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章 皆是高手
司马徽捋了捋雪白的胡须,似笑非笑道:“那么,我们叔侄的命运又当如何呢?”
刘禅诡异地看了司马徽一眼,悠悠道:“与庞统一样,司马懿文兵双全,乃相将全才,上马可以带兵打仗,下马可以治国理政。北方狮龟属水,金生水。如司马懿为刘备效命,则在属金之西方西川、西凉、西域等必大有可为,打出一片天地。如今在属水之北方效命,水上加水,水多必溢出。俗话说,盛极必衰,衰极必盛。水太多了,便会招来祸害,被君主猜忌。好在司马懿号称狮龟,为人内忌而外宽,猜忌多权变,天生阴险忍隐,出则猛若雄狮,缩则静卧如龟,装病功夫天下无双,故屡次可以化险为夷。年过七十有几而死,活得比曹操祖孙三代还长。所以曹家之政权必为其所把持。”
司马徽闻言大喜过望,霍然站立,昂首挺胸,张开双手,哈哈大笑道:“这么说我们司马氏最后真的成功了!哈哈哈!”
与司马徽的欣喜若狂相比,司马芝却是神情黯淡,十分不爽,因为最终的胜利者是司马懿,与他司马芝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司马芝对刘禅的说法不屑一顾,冷冷地“哼”了一声,手里紧紧地握住了佩剑的剑把,暗道:司马懿,你等着。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庞德公、黄承彦厌恶地看着司马徽,冷冷道:“真的是丧心病狂,无可救药了。”
刘禅站立起来,表情戏谑,叹道:“拿天下苍生的命运和福祉,作为家族谋取皇权的赌注和筹码。如此血腥残忍毫无人性的做法,以吾观之,普天之下,也只有司马氏家族可以做得出来。”
司马徽阴险一笑,自鸣得意,道:“多谢林公子谬奖。”
刘禅鄙视了一眼,冷冷道:“中央水镜属土,火生土。如司马德操很会鉴识人才,如水似镜,明亮照人,故庞德公号为‘水镜’。如能为南方荆州之刘备效命,则会功成名就,流芳百世。可惜却投奔曹操。虽能克制属水的北方政权和你的侄子司马懿。惜哉!惜哉!”
司马芝对刘禅的说法嗤之以鼻,冷笑道:“刘备就是一个穷途末路、屡战屡败之人,如不是吾父极力推荐诸葛亮给他,又用计促成孙刘联盟,早被刘备所灭,焉有赤壁大胜和三足鼎立!吾父又怎能去投奔与他。”
刘禅一想也对,如果不是司马徽出手,如果曹操早一统天下。他和父亲及上上下下所有人,都会死于曹操魔掌,身首异处,哪里还有机会站在这里夸夸其谈。
想到这,刘禅诚挚地向司马徽深深鞠了一躬,道:“感情司马德操是荆襄、江东的救星,那小子就斗胆代表两地士民百姓拜谢水镜先生的救命之恩了。”
“林公子无须多礼。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这也是天命有福,才躲过这灭顶之灾。汝深明大义,殊为难得。”司马徽洋洋自得道。
刘禅不动声色,暗骂道:果然是无耻之尤,明明是自己不择手段的惊天阴谋,却居然敢居功自傲,脸皮坚厚如斯,也是世所罕见,真是令吾五体投地,佩服不已。
刘禅又是长叹一声,道:“然而,司马先生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
司马芝怒目以对,斥责道:“汝好大胆子,竟敢诅咒吾父不得好死!”
刘禅皮笑肉不笑,冷冷道:“汝休要动怒,稍安勿躁。俗话讲得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每个人的生命已注定。水镜先生年事已高,也活不了几年了。只怕到时,水镜先生穷尽半生谋划的大棋局,虽然成功了大半,却作了司马防的嫁衣裳,白白便宜了司马氏长房。你们这一支,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你这小子,竟敢诅咒吾父。”司马芝大怒,骂道:“纳命来!”抬手一扬,竟然向刘禅发射了手里剑。
六枚手里剑呈两个‘品’字形,悄无声息,带着隐约的破空之声,闪着寒光,带着死亡信息,向刘禅飞来。
“吾命休矣!”刘禅见势不妙,反应神速,一个‘懒驴打滚’躲开手里剑。眼珠一转,又一个‘鲤鱼打挺’连滚带爬地躲到了庞德公的背后。
刘禅喘着粗气,乌黑的眼睛喷出怒火,盯着司马芝,破口大骂道:“司马狗贼,竟然对我这个小孩子出手,够卑鄙无耻,真的是心狠手辣。”
心有余悸的刘禅,庆幸自己在前世修炼过少林、武当的上乘武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刘禅的担心却是多余的。
“贼子受死!”就在司马芝出手的同时,赵云横眉冷目,怒斥一声,像蓄势已久的猎豹,左手闪电般展开了隐象送的带有磁铁的铁扇子,手腕一翻,一下子没收了司马芝的手里剑。
赵云右手“当啷”一声拔出了青釭宝剑,寒光闪闪,杀气腾腾,挽了一个剑花,腾空而起,欺身扑向司马芝。
司马芝以高难度的手法发出手里剑后,自以为得计,看来刘禅必定是中招了,便得意地狞笑起来。
不料赵云却用不可思议的手法收了他的暗器,司马芝大惊失色,此时赵云的宝剑已闪电般向他咽喉刺来,司马芝脸如死灰。
司马芝见拔剑依然来不及了,避无可避之际,只好丢卒保车,把身体一侧。
“噗嗤”一声,锋利的剑刃切入了司马芝的左肩,登时血流如注,染红了衣裳。
“师哥,小心。”步练影又急又怒,娇斥一声,拔剑击开赵云的剑,与赵云缠斗起来。
司马芝闷哼一声,忍住剧痛,右手拔剑与步练影双剑合璧,一起抵挡赵云。
“敢伤我儿,纳命来。”司马徽见司马芝受伤,舔犊之情大发,不禁大怒,衣袖一卷,手掌划破虚空,不是袭向赵云,却向刘禅抓来。
只见衣袖大张,像一个巨大的旋涡,似有一股巨大的吸力袭向刘禅。
刘禅大惊,赶紧蹲下来,躲在庞德公的背后。
“林公子休慌。”庞德公淡淡一笑,不嘲讽道:“德操,你好不要脸。竟然对一个小孩子出手,羞也不羞。”
说完,庞德公也是衣袖一抖,一股雄浑无匹的巨力冲向司马徽的手爪。
“原来尔等皆是武林高手!”刘禅大为惊奇,叫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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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章 高手过招
刚刚发生的匪夷所思一幕,令刘禅目瞪口呆,张口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以为自己在做梦,刘禅使劲地掐了大腿一把,却是疼痛异常。
这电光火石一切,太不可思议了!
后世的三国史料和小说给刘禅的印象,庞德公、黄承彦、诸葛亮、司马徽、司马懿、庞统等人都是文人,只会听琴品茗,吟诗作对,运筹帷幄,出谋划策。手无抓鸡之力,文质彬彬,更谈不是有力气武功盖世了。
但是,刘禅转念一想,三国本来就是高武的时代。除了世人所知的吕布、赵云、关羽、张飞、典韦、马超等战神、武圣、猛将武功盖世,登峰造极,所向无敌外。文人有武功,也是不奇怪的。因为古代儒家要求学生掌握的“六艺”,也就是六种基本才能:礼、乐、射、御、书、数。礼,礼节(即今德育);乐,音乐;射,射箭技术(锻炼体格,品格修养);御,驾驭马车的技术;书,书法(即今文学);数,算法(即今数学)。
这太好玩了,剧情反转得太出乎意料之外,真的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然而,这也太危险了,连斯斯文文的书生都有武功,简直就是处处有陷阱,防不胜防,避无可避啊。
“想不到庞兄也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啊!真的是很有趣。”司马徽狞笑着,扑向庞德公。
“论深藏不露,天底下德操老弟说是第二,没有人敢说第一啊。跟你相比,老夫甘拜下风啊。”庞德公笑道,站起身来,不慌不忙迎向了司马徽。
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刘禅目不转睛看着场上的打斗,只见两人已经战成一团,一灰一蓝两个光团在往复缠绕,看不到人影。
“少主小心,快躲起来。”赵云一人抵住司马芝和步练影,青釭剑寒光闪闪,明光闪耀,把两人笼罩在光影里。
剑气绵延,好似早春里掠过晨曦的柳絮,飘飘洒洒,落英缤纷,纷纷扬扬,灿若锦绣;精光灿烂,又像晚秋里落入夕阳的一缕彩霞,明艳动人,红彤漫漫,枫叶翻飞,秋风萧瑟。
四人卷起巨大的气浪,把石洞的东西搅得七零八落,四处飘零,一片狼藉。
“噼噼啪啪”几个回合之间,司马徽、庞德公已经对上了几掌,巨大的声浪震得空气晃动不已,好像发生地震海啸一般,让人如同惊涛骇浪之上的一叶扁舟,身不由己。
这边,赵云已把司马芝和步练影逼得节节败退,险象环生,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司马芝的左肩由于没有包扎,又用力过度,血如泉涌,染红了衣衫。
赵云记挂着刘禅,怕他有危险,心急如焚之下,虎吼了一声,奋起神威,剑气更加犀利逼人,司马芝身上又多少了几道伤口。
由于拿捏得好,步练影却是毫发无损,安然无恙。
司马芝惨叫连连,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势若疯虎,疯狂地向赵云扑去,无奈技不如人,却对敌人无可奈何。
司马徽见儿子连连受伤,心如刀割,加强了攻势,然而庞德公实力太过强大,一时难以撼动。
司马徽情急之下,咬破了舌头,一口腥咸的鲜血流到了肚子。
司马徽运功把血逼到五脏六腑,奇经八脉,功力大增,内劲一发,外套便鼓了起来。
这是司马徽的‘嗜血功’,这是一门邪恶的功法。只要吸食鲜血,短时间内便可摧发更强的功力。但是对五脏六腑会受到伤害。
司马徽登时大喜,喋喋狂笑了一声,灰袍一张,像一个巨大的蝙蝠,卷起万千惊涛骇浪,狂澜怒波。
“呔!”他化掌为拳,大喊一声,纵身一跃,使尽全力,击向庞德公。
庞德公不敢轻敌,见司马徽痛下杀手,扎好马步,只好用尽全力,大袖飘飘,用掌迎了上去。
拳掌交加之下,爆发出“蓬”的一声巨响,两人都闷哼一声,各自倒退三步,跌坐在地上。
庞德公脸色发白,神态颓然不已,两眼无神,嘴角分明渗出了一丝殷红色的血丝,显然是受伤不轻。
刘禅大惊失色,赶紧跑过来搀扶住庞德公,眼圈发红,急切问道:“庞公,你没事吧。你感觉怎么样?”
