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七七章 轻松的回归旅途（上）
礼车引擎的“都都”声变为细锐的嗡鸣，不过其中还是有不合适的杂音在，配合礼车简陋且破旧的外部样子，它的确处于将要开去垃圾处理厂的边缘了。
礼车内的人知道从这里去往诺顿撒尔公国的路只有这么一条，根本不担心会丢失前方车队的目标。过了一会儿，礼车才慢悠悠地离开车站, 很是加了一段时间的速度，才达到正常礼车的水平。
在道路上还能看见前方车队尾部车辆的虚影在，随着夕阳加快落下，也很快消失在了视野当中。
夜晚来临，道路两边没有路灯，周围一整片地域也不存在地面上的光线。夏日的夜空为深蓝色，繁星非常明亮，薄且轻的月光落在道路上，为没有打开前车灯的礼车提供微弱的光线。
“在想一个问题。”安静了数个小时的礼车内部，沉默终于被女声打破。
“道路只有一条，就是固定的。”声音接上，“敌人想要调查，抓到痕迹，守在到诺顿撒尔公国的边境关口不就可以了？这样做，无论在路线上准备了多么充分，还是会被发现痕迹。这样思考，安全的护送不就是不存在了？”
“不能这样想，或许他们知道敌人的人手不足够，或者其他地域、其他路线上有更大的目标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不会过分在意自己吧。换一种说法，你的这个问题，他们肯定能想到，没有对此作出行动，就说明他们有自信处理因此引来的麻烦。”
“可两天前已经证明他们处理不了。拦截他们的队伍有两支，若不是我们帮助处理了主力, 其中能活下来的人只会是少部分。”女声抓住反驳的点。
“但他们不知道啊, 所以造成了判断上的失误。在他们眼中，两天前遇到的就是一个不用过分担心的麻烦，会这样想是非常正常的。并且傍晚的时候你也听到了，那位17号队长非常警惕，从武器上就得到些线索，也向更上层汇报情况了。这样做，是能让他们接下来的安全程度得到提高的。”
说话的人这时顿了顿，开始考虑另外一个方向：“不过也因为我们帮助处理了主力，或许因此将他们置身在更大的危险中了。”
“你处理的那批人，会不会是协助‘清理行动’的支援？这里是边疆地域，根本没有大型城市存在。来到这里的目的就非常可疑。而且看那支主力队伍前行的方向，是和车队一样。你也说过他们的武器，大半都是火焰联盟生产的标准。剩下一些则可能是教国或自然协会的标准，三大巨型国家没有等同的样式。”女声说到这里，突然间惊讶一声，“你肯定早就知道了，一直等着我自己说出来。”
数个呼吸后，回答才响起：“要时刻保持脑袋的运转。我以为你是能分析出这些信息的，只是没有想过会有这么长的延迟。还需要训练, 以及更多的实践，你才能更快更准确的把握住关键。”
女声不想在这些事情上多说下去了。因为她认为没有趣味，每一次都是对自信心的打击。每一次都是犯错的学生模样，总是会在答卷上的各处出现回答的错误。
“继续跟上去，直到他们的护送任务结束？”她这时询问。
“路过的我们将别人的主力队伍处理掉，消息肯定传回最近的大队伍当中。对方派遣更加强力的支援是非常有可能发生的事。若我们就这样直接离开、、、只是单纯感觉这样做不太好。不过选择权在你手上，这是你的复习课程。当前强度的敌人并不能帮助我加速适应自身，需要根据我们回到小国后发现的线索，找到已经来到后相大陆上的教国与自然协会的精英成员才行。”
“主要目的依旧是以调查为主。他们的行动非常隐秘，又是外来者，导致黑市商人手里也没有多少信息。接下来的计划里，熟悉他们的行动模式，探明头部成员的实力，非常值得去做。”
“好吧，那我也在期间多熟悉在战斗当中对力量的控制，以及对各种手术能力的配合使用。”女声想了想说，“不过，我们的踪迹与痕迹是否也会因此暴露出去？你最看重这些了。”
“时间已经超过两年半了，不久前是零号，现在是教国和自然协会抵达的各类精英成员，他们吸引着大部分人的目光。红星的来临也正在逼近，战争氛围随着两个超级国家队伍的到来，也顺势向着三大巨型国家内部蔓延了。在意我的那些人，精力也是有限的。”
“从发现痕迹，到展开调查，接着分析信息，最后得出结果。你认为这一整个流程走下来，他们需要花费多长时间才能确定是我？只要是六颗红星带来的天气影响彻底来临前都不能确定我还活着，这样就足够令人满意了。毕竟等到适应了自身后，我的每一步行动都充满暴露的风险，且全部都在我们现在正做着的这件事之上。”
“所以说，不用担心？”女声帮助回答的人做出总结。
“嗯，行动前，你还是要多加考虑，敲定完细节，并告诉我。经过这几个月的训练，你在实力已经不存在问题，除了当前的头部成员对你有些威胁外。其他方面上，你还处于学生阶段。”
“我知道怎么做了。”女声回答，转而说起其他事情，“不知道希拉瑞莉小姐与米利乌斯先生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不需要担心。或许，他们正在担心当前的你也说不一定。那可是两位悉心照顾你的好老师，是真地把你当做自己的学生看待，而不是因为我的缘故。为了你的教学与训练，这几个月里还专程找了十几头类第二类生物来做你的陪练，其中甚至还有四阶段的生物。他们两个偶尔也会亲自和你进行战斗，帮助你磨炼技巧和本能。”
“为什么我感觉是他们呆在那里着实无聊了，刚好我可以成为一个乐趣，所以才会变成那样。”
“等价交换、回报、、、老师教授学生知识，学生的表现使得老师高兴。这是大家都愿意看见的正向循环。嗯，成为乐趣，这本身也是作为学生的一部分吧，我想。”
“、、、、、、”
第二零七八章 轻松的回归旅途（中）
“唉、、、”谈话没有持续下去，好一会儿后，以一声无奈的叹息收尾。
平稳在星光与月光下行驶的礼车保持着速度，以安静的样子跟在前方车队后面。这条道路大致上可看做笔直，很长一段距离，直到凌晨时分顺利通过边境线的关口, 进入诺顿撒尔公国境内，旅程都显得平静，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凌晨五时，夏季时分的夜空由深蓝褪色成为灰白，天空一侧早早出现太阳将要出来的预兆。
“今天也会是一个好天气。”
“最近的天气越好，意味着过后到来的坏天气的程度越大。这种相互对应, 一直等到红星的实际影响从无尽海，或者左相、右相大陆那边蔓延过来, 才会结束掉。虽然提醒过很多次了, 但作为非常重要的信息，希拉瑞莉小姐与米利乌斯先生也说过的事，你一定要记住，并完全传达给科尔克瓦和琳娜他们。”
“那一天的到来就是战争开始的信号，心理上绝对要做好准备，心情也必须眨眼间转变过去。适应战争下的环境肯定需要时间，但这时间绝对是越短越好，甚至于没有才是正确的。你回去火焰联盟后，可以借科尔克瓦先生与琳娜小姐在大部落当中的身份，大量阅读以往战争的记录信息。越是早的去了解，就能让你在过后越好的活下去。”
“战争可是一道被三片大陆默认的帷幕，任何事情都能用它作为理由去解释。现在，很多人就只等着它到来了。”
“我其实有想过变化，可和你说的一样，因为不了解, 根本不能想象出什么。回去后的第一件事, 我就会去看对应的历史资料。”回答声里是郑重与严肃，她知道哪些事情不能有一点疏忽在其中。
这声音本想要继续, 但前方道路一旁突然出现跟了大半天的车队的影子，她立即闭上了嘴巴，稳住速度不变，数个呼吸后就与稀稀疏疏靠停在路边的十几辆礼车擦着相交而过了。
“是他们口中的第三位客户，到汇合的时间与地点了。”女声开口，“这里距离进入诺顿撒尔公国后的第一座大城市还很有一段距离在，我想他们肯定会因为几天前受到的攻击而做出些应对。”
“并且两位客户组成的车队就已经足够大了，再加上第三位，他们的目标将会更加明显。”
“所以我才说有跟着他们的必要性。或许当前渗透在大型国家边疆地域的不知名隐秘队伍，就已经将他们放在‘清理行动’的列表当中了。不过，三位客户让车队成为不小的目标后，或许就能见到他们的应对准备了。两个队长说是‘酒馆’的人会过来一起护送。我想不久后，就能知道‘酒馆’代表的势力倒底是什么。”
回答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很感兴趣的猜测：“总感觉‘酒馆’这个代称让我有一种熟悉。不知道是时间过去得久了，还是我自己下意识忘记了某些小细节。毕竟能让据点以统筹国为核心散开在周边小国里，就代表它具有实力与规模。”
女声这时抢着说话：“对了，他们还提前知道关于这片小国内的清理行动。能让自己的客户早些时间进行地域转移。我想就从这一点出发，就足够看出非常多的东西了吧？实力、地位与身份都缺一不可。在目前的这些人中筛选, 具备的无异于就是汇聚在后相大陆上的头部精英人物。那些行动越发活跃的顶尖人物。”
“会不会是你认识的人？你说他们使用的武器装备带有强烈的圣多拉格帝国风格, 质量都非常好, 全是在黑市中能步入精品行列的那一档次。”
“这就是让我感到很奇怪的点, 而熟悉感与猜想也是由此生长的。记得给你说过吧，南方森林事件前，我的身份是小国中一个正谋求发展的军火商？”
“嗯、、、你是想说，他们或许是你的、、、嗯，你的那个骑士团里的成员？”
“只是单纯感觉很有可能。这种质量的武器装备，小国当中能生产制造的地方非常少。大概除了几个统筹国外，就剩下我这边了。当然也不排除我‘死亡’的期间，三大巨型国家里来了其他家族精英们，做着和我当初一样的事。要不了多久时间就能知道了，脑袋中有一个大概的模板在，若是他们的组成与之基本吻合的话、、、那就基本上是了。”
“这样的话，看来他们也成长了非常非常多啊。这种模式的构想，在我这里只不过有一个模型而已。想要完全实现，需要依靠很多人的帮助，希拉瑞莉小姐与米利乌斯先生就在其中。”回答的声音非常感叹。
“会不会和你的想法重合了？我记得你就是想以自己作为中心，去将很多的大势力连接起来，再加以稳固。”
“没有重合，并且还会是计划的助力之一。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想法，红星的影响下，野心会变成非常重要的东西，能加速适应各种环境。而能将野心变成行动，以前的我都不完全具备这种能力。”话语后跟着笑声，“我一直在思考如何才能补偿因为自身带给他们的危险与各种麻烦。现在，我好像找到方法了。”
“、、、你不是还没有确定吗？过后帮错人了怎么办？”疑惑与带着提醒的声音让这笑声戛然而止。
“不过你不用担心的，只有我知道这件事。”见笑声消失，这声音立刻带上了一点得意，像是炫耀，也是一种终于找回些反击的舒畅，“但你完全可以放心，就算帮错了，我也不会随便说出去的。”
“随便”这个词上还加了着重的声音。
“、、、、、、”
、、、、、、
“特里斯莫辛大人，由第三清理行动组传来的消息，他们已经追踪到十三天前杀死其总队长的人了。”正处于升空阶段、准备回到重型飞空艇的一艘藏青色小型飞空艇内，手里拿着大叠资料的副官打开舱门，站在一旁开口说，“这是刚传来的详细资料。目前，目标正在诺顿撒尔公国境内，也就是自然协会总队长之一菲奇诺·美第奇将要抵达的地方。”
“已经有自然协会那两位总队长的消息了？联合行动开始都快两个月了，我甚至都没有在通讯中听过他们的声音。”
“这是希波·博耶诺大人传达的消息。”副官老实回答。
“她的情报吗？不知道通知了圣女没有。那两位总队长可都是骑士王继阶层力量在三阶段的确定候选人。和美丽平和的圣女比起来，他们行走中的穿戴着一张人类皮肤的鲜活怪物。自然协会让他们过来，就是为抗衡到了这里的圣女。”
第二零七九章 轻松的回归旅途（下）
“不知道他们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功绩之类的东西在他们眼中根本没有价值。资源等等不会因为这些而有所增加与减少。自身不断的进步才是最最迫切需要的东西，除此之外，他们也不需要去做什么来彰显自己的实力与价值。”特里斯莫辛疑惑着自言自语。
