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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子     铁骨txt下载     铁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正文 第六八六章 冲冠一怒(八)

    二狙界福熙路口的巨大爆炸。浩成死卢百八十七人、百六十余人的大惨案,其中九名法**警与借道过境的六十八名日军官兵被当场炸死,周边建筑物损毁十一栋,四周道路几乎全都被废墟所阻隔,以街口为中心方圆数公里范围内破碎的窗户玻璃不计其数,整个上海都在这天摇地动的爆炸中惊醒。

    警笛声声,哀嚎四起,法国使馆迅作出应,严令法租界工部局率领全体警察封锁爆炸现场,勘查侦缉。

    这个,命令下达还不到一分钟,租界工部局边上的变电所再次生剧烈爆炸,整个。法租界瞬间一片漆黑,此后的两个多小时里,黑漆漆的法租界内枪声四起,一连串大小规模的爆炸接踵生,其中又以水厂和广慈医院旁边的监狱爆许尤为激烈。由于租界人口急剧增加刚刚扩建一新的水厂几乎没剩下一栋完整的房子,断裂开的供水管射出冲天的水柱,在火光映照下格外耀眼;监狱生的大爆炸则导致十六名看守当场死亡,数百犯人借助混乱和黑夜,从倾倒的围墙处汹涌而出,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紧接着闹市区中的电报电话局在一声不大的爆炸之后,燃起了熊熊大火,导致整个法租界与外界的通信联系完全断绝”

    当旁边公挥租界的英、美两国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派出大量军警赶来增援时已是凌晨六点过,零星的枪声已经停息,各条大街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被射杀的法**警、安南警察的尸体,许多英勇的法国人不顾自身危险拿起武器冲出家门,却不知道该向哪里开枪,向谁报复。

    由于救援太过迟缓,法租界当局电报电话局的大火已经无法控制,借助风势越烧越旺的烈焰,大有吞噬一切并向皿周蔓延之势,各国新闻记者以及驻扎租界的中国各大报社记者不顾几个仅存的可怜警察阻拦,深入现场举起照相机到处拍摄,或者访问一个个惊慌失措走出家门观望的各国侨民。

    福熙路口的爆炸现场一片混乱,惊呼声不绝于耳,在数十中外记者的镜头下,没能及时收敛的三十余具日军尸体、租界警察尸体、变形的机枪、断裂的步枪等等,连同散布四周令人恐惧的残肢断臂一起,把法国使馆和租界当局公开声明的“法租界从未有日本军队出现和通过,所有的指责都是恶意的诽谤和别有用心的谣言”完全揭露。

    与法租界紧张恐怖的气氛相反,十九路军和第五军各阵地却显得无比安静,原本以为日军将在黎明时分动的大规模进攻并没有生,从城里不断传来的巨大爆炸声和燃起的冲天火光,让前沿将士们非常惊讶,又觉得很刺激。

    天色终于大亮,在美、英等公共租界当局同心协力帮助下,尤其是上海民众自参与救火后,法租界各处燃烧的大火终于得到控制,随后法、日两国便将矛头指向了国民政府,还有在上海抗日的十九路军将士。

    上午十一点四十分,安毅一行到达前线指挥部,正在研讨当前局势的蔡廷错和张治中等将领迎出院子,略微寒暄几句立即进入会议室,召开军事会议。

    安毅坐下接过卫兵送上的茶水一口气喝干,舔了舔嘴唇,尚未放下杯子,就听到十九路军司令部值星官的报告:外交部长罗文干、上海市长吴铁城两位先生到!

    刚刚坐下的蔡廷错、张治中等人再次站起迎了出去,安毅想了想转到后面撒了泡尿,整理一番仪容这才不紧不慢地回到会议室,向满脸忧愁的罗文干、吴铁城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看到吴铁城身边俯身拿出文件的汉子转过身来,立亥惊喜地迎了上去:“戴大哥,你也来了,哈哈!”

