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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盗非道1     游仙镜txt下载     游仙镜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四十八章 以后我们就不要见了

    正如张玄清所想,李元霸完全没料到自己刚信誓旦旦说完话,立即就做不得数了,看着林大娘有些发愣。

    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道:“大……大娘……您来啦……”

    林大娘一看,莫不成李大郎受欺负了,双手叉腰,瞪着张玄清三人:“你们是什么人?大郎母子已经够不容易的了,你们还想欺负他。”

    李元霸忙说:“大娘你误会了,不是他们要欺负我,是我要欺负……不是,是我想欺负……也不是,是……是……”

    “好了,你就别解释了,越解释越乱。”张玄清没想到这么壮的汉子还有一着急就结巴的特性,对林大娘解释了两句,自己不是坏人。然后又对李元霸道:“你说的事,贫道代孙道友应下了,你快快起来吧。”

    “此言当真?”李元霸又不结巴了。

    孙思邈皱眉:“道兄,你……你……你怎么也跟着孩子胡闹!”有几分气急,有几分错愕。

    张玄清笑道:“道友这话从何而来?事实本就这样,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对于天地来说,都极为短暂。以李夫人现如今这般活法,还不如草木,既然有可能将其治愈,哪怕仅有一成,又何妨一试?”

    “更何况,道兄忘了,这试药之事,说来还是神威学你的……呵呵,这也算是师门绝学了吧。”

    “……”

    孙思邈被噎地够呛,嘴角直抽抽:“道兄此言差矣,贫道开药方,即便偶开新剂,也皆抄自古书。况忽即便有那药效对症不明者,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检查,确保病人食后,绝无坏处。可眼下……”

    “眼下虽略有不同,但也并非不可以。道兄说道兄之药方皆录自古书,那古书之药方,又从何而来?不还是前人所造。既然如此,我等又何必只做学习前人的后人,而不做被后人学习的前人?”张玄清笑着再次打断了孙思邈的话。

    刘神威一见有门,亦在一旁撺掇:“师父,师叔说的有道理……”可刚说这两句话,就被孙思邈狠狠瞪了一眼,吓得他紧忙脑袋一缩,也不敢鼓噪了。

    见此,张玄清又从另一个角度给孙思邈分析,说太洪县那么多人,患这种病的,不知繁几。你今天不治李夫人,今后也要弃一县城人不顾吗?好说歹说,这才终于把孙思邈说服。

    把那位林大娘送走,没一会儿,李母便已醒来。可惜人虽已醒,却口不能言,没办法问诊。由着李元霸喂她几口饭,清醒了没多长时间,就又睡了过去。

    当天晚上,张玄清和孙思邈整整商讨了一夜药方:更改药方可不是容易的,融合药方更难。三个应对不同病症的药方,里面主要、辅药,另有生克。有的不得不找其他药物代替,并且代替之物,说不定也有与之相克的东西存在,故这绝对是个极为繁琐的技术活。

    转眼之间,便到了十数天后。

    ……

    李元霸家,李母房间内。

    噗通一声响,李元霸这魁梧的汉子,推金山倒玉柱冲张玄清、孙思邈跪拜在地,低声哽咽:“多谢两位真人……多谢两位真人……”

    在他身后,李母半倚半靠在床边,亦撑着身体想要起来。

    仔细看就会发现,此时李母气色虽仍未大好,可手臂之处,溃烂的皮肤已不再加剧,身体四周,也少了那刺鼻的恶臭。

    瞥见李母要起身,孙思邈连忙出声阻拦:“夫人快快躺下,你大病初愈,切莫动身,伤了元气。”

    李母是个性子极为坚强的女人,不顾孙思邈阻拦,仍是抢撑着身体下地。男女有别,孙思邈也不好前去按下;知会李元霸,不料李元霸反而扶着母亲,跪在他们身前。

    只听李母声音虚弱道:“两位真人,老妇人能够活命,全靠了两位真人的慈悲。之前动弹不得,不能全力,心中早感愧疚。如今道长三人要去,老妇人诚心跪拜,望道长三人一路顺风。”

    “那就多谢夫人了,元霸,快快扶你娘起来罢!”张玄清接过话茬。

    一拜之后,李母也不再坚持,被李元霸扶着,躺回床上。

    经过张玄清与孙思邈数日潜心研究,终于配好一药方,给李母日夜煎服,并且以真气为李母增加元气。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老天开恩,真让两人歪打正着,把李母救了回来。

    念及太洪县还有不少像李母这般病人无药可医,孙思邈给李母检查了一遍身体,觉得已无大碍,便于今晨,给李母开了一张调养身子的药方,并向李元霸母子告辞。

    叮嘱了李母几句,注意调养身体,张玄清三人就一同离开,李元霸则一直送他们到村外。

    经过孙思邈、张玄清、刘神威三人一再催他回去,李元霸才不继续送,却一抱拳,满脸郑重的承诺:“三位道长,你们此去乃是行善之举,在下不便挽留。不过三位道长先是救了在下,又是救了家母,此恩此情,永世难忘。待日后家母身体康复,将她安顿好后,李某定去太洪县寻三位道长。自此以后,李某的命,就是三位道长的命!”

    “李小兄弟何必如此客气,我等为你母亲治病,实乃我等医者本分,勿需小兄弟念德怀恩。”孙思邈想也不想便拒绝道。

    张玄清亦是拍了拍李元霸的肩膀,说:“李兄弟,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若是跑来跟了我们,你母亲一人在家,你能放心?就算有邻居照顾,哪如你自己尽心尽力?行了,别的不用说了,你只需要把你母亲照顾好,就算是对我们的报答了。”

    “师叔说的好!”刘神威在一旁嘿笑,踮起脚尖,也学着张玄清的样子,在李元霸肩上拍了拍,老气横秋道:“元霸兄,今日一别,我们就不要见了……”

    李元霸:“……”

    尽管他猜的出来,刘神威的本意,是让他不用去太洪县寻他们。但这说话方式……人接受起来还真需要点心理防备。

    刘神威还毫无所觉的继续说着:“……提醒你一件事啊,你母亲现在的身子,急需要补充元气。最好有什么人参、鹿茸之类的。如果没有,何首乌也行,还有……”絮絮叨叨嘱咐了好一会儿,才同张玄清、孙思邈一起离开。(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下大雨咯

    三人走后,李元霸看着三人背影,在原地站了许久。

    直至三人背影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快步回家。

    到了家,他母亲正在和林大娘叙话。

    那林大娘倒是个热心人,张玄清他们在的这几天,林大娘经常邀请他们过去吃饭。

    现如今张玄清他们走了,林大娘依旧每天都来李元霸家。

    尤其现在李母清醒的时间比往常多了,林大娘闲着没事儿,就来找李母说说话。

    李元霸见林大娘在自己家,心中微动,记起之前刘神威说的话,问道:“林大娘,今天你忙么?”

    “不忙,大郎有事?哦,对了,孙真人他们三个都走了?”林大娘也是刚刚从李母口中得知张玄清他们离开的,见李元霸回来,就随口问了句。

    李元霸点头说道:“没错,他们还有要事要忙。”接着有些不好意思道:“今天可能还要麻烦大娘一下,在我家照顾照顾我娘。我要进山……”

    “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大郎你想干什么,自去便是。”不等李元霸说完,林大娘就大包大揽答应下来。

    “这怎么好意思……”李母在一旁显得颇为惭愧:“自妹妹生病以来,就多蒙嫂子照顾妹妹。如今妹妹身子已经大好了,哪能再劳烦嫂嫂。”

    林大娘一摆手:“妹子说的什么话,邻里邻居的,大郎他爹在的时候,少帮过我们了?说句不好听的,妹妹你现在是好了,如果没有那三位道长,妹妹身子好不起来,嫂嫂我都打定主意照顾妹妹一辈子了,还差这两天?”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正巧今儿你嫂子我也没事,妹子就不用再说了。哦对了,大郎今天怎么这么急着进山?你娘她身体刚好,你该陪陪她就陪陪她。若是家里短了什么,别不好意思,直接去家里拿。”林大娘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李元霸矜持道:“多谢大娘了,不过家里暂时还有些花销。这次进山,是刚刚刘道长吩咐,让我为我娘准备些人参、何首乌之类的补品。正巧,上次我进山,看见一株五年份的人参,本觉得它年份尚短,便没有采摘。今天进山,希望还能找得到它,故麻烦林大娘照看一下我娘。”

    “好好好,早就知道大郎有孝心。快去吧,早些去还能早些回来,莫在山里多待,叫你娘担心。”

    “是……”

    李元霸准备了一些进山采药的装备,就出了家门。家里留下林大娘和李母,两人继续说着话。

    毕竟李母大病初愈,过了一会儿,困意袭来,就渐渐睡去。

    林大娘闲着没事,开始给她家打扫房间。

    只是这房间太空旷,也没什么好打扫的。不一会儿打扫完了,林大娘便回了家,做些女人做的活计。

    两家是前后邻居,离的很近,过得一会儿,林大娘就会去看看李母,倒也不虞担心李母醒了只有一个人。

    到了中午的时候,林大娘回家做完饭,又给李母端了来。坐在李母床边,脸上有几分担心:“李家妹子,你看外边这天怎么变了……大郎是不是该回来了?”

    却是将近中午的时候,外边忽然刮起了风,紧接着天就黑了下来。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铅云低垂,天气压抑,恐怕等一会儿雨势不小。

    李母心里自也忐忑不安,望着窗外,忽然想起来:“林家嫂嫂,我儿出去的时候,可带了蓑衣?”

    “应该带了吧……”林大娘也不确定,李元霸离开的时候,她也没注意看,但还是安慰道:“放心吧,咱这里人进山,哪个不准备妥当。大郎他也是在山里面的好手,出门应该会记得带蓑衣。”

    正说间,轰咔一声巨雷炸响,噼里啪啦的鼓点响起,大雨瓢泼而下。

    李母心中越发不安,不过想到自家儿子带了蓑衣,再怎么也不会被淋坏。怕只怕山体滑坡泥石流……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元儿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出事的。想到不好处,李母心里不由自主的念叨,为自己儿子祈福。

    可惜,她却不知道,李元霸出门走得急,哪里准备了什么蓑衣。

    ……

    野渡沟,李元霸发现人参的地方。

    瓢泼大雨从天而降,噼里啪啦,打在李元霸的身上。此时他正跪在一个大石头前,小心翼翼的挖着一株四匹叶人参。

    经验老道的采参人,都可以从人参的叶子看出它生长的年份。大许一年份的人参,仅生有一枚三个小叶构成的不完整的掌状复叶,俗称“三花子”;二年份的人参,则生有一枚五小叶构成的完整的掌状叶片,俗称“巴掌”;三年份的人参在地上茎顶端对生着掌状复叶,即两枚五小叶掌状复叶,俗称“二夹子”;四年份的人参便在地上茎顶端生着三枚五小叶构成的掌状复叶,俗称“灯台子”;五年份的人参就有四枚五小叶掌状复叶,俗称“四匹叶”。

    眼下李元霸挖的正是四匹叶人参,也就是五年份的人参。瓢泼大雨打在他身上,他却无暇躲避,手里拿着专门用鹿骨做的抬参的签子,跪在参前,一点一点的拨弄参旁土层,满脸专注。

    这挖人参可不是个简单活计,人参的须根甚密,在腐殖土层里错综盘绕,还经常与树根交织在一起,想要挖出一个完整的人参,并且不破坏人参须根的一丝一毫,必须要用力轻柔,否则须根折断,不仅损伤价钱,还会损伤药力。而鹿骨做的签子,即便碰触到人参的根须,也不会导致人参的根须腐烂折断,这非是对人参了解极深的“老把头”绝不能知。

    不过今天天公不作美,如此大雨,更给挖参带来极大的难度。

    原本人参就长在腐土中,被雨一冲,泥水混合。虽湿软了土层,可阻碍了视线,无法看清人参根须,说不定不小心就会将其折断。

    摸摸索索,战战兢兢,约莫半个时辰后,李元霸终于以他与外表完全不符的细心将人参整颗挖出,可在这时,忽然一声炸响,天降雷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打听

    轰隆隆——

    山摇地动,闪电当空劈下,直指正要起身的李元霸。

    此时李元霸心中充满了喜悦之情,虽未必千辛万苦,可也废了好半天力气,终于挖得人参,任谁会不开心。

    可开心归开心,人对危险的本能,还是让他嗅到一丝丝不对,雷声响起时,他猛然抬头,接着瞳孔顿时一缩。

    来不及叫喊,来不及逃离,李元霸就那么直愣愣僵在那里,被雷火笼罩。

    轰!

