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九七章 一路见闻与来临（下）
另外一人发出笑声，是对罗萨尔斯回答的反驳。他接上叹息，从椅子上起身，去到宽敞客厅的橱柜边，拿起酒瓶与酒杯的手略有迟疑后才将酒瓶放下，向一旁再走数步，给自己倒满了一杯凉了的水，转身看向身体笔直、眼睛一直注视壁炉中燃烧木头上火焰的罗萨尔斯。
“十三天后，过来这里的历代教皇苏醒者绝对不会是对战力上的补充，而只是一个保险罢了。从行程上不作严格的保密措施就能直观感受到，他们抵达后相大陆，目的就只有一个而已。”
“啊，死了两位极限领域的手术者，很大的损失啊。因为损失很大，所以不能再有损失了。现在，我连同苏醒的历代教廷教皇都派遣过来了，作为敌人的你们，应该可以看出我的诚意了吧？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我认为我们之间应该有必要的约定才行——死去的那两位极限领域手术者，这件事就在沉默中消失吧。大家都安静一段时间，好不好？”
另一人的语气让罗萨尔斯想到在商场里见到过的相互商量价钱的卖家与买家，根本不像是买东西，而是如同讨论着什么极度重要的事情一样，每个人在那时都能变成一个拥有丰富经验与知识的辩论家。
“也不能这么说，特伦尔。”
“不这么说，那你是喜欢听更加直白的版本了？”特伦尔拿着杯子坐回椅子上，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手肘靠在椅子的靠把上，一支手拖着杯子，与胸口齐平的位置。杯子中的水正在被一种温和的方式加热，热气缓慢升起来，越来越多，“即便这些苏醒的教皇们来了，你认为他们会去积极地做事情？”
“他们当初冻住自己是为了什么？”特伦尔喝了一口已经加热至杯中沸腾的水，如同喝了一口馨香味道满溢的酒，发出享受的鼻音，“遇到紧急情况，可能圣多拉格帝国的第三代骑士王拿着圣剑打到我们眼前，就将一剑将我们融化了，他们也只会睁着眼睛见去看着我们死亡。罗萨尔斯，你可以放心，那眼睛当中绝对不会有怜悯与同情，也不会存在愤怒与复杂感情。有的只是后悔和遗憾、”
“他们肯定后悔自己当初做的准备不充足，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被唤醒，成为当代教皇与第三将军之下的类似手下的人来，被当做强大战斗力去使用；也肯定遗憾了，遗憾自己为什么早了几百年出生，而不能是在这个时代前才出生。可能还会有失落，因为曾经的自己也强大，站在三相大陆的顶端，随时可以处决万亿人口中的任何一人。”
“我从来不期待来到后相大陆上的历代苏醒教皇们会成为我们坚实的力量背景，只要他们能很好处理好心理上的落差，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
说完，特伦尔一口喝掉半杯开水，接上长叹。
罗萨尔斯只能陪着笑笑，找不到反驳的地方。想了想，或许是为了缓和客厅当中的氛围，他开口说，“历代苏醒教皇来了，至少能让这里安静一段时间吧？我们也能安全一段时间。另外，远海共同国内部的各项计划，也能更好的推行下去。对于真正的敌人，他们选择了缓和与拖延、但针对自己人，可以见识他们的残忍手段。”
“总之，对于现在的环境，他们过来，会是好消息。至少是益处大于弊端。”
“哼、”特伦尔表达着不满，“对于我，自由被他们限制，就是最大的弊端了。益处、若敌人在远海共同国还有计划，需要我们死亡的时候，我们肯定逃不了。”
“我很害怕，罗萨尔斯。你和我先后去看过战斗留下的痕迹，感受应该相同。结合自然协会共享给我们的信息，这一位能使用巨鲸冻气的极限领域强者，绝对比我们强大，且强大很多。”
特伦尔喝完杯中剩下的开水，“第一，极限领域强者间的战斗，波及范围只要那样一块大小，本身便能说明问题。第二点，留下的可探查痕迹上，结合力量的形式，能推断出敌人应该在三人之上，都处于极限领域。但是，使用巨鲸冻气的敌人是绝对主力，以至于其他人就只起到辅助作用。是因为有这样一位敌人在，才会制定进攻的计划。”
“第三点用不着我详细说明，你肯定也模拟过、能感觉到这名敌人在攻击上的流畅感。死去的那两人像是玩具，只是很强大而已。但还是死了，虽然可能有侮辱感在当中，但我模拟的结果，他们就是被当做玩具看待，然后玩着玩着，就发现自己要把自己玩死了，随后也的确死了。”
“自然协会共享的信息早就看了，你也知道小国的那一次碰撞里，即便事先有过针对，但依旧没有取得任何效果。这样的敌人，一个就难以对付，如果一旁有人辅助，还是极限领域的强者辅助，你会怎么样我不做评价，但我肯定会死。”
“所以我害怕，而过来的历代苏醒教皇们，是不能让我安心的。因为有情况发生，他们只会让我们去处理，自己则绝对不会亲自去、”
“总结地说，情况没有改变，依旧是我去处理事情，碰到敌人后，依旧是我在战斗。然后依旧是我打不过敌人，最后肯定是我被敌人杀死。流程就是这样子，历代苏醒教皇过来，也不会改变。并且不改变就算了，我能接受，可有他们在，我的自由还得受到限制，事情也肯定更加多了、”
罗萨尔斯感叹着笑起来，“会变好的，敌人知道这项情报后，也肯定会变得安静，默契地相互间没有摩擦。当然，我也是害怕的，也肯定是会死亡的。这一点，我同意你的看法。”
“谢谢！”
“那你知道是哪两位历代教皇吗？”罗萨尔斯询问。
“第七代与第十一代，克罗蒂尔斯·谢夫，在位教皇期间大力发展教廷生物机械化的人，应该会很好沟通，历史上的评价也是一个和善的教皇。但另一位，巴曼·维斯塔尔，离得现在不过两三百年，当初用大量军队成员、三大骑士团的骑士、乃至教廷自身人员，单纯依靠数量堆积去探索地下世界的教皇，可不是那么在乎手下性命。”
“在他眼里，探索地下世界，大概就是无聊时想找些事情消磨时间吧？总之死去的不是自己，第二类生命眼中，我们这些手术者们根本就不是生命，一种过段时间就能补充满的消耗品。我不是很喜欢他。”特伦尔说得很明白，“敌人如果有魄力，把巴曼·维斯塔尔杀了，我会感激他们。”
“、”
天气已经影响到普通人的正常生活，大雨、大雪、寒风与比往常更加冷的温度，使得城市里也显得冷清。清晨，拖着行李箱子的卡西亚站在街道上，道路两旁的各类店铺也只有不到一半开着。剩下的，贴在上面的店铺暂且不营业的说明纸张大都残缺边角了。
中途想休息一下，睡过头了、、、
在家收拾，准备回去了。
收拾完后才开始更新，中途停了一下，想休息十来分钟，闭上眼睛后，意识都停留在休息前想着稍微休息十来分钟的想法那里，然后这时突然惊醒，已经这个时候了、
明天一起更新吧，总之下午公司提前放半天，回家后应该有多余的时间
见谅、
唉，终于要放假了、多少心中激动、
第二二九八章 丽苏曼与训练的乐趣（上）
街道上的行人并不多，可以用很少来形容。行人也好，店铺的老板们也好，面容除了憔悴外，已经被忧虑完全覆盖。卡西亚一下子感觉自己和环境的不融入，因为心情很好，虽在表情上没有丝毫展露，但在敏锐的感知下，他能清晰地发现自己的不同。
其后，感情开始自然流露，卡西亚知道此时的自己应该是什么样子，才会成为不被任何人注意的那一人，并且更好地隐藏在环境之下，藏于大多数人的身后。
走过一段距离，卡西亚买了大份的早餐，吃下肚子就已经被消化。当然有感觉到味道，只是他自己也非常清楚，过后很长很长的时间里，胃袋的饥饿感也好，对食物的需求欲望也好，都已不再是自然而然的一种信号反馈了。全部都能由自己控制，就如同没有了心脏之后，心脏的跳动想要多么剧烈，都能依靠自己所想去调整一样。
控制的精细化去到另外一种阶段当中。而对于生命层次的进化，这种控制程度的确需要。
一切都是为了需求，卡西亚这样评价。需要什么，就会有什么，此刻的身体就处于这种状态。精神意志的影响的确影响着自身的变化，而当能量光流网与精神世界、精神体相互连接，影响变得更为剧烈，占比也越发巨大。
有些明白为何在手术低阶段时，自己开发手术项目的速度会相对迅速很多了。除了当时未能祛除完的龙类残留意识在影响外，提前存在的能量光流网才是关键吧？
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寒风与雪之下的城市被蒙上一层不会反光的薄膜，大多数事物都在薄膜下静等着腐烂。明白自己并不能对此作出改变，卡西亚也就不想见到这种场景来。他可以做到的不过是将之毁灭掉，于是就没有了“静等腐烂”这一过程与结果了。
在他的想象中，自己以前生活的边疆小城就在朝向这种模样缓慢发展着。或许在某个时间段下，自己本身也会是这层薄膜下的静等腐烂的一员。
穿过城市，随后扛着行李箱子，在荒野下奔行去往下一座拥有机场的大城市期间，卡西亚不自主想起自己的母亲与妹妹莉莉亚来。只是几年时间，但想到中间发生的事情，他感觉已经过去很久。
什么都没有忘记掉，可是在心情上、
无论是黛尔亚处，还是麦格里那里，寻找一直持续，但始终没有结果。其实中途就已经得出过结论，或许不是死亡，而是直接去往了邻国当中，才让大公家族的情报组实力失去效用，以至于不能找到两个普普通通的人来。
