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做钱的生意(上)
时不凡正式的和独孤大雪正式确定了日子履行了订婚的手续之后,然后可以在明年六月正式的举办婚礼成婚了。不过目前他们可以去找大唐官府确立一个婚书,这个也都是唐朝法律的规定的,唐朝法律可是要去要有官府的婚书才算是有效的,不然都不会予以承认。当然,这个也许普通百姓不会在意,因为这个普通百姓文化程度低,自然不可能在意这些。可是时不凡和独孤大雪好歹也都是属于“高级知识分子”,也都给更重视这些东西了。所以要求一个法律的手续,这样也都是必须要有的。所以时不凡定了日子之后,主动回到了家里面。
“你怎么了?你可是要和独孤尚宫订婚了吗?”秦嘉瑞有些无奈的问道。
时不凡回答:“算了,不说这个事情了。”
时不凡不希望和秦嘉瑞多说,其实本来他和秦嘉瑞已经打算成婚了,不过被这个独孤大雪“第三车插足”,而且还是被李渊强行插入进来的,这样让时不凡也都非常郁闷。他和独孤大雪谈不上什么感情,只能够说比较平淡,没有什么太浓烈的感情,也都自然没有什么仇恨之类的事情发生。不过现在在一起生活,也许以后可以慢慢的“日久生情”好了。还好,独孤大雪是一个美女,而且也都算是比较符合时不凡当年的择偶观的,这样让时不凡不至于倒胃口。反正对于男人来说,这种事情是不会吃亏的,他也都不太在意了。
不过这个秦嘉瑞是不可能过来当所谓的侍妾的,当侍妾意味着当奴仆,所以秦嘉瑞不会同意的。现在时不凡和秦嘉瑞是所谓的“契姐”和“契弟”的关系,不过明眼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至于那些唐朝负责婚事的官员也都没有过来找秦嘉瑞的麻烦,人家独孤尚宫都不在意,你这个脑子进水了去多管闲事?人家自己家人都没有多说什么,你还是不要去多管闲事了。而且现在时不凡好歹也是一个男爵了,虽然没有什么收入,真正的封邑还没有收到手,可是那也是爵位啊!一个爵位,都足以让很多人都忌惮了,不敢找他麻烦了。
“现在生意如何了?”时不凡问道。
时不凡不打算和独孤大雪谈那么多婚事的事情,这样也许容易打击到她。
“生意上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我们已经是可以开始走了不少的收益。尤其是现在茶叶生产炒制已经越来越好,味道也都比过去好多了。不过目前也就是茶叶产量低了一些,我们目前主要都是用野生的茶叶,来源不稳定,这个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麻烦。不过好在这个茶叶收入高,利润也都很高的,几乎达到了四五倍,所以还是可以做下去的。我们主要都是卖给达官贵人,所以他们不缺钱。尤其是秦王府采购之后,现在秦王变成太子了,以后更是皇帝了,所以更多人来附庸风雅了。”秦嘉瑞说道。
时不凡接着问:“秦王他们的人,没有刁难你吧?”
“没有!”秦嘉瑞说道。
时不凡担心自己和李世民的关系冷淡了,他害怕秦王府的人刁难自己的契姐,这样才是麻烦了。不过,时不凡明显有些多疑了,因为时不凡一个九品小官,李世民这个皇帝没有必要去专门刁难。如果一个皇帝整天记住一个九品小官,而且还是他的契姐,那这个皇帝得清闲到了什么程度?所以李世民可没有专门去报复刁难秦嘉瑞的想法,而且这个茶叶也都确实好喝,李世民和秦王府那些人也都喝上瘾了,所以没有必要中断采购了。
只要产品好,那哪怕不喜欢你的人都可以来采购你的产品。如果产品不好,哪怕朋友都避之不及,这个也就是质量的重要性了。质量是产品第一信誉,所以质量是根本,这个时不凡非常都清楚。
秦嘉瑞接着说:“目前我已经把挪用秦家的钱换回去了,我接着准备去江南道找一些土地来种植这个茶叶,专门种植茶叶来供我们以后弄这个茶叶出来。只要我们自己种植的茶叶逐步出来了,那我们也都不怕有断货的风险了。”
“这个想法不错,只有把货源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样才算是安稳的。”时不凡回答。
时不凡感觉这个秦嘉瑞小姐还是颇有战略眼光的,居然知道去把货源掌握在手里,尤其是自己去种植茶树,然后以后可以自己掌握了稳定的货源也都不怕中断了供应,这样才是最重要的。因为货源被切断而造成一个产业崩塌的事情,时不凡当年做经济分析的时候也都没有少遇到过。甚至很多商业竞争都是在货源方面准备,这而秦嘉瑞能够有所准备,那已经是很不错了。
而且有了稳定的货源才有了稳定的收入,这样是毋庸置疑的。
时不凡接着感叹说道:“秦小姐,以后我可是要靠你养着了!”
时不凡也都颇为无奈了,自己目前这个九品小官的俸禄,在长安可没有什么太好的生活水平。他也就是那种没有太多油水的穷京官,这种穷京官才是最倒霉的。至于那个定襄县男的爵位,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变成真正的,所以目前他没有收入的。所以,时不凡只能够希望靠秦嘉瑞赚些钱来给自己了。
反正时不凡倒也脸皮厚,不认为这么做不行。反正这个茶叶的生意,还有很多事情也都是时不凡在给出合适的建议,然后秦嘉瑞去执行,所以严格来说时不凡也都是有出主意的,应该获得分红。至于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那些钱秦嘉瑞的也就是他的,他的一部分也是秦嘉瑞的。甚至秦嘉瑞这些财富,哪怕作为正妻的独孤大雪也都不可能多管,因为秦嘉瑞不是时不凡的侍妾。这个也是秦嘉瑞不愿意做时不凡的侍妾的原因,因为一旦做了时不凡的侍妾,那可真的是没有人身自由财产也都得不到保障,甚至她的财产就成了时不凡到了,而成了时不凡的也就成了独孤大雪的,独孤大雪想要收拾她太容易了,这样她的产业也都等于是打了水漂。
一旦秦嘉瑞的产业打了水漂,那这样地位更是低了。秦嘉瑞非常清楚经济独立的重要性,如果经济做不到能够独立,还要依靠男人养着,那等于是奴仆一样的存在了。所以真正聪明的女人是绝对不会轻易让自己经济不能独立的,只有经济独立才能人格独立,这个是后世的人都知道的。
“不过,目前你还有什么弄钱地方吗?目前我也都比较清闲,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我想去弄一个新生意,你有什么点子吗?”秦嘉瑞问道。
时不凡想了想,这个唐朝初期有什么好做生意的点子。不过令他感觉悲催都是自己好像根本很难“发明”出来什么东西,他记忆里面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发明”出来去赚钱。什么穿越人物的镜子玻璃什么的,他都不知道怎么弄。
而且经过了这段时间的情况时不凡发现这个唐朝时代财富集中还是比较密集的,普通百姓的财富比较少,并且刚刚经历乱世,目前属于经济恢复期,百姓手里面也都没有什么余钱可以使用。百姓手里面没有钱,那自然不可能促进消费,不能消费那商人生产出来的产品自然没有什么市场。
“农业为根基,现在这个农业不稳的情况下,财富大量集中于少部分富贵之人。而想要打动他们必须要奢侈品,可是我却无法能够弄出什么新奇的东西,没有办法弄出奢侈品。那只能够从那些普通穷人手里面弄钱了,可是这样是不是不地道呢?”时不凡想道。
不过,是不发突然拍桌子,说:“对啊!就是因为普通农民没有钱,我们才能够从他们手里面赚钱啊!”
秦嘉瑞听了时不凡这话,顿时吓了一跳,马上说:“你说什么呢?什么普通农民手里面没有钱,你要求从他们手里面赚钱?百姓现在已经没有钱了,那你怎么能够继续搜刮他们呢?你怎么么做,是不是太冷酷了?如果你是这种人,那我们没有必要在一起了?我跟你在一起,是看重你的品德,和爱心,如果你是为了财富不折手段之人,那我只能够选择离开你了。”
时不凡无语,这个秦嘉瑞还是颇有“个性”,居然还会这么说。不过这个到也是秦嘉瑞的自由了,因为秦嘉瑞的经济完全是自由的,并且法律上也都没有成为时不凡的侍妾,所以她随时可以离开时不凡。所以这个也就是不成为侍妾的好处,如果不满意随时可以离开的,不用担心什么别的问题。这个也就是自由,自由比起很多东西都要珍贵,这个是毋庸置疑的。
“秦小姐,你不用多心,我不但不是在坑害百姓,而是在帮助百姓呢!”时不凡说道。
秦嘉瑞问道:“帮助百姓?”
“秦小姐,百姓目前没有钱,那未来肯定有钱吧?”时不凡问道。
秦嘉瑞说:“这个当然,目前朝廷几乎已经一统天下,皇上肯定采用休养生息的政策,这样百姓会逐步安稳耕种,财富积累肯定越来越多,所以我想他们肯定会越来越有钱,日子越来越好的。”
“对,就是这个道理。目前百姓没有钱,他们肯定要度过好一些困难的日子,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能够让他们把未来的钱,挪到今天来用呢?”时不凡说道。
“这个怎么可能呢?”秦嘉瑞问道。
时不凡回答:“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很多人不也是有借款这回事吗?借款不就是现在先借款,然后以后可以逐步慢慢还款吗?这样,不就是把未来的钱挪到现在用吗?”
“这个话倒是没有错,可是利钱却很高啊!哪怕借给百姓,那他们也都承受不了啊!”秦嘉瑞说道。
时不凡学习经济学的时候自然要学习经济史,时不凡知道在古代往往成为逼迫百姓造反革命的压力往往不光是所谓的饿肚子,尤其是古代的高利贷。古代的高利贷那可是要了普通百姓的命了,很多时候一户人家借一斗米,在后世也就是几十斤粮食的事情。可是为了还这几十斤粮食,往往几代人都还不起。而且一旦一年没有还完,这个利滚利下来绝对是无以伦比的。
而这个放印子钱或者是高利贷什么的是地主的另一个重要收入来源,一旦借了这些高利贷,那最后说不定几代人都还不清楚了。而且后代一旦再次借了钱,这么利滚利下来,那是很可怕的。
所以在后世时不凡学习过经济政策,在后世中国对于高利贷一直都是保持打击状态,绝对不承认高过法律标准的高利贷利息。因为后世的政府官员非常清楚高利贷的可怕,在这个古代年利息动辄超过百分之百,甚至百分之两百的都不在少数啊!
所以这么高的利息,普通百姓受不了。当年宋朝王安石变法的青苗法,其实也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手段,那个青苗法年利息百分之五十,那已经是“仁政”了。百分之五十的利息都是“仁政”,那可想而知古代的利息多么恐怖啊!
所以普通百姓借不起,甚至不敢借,这个才是最要命的。
“秦小姐,我不是要你去弄那么高的利息,而是要你利息大概是在一成五左右也就行了,这样我想可以百姓都绝大部分都可以借得起。并且可以采用小额的借款,每户人家只是给最多不好过十贯钱的最高限度,这样百姓也都可以借得起来的。而且这样只有一成五的利息,在家总额也不高,刚好能让他们度过这个青黄不接恢复生产的时候,到时候百姓也都会因此受益,会因此得到了很大好处。”
“所以,那个时候这么低的利息,百姓都会感恩你的好啊!”
不过,时不凡接下来说了最重要的一点。
“还有,如果你能如此大量借款给普通百姓,并且利息足够低,那这样接下来朝廷甚至皇上也都会非常高兴的。到时候朝廷不但不会打击你,反而会一定程度上的帮助扶持你,这样你可是攀上了朝廷。那个时候朝廷不但不会趁机打压你,反而会扶持你成长起来。甚至你可以背靠朝廷,然后这样以后你得到很多朝廷的保护,别人对你动手的时候也都会要小心顾忌。因为,那你可是朝廷扶持的对象,那别人也都会害怕如果打击了你会不会让朝廷不满,甚至是皇上不满,这样才是最麻烦的!”
不过秦嘉瑞还是担忧的说:“这样不是利用朝廷的权力了吗?你不是说不会滥用权力来帮助我吗?我也不希望你滥用权力,这样对你对我都不好。所以还是算了吧?”
时不凡倒也是有些感动了,这个秦嘉瑞居然还知道为自己考虑,看来她对于自己算是真心到了。如果是一般的女人,也许会趁着这个机会想要自己当官的情人滥用权力帮助自己赚钱,而她还是为自己考虑,没有要自己多用权力和影响力来赚钱,这样才是最好的。这也说明了她对于自己是真心的,不是什么虚情假意为了权力和财富跟着自己的女人了。
第六十二章 做钱的生意(下)
时不凡赶紧给这个秦嘉瑞补充了一下滥用权力和国家政府政策性扶持的区别,这两个区别很大的。如果是官员滥用权力来保护甚至是给予某一个商人好处,这样是绝对的滥用职权甚至背后肯定有见不得人的权钱交易或者是权色交易还有权力寻租。不过时不凡却也都知道国家其实还有另一种方法,叫做政策性扶持。一旦某个行业或者某个产业,甚至某个企业有了足够的优势,那国家或者地方政府都会进行一定的扶持。有些是政府性贷款,有些是各种方面的政策支持,所以这些也都是扶持的方法的。
这种扶持方法并不是代表了是不合理甚至违法犯罪的,这种扶持其实是国家战略方面的影响,并非是某个官员滥用权力。这个方法是政府集体作出的决议,是为了政治目的而作出的决定,并非是某一官员为了自己的私利而去做这种事情。而政策性扶持有很多好处的,尤其是国家紧缺或者是未来战略发展方向需要的产业,更是会从经济到政策的各种扶持,这样是整个行业的,不是某一个人用权力来扶持保护的区别。
“所以,正因为目前朝廷要百姓休养生息,所以他们才会如此需要钱财的。百姓需要钱财来购买农具,可是这些农具价格也都不低。所以他们在刚开始没有积累足够财富到时候,是不会去购买太好的农具的。一旦没有了农具,那么他们肯定会要用劣质农具去耕作。农具劣质,那自然效率低,并且粮食产量降低很多。如果我们能够借款给他们,那不但不一定是在增加他们负担,反而是在给他们去购买了好的农具,用了好的农具之后,甚至可以提升粮食产量和种植粮食的速度。如果光靠他们这种原始积累,那肯定是非常缓慢的。所以我们直接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有了个更高的起点,这样他们也都可以很快的恢复生产。这样对于朝廷有好处,对于百姓也都有好处。这样朝廷能够尽快的恢复税收,有了税收之后才能给尽快的回复国力等等。……”
接下来时不凡给这个秦嘉瑞讲了很多关于那个所谓的恢复生产之后恢复了税收等等事情,这样不但是对于百姓自己有好处,对于朝廷也是有很大好处的。这些其实都是经济学里面的常识了,时不凡当然懂得。
“你好像说的一套套的,不过为什么你不亲自去办呢?”秦嘉瑞问道。
时不凡一阵尴尬,说:“我只是会研究理论,而且我是学习宏观的,不是微观的。”
秦嘉瑞不知道什么是宏观,什么是微观,所以时不凡只好再次解释了。时不凡其实挺尴尬的,他是学习宏观经济学的,负责研究的是地区和国家的经济变化,所以具体到了执行阶段他却反而不擅长了。这个是经济学的分工,他没有把所有的经济学都给学会。任何学科都是有很多分支的,哪怕时不凡是一个文科学霸,他也都不可能吧每一个分支都给学会了。他只是专攻一些分支,别的学科也都是略懂看了之后不求甚解罢了,不会专门去拼命研究。所以它对于宏观经济学非常熟悉,可是对于这种具体一家一户的经济却反而不太熟悉了。这个也是他不太擅长于家庭理财,所以当初愿意和秦嘉瑞见面相亲。
“好吧,既然这样,可是这样我们自己的钱也都没有多少啊!哪怕把我们的产业多给卖了,那也都无法能借给多少百姓啊!目前我所拥有的产业,哪怕是暂时还是收到我控制的秦家的产业,加起来不过是上万贯钱而已。而这些产业其实也都是固定的产业,真正的资金还不到一千贯钱。哪怕每家每户借款五贯钱,那我也都不过时能够借给二百户人家,没有什么用处啊!而且,这个利息也太低了,才不过一成五。在商言商,我认为为了这个朝廷的扶持,这么低的利息并不能够作为我们投入的方向。”
秦嘉瑞自然不愿意投入这个借款的方法,因为这个利息太低,而且他们也都没有那么多资金去借款。不过,时不凡却早有准备,他当然不可能自己去借款啊!
“我们当然不可能用自己的前来借款,那是笨蛋才用的方法。我们可以去用别人的钱来生钱,这个才是本事。去用别人的钱来为我们赚钱,这样才是我们的真本事啊!到时候,我们可以让别人把钱借给我们,然后我们再次转借出去,这也不是很好吗?”时不凡说道。
时不凡接下来给秦嘉瑞讲解了一下后世银行金融业的情况,尤其是秦嘉瑞听到了银行可以吸收别人的存款来进行放款。甚至银行可以给那些存款者一些利息,不过利息比较低罢了。而另一方面却给那些需要贷款的人放款,这样利息却更高了不少。所以中间的利息差也就是银行用来牟利的重要手段,这也可以获得很多的收入了。而这个完全是用别人的钱来为自己赚钱,这样简直是太厉害了。这样的手段,简直是厉害到家了。
秦嘉瑞最担心的也就是自己目前的资金少,并且用来放款利息才不过百分之十五而已,这样利息并不高,她不愿意去做。所以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去别的收益高的行业,这样才是最好的办法。不过目前听到了时不凡利用这个别人的钱来为自己赚钱,这样才是最好的。
“我这个钱庄银行什么的,其实也是一种社会财富重新分配的重要手段。目前我大唐的财富太过于集中在那些士族和官员手里面,普通百姓没有钱,而逐步积累需要很多时间。需要钱的人没有钱,可是士族和官员是如何存放这些财富的?士族和官员把这些财富都放到了仓库里面,然后让铜钱都生锈了,甚至是让串铜钱的绳子都腐朽了,这样他们放在仓库这个钱有什么用啊?当年文景之治,听说也就是这个情况,国库里面的钱都生锈了,绳子都腐朽烂了。”
秦嘉瑞马上问:“这个不是很好吗?证明富裕啊!”
“这个,我倒是认为未必。真正聪明的朝廷不是看怎么省钱和怎么存钱,而是要看他们会不会花钱,花钱有没有花费到重点。如果光是把钱存起来,对于国家和百姓都未必有好处。”时不凡解释说。
时不凡当年看文景之治那里,说铜钱都生锈了,串铜钱的绳子都腐朽了,结果由此证明了国家的富裕。可是时不凡刚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当他去学习经济学之后,他却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钱这个玩意说到底也就是一堆破铜烂铁和废纸,从宏观经济来说如果大家都不消费,都不进行花费,那最后反而这些钱等于是得不到流通。一旦货币无法得到流通,那商品交易肯定是收到了严重的阻碍。商品一旦无法交易,无法能够有效的通过这个货币作为媒介流通交易,那这样对于商品交易的打击是无比巨大的。
所以当年文景之治时候那么多钱被存在了仓库里面生锈,这样让时不凡非常无语。只是存钱而不花钱,这样说到底对于百姓和国家也都不是好处。真正一个合格的执政官员,要考虑的不但是省钱,而是要会花钱。也许,对于一个官员会花钱比会省钱更重要。会花钱,到时候这些钱还会通过刺激经济然后产生了更多的税收之后更多的收回来。
而这个会花钱,并非是铺张浪费,而是把钱花费了重点上面,能刺激经济和促进商品交易产生了更多的税收,促进了发展和生产力,这样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会花钱”,而非那些铺张浪费随便花费大兴土木。在时不凡这个宏观经济学家眼里,会花钱的执政者反而比会省钱的执政者更难得,也都更重要。
“我们是把那些士族他们的财富集中起来再次以借款的方式给百姓,然后百姓可以大量购买农具。百姓购买了农具之后,可以进一步都让铁匠收了收益,而铁匠有了收益之后需要大量的钢铁。一旦百姓需要了大量的农具,这样必然会通过铁匠购买,铁匠大量购买了钢铁,而朝廷的税收必然会增加。因为如此,我大唐钢铁产量必然会根据需要再次扩大。这也是增加了我大唐钢铁产量潜力,以后对于我大唐战争的潜力有了巨大的帮助。”
时不凡一条条的给这个秦嘉瑞讲解了这个把那些财富分配给了百姓之后,然后百姓根据采购农具,然后各种流程走了下来,然后产生了巨大的经济效益。作为官府或者还是贷款一方投入了一文钱,到时候在这个流动过程中产的效益足以到达了一百文钱甚至是上千文的经济效益,然后最后给国家带来都是十文钱的回报。这样才是真正会花钱的真谛。
在古代会花钱的执政者实在是太少了,他们反对大兴土木和大量花费,反而自己脑子进水了认为把钱存在库房里面让他们逐步生锈之后才是国家富裕。对于这种情况时不凡不想评价,因为这个也是要看当时情况的,不能全部用同一个标准。不过如果官府和富豪只是存钱而不花钱,这样对于经济刺激根本没有任何用处。而且大量的铜钱存入到了那些国家和富豪的库房里面,这样会造成了严重的通货紧缩。
“我大唐很多时候在铸钱,可是投入了多少铜钱也都不够用。这个是为何?试想我们从上古先秦时期,铸造了那么多铜钱,几乎都是往外扔,可是却怎么都不够,这些铜钱都不够使用的。而这个并非是铜钱太少,而是大量的铜钱都没有能真正的使用出来,都被那些达官贵人给收藏了起来,没有拿出去花费。这样存在库房里面和没有铸造铜钱有什么区别?钱就是拿来用的,不是用来收藏的。收藏起来其实一点用都没有!”时不凡说道。
时不凡甚至估算过,如果目前把历史上上古先秦时期那些铜钱一起拿出来使用,那这样恐怕大唐通货膨胀说不定要提升十倍以上,物价必然会提升十倍以上。这样才是最可怕的。所以时不凡要考虑的也就是逐步把这些贵族的钱拿出来使用,一方面可以帮助自己赚钱,另一方面也都可以让促进经济流通,促进社会发展。而不是让那些铜钱继续在那些士族和富豪的仓库里面存放,结果什么用处都没有就这么浪费了。
接下来,时不凡说:“你先去筹备一下,准备建立一个钱庄,然后我去帮你拉存款。我想,我有办法拉到存款,这样我们能够好好的用一下这个别人的前来赚钱,这样我们可以有更多的收入来赚钱了。至于接下来,我们可以好好的过我们的潇洒日子。这样既可以帮助百姓,我们也都可以赚到了足够的财富,何乐而不为呢?这个可是鱼与熊掌都可见的好事,我没为什么要拒绝呢?”
