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妆粉
沈弘渊侧过头去看宁氏的脸。他似乎听出了宁氏这句话里头有别的意思。
宁氏见沈弘渊这般看她,只道:“如今岚姐儿在荣苑学规矩,想必老夫人比我更知晓依着岚姐儿的性子,寻个怎样的夫君才好。”
她不想日后沈静岚怨怼她。更不想因了此事伤了她与沈弘渊来之不易的感情。所以她不想蹚沈静岚亲事的浑水。这门亲事由她出面日后定会让沈静岚刘姨娘有话要说,她索性不管不问更好。
沈弘渊大抵也想到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想宁氏太过为难。毕竟沈静岚的性子确实让人头疼。听话的时候倒是会撒娇,可是毕竟是被刘姨娘宠坏了的,娇纵难免。于是他道:“母亲思虑周全,由她去决定,对岚姐儿也应是好的。”
宁氏笑了笑,又说起另外一事。“母亲今日说,房里头需得有通房伺候着,叫你给橘红开脸呢!”
沈弘渊怔了怔。他轻轻的扳过宁氏的脸,让宁氏正对着他,这样他可以看清楚宁氏脸上的所有表情
他似笑非笑道:“夫人以为如何?”
宁氏被迫跟他对视,只得低垂着眼睑道:“妾身以为,妾身在孕事期间无法好生伺候世子爷,锦苑却也需个通房丫鬟,给橘红开脸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沈弘渊的目光直逼宁氏,问道:“此话当真?”
宁氏答道:“母亲的决定,自然是最好的。”
沈弘渊低低的笑了起来。宁氏话语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就当宁氏被沈弘渊莫名的眼光看得浑身不自在的时候。沈弘渊开口道:“我暂时不想要通房丫鬟,待我想要之时再说吧。”
宁氏抬头看向沈弘渊。
沈弘渊嘴角微弯道:我会跟母亲解释的。
宁氏的耳根不由自主的红透了。
看来沈弘渊是懂了她的意思。这笑容里头,也不知有没有笑话她的意思。
但沈弘渊说的是“暂时不想要”而已。也没有以后都不要。宁氏心头仍有隐隐约约的不安。
沈弘渊附身低头道:“我这般表现,夫人是否应该予以奖励?”
宁氏脸上更红了:“世子爷想要什么奖励?”
沈弘渊的吻已经落了下来:“夫人以为呢……”
剩下的话语已被吞没。房内很快想起一片喘息声。
………………
沈静初回了屋子,照常看了会书,至累了便准备着歇下。黑暗中躺在床上,仿佛又听到窗边有些若有若无的声音。沈静初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打起精神盯着幔帐看看是否有什么动静。许久却是毫无反应。沈静初怀疑自己听错了。隔了许久都不见有明痞子的身影,沈静初渐渐放松下来。暗中笑骂自己想念明佑轩想到出现幻觉了,这样下去可不是件好事,慢慢睡了过去。
窗外悉悉窣窣的声音的确是明佑轩发出来的。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晚了。当自己陷入沉思以后回过神来,便已站在沈静初闺房的窗前。但他记得他答应过她什么。他不能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没有自制力且轻佻随意的痞子。即便他对着她,不自觉的就想轻薄。但这难免让她误以为他对谁都那般。他以前是会故意在语言中调戏一些女子。但他从来都是动口不动手的。像又搂又抱又亲又吻的,可只对她一个人。
所以。比起爬进窗户对她动手动脚惹她不快。他更愿意尊重她。她是他定了亲的妻子。以后他与她还有一辈子的人生。就算他此刻真的很想她,很想将她揉进他的怀里,很想狠狠的吻住她的唇。
他想听她说话看她笑,即便是她生气瞪人的眼神也是娇俏可人的。
明佑轩笑了笑,将那股破窗而入的冲动努力压下。他的自制力在关于她的事情面前总是容易轻易的化整为零。握了握拳,明佑轩强迫自己跃身离开安远侯府。
第二日,沈静初在给老夫人请安之时刻意留意着沈静秋的神色。沈静秋因把注意力放在下午与李世珩见面一事,心中高度紧张。仔细琢磨着衣着打扮,语言表情。却是表现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草草的请了安,便是低头在一旁站着。她甚至没有留意到沈静初打量的眼光。
待到请安过后,沈静秋便回了梨苑。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昨日珍珠买回来的桃花粉发呆。
丫鬟紫鹃见状不由得问:“小姐,发生何事了?”
沈静秋幽幽的叹了口气,道:“珍珠不懂得如何挑选妆粉,昨日买的玉女桃花粉,制作不出我想要的妆粉。”
一旁的珍珠似乎知晓自己做错了什么,赶紧低头道:“奴婢知错,奴婢即刻去镜花堂给小姐重新采办好的妆粉来!待奴婢将功补过后,再求小姐责罚!”
鹃一旁冷眼看着屡次犯错的珍珠。她跟了九小姐不过几日罢了,这个九小姐身边的大丫鬟,便犯了好几次错误,她根本不配当一个小姐的贴身大丫鬟。九小姐应该好好惩罚她,给她点颜色瞧瞧才是。否则,日后更是会无法无天了。
沈静秋盯着满脸羞愧的珍珠看了半晌。终于,她叹了口气道:“此事不怪你。你原就不懂这些妆粉。是我大意了。还是我自个儿去一趟镜花堂罢了。顺便多挑几款妆粉,给几个姐妹们也做一些妆粉。”
紫鹃有听说过这个梨苑的九小姐自己会改良妆粉。改良以后的妆粉更加细腻幼滑,上脸更为红粉菲菲。所以紫鹃对沈静秋要重新制作妆粉一事深信不疑。同时也认为沈静秋对她的丫鬟珍珠未免太过纵容了。
主子待下人宽容大度是一回事,那证明主子性子好,不拘小节,可是屡次纵容丫鬟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未免有性子过于软弱,被丫鬟吃住的嫌疑。而纵容丫鬟,会让主子在丫鬟面前没有丝毫威望可言,只会让丫鬟变本加厉。
沈静秋可没去理会紫鹃心里头这些想法。她换了一套色彩鲜艳、布料上乘的衣裳,好生打扮了一番。面对紫鹃有几分怀疑的打量目光,沈静秋笑着解释出了门便代表着安远侯府女儿的形象,决计不能在人前失了仪态才好。紫鹃这才卸去了眉头的疑心。
她吩咐紫鹃在屋子里头呆着,便于未初时刻带着珍珠离开了府里头,去了镜花堂。在镜花堂精挑细选了一番,沈静秋满意的离开。离开了镜花堂,她推说有些累了,经过悦来客栈的时候,便道要歇息片刻。
珍珠不疑有他,便陪着沈静秋在悦来客栈的一楼喝了几杯茶以歇脚。
在沈静秋将第三杯茶倒进肚子里的时候,沈静秋忽的一声惊呼道:“糟糕,竟忘了买滑石粉!”
滑石粉是制作改良妆粉中必不可少的材料。珍珠连忙道:“待奴婢去买吧,小姐在此稍等片刻。”
“嗯。”沈静秋叮嘱道:“必须是东郊那家滑石粉才好。”
东郊离此处甚远。珍珠不免有些担忧:“小姐,奴婢一来一回需些时刻,小姐一人在此……”
“这光天化日的,你怕什么?”沈静秋笑着道:“你快去快回吧。”
“是。”珍珠匆匆退下。
沈静秋看了看悦来客栈里头的漏壶,她将时间算的刚刚好。她刻意提早了半个时辰,又在镜花堂那里鼓捣了一会,在未正前一刻到达悦来客栈,而后遣走珍珠。珍珠去东郊一来一回的时间已经足够了。因为珍珠不可能乘坐她的马车,她只能步行。
沈静秋满意的看着珍珠离去的背影。珍珠对于今日沈静秋要约见李世珩之事并不知情。她只知晓沈静秋时而派她送信到此处,并拿回她的信。毕竟未出阁的小姐约见男子,对于一个忠心耿耿的丫鬟来说,仍是一件惊世骇俗之事。珍珠肯定会阻止沈静秋的。
而且沈静秋不确定珍珠会不会成为下一个青黛。所以她必须小心谨慎,不能让她知道的太多。否则,今日的所有信任,就会变成他日制肘她的利器。
沈静秋待珍珠的身影彻底的消失,这才起身上楼。步子里充满着愉悦。待她进了天字一号房坐下时,她又细细的回想了一番她今日见着李世珩,应该说的每一句话,应该表现的每一个表情以及眼神,甚至每一句应该搭配的动作,都在脑海里一一过滤了一遍,斟酌了每一句话的遣词用句都恰到好处,她才微微松了半口气。
如今,她已经准备好了。她只需安静的等待李世珩的到来。
安远侯府梨苑九小姐的屋子里头,大丫鬟紫鹃在沈静秋走后开始一一收拾点算沈静秋的物什。她对于大丫鬟珍珠毫不放心。那般办事的能力以及态度让她产生深深的怀疑。而同时,她刚刚来到梨苑,她也需要快速上手,了解清楚关于沈静秋的一切。
紫鹃在收拾柜子的时候,在柜子的里头发现了一个银制小圆盒。这种圆盒,一般是用来装妆粉的。紫鹃有些疑惑。沈静秋那日不是说妆粉用完了,才遣了珍珠去采买的么?或者是,这里头并不是妆粉,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紫鹃打开了那个银制小圆盒。乳白色的妆粉,安静的躺着里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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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怀疑
紫鹃不由得起了疑心。
这里头既然明明有妆粉,九小姐那日何故那般道来?莫非九小姐是故意的?而这盒妆粉,为何被九小姐藏了起来不用?
紫鹃不是个笨人,她想起之前沈静初在老夫人面前说珍珠时常外出,而沈静秋对珍珠的行为却百般纵容,她不由得开始怀疑,这九小姐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无辜的珍珠不过是在替她打掩护。
所以犯了错的珍珠没有趾高气昂,她每回都战战兢兢。
所以沈静秋轻易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了珍珠的过世。
那今日九小姐的出行……紫鹃倒吸了一口气,九小姐故意撇下她,带上了珍珠,恐怕,不仅仅是去买妆粉这般简单。
紫鹃犹豫着是否要将此事禀告给老夫人。
可是万一,这一切不过是她的多心而已,岂不是平白得了老夫人的责怪?
但是,若九小姐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而她知情不报,恐怕,老夫人会将她列为共犯。
紫鹃思索了一会,酝酿着措辞。
反正她不过是将九小姐有些异常的行径告知老夫人罢了。她并不需要去说出她的揣测与怀疑。不管九小姐有没有做不见得光的事情,都与她无关,而她只会是照看有功,及时的将九小姐的讯息告知老夫人罢了。
紫鹃打定了主意,便朝着荣苑的方向走去。
老夫人刚刚午憩醒来。很快便让紫鹃入内说话。
紫鹃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番屋子里头的其他丫鬟。丁嬷嬷会意的让不相干的丫鬟退下。
老夫人躺在炕上,声音不大不小的问道:“怎么了?秋姐儿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紫鹃脸色端正,神情有几分严肃。嘴上却道:“只是几分异样,所以不敢隐瞒,前来打搅老夫人。”
“说吧。”老夫人的声音有几分刚睡醒的慵懒。
“是这样的……”紫鹃将她方才在柜子里发现的妆粉,以及这两日沈静秋以及珍珠的异常一五一十的告知了老夫人,并且说明了沈静秋如今已携着珍珠外出了。
老夫人听完紫鹃的叙述沉吟了许久才道:“这么说来,你觉着秋姐儿是与外头的人私底下有什么来往咯?”
老夫人当然不会说沈静秋私会男子,这话要是传了出去那可不得了。
紫鹃低头道:“奴婢不敢胡乱揣测。奴婢只是将自己所见的禀告老夫人。”
老夫人不置可否。她只道:“许是事有凑巧。你既说那圆盒在柜子的里头。怕是秋姐儿一时半会忘了罢了。你继续看着秋姐儿,若她有何异常之处,你再来禀告便是。”
老夫人根本不愿去怀疑沈家的女儿做了不见得光的事情。况且紫鹃的怀疑。到底有几分敏感过头的因素在里头。
紫鹃低头应是。
老夫人挥手道:“你回去吧。若秋姐儿今日问起,你便道我唤了你过来,让你跟秋姐儿说一声,给我那盒珍珠粉改良一番。”
紫鹃又应是。老夫人到底还是顾全她的面子。当然也是为了掩饰这次的见面。
紫鹃正准备退下。外头却有丫鬟入内。脆声道:“老夫人,方才有个人送了一封信过来,道有十万火急之事,指明要给老夫人您的。”
丁嬷嬷接过信,恭敬的递给老夫人。紫鹃转身退出东次间。
老夫人心不在焉的打开信封。有什么十万火急之事?信封上没有写着要给她,也没说是谁给的,真是不识规矩。若不是说十万火急的事情,老夫人才懒得理它呢。
老夫人展开信笺。脸色“唰”的变的煞白。她死死的盯着上头的那几个字,半晌才急急道:“丁嬷嬷。快将紫鹃唤回来!”
丁嬷嬷丈二摸不着头脑,却只得快步出门唤住紫鹃。
老夫人盯着那信笺。思索着她应如何应对。秋姐儿做了丢人的事情,她不能放任不理。可是她更不能大张旗鼓。若是如此,沈家便会名誉扫地。
她必须亲自出马。并且行事低调。原本应带上宁氏,但宁氏如今大腹便便,十分不便。况且若宁氏因此事激动过度,让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差错,那她可对不起沈家的列祖列宗了。
老夫人大脑高速运转了片刻,让丁嬷嬷去梨苑请了姜姨娘,道要去寺庙祈福,让姜姨娘陪同前往。
老夫人的行程向来都是提前安排好的。而且老夫人要去寺庙,有许多要准备的功夫,绝不可能一时三刻便能起行。但老夫人只淡淡的吩咐今日简装出行便可,甚至让丁嬷嬷备了一辆不显眼的马车。
丁嬷嬷心中不由得疑惑了。可是老夫人一个字也没透露。丁嬷嬷只得按着老夫人说的话办。老夫人道现在马上出门,又需简便出门,丁嬷嬷只得匆匆让人准备一二,便与老夫人及姜姨娘一同出门。
姜姨娘当然觉得今日之事颇有些蹊跷。但她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平日老夫人甚少让她陪同着。更何况今日出门匆匆。但老夫人神色异常凝重,姜姨娘也不敢开口过门,只得耐心的等待。不管是什么,只待一会便能知晓。
当马车快到悦来客栈之时,老夫人脸色更加凝重了,仿似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在前面的悦来客栈停一停吧。”
老夫人忽的开口让丁嬷嬷吓了一跳。丁嬷嬷整个人正在如临大敌之中。她片刻便反应了过来然后吩咐着赶车的小厮。
马车在悦来客栈门口停了下来,丁嬷嬷与姜姨娘搀扶着老夫人下了马车。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迈进了悦来客栈。
丁嬷嬷及姜姨娘满腹疑惑。
老夫人为何会在此处停了下来?丁嬷嬷没记错的话,她们从不曾踏入这家客栈过。老夫人这番行径到底有何用意?
老夫人脸色阴沉的问了客栈的伙计天字一号房在哪里。得了回答以后,便由着丁嬷嬷与姜姨娘搀扶着上了楼。丁嬷嬷与姜姨娘的疑惑更深。但她们知道,只要到了天字一号房,所有的疑惑便会迎刃而解。
老夫人仍是不语。她当然知道她们的疑惑。可是她那只是一封告密信。她并不确定此事的真假。若为假,说了出来,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可是,若是为真……
老夫人满脸的皱褶更深了几分。
开始紫鹃说的话让她并不以为意。可是那封告密信。还有先前沈静初无意中提起沈静秋的丫鬟时常外出。再加上沈静秋与珍珠诡异的行径。让一切变得吻合无比。她觉得,那封告密信十有**是件真事。沈静秋很有可能在悦来客栈的天字一号房与男人私通。
老夫人胸口像是被千斤重的巨石所压。怡姐儿已经出了一件丢脸的事情了。她不能再让秋姐儿也做出败坏家声的事情。她不能让安远侯府的名声毁于一旦。不管此事是真是假,她必须亲自一探究竟。然后亲自处理掉此事。若不过是旁人的污蔑也就罢了,她这般的阵势也不会惊动任何人,姜姨娘以及秋姐儿也不会知晓她曾经怀疑过秋姐儿与人私通。可是,若秋姐儿真真与男子在里头苟合的话……
她会毫不犹豫的将秋姐儿带回家中,让她病重而逝。沈家不能再出现第二个怡姐儿。若有可能,那个与秋姐儿私通的男子,她也得让老太爷想方设法的让那人永远的闭上嘴!
不知不觉,老夫人一行人已经走到天字一号房的门口。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门开了以后可能会面对很艰难的困境。老夫人强迫自己冷静着吩咐丁嬷嬷:“丁嬷嬷,敲门。”
丁嬷嬷一边敲门一边揣测着里头到底会是谁,才会让老夫人的脸色如此难看。她的余光不经意的落在姜姨娘忽变的脸色上。一瞬间忽然想到了什么。
方才紫鹃说过的那些话。九小姐与贴身丫鬟珍珠有些诡异的地方。她说了,九小姐已经出门。而老夫人此行带上了姜姨娘。姜姨娘不可能不知晓九小姐出了门。而老夫人带上她,出现在悦来客栈天字一号房的门口,只有一个可能性。
九小姐,做出了有损家声之事!
