第二百五十一章 讳莫如深
“哎哎哎,嫂子您接着,快给玄清哥穿好。”听到符媛恼羞成怒的大吼,刘天金便脱外套边说。
等脱下外套,递给谁有有些犹豫。看看符媛,再看看龚琦,最终,他还是把外套递给了符媛,却对龚琦说:“二嫂,我裤子只有一条,要不你问问这胖子有没有多余的?”
“我有个屁的多余的!”范仁建悲愤的看了眼张玄清,再看一眼符媛、龚琦,长叹道:“你们啊你们,太不矜持了!胖爷我……算了,看在道哥受伤的份上,胖爷不跟你们计较。”
“矜持你妹啊矜持,赶紧把外套脱下来给小道当裤子穿!”龚琦脸上亦有两团红晕,她可是有男朋友的人,现在却把一个另外的男人扒光,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被人误会叫什么二嫂……偷偷看一眼张玄清,脸更红了。
好在此时是晚上,距离不是太近,看不清脸色。等两女又手忙脚乱帮张玄清把衣服披上,他才恢复了几分气力,面色不善的看着刘天金、范仁建和李想:“你们仨是死的?就特么不知道搭把手?”
范仁建翻了个白眼:“怎么的,被媛媛和老公伺候你穿衣服,你还不乐意了?”
“就是就是,美人宽衣,还是两个,这是多少人都享受不到的艳福啊!”李想也道。
刘天金虽然没有说话,可看他表情,似乎跟两人都是一个意思。
“呸!不要脸!”符媛和龚琦齐啐一声,说完才发现对方和自己说的一样的话,对视一眼,各自尴尬的别过头去。
李想嘿嘿一乐,冲着张玄清直挤眼睛:“张兄弟,没想到一年时间不见,你‘功力’见长啊。”
他说的“功力”既是指张玄清的武功,又是指他泡妞的能力。但见张玄清没兴趣搭理他,耸耸肩,改口问:“对了,你们是怎么进到这里来的?”
“我们?别说我们,还是说说你们吧。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来这?”张玄清没有注意到李想说的是“进”到这里,而不是“来”到这里,坐直身子反问。说完,扫一眼旁边蛇尸,又问:“还有这东西,你们究竟是怎么惹出来的?”
李想却打哈哈道:“你问我和刘兄弟怎么认识?这可就说来话长了。不过话说回来,刘兄弟的为人真是这个……”挑着大拇指:“……不愧是张兄弟的兄弟。”
全他妈废话,一句有用的都没有!
懒得搭理他,张玄清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发小。
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他知道,他这发小不像他,谎话连篇,人家可老实的多。
果不其然,接触到他的目光,刘天金稍作迟疑,便答道:“我和想哥、小堂哥是被野人抓进来的,惹到这条黑蛟,是因为……”
“天金!”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马小堂忽然一声冷喝,止住刘天金的话头。随后,他抬起脚,走到张玄清面前,冷冷的道:“我们怎么来的、来做什么,与你无关,你管好你自己就好。”
“你这话什么意思?”
“小道刚救了你们,如果不是你们,他也不会差点死了,你怎么能这么跟他说话!”
符媛和龚琦立即为张玄清打抱不平。
拦下两女,张玄清漠然看了一眼马小堂,没有说话,转回头,再次看着刘天金道:“你今年过年怎么没有回家?听叔儿说,是你做生意赔了?是这样吗?”
“恩、恩……是!”刘天金眼神闪躲。
叹了口气,再次转向李想:“你刚不是问我为什么来?是你女朋友找到我叫我来的。”
“小爽……”李想神色恍惚了下,忽地皱眉:“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没跟她说啊。”
张玄清眯起了眼:“你是没跟她说,但她听到你们谈话说到了神农架……呵呵,你们还真是让我意外,三个不相干的人无缘无故凑到了一起,然后结伴来神农架……”
“你怎么知道神农架是指的这里?”刘天金满脸震惊。
李想眼底亦闪过一抹异色,却哈哈大笑:“什么神农架,小爽肯定听错了,是神农顶。老君山神农顶。”
“对对对,是神农顶!”刘天金慌忙改口。
静静注视两人良久,尤其是刘天金,直到看的他脸上露出惭色,张玄清才叹了口气道:“罢了,不说就不说吧。神农架也好,神农顶也罢,且不去追究。还有这条黑……蛟,呵——贫道也怪没眼力的,还一直以为它是蛇呢。”
“玄清……对不起,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刘天金脸上惭色更甚。
张玄清心中动了动,意有所指道:“没想到这世上真有蛟龙的存在,不过听说,凡有异兽,必守异宝。你们不会是偷了这黑蛟什么东西,才被他追杀吧?”
“啊?”刘天金大张着嘴,他怎么知道?
李想忙打哈哈道:“张兄弟别闹,什么黑蛟,刘兄弟就是看这条蛇大,瞎叫的,哪有什么异宝。没有,没有——对了,你不介绍介绍这几位朋友给我们认识一下?”向符媛她们扬了扬下巴。
知道无论再怎么问都问不出来什么,张玄清不再说话,可心里的疑惑却一个一个止不住的翻出来。他不明白李想他们究竟在隐藏什么,更不明白为什么连一向要好的刘天金都对自己讳莫如深。
正要把符媛几人介绍给他们认识,不料马小堂忽地道:“休息够了没有?休息够了我们现在快点离开。”
他是对李想和刘天金两人说的。
李想哈哈大笑:“确实该离开了,刚刚咱们弄得动静太大,万一引过来点什么东西,咱可解决不了!”
刘天金略作迟疑,转头问:“玄清,你走的了么?”
走当然走得了,经过短暂的休息,张玄清感觉体表已经不那么火辣辣的了。虽然也受了内伤,但并不影响行动。不过,符媛和龚琦却不肯让他自己走,一边一个搀扶着他。
刚要离开,忽然响起插在蛇尾的流云剑,他要过去拿,这才从符媛口中得知剑断了的消息。
那剑是刘剑南的,即便断了,也不能随手扔掉。符媛见张玄清坚持,就帮他去捡。
不一会儿,符媛抱着断剑回来,有些疑惑的扬了扬剑柄:“小道,这里面好像有东西。”
张玄清接过去,果然见剑柄上又一窟窿,露出一个东西的小角。抽出来,是一张极为轻薄的绢帛,上面绣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因为天色太黑,看不清那些字是什么,他索性收到储存空间。断剑则继续让符媛抱着。
再次抬脚欲走,然而接下来马小堂一句话,让他不由得疑惑再起,脚步也不由得顿住。(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 黑龙岩
“天金,向哪边走?”张玄清前面,马小堂如是问刘天金道。
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只听他的声音,就能听出,他是真心实意在征询刘天金的意见,而不是客套。
何况以他的性格,未必懂得客套。
并且,一旁的李想听到这句话,也向刘天金投以询问的目光,动作十分自然,似乎他们一路上都是这么走过来的。
张玄清心中大是不解,按理说无论是李想和马小堂,这两个人一个武功高强,一个神秘异常,恐怕懂得术法,为什么要询问刘天金?
以他的刘天金的了解,对方就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普通人,马小堂的性格,怎么可能让他决定路线?
直觉强?
还是……
他也有什么奇遇?
猛然间张玄清想到从大蛇那接收到的画面,似乎当时大蛇遇见他们时,就是刘天金怀里抱着一个东西。
可现在那东西呢?
为什么不见了?
是丢了?
还是另有隐秘?
种种疑惑困扰着他,让他忍不住想要询问。可想到之前刘天金的表现,他只得一声轻叹,把这些疑惑都埋在心底。
只能以后再找机会了……
前方,刘天金待马小堂说完,亦是十分自然的闭上眼,似感应着什么。
一会儿功夫,他把眼睛睁开,冲着左手边一指:“那个方向!”说完,当先在前面带路。
李想和马小堂对视一眼,点头跟上。后边,张玄清也被符媛和龚琦搀着向前走,范仁建夹在中间。
因为刚经历那么大凶险,众人谁心里都不安稳,就连范仁建,一路上都没说停下来休息。
闷头赶路,一直走到半夜,实在走不动了,他们才停下脚步。
而就在他们走后不久,十数个长毛怪人来到大蛇尸首旁,又是跪拜,又是欢呼。
……
“哎呦,不行了,我走不动了,咱们歇会儿吧。”
第二天,众人歇息了一晚,继续赶路。没了危机感,范仁建再次三步一喊累五步一叫停。
最前方,刘天金头也不回道:“胖子兄弟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
如果在他前面就可以看到,他脸上有那么一丝忐忑与激动。
到了?到哪了?
昨天晚上他就说这边是出去的路,可范仁建心中仍有怀疑:“虽然我读书不多,但你也不能骗我……”
事实证明刘天金并没有骗他,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前面出现一个山谷,刘天金满脸兴奋的指着山谷里面喊:“到了,就是这里,我感觉到了!”
马小堂、李想亦是精神一震,李想大笑:“哈哈!兄弟们,走起,如果不出意外,咱很快就能出去了——恩,到时候不要惊讶哦~”
感觉?
惊讶?
张玄清不知道他们卖的什么名堂。
真的是凭感应找到出去的路?
但是为什么要惊讶?
加快步伐,走进山谷里,远远就看到山谷里开满了花。走进了才发现,在花海的正中央,也是山谷的正中心,有着一块黑色巨石!
在见到巨石的一刹那,不仅是张玄清,连范仁建、符媛、龚琦都愣了。
“道哥,你看这像不像黑石村下面的那块?”
“我感觉不仅是像,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真的哎,如果不是感觉不可能,我还以为它就是黑石村那块呢。”
“为什么不可能?”张玄清忽然反问,问的范仁建三人一愣一愣的。
不过很明显,张玄清要问的不是他们,转眼就把目光投向李想、刘天金三人,幽幽地道:“现在还不打算透漏一点东西吗?别跟我说你们原本有份地图,但是不小心丢了,只有天金记得路线。”
李想满脸震惊,真的很震惊:“哎呦我的张兄弟,你真是神仙!连这都能算出来?牛,真是牛!实话跟你说,我们确实有一份地图,不过其中有一块地方看不太懂,我们当时还说呢,如果有你这个懂卦术的人在就好了。但很可惜,后来我们遇到了野人,还被他们抓了,我们就是被他们抓进来的。登进来之后,才知道地图那块看不懂的地方有什么含义。可惜被抓的时后太乱,一不小心就把地图给弄丢了,后来再怎么找,都找不到……”
“呵呵——”张玄清抽着嘴角冷笑,他如果信他是那个!
李想感觉十分愿望,他这回说的可都是真的……恩,至少大部分是真的。
走到黑色巨石前,龚琦仰头看着石头好奇地问:“是不是跟黑石村下边那个一样,一碰就能回去了?”
“黑石村?”李想这时才来得及问:“那黑石村到底在哪,你们是从那来的?通过这黑龙岩?”
“对啊——”龚琦并不懂得隐瞒,她也不知道这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但她这人很慢热,跟李想几人还不熟,答完之后就不说了。
李想和马小堂对视一眼,两人面露诧异,似乎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而张玄清却抓住了“黑龙岩”三个字,心想:他们果然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而且知道的还不少呢。
“哎呀,你们一个个就是事儿多,管它什么黑龙岩、黑石村的,能回去不就得了。”范仁建等不及了,他早就不想再在这鬼地方待下去了,说完,便急不可耐的走到黑龙岩前,伸手去摸。
然而……
平平静静,并没有上次刚一接触就传来的吸力,甚至他用力按了按,都按不进去。
李想过去拍了拍他肩膀,嘿嘿笑道:“胖子兄弟,省点力气吧,这东西可是认人的。不怕告诉你,除了你家天金哥哥,这世上谁也用不了它!”
“怎么可能,我们就是被这个吸进来的啊?”范仁建脱口而出。
李想拍他的动作僵了僵,他也好奇这个问题!