    惊天炸响,乱石翻飞,雷光中李元霸直接昏了过去,软倒在旁边巨石上。

    咔咔咔,那巨石的一角也在雷光笼罩范围内,被李元霸一压,竟然裂开一块。

    一个金属制的短棍闪烁着红光,在巨石断裂处露出。长仅一寸,不知由何打造,更不知后面还隐藏着多少。

    在这金属头露出的刹那,天空上云层明显更加激荡。轰隆隆,劈咔咔,雷电几乎练成一片电网,争先恐后劈向那一点露头的金属。

    恰恰相好,李元霸正倒卧在那金属之上,在金属与雷电之间。

    电光火石间,眼见李元霸就要再次中雷,忽然他身下压着的金属头上紫光一转,发出一个光罩,将李元霸罩住。

    漫天雷电劈落下来,方一接触光罩,就被引得顺着光罩绕过李元霸,打在李元霸身下巨石上。

    咔嚓——

    那巨石瞬间炸裂,迸射的石块飞出数十丈远,漫天尘土飞扬,但却没有落到李元霸身上半分。

    倾盆大雨很快就将飞扬的尘埃压落下去,中心处只留下仍被光芒笼罩的李元霸,以及他身旁的一双——巨锤!

    ……

    “唉,本想进城之后立即寻访患者,没想到却赶上如此大雨……如今看来,怕是要等到明日雨停了。”

    太洪县,一家酒馆二楼,孙思邈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雨势,由衷感叹。

    三人运气还算不错,几乎在大雨刚刚降落时,正好进城。

    不过这么大的雨,街道上空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三人在此人生地不熟,只能就近找了一家酒楼避雨。

    在孙思邈左手边,是张玄清,闻言笑了笑,说:“道兄何必心急,这太洪县的情况,你我三人都不清楚。正好,借此机会也可以了解一下本县人口、生那怪病的人数、以及怪病的源头有没有什么说法等等。”

    “怎么了解?”刘神威坐在孙思邈右手边,张玄清对面,闻言好奇的问。

    张玄清无声笑了笑,信手一招,叫来小二,张口就问:“小二哥,贫道听闻这县里出了一个怪病,能不能给说道说道?”说完,不紧不慢递给对方一吊铜钱。

    那小二双眼大亮,把钱接过去,搓着手道:“嘿嘿,道爷您可是问对人了,不是咱吹嘘,这太洪县的事,还没有我于小二不知道的。不过道爷,您怎么对这个感兴趣?”

    “闲来问问,况且贫道等人要在此处逗留一些时日,若一不小心,染上了那病,实在冤枉。故想请小二哥介绍介绍,如果实在危险,贫道也好快些离开。”张玄清面对小二不先回答反而问询没有半分不满,随口就扯了个谎。

    小二闻言却大是赞同:“应该的,应该的,不瞒道爷说,近几个月,凡是来我太洪县过路的商客,基本都会问问那怪病,会不会传染,道爷想打听清楚,那也是人之常情。”

    “呵呵,那就麻烦小二哥给贫道讲解一下了。”张玄清说着拱了拱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若小二哥不介意,还请坐下叙话。”

    这时候店里人不多,若是多的时候,给小二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一个桌子前赖太久。毕竟张玄清给的钱虽不少,可如果让掌柜的不满意了,很可能失去这个饭碗。两害相权取其轻,小二读书不多,但也知道该如何取舍。

    扒头往楼下望了望,见掌柜没有注意这里,小二松了口气,才又问道:“三位道爷究竟想知道那怪病的什么?是病因病理,还是怪病的来源?”

    “嚯,你还知道病因病理?”一旁刘神威瞪大了眼道。

    小二顿时讪笑,搓着手道:“那个……那个……道爷玩笑了,那怪病病理,连本县医书最好的谢大夫都不清楚,小的又怎么能知道?”

    “那你还问我们想知道什么,说的好像你什么都知道一样。”刘神威闻言翻了个白眼。

    小二脸上笑容更加讪然:“道爷说得对,是小的嘴瓢了,该罚,该罚!”虽然这么说,可他不仅不把张玄清刚给他的钱拿出来,反而揣在怀里紧了紧。

    张玄清摆手道:“好了,神威你别说了,听小二哥说。小二哥,劳烦你把你清楚的都讲一下,这样可好?”

    “好好好,都听道爷您的。”小二怕张玄清真的要罚他,忙不迭的答应。而后,他清了清嗓子,就站在三人桌前说了起来。

    “三位道长可能不知,说起那怪病,最早还是我们县里乔老爷的母亲乔老夫人得的。说来也奇,那乔老夫人可是我们县里数一数二的大善人,每日里吃斋念佛,接济百姓,没想到好人没好报,竟然患了这么个怪病。唉!要我说啊,也怪那乔老夫人性子太固执,说什么佛教弟子,不受道家恩惠。她乍一得病之时,县里来了位道士,说虽不能将她彻底治愈,但能解她一部分痛苦……如果乔老夫人当时能答应,她也不会就这么走了。”小二说到最后脸上挂满了惋惜。

    乔家应该就是李母生病前在那做工的那个大户,离开李家的时候,张玄清三人就问过李元霸,他说的就是姓乔。

    不过小二这话里透露出来的消息却极为惹人注意:第一点,现在乔老夫人已经走了;第二点……县里也来了一个道士?与救治李母的那个是不是同一个人?

    就听那小二又道:“说起那道士的来历,可也是神秘的紧。在乔老夫人生病前,谁也没见过他们……对了,那道士还带着三个徒弟。不过他那三哥徒弟比他还神秘,很少出现在人眼前,连找都找不到。他们师徒四人只在县里逗留了半个月时间,接着就消失了,谁也不知他们去了哪里。”

    还真是?等等……师徒四人?三个徒弟?张玄清忽然想起了什么,表情极为古怪。(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相反的评价

    “小二哥,你说的那师徒四人,是不是师父五十来岁,两鬓斑白,满脸褶子,身材不高,不胖不瘦,看似道貌岸然的小老头?还有他那三个徒弟,是不是一个满身傲气、一个貌似书生、一个朴实的如似农民?”张玄清再次听到师徒四人,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忙问小二道。

    一开始听李元霸说他还没注意,这时候再听小二一说,他突然想起了张百忍,故有此问。

    小二却表现的有些尴尬:“道爷您这可为难我了,小的刚都说过,那四位道爷在本县逗留的不长,所以……咳咳,虽然小的也想见见那四位道爷,但……还未曾有缘一见。”

    呵呵哒,搞了半天你也没见过,就这还说整个县里没有你不知道的事?张玄清心里吐槽。

    那小二也觉这样说不过去,忙找补道:“不过小的虽然没见过那四位道爷,但听人说,恩……他们的相貌跟道长说的应该一样。对,就是这样!还有还有,那四位道爷……哎?我们不是说怪病的事么,怎么跑到那四位道爷身上了。你瞧瞧我这张嘴,真是该打,该打!”说着还装模作样的在自己脸上拍了两下。

    张玄清感觉真是哔了狗了,就这种满嘴跑火车的人说的话他能信?这时孙思邈忽道:“既然如此,小二就不要说那四位道人了,还是说说病情吧。如今太洪县里有多少人染上那怪病?重症多少?死亡多少?如今县里医者又有几何?”

    小二忙道:“回这位道爷的话,现在县里患那怪病的人,少说也有上千。整个县里郎**五十四人,后又来了三十二个游方郎中,总共……八十六人。”为了维护自己是个“百事通”的名声,他这回说的极为详细。

    刘神威却在一旁挑刺:“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数了?”

    小二不慌不忙,笑道:“一看就知道爷是刚进城的,现在太洪县里,谁人不知谢老先生为了找出这怪病病因,把自家医馆腾出来,供各个远来的游方郎中居住,与他们一通研讨病理。此举一经传出,县里的郎中也纷纷加入,就连百姓们,为了让他们早日找出治疗那怪病之法,寻常小病,都自己忍忍过去,不忍心打扰诸位郎中。所以,现在城里的郎中,大都在谢老先生的医馆。小二虽然没有亲自去数过,但为表感恩,以及对诸位郎中的敬佩,有人特意做了一份名单,不多不少,正好八十六人。这位小道爷若是不信,小的可以背给您听……”接下来就张大德、马老六、胡大贤一个一个人名背了起来,连个奔儿都不打,看来真的没有说谎。

    张玄清紧忙叫停:“好了好了,我们都相信你。除了这个呢,还有没有别的消息?”

    “有……”小二哥见好就收,张玄清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不过除了刚才说的,其他消息更没有什么用途,询问一会儿,就让小二去忙了。

    ……

    第二天,雨过天晴,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凉意,却是一晃眼时间已至深秋。

    今天张玄清和孙思邈、刘神威都起了个大早,问清楚那位谢老先生开的“仁寿堂”方位,便寻了过去。

    按照昨天小二所说,太洪县里凡是医生,每日大都会聚集在仁寿堂。而凡是得病的,也大都会去仁寿堂找医生,然后在谁那里看的病,就去谁的药馆拿药。

    如此一来虽很麻烦,但张玄清也知道,这也是百姓对那些为了他们抛除门户之见一起辩论医术寻找治病药方的心意。不过走着走着,他忽又听到了不同的说法。

    “唉~今天又轮到胡郎中坐堂,早知道我就等明天了!”

    “谁说不是呢,之前不知道,没想到胡郎中竟然是这样的人。”

    “哪只是他,马郎中、冯郎中、陈郎中他们不也一样?哼,我看那仁寿堂说什么聚在一起商议怪病救治之法是假的,其实就是为了捞钱!”

    “嘘——你不要命了!大街上还敢说这种话!”

    “这能怪我吗?你说说,自从仁寿堂改成现在这样,谁没有被里面的人坑过?”

    “对对对,碰上本县的郎中还好,如果碰上游方郎中……”

    “也不一定,游方郎中里面也有好的,比如那位秦郎中,他人就不错,既年轻,医术又高,还没有大脾气。你再看看城西的徐郎中,亏得还是一个本地人,我看与那发危难才的恶商也没什么两样!”

    “你们说他们做的这些事,谢老先生都知道吗?如果不知道还情有可原,如果知道……唉!”

    “算了,都别说了,散了吧。实在不行,咱们去甘县寻医吧。让他们这么搞下去,真不知道咱们太洪县的百姓还能不能信得过医生!”

    “是啊……”

    说话的是几个穿着普通的百姓,跟张玄清三人面对面擦肩而过。

    见了三人,那几人刻意把声音压低了些,脚步加快了些。

    等几人走过去,张玄清望向孙思邈:“道兄觉得如何?”