    蔡廷错等十九路军将领颇为惊讶地望向站在吴铁城的秘书下边位置、此前籍籍无名的戴笠,心想罗文干身为外交部长,还兼任国民政府司法行政部部长与行政院北平政务委员会委员等职务,吴市长也是党内有数的元老,安毅对待他们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了事,怎么会对一个人物如此热情?最后判断也许是与安毅感情交好的黄埔同袍前期师兄,安毅这人重情重义,极为念旧,见到久别重逢的同袍如此反应纯,属自然。只有张治中清楚戴笠的身份,知道安毅与戴笠数年来感情深厚堪称莫逆,一起干过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因此张治中淡淡一笑,什么也没说,反而是晓有兴趣地观看各人的反应。

    戴笠谦逊地与安毅握手:“昨晚就知道小毅会来上海,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我还以为今天见不到你人呢。”

    安毅摆摆手谦逊一笑:“心忧战事不敢怠慢,故此连夜赶来!大哥请坐,等开完会咱们好好聊聊”。

    “我也有很多事情想要和你好好谈谈。”戴笠露出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罗文干看到安毅满面春风若无其事地走回座位,暗暗摇了摇头耐心等待,看到大家都集中了注意力,罗文干打开面前的文件,开始通报最新情况:

    “凌晨两点,法租界福熙路口生剧烈爆炸,此后,租界内之供电所、监狱、水厂、电话局、工部局接访处、法国海军物资仓库等十几个,重要地点均受到爆炸袭击,各警局警所值班的警察向各爆炸方向增援的过程中,三辆消防车尚未出动就被烧毁,黑暗中射出的子弹打死打伤七十余军警和租界官员,致使爆炸燃起的大火得不到及时救援,混乱的局势得不到有效控制。

    直到凌晨六点,公共租界英美两国派出三百余名军警增援,后来又有市民参与救火,法租界秩序才逐渐恢复。至上午十点,据美国方面通报的资料,法租界突然生的系列破坏性袭击造成四百余人死亡,近七百人受伤,其中日军伤亡人数约为二百七十五人左右,法国方面因爆炸和枪击死亡的人数接近两百。尤为严重的是,这些死看中大多数是法

    我们临来贵部之前,先后接到法国领事和日本领事的抗议书,本人接到一份,吴市长也接到一份,法国人大肆指责我中央政府和上海市政府监管不力,要求我方作出鞘释且全额赔偿租界方面损失;日本人则把所有责任推到十九路军身上,认为这是我**队早有预谋的恶意报复,是对法国和日本的严重挑衅行动,他们将会展开十倍百倍的报复行动。

    诸位,形势异常严峻,对我们非常不利,经请示蒋委员长和汪院长。我们几个立即赶来一同协商,以澄清事实,给各国一个满意答复。”

    “笑话!”

    蔡廷错撇撇嘴,不屑一顾地大声冷笑:“哼,这系列爆炸案虽然不是我十九路军将士干的,可我对法租界内生的这些爆炸深感安慰和自豪,证明我们的人民终于觉醒,证明法国人那张两面三刀的丑恶嘴脸终于被揭穿了!此前他们不是义正词严地否认日军通过他们的地盘绕击我十九路军侧后阵地吗?不是说我们在造谣在诽谤,还要追究诬陷者责任吗?为什么现在数百日军在福熙路口死伤惨重?这数百日军没事儿到法租界干什么?外交部门应该理直气壮地追究法国人的责任、立即向法国政府提出强烈抗议才对,而不是心急火燎地跑到我们十九路军来讨论责任。

    再一个,法租界是什么地方?国中之国啊!他们拥有自己的法律、自己的武装和自己的司法制度,一切都独立于中国政府之外,这么多年来中国任何一届政府谁貉管得到他们?在列国豪强眼里,租界就是他们的国土。是他们侵略霸占中国的前沿基地,平时我军将士都不能入内一步,中心花园里那块高高竖立的“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的大牌子也是网摘下没两年。如今遭殃了反而向我们提出抗议,简直是无耻之极!

