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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第79号     科技大唐txt下载     科技大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章 大灾之后有大疫

    第三章大灾之后有大疫

    瘟疫是萦绕每一个时代头上的一种噩梦,有的是天灾,而有些是**。

    瘟疫可以被用来作为武器,霍去病追击匈奴,匈奴就在水源地扔病死的牛羊尸体,匈奴被打败了,可是霍去病也英年早逝。

    瘟疫的破坏性是可怕的,中世纪黑死病使得欧洲十室九空。到了欧洲文明已高度发展的一次世界大战时期,一场西班牙流感夺取了二千万到五千万人的生命,比四年的世界大战死亡的人数都高,美国的人均寿命甚至降低了十二岁。

    在中国历史上,瘟疫几乎和战乱、灾祸相伴相生。天灾造成的危害甚至远远没有伴随的瘟疫多。

    这次小镇发生瘟疫几乎是必然的,任何一场瘟疫不仅仅带来危害,更是考验着人性和人心。

    长孙澹找的里正的时候,里正正在做着这件事,就所有的尸体不管是人的还是动物的全部挖坑埋掉。里正拄着拐棍,指挥着青壮不停的从残垣断壁中翻找着尸体。

    看来古时还是有基本的防疫概念的,自己是白操心了。想想也是,古代中国瘟疫频发,加上密集的人口和长期吃素造成的低下的抵抗力,瘟疫造成的伤害远没有西方那么多。

    长孙澹放心了,慢慢的往回走着,路边一人背着大家的方向解开了裤子,一线“溪流”浇灌在了倒伏的小树根部。

    长孙澹急了,这种卫生状况使得瘟疫爆发起来的危害会更深的,那后世是如何消毒的?长孙澹的脑海里立马出现了穿白大褂,背喷雾器的经典形象,可上哪找消毒剂啊?

    这消毒到底是怎么进行的?

    长孙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了,瘟疫传播的途径,水,这些断断续续的线索让长孙澹豁然开朗。

    走到半路又折回去找到里正。

    “敢问里正贵姓?”

    “不敢,免贵姓罗。”里正有些着恼,正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来这么一个摸不清底细的人瞎打听,可是看举止和气度,里正倒也没有太过为难。

    “不知之前可有类似的洪灾发生,结果如何?”长孙澹却是顾不上里正的看法。

    “十六年前,那时我还不是里正,当时的水和现在差不多,结果我记得很清楚,当时的里正就是因瘟疫而死的,我结果他手里的册子,全镇四百余口,故去了一百多人。”里正在长孙澹的注视下没有过多的废话。

    “按我说的做,我可以让这几百人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个难关。”长孙澹发了狠。

    “当真?这可不是儿戏。”老人有些激动,亲身经历过一次瘟疫,里正更能体会到瘟疫对人心的摧残。

    “当真。”有些迟疑,长孙澹刚刚鼓起的勇气有些退缩了,我这是怎么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为什么我要上赶着揽下这事情,可是刚刚说出的话却又不好收回。

    “那你说说怎么做!”里正知晓轻重,并没有拿这几百口人的性命开玩笑,他决定先听听这书生怎么说。

    “第一,收集能收集到的一切木柴。”长孙澹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道:“把这些尸体全部运到下风处烧掉。”

    “第二,规定所有人必须喝烧开的水。”这是切断传染源。

    “第三,给我十几个人,我需要石灰,同时,让人在镇子里挖几个大坑,用途先别管,挖好了再说。”

    长孙澹带着十几个青壮出了镇子,找了一个不大的山坡,在坡上挖了一口窑,又吩咐众人去砍柴,这柴倒是不缺,江边被拦下的木柴多的是,有些湿倒也不打紧,在太阳底下一晒就差不多了。

    一天就这样忙忙碌碌的过去了,该准备的准备的也都差不多了。

    第二天,长孙澹发动了一批人去四处寻找白色的石头也就是石灰石。

    将石灰石放进窑中,用木柴大伙灼烧就得到了石灰。

    尽管第一窑石灰有些没有烧透,不过这到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到了第四天,这小镇上遍地都是白色的石灰了,特别是一些死角地带都被裹上了厚厚的一层。可以说,哪里有苍蝇蚊虫,哪里就会撒上石灰。

    挖的几个大坑也派上了用处——公共厕所,大坑上用几个木板一搭,留出几个较宽的缝隙,周边用竹篾席子一围,厕所就搭好了,使用之前却也是撒上厚厚的石灰。

    就这样,在这些严密的措施下,还是有人病倒了,有三个孩子,四名老人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发烧症状。

    里正庆幸着,作为亲历者,他知道这时候要是没有大规模的感染那就说明瘟疫基本上被消灭了。

    “长孙公子,这次多亏了你啊,要不是你的话,镇子里这次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啊。”里正找到了正靠在一个院子一角打盹的长孙澹,此时的长孙澹却是胡子拉碴,头发凌乱,嘴唇上的皮肤不知道已经脱落了几层,里正不想打扰长孙澹,可是有这几名感染了瘟疫的要是处理不好会很麻烦。

    “刘里正,现在还不是说这话的时候,是不是哪里又出了纰漏?”长孙澹看里正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肯定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本来现在不该来打扰公子的,可是从昨晚开始一共有七人发烧了,我们按照公子的吩咐已经将他们转移到了镇子外面去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四周撒上石灰了吗?”

    “撒了!”里正五十多岁的年纪了,在这镇子里几乎可以算是一言九鼎的,尽管此时的长孙澹显得很没有礼貌,可是长孙澹这几天的表现折服了他。我们要想别人对信任,先得做出可以让别人信服的事。

    “先去看看再说。”长孙澹起了身,里正自是一旁指路,王铁胆这几天对长孙澹的印象可是改观甚大,一个世家高门的公子,虽然不是嫡出,可能做到这一步却是非常的不容易,是以这几天前前后后跑腿倒是没有什么怨言,并且他家中就有因瘟疫而死的亲人,这种事基本可以算是万家生佛了。

第四章瘟疫论

    第四章瘟疫论

    到了地方一看,只见大门紧闭,长孙澹自是不会要求看门之人打开门自己前去查探一番。

    绕着院子走了一圈,发现院墙基本完好,隔一段就远远的有一个人看着,大门前也有几位病人的亲属在底底的啜泣。

    看门的见了长孙澹和里正过来,忙不迭的打招呼,这长孙澹着几日的威望在镇子上可说独一无二的。

    “怎么样?”长孙澹问道。

    “都还好,这几个是亲属,里面有三个孩子和四名老人。”长孙澹知道由于孩子和老人的抵抗力较差,被感染的几率要大些也是正常。

    “里边情况怎么样?”

    “这里地方比较大,基本上是一间屋子一个人,有个不太严重的孩子负责给各个房间送吃得。”

    “带的有口罩吗?”口罩自然也是长孙澹的发明,没有棉花,用丝绸和麻布代替,效果不好但聊胜于无。

    “这个,每人发的有,可是觉得不舒服就没怎么戴。”

    “你们这些混球,不想要命了吗?”里正却是不愿意了。

    “让他们把口罩戴上,记住,进了这里面不是说他们就没有希望了,按照我的做法,应该还有几个人能出来的。”长孙澹平静的说着,周边的亲属们也不再啜泣了,都望着他。

    “接下来按照我说的做,第一,石灰每天都要撒,院子里也要撒。第二,把镇子上所有的醋都拿过来,每个屋子都放上煮。”长孙澹厉声说着这些,没有消毒液的时代真是无奈啊,只能凑合着用了。

    “第三,不要让船只靠岸,镇子里许进不许出,不能让瘟疫继续扩散。”长孙澹继续吩咐。

    说完这些,长孙澹就又回了镇子。

    过了大约七八日时间,七名病人有五人完好如初的走出了小院,另外两人却是没能扛过这一劫,长孙澹让人将这两人尸体焚烧处理,一般情况先,讲究入土为安的中国人是不愿意这样的,可特殊时期长孙澹积累下来的威望却是让他们不再造次。

    终于有些闲暇的长孙澹睡了整整三天,村民将整个镇子上仅存的一只鸡炖了熬了汤给他送了过来,长孙澹没有拒绝,只是让王铁胆送了一些给里正。

    连续几天没有人再发烧,长孙澹让人一把火烧掉了那个小院,准备出发的时候,却发现这些日子居然没有一条船从江面上过往,想来是各地的官府知道了这里发生瘟疫的情况不许船只经过了,不得已只得继续在小镇上接受“瞻仰”。

    此时的镇子口上,一位风尘仆仆的老者出现了,身后跟着六人。

    “这其他的镇子都是一片缟素,这里怎么风平浪静,奇怪奇怪。”老者自言自语,这就打算进镇。这被叫做“孙真人”的老者看年纪大约五十岁左右,可是面色红润,,穿着一件有些破旧的道袍,一副仙风道骨的打扮。

    “孙真人,您先在这里等一会。”一个领头模样的人劝阻到。“小五,你去前面看看。”

    名叫小五的汉子应了一声,打马就打算前去探查。

    孙真人却是不待小五回来,打马上前,他知道这六人的职责所在,也没有阻止,却是也没有按照领头之人的说法就地等待。

    五名躲在镇子口树荫下的青壮看着架势立马派了一人去通知里正,剩余几人却是将简易的拒马抬了出来算是封了镇子。

    “你们怎么回事?”打马先到的小五先问到。

    “几位官爷,这镇子里发生了瘟疫,却是不方便其余人等进出。”这里正却是安排了一位口齿伶俐的人在门口管事。

    “瘟疫,我怎么没有发现,我们经过了十几个镇子了,那个镇子不是一片缟素,哭声震天?”这小五倒也没有以势压人。

    “这几位官爷,镇子里真的发生了瘟疫啊,这里正和长孙公子让我们几个在此守候就是怕不知情的误打误撞进去被传染了啊!”

    “传染?这词到有些意思。这位小哥,这镇子里有多少人口?”孙真人已是赶了过来。

    “回道长的话,大约五六百吧!”

    “这次瘟疫却是死了多少人?”孙真人直接问道。

    “两个,一个六岁的孩子,一个五十多的老汉。”

    “什么,只有两个?”孙真人震惊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瘟疫就不怕了,可是路过的十几个镇子每个镇子死亡率基本都在二三成左右。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孙真人已经不顾自己的仪态了,上前一步就抓住了管事的前襟。

    “等会里正和长孙公子来了你们问他吧,我这十几日一直都在这里了,具体的情况就不太清楚了。”

    这管事的叫做刘喜,本来在镇子上的当铺里当知客,端的是能说会到,察言观色,看着几人情形就知道老者来历不凡,是以请老者坐下,用石灰水涮了下杯子,又用清水清了好几遍,才给孙真人倒上了水,这些自然也是长孙澹吩咐过的。

    孙真人看着在刘喜熟练的动作,知道这并不是针对他一人的,是以坦然接受,接过水一口喝了下去,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真的有些渴了,一股淡淡的碱味倒也勉强可以接受。

    不多时,里正和长孙澹就到了,作为瘟疫后第一批前来的人员,孙真人一行给镇子带来了希望,这是因为从水灾后收集到的粮食管不了多久了,此时正是瘟疫肆虐正严重的时期,派人去县城求援都不太可能。

    “这位道长,不知这荆州府如今怎么样了?”里正先问道,这事关镇子上几百号人的死活问题。

    “这荆州府先是受了水灾,谁知道祸不单行,整个府到处都是瘟疫。”没有一句废话,领头的接过了话。

    “你们这里据说只是了两人?这是如何做到的?”张真人有些按捺不住,直接问道。

    “这位道长,是这样的……”长孙澹将细节一一告知,当然这些功劳推了一大部分给里正,自己只是领了出谋划策的本分。

    “居然这样就可以大面积的阻止瘟疫的传…染…”这孙真人倒是想起了刘喜的话,觉得这个词比较贴切。

    “敢问道长高姓大名?”长孙澹有些迟疑,不知道现在说出后世的传染病知识是好是坏。

    “道长姓孙,名思邈。”这个名字可谓是如雷贯耳,整个中国历史上要搞一个医生排行榜的话,这位可是绝对的前十之列。

    “久仰孙道长大名,只是小子无缘得见。这瘟疫的传染小子认为是一种非常小,小到我们看不见的东西所引起的,所以我将这些叫做微生物,尽管我没有看到过,不过我想总有一天可以看到的。”长孙澹得知是孙思邈后现将自己的身段放低,然后一股脑的说出来,这种微观的思想有人提出来就会逐渐的发扬光大的。

    “微生物?可是‘一花一世界、三藐三菩提’之意?”这句话出自《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更出名的一句是“色即是空”,孙思邈不仅精通老庄之说,对佛学也颇有研究。是以,长孙澹一说微生物三字,孙思邈就准确的理解了这个词的含义。

    “正是,道长的解释却是另辟蹊径啊,小子这个发现一直不知道怎么说,可是道长一语中的啊!”长孙澹一记马屁先拍过去,这位可是一位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巴结好了,好处是大大的有啊!