房里头传来了脚步声。几人皆屏住了呼吸。当姜姨娘意识到老夫人的想法时,她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她听着脚步靠近,房门渐渐被打开。
沈静秋一遍又一遍的过滤着脑海中的话语。她忽的发现李世珩迟到了。迟到了快要一刻钟了。不过她很快想起来,李世珩最近应该有许多要事,特别是那日之事以后,大抵会有很多后续之事要收拾。也有可能是,以一个皇子的忙碌身份,出门之时恰巧被什么绊住了。
沈静秋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要胡思乱想。她应该最后的考虑一下如有可能,她是否应该在今日将自己的贞洁奉给李世珩。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不过这取决于李世珩会给怎样的承诺给她。
沈静秋胡思乱想着,直到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抓人
姜姨娘觉得从屋里的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到房门打开,这短短的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却仿佛有一个时辰之久,几乎是姜姨娘人生中最最难熬的时刻。
姜姨娘的心脏几乎要跳了出来,直到门口的脚步声止住了,里头的人轻轻的打开房门,露出了一张笑脸。
姜姨娘的呼吸几乎顿住,屏息看着渐渐拉开的门缝,脑袋嗡嗡作响。
沈静秋的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扭曲的厉害。她看见的不是李世珩,而老夫人,姜姨娘和丁嬷嬷。紫鹃跟在她们后头。沈静秋一瞬间仿似有些明白发生什么事。但是更不明白的是,她们何以突然出现在此处。
老夫人的脸色阴沉的滴得出墨汁来。脸上尽是乌云密布,狂风骤雨。
一时间,像是死一般的静默。
沈静秋很快镇定了下来。她扭曲的在脸部提了提笑容肌,让自己看起来是笑而不是哭,握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关以免牙齿在打颤:“祖母,姨娘,你们怎么在这里?”
老夫人闻言脸色更是黑沉了几分。她犀利的目光几乎喷的出火来。她厉声道:“这话应我是问你!秋姐儿,你为何会在客栈的厢房里头!”
你是不是在与人私通?!老夫人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没说出这句话来。
“我……”沈静秋扯着嘴角,努力想要笑,可是她发现自己完全笑不出来:“我方才去了镜花堂购置妆粉,经过觉着累了。便在这里歇息片刻……”
老夫人怎么可能相信她蹩脚的说辞。但她也不想在客栈的长廊里跟她耗着,或者争辩什么,而引起别人的侧目。更关键的是。她需要看看里头是否有别人。她向前迈了一步,径直入内,想要查看里头是否还有别人。丁嬷嬷在老夫人踏出第一步的时候便跟了上前,沈静秋不自觉的侧了侧身子,让开了一条道,其余人鱼贯而入。沈静秋没有紧跟在她们身后,而是担忧的瞧了瞧后头。她期待能看见李世珩的身影,这般她就可以示意李世珩离开,如果李世珩在这几秒钟之内没有出现。而是在一会关上门以后才敲门出现,那此事变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任她有千张嘴也无法解释清楚了。
沈静秋见不到李世珩的身影,心中焦急难耐。仿似有几百万只蚂蚁在热锅上炙烧一般的难受。她守在门口。并不曾朝里头走去,任由老夫人坐在椅子上,而丁嬷嬷与紫鹃则在搜寻着每一个角落,一寸也不肯放过。
待搜遍了整个屋子,也不见有旁人的身影,丁嬷嬷与紫鹃才向老夫人禀告:“老夫人,这屋子里头没别的人。”
姜姨娘轻轻的松了半口气。
沈静秋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们的动作。她当然知晓里面没别的人,李世珩还没到。可是李世珩随时可能出现在门口。当务之急须得赶紧让老夫人她们离开此处。否则。她便会身败名裂。
沈静秋僵硬的提了提嘴角,勉强的笑着问道:“祖母。姨娘,你们在这是做什么呢?这里头应该没有祖母想要找的东西。”
沈静秋刻意不说老夫人她们想要找的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而不只是一件东西那么简单。
老夫人冷冷的盯着沈静秋,忽的问道:“你的贴身丫鬟呢?”
沈静秋笑着答:“孙女忘了买滑石粉了,便让珍珠去买了。孙女在此处歇息的等她。”
等她?只怕是等他吧!老夫人冷声笑着。
既然那男子不在这屋里头,老夫人要做的当然是赶紧带着沈静秋离开。撞不到那男子,老夫人仍有可能假装无此事发生。若坐久了那男子果真如约而来,老夫人就不能自欺欺人。她可不想在这里头上演撞破沈家女子与男子私通的戏码。
老夫人缓缓起身,朝着丁嬷嬷简洁的说道:“回去再说。”
丁嬷嬷应是。
沈静秋缓了半口气。老夫人顾念着沈家的名声不会当场发作她。更不会愚笨的在这里等李世珩出现。避免与她私通的男子正面交锋是最为明智的选择。余下的,老夫人大可派人在客栈守着,暗中瞧瞧那男子到底是会。
丁嬷嬷搀着老夫人朝客房门口走去。姜姨娘也想要上前扶了老夫人,却被老夫人一手甩开。姜姨娘知道此事有多严峻。她向来温顺的目光在遇上沈静秋的脸那一刻变得严厉无比。沈静秋险些被这般异乎寻常的姜姨娘吓了一跳。
丁嬷嬷扶着老夫人渐渐的靠近天字一号房的门口。她们越过了沈静秋。而就在此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门口响起了简短而急促的敲门声。这声音在沈静秋的耳朵里无疑比催命符还可怕。李世珩来了。在她方才百般的等待下,李世珩没有来,却偏偏在老夫人要离开之时翩然而至。沈静秋有几分恼怒。既然已经迟到了,索性就再迟一些,那么她与他都可以避开这场灾难。可是,他突然又如约而至了。撞上了她们仍在这屋子里头。老夫人很快就会知道与她私通的男子是谁。她们可以坐实了她私通男子的罪名。
只是,若是这名男子是皇子,老夫人到底会如何处理?让她悄无声息的死去?不,李世珩不会允许的。她对他如此有用。让她嫁给他?若是求娶,她的目标原是大皇子妃的位置的,只怕经过此事,她只能当个侧妃,甚或更为低贱的位置。
老夫人脸色大变。那人出现了。她原本想要避开的。丁嬷嬷心中也知这是一个怎样的困局。但这门不得不开。她朝着老夫人道:“老夫人,奴婢去开门吧。”
丁嬷嬷这里头有询问的意思。若老夫人说不必开门,那她便按兵不动。若老夫人沉默,证明,她确实需要打开这扇恐怖的房门。
老夫人沉默。那男子既然来了,她们只能硬着头皮开门。不管那男人是谁。既然避不开,此事便必须解决。
丁嬷嬷慢慢走上前。沈静秋与姜姨娘心中恨不得这距离再远一些,而不是让丁嬷嬷三两步便可走到房间门口。
姜姨娘闭上了眼睛。她心中直念叨,完了完了,秋姐儿完了,她的这一生毁了。为何她这个做姨娘的丝毫不觉?她早应感受到秋姐儿有异样的。就在秋姐儿与她说青黛一事的时候,她便应该知晓秋姐儿这般作弄六小姐,里头还应该有别的缘故。她应该密切的关注着秋姐儿的一举一动,不能让她走了岔路。
如今秋姐儿大好的前程被毁了。秋姐儿自上回溺水醒来以后便是聪慧无比,她被老夫人看上了,抬为了嫡女,她能嫁的很好。可是如今一切全没了。她的心血毁之一旦。姜姨娘有些不忍睁眼。她不愿看见那个男子出现,毁了秋姐儿的一生。
但姜姨娘很快又睁开了眼睛。既然秋姐儿自醒来以后便是聪慧无双,她看上的,并愿意与之私下往来的男子,绝非普通人才是。若那个男子是勋贵人家,并且如那明世子对六小姐那般非君不娶,那秋姐儿还有一线生机。
丁嬷嬷伸手去碰房门的把手。屋子里的人的眼睛都紧紧的盯着她的手,几乎要把她的手盯出一个窟窿来。众人心中都紧张得无以复加。丁嬷嬷心中也是紧张无比的,这门一打开,便意味着老夫人有一场硬仗要打。
姜姨娘太紧张了。她不由得吞了吞口水以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她眼睁睁的瞧着丁嬷嬷长满茧子的老手碰上房门的把手,轻巧的将房门打开,卸去了房门外头的人与房间里头的人的隔离,正式面对面的交锋。
当丁嬷嬷将房门完全打开之时,屋子里头的人都愣住了。包括沈静秋。她们都有几分不可置信的盯着门口的人。
房门口的人是悦来客栈的店小二。他可不是个没眼力架的人。他隐约觉得屋子里头的人脸色有些诡异的凝重,气氛有几分僵硬。他笑着问:“客官,小的给送热水来了。”
沈静秋松了半口气。不是李世珩。他迟到了。幸好,他迟到了。
丁嬷嬷冷漠道:“不必了。我们即刻就走。”
店小二没有问她们一会还回不回。气氛诡异的让他头皮发麻。他唯唯诺诺的退下。丁嬷嬷转身去看老夫人。老夫人冷静无比的道:“回府。”
简洁的两个字里头包含了许多的情绪。
丁嬷嬷赶紧上前搀着老夫人离开了这个该死的天字一号房,下楼上了马车。
沈静秋的心终于定了下来。姜姨娘也大大的松了半口气。遇不到便是好的。遇不到,便就是没这回事。远比遇上了,是个勋贵男子来的好。至少不算玷污了沈静秋的名声。
姜姨娘沈静秋小心翼翼的跟在老夫人身后。一路下楼,出了客栈,都不曾遇见李世珩。沈静秋忽的庆幸李世珩今日的失约。若他准时来了,被老夫人当场捉住,他们都会死的很难看。
老夫人上了马车,吩咐紫鹃道:“你在这里守着,等九小姐的丫鬟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狡辩
老夫人再也没有像往常一般,称呼沈静秋为“秋姐儿”,而是冷冰冰的称呼她为“九小姐”。
这里头含了老夫人多少对沈静秋的失望与怒意,沈静秋在老夫人心中的地位顿时由孙女儿变成一个沈家九小姐的代名词。
老夫人甚至不愿意再去看沈静秋一眼。
紫鹃领命。同时她也知晓,自己的任务不仅仅是等珍珠回来。若仅是珍珠,大可留个口信便可,不过是一个丫鬟,不值得老夫人让紫鹃大费周章的在此处等候。老夫人另有用意。
那就是留守在此处,去查看到底谁是与沈静秋私通的男子。
老夫人坐着来时的马车回了府。沈静秋与姜姨娘则坐上了沈静秋的马车。
车厢里头气氛紧张到极点。
沈静秋能感受到姜姨娘紧紧盯着自己的目光,若她不是姜姨娘,沈静秋怀疑这目光简直就想把她给杀了。
车厢里气氛凝重,静默到极致便有几分恐怖的气息。
终于还是姜姨娘没忍住,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秋姐儿,你为何要这般做!”
姜姨娘没去关心那男子到底是谁,那并非不是一个关键的事情,但更为重要的是,姜姨娘想知晓沈静秋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如今已是一个名义上的嫡女了,她为何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损害自己的名声及沈家的名声,与别的男子私通。
建平伯府的长房次子的嫡妻。这是多么好的一件亲事啊!她是世子爷的姨娘小妾,她最大的心愿便是秋姐儿能当堂堂正正的正室嫡妻,可是今日的事情。一定会毁了这头亲事的!
沈静秋上了马车以后便镇定了下来。没有遇上李世珩,她可以想到很好的借口与理由,将此事推脱的一干二净。她只是有几分担心紫鹃会不会遇上李世珩,她会不会认为李世珩的出现不过是个巧合,还是原本就约好了她。但她没想通的是,为何老夫人会准确无误的出现在悦来客栈,还知晓她在天字一号房。并且还带上了姜姨娘与紫鹃。
紫鹃为何会发现事情有不妥?她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紫鹃不可能知道的。她看过信以后便烧了。连珍珠对此事都一概不知。出门前。紫鹃的脸上也没有任何怀疑。虽然沈静秋知道紫鹃有认为她那般纵容珍珠不太对。但沈静秋当然不会告诉紫鹃,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珍珠,不过是她自己寻了法子刻意刁难。而后让紫鹃替她办事罢了。
对于今日一事,沈静秋始终没搞懂。
但捉贼要拿赃,捉.奸要在床。老夫人并没有捉.奸在床不是么?所以,她可以理直气壮的坚持自己不过是出门买了妆粉。累了经过悦来客栈才歇息片刻。顺道等珍珠去买滑石粉。
于是沈静秋冷静无比道:“静秋不知姨娘在说什么?静秋不过是去买了妆粉,原本想要给几个姐妹们制作妆粉的,经过客栈有些累了便在此处歇脚罢了。”
姜姨娘看着沈静秋的眼神不由得变得有几分心痛。从几时起,她的秋姐儿竟然变成这般模样了?甚至,对着她也不说真话了。秋姐儿到底知不知道,在这个波谲云诡的侯府里头,迫不及待的展现自己的才能,博得老夫人的欢心。并不是真正的生存之道。秋姐儿应该如她这般十年如一日的低调,低调到无人注意。这才是在这宅子里头生存的最高法则。
她知道她的秋姐儿聪慧过人。可是她却是有些聪明反被聪明误了。甚至有几分仗着自己有几许小聪明而胡作妄为。秋姐儿要失去老夫人的疼爱了。甚至比此更多。她甚至不知,回到府中,老夫人会如何处置秋姐儿。
姜姨娘心疼的质问道:“秋姐儿,难道在姨娘面前,你仍是要撒谎么?”
“姨娘,不管如何,你一定要相信我不曾与别的男子私通。”沈静秋平静道:“不仅如此,你还要让老夫人相信我不曾做出败坏家声之事。”
姜姨娘咬牙切齿道:“我如何能做到!你可知今日我是被老夫人一头雾水的唤了同行,然后在客栈的房间里头见着了你!这可是百口莫辩之事!不管今日与你私通的男子是否来了,你在老夫人心中已经坐实了这个罪名!老夫人也许不会张扬,但只要她在心中判了你这个罪名,你是如何也洗脱不掉的!”
沈静秋不免认为姜姨娘有几分大题小做了。虽然她确实要与李世珩会面可是没有被任何人撞破。她就不能是冤枉的么?她就不能是真的路过在客栈歇脚么?姜姨娘和老夫人为何要如此笃定她的罪名?她们根本没有任何证据!
沈静秋赌气道:“姨娘,你若是不信便就算了。”
沈静秋索性闭上双眼,不去看姜姨娘。
姜姨娘见沈静秋这般,心中又是焦急又是无奈,她耐心的劝着:“秋姐儿,你须得将整件事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知姨娘,姨娘才好帮你想法子,若你这般瞒着姨娘,你让姨娘如何是好!”
沈静秋仍是闭上双眼。她现在不能松口。不能让任何人知晓此事。姜姨娘本就认为自己与男子私通,若是告知了李世珩的事情,岂不是让姜姨娘在老夫人面前更加心虚,没了底气?索性仗着姜姨娘对自己的溺爱,让姜姨娘以为误会了自己,说不定还能绝地反击。
反正她们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她与男子私通,她只要咬死了不肯承认便是。
姜姨娘见状心里头不由得生了一丝疑惑。沈静秋的性子有几分倔,若她真的是误会了沈静秋,沈静秋真的没有私通男子的话,那该怎么办?毕竟她们没有捉了双啊!就算沈静秋在客栈的房间里头也不能证明些什么。也不能治沈静秋的罪。沈静秋说的这般笃定。莫非她真的冤枉了沈静秋?她是否应该相信沈静秋的话?
内心深处,姜姨娘当然希望沈静秋不曾做出有违家声之事。她当然希望此事为假。只是如今表面证供成立,让她不得不去怀疑沈静秋出现在那里是不是约了某个神秘的男子。
马车渐渐停了下来。她们到了沈府的门口。沈静秋与姜姨娘的心情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到了判刑的时候了。是死是活,便要看一会老夫人的拷问,也要看沈静秋如何作答了。
老夫人在丁嬷嬷的搀扶下回了荣苑的东次间。姜姨娘和沈静秋紧跟其后。丁嬷嬷将众人遣散,屋子里头只有她们四人。
沈静秋不曾跪下。她认为一旦自己跪下了,认错了,老夫人便会彻底认为自己私通了男子。此时此刻她必须挺直了腰身,占得直直的,才能让老夫人相信她确实是无辜的,是老夫人误会了她。
老夫人对她这般的行径更是深恶痛绝,她的声音几乎是从鼻腔里头哼出来的:“还不给我跪下!”
“孙女无错,为何要跪下?”沈静秋大声道。提高了音量,是为了给自己增加勇气。沈静秋忽的觉得她就是那些苦情电视连续剧里头的女主,受了冤屈被恶毒的祖母冤枉,甚至会施以毒刑。
“无错?”老夫人冷哼了几声:“无错的话,你本是去买妆粉的,如何会出现在客栈的厢房?无错的话,怎地有人写信告知我,你去了悦来客栈的天字一号房私会男子?!”