“将消息传达给圣女那边，这件事她必须知道。联合行动只是保证我们与自然协会的大部队间展开合作，但像菲奇诺·美第奇这样的总队长一类人, 是不受联合行动中各类条款限制的。没有圣女去牵制他们，我们只能当做没有看见。”
“大人，那是否要将第三行动组的人撤离出那片地域？”副官思考后询问。
“只是单纯当做没有看见，我们应该做什么，按照计划执行下去就行了。”接过副官递来的资料，特里斯莫辛快速翻看, 很快把握资料当中的重点，“至于第三行动组追踪的这名敌人、、、”
他看向副官, 眼睛当中的目光因为急速思考而变成散离状。
“有菲奇诺·美第奇当前的详细信息吗？大致在哪里这样的情报。”
副官苦笑：“这是希波·博耶诺大人传递的消息, 接收到时，也不明白她那边的用意。通讯员说，就是她的副官执行日常联系与情报共享时顺带说的一句话。只是因为涉及到自然协会当前的总队长，所以我就跑过来向大人汇报了。”
“等下我自己询问希波小姐吧。”
“菲奇诺·美第奇应该不会在意我们告知的消息吧？”副官明白了特里斯莫辛的用意，试探性询问。
“单纯地尝试而已，我们损失的仅是用通讯机器联系到他副官的电力费用而已。至于他是否接受，并上心帮助第三行动组，答桉当然是否定的。”
“肯定不会！”特里斯莫辛很确定地回答，“根本不知道他在那里做什么。诺顿撒尔公国是很普通的小国，就算有势力汇聚，将之当做自己的总部，性质上也不会棘手。总之，我们知道他在未来几天内都会在那里活动就行了。告诉他信息，不过是想让他知道这件事，知道他活动的区域里, 有一个可以杀死第三行动组队长的敌人在。”
“若是碰巧遇到，希望菲奇诺·美第奇能顺带出手解决掉？”
“这对他连同热身运动都算不上，看那时的心情了。心情愉悦的话，第三行动组也就少了一个麻烦。不过，他既然出现在诺顿撒尔公国内，并且还被希波小姐抓到痕迹，或许也说明那个小国家内真的有什么东西在。”
“嗯、、、”特里斯莫辛沉声思考，“难办啊，我怎么有‘若是不去调查，就会错过什么重要事情’的直觉在？希波小姐会告知这个消息，一定也有这方面的用意。难办的事情啊、、、”、
“大人，第七行动组在就近国家中，现在通知他们赶过去，只需要两天时间。”副官很聪明地补充上必要信息。
特里斯莫辛看了副官一眼，但没有立即回话，仍然在思考中：“目前就在诺顿撒尔公国内的人有多少？”
“是两个正准备执行‘清理行动’的小队，加起来不会超过百人。但正是因为赶过去的第三行动组才是清理行动的核心力量，所以这百多人更加擅长探查与收集情报。”
“让他们尽快收集当地的信息，看看是否有异常的地方。另外，让第七行动组休息一点时间，然后调用一半的人去支援第三组。不过，要着重提醒去到那里的所有人, 他们的任务只是仔细的调查，而不是过去展开对某个目标的清理行动。此外，若是遇到了菲奇诺·美第奇，一定遵照他的命令与指示。”
“我知道了，大人。”
“尽快通知下去，既然想要了解情况，就抓紧时间。我们的主要任务还是‘清理行动’。现在进程走过一半，剩下的也需要在计划时间内完成才行。”
副官恭敬退出房间，关上舱门，留下特里斯莫辛独自站在圆窗边思考。小型飞空艇持续升空向重型飞空艇，直至抵达，他快步去到自己在重型飞空艇内的宽敞房间，打开通讯机器，联系上了希波·博耶诺。
“看来消息传达到了。”希波的声音很细，里面全是力量，几乎能从金属细锐摩擦般的话音当中想象出这一个强大的女性的模样来。
“这里给你另外一个消息。自然协会的另一名总队长可布罗尔·纲德，当前正在前往圣多拉格帝国边疆的途中。其目的地，是我们来到后相大陆就得到了很多情报的叫做‘零号’的实验体所在。看样子，他是想要过去看看这位在后相大陆上被公认为怪物的人是什么情况了。”
“圣女知道这些吗？”特里斯莫辛对自然协会的两位总队长没有多少兴趣在。
“知道，我已将所有信息都告知给那边了。但圣女是否会有动作，我个人认为肯定是没有的。圣女可不像教国的其他怪物们，也和自然协会的那些人不在一个环境中。她的兴趣与目的不再这些怪物身上。不过，圣女想要什么，我也不清楚就是了。”
“那我们还是避开会好一点。另外，希波小姐，亲自联系你也是想询问一些额外的情报，关于诺顿撒尔公国与菲奇诺·美第奇。数天前，联合行动队伍死亡了这几个月来的第三位队长，你应该知道吧？现场资料与探查到的所有信息都给你的副官了。”
希波想了想：“好像有这样一件事，记得当时看了现场的照片，得到的结论是敌人的手法显得很粗糙，不能直接判断其情况。应该只有这些，没有多余的后续。看来你是想把自然协会的菲奇诺牵扯进去？或许可以，但前提是他手里的事并不重要，有心情去看看周围的世界。因为我也不清楚他出现在诺顿撒尔公国的原因，只能在过后几天收集到更多的情报，才会有新的进展。”
第二零八零章 不知名怪物（上）
特里斯莫辛向希波说明想法。直到目前，这与自己一同来自医院骑士团的她都是教国当前所有队伍的实际总队长。名义上的队长是教廷圣女，但与自然协会的两位总队长不同，不知为何会想要来到后相大陆的圣女更像是一种带有激励性质的象征，而不会行驶作为总队长的权利。
几个月来，圣女那方只是单纯听取他们传过去的信息, 没有任何反馈。当然，也没有任何命令。
希波听完特里斯莫辛的想法，没有多加思考便回答说：“可以这样做，单纯让这位菲奇诺·美第奇先生有关于这件事的印象，知道在那里还有一名对行动组来说较为棘手的敌人在。有联合队伍的各项规则，我想他即便不会主动去寻找这名敌人加以清除，但只要敌人运气不好, 碰到了他, 稍微活动身体, 让我们得到他的一个帮助，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虽然这在他眼中完全算不上是一个帮助。他的实力，完全不会在意这些了。”特里斯莫辛补充。
希波“嗯”了声，表示认可，但明显带着思考。
“启程到后相大陆前，我获得参与某此舞会的机会。舞会上，我与圣女见过一次面，还稍微交谈过。你知道站在圣女前是什么感觉吗？”
“一种很平澹，但又非常特殊的感受。圣女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在我们眼中，可谓浑身都是致命破绽，那种近距离下。但当有想去尝试抓住破绽，试图攻击的时候，却能瞬间感受到从身体骨头中疯狂冒出来的危险信号。认为那是致命破绽的是自己，可知道攻击时就会丢掉性命的也是自己。一种非常矛盾的感受，不过也稍微让我认清楚了当前自己与圣女的差距所在。”
“另外, 或许你还没有见过圣女，但教国其他的怪物，在骑士王阶层力量继承者名单的那些人，你多少都见过两三位吧？”
面对希波的询问，特里斯莫辛并未多想。近几个月与希波多有接触，他对这位在自己头上的实际总队长有基础的信任在。
“见过其中的四位。”他很严肃地回答，“他们给我的感受，并不像情报、宣传中描述的那样，是不能战胜的人形怪物。我承认自己和他们之间肯定存在差距，但这差距，不是我最开始所想像的巨大。”
希波当即赞同这番话：“看来我们的感受基本相同。但无论教国本身的，还是自然协会的，这些怪物们还是需要我们给予基本的尊重。他们的确有着尚未被我们知晓的强大，而在走向第四阶段的道路上，他们也确实比我们快上很多。”
“教国与自然协会中，继承者们都有受到洗礼与蜕变的机会。只要被确认为名单中的一员，就必定会有一次机会。接受了那令人羡慕的资源支持，他们想要走不远都是困难的事情啊。要知道，这样的机会换做我以前的任务，可是需要执守一处地下世界出入口三十五年才有资格。”
说到这里，特里斯莫辛变得感慨：“不过红星下的战争环境更能催发自我的成长与进化。我之所以在中途离开, 也是此原因了。希波小姐, 你认为圣女会自己要求和我们一起来到后相大陆，此原因是否是其中之一？”
“或许吧。”希波并不确定，“不过，接上刚才未完的话，圣女和我见过的教国、自然协会的继承者怪物们相比较，她绝对是站在更高一个层次上的。”
“不久之后，应该是大半个月，教国下一批次来人就将抵达远海共同国港口。其中便有两位继承者。那会儿，圣女应该会作为主人，举办迎接他们、以及各队伍队长们的舞会吧。你和我作为最早来到这里的人，肯定也在舞会的受邀名单里。提前将时间空出来，这是你去感受与比较的好时机。”
“谢谢希波小姐的提醒。”特里斯莫辛立即表达自己的感谢。
“简单的信息而已。”希波表示不用在意，“另外，清理行动的进程已经过半，除去早期计划开始执行时死去的两位队长，过程显得非常顺利。当然，第三行动组的队长不会算在其中，我个人还是认为那是一个意外。”
“距离清理行动的结束不远了，按照当前的速度，时间点是在一个半月后。”
特里斯莫辛在这里接上话：“留一些时间休整，就会开始新一轮的计划了。我记得教国预测过红星影响气候变化的时间，影响正式显现是距当前不过七个月左右。足够快的话，半年后，稳定的四季轮换将变得极为不稳定，就将进入历史描述的那种场景，炎热与寒冷，以及遍布三片大陆大部分地区的极大暴雨。”
“虽然时间稍慢一点的话，会在八个月左右。但两个月时间的差距比起往后数年，乃至十数年的气候影响，就真地可以忽略不计。”
“到现在了，我都不知道应该以何种心情去迎接这种变化。会是一种较为失真的体验吧，想象不出那时的环境会是什么样子。”他发出感慨，而后话语回到严肃，“希波小姐，我稍微记得一点，清理行动结束后，似乎就要开始展开对既定敌人的捕猎与瓦解了。”
希波的话里带着感到头疼的意味：“那会儿，真正的战斗才开始，强度与困难也会立即上升。首先是审视自身，也就是预先清理远海共同国内的潜在危险。其次，则是千年历史中一直未曾消失的敌人，圣多拉格帝国。”
“但你可以放心，作为当前后相大陆上唯一一名被称作怪物的零号实验体，其所属组织也和教国教廷是合作关系。这让我们少去一个巨大麻烦。而刚开始时，在各个势力都没有表明态度的情况下，强大的敌人不会很多，计划会相对轻松。”
“但也只是相对而已。你知道下一步计划的清理名单吧？我记得你看过。”
“顺位第一的是叫做‘叶捷琳·韦伯利’的那份名单？一个军火公司家族内的那个？”
第二零八一章 不知名怪物（中）
“她可是圣多拉格帝国内的大人物，当前三十六位骑士侍从中最有名的唯一一人了。清理行动结束，下一步计划开始，若是面对她或是她的队伍，千万不要有任何轻视。否则付出的代价，都不是你和我能接受的。或者说, 根本就没有机会让自己后悔，让自己在过后接受所谓的代价。”
“我记得她的手术阶段只是二阶段后期，虽说从她成为手术者开始计算，很短的时间里达到这种程度已经可以称为天才。但跟不上环境与时代的天才，一直以来都是以遗憾作为结局的。自身实力的确是太弱了一些，这应该是事实吧？”
“自身实力与对付她的棘手程度，两者间没有任何直接关系。当然, 你说这些话, 只是想从我这里获得些额外的情报，这种意图我也清楚。以你的性格，既然能清楚记得她的名字，即便没有认真去调查过，但她以二阶段后期的实力排在名单的第一位，这件事你肯定会花时间精力去好好思考为什么。”希波笑。
“好吧，和你说的一样，的确对之有些好奇。”特里斯莫辛承认。这份名单来自教国组建的情报信息队伍，在知道更多隐秘信息的情况下，做出的分析和得到的结果肯定都有大量真实存在的依据。他没有贸然去怀疑，就是源于他见过太多不将情报看重的人一个个死去了。
“其实我也很好奇，为此还专程去拜访过远海共同国内与我们有合作的精英成员。”希波回答，“得到令人的满意结果，但整个过程会显得复杂，我会以文件资料的形式发送到你那边，记得及时接收、并仔细翻阅。”
“这里可说一说我总结的几方面原因, 给你作为参考。”
“谢谢希波小姐了。”特里斯莫辛毫不吝啬自己的感激之情。