    “具体说说你的想法。”孙思邈却是没在意这些。

    “我以为人就像一个国家一样,各部分各司其职,而这微生物就好比是盗匪,阻断了人体正常的功能,所以人就生病了,这传染病就好比这伙盗匪很厉害,可以在几个国家之间流窜。”简单一说,孙思邈即明白了过来。

    “可否跟老道回药庐探讨一二。”长孙澹不知道怎么解决时,这孙思邈又开了口:“不行啊,这荆州府的瘟疫怕是还要停留些时日啊!”

    “小子乃长安人士,会长安后自会上门求教,目前这荆州却还需要道长坐镇啊。”长孙澹暗自送了口气,不再纠结。

    “这荆州府目前这局面可以说一般天灾,一半**啊。”说了一半,却是不愿再说了,孙思邈也不是喜欢抱怨的人,只是这次荆州的事情闹大了,不仅仅是天灾和瘟疫,加上这荆州刺史的不作为,居然先跑了,这荆州城群龙无首,不仅没能及时赈灾,反而激起了民变。一方面皇帝震怒下令杀了刺史,这可是大唐建国以来的头一遭,另一方面紧急调遣周围府兵进剿,同时命人安抚,孙思邈听说这里爆发了大规模的瘟疫是以主动前来。

    “是啊,要是我能做的更好些,这刘家镇却是不会有人因此而死的。”长孙澹回错了意。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可否陪同老道在这荆州瘟疫肆虐之地四处走走?”

    “小子的本事也就仅限于此了,跟着道长只怕是会添乱的,道长可以在此地歇息一天,待小子将这条陈写出来,已尽微薄之力。”这本是打野刷声望的好机会,可是这么一来,自己未来的路就基本固定为医生了,有好处也有坏处,所以长孙澹只好敬谢不敏了,这瘟疫有孙思邈主持,倒也不会再出什么大乱子,而且这次借助孙思邈之力,可以将这切断瘟疫传播途径的法子告知天下,自己也就可以放心了。

第五章荆州都督

    第五章荆州都督

    孙思邈带着长孙澹连夜找人用雕版刻出来的防疫条例走了,这长孙澹到清闲了起来,一时半会又走不了,也不知吴江东和张忠把茶叶的事情搞的怎么样了。

    这一日,长孙澹带着王铁胆在刘家镇周围转悠起来,这小镇南邻长江,北面不远也有一条小河汇入长江,镇子的附近就有一大片的森林,古树参天。

    这里地处长江中游,树木种类多样,有杉木、松木等。看见这些木材,长孙澹的心思就飞走了,他不知道造船用松木木材,可是看到数人才能合抱的巨大树木就想造船了。

    不过这个想法也现在也只能想象而已,因为山下来了几匹马,从镇子里出来,一边飞驰,一边喊着“长孙公子”,这长孙不是大姓,这些人估计就是叫自己了,长孙澹暗自揣摩着,带着王铁胆就下了山。

    “长孙公子,都督府大公子在镇子里等你。”来的却是上次护送孙思邈的那伙人,说话的正是领头之人。

    “哦,好的,我们这就过去。”

    “请公子上马,我等为公子牵马。”这领头的颇为客气。

    “那到不用了,我二人不行就好。”长孙澹推辞着。

    “小五,你先去禀告公子,我等护送长孙公子随后就到。”头目先吩咐那小五,看来这小五颇受重视,小五打马而去。

    “请公子上马。”这头目一翻身就下了妈,将缰绳交到了长孙澹的手里。

    这次长孙澹倒是没有推辞。

    走到镇口,这长孙澹居然碰上了以为熟人。

    “贤弟,这一别数月,不想贤弟却做下了这等万家生佛之事,让我很是惭愧啊!”毫无例外,先是哈哈大笑一番,尽管笑的很是没有诚意。

    “兄长与我利州一别,风采更胜往昔,只是不知兄长如何到了这荆州之地?”这兄长自然就是应国公府的武元庆了,利州见面时面带忧色,此时却是意气风发。

    “哈哈,这多亏贤弟啊,贤弟的一封书信却是为我武家解了围啊!”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只是,这其中还有什么缘故不成?”长孙澹估计是自己给便宜老爹长孙无忌写的那封书信让两家搭上了桥,是以应承了下来,可是他也知道,这应国公府的爵位想保留下来的可能性比较小,不过这就不是自己关心的事了。

    “这次荆州受了灾,发生了瘟疫,这荆州刺史居然逃了,这让陛下震怒,就将家父派了过来,担任此地的都督。”长孙澹有些骇然,这武士彟本来要到贞观六年才会上任荆州都督一职,这才贞观四年,自己的到来终究已经改变了历史,未来到底怎么样,自己能知道的就是大势了,甚至连大唐下一任皇帝是谁都不好说了,本来只要抱紧自己的表弟李治的大腿就可以了,可是现在看来不一定了。

    “贤弟可有什么不适?”看长孙澹没了反应,这武元庆到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了。

    “没什么,突然想到点事情,慢待兄长了,不如我们去镇子里坐坐?”

    “不用了,这次来主要是请贤弟去都督府一叙。前日孙道长回到江陵向父亲呈交了那个什么瘟疫条例,并让父亲在全荆州推广,并提到了你的名字,父亲就让我连夜前来接你去都督府负责此事。”

    “那孙道长了?此事有孙道长负责不是刚好吗?”长孙澹有此一问。

    “你还不知道孙道长的为人嘛,这种时候肯定是在疫区了,所以这都督府需要一个负责此事的人,本来这事归刺史府管,可是这刺史还没上任,这一堆破事情就被皇上派给了都督府。”武元庆有些抱怨,这都督府管管辖区的剿匪之类的事就可以了,这时候刺史府那摊子事可是吃力不讨好的。

    “好吧。”本来长孙澹是不愿意担任这个差事的,可是和孙道长相处了一段时间却是多多少少的有些改变,我们如果不求回报的去干一些好事,即使别人不知道,我们的心也是安的,这与回报无关。

    这一行人来的匆匆,去更匆匆。长孙澹只来得及和刘里正一揖就算是告别,匆匆的拿了行李就走了。

    出得门来,镇子上的居民乌压压的聚了起来,围住了长孙澹住的地方,没有人发出声音,就那么围在那里,一位老婆婆颤颤巍巍的上前从怀里取出几枚煮熟的鸡蛋塞给了长孙澹。长孙澹知道这鸡蛋却是老婆婆留下给自己快出生的孙子准备的营养品,几枚鸡蛋代表了心意。

    人群里静默着,他们知道长孙澹总有一天是要离开的,可没想到这么快,这么突然,人群虽无声、但有情。

    长孙澹离开了这个镇子,人群送了足足有五里才被劝了回去,老百姓是天下最明白的一个群体,你对他好,他知道,不一定能回报你什么,但是却记住了你的好。

    打马往东而去,山越来越小,这打水过后的痕迹四处都是。田里堆满了淤泥,被水流冲的东倒西歪的小树,倒伏在田里的水稻……

    长孙澹知道大自然的威力是巨大的,与天斗,我们要走的还会很远。

    一天半的时间,众人除了露宿一晚而外一直在赶路,终于在日落时分赶到了江陵城下。

    赵英也就是应国公府的保镖头子手持令牌,一行人长驱直入。

    经过了一天多的相处,长孙澹知道了这个头目叫赵英,那个叫小五的乃是武家的旁系,在家里行五,所以叫小五。

    这荆州都督府坐落在江陵城的中心位置,也是江陵城最好的建筑群。这都督一职不仅管理辖区内的折冲府等军事事务,同时还具有监管治下各州吏治的事宜,可以说是一方封疆大吏。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可都督府内却是灯火通明。

    最近荆州的事情比较多,要缉拿盗匪,负责防疫,还要准备赈灾事宜。好在在武士彟倒也不是泛泛之辈,到任只有短短的五日时间,这一切居然都打理的有模有样,虽然忙碌,可是效果却也实实在在。

    进得府内,武元庆就领着长孙澹直入书房,此时武士彟一定在书房处理各地的表章。

    “父亲,我已将长孙贤弟请了会来。”

    “哦,哈哈哈,快请快请,贤侄这一路辛苦了。元庆你下去让人准备酒菜,我们为贤侄接风洗尘。”武士彟的忧色不见了,此时说话显得中气十足。

    “拜见伯父。”长孙澹被占的便宜不少,这也习惯了,脱口而出。

    “唔,这一路黑了,但也壮实了不少啊,看来这男儿就是要多出去历练一下.”这武士彟倒是一副自来熟的模样,跟着你混没前途啊,不过那两个丫头长得倒还可以,就是小了些啊,长孙澹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禽兽了。

    “大哥,那小子还敢自己送上门来,看我怎么收拾他。”这自然是未来可能成为女皇的武柔了,还是一身绿色的裙子。

    “丫头,别给哥添乱行吗?这次可是爹专门让我去请的,别看人只是个庶子,可是人本事不错啊,我武家要想继续荣华富贵下去少不得要用到他啊,你把他整跑了,收拾烂摊子的是哥哥我啊。明天上街看有什么好胭脂,算哥的,行不?”这武元庆算是被自己这个古灵精怪的妹妹给折腾惨了。

    “那爹什么让你去请他啊?”武顺说。

    “知道孙道长的来意吗?”

    “嗯,来处理这次爆发的瘟疫的,可这跟他又什么关系?”

    “孙道长外出的时候碰上的,要不我们怎么会知道他在这里啊,而且席卷了几十个县的瘟疫,就他所在的地方死的人最少,还弄个防疫条例出来,让孙道长都佩服不已啊。”

    “是这样啊。”黄衫的武顺不再问了,只是皱起了眉头。

    “管他那么多了,谁让他说话不算话的,我武柔无大小姐从来都是捉弄别人,就这次栽了,我不找回场子来我就不姓武。”

    “唉,不跟你说了,你真惹了大麻烦小心爹收拾你啊。不和你说了,我让人把酒菜收拾一下。”这武元庆头大了,早知道就不说了,反正这荆州这么大,不一定能碰上,这倒好,把麻烦事给惹下了。

    长孙澹和武士彟在书房闲扯了一阵,却是知道了不少的事情。

    这前任荆州刺史因此次灾祸逼反了附近几个地方的村民,被百骑司的奉命拿住,没有押往长安就死了,可这留下的烂摊子需要人来收拾,这武士彟别的不行,保境安民还是可以做到的,又搭上了长孙无忌的线,就提前了两年到了这荆州。

    武士彟倒是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接了旨后连夜赶路从水路到了江陵,短短的几日功夫就招抚了被逼反的村民,可是这瘟疫却是无能为力,好在这幕僚经历过这些事,有一些法子,加上八百里加急求援,孙思邈就过来了。

    长孙澹这时明白了过来,这只要能在历史上留名的,没有好相与的,就着武士彟只是因为是武则天的父亲出了名,可是资助李渊起兵等却是少人问津的,就是这样一个可以说在历史上没什么名气的人,长孙澹自问是对付不了的。

    可是,长孙澹却也没有太过的自卑,通过瘟疫一事,长孙澹明白了眼界的重要性,很多事情,我们换一个角度,就会简单很多,这才应该是穿越者的优势所在。至于非要和这些老狐狸去搞什么政争和党争,那是找死的节奏啊。

第六章司户参军

    第六章司户参军

    第二日,头疼欲裂的长孙澹醒过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时分了,昨夜喝的是长安来的三勒浆,估计也就三十来度,可架不住多啊,武士彟做了一会就走了,这武氏两兄弟外加几个功勋之后,这三勒浆就像流水一般的上啊。

    长孙澹放弃了今天继续锻炼的念头,准备带着王铁胆在这荆州城转转。

    正欲出门时,那赵英却是过来了,说都督有事请公子过去云云。

    这长孙澹不知武士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就随着赵英过去。

    还是在武士彟的书房。

    “不知伯父相招,有何要事?”长孙澹不等武士彟发问先说了出来。

    “倒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昨晚可还尽兴?”