按照“他”的说法,不应该啊。
除非……
扫一眼张玄清,他眼珠子转了转,道:“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黑岩石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自动开启一次。你们能通过它进来,估计是赶上了。”
“那现在是不是只要刘哥出手,我们就能出去了?”符媛也忍不住问。
李想却眨眨眼道:“这个不急,走了一天了,打昨晚上开始咱就没吃饭,不如先吃点东西再走。你们等着,我去打两只兔子。”
“好好好!”提起吃范仁建比任何人都着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 迷
此时已经是下午,等李想提着三只剥好皮的兔子回来,都是傍晚了。
范仁建早就找好了干柴,李想刚一露面,他就迫不及待的升火,准备烤兔子。
可李想却把他拦下:“胖子兄弟你去歇着吧,昨天哥哥连累你们担惊受怕的,今天这顿哥哥亲自动手,算是给你们赔礼了。”
无论范仁建怎么坚持,李想始终以给大家陪礼的说法驳回。虽然觉得他的厨艺肯定不如自己,但盛情难却,范仁建也只好老老实实的跟张玄清他们在一边坐着。
三只兔子,李想同时烤两个。他竟也带了调料,只是被大蛇追击的时候,跑丢了不少。在破破烂烂的衣服兜里掏了半天,只剩下几个小包,一包白色颗粒,应该是盐;还有几包红的绿的,不知道是什么,他边洒边说:“哥几个凑合着点,还有这两位美女。今儿这一顿算是先垫垫底,等出去之后,哥们请你们吃大餐。”
范仁建的调料都在背包里,见此上前道:“有这就够了,有这就够了——想哥,你这调料都是什么?这几样我怎么没见过。”指着其中一包绿的一包白的,说着伸手去拿。
“嗨,这没什么,就是自己瞎配的东西,不是什么稀罕玩意。”李想不动声色的将两包调料同时抄起,慢慢往兔肉上撒。撒完,则顺手放在了身体另一边。
切,还怕我偷学你秘方?
谁稀罕!
范仁建撇撇嘴,再次回到张玄清身边坐下。
此时符媛和龚琦两女依然一边一个坐在张玄清左右,但没有再扶着他。中间张玄清则盘膝而坐,双目微闭,正在运功疗伤。
他用的是体内那股清凉真气,滋五脏、润肌肤,大概半个小时,李想将两只兔子烤熟,叫他:“张兄弟,醒醒,该吃饭了!”
不同于蜇龙法,以真气疗伤的时候,张玄清五感皆在。闻声收功睁眼,李想把一只烤兔递给符媛,另一只掰下一条腿,递给范仁建,剩下那条腿又给龚琦,然后嘿嘿贱笑:“张兄弟受了伤,就由两位弟妹喂他了。两位弟妹,你们没意见吧?”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张玄清没好气的白他一眼,看着符媛和龚琦:“你们先吃吧,吃完我在吃。”
然而符媛却没说话,自顾自在烤兔上撕下一条肉,递到他嘴边:“张嘴。”同时龚琦的手也拿着一条肉伸了过来:“啊——”
“……”
在张玄清强烈推辞下,两女才给他一只兔腿让他自己拿着吃。
范仁建在一旁看的双目含泪,自己什么时候能有这个待遇啊!
吭哧吭哧,猛吃几口,吃的一脸油。他才注意到还有三人在看着,擦擦嘴巴:“你们不吃?来来来,我分你们点。”
“不了,不了。”刘天金摆手推辞。
李想道:“你们先吃你们的,我这们还有个兔子呢。”说完才会去架起最后一只兔子在火上烤。
“那多不好意思啊。”范仁建做作的说着,但本递出一半的烤兔快速被他收回,继续大口啃着,别说,还挺香。
不过吃着吃着,他忽然感觉有点晕,看火堆前在往兔子上撒调料的李想都是模糊的。而且他还注意到,之前那两包一红一白的调料,给他们撒过之后,李想就收起来了。然后……脑袋一沉,竟然昏了过去。
昏过去的不仅是他,还有符媛和龚琦两女。她们吃的不多,就分着把那腿吃了,剩下一只几乎全被她们给了张玄清,眼看着张玄清吃了进去,才感觉脑袋晕晕的,在范仁建之后,昏倒在地。
“你……你们……”等三人都昏过去张玄清才察觉到不对,可却已经晚了,一股股睡意直冲脑海,想要起身,却浑身无力。他只能用不敢置信的眼光看着李想和刘天金。尤其是刘天金,他可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怎么现在竟然……
“嘿嘿,张兄弟,对不起了,咱还有点事,只能委屈你们先睡一觉。放心,等睡醒了就都出去了。”李想一脸我为你好的表情,刘天金羞惭的站在一边。至于马小堂,始终背对着他们不说话。
这是张玄清昏迷前最后一幕场景。
等他再次睁开眼,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星辰……不,不对,星辰哪有五颜六色的,这是黑石村下面那个石洞!
意识彻底清醒,张玄清这才注意到符媛和龚琦竟然在他怀中,想来是李想那混蛋做的,再远处才是范仁建那胖子。
他小心把龚琦和符媛放下,不料“嗯哼”、“嗯哼”两声,两女竟同时幽幽醒来。她们昨晚吃的最少,所以才能与身怀真气的张玄清同时清醒。可惜,张玄清昨晚吃的太多,不然也不会那么容易被迷晕。
“这是在哪?”两女乍一醒来都有几分迷糊,等张玄清解释给她们听,这才反应过来。
四下一打量,忽地符媛指着石洞正中心:“小道、龚姐,你们快看,那块黑石头没了!”
果然,石洞内中心处空空荡荡,倒是洞顶的“星星”、河里的小鱼,都还在的好好地。
张玄清心中惊疑,让两女把范仁建叫醒,自己则快步走到石洞中心。只见原本黑石所在之地露出的地面上竟密密麻麻的磕着无数图案,与黑石村大鼎下一模一样,但放大了无数倍。他心中越发疑惑,那么大块石头难道还能飞了?
还有刘天金他们,原本他还以为他们会要自己命,或者有什么其他动作。可眼下他还完好无损,并且真的被他们送出来了,他们为什么要迷晕他?
难道是他们把“黑龙岩”搬走了?
不对啊,石洞空间虽大,可进出的密道却只够一个人走,如果想把黑石头搬出去,只能敲碎了。但那可是个大工程,何况这地上干干净净,连个石头渣都没有,他们怎么做到的?
一个又一个的疑惑跃入张玄清脑海,他感觉这趟神农架之行就是个错误。原本的疑惑一个都没解决,又平添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好像有一团迷云将他笼罩。
后方,符媛两人叫了半天都没把范仁建叫醒,那家伙睡的太死了。她们一商量,决定还是再等等,结伴走向张玄清。(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章 剑术
“小道,看出什么了没有?”走到石洞中央,符媛和龚琦商量好似的,一边一个蹲在张玄清身边。
被她们的话声惊醒,张玄清将疑惑压下,再次盯着面前满地的图案,看了良久,心中一动,有了一个猜测。
“之前我就说过,这图案是一个阵法。如果我没猜错,这阵法的效用,要么是传送,要么就是投影,或者两者皆有。之前我们看到的‘黑龙岩’,可能这阵法投射的影子,所以胖子的手才会穿过去;然后‘传送阵’发动,把我们传到了刘天金他们所在之处。”
“可是……我们最先到的那个空间又是怎么回事?”刚把猜测说完,自己倒先否定了。
符媛见他再次陷入沉思,安慰他:“想不通就别想了,咱们先出去吧,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丁姐她们还在不在。”
“是啊小道,你说你那三个是什么朋友,还给咱们下迷药,一定都是他们搞的鬼!你再遇到他们,问问他们不就知道了。”龚琦也在旁边说。
问问他们?
如果他们想告诉我,还会给我下迷药?
张玄清苦笑摇头。
这时不远处一声轻哼,范仁建终于醒来,睡眼惺忪的坐起身,看清身周环境,他揉揉眼,乐了:“哎呦,我的道哥,你们对我真好。我睡着了,竟然直接把我抬过来了!”
张玄清:“……”
符媛:“……”
龚琦:“……”
有句话符媛说得对,想不通就别想了,想也没有用。既然范仁建也醒了,张玄清当即带着他们三个出去。
穿过密道,回到外面的房间,他们没有停留,直接去了村外。却不知道,他们一走,那石洞正中心一阵波光粼粼,黑龙岩再次出现。
……
“小道,你真的决定明天早上走?不跟我一起回京?”
宜昌市,某家客栈的房间内,符媛咬着下嘴唇问坐在床上的张玄清。
此时已经是他们出来的第二天了,那日他们刚出村,就遇到了进山“搜捕”他们的警察。原来他们一共消失了两天,丁洁、王娜、乔四三个当天没等到他们,不敢在村子多待,就再次远离那里,但却报了警。等警察来了,把他们先送出去,然后又派人搜山。
一开始当然是现在村内找,只是机关已经关闭,自然找不到张玄清他们。后来扩散范围,但原地也有人留守,正好张玄清他们一出村口,就被警察叔叔们带出来了。
当天他们自然是被接到警察局好一通盘问,好在在张玄清的叮嘱下,符媛、龚琦、范仁建都没有多说。只说了当天晚上发生的事,至于为什么失踪两天,则是说因为迷路了。
符媛她们也不傻,如果真的照实说,恐怕不仅没人信,还有被关进精神病院的危险。
当天晚上几人是在警察局里过的夜,丁洁他们也在。不过警察局可不是收容所,只让他们住了一晚上,就给他们赶出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几人自然没了再游玩的意思,各自订了回家的车票。范仁建距离最近,当天就走的,王娜是第二天,现在只还剩下张玄清、符媛、龚琦、丁洁。龚琦、丁洁是明天上午的火车,符媛则是明天下午。
张玄清是和符媛一起来的,原本大家都以为他还会和符媛一起回去,就连符媛都那么以为。但是没想到,他却要明天一早去龙泉。
坐在床上,张玄清如今的形象极为古怪,顶着个大光头,连眉毛都没了。却是之前大蛇的胃液腐蚀的,他身上的能擦干净,头发上的可不行。而且连真气都运不到那里,修复也没法修复。
之前谁都没发现,等出了地底,符媛她们才注意到张玄清脑袋上头发变稀疏了不少,更是一蹭就掉,一抓一大把,干脆张玄清给自己剃了个秃。
面对符媛那隐含不舍的目光,他抖了抖手上一张绢帛:“我去龙泉有点事,京城并不是我的家,可能以后都不会去了。”
“那……我们还会再见面吗?”符媛眼神有些发飘,心里有些发慌。
张玄清笑道:“那谁又说得准,如果有缘,说不定过两天就会再见;如果无缘……啧,咱都有手机,有事儿联系呗,没事儿也可以叫着胖子、老公她们一起聚聚,说这个干什么。”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符媛把下唇咬的更紧了,沉默良久,她说:“那我先回去了?”
试探的语气,似乎表露着什么。张玄清很快点头:“好啊,晚安。”
“……”
砰!
房门关上的声音。
等符媛离开,张玄清叹了口气,他又如何不知小姑娘的心思,只是……摇摇头,再次把视线投在手中绢帛上。
白色的绢帛,大约一尺见方,上面用金线绣着一个个小字。这是从流云剑柄中得到的,张玄清选择去龙泉的原因,就是因为文字的内容。
这是一篇炼剑法门,或者说——是一篇御剑术!