“第一点，既是她最为有名、也是对她展开行动会异常棘手的原因。她和一个叫做‘卡西亚·奇拉安第’的人有着非常深的关系，这导致其隐性盟友非常非常多。将她当做敌人, 就要有应对一整个尚且不知道成员数量的联盟的准备。至于为什么会这样，等会儿到你手上的资料，其中大半都会详细向你说明的。不过，与其说是解释原因，倒不如说是让你去仔细了解‘卡西亚·奇拉安第’是谁。”
“好像对这个名字有印象。”特里斯莫辛在这里接上话，“偶尔会在收集到的情报中见到这个名字。应该是很有名的一个人吧？我认为，但为什么来到后相大陆上后，我并未受到副官们的提醒？奇怪的现象啊。”
希波依旧保持话语中带着的笑意：“这不是奇怪的现象，因为他已经死去快三年时间了。但也是奇怪的现象，因为即便他死去，其带来的影响依旧存在。资料中会详细解释这一切，你可以清楚地去了解他，知晓当初发生在这片大陆上的‘南方森林事件’的始末。”
“我相信你过后会对这样一个死去的人充满兴趣的。”
“其实我现在已经充满好奇心了。”
希波没有再接上这个话题，继续刚才的话：“第二点，叶捷琳的作风更贴近军队。对于手上拥有军用飞空艇舰队的她，手术者队伍在钢铁机器面前，没有准备好的计划，并不能占据优势。”
“第三点，也是最近时间才从圣多拉格帝国内部收集到的情报。她似乎有数支精通暗杀与狙击的队伍在。加上自身军火公司出生的背景，若是给这些人配备上定制化武器, 不讨论正面战斗的情况，这对任何精英、顶级成员来说，都能形成威胁。”
“我们自己或许没有危险，但面对带上观察员与定制狙击枪，特别还是用重型狙击枪为蓝本去改装的那一种，这对于向下的队伍成员去说，就是一场考验个人运气的灾难了。”特里斯莫辛赞同。
“我自己在意的就是三个方面，传过去的资料信息中，除了关于卡西亚的信息外，剩下的就是叶捷琳了。依旧是最开始的那一句话，绝对不要轻视，叶捷琳将是我们了解并熟悉后相大陆环境的切入点。不小心的话，你知道等待我们这类人的结果就只有那么一个而已。”
“非常感谢，希波小姐。”特里斯莫辛表达感激，通讯随后变成电子杂音。他放下传声筒，关掉通讯机器，做到椅子上靠着，仰起头看天花板，回忆刚才通话的全部内容，加深印象。
不知道是多久，他的直觉中，不会是一个很长的时间，房间门被敲响了。
“大人，希波队长传过来的文件资料。其副官说这是紧急信息，也说大人你知道这件事，所以、、、”
“放到桌子上就行了，的确是紧急信息。”特里斯莫辛还是望着天花板，“对了，告诉行动组中的各情报队伍，让他们在执行清理行动计划的时候，顺带从各处收集一个叫做‘卡西亚·奇拉安第’的人的所有信息。”
“记住，是所有信息，这是重点。”
“马上传达大人的命令。”副官说完后关门离开，特里斯莫辛才扭动数下脖颈，坐正了身体，拿起尚温热的接近十指厚的资料。
第一页，就是一张整体颜色偏向冷色与昏暗的肖像画，上面男子的模样被刻画得像是书籍当中才会出现的冷血怪物。而画像下标识着名字——卡西亚·奇拉安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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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希望这种样子的皮肤？我想很多人肯定都羡慕你。”下午四时，太阳光依旧带着灼烧的热量。
“有些发白，夜间可能会反射光线，不利于潜行。我很长时间没有活动了，自我感觉有生疏感，最近或许需要我亲自行动，所以这些细节还要多注意才行。另外适应身体的过程较为缓慢，进度虽然还是让人满意，但和以往比起来，一些东西有增加，也有一些东西减少，害怕实际行动起来，会跟不上现在环境下的节奏。”
“卡西亚先生，如果你不是叫做卡西亚，我会非常赞同你的话。”
“名字与话语所表达的意思并无直接联系，西西亚。以前有人教过我，能被自己控制的事物，就要保证百分之百不出现错误。况且晒晒太阳有助于健康，书籍上都是这样说的。你以前看的那些治疗嗜睡症的书里，一般都有这样一条在。”
第二零八二章 不知名怪物（下）
看着一旁空地上的卡西亚，西西亚将坐正的身体又靠向舒适的驾驶座：“以前是迫切想要熟睡过去，但到现在才过去几个月，却已经变成对睡眠没有任何需求的状态了。从来没有想过变化会这样迅速与突然。”
“你不是很好地适应过来了吗？这样就很好了，其他东西再怎么去思考，我想都不会有答桉。以前我也常常思考类似的事情, 发现根本没有去明白他的必要性。优先级非常低，在它之上，还有很多必须注意的东西在。”卡西亚活动着身体。现在，与其说是大脑的运转，倒不如说是思绪和精神体的运转。
在精神世界里有很长一段时间，导致进入这具由新生世界树孕育而出的身体中时，他完全感觉不到大脑的存在。这是一种奇妙, 但又使得人恐惧的感觉。在和新的身体完全没有联系前，他只是认为自己在驾驶着一具机器而已。
现在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很多，阳光下，卡西亚能通过皮肤清晰地感觉到光线的热量，以及空气的流动。大脑的运转正在逐渐走回正轨当中，距离完全适应，且回到以往的那个自己，乃至超过，正式称为自己的“新生”，那一个时间点本就离得自己不是非常远。
“卡西亚先生，那支车队好像休整完毕，车辆陆续出发了。”一小会儿的安静之后，西西亚闭着眼睛，感受到前方有新的变化，立即开口说。
“再等一等，就跟上去。”卡西亚在一旁仔细认真地做着体操，不断接受身体上传输的各种反馈信号，加深对它的了解。
已经与以前的那一个自己不一样了, 虽然这具身体依旧流动着液态金属般的澹绿色血液, 依旧带着内敛的辐射、强大的腐蚀性与毒性。但它们经过新生世界树的孕育、再加工, 最重要的，是在完全液态化的完美进化物质当中，出现提前的被动进化。
血液因为长时间内敛辐射的缘故，本就存在自己的精神意识。现在，这种意识得到进一步加强，让卡西亚有一种自己可以感受到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错觉。
活性化，卡西亚如此形容这种变化。而在活性化之下，最大受益者也并不是血液中的意识，而是自愈能力。这具身体本就在各种材料熔炼的加持下具有极高的素质、强度，加之他在精神世界里进行改进的各种能力，过后能发挥出怎样的效果，从走出那个树洞到现在，都是他一直期待着的事情。
而正是因为孕育这具身体所使用的材料中有究极合金，才使得卡西亚怀疑自己现在的皮肤非常白，大概率是因为这一层比防弹材料还要恐怖的皮肤中存在究极金属成分。当然，晒太阳只是一项测试，他本就没有想过皮肤能因为阳光回到以前的样子。
“还处于身体适应期, 虽说自己就是自己，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对自己非常了解。等到可以进行理想化中的精细化操控, 或许皮肤中的究极金属成分就能得到控制, 最后统一归于血液、脏器与骨骼当中，就如同鳞化能力的使用一样。”
卡西亚有这方面的详细思考。走出树洞，他就试验过以往的诸多能力，鳞化绝对会是其中之一。当以往钝化处理般的黑鳞变成银白色时，“究极金属成分过量、究极金属成分控制力不足”的想法就自然而然出现在脑袋中。
“若真是这样，那自己是不是突然间多了一项类似皮肤硬质化的能力？”值得稍微高兴一会儿，但也就一会儿罢了。皮肤硬质化本就是鳞化的前置能力之一，不过卡西亚以前因为吸收吞噬大量浓缩龙类血液，直接越过了这一阶段。
此外，精神同时得到提升，逼近或是已经抵达四阶段。他有思考，且得到了希拉瑞莉和佩金兹两者的肯定回答。
直觉告诉卡西亚，这具新身体不是他思考中的一具待继续加工的毛坯，并不需要他一点一点地去调整和使之精细化。它就是趋近于当前阶段下的完美艺术品了。
不能形容这种独特的感觉，但或许是因为作为这件艺术品的根源就是原来的自己的血液，卡西亚没有感觉它会是一幅难以理解的画作。血液还是在以超高速流动着，肌肉组织依然是合金缆绳般绞结为一股一股的模样。心脏的跳动不能用“有力度”去形容，现在的它就是飞空艇的蒸汽熔炉，每时每刻都输送着强大的动力，让血液与能量能够以极快的速度在体内两张不同的网络当中顺利且有序地循环。
心脏也完全变化了样子——孕育这具新身体的最后阶段，卡西亚不仅与佩金兹讨论了很多东西，也和新生世界树意志的那具人偶有过长时间的交谈。
原本是一个突然出现的想法，而后在两者脑袋中大量储存资料的帮助，以及他自己在精神体上的模拟，最终想法得以变成实际存在的东西。
再则，卡西亚本就对自己往后的进化方向有过简单思考，心脏的改变可以看做是他尝试开始进化道路的第一步。
直接舍弃了人类化模样的心脏。因为在精神世界、精神体上完全模拟并剖析完了当初南方森林转换铀金时的能量转换结构，所以卡西亚思考后，认为与其在过后想要使用转换结构时再去构成它，倒不如一开始就在身体的某个位置让之一直存在，成为常态化。
过后，佩金兹给出了他脑袋中记下的来自教国的海量理论资料，而新生世界树意志表示可帮助去构建此结构，保证它不会与新身体有冲突等。于是在借鉴了龙类与巨鲸群族这两个第二类生物的心脏结构，加上卡西亚自己的构想与剖析信息，又有佩金兹给予的理论资料，并不算很长的时间后，新身体上的那颗心脏也就变成了此刻般的模样——一颗类似心脏，但实际是能量转化结构的脏器。
卡西亚更愿意将之叫做“熔炉”，因为此刻实际存在的跳动，不过是他控制肌肉模拟出来的动作。并且，作为卡西亚个人的考虑，他还专程在这颗“心脏”之上、以及周围留下空位。
就如同移植抑制管一般，留下的空位就是为往后的固态红水银、以及圆柱体的铀金所准备的。
第二零八三章 代号为“一”
若是有需要的场所，根据当前这颗类比熔炉的能量转换结构般的心脏，停掉它的跳动模拟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想法的事。而血液的流动，以及呼吸，当前尚且不能完全舍弃，但压制它们到几乎感觉不到的程度, 或短时间内停止其运作，同样可行。
卡西亚所考虑的，是尽可能让自己在其他人眼中，特别是敌人的眼睛里，看上去、感觉上去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手术者。不存在特殊的地方，也就不会让敌人找到破绽。
模拟心脏的跳动便是如此, 因为在强者眼中, 一些结构上的改变，便能在交手后分析出非常多的东西。
强烈的阳光下, 卡西亚加快速度做完最后几组动作，回到礼车上。
西西亚让礼车驶上道路，跟上前方正驶向城市的车队。而卡西亚正整理着刚才得到的信号数据，流程化的分析处理后，使得他对自身的了解更加趋近于百分之百的程度。
“大概就在最近时间了吧，你一直在说的适应身体？”车窗析开了缝隙，温热的风向礼车内倒灌。西西亚在后视镜里看见了卡西亚的摇头，“好像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与能量光流网存在很深的联系，需要衡量很多方面。”卡西亚回答，“不过也不会是很长的时间，刻意地去在意，反而会出现问题。总之会在暗处活动，也不用担心什么来。”
“今晚，这支车队就将抵达城市，乘坐飞空艇前往最近的统筹国内。我们大概就会在这座城市，或是几天后的统筹国内分开。若还有什么问题, 趁这段时间尽快提出来, 会一一为你解答的。虽然过后也能时常联系，但你开始和科尔克瓦、琳娜他们一起展开计划与行动后，总会有眼睛盯着你，联系不是无时无刻都能进行，会显得麻烦些。”
“我会好好想想的。应该没有了，希拉瑞莉小姐与米利乌斯先生作为老师的时候，他们在那时讲的内容，我现在也没有完全消化，还需要些时间才行。过程中遇到问题，我会记下，并找时间询问你的。”西西亚认真地回答说，而礼车前车窗里，转过前方的弯道后，车队最后那辆车的影子也刚好出现。