    “两位兄长太热情了,这小侄就多贪了几杯,到让伯父惦念了。”

    “不妨事不妨事,你们几个多亲近亲近才是对的嘛。”武士彟坐在书桌后连连摆手。

    “倒是小侄要向两位兄长学习学习了。”长孙澹是见招拆招,这武士彟到还能对付,如果是中枢的那几位,这样干的话早被坑的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

    “唔,是这样的。近日这府衙里事务有些繁多,我打算让贤侄帮我分担一二,不知贤侄可有意向?”武士彟到底是忍不住了。

    “这小侄才疏学浅,这次出来就是准备游学的,怕是能力不够啊。”长孙澹这才明白过来,这武士彟估计是看上自己背后站着的长孙无忌了,上次就是通过自己搭上了线,这次打算把这线强化一下,即使不行,也没有什么损失,所以长孙澹婉拒了。

    “贤侄倒是过谦了啊,这刘家镇可是万家生佛啊。我准备让贤侄担任这司户参军一职,官不大,可是在担子不轻啊。”武士彟通过长孙澹在刘家镇的表现看的出来这长孙澹是个心软的人。

    “这小侄只是误打误撞,碰巧了,这司户参军可是管理一州之地的农田相关事宜,小侄实在是承担不起啊。”这唐代的地方官员有吏部任命的如长史等,但基本都是闲职,而由录事参军负责管理的各曹参军对应中央六部才具有实际的权利,但这些参军基本都是“吏”就相当于事业编制,不是正规的公务员编制,一般都是各地刺史或都督任命。这司户参军对应的基本就是户部的职责。

    “那这样吧,我这都督府草创阶段,你伯父我又是个粗人,目前实在是找不出这么个人来,贤侄一定得帮我这个忙啊。”武士彟任命长孙澹为司户参军的主要目的就是长孙无忌现在主政户部,这庶子也是亲儿子不是。

    “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干过这些事啊。”长孙澹估摸着也瞧出来问题的原因了,只是不就。

    “只需用帮伯父顶一阵子就行了啊!不用时间太长啊!就这么说定了啊!”武士彟耍起了无奈。

    长孙澹实在是推托不过,只得应了。谁知这武士彟明显是有备而来,叫过录事参军就领长孙澹去了办公的场所。

    这司户参军的办公地点是设在都督府内的,属于都督府的内部组成机构,长孙澹这个参军也是光杆司令一个,所以这王铁胆又有了新的身份——司户参军秘书。

    长孙澹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基本将几个参军都认识了,混了个脸熟。转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看着厚厚的一层灰和高高的文档,长孙澹本就有些郁闷的心情更加郁闷了,拔腿就出了都督府。

    昨天到的时候没有来得及好好看看这江陵城。

    此时的各座城市基本都是大同小异的,就是规模大小问题。

    一样的城墙,青砖围着夯制的黄土,有些有护城河,街道都是横平竖直的,一样的木头混合着青砖盖起的房子,高高耸立的屋脊意味着充沛的雨水。

    只不过南方的城市基本都有小河贯穿其中,小河一是承担了沿河城市的运输功能,二是将生活污水派出城外,这有河,自然就有柳树,要不然盯着这初秋的烈日长孙澹估计是没有什么心情闲逛的。

    虽然这荆州算是古九州之一,但一直游离与中原王朝的统治核心外,是以城池的规模有限,长孙澹用了不长时间就从都督府走到了城门口,这条街道应该是荆州较为繁华的地段,即使这样,长孙澹也只是发现了两家酒楼,三座客栈而已。

    这长孙澹出来晃悠的主要目的是给自己找个临时的住处,自己可以住在张少康家,却是不能住在武士彟家,这里边涉及的问题比较复杂,本来自己是不打算参合武家的事情的,可是这武士彟硬是把自己给套住了,这需要及时的写封信回去,尽管打心底里没有认为长孙无忌是自己的爹,可是这宁教人知,莫教人见,面子上的功夫却是需要做足的。

    正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意居然撞上了一个人。

    “对不住了。”长孙澹下意识的道了歉,收回视线,居然又是那个绿衫小丫头,这长孙澹对塔可是有些畏惧。废话,知道了这武柔很有可能就是武则天,这万一自己没能推动历史的车轮,这位当了女皇后秋后算账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登徒子!”真是倒霉,见这人一次就倒霉一次,这次居然差点把我撞倒了,这武柔心里恨的牙痒痒的,虽然有些顽皮,可是基本的教养还是有的,这“登徒子”也就是武柔所能骂出最狠的话了。

    “噗嗤。”这武柔身边的小丫头忍不住了,这丫头也就十二三岁的年纪,虽然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可毕竟还是不怎么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她发笑的原因在于自己家的小姐从来都是欺负别人的分,就连家里的大公子都被她吃得死死的,可是遇上这长孙公子却是接连吃瘪了。

    “小桃,不准笑。”武柔发火了,那丫头顿时止住了笑,可是一小脸却憋得通红。

    长孙澹觉得自己要被眼光杀死了,这未来的女皇难道具有特异功能不成?长孙澹暗自恶意的猜测着。

第七章登徒子

    第七章登徒子

    “话说这登徒子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吧!”长孙澹被看的心里毛毛的,就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场面。

    “登徒子!”丫头噘着嘴,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可是又想不到什么更贴切的词来形容。

    “你误解登徒子了!”长孙澹这是打算转移视线了。

    “登徒子!”嘚,这位姑娘原来就知道这么一个词了。

    “我们真的误解登徒子了!”

    “登徒子登徒子。”好嘛,这登徒子受到的伤害要乘以二了。

    “你先听我说完这登徒子的事好不。”长孙澹有些郁闷了,不过这丫头撅起嘴来还真好看,就是不知道怎么发育的。

    “要说这登徒子啊,就得先说这宋玉,这宋玉可是号称天下第一美男子的,而且据说是屈原的弟子。登徒子复姓登徒,也是这楚国的士大夫,他对楚王说这宋玉貌美,顺便告状说宋玉好色。”长孙澹看见武柔虽然还在生这气,可是却没有在说什么,就快速的说了这么一段,这忽悠老政客自己还不行,忽悠小丫头片子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嘛。

    “这宋玉就辩解说自己的邻居有一位姑娘长得更美,而且站在墙上看了自己三年,自己都没有动心,可见自己是不好色的。”此时还没有什么娱乐手段,像长孙澹这种讲故事的手法糊弄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果然武柔已经被故事迷住了。

    “剧情在此时发生你够了偏转,这宋玉借此机会就说,这登徒子娶了个丑老婆,还生了五个儿女,可见这登徒子更是好色啊。”

    “老婆是什么?”说话的却是小桃,他趁着长孙澹换气的时候问了出来。

    “真笨,能给他生儿子的自然是他的妻妾了。”武柔此时已经浑然忘了刚才的事了。

    “哦,这些不重要。”长孙澹一不小心把后世的词都给顺了出来,赶紧遮掩一下。

    “那下面呢?”又是小桃。

    “下面没了啊。”这个梗长孙澹脱口而出,说出来就觉得有些不对了,好在几人都没有认识到这里的问题。

    “不过,这个故事却是告诉我们几个道理啊。”长孙澹赶紧打岔。

    “第一,这登徒子是个小人不假,可却也是个好男人,起码糟糠之妻不下堂啊,就是得罪了笔杆子耍的好的宋玉,被骂了一千多年啊,这得多亏啊。”打岔的效果不错。

    “第二,这笔杆子耍的好的人不要去得罪,这写篇文章就可以把你搞臭几千年啊。”长孙澹对此颇有感触,后世最不敢得罪的就是记者,特别是小报的记者。

    “第三,这楚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么浅显的道理都搞不明白,难怪会亡国啊。所以,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有自己的想法,不要人云亦云。”长孙澹用这三点总结了登徒子的故事,这也不是什么新的观点,后世的那些观点说出来不得吓死你啊。

    “真是这样?”武柔歪着头,有些疑惑。

    “如假包换,你可以去翻翻宋玉自己写的《登徒子好色赋》。”这忽悠人不能你自己把所有的都说完了,要给别人留有思考的余地,真正的忽悠大师一般也都是深谙心理学的。

    解释完了“登徒子”,这就要转移目标了,留下思考的空间就好,但不能留思考的时间,这不管什么事,时间一长总能琢磨出来,长孙澹利用登徒子巧妙的将撞人的事转移了,可这丫头明显是一不好糊弄的主,早晚都会明白过来,到时候更麻烦,这个时候再转移注意就有些下作了。

    所以,长孙澹还得想个法子把小丫头片子哄高兴了,到时候就算是明白过来了,也不好发作。

    问题是怎么哄了?对付小丫头最好的大杀器莫过于奶糖或者软糖了,这个目前明显有些不太现实。看见树荫下的主仆二人额头上都起了密密的一层汗,长孙澹自然有了办法——冰棒。

    “跟我来。”长孙澹说到,武柔和小桃自然跟了上来。

    长孙澹进了一家药铺,将铺子里所有的硝石全部买了过来,不过还是觉得有些不大够,就一连买光了三家。

    回到了都督府长孙澹临时居住的院子,长孙澹让人找来了一个大的木盆和一只小些的铜盆。将硝石全部倒入木盆里,掺上刚打上来的井水,又往铜盆里少加了些井水和蜂蜜。

    不多时,铜盆里水雾越来越多,居然开始结冰了。

    武柔和小桃被这一幕镇住了,以后估计是不会因为今天的事来找麻烦了。本来长孙澹是想做雪糕的,可是雪糕需要的温度更低,而且牛奶目前也不好弄,只好弄个秘制棒冰出来了。

    看着两个小美女吃着棒冰,长孙澹有些感慨,感慨的不是美女吃棒冰的样子,而是和火药有关,这硝石是火药的重要成分之一,很长一段时间,硝石的产量就基本等同于炸药的产量的。

    中国发明了火药没有大规模用于战争,最后反而落后挨打,有人说中国人只会用火药来放烟花,而西方人用火药来造子弹,可是看看冷战时期的某大国,基本将“火药”都用来找了“子弹”,可是民不聊生最终分裂。这和火药无关,而是和人心有关,我们用火药放烟花,古中国的国力、影响力和民生是最好的。火药不仅仅会用于战争。

    将这些有些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小桃盯着自己,武柔敲着铜盆,二人用行动来告诉长孙澹:本小姐还要,你小子识相些,快给本小姐再弄些。

    “柔儿,你在这里吗?”武元庆的声音传了过来,他是听门房说二小姐和长孙澹一起回了都督府的,这赶紧过来,防止武柔搞些古灵精怪的事让长孙澹下不来台。

    几人不作声,这武元庆就径直进了敞开着门的堂屋。进的门来,这场景让武元庆有些疑惑了,揉了揉眼睛,确定武柔一动不动的盯着个铜盆看,这长孙澹到跟个没事人一样站着不动。

    “兄长来了,稍等片刻啊。”长孙澹打着招呼,他这次将所有的硝石一股脑的全倒了进去,估摸着弄出的棒冰应该有武元庆的一份。

    不长时间,武元庆盯着自己手里还冒着白烟的棒冰愣了,这夏虫不可语冰,这长孙澹居然在夏天当这自己的面就能搞出冰来,这是有法术在身吗?此时大多都信奉道教,这超越自然和理解的事情一般都会被归结为神力。

    “这…这…”武元庆都有些结巴了。

    “不吃给我。”小丫头从武元庆的手里把棒冰抢了过去,她自己的已经吃完了,长孙澹自己没有吃,王铁胆的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小桃的又下不去手,这武元庆无疑是最好的抢劫对象。

第八章 营销学

    第八章营销学

    “这是怎么做到的?”看傻了眼的武元庆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谁都可以做到,你到药铺里去买些硝石,然后将硝石加入木桶中,加上水,将盛有水的铜盆放在里面就可以了。”长孙澹轻轻的解释道。

    “真的可以?”