但邻国是会是哪一个、远海共同国的几率无异于最大，其他国家也未能失去可能性。可几年时间已经过去，过后的寻找遇到将到的红星影响来临，增加的困难可以忽略掉，但会逐渐爆发的战争的影响，才是让卡西亚最为担心的情况。
手术者至少能有一份保证自身安全的可能性，对于普通人，无论是后相大陆上哪一个国家的成员，都只能向着导致这一切发生的源头的神灵们祈祷了。只是直到死亡，祈祷的人都不会知道导致这一情况发生的，正好就是他们所祈祷的对象而已。
在途中收拾好心情，卡西亚所能做的只是将所有情绪放到思考的最底层，让之被一重一重的事情压着，不会再被轻易的想起来。
直到去到机场停车场外等待一天只有两次的飞空艇时，他都未再思考其他事情。
下午四时，飞空艇汽笛声即将响起的前一个小时，穿着厚实衣服，站在停车场一角缩着身体躲避寒风的卡西亚与拿来身份牌的人对接，这才去往机场等候厅当中等待。拿了有一个多星期没有更换的旧报纸看，上面除了对异常气候的报道外，煤气泄漏爆炸，蒸汽管道年久未及时维护而断裂，化学工厂员工操作不当导致爆炸、等等。
这类新闻占据报纸大半的地方，都配上了精心准备的照片，不仔细看，没有接触过手术者的圈子，还真的不能从痕迹上发现细节问题来。
“很热闹。”几期报纸都是一样的情况，卡西亚只能这样评价说，“往后还会更加热闹，但都会隐藏在极端的气候下面，想要被发现就更加难了。”
登上飞空艇前，等候室内的人都非常少，能用手指一根一根数清楚。时间至此，会去到统筹国当中的人早已离开，而想要离开、却不能离开的人，大概将很长时间留在各个城市当中了。
不久后，卡西亚随着飞空艇升空，在云层之上，能看见没有被遮掩的太阳时，才感叹一声。但他知道感叹的不是短短一节路程当中所看见的东西，而是对于看见这些景象时的心情，更多地只是为了迎合而主动转变这件事。
没有深入下去思考，因为的确没有必要性。一个巨型国家的人口基础过于巨大，一二阶段的手术者都有较大的可能，从成为手术者到变成尸体时只活动于一块地域。而普通人、
生长在既定土地上的类植物？
卡西亚一面奇怪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一面也感觉这种比喻似乎很形象，没有错误的地方在。
“先去黛尔亚他们那里，了解骑士团、酒馆和安保公司的情况，过后、”卡西亚在这里稍有迟疑，“是应该和灯光组织再度交谈一次了，无论是丽苏曼小姐口中的起爆核心，还是关于铀金及铀金弹，都需要更为详细的资料，这或许能帮助到自己的生命进化路线。此外”
他看了一眼行李箱子，“世界树碎块上的霉菌物质，也得询问佩金兹。顺带从他那里学习关于生物电感应力场的应用，以及接收高阶手术者战斗的经验。”
以往的战斗经验的确适用，可不再能覆盖全部了。卡西亚清楚自己可以极为迅速的成长，特别是在战斗相关的事项上。只是过后时间，当自己主动站出来后，所遭遇的敌人大概不会给自己学习的机会。
先和骑士王阶层力量的人多练习，之后遇到敌人，大概会较为轻松一点，他想。
祝大家新年快乐
大家新年快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声说，除夕晚上请假一天，过后几天连同前面的一起补上）
新年快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新的一年，加油多更！
加油！
祝大家新的一年拥有卡西亚一般的身体，健健康康！心想事成！
第二二九九章 丽苏曼与训练的乐趣（中）
心情放松下来，习惯下，当想到一件事情，容量巨大且计算极为迅速的精神体就会本能性地去模拟所想事情在过后的种种可能性，并得出大致的概率，以供参考。得益于从战斗中脱出来的一项习惯，让卡西亚体验到便利性，但偶尔时间，也会让他烦恼。
想到战斗，想到练习，他就不由自主想起到现在为止，自己和高阶手术者战斗的所有情景。真实的战斗也好，作为帮助的训练也罢，全部成为鲜明的回忆，这时一同浮现。
只是稍微做出一个汇总，卡西亚就发现不同于和同阶段敌人战斗的场景，一旦涉及到高阶段，自己能看做经验的东西的确不多。唯一可以看做是巨大收获的实际使用铀金的体验，还是用生命换来的。
而其他回忆下，能称作经验的东西确实不多，要么就是单纯加深自己对高阶手术者的认知，如同新生世界树意志小姐那一次，切实以旁观者的角度真实看见了精神力量的恐怖，仅是单纯的影响，就完全让四名四阶段的高阶手术者变成了什么都不能感知到的活动靶子。
至于剩下的其他、要么是受到五阶段手术者战斗时的波及，什么都不知道；要么便是被当做玩具，看似是帮助自己练习，可卡西亚很清楚，帮助自己练习的人都玩得非常开心！
唉、卡西亚叹息，他知道这一次去到佩金兹处的情况又是一样的。不过他立即转变了想法——这是学习，报酬就是让其他人稍微高兴一些，仅此而已。
思考于这里停下，卡西亚没有继续下去，转而想着凭借自身现有的实力等级、经验、能力等，要如何才能给佩金兹这样的人造成麻烦。同时，这也是观察自己的一些手段在强大者眼中，会是何种模样，并知道在未来的某个时候，就可能遭到何种反制，提前做好模拟上的准备。
只是想了想，卡西亚就感觉在最近的行程当中多出一件事情。当前还没有明确的头绪，相比较南方森林事件利用铀金的能量所进行的那一场战斗，真正掌握高阶段的力量后，他也明白目前不能随意使用铀金的自己其实非常脆弱。
还不明白规则的自己，遇到经验丰富的敌人，若不能靠着隐藏的手段直接将敌人杀死，那之后的过程绝对就是自己走向死亡的过程了。
飞空艇以既定速度航行着，房间中的卡西亚去到精神世界当中，开始逐步梳理迄今为止的所有战斗手段，以及还能在高阶段当中继续升级的手术开发项目，同样列出了一张详细的表格，作为过后询问佩金兹的疑问。
红星影响其实已经显现了，只是没有去到顶峰，尚且不能被手术者感应到。在来临前的这段时间，一定要利用好难得的机会。骑士王阶层力量作为解答对象，还会是帮助训练的对象，军部学校出身的卡西亚非常明白系统化的好处，同样也明白单独老师的巨大帮助。
各个大家族和势力的手术者们在整体水平上高于普通的手术者；军部学校的毕业生会比其他类似学校的毕业学生强大。除了资源之外，都有本身就强大的老师也是原因之一。至少在达成一个训练目标的时候，有老师的情况下，路线会是笔直的一条。如果没有、
战斗会是最好的老师，这句话的确没有错误。不过在一些情况下，也常常用于表示没有资源、没有老师时，就只能用生命去换取机会了。战斗中活下来，肯定能收获很多经验。当然，若是没有活下来、不过，没有活下来的人也没有机会去反驳这句话了。成为尸体的他们发不了声音。
抵达黛尔亚所在城市的时间提前了一天，因为沿途停靠的机场里有大半都没有乘客了，除了中途必要的能源物资补充外，一路通畅，几乎如同直达的行程。
期间，卡西亚想了很多，又数次推翻自己的想法。思考间也不断深入细化对能量光流网的了解，制定训练时的进攻与防守方式，尽可能让自己可以多抵抗一段时间。
他思考过是否要如同世界树的根系网络那般，以这种方式去梳理和控制能量光流网。但深入下去后，才发现自身对根系网络的了解并不全面，于是放弃了。
“欠缺的知识似乎有些多啊。”梳理之后，卡西亚发现问题的根源。原本以为在三阶段时就能使用生物电感应力场，会让自身进入高阶段后变得容易不少。可实际情况和自己所想的完全不一样。得到的只是在使用上更加顺畅而已，而在诸多应用上，存在非常多的欠缺。
飞空艇停靠后，他结束了思考，让心情放松，拖着行李箱子走出机场，去到道路边上。黛尔亚早已等在一旁了，见到那一个别致的大行李箱子，立即便开着礼车过来。
“团长！”黛尔亚开心地喊到，带着卡西亚的心情也高兴起来。
“二阶段后期了、嗯，三阶段也不远。我能感觉到你微弱的精神力量。”卡西亚放好行李箱子，去到副驾驶座上。这一次，礼车再也没有突然的往下一沉的情况出现。小范围内展开了感知，他能察觉到以前不能探查到的东西，“等到精神体形成，就是步入三阶段的时候。”
“骑士团的资料库当中，应该有关于这方面的资料吧？”卡西亚思考着现在的自己能如何帮助到黛尔亚他们，“你可以想想缺少什么资源了，不久后有一次商谈，这些都可以作为筹码加进去。”
“嗯，既然这样，那清单或许会有些长度，团长。”黛尔亚回答，“骑士团的成立有几年了，团长。加上后来的工厂，以及现在的酒馆与安保公司。虽然不是一个巨大的数量，但和我情况相同，即将去到三阶段的，还是超过了一百人。相关的资料是齐全的，骇先生、奥维利亚小姐、科尔科瓦先生，以及叶捷琳小姐，他们都询问过类似的事情，并送来了对应的资料。”
“、我会找时间去一一感谢他们。”卡西亚笑，“我的问题，那就在这一次的清单当中全部补偿上吧。主要的原因，是对方肯定会没有意见的全部接收下来。”
“另外，这一次的时间最为充足，可以停留下来十数天，能好好了解现在的骑士团、黑市军火生意、酒馆和安保公司了。”卡西亚这时接上一声叹息，“当然，也可能是过后几年内，我最后一次听你讲这些东西了。”
黛尔亚感叹，“要我们跟上团长的脚步，还是太难了。不过，骑士团现在也找到正确的路，并迅速地成长着了。”