一路跟着车队前行数个小时，傍晚阳光依旧强烈的时刻，道路上的车辆，与周围的建筑物逐渐增加。天空变成夜空的深蓝色时，礼车已去到城市边缘，驶向机场方向。
车队的速度在这时慢了下来，西西亚跟着控制礼车的速度，始终与之将距离保持在一个固定范围当中。
“堵车了？”繁杂的喇叭声从前方出来, 西西亚连忙带上刹车，顺势从前方的十字路口拐向一旁，不让自己去到那已经几近停止的车流内。她顺着车流看过去，隐隐约约能看见尽头处有指示灯闪烁，“好像是撞车了，正在处理中。需要些时间。”
她扭头看向车后座上的卡西亚，话语中满是疑惑与警觉，一面询问，一面小心翼翼地展开了感知，蔓延过去：“不是正常现象，巧合得有些让人怀疑。是敌人？”
“目前还是你的复习阶段，你自行判断。”声波脉冲与精神感知两者的共同使用，让卡西亚很早就知道前方正发生的情况，一直关注着，不过没有告诉给西西亚。
西西亚当前需要的就是去处理类似的情况，从中不断获取经验。
“保护的人察觉到情况不对劲了。”将礼车停到路边，西西亚辨识着感知当中的事物，以便获得可供她判断的依据，“这是敌人计划好的布置，短时间内，他们根本不知道敌人在哪里。”
“若现在你是这支护送队伍中最具话语权的人，你会怎么做？”卡西亚适时开口，做出适当的引导。
“提前做好的布置，说明敌人对车队的路线有过调查，知晓车队保护队伍的大部分信息了。如何应对保护队伍，敌人肯定做好了计划。车队现在就是掉进了陷阱当中，想要逃脱出来的几率应该非常低。”西西亚叹息一声后接上话，“堵在那里的大量礼车中，肯定就有敌人混在里面、、、”
“贸然行动，只会加速死亡。可以借用他们自身车辆很好的防弹能力，拖延些时间去观察周围，寻找可能存在的敌人，判断位置，最后做一次突围。当然，不会有令人满意的结果，会在突围的过程中死去很多人。敌人绝对在周围布置了大量的成员。”
“另外的方法，就是等待他们口中‘酒馆’的支援。但时间肯定赶不上。若那几位队长们具有强大的实力，也可以先行下车，趁堵车时的混乱，清理一些敌人后再做突围，会增加成功几率。”
“可敌人也绝对能想到这些吧？”西西亚说明的过程并不顺畅，这是大脑中依旧存在混乱的表现，“或许能自己制造一些如爆炸之类的情况，让车流当中的普通人因恐慌而下车逃散。这样做，至少被保护的客户们能混进去，有很大的概率活下来。”
“保护队伍的成员，应该也能得到更高的突围可能性吧？”一面说着，她一面看向车后座，想听听卡西亚的意见。
偏过头的她却看见一张在光影交错下的异常严肃的脸，甚至于卡西亚的身体已经坐正，目光直接穿透车窗，看向堵在道路上的那一串礼车。但她感觉这道目光并未停留在这些车辆上，而是去到另外一边。
当即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西西亚下意识去拿手枪，却被卡西亚制止。
“什么都不做就最好。”卡西亚开口，此刻动作的只是喉咙与嘴巴而已，“等会儿我若是给你信号，你就直接下车，顺着道路跑到就近的其他城市，然后搭乘飞空艇自行返回火焰联盟中。”
严肃的语气让西西亚没有询问的想法，只能机械式的点头。随后沉默降临下来，西西亚静静等待，也越发紧张起来。没有贸然去展开感知，她保持着偏头的动作，僵直在了驾驶座上。
或许是数分钟时间，或者不过一两分钟，礼车内的安静被一旁拥堵道路上的起伏喇叭声音打破。车流发出散乱的嗡嗡声，几近停止的它们开始具有缓慢的速度，十来个呼吸后，最前方的事故似乎被处理完毕了，拥堵的车辆又开始缓慢前行。
“继续跟上车队，不过，他们大概会停留在这座城市，等待支援的到来后才会出发前往统筹国了。”
、、、、、、
“希波小姐。”特里斯莫辛接通联系，礼貌性问好。
“立即让第三行动组的所有成员从诺顿撒尔公国撤离，此外，所有正在那里进行，或是计划进行的清理行动都暂时取消。多久恢复，等待我的通知。”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特里斯莫辛敏锐察觉到希波话语中的情绪，“现在好像正是清理行动展开的时间段。”
“目前我也不知道，不过就在刚才，菲奇诺·美第奇主动联系到我这里，提醒我若不想在那里有巨大损失的话，就暂停所有行动。”
第二零八四章 代号为“一”（下）
“暂停吗？是清理行动和他的任务产生了巨大冲突？这完全是可以提前通知我们事情啊。”特里斯莫辛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希波小姐，不知道是否有更加详细的消息？现在不清楚那里发生了什么，但至少应该给出一个理由才对。此外，这件事是否要让圣女知道，毕竟、、、”
话语被焦急的敲门声打断, 外面传来副官的呼声，喊着“第三行动组的紧急通讯。”
“第三行动组传过来消息了，希波小姐。”
“我想听听那边的实际情况，涉及到清理行动的计划，没有具体的理由，贸然暂停会让联动的数个行动组间出现缺口, 后续想要填补上, 就需要付出更多的精力与人手了。”
特里斯莫辛回应副官, 门打开后，带着匆忙的副官点头，一面指向手里的通讯器，示意通话并未断开，一面走过来，将之递出去。
特里斯莫辛接过它，对着第三行动组当前的队长表明身份：“我这里已经收到菲奇诺·美第奇的消息了，现在的具体情况怎么样？这时清理行动已经开始了吧？”
“大人，行动的确开始了。我们分成两个小队，各自负责计划中最开始的敌人。行动没有停止前，我们已包围目标。当前目标是一支护送队伍，与杀死队长的敌人有关。因为它前往诺顿撒尔公国的过程中，一支跟踪的小队全部死亡了，其手法与队长那一次有着很多相似点。”
“本想活捉其大部分成员，逼问必要的信息，所以包围后并没有立即行动，而是选择更加稳妥的方式。但我们将要收拢包围圈的时候, 菲奇诺·美第奇连接上了我的通讯，告知我立即取消行动, 让目标安全离开。他同时让我们立即从这里撤退，越快越好、、、”
特里斯莫辛在这里将话打断：“然后你们就停止行动了？”
“大人，是不得不停止行动。我们清楚菲奇诺·美第奇的身份，他可以提醒我们，但并不能直接命令。我向他说明行动已经进入到最后收尾阶段，只需要几分钟就能结束，并且会是安安静静地结束。若是他有需要我们的地方，过后我们绝对百分之百配合，这也是大人你提醒我们的事。”新任的队长耐心解释，也充满疑惑。
“但他当即告诉我们，现在时间还太早，不要给他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若是不停止行动，他就会以他的方式帮助我们被动停止。为什么会这样，他并没有给出原因。过后，他就切断了通讯。”
“你们现在还在诺顿撒尔公国内？”
“大人，大部分成员都集中在一座靠近其边境的城市里。”队长回答。
“先撤离到其他城市，等待我的命令。”特里斯莫辛将与队长的通讯断开，正准备询问在另外通讯器里听的希波·博耶诺, 却是那边抢先开口说话。
“有最新消息了，由朵丽丝圣女的副官传达过来。”希波开口, 带着猜测与好奇，“在诺顿撒尔公国内，存在一位目前不清楚任何信息的怪物。证实人应该就是菲奇诺·美第奇了。”
“他认为是我们这方怪物中的一位？”
希波带着否定的声音“嗯”了声:“教国与自然协会间，作为骑士王阶层力量名单里的成员，相互间大都有对方的资料。若这位怪物是我们这方的某位成员，我认为诺顿撒尔公国内的清理行动应该会更加顺利。即便他和菲奇诺·美第奇之间并不认识，但既然我们都知道菲奇诺就在那片地域，他就不可能不知道。并且圣女也不会让副官专程向我传达此消息。”
“总之，先让第三行动组的人全部撤离。消息已经得到菲奇诺的证实，他就在现场，或许两者间相互感觉到了，或许还对峙过。这完全是不可控的因素，若这位不明的怪物是敌人，你和我带队都会存在危急生命的危险。”
“有更多的消息，我会及时通知你。”
放下通讯器，特里斯莫辛吐出一口气，又让副官回来，下达新的命令，并联系上第三行动组的队长。
“以目前的消息，菲奇诺·美第奇救了你们所有人。”他过后说，但没有详细解释，“先撤离，支援你们的人也会立即返回。”
通讯机器被特里斯莫辛关掉是三分钟后，他亲自联系完所有人。最后好不容易才舒缓一口气，不知为何，这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感觉自己心情突然间莫名变差了。
抬起头看天花板，他将这些信息梳理，重新看向身前的书桌，卡西亚那张冷色偏暗的画像正好就在他视线的边缘位置。他不由得被吸引，多看了几眼，直觉使得他的眼中，这画像有渗人感，毕竟已经是死去快三年的人了。
没有多想，他伸手将画像翻了过去，才感觉视线里没有不和谐的地方在。但继续梳理清理行动计划的心情也没有了，他离开房间，选择去外面呼吸与屋内完全一样的感官上的“新鲜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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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布罗，你是否确定帝国的零号实验体还在那片小国中。”诺顿撒尔公国，驶出城市的道路上，礼车后座上的菲奇诺最后联系上与自己同属一份名单上的可布罗。
“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菲奇诺。没想到你居然会主动联系我，你若是对零号实验体有兴趣，数天前你是可以主动选择这项任务的。”
“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可布罗。作为交换，我手里有对等的情报。”菲奇诺的声音保持着平静，不受可布罗话语中隐隐带着的挑衅意味影响。
“嗯，我想先听听作为交换的情报。”
“若零号实验体还在那片小国中，那教国与协会组建的所谓情报队伍就都是一群废物了。后相大陆上不仅有零号实验体，或许过后还会增加一名不知道信息的‘一号试验体’。”
“若是不在呢？”
“那我就代你完成任务了，帝国的零号实验体与情报描述不相符合，会更加可怕。至少没有更多信息的前提下，我不会选择出手，而是会避开。”
或许是在确定消息，短暂的沉默后，可布罗才给出答桉：“菲奇诺，可以将你口中的‘一号实验体’情报告诉给情报组了。这或许能让后面那几个正赶来的人稍微有些期待感。若你的感觉没有错误，在零号实验体是我们合作盟友的情况下，你口中的‘一号实验体’多少能让他们有活动身体的**在。”
“那，我应该怎么才能得到他的踪迹？你肯定不会亲自去追踪，让其他人去就是增加死亡名单上的名字。”
“可以询问教国的希波小姐，他似乎与某支清理行动组的目标有些关系。当然，这只是猜测，不过也是我目前唯一知道的情报了。”
第二零八五章 信息交错（上）
“看来你是不想和这位‘一号实验体’沾上一点关系。”
“你和我都是依靠抽签才提前来到这里。可以的话，我更想呆在协会，而不是后相大陆上。抵达这里已有一段时间，到现在了，你不要突然间告诉我提前来到这里其实挺不错。如果有不来的选择，你选哪一个？”
菲奇诺回敬可布罗刚才隐隐的挑衅, 只得到对面的一阵笑声。
“协会和教国相对抗制衡超过千年时间，因为相互间的消耗，的确牵扯了高层们过多的精力。可也不会有人真的认为没能限制圣多拉格帝国的发展，原因都在相互牵扯上了吧？抓住机会后，下一步就是要有成长起来的实力。毫无疑问，圣多拉格帝国绝对具有这种实力。”