    “你不是看见了吗?问问小桃和你妹妹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嘛!”

    “可是,这也太神奇了吧。”

    “这就是科技的力量。”长孙澹说到。

    “科技?什么叫科技?是哪里的神仙?”武元庆问道。

    “科技就是可以弄出这些好吃的东西的人吗?”武柔歪着脑袋,**岁的小姑娘不管智商多高,零食绝对是对付她们的大杀器。

    “我被你们打败了,要想了解科技的力量就得拜师再说。”这长孙澹也就随口一说,说完就后悔了,这时代拜师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个容后再说,可是只用硝石就可以了吗?”武元庆回过了神,心理打着小算盘。

    “是的,就是这么简单。”

    “那我可以用它吗?”武元庆由于刚到这地方,手脚暂时还没有放开,这日子难免有些紧巴巴的。

    “你确定你要用它来挣钱?”长孙澹一脸的淡然。

    “这么好的东西,这大热天能吃上冰,而且天下独此一家,怎么可能不挣钱?”看来这位垄断产生暴利的思想早就有了啊。

    “那我提前祝你马到成功。”

    “你是说这个挣不到钱?”武元庆有些疑惑。

    “你可以先试试。”

    武元庆带着疑惑开始了他的发财大计,长孙澹也找到了一处临时的住所。

    只是这都督府司户参军尽管不算公务员的编制,可是却是实打实的中级官员了,基本就相当于后世省局的局长级别了。

    所以,既然拿了人的俸禄,这活却也是要干的。长孙澹在第二天就出了江陵,打算好好的从一个官员的角度看看这大唐的江山。

    连续五天,长孙澹造访了两座县城和四个镇子,村子则不下二十个,他现在对于唐初农村的映像只有两个字“贫穷!”,再加一个形容词的话就是“非常贫穷”!

    这里的地主和他印象中的地主不一样。印象中的地主都是一些剥骨吸髓的贪得无厌之辈,可这种基本都属于世家了,也就是只有一少部分家里有做官的才会如此嚣张。大多数的地主的发家史基本都是省吃俭用出来的,有地二三百亩还喂了几头牛的家庭已经是极少数较为富裕的了,可是他却看见这样的地主居然用草料喂牛,自己下地拉犁,这些人对待自己雇佣的长工或者短工也都比较的和善。像这样的地主住的也基本是茅草屋,就是多了几间房子而已。

    或许自己得想办法改善一下这群最勤劳、最朴素的人群的生存条件了,长孙澹暗暗的想着。

    不过没等他付诸实践,都督府的一位士卒就快马找到了他。

    这士卒一问三不知,只说都督府有要事相商,长孙澹只好回了江陵。

    正准备去找武士彟,就被武元庆拦了下来,长孙澹略一思索就知道这肯定是武元庆的事情,估计是棒冰的生意出了问题。

    想明白了这些事,长孙澹不免有些生气,这武元庆看着挺精明的一人,能在武士彟和李渊先后撒手人寰的情况下,想出虐待继母和胞妹的法子来自污保命的人,这格局看来确实有些小了,可以担负一些琐事,但绝不能独当一面,估计武元爽更加的不堪,这么些时日,自己也就匆匆的瞥见了一眼。

    “都督相召,待我先回复了大人再来叙旧。”长孙澹有些生气,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哎,兄弟,做哥哥的我这次错了,求你饶了我这一回吧!”武元庆一听长孙澹的话就明白了。

    “还是容我禀告了都督之后再说吧。”长孙澹还是一副冷冷的样子。

    “哎哎,这是我让人假传我爹的命令啊,你这一去,我不死也得脱层皮啊。”武元庆已经服软了,谁让武家现在不得势呢,这叫形式比人强,自己屋檐下也得低头啊。

    “这种事你真的不明白里面的干系?”

    “明白,怎么不明白,说大了就是谎报军情的大罪,只是哥哥我这几日甚至是不好意思见你,只能出此下策了啊。”武元庆不停的作揖告饶,这武元庆虽然看起来没什么担当,可是眼力劲却还是不错,担任个负责协调的事应该游刃有余。

    “唉,说吧,怎么回事?”长孙澹也知道自己目前的状况,这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这武元庆是条蛇没错,可自己顶多算是个没长大的鼻涕龙,吓唬人可以。

    “是这么回事,我买了硝石回来,按照你的做法果然可以制冰,加上蜂蜜后口感也非常好……”

    “直接说重点。”长孙澹没有功夫听他的废话。

    “嗯,说白了一句话那就是卖不出去。”

    “果然如此。”

    “你怎么知道我卖不出去的,不是,是我的棒冰卖不出去的。”

    “很简单,你的定价是多少?”

    “十文钱一根啊。”

    “你的定价倒是充分的考虑了成本问题。可是你知道十文钱意味着什么吗?这江陵城一家子一天花销超过十文钱的有多少?”

    “啊,我卖东西还要考虑这些事情啊。”

    “所以,你卖不出去你的棒冰。棒冰不同于粮食,他不是生活的必需品,人们来买的时候肯定要考虑自己的承受能力,而且这荆州刚刚经历了水灾,这十文钱买一个零嘴,你觉得有人问津吗?”

    “这,那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有,提高售价。问题是提高售价后销量就更小了,尽管一根棒冰得到的利润更高,可是总利润却更低了。对于这类非必需品来说,一个较低的价格才可以被人们所接受。可问题是就算硝石可以反复使用,可人工和场地的花销却也不小,这成本却是不可能无限制的降低。所以,就目前来看,棒冰的问题基本无解。”

    武元庆听了这番话后情绪很是低落,这可以算是他自己真真正正的做的第一件事,武元庆也是需要鼓励的,这第一次的打击未免有些巨大。

    “贤侄是如何得知这些的?”武士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武柔和武顺也俏生生的站在一旁。

    “我管这叫营销学!”长孙澹回答道。

第九章 农业农业

    第九章农业农业

    “贤侄什么时候回来的,柔儿顺儿,你们两先下去准备些酒菜,我和贤侄喝两杯。”两女筱筱袅袅的下去了。“等会找你算账。”这句话却是对武元庆说的。

    “启禀伯父,小侄在外考察了五天,觉得有些事需要向伯父禀告由伯父拿个主意,所以刚刚回来。”这句话却是帮武元庆遮拦了。

    “可有什么收获?唉,你看看,这你刚回来就说这些,这些事不急,你先去休息一下,吃过饭到我书房来。”说完,也不待长孙澹发言,就走了。这武士彟确实有些急了,这些日子又有几个老友来信诉苦了,他想尽快搞出些政绩来证明自己不是靠幸进得到的应国公的爵位,可是这千头万绪实在是不好着手。

    饭食是武顺亲自送过来的。

    长孙澹道了声谢就不再说话,一心对付着碗里的饭,有些时候锅里的是不能乱看的。

    在武顺却也不着恼,只待长孙澹吃完,让侍女收了盘子就离开了。搞得长孙澹老大的不自在。

    吃罢饭,长孙澹就径直去了武士彟的书房。

    “贤侄来了,快请坐。”

    “不知伯父相召可有要事?”

    “这到没有,就是你前去搞那个什么调研,情况如何?”武士彟想听听长孙澹对目前荆州的看法。

    “小侄走访了几天,发现这荆州确实是块好地方,一马平川,这农业十分发达。”长孙澹小小的拍了一下马屁,可是没有过火,这武士彟刚刚到任,你说这荆州再好却是和他没有一丝的关系的。

    “接着说。”武士彟只是有些受时代和形势的制约,不代表他是笨蛋,这长孙澹的言外之意却是听了出来。

    “是这样的,我虽然发现这荆州土地肥沃,可是却也有几个小问题。第一就是这刚刚受了灾,村民需要时间来恢复……”

    “这个你不要管,我已经上了折子了,要求免除近三年的赋税。”

    “那就好。第二需要让村民们动起来,我下去了几天,发现这江陵确实是风水宝地,资源丰富,可是村民却不知如何利用。”长孙澹看了看武士彟。

    “继续说!”

    “这第三嘛,就是让他们能在种地这方面多想想办法,这粮食的单产太低了,一亩地出个三百斤就是好收成了,这不行。”

    “那贤侄可有什么好方法?”

    “暂时没有,可是我打算找个地方试试看。”长孙澹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乱说的,所以打算先实验一下,至于农业的重要性问题不是和武士彟说的,和封疆大吏们你只需要用结果说话就可以了。

    结束了河武士彟的谈话,一出门就被武元庆给拉住了,非要拉着他接风洗尘。长孙澹倒也知道这武元庆是有事和他谈,倒也没有过多的推辞。

    这江陵城最著名的酒楼名叫“望江楼”,却是根本望不见江。

    这武元庆倒也厉害,到这江陵时间也不短,就和此地的士绅官员打成了一片,这固然有这批人冲着他父亲是荆州都督的名头来的,可未尝不能看出他的手段来,我们经常说某些人背景和关系如何如何,可是要是自己没有一些基本的本事,烂泥扶不上墙却也是万万不能的,是以不管什么时候自己的能力是第一要素。

    席间,一群人自然谈起了武元庆的棒冰来,一是难道看回笑话,二就是奔着长孙澹来的。

    “武大公子,你这棒冰却是没得卖了啊,你让哥几个吃什么去啊。”这说话的乃是长史的公子黄康,这长史作为名义上的二把手,虽然没什么实权,可毕竟也属于当地的高级官员了。

    “哎,别提了,要吃棒冰你找这位长孙公子,这主意就是他出的。”武元庆一把火就将长孙澹烧了进来。

    “各位见笑了。”长孙澹知道这顿饭的目的就在于此,他也想把这一伙各种“二代”们句起来,搞点名堂出来,是以不怎么推辞。

    “愿闻其详。”众人说。

    “是这样的,棒冰的味道各位觉得怎么样?”

    “这大热天的,能吃上这棒冰那真是好极了。”这荆州位于南方,虽然此时冬天也下雪,可毕竟存不了多长时间,这江陵城内更是没有冰窖,所以,这群公子哥对这棒冰自是赞不绝口。

    “各位一天吃几根?”

    “这十文钱一根倒是很划算,可是这离我家有点远,让我大热天的跑这么远就为了吃根棒冰却是不愿意的。”

    “那这附近的呢?”