黄承彦大怒之下,就要运功攻向司马徽,庞德公向他摇了摇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黄承彦会意,恨恨地看了司马徽一眼,跑过来在庞德公背后席地而坐,双手抵住庞德公背部,运功为之疗伤。
不一会,庞德公的额头开始冒出了汗珠,头上也开始冒起了一层层薄如蝉翼淡淡的雾气,缠绕升腾,脸色也开始红润起来。
刘禅见庞德公好转了许多,这才放下心来,举目向司马徽看去。
司马徽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见他头发凌乱,脸如死灰,神情沮丧,嘴角也渗出了血渍。
原来司马徽也被庞德公击得差点口吐鲜血,但被他强行咽了下去。他见庞德公正在疗伤,无暇他顾,也赶紧开始调息运功疗伤。但是眼睛却不敢闭上,而是仅仅盯着赵云和司马芝、步练影的打斗。
此时,场中司马芝的形势不容乐观,虽然有步练影竭尽全力地协力抵挡,但依然被赵云的剑逼得手忙脚乱,穷于应付,身体又遭到了重创,不禁老羞成怒。
特别是在自己心爱的女人前面,不仅不能自保,还要女人来保护自己,一点面子都没有。
司马芝被赵云杀得穷途末路,困兽犹斗,拼命抵挡,不禁悲伤起来。
“父亲赶紧来助吾,孩儿快要顶不住了。”司马芝哀嚎起来。
司马徽见形势紧急,又趁着鲜血下肚,不顾身体受损,运起了‘嗜血邪功’,全身功力也提高了一个层次。
“贼子休要猖狂,司马徽来也。”司马徽吼叫了一声,灰袍一甩,衣袖飘飘,挥掌向赵云击去。
“来得好!”赵云杀得性起,大吼一声,迅速拿出铁扇子,左扇右剑,铁扇翻飞如惊凤,剑光娇若游龙。
一会横扇纵剑,一会纵扇横剑,互相交错,上下翻飞,形成一道不可逾越的铁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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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章 纵横合璧
司马徽师徒三人却是难越雷池一步。
司马徽已看赵云怪招,左右手好像两个武林高手在合击一般,忙里偷闲,仔细观察了一会。
他蓦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双目精光闪烁,满脸疑惑,象见鬼一样,失声惊叫,问道:“纵剑横剑,合璧无敌!童渊、王越是你什么人”
“不愧号称水镜先生,果然识货!”赵云纵声大笑,激情冲天,豪气干云,看了司马徽一眼,道:“童渊正是家师!”
“那王越呢?”
“师叔。”
“不可能啊。”司马徽紧锁眉头,满腹疑惑,不解地自言自语道:“不对。听闻纵横家鬼谷子收徒只收四名弟子,两名文纵横,两名武纵横。两名文纵横分习纵策、横策和兵法。两名武纵横分习纵剑、横剑。如这厮却是纵剑、横剑俱皆精通,好生奇怪。”
“司马徽,枉你号称天下第一名士高人。今日观之,却是井底之蛙,孤陋寡闻之辈,哈哈。”赵云呵呵一笑,反唇相讥道。
司马徽对赵云的嘲讽却是充耳不闻,毫无反应,而是皱眉继续思考。
“早年在许昌时,遇见王越收了史阿、曹丕为徒,其中史阿学了纵剑,曹丕习了横剑。却是各学各的,并不冲突交错。如今这厮却是两样绝招都学了,丝毫不乱,真乃旷世奇才!”司马徽百思不得其解,喋喋不休道。
“苍生荼毒,天下燎燎,诸子百家,唯我纵横。天悬星月,地入鬼谷,一横一纵,百年难解。”庞德公也是眼睛发亮,目不转睛地看着赵云的一招一式,情不自禁地吟唱起来。
刘禅闻言心头大振,心潮澎湃。他想不到四叔兼师傅居然是三国鬼谷子的徒孙,更重要的是他竟然精通天下无双的纵横剑术。
哈哈哈!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刘禅在心里得意大笑道。
在后世的刘禅酷爱《秦时明月》,里面的诸子百家、武术流派、暗杀组织的人物、武功、学识、策略,令他着迷。尤其是天下无敌、忠义无双的盖聂和冷酷无情、野心勃勃的卫庄,更是他的偶像,令他五体投地。
“四叔,就放心打吧。我这边没事,庞德公、黄老先生保护着我呢。”为使赵云安心退敌,刘禅大声喊道。
“好的。且看吾如何退敌。”赵云见刘禅安然无恙,登时放下心来。
他面对三大强敌,却是毫无惧意,运足九转混元功,小心周旋着,目光如电,寻找着对手的破绽。
这时,耳尖的刘禅听到石洞两侧空气中隐约有破空之声急速传来,知是暗器袭击,不由惊叫出来:“四叔,小心有暗器。”
赵云大怒,怒斥道:“无耻鼠辈,竟敢偷袭。少时,本座定将尔等碎尸万段。”
他正要分心抽身对付偷袭者,却听黄承彦说道:“这位英雄休慌,安心御敌,老夫帮你料理清楚。”
黄承彦边说边向后一挥衣袖,卷起一股狂风气流,空气流动过去,几枚闪着寒光的暗器掉头闪电反击回去。
旋即,伴着两声惨叫,两名黑衣人从两侧的阴暗处跌落地上,脸色惨白,捂着流血的胸口痛苦地呻吟着,显然是中了自己的暗器。
刘禅看着地上的黑衣人,抚掌大笑,戏谑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自己酿的苦酒味道如何?呵呵。”
司马徽勃然大怒,目光如刀看着两名黑衣人,气急败坏斥道:“真是丢人现眼!还不快滚。”
两名黑衣人脸色再加惨白如获大赦,忍痛连滚带爬,抱头鼠窜。
乒乒乓乓之间,赵云与司马徽一下子交战了数个会合,赵云计上心头,发动九转混元功,一招“移花接木”,左手用带着磁性的铁扇粘吸住司马芝和步练影的长剑,猛然向司马徽砍去。
司马徽猝不及防,情急之下,向后一纵,身体堪堪躲过锋利的宝剑,然而长袍却被划破了,空气汹涌进入了宽大的袍子,浑身冷嗖嗖的。
司马徽脸色一红,老羞成怒,稍一停顿,运足内攻,须发皆张,犹如汹涛怒潮,疯狂攻向赵云。
逼退了司马徽,赵云腾空而起双脚闪电踢向司马芝。
司马芝哪里抵挡得住,宝剑嘡啷落地,胸口如遭巨锤重击,身体象一张纸一样直线向后飞出数米,蓬的一声跌落尘埃,心口一甜,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
步练影花容失色,赶紧丢下宝剑,去搀扶司马芝,关切问道:“师哥,你怎么样?”
司马芝面色惨白,强颜欢笑,轻声安慰步练影道:“师妹,请放宽心,我没事。对手还是脚下留情的。”
此时,司马徽已运功全力击向赵云,衣袖飘飘,掌风阴柔而雄厚,掀起惊天巨浪,向赵云席卷而去。
赵云不慌不忙,右手把剑交到左手,气沉丹田,大喝一声,音若龙吟,震得在场诸人耳朵嗡嗡作响。
赵云神情肃然,长身玉立,不动如山,运功到掌,奋起神威,掌风雄浑强劲,卷起惊涛骇浪碧海狂潮,迎向司马徽。
“蓬”的一声巨响,两股力道十足的内力如同两道高速流动的巨浪,无缝对接狠命地撞击在一起。
浪花四溅,珠破玉碎,被强大内力击碎的空气在洞中回荡呼啸,石洞里的东西被卷得满空乱飞,遍地乱滚,横七竖八,一遍狼藉。
司马徽本来信心满满,以为至少会击退对手,谁知甫一接触,内力尤如泥牛入海。却感到赵云的内劲却如波涛汹涌的海啸,源源不断,永无止竭。
司马徽大惊失色,身体被巨力击飞起来,像断了线的风筝,不由自主飞向天空。
“师傅。”步练影失声惊叫起来,向司马徽追去。
赵云脸色冷竣,化掌为爪状,运功向司马徽虚空抓去。
飞向空中的司马徽身不由己地停了下来,被一股力量稳稳托住,缓缓地站在地上。
“师傅。”步练影娇叫一声,飞奔过去,搀扶住司马徽,感激地看了赵云一眼。
“多谢英雄手下留情。”惊魂未定的司马徽满脸通红,勉强站稳身形,向赵云揖手连连道谢,在步练影的搀扶下坐回了座位。他心如明镜,如不是赵云手下留情,只怕不被赵云当场击毙,也要遭到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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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章 前朝武事
此时,司马芝也被手下扶去安排疗伤了。
司马徽喝了一口茶,才定下心来。他看着赵云,十分纳闷,百思不得其解。
“庞兄,大汉武林武功等级评定分为,武者、武士、武师、大武师、武尊、武侯、武王、武宗、武帝、武圣十级,每级又分为前期、中期、后期、巅峰期。前者只有百年不遇世所罕见之武学奇才吕布到达了武帝阶级,虎牢关刘备、关羽、张飞三英战吕布时,武宗巅峰期的吕布奋起神威,力敌武王级巅峰期的刘备、武宗级后期的关羽、武宗级中期的张飞,借机一举突破了武宗巅峰期,到达了武帝前期,成为大汉帝国第一个武帝,被武林冠以‘鬼神武帝’。自此,加上天下无双之神驹赤兔马和神兵利器方天画戟之助,‘鬼神武帝’吕布其武功之盛,可谓是空前绝后,睨视天下,威压群雄,天下无敌!”司马徽紧锁眉头,侃侃而谈道。
刘禅一听,目瞪口呆,咧嘴一笑,乐呵了:想不到,汉末三国也有武功等级评定的标准,不知道是不是有这样的一个权威机构。我那个便宜老爹刘备竟然也是武王级完满期的高手。原来《三国演义》几乎是虚构的,不过也不怪罗贯中,毕竟他生在明朝,却写三国时代的故事,许多东西都是失真的。所以,他只能是根据史书记载,加上发挥天才想象才完成这部令后人脍炙人口的历史小说巨著。这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非凡成就了。想到这,刘禅不禁哑然失笑。
“然也!三英战吕布后,执政的董卓为避关东十八路诸侯联军之锋芒,便迁都长安。强敌消失后,乌合之众的联军便顿时失去了凝聚力,作鸟兽散。之后,董卓为了立威震慑诸侯,各个击破,召开了大汉英雄大会,进行武功比试品评。以帝国朝廷名义,邀请儒家郑玄、道家南华子、阳阳家紫虚上人、墨家黄承彦、方技家华佗、佛家昙柯迦罗、纵横家酆玖公、胡昭公、童渊、王越,名家本人共十二人名武林宗师作为裁判,对天下英雄进行品评定级。”庞德公淡淡道。
经过黄承彦疗伤,加上运功调息,庞德公显然已无大碍。
刘禅一听,脑袋快要爆炸了,暗道:我的乖乖,这里面的信息量太大了!这么多流派高手崩了出来,黄承彦还是墨家的巨子,庞德公是名家的掌门!