在说起“悦来客栈”及“天字一号房”的时候,老夫人加重的语气。
竟然有人向老夫人告密!沈静秋心中一阵慌乱。是不是李世珩那边出了什么问题?有人走漏了风声?所以他今日才不曾过来?
沈静秋强自镇定,坚持道:“孙女确实是去购置妆粉,不过累了,途中在那里歇脚罢了。”
老夫人嘴角有一抹讥讽的颜色。看来她这个孙女是当她老糊涂了,连这都分不清楚。若她真是恰巧累了,经过那里歇脚,又怎会有人暗中告密,将客栈名称与房间说的这般清楚?毫无疑问,肯定是这个孙女早就与那不知是谁的男子约定了地点,才会轻而易举的被人揭穿。否则,怎么可能孙女前脚离了沈府不久,后脚便收到告密信?收到告密信的时候,恐怕她的孙女还不曾“恰巧”累了,去了悦来客栈歇脚呢!
老夫人冷凝着脸给沈静秋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坦白招来,或许我能从轻发落。你若仍是满口谎言,可就莫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沈静秋认为老夫人不过是在唬她。这是一场心理战。她可不能首先败下阵来。她坚持道:“祖母冤枉!静秋真的是去镜花堂购置了妆粉,祖母若是不信大可去镜花堂里头问问,那里头的店小二应该有印象的。”
老夫人看着沈静秋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嘴脸感到深恶痛绝。做戏做全套,为了避免自己被抓包,她当然会装模作样的去镜花堂选妆粉,以瞒天过海了。老夫人不想跟她废话,直接说:“若你不是与人私通,何以你人还未到客栈的厢房,便有人告知你会在那里头私会男子?”
她倒要看看这个口舌伶俐的沈静秋如何狡辩!(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打回原形
告密信这玩意是沈静秋始料不及的。
因为沈静秋在来时的马车已经想好了说辞,甚至在想要如何表现那般被人冤枉以后的愤愤神色,以证明自己确实是受了冤屈。
可是半路杀了个程咬金。
老夫人说在她还没到客栈的厢房,便有人告知了老夫人。
那个人不可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老夫人认定了是她私会了男子,不过是被人揭穿了罢了。
沈静秋没想到有人告密,所以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此事。她心中在暗恨李世珩办事不力,竟被人得知了两人私会一事,还在老夫人面前揭了出来。
由此也可得知,李世珩被人盯上了。
不过,告密信一事,倒也能解释,为何老夫人和姜姨娘丁嬷嬷会突然出现在悦来客栈的天字一号房门口。
只是老夫人为何会这么轻易便信了一封突如其来的告密信?即便有人告密,这般的事关重大,又是来的突然,正常来说,老夫人见了这样的信,应是嗤之以鼻,第一个念头应是要相信自己的孙女才是。老夫人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怎会轻信了外头不明来历的信件?为何老夫人会毫不犹豫的便找了姜姨娘直接寻了过去?
沈静秋有些想不通。同时又不免恨起沈静初来。若不是沈静初拿她的亲事逼迫她,她又怎么会迫不及待的去寻找李世珩?又怎么会着急的想见到李世珩,跟他提起她的亲事?整件事情。只要有一处断了,便不会酿成今日的后果。
而如今,她该如何圆这个谎?沈静秋一时间没了主意。她只能狡辩道:“祖母。有人企图污蔑孙女的清白!有人设了圈套给孙女!”
老夫人还以为这个伶牙俐齿的沈静秋会说出什么狡辩的话语来,没想到不过说有人污蔑她的清白,给她设圈套。真是好笑至极。老夫人倒是希望不过是一场误会,有人想要恶意中伤沈静秋,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若是好端端的,她收到了那封告密信,肯定也会以为有人想要污蔑沈静秋的清白的。可惜事有凑巧。紫鹃在收拾杂物之时发现了一盒妆粉,而使沈静秋用来外出的借口不攻自破,又加上沈静初刚巧曾经提及过沈静秋贴身丫鬟的不正常。但沈静秋却屡次包庇……
这一桩桩一件件,若是单独看起来,都是稀松平常之时,都不会引起老夫人的任何怀疑与侧目。可是这三件事重叠的加起来。老夫人心中不得不生了疑心,从而焦急的带人去了悦来客栈捉人。
而事实是,告密的人没有给错消息。
虽然不曾遇见那个与沈静秋私通的男子,但凭着这些,就能定夺了她的死罪。
若沈静秋口口声声说的圈套,可去悦来客栈,可是她自己说累了经过才歇脚的,莫非还是别人强迫了她不成?若她先前说有人邀了她。如今便也通了,可是她先前可不是那般说来!
姜姨娘和丁嬷嬷显然也想到了其中的曲里。这里头实在看不出什么污蔑和圈套的影子。完全是沈静秋被人抓了个正着的无奈抗辩。姜姨娘略略有点失望。方才在马车里沈静秋那般断然的说自己是被冤枉的,而如今却证明她在撒谎。姜姨娘不觉有些心寒。秋姐儿几时能将谎言讲到这般逼真的境界!问题是,骗过她又何用?要骗得过老夫人才好!
姜姨娘心中很是后悔与懊恼。她曾经劝过沈静秋,道她年轻,许多事情做的还不够周全。若是不够周全,会被人抓住把柄的事情,那倒不如不做,倒不如忍一时风平浪静。可是她的秋姐儿自视甚高,偏偏没有将她的话放进耳朵里头。如今终于酿成了大祸!
老夫人再也不想多看沈静秋一眼。她吩咐丁嬷嬷将沈静秋带到曾经给沈静怡验身的西尽间,给沈静秋验身。丁嬷嬷得令退下。姜姨娘忐忑不安的站在原地。若秋姐儿已非处子……
她不敢再往下想。
老夫人忽然觉得很疲惫。沈家又出了这般有辱家声之事。而且又是出在大房。宁氏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老夫人命人将宁氏请过来。待给沈静秋验过身,便要根据那结果对沈静秋予以惩罚。
若沈静秋仍是处子,那便将她身边所有的丫鬟奴婢全数换过,拘着她在梨苑不得外出,不得与任何人传信,也不得见客,好生教养。当然,她的亲事便要重新选择了。
若是沈静秋已非处子……
老夫人揉了揉太阳穴。她不想再像上回那般去质问沈静怡到底是谁与沈静怡通.奸那般的去质问沈静秋。沈静秋如此狡猾,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难免她再生出什么事端来。唯一的方法便是……
直接让沈静秋“病死”。
宁氏因怀着孩子,行动有些不便,倒是比想象中来的晚了片刻。入了东次间,老夫人顾念着她怀着孩子,让她坐下。
宁氏恭敬的问道:“不知母亲寻了儿媳来有何事?”
老夫人冷哼了一声道:“还不是你们大房出的好事!”
宁氏开始以为是沈弘渊不愿给橘红开脸一事,可她细细端详老夫人的脸色,实在是难看到极点。除了那回怡姐儿被验出已非完璧之身,还没见过哪次老夫人的脸色这般的阴沉。即便是老夫人误以为她给刘姨娘下了红花,甚至后来得知是刘姨娘企图害她,老夫人的脸色,也没有难看到现在这般的模样。
难道出了什么大事?
很快,丁嬷嬷走了进来,脸上有几分松了口气的神色:“回禀老夫人,九小姐仍是完璧之身,不能被人破了身子。”
老夫人脸色略松。姜姨娘则是长长的舒了口气。幸好秋姐儿还知道分寸。
宁氏则是惊讶。老夫人怀疑秋姐儿的清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秋姐儿做了什么有违家声之事?
宁氏有些云里雾里。
老夫人道:“既然九小姐清白还在,押她回来。等紫鹃回来再做决定。”
宁氏注意到老夫人没有叫沈静秋“秋姐儿”,而是叫“九小姐”,也听到老夫人说等紫鹃回来。
宁氏知道紫鹃是老夫人把沈静秋的青黛给了沈元青之后赐给沈静秋的贴身丫鬟。只是这个丫鬟为何会在外头?为何处置沈静秋,要等她回来?这中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宁氏满腹疑问,却不敢开口。
沈静秋被人带了上来,满脸凄惶。
她前世今生都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子,而且身为一个小姐,却被底下的婆子丫鬟扒了裤子,直接的验明正身,这让她羞愤不已。那一刻她甚至有撞墙的冲动。但随即,她便捏紧了拳头。今日你们加诸我身上的所有屈辱,他日我定要十倍百倍的全数让你们还回来!
老夫人盯着底下的沈静秋。算她还算爱惜自身,没有做出不见得光的事情。否则她的性命便就没了。她冷冷的注视着沈静秋,开口道:“那人是谁?”
老夫人已经打定主意在沈静秋出嫁前,都不会允许她离开梨苑半步,更不会允许外人来探她。但她必须搞清楚那个企图与沈静秋私通的男子是谁。才好做好防范。沈静秋如今虽是处子,可若不是今日被她撞破了悦来客栈一事,沈静秋的清白是否能保得住还说不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哼。这目的还不明显么。
沈静秋的头发已有几分凌乱。她哽咽着,带着委屈的哭腔道:“祖母,孙女并不曾同任何人私通!”
沈静秋并不完全是在做戏。方才的场景的确有种让她受辱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况且,她真的不曾“私通”,至少她的那层膜还在。
宁氏听了沈静秋这句话才弄懂了这是怎么回事。老夫人说沈静秋私通。但沈静秋极力辩解。可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她对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毫不清楚。究竟是老夫人冤枉了沈静秋,还是沈静秋在此惺惺作态,她在事情未明了前,不敢妄下定论。
可是没教育好底下的庶女,是她的过错。更何况老夫人说了,要将沈静秋记在她名下。
宁氏扶着木椅的把手欲起身,宝音连忙扶着。宁氏低头,一脸愧疚道:“是儿媳教女无方,还请母亲责罚。”
宁氏这句“教女无方”提醒了老夫人,之前说的要将沈静秋记在宁氏名下一事。老夫人脸色不善,只道:“大媳妇,你如今有了身子骨,还是坐下歇着好,莫要惊了肚中的孩子。”
言下之意,老夫人不是不恼宁氏,不是不想责罚宁氏,不过是看在尚未出生的孙子的份上罢了。
宁氏脸上羞愧。
老夫人又道:“既然九小姐的名字还不曾正式记在你的名下,此事便就此作罢。想来你已经有了勋哥儿和初姐儿,如今肚子里还有个未出生的,三个已是够多了,无需再添一个。”
什么?!沈静秋大惊失色。老夫人竟要收回她作为一个嫡女的名号,以及一切的权利,从此以后,她便被打回了原形,不过是个地位卑微的庶女罢了!(未完待续。)
PS:感谢华澐的香囊,感谢绾小白、女流氓万岁、落夜纷纷1、颜彤的打赏~~~O(∩_∩)O哈哈~
第二百一十五章 留不得
嫡女与庶女有本质上的区别。别说那月例有多少之分,那丫鬟的眼色有冷暖的差别,更为重要的是,一个嫡女,就算不过是挂名的嫡女,说的亲事也是要比庶女好的太多!
若不过是个庶女,她与沈静怡又有什么区别?她想要嫁给李世珩,顶多也只能当个侧妃而已,依着编制,皇子可以娶两个侧妃,她顶多也只能跟沈静怡平起平坐,而且她比沈静怡入皇子府的时间短,沈静怡甚至优胜于她,她还要在沈静怡面前须得伏低做小。
可是若她是个嫡女,即便是名义上的嫡女,那也是安远侯府的长房嫡女,若李世珩执意娶她,当个正妃也不是不可以的。可是如今老夫人一句话便把她从云端打落至谷底,那怎么可以!
她不能让老夫人认定自己做错了事情,从而毁了眼前的一切。情节若是这般发展下去,她只会成为另外一个沈静怡。她甚至可以预见她被老夫人禁了足,从此无法与李世珩通信的情景。她心中不由得焦急了起来。
姜姨娘更是惊得失了颜色。从她指了给沈弘渊当通房丫鬟开始,她一直尽心尽力的服伺着沈弘渊,不曾出过任何差错,甚至为沈弘渊生育了一个女儿。而暗地里,她对老夫人所有的话语言听计从,老夫人叫她说什么,她便说什么,老夫人叫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从来没有半点拂逆之处。她把女儿教育的听话乖巧,所以老夫人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又是机缘巧合,才抬了沈静秋当嫡女。
可如今老夫人一句话便要收回了沈静秋的嫡女。幻灭了她多年的心血。沈静秋在宁氏的名下的话,从此她便高人一等。即便这个女儿从此不算是她生的。而当成宁氏所出的女儿。其实,即便不抬沈静秋,沈静秋也只能唤她一声“姨娘”,唤宁氏也作“母亲”,没有任何本质的区别。姜姨娘根本不在乎这些。她在乎的是沈静秋的前程。
可是如今沈静秋的前程却被老夫人收回了。
姜姨娘感觉自己要做些什么,才能挽回这一切。她不能让自己的心血付诸东流。
姜姨娘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得沈静秋拔高了声音。尖声道:“祖母,静秋真真不曾与男子私通,还请祖母明察!”
老夫人简直不想理她。
沈静秋见老夫人完全无视她。转身过去吩咐丁嬷嬷将她押回梨苑,赶紧开口道:“祖母!静秋真的是冤枉的!今日静秋累了想要歇下,是珍珠……是珍珠怂恿孙女在楼上的厢房歇息片刻,待她去采办滑石粉的!”
沈静秋情急之下想起了珍珠。身为她的大丫鬟。要有成为替死鬼的自觉。她绝对不能背上私通男子的罪名。但珍珠可以背上与外人一同诬陷主子。企图毁了主子声誉的罪名。沈静秋默默的想,珍珠,对不起了。
老夫人将目光转了回来。但她仍没有相信沈静秋的话。沈静秋栽赃珍珠不是不可能。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珍珠的嫌疑。而在此事尚不曾有定论前,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将沈静秋软禁。
老夫人让丁嬷嬷将沈静秋押了下去。沈静秋有些失望。那是她的最后一搏。她只怕紫鹃回来以后,说在悦来客栈见到李世珩,她便不知该怎么去辩解。她唯一希望的便是,李世珩得了被人揭穿的消息。不曾赶来。
那么她便安全了。她可以完完全全的将此事推到珍珠身上。
沈静秋很快被带回了梨苑。门口有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守着。梨苑所有服伺沈静秋的丫鬟都被换走。沈静秋有几分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心情忐忑不安。
不行。她一定要想着解决的法子才好。
沈静秋被带走以后。姜姨娘小心的端着老夫人的神色,开口道:“老夫人,婢妾以为,这里头可能会有什么误会。九小姐向来规行矩步,断不会做这般败坏名声之事。”
因沈静初不曾告知宁氏关于沈静秋的那些事儿,所以宁氏对沈静秋内里毫不知情。基本上,她认为沈静秋是个听话乖巧的孩子。而且长房出了这么一件丑事,可是不是什么好事情,更何况还不是第一次。于是她也开口劝道:“母亲,儿媳瞧着秋姐儿平日里颇为乖巧,对母亲也是孝顺的,不如查清楚了再说。”
老夫人“哼哼”了两声却不予置评。但脸色已经没有方才那般的难看了。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紫鹃带着珍珠回来了。珍珠眉目间仍有些惑色,显然她不是很明白,为何她不过去了采买滑石粉,九小姐就被老夫人亲自带走,而本在屋子里的紫鹃竟在客栈等她。
紫鹃也不曾将事实告知。她认为这两主仆在互相包庇。九小姐做出这般见不得光的事情,不可能没有丫鬟给她打掩护。而如今看来,先前珍珠时时外出,怕且就是在给九小姐的情郎送信罢了。
紫鹃进了东次间便上前禀道:“奴婢在客栈等了许久,直到珍珠来了,也不曾见得有任何男子上楼。”
没人任何男子上楼,就是说,沈静秋的情郎不曾出现,或者,沈静秋根本就没有情郎,这原本就是一场误会,或者是陷害。
老夫人将目光转向珍珠。那闪着寒光的眸子让珍珠心中陡然一惊。她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感到有一股危机感渐渐迫近。她听得老夫人开口说话,但目光不曾从自己身上移开:“丁嬷嬷,你将珍珠带下去,不管用什么方法,也要教她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道来。”
丁嬷嬷低头答应着,很快将珍珠拖了下去。
姜姨娘暗暗松了半口气。根据方才沈静秋所言,而紫鹃又道不曾见过任何男子,这般的话,很有可能,沈静秋的确是被冤枉的。那背主的珍珠,很有可能便是其中的参与者。可是更多疑惑接踵而至。珍珠为何要背叛沈静秋,这般的陷害她?又是谁,想要在背后陷害沈静秋?告密的人又是谁?若那人真想陷害沈静秋,为何不见有男子出现?即便沈静秋果真没有与男子私通,他们也可随随便便寻了个人,假装是沈静秋的情郎,这般,沈静秋所有的辩解都将变得苍白。到底是谁在后面策划这一切?
