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奥特曼末世录》
才10w字就有一位盟主的好书。值得一看!
斯菲亚黑洞吞噬星空,黑暗扎基的眸光湮灭万物,海帕杰顿的火球葬了这个时代……
上万只怪兽杀进了地球,最黑暗的末世到来。
人们在地狱中仰望天堂,于长夜中寻找希望。
能让人变成任何奥特曼的“奥特曼任意键”降临在了充满着血与乱的黑暗时代,成为了最后的一簇火苗,燃烧不灭。
童年的英雄就在我们面前,他,还在征伐!
请大家务必来看看
这本书磕磕碰碰写到现在终于有20w字了,在感到高兴的同时,我又有点苦恼,因为接下来的剧情有两个发展方向,我自己犹疑不定,始终无法割舍。
然后我就想,既然自己无法决定,为什么不让聪明能干的读者老爷们自己做选择呢?
所以就有了这个调查。
现在有两个选项
a:继续在主世界日常,
b:开始时空穿梭之旅
选择a的话,后面还有大片的日常剧情。比如说《打工吧,魔王大人》的芦屋四郎和陆奥贞夫入住里中民庄,还有《圣哥》传的耶稣和释迦摩尼入住里中民庄,还有参加《天麻》麻将部的社团活动,《穷神》的贫保田红叶作祟,《荒川爆笑团》的诸位,枉死的面码,丧女黑木智子,《恶魔阿萨谢尔在召唤你》等等日常剧情。
选择b的话,就要开始穿越了,首先是re,,之后是《sos团的无限恐怖》和团长阿虚他们征战在动漫世界,和无数个动漫人物小队,在各个动漫世界展开团战。然后就是幻想乡....之后的还没有想好。
接下来就交给各位观众老爷们确定吧,我会在评论区开置顶楼,选a就输入a,选b就输入b。
我最后会统计数量,少数服从多数哦。
推书《从零开始的火影忍者》!
简介:作为晓组织的二号人物,我却要一边被猿飞日斩催着《三国演义》的稿,一边为带土做晚饭!
还有你们!宇智波鼬!大蛇丸!你们这些人不付钱就从我这拿书真的好吗?!
角都,不是说好了这次赚的钱平分的吗!
我是主角!不要虐我!
朋友的书,欢迎大家去观看收藏。
【我成了人妖】这章不要订!
【我成了人妖】这章不要订!发错了!
vip好麻烦啊,居然不能删除....
第一章 什么!教室.avi!?
我是相川私立学校高中部一名普通又平常的新入生,成绩优异、体育万能、容貌昳丽、受人欢迎...什么的自然和我不相干系。
我只是极普通的高中生中极普通的一员。
虽然讲自己很普通什么的这样公式化的开头,见多识广的大家肯定都不以为然,但是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其实我是上古洪荒未碎之前遗留下来的绝世大妖怪!
头顶天,脚踩地,抖抖威风,山崩地陷。
那么这样一来,和所有从开始就无敌的校园故事一样,像我这样厉害到无与伦比的家伙,会出现某种制约我的限制简直就是天经地义!
比如说受伤啊,封印啊,半死不活啊,被世界敌视啊…之类例行公事般的设定。
话说,作为犯规存在的我,如果不加以限制才是对别人的不负责任!
总之,现在的我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而且已经正儿八经的作为人类好好的度过了十五个年头。
仅仅是普通人的我,稀里糊涂的浪费掉了青春的前半段,莫名其妙就一步踏进了高中的大门。
我不是漫画里有一对瞪谁谁怀孕的死鱼眼,也不会想要在高中进入找朋友的奇诡社团,在国中也不是毫无人缘的边缘少年,更没有经历过中午一个人蹲在厕所啃面包的苦大仇深,当然也不想在高中伊始改头换面博得同学回眸一笑。
普通的我普通的生活,普通的上学普通的放学。
早就挥挥衣袖告别中二年纪的我,是有一两个死党一起混吃混喝,以普通成绩毕业的普通国中毕业生。
说起来,今天是高中开学的第一天,全校师生齐聚体育馆。在我仍然半梦半醒的时候,聪明绝顶的校长先生已经讲完了自己的开学宣言。
而在那千篇一律的宣言中,校长先生多次强调水手服的重要性以及每天必须穿学校制服的严肃问题,这让人不得不猜测他其实是一个已经实现自己人生理想的变态水手服控,毕竟,我们学校女生制服不得不让人拍手叫好。
男生在左,女生在右,我们按照事先分好的班级排队依次离开。
一年七班,这是我的班级。总共三十个人,如无意外我将和这三十个各式各样的男男女女共度一年,也许值得回忆,也许过眼云烟。
所谓同学情谊也就此为止了,之后是变成即使在路上碰到也只会点头寒暄便交错而过的路人也毫不奇怪。
实际上,在班级里,我还是看到了一个熟人。
是我的青梅竹马!
如果仅仅‘青梅竹马’几个字儿的出现,就条件反射的产生——两小无猜预备后宫之内的天真想法的话,就实在是太失礼了...我的青梅竹马其实不喜欢我!
简直无法让人相信,说出去都会被笑掉大牙,在这个幼稚园的小朋友偷偷私定终身后,即使阔别十年再见也会旧情复燃的二十一世纪,我居然被朝夕相处青梅竹马不屑一顾。
当然,我并不是说对自己的青梅竹马有什么非分的企图,仅仅只是作为一个常识性的问题和大家切磋讨论,为什么我的青梅竹马和别人家的不一样?
这样说来,几乎从人生开始的第一天就朝夕相处形影不离的青梅竹马,居然能牢牢保持朋友关系这么多年,也算得上段佳话。
话说回来,有这样的孽缘,不管按照哪个时代的文献记载还是哪个国家的民族传统,我们都应该是命中注定的一对儿。
在一起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么多年头的我们,比对方更了解彼此喜恶的我们,完全有向上发展的机会。
但是,我的青梅竹马不喜欢我!这也不是随随便便能轻易糊弄过去的搞笑噱头!
所谓朝夕相处日久生情什么的,大概只是骗人的谎话,会讲出这种话的人也一定是个闭门造车的理论派。
不过,这种事情对我完全没有一星半点的影响,因为我从来没有对青梅竹马抱有过任何幻想。
“喂,前面的,你鞋带掉了。”
在我端端正正坐在自己位子上思考人生的时候,从后面传来如同用刀在石板上刻画般的毫无起伏的话语。
“哦,知道了。”
诚实守信仁义友善的我,推己及人的轻易相信了上面那段发言。可是残酷的现实社会给我上了生动有趣的一课——在我撅起屁股检查鞋带的时候,菊花居然向我发出了被异物入侵的紧急信号。
我扭过脑袋,摆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死相,直愣愣盯着那个乘人不备直击我本阵的混蛋,问道:
“你干什么呐?”
“切~”
无所谓有,也无所谓无的不屑,从一个即使马上世界末日,八成依旧古井无波的女人嘴里发出,她翩然若仙的收回了那只十恶不赦的食指,姿势优美的像是在跳芭蕾。
“才进去这么点儿距离就被发现了吗?”
她酒红色冷漠的眼睛中除了自己完全容不下其他东西,骂她目中无人都算是在赞美她。
“你以为我的屁股是向日葵吗!?”
“啧啧。”
面对我的狂怒,她仅是以老僧坐禅不动如山的姿势,冷如冰霜的回应:
“虽然你的陈词滥调铁定无聊透顶又缺乏新意,滥竽充数且毫无作用……”
“您能不能在不转移话题的前提下,把想要表达的意思,正确无误的用我可以听明白的语言通俗的讲出来?”
我打断她莫名其妙的发言,希望她可以放我一马。她却眼波流转,似在看云卷与舒的眼珠稍微转向我这边,用比眼角余光看蛆虫还要不屑的态度撇我一眼。
轻启嘴唇:
“给你个机会。”
“什么机会?”
她没有理睬我,仅仅只是眼睛左右晃动环视四周,像一位国王审视自己的领地。
不过,这个女人从来不做毫无意义的事情,她的一举一动都饱含深意。
她说:“总之,勉强算是熟人,还是大发慈悲提醒你一句,如果不想成为动物园里光屁股的猴子,就好好花掉你百分之九十的头发,想一篇不知所云的自我介绍。”
“为什么一篇自我介绍就要花掉我百分之九十的头发啊喂!”
“知道吗?你的人生已经迈入了灰暗,再无起色。”
第二章 我在秋名山等你!
女人面冷如霜,但我却可以从她眉毛抖动的幅度和频率看出笑意。
那是专属于我的固有技能,一般人可学不来。
“真是贫弱。”
她这样说,摇摇头,似乎不屑与我为伍。
“就算你这样诅咒,也伤不了我一根毫毛。”
多年的朝昔相处,我早已熟知眼前这个口出恶语的女人,她的思考回路犹如量子不确定性——你永远猜不到她下句话究竟会发出什么奇葩音节。
可能上句还在抱怨中午便当里的花菜口感太过干涩,下句便会对前天特首的发言胡言乱语。
“连去思考如何呼吸都要掉下百分之十头发的你,是否已经有面对黑暗的觉悟了呢。”
“我才不会因为思考如何呼吸就掉百分之十的头发!更不会浪费百分之九十的头发想什么自我介绍!总之!我才不是秃头!就算是兴趣使然的英雄我也不要秃头!”
她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完全明白不了她究竟要说些什么东西,所以我决定不再搭理她。
不过......
嗯哼!?
慢着......
那什么来着?
自我介绍!?
我好像发现了什么!
悚然而惊的我似乎被人扼住了咽喉,宛如一只被掐住喉咙奄奄一息的唐老鸭。
自我介绍?自我介绍?自我介绍?
难道是那个不管什么国家什么时代都要进行的,表面上让人以文会友,私底下写作锻炼胆量,实际上丢人现眼的那个自我介绍?
