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授官
第二十七章授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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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今天的第一更,也是兑现昨晚的承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晚上应该还有一更,就是可能会晚点,请大家见谅。
长孙澹觉得自己最近有些忙,自己时不时的惹些事,别人时不时的给自己找些事。
长孙澹躺在院子边缘的一棵树下,手里捧着一本书。
秋日午后的光线虽然还是有些毒辣,可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撒下的斑驳光斑却没有多少杀伤力了。爬山虎绕着树爬了很高,蚂蚁忙碌着觅食。
这样的午后是长孙澹最喜欢的日子,兴之所至可以高声吟诵几句,困倦时和衣而眠,不用过多的考虑身边的那些是是非非,给自己的心放一个假。
一人、一椅、一书、一壶茶,一个下午就会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
可惜,每当我们难得的放下手中的事情去认真的品味生活的时候,总有人不让我们如愿。
门房通报说有吏部的官员前来。
长孙澹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得前去应酬。
换上正规的官服,这时间已经过去了好长。
不过这来人明显是深谙此中的道道,由福伯在客厅陪着闲扯,府里的茶水、糕点流水般的上来,这长孙澹对这些要求可不是一般的高,要不然也不可能开一家酒店火一家。
“不知这位如何称呼。”长孙澹从侧门走了进去,一位皂吏正坐在堂上。
“小的乃是吏部吏部司的小吏,此次前来是关于长孙大人的新官职的任命事宜的。”说着就拿出一封文书交由长孙澹。
长孙澹打开一看,他的新任官职是秘书省秘书郎一职。
这古代从隋朝开始实行的是三省六部制,可事实上却是六省,这秘书省就属于打酱油的三省之一,有时候也叫秘书监。
这秘书省主要负责掌管国之典籍图书,说白了就相当于今天的国家图书馆,当然还要负责书籍的订正等事宜。此时的书籍一般都是手抄本,错误在所难免,有的时候以讹传讹时间长了原著的意思就被歪曲了。
“那我原来的工部屯田郎中一职何时交卸?”尽管这是一份从来没有去上过班的工作,可是也得让出来不是。
“这文书中可有提及?”小吏问道。
“这倒不曾提及。”长孙澹皱了皱眉,又认真的看了一遍,说到。
“不曾提及的话一般是不用管的,而且这屯田郎中基本也算是虚职,既然没有明说的话,那就是让大人你多拿一份工资罢了。”这些胥吏对这些事情可谓是门清。
“哦是这样啊。”长孙澹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也有可以吃空饷的一天。
此时的长孙澹才反应过来,这别人动不动就是圣旨颁布职位的任命,而自己的待遇却只有一名胥吏前来告知,这待遇也未免有些低了吧。
不过想想倒也正常,这正六品下的秘书郎都要圣旨来颁布的话,估计这朝廷一年到头光是颁布圣旨就够忙活了,其它的什么事都不用干了。
“可有说明什么时候前去任职吗?”长孙澹可以说是官场标准的新丁一员,这基本的规矩都是不知道的。
而吏部明显是会考虑到这些因素的,是以派了一位胥吏来宣读任命并且解释一些相关的事情。
“这文书如果提及了的,就按文书上的日期前往交接即可,文书上没有提及的话,一般就需要尽快,最好不要超过三天。”胥吏解释的很是详尽,尽管吏部作为中央第一部,这胥吏也是肥缺,吃拿卡要是少不了的,可是这也得分人,十六岁的正六品有几个人干轻易得罪的。
“哦,是这样啊。那多谢了。”长孙澹将基本的情况摸清楚了。
“那小的就告辞了。”胥吏虽然有些失望,却还懂得基本的进退,这不是吃拿卡要的好时机。
“不急,先喝口水润润嗓子,这大热天的还要劳烦你跑一趟实在有些过意不去。”长孙澹示意福伯准备些礼物。
“不知,这秘书省现今是何人主事?”长孙澹一是拖延时间,而是顺便打探一下自己今后的上官。
“哦!现任秘书监乃是魏征魏大人……”胥吏唠唠叨叨的说着些关于魏征和秘书省的轶事,可是长孙澹的眼中却被魏征这个字眼牢牢的占据了。
要说贞观期间的名人,现代能人人能记住的就是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程咬金几人,而魏征绝对是耳熟能详的人物。
长孙澹现在才知道,原来这魏征此时的官职是秘书监并掌朝事,并不像人们认为的那样是御史大夫一类的官职。
这胥吏又说了几件魏征进谏的事情。
一是郑家有女欲选美的事情,另一件就是著名的让太宗将鹞鹰捂死的事情。
虽然长孙澹对于这些事早有耳闻,但还是听的津津有味。
不多时,福伯示意准备好了。
这胥吏也是个明白人,随即就起身告辞。
准备的礼物有茶叶和几片金叶子。
这胥吏却是只收了茶叶,金叶子死活不收。
长孙澹只好将金叶子换做了一贯铜钱,这胥吏欣然收下而去。
长孙澹不明白这里的道道,可是福伯却是多少知道一些的。
有些事情是有潜规则的,收铜钱可以说是道喜,这算是正常的礼尚往来,而金叶子一是不怎么流通,二来这比较贵重,超出了正常范畴太远。
待得胥吏走了,长孙澹却是没有原来那种悠闲的心思。
这秘书郎虽然官不大,对于吏部的那些胥吏来说不是什么问题。但是长孙澹的身份在他们眼里就比较麻烦了。
一来长孙澹实在太年轻了,而且还靠着自己的功劳封爵了;二来这吏部可算是长孙无忌的地盘,这找长孙澹的麻烦不是嫌命长么。
这是长孙澹等人走了才琢磨过来的,看来任何时候还是要底线的,特别是自己实力不足的情况下。
长孙澹又琢磨这上任的事了,秘书省作为中枢机构之一,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却承担着皇帝的部分智囊的角色,而且不会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
此时科举制还不够完善,翰林院也没有出现,这秘书省里既可以充实学问,又可以打熬资历,对于初入官场的人来说算得上是一个好去处。
第二十八章 初来乍到多多关照
第二十八章初来乍到多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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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今天第二更,是对周末断更的补偿,再次谢谢大家的不离不弃。
第二日乃是朝会日,五品以上的官员都会参会,是以长孙澹没打算前去报到。
又过了一日,长孙澹一大早就前往位于皇城中的秘书省报到。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想象中的有人跳出来反被打脸的桥段始终没有上演。
“下官新任秘书郎拜见少监大人。”上任的最后一步是拜见上官,而且是从比自己略微大的开始一直到**oss处。
不过由于魏征参掌政事,就相当于国务委员的身份,能在秘书监呆的时间比较有限,而且一般都是下午才过来,所以一般情况下秘书少监虞世南就算的上是秘书省的**oss了。
“呵呵,快些过来。”这虞世南已经满是花白的头发和胡子在发笑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颤抖。
“这秘书省里都是些老头子,突然来了个小伙子都是少见啊。”这虞世南两颗门齿已经脱落,说话的时候有些字却是让人有些不太好懂,长孙澹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明白说的什么。
“少监大人抬爱了,小子受宠若惊。”长孙澹又是一揖。
这都是什么事啊,怎么碰上的全是些厉害角色啊,就连这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一个无足轻重的秘书少监都是鼎鼎大名的虞世南。
在长孙澹的印象中,这隋末唐初电视剧虞世南的戏份还是不少的,他对虞世南的认识也仅限于此。
“有什么不太习惯的吗?那帮老顽固可是欺生啊,有什么你就跟我说,我去收拾他们。”虞世南难得的开了个玩笑,也算的上是变相的警告长孙澹。
因这长孙澹近日风头正盛,而且有些嚣张,这也算是变相的安抚秘书省的那些老人吧。
“下官初来乍到,还请各位上官同仁多多关照。”
“唔,不错。你先和他们几个四处转转吧。”
“好的,那下官告退。”长孙澹告辞而出。
来到自己的公事房里,屋子的面积不大,但由于秘书郎的工作性质是以倒是一个单间的屋子,一扇窗户上的红漆已经剥落,明晃晃的桌子也显得有些陈旧。
长孙澹倒也没有询问自己负责的工作到底是什么,只是这应该是由终极boss管的,等下午看看魏征回来了再说吧。
长孙澹看着空无一物的屋子,有些发愣,你说我来这么早干嘛。
现在时辰明显还早,又无所事事,长孙澹索性出来去其他人那里瞧瞧。
只是出来的时候居然发现院子里几乎所有的门都是紧闭的,只是隔壁的院子里隐隐传来争吵的声音。
还没走进院子,这争吵的声音却是越发的大了。
进了屋子,只见一大帮的白发老者中间杂着稀少的几位年轻人,有几位面色潮红,心绪起伏不定。
“打扰各位了,小子是今天新来的,不知各位为何争吵?”长孙澹一揖。
“可是长孙大人?”一位四十余岁的学者出声问到。
“正是。”长孙澹答道。
“拜见大人。”有几人却是向他行礼。
“哼,黄口小儿。”有一位上了年纪的却是不怎么买账。
“禀告大人,我们每天此时都会在此商讨一些需要修订的书籍的问题,今天讨论却是《群书治要》中的隋炀帝部分。”另一人答道。
“哦,那你们继续忙着,我去别的地方看看。”长孙澹急忙告辞出来,这自己要是一不小心把后世关于为隋炀帝平反的言论说出来是要闯大祸的,这是政治的底线,不能触碰的。
“嗤,原来是不学无术之辈!”一个声音传来。
长孙澹走的更快了,几乎可以说是抱头鼠窜。
出的院子,长孙澹找到门房,拿出张忠放的茶叶,泡了很多亲自送了进去。
这有些同仁对他的态度倒是改观很多。
“大人这可是今年的顶级春茶?”这人叫做冯帆,就是刚刚给长孙澹解释的人,倒是有一颗八面玲珑的心。
“是啊是啊!这茶可不便宜啊,今天也就是占了长孙大人的光了。”四十余岁的名叫刘维,也出声赞叹到。
“茶是好茶,就是有些可惜啊。”冯帆说到。
“可惜什么?”长孙澹不解。
“他是说可惜过了今天就喝不到这茶了,就他那点工资都给他老婆买了胭脂了。”刘维挤兑到。
“你们两是说相声的吗?”长孙澹差点将嘴里的茶水喷了出去。
“哼,趋炎附势之徒。”这老者唤作陈世瑞,在这几朝的秘书省里干了大半辈子,才华有,就是这最得罪了不少的人,是以现在还是个从八品的小编修。
陈世瑞周围立马没人了,可见这人和同仁之间的关系确是差到了极点。
“呵呵,陈老伯这是提醒大家上班时间不要开这种玩笑。”长孙澹到不以为意,自己犯不着和这种茅坑里的石头过不去。
“哼!”陈世瑞也意识到了不妥,只是一直以来的脾气让他低头却也不可能。
“呵呵,没事没事,刚好大伙都在,下午下班后大家去东市望江楼一坐啊,不见不散啊。”长孙澹说到。这望江楼自然是长孙澹自己的产业,因这可以远远的望见东市放生池,是以长孙澹就偷了个懒。
“这怎么行啊,今天是长孙大人刚到,理应我等设宴为长孙大人接风洗尘。”刘维说到。
“是啊是啊!”众人附和道,这陈世瑞知道自己犯了众怒,却是没有出声了。
“接什么风啊,我又不是大风吹过来的。”长孙澹开了个玩笑。
“哈哈哈。”众人大笑,到没有人坚持为长孙澹接风了。
长孙澹在这里又聊了会天,想问些什么,这些老油条口风却是出奇的紧,居然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内膜消息来。
看来这拿身份压人不一定好使啊。
这秘书省虽然名义上的地位很高,可由于实际权力不足,地位也是不高的。
是以长孙澹这个从六品的秘书郎居然可以在秘书省里横着走了。
这秘书省设有秘书监、秘书少监和秘书丞各一位,这就是长孙澹的全部上官了,而且由于秘书监一般可以参掌政事,在秘书省呆的时间不多,是以长孙澹可以更加的放肆。
第二十九章魏征
第二十九章魏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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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和众人聊了会天,长孙澹又回自己的公事房眯了一阵,中午时分随便吃了口自家带的点心就算对付了一顿。
谁让现在这生产力低下到连皇帝一天都只吃两顿了,当然,这点心啊,加餐啊,长孙澹姑母做的各种羹汤是不算的,但伟大的李二陛下确实是一天吃两顿。
所以,长孙澹形成的一日三餐的习惯就要被这该死的时代给糊弄了。
悲催的长孙澹,我们在此像他默哀三分钟。
迷迷糊糊的长孙澹睡着了,趴着哈喇子留了老长。
“大人醒醒。”一个人轻轻的推了推长孙澹。
长孙澹起身,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一个胥吏正立在一旁。
“你是?”长孙澹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小的名叫周世文,是这秘书省里的小吏。”恭恭敬敬的回答。
“有什么事吗?”