第二三零零章 丽苏曼与训练的乐趣（下）
“那就很好。”卡西亚回答说，身体也靠在了副驾驶座上，长长舒缓一口气，“记得最初有组建自己势力想法的时候，都是受到军部学校同一期学生影响的缘故。过后开始出去执行任务，这种想法就逐渐变成实际实行的行动了。一个人的力量非常有限，难以顾及到所有的方方面面。”
“记得最开始，离开小城去上大学时，那会儿的自己完全是一个人，不能说是莫名其妙吧，但也没有什么头绪地就进去军部学校了，与自己考上的帝国重工学校有着那么一点点区别。随后第一天，才看完自己的宿舍，什么都没有收拾准备，便遇到了叶捷琳。当时，我可还非常的诚恳和天真，虽然几天前已经用转轮手枪打爆了一个在重列上抢我东西的难民的脑袋。”
“现在的记忆还非常鲜明，枪声肯定比不上蒸汽工厂当中锻压机落下时的轰轰响动，只是让耳朵‘嗡’的一声而已，可从我出生直到开枪的那一刻，那一道枪声绝对是最响亮的声音，以至于到此刻都还深深印在我的记忆当中。”
卡西亚感叹着笑笑，看了黛尔亚一眼，见到她满脸的兴趣，也有仔细聆听的神情在，摇了摇头，“你和希拉瑞莉小姐、佩金兹先生，还有其他很多人，孛锒教练、麦格里先生等等一样，好像都对我以前的事情非常感兴趣。”
“因为你是团长啊，这些绝对是异常有趣的事情，让人充满好奇。从我在布力诺区域认识团长开始，到现在了，巨大的变化能清晰地感受到，但变化是变化，我们还是能感觉到其他东西的。团长一直都是一个和善与好心的人，我们很多人都这样认为，沃特斯也好，赫斯列骑士长也好，看法是一致的。只是、”
黛尔亚自己也笑起来，“只是，团长你做的事情的确与我们的看法有那么一点点不相符合罢了。但并不影响什么，我认为。”
“原来是这样子。”卡西亚长叹一声，像是解开了心中多年的谜题一样，“其实也算不上吧，更多的是被迫，你肯定比其他人清楚，我身上的麻烦就从来没有停止过。”
“漩涡嘛，一直都知道，团长你也一直提醒我们要和你保持距离，以免受到不必要的牵连。现在的骑士团、工厂、酒馆和安保公司，也正是因为团长一直来的提醒，在联系和管理上都是断层的样式，就是为了能在必要时刻将联系干净地切断掉。”
“很好的方式。”卡西亚赞同，停顿了片刻后，接上了刚才未完的话来，“当然，在那时，除了声音，还有开枪时的震动，以及传到身体上的后坐力。非常幸运的是，我很早就在蒸汽工厂里工作了，最开始几年就是用力气去赚取金钱的，所以身体还不错。”
卡西亚在这里握紧拳头，抬起右手让肌肉鼓胀显露出来，“所以后坐力还算好，那时，不至于对于没有使用过枪械的我来说，因为握不住枪而打到自己的脸来。”
“嗯，身体强度与素质的重要性，团长你也经常说这些。”黛尔亚肯定地点点头，期待着后续。
“那是我第一次开枪，也是第一次、嗯，杀人吧。”卡西亚脸上的表情逐渐恢复平常了，“我现在还能回忆，并体会到那时自己的感受来、先是非常害怕，因为带着用于自保的短刀在我睡觉时就被拿走了，并且还被拿着它的人划了一刀，就是这里。”
卡西亚指了指脖颈左边连着耳垂的那一片部位，“流了很多血，这一片都染红了。然后胸口也被划中一刀，但他对距离的把控不到位，我躲开了，只是把我的衣服划开了口子。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时的我真地害怕，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源于自己或许就要死亡的恐惧。”
“一种非常难受的情绪，让人浑身都不会舒服。”
“不过，现在回想，那时的自己其实也不是害怕到了极致。按照在军部学校学习的知识，极致的恐惧是会让人麻痹的，思考也好，身体也好，都不会再做出动作。根本不会思考其他东西，就在麻痹中陷入黑暗，才是极致恐惧应有的情景。”
“那时，面对这种恐惧，我还有些思考。但主要原因、”卡西亚坦然笑起来，“因为我在重列上捡了一把枪，不久后又捡到一颗子弹。唉、我一直认为人生轨迹发生改变的时刻是开枪的那一刻，其实并不是，看见重列地板上有一把枪的那一刻才是。那时，不知道是受到何种力量的驱使，我捡起了枪，于是就有了后面的事情。”
“对了，开枪之后，害怕果然消失了。那时的我尚且不明白开枪那一刻的意义，现在的话、枪械，果然是一个好东西，至少很长一段时间里，对我而言就是这样子了。或许吧，从小城离开的我还是不了解自己。此刻回顾过去，自己也才突然间发现，对于就那么开枪杀死了一个人，心理上的负担远比想象中的小非常多。不至于说成没有，可并没有对那时的自己造成困扰。”
“哦，我想你肯定对一件事情有兴趣。”卡西亚像是想到什么，看向黛尔亚说，“在离开小城的那一趟重列上，我捡到的手枪就是转轮手枪了。”
“这就是团长你喜欢使用转轮手枪的原因了？”黛尔亚脸上有着惊讶与明悟。
“并不是用不习惯弹夹式手枪，只是，转轮手枪在很长一段时间当中，会给予我心理上以暗示吧，暗示着安全，暗示着力量。至于过后，那就是完全习惯了。三阶段后，看中的是威力。并且无论是何种枪械，自己也都能熟练使用了。”
“嗯、”卡西亚发出沉重的鼻息，“过后的事情，就是进到军部学校，认识叶捷琳、认识阿托环、认识塞尔默、认识卡拉、以及，认识在那时改变了我很多的一个人了。”看向黛尔亚的眼睛，卡西亚的话语显得郑重，“骇先生的弟弟，利。一个危险的人，但也是一个让我经常想起的人，虽然很多时候，他的形象已经开始与骇先生重合。不过，利的确是将我真正带进手术者圈子中的人。”
“或许就是在和利交谈了之后吧，很多想法就在我心中有了种子。势力也是诸多种子当中的一个。现在，见到你们的发展已然步入正轨当中，我更多的感受，是松了一口气。”
“组建势力，就是为了保护。你们现在已经可以在既定范围内自己保护自己了，这对我来说，就已经非常足够了。”
黛尔亚有些失落的回答说，“可我们并不感觉到足够。总认为再多一些时间，就能帮助到团长你了。但越是往后，却越是不能提供帮助。”
“主要原因在我。”卡西亚诚恳地说，还点了点头。
“、”黛尔亚无言，“团长，你的这种诚恳，一些时候的确让人不知道如何反驳。因为真的非常真诚。”
“、”卡西亚想了想，“主要原因，是我的确诚恳且和善。”
第二三零一章 集合体的雏形（上）
黛尔亚一时没有回话，像是注意力都回到了驾驶礼车上，可现在的环境和各个小国内的氛围，即使是机场前的道路，车辆也并不多，相比较火车站或是大型车辆车站，甚至能用冷清去形容了。
卡西亚同样没有继续说下去，仿佛是在等待回答。
敏锐发现这一点的黛尔亚带着无奈，好一会儿之后，才在叹息之后说：“团长的确是一个诚恳且和善的人，我们都这样认为的。”
“其实不用安慰我。”卡西亚回答说，自己首先笑出来，连带着黛尔亚的心情似乎也一下子变得好了很多，“别人的话语和描述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作为参考的，我也不赞同黑市情报商人对我的描述，很多时候还会感谢他们，因为不熟悉我的人都会被这些错误的情报带向错误的道路上去。可实际上，黑市情报商人也并没有说错什么来，大多数敌人眼中的我就是那个样子了。”
“我也没有仔细算过，从坐上重列的那一刻开始，直到现在坐在这辆礼车上，中间的几年时间里，自己到底让多少人成为了尸体。最开始，自己下意识还会做记录的，可后来这样的事情做得很多很多了，死去的又都是敌人，于是就不再记录了。”
“总之、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卡西亚喃喃自语着，有数秒钟陷入了回忆里，一个一个战斗时的场景全在脑袋中浮现，瞬间闪过，“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立场的不同往往比仇恨还要恐怖，仇恨只是单独的几个人而已，可立场上、大家又都是手术者，获得力量之后，能脾气和善坐下来谈谈的机会反而变得更少。立场上不认同，下一步就是直接消灭不同立场的人。”
“其实也有其他解决办法，可都太复杂与繁琐了，消耗的力气也多，远远比不上直接用力量去获得话语权的迅速和容易。”
黛尔亚脸上有思考在，她嗯了声后，看了卡西亚一眼：“团长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这些了吗？”
“的确有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在。就在这几个月时间，当酒馆的基本架构建立完毕，钢铁安保公司从中脱离出来，变成一个公司，开始大范围在众小国当中接受委托，为有钱和有权利的人提供额外的保护后、”
“就只是那么一两个月时间而已，我自己也能发现自己的变化，并且也突然间就发现以往自己的局限性来。工厂和黑市的军火生意，相比较安保公司与酒馆网络带来的利益，着实太低了。而且和骇先生、奥维利亚小姐等人的接触越发多了之后，自己也认识到很多很多东西。和他们比较，自己所欠缺的东西太多了。”