“后相大陆上，竞争的激烈程度其实比不上协会内部。但它的危险, 我却认为是超过了。与协会和教国这种已经高度统一千年的超级国家比起来, 无论是圣多拉格帝国, 还是火焰联盟与远海共同国，三者就是一片存在诸多可能的混乱之地。一眼看过去，它们所谓的精英、顶级成员，不过是荒芜土地上长得稍微茂盛，能吃到阳光的灌木丛而已。甚至看不见拔高的树木，一片歪歪斜斜的杂草。”
“但是，就是这样的荒芜土地上，一把火就能烧完的杂草里，就是有那么些毒蛇在。做好准备，被咬一口，只需要修养一两个星期。但若是没有警觉，或是遇到毒性很强的毒蛇，像我们这类人，可就是杂草们最喜欢的养料了。”
“可布罗，去见过教国那位圣女之后，关于零号实验体的调查, 我认为你最好还是做好准备。”菲奇诺最后以关心的语气说, 不过明显是故意用这样的语气。
通讯另一头很清楚这种事, 同一份名单中的成员，对于最后胜出者只有一个的结果，无论什么时间、什么情况，他们都是竞争者。
“那在这里，谢谢你的提醒。”可布罗选择不去反驳，“我会联系希波小姐，询问行动组目标的信息。而在那之前，我个人有一项突然想到的计划、、、”
没有等到话说完，就被菲奇诺打断了：“我对任何计划都没有兴趣！战争来临前，我只想好好地一个人呆着，想想事情，加上自己的训练。过后你有什么好的计划，还是好的想法，都不用想到我，我也不想参与进去。”
“距离下一批次的来人并不远，协会和教国都会同步派遣对应的人来。去找他们吧。那时你们商量着要如何对付我都是可行的，我个人不会在意这些, 只要不来打扰我个人的安静就行了。”
“对了，瑟博尔会在下一批次过来。他的热心是得到我们所有人都公认了的。去找他吧, 即便没有兴趣, 他也不会拒绝。”
菲奇诺直接拒绝，甚至不想听完话的后续。
“看来你只是想让我知道有‘一号实验体’这件事，想要将调查他的信息的事丢到我身上来，并不是我最开始认为的风格改变了，或是心情变好，想要提醒我小心。”可布罗笑起来，“零号和一号，有了具体的判断与信息后，我会给你一份完整的信息。”
“这件事，等到信息来到我手上，我会对你真诚的说一声‘谢谢’。”
“我也会带着感恩接受你的‘谢谢’。”
可布罗等到通讯器里传来电子杂音，才将之关闭，交给一旁的副官：“又多了一项要去做的事情，后相大陆上的不确定因素的确太多，没有适应前，警觉性下降和不小心都会造成不能被接受的结果。”
“还有两天就将见到教廷的圣女，期间、、、”可布罗敲着太阳穴思考，敲击得很轻，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询问教国的希波小姐，多久有能空出一段较长的交谈时间。就说我有些事情想要和她谈谈，主要关于他们的第三行动组，以及今晚他们正执行的清理行动。”
“她应该收到消息了。菲奇诺既然提及了行动组，以他的性格，就绝对会终止那边地域的所有行动，防止自己沾染上任何关系。他会通知希波小姐的，我想。”
一旁的副官无声点头，表示已记下。
“另外，帮我填一份联系协会内部成员的远程通讯流程单，时间越快越好，避开与教廷圣女见面的那一天就可以了。此外，关于另外的远程通讯手段，我记得来到后相大陆上就开始进行了，现在有结果了吗？”可布罗很关心最后的远程通讯手段，因为借用协会的机器，就绕不开被监听的可能。这种通讯里，根本就不能说一些想要说的话，限制性非常大。
“大人，目前有四种选择，虽没有验证，但他们可以实现即时的超远距离通讯，其可能性应该可以不用怀疑。其中两个是帝国的巨头公司，三相连接网与深蓝远航。另外两个，其一是火焰联盟的白鲸部落，最后则是远海共同国的动能钢铁制作所。”
“白鲸部落是最好的选择，我们所属协会，与他们沟通会非常顺利。但存在白鲸部落自己就会监听联系的可能性。”
可布罗听得很认真，但当即就将白鲸部落否决掉了：“协会与火焰联盟的关系，与它沟通，就是自己走进陷阱里。另外，帝国的深蓝远航不要考虑，它与帝国的第三代骑士王有关系，本就是我们的敌人，那可不是小心就能避免的。”
“着重关注三相连接网与动能钢铁制作所吧。可以的话，动能钢铁制作所会是最好的选择。”说着，可布罗偏头看向副官，“我希望尽可能地快。既然我是第一批来到这里的名单成员，在承受一些不舒服与风险的同时，就只能将抵达后相大陆的时间差作为给予我的报酬了。”
“另外，通知带来的情报组，让他们帮助收集火焰联盟内那些所谓联盟怪物、及精英成员的信息。重点是有野心的那些人。”话语到这里，变得更像是可布罗的自言自语，“既然菲奇诺的性格没有变化，只想要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事，在竞争的圈子外面看着。那作为我自己，理应去关心他，帮助他融入到大家都参与进来的环境当中才对。”
“都已经站在后相大陆上了，还想以在协会的方式来处理各种事情、、、菲奇诺，你可能不是协会与教国里第一个死去的名单内成员，但是前几个中的其中之一，大概率是跑不掉了。不关注周围环境的变化，怎么可能一直安静地活下去。”
第二零八六章 信息交错（下）
可布罗说完话，像是为一件事做了总结般，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不过感觉到麻烦的表情随即就将之取代了。
“一号实验体，会是哪一个巨型国家的人呢？”他去到窗户边，夏日的夜空是深蓝色，繁星闪耀着, “几乎能确定零号实验体还在帝国边疆的小国中，因为已经约定好了见面时间，有行动，也仅限于周边地域，不可能跑到菲奇诺当前所在的地方去。”
“菲奇诺说是不想沾染上关系，就几乎能确定在他的感知当中，这位一号实验体绝对不好对付。否则他所谓的麻烦，只要是稍微活动身体就能直接解决掉的人, 就从来不会成为麻烦。又是一个棘手的人, 不过当前不能确定是敌人，还是可能成为朋友。若是想要调查，没有一定实力，连同存在他味道的空气都不可能闻到一口、、、”
“找零号实验体帮忙？”可布罗突然想到自己这几个月时间里，在后相大陆上，尤其是火焰联盟的许多部落，以及与帝国的合作势力眼中，身份地位都非常高，有大批精英成员想要和自己建立一个好的关系，谋求一些合作。
此外，他清楚记得自己与零号实验体就是合作关系，说成没有见面，但已经相互知道名字与大致信息的盟友也是完全没有问题。
“零号实验体好像是一支加强实验体队伍的队长、、、我记得清理行动上，负责靠近帝国方向的那些小国家的成员，是国王家族亚斯图斯的人。是与联盟怪物对应的帝国三十六位骑士侍从、、、他们肯定比我更加熟悉后相大陆及小国的环境。”
繁多可能性与组合在可布罗的脑袋中出现，简单的增加与删减之后, 几个可行的模型便有了大概的轮廓。
目光此刻集中在窗户边的一颗固定螺栓上, 可布罗思考着，并不断用大拇指关节轻轻地、不发出声音地敲击太阳穴。
“嗯，通讯上的事情做一个简单的更改。”他转过身，对原地静立如凋像的副官说，“清理行动上，不考虑我们自己，是教国的希波小姐，火焰联盟的几个所谓怪物，再加上圣多拉格帝国的几位骑士侍从一起进行的吧？”
“是这样，大人。教国是希波·博耶诺和特里斯莫辛·所罗、、、”
“不用现在告诉我具体的名字，你认为我的记忆装不下这些看过的信息吗？”可布罗开口，正常的语气也让副官将脑袋埋得更低了，“联系希波小姐前，需要先联系帝国那边的人。询问他们多久有时间。”
“其实也不用询问的。”他满不在乎，“我这边开口的话，除了零号实验体有资格拒绝我，其他人绝对都是随时有时间。没有也得将之空出来。”
“嗯，这样、、、不用询问他们多久能有空余的时间联系了, 直接表示可以的话，希望在我和零号实验体见面的时候, 他们也在对应的地域。就告诉他们, 说我有一些小事情想要与他们合作，寻求一点小小的帮助。告知的时候，你要注意细节，注重突出‘合作’和‘帮助’。最后，你再将希波小姐也会参与进这次合作中，一起进行某项行动加进去。”
“明白了，大人。”副官郑重点了几次头。
可布罗舒缓一口气，说了声“现在就去做吧”。他坐回椅子上时，离开的副官正好轻轻带上舱门。
“这次合作倒是可以试验骑士王阶层力量继承候选名单成员的受欢迎程度。”敲击太阳穴的拇指关节改为去敲击桌面，“绝对会超过协会内部，只是倍数的关系了。下一批次成员尚未来到后相大陆上的时间差里，越是利用好这种受欢迎程度，就越能在过后为自己建立优势。菲奇诺看不上这些，而教国的希波小姐和特里斯莫辛又比不上我的吸引力。”
“至于教廷的圣女。”思考让自言自语出现停顿，“希波小姐他们都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早、且还是主动来到后相大陆上的原因，我更加无从知道她的目的。但大量信息显示，这位圣女更像是一张象征了，几乎没有主动行驶自己手中的权利，在教国内部也是如此。”
“暂时性，就将之列为观察对象吧，目前去看，教廷圣女的威胁程度只是理论上巨大。实际感官，她甚至比不上的希波小姐。总之再有不长的时间就能和她接触，等实际与之见面后，就能看出很多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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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波小姐，取得第三行动组当前目标的详细信息，这一点还能看出其目的。就是为了追踪这位被称为‘一号实验体’的敌人的踪迹。但空出一段时间去商量一些事情、、、”
特里斯莫辛听完希波传达的最新信息后，带着思考回话，“我想，很有可能是菲奇诺·美第奇和可布罗·纲德两人都因为各种原因，并不能亲自去跟进这件事，所以想要将这一个突然出现的大麻烦放到我们身上。”
“不是我们身上，而是帝国、火焰联盟和远海共同国的那些精英们身上。”希波很明白地解释，“这就是教廷圣女和我们一起过来的优势所在。可布罗知道一旦有苛刻的要求，我们都会将矛盾直接转移到圣女那里去。作为身份地位还在他之上的圣女，他是不会对我们提出这些要求的，并且提出了也不会被执行。”
“叫上我们，不过是想要让我们在侧面帮助他而已，做出大家都参加进行动的欺骗假象。实际上，真正执行的不是我们，接触危险的也不是我们。但最后若有利益产生，却肯定有我们在。”
特里斯莫辛立刻明白过来：“希波小姐，你是决定参与进去了？”
“前提是情况和我刚才说的一样。若只是做些提供情报的工作，这就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啊。况且，我也对这位由菲奇诺·美第奇遇到的‘一号实验体’感兴趣。来到后相大陆前，我们知道的仅是零号实验体。现在，我越发期待这三个巨型国家还能给出哪些惊喜了。”
“若过后情况不对劲，我们之上不是还有教廷的圣女吗？她会帮助我们挡下大部分麻烦的。”
第二零八七章 开花与结果（上）
“好像是这样没错。”特里斯莫辛琢磨着要怎么接话，断断续续好一会儿，“不怎么好吧。圣女在我们眼中的模样就是一种象征，是一个脾气非常好，很平和的人。希波小姐你有真正见过圣女，印象肯定更加深刻。”
“比非常好还要好的程度, 完完全全与‘圣女’的称呼相互匹配，甚至还要超过。”希波给出确定的回答，及明确的解释。
“就是这样，所有偶尔之间，当思绪散开、、、”特里斯莫辛感觉自己在地下世界出入口边上驻守得久了，回到正常世界中，和人进行需要讨论的交谈时，已经有些不适应。是不知道如何说才能恰当，以及完整而又正确地表述自己的意思, 不被曲解。
“希波小姐，你可以看做是我有时的胡乱思考，就是这样了。”他接上话，语气一下子严肃，“我想是否有这样一种可能性，若圣女当前的模样是一种表象，就是一种已经融入到她身体当中的表演的话，会是什么结果？”