上面记载,寻一柄利剑,先以药材洗练、香火赋神,如是七七四十九天,此乃“洗剑”;后对其吐呐,以气息与之相合,每日剑不离身,身不离剑,如是或三五年,或七八载,或更长时间,依人的根器不同、剑的质地不同,从而使剑生灵,此乃“养剑”。
洗剑之后,剑便可帮主人预知危险,但有危难,剑身震颤,发出预警;养剑之时,剑便可自动护住,危难之时,自行出鞘,随功力不等;亦可御使宝剑,千里之外取人首级。
然而有利就有弊,养剑之时,人全身气息与剑相合,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唯有养剑之后的收剑,即将剑灵与己灵相容,不再拘泥于剑身,到那时,甚至可以御剑飞行,遨游四海,一剑出而天地动。不过此篇功法最主要的还不是在这些,而是以此练成之剑,即刻斩外敌,亦可断内魔,究其根本,修得还是“道”。
内魔者,杂念也;既烦恼、嗔怒、****、贪欲等等,这让张玄清不禁想起了吕洞宾那一首“得道年来八百秋,不曾飞剑取人头。”以及那句:“世言吾飞剑取人头,吾甚哂之。实有三剑,一断无明烦恼,二断无明嗔怒,三断无明贪欲。”所以,他决定去龙泉寻一把好剑!
不管要不要学,先预备上。
“就是不知刘剑南他知不知道这东西……”(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 幻
大唐时空,伏魔洞外,一个道人正在悠悠踱步。
他三十来岁的年纪,细腰扎背,头戴青布道冠,身穿蓝布道袍,上绣八卦,按着乾三连、坤六段、离中虚、坎中满,当中太极图;腰系杏黄丝缘,白袜云鞋,面如三秋古月,慈眉善目,颔下一缕长髯,飘洒胸前,若仔细去看,竟与张玄清有七八分相似。
时正中秋,圆月当头,道人在月下漫步,身姿缥缈,如梦如幻。只是步子太小,一步走不出一趾,且速度也极慢,一摇一晃,纵是一刻钟怕也走不出几米。还有一点极为怪异,这中秋之夜,微风时有时无,可被风一吹,那道人的衣服竟然一动不动,甚至连头发都不飞一下,而且表情也十分呆板。
大概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忽的那道人身影一晃,啵的一声,竟如水泡般破碎,消散在当地。从中却冲起一道血色,伴随着还有一声大骂:“他奶奶的,什么狗屁法术,除了那个控魂咒,全是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那血色半空中转了一个圈,落在旁边一块巨石上,显出身形:尖尖的耳朵、细细的牙齿、如风筝般却长着羽毛的翅膀……像是一个怪异的蝙蝠。
正是张玄清!
他决定去龙泉后,第二天就和符媛几人辞别,上了去往金华的火车。在车上,他就运起蜇龙法,一梦回了大唐。原本他打算去闲云观找刘剑南,问问对方知道那篇御剑法门不知,如果不知,就将那张绢帛给对方。可是想到他现在是蝙蝠身,出去路途遥远,不知会不会遇到危险,他决定先学几个太平要术上的法术防身。
那些法术他只看过一遍,都是死记硬背囫囵吞枣,虽记得内容,可如果不仔细想,它也不会主动出现。所以,张玄清特意花了一天时间,仔细挑选适合自己现在用的,然而却发现,上面的法术最高深的恐怕就是那个控魂咒了,其他的真都不怎么样。
太平要术共分十部,即十中法术分类。什么幻术、相术、医术、杂术,雷法、符法、剑法、真法,还有炼丹、炼器。然而丹只有一味不死丹,吃了能吊住人最后一口气,保肉身千年不坏——这有个屁用!还有炼器,竟然是用人炼,这玩意也是人学的?
至于其他这个术那个法,也是不堪大用的东西,不是条件太血腥,就是威力不咋地。而且还有一点,这太平要术上的所有术法都是一个固定的威力,也就是不管你多高法力、练了多久,它就是那么大个威力,谁用都一样。不像小说电视里演的那些,能随着一个人的修为提升而提升、对法术的理解提升而提升,它就跟一个既定的方程式一样。所以数来数去,就幻术还凑合值得学学。
然而真的就只是凑合而已。
原本张玄清以为能幻化人形,自己就可以继续“当人”了。哪想到,这幻术也一样糟糕。他能幻化成人形是能,可幻化成人形之后,他本身蝙蝠的形态一点变化没有,在外人眼中他是人,可他本身上还是一个蝙蝠。当然,这也没什么,毕竟幻术吗,能有多高的要求。可坏就坏在它蝙蝠的体型太小,跟人的身体相差不是一星半点。所以变化成人形之后,如果学着人一步一步走,就会出现像刚才那样的结果,一步一趾,即幻化的人形在别人眼中只能走出一个脚趾的距离;而如果不走改成飞,那就又太快了,并且表情好像面瘫一样。
倒是杂术里面的一个“腹语术”能排的上些用场,他现在能“口吐人言”就归功于它。本来杂术里还有个“魔音灌耳”的法术,张玄清以为那个能锻炼喉咙。可他一个蝙蝠,就算是变异的、被于吉用邪法塑造出来的,修炼半天也没能嚎出人能听见的声来,倒是音波把自己震了个不轻。
“本来以为在现代时空已经够倒霉的了,稀里糊涂历史改变了不说,好心好意去救人,到最后反被人药了。现在倒好,回来大唐却发现撞大运得来的法术都是糊弄人的玩意,怪不得张角那哥仨最后败的一塌涂地,估计就算没有于吉那孙子使绊子也是那样。”
“现在只期望刘剑南的那把流云剑里的御剑术真的跟写的一样,不要像这些法术这么坑——按理说刘剑南他老爹被称为剑仙,应该有几把刷子,而那柄剑里的东西,肯定是他们家传的玩意,不会太坑。可这玩意哪有准!”
“如果真是坑……”
“唉——这就是命啊!”
仰天长叹一声,张玄清两腿蹬地,翅膀呼扇,化作一道红线,在夜里来来回回,很快就抓来大大小小的树枝堆成一堆。从储物空间掏出一个火机,按在地上,废力打着火,将柴堆引燃。随后,他又飞入伏魔洞中。
距离当初把大蛇带来这个世界弄死已经十多天了,但此时大蛇尸体竟然还没腐烂。在口器之处,此时有一条大裂缝,张玄清飞过去,连撕带拽,弄下一大块肉,再飞回火堆,找树枝穿好,他要——烤!肉!吃!
蝙蝠的食谱其实十分广泛,什么花蜜、果实、昆虫、鱼、青蛙等等,也吸血,甚至吃其他蝙蝠。当然,这也分种类。张玄清不知道自己是哪种,反正他蝙蝠的身子人的灵魂,让他吸血他洗不下去,吃虫子也吃不下去,花蜜、果实虽然好,经常吃也起腻,他还想吃肉。
现如今他最期盼的是就是他多吃点肉能长大点,哪怕只长到鸡鸭鹅大小,他也能幻化个小孩跑出去。不然就只能用他这蝙蝠本相四处乱飞,指望某些不开眼的混蛋千万别给他射下来。
还别说,大蛇的肉特别好吃,香滑可口,还有那么股子清香。而且吃了之后似乎真有点长个的效用,至少张玄清感觉他现在比十几天前大多了。
吃过饭后,掰着手指头一算,也差不多该回现代了。张玄清便返回伏魔洞,在里面找了一个隐秘的小窟窿,渐渐进入梦乡。
恩,他不会挂着睡。(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六章 饭馆
“你好,请问你去哪?”现代时空,张玄清下了火车,就打了辆的,上车之后,司机竟然是个女人。
很漂亮的女人。
她大概三十来岁,皮肤保养的极好,穿着打扮,也极为时尚。张玄清不是没见过女司机,也不是没见过漂亮的,但开出租的漂亮女司机倒还真没见过,所以忍不住多打量了两眼。
不过他却没再不由自主的用相术,经过这么长时间,他已经快过了那个阶段了。大概盯了两秒钟,便淡淡收回目光,道:“去龙泉市。”
“龙泉?”徐珊诧异望着眼前这个怪人——真的很怪,一身灰色的长袖长裤,头上顶着帽子,还戴了个十分大的墨镜。
今天可是阴天,这人戴墨镜,捂盖的这么严实,难道是明星?
不对啊,不记得圈里有这么一位。
小明星?
更不可能了,小明星巴不得出去被人家认出来,怎么可能这种装扮。
还是说……
坏人?
有病?
一连好几个想法在脑海里闪过,徐珊迟疑地道:“那离这好像比较远……”
“远吗?”张玄清回忆了下在火车上查的:“不算太远吧,地图上说开车两三个小时就到了。”
确实,金华到龙泉上高速只需要三个小时,徐珊不由犹豫起来。
要不要去呢?
这一趟距离不近,去的话,肯定能赚不少钱,说不定能一举完成任务;可这人打扮这个怪,而且现在都已经中午了,天黑之前,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
铃铃铃~~~~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
“不好意思,我接一下电话。”歉意笑笑,徐珊接通手机。
张玄清被遮在墨镜下的眉毛微不可查的挑了挑——如果他还有眉毛的话。如今他这个装扮,就是为了遮他的大光头,以及秃了的眉头。
尽管他无心听对方的谈话内容,可对方的声音,却一个劲往他耳朵里钻:
“喂……恩……是吗?……哦……我在……嗯嗯……我这有个客人,去龙泉的,我纠结要不要去呢……什么?吃饭?……哦……好……我问问吧。”
挂掉电话,徐珊再次露出不好意思的笑,转头问:“这位先生,你吃饭了吗?去龙泉急不急?如果不急,可不可以先陪我去吃个饭?我早上就没吃东西了。”
女人天生就有撒娇的权利,但张玄清可是有原则的人,舔舔嘴唇问:“你请客?”
徐珊:“……”
请客就请客吧,随便吃点,花不了多少钱,大不了一会儿多收点。
发动车,开了十来分钟,来到与朋友约好的地点,她朋友已经在等着了。
那是一个跟徐珊差不多大的男子,穿着亦极为考究。徐珊一停车,他就迎了上来,叫:“姗姗~”
“周邦彦,你可真行,还让我来找你。”徐珊边笑边说边下车,跟在她后面下车的张玄清动作不由顿了顿。
周邦彦?
还真是个好名字。
下了车之后他才发现不对劲,那叫周邦彦的男子身后跟了七八个人,竟然还有人扛着摄像机;同时后面停下两辆车,也下来几个扛着摄影机的大哥大姐。
他不由问:“这是怎么回事?”
徐珊和周邦彦两人相视沉默了下,古怪道:“我们再做综艺节目,职业挑战,你没看过?没关系,欢迎回去收看,每周六晚八点xxxx频道播出。”
张玄清:“……”
没想到还碰见明星了!
寻了一家饭馆走进去,张玄清始终一脸淡定。他的这番表现让徐珊和周邦彦越发古怪,要知道他们两个虽然不是那种天王天后,可也是一线明星。尤其徐珊,“全民第一美女”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全中国一万个男的里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得认识她,剩下一个要么瞎要么聋,怎么这人耳目齐全竟然不认识?
可惜两人不知道张玄清不仅不认识他们,甚至对这个世界的那所谓天王天后也一个不认识,不然他们心里说不定能平衡点。
饭馆里面,人声鼎沸,十分热闹。全是实木的装修,古香古色,一进门竟然还有块屏风,上面以浮雕手法刻着四幅山水:峨眉山月、姑苏夜月、卢沟晓月、沧海涌月;虽都是月色,却情趣各异,令人浮想联翩。
座位也是上好的木料打造,整个饭馆的空间不是很大,却十分雅致。一共十余个座位,已经被坐了大半,只还剩下门口一桌。
徐珊看得瞪大了眼:“邦彦,你怎么找到这么一个地方的?”