庞德公的话勾起了黄承彦的回忆,眼光里流露出向往的神色,补充道:“当时,为了扬名立万,增加声望和增强吸引力,帝国各派各方势力都派了大批高手参加了比试考评。特别是兵家的势力,比如董卓的帝国幽冥殿、袁绍的四世一品堂、袁术的三公一品堂、曹操的霸刀府、刘备的残兵府、孙坚的吴钩府、刘表的荆山堂、刘璋的蜀山堂、刘焉的幽州堂、公孙家族的辽东堂等。”
“经过数十天的比试,一大批的武林高手犹如泉涌,呈井喷之势。进入武帝阶级的有兵家吕布、儒家郑玄、道家南华子、阴阳家东皇太一;武宗巅峰的有各派掌门有黄承彦、华佗、昙柯迦罗、酆玖公、胡昭公、童渊、王越。兵家的赵云、关羽、典韦;武宗后期的有阴阳家右左护法月神老人、星魄小子,儒家孔融、佛家昙谛、纵横家的史阿,兵家的董卓、张飞、黄忠、张绣、颜良、文丑、许褚;武宗中期的有阴阳家金、木、水、火、土五部长老,名家的我、墨家的黄承彦、亦道亦儒的水镜、亦道亦儒亦法的卧龙诸葛亮,儒家仙才荀彧、毒士贾诩、凤雏庞统、九头鸟法正、鬼谋荀攸、暗狐程昱、妖狸刘晔、鬼狐李儒,道家的娄子伯、于吉、张角、张鲁、管輅、李意,兵家的马超、张辽、贺齐、孙策、太史慈、华雄、徐荣;武宗后期的有各派殿府堂的高手,兵家的周瑜、司马懿、陆逊、陈到、高顺、高览、魏延、霍竣、卓庸、张郃、庞德、张任、李傕、郭汜、张济、樊稠、牛辅;兵家进入武王阶级的有曹操、刘备、孙坚、曹丕、曹仁、夏侯渊、于禁、李严、乐进、徐晃、文聘、臧霸、周泰、徐盛等。”庞德公洋洋洒洒,如数家珍道。他记忆力惊人,十数年前的事情名字记忆犹新。
刘禅这边厢听得津津有味,汉末三国不愧是高武时代,高手名将、奇人异士多如恒河之沙,数不胜数,灿如星汉,星光熠熠,犹如银河群星,争相辉映。
“通过这次英雄大会上,董卓彻底摸清了帝国各派、诸侯势力的大致情况,掌握了一大批反董势力名单。在军师鬼狐李儒的提议下,通过封官许愿、金钱美女、赠送珠宝等各种渠道,收买诸侯中的袁绍、袁术、刘表、刘璋、刘焉,争取到势力最大的阴阳家的支持,挑拨离间反董兵家势力的关系,使他们互相攻伐。通过毒士贾诩挑起儒家的混乱、分裂,挑拨诸子百家各派的关系。然后集结力量重点打击曹操、刘备、孙坚、公孙瓒,最后成功瓦解反董势力,使人们分崩离析。”庞德公喝了一口茶,继续道。
“然而,名为大汉司徒兼尚书令,暗属阴阳家右护法月神老人王允,本身忠于大汉,目睹董卓暴行,暗中联络反董势力。而左护法星魂小子郭嘉,慧眼识英才,为曹操所折服,甘愿为曹操所用,与王允联手说服首领东皇太一反董。王允用阴阳家公主貂蝉对董卓、吕布施行美人计,成功离间他们的关系。最后,在墨家、儒家、道家和曹操、刘备、孙坚势力的牵制配合下,借吕布之盖世武功,三人一举击杀董卓、李儒摧毁帝国幽冥殿大部势力。但是由于王允心胸狭隘,容不下郭嘉,未与其他反董势力分享全力,独霸朝纲,于是郭嘉愤而与之分道扬镳,转而劝东皇太一投奔曹操。而王允最后众叛亲离,被贾诩设法与李傕、郭汜、张济、樊稠等西凉幽冥殿残余势力击败身死。”黄承彦神情休闲,抚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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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章 围攻
“原来如此,实在是太精彩了!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犹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刘禅眼闪异彩,兴奋莫名,惊喜地叫出声来。
“庞兄、黄兄和老夫如今俱已到了武宗后期,而眼前这位蒙面英雄显然已超武宗巅峰期,隐隐到了武帝境界。然而吾却猜不到他是谁。”司马徽疑惑道。
因为司马徽知道,每一个层级之间差距天差地别,比如一个武帝对付三个武宗级绰绰有余。就是同一层级的四个阶段之间也是不可同日而语。
庞德公捋须笑道:“这位英雄看年纪已三十五、六,十年前也是少年英雄了。以吾观之,武功远胜我们,确实已达武帝境界,实在令人佩服,真的是天赋异禀,英雄出少年啊。算来应该是童渊后来收的徒弟。十年前童渊已达武宗巅峰,此时应该早突破到武帝境界。想不到,他的徒弟也到了武帝境界,师徒两人都到了武林巅峰第二层,真的是可喜可贺。”
“前辈谬赞了。吾不过是无名小辈,不劳前辈挂齿。”赵云向庞德公揖手谦虚道。
“林公子好大的排场,竟然身边有如此天才般的武帝卫士保护,实在是匪夷所思,令人费解啊。”黄承彦意味深长地看着刘禅,似笑非笑道。
刘禅闻言,吃了一惊,眼珠一转,计上心头,笑道:。“这位英雄是吾高薪聘请的,既是师傅,又是高级保镖。”
刘禅顿了顿,狡黠地笑了笑,回头看了赵云一眼,补充道:“这叫物尽其用,人尽其力。”
赵云环抱着胳膊,苦笑地点了点头。
步练影芳心大乱,又惊又喜,惊的是赵云竟然是武帝,喜的是他没有骗自己,是刘备麾下组织残兵府的人。步练影以后找他就容易了。
刘禅看了看司马徽,对庞德公道:“庞公,既然这里不欢迎我们,大家一起走吧。”
司马徽喋喋狂笑道:“你们以为跑得了吗?”
“怎么,你难道要扣留我们吗?”庞德公脸如沉水,怒道。
赵云脸带寒霜,吐字如铁:“司马徽,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留得住我们。”
“武帝武功盖世,老夫自然留不下你。但是,这个东海小白龙想飞出这个白龙洞,就有点困难了,哼哼。”司马徽目光狡诈,像大灰狼遇到美味的羔羊般看着刘禅,满脸狰狞,冷笑道。
“那你就试试看!”赵云目光如刀,直刺司马徽,语气冰冷如铁。
司马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知道赵云的本事,只怕还没有发动,自己就被赵云擒获了。心里不禁犹豫起来。其实他的心里只是想留下日后的心腹大患刘禅一人而已。
司马徽转念一想,如今四人都在自己势力范围内,怕他作甚,还是试一试吧。
思忖停当,司马徽一招手,一群黑衣人便从石洞的阴暗处现身围了上来,对着司马徽俯首听命。
刘禅举目观之,见他们一个个蒙着面,手执利刃,面无表情,眼睛贼亮。
刘禅吃了一惊,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这场景与后世的日本忍者的影视一模一样。
“司马老贼,庞德公、黄老先生都是你十多年的老朋友,你竟然不顾旧谊,要对他们痛下杀手吗?真的是不择手段,丧心病狂!”刘禅气愤之极,然而却是努力压住火气,横眉冷目,冷冷笑道。
“哼哼,在老夫眼里,一切友谊和感情都是为吾所用的。”司马徽阴沉着脸,笑道。
“不怕传出去被天下人耻笑吗?”刘禅嘲讽道。
“不怕,因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司马徽笑道。
“真是大言不惭!”赵云嘲讽道。
司马徽阴测测地狞笑着,挥手让三十多个黑衣人围了过来。步练影花容失色,紧张地思考着对策,想着该如何帮助赵云脱离危险。
赵云脸色冷峻,银牙紧咬,运起九转混元功,心里暗自打好打算,擒贼先擒王,准备向司马徽扑去。
蒙面黑衣人如临大敌,一步一步地慢慢围了上来,庞德公、黄承彦也是满脸寒霜,准备大战一场。
“公子,怎么办?”看着包围圈逐渐缩小,向宠着急地问道。他神情稍稍紧张,手执长剑,护在刘禅身边,心里暗暗做好了殊死一战的准备。
“无妨,休要紧张,一切都会化险为夷的。”刘禅心里咯噔了一下,忧心忡忡。但神情古井无波,脸色如常,语气镇定,安慰道。
话音刚落,一名黑衣人从石洞外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神色紧张,向司马徽禀报道:“庄主大人,不好了,外面来了上百号了,堵住了洞口,扬言要见庄主和少庄主。”
“哈哈,天兵天将来救小爷了。”刘禅洋洋自得,仰天长笑道。
司马徽吃了一惊,脸色微变,老眼掠过了一丝疑虑,旋即斥责道:“慌什么?通知全体人员戒备。”
说完,司马徽带着步练影向洞口外走去,庞德公、黄承彦、赵云、刘禅、向宠等四人,也在黑衣人的包裹监视下跟着,走出了洞口。
洞口外已被一百多名全副武装的兵士重重包围,只见这些将士个个体格雄壮,人人威猛彪悍,身穿藏青色的铠甲,左手执精良的环手刀,站在前面的是两位带着半边面具的将军,高大魁梧,杀气凛然。刘禅知道,他们是旌阳长梁大、傅彤,带着一百名当阳死士来了。
“哪位叫马世芝?速速叫他出来。”梁大两眼望天,态度倨傲,趾高气扬地喊道。
“尔等是何人?竟敢在水镜山庄大呼小叫。”司马徽睨视着梁大,怒道。右手持厚实的圆盾牌,杀气腾腾,凶神恶煞。
“我们乃江东吴侯麾下吴钩府绕帐卫虎士统领孙桓是也,奉我家主公之命,特别来找马世芝算账。”梁大拍了拍胸口,气势汹汹,狠声道。
“这里没有什么马世芝!”司马徽一挥衣袖,没好气道。
“不跟你多废口舌,叫你儿子出来。”梁大面色一变,喝道:“否则,本将就不客气了。”
“将军,老夫这里真的没有什么马世芝。”司马徽见势不妙,然而口气软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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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章 意外收获
“弓弩手准备。”傅彤脸色如铁,毅然挥手冷声喝道。
“诺!”百名‘绕帐卫’虎士轰然领命,动作整齐划一,娴熟地张弓搭箭,拉弩上矢,分成三个梯队,第一排蹲下,第三排待命,第二排站立准备射击,闪着寒光的箭矢齐刷刷地对着司马徽和黑衣人。
形势剑拔弩张,急转而下,一触即发,气氛十分紧张。
司马徽微微色变,头脑急转,想着怎样对付强敌,如今内有庞德公、黄承彦、赵云三大高手,外有江东吴钩府绕帐卫虎士。真的是内外交困!难道他们有勾结?吴钩府是孙权麾下著名的秘密组织,绕帐卫既是孙权的私人卫队,又是江东的情报组织,里面高手如云,是孙权手里一把争霸天下的利刃。听说当年威震江东的小霸王孙策,就是死于孙权的绕帐卫精心策划和围攻暗杀之下,其实力不容小觑。
如果正面冲突,他们内外勾结,水镜山庄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危险,只怕血流成河,鸡犬不宁。
“不要抵赖了,根据我们的情报和多方调查,这个所谓的马世芝就是你儿子司马芝。司马芝倒过来读就是马世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梁大看着司马徽,戏谑道。
“这……这个……,简直就是子虚乌有之事,纯属污蔑、栽赃、陷害。”司马徽还在继续抵赖道,一副无辜受害者的嘴脸。
“哼哼。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在不叫司马芝出来,休怪我们心狠手辣。本将挥手之间,便将你们水镜山庄夷为平地。”梁大已经十分不耐烦,声色俱厉斥责道。
司马徽看着梁大那张面目可憎的黑脸,眼睛快要冒出火来,恨得牙痒痒的,差点按耐不住马上动手取了其性命。
这可难倒了司马徽这天下第一智者,他紧锁眉头,快速思考着对策。
见司马徽一筹莫展,刘禅“嘿嘿”奸笑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想不到天下第一智者水镜先生也有犯难的时候,真是天大的笑话!”
“孙统领,老夫这里有几位尊贵的客人,吾怕你得罪了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司马徽见刘禅生活,眼睛一亮,计上心头,指着刘禅笑道。
梁大心中暗自好笑,向刘禅挤出了个笑脸,揖手解释道:“这位公子,我们是来找司马徽算账的,与你们无关。”
刘禅嘿嘿一笑,这个司马徽已到了黔驴技穷了,竟然想祸水外引,真是可笑之极。
想到这,刘禅笑道:“孙将军,听说孙刘联盟是一家,这里是刘皇叔的地盘,你随便行事,我们就是看热闹的,你自便吧。”
梁大收起笑脸,板起面,喝道:“司马徽,休要拖延时间,你儿子再不出来,时间一到,本将挥手之间,尔等便身首异处,水镜山庄便血流成河,化为齑粉。”
司马徽脸色阴晴不定,眼看时间就要到了,如果司马芝不出来,看来一场血战不可避免了。
“那几位客人,快找地方躲好,我们要进攻了。”傅彤高声提醒道。
看到司马徽无动于衷,梁大怒道:“倒计时开始了,众将士听令,吾数到一,便开始攻击。十、九、八、七……”
“慢!司马芝来了。”刘禅正准备和庞德公、黄承彦、赵云走回洞里,突然听见到有人高声喊了一声,却见司马芝在两名黑衣人的搀扶下,脸带痛苦之色,步履蹒跚,匆匆忙忙地往洞外赶,经过刘禅等人前面时,深深地看了赵云一眼,流露出怨毒之色。
梁大打量着司马芝好一会,戏谑道:“看你长得獐头鼠目的样子,果然不是好人!”