“表演？”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立即反应过来的希波以极快的语气回话，“回答你之前，请你一定要明白一件事情。你绝对不是特殊的，特里斯莫辛。你所谓的胡乱思考，从来都不仅仅是你一个人拥有。实际上，对于圣女的猜想，程度远比你深的还有很多很多。”
“、、、、、、”
“这都是事实，你最好立马适应过来。驻守地下世界出入口的你或许并不知道一些关于圣女的事情, 简单总结性的去说，教廷宣布朵丽丝小姐为教廷圣女之后, 与她发生过冲突、或是有过针对行动的人，没有一个人得到了好的结果。我所了解，是连同一位名单内的怪物也死去了，还是被圣女亲手杀死。”
“不过那次事件显得非常奇怪，因为杀死这位名单内怪物的是一把随处可见的弹夹式手枪，一颗子弹正中脑袋。而战斗的场地上，据说当时是搜寻了很久很久，到最后也就只发现一颗弹壳而已。那颗弹壳就是唯一的痕迹了。”
“可惜的是现在并不能给你传过去具体的资料，在通讯中给你讲述，时间也需要很长很长。”
“直接给你说我个人判断的结果，至于你过后如何去思考，都是你个人的事情。”希波以同样严肃的语气来让交谈变得正式，“你的胡乱思考其实有极大的可能性是真的。但你将事情的性质弄错了。”
“圣女的平和不是表演，而是她本身就是这样。不过，你刚才想要说的，大概是圣女之所以为圣女，从来不是因为她是一种象征，脾气好而平和, 才会成为圣女的吧。是因为她本身具有强大实力，是作为骑士王阶层力量候选名单中的顺位第一，才会成为圣女。至于为何大家对她的印象都会是平和, 这或许就是教廷宣传的方向选择罢了。”
“我肯定不会忘记圣女作为圣女的同时，其实还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实力强大的怪物。而你的想法并没有错误，这里，我的回答是，和蔼的印象只是圣女的一个模样。而作为圣女的另外一个模样，大概率就是你想象的样子。”
特里斯莫辛花了些时间消化信息，“可能是没有必要展现另外一个模样吧。”
希波很赞同这种说法，“圣女的位置被很多人盯着，若圣女本人没有实力，没有思考，你为什么会认为朵丽丝小姐就应该成为圣女？就是这个道理了，毕竟平和的圣女，是很多很多人所喜欢的。既然大家喜欢，刚好就用这个模样来掩盖自己的另一面，让对手敌人降低警惕，也是非常不错的选择，对吧？”
自顾着点头，特里斯莫辛思考清楚后，又将话题拉回到最开始，询问到：“既然圣女清楚这些事情，我们拿她挡下麻烦，不是明确的告诉她，我们是在利用她吗？”
一时无言的希波叹息一声：“就是因为她明确地知道我们在做什么，才能在麻烦出现时用她去抵挡麻烦啊。因为她清楚自己圣女的身份，这种有协会那方怪物引起的危险，她才有责任，也才会帮我们去挡下。没有这一层理由在，若是我们自己惹出来的麻烦，你那时想要去找圣女帮忙，就会发现什么会是真正的平和，以及深刻理解圣女留给大部分人的印象是多么的好用了。”
“总之，执行行动的不是我们，接触危险的不是我们，但若产生利益，绝对会有我们就行了。至于过后引起不能解决的麻烦，你知道圣女可以帮助我们就可以了。”希波选择不去仔细解释，她害怕特里斯莫辛会越发不能理解。
“、、、”特里斯莫辛选择思考，过后他叹息一声，“算我一个吧。”
、、、、、、
“‘酒馆’就是你当初建立的蒸汽骑士团所组建的。”酒店房间里，西西亚在靠着墙边的椅子上睁开眼睛。隔壁房间内的动静后续已经不需要去用感知探查了，“你会跟着他们回去帝国那边？”
“虽然你说是运气成分占据大部分因素，但实际原因，是我对新身体没有完全适应所导致的。精神感知提前探测到那名敌人靠近过来，也立即做出应对，不过这具身体并未受到我绝对的控制与抑制，自然而然就存在能被对方探查到的信号。”卡西亚解释说，“从他的后续动作，以及收集到的情报，显示对方不具备积极的主动性，不想主动沾染麻烦。”
“但这绝对不是他最初的想法。只是因为我过后主动增强了感知，表示自己就在一旁，大家最好都不要有动作而已。若他察觉到礼车当中只有你在，那就是另外一种结果了。”
“此外，他不想沾染麻烦，不代表着教国、或协会来到这里的其他人没有兴趣。现在有明确‘酒馆’和这家明面上的钢铁安保公司和蒸汽骑士团有关系，我就更加不能直接离开了。”
“不过，和你的复习阶段相同，接下来的旅程就是我的复习阶段。”卡西亚笑着合上正看的书，“但让你准备好返回火焰联盟，并不是我不想带着你去实践更多的东西，而是接触了这名敌人后，让我了解到教国与协会的怪物们的确有很强的实力。”
“你不是说他并不厉害吗？昨天才说过一次。”西西亚反驳。
“那是对于我。”卡西亚接上话，“但对于你，他可不是你考试时的那位联盟怪物。我担心的不是能否顺利将之杀死，而是真的处于战斗当中时，在这种强度的战斗里，我并不能完全保证你的安全问题。”
“零先生呢？”
“零号的话、、、”卡西亚想了想，给出数据，“我自己、、、应该是百分之八十左右的可能性能保证你的安全，他的话，减去百分之六七吧，差不多是这样。零号走向四阶段的过渡期，只需要时间到了就能自然走过。他现在做的，不过是加速这一过程而已。”
“总之，若是零号再度和我合作，有机会的话，倒是能再让你体验一次让这种怪物做你考官的感觉。”
“我已经毕业了！”
第二零八八章 开花与结果（中）
看着西西亚气愤的模样，卡西亚不自觉露出笑容，很快被他自己察觉到。怔了一下，他脸上带上感慨。
他叹息一声，回忆起很多事情。从没有散开的表情上，不能读出这些回忆的好坏。
“其实到这时我才发现, 你现在很像以前的我，在几个方面上。”
“学生像自己的老师，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学校里的学习模式，一些地方在没有得到实践，能真正体会前，我想那些不照着理论去做的手术者，大部分都成为尸体了吧？”
西西亚见到卡西亚在摇着脑袋，想了想又试探性询问：“不是关于战斗的方面？”
“当然不是。”卡西亚给出肯定的回答, 心情明显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变得非常好了，“你若是能真地学会，我会非常高兴。可实际情况是你现在的基础条件并不支持你学会。我说的你在几个方面上像以前的我，是指、、、”
发现不怎么好解释，卡西亚极快的转换了思路，像是直接改变了话题：“看着现在的你，就像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让我明白为什么以往遇到的很多人当中，会有那么多人拥有不被理解的恶趣味了。”
“丽苏曼小姐你肯定见过了，她就是性格与兴趣都让人感觉麻烦的一个人。以往的我并不理解她的兴趣所在。但现在、、、”卡西亚看了眼西西亚，“几年前，我在她面前的样子就和现在的你差不多，根本不知道这种兴趣带来的心情上的变化。但看见你刚才的样子，或许我多少明白一点东西了。”
“当然了，我不是说你就像一个玩具。毕竟以前的我在丽苏曼眼中，就是一个需要小心保护的玩具而已。说不上体验有多么地不舒服, 只是作为玩具，确实是不能理解玩玩具的人的心情的。”
“、、、、、、”
“你放心, 我肯定不会变得与丽苏曼小姐一样。这大概是性格所造成的，我可没有她那样的性格。虽然此刻收获到类似的快乐，的确让人心情非常不错就是了。”
见西西亚没有回话，卡西亚不再说这方面的事。因为肯定解释不清楚，也没有去详细说明的必要性。
“酒馆的人来了，敌人及所有队伍也全部从这里撤走。护送队伍调查清楚这座城市的情况，会疑惑，但肯定会选择立即离开，前往最近的统筹国内。那里有更多的支援，更好的治安，以及更加强大的规则约束，敌人过去了，会有所收敛。以后你若是在小国中展开行动，记得给予七大统筹国基本的尊重。它们的背后也有巨大势力支持，单一的队伍，在它们的主要城市中是需要注意自己行动的程度的。”
“我已经帮你联系了莫妮卡小姐，科尔克瓦先生正在为你准备恰当的职务，大概是暂时与琳娜小姐一起行动，学习更多的东西, 尽快让你当前的强大实力有发挥的时候。而棘鸟训练场就不用回去了, 你本就在死亡名单上，也就不用担心什么事。就算被发现了，我想科尔克瓦先生也能非常顺利地帮助做完剩下的流程。”
“嗯，大概是四天后吧。”卡西亚估算出时间，“既然酒馆与蒸汽骑士团有关系，那我也就知道它的前身是什么了。信息网肯定比新组建的钢铁安保公司强大，很快就能清楚敌人的动向。明天上午，我想护送队伍就将出发前往统筹国。我们会和他们乘坐同一艘飞空艇，到了后，你就需要独自一人开始回去的旅程了。”
“知道了。”西西亚本想高兴的说出口，但声音里却满是形同不了的感觉，“不知不觉，大半年时间就过去了。”
“时间在过后还将过得更快，我猜测。”想安慰一下西西亚，不过这毕竟不是卡西亚的强项，所以最后选择了不去安慰，“战争来临后，即便几年过去，等你有时间回过头去看看，或许会发现战争开始的时间好像就是几天前一样。”
“又是从书上看来的？”西西亚认为自己已经发现了卡西亚的一个秘密。
没有否认，但也没有确定，卡西亚笑笑，重新打开合上的书看起来。
、、、、、、
简单的迎接晚会结束了，可布罗带着笑容离开身后那片精美的建筑，坐上等待已久的礼车。
车门关上时，他脸上的笑容立刻僵硬掉，就像被重物狠狠敲碎了一样，很快消失不见。
“联系菲奇诺。”他说，眼睛直直看向前车窗外的景物，可几乎扩散状的童孔表明他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脑袋中。
电子杂音在一旁响起，随后消失。接过副官递来的传声筒，可布罗的声音沉闷且郑重：“菲奇诺，和教国教廷圣女的见面在刚才结束了。”
“不用多说了，你的语气已经向我说明了结果。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听见关于这位圣女的任何消息，总之过后我也不会参与进有关她的任何行动。既然你见面后得到的结果与我们来后相大陆途中预测的最坏结果想吻合了，那我肯定执行当初自己说的选择，不会与之沾上任何关系。”
“至于可布罗，你想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要带上我。已经讨论过了，我想我该说的都在那时说过了。教国教廷就只派遣她一人过来，而协会是让我们两个一起，本就说明了问题。就这样吧，若是你过后见了零号实验体又传来不好的消息，总之对我来说，就是后相大陆上有三个不能沾染任何关系的人罢了。”
“多一个而已。”
可布罗也不想回应什么话，电子杂音再次出现，他已经将传声筒扔给了副官。
“这样子，协会这边的，教国那边的，所有名单上的怪物们都不会舒服。当然，菲奇诺你也肯定跑不掉。”
、、、、、、
丽苏曼躺在床上看杂志。完成在小国的任务后，她得来漫长的假期。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圣皇告诉她，说是任务完成得过于完美，导致他不敢再派发另外的任务。
一个月时间里，接连死去数名五阶段手术者，其带来的影响过于巨大，以至于圣皇都有些担心这影响会带来不好的结果。
不过这也正好是丽苏曼需要的，因为受到影响的不仅仅是圣皇，她本身也在那段时间内受到了巨大影响。
失去的兴趣需要时间去恢复！
放下看完的杂志，她起身拿起放在床边的酒，准备喝时，房门被敲响了。刚准备说进来，但察觉到异常的她立即警觉起来。
不过门后的人察觉到了她的警惕，这时开口说：“是我，丽苏曼小姐，佩金兹·奇力士和希拉瑞莉。几个月不见了，今天正好路过这里，又看你就在家里，所以来看看你。”
第二零**章 开花与结果（下）合章
“你们找错了地方了，这里不是丽苏曼的家。”丽苏曼坐在床边，拿起的酒又放下。
“找错了吗？那真是对不起了。”门外的佩金兹在话语上非常配合，但门锁却已经被蒸发掉了，门在话语末尾被推开。他走进来，希拉瑞莉跟在后面，手里提着两名丽苏曼的已经昏迷过去的副官。