    “吃不起啊,这一根十文,让我老爹知道非得打断我的腿啊!”这位的说法有些搞笑,可能是明白了长孙澹的意图。

    “这十文钱,很多家庭都拿不出的。这不是贵,而是太贵了。”长孙澹说到。

    “那我要是降价了?”武元庆问道。

    “这不是降价不降价的问题,对于棒冰来说,他可以算作奢侈品,不谈你的成本问题,可以消费的人群就在那里,即使你只卖一文钱一根,对于江陵城的百姓来说,他还不如多攒几天买点肉回去。”

    “那我不买给他们就是了,在座的都能买的起啊。”

    “是啊,可是你的销量了?”长孙澹又将销量和价钱、成本的关系说了出来,这对在座的各位公子哥是不小的冲击。

    长孙澹本就打算将这帮纨绔聚在一起,有财大家发,这样在荆州这片地界上才有自己的立足之地,长孙澹这几日也是想清楚了,这武士彟是不可能轻易的房自己走的。

    既然说到这发财大计,当着这么多公子哥的面,长孙澹也就说了起来。

    “各位,这小弟有些发财的法子,不知大家可有兴趣?”长孙澹换了个话题。

    “哦,不知长孙公子有什么好的门路?”这应者寥寥,看来这里面能够话事的却是不多,这位接话的家里就是在望江楼的东家,这位为人豪爽,是以江陵城中到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酿酒。”此话一出,这众人却是没了兴致,还以为这京城来的公子哥有什么好的主意,原来是个馊主意。

    众人面色古怪,这长孙澹好不尴尬,却也发作不得。

第十章酿酒与酒楼

    第十章酿酒与酒楼

    待得众人散去后,长孙澹拉住武元庆问道酿酒的事宜时,才知道,这时代有很多东西是专营的,从汉代就一直实行盐铁专营,一方面,这盐和铁是中原王朝对游牧民族的控制,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增加赋税。

    而这酒在此时却也是专营物品,历朝历代当粮食不够的时候都会把酿酒也列入专营的范围,主要是防止酿酒使用得粮食过多。

    长孙澹知道盐铁专营,可是不知道酒居然也是专营产品,他只知道此时的酒品质极差,就想到了这个法子,看来这酒一时半会是搞不成了。

    摆了个乌龙的长孙澹倒也没有气馁,他的目的只是为了给这江陵城带来点特色产品好增加当地的收入,这酒不成,还是有其他的法子的,总是会想到的。

    这司户参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反正这长孙澹最近是比较闲的,各地的仓里已将临时赈灾的粮食发了下去,这朝廷从其他地方调集赈灾粮食还需要一段时间,赈灾作为目前的头等大事,目前到恰好没事。

    这长孙澹在城里待不住,又出城了,不过这次却不是他一个人。

    六匹马,两辆马车,一支不算小的车队向着江陵城外驶去,这六人自然是长孙澹王铁胆二人,武元庆两兄弟和两个护卫,这马车里的人自然也就呼之欲出了。

    这六人去的正是江边。这酿的酒不能卖,那就想办法自己消耗呗。长孙澹有些时候很容易就退缩了,可有的时候却又很是执拗。

    长孙澹外出调研的时候在一个村子里呆了大半天的时间,这半天发现临近长江的附近有一个小山丘,而且距离码头也不远,这次就借着出来游玩的名义,将武家二代全部给拉了出来。

    要想在这地头上混,没有武家人的参与却是不行的。

    这武柔和武顺一听武元庆说长孙澹要在江边开酒楼却是兴奋的不行,以前的酒楼基本都是开在城里的,这基本上是出于安全和客流量两个方面,这长孙澹难道真的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吗?

    其实,这个问题长孙澹也是考虑过的,他只是打算在这码头边搞点产业,至于用途嘛,暂且保密。安全问题基本不用操心,这盛世场景马上就要到了,盛世不仅仅是富裕,很多的问题都会被掩盖起来,至于客流量嘛,慢慢来,不着急。

    此处的风景确实不错。长江在这里没有了三峡时的莽撞,自有一番气度,两岸遍布着柳树,几个光着屁股的孩子轮番从岸边跳进江里。

    几人卸下了马匹,马儿悠闲的啃着江边的青草。

    这酒楼的运营长孙澹在几年前就在长安弄的清清楚楚,只需要在这江边起一栋三层的楼就可,如果有王勃等人再来题上几句“落霞与孤鹜齐飞”之类的句子就更好了。

    几人在江边游玩着,长孙澹却在不停的盘算着事情成功的几率。

    没几天,在武士彟的过问下,这长孙澹的酒楼地皮事项很快就落实了下来。

    酒楼名叫望江楼,坐落在靠近长江边上的一座小山丘上,周边遍布着杨柳。

    长孙澹找来了此地最有名的施工队,将施工的意图告诉他们之后就不再过问,他需要干另外一件重要的事。

    这酒楼离不开一个酒字,长孙澹要开酒楼,自然就得酿酒。

    由于受了灾,这粮食成为了管制物品,这件事自然交由武大公子去处理。

    长孙澹需要做的就是找到酿酒的师傅和酒曲,还得另外准备些什么东西。

    “请问这里可以打造铜壶吗?”江陵城中的一个小巷中,长孙澹向着叮叮当当作响的铺子里问道。

    “可以的,贵客请看这里的壶,你想打造哪种的?”店里的伙计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双层的可以吗?”

    “可以倒是可以,就是需要的功夫有些多,所以这工钱也就不低啊。”

    “工钱好说。”长孙澹说着就给出了图纸,本来想打造后世实验室那种冷凝管,可是他知道这有些不太现实,就退而求其次,打造了中空的壶,水从内外两层之间流过,这蒸馏出来的气体就被冷凝了。

    是的,长孙澹正是要打造一具蒸馏器,此时的酒不仅度数比较低,而且酒液一般都比较浑浊,如果将此时的就进行蒸馏,不仅可以得到度数较高的酒,更能使得酒液透亮。

    “那,你们能再便宜些吗?”武柔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可能他她自己都觉得这个要求有些不合理了,而且这长孙澹连价钱都没有说。

    这自从长孙澹一行六人去了江边烧烤了一次后,这武柔基本就黏上了她,每天定时报到,你发火吧,几岁的小姑娘可怜兮兮的看着你,你让她跟着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些幺蛾子。比如烧烤的时候,小丫头先是将肉上抹了厚厚的一层辣椒,看长孙澹没什么反应,就又烤了一块抹了很多花椒的肉,这次确实让武元庆给送了过去,长孙澹一时不查,过了几天这嘴唇都是麻的。

    长孙澹是彻底没辙了,只能让她跟着。好在武柔倒也挺懂眼的,基本上能做到大事不捣乱,这小事嘛,就得看心情了。

    长孙澹解决了蒸馏器的问题,这酿酒的事基本就差不多了,只等这楼盖起来了。

    盖楼需要大量的工人,一些熟练工人倒还好,这普通的小工长孙澹却是打算另辟蹊径。

    雇人的时候采用大量的灾民,不发工资,只发粮食,一个工人一天除了敞开肚皮供应饭食而外,每人每天根据情况发给八斤左右的粮食。

    这粮食却是通过张少康和荣州刺史李彦弄到的,刚刚到了没有多久。

    对于目前的局面来说,钱的作用远远没有粮食的作用大,正所谓手中有粮心中不慌,说的就是这个理。

    当然,这效果也是非常的不错,工地上一片热火朝天的场景。

    大约十来天时间,这一栋木质的三层小楼就竣工了,这在当地可以说是一个奇迹。

    此时,第一锅酒也酿好了,这酒楼就这样在长江边上开张了。

第十一章 酒宴

    第十一章酒宴

    这朝廷的赈灾物资和赈灾人员到位了,这人员主要是指朝廷派下来专门负责赈灾事宜的谏议大夫王珪。

    本来这迎接天使(“指朝廷派下的人员”)的事情怎么样都是轮不到长孙澹这个编外的司户参军的,可是这王珪却是点名让他参加。

    接旨的事情比较繁琐,提前的准备工作就不说了,长孙澹跟着这武士彟等一干都督府官员三跪九磕的接了下来。

    武士彟受到了褒奖,这比其他的任何奖赏都要让他高兴,这意味着他的爵位暂时是保住了,这值得庆贺。

    孙思邈被加了“真人”封号,授予了各样贵重药材若干,这是鉴于以往道长对待封赏的态度由几位宰相做的决定。

    最后到了长孙澹,被加封了一个都尉的勋爵后再无其它。接完了旨,这自然是要给天使洗尘的,不提王珪钦差大臣(此时没有这个说法)的身份,

    单单谏议大夫的官职就够各地官员喝一壶的。

    对于王珪,长孙澹是没有什么印象的,唐初功臣中文臣他知道的就是房、杜、魏加上自己的便宜老爹四人,其实王珪作为唐初四相之一,名气也相当的大。

    这王珪六十岁左右,换上了一身道袍后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花白的头发和胡须,显得精神矍铄。

    “贤侄,这里坐,这里坐。”这次的饮宴不像长孙澹刚刚流传开来的圆桌制,实行的是分餐制,这武士彟属于东道主,而且应国公的名号就是此时拿来用的,自是坐了主位。而这王珪硬是拉着长孙澹在他的下方作陪。长孙澹无奈,在用眼神征得武士彟的同意后坐在了王珪的旁边,对面的是都督府的长史,这长史的脸色立马就拉了下来。

    “贤侄啊,你在这荆州可是立下了大功啊。”王珪拉着长孙澹说着,席间自是有歌舞助兴,只不过这种场合明显没有人将注意力集中在歌舞上。

    “这都是武大人和孙真人的功劳,小子只不过适逢其会罢了。”这种功劳不是越多越好的,有多大的脑袋背多大的锅。

    “谦虚了谦虚了,小小年纪就能做出这一番事业来,实属不易啊,我家那几个不成器的,到了现在都只会招惹些是非啊,哪像贤侄你啊。”长孙澹有些无语,你说你头发胡子都白的差不多了,我那便宜老爹估计都能喊你叔了,这低声下气的干什么?

    “我真的没做什么啊,是不是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啊?”越是这种时候,长孙澹越是小心,很多时候骂你的人是为了你好,而夸你的人也许包藏祸心。

    “唉,当陛下得知这荆州府发生了瘟疫,连夜休书给孙真人,孙真人马不停蹄的就到了这江陵城,不想一场瘟疫却被你消弭于无形中,这孙真人给陛下的上书中对你颇多赞美之词啊。我祖父曾在这里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对这里有感情的,所以这次一来是替陛下看看这荆州的风土人情,而来算是省亲吧,这三嘛就是来谢谢你为这里的人们所做的一切啊,幸好应国公将你留了下来啊。”这溢美之词是越来越多。

    “不过嘛……”王珪有些迟疑了。

    “郡公请讲。”长孙澹知道这王珪图穷匕见了。

    “这关于封赏一事,我觉得是有些轻了的,以贤侄的功劳来看,封侯不可能,可是封个县子却是完全可以的。”这县子的爵位虽然在五个大爵位中排四等,可也属于贵族阶层了。

    “小子这已经是贪天之功了,能获得勋爵都已经万分感念陛下的恩德了。”长孙澹隐隐有些明白了。

    “这封你为侯爵的提议是老夫提出来的,可是你可知道谁反对的吗?”王珪皱了皱眉,长孙澹的举动出了他的意料。

    “这是诸位大人的决策,既然这么决定了,肯定有他的道理。”长孙澹并没有上当,这种后世被当枪的活自己干的太多了。这里其实是有着一番博弈的,其他的人特别是长孙无忌的政敌是希望给长孙澹更高的封赏,要知道现在长孙冲也不过是荫封了一个都尉的职位,要是长孙澹的勋位再高一些,甚至封一个最低等的爵位的话,这长孙家就有乐子看了。不过,李二陛下倒是明白其中的道道,加上长孙皇后的影响力才压了下来,这些长孙澹自然是不知道的。

    “哎呀,贤侄真是有气度啊。”王珪一时没有了继续的理由。

    场中的气氛有些热烈,很多人上来给王珪敬酒,这领头的自然是武士彟。

    长孙澹抓住一个机会上前敬酒,这王珪倒是没有受之前事情的影响,还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

    “王侍中,这次赈灾有没有什么章程?”王珪是谏议大夫,可是去年接了长孙无忌舅舅高士廉的班代理侍中,长孙澹希望能得到一些关于赈灾的消息。

    “章程?这倒没有,只是陛下严令,今年荆州不能懂事或饿死一人,这需要钱粮就上折子。”王珪有些纳闷,你司户参军只需要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可以了,赈灾一事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干好了有你的功劳,搞不好有大脑袋给你挡着,难道这就怕了?