貌似...好像...的确...现在正在进行的正是...新生自我介绍。
真是糟糕。
之前正在感古伤今缅怀过去的我好像忘记了还身处教室,而且正在像被兔子拔起的萝卜一样,挨个儿站起来自己我介绍。
我的身体微不可见的陷入了僵硬,但仍旧落入了女人眼帘。
“小夫,你终于明白了吗?”
早有预谋的她轻声低语,假惺惺的抱以微笑以示亲昵。
但熟知她的人却能从她渐渐生辉的眸子里发现肆无忌惮的幸灾乐祸。
我敢用我床铺底下暗藏的十万八千本魔道书发誓,眼前这个一脸冰冷好比液氮的混账女人,肯定正在心底发出超过一百八十分贝的疯狂嘲笑。
明明之前就可以提醒我,却故意现在才像施舍般的发出警示,看上去是在是以恩惠,实则在故意刁难,说她是把愉悦建立在我的苦难之上简直就是在谄媚恭维。
“噫~那个人...你看!”
“那是谁呀?像个傻瓜一样~~”
“不会吧?他还在发呆!”
“嘻嘻,真是个笨蛋呢~~”
无需刻意用耳朵去收集教室里的声音,仅仅只凭借最低级的想象,都能知道现在那些瞪大眼睛看着我的同班同学正在议论些什么。
而现在,便是那个女人喜闻乐见的经典场面,让我丢人现眼便是她最大的乐趣。
在她眼中,我八成都已经瑟瑟发抖像只鸵鸟一样快把脑袋埋进裤裆里面,完全不敢用自己的眼睛去确认那些才第一次见面的同班同学究竟在用什么样的眼神打量我。
应该犹如一脚踏空坠入无底深渊的可悲旅人,呜咽着在心底大叫着‘妈妈,我要回家。’
可惜,注定要让那个女人失望了,久经风霜的我根本不为所动,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收拾好心情镇定完毕。
当然,你们肯定知道在大庭广众下做出傻事,被人民群众逮个正着,他们议论纷纷以看好戏的样子将讥笑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究竟是多么的令人难为情。
但是这对我来说连开胃菜都算不上,大概仅仅只是一块甜点的程度。
此时,泥潭深陷的我并没有去诅咒发明自我介绍这种形式主义的先贤,对包藏祸心的女人也视而不见。
那么现在,该做什么?
我只是悠然的把目光伸向天空,透过因为新学期而被校工擦得闪闪发亮的窗户玻璃,极目远眺幽蓝宇宙的最深处——这是古希腊意识流派哲人45度角仰望星空的绝学。
我觉得自己此时给人的感觉比沉思者更加深沉。
当然,班上同学看我的目光变得更加诡异的事情我才不在乎。
可是老师却因为我长时间对她的点名没有反应而渐渐怒气勃发。
“老师。”
而就在老师死死盯住我即将爆发的边缘,我却淡然自若的站起来,平静坦然的望着她,眼光清澈见底,好比纯洁的贝加尔圣湖。
“这样盯着我看,是有什么事吗?”
“哎?那个...”
年轻的女老师惊疑不定,她铁定没有想到还会有我这样厚颜无耻的学生,居然敢在自己犯错的前提下主动找茬,就像是吹响了恶人先告状的反攻号角。
所以,女老师之前的汹汹气势一泻千里,期期艾艾的说道:
“同学...该你做自我介绍了...”
“恩,我知道。”
知道你怎么不做啊!
不用想,老师肯定在心底这样吐槽。
随后,我便以最低限度台词,尽量不惹人注意的发言,结束掉了自己的高中生活的第一次自我介绍。
不过
【惊现!开学第一天就和老师叫板的面瘫男就然是他!】
【笨蛋学生无视老师,多次点名不回应居然是因为...】
之类的花边新闻便会以爆炸的方式在学校中流传开,然后可以想象,我的高中生活才开始便马上就要结束了。
前途和那个女人说的的一样,几乎是一片黑暗,在这三年的高中生活里,多半就要活在旁人的指指点点中了。
不过,幸好是我,毕竟对我来说,千夫所指也不过微风拂面,万人唾弃仅仅算是微尘加身。但是,如果是其他人的话...那就无法想象了,要知道,这里可是个流言蜚语就可以轻松致人死命的可笑国家。
然后,我后面那个女人站了起来,像一国元首那样开始宣告,语调一改和我交谈的阴沉挪耶,平缓而有力。
“我的名字是绯墨名。”
她有一个不怎么常见的名字。
“毕业于东国中。”
这个不用讲,我也知道。
“理想是成为秋名山车神。以上。”
那个...
我该笑吗?
我的青梅竹马不喜欢我,她的梦想是当一名老司机!
多么惊人的大脑回路和大破天际的脑洞,才会诞生出如此清新脱俗的梦想啊?!
同学老师似乎还没有从少女发言引发的绮想中回神,绯墨名已经用在标准不过的正确坐姿坦然落座,目视前方,眼睛澄澈如琉璃,似乎丝毫不觉得刚刚自己简短到不像话的自我介绍,从一名刚刚初中毕业的女生嘴里冒出来究竟有多么离经叛道。
“咳咳,下一位同学……”
……
第三章 居然是那种...女孩?
之前关于我的自我介绍的流言风暴暂时还处于酝酿阶段,现在的我并没有太过担心,但是就算我真的发展成了家喻户晓的谐星我也毫不在意。
很快,便放课了。
因为是开学的第一天,即使是有别于轻松愉快国中的苦难高中,也是很早就放学。
时间尚早,那些富有头脑又有别样心思的同学已经开始拉帮结派进行新学期的联谊活动,准备着在人生新的开端肆意泼洒自己美好的青春,至于之后是否会有男男女女因为这些聚会而产生一些泛着酸臭味的恋爱喜剧,那就不管我的事儿了。
我一向都对这些事情抱着最悲观的态度,更何况我浑身上下从头到脚都散发着沁人心脾的单身清香。
我是回家部的忠实成员,从踏入国中的第一天开始,就已经下定决心将这个事业发扬光大,兢兢业业没有落下过一次社团活动,更何况今天还有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等着我去做。
所以当我收到从老师嘴里发出的放课信号,便立马把书包跨上右肩走出教室。
“啊,请等一下,小夫。”
小夫?没错,是在叫我。
顺便一提,‘小夫’既不是我名字,也不是我的外号,它只是连我自己也不太清楚的一场意外后的产物。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人这样叫我的呢?我大概记不起来,只知道多年之前稻荷神社里面的巫女偶然看到我这样说过:“啊,好久没见,小夫都已经长这么高大啦?”
反正在我的记忆力,从那之后每个人都是这样叫我,即使有刚刚认识的人也会因为绯墨名这个世纪级大喇叭的缘故,很快便会抛弃我那复杂名字的发音转而叫我‘小夫’。
我在心底叹口气,转过头,叫我的是坐在我左手边的一名女生。因为挨着不远,还依稀记得她的模样。
“你...”
老实说,我已经忘记了她的名字。
“是管弦乐哦。”
在我还在思考怎么称呼眼前笑眯眯的女孩的时候,她已经自作主张的报上自己的名字。
管弦乐?通常由弦乐、木管、铜管、打击乐等不同乐器演奏而成的那个?
“恩,是我的名字是管弦乐,不是你是所知道的管弦乐哟。”
你是有读心术吗?喂!
虽然我不讨厌聪明的女孩,但是脸上挂着干净的笑容管弦乐真的有些夸张了。
而且,那种明媚的笑容,肯定会让很多没记住她名字的人自惭形愧。
不过,因为没有记住名字而感到惭愧的人肯定不包括我。
“那么,想要成为漫画家的管同学,请问找我有何贵干?”
管弦乐,是一名以漫画家为梦想的普通高中女生,虽然说能以漫画家作为理想的女高中生从任何意义上也看不出普通的潜质,但是,她的的确确就是一名普通的高中女生。
“哎呀呀~”
管弦乐绽放更加和煦的笑颜:
“真是难为情,是看上我了吗?居然会把我说的话记下来。”
我收回我之前的话,能把这种话明目张胆讲出来的女孩子,肯定不是什么普通高中生。
不过,我又岂是易与之辈?
“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居然会让您产生这种严重的错觉,如果如此,还请您能指正出来,我会立马改正......”
“哎呀呀~小夫,玩笑啦,玩笑!”
吐出半截的话被女高中生漂亮的打断,她双手合十拢在胸前,因为身高问题而稍微扬起的脸蛋干净又明亮。
“只是想了解一下以后的同班同学而已,没想到你居然会有这样可爱的反应啦。”
可爱吗?我可不觉得自己刚才的发言那点可爱了,说是伤透人心也毫不为过。
“对了,仅仅叫你小夫可以吗?”
你都已经擅自先斩后奏了,别问我了啊喂!
“没问题。”
“真是温柔呢,那,作为回报,你也可以叫弦乐哦。”
不要随随便便给我加上温柔的属性,我可没有建立后宫的觉悟啊喂!
“不过小夫还真是奇怪的人呢。”
“奇怪?”
“对呀,明明之前发生了那种事情,还能像小夫你这样平静的人可不多见哦。”
“是吗。”
“哎呀呀,小夫同学真是不会聊天呢,有想我这样可爱的女孩子陪你说话居然也不知道把握机会,真是败给你了。”
哪儿有说自己的可爱的可爱女生存在,像这样厚脸皮的女孩子,我也差不多败给她了。
不过,我这样的确不算是礼貌的社交方式,毕竟,适时附和别人的发言并灵活的抛出问题,才是社交聊天的基本素养,像我那样别人一问一答,很容易产生尴尬的气氛呢,我也不是不会看气氛的龙套。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我那个名字的?”
所以尽管我已经知道了问题的答案,我依然问出了上面毫无营养的问题,只为能稍微掌握点儿谈话的主动权并且将其进行下去。
“‘小夫’这个称谓吗?是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在里面,还是拥有特别的纪念意义,难道是因为你很有钱又有一个很厉害的表哥的原因吗?”
管弦乐眉眼带笑。
“我才不是那个爱炫耀的筲箕头小学生!”