“魏大人回来了,让我带你过去。”小吏回答到。
“哦,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未时三刻了。”这未时三刻就是下午两点。
“呃!”长孙澹有些惊讶,这一觉睡的时间有些长啊,抬头看看明显有些西斜的太阳在地上撒下的一片光线,长孙澹伸了个懒腰,就起身了。
“大人,魏大人是个比较严肃的人,不喜欢下属衣冠不整。”这是善意的提醒。
“哦,好的。”长孙澹整了整衣衫,没有什么问题。
这周世文倒也没再说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下官拜见魏大人。”长孙澹又是一揖,没办法,水让自己不仅年纪小而且官也小呢,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啊!
“快起来快起来,我可是想房相要了你几次,陛下开了口你才能过来的。”魏征也没有刚刚小吏说的那样严肃啊。
“大人说笑了。”长孙澹谦虚到。
“没有没有,你的才华……”这话说到一半就挺下了,魏征黑瘦的脸庞上的笑容也瞬时凝固。
“唔,以后还是要多勤勉一些,你少年成名,才华出众,可毕竟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这怎么节奏变的这么快,都改训斥了。
“喏,下官谨记大人的教诲。”这长孙澹心里的郁闷就别提了,我招谁惹谁了,怎么上来就是一副训孙子的口吻。更郁闷的是他知道这种场合你还不能问自己错哪了,上官说的,你就要揣摩。
“以后不可再如此了。”
“是。”长孙澹只有唯唯诺诺的应道,不过听魏征的语气这件事情到底算是揭过了。
“坐。”魏征看这长孙澹的态度诚恳有就不打算继续追究了。
“谢大人。”尽管此时长孙澹设计的家具已经风靡了长安城,可这朝廷的公事房却依旧是几和垫。
“你这几日关于算学的论著非常不错,因此我就像陛下举荐你来这秘书省负责算学的整理和著作,房相和你父亲都应承了。”魏征公事公办的说到。
“谢大人抬爱,只是下官才疏学浅,恐有辱圣望,下官惶恐。”
“你这小子倒是滑头。”魏征被长孙澹的这些套话搞得有些哭笑不得。
“大人,不知这算学著作编修有几人?”拍马屁要看人,也要看时机,长孙澹这是见好就收,过了反而不美。
“一人。”魏征肯定的说。
“谁啊?”
“你!”魏征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这编书的工作大都是交由手下的人干的,老大一般只是负责总体方向和疑难的处理。
“你是说就我一人?”长孙澹有些头疼了。
“是的。”这样欺负一个新人魏征也觉得过意不去,可是这却是陛下的意思,自己总不能为了这些小事和老大过意不去吧。
“那总得有个大致的纲领吧!”
“你看着办就行了,我们只看结果。”魏征的老脸不免的红了。
“呃,那我在其它的地方编撰此书可以吗?”长孙澹弱弱的问,这要是真的让他一人干这事情,烦都被烦死了。
“嗯?”
“我是说我需要一些帮手,这把其他人带进来可能大概也许这个影响不太好。”
“嗯,可以。”还是淡淡的表情,不过魏征心里却乐开了花。
这本来就是几人事先商量好的结果。
时间往回拉,皇宫甘露殿。
“陛下,这长孙仆射六子长孙澹近日打算效仿秘书省建立一座民间的图书馆,以供读书人借阅,以开明智。”王珪坐在垫子上,身体略微前倾。
“哦,竟有此时。辅机你先来说说。”李二陛下一转眼就想明白了大致的关节。
“小二胡闹,让大家见笑了,不过此事倒是和我商量过,只是有些细节还不够完善。”长孙无忌被点名了,陛下的意思很明显,这是让他定调子。
“此时我也有所耳闻,希望步子不要太大。”房玄龄向来比较谨慎。
“不如给他找点事做,让他把这件事情缓缓的进行。”魏征接过房玄龄的话说到。
“那你们觉得给他什么职位好了?”李二陛下趁热打铁,这个问题的方向就变了。
“地方官不适合,年龄太小了。”长孙无忌在人事任命上的话语权还是很重的。
“部堂底层官员也不太适合目前的长孙澹。”王珪说到。
有多少人就是倒在了这同僚的官场倾扎之中,王珪不愿意看到年轻气盛的长孙澹被官场的现实打击的体无完肤而丧失了进取的心。
“最好是那种专业比较强的,太史局倒是好去处,不过李淳风在那了,把长孙澹再放进去就有些浪费了。”
“我看,不如放在秘书省里,玄成你看如何?”房玄龄说话了。
“只是这秘书省最近在编撰《隋书》《群书治要》,以前没听说辅机家老六有这方面的能力啊。”作为一个类似于事业单位性质的机构,秘书省需要的是专业人士,你不够专业,再厉害也没用,是以魏征推托着。
“不如你让他负责编写与算学有关的书不就行了吗,前几天孔颖达还像我抱怨说算学教材不够完善,你不妨让他试试。”王珪出了个主意。
一群人的目光都注视着魏征,而伟大的李二陛下正在品茶。
“那好吧,不过秘书省里可没有多余的人手啊,一切要他自己想办法。”
看着长孙澹离去的背影,原本对长孙澹印象不佳的魏征觉得这个年轻人还是不错的,该有的担当还是有的,也许还需要多磨练一番吧!
第三十章 《算术》 上
第三十章《算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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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魏征的大堂出来,往自己的公事房走去的路上,长孙澹才琢磨过来味道。
我说怎么一般情况下秘书省只有三位秘书郎,而自己是第四个呢,原来这自己根本就是他们不太好安置,随便把自己给糊弄一下,这书要自己编,人要自己找,虽说这功劳也大些,可是功劳再大有什么用?
进的公事房,张忠却是已经等候在这里了。
“少爷,你刚刚睡醒?”张忠问到,知道长孙澹没什么架子,这些近人也就不太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礼仪问题了。
“怎么了?”长孙澹顺口说到,他的思路还没有换过来。
“你的脸上有几道红印子,应该是睡觉时留下的,不过现在好多了,要不了多久应该就能消失了。”张忠说到。
“怪不得啊。”这长孙澹回想起叫自己的胥吏的表情和魏征对自己态度的突然转变,原来根子在这里啊,不过这些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现在总不至于跑去找魏boss解释吧。看来自己一上班就给上官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了。
“你有什么事吗?”长孙澹淡淡的问道。
这一般来说,有一定地位的官员上班的时候都会带一个比较贴心的下人负责跑腿或者联系家里,这些人一般都待在门房旁一间专门的屋子里,平时这些人也负责打探其他官员的消息。不过这都是五品以上的待遇,这长孙澹从六品的官职还真不够看,好在有个爵位在身,倒也不算坏了规矩。
“哦,是这样的,太史局的李淳风大人送来一封拜帖,喏。”说完,就从袖筒中拿出一封帖子来,恭恭敬敬的呈上。
少爷可以平易近人,但你自己不能没有规矩,这是福伯对自己儿子的忠告,张忠也严格的遵守。
接过帖子一看,这却不同以往那种私人宴会的请帖,而是类似于公文的帖子。
大意是说这算学的教材有些不够规范和统一,不便于教学,为了能够更好的开展教学,需要从现有的算学典籍中挑选部分内容,希望长孙澹能够加入。
这真是瞌睡遇上枕头,自己正愁这事情怎么办了,谁知这李淳风就拉上赵博士巴巴的赶上来了。
大笔一挥,写了一封同意的信就递给张忠让张忠去回复了。
这从和魏征谈话的内容可以看出来,上边要的是一部关于算学的书,至于过程是不会多加考虑的,所以这人员和办公地点都得自己想办法。
刚好自己打算建立图书馆,这图书馆的硬件就来干这件事吧。
第二天,长孙澹并没有去秘书省上班。
自己这明显属于人嫌狗不爱的角色,就不要出现的过于频繁了。
约好李淳风在东市附近的图书馆会面。
李淳风和赵博士如约而至。三人一番客套后就进入了正题。
三人基本虽然都是官员,但却都属于那种中毒不深的技术性官员,是以没有一般政客那样谈天说地,直奔主题。
“近日我和道长就算学教材的问题做了一番探讨。”赵博士组织了一下语言。
“是这样的,我们觉得国子六学关于算学的教材不统一,基本上是一位先生一部教材,是以学生所学参差不齐。”
“所以,我们在他们用过的教材上找了一些教材,将《九章算术》等大约十部关于算学的书籍作为统一的教材由国子监颁布。”李淳风接着说道。
“这挺好的啊,有了统一的标准,这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了。”长孙澹有些不解。
“但是近日我们又研究了你提出的数字,觉得数字作为算学的基础很适合初学者,所以我们打算找你编订一套关于算学的基础书籍,不知你意下如何?”赵博士这一是对于算学的痴迷,而则是上官的交待。
“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啊。”和技术性人才打交道没必要遮遮掩掩。
“我觉得算学这个词不太好,我觉得用数学来称呼会更好一些。”既然要变革,何不彻底一些。
“有什么区别吗?”李淳风问道,尽管李淳风属于顶级神棍,就连李二陛下对他都礼敬有加,但他也属于知识分子一类,所以只要在他在意的方面有所建树,是很容易赢得他的好感和佩服的。
“是这样的,算学已经将其定义为算,重在算的过程,而我打算用‘数学’来表示,这是一门关于数的学问。”长孙澹将数学的概念提了出来。
“数不也要算吗?”赵博士也有些疑惑了。
“但不仅仅只限于算,比如这窗户的形状我们就可是尝试用数来表示。”
“你是说图形也可以用数来表示?”李淳风有些明白了。
“是的。我量过了,这窗户的四条边两组对边相等,而且每个角都相等,而如果四条边也都相等的话就是这种正方形了。”长孙澹只能用一年级数学来糊弄。
“你是说图形也可以用数来表示?”李淳风和赵博士异口同声的问到。
“就是这样的。”
“所以你打算将算学改名?”