“其实钢铁安保正式成立，并接到第一单生意的时候，我非常开心，感觉终于能做些事情了，给团长你提供更多的帮助。但过了一段时间后，才发现也只是才起步，勉强步入到正确的道路上而已。”
“已经很好，且足够了。”卡西亚说，“你知道我不会怎么安慰人。”
“、”
基地不在这一座城市里，抵达时已是数个小时之后。途中，黛尔亚就提起了骑士团最近的状况。比起骑士团才成立时的两个人，现在已经发展超过一百多个。毫无例外，能被收纳进骑士团之中，都是作为整个集合体的各个分支的核心培养。
涉及到各个方面，黛尔亚仔细介绍了一遍，因为算是最后的一次，也是最初的一次，说明得非常完整。可以看做是兼顾自身实力与脑袋的人，经过多重筛选后，才能在骑士团当中保留名字。之后，资源也好，手术开发项目的资料也近乎全部开放。
至于工厂，在确定过后的局势大致走向，及得到卡西亚的允许后，扩张也跟随酒馆和安保公司展开的网络开始在数个小国当中落地了。尚且处于建立阶段，但能预见不久后，它们都将发挥出不错的作用。
主要原因，还是在于除了枪械武器外，工厂的产出比例中，一小半都将是炮弹、火炮及发射器等。这类武器弹药的威慑力、带来的安心感远比帝国的制式火铳强大，并且还能给予使用者以强大的信心。
另外，工厂自己的技术团队早在卡西亚拿到火炮及炮弹的资料后，就开始考虑和研究如何将它们嫁接到车辆上了。有成熟的方案，只是因为过后发生的很多事情，一直没有见到有效的产出。
现在已经有了一部分成品，去到了酒馆和安保公司各处的据点当中了。另外，持续增加的堡垒级别的改造房屋里，其地下室也会逐渐增加这类武器弹药的存储数量。
工厂情况的变化可谓最小，生产也好、改进也好，沿用的韦伯利军火公司的技术，唯一需要做的，就只能是不断增加产量，减少其他方面的成本了。
可即便是这样，抵达基地时，黛尔亚也堪堪只将骑士团和工厂的情况讲述完毕，而酒馆、安保公司，及赫斯列手上的事务，才刚刚开始。
基地是一幢经过改造的别墅，外观上没有什么区别，仔细探查，就能发现防弹玻璃，夹在墙体当中的防弹板及合金板，以及地面之下那一个数层深的地下室。当中摆放满了各类物资，武器弹药、食物药剂、冷兵器与气动武器等，甚至还有两辆帝国韦伯利公司的高级礼车。
当然，一直让黛尔亚保管起来的东西并未在此处。她明白那些东西的重要性，仅是铀金的一个信息，就让他们在前两年多时间内遭遇到了太多的麻烦了。
而那些东西里，铀金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黛尔亚熟练地在橱柜边泡着馨香味道四溢的红茶：“团长不喝酒的话，其实可以尝尝这些东西。”倒了很大一杯红茶放到卡西亚前的桌面上，黛尔亚建议到，“比果汁好一些。”
“我以后试试。”卡西亚尝了一口，“嗯、是不是手术者能更加体会到它们的味道？因为我们不用等到它的温度合适后再喝？”
“或许吧？”黛尔亚明显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沃特斯要明天早晨才抵达这里，赫斯列骑士长的话，说是还要更晚了。另外，团长你需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纸和笔，以及传输图像的通讯机器。都是阿托环那边提供的产品，不定期无规律更改通讯频率，不会有被截取的可能性在。”
“谢谢了，等到不久后图像去到希拉瑞莉小姐那边，可能又会引起大变化来。”卡西亚笑笑，“你们要做好准备。”
第二三零二章 集合体的雏形（中）
“习惯了，再怎么准备，都不可能准备到位。”黛尔亚喝了口红茶，“知道怎么做，不久前就提醒我们将到的时间节点的危险，已将消息传下去，整个骑士团在过后都会小心翼翼地行进。”
“其实作为遍布在大半众小国中的酒馆网络，当中就有专为捕捉局势动向和风险的小组在。他们大都是情报商人出生，具有敏锐嗅觉的同时，分析各类情况与信息的经验也丰富。肯定不可能预测到所有事情，但能让各个分支不与巨大的麻烦正面碰撞，就已经达到目的了。”
“对了，团长，依托当初那一张保护黑市军火生意的网络而蜕变出来的酒馆，现在已经兼顾非常多的作用。若蒸汽骑士团是作为大脑中枢样存在，那酒馆就是一具完整的身体了。沃特斯的工厂就是为这具身体提供各类需要的武器和装备，而钢铁安保公司，则是为了让这具身体可以更为便利性地去到各个地方吧。”
“很像是一张联络的网，将现在的几个大致机构连接成为一个集合体。而几个大致结构之间则相互提供自己产出的物品，努力地让整个集合体一点点成长。”
黛尔亚继续当前整个势力的情况说明，卡西亚喝过半杯红茶后，一面示意黛尔亚继续说下去就可以，他的注意力和思考完全支持同一时间做多项事情；另一面，他将杯子放在一旁，拿过就放在沙发边的纸，摊开后拿起笔，想了想，开始绘制试验红星纹路时所见到的幻象内的情景。
“酒馆可以随时向各个机构输入需要的力量，最开始安保公司建立的时候，当中大部分人选就来自酒馆当中。因为酒馆的发展并未受到影响，数年时间里吸收了很多雇佣军和赏金猎人，在他们里面，一些人的确不适合在暗处做事情，放到阳光下，更能发挥他们的作用来。”
“而近段时间，依托奥维利亚小姐在众小国内据点建立与扩展计划的帮助，酒馆自身联络处也在各处落地。就像办事处一样，拥有自己的位置、地下室、休息处、补给处等等。同时，钢铁安保公司的分公司也一并进行中，众小国内现在的氛围，只需要一点点金钱，就能让事情进行得非常顺利，并且在各方面都能办得很好。”
“只是因为整个集合体的人员数量原因，虽然众小国的面积比起帝国这样的巨型国家来，并不显得巨大。不过对于我们来说，依旧是一块巨大的土地。其上的国家数量也多，规则也跟着不同，导致无论是酒馆的办事处，还是钢铁安保的分公司，目前都是依托七大统筹国作为核心的点，然后朝向周围散开扩展。”
“地点上，目前及未来一段时间，大部分地域和国家当中，可能也只会考虑一定规模的城市。而一些偏远，或是人口基数较少，没有特定产业的地方，会暂时不做考虑。但总体上，发展很顺利，这样应该就完全足够了。骑士团的确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行。”
卡西亚在这里点点头，给出回应：“工厂和军火生意我不担心，从一开始就是做这些事情的。但还是提醒一点。”他抬头看向黛尔亚，“过后几年时间，骑士团应该能靠着军火生意和安保公司赚取到非常多的金钱与各种资源，完成一定的积累吧，我想。”
“但是，安保公司可持续下去，而军火生意、想要骑士团真正具有自己保护自己的力量，黑市军火商人的身份并不足够。或许可以多考虑如同安保公司这样的明面上的东西，黑暗世界还是过于危险，不能将之作为不可替代的事项。”
“此外，你们也要尽可能和我撇清关系。南方森林事件后，这件事我一直都在思考。”卡西亚叹息一声，随后停下笔，笑起来，“即便你们已经习惯了，但也不能将之看做是正常情况。”
“据点上，跟随奥维利亚小姐的计划行动就完全可以。那份计划里面，骇先生和科尔科瓦先生都参与其中，应该能学到一些东西。另外，将酒馆看做一张网络的确是很好的做法，但现在也好，过后也好，让它保持是一个单独的个体，或许才是更好的选择。”
“需要时就向赫斯列骑士长那边进行‘借用’吗？”黛尔亚思考着，“我会和赫斯列那边商量这件事。”
“钢铁安保公司呢？现在应该是骑士团的重点之一吧？毕竟保护的人员已经非常多了，这些被保护的人在提供丰富利益的同时，他们本身的价值就是一份巨大的利益。正好将到的战争提供了让你们去收获这份利益的机会与时间，一定要好好把握住。”
“此外，应该是几天后，我会去到组织一次，过后的话，应该就会有组织的成员来找到你了，商谈一些事项的交接问题。如果需要额外的帮助，你都可以向过来的人提出来。组织才是众小国当中的唯一掌控者，比较控制力度，三大巨型国家的渗透也比不上组织的。”
“未来一段时间，在和我撇清关系的同时，也要尽可能利用我带给你们的便利性。”
“我们一直都在这样做，团长。”黛尔亚失落地说。
“继续说吧，时间还有很长。”卡西亚回答，手上停下的笔继续动了起来。
凌晨二时，希拉瑞莉靠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佩金兹也靠在椅子上，一本翻开的书放在膝盖处，他扭过脑袋看向窗外，也陷入呆滞当中；丽苏曼则躺在椅子上了，一堆时装杂志堆叠一旁。她没有发呆，而是闭上眼睛睡觉，有骑士王阶层力量的佩金兹在一旁，她可安心休息，也能好好享受睡熟的感觉。
“为什么睡得下去？”佩金兹这时询问。
希拉瑞莉回答说，“因为你在这里。”
“好吧。”佩金兹咂咂嘴，忍住了冲动，没有去叫醒丽苏曼。
他这时动了动身体，明显想要说什么时，有“滋滋”声从客厅传过来，动作当即停止了。他和希拉瑞莉的感知当即锁定过去。
“看来卡西亚已经到黛尔亚那里了。”希拉瑞莉说，“红星的绘图到了。”
“麻烦也到了。”佩金兹起身，“去看看吧，其实我也对红星的近况感兴趣。”
“我也感兴趣。”丽苏曼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突然说到，“果然还是睡不下去。”