司马芝勃然大怒,正要开口大骂,不料胸口疼痛,忍不住不停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
司马芝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戟指梁大骂道:“咳……咳……汝这厮好生无礼,要不是吾受伤甚重,定当取你性命。”
梁大仰天长笑道:“癞蛤蟆大呵欠——好大的口气!放马过来啊。哈哈哈。”
身后的兵士也跟着狂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气得司马芝痛苦不堪。
梁大把脸色一变,戟指司马芝,斥责道:“你这厮在紫蓬山对吴侯说你叫马世芝,竟然敢欺骗吾主公。大丈夫做事要光明磊落,像你这样藏头露尾虚伪之人,果然居心不良!”
司马芝闻言气得咳嗽得更加厉害,脸色黑紫,上气不接下气的。梁大的话令他十分纳闷,简直是满头雾水不知天。在紫蓬山孙权被张辽追杀,危在旦夕,自己带人拼命救了他的性命。如今孙权不但不表示感谢,还翻脸不认人派兵兴师问罪,真不愧是冷酷无情刚愎狠毒之人。
刘禅在一旁暗暗冷笑,这一招嫁祸于人好爽,将来让司马氏与孙权狗咬狗,过瘾啊。
司马芝调了一下息,才好不容易让咳嗽平缓了下来,对梁大怒道:“你血口喷人,何出此言?当日,孙权在紫蓬山被张辽追杀,要不是吾带人拼死相救,孙权的小命早被张辽拿去了。安敢在此对救命恩人狂吠不休,孙权真乃忘恩负义恬不知耻之辈!”
梁大冷笑道:“哼哼,你们司马氏果然是阴毒狠辣之辈,心够黑,脸皮也够厚,说假话不用打草稿。这真正是恬不知耻。”
他顿了顿,道:“吾且问你,我江东大军进攻合肥时,你是不是与张辽内外勾结,施行空城计,派人送信给我家主公,诱我江东大军入城,在我军回师时设了埋伏,致使我军损兵折将,伤亡数万。吴侯发誓要灭了你们。特派吾带兵来跟你算总账。”
刘禅决定火上浇油,摇头晃脑,抚掌大笑道:“哎!真的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好心没好报,好柴烧烂灶?”
司马徽脸色铁青,怒不可揭地骂道:“孙权贼子,江东鼠辈,紫髯碧眼,忘恩负义。子是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吾河内司马氏今生今世便与江东孙氏不共戴天了。”
刘禅一听乐呵了,想不到自己让雷铜略施小计,便使得江东孙氏与河内司马氏成为不共戴天的死敌,真是意外的收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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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章 风云突变(一)
司马芝更是被气得直翻白眼,原来按计划拯救孙权,是为了不打破三足鼎立的平衡,自以为阴谋得逞,沾沾自喜。当时,孙权还是甜言蜜语,千恩万谢,感激不已,还表示要来拜访感谢。想不到孙权翻脸比翻书还快,这个剧情反转得够快的。因为自己压根就没有做过‘孙桓’所说的事情。
这是怎么回事呢?司马芝百思不得其解,他暗忖是不是有人从中捣鬼?如果是这样,那就是太可怕了。
司马徽也在衡量着,如果开战的话,该如何对抗江东吴钩府绕帐卫虎士的攻击。
他盘算着己方的力量,黑刃组织风、雨、雷、电、火五堂堂主俱在许昌总部,派驻各地的分支机构分散在江东、辽东、幽州、冀州、雍凉、西川、荊扬等地。最近的也远在荊州,所谓远水救不了远火,即使能来也杯水车薪,人数才有十人。
留在水镜山庄的高手除了司马徽,还有武侯级的七段上忍山口组组长冰血司马芝,水口组组长绝影步练影,川口组组长樱井空,江口组组长铁面,河口组组长无情,还有十个武尊级六段中忍副组长烟雨、雾水、孤雁、影子、颜直、利四、大海、当归、缺一、木统,简称“烟雾孤影直,四海归一统”。
余者二十余人都是大武师级、武师级的六段以下的中忍、下忍。但敌方个个战士都是武师级别,领头的两名主将显然到了武尊级,十名小头目达到了大武师级。已方的优势是高手众多,占据地利优势,位于暗处,可以发动偷袭;劣势在于人数太少。
敌方优势在于人多势众,装备精良,训练有素,配合娴熟,战力倍增;劣势在不熟悉地形,且在明处。双方真正打起来,可谓是势均力敌,不分伯仲。
司马徽看着石洞怔怔出神,突然一拍脑袋,老眼一转,计上心头,暗道:有了。不如把他们引进石洞之中,利用地势、机关之优势对敌人分割包围,聚而歼之。
原来这个石洞机关重重,数年前司马徽请当时的墨家巨子黄承彦,墨家弟子徐庶、黄月英、马钧、蒲元一起设计建造了一套机关,以奇门遁甲之法,暗合九宫八卦,可谓是变化多端,机关重重,陷阱处处,危机四伏,凶险万分,而机关的总控制就在司马徽的密室里。如果能把他们引进此陷阱,敌人再多也是无用武之地。
想到这,兴奋之余,自以为得计的司马徽情不自禁“哼哼哼”地冷笑起来。
司马徽对梁大喊道:“孙将军,冤家宜解不宜结。我司马氏与吴侯及你们远处无怨,近来无仇,何必搞得如此剑拔弩张。”
司马徽挤出了一堆皮笑肉不笑难看的笑脸,又热情地招呼道:“来,来,来,大家都辛苦了,都进来喝点茶吧!请,请,请。”
然而,梁大、傅彤等“吴钩府绕帐虎士”等将士却岿然而站,纹丝不动,峙立如山。
刘禅知道司马徽是要引他们进山洞,好用机关消灭他们,不由暗笑,因为他早安排宗预、辅匡和阎宇带领黑鹰卫去破坏了机关。如今司马徽的机关已成为一堆废铁。
见对方丝毫不为所动,司马徽顿时产生了热脸贴上冷屁股之感,鹰隼般的老眼一通乱转,白眉一挑,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尴尬道:“既然大家都不赏脸,嫌弃陋室不进来,哪就就地喝一杯茶水,可好?”
司马徽扭转头,阴测测地分咐道:“给各位军爷上茶。”
司马徽眼里掠过一丝寒光,扭头的瞬间却被刘禅看到,刘禅敏锐地感觉到一股杀气,听出了司马徽的弦外之音,嗅出了危险的气息,顿时警觉起来。
刘禅心中暗道,看来这个司马徽又要搞花招了。
“诺。”四名丫鬟闻言走了过来,后面两人端着茶盘,前面两人倒好茶,分别端到梁大、傅彤的前面,道了个万福,娇滴滴道:“将军请喝茶!”
梁大看到姑娘漂亮,便笑眯眯地接了过来,刚要喝。
“这个蠢猪!”惊得刘禅就要跳将起来,破口大骂。
却见傅彤一挥手打掉梁大的茶杯,对司马徽怒目而视,冷冷道:“前倨后恭,必定居心叵测。”
刘禅见状,长长吁了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
梁大一脸懵懂,随后惊醒过来,拔剑击落丫鬟手里的茶托,指着司马徽,穷凶极恶的吼道:“司马老贼,竟想毒害我们,我要把你们水镜山庄夷为平地,方消我心头之恨。将士们,准备进攻。”
司马芝急了,他可不愿意就此玉石俱焚,大叫道:“孙统领且慢,吾还有话讲。”
梁大极其不耐烦道:“有屁快放,有话就说。”
司马芝悲愤道:“在紫蓬山救了孙权以后,我们就回到了水镜山庄,再也没有出去过去了,怎么可能有去给吴侯送信的事情发生呢?将军实在是冤枉我们啊。定是奸人冒充我们的名头去行此毒计。将军明察秋毫,望回去好好向吴侯汇报事情的原委,仔细地调查清楚。”
“真的是一派胡言!当时紫蓬山上除了你们司马氏的手下,其他的全部是我们江东的人,难道你说是我们自己人搞鬼。一人做事一人当,有胆做便有胆担当。不要污蔑其他人,休要在我们江东内部挑拨离间。所谓怨有头债有主,几万人的冤魂不会放过你们的。”梁大不屑一顾,慷慨激昂道:“将士们,准备进攻!”
司马徽、司马芝父子双目喷火,脸如死灰,紧握拳头,他们暗下决心,看来只能放手一搏了。
刘禅心里也是十分着急,向洞口不断地张望着,心想着杜普、习珍率领的“当阳敢死别部”为何迟迟不来。他不想让自己的精英将士死在此地,也不想让司马氏就此灭绝,他还要利用司马氏这支利刃,致曹家于死地。
风云突变,正在刘禅翘首以盼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喧哗,一名庄客向司马徽急报道:“大人,外面来了一大队汉军,把山庄重重包围,说是不要放走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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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章 风云突变(二)
“啊!有多少人?”司马徽闻言拈须问道。
他脸色剧变,低头沉思,自言自语道:“想不到我水镜山庄今天变得如此热闹。”他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这时,一阵整齐划一的雄壮声音,由远及近随风飘来:“有我无敌!有我无敌!必胜!必胜!必胜!”
听着熟悉的旋律和口号声,刘禅精神一震,大喜过望,知是临沮长杜普、右部督习珍率“当阳敢死别部”七百勇士来了。
“吴钩府绕帐虎士”众人让开了一条道,顶盔贯甲的杜普迈步进来,煞有介事的用马鞭指指点点,边走边喊道:“吾乃刘皇叔麾下临沮长杜普是也,尔等何故在此吵吵闹闹,是不是想造反啊!”