“嘛嘛~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独自的秘密。”
管弦乐很善解人意的笑起来:
“至于怎么得知你的这个称号的嘛,虽然途径不是怎么得体,但是告诉你也没有关系”
她得意摊开手掌:
“是之前听你和绯墨名同学聊天的时候记下来的啦。不要看我这样,我可是很擅长偷听别人谈话的哟。”
偷听的事情不要明目张胆的告诉我这个当事人啊喂!
我该怎么回应她,她说的每一句话好像都解答了我心中疑惑,又好像都堵死了我解释的途径,真不是我擅长的类型,或者说根本不是我能对付的了的类型。
只不过,世界上好像也没有我擅长应付的女性呢。
“管同学...”
“弦乐!要叫弦乐哦!”
我从善如流:
“恩,那么,弦乐同学,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这样?那样?”
“就是,怎么说呢,稍微有点肆无忌惮的感觉呢,当然,程度没有那么夸张,只是有些东西貌似有点过头了,就是那种明明可以不做得那么多,却偏偏做了别人的事情而且还很高兴的态度。”
我稍微斟酌了字句,让自己的意见不那么尖锐的同时,可以明白无误的表达出其中蕴含的意义。
第四章 少年,去唱K么?
“小夫你是这样认为的吗?过头吗?我倒没有觉得呢?不如说,我这样直爽的女孩子很可爱吗?我自己感觉应该会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呢。”
管弦乐理所当然的回答。
就是这种态度,理所当然的有些过头了。
我以为至少会给我个白眼,故作生气的和我理论,毕竟我的发言并不是在赞美,甚至往深处讲都能算得上埋怨的程度,但是她却一点不漏照单全收。
不过,她的直爽到有点肆无忌惮的言论,真的有点别具一格风采,其实我并不讨厌,或者说,这种女孩,我跟本没有资格去讨厌吧。
但是,站在交流的角度上来讲,我明显是处于弱势的一方,想要扳回一局的话,凭借我的功力貌似不大可能呢。
那么接下去该说什么?
作为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把话题深入到这种程度,基本上也就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吧。
我思索着怎么结束这场莫名其妙的谈话。
“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呢,小夫,打扰了你这么久,没有耽搁你什么事情吧?”
还没有等我想好结束谈话的借口,管弦乐已经把关闭的开关交到了我的手上。
所以说,我其实并不讨厌聪明的女孩子呀,甚至于是喜欢才对。
“您客气了,能和您这么可爱的女生聊天我也很高兴。”
“啊,小夫你可真会讲话,我都有点被你吸引的感觉了呢。”
管弦乐装模作样的捂住胸口,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东西:
“哎呀呀,差点连正经事情都忘记了”
她可爱的叫了声,明明是以漫画家这种孤僻职业为梦想的少女却有非同一般的社交经验。
“班上的同学准备一起去唱卡拉ok,难得有缘成为同班同学就想出去举办一次快乐的联谊,要一起去吗?小夫。”
“联谊?”
老实讲,作为回家部荣誉部长的我,对所有课后的社交活动都有一定程度的排斥心理,当然,这并不是说我在从前收到过排挤和冷落,而对这些课外活动产生了心理障碍,只是单纯的认为与其和一些不怎么熟悉的人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家浪费时间来的更爽快一点。
肥水不流外人田,是这个道理。
更何况我的确有重要的事情,
但是,
“好啊。”
我这样回到。
管弦乐砸吧嘴,眼角透出意外的神色:
“哎呀呀,我还以为小夫你会干脆利落的拒绝呢,毕竟看上去就不是那种擅长交际的那类人。”
难道我长了一副那么好懂的脸吗?
不过,好歹也是作为人类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即使再怎么不愿和人交往,也要努力适应作为人类的生存法则,难道一辈子都当一棵树,安安静静的呆在森林中进行不为人知的光合作用吗?
作为普通人的我,也是想要努力的人啊。
卡拉ok的联谊会在有像管弦乐这样长袖善舞的人的主持下,很完满的结束了。
至少,就算是社交能力不怎么样的我,在联谊会里都感到了轻松愉快,没有因为有陌生人而的尴尬,更没有因为话不投机而别扭。这样的话,我便不得不真心实意的佩服和感谢管弦乐的存在,她在这场联谊会里的活跃,我认为至少是这场联谊会能成功的一半原因,也许还不仅如此。
从卡拉ok出来,太阳已经悄悄咪咪的溜走。傍晚的天色,这是和白天截然不同境界的世界。
我却不急着回家吃饭,因为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没有做。
和同学们告别,我渐行渐远,繁华的闹市区,阴暗的里路地,似慢实快的走着,不一会儿,道路两旁的房屋建筑越来越少,行人车辆也逐渐不再出现。
这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他穿着颜色暗淡的咖啡色西服,提着边角磨破的公文包|头发却打理得一丝不苟,神色匆匆。
他正在和偶尔经过的旁人问路。
“对不起打扰一下,您知道稻荷神社怎么走吗?”
“稻荷神社?这里没有稻荷神社啊,倒是在御都站前有一座热田神社。”
“啊,热田神社吗?那还真是少见呢。那叨扰了。”
“没关系。”
奇怪的男人谢过路人,站在路边手扶街灯立得笔直,昏黄的灯光从上而下照射到他脸上,五官的痕迹硬得好像大理石雕塑。
虽然这个时间问去神社的路有点不可思议,但是那个男人孤苦伶仃的样子让我稍微于心不忍,一直坚信好人有必好报的我连忙走上前去。
“如果你是在找稻荷神社的话,我刚好也要去,和我来吧。”
男人盯着我,脸上毫无波澜:
“您是?”
“仅仅是个兴趣使然的英雄。”
“…….”
我的不知廉耻让他无言以对。
而我抛下上面那些骗人的鬼话不再多言转身便走。
那人没有出乎我的预料,踌蹴了片刻,皱起了眉头又松开,终于还是跟了上来。
路上我们没有讲话,我当然是觉得和一个刚刚认识不到几分钟的人有什么好讲,而那个奇怪男人的举动却有点莫名其妙,虽然没有刻意观察,却也知道他一直在瞪大眼睛打量我。
火辣辣的视线扫得我屁股都隐隐作痛。
喂喂,要不要这样饥不择食啊喂!
说起来,在高中开学的第一天晚上,我会有什么事情是比回家吃饭更重要的呢,非得在和新同学的联谊会后,还要神神秘秘跑到神社那边去,作为普通高中新入生的我,究竟是去干什么呢?
这是一个秘密。
这里是一座不怎么高,爬上去却也要费点劲的山,我顺着山道往上,走到山道的中间位置,便拐进了一条没有铺设石板的岔道。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偏离了上山主道的小路也不像是有路灯的样子,幽深沉寂不见五指,只有鸟鸣和虫吟的声音。
我倒是完全不怕,而那个男人却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居然也一点不犹豫的继续跟着我走进这条让人望而生畏的小路。
七拐八拐走了大概有几百步,远方依稀有红色烛火闪烁,排成一条线,直到山顶。
“快到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我没好气的回应。
“上面就是稻荷神社没错。”
“不知道神社的巫女大人现在再家没有。”
我皱起眉头:
“你找巫女小姐有什么事?”
“公事。”
男人言语简短,似乎不便多言。
我砸吧砸吧嘴:
“如果是今天的话巫女小姐应该会在神社里面,毕竟是这种时候,要是还出去的话就太不礼貌了。”
“说的是呢。”
男人低声附和。
第五章 大叔,虽然我很帅但我不搞基!
稍微有点好奇,我在路边捡到的这个看上去和普通失业上班族没什么两样的男人身上,我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了一种枉然又无畏的气息。
怎么说好呢,就是像处在上个世纪中叶和二十一世纪初期之间的中间地带,既有种上个世纪落魄的凄苦,又有这个世纪颓废的骨气,那种稍微矛盾又出乎意料的融洽感。
硬要说的话,应该就是一台服役了十年以上、饱经风霜的ae86.
莫名其妙的人,这是我给他下的定义。
心里思考他究竟是何方神圣,不一会儿,本来只是山间的土路竟然逐渐变成了刻有花纹的石板,而且居然还沿路立着成百上千的鸟居,这些鸟居的檐两边都挂着一个红彤彤的灯笼。
红色的鸟居和发出红光的灯笼组成了一幅奇怪的图画,就这样顺着山道一路向上,直到山顶,把整个神道照耀出一种诡异森严的神秘氛围。
“这里有千本鸟居?”
男人的口吻既像吃惊又像在感叹,但实际上应该只是普通的询问。
“这种东西应该是所有的稻荷神社都有的吧,难道千本鸟居不是稻荷神社里面的基本配备吗?我可是一直都以为不管是哪里的稻荷神社,都要修建鸟居直达山顶,或者说,没有千本鸟居的稻荷神社才不是稻荷神社吧。”
“怎么可能,”
男人摇摇头:
“拥有大规模鸟居的神社即便是在全国范围内都不多,更不用说像这样程度的千本鸟居,简直就像是故意炫耀一样的修建那么多,而且居然还是在这种籍籍无名的城市,是因为有什么必要的原因吗?还是仅仅只是这里的神社主人出乎意料的有钱?”
“是嘛。”
我的语气不以为然,根本没有在意男人说的话。
说起来,我好像除了这个神社之外从来没有去过其他的地方的稻荷神社。原来不是所有的稻荷神社都有这么多鸟居的呀。
我由衷的感到高兴,因为今天又有新的知识学到了。
不过说到有钱人,这个连神主都没有的半吊子神社怎么看也不像有钱的那类,平时又不见有人来参拜。
也许是想参拜也不得门径?
“所以我找不到这里的吗?竟然是因为这样!”