    孙思邈眉头紧皱:“但愿只是个别现象,如果整个仁寿堂聚集那么多医生的原因,就是……简直是为先圣神农抹羞!”

    虽然不知道几位百姓话里具体代表的什么,但不用脑子想都知道,无非是一些欺名盗世、牟取暴利的勾当。

    刘神威义愤填膺道:“师父,咱们不去了吧。本来还以为他们是不贪名求利的好人,没想到私底下竟然这么可恶!还有那店小二,竟然没告诉我们。哼!说不得那店小二跟他们就是一伙的,专门骗我们这些外乡人!”

    “孩子,你真的想多了。”张玄清哭笑不得道:“先不说那些医生会不会自矜身份,就说这么大个县城,哪有那么巧,正好有个托就被咱们遇到?你仔细想想刚才那些百姓说的话,很明显,那‘仁寿堂’成立之初,还是很好的,即便有问题,也是近些日子。你再想想那店小二,身强体健,没事也不用往医馆跑,他得到的消息,大体也都是从客人那听来的。而咱们昨天吃的那间酒楼,装修精致,价钱不低,能去那间酒楼的,大许都富裕得很,即便仁寿堂黑些,他们屑得去谈论?”

    “呃……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仁寿堂咱们还是不要去了吧。”刘神威嘀咕道。

    “去,必须去!”不等张玄清开口,孙思邈忽然说道。

    “为什么?”刘神威看着师父十分不解,那样的地方,有什么可去的?

    孙思邈头也没回,望着仁寿堂方向,只说了四个字:

    “替天行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习惯、规矩

    三人距离仁寿堂已不远,走过三条街道两条小巷,就看到前方排着一条长龙。长龙起始,正是仁寿堂门口。

    走过去,门口竟还有两个人维持秩序。见三人不排队,眉头一皱,往后一指:“喂,你们三个,赶紧去排队去。没见这么多人都排着呢吗,别在这捣乱。”

    三人对视一眼,刘神威立即忍不住怒气:“你们怎么说话的?有这样对待病人的吗?”在济世堂的时候,他们师徒对待哪个人不是和颜悦色,故对方颐指气使的态度,让他极为不爽。

    没想到对方比他还不爽:“怎么说话的,什么叫这样对待病人?我怎么样了?你们到底是不是来看病的,不是赶紧走,没见我这忙着呢嘛!”

    “你!”刘神威气结,不料后边还有人“伸张正义”。

    “就是就是,你们这些外乡人,怎么这么没有素质!“

    “连排队都不知道,也不知是从哪个穷山沟子蹦出来的,要我看啊,你们还是回去吧。”

    “没错,省的给你们家乡丢人!”

    “三个乡巴佬!”

    当然,并非人人都这般态度,也有那劝的。

    “三位道长,如果你们没有大病,还是回去吧。”

    “出了县往南走就是甘县,你们可以去那里,为了这么点事吵起来,不值当得。”

    “看三位道长面色甚好,应该……”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还想看病吗!”后面这几个人的话却把其中一个看门的激怒了,顿时那些人闭了口,不敢再言。

    刘神威大怒不已:“好好好,我今天算是见识了!”四下一扫,见身旁一个人背着扁担,抽过来就要打。

    可他的手刚刚举起,忽感觉手腕一紧,被人抓住了。扭过头去,发现是张玄清,不由惊愕:“师叔,你干嘛阻我?”

    张玄清缓缓摇了摇头,拉着他就往后走。刘神威力气若,被拖着不能反抗,不由高叫:“师父,师父,你看看师叔!”可却突然发现,孙思邈就跟在旁边。

    “师父,你们……”刘神威不能理解,难道就这么算了,眼睁睁的看着这帮人败坏医家名声?

    孙思邈冲其摇头道:“沉住气,不要冲动。忘了你师叔曾经说过,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仁寿堂的郎中是好是坏,区区两个学徒,还代表不了。”

    “那我们就这么走了?”刘神威仍有些不甘。

    此时三人正好走到队伍最后,张玄清忽地脚步顿住,转身看着头前队伍冷笑:“走?哪那么容易!他不说规矩吗,咱就按着他们的规矩来!”

    孙思邈亦点头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常年在外的人,都知道去一个地方,守一个地方的风俗。既然这里规矩如此,我们又何必特立独行。”

    “嘿嘿……”张玄清依旧在冷笑,忽地他神情一肃,郑重回头:“神威,你要记住,这天底下最需要维护的是规矩,同样最可怕的也是规矩。规矩来源于习惯,人只要习惯了一件事,无论好坏,理所当然的就会认为那是对的。所以,如果可能,你一定要尊重任何规矩,但却不要去习惯它、融入它!”

    刘神威一愣,眼前张玄清所表现出来的严肃他从未见过。在他记忆中,张玄清是个很随和的人,有时候还很……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很逗比的那么一个人。所以一直以来,刘神威对张玄清都极为亲切,但行为上却尊重不起来。可今天的张玄清,忽然让他感觉像自己的师父,甚至比师父还要庄严。

    他一时间不由认真思索起张玄清的话,规矩、习惯,两个极为普通熟悉的词汇,这时在他眼里却忽然变得特别、陌生起来。

    师叔要表达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刘神威越想眉头皱的越深,越想越想不透,突地,脑海中一道闪电划过:他猛然想起了今年夏天遇到的一件事。

    那是一位书生和一位旅者,旅者孤身在外,流离失所,当时太阳正辣,实在饥渴难耐,就上旁边田里摘了个瓜吃。

    此事正巧被一书生看见,立即斥责他不该偷窃。旅者则说,仨瓜俩枣不算偷,自己只是充饥解渴。书生则说,不告而取谓之窃,无论你有什么理由,偷了就是偷了,偷盗就是不对。

    两人一个从人情世故出发,一个从道德礼法出发,看似都对。当时刘神威也是那么以为的,一会儿偏向这边,一会儿偏向那边,反正觉得他们说的都有道理。但这时候再一想,又觉得他们都不对。

    旅者讲仨瓜俩枣不算偷,确实,古人民风淳朴,遇见为难的,都想帮一帮。你摘他一个瓜吃,他不仅不生气,看你可怜,没准还能再送你个。但也有那不想帮的啊!

    有人会说,吝啬到见死不救的人不值得同情,但三瓜俩枣也是财产,也是人家劳动所得,你凭什么窃取别人的劳动成果?人家凭什么就必须要同情你?就因为你可怜?说不定人家还以为你是骗子呢!

    可反过来讲,天贵地贵,生命最贵。以道德礼法约束一个快要饿死的人,本来就不是一件很道德的事。旅者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不过是偷个瓜补充营养体力,这样就触碰到道德了?

    还什么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扯淡一样的!这两者能一样吗?

    原本书生和旅者的言论此时在刘神威脑海里都被推翻,想到张玄清所说的习惯、规矩,再看看身前排队的长龙,他不由陷入更深层的思考。

    习惯?规矩?

    是规矩来源于习惯?还是习惯造成了规矩?

    这就好比是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问题,刘神威一时间自然想不明白。

    不过他却对张玄清所说“要学会尊重任何规矩,但却一定不要去融入它们”有了一定的理解。看看眼前这些百姓,明明自己损失了原本应有的利益,却还在自鸣得意,这不就是因为习惯了某种规矩?

    短短片刻时间,刘神威忽而皱眉,忽而沉思,忽而恍然。前方张玄清、孙思邈两人注意到,不禁对视一眼,各自发出一丝微笑。

    刘神威此番表现,实乃终窥道之门户矣!(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胡郎中

    别看刘神威自幼修道,在今日之前,于道门里,他充其量只能算是一道童而已。

    因为修道说白了,还是探求世间的真理,修心、亦修身、亦修天地。首先要做的第一点,就是要怀疑一切。

    只有发自内心的怀疑,才会认认真真的去求证。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而法地、法天、法道、法自然的前提,就是对人为定制的规矩、规则、乃至文明产生怀疑,他才会去追寻天地自然大道的真理。

    严格来说,以前的刘神威之能算是懵懵懂懂,孙思邈教他什么,他就学什么、信什么,从来没有自己的思考在里面。

    即便他背过再多的道经,知道再多的道家经典,没有自己的思想、领悟在里边,他充其量也是一“匠人”而已。

    匠人只会按照已有的形制打造家具、兵器等等,真正的大师,或者说“艺术家”,自身必须要有非常强悍的创造力才能称得上。

    无关乎创新,只关乎道心、灵感、悟性。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上午等到了下午,终于,张玄清三人再次来到门前。

    “你们还没走?”门口站着的仍是上午那两个人,其中那上午就出言不逊的人皱眉问。

    此人二十来岁,眉细目尖,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怕刘神威在跟对方吵起来,张玄清接过话道:“这位小兄弟请了,上午是贫道这位师侄无礼,贫道在此待他道歉。还请兄弟网开一面,莫与他计较,望兄弟通融。”

    “哼!早干嘛去了!现在才来说,还不是怕没法治病。”那人说话一点面子都不给张玄清留,不过还是让开了门:“去吧,去吧,下回注意点,小孩子就要多管管!”

    “小兄弟说的是。”张玄清笑眯眯的回了句,招呼孙思邈、刘神威,走进了仁寿堂。

    此时刘神威也没心思再和那人计较,只是在路过那人身边的时候,重重哼了一声。

    “嘿!”那人一声冷笑,冲着刘神威的背影重重一呸,对旁边同伴道:“看见了吗,这就是那种既不要脸又装清高傻哔。要么别来,要来就态度好点,好像别人求着他来似的!”

    “你!”那人故意放开了声音,正好叫刘神威听到,气得刘神威想上去给他俩嘴巴。

    孙思邈忙将其拦住,道:“神威,不要冲动。”

    “可是师父……”

    “没什么可是的,他说的没错,人家又没请我们来,是我们上赶着来的,要人家什么态度。”

    “但是……”

    “呵呵,行了,别但是但是的了,狗咬了你一口,难不成你还要反咬回去?”张玄清拍了拍刘神威肩膀,一脸淡定的继续往前走。

    刘神威愣了愣,忽然一乐,心说没想到师叔骂人还真有一手。虽然心里仍有些不舒服,但也不再气怒,跟在张玄清、孙思邈两人身后,进了大堂。

    他却不知,他所想的仍是少了点。

    其实张玄清说的话暗里在骂人不假,但更多的,还是表明一个态度,一个道人应有的态度。

    道人珍重生命,视大自然的一草一木都与自身平等。所以在真正的“得道”高人眼中,人与草木也没有什么差异的,更无高低贵贱之分。

    老子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实不仁乎?非也!唯有不仁,方能至仁!

    世间万物都是相对的,倘若天地真对某一人、某一物仁慈,从而去帮助他,那就是对另一个人或一群人、物的不仁。

    天地至公,绝不会偏袒任何东西。

    道人师法天地,首先便要学会天地的“仁”,天地的“善”。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真正的超脱,从来不是凌驾于众生之上。

    天下柔者莫过于水,而能攻坚者又莫胜于水,所以身为一个道人,首先就要把自身摆正。

    不看轻自己,亦不看轻任何人。但就如“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当一个人重视一切的时候,就会显得轻视一切。

    看轻,才能放下;放下,才得逍遥!

    ……

    闲话少叙,很快张玄清三人来到内堂,见到了之前大街上那几个百姓说的“胡郎中”。

    这个胡郎中年约四十来许的样子,留着一把山羊胡,身材消瘦,眼睛也很小,笑起来如同一条缝:“呦呵,没想到来了三位道爷,怎么着,道长也需要看病?”刚一开口就话中带刺,也不知是作威作福养成的习惯,还是天生不会说人话。

    刘神威不悦的哼了声:“早就听说仁寿堂的都不是好人,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问明,你这老儿……确实不是好人!”