    还有日本狗强盗,他们正在进行**裸的侵略,从讪头到黑龙江,无时无剪不在杀戮我们的同胞,抢掠我们的财产,从尊严到国格、从财产到生命、直到现在的泓沪战场和江北战场,我们除了奋起抵抗的决心之外,还有什么没有失去?都这个时候了,谁还惧怕日本人的威胁和叫嚣?。多!没什么好商量的,要打就打,咱们奉陪到底!”

    “贤初兄请勿激动,坐下吧,坐下慢慢说!”吴铁城看到事情就要闹僵,连忙站起来打圆场,罗文干等三名外交官员脸色尴尬,相互看了一眼,摇摇头都没有说话。

    吴铁城环视一圈,看到张治中低头书写没有任何表态的意思,无奈之下望向默默吸烟的安毅:“安将军对此事有何建议?”

    安毅嘴角上翘,微微耸了耸肩:“本人刚从南京回来,网到不久诸位也到了,也许各位都知道本人在京三天之内所做的事情,庸之先生和外交部的几位同仁也参加了本人与各国商务参赞、财团代表之间的一个,个会晤,可以说取得的共识和进展还算令人满意。

    至于凌晨法租界生系列爆炸的事件,本人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是我十九路军下属任何一支部队所为,否则蔡总指挥、张总指挥和在座的各位将军定会了解,因此,法国人和日本人的指责纯属无稽之谈。

    在此我声明一点,完全同意蔡总指挥刚才的一番话,在此问题上将坚定不移地与蔡总指挥保持一致立场,而且我建议以十九路军司令部的名义立亥召开中外记者会,对法国人的丑恶嘴脸进行无情地揭露,对日本人恼羞成怒的叫嚣予以最坚决的回应。”

    众人本以为安毅会照顾各方面子说点儿客气话,没想到刚说出几句缓和之语接着就表现出强硬立场,建议召开记者会这惟恐天下不乱的意见甚至比蔡廷错的强硬立场还要过分。

    罗文干向安毅翻了个白眼,吴铁城双眉紧皱不断摇头,张治中脸带微笑从容不迫,蔡廷错与众将领频频点头,大声叫好,弄得会场喧闹一片不亦乐乎。

    在吴铁城期待的目光注视下,张治中不得不表态,他轻咳一声展颜一笑,不紧不慢地说出自己的意见:

    “交涉嘛,是非常有必要的,安将军在京数日也在为停战而展开一系列外交努力,取得的成果有目共睹,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法租界出事,一下子就把问题弄得复杂化了。

    从目前方方面面的情况分析,法国人虽然吃了大亏,但是他先是理亏,贤初兄所说的很有道理,我们应当立即追究法国人帮助日军通过法租界进攻我军的责任,虽然法国人被炸了是个受害者,但是两件事一马还一马,不能混淆,我们可以非常明确地宣布,租界爆炸事件与我军毫无半点儿关系,法国人可以依据他们的租界法律全力侦辑,尽快破案,如果他们要求的话,铁城兄可以在两国相关协议范围内命令上海警察厅协助一下,但是法国人要想借此机会搅乱时局或者达到其他非分目的,我们的军队是不会答应的。

    另外小弟觉得我们军方不妨强硬些,我们越强硬,恐怕对外交方面越有好处,泓沪战争以来,很多事情和过程不正是证明这一点了吗?以上是小弟的一点浅见,望各位斧正,哈哈!”

    张治中的话说完,外交官员彻底死心了,得不到民心所向的军队支持,外交部门如何努力都无法打破眼下的僵局,所承受的压力将会成倍增加,而军队则可以继续以坚定果敢的立场随时对日作战,继续赢得军心民心。

    话不投机,很快便宣布散会相互告辞,蔡廷错吩咐政治部主任立即联系记者,下午三点召开重要新闻布会。

    心事重重的戴笠悄悄留了下来,与笑容满面的安毅一起钻进汽车,开往黄彻旨挥部。

正文 第六八七章 冲冠一怒(九)

    下车走到前面坐下,侍卫随之把两人的午餐端来。

    戴笠四处看看,把目光收了回来,指指桌上热气腾腾的米饭和两碟菜式连声称赞,接过安毅递来的一杯酒,展颜一笑:“怎么?你带头违反军纪?”