“是的,改为算术、方程和图形这三部分,三部分总和称为数学。”长孙澹回答到。
这里长孙澹还是耍了个滑头,将代数中的算术部分独立出来,并且先用方程这种东西替代代数,因为代数意味着不确定,这个需要一定的时间。而一分为三的话无疑遇到的阻力就会小很多。
“这可以说是划时代的成就。”沉默了一会,李淳风出声了。本来李淳风对自己的算学成就是相当的满意的,可是在遇到长孙澹后就变的像白痴一样,这就是时代的力量。
我们处在历史的河流中,要想逆流而行的话困难重重,就像拿破仑那样强势的帝王也不能抵挡。历史之所以是历史,就是因为他已经过去,对于过去我们可以有很多的解释,但这都不能改变他的进程。
而且历史所赋予我们的除了故事而外还有那份厚重,以及对未来的向往。
第三十一章《算术》下
第三十一章《算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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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个庞大的工程,非数十年之功不可。”赵博士想了想开口到。
“岂止数十年之功,生命不息则数学无止境。”你没见后世研究了几百年的东西让那些堪称人精的高考状元们都不得其门而入的数学是什么模样的。
“是啊,就一部《九章算术》就够很多人研究一辈子了。”赵博士不知道自己深陷算学到底是好是坏,是对是错。
“不过,如果用方程的话,大多数的问题就可以解决了。”长孙澹有这个自信。
“哦,此话当真。”
“一个地主有十七只羊,临死前立下遗嘱,说一半分给老大,三分之一给老二,九分之一给小儿子。你们觉得怎么分?”长孙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这个西方的数学题给抛了出来。然后慢慢的品着茶,看着赵博士和李淳风二人抓耳挠腮的样子。
“你这题有问题,这是不可能的。”李淳风反复核对了好几次后终于确认这个题目是有问题的了。
“很简单。”看着赵博士有些发红的眼睛,长孙澹决定还是不要刺激的太狠了。
“嗯,是这样的,我再出一只羊,这样就有十八只羊了……”长孙澹将这道后世烂大街的所谓“经典”的脑筋急转弯题目的阶梯过程说了。
“你这是什么题目?”小李道长有些出离的愤怒了,你没说你还有一只羊啊,尽管最后你又把它给牵走了。
赵博士还是一言不发,只是看长孙澹的目光已经有些不善了。
当然,出这个题目不是长孙澹的目的。
“这个题的解题过程我就不多说了,你们两位也觉得有问题,可是就是不太好说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是不?”要让别人出力,自没有两把刷子是不行的,这时长孙澹才图穷匕见。
“快说!”看来赵博士不打算忍了。
“是这样的,假如我们不知道有多少只羊,我们设羊的数目为一个值,那么我们将这些一加起来就会发现这些是少于这个值的,也就是说羊是不可能分完的。”长孙澹继续说。
“要是我们将这个办法推广而来,这就叫做方程。”长孙澹没等二人发问。
“这个一说破就简单了,也没有什么难度啊。”李淳风绝对属于学霸级别。
“不对,这个自己理解起来很简单,但是要让别人也理解的话就需要一个标准了,否则一人一个套路,这个不可能推广开的。”赵博士毕竟算是专业人士,也许研究某个问题欠些火候,但从教育的专业性来说,这绝对算是权威。
“这就是今天我们需要商讨的地方。”长孙澹结果话茬。
“有什么你尽管说。”李淳风说到。
“是这样的,算学更名一事可以暂缓一步,但三个分支我打算先建立起来,而且用数字体系将它完善。”长孙澹终于将所有的目的说了出来,不这样做的话,他们是不可能认识到这里面蕴藏的巨大的好处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三人一人一部分?”李淳风问道,宗教人士绝对是心理学的鼻祖。
“是的,我初步打算由我负责图形这一部分,道长负责方程这一部分,而先生负责最基础也最重要的算术部分。”长孙澹知道要赵博士负责算术收有些为难他了,这基础的框架还需要他来规定,好在今天可以将这些东西一并说出来,让李淳风也掌握一下。
于是,在长孙澹家的客厅就传出了这样的声音。
“跟我读,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
“一一得一……”出于某种恶趣味,长孙澹让二人跟着念九九乘法口诀表。
自己傻不要紧,要是有人更傻的话,将自己一衬托,自己的傻也就不出众了,这是长孙澹对付尴尬的有力武器。
“哦,对了,这样你们记起来也比较麻烦,不如我抄一份下来吧。”长孙澹看着二人准备杀人的目光,硬着发麻的头皮颤抖着用毛笔写下了弯弯曲曲的九九乘法口诀表。
本来打算抓个壮丁过来写的,可是不抬头就知道二人的目光可以杀死自己了,所以只好自己写了,有句话是这么形容的:不作死就不会死。
硬着头皮写完,给两人呈上,两人一边看,长孙澹一边解释。
编订一部书的功劳太大了,特别是这种可算开山立派的著作。
站到更高可以看的更远,但也需要面对更为凌冽的寒风,如果有几个人一起登山的话就可以抱团取暖了。
特别是像李淳风这种游离于世俗和朝廷间的高人来说,作为一颗大头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这也是长孙澹经历了几次和大佬的谈话后领悟到的:自己的头不够大,那就找个头大的来顶,自己跟在后面就可以了。
将三人的分工说完,长孙澹就算术最基本的规则说了一下,包括运算法则、正负数、分数这些,但都只是提出最基本的,剩下的就交由赵博士和李淳风去完善,任何一门学科都有其自身的规律,我们需要的是发现,而不是规定。
不知不觉,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耗完了,长孙澹留二人用了一餐饭后,二人就告辞回家。
长孙澹知道这只是开始,以后会遇到更多问题的。
二人刚走,福伯就进来了。
“少爷,这有您一封请帖。”长孙澹说过多次,福伯是长辈没有必要这样客气,但都被一句主仆有别给顶了回来。
“哦,这几日的请帖可比较多啊,我什么时候这么抢手了?”长孙澹自嘲到。
“少爷有这个抢手的资本啊。”福伯难得的开了句玩笑,并将请帖递了过去。
“哦,呵呵。看来本公子最近有帅了不少啊。”从长孙澹的自称来看,有一位长在红旗下下的新一代青年就这样被万恶的封建主义腐蚀了。
这样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很久,因为这是太子府送过来的。
长孙澹仿佛吃了苍蝇一般被恶心到了,但是明知道这是鸿门宴,可是却不得不去,只因为请帖是以太子的名义送达的。
第三十二章 盂兰盆会
第三十二章盂兰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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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帖上说,将于七月十五中元日在实际寺举行盂兰盆会,望准时参加。
这让长孙澹有点摸不着头脑。
第一,咱俩不熟,你真的不用和我套近乎。
第二,这大唐立国的根本是道教,甚至你爹和你爷爷都给你找了个便宜祖宗,你这样不搞道教中元节的活动,搞什么佛教的盂兰盆会啊。你这样任性你祖宗会知道的。
长孙澹是很不想去的,可是这不去就是明着打脸了,大不了咱去了当乌龟总可以吧。
呸呸,这形容词用的,当鸵鸟就可以了,长孙澹暗暗的想着。
七月十五有三个意义,第一个是民间的鬼节,我们以此凭吊我们的祖先;第二个是道教的中元节,第三个是佛教的盂兰盆会。
所以,每年的此时都会在这个节日有些各种各样的活动。
由于长安城实行严格的宵禁制度,所以一般晚上举行的活动往往会持续一整夜,至少也是大半夜时间,而且东道主会做好各种准备。
长孙澹为了方便起见,在宵禁前就到了再皇城里的秘书省公事房中。
等到月亮爬山城头,原本有些暗淡的院子里又重新明亮起来。
初秋的中午日头还是那样的毒辣,可是夜间的气温却已是逐渐的低了下来,好在福伯早就提醒过长孙澹,这一切倒也不是什么问题。
一路上不时有禁卫跳出来准备找长孙澹的麻烦,可是看了看长孙澹手里的请帖却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长孙澹知道他们的意思,这盂兰盆会需要的步骤繁琐,要从七月初一开始准备,但估计太子殿下搞得算是迷你版的。
但即使这样也要一早开始,持续到很晚才会结束。
一般来说上午的事情是念经,下午还是念经,这得念多少经啊?
不多,就一部,上午念上卷,下午念中卷和下卷,中间穿插上供与斋僧。
这些都是福伯告诉长孙澹的,目的是不要闹笑话出来。
长孙澹最期待的其实是晚上的“普施”,常延续到深夜,活动以放一台“焰口”为主,最后烧法船、烧灵房、放河灯结束。这才有些会的样子。
不出长孙澹所料,此时“普施”刚刚开始不久,影影绰绰的什么也看不到,只是看见一个比一个更大更黑的头和不是响起的阵阵掌声。
长孙澹随便找了个地方坐着假寐,不管什么时候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好再说。
“哎,你怎么不去看‘焰口’?很好看的。”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有什么好看的说来听听?”长孙澹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能出现在这里的不外乎皇子或者重臣的子侄,但这和长孙澹有什么关系。
“那你不看‘焰口’你来干什么?”
“我睡觉啊。”
“你能睡着?”
“怎么不能?不信你闭上眼睛试试。”长孙澹还是懒洋洋的腔调。
“不行。你骗人。”过了一会儿,小孩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自己耳朵边上这么大的噪声如何能睡着。
“那是你的心不静,心静下来自然就能睡着了,你没听过一句话吗?”长孙澹反问到。
“什么话?快说来听听。”
“心静自然睡。”长孙澹有些无奈了,本来是敷衍的,水知道需要费这么大的劲啊。
“嗯,好像有道理,可是心要怎么样才能静下来了?”
“跟我做,深呼一口气,深吸一口气,注意节奏。”长孙澹只好继续糊弄。
“呼、噗、呼、噗……”小孩很有悟性。
“怎么我还是睡不着?”小孩又问道。
“你怎么不说话?”