杜普与梁大年纪相仿,俱是四十出头,都长的得高大威猛,满脸络腮胡子,性格粗豪,对刘备忠心耿耿,深受刘备喜爱。两人关系很好,好像亲兄弟一般,稍有不同的是,杜普比较精明,梁大更直爽一点。
梁大见杜普进来,心中暗喜,揖手假意笑道:“吾乃江东吴侯麾下吴钩府绕帐虎士营营督、安东中郎将孙桓,见过临沮长。”
“呵呵,孙将军,原来是你。久仰,久仰。孙将军不远千里来到中卢地界,为啥不知会一声,好让杜普为你接风洗尘,尽一下地主之谊啊。”杜普呵呵笑了几声,拱手寒暄道。
“临沮长请见谅啊。吾受吴侯之命,前来水镜山庄公干,也是身不由己,没有前去拜访杜大人,还望谅解啊。”梁大解释道。
“话虽如此,但如果本临沮长不热情接待一番,到时怕我家主公吴侯的妹夫知道后会怪罪于我。”杜普笑道。
看着杜普、“孙桓”俩人虚情假意地寒暄,司马徽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不知道此来何意,是敌是友。不过,他预感到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凶多吉少。
杜普与梁大寒暄完毕,转身向司马徽拱手道:“后生晚辈杜普拜见水镜先生。”
司马徽是军师中郎将诸葛亮、庞统的师傅,天下第一高人,连刘备都对其礼遇有加,杜普又岂敢失礼。
“临沮长多礼了!司马徽乃一介山野村夫,惊动了杜大人,真的是罪该万死啊。”司马徽堆满笑脸道,笑得十分勉强。
“水镜先生休要谦虚,吾斗胆代表主公和卧龙、凤雏两位军师向您老问好。”杜普恭恭敬敬道,这是刘禅特别交待杜普一定要做的,主要目的是麻痹司马徽,消除他对刘备这边的怀疑。
“老朽在此谢过刘皇叔和两位军师了,请临沮长代为转达老夫对他们的谢意。”司马徽笑答道,他看着杜普恭敬的样子,颇为自得。看来刘备、诸葛亮、庞统还是比较尊重自己的,毕竟这里是刘汉的地盘。他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不知临沮长来到水镜山庄所为何事?”司马徽拈须问道,又恢复了松形鹤骨仙风道骨的神仙般的形象。
“临沮县衙门接到报案,说是水镜山庄有人聚众谋反,吾担心水镜先生有危险,故匆匆忙忙赶来,一探究竟。看到先生无恙,吾便放心了。”杜普故作关心道。
“聚众谋反?!”司马徽大惊失色,讶然道。
司马徽大喊冤枉:“我们可都是安分守己的良民,并没有做违法乱纪、作奸犯科之事。杜大人可要明察啊。”
“水镜先生,稍安勿躁。毕竟此地乃是吾管辖之区域,既然有人投告,吾也不得不例行公事,履行职责。万望先生见谅啊。”杜普安慰道。
“既然杜大人公务在身,还请你秉公办理。”司马徽道:“这些江东军队,没经过大人的批准,就擅自闯入你的辖区,随便闯入老百姓的私宅,简直是目无王法,不把刘皇叔放在眼里。敬请杜大人把他们驱逐出境,保境安民。”
“一定,一定。请水镜先生放心。”杜普笑道。
傅彤喝道:“司马老贼,你血口喷人。你司马家族绝地不是什么良民!江东与荆州既是联盟,又是姻亲,亲如一家,不分彼此。我们互相往来,就像走亲戚一般。倒是你,隐居于此,表面不理世事,道貌岸然,背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坏事。你这一说,还真的是提醒了我。”
说完,傅彤转身向杜普揖手道:“我家主公吴侯怀疑水镜山庄藏污纳诟,表面是与世无争,实际是作奸犯科。还请临沮长彻查才是。”
“你们的意思本长都知道了。江东是我们的盟友,我家主公又是吴侯的妹夫,关系是亲上加亲,经常来往是非常正常的。”杜普笑道。
接着,杜普话锋一转,神情严肃道:“但是。孙将军也应该知会我们一声,也好让我们配合一番啊。毕竟水镜先生名动天下,深为我家主公敬重之高人名士,又是卧龙、凤雏先生的师傅,不可造次啊。但是,你放心,如果他们真的是作了犯法或者做出对我家主公不利之事,那就另当别论,吾也不好姑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说完,杜普目光如刀,意味深长地看了司马徽一眼。
梁大向杜普伸出了大拇指,赞道:“临沮长真不愧是刘皇叔重用之人,办事果然是公正无私,雷厉风行,有理有据。我们此番前来的目的非常明确,因为此事关系到江东数万个家庭的稳定。事情太过突然,来不及去向你通报批准,所以就匆忙前来,还望谅解。”
“无妨。可否告知本县长是什么事情吗?”杜普神情严肃道。
“是这样的,前番我家主公为了报曹军进攻当阳之仇,调集了十万大军,御驾亲征,围攻合肥。不料吴侯在紫蓬山侦察敌情时,被张辽围住核心,情况危急之际,司马徽的儿子司马芝化名马世芝故意出手救了我家主公,取得了我们的信任。然后他们暗中与张辽设计,诱骗江东大军进入合肥,我们不慎中了我们的奸计,损兵数万。江东大地哭声震天,那个真的是惨不忍睹啊!”梁大捶胸顿足,嚎啕大哭起来。
“吴侯勃然大怒,向天下发出了特级通缉令,派我们率吴钩府绕帐卫前来拘捕他们。为我们数万枉死的将士报仇雪恨啊。”傅彤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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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章 风云突变(三)
“原来如此。”杜普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转而痛心疾首地对司马徽道:“水镜先生,曹操托名汉相,实为汉贼,你素知我家主公平生最恨曹操。因此与江东孙权结成联盟,共拒曹操。而你们却助纣为虐,为贼张目,为虎作伥,如果主公和两位军师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你叫他们如何的痛心疾首,情何以堪?!这个样子,我很难做啊。”
“杜大人,我们真的没有作对不起孙刘联盟的事情。苍天在上,我心可鉴!冤枉啊。”司马芝几乎带着哭腔,无比悲愤地喊道。
刘禅冷冷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司马徽正没地方发火,听到刘禅煽风点火的话,不由恼怒地看了刘禅一眼。
刘禅却是全无惧色,还是冷冷地盯着司马徽的眼睛。
两人目光相接,一老一少竟然斗起鸡眼来,不到一分钟,司马徽就败下阵来。
司马徽心有余悸,因为他从刘禅的眼睛里读不到什么信息,只见一潭碧水,一泓秋水,深不见底,神秘莫测。
只觉得刘禅的目光如刀,寒气透骨,摄魂摄魄,好像能读懂司马徽心中的秘密。
司马徽心头大振,知道刘禅精通读心术,而且极为霸道,肆无忌惮,蛮不讲理,令他极为恐惧。
司马徽心中暗道,假以时日,这个小魔头,必定成为司马家族的心腹大患,搅得司马氏的百年大计天翻地覆,永无宁日,溃不成军。
真的是留不得,必定要除之而后快!司马徽眼里寒芒闪动,暗下决心。
然而,目睹司马徽一举一动的刘禅却是不屑一顾,一笑置之。
杜普听出是少主刘禅的声音,知道他安然无恙,不禁心头大定,他喝道:“水镜先生,以前你备受主公敬重,因为你是卧龙、凤雏两位军师的师傅,授业恩师,还有你为主公大力举荐人才,品行高尚,有功于国。但如今江东吴侯投诉指控你,涉嫌助曹作恶,致使江东军伤亡数万,已构成破坏孙刘联盟和兴复汉室之大罪,形同造反。”
杜普面如沉水,语气冰寒:“吾身为皇叔亲封的临沮国、中卢国最高的行政长官临沮长,不得不顾及复汉大局,必须秉公办事,不能徇私舞弊啊。吾也是亚历山大啊!”
杜普语气稍缓道:“还请司马先生予以理解配合!”
“怨有头,债有主。捉拿司马徽、司马芝,为江东数万将士报仇!报仇雪恨,报仇雪恨!”此时,梁大和傅彤带着绕帐卫乘机鼓噪起来。
司马徽父子的脸如死灰,神情数变,竟然毫无对策,手足无措起来。
杜普向司马徽摊了摊手,十分无奈地叹气道:“水镜先生,本县长也是难做啊。我们也没有办法啊。怎么办呢?”
“临沮长,既然江东方面强烈要求引渡司马氏他们,你就按章办事吧。”刘禅笑道。
“引渡!”杜普不禁惊叫起来。
刘禅心中好笑,哈哈,这么高科技超级前卫的名词你当然不懂了。
杜普拨开司马徽父子两人,走到刘禅前面,揖手谦虚道:“这位公子,请教一下,你说的‘引渡’是什么意思啊!”
刘禅记得,后世的“引渡”,就是指一国家应外国的请求,把正处在自己领土之内而受到该外国通缉或判刑的人,移交给该外国审判或处罚的行为。但是如今江东、荆州名义上都同属大汉帝国,只能改动一下了。
“杜大人,你竖起耳朵听好了!”刘禅笑道。
杜普无比恭敬道:“小将洗耳恭听!”
“所谓引渡,就是指互不统属的一个地区应另外一个地区的请求,把正处在自己辖区之内而受到该地区通缉或判刑的人,移交给该地区审判或处罚的行为。”刘禅融会贯通地解释道。
众人目瞪口呆,一片哗然,议论纷纷起来。
司马徽、庞德公、黄承彦听了刘禅的解释,也是呆立当场。犹如听天书一般,这么新奇的名词,亘古未有啊。两个字就把这么复杂的事情说得如此清楚,真是精美绝伦,前卫得简直是令人发指。
杜普由衷大赞:“引渡这个词,言简意赅,寓意深刻,意味深长,公子博学多才,学贯古今,震古烁今,真乃神人也!杜普受教了。”
习珍深深地看了司马徽一眼,道:“水镜先生,你都听清楚了吗?你们司马氏父子因为设计陷害江东数万将士,孙权已对你们发出通缉令。荆州作为江东的盟友,按照盟约的规定,我们有大力配合江东行动的义务。请你理解、配合、支持。”
司马芝一听,连死的心都有了,他脸色苍白,手指颤抖指指杜普、习珍,又指指梁大、傅彤道:“你们……你们……,欺人太甚!”
司马徽见孙刘联盟军队步步相逼,知道局面已不可收拾,当下低头思考对策。
这时,左护法杜袭悄悄来到了司马徽的身边,附耳汇报情况,司马徽脸色大变。原来杜袭要启动机关的时候,发现机关已经基本被破坏殆尽。
刘禅看着司马徽的神情,不由暗暗好笑,得意之色浮现在脸上。
司马徽头脑急转,突然面露喜色,转身向杜普深施一礼道:“杜大人,请看在诸葛亮、庞统两位徒儿的份上,容老夫与家人商量商量。”
杜普闻言怔了怔,露出了稍稍为难的脸色。司马徽抬出了两位军师来压他,毕竟是值得上司,又是深受主公倚重的左膀右臂。就是主公亲自前来,也不得不要给面子。
想到这,杜普抬头向刘禅投来征询请示的眼光,刘禅也理解杜普不看僧面看佛面的难处。加上自己已令宗预破坏了司马徽石洞的机关,料想司马徽也玩不出什么花招来,于是便向杜普点了点头。
杜普大喜,心中大定。刘禅是此次行动的最高总指挥,如此重大的决策显然不是杜普所能决定的,稍有差池,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导致满盘皆输的严重后果,这更不是杜普所能承担得起的。
杜普顿了顿,装出面带难色的表情,道:“那看着两位军师大人的面子上,请水镜先生赶快商量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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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章 金蝉脱壳
见杜普答应了司马徽,梁大和傅彤装作气愤填膺的样子,“绕帐卫”跟着鼓噪起来。
杜普却是视而不见,向“当阳敢死别部”死士挥了挥手,将士们松了口气,放下了待命已久的弓弩,但是队形丝毫不动,仍然保持着高度戒备的状态。
“谢杜大人关照。”司马徽见阴谋得逞,眼里寒芒闪动,脸上掠过一丝得意的笑容,向杜普拱了拱手道。
司马徽转身回到座位坐定,杜袭、司马芝、步练影等亲信围在他的周边,窃窃私语起来。
刘禅不经警觉起来,紧紧盯着司马徽的一举一动。
“哈哈哈!”突然司马徽狂笑起来,伴着笑声,白石洞口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好像闷雷滚过地面。
刘禅举目一看,只见洞口上面快速落下一道石闸门,砸起了漫天浓浓的沙尘,令人窒息,一片朦胧。
浓烟起处,脚底下又是一阵轰鸣,刘禅只觉得脚底下剧烈震动,天转地旋,脑袋一片混乱,犹如地震一般。
“地震!”紧接着,刘禅感觉到地板急速下沉,他的心中猛地一沉,惊叫起来。
此时,司马徽喋喋狂笑声又起,刘禅听得出,笑声里面虽然饱含着得意、自负、狂喜,但也透露出诸多的无奈、凄凉、失落、不舍……,充满了离情别意,秋风萧瑟,一地鸡毛。
“德操,你好手段!”庞德公淡淡道,闭目养神,姿势不变,但语气有气无力,好像一切早已了然于胸。
“德操,原来你还留有一手!”黄承彦见状,脸带异色,抚须讶然道。
赵云勃然变色,手疾,反应奇快,左手抱着刘禅,运功提起,点地向上一纵,与向宠一起飞上石洞墙壁。
步练影趁乱向赵云手一扬,一个白色的小物件径直飞来,赵云右手一捞,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个小药瓶。
赵云一怔,举目视之,却见步练影意味深长地看着赵云,作了个吃药的动作,赵云会意点头。
刘禅被赵云抱着,在腾云驾雾中往下看去,只见一块长约十米,宽八米,约八十平方米的地板脱离了周边地面,载着司马徽一干人往下坠。
原来这是用木做成的一整块板,大木板的正下方是一条暗河,连着水镜湖。早年司马徽瞒着黄承彦,自己偷偷地做的机关,已被不时之需。不想,今日竟然派上了用场。
刘禅见庞德公、黄承彦原地不动,随着飞地下坠,不由大惊失色,惊叫道:“庞公、黄公,何故不飞身上来?”