“只是昏迷，不会有任何后遗症。他们想要立即发送信号，这样做的话会让我们有麻烦，所以暂时性帮助他们进入真正的睡眠状态里。”见希拉瑞莉将两位副官放到墙边，佩金兹自然解释说，“本想用通讯器联系你的，丽苏曼小姐。不过你好像又换了复合无线电频率。找红芒小姐帮忙，她说最近也联系不上你，所以最后只能亲自过来看看你了。”
“当然，原本只是想看看我们的运气是否足够好。”佩金兹接上话，“我和希拉瑞莉小姐一同认为你绝对不会在这里，不过意料之外，我稍微探查了一下、、、”
“可以说，这就是一场意外，丽苏曼小姐。”
丽苏曼看着佩金兹：“我好像只能暂且相信这是意外了。”
“并不重要，来到这里，除了作为朋友性质地来看看你外，还有其他事情。”佩金兹笑着，“我想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事情，毕竟我来到帝国的目的并不多，至少现在来说。而且你也清楚我与希拉瑞莉小姐能够再度行动所代表的意义。丽苏曼小姐你也是计划当中的一员。两个超级国家已有动作，就连在森林内的我们也通过新生世界树意志知道了。不得不加快进度，于是提前了计划中的这一步动作。”
“我只能帮你联系上麦格里，至于你想要找的人、、、你知道我并不是很想见到你。”
“想要看见我的人从来不会多，特别是教国的那批人。我已经不时思考那个时候，他们的表情了。但都是骑士王阶层力量的人了，对肌肉的控制上，除非故意，否则是不会有任何惊讶表情的。”
“另外，大家都是朋友，丽苏曼小姐，过后会经常见面，大概你需要开始去习惯了。联系上，麦格里与希尔达两人中的一个就已经足够，我只是需要告诉他们地点和时间。若现在的我直接去到奇拉安第家族的驻地外，无论是否有敌意，贸然靠近就不会是好的选择。”
丽苏曼在床上那一堆散开的杂志下翻了翻，找出通讯器，向麦格里联系。佩金兹在一旁安静等待，他看见希拉瑞莉这时已拿起一本放在屋内桌子上的时装杂志看起来，无奈摇摇头。
“买与看也是一种爱好，至于是否穿上、、、既然已经有了，为什么要去做这么麻烦的事情？”希拉瑞莉敏锐察觉到，开口说。
佩金兹抿住嘴巴，不再有任何动作了，只是静静等待通讯的接通。不到半分钟，通讯器便让麦格里的声音清晰地传荡到三人的耳朵里。
“原本再有几天，我正有事情需要你的帮助，没想到却是你提前联系我了。”麦格里并不清楚这一方的情况，“不过，我是否可以认为每一次你主动联系过来，都代表着有反常的情况？我的记忆里，似乎就没有让人心情愉快的事情发生过？”
“这一次不是了，只有我不会高兴而已。”丽苏曼很简单地叙说自己当前的状况。她看向佩金兹，将通讯器扔了过去，“你自己说吧，会更好办一些。”
接住通讯器的佩金兹点点头，极快地思考后，想到了好的开口方式：“你好，麦格里先生，我是丽苏曼小姐的朋友，有些事情想要告诉你，因为受其他人的委托。具体是这样的、、、”
“嗯，丽苏曼的朋友先生你好。”麦格里带上一点疑惑，但还是礼貌地打过招呼。
“我是南方森林里的一名护林员，就在不久前，大概半个月时间，无意间在森林里碰到了一个自称‘卡西亚’的男子，他让我到帝国马诺马这里找、、、”
、、、、、、
作为必要的临时基地转移，每过一定时间后就会进行的为保证安全的行动，零号总会在临时基地变更后，空出一点点时间来准备、整理接下来时间中将要去看的书籍，或各类需了解的历史资料。
几个箱子内的书都被搬到定做的书架上，零号收拾着屋内，敲门声准时在他的预测中响起了。
“奥维利亚小姐，请进。”他开口，继续手上将空纸箱子拆解折叠起来的打扫活计。
不到两分钟，副官带着一叠纸板与装好的垃圾离开房间并带上门后，奥维利亚才开口说到：“零先生，此次过来是想要询问一些事情。”
“我知道的话，肯定会告诉你。”零号给奥维利亚倒了一杯温水，自己坐到对面，“最近，好像没有什么重要的消息，或许你会失望。”
“零先生，你应该知道发生在接壤巨型国家边疆地域的小国中的清理行动吧？一项联合行动，队伍也是各个势力与国家合作组合而成，分别负责不同对应的区域。一两个星期前，火焰联盟边疆上的小国里，联合队伍的第三行动组遇到麻烦。我收到的消息，是他们遇到一位强大的敌人，队长和数支小队被歼灭。”
“而就在几天前，联合行动队伍中，自然协会两位总队长之一的可布罗先生，就是明天下午将要过来这里和零先生你见面的那位总队长，他的副官通知我，告知会在与零先生你的见面结束后，就第三行动组这名敌人的事情上，说明一些东西。”
“不仅仅是我这边，火焰联盟内的、、、祭祀仪式后的精英成员，远海共同国的几位顶尖人物，教国前来后相大陆的希波小姐，以及可布罗先生的人，都会参与进这位带来麻烦的敌人的调查中去。因为我提前到了这里，所以想询问零先生、、、”
零号明白了奥维利亚想要知道的东西了，点头时带上思考状，想着可能与之有关系的信息。
奥维利亚连忙补充上未完的话：“说是与一支护送队伍，以及护送的人有关系。护送队伍上，我只知道它来自小国内部的安保公司，听说是很常见的、背后老板是手术者的那一类公司，专为一些普通世界内的官员、富人商人与名人等做保护上的工作。”
“安保公司？”零号看过去，以随意的语气问，并带上疑惑，“是在火焰联盟的疆域边、、、”他立即有了几乎可以确定的猜测了。
“或许是可布罗先生弄错了什么，又或者是事情发生时，护送队伍正好就在旁边吧？然后被误以为与之有关系？”奥维利亚完全没有从零号的询问中听出东西，顺着零号想要的方向前进了，“零先生，你大概能感觉到小国中的氛围吧。最近在各个小国中，尤其是七大统筹国内，这类安保公司多出了很多，几乎都是由手术者开设。”
“虽然现在来到我这里的信息并不多，但归于一种直觉，我总感觉这件事当中有让人感觉到不舒服的地方。”奥维利亚继续补充，“因为零先生你在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小国内，所以在与可布罗先生正式见面前、、、”
奥维利亚露出笑容，看着面前笔直坐着的零号。此刻的她已经不能从零号身上感觉到任何东西了，只有眼睛实际能看到图像而已。
“对了，奥维利亚小姐，现在是夏季吧，我记得是七月，还是八月、、、”
“已经快十月了，零先生。”奥维利亚回答。
“快十月了啊。”零号说着，脸上是对时间过得很快的感慨，“距离夏季初，已经过去几个月时间了。夏季也快要结束了，再有不长的时间。”
奥维利亚不明白零号这句话的意思，点头表示在时间上，夏季的确快要过去了。她很努力的去思考“几个月”、“夏季”等等词语中可能隐藏的含义，可最后什么也没有延伸出来。
“只是突然间的感慨。”零号发现奥维利亚的变化，带着抱歉说，“奥维利亚小姐，你大概是想要询问近段时间，在小国中是否有什么队伍、或强大的手术者去到火焰联盟的边疆地域了？”零号让脸上带着些思考神色，随后给出答桉，“没有。已经安静了有数个月时间，奥维利亚小姐。”
“谢谢零先生。”奥维利亚道谢，短暂的迟疑后，她看向零号，已算是委婉的确定了，“零先生，会不会与几个月前死去的那两位火焰联盟的祭祀仪式精英有关系。”
“应该、、、不会吧。”零号没有戳破奥维利亚的话，“奥维利亚小姐，可布罗先生说和我见面后再与你商谈这件事，极大概率是想要从联合行动队伍当中抽选成员，组建一支调查这件事的特别行动队吧？而能让这么人参与进来，就说明清理行动组的确遇到了棘手的问题，不是我们交谈里的这样轻松。”
“敌人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轻松应对。”他补充到，“奥维利亚小姐，你是想要在这次联合行动中，加深与可布罗先生、希波小姐他们的合作关系？”
奥维利亚很自然的点头承认：“家族的很多决定上，我现在完全没有能力去改变。所以只能在其中找到对自己来说是合理、合适的位置了。”
“若是这样子，我个人认为、、、”零号一下子思考了很多，“这或许是一件值得去做的事情。能与可布罗先生、希波小姐，还有火焰联盟、远海共同国的人合作，能扩大你的关系网络。至少在过后，联合队伍的任务范畴也不会局限在清理行动上。”
“只是现在，我这里的确没有过多的情报去帮助你分析这件事。有机会，和可布罗先生见面的时候，我会尝试去询问更多的消息。若你与他见面商谈后，能告诉我更多的信息，我能从中想到什么也是说不一定的。现在，的确情报显得不足。”
“在小国中呆着有很长一段时间，在没有新的重要任务前，你若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其实可以到这里来。你作为三十六名骑士侍从之一的同时，还是国王家族亚斯图斯里负责实验体队伍的人，不是吗。”
“非常感谢，零先生。”
零号摇摇头：“只是几个月时间过去了，或许安静会再次被慢慢打破。众小国内的混乱程度远比帝国内深，执行任务时，还请注意自身安全，奥维利亚小姐。”
等到感知中离开的奥维利亚已远离房间，零号卸下脸上的严肃。
“卡西亚先生，很快就能再见到你了。西西亚小姐，应该是在回去火焰联盟的路上了吧？这一次、、、你大概用不着让我帮助了。”
想了想，或许的确是安静的几个月使得他感觉无聊。他拿出藏在一本书内的通讯器，按下了联系按钮。另一边很快响起黛尔亚的声音。
“零先生？是不久前那份名单有问题？”
“不是。因为个人的事情，我想从你这里取得一些信息，黛尔亚小姐，关于最近钢铁安保公司的几支护送队伍、、、”
、、、、、、
“笛福尼老师，动能钢铁制作所总部传来消息，你所要求的所有文件、器具和装备都在不久前彻底搬离出去。但抵达老师说的那几处位置，需要一段时间才行。”
“不算晚。”笛福尼·菲尼克斯法心情很好，“准备的东西都弄好了吗？还有那些机械师与工程师们，他们的安置非常重要，那可是未来决定后勤好坏与强度的重要因素之一，没有人不喜欢质量好的武器装备。大暴雨下，考验可不仅仅是对人啊。”
“都在稳步进行中，但因为教国教廷的来人，以及三大骑士团补充的封号骑士，想要加快进程变得非常困难。”
“有困难就需要去解决，你们想想办法。三四天后，一个更大的麻烦我已经帮你们解决了，这问题只是小麻烦。”
笛福尼知道自己的学生会看向自己：“明天或是后天，就会有教国成员去参观考察几处地方的通知下来，动能钢铁制作所排在第一位。但说是考察，其实就是想要收集线索，找到一个解释数个月前小国死去几位五阶段手术者的原因而已。小心总没有问题。”
“对了，教廷那位年轻的圣女也将参加。我和你就不用说了，肯定会是接待成员之一。你记得找几个优秀的年轻人来跟着就行了。但不用麻烦，只是做做样子，是个会主动去交谈的年轻人就可以。也不要想着与那位圣女对齐。”说道这里，笛福尼脸上的笑容满溢出来，“在一些事情上，那可是真正的怪物，当然，这句话听了后，你走出这个房间就会完全忘记。至于能否理解，其实对你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我知道了、、、”见笛福尼没有解释的想法，这位学生也不再询问了。
第二零九零章 靠拢、汇集与核心（上）
“老师，另外是关于究极之龙计划、、、”这位学生已经转身，准备离开。或许是想到什么，最后忍不住询问。
笛福尼长长吐出一口气，既有遗憾，也有不能自己决定的无奈：“究极之龙虽然只是机械之龙计划延伸出来的一个重要分支，但它的重要性远远在机械之龙计划本身之上。这一点你肯定有所体会，从资源的倾注和研究制造的比重上，都能明显看出来。”
“的确是这样，老师。但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对于它计划的停止，不仅是我，其他人也、、、”
见到笛福尼摇着头，但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未曾移开过，说话的学生立即抿住嘴巴。