男人在后面喃喃自语,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东西。
踏上神道,经过鸟居,走在前边的我心跳渐渐变快,身体也逐渐兴奋起来,因为是期待了好久的事,今天终于可以再次实现了。
我心痒难耐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终于,山顶到了,出现在我眼前的是神社的本殿,或者说,整个神社除了本殿以外就没有其他任何的建筑了。
和之前吓人的千本鸟居比起来,简陋已经是到寒酸的程度。
毕竟有那种夸张的千本鸟居在前,这座在石灯笼微黄的灯光照耀下,和普通不景气神社中没什么分别的稻荷神社,就会有种感情上的落差,就好比是一盘色香俱全的精美菜肴,吃了才发现其实就是普通的咖喱味盖浇饭。
我倒是习以为常,经常会到这里来的我,还不至于心生被骗的感概。
“巫女小姐,你…在吗?”
似乎是被神社严肃的气氛所感染,有或者是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我的声音并不怎么自在。
“在的。”
清冷的声音从一旁传过来,然后御室的门被缓缓打开,身穿红白巫女神装的巫女小姐跪坐在前。
应该怎么形容安静坐在那儿的巫女的呢?大概什么也讲不出来吧,如果非得找一个能衬得上巫女的比喻的话,应该就只能是月亮的吧。
提起月亮能让人想起什么,大概看这位巫女就能感同身受。
“小夫,你来啦。”
虽然是疑问的句式,但却平铺直叙的讲了出来。
我有点按捺不住的搓搓手,不好意思道:
“那个啊,算算时间差不多是今天了,又要麻烦巫女小姐您啦。”
巫女小姐戴着狐狸面具,连眼睛都没有露出来,看不到脸上是什么表情。
虽然我一直好奇她走路的时候难道不会很困扰嘛。
沉默片刻,
“无妨。”
就像是月亮的垂下的月光,她这样说道:
“不过,要是再过些时候你还没有来的话,余就要亲自去找你了。”
这个应该是以月亮为名字的必杀技了吧。
“千万别!”
我额头上渗出冷汗:“哪里敢麻烦您的大驾!主要是因为学校的事情耽搁了,所以才…”
“没问题的,只要你按时到了就好。”
“是是。”
我赶忙应道。
让巫女小姐亲自去找我?!那绝不是我能轻易能承受的灾难!
“所以,这个人是谁?”
带着狐狸面具的巫女转动头,面向站在我旁边的男人,因为看不见眼睛,我猜测她应该正在打量那个男人。
“都神狩大人,在下是全省督巡谏山青河。”
明明是在询问我,那个叫谏山的男人已经却自作主张的回应巫女,报上了自己的名讳。
“原来是中央的督巡大人。”
巫女微微颔首。
“那么,督巡大人这么晚了光临寒舍有何贵干呢?”
巫女虽然是毫无起伏的普通语调,也许是有什么含义在里边,但像我这种不懂人情世故的家伙完全办法听出来。
“失礼了。”
这个自从来到神社前就一直恭敬低着头的男人,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封奇怪封皮的信,恭恭敬敬的上前递给巫女,然后又缓步退回原地。
如同是给国王献上宝物的小贩。
“这是御国柱大人托我转交给您的信件。”
名叫谏山的男人这样说道,却又突然抬头看了我一眼,意有所指。
不用说我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有秘密的事情和巫女商量,有我在一边不便讲话。
“喂喂。”
我抓着头:
“好歹也是我把你带到这里来的呀。”
你卸磨杀驴真的有一套哎——这就是我想表达的含义。
“真的十分感谢您能给区区在下带路。”
名叫谏山的男人似乎很真诚的给我鞠了一躬,就再也不肯和我多说一个字。
既然已经这样诚恳的给我道谢了,貌似我也没有理由找他的茬,虽然我很不高兴因为他的到来让我要做的事稍微推后了,但是谁叫他是我自己带来的麻烦,有苦自吞什么的,说的就是我。
“我知道了。”
巫女已经看完了信,对谏山青河点点头:
“督巡大人请稍等片刻,余先领小夫去沐浴更衣。”
谏山青河神色一动,就像巫女这句再普通的话语有什么奇怪的魔力一样,它打破了谏山青河一直无动于衷的脸,他有些震动:
“难道他是…”
“慎言。”
巫女冷冰冰两个字让谏山青河的发言打回肚子里。
“是!”
谏山青河赶忙低头称是,再也不置一词。
而巫女便从跪坐的姿势站起来,示意我跟她走。
这当然是我求之不得的。
脱掉鞋子,我便跟着巫女来到浴室。
“水已经放好了,羽衣就在门边。”
仪态雍容的巫女说完,留下我一个人施施然走了。
巫女小姐的行为并未引起我的不满,或者说我根本没有任何的权利去质疑巫女小姐的行动,因为接下来的事情。
进入浴室我开始沐浴。
该怎么说呢,我此时的心情该用什么来形容才好呢?
兴奋?高兴?期待?
我不知道,大概兼而有之。
反正就我的粗劣的国语水平,完全找不到能准确描述出我情感状况的语言。大概就是被吹得膨胀到即将爆炸的气球——因为即使我泡在浴池里,也要强自忍耐心中喷薄欲出的强烈感情。
而此时在本殿门前,巫女再次跪坐下来。
“物摄气呢?”
巫女对低头躬立的谏山青山说道:
“拿出来吧。”
“是”
谏山青山一边点头一边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这个瓶子里面明明什么东西也没有,却依然徐徐生辉。
第六章 真·巫女.avi
接过玻璃瓶,巫女拔掉瓶口的木头塞子,将其置于胸前,瓶子里面的光芒肉眼可见的迅速消散。
等瓶子里的光芒消失一干二净之后,巫女静静跪坐着沉思片刻后,反身进入神社拿出一把长弓和一只羽箭。
巫女立于本殿廊前,弯弓射箭,羽箭宛若流星划过夜空转瞬即逝,随即,离神社不知道多少公里远的城市另一头的天空,突然炸开一朵巨大的红色烟花。
即使是相隔如此遥远的神社也能轻而易举的看到。
这时,巫女便放回弓箭,重新跪坐在地,她稍微扬起头似乎正盯着夜空,似乎又什么也没有看,气氛沉默起来。
寂静无声的神社里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殿前跪坐的巫女仿佛在黑夜中于神社融为一体,化为一卷幽深凄厉的风景绘卷,但心有牵挂的谏山青河却始终度日如年,过了半响,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那个,都神狩大人…”
“嗯?”
巫女空灵的声音从面具后面传出来后变得有点沉涩。
“你该走了。”
她的语气淡然像是对空气…也许在她看来就是空气也说不定。
“那个,关于信上讲的大妖怪野寺坊潜入本地的事情…”
“死了。”
“死…死了?”
一直恭恭敬敬的谏山青河声音有点走调,他抬起头死死盯着巫女。
“你在怀疑余?”
“不敢!”
谏山青河连忙低下头,恭声回应。
巫女的意思…难道说之前的那朵烟花就是…野寺坊?!
就算是对都神狩来说,也稍微离谱过头了吧?
虽然,巫女的确有欺骗的可能性,但是要说她大发慈悲绕妖怪一命就更不可能了,可是…
相隔十里,一箭祛魔——像古代绘本中的神话一样!
这种事情真的会发生在当今世界吗?
鬼扯吧?!
又不是障目或者垢尝那种低等级的妖怪,那可是杀死了十七位门下和三位大御联手的大妖怪!
谏山青河的头埋得越来越低,好像要把它塞进自己的胸腔。
这里的都神狩巫女…究竟是何方神圣?如果其所言非虚,这种程度力量也太过惊世骇俗。
敬畏和疑问同时在谏山青河的心中徘徊。
难怪御国柱大人对此事漠不关心,是因为知道有这位巫女在的原因吗?
“还不离开?”
巫女的声音里面没有丝毫情感,而了解到眼前巫女力量的谏山青河却不敢有丝毫不满,他的举止越发的恭敬——不是出于心理上的惶恐,仅仅是对强者应有的敬畏,他唯唯诺诺的应答:
“是的,在下这就离开。”
这样说着,谏山青河缓步倒退,离开神社。他走下神道,望着数目众多的鸟居,若有所思。
千本鸟居,加上实力非凡的都神狩巫女,这种规模的阵式,是做什么呢?
一直苦着脸的谏山青河此时脸上却带着奇异的神色。
“好像遇到了麻烦的东西呀。”
他这样低语着,快速沿山道离去。
“我洗好了。”
完全不知道刚刚神社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我,穿着巫女为我准备的羽衣,来到巫女身边。
感受身边穿着巫女神衣的清瘦巫女身上传来的如有若无的体香,我已经热血沸腾了,感觉如果把我当血放出来,八成可以把鸡蛋煮熟。
巫女没有理会我的心情,只是轻飘飘侧目看我一眼。
“跟我来。”
她就是这样不带丝毫烟火气息的存在。
对此我完全没有一点异议,毕竟这就是我今天来这里的终极目的,甚至可以说现在的我已经兴奋的无与伦比了,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可是十分令人期待,怎么说呢,可以说得上是整整一年都期待的事情的集合在一起了,说是比过年跟加让人期待也毫不为过。
跟着巫女,我和她向神社后面走去。
此时天色已晚,走在前边的巫女一边前进一边点燃在道路两旁的石灯笼,而石灯笼昏昏暗暗的火光,让原本看上去就有些恍惚的神社后院变得更加模糊不清,就像是隔着过一块毛玻璃,朦朦胧胧。
神社的后院中间有一潭形状怪异的清泉,看上去像是人工开凿出来的,可其实是天然形成。
泉水不大,八根朱红色的神木把泉水围绕了一圈,朱红神木顶端正燃烧着蜡烛。烛光让整个小泉影影绰绰恍然如鬼蜮。
“下去。”
巫女莫名突兀的对我说道。
可是我没有一点犹疑,怎么会有犹豫呢,二话不说脱掉羽衣便走进了清泉。
泉水不是温泉,只是普普通通的泉水,在这个初春的季节水温不高,甚至可以说是格外冰凉的程度,但这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我背对着巫女,全身浸入泉水,让泉水缓缓漫过胸口,冰凉的泉水让我好像被闪电击中般,浑身都舒服得开始战栗。
“嗯~”
呻吟的语调不由自主从我嘴中溜出。
但是这并不是我兴冲冲跑到这里来的全部因由,难道以为仅仅是泡个舒服的冷水澡就会让我高兴到血液沸腾吗?!