秦嘉瑞马上颇为崇拜说:“你可真是太厉害了,居然连这些都知道了?如果不是听了你的话,我也都不会如此豁然开朗啊!我根本没有想到,钱居然能够直接生钱,而并非是要制造出产品之后才能够赚钱。这种钱生钱的手段,实在是太高明了。甚至不但可以赚到很多钱,并且还可以获得帮助百姓的好名声,而且朝廷也都会适当的扶持帮助,这样才是最好的。而且,这个用钱来赚钱,简直是比起做那些别的产业也都相对简单了很多。”
时不凡点头说:“有一个著名的商人,他说了一句非常经典的话。没有钱,就做钱的生意!”
秦嘉瑞听了这句话,好像若有所思。因为时不凡这话其实是清末时期的胡雪岩所说的,胡雪岩能够从一个钱庄学徒成长到那个顶级红顶商人,他非常有一套的。他非常会利用经济学,利用金融方面的算计来为自己谋取利益。不过,这个胡雪岩也就是所谓的会水者死于水,他擅长于金融倒卖,结果最后自己也都死在了金融倒卖上面,那也就是因为他的对手同样是一个高级红顶商人,甚至比他更厉害,因为打败他叫做盛宣怀。
而虽然胡雪岩说的没有钱就做钱的生意,可是这样做钱的生意也都不是那么容易的。必须要有高深的经济学知识,并且有很强大的心脏,而且也要非常精通于经济算计,把一切成本和各种方法都进行计算好了。而这种金融行业的成本其实是很低的,不用做修建厂房,不用采购原材料等等。事实上很多金融公司真正的核心财富,那和一个皮包都能够带走了。而金融需要的是会算计的人才,不过这种人才也都不多。胡雪岩能有这个名言,虽然听起来很美好,可是一般人都没有这个本事。
“看来,我也是穿越到了一个好时候,让我可以快速发家致富啊!虽然我不太擅长于微观经济学,可是这个时代的古人,他们比我更不擅长经济学,在这么一群矮子里面挑高个,那我也是最优秀的!不过,这样也都是给了我赚大钱的机会啊!”时不凡苦笑道。
第六十三章 夫人路线
东宫,李世民目前已经开始住在了太子的东宫,李世民已经开始准备所谓的登基大典了。也许再过几天,李世民也都可以自称“朕”,而不是现在的自称“孤”了。而这几天别人最忙碌,反而李世民这个太子是最清闲的。别人都是在张罗着所谓的登基大典,担忧登基大典会不会出了篓子。一旦出了篓子,反而是问题最大的。然后李世民却反而最清闲,因为这个就好比一个将军让参谋制定了作战计划,当他审核过了之后,一旦签字了之后,也都可以相对最清闲了。
就好比当年艾森豪威尔签订了批准了诺曼底登陆作战这么一个开创历史的作战计划之后,他反而最清闲了。他在此之前能做到的也都做了,接下来也就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所以那个时候,也许别的人都在忙碌,都在准备执行作战计划,可是作为最高的指挥官反而相对最清闲,因为他把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要么成功要么失败,最后也只能够让时间历史来检验了,他也什么都影响不了了。
所以,这几天李世民算是完成了人生中最大的一个进程。接下来这个登基大典,他能做到的也都做了,无非是走流程罢了。至于他也都无法有什么太大影响了,因为他能做到的也都做了,再怎么努力也都不会有更好的效果。所以,他反而最清闲,不用多管什么了,一切都让下属安排。
“太子,今天去哪个宫殿去过夜?”有宫女问道。
李世民说:“去高惠通那里好了,她久病痊愈,孤去他哪里!”
当李世民来到了高惠通这里,准备进行同房温存的时候,高惠通突然说:“太子,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李世民说道。
“太子,我的命是时校书郎救的,而且他还救了太子您的女儿。而时校书郎希望我帮他在您面前说一些事情,所以我不好拒绝。”高惠通回答。
李世民皱了皱眉,不过却还是说:“你能够坦诚,倒也直接。不过你说吧,是否同意还是要看孤!”
高惠通如此直接坦诚的说是为时不凡说话,那其实反而让李世民放心了,因为如果高惠通故意旁敲侧击的影响自己,那李世民反而担心。高惠通如此坦诚的说自己出于救命之恩所以替时不凡说话,这样反而让李世民放心。因为这样说明了高惠通还是以李世民这个丈夫和君王为主,而不是所谓救命之恩。其实以丈夫和君王作为主要对象,和报答救命之恩,这个其实并没有矛盾。高惠通直接挑明了自己是因为救命之恩才帮助时不凡说话的,这样反而是让李世民放心了很多。既然是坦诚了,那这样既可以顾全夫妻君王和后妃之间关系,反而也都可以一定程度上的维护。
如果帮助时不凡说话藏着掖着,反而才是最要命的,这样不但会影响高惠通,反而还会影响时不凡。而高惠通直接坦承是为了报答时不凡,这样反而让李世民感觉可以理解了,毕竟救命之恩这种恩情如果都不报答,那这个还是一个“人”吗?
所以李世民因为高惠通如此坦诚,反而感觉可以理解,没有继续说什么了。
而高惠通看到了李世民这个平淡却没怪罪的意思,然后心里面终于松了口气。今天李世民的嫡长女李丽质替时不凡传达了消息,让李丽质把一份文书给了高惠通,然后让高惠通转达给李世民。而高惠通能不知道后宫干政的危险吗?如果让李世民担心自己是后宫干政,那自己可就是麻烦了。高惠通是贞观五年时候才进入秦王府的,而且也不是所谓的初婚,高惠通比李世民还要大三岁呢!
他们之间的感情可没有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那么深刻,长孙皇后再怎么犯错也都不会失宠。可是自己一旦犯错,说不定可能就会被彻底冷落了。不过时不凡毕竟是救命恩人,她不好拒绝,所以非常为难。不过,时不凡明显知道了她的顾虑,直接在那份文件后面附送了一盏纸条,然后纸条上面告诉了她应该怎么做。
时不凡直接告诉高惠通,直接把实情说出来,不要隐瞒。直接告诉李世民是时不凡请求她的,并且让她说是为了报答时不凡的救命之恩才帮助转呈的。这样李世民听到了如此“坦白”的话,也都反而会有所理解了。毕竟只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没有自己的政治立场的因素,反而是让李世民最放心的。
皇帝害怕后宫干政,其实并非是单纯的害怕后宫干政。他们害怕的不是女人干政,而是还害怕这些女人有自己的政治立场。害怕后宫干政的意义并不在于后妃是否涉及到政务,而是害怕后妃有了自己的政治立场,这样对于皇帝非常不安。如果高惠通表明自己只是出于报答救命之恩的情况下,那李世民也都不会说什么了,因为这个并不代表是高惠通有自己的政治立场,只是出于报恩而已。反正最终决定权也都是在李世民手里面,不在高惠通手里面。
而高惠通也都非常明白事理,没有主动手说什么影响李世民判断的话语。
“他为什么要让你来转呈?你不就是在宫里面任职吗?如果要上书,可以走正常的流程啊!”李世民说道。
高惠通回答:“是私事,是时不凡契姐,也算是他的情人的产业的私事,他希望太子帮忙!”
李世民更是松了口气,既然只是私事,那走这个非正常渠道也是说得通的。如果是公事,那李世民才头痛呢!如果只是私事,那让后妃来转达也不是什么彻底不可原谅的了。
而其实李世民并不知道,时不凡这份文书是关系到不少人的利益的,尤其是关系到不少的利益群体,如果贸然走政府公文路径,那风险是很大的。时不凡非常清楚这个世界上最不能保密的地方,其实反而就是皇宫大内。虽然表面上看皇宫大内有负责侍卫的人数都不下数千人,再加上两万多北门屯军等等,各种保护看起来森严无比。
而且各位官员都是保密纪律的,严禁泄露公文信息。可是,这些所谓的保密纪律根本不顶用的。每一个官员都代表了自己的政治团体,代表了自己所在的利益集团,尤其是这些中央的官员更是如此。他们如果看到了什么消息,一定会想方设法让自己的利益集团早做准备。如果是有利的消息他们会希望让自己利益给更大,如果是不利的消息他们也都会尽量的趋吉避凶,减少损失。
天下人都盯着皇宫这个政治的核心区域,各种势力的探子各种间谍什么的都雪尖了脑袋往这里面钻,所以能够彻底保密才怪了。反而,如此多的探子在这里,那最透明地方反而是皇宫,每走一步都会有无数只眼睛盯着。
所以时不凡如果走正常的公文流程,中间所经历的流程太多了。要经过了最少七八次,甚至更多的人手才传递到李世民手里面。这样恐怕还没有到达李世民手里面,都会被人传出去。
所以时不凡打算走“夫人路线”,也就是通过李世民女儿和后妃来帮助自己传递。这样经手人少了很多倍,而且那些李世民的女儿和后妃都是和李世民一条心的,自然不用害怕他们会做出什么不利于李世民的事情,这样反而最安全的。
李世民看了看这份文书,然后皱起了眉头。
在家里,时不凡和未婚妻和独孤大雪还有情人秦嘉瑞在这里颇有些无所事事的,显然三个人在这里颇有些无语。
“嗯,三个人,好像也都没有什么好玩的,明显是三缺一啊!是不是我要再去找一个女人回来,这样四个人正好凑成一座麻将!”时不凡开玩笑说道。
不过独孤大雪和秦嘉瑞脸色也都变了,显然他们虽然不关心那个麻将是什么,她们更关心的是时不凡居然开玩笑说要再找一个女人?这样简直是不把他们当回事了?
“哼,你要找女人,自己养得起再说吧!别想让我出钱帮你养女人!”秦嘉瑞冷哼说。
独孤大雪也都不客气的说:“我也是如此,你自己养得起吗?”
“……”
时不凡脸色尴尬,自己哪怕想要去找女人,好像自己也都养不起啊!自己一个九品穷京官的俸禄,那里养得起那么多女人啊!目前茶叶生意等等都是挂在了秦嘉瑞那里,如果秦嘉瑞不允许时不凡动用,那时不凡可是没有权力动用的,因为秦嘉瑞不是自己的侍妾,自然不用收到唐朝的所谓的宗法体系的束缚了。
至于时不凡虽然有一个男爵爵位,可是那个男爵也就是一个空桶子的,根本没有实际收入,他真正的收入也就是那个九品小官的收入,平日里面也都没有什么油水,也不是什么肥差,怎么可能弄钱呢?至于独孤大雪反而收入比起时不凡高了很多,是时不凡的五倍。所以独孤大雪可不会出钱帮自己养女人的,何况时不凡也都不可能这么无耻,让自己老婆出钱帮助自己养别的女人,这样太丢脸了,太没有节操了。
所以,哪怕时不凡敢收,他也养不起啊!
不过,独孤大雪最后还是找到了话题,说:“你让高惠通去传达这份文书,会不会太冒险了?如果让太子认为你和后妃有关系,认为你外臣私自结交后妃,这样会不会让太子愤怒?”
独孤大雪所说的和后妃有关系,并不是所谓的男女关系,而是指古代官员和皇帝后妃结成一个攻守同盟。官员需要后妃来帮助自己在皇帝面前吹枕头风,而后妃希望通过外臣的支持来巩固自己的地位,这样结成攻守同盟。
“大雪,你担任尚宫也都有五六年了,难道还看不透这些吗?自古以来天家无私,皇帝的后妃哪里能够独善其身。说句不好听的,哪怕号称不干政的长孙太子妃,其实也是差不多的,因为她背后代表了是长孙家,是关陇集团。韦珪韦妃也是如此,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关陇集团。而且杜如晦在朝廷上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关陇集团,不过却没有那么深刻罢了。而房玄龄是山东士族,不过山东的高级士族不愿意和皇家联姻,也许以后可能会有一些小的山东士族和皇家联姻了。所以,帝王之后妃是不可能彻底摆脱政治的,他们存在的意义也就是政治,如果没有了政治他们也都没有必要存在了。”
“所以,说什么后宫彻底不干政,那不是很可笑吗?至于你说我要避讳,要小心一些,可是我反而不这么看。既然我都要走后妃的路线了,那我不如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去走,绝不偷偷摸摸的让人起疑心。我光明正大的去走夫人路线,走的那叫一个堂堂正正,一切都暴露在大家面前,暴露在皇帝面前。这样我怕什么?如果偷偷摸摸的,那才是让皇帝担心的?我堂堂正正的走,毫不避讳任何人,那才是心底无私,不怕被人发现。如果越是偷偷摸摸,越是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时不凡学过一些心理学,有些时候偷偷摸摸的,哪怕是为了好事人家也都会认为你是做坏事,被人怀疑。自古以来认为通过后妃的路线去影响皇帝,那是必须要隐秘的,必须要保密不让皇帝知道。
可是能够当皇帝的人没有几个是傻子,李世民更不是一个傻子。自己偷偷摸摸的去,那反而容易被发现。一旦被发现了,那自己可真的是浑身是嘴也都说不清楚了。与其到时候偷偷摸摸的被发现之后倒霉,不如光明正大的告诉李世民,我就是要通过你的后妃来影响你,明白这告诉李世民,我就是要通过你的后妃帮我传递一些消息给你,解决一些日常工作中解决不了的问题。
时不凡这个“夫人路线”可是光明正大的走,既不瞒着皇帝本人,也都不瞒着任何人。我走这条“夫人路线”走就走了,我不怕任何人说,不怕被任何人看见,反正也就是绝不心虚。
这样一切也都曝光在而李世民目光之下,李世民反而会放心,非常的放心。只要后妃不说出什么影响他判断的话语,只是充当一个二传手的作用,那李世民不会有什么意见的。因为只要他的后妃没有自己的政治立场,再加上时不凡光明正大的走,光明正大把自己这个过程曝光在了世人面前,包括这个皇帝面前,那李世民反而不会担心有什么问题。
“所以,任何的猜测和多疑的是来自于不透明,来自于信息不透明,让很多人有了遐想的空间。如果我把一切都变得透明了,那这也都可以很容易的让人放心了。我把我所做的一切都暴露在大家面前,让皇帝亲自盯着,把我的一切行为都暴露在了他面前,这样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很多时候,你也是心虚畏惧,反而最后会把事情弄得更糟糕。你不妨做出堂堂正正的去,堂堂正正的把一切都告诉皇帝,这样反而皇帝还会认为你老实,不欺瞒他,不在心里面有什么阴谋,这样他反而会比任何人都放心你,反而不会猜忌你的。”时不凡说道。
第六十四章 天良本心
李世民在登基之前两天,再次召见了时不凡。而这个举动让很多人也都看不明白了,因为大家都认为时不凡收留了李建成的两个女儿,并且帮助了李建成的儿子逃过一劫,保住了生命,这样让大家都以为时不凡彻底失去了李世民的信任。可是李世民接下来居然在登基之前召见了时不凡,这样让大家更是看不明白。本来大家以为时不凡已经彻底失去了信任,没有任何发展前途了。可是现在居然还是得到了李世民的亲自召见,还是登基之前两天召见,这样让大家感觉疑惑。这个到底是为了什么,大家都猜测不到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时不凡,你知道错了吗?”李世民不客气的问道。
时不凡回答:“我不知道我怎么又得罪了太子?”
“时不凡,你这个是什么意思?居然通过孤的刀人来传送文书,你不心虚吗?私自结交后宫,并且让后宫之人替你传递文书,这样明显是在煽动后宫干政,你知道这个犯禁的?你知道错了吗?”李世民做出愤怒的样子。
时不凡摇头说:“太子,我不认为我有错。我私自结交后宫之人,没有错啊!首先,我和太子后宫的女人没有任何私情,所以我有什么好心虚的。我救了高刀人的命,我要她报答我一下,让她替我传递一些不方便通过正常流程给太子您的文书,那很正常。我对她有恩情,那她自然要报答。救命之恩乃是莫大恩情,她报恩没有问题,我要她帮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不过分吧?哪怕,太子您作为夫君,也不能够阻止自己妻妾报答别人的救命之恩吧?”
“还有,太子所说的唆使后宫干政,这个也是无稽之谈。我曾经用纸条告诉过高刀人,让他千万不要说任何影响太子您判断的话,所以我认为唆使后宫干政,这个更是无稽之谈。难道,我有什么问题吗?”
李世民还是说:“这次的事情也就算了,那以后你是否还要通过孤的后妃来替你传递消息?”
“当然,有这么好的夫人路线,我不走干什么?我何必舍近求远呢?”时不凡“理所应当”的回答道。
“……”李世民无语。
过了很久,李世民这才憋出一句话来:“孤王还是第一次听说,结交后妃还有这么光明正大的!而且通过后妃来传递消息,你也是胆子最大的,居然做的如此不掩饰,如此大光明正大,孤也都不得不服。看来,你是把孤的心思都猜透了,是不是认为孤不会对你猜忌?”
“当然,我不过是一个九品小官。而且我一切都是光明正大,在太子的监控之下进行。我堂堂正正的,说明我对于太子一切都非常诚恳老实,我没有别的想法。没有什么仕途上的野心,没有对于权力的渴望。所以,我心底无私天地宽,我有什么好计较的?至少,我从不瞒着太子您,我从不会隐瞒任何事情,我做一切都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我是几乎不会用阴谋的,所以我不怕什么。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我有什么好心虚害怕的?”时不凡再次回答。
李世民听了时不凡这话,深吸一口气,说:“那上次你怎么解释?你不也是在在那次兵变之前,给孤王用阴谋吗?”
“是的,可是那是为了保住我的命。我虽然不在乎权力,可是我在乎我的命!如果不是太子您要拉拢我的未婚妻独孤大雪,我会被拉下水吗?如果没有这个事情,我也都不会卷入这里面。所以,这一切也都是太子您逼迫我的。”时不凡回答。
李世民脸色马上黑了,然后说:“这么说,你还怨恨孤?”
“不敢,可是我认为我不杀伯仁,伯却因我而死。这里面的因果关系,我想太子你是躲不掉的!”时不凡说道。
李世民放下了这份文书,然后说:“你私自结交后妃事情,孤也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孤想要知道,这份文书里面的官员那个你想要让你那个情人开设一个叫做钱庄的产业,可是这个产业却能带动很多。能让百姓富裕,能够形成一连串的效果,然后让我大唐蒸蒸日上。并且你也说通过这个钱庄,把各大士族和官僚那里的钱都存入了这个钱庄,然后作为发放给百姓的低息贷款。然后让百姓尽快回复,甚至百姓恢复了之后促进了消费等等什么都。”
“虽然这么一大串流程孤王也不太懂,可是孤却明显从你的数据里面看到了很多。按照你的推演,如果按照这个数据流程,本来需要十年才能够达到的恢复水平,也许三两年也都能够达到了吗?”李世民问道。
时不凡回答:“是的,自古乱世结束之后,朝廷能够做到的也就是休养生息,通过修养生息让百姓恢复生产。可是却没有多少朝廷明白,朝廷其实可以做的还有很多,不光是节俭和修养生息。其实节俭并非一定就让百姓真正的休养生息,其实让百姓快速回复的方法有很多。而减税,还有各种所谓的与民修养生息不过是最被动最低效的一种。真正的高明之人,应该主动去探索如何尽快恢复,让朝廷通过各种手段刺激百姓更快的恢复,而并非是被动的如此修养。被动修养效果慢,而主动刺激,一年也许顶的上四五年都可能。”
“甚至,越是到后面越快。如果能够尽快恢复,使用了正确的手段恢复,那本来也许要五六十年之内才能恢复的,十几年都可以恢复了。这个也就是被动和主动的区别,被动速度慢,主动速度快!”
不过,时不凡马上说:“不过太子,这个主动施政休养生息,并非是什么人都能够明白的。必需要非常善于研究生产规律,研究百姓的各种财货交换规律,才能够真正的做得好。如果不懂这些,那最后反而不如被动。可惜,自古以来没有多少个朝廷懂得主动刺激的方法,这才被迫采用了被动的方法。所以,如果在负责的人没有足够的能力的情况下,那千万不要主动的去尝试。”
“你的意思是,孤也不懂?”李世民反问。
“是的!”时不凡直接回答。
李世民不高兴了,说:“那你比我更明白了吗?”
“太子知道当年的韩信带兵多多益善的典故吗?太子就好比刘邦,理应善于将将,而非是去将兵。虽然太子过去是我大唐名将,可是现在既然走到了这个身份,那理应要转化身份。在其位谋其政,所以如果太子还是过去那个将领的思维,没有变成一个皇帝应该有的所思所想,那非大唐之福啊!作为君王,并非是直接去负责事务,理应协理阴阳,统御天下皆可,并非是要亲自插手事务,这样不管对于自己还是臣子,都不是好事。”时不凡回答。
李世民反问:“看来,你懂得为君之道了?”
“不敢,臣只是明白在其位谋其政罢了,如果所思所想不能够跟得上所处的地位,那最后不但会害了自己还是害了整个属下。”时不凡说。
李世民点头说:“很好,我会接受你的建议的,我当了一国之主,不能够光是考虑作战了个,更是要考虑天下战略。不过,你这个真的是为了生意吗?我看,你这里面好像是充满了对于治国想法的战略,而并非单纯都是要弄一个钱庄啊?”
“我就是希望弄一个钱庄?而我是害怕太子不知道什么是钱庄,这才把这个钱庄的好处都给放了进来。这样让太子知道什么是钱庄,这个钱庄的意义到底是如何?我只是说明了这个钱庄能够为大唐带来加速修养身息的速度,让百姓更快的恢复,所以我想这个没有错吧?如果我不介绍这些好处,那太子你会召见我?你会支持我的这个生意吗?尤其是如果我不说出正当理由,太子你能答应在登基之后下诏书配合我吗?所以,我不得不把这个钱庄的好处写上来,并且写上了我对于各种天下物资流通和各种的治国理念的理解。而我的治国理念,围绕的也就是一个字‘钱’。不过,我现在也就是希望我能弄钱!太子你也太抠门了,居然给了我一个开国县男的爵位,可是却把我封到了定襄那里,等于我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获得足够的财富。所以,为了养家糊口,我不得不去支持我的情人去开办这个产业。我现在在长安,我这个穷京官还要靠着自己女人和情人的补贴度日,我想我是一个我大唐最穷的爵爷了吧?所以,太子你不让我去弄钱,那我如何对得起我这个养家糊口呢?”时不凡说。
李世民敲了敲桌子,然后不客气的说:“其实,我看了,以你的这篇文书里面的才华,恐怕足以震惊天地之间,不敢说后无来者,可是绝对是前无古人了。你这等大才,为什么偏偏要去做那种蠢事?你做了那种蠢事,让孤如何重用你?你现在让孤非常为难啊,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两面讨好做人,这样让孤如何说服孤的亲信让他们接受,愿意同意孤重用你?以你的大才,应该可以获得更好的重用,你为什么要做这种蠢事?为了他们,值得吗?”