    “是这样的,小子前些日子盖了座小楼,这方面有些探索,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大家听听。”王珪提高了声音,这武士彟就撤下了歌舞。

    “这……”长孙澹有些迟疑了。这事本来在酒桌上说算是探讨,有道理就看后续发展,没有道理就当酒桌上的玩笑了,这王珪的意思是要先公之于众,对错都跑不了你。这武士彟就更过分了,歌舞撤下去,这一屋子的人全都知道了,我还玩个屁啊,这就是一个典型的墙头草,怪不得这几年不得志,以国公的身份跑来当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的都督了。

    “没事,大胆的说嘛!说错了也没关系,谁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啊。”王珪似乎在开导长孙澹。可是前世上班几天就被领导这么整的一个单位的人都不待见的长孙澹却是知道,这话的潜台词就是你还年轻,这些话就是没脑子的人冲动之下说的,我可以理解,至于大家的想法嘛,就不好说了。

    “那我就乱说了,说错了大家不要笑啊。”长孙澹这是被架到了台上下不来了,只能硬着头皮说了。

第十二章 以工代赈

    第十二章以工代赈

    “这前几日,我在城外码头不远的地方盖了一座小楼。”这事基本上大家都是知道的,很多人都在背后暗骂长孙澹是傻子。

    “盖楼的时候除了工匠而外,还雇佣了一大批的灾民,这些灾民在干活的时候非常卖力气,只是为了家里需要赡养的老人和嗷嗷待哺的孩子。”长孙澹的情绪有些激动,也许我们都不能理解挨饿的滋味。

    “继续,你的想法有点意思。”王珪似乎有些明白长孙澹的意思了,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我们做不到伟大,可这不能阻止我们尊敬那些伟大的人。唐初四相的气度远比你我所能想到的要大。

    “是这样的,我们如果能利用这次赈灾的机会,将原本不好组织的人组织起来,修葺早就年久失修的农田水利以及荆州连通各处的道路,还可以一并整修一下码头。”这些想法在长孙澹的脑海里盘桓了很久,是以说的颇为顺畅。

    “贤侄这个想法不错,就是不知实施的效果如何?”王珪明面上是问赈灾的效果,实际上的意思是说这里面也许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困难,这出了问题算谁的。

    “王侍中,这长孙参军的意思是他先行试验过了,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这出了问题算在我的头上。”武士彟出声了,不知道是好心办坏事,还是本来就想把责任往长孙澹的头上压。

    “是的,侍中大人,我先行试验过了,有什么问题我一力承担。”长孙澹被逼到了墙角,不得不下军令状,其实这只要是粮食运到了,灾民就不可能发生大规模的暴乱,一切基本都在可控的状态下,出了问题顶多多付些工钱而已,只是这种被人当枪使得感觉实在让人不爽罢了。

    “贤侄既然这样说,那此次江陵城及周边几县的赈灾事宜我跟国公大人商量一下,可能就交给你了。”王珪淡淡的说,当长孙澹说出那番话后,王珪对长孙澹的态度有了根本性的转变,以前认为这长孙澹只不过是长孙家族的弃子,这些不过是给的补偿而已,现在看来,这长孙澹确实有其过人之处,到了这个地步,王珪却是公事公办了,这态度也就有了改变。

    “多谢侍中大人。”

    “想法不错,不过还需要看实际的情况,这荆州赈灾的款项我可以做主给你两成,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这出了问题,你需要弥补这里的亏空。”王珪倒也不为己甚,对后辈没有必要赶尽杀绝,要不然这以后没人敢在自己手底下干事了。

    也许中国人在酒桌上解决问题的方式是自带技能,赈灾这么大的事在这场宴会上就将基调定了下来,长孙澹以司户参军的身份实际负责江陵城的赈灾事宜,这江陵县令作为牧民官反倒被剥夺了这项职责。

    长孙澹作为赈灾的主官,知道这里的干系甚大,倒也没有大干快上,第一步做的就是以都督府的名义调集了当地折冲府的府兵,这将武士彟吓了一大跳,不管什么时候,这军队的调动绝对是一件政治上的大事。

    武士彟反复问清了长孙澹这些府兵的用处,才派心腹带着府兵听长孙澹的调遣。

    三日后,长孙澹在江陵的赈灾正式开始。

    这第一件要做的事,不是兴修水利,而是盖房子。

    此地盖房子是用黄土夯制而成的,所以一个村子一个取土的地点,又一小队府兵监督,黄土混合秸秆用木板夯制,上面用树木做大梁,于此同时,五处烧制青瓦的窑也开始冒烟,这却是长孙澹一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即使没有朝廷的赈灾物资,也是要做的。

    短短的十几天时间,房子就盖的差不多了。

    此时,长孙澹安排的府兵的作用体现了出来,这批府兵的作用主要有两个,一是防止有闹事的泼皮捣乱,二是搞清楚这江陵城周边的具体情况。

    房子盖好后,这长孙澹打算先修路造桥,此时,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来了,前几天刘家镇传来了一个消息,烧制的水泥却是失败了,这让长孙澹有些失望,本来要是水泥成功的话,这修路会简单很多,可是当刘家镇烧制石灰的窑闲下来后,长孙澹就安排人手试着烧水泥了,不过到现在还没有成功。

    长孙澹倒是知道这不是一时半会能搞好的事情,是以原本就有两手准备。

    这俗话说,要致富先修路,长孙澹最先修的就是连痛码头和江陵城的路,先用黄土夯制路基,中间铺上青石板,所以这工程量就大了。

    当然这一样米养百样人,有勤勤恳恳的为了领每天口粮的人,也自然有好吃懒做的泼皮无赖之徒。

    “参军,这工地上出了大事,昨晚看管工地的人被一伙歹徒袭击了,这工地上的器具基本都被损毁了,而且工地上存的明日的粮食也被一扫而空。”接到报告的长孙澹赶到了事发的工地.

    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干这事的人肯定是有同伙的,不论什么年代这种人也都是存在的,这也正是长孙澹要借府兵的原因。

    如果只有一次的话,这种事不追查问题也不大,但很明显,这只是一个开头,而且是一个很恶劣的开头。所以,长孙澹决定追查到底,问题是既然敢干,那就说明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这追查起来也会非常的麻烦。

    “参军,这该怎么办?”

    “先将受伤的人妥善安排好,你迅速带一队人去仓库领取今日的口粮和用来发给劳工的粮食,先把今天的事情安排好,路要继续修,这个不能停。”长孙澹吩咐着一名折冲府的对正。

    “喏。”这队正姓李名程伟,算是这次赈灾时长孙澹的亲兵队长了。

    李程伟带着一半的人马回了城,这长孙澹继续在工地监督修路的进程。

    好在这大家基本没受到昨晚事件的影响,只不过有几个私下里偷偷议论着此事,长孙澹只是略微留意了一下。

第十三章氏族

    第十三章氏族

    由于古时低下的生产力,这修路的进度却是远远低于长孙澹的影响,拢共大概三里的路,一千多人花了四天的功夫才基本上将路基筑好,而且只是宽度大约为四米的路。

    在长孙澹的谋划中,这江陵城可以作为早期的重要中转点存在的,所以这一丈多宽的路却是不够,长孙澹打算将路拓宽到八米,也就是两丈六尺的宽度,这样足可以分成左右两个车道,顺便可以探索一些交通规则。

    也许印证了那句俗话: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长孙澹正在为工地被袭击的事情烦恼的时候,又接到了一个坏消息。

    按照原来的路面宽度重新翻修新路的话本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是这一加宽就出了问题。经过当地大族陆家的祠堂的时候,这陆家却是死活不肯将祠堂前的一座牌楼拆掉,这另一面又是连片的民宅,这负责监督的府兵们和陆氏族人对峙了起来,原本修路的部分陆氏族人也纷纷不干了。

    长孙澹听到这个消息头更大了一圈,此时虽然科举制已经开始实行了,甚至房玄龄都是隋朝进士出身,可是这毕竟只是一个替补,不像宋明清三代是做官的必由之路。

    此时要考进士先得取的举荐信,这举荐的资格都在各级官员手中,和以前的察举制相比是有些进步,可只是一小步,并且举荐人和被举荐人就是天然的政治盟友。

    此时的政治制度可以说是世家门阀制度,世家门阀把持着举荐的资格,垄断了书籍等资源,所以有家学渊源一词,寒门子弟要想出人头地的可能性是比较小的。

    这世家的主体就是各地大大小小的氏族,族长的地位和威望是很高的,甚至可以一言绝生死,这地方官员都是会合当地的个大氏族搞好关系的,朝廷的统治力基本就只能到县一级。

    正是基于这些原因,这有氏族出来反对这以工代赈的事情的话,不管是谁处理起来都很是棘手。

    长孙澹只得先命人停了这里的工程,到现在为止,他才知道,为什么王珪连这点事情都不愿承担,原来这根本就是个烫手的山芋。

    长孙澹回了城,出了这种和当地冲突的“大事件”,作为都督府的属官,自己应该先向上级汇报才是正事。

    去找武士彟的路上,先碰上了王珪,王珪硬是拉着长孙澹去了他的临时书房。

    “贤侄,这几日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你这是打算找武士彟那个没腰的人干什么?”因这武士彟没了靠山,不顾自己国公的身份胡乱攀附,这长安城里的人都管武士彟叫做没腰的人,当然也有叫的更难听的。

    “是这样的,我作为属官,这却不是我的职责所在,是以由都督和侍中大人裁决。”长孙澹只是说了来意,却是不愿搅进他们的这些烂泥坑里。

    “现在知道为什么当时那么多人准备看你的笑话了吧。”

    “都是属下无能。”长孙澹只能将过错揽了过来。

    “你可明白这里面的关窍?”

    “属下愚昧,确实看不清这里的问题。”长孙澹也有些茫然,他不明白,这好好的一件事为什么有这么多的困难,这泼皮还能理解,可是这氏族又为了什么?

    “你可知这天下是谁的天下?”王珪问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长孙澹不太明白王珪的意思,也就中规中矩的说出了这么一个答案,当然他是不会讲什么人民群众的。

    “你再想想。”

    长孙澹无言,他实在是不明白这话的意思,难道说此时王珪已经有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思想水平了吗?问题是,即使有了这样的认识,也不代表就会照着去做啊。

    “我给你讲讲这大唐几位高官的故事吧,先从我开始,我祖父是这南平国的大臣,我也出生在这江陵城;房相曾祖乃是后魏镇远将军;就连混不吝的陈咬金,其祖父和父亲都是北齐的州府官员;就连李密都是四世三公的家庭出身。”王珪能说出这些话足见对长孙澹是没有什么戒心的,可即使这样也不可能直接告诉长孙澹答案。

    “侍中大人的意思是左右天下大势的除了皇帝外就是这些氏族了吗?而且这……”长孙澹差点脱口而出皇帝可以换但是这氏族却不会换的话来。

    “现在还叫我侍中大人吗?”王珪没有正面回答,有些事,有些答案是不能公诸于口的。

    “谢过伯父大人,小侄明白了。这里面看来是牵涉甚广啊,倒是小侄有些鲁莽了。”这没办法,顶着衣服十五六岁的小身板就要有见人就点头哈腰的好习惯才行。

    “这事,贤侄还是谨慎为好,得罪了这些氏族却是不划算的。”

    “可是,这关这些氏族有什么关系?”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王珪一句就道破了这里的关键。

    这兴修水利和修路氏族是不会反对的,可是这不让他们插手问题就大了,之前安排人手盖各家的房子,这氏族是不会阻挡的,这是会招惹民怨的。现在在修水利和路因为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阻挡却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也就是找个由头振臂一呼的事。

    这里边的原因主要有两点,其一,这工钱是直接发到个人手里,这各氏族不能上下其手,没有利益的事他们是不会做的。其二,这由官府出面做好事,这会大幅增加官府的威信,是不利于各氏族的威信的。要知道即使民国时期氏族的族长甚至可以一言决定家族某个成员的生死,所凭借的就是这份威望,这是加持在他们身上的护身符。

    当然对于王珪来说,他点醒长孙澹的目的也不是那么单纯的,这眼看着长孙家凭着皇后、长孙无忌和长孙顺德三人尊崇的地位,已基本出现了世家大族的气象,这要是再加上这屡出奇招的长孙澹,这长孙家的势力会庞大到无可附加的地步,作为朝廷的高层官员,火药的事情王珪是知道的,这长孙澹的名字自然不会陌生,此时拉拢长孙澹不仅可以分化长孙家的势力,更重要的是可以雪中送炭,这份恩情长孙澹想不领都不行啊,这老狐狸的道行没有一个低的。

第十四章 破家的县令

    第十四章破家的县令

    从王珪那里出来,长孙澹就没了去武士彟那里的兴致,虽然搞明白了工地被袭击和拓宽道路被阻的问题,可这都算不上什么大事,因为这些事与自己没有多大的厉害关系,自己的目的只是想让这里的人民的日子过得好一些,实在不行,这不做也罢,牛不喝水,你还能硬按头不成?