要…要来了吗?
越到关键时刻,我的思维都开始打结。
“叮咚”
这是物体缓慢进入水中的声音——巫女小姐也进入了泉水中!
然后,一具比棉花糖更柔软的火热躯体从背后缠了上来——巫女小姐抱住了我,像蛇一样缠绕住我的身体!
“不准回头。”
巫女小姐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来,我感觉自己和烈日下的无助的冰块一样,要融化了。
没错,这才是能让我高中生整整期待一年的究极大奖!有什么比得上和女孩肌肤相亲,更让我这个高中一年级生梦寐以求呢?!
简直就是能让人高兴死的桃色天堂!
“不要说话,不要动,仪式开始了。”
我没有回答。
心思早就没在这里的我完全没有心力去分心关心巫女小姐说了什么,因为只要想到和我贴在一起的巫女小姐竟然一丝不挂,我就情难自已!
也就是说,我可以清楚的从和巫女小姐紧紧贴在一起的背部肌肤处,感受到像她绸缎一样滑腻的肌肤,甚至,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下,我连巫女小姐的心跳都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你们明白的吧?这种感受!被女孩子抱在怀里的感受你们能透过屏幕明白的吧?
saber拔出石中剑!俞伯牙遇见钟子期!苹果砸到牛顿!阿姆斯特朗踏足月球!
就是这种命中注定无与伦比的奇妙感觉!
像二十年的佳酿,喝醉酒了一般,迷迷糊糊我的精神开始恍惚像是要昏迷了一样。
然后,我便真的失去知觉昏迷了过去……
第七章 事后,就是贤者模式
巫女,高洁傲岸的巫女,褪去了衣裳抱着我的巫女,她正努力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呼吸逐渐沉重,不是那种煽情般的呼吸,而是刚刚结束长跑的形式,身躯都开始发抖,汗液甚至浸湿了盘起的长发。
泉边,烛光接连闪烁,八只围绕清泉的朱神木好像连接上了整座山峰,而巫女逐渐高亢的呻吟似乎越发的沉重滞涩。
瞬间,风雨大作,树哭屋咽,地动山摇,好像有神明降世,又好像天怒神罚。
而我,却陷入昏迷,一无所知……
……
“阿勒?!”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醒了,脑子还在发昏,意识仍然停留在前一刻——这样想着,我下意识的开始探索周围。
这里是屋内,我躺在榻榻米上。
而后我发现了,
巫女。
带着狐狸面具的巫女,她正端坐在我身边不远,姿势优美,就算是在苛刻的司礼都没有办法挑出毛病的端端正正跪坐在身旁。
“醒了?”
虽然是疑问,但出巫女的口中却从来听不到任何疑惑的音节。
这样端庄的巫女真的是之前和我有过奇妙接触的那个人吗?还是说之前仅仅只是我多年的臆想发作而产生的幻觉?
“这次也麻烦你了。”
我拜伏在地,向狐狸面具遮住面孔的巫女道谢,态度真诚而感人,之前激荡的心情也好入过眼云烟一般消失不见——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圣人模式?
巫女轻轻摇头没有说话,只是推送过来一杯清茶,做了请的手势。
我老实不客气的一口气喝光,像个莽夫一样。
随即,巫女便示意让我离开了。
如果不是我知道眼前看不到脸的巫女一贯作风就是这样的话,八成会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惹恼了红白色神衣的巫女。
话说回来,我和这位始终没有见过其真面目的巫女小姐根本就没有什么深切的交情,基本算是各行其是般的例行公事。
但是和巫女经常打交道的我却表示理解她的特立独行,毕竟时间也很晚了,孤男寡女相处实在是有些难为情,特别是之前还发生了那种事情,虽然是不存暧昧的工作般的事情,而且具体细节我也已经记不太清,可始终是有肌肤相亲过的两个异性男女,更何况巫女小姐的肌肤质感似乎仍然有残留在我的脑神经里边,就这样沉默相对的话,羞耻度对我来说实在有些无法承受。
我便稍微尴尬的和巫女小姐告别,迅速下山了。
……
当我从山里出来重新回到柏油马路上的时候,手机明白无误的告诉了我现在的时间已经离凌晨不远。
算得上是稻荷神社常客的我,当然知道前方不远有处公交车站台,而且会在零点二十左右有最后一班公交车,所以我并没有回不了家的担心。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真的夜不归宿,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严苛的难题。
至于为什么高中一年级生的我即使彻夜不归也毫无问题,这就是我的秘密了,就和我为什么要在惊蛰的前一天晚上来稻荷神社一样,都是我个人私密的**问题。
如果不是有必要的话,根本不会讲给人听。
话说,也不会有有人喜欢把自己的**秘密随意乱说然后公之于众吧?
也要好好的替别人考虑一下。
时间还早——相对于最后那班公车来说,我尚且还不算糟糕的记忆告诉我附近有一家超市,附带有停车场的那种大型独层超市。
虽然我也不是很懂在脚下这块鸟不生蛋的荒郊野地为什么会有这种程度的超市存在,但这并不妨碍我去里面消磨一点时间顺便买点东西填饱肚子。
就算是我,也是要好好吃饭才行的呀。
顺着不怎么明亮的一排路灯,我来到了这家记忆中的大型超市,里面货物很丰富,衣食住行样样齐全。
当然,自然也少不了青春期男生床铺底下的常客——工口书籍啦。如果是平常的话,我铁定不会吝啬口袋里的几张毛爷爷,多半会拿起十八**籍嚣张的让收银小姐打包带走,为我的收藏事业添砖加瓦,顺便发泄发泄在生活中堆积的苦闷情感。
但是今天从巫女小姐那里回来后,莫名其妙陷入了点燃事后烟才会出现的圣人模式,区区工口书籍完全不能引起我的注意。
恩哼?!
《美脚少女的洁白过膝袜》?!——就算不买…好像也不妨碍我欣赏美的目光吧?
之后我在食物货架前徘徊良久,想到纳豆会对自己身体有好处之后,终于还是提着一包薯片走出了超市。
我从超市大门出来的瞬间,似乎看见了一名和我同样提着薯片的运动衫少年眨眼间消失不见了。
我眨巴眨巴眼睛,无所谓的耸耸肩膀——肯定是因为天太黑产生了幻觉。
嘛,随便拉。
我现在只想快点赶上公车回家,才不想管莫名其妙的神隐少年。
“你怎么在这里?谏山先生?”
但是在公交车站台却发生了一件我始料不及的事情。
谏山青河,之前迷失方向,被我带到稻荷神社,又在我不知情的时候默默走掉的奇怪男人。
颜色暗淡的咖啡色西服,磨起毛边的公文包摆在脚边——如果只到这里,大概也就是个为生活奔波的落魄上班族大叔,说不定刚刚还被老板炒了鱿鱼。
但是独自坐在黑漆漆的公交车站台里,一动也不动,半张脸埋在路灯照耀不到的黑暗处,这样的谏山青河,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鬼的话,应该形容的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等车。”
谏山青河把无神的眼睛转动,稍微盯住我,干巴巴的回应。此时他另外半张暴露在路灯下的脸莫名惨白,深沉愁苦的感情更加浓郁了。
“啊…那可真巧,我也等车。”
敷衍般的随口附和,我也在公交车站台里的四人长凳上做了下来——压根我就不想和他废话。
我坐的位置离谏山青河不远也不近,刚好是既不会让人感到故意疏远,也不会让人觉得私人领域被侵犯的距离。
我一直都是这样小心翼翼处理人际关系的人,如果有人觉得敏感过头了也可以谅解——毕竟我就是那样的人。
我撕开了薯片的包装
“要吃吗?”
在自己吃的同时,不忘虚心假意的把薯片伸出去询问谏山青河。
虚心假意,我光明正大的把我的心情表露了出来,不是满怀真诚,不是例行公事,是连装模作样都比不上的虚情假意。
我直白的表露了出来。
我一点都不希望,和眼前这个看上去就像某部恐怖片里跑出来的僵尸怪人的家伙分享自己的晚餐,甚至,我都不想和他说话。
这是是为什么呢,我通常很少对陌生人持有强烈的喜恶,是罪犯还是圣人,怎么都好。但是谏山这个家伙,看见他的样子,我就觉得有一块大石头定在我的心口。
老实说,我有点后悔带他去神社了。
而谏山青河也很识相的拒绝了我的好意,虽然就算是他真的要吃我也不会不给吃,但是我早就料到了是这样的结果——我的确不怎么会看人脸色,但是比起我更不通人情世故的人来说,想知道他们的为人还是有一套的。
不过奇怪的是,现在的谏山青河似乎和之前在神社的谏山青河稍微有点不同,要说的话,是更加僵硬的感觉,就像是大理石和花岗岩的区别,虽然都是石头,但硬度不一样。
现在的谏山青河给我的感觉比之前,滞涩了很多。
为什么这么讲呢?
因为我总是觉得随着时间的推移,谏山青河苍白的苦瓜脸更加惨白了,连他身上那身咖啡色破旧西服都像是被浸入了墨汁般,让人不由自主心底发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惨白色的路灯昏暗难明,还是处于春季的气温依旧刺骨,我总觉得气氛有哪里不对劲,努力思索了一会儿,却没有发现问题便无所谓的放弃了。
第八章 当幸福来敲门
稻荷神社山脚下小小的候车台里,我和谏山相坐无言。
相识不到六个个小时的两个人,就算不谈年龄的差异,也不会有什么话题好聊。
话说,能在第一次见面就无话不谈成为相见恨晚的好友什么的,我才要好好献上自己的膝盖呢。
在午夜零点,安静的坐在光线昏暗候车台里,看不清面目的两个男人——这样的画面,不管怎么想象都觉得怪诞中带点惊悚和诡异。
这样的场景,很容易让我联想到鬼怪这类令人害怕的存在。
会不会突然出现鬼或者什么东西来呢?就像是都市十大恐怖传说中讲的那种,隔壁名叫谏山的男人忽然就被恶鬼附身,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对我回眸一笑?