“呼、噗……”长孙澹的回答只有这两个无意义的词,因为打算催眠小孩的长孙澹先把自己给催眠了。
“难道是我的心真的没有静下来吗?不行我非得弄清楚这事不可。”小孩自言自语的走开了。
“嘭!”爆竹响了。
“啊!”一声尖利的叫声冲破了云霄。
长孙澹醒了,没办法不行,那个小孩整了个爆竹然后在自己的耳朵边给弄响了,现在他的左耳朵一直作响。
“怎么回事?”发问的人头着平巾帻、犀簪导,紫裙,白袴,起梁珠宝钿带,脚上蹬着靴子,年纪约么十四五岁,但却有了一股淡淡的威势。
“下官长孙澹拜见太子殿下。”长孙澹一揖,这个躬长孙澹十分不乐意,可是没有办法,别说是自己是他表哥,就是自己的便宜老爹他的亲舅舅见了他都要鞠躬。
“哦,原来是六表哥啊,之前一直盼望着和表哥见面,却是不想在这种场合,有些慢待了。”李承乾虚扶一下,长孙澹乘势而起,这让李承乾的脸色不免变了一下,不过昏暗的光线倒是很好的遮掩了起来,连长孙澹都没有发现。
“太子殿下日理万机,下官愧不刚当啊!”
“呵呵,六表哥一向有着自己的看法,特别是算学一道更可谓一代宗师,不知对今天的这场盛会有何看法?”李承乾此时满面笑容,根本不像是十四五岁的年纪。
“呵呵,我对这些是门外汉,可谓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太子殿下抬爱了。”长孙澹当然不会冒冒失失的上去就指着李承乾的鼻子破口大骂。
“呵呵,那长孙大人对什么窍通呢?”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响起。
“敢问这位如何称呼?”既然称我为大人,说明官职比我小,就拿你开刀了。
“在下杜荷。现任太子通事舍人。”
“没问你的官职,我还以为你多大官了,连太子殿下的话都可以随便接。”离间不一定成功,但在心中埋下一根刺就足够了。
“太子殿下,我不是这个意思。”杜荷本来是杜如晦的次子,但以为杜如晦去年去世了,所以此时需要紧紧的抱住李承乾的粗腿。
“孤知道的,这只是我和六表哥的玩笑罢了,不妨事的。”李承乾大度的会了一句。
可是深知李承乾脾性的杜荷知道这根刺算是种下了,自己没事出这个头干吗,如今是没打着狐狸反而惹了一身的骚。这也让杜荷对长孙澹警惕了起来。
第三十三章 盂兰诗会
第三十三章盂兰诗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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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太子毕竟是东道主,而且这长孙澹毕竟也不是什么自带主角光环的人物,要不是那阵爆竹声,是没有人会注意他的。
是以李承乾只是和他打了个照面,就带着被呛了的杜荷匆匆离去了。
只要是个正常人,遇见了这种搅局的事情都是低调处理的,因为在李承乾和杜荷看来这长孙澹不过是一条最近叫的有些欢实的狗罢了,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
“六哥儿?”一个有些不大确定的声音传进了长孙澹的耳朵。
一转身,一身在月光下显得发白的长衫,头上一朵不知道什么颜色的花快要赶的上头大了。
“你是?”长孙澹有些迟疑。
“我是嘉庆啊,你不记得了?”
你是嘉庆,我还是乾隆了,反正也不吃亏。不过这个名字好像真的在什么地方听过。
“我是长孙嘉庆,你族叔,这几年没见你都忘了吗?”
不是吧,想着自己还能占占便宜,谁知道这么快就被无情是事实击的粉碎。
“哦,族叔啊,我这最近一直都没怎么在长安城走动过,有些眼生了,有空去我家坐坐。”经这么一提示,长孙澹回忆起了几年前福伯说过的关于他的事迹。
这长孙嘉庆是长孙无忌族叔长孙顺德的儿子,也是庶出,和长孙澹倒是有些同病相怜,是以尽管两人差着辈,但由于差不多的年龄和身世倒也算的上关系密切。
“早就想去了,就是几年没见不知道你还认不认了。”
二人说说笑笑的聊了些过往的趣事,主要是长孙嘉庆负责说,长孙澹负责听。
“今晚这个盂兰盆会是个什么意思?怎么大家都还不准备退场?”长孙澹终于问了出来。
“你不知道?”
“请贴上只说让我参加盂兰盆会,其余的一概不知啊。”
“看来你今晚要注意了,这次不一定是为你准备的,可估计要针对你。”上层圈子不大不小,像长孙澹得罪太子这种不算隐秘的消息基本上人人皆知。
“怎么回事?”长孙澹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但随即又否定了,这是鸿门宴不假,可太子爷不至于蠢到要取我性命这种地步,顶多被他们嘲讽两句就是了。
“哎,到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这中元日到了,太子殿下就借着这个名义说今年局地干旱办这么个东西来祈福,本来上半年就要给太子行冠礼的,因这事被耽搁了,所以酒弄了这么一出。”长孙嘉庆这么一解释,长孙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李承乾会搞这么一出了。
“这也不是重点。”看来这长孙嘉庆不被人重视很久了,现在在长孙澹身上找场子来了。
“那今晚的重头戏是什么?”
“盂兰诗会!”长孙嘉庆到是没有吊胃口。
“诗会?”
“是的,这太子上书说为了给国家选材决定在盆会后举行诗会。”长孙澹现在总算明白李承乾为什么可以大张旗鼓的举办这场佛教盛会了。
这也是政客们惯用的手段,挂羊头卖狗肉而已。
“你听谁说的?”长孙澹需要确定一下。
“嗨,送帖子的人说的呗,基本上长安城有头面的官员子嗣都被邀请了,不分嫡庶。”声音越来越弱,这长孙嘉庆对于自己庶出的身份还是有些敏感。
“那主题是什么你可知道?”早点准备,到时候万一上场有首打油诗也可以蒙混过关不是。
“看来你是没怎么参加过这种活动啊。”长孙嘉庆终于找到了一些自信,尽管他自己基本上属于打酱油的角色,可是有人连这种场面都没有见过的话,那也就比他还要逊了。
“是啊,我的情况你还不清楚吗?”长孙澹没有正面回答。
“哎,你也真是的,咱们这种情况你就混吃等死就算了,像我虽然家里的日子不太好过,可还能少了一口吃的,你偏偏要压过你大哥,这个太不切实际了,搞得自己这么辛苦,何必了。”长孙嘉庆数落着,作为陪衬就要有陪衬的觉悟,喧宾夺主的没有几个人喜欢的。
“呵呵。”长孙澹只是傻笑。
“哎,好好的做你的纨绔不久行了,干嘛去把牙边上的耳朵给去了啊。”这是长孙嘉庆没事琢磨过来的,最近风头有些紧,想自己这种没什么大靠山的还是夹起尾巴做人的好,不能东游西逛,这书又看不进去,就玩起了这拆字的游戏。这是将“邪”字给拆开了。
“哦,呵呵。”长孙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这是什么典故,只能继续傻笑。
“哎,不说了,刚刚说到什么地方了?哦,诗会的主题是吧。”这总算是把跑偏的题给拉了回来。
“嗯,我问这今天诗会的主题是什么。”长孙澹只好再重复一次。
“告诉你啊,以后你要是开这样的诗会也这么干。”长孙嘉庆说到。
“为什么?”长孙澹有些不解
“你想,这主题告诉你了,你提前找几个枪手,这诗会就是枪手的天下了,让这些人来干什么。”看来这长孙嘉庆参加的诗会也不少了。
“是这么个理。”
“是个狗屁,他们自己早就找好枪手了,这是打算自己出风头的。你说他们会告诉你主题吗?”长孙嘉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哦,呵呵,那咱们下次也举行个诗会,提前找好枪手好好的出一把风头。”长孙澹调笑到。
“你以为我不想吗?这么好的扬名立万的机会谁的抢着搞,可是你办一个,档次不够没什么效果,档次高的话这花费也是不小的,这些都不算什么,关键是这里面的道道大家都门清,没有特别大的面子根本行不通,今天也就太子可以,你哥都不一定有这么大的号召力。”长孙嘉庆越说越郁闷。
“是啊,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长孙澹突然冒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兄弟,精辟。”这长孙嘉庆却是连辈分都忘了。
“问题是没钱啊!”长孙澹又接了一句。
“哎!”叔侄二人齐齐的叹了口气。
第三十四章诗会进行时
第三十四章诗会进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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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澹是抱着打酱油的目的来的,可是总有人不打算让他打这个酱油。
当长孙澹和长孙嘉庆叔侄俩聊的正高兴的时候,原本吵闹的花园里却是静了下来。
“长孙公子在哪里?”不大一会儿,杂七杂八的声音全是找长孙澹的。
原来两人聊天的功夫,这“普施”中的重头戏点河灯已经进行完了,这盂兰盆会算是结束了,这诗会也就开始了。
“我在这里。”长孙澹只好高声答到。
“有请长孙公子。”立马又一人奔了过来,对着长孙澹一揖。
长孙澹知道这一关是来了,可是又不能掉头就走,只好跟着来人就走到了台子中央。
“可能长孙公子不知道今晚诗会的主题,我再说一遍,既然是中元盛会,自然是要和这故去的英雄有关,就以此为题目写一首诗即可。”说话的人长孙澹不认识,但是肯定和太子有关。
“可是我对算学颇有研究,这诗赋一事却是全数还给先生了。”长孙澹虽然心里有几首适合的,可是这数量实在稀少,以后要是做不出了,会被人打脸的,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公子谦虚了,公子在算学一道上堪称宗师,可这诗赋才是正途,公子的造诣想必不低。”来人却是不依不饶。
长孙澹看了看主位上的太子,却是将刚刚的常服换下了。杜荷正附嘴小声说着什么,不是的望一下长孙澹。
杜荷本来打算亲自上阵的,可是由于不知深浅,李承乾换了一人上来负责今天的诗会,这让杜荷对长孙澹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让长孙澹第一个上场是杜荷的主意,有了对比才会知道谁的水平高,谁的水平低。
看到这一幕长孙澹明白了,这是打算让自己当众出丑,颜面无存啊,既然你都将脸伸到我手边了,这要是在不打的话就对不起自己了。
“哦,那我试试,你刚刚说的题目是什么?”长孙澹故意问到。
“关于故去的英雄。”
“没有其它的限制了?”
“没有了。不知公子需要多少时间准备?”