若说沈静秋是冤枉的,又有很多事情解释不通。但老夫人如今明显有了几分松动,想要或者是试图去相信沈静秋所言为真。
珍珠凄厉的尖叫声在外头响起。断断续续。屋子里头的人当作听而不闻。她们都知道丁嬷嬷在对珍珠用刑。老夫人不想见着这些污秽的事情,更不想听见那些声音,所以才遣了丁嬷嬷去外头处理这些事情的。老夫人只需要知道结果便可。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丁嬷嬷入内。她恭敬的禀道:“老夫人,珍珠什么都招了。”
老夫人的眼睛盯着手中的茶盏,眼皮子都不曾抬一下:“说。”
“珍珠说,前些日子她的确有替九小姐送信收信,所以才时常外出。那信,便是送去悦来客栈的。”丁嬷嬷说到“悦来客栈”时顿了顿,见老夫人沉默着没反应,继续道:“昨日九小姐自请安后便心神不宁,假意打碎了妆粉让她外出购置,实质是让她去悦来客栈,珍珠说她带了一封信回来。但不管怎么用刑,珍珠坚持说她不知与九小姐通信之人是谁。也不肯承认今日是她撺掇九小姐在悦来客栈歇脚,她道是九小姐经过悦来客栈说要停下来,又道忘了买滑石粉,特地让她去了东郊。”
静默了片刻,老夫人终于开口问道:“还有么?”
丁嬷嬷知晓老夫人的意思,只道:“珍珠已被打的奄奄一息,可是她只是反复叙述上面的话,再也没说出别的什么来。”
就是说,珍珠不认怂恿沈静秋在悦来客栈歇脚一事,更不招她后面有什么人指使她做今日之事。
主仆俩各执一词。一个说丫鬟怂恿主子歇脚,故意设了陷阱给主子往里头跳,一个说主子让丫鬟去送信,今日是主子吩咐歇脚的,还故意支开了丫鬟。
两份供词里头都有漏洞,不管信谁,另外一人的说辞中都有难以解释之处。真相有几分扑朔迷离。但不管真相是什么,关键的是,老夫人选择相信谁。
老夫人认为谁说的是真话,那便是真话,认为谁说的是谎言,那便是谎言。
丁嬷嬷站着等待着老夫人的下一句吩咐。
太阳已经开始渐渐落山,屋子里头的光线开始晦涩不明。昏暗的落日余光落在老夫人的阴晴不定的脸上,让老夫人原本就阴沉的脸显得更为晦暗。在这晦暗的光线以及静默的气氛里,丁嬷嬷有一瞬间甚至以为老夫人已经睡着了。但她清楚看见老夫人眸中闪着寒光。
许久,老夫人才缓缓开口道:“珍珠留不得了。”
…………
PS:问大家一个事,勋哥儿快要成亲了,你们想看勋哥儿的肉戏么?小肉、大肉还是灯一黑天一亮?(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不瞑目
姜姨娘眸中闪过一丝喜色。
老夫人这般说来,便就是选择相信沈静秋的话,要将珍珠置死。确实,选择相信沈静秋的话,置死珍珠,这是对于老夫人来说利益最大化的选择。老夫人没有理由不去这么做。
沈家的家声比什么都重要。
再者,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是沈静秋撒谎,沈静秋的确与人私通。身为贴身的大丫鬟,不但隐瞒不报,还帮着送信,老夫人如何容得?更莫说若是沈静秋撒谎,珍珠如今受了冤屈,一定会将沈静秋的事情对外大肆宣扬以报复的。所以不管如何,珍珠必死无疑。
而珍珠既死,老夫人便顺理成章的做出了最好的选择。
丁嬷嬷领命退下。
过了约莫三刻钟不到半个时辰,丁嬷嬷回来禀道:“已经将珍珠处理干净了。丫鬟婆子的嘴巴紧的很,应是不会胡说。只不过……”
老夫人抬起了头。丁嬷嬷犹豫该不该说。
“说。”老夫人简洁而有力的命令。
“……珍珠一直叫喊着冤枉,说九小姐污蔑她……老奴命人堵了她的嘴……她死后眼睛仍是睁的很大,不愿阖上……那些丫鬟们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只好用了帕子蒙住她的脸……”
死不瞑目。这是含冤莫白之时才会有的症状。丁嬷嬷不敢去描述珍珠瞳孔里的痛苦、委屈、愤怒。她很难去相信珍珠在撒谎。但是这一切都由不得她做主。她只能遵照老夫人的命令行事。当然,方才她私下多给了丫鬟们几个银子。命她们给珍珠多烧些银子,让珍珠在冥间不至于清苦受欺。关键是,让珍珠的冤魂不要来找她索命。
老夫人沉默着。其实。两人的供词,她觉得沈静秋的话疑点更多。沈静秋信誓旦旦的时候眼睛在闪烁。老夫人多年的火眼金睛怎能看不出。但是她只能这般去做,没有更好的选择。但老夫人同时在想,若沈静秋果真是在撒谎,今日她的所言所行,昭示着她这个孙女到底是一个多么恐怖的人。
片刻,老夫人才开口道:“秋姐儿从今以后禁足在梨苑。不得外出。严嬷嬷,你从荣苑选几个信得过的丫鬟婆子在旁守着她。梨苑先前服伺秋姐儿的丫鬟婆子,一律打发买了。”
严嬷嬷领命退下。
姜姨娘紧绷的脸微松。她可以感觉到。老夫人那一刻是相信了沈静秋不是无辜的。可是她只有一个选择。她只能让整件事看起来是珍珠背主,企图与外人合伙陷害沈静秋。但这并不代表老夫人认同了此事。老夫人最后的命令,代表此事已经揭过一页,她没有再去追究那些千丝万缕的头绪。也没有去深思沈静秋话中的漏洞。甚至连梨苑的丫鬟婆子也不曾捉去拷问。
沈静秋度过了这一劫。代价是禁足。这已经比想象中的好多了。只要沈静秋不死,始终是安远侯府长房庶女,总是要嫁人的。嫁了人以后便能好了起来。当然,姜姨娘不能再指望老夫人会给沈静秋寻一门好亲事了。
老夫人将脸转向宁氏。“大媳妇,若非你管教不当,大房又怎么会屡次三番的出现了这般的丑事。你如今怀着身子骨不免辛苦了些,我想着待你生产过后,岚姐儿交由你来管教。你可要好好管教着,不可让她也生了什么事端出来。”
沈静岚虽没闹出什么大事来。可是性子却是难管的很。加上有沈弘渊的溺爱,宁氏觉得自己很难下手。可是长房庶女的乌烟瘴气与她的管教无方脱不了干系,宁氏理应担起这个责任。
于是宁氏低低的应了一声:“儿媳遵命。”
老夫人说完便道:“你先回去吧。”
宁氏退下,回了锦苑。
屋子里头只剩下老夫人姜姨娘以及丁嬷嬷。
姜姨娘抬头看向老夫人。她知晓老夫人留了她,是有话要说。她静静的等待老夫人的斥责。
宁氏回了锦苑,进了东次间,便见沈静初端坐着在屋子里等她。
宁氏看着沈静初端正的模样,心中忽的一动。所幸做出那般龌龊下作之事的人,不是她的静初,否则,她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待宁氏坐定,沈静初才开口问道:“祖母唤母亲过去有什么要紧的事么?”
其实沈静初已猜到了大概。应就是为了沈静秋的那档子的事情。老夫人早先急急忙忙的出门,还带上了姜姨娘,她便知晓,一切开始了。再然后老夫人回府,命人唤了宁氏过去,再到遣了沈静秋回梨苑,却将梨苑的丫鬟婆子全数换下,再到后面,珍珠被杖毙。
珍珠被杖毙,是她始料不及的。她原本不过是想让老夫人对沈静秋私通男子一事起了戒心,从此更加紧密的盯着沈静秋的一言一行,让沈静秋钻不了空子去给李世珩送信。她并不想要致沈静秋或者其他人于死地的。若不然,她大可让明佑轩多写一封信,让李世珩出现,甚或随便派个男子出现便可。沈静初本只想要老夫人起了疑心,毕竟,老夫人抓不到沈静秋与男子私通的证据,因为不会有男子出现。只不过沈静秋的确私底下与李世珩有往来,所以才让沈静秋处于较为劣势的位置罢了。但她相信以沈静秋的能耐,沈静秋绝对不会让自己置于危险的地步。
但珍珠的死,让沈静初颇有些意外。而且事情仿佛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峻几分。沈静初承认自己在里头推了几把,可没有想过会变成这般的地步。更没想过会闹出人命。
宁氏叹了一口气,让其他的丫鬟下去了,才道:“秋姐儿竟与人私通了……”
沈静初吃惊于宁氏这般笃定的语气。老夫人应只是怀疑罢了,怎么会如此肯定?若真是这般的肯定,沈静秋还怎么可能安然无恙?
“怎么回事?”
宁氏道:“方才你祖母收了一封告密信,道秋姐儿与人在客栈私通。你祖母去了客栈,果真发现了秋姐儿。秋姐儿死活不承认,开始,我还真以为不过是一场误会。怎知后来秋姐儿忽的说是珍珠唆摆她去的客栈,又借故离开,道这事是珍珠陷害了她。紫鹃回来时,道确实不曾见到有嫌疑的男子。于是珍珠以背主的名义被杖毙了……”
沈静初大为吃惊。她没有想到中间有这般的曲里。无怪乎珍珠会被杖毙了。事实明显的偏向于沈静秋的口述。而且不管如何,祖母也必须要杖毙珍珠。她没想过沈静秋竟会这般的狠心,宁愿弃卒保帅。其实她原本大可以不必这般的。
虽然如此,沈静初心中仍有些愧疚之意。虽说珍珠命不好,跟错了主子,才得了这般的下场,可此事与她脱不了干系。若非她要让老夫人对沈静秋生了怀疑,对沈静秋禁足,以防止她一错再错,阻止她卷入李世珩的夺嫡之中,珍珠原本命不该绝的。
可是,既是如此,沈静秋应能完全解除嫌疑,让她这次的计划功亏一篑才是的。为何比先前想到的结果还更严重了几分?
看到沈静初疑惑的目光,宁氏道:“珍珠死不瞑目。”
沈静初了然。珍珠以死不瞑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证明撒谎的是她的主子。证明是沈静秋在污蔑她的清白。沈静初心中微酸。珍珠也许不是一个好丫鬟,但她的确是无辜的。是她害死了她。她原本应该把计划想得更加周全些才是。
宁氏没注意到沈静初的不对劲,她叹了口气道:“没想到秋姐儿果真与男人私通……建平伯府的长房次子,原本是个不错的人选,真真可惜了,以后怕是你祖母只会随意给秋姐儿指一门亲事罢了……也不知与秋姐儿私通的男人是谁,竟让秋姐儿这般迷了心智去……”
沈静初苦笑。沈静秋的心很大,她想当大皇子妃。或者不止,她的目标很可能是皇后。若李世珩夺嫡成功,她便是李世珩的女人中最大的功臣。没人会与她争锋。区区一个建平伯府的长房次子,在沈静秋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幸得秋姐儿的贞洁还在……方才你祖母叫人给她验了身子……”
沈静初想起沈静秋曾跟她说过的那些惊世骇俗的话。她记得沈静秋并不认为贞洁很重要。她还以为沈静秋会将清白给了李世珩。看来沈静秋还是理智的。她没有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若她真的为了跟李世珩贪图一时的欢愉,只怕如今她便要开始“病重”了。
宁氏又叹了口气道:“你祖母还说,待我生产以后,岚姐儿便要交给我管教了。”
沈静初回了回心思。管教沈静岚的确是一件麻烦事。不过——“母亲无需担心,该怎么管便怎么管就是。父亲应该知晓,怎么管教对岚姐姐才是好的。”
宁氏点头。待沈弘渊晚间回来,宁氏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的告知了沈弘渊。
与此同时,沈静初回了屋子。她在她的屋子门口遇见了沈元青。(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心病
珍珠被杖毙、沈静秋被禁足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沈府。沈府的人都对于九小姐的贴身大丫鬟被杖毙及之前颇得老夫人欢心的九小姐忽的被禁足的原因感到十分好奇,纷纷揣测这珍珠究竟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而触怒了老夫人,还连累了自家主子。可是荣苑里头的丫鬟婆子嘴巴紧的跟被针缝了似的,任是她们怎么想方设法也撬不开。于是她们对此事更为好奇了。
青黛却是知道原因的。老夫人匆忙与姜姨娘一同出门,回来后便将九小姐禁足,然后便是珍珠杖毙,九小姐屋子里的丫鬟全数被换了。定是那事被揭了出来。青黛虽不清楚详细的底蕴,但到底也是知晓个大概的。往日都是她负责给沈静秋送信,直到她被赐给了沈元青,这差事才落到珍珠的头上。
青黛虽不知晓沈静秋到底在与谁人通信,但是从沈静秋的脸上可以判断出,沈静秋是极为期待收到信笺,而写信的心情也是极为雀跃。青黛揣测那人是沈静秋的情郎。如今此事被揭了,身为大丫鬟的珍珠自然是首当其冲。青黛十分庆幸自己脱难了,被沈元青要了去。否则,今日杖毙的那个人,就不是珍珠,而是她了。
想起被杖毙的珍珠,青黛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青黛与珍珠共事了许多年了,这么活生生的一个人,说杖毙便杖毙了。九小姐果然是个不靠谱的主子。先前便想让她假意投缳自尽,而后又让珍珠被杖毙。跟着这般的主子。哪里有什么好果子吃。
不是青黛不愿意为沈静秋赴汤蹈火,而是她不认为沈静秋值得她为她赴汤蹈火。沈静秋许过她与珍珠美好的前程。结果呢。一个被要去当通房丫鬟还得被主子使绊子,一个当了主子的替死鬼。
青黛耐着性子等沈元青回来。青黛心中其实有些奇怪。沈元青并不曾碰过她。收了她回来以后。便把她晾在一旁。若说沈元青对她毫无意思吧,他却厚着脸皮讨了自己回来,而且时常对她关怀备至,若说沈元青对她有意思,除了那日沈元青调戏过她以外,如今来了沈元青的院子,正正经经的属于沈元青的通房丫鬟了。沈元青却不曾对她有任何亲密的行径。青黛有些想不通。
但经历了今日的事情,青黛想做出一些改变。如果不是沈元青的话,她现在不会还在这里。而珍珠的事情。让她彻底认为,她今生的依靠便是沈元青了。而她要依靠沈元青,便不能像如今这般,一直在半空中吊着。
她需要些实在的证明。
沈元青从外头回来天色已经黑了。开始的时候沈元青并没有注意到青黛的异样。直到后来不经意的看着青黛。才发现她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可能已经这般看了他许久了。
沈元青放下手中的书本,抬头问道:“有什么事么?”
青黛犹豫了一会道:“今日珍珠被杖毙了。”她怕沈元青对此事并不感兴趣。
沈元青正想问珍珠是谁,便听得青黛补充道:“她是九小姐的贴身大丫鬟。”
沈元青不由得惊讶。“犯了什么事?”
青黛低声道:“荣苑的人嘴巴很紧。但奴婢觉着应该是九小姐与外人有私通,被老夫人发现了。”
沈元青更是惊讶。荣苑的人嘴巴很紧,所以没有透出半点风声来。所以青黛这番话,是根据她以前在梨苑当差时候所见所闻推测出来的。青黛是在向他示好。
但沈元青没有去深思青黛说这番话的目的。他在想,这个九妹妹与外人有私通。其身不正,却蛇蝎心肠的算计他。企图污蔑他与初妹妹苟且,想让他与初妹妹一起身败名裂。
这可是报应!沈元青的嘴角浮出一抹冷笑。
沈静秋与人有染,这应该是独家秘密吧。沈元青想着,便已经起身。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这个秘密跟沈静初分享。
见沈元青起身,青黛口中剩下的话只好咽了回去。青黛原想跟着沈元青的,却被沈元青吩咐着留守在院子里头,不必跟来。青黛心中一阵失落。
沈元青在沈静初的屋子门口等了好一会才见到沈静初。沈静初心中有些讶异沈元青的到访,仍是将这个青哥哥请进了屋子。
沈元青废话不多说,直接切入主题:“方才听青黛所言,怕是秋妹妹今日是因为私通男子才被禁足的。”
沈静初点点头。同时在想,看样子,因为珍珠杖毙一事,青黛对沈静秋最后的那点念想也给断了,她想要完全的投靠青哥哥,鄙弃以往,甚至还有出卖沈静秋消息的嫌疑。
沈元青讶异的看着沈静初:“初妹妹早就知晓了?”
沈静初并不隐瞒,直言道:“静初确实早有察觉,并且劝过秋妹妹,只可惜她完全听不进去。也是如此,才触怒了她,所以那日她才将青哥哥骗了过来……说起来,那事是我连累了青哥哥……”
沈元青“哼”了一声:“此事哪里是初妹妹的错!分明就是秋妹妹蛇蝎心肠,想要算计自己姐妹罢了!如今可是遭报应了!若初妹妹早些告知哥哥秋妹妹的事情,哥哥准叫秋妹妹好看!”