不过,鬼?
我才不怕鬼呢。
我一边咔擦咔擦吃着薯片,一边在脑子里胡思乱想打发无聊时间。
隔壁的谏山青河真的突然转过头——是那种发条玩偶一般的方式,咯吱咯吱的、一点一点的把头转过来对着我。
鬼!
鬼出现了!
鬼出现在我眼前了!
我感觉膀胱里面好像被突然灌进去了满满一大瓶百事可乐一样,就要爆炸。
“如果你是要搭这里最后一班车的话…”
以诡异姿势转过头来的谏山青河,突然开口说话了。
“劝你还是放弃吧。”
仅仅只是为了用这样干涩的声音对我进行劝诫,并不是要突然变成鬼。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还真以为他被鬼附身了。
原来没有变成鬼啊喂!都还能好好讲话!
尿都差点吓出来了啊喂!
这可不是什么夸张的修辞手法,是真的差点吓尿了。
“是…是嘛…?”
我敢肯定,说出这句话的我一定带着哭腔。
恐怖片什么的还是饶了我吧!
牙齿都在发抖了喂!嘴里的薯片碎片都掉地上了喂!
不过幸好…我拍拍胸堂。
话说回来...
鬼什么的...
我才不怕呢。
不开玩笑,我这个人一直很严肃,从来不爱和人开玩笑,我真的不怕鬼,仅仅只是害怕未知。
你知道的吧,因为未知才可怕的东西,鬼是如此,死亡也是如此。
我不怕鬼,真的不开玩笑。
“能稍微说说理由吗?为什么要我不坐这班车。”
“理由不能告诉你,”
谏山的脸出阴影中露出来,我看见他的眉毛死死纠结在一起,好像在苦恼什么事情,有难言之隐。
“总之,最好别上车。”
谏山的语调好像沙漠荒芜人气,可是我总觉得他似乎心不在焉。
在想什么事情吗?
他说完上面的话就重新把头转回去,又没入阴影中,不像是还想继续和我交流的意思。
是…可有可无的劝告…随便我听还是不听。
这样的话…为什么他又特地让我不要坐着班车呢?
是因为有什么特别因由所以才处于好心的提醒,还是仅仅只是恶作剧?
不可能吧…先不谈他看上去就不像是会开玩笑的那类型,我之前好歹也曾对他施以恩惠,也不至于故意拿我寻开心。
对于谏山莫名其妙的发言我根本摸不着一点头脑。
不过再怎么说这也是这附近最后一班车,如果不上去的话,我大概只能露宿街头了吧。
就算是我,也不会喜欢睡在路边,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
我很想找他问个清楚。
小心翼翼的观察谏山青河,他像一尊被人供奉的地藏菩萨,半藏在黑暗里,一动不动。
算了吧。
那样的谏山青河,看上去就不像是想和我交流的样子。
还是先去找个厕所解决一下个人的生理问题吧。
运气不错,等我从超市的厕所出来,刚好公交车从路那边驶来。
车上人很少,加上我在内也只有六个人——有一位老太太坐在门边,还有一对年轻男女互相依偎着坐在前排,然后就是孤零零一个人在车尾的谏山青河。
看见我上车,他苦闷的盯了我一会儿便目不斜视的坐那儿,像块石头,但是从他愁苦的眼睛里,我多少看出了他对我没有听他劝告的失望。
带着莫名其妙心虚的感情,我没有和他坐到一起,而是坐在了老太太的前面——毕竟是门边,也方便下车。
车子继续向前,大概过了两三个站,又上来了一个人,应该是个女人,穿着白色的大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披头散发看不清面目。她鬼魅一样从前往后走,而当她路过我身边的时候,诡异的有股冷嗖嗖的风吹过我的后脖子。
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
车子发动继续前进,走了没一会,那个年迈的老太太发了疯似地对着坐在她前面的我就一顿乱打,口中还叫骂,说我偷了她的钱包。
我莫名其妙,完全搞不明白状况,但被这样污蔑也很不高兴。便出口反驳:
“老家伙,那么大的年纪,怎么还血口喷人!”
老太太却还是不依不挠,拉着我的手不放,要死要活去前面的派出所。
车上就这样闹翻了天,前边那对睡着了情侣都被吵醒,睁开朦胧睡眼看着我俩,可那老太太依旧是不依不饶,就只是叫着要上派出所,并且叫司机立即停车,说离派出所不远了。
车停了下来,可是一直不打开车门。
老太太就问了:
“怎么还不开门啊?”
可是这个时候,司机却说道:
“奇怪,门怎么打不开了?”
这句话让老太太的眼睛都瞪大了,
“怎么会?!”
她无法相信。
然后,车上的人发现不光是门打不开,连窗户也开不了了。
而刚刚还生龙活虎要抓我去派出所的老太太,像面条一样瘫坐在地上,神情恐惧。
“完了…”
我倒是想要开口嘲讽,连老天都不看不惯她血口喷人,可是老太太害怕绝望的盯着我的样子又让我于心不忍——之前差点和老太太大打出手的我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不过,至于如此吗?
我有点不明白,仅仅是钱包消失,用得着伤心到这种程度吗?
我心里存有疑惑,始终觉得事情似乎有所遗漏,忽然,我发现老太太神色不对,嘴里喃喃着一个字——鬼!
鬼?鬼?!
顺着老太太的目光,我猛然回头…白衣服的女人正站在我身后!
一张只有嘴的脸对着我嘿嘿直笑。
原来她是只鬼!
我心里一片冰凉。
……
话说,如果这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试胆故事的话,基本上到这里也就结束了,之后的结果不用讲也能轻而易举的猜到,不过既然我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和人吹牛打屁,事情肯定是出现了什么不得了的转机。
这个时候,就在我害怕到快要晕厥之前,只见,坐在最后一排的谏山青河似乎早有准备,他从破旧的公文包里面麻溜的掏出一把泛黄的草屑,嘴中念念有词。
“定!”
随着最后一个震撼人心的‘定’字从谏山的口中绽放出来,白衣女鬼如同被礴然伟力控制,动弹不得。
“阴阳师!”
女鬼尖啸,好像要刺破耳膜!
虽然被谏山青河的法术定住身体无法动弹,但是女鬼仍然拧过自己的头,把脖子揪成了拧起来的抹布那样,嘎吱嘎吱的转过脑袋对准谏山,凄厉的叫喊。
“我不会放过你的!”
喂喂,那边的女鬼小姐,你小指头都动不了就别口出狂言啦。
第九章 只要是女孩儿,鬼也上给你看!
老太太和司机情侣想乘机下车逃跑,可是使劲拉扯车门和车窗依旧纹丝不动,所以只能一起躲到远离女鬼和谏山的车头,瑟瑟发抖。
我也终于明白了老太太之前为什么污蔑我说偷她东西,多半是她看出了什么端瑞,想要拉着我提前下车,又不想打草惊蛇所以才出此下策。
虽然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计划被女鬼识破,可是幸好车上有谏山这个家伙在,听女鬼的意思,他好像是个阴阳师?
“阴阳师!你…死…定…了。”
女鬼嘴里咔吧咔吧如同老式cd机卡带般一字一顿对谏山发出死亡的恐吓。
像败犬杂鱼临死前的呜咽。
我其实不怕鬼。
我真的不怕鬼。
一点都不怕,我只是害怕未知,和所有人类害怕死亡一样,因为是未知所以才可怕。
鬼也是一样,未知的鬼才能吓到人,暴露在光天化日下的鬼能唬到谁?
谁也吓不倒,只是个玩笑。
现在就像是玩笑般,有个鬼,女鬼,在我面前一动也不能动,如果是你们的话,大概心里想的除了乘热来一发就没什么了。
不过我这么正直英勇伟岸的人这么会去做那些低级事情,我只是走上前捏了捏女鬼的胸部。
嗯…像冰块一样,手感并不好。
“喂!你这个家伙在做什么啊!”
中年的司机先生看见我好像看见了鬼,他实在无法想象为什么我会有勇气做出这种…不知羞耻的事——如果摸女鬼胸部算是不知羞耻的话。
我以为除了人的以外,都可以随便摸呢,是我的常识出错了吗?
“那可是鬼啊,你知道自己做什么吗!?”
那么,鬼,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是人死后因为挂念人世而产生的思念聚集体?还是对某样事情的执着而诞生的怨念集合?亦或干脆是因为特殊地里环境而产生处的某种奇特存在?
就这个问题我曾经问过绯墨名。
“哈?鬼?不过是像你这种人臆想出来的东西罢,大概和玩具是一个等级的。”
她是这样给我的回应。
嘛,我就知道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那么究竟什么是鬼呢?
我今天就亲眼见证了这个存在于各个国家民间传说中的家伙。
怎么说呢?
简直逊爆了。
话说,被人一击就干掉的家伙肯定不算是什么厉害的存在吧?
被我袭胸了也毫无办法,究竟是有多可怜啊,女鬼这种东西。
她是来搞笑的吗?
……
我的动作似乎并没有引起女鬼的注意——关于这里我其实有很多疑问,不过我倒是发现给女鬼上了禁锢的谏山貌似举止受制,无法行动。
所以他便用眼神示意我,让我把手伸进他那个破旧的公文包。
至于我为什么能看懂一个刚刚认识不到六个小时的中年的大叔的眼神含义,我表示除了我天赋异禀绝对没有其他的可能性。
我从中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小盒子上面用红色的墨水画满咒文,看上去就充满诡秘的色彩。
出现了!阴阳师的秘密道具!
“涂一点童子鸡的血在上边。”
谏山语气平淡。
童子鸡?他说的应该是处男的意思吧,不过处男就处男吧,为什么非得用童子鸡这种明显带有歧视意义的词语。
话说,童子似乎也不是什么具有意味深长的词语啊,为什么仅仅在后边加个鸡这个单词,就变成了带有严重侮辱性的词语了呢?