    让长孙澹忧虑的是王珪的态度,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如果在自己那位便宜父亲让他来照拂一二,这王珪也未免太尽职尽责了吧,侍中的职位相当于后世中央办公厅的主任,和长孙无忌的户部尚书品级比有些低,可地位却不低了,尽管这是个代理的,可这态度却也让人有些生疑。

    更何况,长孙无忌是不可能这么做的,家里的情形长孙澹也是知道一些的,所以这王珪只可能含有其他的目的。不管目的是什么,自己的角色一定是枪。

    这些才让长孙澹头疼不已,王珪的那些盘算以长孙澹目前的处境来说是不可能知道的,所以长孙澹就悲催了,这种被人利用的感觉很不好,更何况是你还得兴高采烈的去被人利用。

    想不透这些事就先放下,目前还有些事是需要做的,我们不可能为了一个可能的念头就放下手中的所有事吧,长孙澹暗暗想着。

    其实,氏族和工地的事情还是比较好解决的,你们要是抱团的话我确实没什么办法好对付你们,可是作为一个地方的人,你们目前只是暂时联合起来对付我,这不代表你们内部没有矛盾吧,长孙澹现在要做的就是挑起他们的内部矛盾,那句西方的古话怎么说来着:强大的堡垒总是从内部被攻破的。

    当一个人倒霉完了就该否极泰来了,这是一般的套路,可是却不适用于长孙澹。

    对长孙澹来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让自己棘手,关键是这些事情表面上看起来都还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拔起萝卜带出泥,这些事背后错综复杂的局面更让长孙澹头疼,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长孙澹接到了一个消息,这袭击工地的人被找到了,可长孙澹宁愿他们还没有被找到,因为他们是自首的。

    而且不是向长孙澹或者都督府自首,而是向江陵县衙自首。

    陆新鸿是郁闷的,作为荆州府江陵城的县令来说,这样郁闷的日子过了很久了,可是最近更郁闷了。

    因为自己是江陵县令,这大事由都督府说了算,到了自己就只能管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不是主要的,关键是这江陵城里都督府可谓一手遮天,这赋税之类的事情居然自己也插不上手,本来当一个太平官也不错,可是这又是洪水又是瘟疫的把自己吓了个够呛,自己受了惊吓倒也不算什么,可是等到赈灾的时候却没有自己这个牧民官的事了,这口气却是怎么都咽不下去的,可是还能怎么着,人家的小拇指都比自己的头大,咽不下去也得硬着头皮咽。

    好在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自己不是一个人!

    想到这里,陆新鸿心里难免得意起来,作为江东陆氏的子弟,尽管这些年来陆氏的影响力已日渐低微,可是四散的陆氏族人还是可以凝聚起一股庞大的力量。

    这自己从江东过来,居然能在江陵遇到这陆氏的传人,这可以说是他乡遇故知啊。

    这次的赈灾由都督府直接负责,撇开了地方各级官府和士绅,这得罪的人可是着实不少啊,别看这武士彟是个国公,可是这些人合起来闹的话,说不定这武士彟都有大麻烦的,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司户参军。

    所以,这次袭击工地的事情就是这陆家导演的,这袭击的人员则是本地的泼皮无赖,这世家控制地方除了声望这种看不见的软实力而外,是少不了这种人存在的。

    在折冲府的人追踪这些人追的甚急,所以嘛,这些人就进了江陵县的大牢,至于后续的事情嘛,还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想到这里,陆新鸿就甚为得意,本来这陆老太爷是打算让这几人出去避风头的,可是这效果哪有自己这样明目张胆的包庇来的好。

    虽然自己是个没什么实际的权力,可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作为上县的县令正七品中的品级可是比一些地方的刺史差不了多少的,搞这些事情却是门清。

    只是这上任刺史翻了船,这黄灿灿的金条可是没少送啊。这新来的都督自己又搭不上线,所以最近这日子有些难过罢了。

    只是等这事了了,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强龙不压地头蛇了,怎么也该对我重视起来了吧。

    等长孙澹赶到县衙的时候,这县令却是躲了起来。

    “参军前来不知有何贵干?”一个幕僚模样的人对着长孙澹不客气的说到,意思很明显,这里是县衙,不是都督府,你的身份是参军,无权过问这县衙的事。

    “我要见你们陆县令。”长孙澹没有动怒,只是没有必要。

    “县尊大人不在,参军请回吧。”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欠抽表情。

    “他说他不在吗?”长孙澹没有和他磨牙的兴趣,是以连着幕僚的姓名都不问,而这话就有些深意了。

    “哦……”这幕僚有些愕然了,这话让他怎么接啊。

    “哈哈哈,听说这都督府来了位年轻有为的参军,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啊,比传言还要年轻啊。”这躲在一边的陆新鸿却是走了出来,这不出来不行了啊,你可以给长孙澹下马威,可是这没有把“马”威住的话,就需要人来把场面给圆上了。

    “拜见陆县尊。”长孙澹将心里的火压了下去,这事自己是有理的,不能因为自己冲动将有理的事情搞的没理了。

    “好说好说,不知这参军来找在下可有要事?我是刚刚回来啊,这参军可是赶巧了。”一句话就圆了过去,是这当夹层官的必备技能。

    “是这样的,前几日有一伙歹徒袭击了折冲府驻守的赈灾场地,国公大人命在下负责督办此事,听说这几人在县衙自首了,可否交给我带回折冲府审问?”长孙澹扯虎皮辣大旗,而且埋了个坑,这折冲府可是军队,你只要承认冲击折冲府的驻地就等同造反。

    “参军说的这事我倒是清楚,这今天一大早县衙的登闻鼓就被敲响了,一问说的就是这事。不过这事情和参军说的有些出入啊,这些人都是些受了灾的,没了粮食就只好抢了这工地上的粮食,就是抢粮食而已,没有伤人啊!”这陆新鸿也不是笨蛋,自然不会轻易的上长孙澹的这种当。

第十五章不了了之

    第十五章不了了之

    长孙澹没能从县衙将几名袭击工地的人带回来,主要原因是他的权限不够,换句话说是武士彟的面子不够大。

    这武士彟作为一个过气的国公,而且是跟着上任老板的国公,日子不好过是必然的,这只要是在长安有点耳目的人都能知道的,长安城的四大笑话之一就是应国公的名头。

    可能有人会有疑问,这武士彟毕竟再怎么说都是陆新鸿的顶头上司啊,就不怕给他穿小鞋吗?一来,这事理在陆新鸿那里,这事情需要过问的先是江陵县,没有移交前是属于他陆新鸿管的,这二嘛,就是此时的制度后后世有些不同,此时地方官员的任免都是由吏部决定的,而不是上级部门决定的,当然这更高一级的吏部说了也不算,这刺史和都督对县令最具威胁的权力就是监督权和考核权,他们没有县令的任免权,也就是说这陆新鸿只要走通了吏部的门路,基本是不用看这武士彟的脸面的。

    我说这陆新鸿腰杆子硬的原因是第一点你信吗?

    反正这长孙澹是信了,而且是捏着鼻子认了,不认不行。

    这事需要从别的方向去考虑。

    自己这司户参军的名头不够响,所以先需要去找个更粗的腿抱着。

    所以长孙澹就又找到了王珪,为什么又是又呢?

    因为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见王珪了。

    这次王珪没有见他,让随从给长孙澹带了一句话:你想想陆新鸿这么做的理由,想好了再想需要我的哪方面的帮助再来。

    长孙澹吃了这个不算闭门羹的闭门羹,有些郁闷,他大爷的,你们一帮子土著仗着自己地头蛇的优势,就这么**裸的戏耍本公子嘛,以为本公子是吃素的吗?

    姓陆的,咱们走着瞧。

    长孙澹没有记恨王珪,因为王珪自始至终都是在按照长孙澹自己的意图帮忙的。不能因为自己没把事情办好就迁怒队友,长孙澹这点节操还是有的。

    更重要的对王珪这种大象来说,自己这小蚂蚁的记恨有用吗?除了让自己更郁闷外,记恨王珪明显不是一件好事。

    事情又回到了原点,绕了这么一个圈子除了让长孙澹受了一肚子气而外没有任何的好处。

    不管什么时候,靠得住的始终是自己,长孙澹对这句话的理解又上了一个台阶。

    事情还得从事发的工地上着手,当时受伤的工人应该是重要的突破点,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受害者,以前询问他们的时候他们说这伙强盗蒙着面认不出来,可是这里面肯定是有问题的,需要自己再去询问一下。

    说到就做,这是长孙澹最近养成的习惯,也许好,也许不好。

    几名受伤的工人很快连同家小被带进了城。

    一人战战兢兢地站在长孙澹的面前,他明显有些心虚了,前几个表现的还算正常,可是这位却明显有些不太对头。

    长孙澹先是问了一下他的家小,谁知这却是光棍一个,这突破口就太明显了。

    长孙澹连诈带哄,很快就知道了这次事情的真相。

    原来,这位也是陆家庄的人士,只不过好赌胆又小,输光了父母辛苦攒下的家业,就在这江陵城里混日子,后来陆家派人联系上了他作为内应。其它的细节也就不一一赘诉了,事情就这样峰回路转。

    很多时候我们都觉得眼前山重水复疑无路,明知退一步就会海阔天空,可是又有几个人能真正的做到呢?

    事情到了这里就好办多了,这袭击赈灾工地一事肯定是作为朝廷专门前来负责赈灾事项的王珪的事情了,这皮球就又踢到了王珪的脚下,现在该头疼的就不是我了,长孙澹暗暗想着。

    随即这人犯就交到了王珪的手里,这武士彟对地方官的约束力不够,那么这“中央纪委副书记”兼“代理中央办公厅主任”的王珪的约束力够了吧,这次陆新鸿不死也得脱层皮。

    第二日,长孙澹哼着愉快的歌谣就去了工地,你陆家不是牛吗?你牛就好了,大爷不陪你玩可以了吧。

    长孙澹直接决定让人从另外的地方修路,你不就是钉子户嘛。不怕,我不搭理你总可以吧,你不知道“要致富先修路”的道理,我不介意让你分分钟明白。

    至于到陆家庄这段路那就好办了,我修水利的时候挖几条水渠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你想自己修都不可以。

    至于说这绕路会占用耕地的问题,嗯,你去问问现在官府修路的政策,这要不是祠堂比较敏感,根本就没有钉子户的问题。

    一天之内,所有的问题似乎都有了非常满意的解决方案,这让长孙澹一天都在哼着“哼哼哈嘿,快使用双截棍”的歌曲,这让周围一帮人始终和他保持着很长的距离。

    不知道哼了第多少遍“一句惹毛我的人有危险”的时候,惹毛他的人没有危险,他却被再次惹毛了。为什么呢?

    因为这王珪命人传过话来了,这自首的人说了假话,袭击工地根本就不是他们干的。

    长孙澹一下就懵逼了,他很想问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匆匆赶到了王珪那里。

    王珪正在书房等他,还没通报就被门房给领了进来。

    “侍中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长孙澹到还不至于狂妄到要王珪给他道歉认错的地步,但他需要一个解释,他自然是不会相信这王珪会被他们收买和他们同流合污的。

    “先喝杯茶,这茶不错,还是你们家发卖的呢!很和老夫的胃口。”王珪好像没有听到长孙澹的话。

    “是小侄失态了,在此向伯父伯父道歉。”长孙澹已经意识到了不妥,这他娘的不是指着老板的鼻子说你把事情搞砸了吧。况且这道歉值几个钱啊?你买吗?我这里有很多。

    “嗯,这茶真的不错,小荷给长孙公子也沏一杯。”王珪并没有直接面对长孙澹。

    “这里面的关窍你应该能明白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而已。”王珪继续说。

    “伯父的意思是这自首的人是因为府兵追查的太急而想出的缓兵之计?那么我们就这样让那些人逍遥法外吗?”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

    “赈灾!”长孙澹脱口而出,这下他算是明白了王珪的意思,我们有的时候是需要妥协的,不是为了妥协而妥协,而是不能为了追兔子而扔掉玉米。

    这件事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都督府下了通缉令,以后刑部也会下通缉令全国通缉,而陆新鸿也一早就过来赔罪言说自己被人蒙蔽云云。

    这陆家也服了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者背着荆条出现在了大街上准备负荆请罪,可是这长孙澹却不敢受,没等下马车就亲自牵马将老者送出了城,这样年纪的人除了造反就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做的了。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长孙澹有些郁闷,可是收获却更大,他懂得了这基本的为官之道,虽然只有皮毛。

    有些事,并不是愈圆满愈好的,缺憾未必不是收获。

第十六章 成果

    第十六章成果

    有陆家和江陵县令做娃样子,这长孙澹的赈灾工作很轻松的就推进了下去。

    到了现在,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需要革命了。

    当有一方的力量与获得的利益或权利严重不对等的时候,就会有人起来反抗。这就是几千年来中国大地一直在治乱循环中步履蹒跚的向前走的原因。

    每当朝代末年,地主阶层获得了绝大部分的权利和利益,而绝大多数的农民连饭都吃不饱的时候,揭竿而起就成了必然。

    当社会进步到统治阶级内部开始有意识的控制着这种状态,不让天平向任何一方倾斜的过于厉害的时候,改革就会替代革命。

    这只是长孙澹自己的想法,这种历史大局观也可以说是他目前不多的优势之一。

    看着热火朝天的景象,长孙澹心里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股自豪感,原来我是可以做的更好的。

    雨过天晴,这好消息也是一个接着一个。

    水泥终于被那群烧制石灰的工匠们弄出来了。

    当然鉴于此时手工作坊式的生产方式,长孙澹倒也不奢望他们能产出多少水泥。

    经过检验合格的第一窑水泥出产了大约一千斤左右的水泥,这是多少了?也不多,就是后世十编织袋的水泥,这些水泥能干什么?如果用来铺设路面的话大概可能铺个几米还是没有问题的。

    长孙澹有些无语,这你妹的,别人烧水泥,烧出来一两年就能把全国的路铺的差不多了,我这烧了快两个月了,居然只能铺几米,自己果然是亲生的,不是别人家的孩子啊!