沈静秋的行为沈元青心想,早知道沈静秋那里有如此劲爆的秘密,他就应该快快收了青黛,威逼利诱着青黛将沈静秋的秘密说出来。他开始不过想要气一气那个秋妹妹罢了,待青黛来了院子,也没想好该如何处置她。毕竟他觉得,一个丫鬟不会轻易说出以前主子的秘密。而且沈元青并不认为青黛会老老实实的告诉他,她就是那个将他骗至锦苑的那个丫鬟。
更何况。沈元青压根就没想过沈静秋会如此胆大,竟敢与外男私通。
如此看来,他应该改变策略。从青黛入手,看看沈静秋还有什么弱点,将她打的永无翻身之地才好!
反正青黛已有向他示好的嫌疑,若是想要从青黛口中得知沈静秋的别的事情,应是不太难。
沈静初看着沈元青略显兴奋的脸。她很想告诉沈元青,沈静秋不是遭报应,而是被她算计了。虽然她的初衷已经达到了。她应该高兴才是,可是一想起珍珠的枉死,她有点笑不出来。
重生以来。她一直在努力纠正自己前世的错误。信错了晴云,被晴云背叛,她便将计就计,趁晴云想要窃她的首饰之时。将她拿下。张姨娘母女想要让母亲吃相克的食物。她便设了鸿门宴,让那对居心叵测的母女自食其果。沈静怡联合着李世珩设计她,她偏不中圈套,反让橘红去禀告老夫人沈静怡失贞一事,顺理成章的让沈静怡嫁给李世珩。李世珩想娶她为妻,她偏偏不中计,甚至暗地里破坏李世珩夺嫡计划。
可是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沈静秋,沈静初始终有所顾虑。一来她前世本是与世无争的。安安分分的嫁给了杨家表哥,也不曾生出过任何事端。二来桃花林一事,若不是她推了沈静秋去,也许沈静秋不会爱上李世珩。所以她的本意,原不过是终止这个错误。
她认为如今沈静秋被禁足这个结局很好,但是珍珠却是被无辜牵连的。她们说珍珠死不瞑目,固然是因为沈静秋污蔑她,让她背上了一个背主的名声,但无可否认她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欺了她的,她会以牙还牙,可是珍珠,不过恰巧当了沈静秋的丫鬟罢了。
沈元青瞧沈静初脸上没有喜色,倒是有些凝重,不由得问道:“怎么?秋妹妹既是与外男有染,如今不是挺好的么?”
沈静初勉强笑了笑道:“不过是今日有些累了。”
沈元青赶紧道:“那我便不扰了初妹妹歇息了。”
沈静初送了沈元青出去。回到屋子,呆坐了片刻,才问道:“暖雪,我这般,是不是做错了?”
若伤及了无辜,她与沈静怡沈静秋又有什么区别?她一直在问自己。
暖雪答道:“奴婢不觉小姐哪里错了。小姐曾百般劝谕九小姐,九小姐却不听,仍是执意妄为,更是用那般的手段来陷害小姐,小姐这般,已是仁慈了。小姐该想想,若是那日不是似水回雪拦着,三少爷闯了进来会如何?或是若小姐今日不是这般,让老夫人禁了九小姐的足,他日九小姐真的做了有损家声的事,对于沈家来说又是怎么的伤害?至于珍珠,不过是运气不好,摊上了九小姐这般的主子罢了。”
“而且珍珠在此事上,并非毫无过错。若她在第一时间劝住九小姐,阻止九小姐干这般糊涂之事,又怎么会得了今日的下场?若我是她,即便九小姐要打要骂,我也会尽力阻止的。”暖雪接着道。
丫鬟帮主子与外男私通,本就是死罪一条。须知主子做错并不完全是主子的错,主子也有糊涂的时候。可是身为主子身为的大丫鬟,没有劝住主子,丫鬟便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珍珠不算无辜的,老夫人知晓了此事,她始终是死路一条,不管沈静秋会不会污蔑珍珠,将过错全数推到珍珠头上。今日之事,不过是将此事提前了些许罢了。
这些道理,沈静初不是不知道,只是心里头仍是有几分别扭罢了。暖雪不愧为大丫鬟,三言两语便点出了事情的关键。沈静初听了暖雪所言,心中总算舒坦了些。
…………
要加快静初妹纸与小明同学婚事的步伐了~~~话说大家对勋哥哥的洞房木意见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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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如愿以偿
沈静秋关了起来,由几个陌生的丫鬟看着。她们对她看着虽恭敬,沈静秋却觉察了她们眼中的不屑之意。但沈静秋此刻已经无暇理会,她强作镇定的坐着,心中万分焦急的等着紫鹃与珍珠的回来。
只要李世珩识破了今日有人想暗地里想要设计他们,从而不出现,珍珠便就能背下这个黑锅。老夫人便会相信她的话。但沈静秋心中很不确定。如果,万一,李世珩出现了的话……
只怕自己就要魂归别处了。
绝对不可以!自己好不容易也穿越了一把,通过努力如今是朝着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了。只要她支持的大皇子登上了皇位,她便可以尽享荣华富贵了。
她绝不能在此事功亏一篑!
沈静秋在等待中隐隐约约听到很远地方传来的尖叫声,大抵是用荣苑那个方向传来的。而声音有几分熟悉,不过很快便安静了下来。
沈静秋揣测珍珠已经回来了,她正在被拷问着。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沈静秋的房门终于被打开。紫鹃带着几个陌生脸孔的丫鬟入内。
没有了敬意,紫鹃淡淡道:“九小姐,老夫人说您屋子里头的丫鬟服伺的不妥当,便给您重新选了几个伶俐的丫鬟。”
沈静秋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回事。老夫人这是在监视她。
紫鹃接着道:“老夫人说您身子骨不好,日后便好好在梨苑里头休养。莫要外出,免得让自个儿的身子骨遭罪了。”
老夫人变相的禁了她的足。沈静秋揣测老夫人究竟是信了她,还是信了珍珠的话。
“珍珠呢?”沈静秋话一出口便后悔了。
珍珠不管怎样。都不可能活下来。而她此刻更不应该关心珍珠的死活。
紫鹃冷睨了沈静秋一眼道:“珍珠背主,自然是被杖毙了。”
紫鹃的那个眼神仿佛在说,明明是九小姐您自个儿说珍珠陷害您,怎么转眼就忘了。
沈静秋脸上有几分讪讪的。不过珍珠既然是因背主而被杖毙,这证明,老夫人相信了她的话。不过是因为起了疑心,才这般禁锢着她。
没错。她是被冤枉的。
沈静秋叹息了一口气:“没想到珍珠竟然做出了这般背主之事。枉我以前对她还百般的好。”
紫鹃忍着没朝沈静秋翻白眼。这九小姐撒谎的本领果然是高超。演技也是一流的。若不是早知道其中的曲里,还真会被她给骗了。
沈静秋见紫鹃并不搭理自己,心中仍是有几分着急的。也不知自己这一禁足。到底会禁到几时。而且嫡女的名号被摘了,日后的婚配该怎么是好?
如果房里头的丫鬟完全无视她,她日后很难办事。而且在沈府也很难生存。
紫鹃转身去拿东西。她从柜子里收拾了一个小银盒,放至桌上道:“九小姐。既然日后无需出梨苑。怕且九小姐也不太需要用妆粉。奴婢今日收拾东西见着里头还有一盒玉女桃花粉,想必足够九小姐用了。”
紫鹃正在赤.裸.裸.的告诉她,她以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被禁足,甚至不需要用上妆粉。而更为重要的是,这两日她都是以没了妆粉为理由才能打发珍珠去送信,或者去私会李世珩,可这一盒玉女桃花粉直白的破了她的谎言。
沈静秋有些哭笑不得。紫鹃一定不知这盒妆粉是沈静怡送给她的。而她并不相信沈静怡,自然是不会用这盒东西了。没想到。自己忘了丢掉的妆粉竟成为今日她的罪证之一!沈静怡这个祸害,妆粉害不了她就罢了。竟变相的推了她一把!
这沈静怡,真不让她好过!
不过,她不仁,也就莫要怪她不义了。沈静秋想起沈静怡出嫁前让她帮忙制作的桃花粉,嘴角微扬。她也不会让沈静怡得愿以偿的。
沈静秋眼珠一转,低下眼睑,语气中不乏落寞之意:“既然日后都不能外出,自然无需上妆粉了。这盒玉女桃花粉原是怡姐姐大婚前送给我做礼物的,我一直舍不得用,若紫鹃妹妹不嫌弃的话,拿去用了便是。”
紫鹃听出沈静秋在讨好她。送她玉女桃花粉,还叫她“紫鹃姐姐”。不过她可不敢接受。这个九小姐,鬼知她在玩什么把戏。
“奴婢不敢当九小姐一句‘姐姐’。”紫鹃一边说一边将沈静秋的桃花粉放至桌面:“大皇子侧妃送给九小姐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九小姐还是留给自己用罢。”
沈静秋笑着道:“紫鹃姐姐服伺我尽心尽力,这不过是我一点小心意罢了。如今紫鹃姐姐服伺我,我日后还需紫鹃姐姐多多关照呢!”
紫鹃瞅了一眼笑的虚伪的沈静秋。她可不想成为第二个珍珠!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谁知拿了这盒妆粉,日后沈静秋会让她做些什么!况且,她可不是那些眼皮子浅薄的丫鬟。
紫鹃只道:“服伺九小姐原是奴婢的本分,不敢邀功。九小姐今日想必也累了,还是好生歇着吧。”
说罢,便吩咐着底下的丫鬟忙碌了起来。
沈静秋气的七窍生烟,这紫鹃,竟这般油盐不进!
沈静秋在沈家已经完全没了地位了,她如今只求李世珩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快些来打救她!
在大皇子府,沉浸于最近诸事顺利的李世珩并未察觉沈静秋那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以说,他这两日已经完全将沈静秋那个女人抛诸脑后。一心想着如何为以后的计划做铺垫。除此以外,他还需抓紧时间,想方设法破坏沈静初与明佑轩的亲事。
沈家六娘是他的,谁也不许染指!
李世珩其实心知到了这个地步,他应该放弃这个沈家六娘才是。两人已经定了亲事,即便日后强取豪夺,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好结果。沈家不一定会让他得逞。他此时应该将目光转移到其他名门淑媛的身上去,例如靖王府的三小姐,或者镇国公府的二小姐,又或是楚郡王的语薇县主。
不管是谁,总比他如今对沈静初纠缠不清要来的好。因为他若是抢了靖王府的亲事,恐怕要得罪靖王府。
可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沈静初嫁给别人。他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他必须做些什么才好。而且沈静初本就是他最初想要的,不过是计划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扰乱了罢了。
李世珩仍在思索着,忽的听得书房门口一声娇滴滴的女声:“殿下,妾身来给殿下送甜汤来了。”
李世珩这会心情好,便允了沈静怡进来。
沈静怡知晓李世珩这几日心情好,所以她更要在此时竭力讨好李世珩,让他多多宠幸与她,好让她能一举成孕。
上回她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李世珩晚上来了她的院子,她几日应是她最易受孕的日子,她甚至按照大夫说的受孕秘事,在欢爱后用小枕头垫在腰下,让孕事更已成事,可是即便是这样,过了两天,她的信事还是如期而至。
沈静怡不免有些焦躁。久不成孕,让她无法在皇子府里头站稳脚跟。李世珩对她时冷时热,只有孩子,才能绑住李世珩的心。
这一次,她必须一举成事!
她知李世珩素来因求沈静初不得而耿耿于怀,于是她今日特意穿上沈静初平日里喜欢的衣裳颜色,梳了一个沈静初平日里爱梳的发髻,再稍稍妆扮了一番,还别说,眉目里真有几分酷似沈静初。沈静怡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妆容,才端了碗甜汤去了李世珩的书房。
李世珩抬头见到沈静怡的妆扮不由得微愣。这身妆扮有几分眼熟,他不是看不出来。沈静怡在模仿谁,他更是一眼就知道。不过沈静怡的装扮很对他的胃口。李世珩忽的就有了几分柔情,起身拉了沈静怡在一旁的红木椅上坐下,道:“今日得空,好好尝尝你的手艺。”
沈静怡有几分受宠若惊。随即心想,原来这身装扮竟如此管用。日后可是要多加利用才好。
沈静怡满腔柔情的看着李世珩用完了甜汤。李世珩抬眼看着她。她见这招奏效了,不由得想,若是初姐姐,在这般的境况,会有如何的反应。于是此刻她没有像往常一般,巴巴的迎了上去,而是低着头在思考。她低着头的模样,因见不到五官与眼睑,只见得衣裳发饰和隐约的轮廓,李世珩觉得这个角度她与沈家六娘更像了。心中不由得一动,起身上前,便拉了她过来。
沈静怡原是一惊,随后便是一喜。事情比想象中的顺利。于是她又壮着胆子,试着欲迎还拒。这果然让李世珩想起了沈静初无时无刻不在拒绝他,更加激起了李世珩的征服**。
李世珩有几分迫不及待的将沈静怡拉到书房的软榻,迫切的想要解除那些束缚。沈静怡已经开始掌握要领了,她越是拒绝,李世珩越是要想得到。但她不敢拒绝的太猛烈,只能欲拒还迎。她看见李世珩眸中有了激情与征服的**。心中唯一的念头便是,今日,便是她如愿以偿的日子。(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想念
当晚,沈弘渊回府以后,宁氏便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的告知了沈弘渊。沈弘渊闻言未免有几分动怒。看事情通透的他很容易便看出里头的蹊跷来。今日之事,虽很大可能是有人在暗中算计着沈静秋让老夫人去捉.奸,但沈静秋私通男子定是事实。否则后面的事情都解释不通了。
之前出了沈静怡之事,已经让沈弘渊心中异常不快,如今又多了沈静秋。这让他的脸面该往哪里搁?
沈弘渊怕怒气太冲吓着宁氏,只得隐忍着问道:“可知那男子是谁?”
宁氏摇头道:“那人一直不曾出现。所以秋姐儿说她是冤枉,也不无可能……”
沈弘渊心中有几分不祥的预感。沈静秋几乎是足不出户的。为何会跟外人有了私通?到底是哪家的男子?他心中存有疑惑。却只道:“此事我会追查,夫人不必担心。”
老夫人的意思是把这一页揭过去,可是既然珍珠说了平日沈静秋就是在悦来客栈送信收信的,想要查出那男子是谁并不困难。沈弘渊不允许发生了这般的事情,他这个做父亲的仍是茫然不知,即便日后再也不会让沈静秋见到那名男子,也需弄清楚他是谁,以免投鼠忌器。
两人说了一会话便歇下了。过了两日,门房送来一张拜帖。却是靖王妃与明世子求见。
宁氏赶紧让人快快请了两人进来,犹豫了一会。还是让沈静初过来东次间坐着。
听到丫鬟说靖王妃携着明世子来府里头拜访,沈静初有些惊讶,她没想到明佑轩会跟着靖王妃来府里头。
她有好些日子没见到明佑轩了。说实话,她脑子里时不时会想起他。心里头还是挺想见着他的。
沈静初想起李世珩与沈静秋的事情,心想,大抵明佑轩是为了那两件事情来的吧。
沈静初嘴角弯了个微笑,让暖雪过来替她梳妆,待打扮妥当才去了东次间。
沈静初迈入东次间的时候,靖王妃与明佑轩已经在里头坐着了。明佑轩的目光从沈静初进屋子便不曾从她身上挪开半分。沈静初虽能感知明佑轩的目光。却仍是从容不迫的上前朝着宁氏靖王妃及明佑轩各自行礼,才行落座。
待坐定,抬头迎向明佑轩的目光。微微一笑,竟把明佑轩给看呆了。
沈静初瞧见明佑轩似乎瘦了些许,想必是这几天的奔波劳累吧。想到这里,不免有几分心疼。
宁氏与靖王妃闲话了片刻。见底下两个孩子目光一直注视着对方。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讲,却又因长辈在场才刻意按捺住,便笑着道:“静初,花园里头的海棠花如今开得正好,不如你带明世子去瞧瞧罢。”
沈静初脸上一红,她知晓宁氏是在给她制造两人“独处”的机会。只是,她有表现的那么明显么?
明佑轩则笑着起身:“谢谢沈夫人的美意。”又朝着沈静初道:“有劳沈姑娘了。”
沈静初起身。看见明佑轩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知为何竟觉好笑,却又不能在长辈面前失态。于是只好一路抿着唇。
明佑轩很快发现了她的异样。出了东次间,明佑轩与沈静初保持着中规中矩的距离。问道:“怎么了静初?怎地一副想笑而不敢笑的样子?”
沈静初终是忍不住扑哧一笑:“习惯了你嬉皮笑脸的模样,方才还真有些不习惯。‘有劳沈姑娘’,我瞧着你平生第一次这般有礼貌吧。”
看着沈静初明妍如夏日的笑容,明佑轩心情也忍不住变得很好:“在岳母大人面前,自然是要规矩些,免得惹了岳母大人不喜欢,反悔了这头亲事。”
沈静初忍不住揶揄他:“哟,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明世子有害怕之事。”
明佑轩笑着道:“自从认识了你,我就多了许多害怕之事。”
沈静初赧然。
两人一路沿着青石阶走着,明佑轩忆起这条路正正是老夫人大寿时,他与沈静初“狭路相逢”的那条青石路,嘴角不由得微弯,心情变得愉悦了起来。沈静初也想起了此事。那时的她怎么会想到那“好狗不拦路”的明世子竟会成为她的未婚夫!