李世民终于问出来了,李世民所说的“蠢事”其实也就是时不凡收留李建成的两个女儿,并且还帮助李建成的儿子逃过了杀身之祸,这样让李世民非常不满。不过李世民现在看到了时不凡这份文书,知道了时不凡在治国方面也是很有见解的,所以这才是让是让李世民感觉非常尴尬。
凭良心说,李世民真的其实也都愿意接受时不凡这个人才,而且还是一个非常巨大的,千无古人的大才。可是时不凡居然自己做蠢事,收留了李建成的女儿,并且还帮助李建成的儿子躲过了杀身之难,这样算是一定程度的站到了李世民他们这个集团的对立面,算是一种背叛了。
所以,李世民想要重用时不凡,可是李世民的老牌亲信会答应吗?时不凡这个其实已经是有了几分背叛的意味,虽然这个理由不可能公开的说出来,李世民不可能说什么因为时不凡收留了李建成的女儿也就说自己不会因此重用他。这种毕竟是政治里面肮脏的那一面,是不可能明着说出来的。
“你不用装傻,孤知道你听得明白孤在说什么。孤就是想要知道,你这么做,你为了他们断送了自己的前途,有意思吗?何况,你如此大才,为什么就如此愚蠢?你完全可以有更好的前途,何必做这种自毁前程的蠢事呢?甚至,孤都为你感到心痛了。现在,不是孤能够决定一切了,孤要考虑的东西很多,你这么做,完全是把到手的富贵都给抛弃了,你值得吗?”李世民说道。
时不凡回答:“值得,因为她们是我的学生,我作为为师者,自然要维护我的学生。假如,假如这次胜利的不是您,是李建成,我也同样会去维护李丽质的。”
李世民双手交叉,最后说:“可是用你的一句话来说,历史没有假如。”
“没错,正因为历史没有假如,所以我才会争取做好我的每一步路。人生不过百年,哪怕你是君王,是臣子,再怎么富贵,你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能及时的享受人生,那不是很好吗?至于说我所需要的,并非是富贵和什么权势。”
“我只是知道,我不能够眼睁睁看着两个女孩,还有一些年幼的孩子就这么被卷入了这个无情的争斗当中。他们是无辜的,是不应该这么卷入这些仇杀当中。我作为一个为师者,不能够坐视我的学生就这么被杀死,所以我必须要出手,尽可能的帮助他们。能不能做到,那也就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时不凡回答。
李世民接着不客气的说:“你这么做,对得起孤吗?你知道,你这么做,会不会给孤带来隐患?带来一些麻烦?”
“我做事,不需要对得起人任何人,只要对得起苍天赋予我的天良,只要对得起我的本心。我的天良告诉我我不能坐视我的学生,还有几个无辜的孩子卷入这种血腥的冲突当中。而我的本心告诉我,我需要的不是什么富贵,不是什么权势,我只是希望我能够安稳度过一生,能衣食无忧,有若干红颜知己在一起,也就行了。至于什么掌握一国之执政大权,这个并非是我想要的。所以,我既然所研究的乃是‘心学’,一切都是以天良和本心为准。只要我的本心不被遮蔽,不被动摇,那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时不凡突然话锋一转,突然问:“太子,你认为你做的一切,对得起苍天赐予你这个人的天良和本心吗?”
李世民一愣,显然没有想到时不凡会反而这么咄咄逼人的反问了。
时不凡接着说:“太子,这份文书交给你了,你是否答应那是您的事情。我也只是尽到了我的责任,别的我不会去多管了。至于你是否按照我所说的方法去做,这个是您作为监国太子,作为未来大唐之主的权力,而我不会干涉你的决定。告辞!”
时不凡很快开始往后撤退,离开了这个两仪殿。
第六十五章 经世济用之才
李世民看着时不凡后退离开的样子,李世民还是第一次感觉时不凡这么咄咄逼人,不过当时不凡问了最后一句,问李世民对得起自己的天良本心吗?李世民也都不由得想了想,然后他想起了自己从年幼到长大。甚至后来李唐起兵之后,他一路征战过程当中杀敌无数。甚至杀人无数,别说是敌人的军队,哪怕是无辜的百姓也都被自己属下的士兵杀死很多,抢掠了很多。而且他兵围洛阳城的时候,洛阳城居然的百姓都被饿死了很多。甚至,后来他还兵变逼迫自己父亲退位,囚禁了自己大哥。这个绝对是不孝不悌。
所以,想到了后面,李世民也都难免露出了苦笑说:“我如何对得起天良本心?可是,这个是我的错吗?是我的错吗?”
李世民也都开始对着上天问,不过显然没有人能够给他一个答案。如果要说李世民杀了这么多人,甚至很多无辜百姓,可是这样是他的错吗?好像也不全是,因为这个时代也就是这样的规则,谁也都无法扭转。扭转一个时代的规则不是一朝一夕,更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李世民也都做不到,战场上无辜百姓都是最大的受害者,说不伤害无辜百姓,其实任何诸侯都会尽量如此。可是他们自己是“文明人”,可是架不住那些底层士兵未必这么想。
所以这个时代的战争规则,或者说这个时代的战争规则并没有那么文明。这个时代的人对于生命还是非常的漠视,真正让人重视生命,敬畏生命,是在一千多年之后才有的事情。别看这个时代设立了所谓法律来保护生命,可是事实上这个时代对于生命的敬畏远不如一千多年之后。别说是贵族,哪怕普通百姓也是如此。
如果这样的罪责推到李世民头上,是可以这么说,可是如果完全彻底怪罪于他,好像也不能这么做,因为全世界的将领几乎都是如此。
“罢了,在这么想下去,那徒增烦恼罢了。还是以后好好做一个明君,多为百姓做些事情好了!”李世民苦笑道。
不同的人面对心中的愧疚,有不同的想法,而一个皇帝更是如此。如果一个皇帝做错了事情,也许他会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努力好好做事,多做一些好事多实行一些仁政来惠及百姓,这样算是一种心理补偿。当然也有一些君主反而会破罐子破摔,选择继续贪图享乐,继续当一个昏君好了,一副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的样子。不同的君主有不同的想法,取决于他的人生经历,这样会产生两个极端的后果。
李世民拿着这份时不凡给的文书,然后再次把自己的几个重要谋士都给叫来了。李世民把这份时不凡的建议给了房玄龄他们这几个谋士看了一下。
“你们认为这个钱庄的想法如何?”李世民问道。
房玄龄看到了这份文书,不过看了看后面的署名,顿时惊讶这个居然是时不凡的署名。房玄龄有些犹豫,然后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个钱庄的想法。因为最具体的原因也就是房玄龄摸不清楚李世民心里在想什么,因为时不凡收留了李建成的女儿,所以这种行为让李世民非常不爽。可是现在居然有一份文件交给了李世民,现在李世民让自己评价,他不知道李世民到底是想什么,所以不好评价。他并不清楚这个代表什么,是李世民原谅了时不凡了吗?这个房玄龄不知道,他不知道如何评价。
不过,杜如晦却果然有一个“断”的本事,他倒是非常果断的评价了。
“好,太好了!我过去从来没有想过居然还有这种方法,居然把一个‘钱’字分析到如此透彻。并且把花钱,如何花钱,如何会花钱,如何花好钱都写的淋漓尽致。这个简直是告诉了我们‘钱’的真谛,告诉了我们钱这个东西的本身的本质。而用好了钱,可以让百姓恢复更快。而看了这个时不凡的建议,我这才知道存钱多对于朝廷未必是好事,反而会花钱,花好钱,这样也许比会存钱更重要。而且他还是把那个钱庄后面的一堆的方法都给推演出来了数据。这样如果按照他这个推论,用三两年我大唐恢复的速度都足以达到过去的十年。甚至也许以后鼎盛越来越快,十几年时间也许都能顶的上恢复四五十年甚至更多。如果三四十年的时候,也许都顶的上百多年了。这样果然才是会花钱啊,把钱花到了重点,用对了地方那不但不是在浪费,反而是在创造更多的财富。所以,这个时不凡果然是大才,是经济之才啊!”杜如晦回答。
李世民也都回答:“是的,是一个经世济用之才啊!”
“经济”这个词并非是后世所创造,而古代也都有“经济之才”的说法。可是古代这个经济之才和后世的经济人才不是一回事。古代的经济之才是指那些有真是学问,能够很好的执政,让国家发展的大才。可是后世的经济人才特指那些研究经济或者是从事和经济学有关的产业的人,后世的经济人才范围更窄小很多,古代的经济之才却反而是指非常有用,是顶级治国人才才有这个资格称之为经济之才的。
房玄龄看到了杜如晦这么说,也不好继续装蒜了,直接说:“太子,在治理民生方面,我自愧不如!”
房玄龄还是属于鸭子嘴的,肉烂嘴不烂。他只是说在治理民生方面不如时不凡,可是却有意无意的忽略了别的方面。他有意无意的告诉李世民,时不凡主要能力在治理民生方面,可是治国并不全是治理民生。虽然民生是基础,可是治国远不只是民生,什么教育、军事、外交等等一系列的事情也都是治国要有的,不是一个民生也就能概括的。所以房玄龄这个其实也都有几分偷换概念的嫌疑,他有意无意的专挑这个治理民生方面说事,故意的忽略了时不凡其他方面的本事,这样证明自己老房只是在治理民生方面不如时不凡,可是别的方面房玄龄是不会承认自己不如时不凡的。
“既然这样,可否重用?可否将来让他进入政事堂?”李世民问道。
唐朝时期的宰相制度是委员制,凡是能够进入政事堂都可以称之为宰相了。而目前这个阶段有资格进入政事堂商议时期的也就是三省长官和一些别的皇帝特许的人,所以李世民问能不能进入政事堂,那也就是问时不凡未来能不能够当宰相了。
房玄龄听了这话,马上找借口说:“太子,不合适,毕竟这个时不凡曾经背叛过太子。而且,他并非是士族!”
房玄龄这个理由堂而皇之,如果是第一个理由也许还是正当的,可是第二个理由却非常的荒唐。说时不凡并非是士族,也就不能够当宰相。这个时代也就是士族的天下,别的寒门庶族刚刚开始崛起。虽然士族走了下坡路,可是他们那也是在鼎盛之后,刚刚开始下坡路,并非是下跌到了最低点。所以房玄龄一个时不凡不是士族,那理由说的义正言辞无比,好像天理也就是这么回事一样。
不过房玄龄没有注意到,李世民听了这话,眼睛里面闪过了一丝丝精光。
“房玄龄,看来我是戳到了你的痛处了?我想要重用寒门,你果然也就提防了。你说到底还是山东士族的人,不希望寒门开始升迁。不过,我要用什么人,也是你一个臣子能随便阻止的?而且,我巴不得弄出几个寒门人才出来呢?既然这个时不凡就在眼前,那我不放扶持一下。”李世民想到。
有时候,身处在不同的身份和境遇之下,看待事物的角度也都不同,造成了不同的结果。所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说的也就是这个道理。当时李世民刚刚夺嫡完了之后的太子,而时不凡收留了李建成的女儿,那对于李世民来说是一个背叛,所以李世民非常不高兴。
可是,现在房玄龄却开始排挤寒门官员了,这样让李世民却发现自己身份变了。李世民马上就要当皇帝了,至于当皇帝并不意味着政治博弈也就开始结束了。也许之前帮助李世民夺嫡,那是属于李世民手下的谋士和将领的“创业”阶段,所以创业阶段必然是很团结的。可是现在李世民两天之后就要当皇帝,那大家正式的进入了“坐地分赃”的阶段。可是这个“分赃”该怎么分,那也是有讲究的。房玄龄代表了山东士族,杜如晦一定程度代表了关陇集团,这两个是目前最大的门阀势力。
所以他们几乎已经预定了尚书省左右仆射着这两个最重要的位置,而关陇集团和山东士族必然各自有一个位置。可惜关陇集团目前可选择的人不少,一个也就是长孙无忌,另一个是杜如晦。不过长孙无忌是外戚,外戚干政可是非常要命的,所以李世民也都颇有些担心。所以长孙无忌不可选,那能够胜任的也就是杜如晦了。
可是,作为一个君王,尤其是一个目的是有所作为的君王,自然不希望被臣子掣肘。当时李渊不希望被自己儿子掣肘,现在李世民也都不希望被山东士族和关陇集团掣肘。
身份决定立场,李世民如果只一个等待夺嫡的皇子,那也许他非常渴望得到关陇集团和山东士族的帮助,所以他选择和他们合作。可是,另一方面,一旦自己真的坐到了皇位上面,那他思想也都不同了。他反而认为关陇集团在掣肘他,让他非常不爽快。所以现在李世民打算扶持寒门人才开始崛起,这个也就是为何后来科举制越来越盛行,科举制度越来越完善的缘故。任何皇帝都不希望被士族掣肘,并且被那些士族控制,所以他们通过科举选拔寒门庶族的人才,让他们进入官场。
进入了官场之后,进入了政府这个“国家机器”,那他们肯定会为了争夺“国家机器”而进行争斗。而寒门庶族没有庞大的家庭背景,不像是士族那样身兼政阀、军阀、学阀、财阀四位一体的庞大势力。所以寒门远比士族要好控制得多,所以李世民希望能够通过寒门人才排挤士族。
“这个时不凡,还是可以重用的!”李世民想到。
如果说作为一个夺嫡的皇子,那对于李世民来说时不凡也就意味着背叛。可是现在作为皇帝来说,他也都希望扶持时不凡来让他去和士族去开喷。所以,在这一刻,因为身份立场的不同,所以让李世民看待时不凡这个人也都有了不同的看法。现在李世民的敌人潜在敌人是士族,已经不是自己大哥了。所以时不凡收留了李建成的女儿,那也都未必是不能够接受的。
李建成再怎么样也是属于过去式的了,如果和一个已经被打败的敌人纠缠那么多,那这样李世民也都不可能有今天的业绩。所以现在李世民也都认为时不凡当时虽然收留了李建成的女儿,可是对于目前的形势已经改变了,不再是过去那个夺嫡的过程了。所以形势改变了,那李世民的身份思维也都改变了,对于时不凡的看法也都改变了。尤其是面对房玄龄这个山东士族的代表,所以更是坚定了李世民要重用提升寒门地位,逐步用寒门来驱逐那些士族的想法。
从三国之后,其实无非是君主、士族、寒门之间相爱相杀的斗争史。君主依靠士族上位,可是上位之后又要相仿设法限制士族。而士族依附于皇权,可是却也都希望能够掌握更大权力,甚至架空皇帝,然后利用国家机器来打击压制寒门。
至于寒门,上升的路途几乎被阻塞,而他们势力也都不太强大。九品中正制的选人制度之下,他们也都无法上升太高。当然,只有极少数的寒门走到高层。可是那时现象级,并非是能作为普世性的方式。
不过,南朝第一个寒门皇帝也就是刘宋的开国皇帝刘裕,不过这个刘裕也都采用了打击士族的策略,甚至抑制士族土地兼并,通过各种手段罢免杀死处置士族官员,兵对官员进行了考核,淘汰了不少所谓九品中正制下的孝廉和秀才,不过后来士族再次扶持了灭了这个刘宋。可以说这个是君主、士族、寒门相爱相杀的阶段,直到唐朝结束都是如此。
李世民现在思维变了,所以他真正一屁股坐按到了这个皇位上,他不再认为士族是帮助自己的人,甚至是潜在的敌人,威胁皇权的敌人。所以,他打算重用寒门,额首先也就是要重用时不凡了。虽然时不凡收留了李建成的女儿,可是这个就目前这个局势,再加上时不凡真的有如此“经济之才”的情况之下,那也都未必是什么不可原谅的罪过,所以李世民也都有了想法,认为不是不可原谅的了。
李世民回到了寝宫,然后脱下了衣服。
“皇上,现在已经是秋季了,你看是否要准备一些秋装你?秋季变得稍冷一些了,所以皇上是否要加一些衣服?”有内侍过来问道。
李世民想了想,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第六十六章 祸福未知
时不凡回家之后,可是他没有想到很快马上就有人再次来找到了他。
“见过尚宫,见过时先生!”一个女官说道。
这个女官是大唐宫廷的掌言,是负责宫廷传达命令的人,一般的皇帝的私人慰劳性质的制书也做事由他们来负责。不过这个女官首先对那个独孤大雪行礼,因为独孤大雪是她的上司。不过对于时不凡,也只是称呼为“先生”而已,因为时不凡品级不过是九品,如果不是沾了独孤大雪的身份,这个掌言也都不会过来如此尊称时不凡了。就好比领导夫人虽然不一定比你地位高,可是你也都必须要尊重一样,不然你的领导会给你穿小鞋。所以这个掌言也都不敢对时不凡过分,不然以后独孤大雪就能给她穿小鞋了。
“你来有何事情?”独孤大雪问道。
“太子让我来给时校书郎送衣服,皇上说秋季已经到了,所以特来给时校书郎送秋装!”
“送衣服?”独孤大雪脸色突然变得一阵惊喜,显然是感觉万分的惊喜了。
那个掌言并没有多待,只是留下了这个衣服就行了。
“太子给你送衣服了?太子给你送衣服了?”独孤大雪震惊的说道。
时不凡却无所谓的回答:“不就是送衣服吗?有什么好稀罕的?”
独孤大雪马上说:“这个可是太子送的衣服,而且太子再过几天是皇帝了,那可就是皇帝赐给你的。”
时不凡却哼道:“赐给我这些,还不如给我一些钱呢!”
独孤大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太子殿下给你送秋装,别看不值钱,可是却代表了要重用与你啊!本来你收留了两位郡主,让太子非常不满。可是现在太子在登基之前给你送衣服过来,这样意味着太子已经是原谅你了,不会继续计较了。所以,这个代表了你可以获得重用了,以后可以继续获得重用,前途不可限量啊!”
要说这次独孤大雪真的是非常的重视了,最高兴的也是她。因为这次独孤大雪其实嫁给时不凡已经是下嫁了,本来如果时不凡获得李渊重用可以逐步升迁一飞冲天,这样独孤大雪也都不算是什么委屈。可是时不凡居然自己作死,那选择收留了李建成的女儿,那这样代表了时不凡没有前途了。而这样让独孤大雪也都非常郁闷,因为在古代哪一个妻子不希望自己丈夫有前途,不希望自己丈夫能成为封侯拜相?
而独孤大雪嫁给时不凡是李渊的制书的缘故,所以由不得独孤大雪选择,所以哪怕时不凡没有了任何发展前途,那也都要嫁过去。不过现在,时不凡居然得到了李世民的送秋装过来,那意味着李世民已经打算原谅了时不凡,代表了时不凡可以再次获得李世民的重用,这样时不凡的前途再次回来了。只要自己丈夫还是有前途的,作为妻子当然高兴了。独孤大雪当然知道皇帝给臣子送衣服,虽然未必是金钱财富,未必是什么官职,可是却绝对是一个重要的赏赐。说明这个臣子“简在帝心”,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臣子。
很多时候“简在帝心”远比官职更重要,有了皇帝的重视还会害怕没有官职前途吗?
“赶紧把这个衣服供起来,然后当做传家宝啊!”独孤大雪激动的说。
“哎,说到底不就是一个衣服吗?非要给他增加什么神圣,这样徒增烦恼!”时不凡回答。
独孤大雪马上纠正说:“这个可是皇帝赐的衣服,可不同啊!”
时不凡轻轻摇头显然没有说话,他可没有独孤大雪这么认为。这个李世民赐给自己衣服,这个时不凡非常清楚这个是什么意思,这个意味着什么。李世民把这个衣服赐给自己那意味着打算重用,代表了皇帝还是关心自己的。而这样可以说是“简在帝心”,代表了要重用。不过对于时不凡来说这个其实也就是得到了领导重视,和后世所谓领导重视没有什么区别,用不了多么神圣的感情。就好比后世领导送给你礼物,你用得着这么夸张供起来当做传家宝吗?
不过对于古人来说,皇帝送的礼物可真的是御赐,哪怕只是一个普通的破衣服,那也要当做传家宝的。这个都是古代神话皇权,神化皇帝造成的。不过时不凡显然没有独孤大雪这么神化君主,不认为君主有什么厉害的。时不凡骨子里面认可的还是法治,时不凡认可的是分权,认可的是权力互相制衡。并非是所谓的这种君权至上,把所有权力集中在君王身上,并且故意神化君王的情况。
所以,他对于这个李世民赐给自己的衣服不以为然,不认为是李世民的恩赐。地位是自己挣来的,不是上头送给自己的。虽然对于别人来说也许李世民重用他是对他的恩情,可是时不凡却不这么认为。如果自己没有本事,李世民会重用他吗?这个是一个伪命题,所有的地位和财富权势都是自己挣来的,不是什么某个人恩赐的。如果不是自己挣来的,那你的权力地位财富也都不会稳固。
时不凡作为后世的一个“北漂”,他信奉的不是什么恩赐,不是什么某个人给予的权力地位的恩赐。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恩赐”,一切都是自己挣来的,哪怕李世民也都不会“恩赐”自己,因为如果自己没有本事,无法吸引李世民的注意力,李世民会“恩赐”自己吗?
所以,归根究底一切都是自己挣来的,所以他不认为这是李世民对他的恩情。当然,他也不蠢,虽然他骨子里这么认为,可是却不会明着说出来。
可是,有些人却不这么看,尤其是一大群跟红顶白之人,他们很快也都得到了消息。
“时校书郎,时校书郎!”“时先生……”
就在这个给时不凡送完了衣服的女官走了不久之后,一大群人马上纷纷过来了,然后来给时不凡送礼来了。时不凡看着这些一个个自己都不认识的人来给自己送礼,轻哼了一下。
时不凡并没有出去迎接,而是让他们在外面呆着向,这帮家伙明显是提前得到了消息,俩给自己庆祝了。在宫里面,什么消息能封锁起来?这帮家伙得到了消息,说自己已经再次获得李世民的重用,所以他们一个个也都赶紧过来希望吹捧讨好,这样让赶紧给自己这个再次获得重视的人烧冷灶了。本来大家认为时不凡被李世民所厌恶,没有任何前途了。可是现在时不凡居然再次获得了李世民的重视,从这个送衣服也都可以体现出来了。
他们自然不这么认为了,自然想要过来赶紧提前的交好,所以这样有利于自己以后结交权贵,获得重视啊!
“独孤尚宫,这次时校书郎可是真的是梅开二度啊!我就说吗?时校书郎如此大才,如何会被太子所轻视?我看看,当时我说什么来着,当时我就说时校书郎一定会获得太子重用的。你们这帮家伙胡扯什么,说什么太子轻视了时校书郎,这样不是妄自揣测吗?”有人吹捧说道。
不过时不凡和独孤大雪却暗骂:“蠢货!”