主位旁边的席位上,两人正在交谈。
“这个六表哥还真有趣。”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正侧过头和旁边的长孙冲交流着。
“禀告越王殿下,六弟一向如此的。”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看向长孙澹的目光有些不善,今晚的题目长孙冲却是早就知道的,虽然没有无耻到找枪手,可是提前却是做足了准备,定要让长孙澹跌个大大的跟头。
“呵呵,那我们就继续看吧。”被称做越王的孩子却是主动停止了交流。
没有接话的长孙澹在场上跺起了步,古有曹子建七步成诗,今天看我长孙澹六步半杀退这帮不干正事的纨绔。
看着长孙澹跺开步子,还待再问的主持人突然发现长孙澹居然开口了。
“六步,居然只有六步。”有人惊呼,不管诗的水平如何,就算是一首打油诗,长孙澹也有足够的资本了。
杜荷和李承乾的脸同时沉了下去,不过李承乾很快就恢复了,杜荷意识到今晚也许要办砸了。
长孙冲端起了几上的茶,用宽大的袍袖将脸几乎遮住了。
“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长孙澹的口中吐出了这短短的二十个字。
这首李清照的《夏日绝句》可谓家喻户晓,解读的方式有很多,可是不管哪种解释,一个以婉约见长的词人写出了这种慷慨激昂的诗句,可见其心中的愤慨。
长孙澹在这里借这首诗表达了不愿和太子一条道走到黑的想法,他知道这首诗一说出来就算是和太子彻底的没有了缓和的余地,往后的路也会更加的难走,可是长孙澹有着自己的骄傲。
当我们每次遇到困难就底下头颅的话,久而久之再小的困难我们也会下意识的低下头颅。
诗以出口,全场鸦雀无声。
杜荷的脸变青了,长孙冲的茶水洒到了袖子上,越王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长孙澹,长孙嘉庆的嘴巴合不拢了。
“呵呵,好诗,好诗。”只有太子神色如常,淡然的夸赞着。
“多谢殿下夸奖,下官愧不敢当。”即使私底下挣得你死我活,可是面上却要始终如沐春风,长孙澹对官场规则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了。
“此诗一出,可以说今晚的诗会算是不虚此行啊。”底下有人附和着,这一看就是愣头青,连头势都看不出来。
这诗是好诗,可是作为压轴的话最好,可一上来就这种水平的,这不明显要冷场嘛。况且这今天的诗会有一个顺带的目的就是搞臭长孙澹,这不仅没搞臭长孙澹,反倒将精心准备的诗会都给搞砸了。
“是啊,长孙公子这首诗可让今晚的诗会大放光彩。”杜荷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满面笑意的说到。
长孙澹不怕真刀真枪的来,就怕这种背后捅刀子的人,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尽管知道这杜荷没按好心,可是却不能在面上表现出来。
请问你们十几岁都这么老谋深算了,你让你们父亲的脸往那搁啊,长孙澹很想问一句,可是只能是腹诽一二。
“不知杜大人有何见教?”长孙澹只好见招拆招。
“长孙公子一首好诗注定会留下文名,可是却将我们这好好的一场诗会给搞砸了,你的诗一出,这场下可有其他人愿意上来讨教一二?”
长孙澹知道这是欲抑先扬,接下了就要放大招了。
“是这样的,长孙公子去年开始就前往蜀中游学,这一路上关于蜀道的见闻不知可否给大家赋诗一首啊。当然大家也可以以此为题作诗,继续我们的诗会。”杜荷这救场的功力不错。
而且这明显是在给长孙澹挖坑,你去过蜀道,做的比我们好这是自然的,可是要是做的不好的话,这就另说了。
而且杜荷知道李承乾做过一首关于蜀道的诗不错,这不仅将场子救了回来,还能达到之前设定好的目的,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第三十五章《蜀道难》
第三十五章《蜀道难》
有些晚了,实在抱歉。今天第一更,从明天开始准备一天一更。
我们在议论别人的时候其实是很难做到公正的。
就以这次杜荷的救场行动来说,如果长孙澹不是存心的话,那么结局无疑是完美的,但这一切都只限于假设。
真实的情况是这样的。
“你说题目是什么?”长孙澹皱了皱眉,有些不敢相信。
“蜀道。”杜荷心里那种不妙的感觉又再次浮现。
可是说出去的话又不能收回,况且也许那第一首诗是巧合,这不可能两次巧合吧。
好吧,长孙澹心里可是乐开了花,这你的古诗文鉴赏水平和后世的那些砖家们口味很是一致啊,要是我能回去的话,你可以去当个叫兽了。
这蜀道的诗句水能说盖过李太白的《蜀道难》,既然已经把你的左脸打了,你又把右脸凑上来,这不打的话实在是对不起观众啊。
不等杜荷再说什么,长孙澹又开始踱步了。
那个熟悉的稚嫩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长孙澹定睛一看,原来是方才在自己耳朵边上放爆竹的那个小子。
本来打算上去报复的,可是一看人家的位置——太子的右手边,这就明白了,肯定是个亲王,李治太小不可能,那就只可能是长孙皇后的第二个儿子李泰了。
长孙澹哀叹自己流年不利,这糊弄个小孩谁知人家是亲王。
不过这李泰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一、二、三,没有没有,我说你怎么停下了?没看我给你计数吗?”李泰有些嚣张。
“记什么数?”长孙澹一脸的懵逼。
“刚刚你不是六步半做的诗吗,比曹子建还厉害,我看看你现在几步能做出来。”这也是一个不怕事大的主。
“哦,现在已经有了。”长孙澹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几个月了?”谁知这个穿着亲王衣服的小胖子难道也是穿越过来的吗?
底下一阵放肆的大笑。
不过者却没有影响的长孙澹的思路,谁让咱脸皮厚了。
不是,应该是谁让咱肚量的了。
“吾去岁游历与蜀中,适逢匠人攀附于岩壁之上,可谓命悬一绳之间,腾挪方寸之地,恰逢今日太子殿下举行这中元诗会之际,特赋诗一首,名曰《蜀道难》。”长孙澹顿了顿。
下面已有人鼓噪起来。
“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随着长孙澹抑扬顿挫的朗诵,底下有人快速的拿笔记录,也有人摇头晃脑的品味个中真味。
但不管怎么说,经典始终是经典,不会随着时间、地点和人物的改变而让她有任何的失色。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人觉得这诗连起码的格式都没有,可是长孙澹读了没多久,诗里蕴含的意境已经足以让他们闭上嘴了。
一首长诗读完用不了多少时间,长孙澹偷空还可以观察一下众人的神情。
太子还是那副样子,但起伏的胸膛和手中紧握的酒杯却暴露了他此时真实的心情;杜荷一副如丧考妣的表情,今天接连两次都栽在了长孙澹的手上,让他暗自下了个决心以后见了长孙澹就绕着走;李泰也有些失态了;至于长孙嘉庆,长孙澹是顾不上了。
“恨我等生不逢时啊,这南北朝写蜀道的诗很多,甚至以《蜀道难》为题的都有好几首,可是我等一旦想写这蜀道,心中就会想起这首《蜀道难》,这让我等如何是好啊。”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有一个年纪略大的弘文馆官员起身赞叹。
“是啊,真是此诗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有不知底细的,也有不畏权贵的,当然还有不怕死的人。
“你说的可是神仙放屁?”长孙澹调侃道。
有的时候拿自己开玩笑不失为一种化解尴尬的好方法,而且可以赢得大多数人的好感。
“哈哈哈……”底下爆发出了一阵一阵哄笑声,有些冷场的局面就此缓和了下来。
长孙澹收获了很多,包括很多人的善意和尊重,但也收获了一些人的仇恨。
杜荷没有想到局面居然是这样的,给长孙澹挖的坑居然把自己给埋了,而且还要自己动手埋自己。
“鉴于长孙公子的大才,可有人愿意上前来挑战的吗?”即使跳进了自己挖的坑里,杜荷也打算拉上长孙澹垫背,这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句话一出,肯定会有很多人记恨长孙澹。
如果长孙澹刚刚再嚣张一些的话,这离间之计肯定能发挥最大的作用,可是长孙澹一自嘲,这那自己开玩笑就让很多人对长孙澹产生了好感,先入为主的观念让长孙澹受到的压力减小了很多。
这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看来今晚的诗会魁首毫无争议了。”看着底下众人没有什么反应,杜荷只好宣布结果,这要是继续换题目的话谁知道会不会踢到钢板上了。。
“同意。”“好!”“就今年的诗会还算公平。”底下乱七八糟的声音响了起来,还是以支持长孙澹的为多。
这是以往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就这样,李承乾和杜荷精心策划的一场诗会让长孙澹出尽了风头,而且只产生了两首诗就宣告结束,颇有些虎头蛇尾的感觉。
杜荷宣布结果的时候李承乾却是早就离席了,这度量毕竟不是装出来的,李承乾的这一出也让他之前建立起来的礼贤下士的形象蒙上了一层阴影。
按照规矩,这诗会的魁首出了可以扬名而外,举办诗会的往往会提前准备一些奖品,这颁奖的人自然就是在场身份地位最高的那位。
按照杜荷的剧本,太子李承乾是这次的会首,可是为了表明李承乾的态度他会坚持不受,而让第二名的人得到这个奖,是以这奖品分量十足。
可是这李承乾的提前离席却打乱了这一切,当然李承乾有他自己的想法,毕竟这让出去的第一名和坐在场下看别人拿第一名是两个概念。
硬着头皮收拾烂摊子的杜荷只好请李泰为大家颁奖。
“诗会最后一项,有请越王殿下为长孙公子颁奖。”
看着起身的那个小胖子,长孙澹有些眼晕,他不是李泰吗?怎么成了越王?难道历史已经改变了?
第三十六章越王李泰
第三十六章越王李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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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走近的小胖子,长孙澹的心越发不安了,自己这只蝴蝶扇起的风终于吹到了长安城了吗?也就是说历史已经改变,自己关于历史的那些大致方向或细节都已经改变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被本王的那支爆竹给吓傻了吗?”小胖子笑盈盈的看着长孙澹,用只有长孙澹能够听见的声音说到。
“哦,我说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你啊,你等着啊,看我怎么收拾你。”长孙澹这场意识到打盹那阵的事情也是这个小胖子干的。
“哦!”小胖子那欠揍的脸上又泛起了一阵危险的笑容,但嘴里却只有这么一个字。
“难道你不打算向本王行礼吗?我可以去宗正寺告你的哦。”有权力就要用,这是胖子的人生信条之一。
“拜见越王殿下,不知越王殿下近日是否失眠?”长孙澹恶狠狠的说,他对付熊孩子的手段只有喝阻这一招,如果没用的话,那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嘿嘿,本王吃得香、睡的好,有劳六表哥挂念了,就是你先得和大表哥好好交流交流。”俗话说坏事传千里,这长孙家第二代不和的言论满长安可以说是无人不晓了。
“看来越王殿下最近很闲啊,你六表哥我最近确实很忙的,估计你上午是要进学的,不如我向陛下申请一下让殿下过来给我帮忙如何?”长孙澹阴测测的说。
“帮什么忙?”小胖子知道肯定不会死什么好事,但好奇心害死猫,下意识的问了出来。
“嘿嘿,没什么的,就是编本关于算学的书而已,当然为了更好的编书,我会让你先把算学好好学一遍的。”衣食无忧的家庭里,这么大的孩子没有几个愿意上学的,这可以说是长孙澹的最后招数了。
“哦,那还是算了吧。”小胖子连忙推辞到,果然不出长孙澹的意料。
“那今晚的事情怎么办了?”
“今晚什么事情我怎么不记得了?”毕竟再聪明,这小胖子也只有十岁左右,一咋呼这底线就暴露了。
“我可是记得哦,你觉得陛下会信你的还是我的。”长孙澹此时不乘胜追击的话,以后等小胖子反应过来麻烦就大了。
“你得罪了我大哥,现在又打算得罪我吗?”小胖子的眼珠子一转就开始推诿了。
“我只要不得罪陛下就可以了,你还能咬我吗?”