    “大哥到来小弟高兴,而且咱们很长时间没能在一起了,今天这天气很冷,估计进入化冻期了,我部将士不拘泥那一套死板的军规军纪,喝几口暖暖身子还是需要的,特别是深夜执行侦察戒备任务的弟兄,在荒野地里一趴就是几个小时甚至一夜,没几口烈酒受不了。”

    安毅低声解释,举起酒杯与截笠轻轻一碰,喝完之后挥手赶走侍卫,自己给戴笠倒满酒,两人三下两下把饭吃完,这才开始说话。

    碗碟撤去热茶端来,侍卫知趣地快离去,戴笠用手绢擦擦嘀,神色暧昧地说道:“小弟,你干出这等惊天动地的事情,可把法国人害怕了!”“咦,怎么大哥会一口认定是小弟所喜啊?可不要冤枉好人呐!”安毅有些惊谆地问道。

    戴笠摇头嘿嘿一笑:“你小子别跟我装糊涂!不但愚兄知道是你干的,就连杜镛(杜月笙)、黄锦镛(黄金荣)、张啸林诸位先生也认定是你干的,而且杜大哥还认为前一段时间日租界的爆炸案也是你的杰作,除了你之外,没有谁有这样大的胆子,也干不了这么漂亮。”

    看到安毅举起手想出言解释,戴笠制止他道:“你先别狡辩,听我把话说完……从打击目标的选择、精确的系列爆炸到周密迅的伏击行动,无一不令人拍案叫绝,那些躲在暗处开枪的枪手更不得了,几乎都是一枪爆头,每个伏击点枪声响起到结束都不过一分钟,转眼间杀手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寻常江湖门派谁有这等本事?

    别人不知道我心里可清楚得很,放眼全国,只有胡子的独立师特务团和你麾下各师特务部队的弟兄才有这本事,个个身怀绝技而且身经百战,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潜入敌军心脏杀人都如探囊取物,何况在防卫力量薄弱、鱼龙混杂环境复杂却又毫无心理准备的法租界里?这下你无话可说了吧!”

    安毅笑笑耸耸肩,不再说话了,抢过载笠掏出的骆驼烟,抽出一支点上,顾左右而言他:“这烟还有吗?”

    戴笠摇摇头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条放到安毅面前:“知道你喜欢,所以特意带了一条给你,明天杜先生旗下的运输业工会要到你这儿来犒军,给你送一卡车美国香烟和两卡车金华火腿来。”

    “哎呀……太感谢杜先生了,杜先生和工会工人们高义,小弟受宠若惊啊!”安毅乐呵呵地连声客气,接着有些惋惜地说道:“咱们川南的烟厂还没正式投产,现在老南昌烟厂生产的香烟在生产工艺及添加剂、香精等配伍方面还达不到美国烟的标准,但我相信很快就会迎头赶上的!”戴笠白了安毅一眼:“还给我装傻?”安毅收起笑容,低声说道:“大哥有话粜说吧。”

    戴笠叹了口气:“你这一手不但让不可一世的法国人胆战心惊,让英美和其他各国惶惶不可终日,也把上海滩黑白两道给吓坏了!你知道黄先生、杜先生和张先生今天一大早紧急碰头时都说了些什么吗?因为杜大哥派人来请,当时愚兄也到场,张啸林这今天王老子都不给面子的青帮老大吓得都不敢大声说话了,生恐惹祸上身。先不说诀租界内十几处爆炸和大火,也不说满街的法国及来自其殖民地的军警、法侨尸,只说法国政府派驻上海的官员和租界当局人员的惨状,就让人为之胆寒。这次系列爆炸案,租界警局的三个法国督查官死无全尸,工部局十几个法国管事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十余家洋行和劝业银行被洗劫一空,三名法国籍犹太富豪住所遭袭击、人被绑架至今生死不明,你说说看,上海滩自开埠以来,何时曾有过这样的事情?青洪帮上下震动惊骇莫名,其他帮会怕被连累,早就作鸟兽散,就连**在背后支持的那些锄奸队和左翼联盟名流也都销声匿迹,你说这种种境况能不吓人吗?愚兄这次算是大开眼界了!”