因为他知道庞德公、黄承彦都是武林高手,飞身上来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不值一提之事。
庞德公神情平静,笑道:“我们浑身软绵绵的,四肢无力,看来是着了德操的道了。原来是他在茶里放了药。”
“林公子,你们走吧。大家都是老朋友了,我相信德操不会杀害我们的。下面是一条暗河,直通水镜湖。”黄承彦喊道。
刘禅闻言一惊,他也喝了不少茶水,想不到司马徽竟然在他们的茶水里下毒。
刘禅、赵云、向宠三人终于纵身上到了石洞,惊出一身冷汗的刘禅脚踏实地,惊魂未定的他才发现自己也是手脚无力,知道是茶水有问题。
刘禅勃然大怒,破口大骂道:“司马老贼,你好卑鄙!真的是无耻下流!看你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想必一定是人渣中的极品,禽兽中的禽兽。半夜三更,厕所无灯。你去解手,掉进茅坑。与虫搏斗,与屎竞争。无人救你,壮烈牺牲。生得伟大,死的无声。为了纪念你,厕所安灯。看看啊,你这老脸瘦得,都没个猪样啦!你说你,少爷我教你练刀,你练剑,你还上剑不练,练下贱!金剑不练,练银剑!快过节了,送你一副对联:上联: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下联: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横批:司马之贱无敌……”
刘禅骂锝起劲,口不择言,连后世那些著名的骂人词语句子全都用上了。
果不其然,刘禅的国骂,骂锝风生水起,风云变色,惊天动地,气得司马徽七窍生烟,浑身发抖,双目喷火,三尸神暴跳,却不知如何应答,差点晕倒在地。
刘禅举目观看,司马徽那群人已随着大木板堕落,刚好搁在了暗河之上,已有人点燃了火把,火光中一条宽约七米,高约十米的暗河波光凛凛,涛声阵阵,碎金点点。
暗河上面郝然多了两个龟形的大船,宽六米,长十二米,高两米,龟首、龟眼、龟身、龟尾、龟足一应俱全,栩栩如生。船身用木头做成,外面用铜皮包裹,巨龟壳在火光的照耀下闪动着诡异的色彩。
此时,亲汉派的杨虑、杨颙、庞林、董恢、殷观、尹默;亲曹派的庞山民、蒯祺、王粲、傅巽、刘先、裴潜、刘廙;亲吴派的张悌、李衡、李仁,已被左护法杜袭用同样的手法弄下到了暗河上面。
司马芝和杜袭吆喝着指挥忍者死士们,连推带搡把十六名人质推进到了后面龟形的大船里,前面就由司马徽等三十多人乘坐。这两个龟形大船身形巨大,每个船里面宽敞明亮,足足可以乘坐五、六十人。
亲汉派、亲吴派的九人大声抗议,但是无济于事,被粗鲁的忍者大力推进船舱。
“水镜先生,且慢!”眼看庞德公、黄承彦就要进去,刘禅急了喊道。
司马徽呆了一下,一时反应不及,怔了一下,奇怪地问道:“小家伙,刚才还把老夫骂得狗血喷头的,现在你又想搞什么花招啊?”
刘禅淡淡道:“司马先生这招金蝉脱壳之计玩得十分漂亮,不愧水镜称号。实在是令深深折服。吾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见你的龟形的大船精妙绝伦,栩栩如生,巧夺天工,仿佛鬼斧神工造就。足见水镜先生的机关术比墨家巨子黄老有过之而无不及,就是当年公输家族的机关术也不过如此,先生不遑多让。小子虽然乃下邳一只井底之蛙,孤陋寡闻,见无所见,但是勤奋好学,不耻下问,想下去参观一二,向水镜先生继续讨教。不知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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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章 离别亦难
司马徽闻言有些吃惊,因为他知道这个“林川”这个小魔头智计百出,精灵古怪,十分难以对付。这下子前倨后恭,不知道他又想玩什么花招,必定有阴谋诡计,不可不防啊。
想到这,司马徽心有余悸地打着哈哈,道:“小子,又想搞什么名堂?”
刘禅笑道:“庞公、黄公年事已高,又是你多年的老友。他们交游广阔,门生故友遍及天下,整个刘汉阵营都是他们的势力。如他们有什么闪失,则意味着司马氏家族将面临着灭顶之灾,到时只怕会得不偿失。”
他话锋一转,道:“不如由吾作你们的人质,来换他们的自由。如此,对世人也是一个交代,外界还是认为你们这几个世外高人还是老朋友,一切都恢复如初。犹如雪泥鸿爪,大雪过后也是无迹可寻,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怎么样?”
司马徽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沉吟起来。刘禅说的确实在理,庞德公、黄承彦皆为老朽,也活不了几年了,对自己和家族的事业也构不成什么威胁。这两个老头稍有闪失,就意味着司马氏将要彻底与整个刘汉为敌。诸葛亮、庞统也不是好惹的,如果他们把自己的野心透露给曹操,以曹操“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人”的残暴作风,司马家族真的会被灭绝。自己便会百身莫赎,他日九泉之下,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想到这,司马徽的背脊一阵阵发冷,心里不寒而栗。
而刘禅乃绝世天才,将来必定是司马氏的心腹大患,必欲除之而后快。或者收为己用,假以时日必将成为得力助手。如今他自投罗网,主动送上门来,岂不是两全其美、皆大欢喜之举。
“好吧。老夫答应你。”司马徽道。
“公子,不可。司马徽奸诈无比,居心叵测。你乃为万金之躯,切不可与他一般见识。”向宠急忙进谏道。
“斗儿,你要谨慎啊。”赵云淡淡道。话不多,因为他知道刘禅不是鲁莽之人,计谋出众,没有把握是断然不会去做的。
刘禅胸有成竹道:“巨违勿忧,本公子已安排好妥当,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吾有四叔保护,定然无妨。”
接着,刘禅低声交待向宠道:“你去司马徽的座位下找到机关,开启白马洞大门赶紧出去,然后传我命令,带八百死士骑马速速赶到水镜湖北边的三道河码头,就地拦截司马徽一行。等庞公、黄公上来,你带十余名死士护送他们回到鹿门等我。”
向宠大喜过望,应声而去。
赵云看到刘禅稳如泰山,安排有条不紊,脸上露出了赞赏和欣慰之色。
安排完毕,刘禅对赵云笑道:“四叔,我们下去罢。”
“好!”赵云应了一声,抱着刘禅一个天外飞仙,稳稳地落到了刚才的木板之上。
“水镜先生,小子不请自来。请你兑现诺言。”刘禅皮笑肉不笑道。
司马徽看到刘禅诡异的笑容,脸上满是赞赏之色。心中暗暗佩服刘禅的胆量和勇气,杀气莫名其妙地减退了,取而代之滋生出一种喜爱的感情。
“林公子为我们两个老朽无用的老家伙孤身犯险,令老夫感动得无以复加。此义举堪比古之燕赵慷慨悲歌之义士。老夫在此拜谢了。”庞德公深深地看了刘禅一眼,起身向刘禅鞠躬揖手,意味深长道。
黄承彦也是频频点头致谢,眼里满是欣赏和暖意。
司马徽向庞德公、黄承彦深施一礼,满脸歉意道:“庞兄、黄兄,刚才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老弟在此郑重向两位老哥哥道歉。”
庞德公、黄承彦面无表情,淡淡地不置可否。
司马徽吩咐步练影拿解药和水给庞德公、黄承彦服下,几分钟后,步练影把他们搀扶到暗河堤坝通往石洞的阶梯。恢复了体力的庞德公、黄承彦慢慢向石洞走去,向宠赶紧把他们接住,向司马徽、刘禅、赵云挥手道别。
司马徽看着交往了十数年的老朋友老大哥庞德公、黄承彦,怅然若失,十几年的往事一幕一幕地浮现在眼前,吟诗作对,寄情山水,品茶弹琴,纵论天下,品物评人,讨论经学,教书育人……有风吹来,早已泪流满面,伤心欲绝。
庞德公、黄承彦也是老泪纵横,百感交集,百味杂陈,只怕是今生今世再没有相见之日了。然而,很快他们的心情已经完全平复如湖,无恨无怒,古井不波,往事如风,一切都随缘吧。
刘禅看着庞德公、黄承彦纯净若湖,如同孩子的眼神,知道他们已经大彻大悟,彻底放下了凡尘发一切,回归大自然了。
也许在他们心里,已没有所谓喜、怒、哀、乐、惧、爱、憎“七情”,**、形貌欲、威仪姿态欲、语言音声欲、细滑欲、人相欲“六欲”,贪、嗔、痴、慢、疑“五毒”了。
佛教要求信徒不要有“七情六欲五毒”。这些心理或生理活动范围,概括了常人的情绪波动,佛教认为这些会影响禅定,使人无法修成正果。
果不其然,庞德公淡淡对司马徽道:“往事如风,王侯将相,雄图霸业,荣华富贵,到头来都逝者如斯夫,化为云烟,随风而去,成为历史的尘埃。所谓尘归尘,土归土;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清者留其名!一切都随缘吧。作为名家的一分子,须固守和弘扬名家学派的‘权伴其势、利循德道、劳不过时、功在当代、流芳百世、泽被千秋、名扬万代’之精神。切不可执迷不悟,去做太多伤天害理之事,否则必遭天谴,成为黄粱一梦,从而遗臭万年,祸及子孙。到时,悔之晚矣!”
一旁的司马芝嘟囔道:“真的是腐儒酸秀才,迂腐死板,不懂变通。父亲,休要受其蛊惑。”
司马徽恼怒地白了司马芝一眼,径自低头沉思,俄而抬头向庞德公揖手道:“庞兄所言极是!徽受教了。兄之教导,徽必铭记在心。然而事已过半,断无半途而废之道理。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庞德公神情依旧淡然,不置可否,郑重其事地向司马徽拱手叮嘱道:“德操老弟,我们相交多年,情同手足,今日一别,估计再也难相会。在此,老哥拜托你一件事,千万不可伤害林公子。”
庞德公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司马徽,补充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没有必要弄得鱼死网破。毕竟大家都在同一条船上。顺其自然吧。保重!”