“怎么回事?这奖品你打算颁了吗?”底下的人自然不清楚台上发生的一切,不停的鼓噪着。
小胖子拿起礼单往长孙澹身前一递,不过只到长孙澹腰部的身高让他不得不将礼单举得老高。
这小胖子原本有些被长孙澹逼到墙角加上这个插曲让他的脸立马青了起来。
糟了,本来只是想找个靠山的,这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长孙澹结果礼单一揖,也就不在说什么了。
“我李泰从小到大还没有受过这等窝囊气了,你给我等着。”说完一张由青转红的脸转了过去,蹬蹬的就离开了。
长孙澹现在确信了,这原本被封为魏王的李泰居然成了越王,历史已经变了,连李泰最后的话都没有太注意,有些踉跄的回到了座位上。
一场诗会就这样结束了。
由于宵禁,大家伙今晚也就只能在这东宫中聊天打屁。
不得已,杜荷只好将李承乾将一早从教坊司请来的舞姬表演,至于其它的各种后勤事务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而长孙澹就只能和长孙嘉庆这个族叔一块混了,为什么别人穿越都是高辈而自己却见人都得喊叔叔啊,长孙澹有些无语。
小胖子越王李泰离开了东宫。
虽然宵禁,但是对于李泰来说跟一张破纸没什么区别,只要自己高兴就好,这就是“二代”和普通人的区别。
走在去往太极宫的路上,李泰也想明白了,这长孙澹还是个有意思的人。
自己身边的人都很无趣,父皇太忙、先生太过古板严厉、哥哥们整天和自己一样,至于其他人是不敢随便和自己乱说的,尽管今天被长孙澹给气到了,可是却不恨他,这样有趣的人已经很少了。
本来李泰是打算到父皇那去告一状的,想到这里也就没有了这个心思,更何况这报仇是需要自己来的,假手他人没什么意思。
虽然不打算告状了,可是想想被长孙澹搅混了的诗会李泰心里就乐了,这诗会肯定是没法进行了,回去也没什么事,不如去父亲他们那里的中元会场看看。
还没有进门,李泰就听见里面鼎沸的人声,更加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可是没有多久他就后悔了。
“嘿嘿,小子,老夫总算逮着你了,快些过来。”一个粗犷的声音炸雷般的在耳边响起。
“见过程伯伯。”李泰知道今天这种公侯遍地走的场合自己的父皇都会被灌酒,自己的身份拿出去根本没人理会,是以上来就放低了姿态。
“嘿嘿,想当初老夫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是至少能喝一坛的啊!”说是过来,但李泰基本上是被拽过去的,没等说话,一碗酒就硬灌了进来。
“咳咳,程伯伯……”李泰顾不上说话了,先用手把自己的嘴紧紧的捂上,然后用幽怨的目光寻找自己的父皇。
“你是不是皮痒了,要喝酒找尉迟恭去,别拿孩子出气。”解救李泰的正是长孙澹的父亲长孙无忌。
“舅舅,我去找我父皇了。”李泰涨红了脸,脚步有些踉跄。
“怎么,你要和我拼酒吗?”先是招牌式的笑声,接下来一碗酒就已经到了长孙无忌的面前……
“父皇,程伯伯欺负我,他灌我喝了一大碗酒。”借着酒意,李泰打算先把状告了再说。
“这个老匹夫。”李二却是慈祥的看了眼自己的二儿子,笑骂了一句。
“你大哥不是今晚举行诗会吗?你怎么过来了?”这种场合长孙皇后也是出席了的。
“已…已经结束了。”李泰说话时,舌头已经不太好使了。
“怎么这么快?是不是你大哥出的题太难了,没有人上去啊。”
“不是,是六表哥写了两首诗,别人都不好意思再写了。”从这酒后的话可以看出来,长孙澹在李泰的心里种下的种子已经发了芽,李泰对长孙澹还是以尊敬为主的。
“你六表哥?可是长孙澹?”长孙皇后很快反应了过来。
第三十七章 拼酒
第三十七章拼酒
长孙皇后终究没有等到想要的答案,因为程咬金的灌酒,李泰已经睡了过去,都说酒品好人品也差不了多少,就目前来看李泰的酒品还算可以,不晕不吐、不撒泼、不耍赖,就那样倒在了李二陛下的怀里酣然而眠。
“这长孙澹又出什么风头了?”长孙皇后一脸疑惑的看着李二陛下。
“我也不知道,估计就是他将承乾的诗会给搞砸的。”李二陛下倒是猜了个**不离十。
“唉,只是可怜了这青雀,那帮杀千刀的。”长孙皇后的思维跳跃有些快,可是我们真的不能因为这去苛责以为母亲,不论她的身份,她首先是李泰的母亲。
“哎,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帮夯货的德行,所以承乾一说开诗会我就同意了,连他说弄那个什么盂兰盆会都没有在意,就是因为这帮杀才。”李二陛下无奈的看着睡在怀里的四儿子,他有些享受,不知有多久没有这样抱过了,三年还是五年,抑或更久。
“不行,我得去把场子找回来,你们男人对付外面的事情就可以了,但是程咬金这种拿我儿子出气的行为我绝不会放过他。”长孙皇后发了毛,要是李泰还醒着,他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呵呵,小心些啊。”李二和长孙的结识也是缘于这样的一场酒会,就是那场酒会让他们走在了一起,所以看着昔日飒爽的长孙,李二不禁有些怀念那些逝去的日子。
“宿国公,很久没有请你喝酒了,择日不如撞日,且请满饮此杯。”长孙笑意盈盈的对着程咬金说。
“臣拜见皇后娘娘。”程咬金满面通红,手里正抓着个杯子四处找人拼酒,见是皇后赶忙行礼,作为转仕多处的人精,程咬金远比外人想象的要聪明,知道什么事情该干什么事情不该干。
“谢皇后娘娘赐酒。”人精一口而净。
“好气魄,好酒量,再来一碗。”长孙的豪气依然不减当年。
“谢过。”再次一饮而尽。
“再来一碗!”长孙没有说明原因。
“这……”人精看出了一些不太好的苗头,有些迟疑。
“皇后娘娘可是很少敬酒的哦,老妖精你还不快快喝了。”早有人注意到了这一幕,对于这个圈子里的人来说,长孙和李二就是那两盏明晃晃的灯,走到哪里就会照亮哪里。
“好!”再次一饮而尽。
长孙再次满上,不过人精却先发话了。
“娘娘,不知这是何意。”不是人精不知道拐弯,而是这是他的为人处世知道,没有人喜欢那种算计太多的人。
“你说错话了,我记得陛下刚刚登基的时候对大家说过,在朝堂上大家是君臣,在平时可不是,所以这里没有皇后娘娘,只有长孙。”长孙一笑,如同冬日恰好盛放的红梅。
“好,那你说怎么办吧。”人精不仅是人精,而且是滚刀肉。
“好说,再喝三碗就可以了。”
“好,满上!”人精用实际行动来说明问题,先干了手中的一碗,然后说道。
待长孙倒第四碗的时候,人精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坑里。
“这好像三碗够了。”人精说到。
“我知道!”长孙继续倒酒。
“那这是什么章程?”
“刚刚你灌我儿子喝酒,现在他娘报仇来了。”长孙这才说明来意。
“老妖精这是打了小雁,大雁啄眼来了啊,你也有今天。”这看热闹有不怕事大的,叫的最大声的一听就是尉迟恭那个夯货。
“好吧,这事我认,你说个章程吧,先说好了啊,今天这里可没有皇后娘娘啊。”
“我一阶女流,一碗对你三碗可好?”长孙早就想好的对策。
“好!我先干了。”人精这下放心了。
李二陛下闭上了眼睛,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战友跳进火坑的,所以他先闭上了眼睛,想当初自己一杯对一杯都没有对赢啊,这是血的教训啊。
当长孙喝了五碗的时候,连干二十多碗的陈咬金终于顶不住了,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第二日一早,当李泰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这不是自己的寝宫,而是母后的寝宫。而自己的母后正搭了一张新凳子爬在床边上打盹。
回忆起昨晚的事情,李泰的脸上不禁有些涨红。
刚打算起身,只是稍稍的动了一下,长孙就醒了过来。
“青雀,可好些了。”在母亲的眼中,孩子永远是第一位的。
“母后。”李泰哇的哭了出来,他也有些记不清这样的场景还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皇权赋予了个人无上的地位,却也割裂了基本的感情。
“没事没事,不哭。”长孙回想起昨晚的战绩有些骄傲,但更多的是对程咬金的憎恨。
“母后……”有些哽咽的李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不论他的身份地位以及外貌和智商,毕竟只有十岁而已。
“你昨晚怎么会出现在那里的,你大哥的诗会怎么了?”长孙现在才想起询问昨晚的事情。
“哎,没什么,就是大哥那边的的诗会让两首诗给搅合黄了,开不下去了,只好草草收了场。”李泰想到昨晚看见李承乾铁青的脸色就觉得有些好笑。
“哦,两首诗?”长孙有些狐疑。
“我给你背背啊……”李泰怎么看怎么想本文的主角,这主角光环开的有些太大,地位高、相貌家世好,更重要的是人智商高,昨晚长孙澹只读了一遍,这小胖子居然一字不漏的背了出来,而且昨晚还被人灌得酩酊大醉,只能说这世上还是有妖孽存在的。
“这样啊,那昨晚的诗会一定会名留史册的,你大哥的眼光倒还不错,这都是谁做的啊。”长孙疼爱二儿子,大儿子也不会落下。
“没有都,是同一个人。”李泰现在也有些佩服长孙澹了。
“同一个人?谁啊?”在自己的儿子面前,长孙强势的一面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
“长孙澹!”一个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
第三十八章校书郎
第三十八章校书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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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来人,长孙和李泰没有先去接话,而是起身行礼。
“免了免了。”李二陛下有些头疼,这长孙澹之才却是可算栋梁,可是这和太子起了冲突,这还得想办法化解,而且这长孙澹也有些狂了,看来还需要多打压些时日啊。
“陛下这么快就下了早朝?”长孙看看外面不高的太阳,不免有些疑惑。
“什么早朝啊,本来初一、十五的大朝会,因为昨天中元庆典改期到今天,可是房相一早就过来说今天一大半的高官人都告了病假,这朝会还怎么上?”李二的头更疼了。
“为什么?”
“昨晚你和知节拼酒,其他人纷纷效仿,这一大半的人都喝多了,今天不就告假了嘛!”李二有些好气又好笑。
“哦,那我不管,谁让他昨晚灌青雀酒来着。”长孙这是耍赖了。
“我又没说你什么,只是今天这刚刚接到王珪递上来的折子,一封是萧瑀弹劾你的,一封是魏征劝谏朕的。”
“那陛下这么处理的?”虽然长孙不怕,但这毕竟有些出挑了。
“还能怎么样,留中不发就是了。”李二淡淡的说。
李泰作为观众大致的了解到了昨晚的事情。
“父皇,那六表哥怎么办?”李泰终于忍不住了。
“什么怎么办?他又没犯什么事。”李二陛下看自己的儿子的眼神满是柔和。
“我是说他昨晚得罪了大哥,大哥要是准备对付他怎么办?”李泰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你对你六表哥这么好啊。”长孙插了一句。
“不是,我只是觉得他非常有意思。”李泰有些不好意思,但到目前为止他认可的玩伴也就只有长孙澹一人了。
“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李泰就将昨晚长孙澹忽悠自己和自己捣蛋的事情明明白白的说了。
“看来承乾还需要多磨练一下啊。”长孙对着李二说了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是啊。”李二叹来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
“父皇,你还没告诉我六表哥怎么办了。”
“你觉得你六表哥怎么样?”李二反问道。
“很好啊。”李泰不假思索的说。
“那这样吧,你去帮帮你六表哥好吗?”