时不凡知道这个人绝对要赶走,居然如此不客气的“开地图炮”了,这种人直接打击面太光了,口无遮拦的人绝对不能够深交。虽然大家之前都认为时不凡没有前途了,这种事情在私底下议论可以,可是你居然把这种事情说到了外面,这个绝对是把大家的脸都给打了,而且还是开地图炮那种打脸,所以哪怕时不凡也都不敢和这种人有什么交情了。
这种家伙连君不秘失臣,臣不秘**的道理都不明白,这种人如果勉强拉上去,那也是要掉脑袋的。
“大家盛情,我实在是难以接受。大家把礼物送来,不如送去给那些缺衣少食的百姓,这样不更好吗?你等送来给我,那我也用不了这么多,既然大家愿意如此,那我也都不介意用这些东西来给予百姓一些衣食,也算是为大家积德行善了。而且,这些财富,本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也是可以的。”时不凡说道。
那些过来拍马屁送礼的官员也都纷纷无语,时不凡居然不肯收礼,当着面直接要拿去换成钱去给普通百姓了。显然,时不凡是不打算深交这些人了,完全是把这些家伙当做了外人,没有打算是深交。
而那些家伙灰溜溜的走了。
“你为什么赶走它们?他们虽然是品级低了一些,可是却也是朝廷官吏,如果你如此和他们闹僵,那万一……”独孤大雪有些担心的说。
不过时不凡却冷哼:“这帮家伙,整天钻营这些小道,把心思都用到了宫里面,然后随时盯着宫里面,想要看看宫里面有什么消息出来。然后根据这些赶紧过来吹捧,这种人是不会有太远大前途的。也许在底层靠着这种手段可以上升,可是到了上层,那可就不是靠这种手段就可以了。钻营,自古以来从来没有靠着钻营能够过一辈子的。打铁还要自身硬,他们自己自身没有足够的能耐就想要钻营,哪怕勉强到了高位那也坐不住!与其到时候和这帮坐不住的人交往,不如趁早就不要和他们交情,这样会害了我们的。”
独孤大雪想了想,也都不由得点头,因为时不凡这话倒也没有错。因为这帮靠着钻营的人,玩阴谋诡计在行。可是也许在战术上玩阴谋诡计可以,可是在战略上玩阴谋诡计,那是在找死。也许在底层可以靠着钻营和阴谋上位,可是到了高层,那钻营和阴谋是没有用处的。必须要堂堂正正,必须要靠着实力和政治势力来进行争斗,根本没有什么太多阴谋诡计上位的生存空间了。
虽然李世民发动玄武门政变表面上看是阴谋,可是这里面也是有他的实力所在。李世民有自己的一套班子,可以很容易接替前面那套官员的班子,不怕出现政府动荡。而且李世民靠着对外战争积累了威望,这才是他能镇得住那些外臣的缘故。也只有李世民能够发动兵变成功统治,如果是李世民那几个小弟弟发动兵变,那最后什么用处都没有,她们也都坐不住了。
阴谋还是要靠自己实力支撑的,没有实力那阴谋也就是一个笑话了。
“不过,你还是能够梅开二度,算是有了前途了。接下来,太子,也就是未来的皇帝可以重用你了,这样算是非常不错了!”独孤大雪说道。
至于旁边的秦嘉瑞却也都激动的说:“以后你可以升迁,钱方面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替你管好这些钱的。家里面的钱财不用担心,我会帮你弄好,想要什么就跟我说,不用担心钱财的!”
显然,哪怕是时不凡的情人秦嘉瑞也都愿意时不凡获得重用升迁,这样才是最根本的。没有哪一个女人希望自己丈夫是一个庸才,很多女人都愿意嫁给一个人才,没有几个女人愿意嫁给一个庸才的。也许男人宁可娶一个比自己差的女人,可是女人却绝对不会甘心嫁给一个不如自己的男人。独孤大雪是没有办法,所以才被李渊赐婚,不过她还是希望时不凡能够有前途。秦嘉瑞也是如此,她不希望自己丈夫一辈子就是一个九品小官,这样护不住她的财富啊!
财帛动人心,哪怕是秦嘉瑞也都希望时不凡能够升迁,这样才能够保证她的财富。不然她一个女人没有人照看着,这样她的财富也不稳定的。现在虽然人家看在独孤大雪的份上不为难她。可是以后她的财富越来越多,那总会有比独孤大雪实力更强大的人看上了,这样到时候独孤大雪一个女官能够镇得住多少人也都未必了。女官的权力很小,所以未必镇得住多少人。
只有时不凡能够升迁掌握更多的权力,才能够尽可能的护得住她的财富。哪怕时不凡不滥用权力帮她,可是却也都必须要用权力守护财富。如果没有权力的守护,同样人家一些官僚可以随时把那些商人给收拾了,这个才是根本。
哪怕后世很多官僚不也是如此,那还是在监督和法治相对完善的情况下,何况是这个古代封建时代呢?所以虽然秦嘉瑞不需要时不凡利用权力帮她牟利,可是却绝对不会排斥时不凡利用权力维护她的正当利益。
“你们都支持我上去?”时不凡问道。
独孤大雪肯定的说:“是的!”
秦嘉瑞也都点头,显然是认可了。虽然独孤大雪和秦嘉瑞目前属于“情敌”,甚至她们之间的关系复杂,无法真正的所谓“亲如姐妹”。可是维西她们两个女人关系的也就是时不凡这个男人,在时不凡面前她们也是有着“共同利益”的。在共同利益的作用下,她们不介意暂时合作一下,这个也就是政治。一旦三人在一起,也就产生了“政治”。哪怕时不凡家里面也多不例外,两个女人虽然有一定矛盾,可是并不介意在暂时合作帮助时不凡。
“让我拼命走上去?这个,可真的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时不凡叹了口气说道,显然他也都不知道自己在仕途上发展,到底会是福是祸啊!
第六十七章 朝廷扶持
“监国太子令,今后凡是我大唐拥有爵位封邑的勋贵,每年所获得的封邑收成将会在交通钱庄定期存放五年,五年之后方可根据需要取出。五年期间交通钱庄每年给予四分利息,由交通钱庄承担。如果五年之后暂不取出,可以继续自行协商续存若干时日,交通钱庄不收取存放花费,反而给予指定利息。每笔收入五年之后方可取出,之后由双方自行商议解决。如果存放期间钱财出现了损耗,由交通钱庄负责赔偿。具体事由,可咨询交通钱庄的女东家秦嘉瑞。”
随着李世民这道监国太子的命令,顿时在长安都炸除了一阵惊人的水花,这个简直是几乎不亚于一个晴天霹雳啊!而这份监国太子令虽然不是什么正式的诏书命令,可是威力却把大家弄得几乎不亚于诏书命令的结果。因为李世民明天就要登基了,而这个时候居然下达了这份命令,几乎可以说是诏书制书了。并且,在登基之前的一天就这么匆匆忙忙的宣布,显然是非常紧急的事情。
而在这份命令里面,提到了好几个关键的事情。也就是关于李世民命令所有今后大唐勋贵都必须要把自己的每年封邑的收入都存入交通钱庄,而且五年之内不能够取出来,只有五年之后才能逐步取出来使用花费。并且这个五年之后还是可以继续约定续存的,并且反而是这个交通钱庄给予利息。这样让大家也都非常的意外,一些人感觉奇怪,交通钱庄为什么不但不收取保管费,反而给予利息了。而且损耗了之后还会进行赔偿,这个可真的是意外了。
要知道同时期的唐朝也不是没有钱庄这种东西,不过这个时代的钱庄,主要是一种抵押的典当行,或者是保管库房而已。这种典当行也就是把珍贵拿去质押,然后获得财富,以后还款赎回。如果无法还款,那这个典当的东西也都要变成“质库”的了。当然,还有一些是负责保管的,不过这个是要收费的。可是这个交通钱庄不但不收费,反而还会给予利息,这样到底是什么经营模式,这样让大家也都非常奇怪。
当然,更是让大家意外的也就是大家不知道这个交通钱庄的女东家秦嘉瑞到底是谁?而且“秦嘉瑞”这三个字出现在了监国太子的正式命令里面,并且还是一个女人的名字,更坑人的事情还是在后面,居然还是一个商人的名字出现在了太子的命令里面。这个恐怕是天下第一遭啊,一个女商人的名字居然出现在了太子的正式命令之下,这样让大家更是猜疑这个女人的身份。
甚至,很多不明真相的人也都纷纷在猜疑这个秦嘉瑞到底是什么人。有些甚至编排这个秦嘉瑞和李世民所谓“故事”了,反正这种谣言到处都有。当然,真正知道内情的人,却知道秦嘉瑞是时不凡的契姐,当然也是时不凡的情人。
“现在我们已经有大量的人过来商讨我们存钱了,甚至很多商人都愿意把他们的钱财也都存到了我们的钱庄里面。虽然我们的钱庄还没有正式开业,可是已经有很多人都来打听这个消息了。而甚至有些人,还吹捧我,甚至怀疑我和太子之间……可是其实如果不是你,我哪有这个赚钱的机会啊!”秦嘉瑞尴尬的说道。
不过时不凡却表现平淡很多,说:“这个有什么奇怪的,这个世界上谣言满天飞,听风就是雨的。尤其是对于那些所谓朝廷一知半解,自己以为自己是什么懂行的,就胡乱的推测什么这个那个的,在那些普通百姓面前充什么大爷,好像说的也就是这么回事。一大群地下组织部长和宣传部长,什么用都没有!他们这帮家伙,什么都敢编排,别说是你了,这种家伙胆子很大的,如果你真的去计较,那你什么用都没有。”
虽然地下一大群人在乱说,不过作为秦嘉瑞的男人的时不凡却并不在意这些所谓谣言,因为他知道秦嘉瑞说到底不算什么,如果不是自己李世民根本不会给她面子。说到底李世民是给自己面子,不是给秦嘉瑞面子。这些底层的谣言是必然的,上头提拔了某个人,然后那些嫉妒恨的人都会使劲编排。如果是女的也就会编排说他是上头领导的情人,如果是男的就说是行贿了。当然,如果是女领导提拔了男官员,那这样也都会有一群人会编排成为什么小白脸什么的。这种官场里面的东西,谣言满天飞,甚至听风就是雨的。传说起来好像还是这么回事,结果什么屁用都没有。这些玩意听起来事关重大,可是仔细一分析,什么卵用都没有,所以时不凡并不在意这些。
“好了,现在还是想想如何把这些存款收回来了,这次我也只是让太子下达了诏书命令,让他下令把那个各大勋贵们的那些封邑收入压制五年,然后作为定期存款到了你这里,然后你可以用来放款给那些普通需要财富的百姓。而那些勋贵的钱一个个都是肥的流油的,尤其是那些封邑收入,每一个国公的封邑每年收益都是上万贯钱,如果我们能够把这些财富都暂时作为定期存款,我们完全可以用来给给那些百姓放款。如果让这帮勋贵们存到了家里面,只能够等着那些钱财用来生锈发霉腐烂。要么也就是用来购买各种奢侈品,让那些官二代们拿去消费奢侈了。反正这些钱也都不会生孩子,存进来也是很好的,这样我们不但给他利息,算是给他们这些钱生孩子了。然后也都可以方给予那些百姓小额低息借款,让他们尽快的恢复生产。”时不凡说道。
不过,两个美女听到了时不凡这话,脸色也都有些通红。显然,时不凡没有注意自己的遣词造句,说什么“生孩子”的词太多了,所以让这两个女人也都有些脸红。如果是后世人自然不会,可是在古代却有些非常的暧昧了。哪怕在最开放到唐朝时期,也都几乎没有人会整天把“生孩子”这种词语挂在嘴边,所以听了时不凡这种荤素不忌的话,让两个女孩也都颇为不好意思。
“你们脸色怎么红了?”时不凡问道。
“嗯,没事!”秦嘉瑞首先回答。
时不凡接着说:“其实很简单,这些勋贵拿着这些钱其实无非是浪费。可是这些勋贵却一个都非常有钱,一个国公大概每年收入上万贯钱,他们每年的收入都可以满足两千户人家的小额低息贷款的需求。我们大唐国公说多不多说少也都不少了,他们每年的收入至少可以满足数万户农户的小额低息贷款需求,这样可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财富来源。如果我们能够暂时扣留这个财富五年时间,那能够让我们帮助很多百姓都尽快恢复生产,让数万户百姓可以先购买铁质先进农具来恢复生产,他们可以少了这个原始积累的过程,直接可以达到最高产量了。这样,虽然他们背上了债务,可是事实上却增加了产量,所以未必会比原先少多少。反而他们会更快的能够恢复,这样让他们更好的解决了原始积累的痛苦阶段。”
“并且这个勋贵的财富封邑来源于租庸调,所以这个是一个非常稳定的收入,不会骤然增加也都不会骤然减少,是一个非常可靠的存款来源。如果我们能够利用上,合格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定期存款来源。”
时不凡非常清楚银行的房贷的主要资金来源是来源于定期存款,长期的定期存款有是最重要的放贷来源了。而时不凡思考这个秦嘉瑞开办的交通钱庄到底去哪里弄到了这个长期的定期存款,而时不凡很快也都把目光瞄准了这个那些勋贵。那些勋贵一个个收入不菲,一个国公每年收入都有几乎上万贯钱,在后世恐怕也都是数千万了。
唐朝的封邑制度来源于唐朝的税收制度,而税收制度也就是租庸调,租庸调也就是来源于均田制。所以唐朝每一个男丁家庭都有一定的永业田和口分田,每一户人家都有一百亩土地的实际使用权力。不过,在生产力和生产工具生产模式没有能够有突飞猛进的发展情况下,这些百姓每年所获得的粮食都是差不多一样多的,误差不会太大。而误差不大的情况下每年所缴纳的税赋也都差不多,所以这样造成了那些获得封邑的勋贵收益其实也是差不多的。
所以这个只要不是大型天灾**,那这些封邑的收入是稳定的,不会骤然增加和减少。所以时不凡把目光瞄准那帮勋贵的封邑收入,他直接建议李世民下令那些勋贵必须要把每年的封邑收入都存入到了秦嘉瑞开的交通钱庄里面,这样用来给百姓进行小额低息贷款,这样让他们快速回复生产。如果让那些勋贵拿着这些钱去存放在仓库里面,那不但没有任何“生崽”的可能,反而还会生锈发霉了。至于让那些官二代们拿去铺张浪费,那也是在损失,不如用来给暂时借给百姓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至于这些勋贵他们其实也都不缺钱,少了这些封邑都是收入,他们生活质量也多不会下降太多。何况这个是五年为周期,熬过了这五年之后,那意味着每年其实也都是可以获得收入的。就当做是延后五年发放而已,并非是不发放了。可是延后五年,那意味着这五年里面这些财富足以帮助很多百姓了,这样对于百姓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帮助。
“我们这个钱庄的实质,也就是把暂时不用的钱借给那些急需要用的钱,这样双方都可以满足自己的需要。我们大唐最大的问题也就是贫富差距太大,而且财富缺乏流通渠道,这样让百姓只能够被动的逐步积累财富。可是那些士族和官僚们他们占据了大量财富,可是如果占据了他们愿意去消费,让这个资金流动起来,那也是可以勉强接受。可是他们这些人有钱,却不会消费,哪怕消费也都是用来做那些奢侈的奢侈品。整天吃这个喝那个,弄了一大堆中看不中用的奢侈品,这样其实说到底也都没有意思。可是百姓却对于这些资金非常羡慕,如果有了这些资金,那百姓恢复生产可以很快的恢复了。”时不凡说道。
唐朝的贫富差距很大的,如果光是贫富差距还不说了,可是这帮富豪存钱而很少花钱,哪怕花钱也是用来作为奢侈品的花费,对于经济民生没有任何好处。所以时不凡不得不盯上这些财富,让他们借用给普通百姓,然后让百姓恢复生产之后创造更多的效益。这个唐朝财富流通的渠道太窄,财富很难进行有效的流通,资金流通渠道也都到处都是断裂的,无法能够有效地让资金流动起来。需要钱的没钱,不要钱的却不知道怎么花费,这样才是悲哀啊!
所以时不凡这个交通钱庄其实是一个促进资金流通,让都可以在交通钱庄这个“桥梁”之间进行财富的流通,让急需用钱的人有钱,然后让那些暂时不需要钱的人可以存起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不至于拿去弄什么铺张浪费的奢侈品。
自从李世民把这个钱庄的优点给李世民讲解了之后,李世民也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百姓需要钱,可是却没有获得借款的渠道,平日里面民间借贷利息太高,动辄年利率百分之百以上,百姓借不起。而士族官员勋贵们大量的财富就这么浪费不能够流通,然后还用来购买奢侈品,这样一点好处都没有,反而会助长贵族奢侈之风。所以不如质押他们五年的封邑作为钱庄的放贷的资本,让百姓可以过得好一些,不至于收到税收和高利贷的双重盘剥,维护百姓的利益。
“嘉瑞,接下来有了太子的命令,你的钱庄可以很容易开发起来了。而所谓穷学富,富学官,那些勋贵们也都把自己的封邑收入存了进来,那商人也都会跟着学习,他们会把大量的财富存入这里面。接下来你可是要好好的审核,不要让什么人都可以获得贷款了。一旦这个贷款出现了呆账死账,那对于你们可是非常危险的。尤其是这个钱庄比拼的也就是信誉,如果一旦没有了信誉,那钱庄必然是要死无葬身之地的。所以,这点你必须要注意。信誉这个东西是自己挣来的,不是别人给你的。太子的命令只能够给你第一次帮助,太子不会给你第二次帮助了,所以你接下来要好好的借用这次机会好好的做一个好处。说到底,太子的命令并不可靠,甚至朝廷官府的命令你也别完全依赖。朝廷朝令夕改的事情绝对不在少数,所以朝廷的扶持只能够利用,不能依赖,明白了吗?今天太子给我面子,所以帮助你一次,可是以后太子不会帮你了。甚至,如果到时候太子发现了这个生意有利可图,甚至会自己也都亲自参与进来。这个时候,谁的信誉更好也就是最重要的。你可不要仗着是我还有太子这个命令,就得意忘形,以为无所顾忌了。说到底,政客的嘴巴都是不可信的,太子,也就是未来的皇帝,也是一个政客,明白了吗?”时不凡叮嘱说。
秦嘉瑞马上点头说:“明白了!”
第六十八章 未来格局
大唐武德九年七月三日,今天是大唐开国皇帝李渊正式退位的日子当然。对外公布的理由也就是李渊年老多病,再加上太子李建成和李元吉私通后妃,气得李渊更是病重。所以为了国家江山社稷云云,所以他这个年老多病的也就退位了,然后让自己的次子李世民登基称帝。这个是糊弄百姓和历史的,具体的情况几乎所有官场里面的人也都知道。
当然,这个谁也都不会在这个时候乱说废话。不过,让时不凡也都感觉有些意外的是这个登基的日子提前了足足一个月以上,李世民原先历史上是在八月登基的,而这个时候居然那么早的也就登基了。所以这样也是让时不凡感觉历史有些奇怪了,不过他也都没有认为有什么钱奇怪的,李世民登基也都成了必然,这样让他们也都认为可以了。
而这种登基大典,是长安的九品以上官员都要去参加的,这个是最隆重的了。不过,由于准备太过于草率,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这样肯定是弄得比较仓促。不过李世民毕竟是一个现实主义者,自然不会太过于纠缠这些,只要把这个皇位坐稳也就行了。
而时不凡到了登基大典之前,这里有不少官员也都在这里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然后按照各自的派系来进行商议事情。不过,到了这里,反而非常的公开化的。
“看来,越是高层,反而在个人行为方面顾忌越少。越是到了高层,各自代表的利益集团已经非常明显,非常的泾渭分明,任何人都知道到了这个地步不会轻易改变立场了,反而变得比较没有顾忌了!”时不凡想道。
时不凡隐约知道一个官员到了高层之后,也许在政治思维上面考虑的更复杂了,可是个人行为上却显得更自由了。因为到了高层,每一个人背后都有一大群的利益集团,每一个人都是利益集团代表,不会轻易的改变自己的政治立场了。不像是底层,一旦和别的人有什么来往,很容易让自己的老大认为你是投靠了别人。所以越是高层反而个人顾忌越少,不用隐瞒自己的派系立场了。
“时校书郎,过来吧!”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说道。
时不凡听了这个声音,主动过去了,然后说:“见过长孙尚书!”
目前长孙无忌的职位是吏部尚书,所以时不凡称呼长孙无忌称之为长孙尚书,不合适直接称呼他的名字。不过长孙无忌把时不凡叫来了,所以他们也都是在这里。不过这个长孙无忌的圈子里面,明显是李世民的几个重要亲信谋臣了,而都是高层。在这里,也就是时不凡一个九品小官。可是,正因为时不凡是一个九品小官,所以在这里反而显得最显眼,一个九品小官在一些最少四品里面的人群里面,不显眼都难。
不过,旁边的人也都一阵眼红,谁让时不凡是跟着参与玄武门政变的人?那些参与玄武门政变的人,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那自然而然也就是一个圈子了,不管品级高低都是一个圈子,都是一个利益集团了。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时不凡其实和他们是一个利益集团的,别人羡慕也都羡慕不来。
“时校书郎,其实你本来应该可以穿一件朱袍,并且可以有一个银鱼袋的,可惜你错过了。今后恐怕要走的弯路很多啊!”长孙无忌说道。
长孙无忌这话,其实也就是在告诉时不凡,其实他本来可以应该一步登天获得五品以上的官职的。在唐朝不同品级的官员有不同颜色的官府,三品以上是紫色,四五品是朱红色,七八品是绿色,九品是青色的。并且五品以上可以配银鱼袋,而配银鱼袋代表了地位了,五品以上的官员代表了真正高官,有实权的高官了。当时如果时不凡不自己犯蠢,居然收留了那个李建成的女儿,这样他就凭借他参加了玄武门政变,可以一步登天提升为五品以上的官员。
在玄武门政变之后,那个动荡到时候,其实是最合适提升官职的。那个时候动荡,各种势力洗牌的时候,大量官员可以得到机会升迁。长孙无忌一个五品官员瞬间成为了吏部尚书,房玄龄杜如晦直接成为了宰相,各种人物都趁着这个时候动荡洗牌的时候被李世民大量提拔。趁着别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提升官职,这样造成既定事实了。
可是时不凡没有抓住那个势力洗牌的最好机会,所以现在各种势力各种的内部的政治交易都结束了,各方面的利益洗牌已经完成了,几乎没有什么一步登天的空间了。所以时不凡其实本来抓住机会可以一步登天的,可是现在已经洗牌结束,大家各自都是各自的交易履行,这样时不凡想要升迁必然要按照正常的流程手续来走,很难能一步登天了。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希望获得从龙之功?其实从龙之功固然获得皇帝信任之外,更主要的是可以一步登天,直接趁着打破原有秩序重新建立秩序的时候一步登天各方势力洗牌的时候直接连升很多个级别了。
可惜啊,时不凡没有抓住机会,现在只能够按部就班升迁了。按部就班升迁,哪里有像是这种中了五百万大奖的机会那么好?也许,有太多人一辈子也都无法积累下来五百万啊!
虽然时不凡有人提拔,有皇帝在上面,有一大堆同样的利益集团的人在扶持拉扯。额款式并不代表别人就没有拉扯啊,别人同样也有人扶持拉扯。自古以来官二代多了,中央级别的官二代也都不少,可是为什么并不是每一个官二代都能够走到国字号呢?其实你有家族扶持,人家也有家族扶持,最后等于是大家都等于是扯平了,还是要看自己本事和各自那些虚无缥缈的运气了。所以按部就班的升迁,这条路阻力大了不少,哪里有一步登天来的顺利?别看有扶持,可是这条路能不能走上去,那也都还是一个问题呢!