第二三零三章 集合体的雏形（下）
佩金兹和希拉瑞莉都看过去，见到丽苏曼那张果然没有睡得很舒服的脸，商量好似的一同咂咂嘴吧来。
客厅离得这处房间不过十数米，三人都站在通讯机器旁时，纸张还在“滋滋”声中朝向外面吐出来。空气中有温热的墨香味道，等待小会儿后，通讯机器也变得安静下来，吐出来的尚且有余温的纸张已整理好，被佩金兹拿在手上。
总共二十多张，当中有两张可以看做总览图，以两个有些许角度差异的视角将六颗红星全部画在了纸张上，大小、距离、及自身带着的光芒强度，也以线条清楚地表示出来。剩下的纸张则是每颗红星单独的详细绘图，以卡西亚自己在幻象中待着时的直觉为标准，画出了一些他感觉上认为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卡西亚为每颗红星都做了编号，佩金兹一面看，一面与两张总览图纸做比对。二十几张绘图的信息量对于他来说并不多，但观看的过程却异常缓慢。接近一分半钟，他才将全部的绘图看完，想了数秒钟，交给了下一个人，自己则转身回去了刚才的房间里。
数分钟后，丽苏曼和拿着一叠绘图的希拉瑞莉也回到房间中。沉默从开始就在，现在只是延续而已。
“虽然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希拉瑞莉将绘图放到办工桌一旁，“但和历史资料做比对，卡西亚的这一份绘图具有极高的真实性。其中的第三，第一号红星，应该就是近几百年内轮流出现的那两个红星了。比对历史中记录下来的照片，特别是几十年前才出现过的那颗红星，卡西亚口中的第一红星，也是教国与自然协会口中的暗星，绘图与那时的观测结果对比，几乎不存在出入，说成一模一样也完全可行。”
“而在第三红星上，教国与自然协会定名为黑玫瑰，也既是死亡星，在两个超级国家超过千年的历史里，也只出现过三次。最近的一次、嗯、”说话时的希拉瑞莉又拿起绘图，翻看到第三红星的详细图画那里，“三百多年前了，记录当中的最后一次出现。”
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变化的确要比第一红星的暗星多上不少，不过最为明显的特征上，几道巨大的纹路和坑洞，也完全能比对上。我想，仅凭借这两点，足够认定这份绘图的真实性及实际性。即便可以保持怀疑态度，但做最坏的打算，也只是多消耗我们的精力罢了。”
“精力就是现在最缺少的东西。”佩金兹在椅子上坐正说，“其实除了第六红星，那一颗被称作‘太阳’的光芒橘红色，体积最大，作为六颗红星的核心，也是主要力量来源的它没有在我们的历史当中出现外，包括第五红星的‘类月亮星’都是被观测过的。”
“并且，这种观测是在我活着的那个时代就已经存在了。不过，因为来临的红星大多数是第一红星的暗星，及影响世界限制最为剧烈的第三红星，黑玫瑰星。两者占据几乎百分之九十五的比例，导致其他四颗红星的资料都成为机密，以你没有脱离教国时的身份等级，绝无可接触的可能性。”
“我再想想，毕竟记忆是千年以前的了。”佩金兹在这里停顿，才陷入思考，便被丽苏曼的话打断了。
“除了第六红星的‘太阳’，将卡西亚和第三将军这种特殊的个体忽略，肯定没有人真实见过外，其他五颗的模样的确与这份绘图没有巨大出入。会有差别，但差别也是在可以忽略的范围当中。”
见到两人都看向自己，丽苏曼点点头，一脸严肃相，“虽然，我知道因为一些事情，我肯定在疯、帝国第三代骑士王的小本子上，但麦格里还是非常愿意和我分享一些资料。此外，因为圣皇身份及权限的缘故，我也能查看圣皇厅内部的机密文件。圣父们对这类资料的在意程度不高，因为从其他途径也能获得不少。”
“经常出现的第一红星、暗星，和第三红星、黑玫瑰星能直接判断，剩下的第二红星、游鱼星，在百年前有过观测记录，来自阿瓦隆机构的记录。第四红星、骑士星，观测记录则是三百多年前有过一次。至于第五红星的类月亮星，记录似乎就是来自教国与自然协会了。应该是阿瓦隆机构与两个超级国家的顶级科研机构间有过什么交易吧，这份记录就是当中的一份筹码。”
“总之，会有误差，但差别在可忽略范围当中。”丽苏曼难得给出一个严肃的结论。
希拉瑞莉投过去的眼神里有羡慕，“自身有绝对的实力，无论何时都让人羡慕。”
“自认为接触了很多资料，可面对这类机密，依旧没有达到应有的身份等级。”
“快了，你完全可以借这一次的机会，向卡西亚说，让奇拉安第家族提供这份资料。那时你可以一起看看。”佩金兹安慰说，给出一个简单可行的方法。
“不用提醒，我已经打算这样做了。”希拉瑞莉笑，“我想到的是用卡西亚的这份绘图作为筹码去交换。毕竟观测也需要时机才行，但有卡西亚在，时机也就不需要了。”
她叹息一声，“卡西亚才成为四阶段手术者不久，就能直接知晓这些资料，很让人不能不去羡慕。自己从深海探索远洋中回归，以四阶段顶级强者的身份，所知晓的，不过是六颗红星的名字与基本特征而已——”
“第一红星、暗星，定义巡查作用的红星；
第二红星、游鱼星，紧急巡查作用、速度最快的红星。每一次出现后，消失的时间也最短，只存在三四年时间便离开；
第三红星、黑玫瑰，也就是死亡星，纠正作用仅次于‘太阳’的红星，每一次来临，便是世界限制快速崩坏的节点；
第四红星、骑士星，又叫做红蔷薇，纠正力量、影响力量都最小的红星，是按照规律来临，定性为定期收集信息，感知世界变化；
第五红星、类月亮星，如同它的名字，连同光芒都是白红色的，寒冷的同时却能感觉到温暖来。在历史当中实际出现过，但很久很久了，都可以追朔到教国和自然协会成立之前的时间，那时左右两相大陆就和后相大陆的情况一样，大量国家林立，战争不断。但它也是最为温和的红星，不具备纠正作用，只是维持；
第六红星，最后一颗红星，既是记录当中仅仅在古历史时期出现过一次的‘太阳’了。至于它的出现会带来什么结果、古历史的巨大变革，古历史世界树的倒塌都能作为参考。”
希拉瑞莉翻到第六红星的详细绘图，感叹着说，“你们怎么认为，这六颗红星，会不会就是神灵时代结束的那段时期，比肩神灵们的弑神者用星空当中的其他星星们制造出来的？而第六红星，‘太阳’就是现在太阳分离出去的一部分了？”
“不是。”丽苏曼回答说，“至于为什么、嗯，女性的直觉算是理由吗？”
“的确不是。”佩金兹的回答当即吸引两人看过去，“六颗红星的话，更像是神灵时代之下的死去神灵们的坟墓。”
第二三零四章 历史中积累的秘密（上）
佩金兹说完，停顿数秒，见看过来的两人没有接话，便知道自己就这样陷入沉默，不说出后续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嗯，只是猜想，你们不要当做真实的信息去看待。”他不忘提醒一句。
“没有啊，从刚才到现在，再到过后，中间的整整一段时间，我们不是都没有说过话吗？”
“我在睡觉，什么都没有听到，也不知道。”丽苏曼的话没有说完，已经先一步躺在椅子上，选择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看过去静等后续。
“唉，不应该说的，好歹是机密信息，知道的人从来都不多。”佩金兹像是在自语，“不过，现在的时期，很多机密信息迟早会被分享，被金字塔顶层的一部分人完全知晓，提前告诉你们，也不过是先知先觉地做好准备。领先一步，过后就有机会领先很多很多步，应该是这样吧？”
他自问自答，自己点头表示赞同，“先说一个大家都知道的信息。世界树是在神灵时代末期被栽种下去，而在促进其生长的肥料当中，便有神灵们的血液与血肉。这是我们公认，并能从很多处古遗址当中找到记录的一个信息。”
“没有问题？”见到询问得到点头的认同，他继续说道，“所以由此引申开，一颗世界树的培养生长，能用到所有死去神灵们的血液与血肉吗？肯定不可能，这一点用不着思考。所以，接下来的问题便是，剩下的死去神灵们去到哪里了。”
“现在是否有新的调查结果与判断结论，我并不知道。但我还是千年前的教国继承者成员，会成为下一任教皇的时候，那时的我除了不能单独去到极海漩涡下接触第三将军外，我的身份权限足够让我去看几乎所有想要了解的资料。然后利用这个身份，我得知了千年前的调查结果。”
“关于剩下的死去神灵们，大致上有四个去处。第一个就是培养世界树的养料，这一个不详细说；第二个，便是与世界树相互配合，用于制造培养出了被称为秩序守护者的白鲸，当然，是第一头白鲸，后面发展成为一个群族的白鲸群族的那一个绝对首领；第三个、这里先不说第三个，因为猜想的来源就和第三个去处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这里先跳动到第四个去。”
希拉瑞莉在这里插话；“第四个就是红星，并且是主要去处，你口中的墓地。”
佩金兹肯定地点头，“的确，红星就是神灵的墓地，它们强大力量的来源，便是神灵们的尸体。其实很好解释，就如同现在的我们三人，如果突然间都死去了，那我们的尸体都具有极高价值。作为圈养种龙类的口粮，一个我们就能比肩多少艘满载运输用飞空艇运送的类第二类生物尸体、或是地下世界生物经过处理的尸体了。作为提取材料呢，丢进生物熔炉当中，一个你，希拉瑞莉小姐，配合对等的龙类血液与生物试剂，制造出超过万枚的高品质固态红水银没有大问题。”