    “想不到堂堂的青洪帮大佬也有胆怯的一天,出乎意料啊!”安毅笑了笑,有些不以为意。

    戴笠撇撇嘴:“当然害怕了,青洪帮看起来无比强大,但再强大也不敢与国家机器公然对抗!现在租界乱成一团,谁都害怕租界当局迁怒于帮会,又怕卖身投靠法国人合惹来更加疯狂的爆炸和仇杀,两难啊!不过现在法国人焦头烂额,既要面对租界内死伤的法国官员和侨民家属的指责,又要面对国内的巨大压力,还担心租界的治安持续恶化,根本就无暇顾及帮派的事情了!”

    安毅好奇地问道:“大哥,既然法国人怕了,你为何不把这些事情告诉铁城前辈和外交部那几个人?也省得他们到十九路军指挥郐来白跑一趟,还让彼此间生出许多不必要的龌龊来!”

    “这些情况如此重要,我能不予以说明吗?无奈愚兄人微言轻,没人愿意接受愚兄的意见,愚兄只好匆匆给校长去密电,就跟随他们一起过来了,不过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到上海了。”戴笠颇为落寞。

    安毅点点头,安慰地说道:“大哥不必如此,我相信总会有一天,天下人听到大哥的名字都会有如雷贯耳的感觉,而且我坚信这一天不会大过长远……说起来外交部里还是有不少人才的,比如罗文干部长就是个高人,智谋杰出,经验丰富,精通三门外语和国际法,谈判以来没有失去任何东西,真是难为他了,不过迫于中央主和派的压力,他注定放不开手脚,刚才的匆匆一会,小弟为了军方的面子没有给他任何帮助,想想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戴笠苦笑着摆了摆手;“你做的已经足够了,前几天要不是你通过欧美财阀和各国驻京商务参赞施加压力,谈判小组也不会与英美为的四国代表取得进展,罗部长心里还是很感激你的。”“在国家民族利益面前,用不着谁感激谁,可惜弱国无外交,万事皆艰难啊!”安毅也也幽一叹。“该感浇的还是要感激。”

    戴笠露出几许笑容:“就说这次吧,愚兄现自己的地位突然上升了,黄先生、张先生这些跺跺脚上海滩都要震一震的人物,今天对愚兄出奇的客气,哈哈!愚兄是沾你的光了!你知道万墨林和辛逸几位老兄当时的脸色怎么样?杜先生以非常肯定的口吻说是法国人得罪你安毅了,满堂一片惊呼,接着鸦雀无声,三位先生麾下的七八个左膀右臂一个个脸色白,肃然起敬,辛逸兄仰天长叹高呼一声真汉子,接着被杜先生瞪了一眼才没继佬称赞你,恐怕从此以后,整个上海潭没人敢惹你安家军了。”

    安毅摇头莞尔一笑:“大哥,你可别说得这么玄,说实话小弟并不是一时冲动才痛下此狠手,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再得到杨杰将军和葛敬恩将军就许才动的,两位次长在这方面艰难地取得一致,反复权衡之后方才认为小弟的行动计划可行,认定法国人不会因此而与日本人走得更近,反而会在英、美、意、德等国的压力下旬吞苦果,同时认为我们军队越是强硬越是决绝,对政府和外交方面就越有利。

    你别看现在法国人气急败坏地叫嚣,好像中法之间的关系会因此而急剧恶化,实则他们需要顾忌自己在长江中上游和中南、西南各省的既有利益,根本就不敢因此雨和我们开战,所以小弟就下决心让法国人心疼一下,好好给他们放放血。相比于已经开始的对全国南北日租界的暗杀、绑架和破坏行动,小弟对他们还算是客气的了……”

    戴笠起先还比较馈定,听到后来眼睛越瞪越圆,最后实在忍不住,打断了安毅的话:“等等!先等等!你说全国南北日租界是什么意思?”