    可把那胡郎中气得,自从太洪县里兴起怪病,他加入仁寿堂作为“怪病研究小组”的一员后,走到哪里,不是人人敬仰,哪里还听过这个?当场就气得拍了桌子:“你们是什么东西?敢来这里撒野!哼!滚,赶紧都给我滚!若不然,待我报告官府,小心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啧啧,好大的威风,这位胡郎中,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越是无能之人,越容易动怒?”张玄清一边拍着巴掌一边玩味的说,别表情极为欠揍。

    看他之前表现得真跟个高人似的,就觉得他真的变成了“窝囊废”。之前那是因为没找到正主,跟俩小卒子都算不上的人较劲实在丢份。眼前这胡郎中虽然未必会是正主,但已经进来了,离正主就也不远了。这时候不刺激刺激对方,抓些破绽,还待何时?

    那胡郎中被戳到痛脚,更是恼羞成怒,可张玄清他们有三个人,他不敢招惹,便冲着门外大骂:“陈阿三,王小六,你们都给老子滚进来!看看你们办的事,什么人都往里放,不想干了是不是!”

    话音未落,原本在门外的两名青年仓皇的跑进来,那王小六就是之前对众人颐指气使的,这时候换了一副面孔,仓皇的紧:“胡郎中息怒,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这就赶他们走!”之前在外面他已经听到了大概,扭转身来,冲着张玄清三人,面色再次一变,恶声恶气:“好三个不知羞的道士,小爷我难得发善心,放你们进来,你们竟然敢得罪胡郎中。滚!赶紧给小爷滚!不然小爷让你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呵——口气倒不小!张玄清嘴角不由自主的勾了勾,不冷,亦非笑。(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谢七爷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就在王小六要轰人的时候,忽然从内堂走出来一位老者。

    老者青袍短须,约莫五六十岁年纪,容貌清癯,步履之间,自有一派威仪。

    王小六见了面色顿变,凶色快速收敛,讨好的叫了一声:“谢老爷子。”就恭恭敬敬站在一边。

    胡郎中亦神情微滞,弯腰行礼,问道:“谢七爷,您怎么出来了?”

    出来的人正是这仁寿堂的主人谢砭,老爷子今年六十有六,看起来还是五十来岁的模样,颔下长须尽白,一双眼睛看得出精神抖擞,神气十足。

    闻听胡郎中和王小六两个见礼,老爷子只是点了点头,把目光放在孙思邈身上,微微拱手:“不知这位道爷远来贵干?方才听道爷似与胡郎中起了争执,不知起因何事?若是胡郎中冒犯,老朽先在这里待他赔礼。”说着微微欠了欠身。

    老头这么客气,孙思邈自也不好驳人面子,亦行礼道:“贫道孙思邈,见过谢先生。其实本也没什么大事,我们不过是与这位胡郎中起了些误会,打扰了谢老,还望恕罪。”

    谢老爷子没说话,捻着胡子一通咂摸。孙思邈?这个名字很熟悉啊!忽然灵光一闪,身体微震:“你是孙思邈?华原县孙思邈孙真人?”

    现如今孙思邈的名头可是随着张玄清水涨船高,尤其他本身医术亦是不凡,这半年多将近一年的时间,游走了不少地方,可以说是一代名医,当世最顶层的那一留。

    并且,距离李世民给张玄清敕封真人封号,已经过了有一段时间。眼下百姓们都知道华原县曾有位谪仙人张玄清,亦知道张玄清和孙思邈私交甚笃。如此,两个人的名声两两相加,正正更正,两人都可以说是当世“名流”了。

    孙思邈表现的极为恭谦,笼笼袖子道:“不敢当真人之名,贫道却是祖籍华原,而今游历天下。前些日子,听闻贵县爆发怪症,贫道虽知自己医术不济,却也想一尽绵力,故特意前来。没想昨日方到,可天公不作美,下了好大一场雨。也幸好如此,才能再客栈中,听闻谢先生事迹。先生慈悲为怀,医者仁心,贫道心中佩服的紧,故今日特意前来拜见……”

    漂亮话谁都爱听,谢七爷也不例外。闻听孙思邈说完,连忙摆手,说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医者应该做的,然后却回头训起了胡郎中。

    “大象,孙道长远来是客,你究竟为何与他起争执?还不快给孙道长道歉!”

    大象就是胡郎中的字,取自********,大象无形,可不是动物界的那个大象。但可惜,胡郎中显然并不配得上这个名字。

    原本谢七爷身为此间主人,胡郎中这个“自己人”跟孙思邈这个“客人”起争执,就算做做样子,也要训一训胡郎中。

    可在胡郎中眼中看来,却觉得是谢七爷软了,怕了孙思邈的名声,心中的不忿之情可想而知。

    “哼!左一口贫道,又一口贫道,谁知道是不是真的道士,是不是真的孙思邈!”有意无意间,胡郎中低声嘟囔道。

    说是低声,可声音一点都不低,正好能被屋子里的人都听到。

    谢七爷眉头猛地皱起:“胡老二,你乱说什么!”显然已动了真怒,连胡郎中的小名都叫上了。

    那胡郎中这才彻底哑火,只是心里面却别扭至极,连谢七爷都记恨上了。

    接着,谢七爷便请孙思邈去内院叙话。

    院子里人很多,有医生,有病人。医生都是那八十六个登记在册其中的,来“钻研”医术;病人则恰恰相反,都是来试药的。

    因为这个病太过古怪,药石无医,尤其穷苦人家,只能等死。正好仁寿堂集结了这么多医生,说是钻研解救之法,便有百姓前来请求,愿以身试药。

    这完全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事,两者一拍即合,故而现在的仁寿堂,治疗怪病是不收费的……但也没有一个治好过就是了。

    张玄清三人跟着谢七爷进到院子中的时候,就发现里面乱糟糟一片。院子当中摆着一排床位,上边都是如李母般的患者。剩下一众一声,有的想要给病人施针,有的想要给病人灌药,有的则在旁边阻拦,说不能拿人命开玩笑。总之大体分成两拨,正吵得不可开交。

    谢七爷老脸微红,一片赧然:“孙道长,让您看笑话了。”接着轻咳一声,朗声道:“诸位且住,诸位且住!”

    不管是当今的太洪县还是之前的太洪县,谢七爷都算是一个人物,所以,他一出面,场面顿时安静了几分。

    见此,谢七爷脸上的红晕才算退了些,十分亲切的拉着孙思邈的手上前,为大家介绍:“诸位,今天老朽早起,就听到喜鹊叫,本以为怪病的治疗今天会有进展,没想到却是来了贵人!”

    如此一说,下方又有几分骚乱。都知道贵人所指的就是孙思邈,但一时间都猜不到孙思邈的身份。

    谢七爷见此双手下压,待议论声少歇,才指着孙思邈道:“老朽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华原县的孙思邈孙道长。想必大家都有耳闻,孙道长针药双绝,活人无数,更与那如今名满天下的‘虚靖真人’张玄清私交甚笃,甚至向其学过医术。今日孙道长前来,那困扰我等的怪病,必然再无疑难……”

    “虚靖真人”是民间对张玄清封号的简称,毕竟他的封号太长了,就算记得下来,也没有人会叫那么全的。

    眼下谢七爷还不知道张玄清的身份,还以为张玄清跟刘神威一样,是孙思邈的弟子呢。不然他脸皮再厚,估计也不会这么吹。可到最后最尴尬的还是张玄清,听着谢七爷夸孙思邈还把自己带上,他都觉得不好意思。

    旁边刘神威乐得直冲张玄清挤咕眼,似乎在说:师叔你看,你名声还挺大,小子我心里佩服。可紧接着,他却乐不起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争吵

    “……来,诸位一起欢迎孙道长!”谢七爷叽里咕噜说了半天,最后做出总结性发言,号召大家鼓掌欢迎。

    然而反应平平,掌声寥寥,仅有的几个鼓掌的,也极为的无力。

    能听到大多数人都在窃窃私语:

    “这人真是孙思邈?不会谢老被骗了吧……”

    “我看也差不多,现在想加入咱们仁寿堂的游方郎中不知凡几,这什么孙思邈八成就是一骗子。”

    “嘿!就算他真的是孙思邈又如何?不过运气好点,傍上了张真人,还真以为他有多大本事?”

    “话也不能这么说……”

    现场人几乎可以分成两派,一派人或说孙思邈是假的,或说孙思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总之露出排斥的态度;一派人也并非坚信孙思邈是真的,只是觉得暂时还不能下定论。

    只有寥寥几人,站起身热情回应:“原来是孙道长当面,在下卫尘(裘胜、褚玉、昌南、范文……)见过道长!”

    面对如此场面,孙思邈脸色如常,拱拱手:“诸位请了,贫道在此见过。”表现的十分淡然。

    谢七爷却又几许尴尬,没想到他这么隆重的介绍,大家竟都不买账。脸上有些挂不住,轻咳一声道:“孙道长,对不住了,都怪我……”

    “七爷不必如此,贫道确实技术不精,没什么大不了的。”孙思维依旧淡然回答。

    忽地人群中响起一声讥笑:“既然知道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敢到这里来,你胆子也太大了点吧!”

    说话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可以看到,在他的身边,胡郎中竟不知可是已经站在那里。

    原来在张玄清三人进了内院后,胡郎中越想越觉得心里憋屈,便让王小六去吧来看病的都打发走了,跟了进来。

    此时说话的人姓冯,胡郎中站在他身边,竟有几分恭敬之色。

    孙思邈眉头微不可查的挑了挑,依旧淡笑:“这位朋友说的好,没有本事,确实不该来此。不过贫道医术虽然不济,但也通得一些药理。料想应该还能派上些用场。”

    他这话说的已经是极为客气了,可在冯郎中听来,却隐藏着暗刺。

    什么叫没有本事的确实不该来,但你却还有点本事?这是暗指谁呢?

    当下,胡郎中冷冷一笑:“话别说的太早,我们这里八十余人都拿这怪病没有办法,怎么,你认为你一个人,可以抵得过我们八十人?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吧!”

    “对!”

    “没错!”

    “好猖狂的道人!”

    “莫说你是不是孙思邈还有存疑,就算你真的是孙思邈,安敢如此大口气?”

    “就算你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也不把谢七爷放在眼里?”

    人群中顿时一片响应,谢七爷满脸涨红,气得直咳嗽。

    好一会儿,才缓过起来,大怒:“你们一个个都在做什么!孙道长原来是客,更是为了我太洪县百姓而来。你们这样对他,对得起他远道而来、对得起百姓对我们的期望吗?”

    话音落下,确实让场面短暂一静。可仅仅维持了片刻,就有人出声反驳:“谢七爷,您这话就不对了,我们这样,不还是为了您。”

    “对啊,这道人看不起我们不重要,但他看不起您谢七爷,就是跟在座的所有人过不去,就是跟我们太洪县百姓过不去!”

    “七爷您既然说了百姓对我们的期望,也该知道,百姓真正期望的,是救治那怪病之法。且不说眼前这道人是不是骗子,就算他真是孙思邈,他有治疗怪病的方法吗?”

    “没错!七爷可不要被某些小人蒙蔽了!”