见了她的反应,张玄清才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每个饭馆都这样。说实话,这个饭馆的规模不大,地段也不好,他一进来都被惊到了,心想着,这么一个破地方的饭馆都这样,那其他饭馆还了得?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老板。”忽然服务员走过来,冲着周邦彦弯腰行礼。
答应一声,周邦彦冲着徐珊挤眼笑:“不知道吧,这是我今年年初闲着没事儿开的,正好,借你徐大美人的名气,给我这地方打打广告。”
“我说呢,死活都要让我过来,原来打着这个主意!”徐珊赏了他一个白眼,再次四下打量片刻,才赞叹道:“你这地方还真不错,很多大酒楼,装修还不如你这精细呢。不愧是‘文人周’,开个饭店,都能装修的这么雅致。”
文人周是周邦彦粉丝给他的爱称,这周邦彦在进入演艺圈之前,出过书、写过诗,而且还不是那种没名气的。可后来也不知哪根筋没搭对,非要拍电影、演电视,一脑袋钻进演艺圈里,没想到还真又被他混出了个名堂。
三人落座,剩下的工作人员继续拍摄。因为饭馆内空间不大,而且比较安静,文化气息比较浓郁,来的客人,多半都是穿汉服的,而他们都一身现代服装。便只留下两个摄影,剩下的,则去外面随便买点东西吃了了账。
张玄清算是沾了光,和徐珊、周邦彦坐在一起,还蹭上几个镜头。不过这镜头他可不想蹭,尤其当菜上来后,徐珊问他,吃饭怎么还戴着墨镜、帽子,他都后悔跟来了。
还是修行不够啊!
更没有想到,饭吃到一半,整个饭馆大半数人竟都吵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七章 古木枯
“好生狂妄的小子!”
“不过侥幸胜了几盘,竟敢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
“你未免也太狗眼看人低了些!”
“说我等附庸风雅,唯你懂得什么叫诗词歌赋,好大的口气!”
“不知天高地厚……”
就像在平静的湖面丢上一颗石子,伴随着第一声大喝,整个饭馆顿时沸腾起来,吵闹声几乎欲掀掉房顶。
周邦彦的眉头瞬间皱起,他刚刚还跟徐珊、张玄清吹这里文化氛围浓郁、来的都是文化人,转眼间这里成了菜市场,客人们一个个学着泼妇骂街,这不是丢他脸吗!
转头看过去,其余几个桌子的客人都在对着一个靠窗坐着的青年发难。青年二十多岁,对面坐着一位美丽的姑娘。
在如此多人的语言围攻下,那青年竟只是脸上挂着冷笑,丝毫不为所动。他对面的姑娘则拿着一脸崇拜的表情看着他,两人应该是情侣,或者情人。
叫来侍者,问怎么回事。那侍者正不知所措呢,忙过来把情况一说,原来是一桌客人玩对对联,后来引的其他客人也加入,里面自然也有那青年。那青年似乎挺厉害,三下五除二,把别人出的对子都对了出来,并且他出的对子,别人对不了。或许是为了在女朋友面前展示自己,亦或许本身就是张扬的性格,说了几句猖狂的话。
说的什么周邦彦大体也能猜到,便没再细问。歉意的对张玄清和徐珊说了声稍等,他站起身,清了清嗓子:“诸位,诸位,诸位稍安,且听周某人一言!”
吵闹声一寂,可接着再次爆发起来。
“周兄,你在就好,你给评评理……”
“这小子目中无人……”
“周老弟,大家都是老顾客,偏生这小子不知哪蹦出来的……”
“周……”
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乱糟糟一片。
周邦彦一阵头疼,拱拱手:“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一个一个来……”
一旁张玄清看的古怪,明明这里是现代,怎么一个个说话都文绉绉的?
明明之前范仁建他们也不这样啊!
他却不知,这人与人都是有圈子的。就拿走江湖的来说,人人都会一嘴黑话,说起话来,不是江湖人都听不懂。
文人也一样,甭管是真的偏好古风,还是为了凸显自己的身份,都爱拽两句文言文。尤其是一帮子文人聚在一起的时候,你不那么说话,别人还嘲笑你没文化呢!
好容易把众人的情绪稳定下去,没想到那青年却忽然开口了。
他依然是一脸的冷笑,充满不可一世的表情。两只眼似看着周邦彦,又似看着别处:“你就是‘文人周’?早就听说你江郎才尽,所以改行去做了演员。如今看来,果不其然。听说这饭馆也是你开的?呵——饭倒是还不错,但食客却有待挑选。不过想想,你这主人也不过如此,能引来的食客,大体也只能是现在这种标准了吧。”
“不当人子!端得不当人子!”最北边一桌一个老头破口大骂,气得胡子都发抖了。
周邦彦听在耳中亦是不喜,脸上笑容渐渐收敛:“这位兄台,周某人好像与你素未谋面?”潜在意思就是:老子好像没得罪过你!
这世上每件事都是有缘由的,但却并非都是直接关系。如那青年与周邦彦,确实素未谋面,可看他不顺眼的理由却可以有很多,比如妒忌、比如表现欲、比如……想通过贬低他来抬高自己。
只听那青年道:“周邦彦,你不用多说。如果想证明你不是江郎才尽,不如就跟我比一比。如果你赢了,我像你道歉,收回我刚才的话;如果你输了,请你把什么‘文人周’的名头收回去,省的丢老周家的脸!”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邦彦,快给他一个厉害瞧瞧!”
“好一个井底之蛙,竟然敢挑战周兄,真是不知死活!”
“周兄,教他做人……”
吵吵闹闹中,张玄清小声问身边徐珊:“这个周邦彦真的很厉害?”
古怪的看他一眼,徐珊这回终于肯定,他真的不认识她们,嘴角抽了抽,开始为他介绍。什么从初中就开始写书,什么高中辍学,什么十八岁就获得文学一等奖,但到了二十二岁,却突然在文坛隐退,转战娱乐圈。张玄清这才知道,那周邦彦还真的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才,对得起他这个名。
“你打算怎么比?”另一边,周邦彦没有推辞。别人都打上门了,还有录像在,如果他选择退缩,那也就不是他了。
那青年斜了他一眼,嗤笑道:“还能怎么比,自然是我出你对,你出我对。”说完,伸手指向屋中正北方那面墙下:“念在你已经江郎才尽,若让你先出,你却说了个简单的,怕是要丢脸,我就勉为其难,先出一个。不过我也不占你便宜,这个对子很简单,并且刚刚我已经给在座的这几位出过了,只是很可惜,这么多人,竟然没一个人能对得上来。你听好了,我这一联是:山石岩前古木枯,此木为柴。如果你能对出来,那说明你还有配跟我比,那自然下一联就由你来出;如果你对不上来,我想也不用我多说了吧?请——”
顺着他手指看去,只见那墙下是一座小风水假山,假山前是一株地柏盆景,但大部分却是枯的。仅有最上边树尖处,有那么一点嫩芽。这树有一个说法,叫做枯木逢春,乃是特别吉祥的风水树,周邦彦托了好多关系才搞到手的,没想到如今却成全了青年一个拆字联。
山石为岩、古木为枯、此木为柴,一句联里暗藏三个组合字,所以对句必然也要有三个这样的字、词。周邦彦不由暗暗凝眉,这一联……真的不好对!
其余人见他皱眉不语,亦都屏息凝神,期望他能对上来,给那青年一个下马威。看着这一幕,张玄清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古怪感来——那青年的对子明明是古人的,怎么还对不上来?接着他才想起,作那对子的古人,说不定被他这个小蝴蝶一翅膀扇没了,导致这个对子在这个世界并没有。想到不仅是对子,很可能其他文学著作也被自己扇没了不少,他不由有几分讪然,轻轻咳嗽了一声。
刷刷刷!
安静的房间中这声咳嗽极为突兀,竟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八章 蓝瓶男瓶
“咳咳……那个……你们继续,你们继续……不用管我……”被众人的目光一盯,张玄清连连讪笑,为表明自己真无意惹他们关注,抄着筷子快速夹起了菜。
不料,徐珊听他咳嗽,以为他嗓子痒痒,递给他一杯饮料。刚到半途,正巧与他伸出去的筷子相撞,叮当一声,摔落桌面,里面的饮料水洒了徐珊一胸。
恩,这就是胸大的坏处。
张玄清连声致歉,伸手要去帮对方擦。伸到一半,才想起来这部位实在敏感,又讪讪缩回去。这时一个小姑娘跑了过来,拿着一张手帕:“姐姐,给你擦。”
徐珊正要伸手去接,张玄清却先她一步接过手帕,又递给她,低头对着小姑娘笑:“谢谢小美女的长巾。”
“这不是长巾,是丝巾……不对不对,是手帕。”小姑娘是坐在旁边一桌上一个客人的孙女,长得极为可爱,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好像会说话。
张玄清笑着逗她:“哦,是丝巾手帕啊,我还以为是帐子呢。小朋友真厉害,比我认识的东西都多。”
“哼!那是叔叔你笨,手帕这么小,怎么可能会是帐子。帐子很大很大的。”小姑娘可爱的皱了皱鼻子。
他爷爷咳了一声:“茵茵,不许对叔叔无礼。”转头对张玄清道:“这位小友勿怪,茵茵还小,童言无忌……”
“不碍,不碍!”张玄清笑着摆手,正巧徐珊用完手帕,他顺手接过来,还给小姑娘:“你叫茵茵?其实我感觉帐子比手帕好,虽然带着不方便,但它面积大,擦的地方也大。不管是女子还是少女,出门带一条帐子,那可真是妙极了!”
“什么嘛,哪有人出门带帐子的,那东西只有家里才用得到。”茵茵嘟着小嘴,旁边周邦彦却眼前一亮:“有了!”
“有了?快快说来!”瞬间大家的注意力再次转移到了周邦彦身上,期待着他的下文。
却见周邦彦冲青年拱拱手:“兄台听好,在下的下联是:长巾账内女子好,少女更妙。”
“妙!妙!妙!”
“山石岩前古木枯,此木为柴;长巾账内女子好,少女更妙。果然是妙!”
“周兄弟大才,可笑某人还不自量力,螳臂当车,蚍蜉憾树,可笑至极!”
“……”
在场大部分人几乎同一时间叫好,周邦彦谦虚地道:“当不得大家的夸赞,还要感谢张兄和这位小朋友了,不然我也想不起这一联。”
“对对对,感谢这位兄弟,还有茵茵。”
“何老,你家孙女今天可是立了大功了!”
何老就是小姑娘的爷爷,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却连连摆手:“茵茵有什么功,恰逢其会,恰逢其会而已。要说功劳,还是这位小友提到了长巾和帐子。”
“哼!”众人的恭喜声中,青年一声冷哼:“不过侥胜一局,运气好而已,莫急着高兴!且听我下一联:游西湖,提锡壶,锡壶掉西湖,惜乎锡壶。”
“呀——不是说相互出题吗,他怎么一直自己出?”小姑娘还在张玄清身边没走,听了青年的话,天真的拉着张玄清衣角问。
顿时间,哄堂大笑:“小子,还自诩什么文人,可笑连个小姑娘都不如!”
“我看他八成是太想难住邦彦兄,可惜,可惜。”
“唉!名利熏心,名利熏心啊!”
那青年顿时羞红了脸,明明是他自己的错,可却被他怪道小姑娘身上,看着小姑娘满脸怒意。
周邦彦轻咳道:“大家不要吵,依我看,这位兄台只是出题急了些,没那么严重。”
“那就让他把题收回去,邦彦你出。”
“没错!”
“小子,快把题收回去。”
“就算你想出名,也不该这么性急!”