而且,为什么是鸡呢?鸡好歹也是人类主要肉食来源,老是用鸡加上别人的词语来表现侮辱性的含义,你让默默为人类贡献了几千年的鸡情何以堪。
“要真正抓住这个怨灵,道具上必须要用到处男的血液。”
谏山面无表情的给出解释:“因为我现在没有办法擅自移动,你能帮我弄点滴在这个盒子上吗?只要一点点就可以。”
“你问可以不可以,当然是可以的啦,不过…”
不过童子的血液嘛…
那么…中年的司机先生…情侣中的男性…
好像…都不可能是处男吧?!
“那个我们这里好像没有你说的童子鸡呀。”
什么,你们说我,难道我也不是处男了吗?!怎么可能,我才没有那种好运气,开头不就说了,我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头人心脾的单身狗清香。
我肯定是如假包换的没错,可是因为一些难以启齿的原因,我的血液能否发挥作用我还真不能确定,如果用我的血的话,要是出现了差错就太麻烦了。
“哦。”
谏山目光镇静,丝毫不为所动,胸有成竹的说道:
“那就用我的吧。”
恩…该怎么说呢?一瞬间我似乎有种颠覆了世界观的感觉。
卧槽!你是认真的?!
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是高中生还是处男并没有那么可悲——眼前不是还有个三十多岁样子的大叔也是处男吗!
“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
这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吧!你眼睛里快要溢出来的自豪给我收起来啊喂!
带着从心底发出的怜悯之情,我刺破谏山的胳膊寄出几滴血滴在那个黑色盒子上边。
而一边的女鬼对我的行动没有丝毫干涉的意思,不如说她即使想要做出点其他的努力也做不到吧。
“嘿,嘿,嘿……”
她仅仅只是自顾自的一边发出嘿嘿嘿的诡异笑声,一边像发条机械那样努力拧着自己的脖子。
所以说,不愧是鬼吗?即使被人抓住了,也要用把自己的脖子拧成三圈半的麻花来威胁别人。
谏山闭上眼睛,嘴里念咒,只听咔吧的一声,女鬼如同烟雾般慢慢融化,没来得及留下一句遗言,滋溜全部被吸进了我手上的黑色咒文小盒子。
……
“结…结束啦?”
没错,结束啦,女鬼就这样被收服啦。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是什么感觉呢,就像是明明买的是蓝光碟,却发现居然连女主角的模样的看不清——这种巨大的落差感。
不说弄死一两个人以彰显自己的血腥恐怖,好歹也要放几句狠话才对得起我之前鸡飞蛋打屁滚尿流的吧。
女鬼小姐你似乎对不起自己今天的盒饭啊喂!
年轻的情侣似乎无法置信,一分钟前还以为今天多半就要命丧黄泉魂归离恨,没想到车上居然有传说中的阴阳师出现,瞬间逆袭,happyend。
“对不起啊小伙子,刚刚…”
“那是什么话,您也是出于好心。”
老太太脸色发青似乎心有余辜,
“哎,那种情况下,我想着能多救一个就救一个吧,没想到那个家伙似乎识破了。”
虽然貌似被女鬼识破,我也不得不由衷的感谢眼前的老太太,并为她的机智喝彩。
“我是山田树一,这是我的女朋友幸海惠美,是隔壁大学的大学生。”
老太太说自己叫竹内阳子,居然和我家相隔不远,所以和她约定有空去拜访她。
幸存的几个人互相鼓励,又向着谏山道谢,逐渐从恐惧的氛围中恢复过来。
司机便去发动汽车。
我和谏山坐到了一起。
“结束了。”
谏山还和之前一样,神色愁苦,他把黑色盒子小心翼翼放入那个破旧的公文包。
对于他那个公文包,我一直很好奇,那种破烂的东西为什么要一直带着,作为阴阳师的话,不至于那点钱也没有的吧。
“那是灵具,其他的说了你也不会明白,只需要知道是很珍贵的道具就可以了。”
切。
“那,那个吸收女鬼的盒子呢?”
“那个呀…”
谏山开始气定神闲仔细整理自己的仪表,虢平褶皱,理一理乱掉的发丝。
看得出来,他好像很在意自己的仪容,如果不去看他那双平淡到似乎生无所恋的眼睛,他和一个普通的爱美的中年大叔没什么区别。
但关键点就在于,他的眼睛,毫无生气,不是那种被社会磨平棱角的可怜家伙,而是真正没有神采的眼睛。
“那是百纳盒子。”
“百纳盒?从名字上看,应该是什么东西都可以装的盒子,没想到居然还可以用来封印鬼!”
谏山叹了口气有些忧郁:
“这是特别制作的百纳盒,专门用来临时存放各种具有灵性的物品,并不是特意封印鬼的道具,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特别发动法术装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说那只怨灵。因为不是专门用来封印怨灵的灵具,所以效果稍微就不这么理想了。还好看上去那只怨灵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应该…没有问题的吧。”
“应该?”
“恩,应该,我也不敢全力保证,毕竟任何事情都有意外。”
是的,任何事情都有意外,坐车会有意外,走路会有意外,吃饭喝水都会发生意外,可能是好的意外,可能是坏的意外,只是有的意外发生几率大,有点发生的几率小。
那么,封印那只女鬼的百纳盒出现意外的可能性是多少呢?!
照我说的话…百分之百!
“啊啊啊!!!!”
山田惊恐的跌坐在地,一手指着司机室方向:
“死了!!!”
————————
今天写了三章,厚着脸皮求点收藏和推荐票。
第十章 别看我这样,其实还是雏
司机先生已经开车去了,公交车却一直没有启动,为了这个因由,山田君——也就是那对情侣中的男大学生便去司机室一探究竟。
却发现司机先生的脑袋不见了。
没错,不是帽子、不是衣服、也不是他整个人,是他的脑袋不见了。
也就是说,司机先生已经死掉。
在我们所有人都以为安全,已经在庆祝死里逃生的时候,司机先生悄无声息的步入了死亡阶梯,不知不觉被摘走的脑袋,只剩下无头的尸体还瘫倒在生前工作的岗位上,像是无声的抗议。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一回事儿。
“啊!!!!”
尖叫,恐惧,还有死亡…再次浮现。
司机先生死掉了,即便是再怎样迟钝的人也发现了事情好像并没有因为女鬼被谏山青河收进盒子里而结束。
不如说,女鬼是不是真的被收进盒子里还是一个值得去讨论的问题。
不过这个问题好像已经用不着讨论了——就在眼前,山田先生发出尖叫之后……
“是在找这个吗?”
女鬼这样说着话,从车顶上面浮现出半个身体,一只手还提着司机先生的脑袋——七窍流血,死不瞑目的脑袋。
整辆公交车里的突然开始闪烁,忽明忽暗,和迪斯科很像,可惜这里没有漂亮**的女孩和我共舞,只有一个随时准备取走所有人性命的恐怖女鬼。
“呜呜呜呜呜”
女鬼可怖的嘴里发出呜咽般的叫喊,把司机的头扔到了谏山的脚下,然后沉入车顶缓缓消失。
不用猜也知道,这是挑衅。
“失策了。”
在女鬼出现的瞬间,谏山青河已经站在了所有的前面,只身挡住了女鬼。
车内的电灯还在不停闪烁,没有丝毫结束的征兆,视线受到了很大阻碍。
剩下的人都六神无主,惶然不可终日。
“阴阳师…先生…”
情侣二人组中女大学生,幸海小姐,她已经哭出来了,似乎是带着最后的希翼:
“…有办法的吧?!能对付得了那个家伙的…对吧!”
含着泪水询问的幸海小姐,说是询问,其实已经算是命令了吧,幸海小姐在命令着谏山青河。
能对付的吧?既然之前轻松的收拾了女鬼,现在也不例外吧?!
“抱歉。”
简单而直接的一击,像被无意间踩碎的樱花,心底最后一点希望被带来希望的谏山轻而易举的亲手破灭。
“胡说八道!你肯定有办法!你只是放弃了我们,是想一个人逃跑吧?!”
山田君,那个男大学生,在这种时候,发出来指责:
“全部都是你的错啊,你的工作就是祛魔的吧,是你没有尽到自己的指责吧!司机大叔已经你工作失误死了,你还想让我一起死!?”
善的,恶的,在濒临死亡的时候都会暴露出来吧。
“因为是状况外的事情,祛魔的设备都需要提前准备,所以…”
所以什么…自然是没有。
很明显,谏山先生,祛魔需要的东西他一样都没带。
“骗人的吧…骗人的吧…你肯定办法的…”
山田君,失魂落魄的山田君,与其说在抱怨谏山,不如说在说服自己。
在死亡似乎无法改变的时候,人有两种态度,第一种是没有态度,第二种是死亡的态度。
站在他们的立场上,即使是我,都觉得冰冷的空气中已经布满了绝望的味道,
“唔唔唔呜呜!!!”
女鬼的声音在公交车上面徘徊,似乎在寻找下一个目标,究竟是谁,全在女鬼一念之间。恐惧好像一张大网,死死缠绕在众人身上,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直至死亡。
“知道为什么我叫你不要上这班车吗?”
谏山突然发问
“哈?!”