    “唉!七爷年岁大了,果然已经……”

    “唉……”

    几声意味深长的叹息,把谢七爷气得越发面红耳赤,说话都直哆嗦:“你……你们……你们……”

    “七爷不必说了,既然他们信不得贫道,贫道告辞便是。”孙思邈拦住七爷,扫了眼院中诸人,颇感心灰意冷,没了再留下的念头。

    谢七爷想挽留,可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他连挽留的话都没脸再说出口。这时刘神威却忍受不住众人对师父的嘲讽,上前一步斥道:“你们凭什么说我师父是假的?凭什么认为他没有治疗那怪病的方法?就凭你们不会?哼!一帮庸医,无非只会耽搁病情,除了这些,还有什么是你们会的?”

    “神威!”孙思邈紧忙呵斥,无他,刘神威这句话打击面太广了,连谢七爷都算了进去。

    果不其然,谢七爷在刘神威说完,脸上就一阵红一阵紫,气得不轻。不过想到平白让孙思邈受了这么大委屈,他也不能怪刘神威这个当徒弟的维护师父颜面,一时间只能生闷气,好不憋屈。

    那些打一开始就为难孙思邈的医生可不干了,顿时群情激奋,这个叫一声小辈,那个说一句狗屁,连刘神威带孙思邈甚至还有张玄清都一起骂上了。

    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张玄清算是看明白了:谢七爷在这太洪县的名声是有,但威望就差了点意思。眼前这帮子人集合道一起,开始或许会真的为了治疗怪病,可惜谢七爷不是个会当领头人的,再加上人一多,心思不齐,难免会有人动歪心思。学坏容易学好难,一个人动了歪心思,就会有下一个,然后下下一个……眼前这帮人语气说怀疑孙思邈的医术、身份,倒不如说是怕孙思邈会损伤他们的利益!

    当然,并非满院子医生都并非好人。现在仍没有开口的,还有半数之多。不过这些人也未必都有多好,至少一个不作为,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医生。

    眼见场面越来越乱,刘神威几乎和冯郎中一帮人对嘛,谢七爷两边都劝不住。

    孙思邈虽然能拉住刘神威,可拉不住冯郎中等人。由于冯郎中等人有些话说的实在难听,连孙思邈都不由动了几分嗔念,导致场面越闹越大,毫无收拢之势。

    见此张玄清不由嘿然一声笑,道:“诸位既然不信孙道兄能治好病人,眼下这里又有这么多病人再,为何不让他试一试?”声音幽幽,并不广亮,却教场面顿时一寂。

    刘神威不禁拍了一下自己脑门,暗骂自己糊涂,怎么早没想到这点!冯郎中等人却面面相觑,相视愕然:他们所求如果真的这么简单,又岂会为了一个人吵到如此地步?

    忽地胡郎中上前一步,大骂:“小子,你又算是什么东西!”在进院之前他们就结下了怨仇,这时候自然当仁不让。(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办法

    “小子,你又算是什么东西!”

    胡郎中一声喝完,他们一方其余人亦都反应过来。

    这个说一句:“就是就是,我们跟你师父说话,有你掺和的事么!”

    那个道一句:“小子也太没规矩,没有管教,也不知某人这个当师父的,究竟是怎么教的!”

    都以为张玄清是孙思邈的徒弟,想用“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的理由给他压回去。却浑然忘了,在此之前,他们还在跟刘神威争吵。

    相比于他们,刘神威却忽然笑了,而且是哈哈大笑:“他没有规矩?他不配和你们谈话?哈哈!好大的笑话,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如此反常的表现让众人好是摸不到头脑,心头暗忖,莫不是被刺激疯了?

    谢七爷亦有此担心,看看张玄清,看看刘神威,忽地转头问孙思邈:“孙道长,这位也是您的弟子?”不用指,谁都知道他问的是谁。

    孙思邈闻言也笑了:“七爷可莫开玩笑,他做我的徒弟?我做他的徒弟还差不多!至少到现在,贫道还从未见过有谁能做我这位道兄师父的!”

    又是道兄!

    之前孙思邈称张玄清为道兄谢七爷还没注意,只以为自己听错了。此时再听,哪还不知,这为外表年轻被自己以为是孙思邈徒弟的人,其实是与孙思邈平辈相交。

    而且孙思邈所给的评论也太大了,没有人配做他师父?这人到底有什么远超常人之处?

    想不明白他就问道:“还请道长明示!”接着又转身对张玄清一礼:“这位道长,之前是小老儿有眼无珠,怠慢了您,希望您莫要怪罪。”

    不远处,冯郎中给胡郎中使了个颜色,胡郎中立即发出一声嗤笑:“自吹自擂谁人不会,说得好像多厉害似的。也不知道,一个毛头小子,能有什么本事!”

    旁边立即有人接:“还能有什么本事?胡兄不是说了,自吹自擂呗!”

    “哈哈——”其余众人大笑,连始终作壁上观的中立者,嘴角也情不自禁的勾了勾。

    刘神威此时已静下心来,冷笑以对:“但愿你们知道他的身份后还能笑得出来!”

    闻言众人的笑声更加大了:“哈哈哈,小小年纪,就会胡吹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他还能有什么身份,不是你师弟,就是你师哥,难不成还能是你师叔?”

    “好笑好笑,小子,有本事你说说,他什么身份,看看我们会不会笑不出来。”

    “哈哈哈!此子非人哉,天上牛皮降矣!”

    “我猜这小子该不会还想说,那人就是虚靖真人张玄清?”

    “哈哈!有可能,极有可能,真是笑煞个人了!”

    “……”

    一句句冷嘲热讽,听得刘神威怒发冲冠,面红耳赤,挥甩袖子冷喝:“哼!一群有眼无珠之辈,我师叔就是虚靖真人张玄清,爱信不信!”

    短暂的寂静后,群人再次爆笑:“你们听到没有,他叫那人什么?还真是他师叔?”

    “不仅如此哩,你没听他说吗,那人还是张玄清呢!”

    “哈哈——这少年果真可笑,还张玄清?他怎么不说那人是当今圣上!”

    “张玄清能跟当今圣上比么?人人都说他是谪仙,我看也不过是个故弄玄虚的术士而已!”

    “嘿,这小子也不想想,那张玄清受了皇帝敕封,现在肯定在京城享福呢,怎么会来到这里?”

    “编个谎言都留下这么大破绽,这少年呦……啧啧,可惜了,看着停精神的。”

    “兄台没有听过‘名师出高徒’么?这小子显然是遇到‘名师’了!”

    “哈哈!说的好!说的太好了!”

    “名师……嘿嘿嘿,果然是名师啊!”几人说着还故意往孙思邈身上瞄。

    刘神威越发愤怒,气得他都浑身发抖。这些人说他自己也就罢了,还把他师父带上,简直不能忍!

    正要冲上去跟这帮恶人拼命,忽然张玄清从后面拉住了他,摇摇头,朗声道:“诸位,贫道是谁,有什么身份,都不重要。现如今最重要的,还是这些得了怪病的病人,不是么?”

    信手一指病榻上的患者,继续道:“诸位能相聚于此,皆因这些病人,以及其身上的病症。想必诸位亦都想尽早除去这熬人的怪病,还病人一个健康身体,还病人家属一个完好无损的亲人。诸位的慈悲之心,贫道亦钦佩不已,故才慕名而来。熟料竟因贫道等人来此,反耽搁了诸位的时间,还与诸位起了争执,实不该也。然我等三人也确实想为百姓尽一份力,且我这位道兄,还于来的路上金彭村,治好了这样一位患者。我这位道兄是不是孙思邈不重要,只求诸位大发善心,让我这位道兄一展医术,治得好,太洪县百姓自此再无忧难;治不好,贫道待我道兄领罚便是!”

    其实有些事情说破了更为难办,很可能会使对方破罐子破摔;反而维护着对方面子,然后再慢慢引导,更容易解决。

    就如眼下张玄清这般,他没有说这些人的半句不是,甚至话里还有恭维的意思。可看似恭维的话,实则是在堵一些人的嘴,让人无从拒绝,一时间场面彻底安静下来。

    不过群人中自然有那精明的,没有精明的,也不会有人想到动歪心思。很快,就有人找到张玄清话中的破绽,站出来反驳道:“且不说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你们有没有救治好一个人。就算你真的救好一个,我们又怎知那不是偶然,我们又怎能放心把病人交给你们三个来历不明之人!”

    这确实是一个合理的理由,转眼就被大多数人“引用”。一个说我要对我的病人负责,另一个就说我病人的命,不是给你拿去做实验的。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颠颠倒倒换了一百多种说辞,其实都是一个意思。

    可如果张玄清没记错的话,刚刚他们进院的时候,眼前这一帮说对自己病人负责的,都是之前提倡用病人试药、试针的那一帮。

    叹了口气,张玄清神色终于少了几分轻松,幽幽地道:“诸位所说的其实也好解决,这些病人,不都有家属?把家属叫来,只要病人家属同意,想必诸位郎中也不会再阻拦了吧?”此话一出,胡郎中那一拨人齐齐色变。(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仇小九

    张玄清胸有成竹的态度让胡郎中等人齐齐变色,心里忍不住嘀咕:难道他们真的能治本县怪病?

    尤其想到他有可能真的是张玄清,心里面越发犹疑。

    张玄清现在名声很大,真的很大,而且是风头正盛。随着李世民的旨意传至民间,当日张玄清在便桥上“掌发雷电”、“一曲慑万军”的事迹也被传播开来,甚至还有人当评书在各个酒楼茶馆演讲,几乎没有人不知道。

    不过真正让胡郎中等人犹疑的还不是这些,毕竟传言终归是传言,什么雷电掌、慑军曲,在某些人眼里,只要不真正的在他们面前展现,他们是不会信的。

    真正让他们迟疑的,还是张玄清被皇上敕封一事。傻子都能想到,张玄清既然被皇上敕封了,必定是皇上眼前的红人。若是一不小心恶了他,在座的又都是普通医生,那可是得不偿失、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相顾踌躇间,终归还是胡郎中忍不住了,上前一步道:“张……那道人,就算患者家属同意,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让你拿生命儿戏!”

    说的好听,其实不过是堵张玄清的后路。熟料,他话音未落,斜刺窜出来一位少年,噗通一声跪倒在张玄清身前:“求真人救救我母亲,我愿代我娘亲答应让真人试手!”

    凡被送来仁寿堂的患者,家属有离开的,也有留下来陪着的。但就算是离开的,一天也会来看几次,像后世的住院一样。眼前这个少年,就是其中的一位。

    胡郎中认出少年,顿时大怒:“仇小九,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你现在在做什么?”

    那仇小九脸色变了变,挣扎片刻,忽地目光一定,紧咬着下唇,跪在张玄清面前一动不动。

    胡郎中哪还看不出他的选择,越发气急:“好好好!当初你拉着你母亲来仁寿堂求医,谢七爷看你可怜,才收留你们母子,让你们在这看病。哼!没想到却是养了一头白眼狼!”

    “胡郎中此言差矣。”终于有人站出来提反对意见,是自从张玄清三人进门就未发一言的那一拨人里的。

    此人看起来四五十岁,一身青布长袍,面容和善,边说话还边捋胡子:“胡郎中自己也说了,收留这小九的,是谢七爷。而我们大家也都看见了,七爷对着三位道长,并不排斥。故而,小九的行为并无甚么不对,谈何而来白眼狼一说?”

    “不错,胡郎中方才言之太过了。这仇小九也不过救母心切,况乎七爷也并未反对……七爷,您确实不反对吧?”这次站出来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说着还询问谢七爷的意见。

    只见谢七爷此时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缓缓环视院子一周,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停留片刻,才漠然道:“老朽没有意见。”

    他这一番作态,让大家都莫名的心中一紧。唯有那中年人未曾发觉,仍对着胡郎中道:“兄台你看,七爷都已经这么说了,兄台是否能将之前的话收回?”