“作为研究材料，肯定也是顶级研究机构的核心成员操刀解剖实验了。作为单纯的材料，提取出来的究极金属成分，制造一把短剑也不会困难。”
“仔细想想，四阶段、五阶段的手术者尸体就能产生如此巨大的死后利益，作为还在第二类生命之上的神灵们，他们死后可以产生多少财富？这大概是不能想象的一件事情。世界树也好，白鲸也好，就是这些财富当中的一种。”
“那红星其实就是一种类似机械的装置？一种体积异常巨大的装置？”丽苏曼这时询问，“这个装置，就是依靠死后神灵们为燃料的？”
佩金兹看过去，“看来丽苏曼小姐是知道一些情况的。的确如此，红星就是一种装置，只是神灵们是否是单纯作为原料，还是有着其他作用，目前尚且不清楚。你们知道，神灵时代、古历史时期、我们现在的世界，相互间是有着差异在的。”
“总之，猜测里，红星就是神灵们的坟墓，死去神灵也大可以看做红星的燃料，知道这一点不会有什么错误。只是，神灵时代末期到我们这个时代，中间走过的时间的确是太过于久远了，我想即便是死去的神灵们，也有消耗完毕的那一刻吧。”
“卡西亚的绘图，结合你说的猜想、红星实际的状况并不好？”希拉瑞莉发挥出她在工作上的优势来。
“可能吧。”佩金兹不做正面回答，笑笑说。
“那第三个猜想呢？”丽苏曼带着好奇，“肯定也是我们熟悉的东西吧。”
“很熟悉了，甚至可以说成是时常接触也完全可以。”佩金兹指了指天花板，“对于深蓝领域，不知道你们知道多少相关的信息？或者说，近千年时间来，关于深蓝领域的探寻，教国也好，自然协会也好，以及圣多拉格帝国，这三个各自拥有顶级研究机构的国家，探索是否还在继续？”
希拉瑞莉没有插话，她知道这个话题不是她能参与进去的，做一个聆听者就好了。而佩金兹也明显不是在询问她。看向了丽苏曼，她也等待着回答。
“还在继续，圣皇厅的资料库当中就有这方面的探索报告。”丽苏曼说，“究极合金外壳配备究极金属的装甲，大型突破飞空艇的突破高度只是增长了不到数百米而已。而究极金属外壳的小型突破飞空艇，突破高度已经增加一千多米，肉眼观测下，甚至能看见外界的星空了。但最终结论，还是深蓝领域最后一段距离的飓风过于不符合正常情况，虽然不足以撕破究极金属的小型突破飞空艇，可是让航线无法维持，只能被飓风撞走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需要真正的第二类生命强者辅助，才有继续进步的可能性，这时报告最后的话。”
佩金兹点头，“和我猜测的差不多，比起千年前，进步已经非常巨大，不过在当前的时代下，想要正面突破深蓝领域，应该是没有机会了。当然，六颗红星来临后，或许机会就会出现。但这已经是过后的事情，我想说的关于死去神灵的第三个去处，不仅和深蓝领域有关系，也和关于它的探索有关系。
“探索者、或是冒险家，无论在哪个时代，哪个时期，哪个地域，都不会缺少。这一点，你们都会认同吧。”
因事请假一天
机器开机故障，有点麻烦，厂家刚到，看样子不是一两个小时能搞定的，回去如果有时间会更新，见谅。。。。
第二三零五章 历史中积累的秘密（中）
“嗯，比如，就像你们面前的我一样。”有短暂的几秒钟，见到身前两人根本没有说话的想法，他考虑后加上这一句。
“认同，然后呢？”
“我也认同，但是过后呢？”希拉瑞莉接上丽苏曼的话，“第三个去处就是深蓝领域了吧？”
佩金兹叹息一声，带着抱怨说，“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探索者、冒险家，比如说我，才会有相关的信息被探明，被记录，以及被后来者知道。”他知道两人的所有注意力与兴趣都在其他地方，说完后立即接上了后续。
“这里提出一个问题，很重要。”他说，“教国与自然协会的骑士王阶层力量是线性的，当前的骑士王阶层力量逐渐衰老后，就会立即从继承者名单成员当中进行筛选，或是说继承者早已准备好，时时刻刻都能顶替上，去到教皇这类位置。”
“你们是否有想过一件事，既然在后相大陆上的圣多拉格帝国内部，可以不依靠第三将军帮助，产生自己的骑士王阶层力量，那在人口基础与面积都远超圣多拉格帝国的教国和自然协会当中，超过千年的历史里，也会偶然间出现一样的情况呢？”
佩金兹说完，带着微笑看向两人，等待着答桉。可答桉已经写在他脸上——情况绝对存在，并且被他清楚地知道。
听到此处的希拉瑞莉和丽苏曼立即生出更大的兴趣与好奇。简单且短暂的思考后，却是希拉瑞莉以本职工作上的灵敏度，敏锐把握到这件事和丽苏曼刚才所说的调查报告结果的联系来。
她看向丽苏曼，小心询问：“丽苏曼小姐，刚才的调查报告里，是有‘需要真正的第二类生命强者辅助，才有继续进步的可能性’这句话吧？”
下意识点头的丽苏曼瞬间反应过来，而两者这时也默契地看向佩金兹所在的方向，给出相同的回答：“肯定出现了你所说的情况。并且，你希望自己成为探索者、冒险家，也是受到这样一位千年前历史人物的影响”
“不仅仅是受到影响，一定程度上还是在追寻他的脚步，完成未完的部分。”佩金兹话语中的感慨很真诚，“实际上，如果不是了解到这样一位历史人物的足迹，教国教皇权利的诱惑，真地不是很容易抵抗。若不是当时的身份等级，让我在查阅时看到这份资料，或许现在的我也会是苏醒教皇们当中的一员。”
佩金兹露出回忆与怀念，“除去第二去处的白鲸，第一去处的世界树、第四去处的红星、以及第三去处的深蓝领域，都是由这位历史人物发现。你们应该不会知道他的名字，历史还在千年之前，也是同时代下与教皇同为骑士王阶层力量的人。可那时为稳固统治，教皇就是唯一，无论是权力唯一，还是力量上的唯一，都是如此。幸运地是，另外一人选择了另一条道路，让这份唯一保持了下去。”
“柯米洛希·卡洛斯卡。”佩金兹说出一个名字。
“卡洛斯卡、”丽苏曼喃喃复述，正在脑袋中搜索所有相关信息的时候，希拉瑞莉已经带着惊讶与兴奋开口，“卡洛斯卡高塔！当前教国最为顶级的研究基地，三相大陆上与阿瓦隆机构齐平的神圣十字研究所的前身！”
“但是、历史上介绍，‘卡洛斯卡’是卡洛斯卡高塔机构创建者的姓氏，而创建者只是一个研究人员而已。柯米洛希·卡洛斯卡其实就是创建者，不过历史所保留的只是其研究者的身份，骑士王阶层力量的信息是被抹去了？”
“为什么不是他自己的主动要求呢？”佩金兹反问，“探索者、冒险家们在乎的不是让自己的名字、身份信息等能在历史当中保留，他们更多的是希望探索的结果能被流传，能被更多的人知道，并在过后的时间里不断地被补充，接近真相，最终成为真相。这才是探索者、冒险家们的初衷，如同我会将千年前的见闻写成《奇异生物见闻》和《古遗址探查录》一样。”
“柯米洛希·卡洛斯卡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全身都灌注满对探索的欲望。他建立卡洛斯卡高塔机构的初衷，也不是为了有一个研究机构。最开始，卡洛斯卡高塔其实是一家商业机构，因他自身身份，一面和教廷有着单向的利益、资源输送，保证探索可以更加顺利的进行下去，一面也是一家情报公司，收集大量奇异事件、加以探明的同时，也向外输送最新的探索结果。”
“当然，关于死去神灵的三个去处，就是在他成为第二类生命之后的事。丽苏曼刚才说过对于深蓝领域的探索，不仅需要究极金属制造的突破型飞空艇，还需要骑士王阶层力量的配合。其实这件事，早在千年前就已实现过，但依靠那时的技术，依旧失败。”
“、越是接近深蓝领域最后的屏障，飓风的强度就呈现几何倍数增加。飓风的力量甚至因为自己本身的积聚而在最后的屏障前压缩了。以我的力量，的确可以无限接近屏障，但绝对没有打破屏障的可能性、”
佩金兹以严肃的语气复述报告上的语句，“、十几次试验，十几次与最后屏障的接触，深蓝领域本身的力量或许与古历史世界树、红星相同，远在第二类生命之上。这让我想到古历史研究资料当中所记载的信息来。或许，不间断的试验是应该停下了，我需要去到各处走走，发掘更多的尚未被发现的遗址，以及寻求另外的方法，突破深蓝领域的屏障，见见外面的样子、”
“在这里，柯米洛希其实就离开卡洛斯卡高塔了，开始了让我想要去追寻的那一圈圈脚步来。”
“柯米洛希·卡洛斯卡先生，是来过后相大陆的吧？”这时，认真听着的希拉瑞莉已经预测到过后发生的一些事情。
佩金兹看过去，“古历史世界树、红星和深蓝领域之所以会联系在一起，成为死去神灵的三大去处，就是因为他过后的旅途了。的确来过后相大陆，为了去到深蓝领域之外，他选择了其他方式。”
“新生世界树吗、的确是个绝佳的方式。”丽苏曼这时说，期待着佩金兹接下来的讲述。
第二三零六章 历史中积累的秘密（下）
“看来你知道的信息比我想象中的多一些。”佩金兹看向丽苏曼，脸上却是意料中的表情，“成为巨鲸群族的陆地使者，信息上应该也与你共享不少方面的隐秘吧。”
“大多数都能在圣皇厅的超级分析机中调用查看到，剩下的少部分才能称为秘密。圣皇厅内有大量神学家，不过与其说他们是在研究历史和关于神灵的一切，倒不如说他们与历史学家们一样，都热衷于钻到地下，挖掘与发现各种被历史掩埋在了地下的遗址与记录等等。”