“长孙尚书,我想我并不在意这些,我也都跟皇上说了,我在意都不是这些。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你不是你们坑了我,那我也不会卷入这种破事当中!”时不凡说道。
长孙无忌却苦笑说:“你这张臭嘴,也太不给我们面子,你甚至连皇上的面子都不给啊!幸好你遇到了皇上,不然恐怕你脑袋都不够砍的!”
长孙无忌本来以为时不凡彻底没有前途了,可是两天之前时不凡得到了李世民的召见,结果再次获得了了李世民的信任,李世民给他送了秋装。这次李世民甚至豁出脸皮帮助时不凡的情人弄钱了,那给秦嘉瑞的钱,不就是给时不凡了吗?所以这个信号还不明白?本来长孙无忌已经和时不凡进行了“切割”,可是没有想到时不凡再次获得了李世民重用,这样才是最尴尬的。长孙无忌后悔自己和时不凡“切割”早了,所以这才主动招呼时不凡过来,安抚一下了。说到底他们还是一起参加玄武门之变的人,再怎么样也是一个圈子里面的,以后不合适闹翻了。
“长孙尚书,其实我晚一些也都无妨。在这个贞观朝,那也都是由你们这些前辈杵着,一个晚辈不好抢了前辈的风头啊!所以,晚一些也好,我还年轻,以后的日子多得很,不用如此着急。年轻就是资本,所以等三十年之后,那我也正好来给各位来接班呢。到时候,我也许正好了!”时不凡说道。
长孙无忌听了这话,顿时心花怒放啊!因为时不凡这话明显是有着很深刻的暗示,那也就是在告诉长孙无忌,在这个贞观时代时不凡不会和他们抢夺位置,而三十年之后,多半也都是换一个皇帝的了。在这个唐朝时代,普遍人均寿命也就五十岁左右,所以长孙无忌认为三十年之后李世民也都多半要嗝屁了。当然,这话心里知道就行了,不用说出来,毕竟哪一个皇帝不希望自己能够“万岁”呢!
而在贞观二三十年的时候,时不凡完全可以逐步的提升,不用追求一步登天的希望去和那些老一辈的人抢夺宰相的位置。到二三十年之后,时不凡可以逐步登上高层,那个时候那些高官宰相们现在也都是三四十岁了,二十多年之后他们要么也就是嗝屁了,要么也就是退休致仕了,和时不凡没有直接利益冲突了。如果时不凡年纪轻轻成了四五品官,那他们这些老一辈人位置可就不稳了。别以为只有皇帝才会猜忌下属,哪怕是臣子也都会担心那些后起之秀过早的抢了自己的位置,这样也不爽快的。
所以时不凡这么说,那也就是代表了时不凡没有和他们抢位置的想法。甚至,时不凡把自己定义为李世民嗝屁之后辅佐新皇帝的人,这样和长孙无忌他们这些老一辈人更是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了,他们不是一代人了。不是一代人,那自然利益冲突就没有多少了。
“呵呵,我倒也是羡慕你有年轻的年华,我比不了啊!年轻也就是资本,等得起啊!不像是我们这些老家伙,没有几年了,如果再不抓紧,那恐怕这辈子都理想也都要灰飞烟灭了。”长孙无忌呵呵笑道。
显然,长孙无忌闻弦歌而知雅意,主动继续表达了善意。不过,显然也多是告诉时不凡,不要和他们这些老一辈抢权力,让他慢慢熬一熬,等二三十年之后那些老一辈嗝屁或者退休了,那也都可以让给他了。
而且,长孙无忌知道未来的太子肯定是李承乾,是他长孙无忌的外甥。所以长孙无忌不介意和自己外甥未来的重要属下处理好关系,以后可以为自己外甥拉一拉人才。不过,长孙无忌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外甥未来会有什么结局了!
“时校书郎,既然如此,我也就给你讲讲我们大唐目前的朝廷局势好了。目前我大唐朝廷大概以关陇人和山东人为主,而我也不瞒你为未来也是以这两种人作为贞观朝的主流高层。当然,在此之前的太上皇执政时期,宰相主要来源于江南。目前的陈叔达和萧瑀,也就是江南豪族了。陈叔达是当年南陈陈宣帝的十七子,是陈后主的弟弟。而萧瑀是南梁的皇族,不过南梁和南陈,他们也是关系复杂。他们在朝廷之上为江南豪族牟利,可是他们两个毕竟是来自于曾经的皇族,而且当年陈霸先还是灭亡了南梁的人,所以他们虽然都是有不少矛盾的。他们虽然在大势方面能比较一致,可是内部一些事情也是有矛盾的。”长孙无忌解释说道。
时不凡听到了这个陈叔达和萧瑀之间的矛盾,然后说了一句:“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
“这——,这话你以后不要说了,这样虽然说得对,可是容易犯禁!有些事情,不用说的那么明白,心里明白就行了。”长孙无忌赶紧说。
不过,长孙无忌接着说:“不过,陈叔达和萧瑀,恐怕也是要准备退了。如果不把他们给弄下来,我们这些人如何上去?”
时不凡能不明白吗?一朝天子一朝臣罢了,当年李渊那些高级官员多半也多是要面临被轰走的。陈叔达和萧瑀是首要被轰走的对象,因为陈叔达和萧瑀是宰相,如果不把他们给搞下去,那如何让李世民的那些亲信上来?至于借口,很好找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原先历史上陈叔达和萧瑀在宫内打架,这样两个宰相居然都被一起给撸了。说明李世民早就打算撸了他们,只是趁着这个机会一石二鸟而已。
至于那个裴寂,当年可是李世民名义上的副手啊!李世民曾经是尚书令,而裴寂是尚书仆射,可是裴寂才是事实上负责尚书省的人,李世民当年虽然是尚书令,对于尚书省也都很难插手。
所以尚书仆射这个那么重要的位置,不把他给撸了,那如何让自己的亲信上去?官位也就是那么多,不把人家搞下去那如何让自己亲信上来?如果自己的亲信上不俩,一方面让自己的亲信看不到前途,另一方面皇位也都不稳。所以这些李渊时代的老臣,不都是要被撸了的。
大家好不容易把李渊给搞下来了,把李世民给扶持上去了,现在不就是等着坐地分赃的吗?
“不过,哪怕他们下去了,并不代表他们的势力彻底被消除,他们还是有不少势力的。所以,你也不要小看了他们。他们虽然拿我们没有什么好办法,可是你这个小官也许将会成为他们出气的对象。而你这个位置正好了,可惜当时你错过了那次一步登天的机会,可是你也是参加了玄武门之变的人。所以参加玄武门之变的官员里面,你的地位最低,而且你也都没有能抓住那次一步登天的机会。所以你正好是他们打击的对象,他们打击不了我们,所以他们肯定回去找你的晦气。今后,你要小心一些。”长孙无忌说道。
时不凡点头,回答:“我知道,柿子要捡软的捏,我现在成了这个软柿子。不过,来日方长,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少本事了!”
第六十九章 有其父必有其子
请输入正文登基大典开始了,虽然这次登基大典采用了相对简单的方法来进行,不过毕竟也是登基大典,一个皇帝这辈子几乎也就是只有一次登基大典。如果一个皇帝一辈子有两次登基,那不但不是幸福,反而是悲剧了。哪怕普通人结婚,一辈子不也就是一次吗?如果有了第二次,那意义远不如第一次了,甚至还会感觉不太舒服。所以作为臣子,还是尽量的把事情做好了。
“诏曰:‘朕因为年迈多病,并且经历逆子霍乱宫闱……特传位为太子!’”
大家首先宣读了李渊的诏书,然后李世民作为了新任皇帝,然后很快也就要进行了登基。不过流程简单了很多,直接坐上去也就行了。
“见过皇上!”
朝廷之上九品以上官员也都纷纷跪下,代表了最庄重的礼仪。虽然唐朝时期不用下跪,可是只有在最庄重时期,比如说每年一次的大朝会,或者皇帝登基的时候进行了朝会才会如此,不然别的都不会用下跪的。
“起来吧!”李世民说道。
李世民站起来了,然后开始宣读了一些诏书。
这些诏书无非也就是什么改变年号而已,这个是每一个新皇帝也都要做的。年号命名为贞观,这个和原先历史上一样,明年也就是贞观元年了。而一些官员的升迁,或者是封爵封赏等等也都有。哪怕是一些人也都获得了一些散官的封号,这些散官其实也就是空有等级没有实际权力的,而且散官的收入有比起职官要低,不过也代表了一个所谓的“荣誉称号”了。
而李世民接下来,主动说:“朕一路走来,多亏了朕的发妻长孙氏,她一路和朕风雨同舟,生死与共,是朕这一生最重要的接发妻子。册封长孙氏为皇后,嫡长子李承乾为太子。承乾乃是嫡长子,自然乃是当之无愧的太子。”
时不凡和很多官员都在心里吐槽:“现在你倒是支持嫡长子继承制了?之前干什么去了?”
时不凡非常清楚李世民目前的想法,所谓“屁股决定脑袋”,如果李世民没有坐上皇位,自然不会讲究什么嫡长子继承制,反而和李建成争斗的不亦乐乎。不过现在李世民一屁股做到了皇位之上,也都会选择支持嫡长子继承制了。这个其实也就是和身份的变化有关系,身份的变化之后那可是真的要进行改变了,因为各自的利益方向已经改变了,如果还按照过去的思维,那这样可是要了命了。
李世民也许过去不支持所谓的嫡长子继承制,那也是因为他对于皇位有野心。而现在他支持嫡长子继承制,那其实还是因为希望自己后代能够更好的继承这个皇位,不至于出现问题。要知道这个嫡长子继承制起源于商朝时期,商朝时期从所谓的兄终弟及变成了嫡长子继承制。这个是为了维护国家稳定,然后保证皇位能顺利传承的原因。不过这个嫡长子继承制在那个时代并没有能够很好的深入人心,比如说纣王的兄弟微子启和子仲为此非常不满,选择了投靠西周甚至抹黑纣王。
不过嫡长子继承制虽然不利于国家开拓发展,可是却一定程度上有利于国家稳定传承。虽然也许说立长和立贤,而这个很多皇帝都会选择立长,因为这样有利于国家稳定,有利于皇族传承。
“哎,这个毕竟是家天下的时代,维护皇家传承维护自己家族统治才是最重要的想法。立长是为了维护皇家统治,避免皇族内斗而让外人夺取了江山。这个其实说到底也就是家天下造成的。”时不凡想道。
时不凡知道这个立长是为了迎合君王家天下统治而造成的一种宗法体系,所以他们不支持竞争,他们反而非常害怕竞争。一旦竞争,不管是皇族内部竞争还是怎么样的各种形式的竞争,都不利于他们统治。而这个立长是为了维护他们所谓的权力而已,维护家族稳定权力,保证家族能有效传承统治这个国家。至于后来的选贤举能,其实才是真正的靠着一定规则之内的竞争来获得权力。
在后世二十一世纪,虽然有不少国家也都是继续采用长子继承制,可是事实上那些国家的君王也都是橡皮图章,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了,所以哪怕长子继承制不但不是好事,反而有不少别的皇族巴不得把这个皇位推给了长子。谁愿意去当这个大熊猫傀儡给人看啊?
不过,李世民旁边那个不过是七八岁的小孩子李承乾,明显听到了自己父亲册封自己为太子,立马喜形于色,然后露出了激动的神情。李承乾虽然年幼,可是从小生在皇家,非常清楚“太子”这个词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未来能够接管皇位,意味着未来能够掌握天下大权。而李承乾也都露出了笑容,而长孙皇后也都点头,自己被册封为皇后,并且自己儿子立为了太子,那这样自己和儿子的地位都是互相促进互相稳定了,不怕出现了什么意外。
而李世民也都点头,因为他之所以这么早确立太子,也是希望自己儿子不要走了自己的老路,然后去夺取皇位,维护自己家族稳定。李世民意思也就是这个意思,他不希望自己儿子争斗,然后可以维护自己这一系的皇位,让自己这一系能够一直把持皇位了。这种维护避免争斗的想法,有利于李世民的利益,他自然要维护这个宗法嫡长子继承制。
不过,时不凡看向了李承乾这个小屁孩,心里面突然有些阴暗的想:“李承乾啊李承乾,你未来可是要好好感受一下城三明治汉堡的感觉,到时候可是两头夹。那个时候,你可真的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了。”
时不凡知道其实太早确立太子,未必是好事啊!那些过于早册封的太子,往往会被成为成为皇帝培养和防范的对象,也都会成为别的兄弟使劲提防的对象。别的兄弟也都会把那个太子作为头号标靶,然后作为攻击打击的对象。如果没有册封太子,那那些兄弟完全是一团乱战,根本没有共同的标靶。可是一旦设立了太子,那些兄弟们也都会把标靶集中到太子头上。他们会想办法一起把太子搞下来,然后争夺太子之位各凭本事。
那个太子面对自己那么对兄弟的进攻,再加上自己父亲是不是的小心提防等等,这个可是真的是成了三明治,两头夹着你让你无法动弹。这个可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所以时不凡知道李世民想当然了,他以为趁早确立太子是好事,避免自己儿子以后冲突争斗。可是他却不知道,那些被过早确立的太子,往往会死在父亲前面的。面对兄弟时不时的明枪暗箭,也都害怕自己父亲会不会随时因为你做到过分了收拾你。
更可怕的是这个“过分”是没有一个标准的,如何才算是“过分”,这个不同皇帝有不同的标准,所以这个伴君如伴虎可不是随便说的。所以,这些太子很可能连自己父亲的“底线”在哪都不知道,他们才是倒霉的。那些太子从小也就是如履薄冰,反而不是在帮助他,是在害了它啊!
“李世民啊,你也有些想当然了。你认为趁早确立了嫡长子继承制,这样有助于国家稳定?可是事实上你这么做,那其实完全是在起了反效果,反而让你的嫡长子接受太多的危机,接受兄弟的明枪暗箭,然后还要时刻猜测你这个父亲和君王的想法。自古以来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你让李承乾从小接受这种‘防贼’的考验,压力巨大啊!在这种条件之下,人不疯了都是意志力顽强了。而且,你也为了你儿子开了一个不好的头,你并非是嫡长子,而且是通过政变上位的,你这样可是在为你的儿子开了一个很坏的头,这样让以后大唐也都不稳定,可以说是你真正的开始。”时不凡心里想道。
时不凡看了看李世民这几个儿子,他知道李世民这几个儿子明显未来结局没有几个好的。李世民通过政变上位,那意味着他的儿子也多是有样学样的。父母是孩子最重要的老师,甚至是对于孩子最影响最大的人。也许很多人因为忙于工作,忽视了家庭教育。而很多官员善于治国可是不善于治家,这个是常有的现象。治国和治家,其实不是一回事。
也许有些父母想要补偿孩子,让他们接受最好的教育,可是事实上这样用处并不大。因为那些教师在怎么影响,也都不如父母对他们的影响大。所以父母的行为很容易被孩子效仿。结果李世民悲剧了,他的儿子各种光是造反的也都有了两个,李佑和李承乾选择了造反想要夺取皇位。而李世民的皇子也都不安宁,各种人都是在想要夺取皇位的,李泰、李恪都是如此。
所以其实是李世民自己开了这个恶例,所以这样才是让他们选择通过这种非常规手段夺取皇位的做法。甚至未来唐朝可以说是政变发生最多的朝代,这个不得不说是李世民开了一个恶例,这样是李世民开了一个这个坏头。尤其是各种的监督和权力移交,并且没有足够的合理的竞争方式,没有合理的“竞争上岗”的方式,全靠皇帝的所思所想,或者是靠着这些兵变来夺权,这样能不乱吗?
“儿臣谢父皇!”李承乾马上跪下说道。
“恭喜太子,贺喜太子!”大家不论心里面在怎么思考,可是目前必须要恭喜这个李承乾了。
不过,大家谁也都知道,目前虽然李承乾被立为了太子,可是未来可是说不定了。李世民目前最少还有二十年以上的寿命,这个还是这个时代的人的平均寿命,作为皇帝也许有可能养尊处优,寿命更长也都说不定。所以他们认为未来这么多年,那也许有的是竞争!这个李承乾未必能够笑到最后,很多大臣也都是这么想的。只有笑到最后的,那才是真正的赢家啊!
不过,现在谁也都不会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这样不是找死吗?不过虽然李世民所想的很理想化,而且李承乾目前虽然知道自己被立为了太子,可是他们却并不清楚这样做并不能够彻底解决问题,反而会让李承乾陷入一个危险当中。这个是不可避免的,尤其是在家天下时代是不可避免的,在这种家天下时代永远无法避免这种通过血腥暴力手段来夺取权力。因为没有合适的竞争规则,没有合适的竞争手段,再加上皇帝的所谓绝对权力,这样足以让很多人为之疯狂。
权力越是集中,反而越是容易出现动荡,这个是任何后世人都明白的道理。时不凡知道这个是不可避免的,而古代讲究中央集权,而中央的权力又再次集中在皇帝手里面。可是这样巨大的权力,那最后不但不是在帮助他,而是害了它。越是集中权力,那最后他们也都越是没有安全感。
按照时不凡所学习心理学相关的说法,有不少商人赚取了财富之后,他们不但没有感觉到安全,反而时刻担心自己的财富被别人抢走。然后他们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感,然后更是拼命的赚钱,可是越是赚钱越是没有安全感。
作为一个君主也是如此,他们害怕自己的位置被人抢走了,然后拼命地想要集权。可是这个集权最后他们却发现自己集权了之后反而更没有安全感,盯着他的位置的人更多了!春秋战国时期,周天子虽然失去了权力,可是他却反而是相对最安全的。因为他们虽然失去了权力,是一个各路诸侯玩弄的橡皮图章,可是却各路诸侯却必须要给他几分面子,反而能够生存了下来。
所以权力不但不是安全的保证,反而是带来更多危险。所以时不凡研究过政治历史,他知道当集权走不下去了之后,必然会考虑分权。这个也就是后世各种政治体制都是在讲究分权,通过分权来保证国家稳定,通过分散权力来保证政权平稳过度。
“但愿接下来的日子,不要太难过好了。”时不凡想道。
时不凡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这个局面里面,根本无法回头了。他只能够硬着头皮走下去,自己的妻子和情人也都支持自己,所以为了保证家业和财富,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上走。至于说很多网络小说里面那些主角,说他们没有上进心没有野心,然后反而能够保证家业,这个其实是不可能的,是一个伪命题。没有野心就能够保证家族传承,让自己的利益得到保证?这个其实不可能的。那些穿越主角哪一个不是拥有财富和爵位的,那些如果所谓没有野心,君王也就会放过他们吗?
那个时候,君王只是会找借口废除了他们的爵位,到时候没有了爵位,一大群人都会扑上来吃了他们的财富。
所以,想要保证自己的家业,时不凡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上爬了。
第七十章 钓鱼执法(上)
登基大典完成了之后,时不凡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面工作,而这个登基大典完成之后朝廷大臣也都纷纷开始小心了。而这个时候,大家不但不敢掉以轻心,反而会非常的小心的。尤其是这个皇帝刚刚登基到时候更是要小心皇帝出手了,因为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个不光是普通官员是如此,哪怕皇帝多半也是如此。一个新的皇帝刚刚上任,总要做一些事情,新官上任三把火必须要小心的。
所以,大家也都纷纷夹着尾巴做人,尤其是宫里面的人更是要小心,生怕皇帝这三把火烧到了自己头上。到时候,一旦被皇帝的“三把火”烧了,那别人不但不敢求情,反而还会主动躲避啊,生怕引火烧身。
所以,时不凡这几天绝对一句多余废话都不说,也不乱跑,每天早上来上班,下午下班走了,绝对不敢多待着。不过,就这么两天之后,朝廷大臣再次被李世民这个新皇帝叫来了。
“嘿,不知道这次谁倒霉了!”时不凡想道。
不过,当大家来了这里,然后李世民一副生气的说:“各位,朕一直听说朝廷各部贪婪成风,尤其是各种书吏令史,想着通过各种手段捞钱。本来朕还不信,结果现在朕不得不信了!”
“看来,这是要整风了!”时不凡想道。
在唐朝初年,尤其是在这个刚刚打下江山的时候,往往是**最快的时候。按照自古以来的规律,一个王朝或者一个政权,有两个阶段最容易产生**。一个是快速发展鼎盛时候,一个也就是刚刚打下了江山天下太平之后,这个时候是最容易**的时候,因为那些打江山的人都已经开始享受富贵,然后可以安稳的过日子了,不用担心敌人随时要了自己的脑袋。而且也都有不少人会认为自己辛苦了那么久,应该获得一些补偿,尤其是物质方面的补偿。
可是往往事与愿违,也许高层的官员还有爵位和各种收入,可是中低层的官员没有爵位的收入,甚至连工资相对也都比较低。所以他们这种感觉自己是一个功臣,可是却没有获得足够好的物质条件,这样的心态之下肯定会很容易造成贪腐的情况。而这种情况主要是集中于那些中低层官员,而这种开国之后的腐朽堕落,因为涉及的主要是中低层官员甚至只是一些书吏令史,所以那些史书里面不会记载他们的名字。再加上每一个王朝初期都是鼎盛的,所以这种中低层的贪腐被埋藏在了历史当中,后人很少关注。
可是虽然不关注,不代表没有,尤其是中低层那些官员比上不足让他们心态失衡了。再加上没有敌人,所以也就“死于安乐”了。所以在李渊统治的武德后期,中低层官员贪婪腐朽已经是有了很大的苗头了。
所以这个时候李世民开始整风,也许也是这个原因。而且李世民刚刚登基,拿一些人来整风立威也是正常的,结果正好是李世民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了。
李世民接着说:“把人给我带上来!”
李世民让宫里面的侍卫把一个带着镣铐的人带上来了,显然是一个罪犯。而这个时不凡不知道这个家伙是哪里的人,不过好像是一个文人,是一个小官员了。而现在,李世民把他带了过来,是什么意思?
“朕非常生气,朕知道朝廷的书吏贪婪腐朽严重,可是朕没有想到居然回到了这个地步。朕听闻各部贪腐成性,所以朕特意让人去进行试验。朕去送去了各部财货,然后希望他们能够考验一下他们是否是清正廉洁。结果,朕在刑部的司门下属一个令史居然收取了贿赂,然后帮助朕安排的人去做了事情。朕非常生气,所以朕把他带来了,这个也就是那个令史。朕一定要严惩,不严惩不能够以正律法,这样以后还有更多人敢这么做。”李世民说道。
司门是负责全国各地城门和各种关口路障检查的地方,是相当于后世的那种海关一样的地位。而刑部并不全是管理刑罚,虽然刑罚是主要任务,可是还是有管理类似于关口,审计,俘虏奴隶等等事务,所以是一个管辖范围很宽泛的部门,刑部尚书的实权恐怕未必比在后世的副总理要低。而刑部下属的部门居然也都出了贪腐,那这样让人如何放心执法呢?
而长孙无忌赶紧拍马屁说:“皇上,刑部乃是司法重地,如果司法之人都不能够严以律己,那如何能够公正执法呢?”
“皇上,当斩!”“没错,皇上,理应处罚,严惩不贷!”“皇上,这等害群之马必须要严惩,不然不足以正我大唐律法!”……
大家纷纷喊打喊杀的,不过这个时候时不凡却出来了,说:“皇上,臣有事启奏!”