“邦彦兄,你快出题。”
“快出,快出”
“……”
面对大家的维护,周邦彦摇头道:“不必了,既然这位兄台出了,那在下就再对上它吧。”
并非他真的有把握对上,事实上他现在还没有头绪呢。之所以如此决定,实是他知道,对方既然这般狂妄,那就必有狂妄的资本。若他随便出一联,对方轻而易举的对上,接下来他还要面对这一联,而且那样还显得自己露了怯。倒还不如再答对方一联,但凡对方要那么一丁点脸,也不会再死缠不休。
周邦彦说完便陷入沉思,其余人都屏息以待。那青年此时也不再开口,面无表情的坐在位置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讨账的。
小姑娘还在张玄清脚边,回头望望,见爷爷也在关注那个叫邦彦的叔叔,没看自己。她眨巴眨巴大眼睛,冲张玄清一指,对他道:“叔叔,能不能帮我把墙上那个瓶子拿下来看看?谢谢叔叔。”
张玄清身后的那面墙是一个装饰墙,有几个类似书架的格子,上边摆着各种瓷器。小姑娘指的是一个蓝色花瓶,精美华贵,十分漂亮。
起身拿下瓶子递给小姑娘,张玄清心里面直赞小姑娘机灵,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说谢谢。要知道这瓶子可不是他的,他肯定不好乱拿,如果小姑娘不是那么早就用谢谢堵他的嘴,他肯定教育一下小姑娘乱拿别人东西是不对的。
把瓶子接过来,小姑娘竟两眼放光,看着瓶子直流口水。张玄清不由诧异:“茵茵,你这是馋了?这瓶子里可没有糖块儿。”
“笨叔叔,谁馋了,你才馋了呢。”小姑娘竟赏给他一个白眼,随后继续抱着瓶子流口水:“爷爷刚刚跟我说,这可是珐琅釉景泰蓝古瓶,最晚也得是唐朝的,值好多钱呢。”
“不就是个瓶子么,能值几个大子儿。”张玄清继续逗对方,不过他倒没想到,饭馆里摆着的瓶子竟然是古董。更没想到,小姑娘的爷爷还是个喜欢古玩的。
恩,其实也可以理解,毕竟文人嘛。
小姑娘却不识逗,一脸嫌弃道:“什么不就是个瓶子,这是景泰蓝古瓶!景泰蓝!!!笨叔叔,一点都不识货。”
“好好好,是景泰‘难’、景泰‘难’古瓶,可值钱了。”张玄清一脸“受教”的表情,却故意把“景泰蓝”读成了“景泰难”。
小姑娘皱着一张脸:“是景泰蓝,蓝色的蓝,景泰蓝瓶!”
张玄清一脸恍然:“原来是‘男色’的‘男’,景泰男,男瓶。”
“不对,是蓝!”
“对啊,男。”
“蓝~~~”
“男~~~”
“哎呀,跟我念,蓝瓶~”
“好的,男瓶~”
“蓝瓶!”
“男瓶。”
“蓝瓶蓝瓶蓝瓶!”
“男瓶男瓶男瓶~”
“不对,是……”
啪!
忽地一声响,周邦彦一拍大腿,惊喜的叫:“有了!”
有什么,自然不可能是孩子,大家再次把目光转移到他身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 九碗酒碗
由于之前周邦彦凝眉想下联,大家不敢打扰他,所以房间里静悄悄的。
偏生张玄清肆无忌惮逗弄小姑娘,导致大家的目光都或长或短的看向他,有的甚至给他眼色让他小声点。
直到周邦彦一声“有了”,大家的目光才离了张玄清和小姑娘,再次全部锁定到周邦彦身上。
在众人的注视下,只见周邦彦先对青年淡淡地说:“兄台请听好,我的下联是:过南平,买蓝瓶,蓝瓶出南平,难得蓝瓶。”随后转向张玄清,抱拳拱手:“多谢兄台赐教。”
刷刷刷——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张玄清身上。
没有人再品评周邦彦对的如何,他们都惊疑的看着张玄清。如果一次还可以说是巧合,那两次呢?之前的长巾账、少女好,可以说就是出自张玄清之口,如今蓝瓶南平,更是张玄清和小姑娘的嬉闹之言。
但……真的只是嬉闹吗?
天底下怎么会有那么巧合的事!
连青年的目光都锁定在张玄清身上,面色有些难看地问:“你是什么人?”
“我吗?”张玄清愕然指着自己,他不过就是心血来潮逗逗小姑娘而已,招谁惹谁了?
瞅瞅面沉如水的青年,再瞅瞅同样等待自己回答的其他食客,他咧嘴一笑:“江湖人。”
青年脸色更沉了,不正面回答?看不起自己?冷声一声:“江湖人?就你?你也配!”
张玄清一脸懵逼,怎么着,难道这个世界江湖人地位特别高?
看了他的表情,青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以一种极为不屑的口吻,道:“想当初,大唐朝有一‘江湖人’,此人姓张名果号玄清。******攻打大唐之时,在渭水便桥上,摆下一座卦棚。上联写:‘一笔如刀,劈开昆山分石玉’下联配:‘双瞳似电,观透苍海辨鱼龙’横批:‘断事如见’。那******颉利、突利二可汗携大军兵临城下,及至便桥,见仅此一人挡于万军阵前,并如此浪言大话,便打算将其斩于马下。可张真君是什么人?三言两语,卖弄个法术,将十万大军,骇的不敢上前一步。后等大唐陛下李世民携六位大臣出城,突厥君臣上下胆寒,当即与唐皇签订两国永不侵犯之盟约——如此‘江湖人’,你当得起吗?”
“……”
你不说相声去都可惜了!
张玄清心中极为古怪,先不说对方这么较真,就说对方拿谁跟他比不好,非拿他自己——虽说时空不同,但就是他自己啊!
而且……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摆过什么挂摊、卖弄过什么法术?
果然历史传说都不靠谱!
“咳咳……”见张玄清不说话,周邦彦以为他无言以对,想着他刚刚帮过自己,自己怎么能让他坐蜡?轻咳一声,站出来打圆场:
“这位兄台有些……小题大做了,张兄不过随口一言……对了,还不知道兄台高姓大名?”
“周炳昌。”青年面露傲色。
听了他的名,张玄清感觉自己知道他为什么要找周邦彦的事,让周邦彦把“文人周”的名头去掉了。
摆明了他想当“文人周”啊!
事实也确实如此,周炳昌在文人界还算小有名气,被人称之为“小文人周”。本来被人起个外号其实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但坏就坏在那个“小”字,他一直想摘下去。
周邦彦算个什么?
好好的诗人不当,跑去做一个戏子,真是丢尽了文人的脸!
这就是周炳昌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然而他真的只是“小有名气”而已,至少周邦彦没有听过。敷衍的说了两声久仰,又转头看向张玄清:“张兄呢?”他只是从徐珊那听到张玄清的姓,一直还没问过名。
“张玄清。”十分真诚的语气,脸上也充满了真诚。
众人却:“……”谁都不相信。
眼见周炳昌脸色再次下沉,周邦彦忙打哈哈:“张兄就是爱开玩笑——炳昌兄,你看我刚才那对联?”
“不过尔尔!”周炳昌冷着脸道:“我的上联都是‘xi’、‘hu’二音,而你的却是‘lan’、‘nan’有别,算不得对上。”
“是是是!”周邦彦连连点头:“那这一局就算邦彦输了,不知接下来是仍由炳昌兄出题,还是改换在下?”
“不必了,我不出,你也不用出。”周炳昌淡淡扫了他一眼,又看张玄清:“你刚刚对上的两联,都是在他提示下对上来的。既如此,不如我直接和他比——喂,你敢不敢?”
“我?”张玄清错愕的指着自己。
周炳昌下巴几乎翘到了天上:“怎么,不敢?”
“恩。”张玄清十分诚恳的点头。
众人:“……”
忽然感觉衣角被拉动,张玄清低头,小姑娘正噘着嘴看着他:“我生气了。”
“为什么?”
“你刚刚在逗我。”
“对啊,你刚知道啊。”
“……”
你特么否认下会死啊!
小姑娘也被张玄清搞得没了脾气,瘪着嘴道:“我不管,反正我生气了。”
张玄清问:“那怎么办?”
见他终于上套,小姑娘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指周炳昌:“把他对联对上来。”
“嚯——你当吃饭喝水啊,说对就能对上来。”
“我不管,你惹我生气了。”
“生气了就生气了呗,要不你哭给我看?”
张玄清正拿小姑娘逗闷子呢,周炳昌忽地又是一声冷哼:“对不上就对不上,拿小姑娘打岔,好没有面皮!”
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张玄清淡淡地问:“你刚刚出的联是什么?”
“游西湖,提锡壶,锡壶掉西湖,惜乎锡壶。”周炳昌的再次翘起了下巴,这可是他苦死数年才想出来的,他就不信有人能对的工整!
却听张玄清淡淡“哦”了一声,道:“那我对——擎酒碗,过九碗,酒碗失九碗,久惋酒碗。”
“好!”
“这位兄弟大才,我等佩服!”
“酒碗、九碗,都是‘jiuwan’,看这小子还能说什么!”
话音方落,顿时响起一片喝彩声。(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 你快出你快对
自古以来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那周炳昌把满屋子人都得罪了个干净,自然没一个帮他说话,除了他那个女同伴。不过他那女同伴似乎不知道怎么跟文化人骂闲街,一直说不出话来。
面对满屋子人对张玄清喝彩,对他却冷嘲热讽,周炳昌气得脸色铁青。无奈,张玄清对的那联确实工整,挑不出毛病。他目光一阵闪烁,忽然看到窗外有一老汉在吃西瓜,心中微动:“哼!这一联勉强算你对上,你且听我下一联:坐南朝北吃西瓜,皮向东扔。”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一个个心中惊疑,看在此人真有几分急才,他们还以为之前那些对联都是对方早做好的呢。
反观张玄清,并未理会周炳昌,还指着小姑娘怀里的瓶子逗呢:“来,茵茵,跟叔叔念,男瓶~”
小姑娘瘪着嘴,一把将瓶子扔到他怀里:“我才不念呢,你快对对联。”
“我刚对上来了啊。”
“刚才是刚才的,现在这个还没对。”
“这个也要对?”
“恩。”
“为什么?”
“我生气了。”
“那叔叔抱你怎么样?”说着把小姑娘抱在怀中,站起身,把瓶子放回原处。
小姑娘并未反抗,只是瘪着嘴:“那也得对对联,你抱我这个小美女,是你占便宜。反正我不管,你对对联。”
“哈——”张玄清被逗乐了,顺手抄起架子上的一本书,指着上面两个字道:“叔叔不对对联,教你识字怎么样?来,跟叔叔念,男瓶~”
“叔叔骗人,这是左传。”
“是吗?我看怎么是男瓶啊。”张玄清说着开始快速翻页,边翻边道:“咦?还真的是左传哎……”
“够了!”突地响起一声大喝,只见周炳昌面若冰霜,双眼似喷出火来:“小子,你不要欺人太甚!对的上便对,对不上便认输。装聋作哑,算什么英雄!”
这是被晾激恼了。
张玄清瞅他一眼,把书放回墙上架子,咧嘴笑:“我不是对上了么。”
对上了?
你什么时候对上了?
别说对上,从头到尾都在逗小孩,你什么时候对了!
众人心中无不升起这个想法。
周炳昌气急而笑:“哈哈!对不上便对不上,对都没对,却说对上了,你……”
刚说到此处,不料周邦彦一拍大腿将他打断:“是极是极,张兄对上了!”
对上你妹啊对上!
众人嘴角抽搐的看着他,那姓张的失心疯,你也跟着失心疯不成?
却见周邦彦一直张玄清刚放下的书:“张兄的下联是:由上向下读左传,书往右翻。”
沉默,在场众人尽数沉默。
短暂的沉默后,瞬间爆发出一浪高过一浪的喝彩声。
“好!”
“好对!”
“一个东南西北四方,一个上下左右四极,果然好对!”
“……”
“可笑我等顽愚之辈,竟识不得张兄妙对,该死,真是该死!”
最后这个就是自黑加骂人了。
他们没识出来是顽愚,周炳昌也没识出来,不也是顽愚?
脸色愈发阴沉一分,周炳昌再次发出一声冷哼:“那再听我这一联: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竟是不敢再废话了。
张玄清仍没搭话,抱着小姑娘坐回座位。
小姑娘窝在他怀里直捅他:“你快对,你快对。”
“好好好。”张玄清随口答应着,眼皮都没抬:“木之下为本,木之上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
“好!以木对水,三水合淼淼,三木合森森。工整,甚是工整!”何老抚须大笑,冲着自己孙女使了个眼色。
小姑娘再捅张玄清:“你对,你继续对。”
张玄清:“……”
人家还没出呢我对个屁啊对!