    “你……哼!”胡郎中脸上挂不住,甩袖离去。

    那中年人也未阻拦,转身向张玄清拱手:“这位道长,不管你是不是张真人,希望你真的能将小九的母亲治好。范某在此代小九谢过了!”

    哦?

    张玄清眨眨眼,心中微动,突地笑道:“这位兄台误会了,要治病救人的可不是贫道,而是贫道这位道兄。”说着转向孙思邈:“思邈道兄,现在可以动手了。”

    “善!”孙思邈点点头走过来,叫起仇小九,让他带着自己去找他娘亲。

    却在这时,忽然人群中一声清喝:“且慢!”走出来一个老头,是冯郎中。

    孙思邈眉头微皱:“这位兄台有何贵干?”心里已经升起不耐。

    说实话,若非不忍那些患上怪病的人痛苦,他早就走人了。

    眼下的太洪县与别的地方很不一样,几乎整个县里的郎中基本都聚集在这仁寿堂了。外来的郎中,若不能融入到这里,估计很容易会受到排挤。

    治不好怪病还好点,不过嘲笑你两句;可你若能治好,能治好太洪县八十几名郎中都治不好的病。保不齐仁寿堂这帮人里就会有人看你不顺眼,在背后给你抽冷下绊子。虽然未必人人都会,但只要有那么三五个,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就算华佗来了,也够受的。何况这里可能会背后下绊子的人似乎远不止三五个……

    所以,即便这里人态度再不友善,孙思邈也想加入进来。这样把一个人的“功劳”,变成大家的“功劳”,以后不仅不会受到为难,说不准还会拉到帮衬。而且,全城那么多病人,只有他自己,就算在家加上张玄清、刘神威,三个人也忙不过来,他还希望在这里找一些帮手呢。

    这些都是为人处世的小技巧,极于道者,自都通明。入世、出世,这两者从来都没对立过,非入世不能出世,非出世不能入世,两者可以说是相通相生的。

    只是孙思邈没有想到,这里的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本以为终于快结束了,却又跳出来一个人,饶是他心里都感觉烦躁。

    却见冯郎中并没理他,而是面朝东南,直指张玄清:“听闻张真人医术精玄,丝毫不下孙思邈,甚至远胜于他。既然道长说自己是张真人,为何不自己出手?”

    张玄清不由愕然,怎么的,挑衅?还是……心念微转,呵呵一笑:“这位兄台又何必如此试探,贫道已经说过,贫道是不是张玄清,并不重要……”

    “非也,非也!”冯郎中摇头说道:“道长是不是张玄清,这关乎着这位道长是不是孙思邈。而这位道长是不是孙思邈,又关乎着这位仇小九的母亲能不能救活……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道长怎能含糊而过?”

    好一个伶牙俐齿!张玄清倒是对冯郎中高看了一眼,没想到郎中里边,竟然还要口才这么好的。

    一旁孙思邈见此,干脆道:“道兄,既然这位兄台要求,那就由道兄出手吧。”说完默默站在一边。

    张玄清低头问那仇小九:“小兄弟认为怎么样?”

    仇小九看看他,再看看孙思邈,虽说心里下意识认为长胡子的年岁大的靠谱,但迟疑片刻,还是咬了咬牙:“敢请真人出手!”对着张玄清又是一拜。(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臭不要脸

    “神威!”受了仇小九一礼,张玄清便不再推辞,让仇小九带着自己来到他娘亲病床前,就招呼刘神威。

    刘神威等这一刻等了好长时间了,兴冲冲答应一声,背着包袱跑了过去。

    包袱里面都是针具之类,这也是张玄清叫刘神威的原因。

    金针、银针、石针,还有酒精、蜡烛,刘神威一个一个把工具逃出来,摆在一旁桌子上。

    张玄清则看向孙思邈:“药材方面就麻烦道兄了。”

    “不知真人所需哪种药材?老朽这就让人去取来。”不等孙思邈开口,谢七爷在一旁忽道。

    这样更好,张玄清点了点头,示意孙思邈说。自己则接过刘神威递上来的银针,给仇母施针。

    他的手法极快,提拉捻拽,旁边刘神威先用酒擦针,再用烛火烧针,差点都跟不上。

    不过好在,两人都有之前在李母身上获得的经验,其实今日张玄清所施针灸手法、针灸穴位,还都是从李母那总结的。

    不一会儿时间,仇母头上、手上、脚上,已经密密麻麻插了百余根银针。

    原本胸腹部也该用针的,可是仇母年仅二十五六的样子,不得不避过那里。这也不奇怪,现在仇小九看起来也不超过十一二岁,要知道古代结婚可都是很早的。

    被谢七爷派去拿药的人很快回来,院子中就有药罐药炉。孙思邈就在仇母病床前升起炉火熬药。

    很快,药香弥漫,孙思邈原本煽火的扇子,转而冲着仇母,扇起了药香。

    这也是治疗的一个过程,丝丝缕缕的烟气,夹杂着药香,笼罩在仇母身体四周,深入道她的肌肤内。

    张玄清配合着在仇母身上施展针灸手法,手掐兰花,或撵或拽,或拨或弹,在仇母身上银针尾端快速转换,时不时的拔下一枚,此曰“收针”。

    当最后一枚银针被张玄清从仇母身上拔下后,正好孙思邈的药已熬好,盛出一万来,交与仇小九:“把这给你娘服下,等到明日清晨,你娘当能醒来。”

    如今天色已经不早了,因为白天在外面耽搁了太常时间,现在太阳都已经快要落山。

    从现在到明天一早,不过仅仅一晚上时间,按理说这样已经几块了,可仍有人不满意。

    “明天?敢问道长,若是明天这仇氏香消玉殒,而道长您却走了,我们该当如何?”说话的还是冯郎中,没了胡郎中,他似乎只得亲自上阵。

    刘神威、仇小九胸潮起伏,皆对其怒目而视。张玄清亦不由自主挑了挑眉:“那不知兄台认为该当如何?不如这样,兄台今日留在这里,看着我们三人可好?”

    冯郎中摇头道:“道长既然敢让在下留下,想来毕竟胸有成竹。不是胸有成竹仇氏定会转醒,就是胸有成竹即便有在下在,也留不住三位。而且,既然道长能保证仇氏明日转醒,为何不能让她现在就转醒?”

    “你放屁!”

    “一派胡言!”

    刘神威、谢七爷先后怒喝,谢七爷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冯全,你也是郎中,你难道不知,久病之人,以睡为养神至佳。你如今让张真人提前唤醒仇氏,到底暗得是何居心!”

    在场人大都是郎中,此时也开始议论纷纷。冯全面色不变道:“七爷真是冤枉在下了,在下不过是想尽早确认怪病能否被治愈罢了。拳拳之心,乃为县内百姓,还望七爷明鉴!”

    刘神威冷笑看着他:“好漂亮的话,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还不是想逼我师叔出丑!”

    冯全依旧不紧不慢地摇头:“非也,非也!若道长真有本事,治好了仇氏,贫道此番作为,也只是给道长多添一点彩头;若是道长并无真本事……那却也怪不到在下头上吧。”

    “呵呵,不用说了,不就是让仇氏醒来吗,小意思,你先等会儿。”张玄清忽然接过了话头。

    孙思邈忙叫:“道兄不可!”谢七爷也道:“张真人,我等这么长时间都等过来了,不差这一晚上。你莫要听他人胡说而冲动。”

    然而张玄清却笑了笑:“七爷放心,贫道没有冲动,而且贫道保证,仇氏醒来,精神绝不会因贫道有所损耗。”说着,经伸出手,五指分罩五个穴位,冲着仇氏头上一拍。

    孙思邈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个手法也是两人从李母那研究出来的,需以自身精气神,刺激他人精气神,并对他人进行一定程度的滋补。

    之前张玄清在李母身上施展过一次,瘫了两天两夜,也正是如此,李母那么重的情况,才能好转过来。

    眼下这仇母却没必要,两人已经探寻除了治疗怪症之法,现在仇母被施过针、吃过药,只需静心疗养,总会有一日复原。张玄清完全没必要再损耗自身元气。

    但张玄清还是做了。

    一巴掌过后,只听得嗯哼一声轻吟,仇母幽幽睁开双眼,愣了愣,便强撑着身子欲起来。

    “娘!”仇小九又惊又喜,高呼一声,伏在母亲身上大哭。

    那仇母可以看得出仍十分虚弱,轻轻拍了拍仇小九后背,转头看向张玄清:“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却原来仇母看似在昏睡,实则意识清醒得很,只是口不能言,目不能视,但听还是听得到的。

    而此时张玄清的状态却不怎么好,脸色苍白的被刘神威扶着,摆了摆手:“夫人不必多礼。”然后便转头看向旁边不远的冯全,道:“兄台如今可曾满意了?”

    却见那冯全面色肃穆,深深一礼,高呼:“真人慈悲!先前冯某有眼不识泰山,罪该万死,没想竟真是虚靖真人当面!幸而在下并未犯大错,更叫仇氏尽早醒来,冯某虽惭愧,亦无悔矣!然毕竟害真人劳累致斯,故请真人惩罚,冯某愿将功补过。眼下我太洪县患者极多,而真人只有一人,就算加上孙道长,也不过二人,绝难忙得过来。是以,冯某斗胆,请真人传下医治之法,冯某必当日夜不息,辛苦救人,传扬真人大名,以此补方才所犯之过。日后相见,冯某必以师礼奉之!”

    还真是……有够臭不要脸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和尚

    冯全的转变之快让在场大多数人都始料不及,一阵错愕。有的在心里大骂他臭不要脸,有的却不得不佩服他的机智。

    尤其先前故意针对张玄清三人的那一拨,相视一眼,纷纷效仿,上前行礼道:“我等亦愿将功补过,请真人不计前嫌,开恩成全!”

    先不说张玄清的身份,得罪他没有好处。就说能够学到一手医术,已经够让很多人放下所谓面子。

    张玄清却懒得跟众人扯皮,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就说:“贫道今天很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或者可以找孙道兄……神威,扶我回客栈吧。”说完,还不忘向感官尚算不错的谢七爷告罪一声。

    谢七爷忙挽留道:“先前让真人受那般委屈,已是对真人的大不敬,真人既已劳累,怎敢让真人再走远路。若真人不弃,老朽立即吩咐人去收拾房间,真人在这里住下便是。”

    这也是个好主意,省的以后来回倒腾,张玄清想了想便点头住了下来。

    ……

    接下来的几天,张玄清一直闭门谢客,谁来他也不见。可忙苦了孙思邈,整个仁寿堂八十几名郎中,都想跟他学治疗怪病之法。

    虽说当日张玄清施针、孙思邈熬药都没避着人,但药方用量,施针手法等等,里面明显都有其他讲究。想要彻底学会治疗怪病的方法,必须要向懂的人请教。

    孙思邈考虑了良久,最终在刘神威的强烈要求下,把冯全、胡大象等一部分郎中排除了出去,不教他们。

    倒也不算报复,只因那伙人明显心术有问题,不想让他们玷污了医术。

    这一下仍能留在仁寿堂的郎中就只剩下三四十,而整个太洪县连同周边乡镇,所有怪病患者,都争先恐后前来求医。

    冯全、胡大象等被排挤出去的郎中,虽然心中不满,可碍于孙思邈拉一派打一派的手法,心生顾忌,始终没有兴风作浪。

    就这样,转眼十几天过去,全县病重患者渐渐痊愈,仁寿堂的郎中们也不再如一开始那般日夜劳累。

    这一天清晨,张玄清再次收拾好行囊,向孙思邈、刘神威告辞。

    “师叔这么快又要走了?”仁寿堂后院,刘神威看着整装待发的张玄清,满眼不舍。

    张玄清则洒脱的多,笑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太洪县的事情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有你们师徒在,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乱子。正好,你师叔我对着怪病的起因感兴趣,对那个正好在怪病初传时到来的道士也感兴趣,所以就去查查。”

    在太洪县的这几天,张玄清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在帮着孙思邈等人治疗病人的同时,也查询着病因。他也曾去造访过乔家,就是传言第一个得病的那家人,不过到了那却发现,整个乔家空空荡荡,问了邻居,才知道他们一家子在乔老夫人死后就搬走了。

    这一下可是彻底勾起了张玄清的好奇心,毕竟死个老太太,应该不至于搬家,里面肯定有一些外人不知道的事。而且他再问当初来的那个道人,发现谁都能说两句,但真正见过道人面貌的,却找不到一个。只是有人说,似乎听人讲那道人出城往南面去了,再多的就打听不到了。

    不由自主的,张玄清把怪病与鬼神之间画了一个等号,并把当初那道人也跟怪病联系起来。正好他现在对鬼神之事也没什么头绪,便打算从怪病入手,故他此次离开,便是打算南下。

    与刘神威不同,孙思邈虽亦有不舍,但并未阻拦:“道兄此去山高路远,路上一切小心。对了,道兄离开,不告诉七爷一声么?”