明佑轩趁沈静初身后的丫鬟不注意,悄然接近了几分,低声道:“静初,这些天,我很想你。”
沈静初方抬起头,又见他规矩的拉开了距离,脸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不禁莞尔。
沈静初低头看着脚下的路,假装不经意的走近了几步,低声道:“我也是。”而后,也学着他那般迅速拉开距离。
明佑轩听到沈静初声音虽低却是如雷贯耳的三个字,心中有一股激流迅速窜过。若不是这里是沈府的宅邸,又是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他真想狠狠的抱住这个让他思念的魂牵梦萦的人儿。
抬眼望去,只见沈静初虽是低头,唇边却是笑意盈盈。
明佑轩也不禁笑了起来。
走到了凉亭处,两人停下了脚步。暖雪很识趣的站在凉亭之外,侧着身子站着。目光虽不是落在凉亭里头,余光却是紧紧的盯着两人的身影。沈静初知道暖雪是给他们一些空间,却又不能让她与明佑轩给旁人落了闲话。她看向好些日子不曾见到的明佑轩,低声问道:“今日来,是为了祭天仪式一事吧?可是有了结果了?”
明佑轩不提祭天仪式一事,只低声道:“不过是因为想你,才哀了母亲过来拜访岳母大人罢了。我已经有十日不曾见你了。”
沈静初心中微动,却是笑嗔道:“还不曾成亲呢!谁是你的岳母大人!”
明佑轩笑着道:“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罢了。”说罢,又甚是不满的嘟哝了一句:“为何大舅子要今年成亲呢!害我今年内都不得娶你过门!”明佑轩顿了顿,又道:“那规定怕是你胡诌出来的吧!”
沈静初笑了笑,不再与他纠缠这个问题,问道:“祭天仪式一事怎样了?”
明佑轩收了收嬉皮笑脸,正了正色道:“二皇子受了些惊吓,倒无受伤。原本那些人是要置二皇子于死地的……”
二皇子代皇上祭天,意味着皇上已下定了决心要立二皇子为皇储人选,那些人自然是迫不及待了。沈静初问道:“可追查得出幕后指使者?”
明佑轩的脸色有几分凝重:“重刑之下,招了一个名字。那人,暗地里已经归顺了三皇子。”
“已经查到三皇子头上了?”沈静初问。
明佑轩道:“三皇子矢口否认,他认为二皇子并无受伤,不过受了惊吓,疑心二皇子在上演一场苦肉计,为的就是借机铲除他。二皇子却口口声声说三皇子嫉妒他,不顾手足之情,想要借了这机会除了他,还这般的诋毁他。两人各执一词,前晚,被活捉的死士死于大牢中。”
活捉的刺客死了,如今死无对证。他们是不可能从死士的身上追查的出任何关于幕后策划者的线索的。而那名刺客临终前的遗言变成了最大的证据。二皇子作为一个受害者外加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人选,舆论与人心会更倾向于三皇子才是那个幕后策划者。三皇子很可能因为此事而受责。而因为受了冤屈,三皇子可能下狠心对二皇子下毒手,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而这场事故的幕后真正策划者却是李世珩。不管二皇子和三皇子如何的你冤枉我,我冤枉你,最终得益的,却是那李世珩。
瞧见沈静初眉目之中的紧张之色,明佑轩忽的咧嘴一笑:“不过你放心,我手中已经掌握了证据。只是,如今并不是最佳的时机。”
李世珩仍是个强劲的敌人,而七皇子李世瑜并不想暴露过早,已泄露了夺嫡的实力。
沈静初紧锁的眉头松了松。有明佑轩在,她原不需担忧这些的。不过她在想,如果父亲真知晓了明佑轩确实在暗中参与夺嫡一事,会不会恼怒?会不会因此而想要取消她与明佑轩的亲事?
明佑轩趁沈静初深思的片刻又行靠近了几分,问道:“你妹妹那事如何了?可如愿以偿了?”
老实说,明佑轩还颇为厌恶沈静初的九妹妹。赏樱会上那般迫不及待的大出风头,便是想要以此引人注目罢了。他对这般轻佻浮躁的女子本就毫无好感。而他得知沈静秋竟倾心李世珩,更是对她的品味嗤之以鼻。直到他知晓这沈静秋竟丧心病狂到想要污蔑沈静初的清白,造成沈静初与庶兄沈元青有私通嫌疑……此事引起明佑轩的勃.然大怒。若非她是沈家女子,明佑轩一定会叫她身败名裂。所以听得沈静初的想法,明佑轩毫不犹豫的予以高度配合,将此事做的滴水不漏。原本他有考虑过是否要加一封信,让李世珩也到来,好让沈老夫人当场捉住两人。但又念着若是李世珩也出现了,沈静秋的名声算是完了,那般对沈静初也是不好的,这才作罢。只掐准了时间,让老夫人恰到好处的到达悦来客栈。
恐怕那沈静秋如今还以为是中间出了岔子,有人泄露了风声罢了。
沈静初点头道:“事情倒是顺利的很,只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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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我就亲亲
“嗯?”明佑轩侧过脸去看沈静初。他把她的事情视为比自己的事情还重要几分,更何况是惩罚那种恶毒狠心的女人。若中间有什么阻滞,他不介意横插一手,让事情变得更为顺利。
沈静初知道他是在意自己,只道:“秋妹妹被禁足了。只是她的贴身大丫鬟因此被杖毙了。”
明佑轩知道沈静初在纠结什么了。他轻笑了一声道:“别说这个丫鬟没有做好本分。即便是她极力规劝你那妹妹,跟了这样的一个主子,恐怕日后也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沈静初点点头,决定不去纠结珍珠的问题。正想与明佑轩说说沈元青与沈静秋的前大丫鬟之间的事情,却见明佑轩直勾勾的盯着她,眼睛中弥漫着笑意。
沈静初一瞬间竟忘了自己想说些什么。
好半晌,明佑轩才有几分郁闷的叹了口气:“你再这般看着我,我可不保证我会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情了。”
沈静初收了眼光,嗔了明佑轩一眼,又听得明佑轩长长的叹息着道:“静初,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娶你回家了……”
沈静初怔怔的看着他。
明佑轩心中莫名骚动的厉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而后离开,动作之快,连沈静初都只看见一个影子。然后便是隐约觉得唇上有被触碰过的感觉。
沈静初有片刻的呆愣。
明佑轩只觉得这般完全不过瘾,比方才更为痛苦。若不是因为在大庭广众。顾及着沈静初的名声,他真想将眼前的人儿狠狠的揉进怀里,与她吻个天昏地暗才好。
明佑轩强迫自己的把目光从沈静初的樱桃般的红唇上移开。望向凉亭外的风景。嘴上却不由自主的暴露了心中的不满:“这样的日子,简直就是度日如年……”
沈静初莞尔一笑。
听到沈静初的笑声,明佑轩的目光很自觉的又重新落到她的脸上,带着几许温柔道:“不过,我已在想方设法的提早一些……”
沈静初莫名其妙的看着明佑轩,问道:“提早什么?”
明佑轩没回答,反问道:“静初。你说,我们可否寻了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好好聊聊……”
沈静初摇了摇头,朝着暖雪所站的位置努了努嘴。
于是明佑轩大声道:“暖雪。我跟你家小姐离开一会会,很快便回,你莫要大声嚷嚷,否则惊动了别人。对你家小姐不好。”
暖雪还不曾来得及反驳什么。在她目瞪口呆的眼光中,明佑轩的身影携着沈静初的身影便消失在凉亭。
…………
待沈静初与明佑轩两人退下,靖王妃便笑着道:“沈夫人,据闻府上很快便有喜事,沈家大少爷要迎娶叶府的小姐。”
宁氏笑着点头道:“是的,过几日勋哥儿便要娶亲了!”
沈元勋要娶亲,沈静初的亲事也已经定了下来,宁氏此生中最为重要的两件事已经尘埃落定。而且今日瞧着明佑轩。翩翩风度不亚于明佑宇,而眸中对自家女儿的深情。任是再迟钝的人也能看的出来。她总算松了一大口气。看来,世子爷确有深见,说的话非常的有道理。幸得她没有因为狭隘的偏见而拒绝了这门亲事,否则她便是要后悔莫及了。
靖王妃笑着恭喜宁氏,又道:“因为令郎成亲一事,所以令媛不能于今年内与犬子成亲,怕冲撞了双方的喜庆,此事我问过礼部,礼部侍郎道若是兄嫂与妹婿四人的生肖上相生相克,便是会冲撞了喜事,不过令郎与令媛,甚至于沈家未来大奶奶的生肖,与我家轩儿的生肖正是大吉大利,互生互长,若是同年成婚,不但不会冲撞了喜事,反倒会相旺相助,沈家若是一年之内能举行两门亲事,更是双喜临门,福慧双全……”
宁氏微愣。她没想到靖王妃此行竟是来催促婚事的。很快宁氏便了然,看今日那未来女婿的木有,看来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自家女儿娶之过门。
靖王妃见宁氏微愣,没有答应或者否决,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轩儿与沈家大少爷一般的年纪,却没有沈家大少爷的稳重持成,我便想着轩儿若能早日成亲,便有人好生管着他。
天才知道是她这个腹黑的儿子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硬是让人家礼部侍郎改了口,道只要四人生肖不相克,同年成亲便是大吉大利之兆,然后又哀了她上门与沈家商量让两人早日完婚,让靖王妃有几分哭笑不得。不过她甚少见自家儿子对什么事情如此上心,那日明佑轩表现出来非沈家六娘不娶的坚定便叫她惊讶,昨日儿子跟她一一道来之事,她忽然觉得,既然有人能把他治得死死的,早些娶过门也是件好事。
靖王妃能看得出自家儿子对沈家这位小姐欢喜的紧。事实上她也颇为喜欢这位沈家姑娘,若是能早日成婚,让她快些抱上孙子,自然是好的。
宁氏沉吟了片刻道:“此事我须得跟世子爷商量才能决定。”
靖王妃笑眯眯道:“这是自然。”
她貌似还知晓昨晚大儿子去了他父亲书房一趟。瞧他今日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来沈府,就知道他大抵有几成把握。大概安远侯府的世子爷如今差不多已经被自家王爷说服了吧……
那厢,明佑轩迅速的揽过了沈静初的腰肢,沈静初只感觉腰上一紧,耳边一阵呼呼的风声,不需片刻,便被明佑轩带至小竹林后面的一个隐秘假山后面。
沈静初双脚着地,正以为明佑轩会松开她。怎知明佑轩却抱得更紧了。沈静初捶了明佑轩一下:“仔细被人瞧见了!”
明佑轩笑着道:“不会。这竹林很深,一般没人会进来。”
沈静初正想问他怎么对沈府的事情了解这般深,明佑轩的唇瓣已经不由分说的落了下来。让她一时间竟忘了想说些什么。柔软的触觉让她想起这几日的思念,一颗心很快就变得异常柔软了起来。
明佑轩温热的吻在她的唇上辗转。想起这几日来的刻骨思念,以及每晚情不自禁的走到窗外却不敢入内的心情,明佑轩不由得渐渐加深了这个吻。烙铁般的铁臂紧紧的箍住怀中的人儿。绵软而甜蜜的樱唇让他流连忘返。他抛下脑中的杂念,全心全意的专注于这个吻上。
沈静初的脑袋瞬间空白一片。连呼吸也变得有些凝固了起来。她的双手不由自主的环住了明佑轩的颈项,因为明佑轩很高,她微微的踮起了脚尖。温柔而羞涩的去回应这个吻。她才发现自己比想象中的还要想念眼前的人。他的吻让她有几分窒息,有几分晕眩,还有几分欢喜。
沈静初的回应让明佑轩收紧了手中的力道。他的舌头温柔而霸道的撬开了她的贝齿,带着几分占有味道的长驱直入。沈静初呼吸间皆是明佑轩阳刚的男子气息,熏得她几乎不懂如何呼吸。她被明佑轩的吻的身子微软,双腿几乎要站不住了。
明佑轩卷着沈静初轻轻的挪了挪位置。让沈静初整个人挨着假山上。明佑轩努力在探索。这唇舌间的味道为何如何好吃,好吃的让他不想停下。像是花香又像是果香的味道。如此独特却只属于她一个人。
明佑轩觉察到沈静初的回应开始减慢。意识到怀中的人儿有几分缺氧的状态,明佑轩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沈静初得了清新的空气,而不是让她脑袋一片空白的晕眩气息,便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明佑轩看着她肩膀在起伏,被他吻得有几分嫣红的唇瓣在微微颤抖着,仿佛迎着风飘扬的花瓣,那般的诱人。
明佑轩右手温柔的抬起沈静初的下巴。他轻轻的说:“记得呼吸,不要憋坏了。”
沈静初心想我脑袋都一片空白。如何还记得怎么呼吸。还没来得及抗议呢,明佑轩又索需无度的覆上她的唇。只剩下她“呜呜”的两声呜咽,很快的被他的唇吞没。
沈静初没有推开他,只是顺从的闭上了双眸。她尝试着去正常呼吸,无奈两人的呼吸太近,明佑轩的呼吸很烫热,喷洒在她脸上有着让人能停止呼吸的心颤。而明佑轩一再的收紧手上的力道,让沈静初与他紧密无间的贴合着。仿佛这般才能感受到她是真实的存在,而不是他的午夜梦回,仿佛这般,就能将沈静初揉进他的骨血,无需分离。
明佑轩的眸子逐渐在变色。眼中开始氤氲了**。他松开了沈静初,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却将沈静初抱得更紧了。沈静初与他的身子紧密的贴合的,她也感受到了身下的硬物。但明佑轩只是抱着她不动,并没有下一步过激的行为。沈静初只得屏住呼吸,身子不敢乱动,以免刺激到明佑轩。
过了好一会,沈静初渐渐感受到危险开始解除。她这才敢抬头去看他。明佑轩脸上的潮红色渐渐褪去,见沈静初抬头,又行俯身想要亲吻她。沈静初想要制止他,明佑轩却一把抓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嘴上却道:“我就亲亲,浅尝即止……”
明佑轩的吻像蜻蜓点水般的落在她的唇上。但事实证明明痞子的话是不可靠的,他温柔至极的轻吻先是让沈静初渐渐卸去了防心。而后便开始渐渐加深这个吻。正当沈静初终于觉察到明佑轩的诡计,想要抗议之时,却听得有脚步声逐渐靠近小竹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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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故意
沈静初听得有脚步声慢慢的靠近小竹林,心中微惊,心想若是被人瞧见了可就糟糕了,便伸手去掐了掐明佑轩精壮的腰身。明佑轩停下了攻势,仍是将沈静初紧紧的圈在怀中。沈静初瞪了瞪他,明佑轩的唇仍是贴在沈静初的唇上,不肯移开,却早已竖起了耳朵,提高了几分警惕,听着外面的动静。
沈静初的心都被提了起来,她的双手抵住明佑轩的胸膛,不让他再行靠近,脑袋后仰了些许,瞪着明佑轩,用眼神责备道,都怪你把我弄到这里来,若是被外人瞧见了我们两在这,可是怎么也说不清了。
明佑轩唇畔扬了一个淡淡的微笑,意思是,有我在,你莫要担心。
幸亏那脚步声离着假山快不要一丈之远便停了下来。沈静初听到那个脚步停在原地不动。猜想那人是不是在等人。
明佑轩见那脚步没有往这边靠近,便就放下心来,轻柔的吮舔着她的唇瓣,沈静初有几分气急败坏,险些喊出了声音。她的右手轻轻拧了拧他的胸膛以示惩戒。眼神却在示意他外头有人,让他莫要在乱来,免得被人撞见了。
明佑轩却不以为意。他玩兴起了,便顺着沈静初的颈项一路吻了下去。沈静初极力控制着理智不被明佑轩吻的溃散,她再次狠狠的捏了捏明佑轩,甚至忍不住想张口斥责的时候,明佑轩及时的吻住了她的唇,让她不得出声。随后。明佑轩才心满意足的移开了唇,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这家伙还知道要噤声!沈静初真想开口骂人。若是知晓的话,便不应该在这般的情况下。还百般的撩拨她!他难道还嫌不够刺激么?非得被人发现了才高兴?