    安毅咬牙切齿地回答:“估计大哥也知道绑架我姐的幕后黑手是谁了吧?三年前小弟在北平万人集会上遇刺差点儿丧命也是他们派人干的,去年初就已经查出来了,但小弟为了大局一直忍着,这一次怎么也不能忍下去了。

    大哥还记得胡子是沧州武林的杰出乎弟吗?记得小弟的结义兄长骑一师张承柱、李金龙和他们麾下十余将领都是河北、山东人吗?去年九一八之后我们就已着手建立关系网,组建了一个由江湖门派和各地痛恨日本人的世家名流结成的松散联合,这次小弟出钱出枪,让各地弟兄放手大干一次,对日本人展开一次大规模打击报复,否则实在难解小弟心中之恨!也难解各地弟兄对日本人和汉奸们的深仇大恨!”

    戴笠双眼炯炯光,一把抓住安毅的右手,连连晃动:“好啊!愚兄最大的遗憾就是北方这几个省没有自己人,对华北和东北的情况完全是一抹黑!小弟,把他们介绍给我怎么样?你也知道愚兄如今刚刚提升为情报处长,权利延伸到全国的军队了,原先西南三省由你把持,愚兄非常省心,经过这一年多的努力江浙沪宁的机构也已初见规模,所缺正是华北和两广啊!不行,这次无论如何你要帮愚兄这个忙。”

    安毅笑着用左手拍了拍戴笠的手背:“大哥,你先别急……你知道小弟刚刚兼任参谋本部第四厅厅长吗?”

    戴笠松开手,惊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第四厅不是只有个空壳而且已经撤消了吗?”

    安毅笑着解释:“这次回京,校长要给小弟压担子,计划把参谋本部二厅交给小弟来管理,小弟觉得这么干虽然权力剧增,但也会从此而得罪很多人,于是就推辞了,可校长不容分说决定下来。

    当时祖燕兄也在场,小弟就想出个折中办法,提议重组刚针撒销的第四厅,以便能更好地平衙人事关系,连能从另一个方面弥补二厅妁不足,与你们即将成立的新调查局相互协作,情报共享。祖燕兄当即同意,表示会大力支持,校长反复权衡考虑之后终于答应了,这两天就会正式下文通知全军。

    大哥与祖燕兄同为一部,负责的是党政军政方面,比小弟参谋本部这个小机构权限更大,小弟仅限于军事情报的收集和行动方案的制定实施,管不了党政和各地政府那一块,估计对大哥会有所帮助,但帮助不会太大。”“你的意思是自己干了?”戴笠斜眼看着安毅的眼睛。

    安毅轻轻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自己干?小弟哪儿有大哥的专业?小弟的意思是说,大哥澈必要接下小弟这条线,这些个散兵游勇连小弟对他们都没信心,从没有进行过任何训练和教育,这样的人能担当重任吗?

    其实大哥也不需要急于一时,完全可以先从全国各地秘密征召一批优秀人才,进行系统的情报业务培训和基本的军事训练,建立严密的组织纪律之后再放出去,到时候需要小弟那些兄长们控制的人帮忙请尽管开口,看到好的有培养前途的再吸收封你麾下,这样做不是更好更为穑妥吗?

    还有,我估计大哥很快就会独当一面撑起大梁,不可能永远跟随祖蕻兄这个以党务为主的调查局混日子,否则校长也不会单独分出个特务处来让大哥领衔了,这个时候不要贪多而是要精,特别是要建立自己信得过的一支队伍,否则今后还得处处受制于人,难以施展拳脚和抱负。

    戴笠重重点头,长出了一口气:“不错、不错!你一席话说到大哥心坎里去了,这事儿确实急不来啊!不过,月内你得帮我个忙才是。

    “说吧!”安毅爽快地笑道。

    “支援我十几个行动高手,我要锄奸了。

    “什么时候要人?”