“两位老哥也请保重!”相见时难别亦难,司马徽怔了一怔,点了点头,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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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章 龟形魅影
刘禅也向他们挥了挥手,对司马徽说了一句:“水镜先生,不愧为世外高人、盖世名士,果然说话算数。”
话没说完,刘禅就完全被龟形大船吸引住了,近距离看去,龟形大船的奇特形状和气势令人无比震撼,刘禅惊呆了。
船头是昂扬而起面目狰狞的铁皮龙头,龙头嘴里还有一个管状的口子。船前龙头下面有一具突出而巨大无比的铁锚,锚上是一张“骷髅鬼脸”,应该是一种撞击敌船的作战工具。令人不寒而栗,遍体生寒。
龟船的上半部是封闭式的甲板,包覆著六角龟片形的甲片,铁甲上有很密的刀子和锥子形铁签子。封闭式的甲板可以保护桨手及水手免于遭受弓箭火力的攻击。对抗的敌人在海上战斗时,覆盖船顶甲板上甲片缀满着的锋利尖锥可起到防备敌人企图攀舰的作用,防止敌人以钩爪抓住船只攀登船舰进行面对面的肉搏战。
龟船两侧各有十二支桨,七十二多个箭口,可以捅槊矛枪或射箭。与标准的楼船相同,龟船有两支桅和一对帆。既能运用划桨也能运用风帆推进。船底为U形,线条流畅优美,船尾翘起,既快速又轻巧,转向掉头便捷。
整个设计巧夺天工,活灵活现,活脱脱一个大乌龟,令人叹为观止。
刘禅脸上满是赞叹之色,暗叹司马徽大手笔。
突然,刘禅发现在两个龟船的后面,有着一个个机关巨轮和几架巨大的水车,在汹涌而来的暗河水冲击上,慢慢转动着,发出“叽叽呀呀”的响声。
看完,刘禅便与赵云走进了龟形大船的船舱,里面已经坐了三十多人,包括骷髅会首忍司马徽、山口组组长冰血司马芝、司马岐祖孙三代,左护法杜袭,水口组组长绝影步练影,副组长孤雁、影子,山口组副组长烟雨、雾水等。
闲着无事,刘禅和赵云上上下下走了一圈,参观龟船船舱,大饱眼福。司马徽派了步练影跟着监督他们。
在步练影的引导介绍下,刘禅基本弄清了整艘船的构造。
这只龟船是三层甲板的船体制式。船体内部分上、中、下三层。上层为机关操作室、指挥舱、会客厅、餐厅、房舱等,嘉宾那龟船的两层,中层为火力仓,用于箭弩的射击。下层为动力舱,为船只提供桨动力,装载战斗物资。船舱有房舱、仓库等三十个船舱,可以装下八十多名作战的水兵将士以及六十名桨手。船上有不少的大水桶,用于释放储水以扑灭船上的火源。
龙头嘴里,有一根管道连着船舱的发烟用的炉灶,发生战争的时候,可以通过燃烧硫黄和焰硝等产生毒气,喷吐出像雾一样的毒气,使敌人慌作一团。做为某种形式的心理战,龙头和布满铁锥的龟背,加上吞云吐雾,构成了一个天降神龟的震慑威吓形象,也能惊吓敌军。
来到机关操作室,里面布满了巨大的齿轮、转轴、铁链、传送带,神工鬼斧,琳琅满目,如同迷宫一般。与后世的机关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机关术的某些地方不遑多让,有过之而无不及。
刘禅不禁暗叹古代中国的科学技术之先进发达,特别是墨家从巨子到一般弟子都是科学家和高级技工。
春秋战国时代,出现儒、道、墨、法、名、杂、兵、纵横、阴阳、小说、方技等“十家九流”诸子百家,“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盛况空前。诸家都基本完成了自己的思想体系,孔子、老子、墨子、孟子、荀子、庄子、韩非子、商鞅、孙子等圣人纷纷涌现,可谓空前绝后,中国的哲学、社会、政治、人文思想得到发展到了巅峰状态。“茫茫九派流中国”,泱泱大国的气派已然奠定!
秦时借重法家,汉初崇尚道家,各门各派尚无尊卑主末之分野。直至汉武帝实施“废黜百家、独尊儒术”的主观独裁政策,儒家才得以独享尊荣,“礼治”和“德治”,也就是“人治”模式达两千多年。
自此,中华文明遭到了空前的自我阉割,再不复“百家争鸣”之盛况,单一的思想模式,造就了封建**。诸子百家万马齐喑,特别是墨家为代表的科学技术、法家的法治精神更是遭到了长期封杀,几乎停滞不前,远远落后于西欧、北美诸国。
物极必反,儒家文化也因成熟过度而走向了糜烂,走向了极度封闭保守死板僵化,最后在晚清变成了一潭死水。中国开始了长达百年的悲惨历程。
想到这,刘禅暗道:如果以法家之“法治”立国,辅以墨家之“科技”和儒家之“德治”,将会怎么样呢?!
看着巨大无比、精致绝伦的齿轮,刘禅摸着总机关的方向盘,决心把好历史巨轮的发展方向,以法治、民主为前驱,科技、德治为后轮,让中华文明这艘巨轮沿着法治、民主、文明、富强的康庄大道劈波破浪,轰然前进。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步练影说,此船的动力可以通过启动机关提供动力,如果动力不足,可以用人力摇桨提供动力。
刘禅在惊叹之余,突发奇想,如果自己能拥有这两只神龟,以后对付孙权或者曹操会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心里思考着如何能把龟形大船弄到手。
突然,刘禅眼珠一转,拍了拍脑袋,计上心头,心中便有了主意,不禁奸笑了起来。
来到龟船第三层的时候,看看四下无人,刘禅好奇地问起暗河巨轮和水车,步练影悄悄地说出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原来十年前,司马徽在庞德公、黄承彦、徐庶的帮助下,成功说服了刘表,得到了刘表的大力支持,花费了巨额的钱财,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大兴土木,把白石洞方圆两百米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城堡机关城。
刘禅、赵云闻言,惊得张口结舌,目瞪口呆,呆立当场。
刘禅心中叹道:司马徽的秘密真多!水镜先生,你到底还有多少宝藏没有挖掘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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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章 机关之秘
步练影继续介绍道,机关城中的总动力源是一个个巨大的机关水车,动力来自白石洞深处,玉溪山百米高峰的瀑布对机关水车的冲击。水车又驱动着一级又一级的齿轮,动力通过轴及轴上的齿轮传递出去,对整个机关城输送动力,保障城内各个机关的运行。
为防止敌人堵住瀑布源头,切断机关城的动力源,使机关城失去防御盾。司马徽、黄承彦、徐庶在机关城设置了备用动力系统,备用动力系统用玉溪山高处的地下暗河驱动。为了解决暗河流速和冲击力问题,改造了流道,修建了收缩式的河道,让暗河在流经水车前经过收缩流道,形成喘急的水流和巨大的动力,激流直冲而下,同时驱动多个垂直轴的水车。
“真是奇思妙想啊!简直无懈可击。”刘禅由衷赞叹道。
刘禅心里开始打这个机关城的主意,司马徽走后,他要把这个机关城占为己有,作为自己习武练兵屯粮的基地,成为日后拯救关羽、智斗陆逊的战斗堡垒,从而出奇制胜,绝地反击。
刘禅惊奇地看到龙头的两个巨大的眼睛,居然分别有一束强光射出,黑暗中格外醒目。射距虽然只有数米,但他依然感到太不可思议了。
古人的科学技术也太先进了吧!刘禅惊叹着。
震惊之余,刘禅问道:“步姐姐,龙眼能发光照亮,这是什么原因?”
看到刘禅一脸好奇无知的神态,步练影不觉好笑,道:“这是巨子徐庶的设计,用黑火油燃烧起熊熊大火,通过聚光镜把火光聚成光束。”
刘禅不禁咋舌,古人的智慧和某些技术真的到了可与几千年后的近代人比肩的地步
回到灯火通明的顶层船舱,刘禅对司马徽笑了笑,主动在司马徽身边坐下,盘算着如何跟司马徽说话。
不过,刘禅转念一想,司马徽被自己逼离荆州,龟形大船和机关城必将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当务之急是防止司马徽狗急跳墙,怕他下船后搞破坏毁了龟形大船,那就功亏一篑了。
众人坐定,几分钟后,船开动了,慢悠悠地劈波破浪前进。刘禅却听不到机关转动的声音,也没有船桨拨动波浪的声音,只听见暗河沉闷雄浑的流动声,黑暗中仿佛有巨力推幼龟船向前平稳悄然前行。
刘禅感到十分奇怪,但却不好意思去问。今天看见的新奇事物实在是太多了。
刘禅毕竟是小孩子,好奇心战胜了害羞。他笑容可掬腆着脸对着司马徽,揖手道:“水镜先生,你不愧为不世出的天才人物,奇思妙想冠绝天下,新奇事物引领潮流,你的聪明才智可谓空前绝后。小子实在是高山仰止,佩服之至!”
紧接着,刘禅的超级大马屁又脱口而出:“我对您景仰和爱慕,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又好像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对刘禅**裸的肉麻马屁,步练影不禁抿嘴莞尔一笑,感到一阵恶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司马徽点头颔首,笑而不答,显然是十分受用。不过对刘禅的超级大马屁,他心有余悸,提醒自己警惕刘禅的糖衣炮弹,因为刘禅的心思实在是太难以琢磨了。
观察入微的刘禅见司马徽脸色有了反应,不禁有些自得起来,便问道:“水镜先生,这龟形大船体型巨大,竟然能在无动力的情况下随波逐浪,真是神奇。这是什么原理?小子才疏学浅,孤陋寡闻,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司马徽抚须微笑,轻轻道:“待会你就知道了。”
虽然踫了个软钉子,但厚脸皮的刘禅却丝毫不以为意,又嬉皮笑脸道:“水镜先生,你给荊州不仅留下了名声,让世人后人羡慕景仰,还留下不少不为人知的秘密,比如白马洞。嘻嘻。”
司马徽闻言,面露自得之色,笑道:“十数年来,吾穷十年之功利用玉溪山瀑布地利之势,把白石洞变成了一座巨大的机关城。外面与寻常山岭悬崖峭壁无异,里面设置了精妙绝伦的防御机关,动力源也设置了双保险。而且屯积了大量的粮草器械,易守难攻,固若金汤。可以驻扎两万至三万军队,成为一座铜打铁铸的坚固堡垒和兵营基地。非我吹嘘,就是十万大军来攻,也丝毫不能撼动,更不用说攻破。”
“本来,我打算作为谋取荆州、经略江南的秘密战略基地的。但突然发生了刚才的事件,令老夫防不胜防,形势所迫,加上吾三分天下布局已近完成,网罗荊襄人才也基本到了尾声,否则任凭孙权吴钩府绕帐卫或者是杜普的军队,也如狗咬乌龟无从下嘴,谁也休想越雷池一步!”
刘禅抚掌大笑,脸上浮现佩服之色,由衷赞道:“水镜先生博古通今,多才多艺,空前绝后,虽古之圣人也未见得比你高明多少。所以,你神机妙算,以人才运筹帷幄之法左右局势,经略大业,逐鹿天下,谋取江山也是信手拈来,游刃有余。”
刘禅整理衣冠,弯腰拱手,正式道:“小林子对先生心悦诚服,为司马家族伟业将成贺!”
心里却是腹诽不已,大骂司马老贼狼子野心,人心不足蛇呑象!我刘禅定然成立三国终结者,猎取司马氏这支历史最黑之鹰下酒。
司马徽错锷了一会,以为自己耳朵有问题听错了,一时反应不过来。清醒后,大喜过望,旋即满腹疑虑道:“林公子此话当真?!如得林公子相助,我司马氏家族大业何愁不成!”
刘禅见忽悠有戏,假意笑道:“好说,好说。曹贼欺君罔上,逆天而行,必定天怨人怒,惨遭失败。天下有志之士必将联合抗曹,在这点上,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也不是神仙,明日会发生何事,都不得而之,故将来刘禅深谙读心术,知道一下子答应,多疑的司马徽定然起疑。
果不其然,司马徽颔首微笑,略带失望道:“林公子所言极是。还望公子慎重考虑。”
刘禅眼珠一转,决定先给司马徽一个木鸡腿,让他安心啃着,先谋取了龟形大船和机关城再说。
计划停当,刘禅笑道:“水镜先生也是当今谋士之魁首,执名士之牛耳。司马家族乃天下第一之名门望族,跟随者,他日必定前途似锦,飞黄腾达、荣华富贵不在话下。等吾办完手里的急事,定北上拜访先生。如何?”