也反映过来这点,小姑娘转头,嫩嫩的小手冲周炳昌一指:“你快出!”
周炳昌:“……”脸色甚是好看。
无奈他这么大人了,不可能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况且他心里未尝没有继续出考倒张玄清的念头,冷哼一声:“听好了,我这一联是: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
小姑娘转头就捅张玄清:“快对!”
张玄清懒懒地答:“好,我对:东当铺,西当铺,东西当铺当东西。”
“你快出!”小姑娘又指周炳昌。
周炳昌沉着脸,更没废话,直接出了一联:“冻雨洒人,东两点西三点。”
“你快对!”小姑娘再捅张玄清。
张玄清也没废话:“切瓜分客,横七刀竖八刀。”
“你快出!”一指周炳昌。
“冰凉酒一点两点三点。”
“你快对!”一捅张玄清。
“丁香花百头千头万头。”
“你快出!”再指周炳昌。
“天近山头,行到山腰天更远。”
“你快对!”再指张玄清。
“月浮水面,捞到水底月还沉。”
“你快出!”
“水水山山处处明明秀秀。”
“你快对!”
“晴晴雨雨时时好好奇奇。”
“你快出!”
“白塔街,黄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冒青烟,闪蓝光,淬紫铁,坐北朝南打东西。”
“你快对!”
“淡水湾,苦农民,戴凉笠,弯酸腰,顶辣日,流咸汗,砍甜蔗,养妻教子育儿孙。”
“你……”
“有木也是棋,无木也是其,去了棋边木,加欠便是欺。游龙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人欺。”不等小姑娘说完,周炳昌已经沉着脸出题。
“你……”
“有水也是溪,无水也是奚,去了溪边水,加鸟便是鷄。得志猫儿胜过虎,落帔凤凰不如鷄。”不用小姑娘捅,张玄清也已经淡笑对出。
接下来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根本没有小姑娘什么事了。几乎周炳昌出完,张玄清下一秒就能对上,把一众围观食客看得是目瞪口呆。
他们可以肯定,周炳昌出的对子肯定不少提前做好的,甚至他们都听到几个比较有名的却一直无人能对出的对子了。然而张玄清仍是不用考虑,随口便答,仿佛对他来说,这一切不过是家常便饭。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思早已完全不在对联上面,而是张玄清,纷纷想:此人究竟是谁?有和周邦彦熟悉的,忍不住上前去问他。可周邦彦哪知道张玄清是哪蹦出来的,只能摇头以对。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周炳昌忽地词穷,老半天没出对。张玄清斜眼望着他:“没了?”那轻飘飘的语气,气得周炳昌面红耳赤,又羞又怒。突然他看了眼在场食客,灵机一动:“听好了,我这还有一对:江南千山千水千才子。请!”说完嘴角再次挂出那熟悉的冷笑。
他早就听出张玄清口音是北方人,所以出对故意点出“江南”二字,若张玄清对,必然首选就是“塞北”。他上联里“千山千水千才子”是夸江南,那张玄清的对,要么就会贬低江南,要么就会狠夸塞北。而这里是金华,在做的都是南方人,他不对便罢,对上来,必然把满屋子人得罪个干净。
周邦彦亦想到这点,忙要出言代答。不料张玄清嘴快,加上之前那么长时间快问快答,说顺嘴了,转眼就吐出了下联:“塞北一天一地一圣人。”连个磕巴都没有,让周炳昌心头一喜。可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却让他彻底蒙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 呀哈,叔叔你头发呢
“好!”
“好对,好对!”
“张兄弟果然大才,吾辈不及多矣!”
“……”
“我江南确实山多水多才子多,可山水再多,都在天地之间;才子再多,也不过圣人门徒。北方乃政治中心,孔圣人又生于山东,张小友对得好啊!”
张玄清对完,竟仍然喝彩满堂,最后一句话是何老说的。
在场诸人虽未必都是人精,能看出周炳昌的险恶用心,但他们却记得张玄清是在帮他们找场子,更记得之前周炳昌是如何嚣张。
莫说张玄清对的好,就算对不好,他们都敢往死里夸,又怎么会让周炳昌的计谋得逞?
这家伙把周炳昌气得,那真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三尸神暴跳,两边太阳穴都鼓起来直突突,腮帮子咬的牙咯吱吱响。
突然地,在一众大老爷们的喝彩声中,插入一个稚嫩的声音:“呀,叔叔你是个和尚?”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张玄清一直戴着的帽子此时到了小姑娘手中,露出下面锃光瓦亮的秃头。
原来小姑娘是气张玄清和周炳昌都不用她“指挥”了。周炳昌离她远,她够不着,但张玄清不同。她就被张玄清抱在怀里呢,只是无论她怎么捅,张玄清顾着跟周炳昌那对对子,不逗她了。小孩子就是这样,你逗她,她不高兴;你不逗她,她觉得你不喜欢她了,她也不高兴。为了引起张玄清的注意,小姑娘想着来点“大动作”。可让她给张玄清一嘴巴吧,她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小孩子,想来想去,就想到把张玄清帽子摘了。这个动作绝对够大,至少能引起张玄清注意,而且也不轻不重。只是她没想到,把张玄清帽子摘了,露出来的却是个圆圆的光头,张玄清还没怎么着呢,自己倒先傻眼了。
何止是小姑娘傻眼,原本正在吹捧张玄清的众人看到他的光头也相继傻眼,一个个把话音降低,最后变得悄无声息。
并非光头有什么不好,这个世界还没有佛学院之类的,虽然因为张玄清在大唐搞出的事,让佛教矮了道教一头,但和尚也还是很令人尊敬的一类人。只是戴墨镜的和尚,他们还真没见过。
还好小姑娘没顺手把张玄清墨镜摘掉,不然他们就会看见一个没眉毛的“和尚”了。
“哈哈——”在房间陷入沉默、众人一个个不知该说什么好的时候,忽然一声突兀的大笑,是周炳昌。
他先是“哈哈”大笑,接着又“嘿嘿”冷笑,最后更是变成了嗤笑。叫同伴那个女生站在身边,低头耳语一番。那女生二十来岁,长得还算漂亮,不过颧骨略高,鼻尖薄而无肉,显得有几分刻薄。
她听周炳昌说完,亦是咯咯而笑,斜眼看着张玄清,叫:“喂,那和尚,我也有一个对联,你敢不敢对?”
“哦?”张玄清把帽子从小姑娘手里拿过来,若无其事的带在头上,随后在小姑娘屁股上打了一巴掌,笑骂一声:“小丫头片子,讨打!”才转向那女子:“向来只知道对联只有对的上对不上,怎么还有不敢对的?”
那女子咯咯直笑:“好,既然敢对,那你就听好了。我的上联是:人曾是僧,人弗能成佛。你请对吧。”
说的挺客气,还用了个“请”字,只是在场众人任谁都能听出联中的不恭。
这是一个拆字联,“人”、“曾”二字合为“僧”,“人”、“弗”二字合为“佛”。但“弗”乃“不”的同源字,谓“不”之深也。更有一句“佛者,弗人也”,就是骂佛不是人。如今女子口中的对联,虽并未不敬佛,却确确实实的不敬僧,甚至可以说把天下僧人都骂了个干净,就说僧人是不可能成佛的。
想通这点,众人无不冲周炳昌投以鄙夷的目光。他们知道,这对联肯定是周炳昌刚刚和女子耳语时告诉女子的,更猜出来,周炳昌之所以不自己说,就是不想自己得罪人,落一个不敬僧人的名头。要知道这个世界也是有不少有名的和尚的,万一被对方记恨……呵呵,但拿一个女子做挡箭牌,真是小人行径!
鄙夷过周炳昌的人品,众人不由把担心的目光投向张玄清:他对不对的上来?会怎么对?却见张玄清打了个哈欠,斜眼在女子身上一扫,淡淡地说:“女卑为婢,女又可为奴。”
好!
众人心中无不喝彩,只是这句话打击面更大,可以说把全天下的女人都骂了个干净。而大家都是有老婆孩子的,就算没老婆,也有母亲,可不敢乱赞。何况,在场也不仅有那女子一个女性,还有徐珊呢。
自从周邦彦接受周炳昌的挑战,到张玄清横插一脚,再到现在,徐珊都一句话没说,静静在旁边看着。她对于传统诗词不是太懂,更不是一个不懂装懂的人,所以表现的极为安静。就连这时,尽管张玄清对的联意极为浅白,一听就能明白,她却仍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静静坐在那里喝茶。
“你!”相比于徐珊的反应,那女子却已气急,指着张玄清的手指都有些发抖。想要发难,却被周炳昌拦下。别看周炳昌人品不怎么样,但他却极为注重自己的形象。他傲是有他傲的资本,可如果女子不管不顾,在这泼妇骂街,那就是给他丢人了。拦下女子后,他冲着张玄清说:“我这里还有一联,你且……”
“慢着!”张玄清出言将其打断,眉头微皱,露着几分不耐:“你又有一联,又有一联,我说咱能不能要点脸?如果我没记错,你开始是说一人出一个的,现在可倒好,你自己在那一个一个出起来没完了。如果你出的别人答不上也行,但你出一个,我答一个,就没有一个稍微有点难度的,你怎么还好意思出?原以为你应该有点自知之明,知难而退,没想到你这么不自量力。这样,要不换我给你出?现在就算轮也该轮到我出了吧?”
“是极,是极!”话音方落,立即响起一片附和声,叫周炳昌脸色涨成了猪肝色,恶狠狠一拂袖:“好!你出便你出!”心中却也提起谨慎:对方对句厉害,出句怕也不简单。(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千古绝对
“叔叔,你要出对子了吗?”周炳昌答应后,小姑娘再次拉起了张玄清衣角。
张玄清低头看着她:“干嘛?”
小姑娘咬着手指:“你能不能出个简单点的,如果太难,那个叔叔对不上来,就不好玩了。”
“你当你看耍猴的呢,不行,我就出难的。”
“不要嘛,好叔叔了。你看,那个叔叔一直给你出简单的,所以你才对的上来。你如果出个难的,他对不上来,那得多丢脸。”
“噗嗤——”忍不住有人偷笑出声,周炳昌刚刚出简单的故意放水?扯什么淡!天知道他有多想赢!那分明是张玄清对的厉害好不好!
尽管小姑娘似乎是在“夸”自己,可周炳昌的脸色却明显黑了下去,好像锅底一样。
如果不是小姑娘太小,他还以为她是在冷嘲热讽呢!
然而……
真的小吗?
看着怀里小姑娘那俩滴溜溜乱转的大眼珠子,张玄清乐了:小是真的小,但小鬼才更精灵嘛。
他摸着小姑娘脑袋,笑眯眯的问:“那什么样的才算简单?字数少的算不算?”
小姑娘叼着手指:“少的啊……应该算吧?嗯,肯定算,字数越少越好对,就是这样!”说完还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好,那就给他来个简单的。”张玄清笑着刮了刮小姑娘鼻子,转过头,刚看向周炳昌,却见对方冷笑:“怎么?还没出题,就先想好退路了吗?如果我对的上来,就说你故意出的简单;如果我对不上来,更能说我连简单的都对不上——嘿!一唱一和,还真是打得好算盘!”
“你怕了?”张玄清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就那么淡淡的看着对方。
“怕?我会怕?笑话!我周炳昌长这么大,还从没怕过谁!”果然周炳昌受不得激,一脸傲色:“有什么招数尽管放马过来!”
张玄清淡笑:“那你请好,我这对联,只有五个字。我随便出,你随便对,我这上联是:烟锁池塘柳。下联就由你请了。”
真这么容易?