李世民听到了时不凡出来了,主动回答:“说!”
“皇上,臣最近发现了我大唐有人不检点,居然公然行贿朝廷官吏。此人实乃罪大恶极之人,请朝廷进行会审。臣特来检举揭发这等害群之马,这种行贿之人理应进行严惩,不然如何正我大唐律法之尊严?”时不凡说道。
听了这话,李世民马上非常高兴,说:“好,这次到底是谁行贿了?一律说出来,朕一律严惩。这等行贿之人,必须要严惩不贷,以正我大唐律法。不然如果天下人人行贿,那还得了?各位,大家要向时校书郎学习,看到了不平之事就主动站出来检举揭发,不包庇不坐视不理,这个才是真正的良臣啊!现在,时不凡,你就说你要检举揭发谁?”
时不凡赶紧说:“皇上,臣要检举揭发我大唐皇帝李世民,他让人去行贿我大唐刑部司门令史,并且大言不惭的在众人面前炫耀行贿之事。此等行贿了还如此嚣张,应该依法依律严惩,不然如何正我大唐律法?不然如何我大唐律法的尊严如何维护,如果不严惩,那我大唐必然会国之不国,必然会天下大乱啊!所以,请皇上严惩我大唐皇帝李世民行贿之罪!”
听了这话,现场无数人都马上感觉要晕倒了,时不凡这话到底是玩什么啊?而李世民顿时感觉自己脸上被狠狠的抽了一巴掌,自己刚刚还是在称赞时不凡能秉公检举揭发,并且鼓励大家学习时不凡。可是时不凡居然如此不给面子,直接的反过来检举揭发他这个皇帝了。尼玛,向皇帝检举揭发皇帝,并且让李世民去惩罚自己行贿的罪名,这样是不是太坑爹了?
这个玩什么啊,居然让皇帝自己惩罚自己行贿?而且皇帝用得着行贿吗?这个天下都是皇帝的,用得上向自己的臣子行贿吗?而且皇帝给臣子的,那叫做赏赐,不叫做行贿。可是时不凡居然要状告李世民行贿,当着李世民的面状告李世民行贿,并且要求他李世民自己惩罚自己的行贿罪责,这样开玩笑吧?
不过,时不凡好像还没有停止,然后问:“请问大理寺的戴胄少卿,行贿在我大唐律法里面,应该怎么判?”
大理寺的少卿戴胄主动平淡的回答:“我大唐律例,凡是行贿者,坐监临官五等。”
所谓监临官,也就是掌握直接权力的官员,和那个行贿者有直接利益关系的官员。而这个行贿者可以按照监临官的罪行来减轻五等的刑罚。
时不凡接着说:“那好,既然这个司门令史理应被绞刑,那按照减少五等的罪行,那应该也就是流放一千里之外,请皇上判处我大唐皇帝李世民流放一千里之罪行!”
听了时不凡这话,大家都差点要吐血了。居然要让李世民“流放“一千里之外,这样简直是在打脸啊!这样简直是在打脸,皇帝怎么能够被刑罚呢?要知道自古以来皇帝除了丢了皇位的,别的没有丢皇位的也都不可能收到刑事处罚的,皇帝犯错了顶多也就是下达罪己诏罢了,而这种罪己诏也都不会有任何刑事的成分,只是代表了皇帝知道错了,并非是真的要用刑罚来惩罚君主。
可是时不凡居然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说要做什么要对皇帝进行流放一千里的惩罚,这样简直是突破了古代人思想的底线。对皇帝进行刑事惩罚,这个还是不可能的。别说只是一千里,这个刑罚的性质不一样啊!也许皇帝会被一些所谓的太后或者是别的什么尊贵的家族成员给进行下“惩戒”,比如说年幼皇帝的老师可以用戒尺惩戒皇帝,可是这个并不代表刑罚。刑事处罚性质完全不一样了,完全是性质不同,这里面的政治因素不可小看。所以皇帝也许可以被打,可以被软禁,甚至也许可以被杀,可绝对不能够遭受到刑事审判处罚,这个是维护所谓皇权的需要了。
“皇上,这个……”戴胄也都尴尬了。
戴胄自以为自己是一直秉公执法,戴胄一直都是以秉公执法所谓思想,可是现在面对要惩罚皇帝,他这个大理寺少卿也都不敢乱来。所以,在这一刻,他也都怂了,不敢直接面对下令惩罚皇帝李世民,并且流放一千里之外了。
李世民脸色漆黑,显然是被时不凡这话给弄得生气了。
“朕不过是为了能检验我大唐官吏是否清廉,这个朕何错之有?朕也是为了检验我大唐官吏清廉,这个是为了我大唐朝廷,是为了黎民百姓,那何错之有?”李世民问道。
很快,马上有很多人出来,说:“是啊!皇上是为了我大唐清廉,为了揪出那些朝廷官吏里面的害群之马,贪腐之人,这个是正常的。所以,如何能够因此定皇上的行贿之罪呢?这个简直是无稽之谈,无稽之谈!”
显然,马上有人开始替李世民脱罪了,不可能让李世民真的被这个所谓的行贿罪所处罚。
“是啊!皇上乃是为了维护我大唐律法的纸尊严,那这个何错之有?难道,如果不用这种方法来试验,那如何能够检验我大唐官吏的品德,如何能够检验我大唐官吏是否清正廉明?”
大家纷纷开始为李世民开脱,尤其是表明李世民这个并不是在违法,反而是在维护所谓的大唐律法,然后利用这种做法来进行维护大唐律法,那是合理正当的。甚至,他们认为李世民这种做法,那其实也是合理的。如果李世民不用财富去试验,那如何能够证明属下的人是否是清廉的,如何能够证明自己属下的官吏是好官?所以,不论大家如何怎么想,现在也多要出来维护李世民这个皇帝的面子,尤其是李世民利用这种方法来查贪官,那是不错的做法。
“皇上,这个实乃好方法啊!如果以后都用这个方法,那天下官吏谁敢贪腐,谁敢做这种事情?这样,天下官吏收取贿赂的时候,还有人敢随便乱收钱财吗?所以,皇上实乃明君也,用这种方法来进行杜绝贪腐。以后,我大唐的官吏一定会清正廉明,然后彻底的拒绝贪腐之人。到时候他们收取钱财之时,必然会考虑是否是皇上在故意试探,这样他们谁还敢来收取贿赂?所以,臣以为这样是可以的,并且可以多做一些,然后我大唐一定会彻底杜绝贪官污吏!”有人点头说道。
而李世民也都点头,然后跟时不凡说:“时不凡,你还有什么话说?大家都认为朕这个是好办法,以后谁敢还随便收取我贿赂,以后谁还敢随便乱收贿赂?这样才能够让那些官吏得到警告,让他们害怕收取贿赂。而以后,朕还说不定要多试试,这样的方法非常不错,然后以后谁敢收取朕送的贿赂,那这样朕必严惩不贷!”
不过,时不凡还是强硬的说:“皇上,你这是在钓鱼执法,我不敢苟同!”
时不凡知道李世民这个是在用钓鱼执法,时不凡研究法律的,一个法学硕士并且经过了司法考试的人,他能不知道钓鱼执法这回事吗?甚至钓鱼执法的危害,可是无比巨大的,甚至比本身那个人的罪行都要严重,后果甚至不堪设想。
钓鱼执法很多人都都是在骂的,可是李世民现在居然用钓鱼执法来查贪官。不过时不凡可以肯定,一旦李世民用这种方法来查贪官,那以后这个大唐受到的损害远比一些贪官更可怕。这个钓鱼执法危害绝对比贪官更严重,所以时不凡当然要阻止。一旦李世民这次用钓鱼执法,然后以后推广出来了,那钓鱼执法对于这个国家和社会的破坏力绝对是无以伦比的。
甚至各国都是在反对钓鱼执法,尤其是很多国家也都明确禁止钓鱼执法,甚至被“钓鱼”所犯的罪行甚至可以免除刑事惩罚。正因为这个钓鱼执法后患无穷,所以才会被各国所明令禁止。
时不凡当然不能够让这个李世民的钓鱼执法被推广出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那时候全国人都无法安宁了。
第七十一章 钓鱼执法(下)
“皇上,你只是看到了这个钓鱼执法固然可以试验出官吏的品德,可是如果一旦扩大了呢?如果让朝廷官吏也都有样学样那会如何?皇上,这次你能利用这个方法来试验贪官,可是谁知道明天会不会让更多的官吏也都有样学样用在了百姓身上?你能够给官吏们用,那官吏就不会给百姓用吗?而且,看你的样子,还是要推广出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诚然惩治贪腐是重要的,可是不能因此毁灭了律法的尊严啊!律法那是我们这个国家最基本的底线,可是您却用这种方法来维护律法的尊严,这个不是在维护律法。”
“固然你是为了惩治贪官,可是您这样通过行贿来惩治受贿,难道就不是在犯法了吗?通过犯法地方手段来惩治犯法的人,那这样有什么意思?这样您也不是在鼓励犯法,所以我认为哪怕惩治犯法的人,也都要通过合法的手段来进行。所以,你不能够通过这样来进行钓鱼执法,不然天下将会永无宁日。何况你这个是您去行贿,他才会受贿,你这样已经是故意在钓鱼了。本来人家还没有想法要受贿的,可是您这样做那是在故意的诱惑他人去犯罪,这样难道你不是教唆吗?”
时不凡开始讲了很多钓鱼执法的危害,这个钓鱼执法可是令人深恶痛绝的。钓鱼执法那是在破坏执法者的公信力,并且让社会人人自危,对于官府不再信任。而这样的钓鱼执法,其实是在玩火啊!李世民用这种违法的手段来执法,这样那法律有什么意义?执法的同时,绝对不能够违法。如果用违法的手段来执法,那不但不是在维护法律的公正,反而是在破坏法律。如果自己执法都是违法,那这样如何能够保证法律能公正执行的?
而且李世民所谓的“证据”,那是建立在他去贿赂手下官吏所得来的证据,这个如果是后世绝大多数国家都不会采用的证据,因为这个证据是非法的。作为法学的硕士,时不凡非常清楚如果把非法取得的证据作为合法证据来使用,那这样必然会造成司法体系的崩溃。
也许你固然可以惩罚了一个罪犯,可是代价却是整个司法体系的崩溃。不能够为了单独惩罚一个罪犯,让整个司法体系都崩溃了。如果司法体系崩溃,那最后损害的绝对更大。所以说,时不凡不认为这种钓鱼执法抓贪污犯的行为是好事,因为贪腐固然危害大,可是如果为了抓贪污犯把司法体系和司法精神都给彻底弄垮了,那最后社会变得更动荡,绝对会比贪官造成的危害更严重。
到时候法律的威严不能维护,甚至法律这个作为社会道德的底线都无法得到了维护,这样危害才是最大的。所以哪怕为了抓贪污犯,可是绝对也都不能够用钓鱼执法这种方式,不然后果更是无比巨大惨重。
不过,时不凡却说:“皇上,如果今天您以所谓的检验管理是否清廉作为行贿的理由,我想以后天下万民上到官吏,下到普通百姓,也都会主动愿意替皇上检验一下,官吏是否清廉。”
时不凡的意思非常明显,既然今天能用这个检验官吏是否清廉作为自己行贿罪行的开脱,那以后各种行贿的人一旦被抓住了,他们也都会以此为借口,说他们是想要试验一下官吏是否清廉,那到时候是否要跟着处罚?如果跟着处罚,那皇帝也要处罚。可是如果不处罚,那不是在鼓励行贿吗?
“时不凡,皇上也是为了试验官吏是否清廉,怎么可能能够行贿呢?这种方法,只有皇上能够用,普通庶民百姓凭什么用?”有人质疑。
时不凡接着回答:“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每一个人都有义务要为朝廷清理那些害群之马,所以帮助皇上进行试验贿赂,那又有何不可呢?”
时不凡这个其实也是在狡辩,不过却马上引起了大家的愤慨。
“时不凡,你到底是站哪边的?你对皇上对我大唐不忠吗?”
时不凡平淡的回答:“在目前这一刻,我站在法律这一边,我在这一刻只是忠诚于法律,而不忠诚于任何人。”
“你——”
时不凡接着回头说:“皇上,您这种方法固然是在抓捕了罪犯,可是却也是在开了一个破坏律法的恶例。您今天能用这种方法进行试验,然后事后根据这个罪名进行抓捕处置,可是明天那朝廷官吏会如何?我想,到时候那些御史们是不是会有样学样?还有,这个钓鱼执法不光是用在这个抓捕贪腐之人上。还可以用在别的方面,比如说军队是要靠战功来获得升迁的,而战功如何获得?目前天下已经日渐太平,战争已经很少了。如果到时候某些将领为了战功,不惜挑起我们大唐百姓起来造反,他们本来没有造反的,故意挑起百姓造反,然后就是为了获得这个平叛的战功,那又如何?”
“而我大唐距离遥远,如果他们故意挑拨百姓,然后自导自演了这一出,然后他们迅速以所谓的临机决断进行所谓的‘平叛’,那个时候我朝廷派出官吏去调查,恐怕什么证据都没有了,那个时候是不是也要认定为平叛了?所以,这种恶例绝对不能开,一旦开了那后患无穷。”
李世民听了这话,顿时脸色都绿了,因为时不凡这话说的有道理。如果那些将领为了战功,故意挑拨百姓起来反叛,那然后自导自演这一出平叛,那到时候受苦的还是百姓。那个时候那些将领获得了升迁,然后这样不是在鼓励那些将领故意挑拨百姓造反吗?如果这样,本来百姓也都没有想要造反,可是却足以被这帮家伙给逼迫到造反了。
“造反的事情太大,我们也都不多说了。比如说一些法吏,他们是靠着破案获得升迁。如果他们故意去让人犯罪然后自己再跟着破案,那这样不是在故意的获得了功劳获得升迁吗?还有很多,比如说某些官员,贪图爱民功劳。然后故意去挖掘那些大堤,然后再次把百姓转移走,这样洪水淹没了家园。可是他却可以因此获得转移百姓保全生命的功劳,会不会是升迁了?”
“还有很多……”
时不凡给李世民讲解了一个个关于钓鱼执法所会带来的可怕景象,让大家也都不寒而栗。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这样一个行为,居然会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到时候,那些官员为了创造所谓的“政绩”,居然主动采用破坏规则的方法来创造政绩,这样多么可怕啊!
“皇上,规则既然已经确立,那也就不能够轻易破坏规则。一旦您今天通过行贿的方式来抓捕受贿的贪官,那明天也都会有很多人通过犯法的手段来维护所谓法律。也有很多官吏会为了所谓的升迁政绩,故意去破坏这些规则,破坏百姓的福祉然后来获得所谓的政绩升迁。一旦这种方式蔓延出去,难道不比所谓的贪官污吏更可怕吗?这种方式一旦扩大出去,那百姓受害绝对比贪官更苦,反而那些黑心官吏反而一个个升迁上去,这样合理吗?这种违法的手段执法,那是坚决必须要杜绝制止的。”
李世民听了时不凡这话,虽然心里面也都认可了,可是还是有些嘴硬的说:“难道,那他收取了贿赂,不能够证明他贪心吗?今天不是贪官,明天难道就不会贪污?”
“皇上,明天他是否贪腐,那我管不了。我们总不能因为有些人心里面有犯罪的想法可是却没有进行,那也就进行按照这个罪名来惩治吧?就好比各位年少轻狂的时候,见到了漂亮的美女就没有别的想法?只不过,大家没有真正做出来罢了,难道能够因为有了这个想法也就进行治罪?所以,作为犯罪,要有动机,有行为,如果只有动机没有行为,不能作为罪犯来处置。而这种通过钓鱼执法的所谓罪行,那也都坚决不能作为处罚的罪行依据。所以,我认为,皇上这次所谓的受贿,不但不能够因此作为惩罚依据,反而还要无罪释放,恢复原来的职位才算是合理。这次坚决不能对这位司门令史进行惩罚,任何惩罚都不行,不然这个也就是在钓鱼执法。”时不凡回答。
李世民脸色有些黑,不过却也都被时不凡描述的后果所害怕了。一旦在这次自己通过破坏法律的方式来进行抓贪官,那明天别人会不会也都通过非法的手段来进行获得功劳?为了获得战功,煽动百姓造反,挑拨边境冲突,这样是不是犯法了?为了获得所谓保境安民的功劳,故意去挖掘大堤,然后转移百姓呢?甚至各种获得政绩的方式多了去了,如果到时候大家都有样学样,那这样暗想心黑的官员反而一个个走到了高位,那些真正好官反而被打压在了底层。
时不凡说的没有错,如果那些军人为了战功故意煽动百姓造反,或者是官员为了各种政绩故意采用破坏的手段获得,那这样对于百姓的伤害绝对会比起所谓的贪官污吏更重大。
维护规则,却绝对不能以破坏规则的方式来进行,不然以后后患无穷。
李世民想了想,说:“把这个司门令史放了,恢复原来职位!”
那些千牛卫解开了这个司门令史的绳索,那后那个司门令史主动跪下说:“多谢皇上不杀之恩,多谢皇上不杀之恩啊!”
时不凡摇摇头,这个家伙真是悲剧。明明是李世民故意钓鱼执法,他才是受害者,结果转了这么一圈,结果他反而是要感谢李世民的不杀之恩了。事情也太搞笑了,可是时不凡却笑不出来。
“多谢时校书郎,我这辈子没齿难忘啊!”那个司门书吏马上对时不凡跪下说。
很快,那司门领事被带回去了,而他也都可以恢复原来的职位。不过任何人都知道,他不可能有发展前途了,因为本来书吏地位也都很低,而他还曾经有过“受贿”的行为。虽然可以免除了死刑并且恢复了职位,可是没有人会真的重视他了。何况这次还是卷入了皇帝头上,他这辈子肯定要慢慢混日子养老了,甚至那些同僚也多会远离他。
可是至少他的命是保住了,不会因为这个事情而被处死。
“好了,时不凡,满意了吧?”李世民问道。
时不凡却摇头说:“皇上,你这么做还不行。你这个只是恢复了他的清白,而他本来也就是无罪的,你如此做是您的义务,是应该的,并不是你对他的赏赐。而关于您的行贿的事情,我想……”
马上有人开喷说:“时不凡,你这个是什么意思?皇上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这个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要得寸进尺吗?”
时不凡微笑回答:“我不是得寸进尺?做错了事情,必须要进行惩罚。难道皇上连一句承认错误的想法都没有吗?哪怕不用进行刑事惩罚,可是好歹也要有一份罪己诏吧?不然,下面官吏们可不是要有样学样,反正这么做了也都不用收到惩罚?所以,我想应该承诺错误吧?”
“罪己诏?”
大家倒吸一口冷气,时不凡这话可真的狠了,直接李世民刚登基两天,居然第一道罪己诏也就出来了?如果刚刚登基两天,第一道罪己诏也就出来了,那不是自己打脸了吗?
不然你让人家怎么看,你还没有做出什么业绩,却下犯错了?要知道,罪己诏可是局势动荡的时候才会用的,可是现在局势并不动荡,可是却这么要下达罪己诏,这样显然太大了。如果这么刚刚登基第三天,居然第一道罪己诏也就出来了,那这样可是活生生的打脸了。
果然,李世民也都脸色发黑,朝廷重臣脸色也都发黑了。这个罪己诏可以下,可是刚刚登基两天就下达罪己诏,那这也是大家无法接受的了。
“这个,朕……”
李世民显然非常犹豫,非常犹豫是否要下达这份罪己诏。因为李世民也都终于意识到了钓鱼执法的危害,可是他也不甘心自己刚刚登基两天也就下达罪己诏,这样太丢人了。刚上任就犯错,那这样不是自己自抽耳光吗?
不过,时不凡看到了情况,暗想:“火候够了,别逼迫太深了。”
“皇上,如果罪己诏不合适,不如也都下达了一份上谕好了。这份上谕主要是对于自己行为的一些轻微过失的反省,然后认为自己一时之间用错了方法,然后发布给官吏们,让他们不要学。”时不凡说道。
李世民和在场官员终于松了口气,如果只是一份上谕,那还是可以的。因为诏书和上谕,虽然都是皇帝的公文,可是却意义不一样。如果是“诏书”,那地位等同于后世的“主席.令”,权威性是无比巨大的。而如果是上谕,只是代表了日常的公文往来,权威性却降低了无数倍。
所以李世民无法接受罪己诏这个那么高档次的“自打耳光”,可是这个普通的上谕却代表了只是普通的公文,并不一定是罪己诏那么严重的性质。
而且时不凡只是把这个定义为了“使用了错误的方法”,这样等于是把李世民行贿罪给轻描淡写成了一个“使用了错误方法”而已,这样性质比起行贿罪轻松很多了。这样也就是告诉下官员,不要学皇帝的“错误方法”而已,并不涉及所谓的罪己诏的性质,属于日常公文往来的性质而已。
“好,马上颁布上谕,朕好好反省一下!”
第七十二章 再造一个天(上)
时不凡终于解决了这个李世民的钓鱼执法的事情,让他终于松了口气。要知道一旦钓鱼执法扩散开来,那对于百姓的损害恐怕比起一些贪官污吏更可怕。因为贪官污吏对于百姓的损害还是隐蔽性,并且不会如此直接。可是这个钓鱼执法却明显是破坏了司法规则,破坏了法律的权威,甚至是在把社会的伦理道德都给破坏了。贪官也许贪腐,可是对于社会的伦理道德破坏却没有那么严重。也许贪污对于百姓损害很大,可是一旦整个社会伦理道德都被破坏了,那恐怕后果不堪设想了。现在虽然没有能让李世民下达罪己诏,可是李世民明显也都知道钓鱼执法的危害性,终于下达了自己我反省的上谕,算是告诉了臣子不要钓鱼执法。
而上谕的权威性不如诏书,这样算是维护了李世民的面子,把这个钓鱼执法的行为定型成为了“用了错误的方法”来办事,这样性质也都低了很多,虽然也有几分自己打脸的嫌疑,可是并不至于太过于丢人。
“时校书郎,等会你去老夫家一趟!”孔颖达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时不凡无法,只好跟着来到了孔颖达家里,因为孔颖达目前可是国子监博士,虽然没有太多实权,可是却也都是国子监的高级教师,可是堂堂的五品职事官,自己一个九品确实不能够违抗。
不过,当时不凡来到了孔颖达家里面,却看到了这里居然不只是孔颖达,还有几个年轻人。
“时校书郎,这几位是我的几位弟子,自从我和他们说了一些关于心学之理,他们颇为不解,所以请您过来给他们讲解一番!”孔颖达说道。
时不凡没有想到孔颖达居然会有学生,并且要让自己给他们讲解所谓的“心学”,这样让时不凡更是感觉头大。自己虽然会一些所谓的王阳明的心学,可是时不凡自己也都知道自己所谓的“心学”也是学得似是而非的,并非是非常全面。他自己都没有能够完全理解心学,现在居然要给别人来讲课,这样让他感觉无比头痛。不过既然孔颖达这样要求了,时不凡也都不好拒绝。
“见过几位!”时不凡说道。
那几位既然身为孔颖达的学生,年龄普遍都是在三十岁以上。而最小的一个,也都有二十五岁左右了,可是现在居然要听从一个不过十**岁的年轻人来给自己讲课,让他们也都非常郁闷。而哪怕是他们的师傅也都要称呼他为“小友”,这样更是让他们郁闷无比。所以,他们自然看时不凡不爽快,所以他们想要刁难一下时不凡了。
“请问时校书郎,你可否行冠礼?所学圣人之学有几年?”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问道,明显是这群人里面的“大师兄”了,和孔颖达年龄相差不过十几岁而已,如果是在一千多年之后可以算是同一代人,不过在古代却算是两代人了。
时不凡听了这话,显然这个家伙是想要在故意在年龄和所学日子不长作为刁难自己。不过他恰恰不知道,时不凡当年作为一个天才,自然遇到过这种倚老卖老论资排辈的家伙的阻碍,所以他最不怕的也就是这种倚老卖老的家伙。
“我今年不过虚岁刚满二十,不过尚且未行冠礼。”时不凡回答,事实上他周岁才十九,不过古人讲究虚岁,他也就说虚岁二十了。
不过时不凡接着回答:“如果要说所学,虽然从小开始读书认字,不过真正治学不过一年而已。”
“一年,那你如何能够妄自尊大,自称和老师相提并论呢?”