    “越快越好。”

    “走,我带你去后面的特务团,在城里执行任务的百余弟兄回来大半了,你去见见,看上谁就让谁跟你走。”“爽快!小弟,尽管说谢谢显得见外,可大哥还得说声谢谢你!”哈哈!咱们俩就别酸溜溜的了,看来你在上海滩呆久了,混出毛病了。哈哈……”

正文 第六八八章 冲冠一怒(十)

    大大,法新社用“文明社会建立以来从未有过的野蛮血腥袭击”耒描述,法国国内惊闻显耗,一片哗然,政府迅做出反应,表了“将对事件进行严密调查、坚决惩罚暴力者”的严正声明。但是声明一经表,立刻引来反战者的巨大抗议,新闻界纷纷将从上海回的各种消息刊登出来,在野党也利用外界当局“带来灾难的卑鄙行径”对执政党展开猛烈抨击,全国上下吵吵闹闹,不得安宁。

    之前法国政府和新闻界为了自身利益,在国内媒体上不断谴责日本军队拒绝国际社会的斡旋努力、一意孤行地对中国起逐渐升级的侵略战争,法国的远东利益在日本军队的枪炮声中损失严重,并对交战以来双方接近三万人的伤亡大肆渲染,使得深陷于经济危机中的无数法国人对日军极其厌恶,对战争充满恐惧,而此次法租界突然生的爆炸事件起因,正是法国租界当局私自允许日军进入租界绕击中**队所导致的恶果,怎能不让法国朝野一片震动?

    叫嚣以血还血的人还未弄清是谁干的,就引理智者一片讨伐:数年经济危机日益深重国家未见转机,德国人已经公开宣布停止所有战争赔偿而且已经停止支付战争赔款,却暗中接受美国人的一笔笔巨额贷款展重工业,悄然扩充军队实力,法兰西绝大多数国民的生活江河日下,朝不保夕,在此情况下难道还要花费巨资征集军队远征已经被列强掠夺得一穷二白的东方中国吗?

    英美两国政府也随之谴责这一“灾难性的血腥暴力事件”,同时再次呼吁中日两国停止交战,重新回到英美法意四国共同主持的谈判桌上。

    与此同时,上海公共租界颁布紧急戒严令,包括日租界边沿在内的所有地区均被英美两国驻沪海军官兵持枪守卫,美国从菲律宾急调的一个团海军6战队正在高开来。

    美国驻沪领事馆,助理武官克雷伯格上校拿着几份文件走进一等秘书办公室:“凯持,你看看这两份控告声明,如有必要请转交大使先生。日本人次谴责中国十九路军各部装备并使用违反国际条约的达姆弹,造成日军巨大的伤亡,中国外交官也再次表几乎相同的谴责声明,呼吁国际社会和国联对开战以来屡次违反国际条约、用飞机射达姆弹造成中**队官兵死伤惨重的日本实行制裁。”

    年近四十的凯特搜过文件匆匆看完,抬起头惊讶地问道:“汤姆,日本人使用达姆悼的情况时有生,各国皆知,之前日本使馆官黄和军队对我们的质询不屑一顾,今天怎么也为此表谴责声明了?再有,中**队哪里获得的达姆弹?德国还是英国?别告诉我这是中国人自己制造的。”

    克雷伤格咧唱一笑:“让你吃惊了?根据我们的分析,位于南昌的中国最大、技术最先进的江南兵工厂在德国人的秘密支持下,早已掌握达姆弹和高能量燃烧炮弹的制造技术,他们仿造克虏伯瑞典公司产品生产的七十五毫米火炮和一百二十毫米榴弹炮早已取得成功,如今布置在江北地区给日本海军和崇明岛搜索部队造成巨大麻烦的王牌部队独立师,就已经装备了一个营的一百二十毫米榴弹炮,否则不可能将距离长江北岸十三公里行驶的日军军舰打伤,而且我相信这个王牌师已经完全解决了火炮打击目标的迅定位和打击技术,甚至怀疑这个王牌师里面,暗藏三到五名经过上次世界大战经验极其丰富的德**事顾问,否则难以解释他们的飞进步。