周炳昌心中古怪,张玄清这上联全是易对字,什么叫易对?就是经常在诗词对联中出现,特别容易找到相对的字词。比如“烟”对“风”,“锁”对“吹”,“池”对“水”,“塘”对……等等,不对!忽地周炳昌脸色沉了下去。
其余人看着不禁诧异,怎么着?这么容易的都对不上?忍不住窃窃私语,这个说:“他刚刚出的上联不会都是别处抄来的吧,怎么不会对句?”那个说:“还真有可能,不过之前他对出咱们的怎么解释?”唯有周邦彦和何老,皱眉沉思,接着也变了脸色。
“好联,好联!”与周炳昌脸色变得阴沉不同,周邦彦和何老脸色变得极为惊喜,几乎同时开口大叫。
其余人各自惊讶,纷纷不解,询问此联究竟好在哪里?周邦彦看着何老,谦虚道:“在下浅见,恐怕惹大家笑柄,还是由何老说吧。”
那何老被恭维的满面带笑,但仍不忘谦虚:“周小友谬赞了,老朽能有什么高见,比不得你啊。不过周小友愿意把这露脸的机会让给老朽,老朽若再推辞,就有些得便宜卖乖了。也罢!那老朽就随口说一句——”手捋胡须:“诸位朋友,你们想想这位张小友的上联,仔细注意一下偏旁部首……”
在场都是聪明人,被他这么一提点,立即想通关键。有人忍不住叫出口:“是金木水火土!竟然是以五行做偏旁!”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张玄清身上。纷纷想:这他妈叫容易?容易你妹啊!接着又把同情的目光投向周炳昌:小子,你慢慢想,你如果能想的出来我们是那个!
当然幸灾乐祸之后,众人也忍不住思考下联。他们都是对联爱好者,不然也不会跟周炳昌差点打起来,而今碰上这种几乎“千古绝对”,又怎么能不手痒?
只是想来想去,根本没有半点头绪。若还以五行嵌字,根本凑不成一句。就算凑上了,意境也对不上。可如果不用五行,用什么呢?
周炳昌此时也在想这个问题,用五方?根本没那个偏旁啊!五虫?更没有了。想来想去,只有五行能用,可一时间哪里凑得齐一句话。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张玄清等得有些不耐:“怎么?对不上来了?”摸着下巴想了想:“算了算了,这个对你来说可能还真有点难,再给你换个更简单的吧——嗯……就‘寂寞寒窗空守寡’好了,来,对吧。”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
寂寞寒窗空守寡?
这下众人学精了,第一瞬间就注意到了那齐刷刷的宝盖头。一个个面色变得极为古怪——更简单?确实比上一个简单,但特么也很难好不好!
周炳昌此时脑子有些懵,他刚刚正绞尽脑汁想“烟锁池塘柳”的对句呢,张玄清又扔给他一个“寂寞寒窗空守寡”。说实在的,他也感觉自己短时间内对不上“烟锁池塘柳”——不,说不定长时间都对不上。所以在听到张玄清又出了个新的,他心里就想着,既然人家自大,咱借坡下驴,换一个就换一个。可是没想到,又被“寂寞寒窗空守寡”那齐刷刷的偏旁砸蒙了,亦感觉自己短时间内对不上。所以他一面想干脆还回去对“烟锁池塘柳”,一面又觉得“寂寞寒窗空守寡”比较简单,想着对它,一时间就在两者之间徘徊。他就算全神贯注都不一定能对的上这两个对联,更何况如此犹豫不决?大概又过了十来分钟,他是一丝头绪都没有,不想这时张玄清又说话了。
“还对不上吗?唔——可能这个对你来说还是难点。这样,我再给你换个简单的,听好了:‘宝塔点灯,层层孔明诸葛亮’,这个可以了吧?”依旧是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
周炳昌:“……”
脑子更蒙了,跟碗浆糊一样。
“宝塔点灯,层层孔明诸葛(阁)亮”这是一个“嵌名联”,顾名思义,就是嵌入人名的对联。
诸葛亮大家都知道,三国时期的蜀汉丞相,孔明是他的字。这首联妙就妙在孔明是诸葛亮的字上,要想找一个与之相对的名人,简直难上加难。
众人意识到这一点,不禁纷纷想把张玄清脑袋撬开,看看他那脑袋究竟怎么长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 玩儿大了
这一次仅过了三五分钟,见周炳昌黑着脸不说话,张玄清再次用轻飘飘的语气说:“难道这么简单了还对不上?那你再听这个:‘上八桥,中八桥,下八桥,三八二十四桥’。这个总算可以了吧?”
顿了顿,有些“羞涩”道:“这可是最后一个了,再简单的都被你出过了,我也不会,实在想不起来。”
“噗——”不禁有人喷饭,什么叫再简单的都被你出过了?合着人家出得那么多对联都是最简单的啊!
还你也不会,你不会怎么对上来的!
你咋不上天呢?
周炳昌缘何看不出来张玄清故意羞辱他,气得脸色铁青。本来他想着只要能对上一个,就能找回一点颜面,剩下的可以找个借口,以后再对。可现在张玄清言明不再说了,而已经说出的这几联,他一个都对不上。如果再不抓住这个机会离开,他今天就别想走了。故只听他一声冷哼,大声喝骂:“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小子,不要得意的太早!今日你有意羞辱于我,我不与你计较,他日我把这几联对上来,自会给你送去。哼!免得叫你小瞧天下人——环环,我们走!”
最后一句是对他那女伴说的,说完已经抢先出了门去。
此时店里面的食客算是心底还不错的,没有痛打落水狗,任由周炳昌快步而出。直等他女伴也跟着他走了,才爆发出一声声欢呼。起身的起身,抱拳的抱拳,不过说的话都一样,无不是恭维张玄清。
张玄清只得一一还礼,闹了会儿,周邦彦才站住来把大家的声音压下:“静一静,诸位都静一静!”等大家都不说话了,才含笑冲张玄清拱手:“张兄,今儿个你可真让小弟大开眼界,大开眼界!张兄学识如此渊博,不知尊师大名?”
文坛跟武林两者很大程度上也是一样的,都讲究个论资排辈。不过一个比的是学问,一个比的是武功。当然,家世也是很重要的。之前他问张玄清名姓被张玄清糊弄过去了,如今见识到张玄清的学问,即便拿不准张玄清会不会认真回答,他也忍不住想要问问他师父究竟是文坛哪位大儒。在场其余人也一样,心中都好奇,眼前这人,究竟是谁人门下?
这方世界虽然也设立学校,但教学方式,却与张玄清上一世有很大不同。在某种程度上,还保留了不少古制。比如说师生关系,如果在课堂上一个老师看哪个学生入眼,学生也愿意,老师就可以把那学生收到自己门下,然后名正言顺的开小灶。以后那学生学有所成,出去在外面,若别人问起师承,不仅要说在哪个学校上学、哪个学校毕业,最重要的,还要带上那位老师。当然,世上总有很多不做老师的文人,他们也会收学生,那就比老师收学生更近一步,几乎与古代师生关系相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绝不允许叛出师门或者对老师不尊。而且那样的师徒关系,也不允许师生恋……不过你要是偷着摸着不让人知道也没人管得了你便是。
只见在大家的注视下,张玄清嘿嘿一乐,拿起筷子敲着桌子上的碗,竟唱了起来:“天下文章数三江,三江文章数吾乡,吾乡文章数吾弟,吾为吾弟改文章~~~”
众人:“……”
不吹牛逼会死啊!
这是在说你的学问向来只有你教别人别人谁都教不了你么?
忽地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面色微动,迟疑地道:“月前看过一则新闻,全国高考状元张紫阳入读皇家学院时,接受到一条采访,问他他父母为何会给他起‘紫阳’这个如此像道人的名字。他说他父母不识字,自己的名字,还是求村里一个老道起的。并言他还有一个哥哥,名为‘玄清’……莫非就是张兄弟你?”
刷刷刷——
其余人微微一愣,接着目光就像探照灯似的,一个劲围着张玄清打转,各个眼中充满惊疑、探究的目光。
张玄清头皮发麻,他知道他那个弟弟考入了皇家学院,可不知道还是什么全国状元!重名?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他的名字重复可以,不至于连哥哥的名字都一起重复了吧?
看看众人的目光,再看看旁边一直工作的摄像机,他知道今儿算是真玩大了。如果没有他弟弟这事儿,大家肯定当他开玩笑,不会当真。可好巧不巧,他弟弟是个高考状元,在同年龄段里,说第一绝不为过。在这种情况下解读他念的这首诗——好嘛,比周炳昌还猖狂呢!
吓得张玄清紧忙摆手,连说:“不是,不是,这位老哥你肯定记错了。”接着又说:“巧合,这一切都是巧合。”
可众人哪里会信?
如果他不否认众人心底或许还有那么点怀疑,但他这一否认,无疑此地无银三百两,当下一个个说什么的都有,横着竖着把他们哥俩一顿很夸,甚至他们父母都落得个“教子有方”的名头。
一顿饭大概吃了一个时辰,在大家的恭维下,张玄清实在坐不住了,才匆匆告辞离开。周邦彦却没放过他,真的把他这单生意从徐珊那“抢”了过去,亲自开车送他去龙泉。路上话题自然离不了他的家庭情况、文学知识之类,一会儿讨教学问,一会儿问他家里怎么把他们俩兄弟教的这么出色,一会儿又问那老道士是不是高人等等。直到后来见张玄清确实不愿多说,周邦彦才把话题转移到张玄清此次去龙泉的目的上。得知张玄清是去找人铸剑,他先是夸赞一声“没想到张兄竟然还文武双全。”接着一脸笑意道:“张兄,今儿个你坐我这车,可真是坐着了。不是我跟你吹,我认识一个朋友,那在江湖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他有一柄宝刀,那可真是吹毛断发、削铁如泥,比古代神兵一点也不弱。据他说,他那把刀就是当今最著名的铸剑师打造的,而且就在龙泉。你等着,等到了龙泉,我给我朋友打个电话,问清他那位老师傅的地址,我直接带你过去。”
“哦?”张玄清诧异,一是诧异周邦彦竟然还有那么个听起来很厉害的朋友,二是诧异事情怎么这么巧。他来龙泉,其实只不过是听过龙泉剑的名头,觉得宝剑出产之地,制剑之术想来比其他地方好一些,可不认识什么人,完全是来碰运气的。眼下既然对方说有门路,到时候看看,如果真的可以,说不得真要欠下对方这个人情了。
三个小时后,两人到达龙泉。周邦彦给朋友打了个电话,问清地址,一路将张玄清带到了棋盘山脚下。(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 老头
“张兄,到了,就是这里了。”
棋盘山脚下,汽车缓缓停在一家庄户门前,车上周炳昌再三核对完地址,才对坐在副驾驶位的张玄清点点头。
透过车窗向外看去,这家庄户院子不大,但青砖绿瓦,石板铺地,门前杨柳依依,院中花香四溢,极为典雅。
张玄清不由迟疑:“真的是这里?”
“放心吧张兄,相信我,准没错!”周邦彦大打包票,说完当先下车去叫门。
嘭!嘭嘭!
木质的大门被敲响,很快院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进来吧,门没关。”
此时张玄清也走了过来,两人推门而进,首先看到的就是满院的鲜花,只有西北角,有那么一排兵器架。若非如此,这地方更像某个姑娘的小院,绝不像一个铁匠家。
在花丛之中有一个老人正在从摇椅上起来,六七十岁的样子,身材健硕,膀大腰圆,很少看到有这样体型的老者。他声音虽然苍老,却也洪亮的很:“两位小娃娃,怎么没见过你们,你们来做什么的?”
周邦彦笑着行礼:“老人家,我们是来求剑……”
“求剑来这里做什么,走走走,这里不卖剑,也不卖刀,更不卖各种兵器!”老者竟然脸色一沉,挥手就往外面赶人。
周邦彦一懵:“老人家这是为何?”