“好啊好啊。”每当李泰想起此时痛快的回答都会憎恨自己几十遍。
七月十八日,日头已经有些西斜了,颁政坊。
一辆豪华马车停了下来,一个名叫李泰的小胖子下了马车。
两天前的对话还历历在目。
“那你去帮帮你六表哥如何?”李二很温和。
“好啊好啊。那我去了干什么呢?”李泰很傻很天真。
“给你一个官当。”
“我才不做官了!”李泰意识到了不对。
“只有当官才能帮你表哥啊。”此时的李二很像披着喜羊羊皮的灰太狼。
“那好吧!”其实听到有官当,李泰还是有些兴奋的,虽然此时李泰身上挂的官衔随便一个都够很多人奋斗很多辈子了,可那毕竟是虚职。
“那父皇给我个什么官了?”
“秘书省校书郎!”
“多大?”
“正九品。”
“我不干。”
“你觉得你说了算吗?”李二像是偷了腥的狐狸。
站在大门口,一块牌匾上就写了三个字“图书馆”。本来长孙澹上书说将名字定为“皇家图书馆”的,可是被宗正寺的给否决了。
“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本王来了。”李泰人小可是不代表就很好说话,在李二和长孙面前可以很娇憨,但不代表着出来了也一样,皇家耳濡目染的教育还是很有作用的。
不过内侍很快回来了。
“什么,你说这连个门房都没有?”李泰打算掉头就走,可是既然来了总归是要进去看看的。
一路进来,院子里不停有人进进出出,可是没有人将穿便服的李泰当盘菜,这让李泰很是有些不适。
“你们长孙大人了?”内侍逮着一个小吏模样的人问道。
“那里!”小吏满脸的不高兴,这长孙大人给的待遇是别人的数倍,就是有些严苛,生怕误了事被责罚,是以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六表哥,还记得小弟吗?”见到了长孙澹,李泰这脸上立马堆起了笑容。
“参见越王殿下。”长孙澹无奈,只好停下手头的工作,拜见李泰。
“参见越王殿下。”一堆乱七八糟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长孙澹并没有弄个独立的办公室,是以一个屋子里的人很多。
“各位快快免礼。”在外臣面前,李泰始终是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
其余人看看长孙澹,见长孙澹没什么反应就不再理睬李泰,而是埋头继续干自己手边的事情。
“不知越王殿下今日前来可有要事?”长孙澹问到。
“父皇让我来给你打下手,做你这里的校书郎。”长孙澹一早就递了折子说需要校书郎一名作为自己的副手,谁知李二竟然给自己派了一位大将过来——贵庚十岁的越王李泰。
“可有圣旨?”长孙澹问到。
“没有。”李泰答的更快。
“那吏部文书呢?”这要是连这些基本的东西没豆没有的话就算是乱命,大臣是可以封驳的。
“也没有。”
“那就好。今天表哥带你逛逛,下午你就回去啊,乖!下次哥给你买糖吃。”长孙澹心里有底了,这什么都没有,自己怕他干什么。
“本来我还不打算来的,现在看来这里还算是有意思。”这小孩子的心思变得太快。
“你什么都没有,我这里可不养闲人。”长孙澹心里有了定计。
“那有本事你进宫去跟我父皇说去。”李泰用出了撒手锏
“好,你等着。”长孙澹被打败了,目前为止二人的两次交锋,均已长孙澹的失败而告终,什么时候自己连个小屁孩都搞不定了,这让长孙澹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了。
“马助教,你带他下去,既然打算校书,这连我们编的什么内容都看不明白的话是不行的,我给你列个大纲,一个月后我会亲自考校越王殿下的。”长孙澹刷刷几笔写了几道题目就递给了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人手中。
第三十九章 忙碌的图书馆
第三十九章忙碌的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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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李泰打发走了,长孙澹继续手边的工作,这是他的安身立命之本。
很多人在追逐的过程中逐渐迷失了,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何方,也不知道自己终究要去向何处。
位于颁政坊的图书馆可以说是长孙澹的心血所在,也是他第一次真正的去有目的、有意识的完成一件事情。
所以长孙澹格外的用心。
他将自己的班底几乎全部拉进了图书馆,吴江东和张忠负责后勤,自己亲自操刀负责内容。
短短的时间,这图书馆不仅有了数目不小的图书,就连相关的各项章程也都日趋完善。
图书馆采取会员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目前的图书馆接待不了太多的人。
献上一本图书馆没有的手抄本可以获得一个月的会员期,一本注释本可以得到三年的会员期。
没有的话也可以通过为图书馆服务来获得会员期。
图书管理员、校书、抄书都可以。
当然有一类是让很多人既爱又恨的工作——雕版。
在长孙澹的心目中,新成立的图书馆所担负的不仅仅是图书馆的功能,而是一个打着开启明智获得图书馆幌子的文化传媒集团。
现在基本的雏形已经具备了。
雕版《孔子》在刻废了很多块版的基础上终于还是完成了,住主要是长孙澹的精益求精,只要发现一处错误的地方立马废掉那块板子,而不是出一块“勘误”完事,甚至连勘误都还有勘误。
纸张也解决了,有长孙澹一半的功劳,当初在秦岭小山村停留的那段时间,将造纸术带进了那个山村,终于是开出了绚烂的花。
长孙澹将那个村子里的人全部签了出来,安置在了长安城的下游方向。
《数学》的编撰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赵博士的《算术》部分已接近尾声,等过几天第四稿的《算术》拿过来基本就可以开始印刷了,打算在明年作为新一届算学的法定教材。
《方程》有些卡壳,几百年人类智慧的结晶让某一个人去完成确实有些困难,特别是涉及到同解方程的二元一次方程组将李淳风虐的是********。
《图形》长孙澹基本是按照初中《几何》中的那套理论照搬过来的,内容不存在什么问题,但是这体系就有问题了。
五个不用证明的公理得出磬南山之竹也不能完全表达的内容,这你让别人如何信服?假借道教或者佛教,想想还是算了吧。
外国天主教可以决定皇权的地位,可是中国却只是一张擦屁股的纸而已,我需要用你了,你就是完美的,我不需要了一般会从**上消灭你的,再过几十年武则天不就是这么干的嘛!
李泰蹦蹦跳跳的进来了。
“六表哥,六表哥,你看我这么做这题对吗?”妖孽就是妖孽,很多时候长孙澹都想直接灭了这个家伙,可也仅限于想想。
“我看看。”长孙澹有些无精打采的拿了过来。
短短几天的功夫,李泰就将算术和简单方程给吃透了,还直呼这些题怎么这么简单,这让赵博士和一干编书的面有愧色,可是到了李淳风和长孙澹手里就不够看了。
不得已,长孙澹只好出了一些几何证明题给他,这次是一道多边形的内角和问题。长孙澹只是说了将四边形分割为三角形的方法,谁知这小胖子居然写了慢慢的几页纸,将五边形到十五边形用不同的方法给算了好几遍,而且只用了一下午的时间。
“对的。”这让长孙澹很受伤。
“不对。”
“怎么了?”作为一名曾经的人民教师,长孙澹对于学生问题是提出的疑问很是谨慎,特别是面对小胖子李泰的时候。
“你今天的精神状态不对。”李泰说到。
“哦,有什么不对的。”长孙澹暗自出了口气。
“平时的话,你是不会说我做对了的,你只会拿出几道题让我继续做。”李泰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哦。”长孙澹不想多说什么,最近高强度的脑力劳动让他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说出来我听听嘛!”不管这小孩的身份怎么样,十岁的胖子撒起娇来都会有一种萌萌的感觉。
“好吧……”长孙澹觉得憋在心里也不是个事,而且这小胖子在目前来说在数学上的造诣可以在全地球排进前三,这还包括长孙澹这个作弊了的,就是没有解决问题,这说出来也会好受一些。
“我说什么事了,你还是太嫩了啊。”这让长孙澹更受伤了。
“你能解决了啊。”长孙澹翻了翻白眼。
“有什么好处?”这也是一位打蛇随棍上的好手。
“等会望江楼。”吃是绝大多数胖子的软肋。
“三顿!”