“正是因为它重要，又倾注很多资源，特别是究极合金与究极金属，以及配套的数套能量结构等，已经去到让机械之龙计划的进度被迫向后推移的程度了。所以‘究极之龙’才能在你们认为的最不能停止的时间点上停止。因为它绝对具有这个资格和权利。”
笛福尼将话语说得很重，害怕这位学生听不懂。或者，这位学生其实能听懂，但只是想要在这项计划上坚持什么东西而已。
“就算究极之龙计划已经停下快两个月，可诸如究极金属与合金，待移植的龙类神经束，还有冷藏起来的血肉、浓缩血液，甚至是为机械之龙准备的特制大型抑制管等等东西，也得先做好究极之龙的需要储备后，才放给其他地方。”
“在你们看来，这些珍贵的资源若是直接下放到‘机械之龙’计划上，等到究极之龙需要的时候，再统一做调配，绝对会是很好的选择。但你们始终忘记了一件事，我们现在所做的工作，只是制造。你若是能想到机械之龙计划被提出这么久了，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能展开的话，或许就不会询问这种问题了。”
“资源与压力？”
“我们这里不说资源，就只说面临的压力。”笛福尼挑了一个更好说明的方向，“不要说以你的脑袋，还不明白几个月前小国发生的那件只在高层上传开的大事件。就是几位五阶段手术者死亡那件事。”
“死去的那几人，我有给你们资料。你对比大概三年前，那一次我带你们拦截帝国圣皇厅某位远疆祭司的情况。现在，假设你已经接替我的位置，全面负责机械之龙计划。但接手后，你需要在一个不长、、、嗯，三个月内吧，去清理掉、、、就两位，就是教国那两个三大骑士团的封号骑士。”
“就是这个问题，仅是两个封号骑士而已，就两个人，很少不是吗？不算是麻烦吧，你要怎么做？”
这位学生笑笑，认真想了想后，才开口回答：“我想知道老师是怎么处理的，可以的话。”
笛福尼听后，感慨与无奈一时间全部变成开心，彷佛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我吗？”他指了指自己，随后轻松又得意地摆摆手，像是再说这件事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困难一样。
“我其实没有做什么。”他说，“就是感觉到推进机械之龙计划所面临的压力太大了，特别是盯着这计划的教国封号骑士。于是我就拿起通讯器，给一些人说‘哎呀，机械之龙计划做不下去了，再推进下去就有危险，我可能要被教国联合远海共同国内的一部人清算掉。你们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然后他们想了想，就给我回复说‘不可能清算你的，你可是远海共同国内的名人，可是钢之王啊，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压力肯定会有的，大家都有压力。机械之龙计划本身也触及到教国与自然协会那边的利益，有一点痕迹出现，他们会调查也是正常的事情。’
当然，这只是安慰话，能看做是真正答复的，还是几天后。这些事情肯定要经过仔细思考才行。最后，他们才告诉我，‘已经在行动了，你安心推进计划，等消息就可以了，会为你减轻压力的。’
过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那两位教国的骑士，连同他们周围的一些五阶段手术者，都死了。至于经过是什么样子的，我一点也不清楚。并且，这是我即便想要去清楚，也不可能得到答桉的事情。不过整个过程会是什么发展，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你想想我刚才说的，就是拦截帝国圣皇厅远疆祭司时的情况，就应该可以得到一个大概的结果了。”
“很简单吧，一个通讯，外加一点时间的等待而已。”笛福尼最后开玩笑般，笑容变得更加开心。
见到学生脸上的思考，笛福尼想了想，把话说得更加明白。
“你是认为究极之龙被制造出来后，操控它的人会是来自火焰联盟内的五阶段龙骑士的某一位？”
学生摇头：“根据机械之龙的原理，我从来没有想过它的操控者会是人类手术者。几乎所有五阶段手术者都不能承受它所带来的负荷。设计之初，它的出发点就未曾考虑驾驶员的情况，都是怎么强大就怎么去做的。”
“顺着这个思路去前进，你就能明白机械之龙计划还能重启，并又延伸出究极之龙的原因了。我说它具有资格与权力，也是基于此。人类终究是有极限的，即便五阶段手术者也一样。不过，极为少数的，或已经不是人类，成为另外的第二类生命的那一种，我目前还没有看见他们的极限。”
“另外，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便是你弄错了一个概念。从几年前，就是我们一一拜访很多人之后，机械之龙计划就不再属于我们了。从那时开始，我们的身份就由提出者变成了一个单纯的制造者。很多事情，特别是如同机械之龙这样的计划，想要它顺利运转起来，需要的力量绝对是你想象不到的巨大。”
“或许你知道这计划涉及到了多少人和势力，但绝对是看不到为了维持它，又有多少人在为之出力。”
“哦，对了，既然你询问了，这次谈话的最后，告诉你一个消息。究极之龙之所以被停下，就是因为驾驶员出了些问题。至于为什么不解决它、、、”笛福尼看向自己的学生，笑了笑，不再回答了。
、、、、、、
“叔叔，我们回来有很长时间了。”
“几个月而已，不长。”
“很长了。”
“我已经感觉到他了，肯定没有死去。就和他在骑士侍从考核内用的方法一样，为了一个更加安全与顺畅的环境。”
“几天后的参观考察之后，你说就能得到新消息。”
“嗯，应该会有的，这几次的联系你都听见了，会有的。”
“为什么我感觉你又在骗我？”
“、、、感应的确很弱，这次联系后，肯定就能找到解决办法了。”
第二零九一章 靠拢、汇集与核心（中）
敲门声这时传来，带着迟疑的声音继续：“克珊小姐过来了，应该会带来些信息。回来后，因为身份问题，围绕在周围的事情很多，你还是需要不时去处理几件才行。我可以保证，只要有机会，绝对能找到他。所以到了那时，你现在的身份会成为最大的帮助。”
“以前一直教国内，处于教廷的权利交接时段，两位和我一样的人不时就会出现，导致我很多行动都受到严重阻碍。现在不同，倒是可以给你提供更多的帮助。朵丽丝，你肯定不希望再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以前那个小女孩吧，什么都不会的样子。”
“有克珊小姐帮助你，很多事情都能处理。虽然我也很久没有接触外部世界了，但该知道的都知道。距离我活跃的时期，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但只要是人类与手术者，很多东西并没有因为时间而改变，我以往的经验倒是可以很好地帮助你。你应该明白自己的身份非常重要，可以去行使很多权利。稍微维持，过后就能发挥出巨大效果。”
克珊这时走进来，带上门：“希波小姐与特里斯莫辛先生刚才特意联系到这里，仔细说明一件不久前发生的事。与协会当前总队长之一的菲奇诺有关系。不过，从说明中可以看出，负责人实际是可布罗先生。”
将资料放过去，重点已经被圈了出来，属于看看就能知道大概意思的程度。朵丽丝一页一页翻看，让这些信息进入脑袋中。一方面是自己知道并理解，一方面是给让自己身体中的另外一人知道。
“他们的目的，大概是想让告诉你，可布罗正筹建的这支队伍非常危险，因为敌人是菲奇诺也不想去主动沾染关系的一个强大手术者。所以必要时候，希望你挡下可布罗的组建队伍时的召集。”克珊这时补充。这数年间，小事情的决定上，她都会给予建议。而重要的事情上，她更加愿意相信朵丽丝的“直觉”。因为事实告诉她，朵丽丝的“直觉”近乎百分之百的起到了重要作用。
“克珊小姐的意思，你当前是教国在后相大陆的总队长，遇到麻烦事情时，是需要你这位总队长站出来的。这是你的责任，不能因为你未去使用对应的权利，就可以不用去执行。到时候我教你，很简单。”脑袋中适时响起声音，“不过关于这位突然出现的强大敌人、、、”
朵丽丝不知为何，看着资料的眼睛里出现更多的神采。
“你不要冲动！知道这件事后，我本就有这方面的猜测，也不否认这种可能性的存在。但没有更多情报前，保持你一贯的安静才是最好的选择。参观考察不远了，那时的碰面同样可以获得更多的信息，帮助我去寻找，所以一样重要。”
“并且这并不符合他的情况。他想要的就是没有一个人知道，或是极少数能保证不开口的人知道，全面利用自己幽灵样的身份，在暗处发挥巨大作用。这种程度还要远比我隐藏得深才行。若是有人知道我还活着，情绪上更多的只会是感概。但若知道他还活着、、、感慨之外，肯定会是更加疯狂且不计后果的针对计划。现在的教国与自然协会，第三将军话语的比重已经非常大了。”
“不过不排除这是一次意外等等，现在的后相大陆，小心谨慎能解决的只是大部分问题而已。可以考虑让克珊去看看。”
朵丽丝看完资料，将之推给了克珊，以严肃、但明显与之不相符合的语气说：“克珊姐姐，请回复希波队长与特里斯莫辛队长，我会支持他们。不过要委婉的提醒，就说以教国与自然协会组建的庞大情报组，都没有事先、以及时刻的调查和情报收集中找到有关这名敌人的痕迹，这件事本身或许能说明敌人背后同样有着复杂的势力结构，在帮助他时刻隐藏着痕迹。”
“教国与协会的队伍来到后相大陆已经有一段时间，目前的损失，虽然能说成是忽略不计，各项计划的实施与推进都异常顺利，没有遇到阻碍。但这名敌人的出现，以及我们捕捉到的关于他的痕迹，或许预示着危险其实正在朝向我们靠近。”
“关于这件事，应该有值得深入调查的价值。”
克珊见过不少次类似的不符合朵丽丝性格的话语，完全没有惊讶感。末尾，她甚至还为朵丽丝补充了一些：“汇总情报信息后，会发送回去教国，给情报组提供帮助。我想，这些信息，或许还能为你们这支组建起来的特别调查队伍，申请到不错的支持资源，以便你们去更好的防止会在未来发生的危险出现。”
、、、、、、
“希波小姐，朵丽丝圣女的回答、、、”特里斯莫辛是思考过后，才联系过去，“与你不久前猜想的一样，她会帮助我们抵挡来自协会的麻烦。”
“这不是重点。”希波想着如何简单地让之明白，“有了前提，需要我们及时汇报这件事的所有信息。”
“不知道为什么，圣女若只是说‘知道了’倒还能让我安心。但她副官的话，若真的代表她本人的想法、、、特里斯莫辛，我需要再思考些时间，或许是几天。与可布罗等人在通讯机器中商量这件事的时间在明天下午，还不足以让我找到不安的源头。所以明天的联系中，你全程听着就行了。必须回答什么，就说需要上报给明面上的总队长，也就是朵丽丝圣女，让她做最后的判断。”
“总之，这名敌人就在那里。即便过后消失了，对我们来说也不会有影响。”
、、、、、、
西西亚将行李箱子中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整齐摆放到桌子上，安安静静地清点着。
“它们都是你的，老师送学生一些东西是很正常的事。况且你比我更需要武器装备上的增强，这一点，我是讲过理论与实际例子的。”
于是西西亚又将桌面上的东西一一放回行李箱子中，但最后想了想，还是留了一把转轮手枪，以及近百发带荧光蓝色环形圈的子弹。
她看向卡西亚，学着他刚才的语气说：“现在，这就是你的了，学生送老师一些礼物是非常常见的事。你过后一个人了，再去买这些，既麻烦，质量也完全比不上。直到现在，我都清楚记得你讲的关于武器装备的每一句话，质量和做工一直都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