明佑轩咧了咧嘴,沈静初如今这副怒极了却不得发作的样子真是可爱至极。更为可爱的是,她明明极为紧张,全身紧绷的拉起了防备,生怕一丈之外的人会发现他们的存在,却因担心发出了任何声响只能由得他胡来的气极却无奈的样子。明佑轩真想低下头好好爱怜她一番。
不过再逗她她可要生气了。日后想吃豆腐便没那么容易了。明佑轩收了收玩心,铁臂箍的沈静初不得动弹。沈静初虽有气恼,不过见他收敛了,便也作罢。全神贯注的听着外头的动静。
不一会,沈静初又听得有一个脚步声。大抵是此处僻静,平日里很少有人会经过,两人才选择了这么一个地方吧。沈静初心想。偏偏却倒霉了遇见了假山后“偷情”的两人。想到这里。沈静初不由得又瞪了瞪将她抱的紧紧的明佑轩。
明佑轩无辜的看着她。仿佛在说,我也不是故意的,这个地方僻静,我才选了此处。可不知道你们沈家里头也有人喜欢僻静的地方。
沈静初收回了心思,便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恭喜你了。”
沈静初听得这个丫鬟的声音比较陌生,她心中当然知晓平日那些个丫鬟们底下会有来往,这在沈府是一件极为正常的事情。心想,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发誓我会假装不知道你们暗地里的勾当。
“有什么值得恭喜的。”沈静初隐约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识,只是因为隔了一丈远。她有些听的不真切。
“橘红姐姐,您可不要谦虚。”那声音又道:“谁都知晓前两日世子爷从锦苑的主屋里出来,去了西次间,后来又唤了你过去服伺。如今夫人虽没明说,但世子爷给您开脸,是迟早的事情,何况您早就是世子爷的通房了。”
橘红!沈静初听到那女子喊“橘红”的名字,心中微惊,很快便生了几分警惕来。橘红是母亲屋子里头服伺的人,若她跟别的院子里的丫鬟勾搭了,她必定追究到底!她不可以由着橘红勾搭别人,谋害母亲!
不过,她如今要听清楚这两人暗地里到底有什么勾当才好!而对方又是哪个院子里头的丫鬟!
明佑轩看到沈静初脸色慢慢变得严肃而凝重。他当然听得那两个人的对话。“世子爷”是谁他不可能不知道。很明显的,其中一位被称作“橘红”的人,是沈静初母亲房里头贴身服伺的丫鬟。
涉及到未来岳母大人的事,明佑轩不由得收了嬉笑,认真的倾听她们的对话。
只听得橘红的声音顿了顿,才道:“如今此事八字还没有一撇,你可莫要胡说。”
“橘红姐姐……”那丫鬟的声音里头充满着笑意:“既然有了那般的开头,开脸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罢了,怎能说是八字没有一撇的事情呢?况且几位姨娘年纪见长,姐姐正值花开之际,世子爷又怎能不对姐姐动心呢!”
沈静初眉头之间不免有几分怒意。这些个丫鬟,竟敢私底下这般议论主子!若不是如今她跟明佑轩的位置尴尬,她真想冲出去让锦苑的婆子掌她们的嘴,看她们还敢不敢非议父亲!
同时,沈静初不由得在心中冷笑。原来橘红竟起了这般的心思!她知晓那日的事情,知晓父亲并不曾给橘红开脸,可是她竟不知橘红早就生了这般的心思!
明佑轩听了也不禁皱眉。妄议主子是个很大的罪名。那丫鬟竟敢这般说来,明显的是想要讨好那个“橘红”。那个橘红是岳母大人屋子里头的丫鬟,是岳父大人名正言顺的通房。虽然靖王府没有通房一事,但他不可能不知晓通房是什么用的。问题是岳父大人既没给通房开脸,这些丫鬟竟敢道这不过是迟早的事情,还敢说岳父大人会对一个小丫鬟动心,若是被不管是岳父还是岳母大人听了去,这丫鬟的嘴定要被撕了。明佑轩低头去看怀中的人儿。他与她身体紧贴,所以他感受到她的怒气。他轻轻握了握她的掌心,示意她莫要动气。
沈静初静下心来继续听两人的对话。生怕错过了分毫。
“橘红姐姐……”沈静初听得那丫鬟笑着说:“日后你若是抬了姨娘,可是莫要忘了我啊!”
“你莫要胡说。”
这话听起来虽是斥责,沈静初却明显听得里头的松动之意。沈静初知晓那丫鬟的话讲到橘红心底去了,橘红不过是碍于脸面,才不得不那般说。沈静初寻思着是要将橘红的心思直接告知宁氏,让宁氏寻着机会打发了橘红,还是索性直接由她来出面得了。
不过橘红毕竟是母亲屋子里头的人。由她来,始终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橘红姐姐,若是你想要的。又怎么会得不到?若是你愿意,我们姨娘愿意助你一把。”那丫鬟谆谆善诱道。
“姨娘”!沈静初把握到这句话里头的关键字。这丫鬟是某个姨娘院子里头的丫鬟。虽则二房三房里头各有姨娘,但沈静初认为是其他房里头的姨娘的可能性不太大,最大的可能便是父亲那几个姨娘里头的丫鬟。
某个姨娘想要借着帮橘红一把。以达到跟橘红连成一线的目的。
“……只要橘红姐姐日后得了宠。莫要忘记我们姨娘今日的恩慧便可……”那丫鬟仍是笑着。
橘红马上有几分警惕了:“姜姨娘想要什么?九小姐那边,我可帮不上忙。”
姜姨娘!沈静初身子一震。她没想到姜姨娘的手在私底下竟然伸的那么长!
明佑轩也听出了一些端倪。姜姨娘是谁他不知道,但九小姐是谁他怎会不知?一联系,便就知那姜姨娘是那蛇蝎心肠的沈静秋的姨娘,而这个姜姨娘如今还想算着帮岳母屋子里头的丫鬟上位,顺便帮自己一把。
那丫鬟干笑了两声道:“自然不是了。姨娘也知那事你无能无力,姨娘自会想办法,只是希望日后若有什么需要橘红姐姐帮忙的。橘红姐姐能在关键时刻说上一两句便好。”
见那丫鬟并没有狮子开大口,只是简单不过的要求。橘红放下了心来。随即问道:“世子爷如今也甚少踏足梨苑,姜姨娘有什么法子能帮我?”
这一句话,便暴露了橘红的心思。她确实是想要爬上沈弘渊的床。
丫鬟微微笑道:“姨娘虽不是世子爷心里头得宠的姨娘,可毕竟服伺了世子爷多年,对世子爷的一切了如指掌……”
橘红语气中便有几分不屑了:“我也服伺了世子爷好长一段时间……”
那丫鬟笑了:“橘红姐姐,不是我炫耀什么,可是,您有像姨娘那般,在夫人还不曾嫁给世子爷,便贴身服伺着世子爷么?您有试过真真正正的服伺过一个男人么?您知道他需要什么么?说实话,世子爷以前在锦苑下榻的时间屈指可数,即便如今日日在锦苑处,我敢说,您服伺世子爷的时间,远没有姨娘来得多。”
橘红哑然。她确实不知。如今她也不过知晓世子爷简单的生活习惯与吃食口味。对更为深入的世子爷的事情仍是不太清楚,更莫说……
更莫说服伺男人的技巧了。
…………
有读者说莫要偏题,不要看勋哥哥的肉肉,赶紧解决了秋痕,不过某雨认为现在秋痕的问题不大,反而是橘红的问题更严重,更需要首先解决的吧~~~秋痕会留着给叶衣衣过门以后慢慢收拾,请各位亲们放心,至于勋哥哥的肉,还颇有些读者想要看的,到时就上一点小肉肉吧,嘿嘿~~~
…………
明佑轩黑着脸,沉声道:某雨你到底是不是亲妈,岳父岳母大人的肉戏感情戏都比我的多,现在父兄都准备要上肉戏了,你还不让我快点吃了我家静初我就灭了你!!!
某雨战战兢兢:马上……马上……到时给你补个大肉,婚后让你跟静初妹纸天天滚床单,一晚大战七个回合……
明佑轩满意道:这还差不多。至少给我写个六千字的大肉戏,一定要让本世子大展雄风,过上性福快乐的生活,否则……哼哼……
明佑轩带着警告意味的目光吓得某雨全身发抖:我、我滚去码字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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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双喜临门
见橘红不作声,那丫鬟笑的更是欢畅了:“橘红姐姐,要不你这几日好好思量一番,待你想清楚了,再来告知我们姨娘也不迟。”
这便是这个丫鬟的高明之处。若她此刻催促着橘红做决定,那么橘红答应了她们,她们便要被橘红牵着鼻子走。可是眼下橘红明明已经动了心思,这个丫鬟反倒不急,让橘红好好思量,意思却是要等橘红想清楚了,反过来去求姜姨娘,这般,姜姨娘便能在两人的交锋过程中占了上风。
沈静初听到那丫鬟的脚步声慢慢远去。过了不一会,便是橘红略带沉重的脚步声。
沈静初气的浑身发抖。那丫鬟,那姜姨娘真真不知廉耻!那般引诱锦苑的丫鬟,还说什么服伺男人的技巧!她这是明目张胆的教唆橘红去爬父亲的床!
明佑轩从沈静初颤抖的身子能判断出她的怒意。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低声在她耳畔说:“你放心。日后你嫁了过来,绝对不会有这般糟心的事情。哪个丫鬟若不是专心的服伺你,想要爬上我的床,我立刻将她卖了。”
听得明佑轩这般坚定而温暖的话语,沈静初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如今生气不是最为关键的,关键的是如何漂亮的解决掉橘红!姜姨娘已经是个狼子野心之人,她不能阻止两人有勾搭,但她绝不能让橘红借着姜姨娘的力量上位,然后两人又互相狼狈为奸!
明佑轩仿佛知道她心中想什么,他轻轻在她的脸上印下一吻道:“我们回去吧。解决此事若是需要我帮忙。可以让似水过来找我。”
沈静初朝着明佑轩笑了笑。明佑轩时刻为她着想让她心中很感动。不过这些内宅的事情倒无需明佑轩来出手,她自己可以解决。
明佑轩又行吻了吻她的唇角。不过是蜻蜓点水。不带任何**,只有怜惜。随后。明佑轩便抱着她,一阵风般的便回到了凉亭。
凉亭处的暖雪眉目中难掩焦急的颜色,见沈静初与明佑轩终于回来了,才松了口气,却急急忙忙的上前,隔开了两人:“小姐,您没事吧?担心死奴婢了!”
沈静初笑着摇头。她这个丫鬟可真是忠心。
“幸得这段时间不曾有人经过凉亭。否则奴婢都不知该如何解释为何您与明世子不见了,独独剩下我了。”
明佑轩“好心”的替她找了借口:“若是如此,你便可说你家小姐口渴了。让你去倒些茶水来。”
暖雪不由得瞪了瞪明佑轩。虽然她知晓这是逾矩的行为,可是这明世子这般的行径对小姐可是大大不好的。她当然知晓如何找借口遮掩过去,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傻瓜,若是别人起了疑心。终究是不好的。况且即便小姐与明世子定了亲。两人也不得单独相处这般胆大妄为。
沈静初安抚道:“没事了,我们这便回去。”
说起来还要感谢明佑轩,若不是他肆意妄为,她今日也听不到橘红与梨苑的丫鬟之间的对话,也不会知晓橘红生了爬床的心思。
明佑轩笑了笑,沈静初的丫鬟跟着沈静初久了,跟沈静初一般的可爱。
明佑轩算了算时辰,想着母亲跟岳母大人大抵已经提了那事。估摸着已经说完,两人慢悠悠的回去应该差不多正好了。便笑着跟沈静初说:“如今回去正好。”
沈静初没弄懂他说的正好是什么意思。不过她需要想法子处理橘红的事情,便迈着步子朝锦苑的方向回去了。暖雪在后面跟得紧,有意无意的隔开沈静初与明佑轩的距离。明佑轩跟在暖雪身后,倒有几分哭笑不得。但是他心中对这个忠心的大丫鬟还是颇为赞赏的。这代表这个丫鬟是绝对的忠心护主,而且若是旁人起了轻薄的心思,这个丫鬟应该会毫不留情的反击!
回了锦苑的东次间,沈静初心中虽急,却仍是按捺着,保持着大家闺秀应有的仪态入内。却见宁氏与靖王妃望向她的眼神仿佛都变了什么味一般,让她好生莫名。
该不会是唇上红肿的厉害,让她们看出了什么端倪吧?沈静初心中有些不安,红霞悄悄的爬上了脸,心中不由得埋怨那明佑轩的不够节制,让她被母亲和未来的婆婆看了笑话。
自家母亲倒也罢了,若未来婆婆觉得自己是个轻浮的人,留了一个坏印象,那可怎么好。
沈静初的唇其实没有红肿的异常明显,靖王妃不过是想着自家的臭小子为了让沈家姑娘尽早嫁给他,想了各种方法,又是想方设法的想要见沈家姑娘一面,回来一副笑得奸计得逞的模样,暗地里想着这么多年终于有人治得住这个臭小子,而这个治得住那臭小子的沈家姑娘确实稳重沉静的很,靖王妃越看越满意,心中不由得也对早日迎娶沈静初过门多了几分期盼。
而宁氏则是因为靖王妃提出早日完婚的请求,更是知晓明世子对女儿的用情,所以才用带着几分安心,满足,希望女儿得到幸福的目光看着沈静初罢了。
见明佑轩回来,靖王妃琢磨着这小子也解了相思之苦,而自己这头的事情也已经大致解决,便起身告退。
宁氏与沈静初起身相送。
上了马车,靖王妃便睨了自己好不正经的大儿子一眼道:“今日你的目的可都达到了?”
明佑轩笑的欢快:“若母亲与未来岳母说的事情,未来岳母应承的话,那么儿子今日的目的便基本达到了。”
靖王妃瞟了明佑轩一眼。她可不相信她这个色胆包天的儿子没有轻薄人家沈家姑娘。“基本达到?”
靖王妃扬了扬声调,有几分不相信的目光看着明佑轩。
明佑轩点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般。今日抱的不够尽兴,吻得意犹未尽,还被人打扰了,这不是基本达到么,要是能痛痛快快的亲上一场,最好是快快成了亲,两人躲在屋子里,没人打扰,也没人去管他们在干什么,这样自然是最好的了。
明佑轩忽的笑的奸诈:“依母亲的能耐,想要说服未来岳母,应不是难事,对吧?”
言下之意,若是她没说服沈夫人,倒是她没能耐咯?靖王妃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个腹黑的儿子道:“你未来岳母说要看你未来岳父的意思。”
靖王妃原本是想调侃自家儿子的,没想到明佑轩很坦然的接受了“未来岳母”、“未来岳父”的称呼,直言不讳道:“未来岳父便交给父亲了。我的母亲如此聪明,父亲自然也是不一般的,总不可能搞砸此事。”
靖王妃很想知道这个大儿子的腹黑到底是遗传自谁的。她感觉自家夫君虽是有勇有谋,可没有大儿子的腹黑。二儿子风度翩翩,跟大儿子的性子更是相差甚远。偏偏她就觉得大儿子的性子比二儿子一成不变的风度有意思多了。当然,未来的靖王爷需要的更多的是成熟稳重,才可能堪当大任。
晚间,待屋子里头只剩下宁氏与沈弘渊两人,宁氏才与沈弘渊商量着白日靖王妃到访一事。
宁氏将靖王妃的来意说明,又道:“勋儿与静初两人的亲事若不相冲,同年办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双喜临门也是个好兆头。”
沈弘渊沉吟着道:“今日靖王爷也找我说了此事。”
“哦?”宁氏有几分惊讶。看来这明世子为了早日迎娶静初过门,还真保险的很,双管齐下,既让靖王妃在这头说服她,又让靖王爷在那头说服世子爷。
“嗯。”沈弘渊道:“今日靖王爷找我说,靖王府的枝叶不算繁茂,到了他这里,只有明世子与明二公子两个儿子,而明世子又发了誓只要静初一人,不要姨娘通房,所以他希望能早些将静初娶过门,为靖王府开枝散叶,尽快生下嫡长子。”
男人与女人看问题的角度不同。所以靖王妃找宁氏,不过是说说亲事不相克,反倒是双喜临门,便可让宁氏点头,可是说服沈弘渊,便必须用利益。很明显,靖王府与安远侯府联姻,对安远侯府只有百利而无一害的。让沈静初早日嫁到靖王府,倒没有什么坏处,只有好处。而“嫡长子”三个字,更是触动了沈弘渊。
沈静初马上便到了十四岁。女子十四岁便能有孕事。这点他还是知晓的。沈静初嫁了过去,很快便能为明世子生儿育女,而明世子虽然如今对静初喜欢得不得了,说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可谁知日后会不会变卦?早日生得嫡长子,稳固了家中地位,才是上策。况且他听闻靖王府的明老太太塞通房的本事不亚于自家母亲,明世子如今又是血气方刚的年龄,若是明世子一个不小心没把持住,那对自家的静初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所以沈弘渊斟酌再三,觉得沈静初在今年出嫁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再者靖王爷说了已经问过礼部的人,不存在相克之事,双喜临门这般的好兆头,任是谁也会喜欢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监视
宁氏没有想过明佑轩为了尽快娶沈静初过门,竟将问题思虑的如此周全。这般说来,他们哪里可能拒绝得了靖王府这个提议。
而且她也瞧见了沈静初眸中的欢喜。也瞧见了女儿乍一见明世子眸中不由自主流露出来的喜悦与思念。那是不可能骗人的。宁氏觉得若沈弘渊同意的话,早些办了沈静初的亲事也是未尝不可。也好了了她的一个心愿。
于是宁氏便道:“既然世子爷同意,那妾身这些日子便与靖王府商量婚事事宜。”
沈弘渊点头说好。
两人一夜无话。第二日,宁氏待沈静初来请安的时候,便将此事告知了沈静初。沈静初不免惊讶。
她回想起昨日明佑轩隐约有提起“提早一些”,当时她还莫名其妙,不知明佑轩所指何事,没想到明佑轩竟想着法子快快让两人成亲。
沈静初先是有几分哭笑不得。随后更多的是触动。她知晓明佑轩为了他们的亲事,花了不少心思。他说如今的日子简直就是度日如年,她何尝不是在想念着他呢。还让她这几晚都出现了明佑轩出现的幻觉。
不过这些都不是眼下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她的亲事自有宁氏去操心,而她如今必须解决橘红。她不能让橘红得逞。
沈静初的余光瞟向立在一旁的橘红。她在那里一动不动,非常不显眼。平日里她的行事也算低调,不过仗着祖母给她撑腰。好一些丫鬟自然是不必放在眼内。但是一旦父亲来了,她便变得特别殷勤。几乎成了专门服伺父亲的丫鬟。虽然这是祖母的本意,但按理来说她始终是锦苑的丫鬟。理应听从锦苑宝音的一切吩咐才是。
沈静初按照父亲那次与母亲吵架后的和好速度判断如今父亲暂时不需要任何的通房丫鬟。虽则主母房里头有一个通房丫鬟服伺着自然是最好,可是有经验的丫鬟婆子服伺着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对于一个主子来说,服伺的妥不妥当,当然重要,可是丫鬟们的忠心更为重要。橘红本就是老夫人塞来的丫鬟,她有高枝可攀,心里头自然是更向着老夫人而非宁氏。一个不够忠心的丫鬟。宁氏又怎可能安排她成为屋子里头的通房,服伺沈弘渊?