“曾经接触过几位历史学家，他们都说过意思大致相同的话——探索这件事，会越来越让人喜欢，并充满不能抑制的兴趣。”完全是冰冷的语气，丽苏曼对此并没有多少兴趣，甚至毫无期待，她只想尽快知道后续。
佩金兹难得在脸上显露出高兴神色，“那你接触的几位圣多拉格帝国历史学家们是真正喜欢研究历史。这句话在探索领域也是广泛被知晓的话，在整个三相大陆，包括岛屿群落，同样适用于任何的冒险队伍、历史研究者们。当你探明一个疑点，发现某个真相后，便会立即察觉到在它们背后，尚且有更多的隐秘藏在黑暗当中。”
“其实这会令探索者们感到失落，越来越多的隐秘出现，且没有线索。但它同样让探索者们更加兴奋，不仅是他们的确朝向真相又迈进一步，而是只有这样充满重重谜团的真相，才值得他们去付出，去冒险探索！谁都喜欢自己手里正进行的探索工作涉及到一个广阔的面，因为每走出一步，每靠近一步的成就感，是远比兴奋剂还要强烈不知道多少倍数的事物。”
“柯米洛希·卡洛斯卡就是这样一位深深陷入其中的人，我在这一方面也完完全全遵循了他的足迹。千年前与新生世界树合作，即便具有风险，也想要让自己来到千年后，用自己的眼睛去真真正正看见红星，并寻求当中的机会，原因就是如此。”
语速被佩金兹放慢了，向其他人诉说自己想要做的、且正在做的事情，总使得说明之人本身充满力量，并能轻易沉浸当中。不过，他依旧在其后迅速走出来，接上未完的话。
“在实际来到后相大陆时，柯米洛希首先走遍了整个教国，去原始森林、去无人山脉、以骑士王阶层力量，挖掘岩层下的古遗址。甚至为此，”佩金兹一改严肃，带上向往，在这里还发出笑声和感慨，“甚至为此，他还让人用究极金属做了一把适合挖掘的铲子样武器，专为挖掘岩层使用。你们可以想象一个画面——一个健壮男子拿着一把大铲子，每一铲下去，就是一大片岩层蒸发掉。”
“效率上，柯米洛希一人就可以抵得上几十只专业的挖掘队伍了。”
“当然，跑到活火山的岩浆里去捞古遗址化石；依仗自己的力量，跑到龙巢中去观摩尚且留存的奇异文字；独自一人带着把大铲子，从地下世界入口跳下去，几个月后又爬出来。即去探索了一方地下世界，又消灭那方世界里大部分强大的地下生物等等，这类事情他也没有少做。”
“总而言之，令人羡慕且向往的自由啊。”
听到这里的希拉瑞莉与丽苏曼同样流露出感慨的笑容，“柯米希尔或许没有那么幸运，因为未能等到六颗红星的来临。但他非常幸运，那样的自由，在教国与自然协会和第三将军实际接触后，就不会存在了。”
“所以，每一个时代都是正确的。”佩金兹说，接上刚才的话，“几年时间，他就走完了教国。要知道一位骑士王阶层的第二类生命，依靠双脚的速度就是陆地上的上限了。过后，他自己一人去往自然协会。也是花了几年时间，自然协会被他一人走完。当然，过程当中也引发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毕竟他的身份可是教国的另一位骑士王阶层力量。”
“不过，一切不愉快的事情终在那把大铲子下平息，以至于完全没有产生什么动静来。”
房间中的三人商量好似的一同笑起来。
“这非常符合骑士王阶层的第二类生命的处理方式。”希拉瑞莉评价说。
“自然协会的那一趟远程旅行，让他有巨大收获，也是他发现端倪，并确定将要前往后相大陆的主要原因。你们清楚，古历史世界树倒塌的方向正是自然协会的方向。而在以崇尚自然，对类第二类生物有细致研究的自然协会领土下面，遗留了很多的古历史世界树碎块。”
“通过挖掘与探究，柯米洛希在自然协会收获巨大。在他的自述里，也详细说明了这方面的事。并且，在某些方面，他其实和卡西亚有类似的地方。”
“幻象！”丽苏曼插话，给出了肯定的答桉。
佩金兹笑笑，继续说着，“或许次数与触发方式与卡西亚不一样，可在自述里，的确有这方面的描述在。柯米希尔是骑士王阶层，关于他的记录，除了探索的结果资料外，就没有其他了。但很多描述与线索表明、”他看向希拉瑞莉，“柯米希尔的进化路线，应该就是感知方向了。在成为第二类生命后，作为最为强大、也是应用最多的感知，得到了极大的增强和进化，以至于可以看见幻象。”
“而再后来，便是柯米希尔借助在教国与自然协会的收获，且是在与左右两相大陆上的一些龙类沟通后，终于将他的最终目标定在了新生世界树上。”
深呼吸一口气的佩金兹以严肃的口吻说出柯米希尔关于这一段旅程的自述来——
“、深蓝领域的最后屏障需要依靠其他方式破除，这种方式并不存在于左右两相大陆上，所以还需要一次更加远距离的旅行才可以、”
“、我有一个猜想，这一次去到后相大陆后，应该就能得出结论。而依据古历史遗址中的记录，用死去神灵培养的世界树，有着极大的概率可以破开深蓝领域的屏障。只要新生世界树不阻止，那里或许存在的生物不阻止，我就能依靠世界树，爬上去，最终爬出深蓝领域！”
“可是，面对即将证实的猜想，我也有深深的疑惑在。世界树，真地只是为了稳固古历史中的大陆群吗、”
第二三零七章 历史中的答案（上）
佩金兹最后复述自动带上了疑问，仿佛他在那一瞬间成为柯米洛希，向房间中的三人发起询问——世界树，真地只是为了稳固古历史中的大陆群吗？
房间内因三人的思考陷入短暂的沉默，虽然除开知道答桉的佩金兹外，希拉瑞莉和丽苏曼并不能通过有限信息分析出结果，可并不能妨碍她们去揣摩问题。
问题本身就透露着大量信息，完全可看做是一个能去思考的点了。
希拉瑞莉随后开口将沉默打破，“将柯米洛希放到一旁，过后的时间里，还有人做过相同的事情吗？柯米洛希在自述里说他可以依靠世界树爬过深蓝领域的最后屏障，那么肯定是成功了，否则也不可能有死去神灵去处的猜想存在。”
“这份资料，只要拥有身份等级，就可以查看。在随后的千年时间中，纵使概率不高，但应该有后来者见过这份资料，并思考着是否尝试吧？”
说话时，希拉瑞莉的目光先扫过佩金兹，而后去到丽苏曼处，最后又回到佩金兹身上。房间中，她此刻所知的信息储量只比同等级的手术者多上数倍而已，不能和另外两人比较。
“应该没有。”丽苏曼略微严肃，“记忆中没有关于类似事情的痕迹在，而关于死去神灵的去处，没有资料详细提及。唯一可确定的，便是白鲸、古历史世界树和红星肯定与死去神灵存在关系。不过，如果说到新生世界树，关于它所在的雾之国度，却是有很多情报在。去雾之国度中探索，直到此刻都是被冒险家们所喜爱的事项。”
“另外，有摩尼可罗亚在雾之国度，即便有爬上世界树的想法，几乎所有的手术者都不存在真正可以爬上去的机会吧？”
两者再度将目光投向佩金兹，等待回答。兴趣往往都是从谜题中产生，一个谜题解开，却在背后生出更多谜团，如此反复，直到接近真相。这一种缓缓前行的感觉的确容易让人着迷，因为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自己正迈开脚步，而终点隐隐约约就在下一步。
“呼、”佩金兹一改严肃，吐气后做了深呼吸，带着怅然，“手术者都算不上好人，这一点应该是手术者圈子的共识，被几乎所有人认可。你们应该没有意见。”
没有等待两人的回答，他即可接上话，“我也一样，算不上好人，现在的自己或许看上去是个好人，也只是因为力量去到极限的阶层，导致心态改变了而已。”
“明白了。”希拉瑞莉插话说，门边的丽苏曼也点了点头表示她也一样。
“极大的概率是没有了，当然也不排除在千年的时间里，三相大陆上巨大的人口基数当中，会出现与柯米洛希一样想法的人。至于为什么、”
佩金兹摊了摊手，“看过柯米洛希所有的相关资料后，我就尽数将它们全部销毁掉了。那时的我已走在脑部进化的道路上，深入了解后，得到的结论不是柯米洛希的探索信息有多么令人兴奋，让人期待和好奇。而是、这些信息肯定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除开这一个结论后，探索报告才是排在第二位的那一个。”
“唉、”叹息声是希拉瑞莉发出的。
佩金兹接上叹息，现在他回头看以前的自己，认为当时的决定虽然符合理智的范畴，但存在错误，“不用担心，这份消息会共享给联盟，过后也会作为一种情报上的武器，被很多人知晓。此外，如果我在过后活下去，柯米洛希·卡洛斯卡的名字必将被许多人知晓。”
十数个呼吸后，等到佩金兹和希拉瑞莉的心情平复，交谈得以继续。
“那世界树，真地只是为了稳固古历史中的大陆群吗？”佩金兹重复这个疑问，同样没有等待两人回答，“答桉是肯定的，并不只是为了稳固大陆群。”
“过后，已从教国与自然协会得到丰富收获的柯米洛希带上最初的猜想、及大量的疑问，启程去了后相大陆。对了，自述中，他说自己是直接跳进无尽海中，绕过一个大圈，花了两个月时间游过去的。”
“、”
“、”
“我想，这肯定和当时的交通工具并不怎么有效率存在很大关系。”佩金兹找了一个理由，“总之，他到了后相大陆，一片公国、王国林立的大地上。不过，他和我并不一样，比起过后我去到后相大陆上的探索，已经走过左右两相大陆的他有明确目标，并未再花费额外时间去后相大陆上的各处探索。