“不去拉倒!”这不是两人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情了。
“成交。”
“快说!”长孙澹看胖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禁来了精神。
“又不是什么大事,以往这种事情又不少,真不知道你有没有读过史书。”长孙澹有被鄙视了。
“快说。”长孙澹一脚踹了过去,却被早有准备的李泰轻易的躲了过去。
“陈胜大泽乡起义,刘邦斩白蛇知道不?”李泰一副轻蔑的口吻。
“你找打是不?信不信我现在就揍你一顿。”长孙澹虽然揍过李泰,可这次却只打算吓唬一下而已。
其实李泰一说,长孙澹也就明白过来了。
子不语怪力乱神,这凡是解释不清楚的事情往这些身上推一准没错。
这么一提醒,长孙澹就回过味来了,这最好的人选莫过于孔子,可孔子对算学的造诣还有待考证,这个先放一边。
那退而求其次,最好的人选莫过于老子了,第一人家是神,神仙还有什么不会的?第二,这老子可是李二的祖宗,我这算是给你李二祖上挣面子了,你不能随便乱说了吧。
长孙澹在李泰的身上乱瞄了几眼,这不是现成的人选吗,让你祖宗给你托梦,这太完美了。
李泰感觉有些不妙,不等长孙澹说什么,拔腿就跑了。现在李泰对付长孙澹的招数就是感觉不妙立马就跑。
没办法,长孙澹只好亲自上阵,希望李二陛下看在我给你祖宗增光添彩的份上不要为难我啊。
第四十章冬至
第四十章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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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满长安城的树木叶子慢慢的黄了,掉落在平整的街道上,一阵秋风吹来,漫天飞舞都是金色的精灵。
一场大雪不期而遇的来了,尽管上一次的大雪还没有化掉。
长孙澹缩在厚厚的皮裘堆里,不时的将手伸到火盆上烤烤。
烤热没多久的手用不了多久就会再次冻僵,当长孙澹写完“全书完”三字的时候,不禁长出了一口气。
今年的长安城格外的冷,这打了长孙澹一个措手不及。
不论如何明天一定要好好的改善一下自己的居住条件了,炉子、火锅这是度过冬天的两**宝,这个是必须要高出来的。
“先生,这道题目我终于做出来了。”李泰风一般的冲了进来,将寒风也捎了进来。
看着李泰被冻的有些通红的脸颊,长孙澹还是比较满意的。
“今日我已将《图形》修订完毕,明日即可付梓刊印了,这些时日辛苦你了。”长孙澹微笑着说道。
“那我怎么办?”李泰问道。
虽说修书没有他的什么事,可是最近这段时间确是他比较快乐的时光。
跟着长孙澹吃喝玩乐都有不同的新花样,更重要的是长孙澹不会空洞的说教,在不让干什么的同时会明确的告诉你原因,甚至有的时候会善意的挖苦讽刺。
平时李泰对于长孙澹是不怎么待见的,尽管他对长孙澹的称呼已经变了。
可是临到分别的时候却将一个人的好处全部回想起来。
我们总是活在回忆中,对于不在身边的总是忘记当时对他的憎恨而只单单记住他的好。
“好了,不要婆婆妈妈的了,又不是见不着了。我家又不会换地方,有空就过去就是了。”长孙澹看见李泰微红的眼眶倒是没有嘲笑。
“嗯,嗯,我回去就跟福黄河母后说我要搬出来住。”
长孙澹只是笑笑,对于这种情况下李泰说出来的话没有必要当真的。
“好了,不哭了,今天是冬至,我们去吃你最爱吃的饺子。”
“真的?”李泰被饺子诱惑了,不再那么的感伤。
起源于东汉张仲景的饺子,此时还不叫饺子,但是长孙澹的到来却让这个名称提早出现了。
李泰吃着饺子,心里不停的抱怨着,这长孙澹家里怎么随便弄点吃的出来滋味都不一样,而且这大冬天的居然还有蔬菜,这让李泰感到更加的不可思议。
今天长孙澹家里准备了很多的饺子。他要给几家分别送些过去。
都是一早就让长孙澹回家过节了,可是被长孙澹以公务的原因给挡了回去,却也送上了一些包好的饺子,另外就是房玄龄、魏征、王珪这几家都是要送些的。给孙思邈也准备了一些全素的送了过去。
送的不是饺子,而是情谊。
长孙澹还有一家需要自己亲自去送,这半年时光和自己走的最近的不是王珪,而是萧瑀。长孙澹敬佩老人老而弥坚的性格,一个人能吃一次亏就不错了,可是这位连着在相位上六上六下,可见有着一颗赤子之心。
“小子吃过了吗?”
“吃过了,吃过了,给您老送的,我先得尝尝是否有毒不是?”长孙澹腆着脸说到。
“嘿嘿,你小子将这不要脸的事情也能说的这么高尚,老夫还是佩服啊!”萧瑀却是一乐,这长孙澹最近声名鹊起,可是对自己这些老家伙还是那个样子。
“萧相夸奖了。”这脸皮不厚还真的在这些老家伙面前混不下去啊!
“你小子这马上也要十六了吧。”
“翻了年虚岁十七了。”长孙澹老老实实的答道。
“诶,我看程咬金有个闺女不错,要不跟你说和说和。”萧瑀难得的开起了玩笑。
“这还是算了吧,要是长的随了程伯伯,这画面我可不敢想象啊!”长孙澹找了个借口。
“这个不说了,你这还没有字吧!”萧瑀问到。
“可否请萧相赐字。”
“也好,不过先说在前面,你回家问问你父亲的意见,要是同意就好,不同意的话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长孙澹家里的情况萧瑀还是较为清楚的。
“好的,还请萧相赐字!”
“你名为澹,你父亲取名时大概是根据诸葛孔明的《诫子书》中的两句来的吧:非澹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萧瑀对于这些典故可谓信手拈来。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
“这没什么关系,你现在年纪轻轻就有了这么大的功绩还能静下心来著书立说,基本已经达到了澹泊的要求,可是我希望你还能更进一步,就以‘致远’为字吧!”萧瑀说到。
“谢过萧相。”长孙澹听到萧瑀对自己的评价,不禁有些喜出望外。
转眼间在历史上留下痕迹的贞观五年就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平淡的过去了。
这一年,持续对外用兵取的了很大的战果,日本、朝鲜、越南纷纷派出使节团和遣唐使,四周草原民族也都纷纷臣服,就连远在西域的康国都请求内附。
这一年,群臣进谏,贞观之治的轮廓开始显现。
这一年,李承乾行了冠礼,有了皇帝不在都城是监国的权利。
这一年,从荆州游学回到长安的长孙澹开始声名鹊起、著书立说,并有了自己的字。
这一年,大唐的车轮悄无声息的开始驶向一个没有人知道的方向。
当窗外的爆竹声响起的时候,贞观六年开始了。
未来在何方,长孙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知道还是不知道;未来是不是会被自己所改变,长孙澹更是不知道。
就这样,十六岁的“三不知少年”长孙澹也即将踏上一段新的征程。
注:第四卷结束了,刚刚在长安城混的有些名头的长孙澹因为种种原因又要踏上新的征程了,这也是本文的一个转折。前四卷中,第一卷交待了长孙澹的事情,第二卷交待了这个时代底层的状况,第三卷是小试牛刀,第四卷长孙澹开始被卷入朝堂的漩涡。长孙澹又“战”在了新的路口,高声呼喊:各位看官,喜欢我就投本书一票,一票,票……
第一章日食
第一章日食
新的征程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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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二更,看完大家还是早点洗洗睡吧,明早还有,不急的!
贞观六年悄无声息的到来了。
虽然在去年冬天就已经打算离开,可是这却是长孙澹说了不算的。
作为大唐的官员,基本的礼仪还是要有的,只是这上边说了现在很忙,没有合适的位置,让长孙澹等着。
作为新年的第一天,元日是很重要的。
每逢此时,朝廷都要举行新年朝会。
今年的元日朝会也不例外,百官在太极殿集会,皇帝衮冕临轩,皇后、百官、朝集使以及皇亲国戚都着朝服一同参加。
仪式的过程中,包含了皇太子、诸公的献寿礼仪、中书令上奏地方的贺表、黄门侍郎奏祥瑞吉兆、户部尚书奏诸州的贡献之物,礼部尚书奏诸蕃的贡献等等内容。
这个流程后世看新闻联播的应该非常熟悉。
你说长孙澹这么清楚,他是不是也参加了这个朝会啊。
很可惜,以他从七品的官阶是不够格,虽然挂了个爵位,可这爵位却是难登这大雅之堂。
所以,此时的长孙澹舒舒服服的窝在自己的小屋里,将所有人召集起来,围了一个大桌子,美美的吃着火锅。
虽然绿色的蔬菜没有几样,但惯于吃硬货的长孙澹倒是非常满意,要是有土豆和粉条就更好了,长孙澹碎碎念着。
此时已是下午时分,估摸着这朝会也该结束了,自己也得回一趟赵国公府,给自己便宜老爹问候一下了。
窝进满是皮毛铺就的马车车厢里,周围几个手炉将马车烘的犹如初夏。
还是封建社会好啊,虽然没有空调,可是这人工的比空调还给力,还要省心。
走在路上,突然外面吵闹了起来。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
“张忠,怎么回事?”长孙澹问到。
“少爷,天狗蚀日了。”张忠的声音里满是惶恐。
“什么?”长孙澹有些不太明白。
“天狗把太阳给吃了。”光线越来越暗。
长孙澹钻出马车望着天空,晴好的天气里太阳的光辉越来越暗,原本不能直视的太阳此时出现了一道半圆的弧形,而且越来越大。
“张忠将马车停下吧,这得乱上一阵子了。”只见满街的人像无头苍蝇一般乱窜,就这么一小会已经有好几个差点撞上了长孙澹的马车。
太阳上的弧形越来越大,太阳仿佛成了一弯新月。
街道上早有里正组织的青壮敲锣打鼓的再赶着天狗,还有人负责组织交通。看来这唐代的里正和坊正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不多时,太阳就全部被占据了,天完全黑了下来,天上的星星调皮的眨着眼睛。
终于,太阳又冒出了头,很快就又恢复了原状。
长孙澹一直在思考此时的日食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一般来说,这古人是将所有的自然灾害都归结于人的原因,比如旱涝之灾就是大臣失德的原因,去年荆州发大水房玄龄就以此为由上表请辞,李二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下了道罪己诏才平息了事态。
今日的日食事件李二肯定是一样的套路,就是不知道是否会牵连到其他的人。
尽管贞观时期的朝争并不严重,可这不代表没有。
长孙澹不是神,他自己知道日食的成因,但是想了很久也没能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只好作罢,假如长孙澹对历史的理解更深一些,也就可以提前做些相应的准备,可是这一切也只是假如。
历史的车辙很多时候都让长孙澹又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挫败感。
直到马车到了兴化坊赵国公府的门口长孙澹也没能理出个头绪来。
见了张管家,长孙澹被告知长孙无忌下朝回到家不久就遇到这日食,连饭都没有顾上吃一口,不等皇帝的旨意就又匆匆进了宫。
长孙澹这才意识到发生这么重大的事情,首当其冲的自然会是长孙无忌、房玄龄这等重臣,只不过长孙澹还是比较相信李二的人品和此时的风气的。
“你们说说这事怎么办?”李二踱着步子,完全没有平时那种儒雅的气度。
“天狗食日这种事情发生过很多次的,从历史上来说,每次天狗食日都会引发严重的朝争,是以当前的首要任务是稳定人心。”作为左相,房玄龄必须起这个表率。
“是否需要派出御史巡查四方。”作为御史大夫,韦挺需要监察天下。
“不可,此举会加重民间的恐惧。”长孙无忌反驳。
“叔阶,你还是先拟一条罪己诏吧,这是首要的事情。”王珪领命。
对于李世民来说,蒸蒸日上的国力并不能掩盖他得位不正的事实,玄武门之变后逼迫李渊退位,这是天下的幸运,但不一定是李世民的幸运。
这几年来旱灾、雪灾、蝗灾、水灾连年不绝,作为如此大的帝国,每年发生一些灾害再正常不过,可是此时唯心主义占据了人们的思想领域,这些事情都和施政者直接挂钩,这可以说严重影响着李世民的统治根基。
所以本来很小的一件事情却需要如此多的重臣共同参议。
“还需要防范息太子一党的反扑。”说话的是马周。韦挺狠狠的瞪了一眼马周。
这马周说的很有道理,可是这却算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息太子李建成绝对是李世民的心魔,作为刚刚得宠的马周自是不知道这些隐情。
“这个确是不必,如果他真的能成事,而且让天下百姓过得更好的话,哪怕我身被千刀又有何妨。”被马周这么一说,李二原本有些消沉的心有活泛了起来。
没有我李世民玄武门之事,或许你李建成可以顺顺当当的登基为帝,可是这天下百姓却又能有如今的这般光景吗?
我们不得不佩服那些伟人,因为他们确实有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此时的李世民无疑是充满了斗志的,你老天再怎么阻挠,却也不能将我李世民怎样。
此次的内阁会议很快就结束了,出了皇帝下了一道罪己诏外再无其他,众人各司其职。
对于李二来说,罪己诏这东西如果真的有用的话一天下个百八十道也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如果没用的话下了也就下了,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