现在这个时候,我不是很清楚他问这句话的意义何在,但是我还是老实回答:
“你问知道不知道的话,大概还是能理解的吧,毕竟发生了女鬼袭击的事情,你要是告诉我你事先便知道了我也毫不奇怪。”
“事先知道什么的太夸张了。”
谏山始终不动声色的防备四周,而他的声音听起来平缓却有力。
“因为在之前我便发现这班车似乎存在问题。可是有不敢完全确认,毕竟这里离神社不远,就算是有问题,都神狩巫女应该都已经处理了。即便有漏网之鱼,应该也不堪入目。”
虽然在自责,可是他脸上依旧平静如常,看起来像带着面具…或许真的带着面具也不定。
“可惜,没想到是这样强力的怨灵。原本,我自以为是的以为即便不能彻底消灭,也能凭借结绳把它封印起来。”
“太大意了,居然会在神社周围碰见这样程度的怨灵。之前叫你不要上车,如果真的存在恶灵,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我也有自信可以走脱,如果加上其他普通人…不管怎样,至少…我要死在最前面。”
死在最前面…什么的,像是漫画里耍帅的台词。
虽然他的表情僵硬如同面具,声音又是背课文的语调,但是忽然间,我便明白了他的决心——绝对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有这种觉悟。
要死在最前面——不是说说而已。
和纠结苦闷的表情相反,谏山青河这个怪异的男人真的有像玩笑般,舍己为人的精神。
像笨蛋一样,明明只是个奇怪的中年处男。
也许,这也是他还是处男的理由?大概。
女鬼消失,但不代表她已经离开,‘呜呜呜呜’的呜咽一直时有时无,她肯定只是潜伏起来随时给人致命一击,如果不小心心的话,就会像是司机先生那样,稍不留神就要头首分离。
谏山借着时有时无的灯光,在公文包里翻捡,似乎在寻找可以对付女鬼的道具,但是连我也知道那只是徒劳。
即使是司机的头颅被扔在脚边,正用泛出白仁的眼珠子瞪着他,即使是掏出的百纳盒子碎了一地,明显没有办法再次使用,谏山的脸上也没有特别强烈的波动,如果说有的话,也只有他的眼睛,明明一直生无可恋毫无神采,却突然爆出强烈而坚定的光芒。
想要杀死他们,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这是他眼睛中光芒闪烁出来的含义。
我明白了——到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了谏山青河这个人的真面目。
之前的谏山青河是假的,是被刻意创造出来的假货,和世界格格不入的伪物。
为什么他看上去毫无干劲,为什么脸上始终充满平静,为什么我会觉得他有种枉然又无畏的气息,就是像处在上个世纪中叶和二十一世纪初期之间的中间地带,既有种上个世纪落魄的凄苦,又有这个世纪颓废的骨气,那种稍微矛盾又出乎意料的融洽——只是为了将平常炽烈过头,甚至有些烫手的热烈感情,藏在生无可恋的面目下,才无奈的表现出平时看到的谏山青河,而在这种时刻,最危险关键的时候,才会真正表露自己的心情。
真的谏山,是不管如何…至少也要死在最前面的男人!
这是他的承诺,也是他的最初不曾变化的心愿。
我从他眼中看出到的舍己为人的想法,绝对不只是说说而已,是肯定会按照自己信念坚定贯彻到底。
虽然只是个处男。
第十一章 最后的BOSS居然是...?!
世界从来不会为谁停留,不管你是怎么样的身份和地位,该死的时候,还是会死。
我讲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想和各位讨论生命的无常,或者卖弄自己浅薄的人生感悟,仅仅只是单纯想要说明一件事情——老太太死了。
在谏山清河翻捡起自己公文包的时候,在大学生情侣在恐惧中无法自拔的是时候,老太太,那位之前想要救我一命却失败了的老太太,悄无声息的死去了。
当然,一位老年人的生命在任何时刻都有可能走向终结,这并不令人奇怪,但是自己把自己掐死,就另当别论。
七窍流血,死不瞑目——似乎和之前司机先生的模样大同小异,但比起司机先生脑袋被人摘走的死法,老太太被自己的双手送入坟墓的方式又别具一格。
那么话说回来,现在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呢?死掉的司机先生,和死掉的老太太,已经有两个人在这辆公交车上命丧黄泉,而且是离奇的死掉,因为鬼物,不是因为人或者其他东西,是因为全世界几乎百分之百都不相信存在的鬼怪而死的。
因为没有人相信存在的鬼物,在我回家的公交车上死掉了两个人——像是讽刺般。
显而易见的,剩下的人八成也不能幸免。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
谏山青河的举止怪异,他并没有因为在此死掉的人儿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如果要说有的话,只能是他脸上的愁苦越发深沉,深沉到翻捡公文包的行动都已经停止了。
绝望了呢,想从他身上看到对未来的期待也不可能了呢。毕竟,虽然是阴阳师,可是重要的祛魔道具几乎没带——关于这点我倒是很难理解,不过已经发生的事情再怎么离奇,也必须得承认现实。
那么接下来是谁?
大学生二人组似乎完全绝望了,可是面对恐惧的重压,即使是毫无希望的事情也下意识的去做——幸海小姐压抑自己的哭声,很努力的把哽咽都好好的咽回肚里,山田君更是在极力控制自己发抖的身躯,想要它们能平静下来,尽可能的不引人注目——简直就像是上课学生面对老师抽问,所有人都自欺欺人般的不去看老师的眼睛一样。
可事实告诉我,在老师叫人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即便你把自己藏在老师视线的死角,想尽办法的不引起注意,老师也会有几率让你来回答问题。
甚至于,有特立独行老师对于这样的学生更加中意。
如果,女鬼是一名老师的话,她肯定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女老师。
为什么会这样说,因为,瑟缩在一起的情侣二人组发疯了。
他们好像突然觉得和自己抱在一起的情人其实是多年的杀父仇人,不仅面目狰狞的怒视对方,还伸出原来紧紧抱在一起的双手,紧紧掐住对方的颈脖。
生死仇敌,曾经的亲密爱人成了生死的仇敌,死死掐住对方,要置其于死地。
说是讽刺呢还不如说是女鬼的恶趣味。
谏山在发现异常的同时已经上去帮忙了。
面色愁苦的他似乎施展了一些小法术,可惜没有道具所以毫无作用,想要拉开正在生死相搏的情侣,却发现自己力量不够…不是他的力气不够,应该是那两个人的力气大过头了,我反正从来没有见过只花了几秒钟就能把别人脖子给扭下来的人类。
没错,两个人的脖子被对方给扭下来了,同时断裂,狰狞的头颅掉落在了公交车上,被砸中的钢制的地板,不情愿的发出两声“咚”的呻吟。
大学生情侣二人组,山田君和幸海小姐,死在了对方手里,死在了自己最爱的人手里。
这是讽刺吗?
不是。
“阴!阳!师!”
很明显,这是鬼物对他的报复,在他说出“死在最前面”这种话后,女鬼对谏山的报复。
虽然我也不太清楚被关进小盒子里是个什么感受,但是从女鬼对谏山恨之入骨的表现看来,里面肯定不是什么世外桃源。
“咯咯咯...咯咯咯…”
女鬼像发情的公鸡那样:
“咯咯咯咯咯!!!”——发出这样的怪叫,从公交汽车的车顶上,倒吊着把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拔出来。
它之前和人差不多的形象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和壁虎类似的怪诞样子,爬在车顶,脖子像蛇一样弯曲盘旋。
“阴阳师!死死死死!”
女鬼嘴里叫嚣,却向我扑过来,势如闪电——说闪电太夸张了,但至少是人眼难以看清的速度。
可是谏山却及时赶到,挡在了我前面,他把自己的公文包高举,拦下了女鬼的这一击,代价是作为灵具的公文包魂飞魄散。
“在我死之前…”
谏山青河剧烈额喘息声在车里回荡,看来刚刚挡住的那一击,并不仅仅是公文包被打成碎片那么简单。
“尽量逃吧。”
逃?往哪儿逃?密闭的公交车里能往哪儿逃呢。
我知道谏山想为我的生命争取时间,可是这好像不是什么令人称赞的好主意。
好主意分两种,一种是好主意,一种是行得通的蠢主意。
谏山的提案哪边都沾不上。
逃,是不可能逃得掉的。
只剩下我和谏山两个,其他人已经命赴黄泉,女鬼也完全没有宽宏大量的胸怀,誓要把我们赶尽杀绝。
女鬼一击不中,第二次袭击也马上发动,目标依然是我,谏山也依然挡在了我前面。
砰!!
被打飞了。
我清楚的看到谏山愁苦的身影从我的侧面飞过,在砸塌了几把座椅的同时撞上了车尾的墙壁。
砰!!
这是他死狗一样从墙壁上掉落到钢制地板发出的声音。
一动不动了。
不是和他之前沉默般的一动不动,而是想动也根本动不了。
疼吗?疼!看着都疼,谏山身上的伤口,仅仅是通过眼睛传递到我的大脑,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我似乎都能感同身受。
为什么要这样呢?
明明只是萍水相逢,就算是有给你带过路,哪怕是古人讲的滴水之恩涌泉报也早就足够了,甚至可以说是把整条河流都报还给我了吧。
又必要这样吗?
明明连呼吸的力气都失去了,为什么还要努力勉强自己站起来呢?
……
“知道祛魔最怕遇到什么样的妖物吗?”
弥留之际的谏山青河,耳边似乎响起了师傅曾经传授的经验。
“怨灵也好妖怪也好,通常来说只有越纯粹才越可怕。换句话来讲,就是精通‘灵’类攻击的多半对现实的影响不大,而擅长物理层面的八成对‘灵’的掌握不太高明。”
“总而言之,一个妖怪,很难两样都厉害,只有越单纯的,才是越强大的力量。”
“如果遇到两个都很擅长的妖物呢?怎么办才好?”
“那当然是逃啦,有多远逃多远啊。”
有多远逃多远…吗?
‘师傅,可是逃不掉的时候该怎么办呢?你还没有告诉我啊。’
谏山青河站立起来,从车尾飞奔至我的身前,又一次替我挡住了女鬼的攻击。
嘭!!
差不多要死了啊。
看着再次倒下的谏山,我发出感慨。
双手早就断掉了,胸腔都露出来了,里边艰难跳动心脏都能看到,小肠大肠脾胃什么的都挂在了蓝色都塑料座椅上,为什么就是还不死呢?
他的意识任然清醒,已经扭曲的咖啡色西服上宛如浸入了血液的泉水,脸上终于不再是愁苦的表情,而是更加令人难以忘怀的…痛苦神色。
已经那个样子的身体是不可能作为行动的支撑了,已经痛苦成那个样子的脸上似乎表达出还不如死掉的强烈诉求。
解脱吗?如果是你希望的话。
我这样想着,一脚踩碎了谏山青河的脑袋。
——————
今天收藏能破三十吗?大概...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