是一条直线，途中偶尔碰见新奇事物，会停下脚步看看。自述中，后相大陆上的飓风领域、地下冷氮湖，这两个极限地域就已在记录中。停留的时间不长，柯米洛希继续前进，靠近、并终于进入到他所想要抵达的目的地，南方森林。
而过后的自述里，关于这一段的描述明显简短很多。他只说自己抵达了一片广袤的森林，看见诸多与左右两相大陆不一样的类第二类生物。过后，他便进入一片被雾气包裹的森林中心。
在那里，他感叹自己终于感受到了不同于极海漩涡的强大气息，也感叹古历史世界树不愧是与白鲸齐平的事物。过后，便是他想要借助新生世界树，爬上去的过程了。
这一段没有怎么讲述，但有说明日期。从进入雾之国度，到他开始攀爬，一共花去超过一年的时间。有留下这样一句评价——生活在新生世界树上，果然要比左右两相的那几头巨龙强大。虽然脾气暴躁，但接触变得多了后，却是可以很好的交谈了。不过，究极铲子因此也缺了太多的口子，过后也不可以使用了。自己在进化的道路上，看来还有继续前进的路在。
不过，如果当初借用教廷的那把三叉戟，应该能缩短一些两方和气交谈的时间，自己也不会失去几只手了。断了又生长出来，生长出来又断掉的感觉并不好、”
“符合骑士王阶层力量身份的做事准则。”希拉瑞莉赞叹一句。
“柯米洛希是这样，我不是。”佩金兹笑，“最终，他以他的方式，得到了许可，开始顺着新生世界树主干向上爬。途中过程没有描述，自述在这里仿佛断掉，接下来，就是探索的结果与得到的信息了。大概，得到许可的同时，他也和新生世界树、摩尼可罗亚之间有着协议在。”
他在这里吸气后感叹，“千年前的我见到这份资料，尚不明白重要性，也不能体会到当中信息带来的震撼。还是很多年后，当我追寻柯米洛希的足迹去到后相大陆，开始写《奇异生物见闻》和《古遗址探查录》时，才多少清楚了。”
佩金兹盯着希拉瑞莉与丽苏曼，带着笑，“世界树，真地只是为了稳固古历史中的大陆群吗？”
“柯米洛希说，比起稳固大陆群，在神灵时代末期离开的弑神者眼里，古历史世界树应是能突破深蓝领域，作为这个世界的向星空深处发送、并接收某种信号的巨型天线！”
第二三零八章 历史中的答案（中）
说完话的佩金兹抬头看向天花板，“柯米洛希的探索报告中，可以认为这就是唯一重点。因为‘古历史世界树是发送、并接收某种信号的天线’，仅是了解这一信息，加以整理分析，关于古历史时期的很多谜团就能得到答桉。”
“当然，前提是与古历史时期有关的隐秘，脑袋中也必须有大致了解才行。比如，需要清楚大陆群的消失，几乎能确定和死去神灵们有关系；也需要知道此时此刻，即便是人类中的骑士王阶层力量和巨鲸群族的首领联手，再现当初那一次前去无尽海深处探寻的漫长旅途，也不可能找到关于大陆群的有效线索、”
“唉、”佩金兹叹息，“当然，也需要知道，我们的这个世界绝对特殊。我不知道星空的样子，也没有确定的概念。但不妨碍我能确定一个事实，便是在某一片巨大的领域中，我们所处的世界，也绝对是不能被取代的核心。”
他在这里做了停歇，目光由天花板去到希拉瑞莉和丽苏曼身上，“柯米洛希在自述中这样说过，顺着新生世界树向上爬，没有想象中的顺利。没有敌人，没有阻碍，气候、天气、环境等等因素都不能对他本身造成任何影响。借助世界树通过深蓝领域最后屏障的时候，因新生世界树，也并未感受到当初人为突破屏障时的无力感。”
“可是，他说自己还在新生世界树根部攀爬时，心情是激动和兴奋；爬到主干中段，兴奋变成高兴和期待；可以看见枝干与巨大无比的树叶后，兴奋不知为何已经消失，高兴好像也在飓风当中被吹灭，只剩下期待，以及开始升起的疑惑；到最后，当终于借由新生世界树主干通过深蓝领域，让自己真真正正身处在屏障之外，置身于星空当中的时候，期待也消失了，疑惑同时得到了解答，而心情上，却只有失落了。”
“、新生世界树展开的树冠如同一方在星空当中的暗绿色小世界，这里没有空气，但奇怪的是我还能呼吸，虽然吸入身体当中的东西并不多——或许是我吸气力量异常巨大的缘故吧，毕竟我清楚自己是站在力量的极限位置上。
太阳看上去更加明亮，光线的力量也变强数倍。以前只是知道太阳肯定蕴藏巨大的能量，可直到此刻我才能清晰地感受到，这的确是一件可惜的事。
爬上来的我得以从另一个视角，这里姑且将之称为从外面吧。我从外面看见了深蓝领域的模样，虽和我的想象有着差异，不过在作用上，却是相差不大。多么渴望能用图画或是文字去描述出它的样子来，不过因为协议，也是我爬上来后的考量，若是后来者能看见我的自述与报告，只需清楚深蓝领域有它必须存在的理由，它也并不是阻碍、不是阻挡你们通往星空的屏障，这就完全足够了。
至于为什么、嘿嘿、或许我们不是弱小，仅是无知，这应该是主要原因之一了。
能从外面观察深蓝领域，也就代表着我能在外面观察我们的世界。只是可惜，好多东西不能说，但其实能说的东西也并不多。
不过后来和新生世界树小姐与摩尼可罗亚商量过了，‘不愧是能容纳古历史大陆群与无尽海的世界，的确超过了我想象中的巨大’，这句话可以保留下来。
原谅我不能很好的去形容，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以我的观察范围，也只不过是很小很小的一块而已。
在这里，我逐一解答了以往的疑惑——虽然更多的疑惑与问题出现了——也验证了以往的不少猜想。其中，最令我在意的，便是死去神灵的去处。
最开始，当通过世界树爬到深蓝领域的位置，见到自我压缩的飓风与最后屏障都不能成为阻碍时，其实我就明白了深蓝领域的力量应该也源自于死去神灵。只有源头相同，才能产生联系，相互间才能抗衡。不过，产生飓风，形成最后屏障的装置，应该是在极其遥远的位置了，我不能看见。
我想在那里，应是会有一个、或一群阵列形式的装置在吧，如同熔炉，燃烧着死去的神灵们，将深蓝领域维持。不过，究其我的一生，也难以抵达那个位置了。世界不产生改变，寿命就是手术者的致命缺陷。
过后的我在世界树的树冠层上呆了数年时间，因为我想等到一颗红星来临，置身星空中去感受它的气息，以便真正确定它的情况。此外，根据不算是规律的规律，红星的下一次来临应该就是十年左右也是原因之一。
是在接近七年后，红星在意料中来临，结果也在意料中，不过依旧让我满意——这里不得不提醒，若是有后来者想要追寻我的脚步，顺着世界树向上爬时，一定要准备海量的食物才行。酒之类带上一两个集装箱子也完全不多。
就是因为准备不够充分，等待的过程中，虽然我不饿，但也有时间总想着吃些什么，喝些什么来。在树冠层上，世界树的树叶也好、树皮也好、主干也好，味道绝对能称为难吃了，并且非常硬，嚼起来也非常费劲。那段时间，我的消化系统与能量转化能力得到了非常明显的进化。
还有树干中的汁液、的确可以补充大量能量，可是后来者们，你们要记住，汁液可以拥有大量能量的前提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感受过红星的气息后，我能确定古历史世界树、深蓝领域和红星都是死去神灵的去处了。过后，我简单收拾，开始返回。
回去教国前，我分别和摩尼可罗亚、新生世界树小姐进行了交谈。这一次交谈很愉快，因为它们都看到了我的诚意。
只是交谈的内容很有限，那时，我的脑袋中也还有更多的疑问需要梳理，也就没有继续纠缠下去了。并且它们两个不理我，我也的确没有什么好办法。
这里要夸赞一下，摩尼可罗亚虽然脾气暴躁，但接触多了、熟悉后，就知道它是头很不错的龙。离开的时候，它见我的铲子已经不能用了，特意送了我一块大鳞片。虽然条件是要把大铲子留下。
即便以我的感知强度，当时就清楚那块鳞片里的究极金属成分只有大铲子的五分之三左右，不过这是礼物性质的交换，不应该掺杂利益上的心思。对于这次礼物交换，我由衷感到高兴。
新生世界树小姐就没有送我什么礼物，但它允许我顺着主干爬上去，也不计较我吃了不少树叶树皮，将主干啃了一块坑出来，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之后，我径直回到了教国，一路上吃了好多东西，才最终回到卡洛斯卡高塔里。
在高塔的安静环境里，我花了些时间去整理资料，并开始在它们间尝试建立联系，构建模型进行分析。也不算很久的时间吧，探索结果与可以确定的信息也就出现了。
只是，这时的我已不再兴奋和激动，只是稍微高兴。更多的问题产生，却再也没有线索去解答，的确影响到了我的心情。后来者们，当你们看见探索结果报告，知道古历史世界树是发送、并接收某种信号的天线后，稍加思考就能想清楚很多事情。我认为几乎所有的巨大变革点，都是因此原因产生、并延伸开的。
无论是死去神灵的意志，还是漫长历史当中从来都不缺少的追寻神灵脚步的人，他们最为害怕的，还是那群消失的弑神者们。
巨大的结构体，崩溃的原因往往都是内部，我相信这句话。不过，我希望后来者们清楚一点，当初弑神者们没有选择继续行驶神灵的力量与权利，就说明神灵们也不是什么好的东西了，必定有缺陷吧，我想。没有必要去追寻神灵的脚步、”
“这就是后来的自述，剩下的是探索结果。不过，看你们脸上的精彩表情，也用不着我详细讲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