“什么喂河喂海的,怎么着,打算把老子沉河里喂鱼?赶紧走,该干嘛干嘛去,想要剑?谁叫你们来的去找谁去!我这没有!”老者说着竟有又坐回了摇椅:“出去后记得给我把门带上。”
嘎吱——嘎吱——
摇椅发出一声声呻吟,仿佛快散架了。
周邦彦顿时满脸尴尬,他之前可还跟张玄清打过包票,现在刚进门,就被人赶出去,可真是丢人到家了。冲张玄清讪讪一笑,并未死心,再次转向老者:“老人家,您就通融通融,是封军实介绍我来的,他说您……”
“我管谁介绍你来的,谁介绍你来的都不——等等,你说谁让你来的?”老者在摇椅上坐了起来。
周邦彦见有门,忙道:“是封军实,我和他是朋友,听他说,您老人家铸剑师这个……”翘起大拇指:“所以我带我朋友来看看。”顺带把张玄清让出来。
老者一双精光湛湛的眼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半晌,眼睑一垂,再次躺回摇椅,顺手往西北角兵器架一指:“剑那里有,要看自己去看,要买放下钱走人。”
“好嘞!”周邦彦痛快答应一声,同张玄清一起,想老者道一声谢,走向兵器架。不料一直跟着的拍摄人员忽地走上来:“周先生,咱们该走了,再晚点,任务时间就快完了。”
“这个……”周邦彦一阵犹豫。
张玄清笑道:“既然周兄有工作,那就先走吧。我可能还会在这待些时日,你不必等我。”他可不敢保证这个老者打得剑就能满足他的需求,说不定还要找一爪别的铸剑师父。说完,从兜里掏出车费,递给周邦彦。
周邦彦干笑的接过去:“嘿嘿,今天这是任务需要,就有劳张兄破费了。等以后,周某请张兄吃饭。”
还吃饭?
再吃饭指不定吃出什么事呢!
张玄清心里嘀咕,想着跟周邦彦说一声,中午吃饭那段甭管拍没拍下来,千万别播。
可转念一想,他能赚几个镜头?没准人家压根没拍他呢,也就作罢。
把周邦彦送出门,张玄清再次走到兵器架前,上面一共七把剑一把刀,还有一支枪。
刀和枪张玄清没去管他们,主要还是看那七柄剑。他曾跟刘剑南学过相剑之术,那篇御剑术上亦写有该选什么样的剑最为合适。当下,他依照相剑程序,先看剑锋,再看剑刃,再看剑身是否笔直、剑柄是否得握,时不时还在剑身上屈指轻弹,听一听剑吟,却没想到,他这一番动作把老者吸引来了。
“小伙子竟也懂剑?”老者面露讶色,他是铸剑的,自然看的出来,张玄清相剑的程序极为专业。
张玄清放下已经看完的第六把,谦虚的道:“略懂,略懂。”
老者扫他一眼,拿起第一柄剑:“你看这把剑怎么样?”
“白所以为坚,黄所以为韧,此剑白光太甚,有坚无韧,刚过易折。”
“那这把呢?”老者没有生气,放下第一柄,又拿起第二柄。
“剑身黑浊,火候不足。”张玄清再次直言。
“那这把?”又拿起第三柄。
“青白之气胜,黄白之气竭,砥砺不足,无锋无刃。”
“……”
一直到了第七把,张玄清才不再挑剔,却说:“还没有看过,不知好坏。”
老者把剑放下,面露怒色:“你小子,我好好让你选剑,你却挑三拣四,怎么着,嫌我手艺不好?”
张玄清笑:“如果老爷子真的只有这几柄剑,恐怕也用不到我来嫌。实不相瞒,在下来此要买的不是成剑,而是要找人铸剑!”
“嗤——”老者竟然不屑的笑了:“你还找人铸剑,你懂剑吗?别以为略微会点相剑之术的皮毛就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真正的好剑,不是一般人能够染指的!”
“哦?”张玄清笑了:“老爷子缘何知道在下是要打造好剑,而不是找人打造一把破铜烂铁?”
老者:“……”
一脸你特么确定不是在逗我的表情。
张玄清见此又笑:“行了,老爷子,咱俩也别在这儿逗闷子了。您敞亮点,把您打造的最好的剑拿出来,给小子我观赏观赏。”
“嘿!小子,少给我耍花腔,我可还没答应要给你打剑!”
“还没打呢,这就没信心了?觉得自己打不出来?”
“笑话!这天底下,只有你给不出的材料,没有我打不出的剑!”
“那……”
“但我偏不给你打。嘿嘿——小子,激将法对我是没用的!”
“那什么才对你有用?”
“当然是……啊呸!什么都没用!小子,别想套我话!”老者一得意差点说秃噜嘴。
张玄清看着对方那一副软硬不吃的架势,摇摇头:“罢了,看来你与我无缘,并非为我孕剑的神匠。”说完就往外走。老者却忽地大叫:
“站住!”(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祖训
“站住!”
却说张玄清见老者软硬不吃,抬腿欲走,老者却突地发出一声大喝。
张玄清脚步微顿,转头疑惑的望向对方:“老爷子,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吩咐?”
老者死死的盯着他:“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啊,我就说你与我无缘。”张玄清越发疑惑。
老者依旧盯着他:“不对,下一句。”
“并非为我孕剑的神匠?”张玄清试探的说。
他不知道他这句话有什么毛病,更搞不懂,老者接下来的反应。
似太他跑了般,老者鹰爪般的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满面激动地问:“你是不是姓刘?你是不是姓刘?”
张玄清这个迷糊,不动声色的用了个金蝉脱壳,把手抽出,淡笑道:“老爷子为什么这么问?在下姓张,倒是有几个姓刘的朋友。”
谁问你朋友了!老者面色不好,忽地灵光一闪,再次抓起了张玄清的手:“你是不是祖上姓刘?”
张玄清:“……”
你祖上才姓刘呢!
你们全家祖上都姓刘!
再三表示自己真的不姓刘,往上倒多少辈儿都没姓过刘的,老者终于把他手放开,可脸上却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口里喃喃着:
“怎么可能不姓刘……怎么可能不姓刘……”
张玄清无语,自己不姓刘犯法了?想扭头走吧,可看老者神情,真怕他出点什么事,轻咳一声,叫:“老人家,老人家?”喊了两声,才把老者喊回神,他这才又道:“如果没什么事,在下就告辞了。”
“等一下!”老者竟再次叫住了他,沉默半晌,才忐忑的问:“你要打的究竟是什么剑?”脑海中不住回忆起祖上流传下来的一则秘闻。
他们家世代就以铸剑为生,在春秋战国时期,其祖上曾拜欧冶子为师,更同欧冶子一起,在这里铸造了那柄名流千古的龙泉宝剑。之后,他们家就世代居住于此,想想一个如此源远流长的家族,会留下多少不为人知的传说?
虽说数千年来中华大地几经战乱,他们家也几经兴衰,现在更只是剩下他一个,连自己祖上是不是跟欧冶子学过铸剑都不知道是否属实,但不少传说秘闻却经过口口相传一直流传到现在。
比如那龙泉宝剑本不名龙泉,而名龙渊,只是在唐高祖时期,为避李渊名讳,才更名龙泉。如今老者脑海中回忆的秘闻,就是唐朝之事,当然,亦与剑有关,不过却并非龙泉剑。
大唐有一个谪仙人姓张名果号玄清这一点世人皆知,不过却少有人知道,这位仙人还有个朋友,叫刘剑南,那刘剑南乃是当时又名的剑客,有个儿子,姓刘名基字博文,官拜天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自天可汗李世民时入朝,其子李承乾称帝,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过后来功高震主,为避留言,不顾同僚相劝,挂冠而去,自此不知所踪。
世有传言,刘基之名乃张真人死后所赐,长大之后,更于梦中得张真人传授修炼之法,赐予流云仙剑。据说刘基凭借此剑,可千里之外取人首级,便是万军当前,亦不是他一人之敌。只不过他牢记张真人教诲,仙神之术不能施于凡人,故未曾在战场上使用仙剑,但凭借他的谋略,也是百战百胜,从无败绩。直至辞官之时,皇帝相阻,百官相劝,他却心意已决,见文武百官以及部下众将士阻拦,他竟在朝堂之上,当着众人的面,一声吟啸,引动仙剑。要知上朝是不允许佩剑的,即便他劳苦功高,皇帝赐他见面不拜、圣前佩剑、宫内行走等等特权,他也从未逾礼过。每逢上朝,都会把宝剑放于家中,那日亦是如此。可仙剑必定不凡,当时虽被刘基放于家中,但随着刘基在朝堂上一声吟啸,那仙剑竟然于他府上冲天而起,入了皇宫。就在众人眼前,刘基跨上仙剑,冲天而去,这也是他剑仙名头的由来。
然而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刘基有没有得到张真人传授仙法老者也不清楚,但他却知道,刘基的那柄剑绝非张真人赐下。只因——那柄剑是他祖上铸的!
他们家数千年的传承,能够称得上铸剑师的只有两人,一个是那位拜欧冶子为师的,另一个就是这个给刘基逐渐的。世代相传,刘基之父刘剑南其实也剑术超群,从小便教导刘基武艺。在刘基未入朝堂之前,他亦曾在江湖闯下一番名头,据说就依仗着家传武学。直至二十岁时,他忽然从江湖中销声匿迹,三年后,便入军为将。至于那消失的三年,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有老者他们老曾家知道,刘剑南是在养剑!
老者姓曾,名曾广瑞,他那位祖父名曾岩。据说他们家在当时也是有名的铸剑世家,所以才能引得刘基登门造访。据祖上留下来的传言,当时刘基进门第一句话,就是“汝家可有神匠能为吾孕剑?”当时他祖上一家人都愣了,只听说过打剑、铸剑,什么叫孕剑?难道剑也能怀孕?还是由人生剑?后来跟刘基一聊,他祖上才知“孕剑”为何意,顿时惊为天人。虽然他祖上亦无信心,可当时世上,论起铸剑,首数他们家。刘基无奈,也只能让他祖上试验,没想到这一试验还真成了。据组成上流传下来的传言所说,剑成之日,风起云涌,气冲斗牛,天上繁星都现出异象。也就是从那以后,祖上有训,若后世子弟不能孕剑、不能打造出“灵剑”,始终不得称为铸剑师,只能说是一个匠人。只可惜,不知为何,他那位祖上却对“孕剑”之事绝口不提,即便是面对族人,也未曾说过细节,只说剑铸成了而已。当时族人还不信,知道刘基辞官,御剑冲天,他们才知曾岩所言无虚。然而也仅此而已,对于怎么“孕剑”,却并未流传下来。
也就是因此,曾家世代寻找“孕剑”之法,世代寻找刘氏后人、剑仙传人,可惜世代都未曾找到。逐渐的,甚至都觉得那只是个传言,并非真实。直到今日张玄清找上门,口称“并非为我孕剑的神匠”,老者曾广瑞才蓦然响起那则祖训。并非他太敏感,而是他铸了一辈子剑,只有上门来求铸剑、打剑的,没有哪个来求他“孕剑”,这完全不是正常人会说的话!所以他才下意识以为张玄清姓刘。
后来曾广瑞才反应过来,如果孕剑之法是真的,管他姓不姓刘,没准是从别处学得呢?所以便问张玄清要打造的是什么剑。虽然他祖上对于打造剑的具体事宜闭口不谈,但对于刘基后来如何养剑,却说过两嘴。而且刘基当初上门求剑之时,当着大家的面,说了材料、提了要求,这些要求都流传了下来,虽不全,却都是些不能以常理度之的东西。这些张玄清自然不知,他见曾广瑞询问,想着也不是什么秘密,索性就把绢帛上的要求一一说出。曾广瑞与祖上流传下的资料一一对照,自然越听眼睛越大,当场便道:“你这单生意,我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