    长孙澹丰满的理想就这样又被这骨感的现实给赤果果的击碎了啊。

    不过,这烧制出来就很好了,剩下的就是扩大生产了。

    长孙澹赶到了烧制水泥的工地,将烧水泥的工人分了几个组,不是什么流水线作业,而是为了更快的培养能够烧制水泥的人员。

    一组大匠,负责选料及配比,以及水泥的质量检测;一组负责烧;一组负责混匀物料。别人家的孩子都是甩手掌柜,自己却只能事事亲力亲为。

    很快一溜的窑被建了起来,水泥的产量也是越来越高。

    这路面终于可以用水泥铺设了,铺设的第一段没有在城外,而是在都督府的门前,这将是一次免费的广告。

    就着以前的青石板街为路基,一群人先用较粗的沙子混合水泥铺了底层,上面用细沙抹平,一段三百米的路不到两天就全部铺设完毕。

    再经过七天的保养,九天时间铺设一段三百米的路,这是不敢想的。

    当人们行走在这条路上的时候,才发觉这水泥路的好处:平整,不扬灰等等。

    当然,这里面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一场小雨让长孙澹剩余的水泥全部接了块。

    长孙澹只能是暗下决心,多培养一些大匠,让他们到全国各地去生产水泥,只有这样才能避免运输和保存的问题,至于遍地小水泥厂造成的污染,这是环保局的事,跟我有关吗?

    不知不觉间,贞观四年就要过去了,临近年关的时候江陵城居然纷纷扬扬下起了一场雪,虽然这雪到了地上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毕竟让这座刚刚历经了劫难的小城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年味。

    这几日江陵城里川流不息,忙碌了一年的人们都会找些理由让自己轻松快乐一下,给自己的老婆带回去一匹布,凑合着给自家的两个小子做身新衣服,给闺女买个头饰,对了,盐可不能忘买了……

    百姓的要求其实不高。

    本来作为灾荒之年,这能不饿死就不错了,可是今年却比几十年过得都要好,这逢人脸上都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

    长孙澹作为这群人流当中的一份子,身边还有三个英语老师讲过的固定搭配:独臂保镖王铁胆,古灵精怪武小丫,还有一个自然是有些让长孙澹琢磨不定的武大丫了。

    只要这长孙澹一回城,这固定搭配就会出现在江陵城里。

    长孙澹有些感慨,这大河涨水小河满,只有当大环境好了,处于大环境当中的绝大多数人才会生活的更好,当然也有一些真正的杰出人士和一些所谓的“人才”,不论外界如何他们都会生活的很好,但这毕竟是少数。

    小半年的努力,让他们获得了富足的生活。

    长孙澹通过合理利用赈灾的款项,让钱和物在满足了人们的基本需求后流动了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以工代赈都是用粮食来日结工资,而且不是大锅饭式的,而是先选出好的来,将他们的工资从每日五斤粮食提升到十斤,而那些不好的第一次警告,第二次粮食直接减半,第三次直接开除。

    通过这样简单的激励措施,加上水泥在一些特定地段的使用,江陵到襄阳的官道居然只用了小半年时间就基本完工了。

    长孙澹没有搞什么绿化、人行道之类的面子工程,现在需要做的是在短时期内搞出切实可行的成绩来。

    农田基本水利在江陵城周围也被很好的推行了下去,可以预见只要明年不是遇见太大的天灾,这江陵必定是会事一个丰收年,加上朝廷例行的免税三年的政策,这江陵的百姓生活水平将会有极大的提高。

    到了后来,长孙澹发放工资就不在只用粮食了,而是一半的粮食外加一半的钱,当然你也可以将粮食兑换为钱,或者长孙澹自己采购的腌菜。为什么是腌菜了?这给张少康出了个馊主意,自己也得圆过来不是,至于这腌菜为什么一两菜要用九两盐腌制了,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我卖的是腌菜。

    百姓手里有了粮,有了钱,这个冬天自然不难过。

    “奸商!”不过,当武大丫无意间听见望江楼的掌柜向长孙澹汇报的时候,他和武小丫很是默契的齐齐“呸”了一声。

    这个绰号和我长孙澹有关系吗?我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是奸商呢?他们一定是在说别人。某人不经意的摸了摸鼻子。

第十七章 生意经

    第十七章生意经

    刚刚骂完的武大丫有些歉意的看着长孙澹,这事有些大条了,只不过长孙澹赚了些钱而已,而且人家是正正经经的赚来的,又没偷又没抢的,骂人奸商是不是有些过了?

    “哼,奸商奸商奸商!”武小丫可没那么好说话了。

    “什么奸商啊!我这可没有奸商!”这屎盆子没人愿意往自己头上扣的。

    “哼,还不是奸商。你以为我不识数啊。你教那帮笨蛋这种计数方法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了,那帮笨蛋愣是学了五天才明白,我这看了一天就会了。我来数数,你这半年赚了多少黑心钱。”武小丫这是打算摆事实讲道理了,这说的自然是长孙澹从算学时就开始大力推广但一直没能推广的阿拉伯数字了。

    “个、十、百、千、万,什么你居然赚了两万多贯,你你你……”武小丫虽然只有九岁,可架不住这估计一百六的智商,这些基本都能明白了。

    “什么?”武大丫有些不可思议了,作为姐姐,武顺知道的明显要多些,虽然自己的老爹有些过气了,可毕竟还挂着国公的名头不是。自己老爹作为二品的开国县公,这一年的工资总和也就大概三千贯左右,这小半年就挣两万贯也有些太不可思议了吧。

    长孙澹也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

    他知道望江楼肯定会大赚特赚,可是没想到这用操着卖白菜的心,挣着卖****的钱。

    那这望江楼靠什么赚这么多了?

    最赚钱的居然是腌菜,占到了一半左右的利润。

    “什么,你这是腌菜还是****?”武小丫又嚷嚷了起来,这****自然也是从长孙澹这里听来的名词。

    长孙澹对****的解释是:一种白色的粉末,外观和面粉类似,但是来自地狱哦,可以控制人们的思想,让你变得和行尸走肉一般。

    当时武小丫的回复是:什么是思想?什么是地狱?地牢吗?是有点可怕哦!

    腌菜的利润长孙澹可以理解,因为这涉及到偷税漏税的问题以及整封建社会空子的问题。

    可是这其余的利润高的就有些不像话了。不过仔细想想倒也能理解,这望江楼靠近江陵城的码头,来来往往的行商较多,加之这腌菜的生意,这盐商就比较多了,说到这盐商,基本就可以和钱画上等号了。

    除此而外,长孙澹还建设性开创性的对酒楼的经营做出了重要指示:开大排档。

    这码头上干活的都是些出力气的,照往常,一天能买几个馒头吃吃就不错了,可是今年这活特别多,东西转运腌菜,朝廷赈灾的粮食,这些长孙澹都是按照市价付了工钱的。

    对于这些苦哈哈的百姓来说,隔三差五的来大排档吃上一顿油汪汪的卤肉,满满一大盘子只需要三文钱,这几天的日子都能笑出来。

    至于望江楼的生意,现在都还红火的不行不行的。

    长孙澹抬头望着那高高的楼上被江风吹的冻得像孙子瑟瑟发抖却兴高采烈的一帮笨蛋们,不由自主的又卷了卷自己身上的皮裘。

    不是这望江楼没有取暖的设备,而是这些人非要坐在敞开的三楼上,而且还要靠着这窗户,这屋也无能为力啊,此时有没有玻璃有没有空调的。

    百无聊赖的长孙澹将目光收了回来,你说这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这又没吃激素什么的,怎么出了胸没见起色而外,这其他部分是该凸的凸,该凹的凹啊。

    这两个丫头一天到晚基本都跟着长孙澹胡混,也不知道这武士彟国公大人是怎么想的?难道现在就想抱外孙了,长孙澹恶意的猜测。

    “坏人,你在看什么?”这是武小丫,这丫头似乎对于对她有恶意的人有着一股天然的直觉,一抬头就知道这长孙澹没想什么好事。

    “没想什么啊。”这长孙澹老脸一红,这要是一十七八岁的大姑娘,自己一句“想你了”绝对能当场秒杀,虽然自己的情商实在不咋样,可毕竟是长在红旗下的新一代“四美”青年不是,可是这偷看十二三岁的被抓了个现行,这就有些禽兽了啊。

    这武大丫一抬头看见长孙澹的眼神,这脸却是比长孙澹还要红。

    长孙澹将目光转了过来,其实,这些东西说起来很简单,可是实际上却是困难重重,首先,你作为服务性质的行业,要是大环境不行是不可能赚到钱的,恰好,这受赈灾的影响,这运输行业和服徭役的收入是不低的,虽然这些人不可能上望江楼来消费,可是他们是绝对不会将大部分钱财积攒起来的。

    有了消费的基础,你还得想办法将这些钱流动起来,过低的物价也是不行的,所以,长孙澹基本上将每月赚到的钱又花了出去,和多数地主不一样,长孙澹并没有买地,而是大规模的购买上好的木材,流水不腐,只有当钱流动起来,带来的效益才会更好。

    再次,这张少康家里运来的腌菜收益可是不少,加上赈灾款项中拨付出来用于购买水泥的钱,这长孙澹账面上就有了两万贯的结余。

    当然他现在真正能用的钱是远没有这么多的,其一就是各地的工钱需要结算,他不想开一个恶劣的口子,其二就是购买木料的钱却是没有和各个小头目结算的。

    今天就是结算这些的时候,所以一大早长孙澹就让几个管事一早就拿了账本过来。

    望江楼的外面却是早已挤满了人,长孙澹早命人将大排档里安放了几个大炭盆子。

    此时望江楼二楼却也是人声鼎沸,都是些准备结了工钱好回家给底下工人们发钱的大小管事们。

    长孙澹早就命人准备好了各式各样的工钱,有“开元通宝”(不是唐玄宗专用,武德四年开始使用得),有粮食,当然必不可少的就是腌菜。

    长孙澹这是打算尽最大的可能攫取利润了,都到了不择手段臭不要脸的地步了,问题是当你臭不要脸的水平能让百姓高高兴兴的回家却也是一种本事。

    在大小武不可思议的用看傻子的眼光中,这些傻子们居然将一船的腌菜全部拿完了,然后高高兴兴的回了家。

    所以,不论什么时候我们需要做的先是搞清楚自己目前的情况,而不是凭着想象和勇气一往无前的横冲直撞。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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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大唐介绍:
本书历时三月,终于上架了。长孙澹在朔方的屯田到底能不能成功,王玄策去了荆州又会带回来什么?主角与长孙家的纠葛后续怎样?本书的女主角又会是谁?上架后内容更精彩,敬请大家期待。 加读者群259250864。科技大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科技大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科技大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