古代,老师是指那些有一定地位的“师者”,一般人不能够尊称为老师,不过这个老师在后世只是一个职业的代名词了。
时不凡回答:“圣人也都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所以要不耻下问。何况所学圣人之学的成就,如何能够单纯以年齿作为判断?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如果一直以年齿作为判断,那为何天下之人成名者不过不超过双手之术?既然如此,你可曾提出何等见解,可有开创自己的学派?有志不在你那高,无志空长百岁。”
“这……,可是开宗立派,也都轮不到你一个尚未加冠之人!”
听了这话,孔颖达也都老脸一红,说:“宁宇,你不用说了,有志不在你年高,无志空长百岁,这话很好!如果没有志向,那如何你如何能够成就大业?你本来身为太原王家最有天赋的人,可惜却走了一条错路。”
时不凡听了孔颖达这话,知道了这个四十岁左右的人是孔颖达的学生而且还是太原王家的人。不过这年头,能够读书的人根本没有几个穷人。而这种世家大族进入朝廷为政阀,在民间为学阀,在百姓面前是财阀,可以说是三位一体的。所以他们能读书是正常的,而且和孔家关系不错,自然可以能有资格把自己孩子送去读书。
“可是老师,我……”那个王宁宇还想说。
“好了,今天我们只论学术,不论年齿。如果你能够驳倒这位时小友,那算是你们的本事!”孔颖达说道。
那个王宁宇听了这话,更是对时不凡不怀好意了,然后主动坐下说:“听闻时校书郎对老师所言,世间本无天地,天地乃是人心所幻化,而由此可得出天理即为人心。而人心即为天理,认为天地乃是人心所幻化,那为何天地会出现各种异象呢?天上下雨,电闪雷鸣。地面山崩地裂,这个可是人心所控?所以,我认为你所谓的天地乃是人心所幻化,那这样简直是无稽之谈。”
这个王宁宇想要抓住所谓的天地异象来抨击时不凡的“心即理”的说法,时不凡对于天地的认知,他认为天地其实也就是一种“物质”。天地这种东西其实是一种物质,和日常所用的任何东西没有任何区别。不过时不凡毕竟是接受过了很多后世的科学知识的熏陶,虽然他没有专门研究科学,可是他思维却偏向于科学的。他知道大地是有土壤构成,而土壤却也都是一个分子原子等等组成的。
而所谓的天,其实也就是一个宇宙,宇宙当中也是由各种分子原子构成,当然也许还有一些暗物质和暗能量,可是这些东西归根究底还是属于“物质”的范畴。所以所谓的“天地”,无非是人心赋予了这些“物质”一种人格,通过这种所谓的“人格”来统治万民。这种人格其实归根究底还是属于人心赋予的,而真正的所谓天地无非是一些物质而已,这些物质其实和日常所有东西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天地异象?看来你是没有真正了解我的关于天地和人心之间的关系。当时我和孔学士曾经说过,是风动树动,可是最后我认为乃是心动。你所言的天地异象,你认为是天地异象,可是未尝不是心动呢?天地异象其实本质也就是很正常的,不过这些所谓异象却是你赋予了他‘异象’这才成为了异象。如果你不把他当做异象,那其实他和风吹到树造成了树木晃动,没有任何区别。山崩地裂也是如此,如果不是你内心赋予了他所谓的‘异象’之说,那这个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这个都是你心中所思所想,并非是天地异象。天地异象是人心所赋予的,并非是天地本质。”时不凡说道。
时不凡话锋一转,然后说:“假若你不把电闪雷鸣和山崩地裂当做一种‘异象’,那他其实和普通的事情差不多,所以这个所谓异象无非是人心所赋予。只要把一切所思所想抛开,那你们就会发现这个其实本质上并没有任何奇特。”
时不凡这话说完,马上引起了不少人的沉思。而所谓古人所言的“天地异象”,好像还是真的犹如时不凡这话所说的一样,是人心所赋予的“异象”。他们之前并没有真正的了解这方面的东西,他们还是按照古人所言的那些天地会发出警告,然后电闪雷鸣天崩地裂都是天地的警告。可是现在却被时不凡如此“红果果”的揭穿了这个所谓天地异象不过是人心所赋予的,是人心所赋予的“神格”,并非是他们本质是天地在预警。
如果真正的把心中的一切思想都抛开,那这个所谓电闪雷鸣和山崩地裂,其实和风吹动树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都是那是物质之间的运动流动而互相影响,不可能和所谓的天地异象有什么关系。
“岂有此理,天人感应,那是先贤董仲舒所言,天地异象那是上天对于君王的警告。而董仲舒用天人感应……”那王宁宇还是在利用古人,不过时不凡却不怕这一套。
“你别给我到处引经据典,我所记得不错,当年董仲舒所言的天人感应,乃是利用了秦末陈胜吴广的叛乱作为举例,认为陈胜吴广叛乱是上天的警告。而董仲舒所认为在长陵高园殿、辽东高庙发生了大火,趁此机会想要推广天人感应,可是却被主父偃所拿到了奏章,最后被汉武帝罢官。之后在也都没有提出任何关于所谓天地异象的天人感应,所以董仲舒所言的天人感应,唯一一次乃是陈胜吴广的叛乱。他认为陈胜吴广的叛乱,乃是上天降下的惩罚,对于君王的预警。至于你所谓的天地之间物质的变化,董仲舒并没有正式列为天人感应之列,董仲舒一生都没有正式宣扬。而真正的天人感应,乃是陈胜吴广的叛乱。”
“可是陈胜吴广乃是人,虽然他们那是叛贼,可是却不可否认他们也是人。陈胜吴广的叛乱,一切都是由人来主持,这个时候上天可曾降下任何的警告?既然陈胜吴广的叛乱乃是人来组成,那其实这个天地异象最后还是人。陈胜吴广那是畏惧秦朝的严刑酷法,这才被迫起来造反,由此掀起了秦末大乱。可是所谓的天人感应,最后还是由人来完成。”
“我们是否可以这么说,董仲舒所提倡的天人感应,其实还是人心的感应。当君王压迫百姓过甚,到了百姓之心中所无法承受的程度,他们也都会被迫起来造反?这个历朝历代不也是如此吗?王莽篡汉,最后天下百姓深受其苛政所害,然后起来造反。东汉末年,黄巾贼反叛之时,也是朝廷苛政,宦官外戚轮流专权,百姓民不聊生之后被人挑唆起来造反。这种例子为数不少,而每次都是朝廷苛政已经超越了百姓心中所承受之度,这才会造成百姓起来叛乱。而董仲舒所言的天人感应,那是否可以确定为人心即为天,人心所承受的度,也就是天所能够承受的度。由此,天心和人心,其实是合一的,并非是分别独立的,是否如此?”
时不凡讲解了那个所谓董仲舒的天人感应,事实上董仲舒的天人感应真正一次公开宣传的也就是所谓的陈胜吴广起义,算是给统治者的警告。至于后面那个董仲舒想要借用所谓的汉王朝陵墓失火的事情宣称天人感应,结果被主父偃提前把奏章拿给了汉武帝,结果汉武帝差点把董仲舒所斩首。由此可见,汉武帝其实骨子里面并不相信所谓的天人感应理论。不过汉武帝却认可了董仲舒的统治者一旦压迫百姓过甚,最后却逼迫百姓起来造反。
这样也就有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汉武帝承认了陈胜吴广起义是“天人感应”,可是自己祖宗陵墓失火,却不是天人感应,差点还杀了董仲舒。由此可见其实汉武帝并不是真正的相信这个“天”,而他其实是一个真正的政治家,他认识到了逼迫百姓不能够过甚,不然百姓会被迫造反。而他利用的这个“天人感应”理论汉武帝只是承认了陈胜吴广起义算是天人感应而已,别的那些所谓天地异象,什么失火都没有真正承认过,董仲舒还差点因此被杀。
从此之后,董仲舒就夹着尾巴做人,不敢随便说什么天人感应了。
而那个王宁宇却脸色发青,因为时不凡这话倒也是真的,历史上是这么记载的。不过儒家为了神化董仲舒,结果故意有意无意的把董仲舒差点掉脑袋的事情给有意无意的忽略了。虽然历史还是在记载,可是这个只是出于对于历史的负责罢了。历史记载是一回事,可是是否宣传那又是一回事。
后来的儒者为了提高自己的所谓的权威性,却把那个董仲舒一辈子都没有真正敢提出的理论再次从历史的垃圾堆里面提出来了,好像煞有介事一样。事实上董仲舒这个只是一个失败的理论,董仲舒不过是一个希望用这个理论来为自己谋取富贵。结果被汉武帝给收拾了,因为汉武帝并不相信那个所谓的“天”。不过汉武帝却也是有选择的接受了董仲舒的理论,认为统治者不能逼迫百姓过甚,不然百姓会造反的。
不过,现在被时不凡戳破了这个谬论,让王宁宇非常脸色不好。
“也许,我这个是要再造一个‘天’啊!”时不凡想道。
第七十三章 再造一个天(中)
也许一般人根本无法理解目前时不凡的想法,目前时不凡感觉自己在做一个非常刺激的事情,简直是一个令人感觉疯狂无比的事情,因为他要再造一个“天”。古人说形容善恶,一般都是用所谓的“逆天而行”或者是“顺天而行”作为评定善恶的标准。而这个天,是人类把所谓的天理作为了标准,甚至很多君王把起义军和一些革命者称之为“逆天而行”,然后这个逆天而行成为了很多古人抨击政治敌人和那些学术敌人的一个重要的手段。
而这个“天”,不论是顺天还是逆天,都不可避免的把这个“天”当做了高于人的一种存在。把这个天弄成高于人,不管是顺天还是逆天,都是高于人,所以人必须要在这个“天”之下才算是合理的。这个固然有古代的封建迷信,还有古代的科学不发达的原因,可是这样其实“天理”是一种道德。在时不凡眼里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天理,天理不过是人心一种共同的道德。
既然是道德,那也就会因为时代不同而造成不同的改变。时不凡虽然偏向于学习唯心思想,可是他却不会否认物质条件会影响人心的道德观的改变。物质的改变会造成人心的道德观的改变,而道德观改变也都会造成法律的改变。法律其实也是一种道德,只不过法律是道德的底线。
而古人利用所谓的天来作为依据,神化这个天,一切也都是以天命作为思考和依据。可是时不凡现在要把那个“天”拉下神坛,然后把这个“天”变成人,把人放置于“天”更高层次,也就是人大过天。
当然人大过天并非是认为是对于所谓“天理”的不敬畏,而是把这个对于“天理”的敬畏变成了对道德的敬畏。古人给这种道德加上了“天理”的说法,加强了他所谓的权威性。不过现在时不凡要做的也就是把这个“天”变成“人”,把这个天理变成人的“心理”。
这样几乎是重新再造了一个“天”,这个天并不存在,只是存在于人类的思想当中,是一种哲学思想。哪怕当年孔子,也都不敢有这种疯狂的想法。孔子也都说“五十知天命”,孔子还是非常相信“天命”的。不过时不凡却根本没有任何“天命”的思想,这个来源于他在后世的科学观念,他虽然不专修科学,可是后世科学的观念却严重的影响了他。科学和哲学,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并不是绝对的对立面,他们是互相促进也都互相影响的。科学的发展足以影响时不凡这个略微偏向唯心主义的人,可是他却不会排斥唯物主义。
科学告诉时不凡,所谓的天地归根究底不过是一个物质,而物质虽然是存在的,可是真正赋予他用途的还是人心,人类用意识来决定了这个物质的属性。物质本来没有名称,可是是人类给他起名。物质不会说话,而是人类赋予了他“话语权”。所以天地不过是人心道德观和人格意识的体现,而天理是一种人所公认的“道德”,并不是真正的上天的“理”。
既然“天”是人心里面的认识,那如果改变了人心对于“天”的认识,那意味着也就是重新再造了一个“天”。这样的做法非常疯狂,哪怕孔子甚至古代人都不敢这么想。他们一直是把天当做了神圣不可侵犯的,甚至提倡顺天,而反对逆天。不过时不凡却要在人心里面重新塑造一个天,这样足以让古代的那些学者都崩溃。古人不敢这样,可是不代表时不凡这穿越者不敢这样。因为他不光是学习唯心的,也学过唯物和科学观点的,自然不会如此的迂腐。
他敢想古人之不敢想,所以他才敢如此提出自己的理论,提出了天理其实是人类的心理,天理是人心道德良知的体现。而天理并非是某个人可以利用的东西,天理属于天下任何人,不是属于某一个人。
“董仲舒所言,当年只有陈胜吴广造反获得了天下公认,认为是天人感应。可是后人如何断章取义,如何断章取义的把那些所谓的电闪雷鸣或者是火警等等事情都归咎于天人感应,实乃大错特错了。董仲舒并没有真正提出此等说法,反之他所提出的无非是陈胜吴广造反那是上天的警告。而陈胜吴广是畏惧与暴秦的酷法,所以这才起来造反。所以暴秦所对抗的天理,是建立在人心当中的底线道德。由此我认为人心的底线道德,也就是真正的天人感应。可是后人却牵强附会,认为上天会降下电闪雷鸣地动之类的行为作为警告君王,这个不是南辕北辙了吗?我以为董仲舒的天人感应,其实其实是我所提倡的心学是一样的。作为个人,要体会自己内心的良知,然后真正的知道自己需要什么,真正知道良知里面的善恶,然后可以按照自己的天良来行事。”
“作为一国之君,作为朝廷大员,应该体会天下万民的所需所想,真正的为天下万民所需所想,为维护天下万民的心理做准备。而这样,也都是可以真正的顺天而行。所谓顺天,无非是顺应了天下万民之心。天存在于天下万民心中,而顺应天下万民之心,那也就是在顺从天意,顺从天理。”
时不凡给那些孔颖达的学生讲解了这些,而包括孔颖达在内,也都有很多人陷入了沉思。因为这个天到底是什么东西,大家也都并没有一个真正的理解。当年宇宙产生的时候还没有人类,所以没有人能真正的认识到这个天到底是怎么形成的。无数人也都是通过假设来创造了天,不同学派都是有着不同的理解,这个“天”到底是什么东西一直都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
时不凡接着加了一把火,说:“先秦之时,百家争鸣,不同的学派都有不同的理解,对于这个天有不同的理解。而甚至儒家学派里面也多有不同的理解,这样是为何?我以为这个恰恰证明了天是有人心所塑造,而天其实是在人心当中,是在人心当中的认知和改变。这个天并不是一层不变的,天会随着时代不同,而在人心中改变。所以我认为人心为本位,人心是天的本位,而天是人心的具现。先贤们其实都没有错,只是孔圣人的时代,和董仲舒的时代产生了变化,所以这才让不同之人对于‘天’有着不同的想法。他们都是代表了当时的时代的人心,这样代表了人心,人心的改变自然也就改变了天。”
“善!”孔颖达最后说了一句,然后说:“我自以为对祖宗之学问所学颇深,可是却无法能够真正的学会。圣人所言和后来之儒者会有不同的见解,我一直以为追寻祖先的真谛,这样才能真正的复古。可是听了小友所言,单纯追寻复古,不外乎是南辕北辙。为政者应该体会万民之心,而体会万民之心也就是体会了天理。不同的时代的‘天’是不同的,而天理自然也就是不同的。天理,其实是人心的心理,看来我们都走错了路了。复古并无太多意义,我们只要能够真正的追寻天下万民的心理,那也就可以有了真正的天理。”
时不凡点头,这个孔颖达并不算是太过于迂腐。这个唐朝时期还没有南宋以后那种儒者的迂腐,反而思想非常的开明。对于各种学术理念也都可以有了更多的包容性,所以时不凡这个所谓的“心学”都能获得孔颖达的接受了。
不过时不凡知道这个心学其实是有一个坑的,时不凡提出的这个心学,他所提倡的是“心”,而非“天”和“理”。在时不凡这里天理其实是建立在人心的基础之上的,而真正体会人心其实也就是体会天理。可是时不凡却提出了这个人心并不是一层不变的,人心其实是随着时代的改变而改变的,不能用古代的道德来衡量这个时代的道德,这个也就是“心”的变化。
而时不凡提出了这个“心学”,其实在时不凡眼里面有助于以后政治思想和经济的变革,因为他提出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心”上面,而这个“心”是天下万民的“心”,天理也就是天下万民心里的所思所想所需,这样为政者必须要顺应百姓的所思所想所需,这样才是顺应“天理”。而时不凡认为这个“心”并不是一层不变,而是随着时代改变了。这样等于是给以后的政治改革经济改革和社会改革铺平了道路,而不至于和过去那种认为“天理”一层不变,任何人都必须要顺应“天理”。
在时不凡的“心学”里面,只要人心变了,那天理自然会随着改变。这样等于是时不凡在篡夺所谓的天理,把天理变成了人心,把所谓一层不变高高在上的天理,变成了低于人类的道德思想。本来应该是“人顺天”,可是现在变成了“人造天”,这样的关系等于是颠倒了过去的关系。这样的关系无异于是在颠倒了父子的关系,本来是天生人,现在反过来变成天是人心所造,反而是天要顺应人心,而顺应天理也就是顺应人心。
古代的改革家在改革国家的经济社会政治体制的时候,最大的阻力也就是被人用“天命”作为抨击。古代人思想有太多的局限性,比起后人思想局现象太大了,面对天命思想他们无法跳出来这个天命思想。所以面对这些既得利益者,甚至面对他们的皇帝也都无法同样用天命拉反驳。尤其是君主自称是上天授予,一旦对方祭出了天命理论,那这样任何改革家也都不敢反驳,因为一旦反驳了那也就是在反驳皇帝,反驳皇帝的权力,那个时候皇帝肯定不会容许他改革了。
在这种家天下时代,君主任何改革其实都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家族的统治,并非是真正为了百姓好。所以一旦改革会影响到了他的权力,那这样他们会中断改革。而时不凡认为如果自己这个天理等于人心的理论得到了推广,那这样对于未来肯定有无比重大的好处的。
一旦天命等于了人心,那这样以后改革到时候可以堂而皇之的以百姓民意所需求作为理由,然后利用人心也就是等同于天里作为理由反驳。而造成了天理等于人心,那这样等于是可以继续进一步的发展,这样按照时不凡推测说不定可以逐步进化成为所谓的民权和民主。当然,这个是属于中国特色的民主和民权。因为一旦天理等于人心,那意味着每一个人都有代表天理的资格。一旦所有人都加起来万民一起决定“投票”,这样百姓有资格代表了“天命”,而皇帝不是自称天命吗?一旦所有百姓人心所向代表了“天命”,那这样皇帝等于是另一种形式的君权民授。
时不凡这个是在篡权,篡夺的还不是一般的政权,而是在篡夺苍天的权力。等于是把虚无缥缈的天变成了人心,而天下万民加在一起也就是天理和天命。这样以后如果君王不能为处理好政务,这样百姓也都可以“天命”作为理由重新反叛,然后重新选择出一个符合万民利益,这样让他获得这个人心所铸就的“天命”。这样其实是另一种形式的“选举”,可以为以后的选举制铺设一条思想理论上的道路,是中国特色的思想理论。
当然,目前唐朝初期的那些学者并不知道这时不凡的“心学”有这么一个大坑在里面。后人的思维古人很那理解,可是后人对于古人虽然也都难以理解,可是后人对于古人的了解,却永远比古人更了解后人。古代人无法预知未来数百年甚至上千年世界,可是时不凡这个穿越者却可以轻而易举的在自己的这个“心学”里面挖了一个坑,专门为未来的政治经济社会等等体制改革提供了思想理论依据。
当然,这个理论依据还是建立在中国传统儒家哲学为根基的,等于是利用了各种儒家先贤的理论来为自己“正名”。儒家讲究“正名”,自己反而利用儒家先贤作为“正名”,不得不说是一个讽刺。
“哼,本来也就是一个节操不足的流派,那些统治者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进行歪曲解释断章取义。既然他们能如此,那我为什么不能够如此呢?他们能够用,我为什么用不得?和尚摸得,我为什么摸不得呢?”时不凡阴险的想道。
时不凡不认为自己篡夺所谓的“天”是错的,因为这个世界还是要以人为主,而人不能被那个虚无缥缈的“天”给束缚了。如果真的有一天,这个人类已经不需要这个“天”了,那就让他去死吧!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天理”,天理只是人心的具现化罢了,而不同时代的人心有不同的想法,人类不能被数百上千年之前的古人给束缚了,这个何等悲哀啊!
所以时不凡认为自己可以再造一个“天”,也就是再造人类的人身观、世界观还有价值观,人类的“三观”才是真正的“天”。
第七十四章 再造一个天(下)
听到了自己的老师孔颖达也都说时不凡的好话,王宁宇更是不甘心,他显然认为自己一个堂堂世家大族的人,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寒门?他一个世家大族的人看不起寒门,这个是非常正常的,在这个时代世家大族对于寒门都是有一种骨子里面的高傲。他们认为自己是高贵的,哪怕自己一时落魄了,哪怕自己成了乞丐也是高贵的。而那些寒门也就是低贱的,寒门理应不如自己。寒门天然也就是不如自己的,如果寒门的成就超越了世家大族,那是不合理的。所以,他当然不甘心?
“老师,我认为时不凡这话完全是彻彻底底的废话。上天乃是至高无上的,而我们世间生灵都乃是上天所造。而天理也就是最好的体现,天理是世间生灵都会遵循的,不然违背天理不会有任何好下场的。”王宁宇说道。
时不凡反问:“何为天理?在你眼里,什么是天理?”