    “算了,现在刚几时,等他醒了,你们帮我转告一声吧。”张玄清摇摇头,此次离开他谁都没提前告诉,就刘神威和孙思邈也是昨天晚上才说的。

    这时候天色还早,谢七爷估计还在睡觉,不便去打搅。张玄清说完,就转身告辞。不过他没走正门,直接在院中点足一跃,飞出墙外,就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宽阔的街道,行人稀少,深秋的清晨微风带着丝丝凉意。

    直走到城门处,人才多了起来,是早上赶着进出城的商贩百姓。

    两条长长地队伍,由官兵维护着秩序,正在张玄清要加入出城的队伍中时,却不料被一个人拦了下来。

    拦他的还是一个和尚。

    “这位道长,小僧有礼了。”和尚一身灰色僧袍,二十四五岁等样子,眉清目秀,极有礼节。往张玄清面前一站,竟给他一种温润公子的感觉。

    张玄清诧异的挑挑眉,回了一礼道:“这位小师父也请了,不知小师傅拦下贫道,所为何事?”

    那和尚双手合十,说话带笑:“回道长,小僧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哦?小师父怕是问错人了,贫道也是过路客,这县城的人,贫道也不认识。”张玄清说完就要走。

    青年和尚抢着道:“道长莫急,道长莫急。小僧问的人旁人不认识,道长您一定认识!”

    “怎么说?”张玄清诧异了。

    青年和尚道:“是这样的,小僧近来参访名师,游历各地,于昨日在临县处,听闻虚靖真人张玄清来了这里。道长既是道门中人,又来了此处,想必当知虚靖真人住处,还请道长告知!”

    张玄清眉毛一阵乱跳,这孙子是故意的还是真有这么巧?眼睛一眯,佯作好奇问道:“小师父,不是贫道多嘴,你一个佛门弟子,找他道家真人做什么?”

    青年和尚唱了声佛号,道:“阿弥陀佛,道长此言差矣。虚靖真人是道门中人不假,然对我佛教,亦有研究。虽他口中所讲佛教,与我佛教教义,多有不同,但小僧听过他那四句佛偈,尤其‘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一句,其中有大智慧、大自在。小僧学佛多年,走南闯北,得过众多名师指授,发现我中土佛门,南北差异甚深。小僧不才,想要融合南北摄论、地论诸学,可一时又无头绪。恰逢听闻虚靖真人在此处,感其佛学身后,特意前来,想要能够得蒙指点。”

    “呃……”张玄清傻眼,什么时候自己在佛教也有声望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来人

    “还请道长告知虚靖真人所在仁寿堂方位,小僧感激不尽!”在张玄清愣神的时候,青年和尚再次一拜。

    回过神来,张玄清眨眨眼,玩味道:“小师父到底是问仁寿堂方位,还是‘虚靖真人’所在?”

    没想那青年和尚竟极为聪慧,瞬间反应过来:“道长可是指虚靖真人并非在仁寿堂?”

    张玄清忙摆手道:“小师父误会了,贫道就是随口一说。恩……只是昨天贫道在仁寿堂见了‘虚靖真人’,听他说,他这今日或会离开太洪县,也不知走了没走。对,就是这样!”

    “原来如此,那小僧要赶快过去才是。还请道长为小僧指明方向!”青年和尚这回没有多想,脸上露出一丝急色。

    张玄清又眨眨眼,心里偷笑,表面上却一本正经的给青年和尚指着路,而且还指得十分详细,就差领着那和尚去了。

    好把那青年和尚感动的,一个劲向他合十作礼,说:“道长指路之情,小僧铭感五内。”在他的催促下,才匆匆去往仁寿堂方向。

    “嘿嘿,去吧,快去吧,我可没便宜哦。”看着青年和尚离去的背影,张玄清一个劲坏笑:他真的没骗对方,昨天他还在仁寿堂是真,今天他要离开太洪县也是真,只不过隐瞒了身份,这算骗吗?

    充其量只算忽悠好不好!

    满足了心底的恶趣味,张玄清心情大好,晃晃悠悠的走到出城的队伍后边排队,又晃晃悠悠的走出城,嘴里还哼哼唧唧唱者小曲儿:

    “俺言非夸大,却九流三教尽通达。

    论韬略孙吴无分,说风骚屈宋有华。

    人笑俺挥金掷玉贫堪骂,谁怜我被骗逢劫命不佳~~~”

    吱吱呀呀,飘然远去。而与此同时,太洪县北城门,一个彪形大汉,扛着两柄巨锤,正龙行虎步的走进城来。

    ……

    仁寿堂前,青年和尚站在门外满脑袋黑线。

    “道长的意思是说,虚靖真人刚刚离开,而且就是去的城南,走的南城门出的城?”

    青年和尚对面的是刘神威,没察觉异样,傻傻点头:“对啊,师叔真的刚走没多久,恩……就在你来之前,如果你从南边来的,应该会碰到他呀。”

    “呃……”青年和尚哪还不明白,自己问路的那个道士,绝对就是张玄清无疑。纵使他学佛多年,现在也不禁动了几分嗔念。

    不想见我就直说,还耍我让我走这么久冤枉路做什么?

    心头默念数遍“安般守意经”,才将嗔念平息,可仍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其实他一开始对张玄清的感官极为复杂,毕竟张玄清那“神仙得道传”实在让佛门修士恶心。他之所以复杂,还是一位他的名字。直到数月前,遇到一位老禅师,他对张玄清的看法才彻底改观。

    那是一位真正的禅师——禅宗宗师:道信!

    道信,禅宗第四祖,其弟子弘忍是禅宗第五祖,而今也与青年和尚差不多大。若按历史发展,日后五祖弘忍会收两名弟子:神秀、惠能,就是那两首著名佛偈:“身似菩提树,身如明镜台”、“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的作者。

    不过因为张玄清横插一脚,提前说了出来,以后惠能、神秀还会不会达到原本所能达到的高度无人知晓,但两首佛偈传入五祖弘忍与四祖道信的耳中,却获得了极大的称赞。

    青年和尚是位极为尊崇佛法之人,游历各地、参访名师已有四五年之久。数月前,他于黄梅破额山正觉寺听道信传经**,期间道信便讲了张玄清的那两首佛偈,并言非大觉者不能悟,他也下意识的觉得张玄清真的是佛门觉者,讲神仙得道传,应该另有用意。

    可今日一见,张玄清明明知道他是来找他的,却不表明身份,还指路戏耍于他……青年和尚对张玄清的感官再次之转而下。

    又想到张玄清所讲神仙得道传中西天取经的那一段情节,他不禁心中暗暗发狠:既然在妖魔遍地的世界都有人能做到,我为何不能?

    顿时间,他面向西方,大步踏出,目光坚定。只因为——他与那神仙得道传中西行的僧人同名,也叫玄奘!

    ……

    “切,好奇怪的和尚!”见青年和尚一言不发的离开,连个招呼也不打,刘神威不满的嘀咕了声,转身回了仁寿堂。

    堂里内厅,孙思邈正在和谢七爷说着话。谢七爷刚起床、刚得知张玄清已经离开,正和孙思邈抱怨着,怎么不通知他一声,他也好送送。

    见刘神威进来,谢七爷才住了嘴,孙思邈得空问道:“神威,来找道兄的事什么人人?又有什么事?”

    青年和尚来的时候,是由仁寿堂的学徒通传的。当时孙思邈正在洗脸,刘神威就自告奋勇去了,没想到好不郁闷。

    “还说的,是一个不通礼数的臭和尚……”把青年和尚前后表现一说,因为孙思邈、谢七爷当时不在场,也猜不出来什么,只得将此事放下。

    正好,医馆学徒做好了饭,来叫三人去用膳。如今仁寿堂的学徒已经不再是之前的二人,而是新招来两个。而且,自从各个郎中学会了怪病救治药方后,也不再每天来了,仁寿堂现如今就只有孙思邈、刘神威、谢七爷,最后就是两个学徒了。

    五个人一起去吃饭,没想到刚吃几筷子,哐哐哐,砸门声响起:“有人吗,有人吗,赶紧出来个出气的,给俺把门开开!”

    刘神威鼻子都气歪了:“这混蛋谁阿,说话这么难听!”

    “不得胡言!”孙思邈眉头微皱,觉得这声音有几分熟悉,可一时间又对不上号,吩咐道:“神威你去看看,这个人咱们似乎见过。”

    谢七爷正想吩咐学徒去开门,闻言一顿:“又是来找张真人的?”

    孙思邈依旧摇头:“贫道也不知,不过……若非来找张道兄的,应该也是来找贫道师徒的。”

    如此,谢七爷便叫住了要去开门的学徒,让刘神威自己去。

    “哼哼,竟然敢打扰我吃饭,我倒要看看你是谁……”刘神威一边嘀咕一边往外走,可打开门,看到门外来人,他不由一脸错愕。(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宝贝

    “哈哈!刘道长,你们果然在这!”门刚被拉开,外面就响起一个粗犷豪迈的声音,同时刘神威面前出现一张毛茸茸的大脸。

    “李……李兄?”刘神威错愕不已,只见来人身高体健,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不是李元霸又是谁?

    不过李元霸虽然长得粗犷,可一直以来,说话都文绉绉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这么……这么豪放了?

    没等刘神威想明白,他就觉肩膀一麻一沉,“嘶——”的一声,倒抽一口凉气,却是李元霸的大手拍了上来。

    那李元霸还若无所觉,哈哈大笑:“刘道长,没想到吧,俺这么早就来了!”

    “呵呵……”刘神威疼得一阵呲牙咧嘴。

    不等他请,李元霸就径直走入房间,扫了一眼,发现房间中空空荡荡,问说:“孙道长和张道长呢?俺答应过他们,来找他们,俺现在来了。”

    刘神威嘴角一阵抽搐:“张师叔他今天刚走,我师父在院里面……”

    “什么?张真人走了?”没等刘神威说完,李元霸便大声打断,瞪着双眼,直往院子里闯:“那我先去找孙道长!”