而宁氏至今仍不知晓橘红的心思。但宁氏至少知道橘红身后代表着谁。只是宁氏如今怀了孕事,又要忙碌沈元勋及沈静初的亲事。又被那些个庶女们弄的焦头烂额,自然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个不起眼的橘红身上。沈静初想起母亲的任性,也想起母亲最近被诸事烦扰,决定暂时不惊动宁氏。原本橘红有这个心思。她不方便出手。但如今橘红已经有了打算,大抵会在未来的某日实行,既是这般,她大可不必通过宁氏,便可顺着橘红的打算将计就计,逼橘红现形。
当然,前提必须是沈弘渊没有这个心思。若是沈弘渊已经起了收橘红为通房丫鬟的心思,那这一切便变得毫无意义。她为了母亲的安危。只得令想他法了。
于是,沈静初趁得橘红出了里屋的空档细声问宁氏:“母亲。那日的事情确实是误会对吧?父亲应是没给橘红开脸吧?”
宁氏脸上有着淡淡的尴尬,一来是她误会了沈弘渊,而自家女儿说的话竟都是正确的,二来是未出阁的女儿跟她说“开脸”,总叫她心里有种淡淡的别扭。她是生怕教坏了女儿,觉着沈静初在出嫁前不宜知晓过多,而那些的事情,应在她出嫁前才能由得她来告知她的女儿。
但宁氏已经点了点头。其实答案很明显。开了脸的丫鬟与没开脸的丫鬟,待遇上还是有差别的。橘红与先前无异,足以证明没有被开过脸。
但这不过是沈静初的一个引子。她试探的问道:“母亲,那父亲可有说,如今他时常在屋子里头歇下,若是给橘红开脸更方便一些?而且祖母也曾提过此事。”
宁氏怔了怔。她嗔道:“小孩子家家的,管这些做什么?”
沈静初反倒是认真了:“我见着二婶婶三婶婶屋子里头都有通房丫鬟,知道这虽不是规矩,却是大家大户习以为常之事。只是母亲若是要让父亲给通房丫鬟开脸,橘红不是个很好的选择。我担心她会成为第二个张姨娘或者姜姨娘。”
张姨娘是从她屋子里头出去的丫鬟。姜姨娘是老夫人给沈弘渊的通房。
宁氏心中颇有些触动。她知晓沈静初是在担心她,便道:“你放心,你父亲暂时还不想给橘红开脸。你祖母那日给我提过以后,我便跟你父亲提过此事,但你父亲说暂时不想要通房丫鬟。而且他说会好生跟你祖母解释的。”
宁氏一边说着,脸上由不得一红。
沈静初颇为惊讶。其实一个通房丫鬟,在父亲眼里应该算不上什么,也影响不了什么大局,可是因为拂逆了祖母的意思,倒是少有的。父亲向来以孝为先,甚少与祖母较什么真。况且通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是此事带给沈静初一个极为重要的讯息。她几乎可以断定沈弘渊压根不想给橘红开脸。如果橘红要爬上沈弘渊的床,定会惹了沈弘渊大怒。
橘红也许还没意识到这点。她只觉得自己需要一个机会。若是如此,便给她一个机会便是。
午间,宁氏用膳过后便昏昏沉沉的睡下了。孕妇总是嗜睡的。
沈静初便趁了这个空档将宝音唤了出来:“宝音,我有件事情吩咐你。”
宝音虽是服伺宁氏的,可是沈静初是宁氏的嫡亲女儿,她向来对沈静初都是尊敬的,基本上沈静初交待的事情,她都会完成。不过沈静初甚少这般越过宁氏直接吩咐她什么,而且以前当着宁氏面吩咐之事都是与宁氏有关。
但宝音仍是恭敬的问道:“不知六小姐有何吩咐?”
“橘红最近有些不妥,我想让你暗中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但切勿被她发觉了。”沈静初没兜圈子,直言道。
宝音惊讶。随即想到那日西次间的事情。虽然橘红说世子爷并不曾给她开脸,但府里头未免也有些流言。宝音也知晓橘红是老夫人的人。虽然宝音不知橘红的那些心思,但她觉得沈静初的担忧不无道理。于是她点头应下。
“……还有一点。”沈静初补充道:“这件事情先莫要让母亲知晓了。母亲如今怀着身子骨,又是忙碌哥哥与我的婚事,我不想她操心太多事情。而且依母亲的性子,知晓了准是掩饰不住的。”
沈静初不想宁氏打草惊蛇,这是另外一个原因。
宝音有些惊讶。她做的事情很少要瞒过宁氏。毕竟宁氏才是她的正经主子。她虽知晓此事六小姐是为了宁氏好,但知情不报仍是大罪啊。
沈静初知道宝音的担忧。她解释道:“我知晓你在此事上的顾虑,你是母亲的大丫鬟,按道理这些事情不能瞒着她不说。只是你既是她的丫鬟,也应设身处地的为她想。此事并就关系着母亲,且她知晓了未免动怒,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况且橘红如今并无任何动静,你告知了母亲,母亲性子直,不会掩饰心情,影响了她与橘红之间的主仆情分,也是不好的。”
宝音斟酌再三,她觉得沈静初的话语很是有道理的。按照宁氏的性子,若她告知了宁氏,沈静初怀疑着橘红,宁氏大抵很快便会想着寻什么法子打发了橘红,否则心里肯定膈应的慌。可是橘红的身份比较敏感。老夫人已经点明了要世子爷给橘红开脸,方便橘红在锦苑里头服伺。即便世子爷暂且没有给橘红开脸,可谁会知道以后的事情?橘红不似她那般的对夫人忠心,难保以后会发生什么事。何况就算是张姨娘,她原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后来还不是做了龌龊之事。可见人心隔肚皮。而六小姐做事向来自有主张,也能将事情办的妥妥帖帖,宝音自然倾向于去相信沈静初的话。
沈静初见宝音的表情有了几分松动,又许诺道:“放心,若此事揭了,我一定一力承担,不会让你受了委屈的。更别说你原也是为母亲好。我知道,母亲身边能信得过的丫鬟不多,除了庄嬷嬷便是你了。”
宝音不免有几分动容。她应承道:“六小姐请放心,此事我会帮六小姐留意着。若橘红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我便暂时不告知夫人便是。”
沈静初松了口气,从袖中掏了一袋准备好的银子给宝音。宝音连连推辞:“奴婢不敢要!”
沈静初笑着道:“无碍!我是见你服伺母亲尽心尽力才赏你的。你劳苦功高,这是你值得的。”
宝音推却再三终是敌不过沈静初,只得收下。
而宁氏还不曾午睡睡醒之时,门房便递来了拜帖。
大皇子的侧妃回娘家来看望老夫人,宁氏,以及众位姐妹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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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探望
李世珩终于觉察到沈静秋那里有不对了。当他发现他送的信久没有人来拿,也没有沈静秋的回信时,便派人问了悦来客栈的掌柜。
悦来客栈是李世珩为方便行事掩人耳目而出钱开的。掌柜的便如实告知了某日沈静秋来了客栈,但后来却被沈老夫人带走了。
李世珩心中很快腾升了不祥的预感。果然,当他派人去沈府打听的时候,便得到这么一个消息:沈家的九小姐被禁足,嫡出的名号被摘了,甚至连身边的大丫鬟也被杖毙了。可是没人说的出是什么原因。
李世珩隐约觉得此事与他有关,否则事情也不会出在悦来客栈,并且沈静秋还受了这么严重的处罚。可是他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更加无法接触到沈静秋。如今沈静秋被禁足在梨苑,恐怕只有沈府里头的人才能去探望她,与她说上话。而他这个外男,是绝对不可能的。
于是他想到了沈静怡。沈静怡是沈府的八小姐,若她回府看望祖母母亲以及众位姐妹,那也是理所应当之事。这样便可以有了机会与沈静秋详谈。
只是这样的话,他便要如实告知沈静怡关于沈静秋的事情,不得隐瞒。当然,这对于李世珩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只需说是沈静秋来勾搭他的,又给他献了些颇为有用的计谋,他觉得沈静秋的点子还不错,便留下了。事实上,李世珩说的这个与事实相差无几。的确是沈静秋来勾搭他在先的。他不过是看在沈静秋有些手段的份上才勉为其难的留下她罢了。
沈静怡心中其实早就知晓了此事。但闻得李世珩的坦白。仍不免故作了委屈状,当然又得了李世珩的一番怜爱。而后便收了心思,替李世珩解决问题。
毕竟她嫁给了李世珩。一切都要以李世珩为先。况且沈静秋这个小蹄子,连殿下的人都不是,更别说要嫁给殿下了。如今还被禁了足,摘了嫡女的名号。想到这里,沈静怡不禁有几分幸灾乐祸。
沈静怡收拾了一番便去了沈府。她倒是没什么压力,反正李世珩只是让她去探风的,又没让她帮沈静秋一把。想必李世珩也知晓她在沈府说不上话。至于探了风声以后她要如何跟老夫人沈静秋说。那可就是她的事情了。
沈静怡去了荣苑拜见老夫人。沈府的女眷几乎都在东次间,除了老夫人及宁氏,其他的人身份比沈静怡还低。还须得向沈静怡行礼。
戚氏与沈静莲心中未免有几分忿忿不平。明明沈静怡不过是个庶出的,没用的八小姐,竟也交了狗屎运嫁了个皇子。从前是她们趾高气昂的,如今反过来还要向她行礼。
初姐儿定下的亲事是靖王府的世子。雪姐儿的亲事是镇国公的未来世子。连沈静怡也能嫁个皇子当个侧皇妃什么的,沈静秋的亲事虽没定下来,但是老夫人说过相中了建平伯府的长房次子,就差沈静岚及沈静云的亲事没定下来罢了。沈静岚不过是个庶女,沈静云几乎是老夫人最喜爱的孙女,老夫人肯定会给沈静云物色个好亲事。戚氏越发觉得她的莲姐儿若是寻不到一门比她们几个更好的亲事简直会丢了她的面子。她的莲姐儿好歹也是安远侯府的二房嫡女,怎么也不能比那些个嫡女差,更不能让那些庶女也越了去!
沈静怡笑着跟老夫人寒暄道:“好些日子不曾回来看过祖母。也不知祖母近日身子如何,吃食可还好?”
老夫人近日被沈静秋弄的心情郁躁的很。当然她不会告知沈静怡,只笑着说:“一切都安好。不知大皇子近日如何?公事可忙?你们成亲也好一段时间,赶紧生个孩子才是正经的。”
沈静怡的笑容凝了凝。自成亲以来她一直很努力的想要怀上身子骨,可是屡屡失败。昨晚也是她易受孕的日子,希望能一击即中。否则又要等一月,她很难把握下个月的易受孕的日子,李世珩是否还会入昨晚那般的怜爱她。
宁氏见屋子里一时安静了下来,便笑着打圆场道:“大皇子侧妃今日怎地忽然想起要回来呢!也不早些说说,府里头也好准备些你喜欢的吃食。”
沈静怡笑了笑:“整日里在府里头闷着慌,又是许久没见祖母与众位姐妹,心里头有些惦记着,便想着过来走走。”
沈静怡示意随身丫鬟拿出一个锦盒。锦盒里头已经准备好了给各人的礼物。先是给老夫人的,一块上好的血玉。老夫人拿着手上极为欢喜。而后便是各房的长辈。再到各房的姐妹。
给各房姐妹的无外乎是手镯发钗一类,但沈静怡心中已分好了,哪种饰物给哪一位姐妹,毕竟还是嫡庶有别,而给沈静初的,则是一块水头极好,晶莹通透的玉镯。
那玉镯,远远的看着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拿进了瞧仔细才能发现是个玉质极佳的镯子。李世珩在命下人给沈府的女眷准备礼物的时候,沈静怡一眼就相中了那个手镯,本想着这手镯不送给姐妹,自己拿了去的,结果李世珩却叮嘱她其他东西由得她来分配,可是这只镯子务必要送给沈静初。
沈静怡的脸色当场就不好看了,却只得按捺着。殿下对初姐姐始终是不同的,但她极力说服自己那是为了取得沈家及宁家的支持。可是因此,她装扮成酷似初姐姐的样子,也更能获得殿下的垂怜么?
沈静怡妒火中烧。她对沈静初的妒忌远比沈静秋来的强烈。沈静秋给她造成的危机感和压迫感不算强烈,她不过有几分看不起这个秋妹妹,外加厌恶。可是初姐姐不一样。她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也许是殿下过于执着的想要得到初姐姐,不惜践踏她的尊严,也许是殿下竟能看在酷似的份上加以疼爱。可笑的是,她却明知这点,还加以利用殿下的这种心情。
沈静初接过那个镯子不由得微微惊讶。这个镯子,却是前世李世珩第一次送给她,被她当做宝贝般,从不离手的定情信物。后来李世珩送了更好的玉镯给她,可是她始终偏爱这只镯子,大抵是因为那只镯子证明了两人的相爱,又极合她的眼缘,所以他一直喜爱至极。直到她撞破沈静怡与李世珩两人的奸情,溺水重生的那天,她手上仍带着那个镯子。
没想到今生她与李世珩已成为不可能再有交集的两人,可是这个镯子,仍是落在了她的手中。沈静初看着手中的玉镯,不禁有些感慨。不过,与前世有关的,与李世珩有关的,她不想再触碰。她琢磨着回去便将那镯子赏给暖雪好了。
老夫人的眼光犀利,轻易的便看出了送给沈静初的镯子有那么几分与众不同。当然她也不会去管那些事儿。沈静怡为何独独送了沈静初上好的玉镯不在她的关心范围之内。只要那几个姐儿们没瞧出什么端倪闹了起来便可。若是闹了起来,她可不会去管沈静怡为何没将几碗水端平了,烂摊子得由她自己去收拾。
沈静怡将几位姐妹的饰物送到,又故作惊讶道:“咦,怎地秋妹妹不在呢?”
老夫人脸色微沉,其余的人都各自低头去看脚尖,不曾回答沈静怡的问题。沈静怡深知此事有蹊跷,而她今日来便是寻找原因的,见众人这般的模样,心中更是不解。其余的人不敢答话,姜姨娘只好笑笑的上前道:“九小姐这几日身子不适,便在房里头歇着。”
沈静怡微笑着道:“秋妹妹既是自家姐妹,生病了理应探望一番。”
姜姨娘忙道:“只怕九小姐病中不适,为免过了病气给大皇子侧妃,还是日后大皇子侧妃得空了再来探望罢。”
沈静怡笑着道:“九妹妹心灵手巧,上回我大婚前给我制作了一盒玉女桃花粉,我觉着极好,今日亦想多谢妹妹一番,顺道问她可还有余出的桃花粉,好让我带回府中。静怡想要去探望秋妹妹,还望姜姨娘见谅。”
“这……”姜姨娘一脸为难的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听得“玉女桃花粉”,原是更为生气,沈静秋便是借着“妆粉”为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与男子私通,如今又听得沈静怡提起妆粉,如何能不怒?老夫人心中暗自讥讽这秋姐儿好会收买人心,竟让了沈静怡也这般帮着说话。
沈静怡不明为何老夫人脸色忽然又暗沉了几分,她猜想大抵与沈静秋被拘禁一事脱不了干系。她生怕老夫人不肯允了她去探望沈静秋,让她功亏一篑,完成不了李世珩的任务不说,还白白浪费了这些名贵的首饰,徒惹了李世珩的责怪。
就在她万分懊恼和郁闷之际,老夫人沉着脸开口道:“既然大皇子侧妃如此看中姐妹情分,想要去见秋姐儿,便让丫鬟带着去看了便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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