“孝敬父母,那是最大的天理,是上天所规定的天理。”王宁宇说道。
可是时不凡却反而说:“我却认为孝敬父母是人心天良的感恩,并非是天理。所以既然起源于人心天良的感恩,那自然是属于人心,并非是所谓上天赋予的天理。”
“那你如何解释乌鸦反哺?乌鸦年幼之时,父母哺育他,而当父母老了之后他们还会反哺父母,这样不是天理吗?而畜生都能够如此反哺父母,那人类的孝顺之意不是上天赋予的?天道至公,所以这个孝敬父母乃是天理!”王宁宇回答。
时不凡冷声说:“哼,断章取义,以偏概全。你说乌鸦乃是天理所孝敬父母,乌鸦是畜生,所以畜生都会孝敬父母那人类自然也是天道赋予的吗?我想问你,你见过多少畜生?你知道有多少出生是孝敬父母的吗?”
“这个……”王宁宇无话可说。
时不凡冷哼说:“孝敬父母?你也许只是听到了这个乌鸦是孝敬父母,就以为天下所有生物都是孝敬的吗?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生灵都不是不会孝敬父母的。年幼的老虎在长大之后,会发动夺取王位的战斗,然后把父母的王位夺取了之后,父母只能够离开族群独自自生自灭。还有……”
时不凡给这个王宁宇讲解了很多动物的情况,这些都是他从后世的影视节目《动物世界》里面看到过的。所谓动物孝敬父母其实是无稽之谈,而所谓古人说那个乌鸦孝敬父母,然后用来作为证明,证明了人类应该是孝顺父母,从此得出了所谓孝敬父母是天理的说法。
时不凡不反对孝敬父母,可是他作为法学的硕士,不认可这种道德绑架。法律是讲究因果的,有“因”才有“果”。有作案动机,才有作案都可能。如果没有动机,那是不能够直接定案的。可是这个用乌鸦作为孝敬父母的天理支持,那其实非常荒谬的。人类提倡孝敬父母之后,他们才会去找那个所谓孝敬父母的天理。他们已经得出了孝敬父母这个“结果”,然后才去寻找那个“原因”。这个所谓乌鸦这个畜生都孝敬父母,那得出了人类孝敬父母是天理的说法,其实是违背了逻辑学的。这个其实是显得出了“结果”,然后才去牵强附会去寻找原因。
可是事实上动物世界里面绝大部分动物都不会孝敬父母,乌鸦只是一个少部分的特殊情况。可是某些古人首先得出了孝敬父母的结论,然后通过寻找一种动物证明自己这个是“天理”。结果他们找到了乌鸦,他们有意无意的忽略了绝大部分动物都是不孝敬父母的,从此在这个畜生乌鸦身上得出了这个孝敬父母是“天理”的原因。这个是违背了逻辑学的,更是违背了结果。这个就好比法官先判处了一个人杀人罪死刑,然后等那个人被处死之后才去寻找所谓杀人的动机和证据,这个完全是颠倒黑白。
时不凡不反对孝敬父母,可是他认为孝敬父母是人类特有的一种良知,而并非是所谓上天的天理。如果不然,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动物都不会孝顺父母,只有极少部分才会孝敬父母?这个其实是一个伪命题,这个孝顺父母归根究底还是人类自己的良知,而不要推到所谓天理上面。天理其实是人类共同的道德,并非是真正的天。这个世界上没有天,天只是存在于人心而已。
王宁宇听了时不凡讲解这些动物,他才知道自己原先多么浅薄,居然只是看到了古人所说的乌鸦有返哺之恩的说法,可是也就下意识的拿来举例了。可是现在居然被时不凡利用那么多种动物,那么多种动物都是“不孝”的来反驳,这样他拿出了所谓乌鸦的例子作为反驳,那也就太过于苍白了。
“这个其实是一个疑邻盗斧的故事而已,斧子被偷了,怀疑了邻居偷窃的。所以他看到了邻居的一举一动都认为是偷窃斧子的那个人,因为他心里面已经是确定了那个人是偷窃斧子的人,所以只是能够看到有嫌疑的地方。可是斧子找回来了,怎么看就怎么看不到那个偷窃斧子的样子了。”
“你先给我们人类的孝顺父母定义为了天理,那这样自然会去找所谓的证据。结果从这个乌鸦身上找到了所谓孝敬父母的证据,然后你们就因此得出了所谓天理结论。你们根本不愿意相信别的,你们只是找到了乌鸦也就以偏概全。可是却完全不顾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生物都是不孝顺的真实情况,就为了你们所谓的天理增加了说法,这样不是很荒谬吗?”
王宁宇脸色更是漆黑,他没有学过所谓的生物学,甚至没有人专门告诉他所谓生物学的一丁点知识。所以现在时不凡这么说,他根本无法反驳,只能够被时不凡喷的一个狗血淋头。
“你不是说天道至公吗?为何他专门给予了我们人类和乌鸦所谓孝敬父母的习惯,可是却没有给别的生灵孝敬父母呢?你如何解释这个问题?”时不凡问道。
王宁宇接着说:“那也是只有我们人类才有的,那些都是畜生!”
“很好,你也是说只有我们人来才有的,那是不是归根究底还是我们人类自己的行为?如果你所说天道至公,那他理应对所有生灵都是一视同仁,可是为何对我们人类如此偏爱?所以,你难道能够否认孝敬父母乃是人类特有的品质吗?你如何解释这个乃是上天赋予的天理?如果按你所说,天理乃是天下生灵都必须要遵守的,那为何绝大部分动物都没有遵守,只有我们人类遵守?难道,是我们人类在受罪,所以才要孝敬父母吗?”时不凡再次问道。
时不凡这话说的可是诛心了,如果王宁宇既然说天理,那天理是任何生物都要遵守的道理。而他所言的孝敬父母那是天理,那凭什么人类就单独要孝敬父母,可是别的生物却不用?
难道,是人类被所谓天道所逼迫去孝敬父母吗?这个王宁宇绝对不能承认,如果孝敬父母是被“逼迫”,那他一定会被一大群人给喷死,到时候他王家也都保不住他。可是他也都不能够否认时不凡的观点了,因为他所提倡的天理,并没有得到真正的执行。绝大部分的生物都是不孝顺的,不会孝敬父母的。甚至在很多动物里面,夺取父母权力地位的事情多了去了。
难道这些动物也就不遵守天理吗?可是这个天理到底是什么,现在王宁宇也都陷入了一种混乱状态了。按他所说世界上一切生灵都要遵守天理,而孝敬父母就是所谓的天理。那动物为什么可以不用孝敬父母,不用遵守这个天理,可是人类却必须要遵守这条天理呢?是天道的“歧视”,还是孝敬父母是所谓罪过?这个显然是说不通的。
“所以,我认为孝敬父母,其实是一种报恩。父母生育了我们,并且养育了我们,让我们能够顺利成长起来,这个是给予生命之恩。而父母年老了之后,我们处于对于当年的恩情,所以报答了父母,给他们养老送终,这个其实是处于对于恩情的报答。这个恩情,其实和别的恩情是一回事。别人的救命之恩,知遇之恩,其实恩情。而人类是处于自己内心的天良良知这才会思考报恩,所以孝敬父母乃是人心的良知报恩罢了,并非是所谓天理。”
“而动物有什么?他们虽然也有一部分动物知道报恩,可是他们仅存于这个报恩而已,并非是有人类这么高的智慧,能够有更高的智慧去报恩了。所以这个乃是人心所想,人心所认可的良知,并非是天理。天理仅仅是对自己对人类有用,对于动物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所以天理发自于人类自己的内心,至于天也就是在于人类心中,这个难道不是很好的解释吗?”
王宁宇脸色漆黑,不过他却无法反驳时不凡了,他知道自己在辩论这方面是无法说服时不凡的。这个辩论,比拼的也就是一个知识面,虽然未必需每一个都要精确研究,可是这个王宁宇和时不凡比拼知识面,那是在自己作死啊!时不凡在后世十几个文科硕士学位不是买来的,而他虽然主修文科,可是他中学理科在知识,还有网络上很多的一些普通简单的理科知识他也都懂不少。这个王宁宇的知识面和时不凡的知识面比起来,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这个王宁宇比起雄辩,根本不是时不凡的对手。现在这个辩论已经被时不凡掌握了节奏,所以王宁宇根本不知道如何反驳时不凡,他根本找不到任何语言来反驳了。他的知识面太窄了,根本无法能反驳。而他没说出一句话,时不凡都能弄出一大堆长篇大论来反驳他,甚至说的那么都是煞有介事的,可是他却一句话也都插不上嘴。
不过,孔颖达旁边的几个学子也都点头,好像对于时不凡的论点颇为赞赏的样子。这样让王宁宇更是着急,如果这次自己无法把这个时不凡给驳倒了,那这样后果不堪设想了。
“老师,虽然我说不过他,可是我认为我还是对的。我希望让他去国子监,然后邀请国子监的所有学子一起来和他辩论一下,我相信我们国子监无数学子,也都足以把他辩驳成功的。”王宁宇说道。
“这个……”孔颖达有些犹豫,毕竟让时不凡这个年轻人去面对一群人的围攻,那这样他有些担心时不凡受不了这个场面啊!
不过,时不凡却非常放心的说:“好,去就去!”
“时校书郎,你才不过未及弱冠,如何能去……”孔颖达说道。
不过时不凡却肯定的说:“不要紧,我有信心!”
笑话,时不凡会害怕围攻?在后世那个网络时代,网络上的那些骂战口水战时不凡也都没有少经历过。不管是文明的辩论,还是在网络上爆粗口甚至开喷开骂,这种时不凡都是老手,网络上各种学术上的骂战他也是一路走来的,他会害怕这种骂战?
时不凡当年骂战可是几乎没有输过,哪怕对方人数再多他也都敢骂回去。不管对方来得时文雅的还是粗豪的,时不凡也都是经验丰富。对方文雅的他也都会文雅的回答,可是如果对方开骂开喷,时不凡也都不介意骂回去。这种经历了各种现实和网络骂战十几年的人,他会害怕被围攻?所谓诸葛亮舌战群儒,那是建立在人家人数少的情况下。时不凡认为哪怕古代那些所谓辩论家到了网络上骂战里面,肯定会被骂的一个狗血喷头,根本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他经历过骂战这么多,他不会害怕的。孔颖达所担心的,那也就是他年纪轻轻,没有经历过这么多复杂的场面。哪怕是孔颖达面对这么多人来反驳,他也都会害怕的,何况是一个年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不过他不知道时不凡最不怕的也就是骂战,作为文科的人,如果害怕骂战,那如何能够有成就。
文科的东西,不比理工科那么科学。理工科的东西只有两种答案,“是”或者“否”,只要拿出了证据那也都无人能够反驳。可是文科那可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东西,如果不会骂战,那如何推广自己的观点?
如果无法“骂”得过别人,你如何推广自己的观点?所以文科的成就其实也就是“骂”出来的,时不凡最不怕的也就是骂战。如果他害怕骂战,那如何会有十几个文科硕士学位?
“好,你跟我去国子监,然后邀请长安的学子过来,然后进行一次辩驳。有有本事就把我们那么多长安学子都给驳倒了,如果不然你就收回你的所谓心学。我堂堂出身世家大族,年龄是你两倍多的人,都没有能够开宗立派,你一个寒门而且年幼之人如何能够如此开宗立派?哼!”王宁宇哼道。
第七十五章 舌战国子监(一)
当时不凡很快和王宁宇来到了国子监,然后这个辩论立马引起了整个长安城学术界的关注。尤其是这次辩论发生在国子监,而国子监可是大唐最高的教育机构,地位大概等同于后世的中央党校,还有几所知名的顶级大学,甚至是教育部的合并。而且这个国子监一直都是全国学术界的核心,在唐朝这个官学鼎盛,私学不显的时代,那绝对是学术界的一个重要核心。
而国子监名为“国子”,意味国士之子的意思,是朝廷重要官员而后代学习的地方。在国子监不但是全国教育的行政管理机构,并且是给那些高级官二代进行教学的地方。在大唐的顶级官学里面,其实并不只是国子监一个。国子监是负责教育行政和高级官员后代的教育,而还有两个学院,分别叫做太学和四门学。太学是负责教导中层官员的后代的地方,一般是五品左右的官员的后代。而最后还有一个四门学,四门学是招收优秀的平民子弟和一些低级官员优秀有才华的后代。
而这个学校里面国子监地位最高,师资力量最好,教师往往都比学生多,因为国子监每次招学生不过是五十个人。而太学其次,四门学最差,师生比例最悬殊。当然,这个也是说明了目前贵族还是地位还是非常高的,暂时还是无法动摇,所以优秀的师资力量都是给那些高级官员的后代了。
不过,这个并不能够否认国子监是学术的中心。国子监代表了未来,国子监代表了年青一代的学者,而年青一代的学者的思想道德观念,甚至是治国的观念,那也就是关系到未来大唐的发展。所以没人能够不重视,这次时不凡要在这里进行辩论,那很快也都引起了大家的关注,不管是士族的后代还是普通四门学的寒门子弟,也都纷纷过来要求观看甚至参与辩论。所以,这个国子监不大的地方,马上被人占满了。
时不凡作为接受大家质询辩论的人,自然比较有特权,可以站在高处,而旁边还有一些国子监的高级博士,他们负责作为一个“裁判”的工作,并且维持秩序。
当时不凡把自己的所谓“心学”的论点,尤其是关于人心即为天,人类的心理更是代表了天理的说法的理论提出来了之后,立马引起了很多人的炸锅。而那些士族纷纷开始对着时不凡开骂,可是那些寒门子弟却明显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态。而他们好像都是从这些所谓“心理即为天理”,并且“天在人心”的说法里面得到了不少的启示。
“胡说八道,时不凡,你这个是在胡说八道。人安敢逆天,天乃是万物之统领,而皇上乃是天子,那是上受天命之人,如果按照你所说,皇上并非获得天命吗?如果你如此,那我来济不服!”一个十多岁的年轻学子怒道。
旁边马上有人小声对时不凡说:“这个来济,乃是前隋大将军来护儿之子。来护儿当年在江都之变的时候被杀,而来济因为年幼,并没有被杀死。之后努力向学,目前正在国子监就读,学问非常不错,在士族学子里面颇有名望。”
时不凡听了这个说法,知道这个来济应该是未来唐高宗时期的宰相了,这个来济是来护儿的儿子,那他是属于士族了。而来济绝对是士族,而他后来也算是倒霉了,他反对立武则天为皇后,被武则天所记恨。之后更是被贬官,然后在西突厥入侵的时候战死。他直接开口反驳了时不凡的话,甚至直接搬出了所谓的皇帝是天子的说法。
这个来济显然是要对时不凡“上纲上线”,然后借用所谓的皇权得到天命来抨击时不凡。如果时不凡反对他的话,这样也就是意味着反对皇权,反对天命,这样是抱粗腿,把这个自己的理论和皇权绑架在一起,如果反对他也就是反对了皇权。这种其实是一种诡辩术,通过把自己的言论和某个权威绑架在一起,这样提高了自己的说服性,并且可以让对方畏惧与那个权威,不敢反对他。
这个是不折不扣的诡辩术,这个来济利用“皇权”这个绝对的权威来反驳,然后让时不凡不敢开口反驳。可惜,他遇到的是时不凡,要说诡辩没有人比他更擅长了。在网络骂战里面,他的诡辩手段可是一等一的。
“哼,要说诡辩?我今天倒要看看,谁的诡辩术更厉害!”时不凡心里冷笑。
时不凡微笑说:“这位来济学子所说,我不反对。可是……”
来济听到了时不凡不反对,刚想露出笑容,不过后面那个“可是”,却让来济心突然提起来了。
“来济所言皇帝乃是上天之子,而且是上得天命,这个我也不反对。可是我们既然要证明天命是什么,那我们就要证明天乃是何物!来济所言只是说明了皇帝乃是上得天命,可是却并没有所言这个天命是何物,更没有表明天又是何物?所以来济所言,并非是全面的。”
“各位,你们应该听到了我所说的,天乃是在人心当中。人心里的观念也就是天,天存在于人心当中,所以天理即为人类的心理。而天命,也是天下万民的之授命。来济所言并没有证明天是何物,而就这么说天命那是不正确的。我所言天命既然那是万民之授命,那也就是皇上得到了天下万民之授命,这才是得到了天命。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所以我并非是否认君王所获得的天命,我乃是认为民心之授命,即为天命,而帝王获得了天命,那自然是获得了民心。”
“而我大唐自起兵以来,无不适顺风顺水,并且百姓拥护?所以这个何尝不是证明了我大唐获得了民心,并且天下万民也都选择授命于我大唐李氏?所以我没有反对皇上乃是获得天命,而我是认为天命是人心,额人心所向也就代表了天命。天在每一个人的心中,所以天命自然乃是人心,这个有何不可?难道,你要证明我大唐是不得民心的吗?”
来济脸色漆黑,他用诡辩术,可是时不凡连消带打,也都同样用了一个诡辩术来反驳。双方其实都是在诡辩,不过要看谁的诡辩更厉害了。来济利用所谓的皇权来绑架了自己的言论,可是时不凡却釜底抽薪。来济虽然说君王获得了天命,可是却没有解释这个天命如何而来,更没有解释这个“天”到底是什么东西。
时不凡不傻,他不会直接去否定君王的“天命”理论。可是他却偷换了概念,直接从“天”为何物这样说起,这样只要证明了“天”是什么东西,那这样来济所言的“天命”理论不但不是在反驳时不凡,反而变成了时不凡的加分项,这样他的辩论也都会土崩瓦解。
果然,时不凡所言“天”存在于天下万民心中,然后利用所谓的“得民心者得天下”的理论辩驳了这个李唐是“得民心”的政府。时不凡利用所谓的人心即为天命,这样进一步把得天命和得人心相结合起来。通过天在心中的理论证明了天是在人心当中,而天命也就是得到了人民的授命,这样进一步的把李唐的天命转嫁到了百姓心中。这样由此证明了李唐其实是获得了民心的,不但是得天命,而且也是得民心,这样把得天命和得民心结合起来了。
其实时不凡说说了这么多,这些其实全是诡辩而已。听起来事关重大,可是仔细一推敲什么用处都没有,全都是一群垃圾。可是来济却头痛无比,他根本不能够反驳,这个他不敢反驳。
他利用绑架皇权来想要逼迫时不凡不敢反驳,可是现在时不凡也是在绑架皇权。不过,时不凡的手段比他更高明,时不凡把皇权和民心天命三位一体的绑架在了一起。如果来济否认了时不凡的论点,那也就是在说明“李唐”是“不得民心”的政府,李家是不得民心的皇帝。这样能够这么说吗?虽然历朝历代皇帝都吹嘘自己得天命,可是却绝对不敢承认自己是不得民心的政府和皇族。
哪朝哪代皇帝不是自称得民心,还没有听说过公开承认不得民心的。这种事情不能够公开说,如果来济敢直接说李唐是不得民心的,李世民绝对会砍了他。所以这个来济想要通过绑架皇权来逼迫时不凡就范,结果反而被时不凡用更高级的诡辩方法来反绑架了,来济真的想哭了。自己刚才的论点,反而被时不凡给利用连消带打,然后直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反而成了时不凡借用的办法了。
难道,要来济自打嘴巴?可是古人都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一旦说出去的话,那可是收不回的。饭菜还可以吐出来,可是话却绝对收不回了。所以,来济根本无法反驳,如果他否认了自己的话,那也就是在否认李唐得天命。可是一旦继续坚持自己的论点,那等于是给时不凡的论点增加了“合理性”,这样让来济心里苦啊,这个怎么回答都是有问题的。
“就是,就是啊!天命乃是人心,而人心之所向也就是天命。而我大唐皇帝获得了民心,那自然是获得天命。得民心,也就是得到了天命,自然可以如此。我认为时校书郎所说没有问题,反而非常正确!”一个同样是十几岁的青年学子说道。
而很多寒门子弟也都开始起哄,显然是认可了时不凡的话。
“刚才那个叫做任雅相,是四门学的知名学子。他是出身寒门,在寒门学子里面颇有地位!”旁边一个人小声给时不凡介绍。
时不凡明显看到了那些寒门学子支持自己的论点,可是那些士族却非常的愤怒,显然是认为自己的“心学”侵犯了他们。而时不凡很快也都分析出来了,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其实寒门支持时不凡的论点,自然是他们利益所在。而士族反对,也同样是利益所在。来济那些士族出身的学子,他们想要维护自己世家大族的地位,自然要维护他们所谓的尊贵血统。而这个尊贵血统,来自于所谓的天命授权。所谓士族甚至是皇族,他们的尊贵地位来源于天命的授权,这样他们利用所谓天命的理论来进行给自己家族和血统进行“神化”,神化的血统和家族,这样有助于让他们麻痹百姓,然后让百姓崇拜他们。
所以天命越是虚无缥缈,越是高不可攀,他们这个所谓“得天命”的家族自然也都越是“高贵”。所以他们要不遗余力的维护所谓的“天”的神秘感和权威性,不能让他“堕落凡尘”。说到底,他们是为了维护他们所谓的阶级利益罢了。
可是另一方面,寒门学子支持时不凡,其实也是为了维护所谓的“阶级利益”。目前大唐的仕途官场几乎都是士族的天下,士族堵塞了寒门学子的上进之路。而士族是一个集政阀学阀财阀为一体的家族,以学为基,以政护财,以财促政。
所以这种三位一体的方法,尽可能的保证了他们士族的所谓尊贵地位。不过,他们归根究底还是学阀,如果学术上无法站稳脚跟,那他们另外的政阀也都会逐步失去了地位,没有了政府这个国家机器的维护,他们的财富也都会迅速流失。
所以他们要维护自己的学术地位,而他们所提倡的天命也就是一个核心思想。认为凡是人类的命运都是上天天命所注定的,他们的这种思想和印度的那种等级制度有很相似的论点。他们认为身份尊贵是天生的,是上天赐予的。他们身为士族也就是天生统治百姓的,而百姓永远也就是百姓,不能够试图挑战士族的权威,不能够改变自己的阶级命运,天生应该接受统治。
所谓谎言说了一千次,也都变成了真理,所以这些士族在民间利用了这种学术上的权力来忽悠了百姓。
而寒门他们不同,他们有了文化,自然不信士族这套。他们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那可是只要从士族这里抢地盘抢夺好处,所以他们急需一个破除士族的学术权威的思想理论体系。而时不凡这个心学正好非常合适,他提倡的心学主张天存在于人类的心中,而天蕴含在每一个人的人心里面,这样代表了这个天从高高在上变成了在人心中。
这样世家大族所谓提倡自己得天命,那也是变成了所谓得人心,因为天在人心中啊!而这个天在人心中,那不就是在等于把这份“天命”从那些极少部分的士族里面分散到了每一个百姓身上。
如果说把这个“天”比做蛋糕,过去那些极少部分士族在吃独食。可是现在时不凡这股理论把这个天的蛋糕全部分给了普通任何一个百姓,而那些士族的所获得的“蛋糕”和普通百姓没有什么区别。这事实从根本上否定了士族所谓高贵的理论,他们所谓得天命的根基也都动摇了。
所以,双方为了自己的阶级利益,所以士族抨击时不凡,寒门却拥护时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