    “哎,哎,等一下,这不是我们家。”刘神威想拦他两把,可惜拦不住,蹬蹬蹬蹬,李元霸走路带响,很快就到了后院,看到内厅里坐着吃饭的孙思邈。

    刘神威一直跟在他后面,这时候一路小跑,跑到师父跟前,压低声音说:“师父,这李元霸今天状态不对……”

    刚说到这里,那李元霸也进了屋,粗着嗓门大喊:“孙道长,俺来啦,你像俺没有。”

    孙思邈:“……”

    “不知这位壮士是?”一旁谢七爷疑惑的问。

    刘神威连忙给他解释来龙去脉,那边孙思邈也和李元霸对上了话:“李小兄弟,不是说了,让你不用来了,你怎么……”

    “哈哈!道长这说的哪家子话,俺当初既然发誓了,哪有毁诺的道理!”李元霸说着话,把胸脯拍的砰砰直响:“道长放心,有俺李元霸在,不论什么事儿,都能保您周全!”

    “……”

    孙思邈半是无语半是哭笑不得,沉吟片刻,终于忍不住问:“李小兄弟可是遇见了什么事?怎么此次相见与上次……呵呵……与上次差别有些巨大啊。”

    “道长什么意思?”李元霸疑惑挠挠头:“有什么差别吗?我怎么不知道?”

    “咳咳!”刘神威险些被他的话呛到,嘴角抽搐道:“没差别?你确定你这是没差别?”

    孙思邈也摇了摇头:“李小兄弟莫开玩笑了,上次见你,你可不是……这般状态。”

    “哦,道长说的是我说话性格吧?”李元霸这才恍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上次道长你们走了,俺就进山挖参。可不小心,被雷劈到了,再醒来就变成了这样。俺们村的人都说俺是被雷劈傻了。”

    被雷劈傻了……被雷劈傻了……被雷劈傻了……你们村的人有可能还真没说错!

    孙思邈眼皮跳了跳,试探的问:“小兄弟可否能让贫道为你把把脉?或能找出病因,也说不定。”

    “把吧,随便把。”李元霸毫不在意的把手往孙思邈面前一伸,然后一屁股坐在孙思邈旁边的座位上,发出砰地一声。

    响声是他身后背着的两柄大铁锤发出来的,通体黑青,脑袋般大,少说得有三五十斤重,看得刘神威头皮发麻,弱弱的问:“李兄,你背的这东西是……”

    李元霸呵呵一乐:“道长是问俺这两把‘引雷锤’吧?嘿嘿,不瞒您说,这可是个宝贝。特别宝贝的宝贝!”

    刘神威:“……”感觉李元霸一定是脑子被雷劈坏了!

    说话间,孙思邈已皱着眉头将李元霸的手腕放开,满脸惭愧道:“李小兄弟,恕贫道无能,观你脉象,发现一切正常,没有丝毫不妥。对于李小兄弟的脑子……可能……”

    “没事,没事,俺觉得这样也挺好。”李元霸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孙道长不用说了,你救了俺娘,就是俺的恩人,别看俺现在脑袋似乎不灵光,但俺有把子力气。以后有什么事,道长尽管吩咐按去做,保管什么事都给您办的妥妥的!”

    孙思邈摇头道:“那却不必,小兄弟家里尚有母亲需要照顾,而且贫道这里,确实没有需要小兄弟做的。所以,小兄弟还是回去吧。”

    “不行,俺不能回去!”李元霸也是个认死理的:“俺之前说了,等俺娘病一好,立即追随道长,刀山火海,万死不辞!俺承认,俺粗手粗脚,连俺娘都说,俺干不了什么细致活。但俺有把子力气,如果道长有危险,俺还能保护道长,反正俺是肯定不会走的!”

    “呃……小兄弟莫非忘了虎撑?小兄弟你且放心吧,即便有危险,贫道也应付的来。”孙思邈还是不愿李元霸跟着他,如果李元霸只有一个人还罢了,可李元霸还有个母亲,而他解决了太洪县的事,还要继续游历天下,让别人母子分别,他还做不出来。

    别看李元霸现在脑子不好使,但他记性却不错,经孙思邈一提,立即想起了当日孙思邈获得虎撑时的情景,一拍脑门:“俺差点忘了,道长的虎撑,跟俺这两把引雷锤,都是宝贝!不过俺都答应过道长你们……对了,还有张道长,张道长去了哪?他没有宝贝吧?俺去保护他!”

    刘神威忍不住道:“李兄你就省省吧,先不说我师叔是谪仙下凡,保不准也有‘宝贝’。就说那天你也看到了,以我师叔的武艺,你认为有人能伤了他?”

    “那俺不管!”李元霸把脖子一梗,两眼一瞪:“既然你们不要俺,俺就去找张真人。不说了,俺走了,你们放心,俺一定会找到张真人,保护好他的。”说完,根本不给孙思邈、刘神威挽留的时间,急匆匆出了门。

    他的速度极快,行走起来,如似一道奔雷,又重又快,走出老远,还能听到蹬蹬蹬的脚步声。(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记事本

    望着李元霸走后空荡荡的座位,孙思邈、刘神威对视一眼,各自面色古怪。

    刘神威嘴角直抽抽:“师父……他……他……就这么让他走了?”

    孙思邈苦笑:“不然还能如何?唉!万不想世间还有此等怪事,被雷劈坏了脑子……”

    “没被劈死就不错了。”刘神威心直口快。

    这一次孙思邈没有如往常般训斥他,若有所悟道:“老子言: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那李元霸遭逢雷劫,未必不是机缘!”

    “呃……师父你怎么跟师叔学,竟说这些神神叨叨的话。”刘神威闻言不禁小声嘟囔。

    旁边谢七爷好奇,问两人李元霸究竟是谁,两人便将前事讲与他听。

    此事暂且不表。

    却说张玄清,离了太洪县,径直南下。一路上,四处打听那神秘道士消息,可惜要么不知道,要么人不对,一直一无所获。

    时光匆匆,转眼便到了年关。

    京城内,李世民紧锣密鼓筹备祭天事宜,年关一过,便祷告上天,改元贞观。

    自此,李世民带领一帮部下,算是真正走上了治国强民的历史舞台。

    贞观之治名誉千古,可惜开始之时,却并不尽人意。

    贞观元年,山东大旱,民间生出传言,此乃李世民杀兄杀弟,道德丧失,得罪上苍之故。

    贞观二年,关内大旱,并有蝗灾,民多卖子以接衣食,不利于李世民的言论,在民间越传越广。

    贞观三年,仍旱,仍有蝗灾,李世民不得不再诏文武百官极言得失,下罪己诏。

    贞观四年,三月末,夜,太极宫甘露殿,李世民正眉头深锁,对着一叠奏折叹息。

    烛光摇曳,忽一个绝美的面容出现在李世民身后,纤纤玉手搭在他肩上,轻轻揉捏,朱唇微启,吐出柔美的声音:“二哥,又在为什么事烦心?”

    李世民顿时面色一软,回身一拥,就将美人抱入怀中,低低叫了声:“观音婢……”满目柔情。

    此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当今皇后长孙无垢。被李世民楼在怀中,她脸上顿时被红晕铺满:“二哥,莫要这样。”

    李世民听闻,不仅不松手,反而抱的更紧了些,嘴角在她耳旁轻轻摩挲:“观音婢,怕什么怕,左右也无人……”

    耳磨厮鬓了好一会儿,手臂才放松了些。

    长孙无垢满脸羞红,却也并未起身脱离,依偎在李世民怀中,柔声道:“二哥莫要太过忧愁了,国事重要,身体更重要。现在已经过了子时,二哥该歇息了,明日还要早朝。”

    一说起这个,李世民顿时发出一声轻叹:“朕又何尝不想歇息?可是有人不想朕歇息!”一指身前案几上的奏折:“观音婢你看看,今年还没有天灾呢,就有人让朕准备罪己诏……哼!世家大族,好一个世家大族,别以为真不知道,民间那些对朕不利的小心,就有他们一份!”

    “原来二哥是为此事劳心……”长孙无垢一听心里也有些发堵,李世民说的事她也知晓,自从贞观元年开始,频闹天灾以来,民间就出现了打量对李世民不利的传言。

    这些传言无非都是攻击李世民杀兄杀弟,得罪上苍,而且里面有山东士族崔卢李郑王几家的影子。

    在这个时代,皇家的威严确实是世间第一,但氏族的影响力也不小。尤其崔、卢、李、郑、王几家,彼此互结婚姻,自矜高贵,时常连皇家都不放在眼里。如今竟还暗地里摸黑李世民,怪不得李世民会忧心。

    想到这里,长孙无垢轻轻一叹:“都怪奴家是女子身,帮不上二哥忙。”

    “说甚么胡话,你若是男儿身,我上哪找如你这般贤惠的皇后去?”李世民笑着打趣了声,获得长孙无垢一阵轻嗔。

    好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什么,李世民从袖子里拿出一本折子,递给长孙无垢:“观音婢,你看看这个。”

    长孙无垢却并未去接,摇摇头道:“牝鸡之晨,唯家之索,妾乃妇人,怎敢过问朝中政务!”

    李世民笑道:“无妨,这可不是什么朝中政务,而是朕让人收集的一些消息。”

    消息?什么消息?

    长孙无垢心中好奇,想了想,还是没有接:“若是一般消息,二哥当不会随身放置,妾身还是不要看了。”可话虽如此说,两只眼仍是忍不住好奇的在折子上打量。

    “你呀你!”李世民失笑的点了点长孙无垢的鼻子,弄得她鼻子皱了皱。

    接着,李世民亲手将折子打开,摊在长孙无垢面前:“不是什么重要消息,是朕叫人搜集的张真人的,你还是看看吧,不然若是修习不好,可别来怪朕。”

    长孙无垢一听这才放下心来,她知李世民一直关注张玄清的消息,却没想到竟然这么重视。

    秀眼在折子上一扫,发现都是先日期后事件的记事格式,也没有什么序文排比,可以看出是随手整理的。

    只见第一排写着:

    “武德九年,九月十八日,秋,张玄清至太洪县,同孙思邈、刘神威,治‘怪病’,十数日后,飘然远去。”

    接下来也基本都是这种格式:

    “武德九年,腊月初八,冬,张玄清至慈恩县,以‘掌心雷’,杀悍匪一人,吓退数十。”

    “贞观元年,三月初五……”

    “五月十六……”

    “七月十八……”

    “……”

    其中有几个颇引人注意的,如:“贞观二年,四月初九,关内旱饥,蝗灾遍地,张玄清现身滁州,火焚蝗尸以食之,赞其味美,于身体有益,引百姓争相效仿。”

    看到这里,长孙无垢不由想起当初李世民忽然有一天极为郁闷,却又兴冲冲叫御厨以蝗虫做膳一事,不由问:“二哥当初郁闷,可是因生食蝗虫后,才得知真人以火焚蝗尸而食?”

    一说起这事李世民就极为郁闷:“你说真人也真是的,早不吃,晚不吃,非在朕吃完后吃,叫朕闹了好大一笑话!”

    原来就在张玄清用蚂蚱做烧烤之前,李世民曾生吃过数只蚂蚱,并说:“百姓视谷子如生命,而你们却吃它们,宁肯让你们吃我的肺肠。”后来张玄清烤蚂蚱吃引百姓效仿的事从而绝了数成蝗灾的传入京城,明里没人说,但按理不少人笑话李世民白吃了几个生蚂蚱呢。

    匆匆将一册“记事本”翻完,长孙无垢心中微动,问:“二哥可是要请张真人回京,破除民间谣言?”

    李世民大笑:“哈哈!还是观音婢知朕!”可紧接着,却又叹了口气。(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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