司马徽喜形于色,欣然仰天大笑:“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之事,吾也不敢蓦然应允。还请先生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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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章 镜湖水怪(一)
龟船一如既往平稳向前航行,如履平地,船里的人们都沉默不语,神情戚然,充满了不舍之色,好像沉浸在离别故土的悲伤之中。此时离别,不知何时重返,仰或今生今世都不会再回来了。
刘禅心里却是兴高彩烈,兴奋异常。成功逼走司马徽,接收机关城、龟形大船指日可待,拯救关羽,送转荊州局势,自己实施破解司马氏惊天阴谋的计划便多几分把握,多几分胜算。
平静下来,刘禅隐约感到龟形大船的动力有些诡异,却搞不清什么原因,显然是一股神秘力量在牵引。他想,一切迷底很快就会浮出水面,所有的迷团都会大白于天下。
龟形大船在黑漆漆的暗河中穿行了约一刻钟后,随着亮光的不断增加和增强,黑暗之色愈来愈淡薄。当黑暗全部消失,龟形大船终于完全挣脱了黑暗力量的束缚,冲破黑幕,跃进光明。
刘禅感到一切都豁然开朗,光亮和光明包围着每一个人,神情已不复悲伤,平添了几分喜色。
“呵呵。终于见到光明了!”刘禅欢呼雀跃起来,司马岐也跟着喊叫着。
看着两个孩子欢乐兴奋的样子,司马徽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神色舒展,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刘禅看着司马徽,无论枭雄君主王侯将相,还是贩夫走卒官吏士民,都有柔弱的一面。面对唯一的孙子、司马长房的独苗,司马徽犹如看到稀世珍宝一样,两眼放光,舔犊之情大发,展现出普通老人的另一面。
看着这一幕,刘禅笑了,掠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诡异,心中更坚定了拿下司马徽的信心,司马岐就是唯一可以击溃司马徽防线的突破口。
刘禅和司马岐跑上龟船的指挥舱,举目远眺,镜湖浩瀚无边,波涛浩渺,一望无际,水天一色,飞鸟翱翔,银鱼跳跃。微风乍起,掀起层层涟漪,搅起满湖碎金,湖水闪闪发光,像鱼鳞,像碎玉,使人心旷神怡。
镜湖的蓝,蓝得纯净,蓝得深湛,蓝得彻底。也蓝得温柔恬雅,那蓝锦缎似的湖面上,起伏着一层微微起伏的涟漪,像小姑娘水灵灵、蓝晶晶的眸子。湖色越远越深,由近到远,是银白、淡蓝、深蓝、墨蓝,层次分明。静静的湖边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荷叶,像碧翠欲滴的翡翠扇。湖岸边,一行行随风飘摆的垂柳悄然而立,像是几位对着湖镜梳妆打扮的窈窕淑女,却又像是几位眺望远方的婷婷玉女。
平静如镜,明亮如镜,镜湖之称,果然名不虚传!
刘禅目睹壮丽景色,锦绣河山,诗兴大发,吟道:“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洞庭西望楚江分,水尽南天不见云。日落长沙秋色远,不知何处吊湘君。”
又看到龟船如犁,劈波破浪,浪花飞舞,波涛汹涌,一往无前,刘禅胸口燃起了熊熊烈焰,对前途充满了雄心壮志,他坚信目标可期,光明在前,定会“长风破浪会有期,直挂云帆济沧海”。
刘禅蓦然发现龟船的前方湖面下,有一个巨大的黑影在悄然引领前行,波澜不兴。估计有十七、八多米长,六、七米宽,几乎与龟船一般大,隐约可见有数根长长的粗大的须状物。
刘禅万分惊奇地问道:“司马岐,这是什么怪物啊?”
司马岐故作高深,表情神秘,低声道:“这是个秘密,等下你就知道了。”
刘禅闻言被气得直翻白眼,差点背过气去,心中暗骂:“为什么这司马徽祖孙三代,一个个都是神神秘秘,藏头露尾,见不得光的德性?!”
刘禅脸上却是笑嘻嘻没事人一样,对司马岐笑了笑。
龟船一路向北快速行使,一小时后,湖岸线隐隐约约可见。一公里开外,便是湖边的三道河码头。
眼看三道河码头便在眼前,司马徽的心情却是百感交集,既兴奋又伤感。他踱步到船尾,举目远眺,遥远的玉溪山已十分模糊,水镜山庄也已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离别总是伤感的,何况是上了年纪的司马徽。玉溪山景色宜人,风光璇妮,司马徽对此山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早已了然于胸。对生活了十数年,留下了无数美好的回忆的水镜山庄,更是刻骨铭心,恋恋不舍。
想到以后再也看不到美丽的玉溪山和水镜山庄,司马徽五味杂陈,凄凉伤感之情油然而生,情不自禁地沉声吟唱道:“板桥曲向西溪渡,石扇平临北斗开。呼吸想应通帝座,遨游直拟到天台。云中汉水斜阳尽,槛外秦山暮雨来。欲问琴庄人已杳,古碑无字长莓苔。”
司马徽呆立当场,潸然泪下,双目迷离,心海翻滚,久久不能平静。
“水镜先生文采飞扬,韵味隽永,意味深长。想不到先生感情也丰富细腻,吾还以为你是一个铁石心肠之人呢!呵呵。”刘禅抚掌大笑道。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毕竟在此生活了十数年,已经成为我们一家人的第二故乡了。离别了故土和故人老友,免不了有感而发。这种复杂的情感,是你们小孩子感受不了的。”司马徽擦了一把眼泪,叹道。
眼看码头越来越接近,突然一名黑衣人神色慌张,急急忙忙禀报道:“前面有船队拦住去路!”
司马徽脸色剧变,大步流星走到指挥舱甲板,只见龟船前两百多米排开了一溜鱼船,共有十只,分两排每排五圆弧形排列,拦住去路。
船上站满了穿着藏青色盔甲的兵士,每船十人,船上“孙”字大旗飘飘,当头一员大将,正是假扮“江东吴钩府绕帐卫统领孙桓”的梁大。
“司马老贼,你以为就这样一走了之吗?”梁大杀气腾腾,高声怒骂道。
“哈哈哈!老夫看你是自寻死路!杀!”司马徽眼露凶光,竟然仰天大笑起来。
话音刚落,龟船顶层的龟壳快速收缩,甲板上飞起无数银白色的鱼,向梁大的船队砸去。
伴随着司马徽“呦呦呦”的喊声,梁大郝然发现,海里突然翻江倒浪,翻起了惊涛骇浪,几根长达数米大腿粗带着无数吸盘的触手,伸出了湖面,在空中飞舞着向自己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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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章 镜湖水怪(二)
刚才还美丽祥和、风平浪静的镜湖湖面,现在变得狂怒而墨黑,汪肆浩渺,汹涌澎湃,如同煮沸的开水,发生了海啸一般。
滚滚袭来的惊涛骇浪,犹如千军万马在奔腾在咆哮。
湖在呼啸,风在怒吼,不时掀起一排排高大十余米的巨浪,巨浪又一排排向前奔涌,冲向船只,冲向一切阻碍它前进的万物。
波浪被船只撞起摔得粉碎,那碎片飞沫依然向前飘洒。
十只船在波涛汹涌狂怒的湖面上,像一张张轻飘飘的叶子在无力的飘零,被卷起波涛汹涌的千堆雪无情的包围肆虐,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肆意汪洋的大海上,巨浪滔天,波涛呼啸,催枯拉朽。雪花般的波涛中,一个巨大的怪物升了起来。
水怪全身闪闪发光,两支眼睛大得惊人,足有人头大小,像两颗巨大的蓝宝石,蓝湛湛的闪着诡异的光芒,透射出如同人类穷凶极恶凶残狡诈的眼神。身长足有十七、八米,直径六、七米,整个脑袋足有一辆面包车大小。十条触手在疯狂舞动,有人类大腿般粗,最长的触手估计长达十五米以上。十只“手臂”,上面长满了圆形吸盘,触手上的吸盘清晰可见,直径达七、八厘米,吸盘边缘上有一圈小型锯齿。
“大海巨妖!”刘禅被这一幕惊得张口结舌,目瞪口呆,怵然大声惊叫起来。
“不是什么巨妖!这叫淡水帝王乌贼!”站在一旁的司马岐冷冷道。
“淡水帝王乌贼!”脸色煞白的刘禅喃喃道。
司马岐鄙视地看了刘禅一眼,轻蔑的抢白道:“孤陋寡闻,少见多怪,真是一个乡巴佬!土鳖一个!”
刘禅顾不上与司马岐斗嘴,因为他又开始打上这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外星怪物怪物的主意了,如果能收为己用,将来对付孙权的蒙冲斗舰,打败他的舰队不就是小菜一碟了!
趁着司马徽站在远处,全神贯注地观看水怪的空隙,刘禅厚着脸皮,向司马岐揖手,低声笑道:“司马公子,你真的是见多识广,博古通今,天才少年。”
司马岐满意地笑了。刘禅的马屁果然起了作用,司马岐毕竟是小孩,架不住刘禅的糖衣炮弹。
刘禅忍住笑,话锋一转,又道:“吾真的是高山仰止,佩服不已,甘拜下风。吾确实是下邳的井底之蛙,孤陋寡闻,才疏学浅,哪里敢与你司马世家培养出的绝世天才相比。请问,这个淡水帝王乌贼怎么会出现在镜湖这里呢?”
“嘿嘿!不懂了吧。”司马岐昂首挺胸,露齿一笑,更加踌躇满志,顾盼自雄起来。
想不到此前大出风头的刘禅,竟然在此低三下四地求他!在白石洞里,自己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如今终于可以压他一头了。东海小白龙也有求教我小爷的时候,传扬出去也是美事已件,哈哈!吾得意之余,司马岐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刘禅当然不知司马岐这些弯弯肠道和小心思,也跟着“嘿嘿”的讪笑起来。
两个小奸臣各有心思,互相算计,煞是有趣。
“你知道吗?白石洞里面的暗河、镜湖与长江的相通的。听说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是波烟浩渺的大海,镜湖方圆十数公里宽,湖底深广,有的地方深达数百米。数年前,祖父在暗河的一个巢穴里,偶然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母乌贼在产卵。每年春夏之际,乌贼由深水游向浅水内湾灯产卵,此谓生殖徊游。于是用浸了麻药乌贼最喜欢吃的细鳞银鱼,把它麻翻,用龟船把它拖回到装有铁栅栏的巨大山洞里囚禁起来。不料,这个母乌贼的配偶,也就是前面拉船的这个乌贼王找上门来了。恰好我们有一个出生在海边,与鲛人有渊源的手下,名叫泉客,精通大海生物驯化之术,祖父便令其利用他们夫妻情深,驯化了公乌贼王,让它为我们效力。”司马岐两眼放光,万分自豪道。
刘禅彻底惊呆了,想不到这个司马徽还有这么一手!不仅博古通今,足智多谋,精通各种奇巧异术,轻松把天下枭雄、诸侯、英雄、好汉玩弄于股掌之上,还能驯化海中霸王,为己所用,真乃空前绝后之不世天才。
这个巨大无比、丑陋不堪、狰狞可怕的外星怪物,竟然出现在美丽平静的镜湖,实在太令人震惊了!
这在后世科幻片才出现的惊天动地、惊世骇俗、触目惊心的一幕,居然在这里上演。
梁大和傅彤面无人色,手足无措,在巨大的惊涛骇浪面前,人类显得多么的渺小和无助。
刘禅下意识地观察司马氏祖孙三代的反应,却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
司马岐小脸涨红,拍手叫好,大呼小叫,欢呼雀跃,眼睛里流露出兴奋的光芒。
司马芝眼睛厉芒闪动,狂笑连连,喜形于色,满是残忍狂热。
司马徽老眼里射出骇人的腾腾杀气,拈须而立,面带微笑,春风得意,神情充满了踌躇满志、得意自信,好像一切都在他的计算和掌握当中。
哪些蒙面黑衣人,却一个个像木头一样杵在船上,面无表情,麻木不仁地看着,脸色永远不变,没有流露半点感情的波动,好像一切都是顺理成章,一切都习以为常。
透过朦胧薄薄的面纱,步练影两眼婆娑,神情满是不忍和悲切。
赵云紧握剑柄,脸色铁青,虎目喷火,如刀似剑,对司马徽怒目而视,就要扑向司马徽。
“哎呀!”步练影突然惊叫起来,芊芊玉手指着前方。
刘禅举目看去,只见幽蓝的湖水里,点点阳光揉碎了的身影,那是神秘的湖边宽阔无垠的湖面上,劲风劲健的脚步走过,湖涛阵阵,那是镜湖奏起的深沉雄浑阳刚的乐章。
那幽蓝的湖面,像丝绸一样柔和,微荡着涟猗。从远处看,烟波浩渺,一望无际;在近处,湖水就在脚边,轻轻絮语,低声呢喃,犹如夜色里给人们编织的神秘深邃的梦境。
原先温柔平静美丽的湖面,被硕大无比可怕恐怖的镜湖巨妖——帝王乌贼王用钢管般的长长腕足搅得天翻地覆,骇浪惊涛,波澜起伏,一片诡异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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