    凯特点点头示意克雷伯格坐下:“有道理,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毕竟藏在江北的那个王牌师出自鹰派将军安毅之手,这疯狂的家伙什么事情都敢干,就连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情他也能干,比如已经确定的他把瑞典的双联高平机关炮装在我们美国产道奇四吨越野卡车上用来打坦克……,汤姆,这两份声明我会及时转交大使,估计也就是例行公事,向双方提些建议就完了,国联正在为中日战争弄得灰头土脸,根本没有精力也管不到这些具体的小事情,我们的英国朋友眼睁睁看着每日生的巨大经济损失已经很不耐烦了,波音、洛克菲勒等跨国公司以及全美农业协会天天都向总统和国会施压,面对堆积在西海岸码头上数千万美元出口中国的货物无法起运,总统也着急啊!我现在想听听你的意见,你觉得眼前这场战争何时才能结束?”

    “凯特,你怎么会想到听我的意见?”克雷伯格惊讶地问道。”因为我已经厌倦了你们老板和驻南京的军官们的陈词滥调!

    凯特毫不客气地牢骚:“现在,也许能从你的嘴里听到些明确的判断。说吧,汤姆,我一直认为你比你那些夸夸其谈的同僚耿直理智得多。”

    克雷伯格徽板一笑:“谢谢你的赞扬,亲爱的凯特,既然这样我就说说自己的意见,根据目前的战争状态,以及中**队罕见的决有可能打破目前的僵持局面”可是,你觉得国内军政两方矛盾已经公开化而且越来越尖锐的日本军队,能有决心并且获得日本内阁的同意再派遣更多的军队吗?

    凯特沉思片刻难以确定:“要是上海不战而下倒有此可能,如今则很难下结论,东方人的思维的确令人难以捉摸,以目前日本军队的窘境分析,他们很可能为了面子和军队的利益促使战争升级,虽然日本目前很难负担如此沉重的军费开支,但并不能判定军队不会孤注一掷。汤姆,我想知道在日军再次增兵以前,能否打破目前的僵局,这对我们下一步的决策很重要。

    克雷伯格收起笑容,严肃地回答:“不能!根据我们的情报,中**队十一个师已经运动到距离淞沪战场百公里左右的地区,而且从南京政府的态度中就能看到,日本军队一旦扩大战区升级战事,这十几万军队就会6续投入战场,短时期内日军没有胜算。以今日为例,日军本打算今日凌晨六点三十分向中国守军各阵地起强攻,主要突破点就在十九路军的右翼阵地,昨夜穿过法国人的地盘秘密开赴西面的日军部队,就是为此计划而调动的,遗憾的是日本人的阴谋和法国人的卑鄙都在突然生的连串爆炸中暴露无遗,因此今天的两军对峙战线非常安静。

    不过,就在一个小时之前,江北和崇明岛上传来的枪声和炮声再次震动了上海,日军不动并不见得中**队不敢动,刚才你也说过,和我们友好相处并成为我们美国企业大买主的安毅将军是个疯狂的家伙,这家伙拥有惊人的军事天赋,从未按照常理出牌,日本人对他进行的两次暗杀都没有得逞,绑架他姐姐的卑鄙伎俩也被击破,为此还被中国宪兵部队抓获四名行动成员。

    早在三天前,中**队特别是崇明岛和江北的王牌师已经大规模使用达姆弹,日军两千余人的搜索部队在王牌师一个特务团的游击战术中损失过半,江岸的警戒哨所大部被消灭,根据日本人今天当作证据的通报数字分析,在崇明岛和江北长江口一线被达姆弹打断腿的日本官兵多达一百三十余人,我从这卓简单的数字中,却看到了那个王牌师非常可怕但是很有效的战术改变,他们没有用精准的枪法击毙搜索之敌,而是改为专门打伤、打残敌人,试想一下,一个伤员至少需要两个人抬下战场,日军的减员以及为此承担的巨额费用将大幅度增加,这就使得搜索兵力远远不够的日本人无比头痛,否则他们也不会在自己早已违法使用达姆弹的情况下,愤怒地谴责中**队卑鄙地使用达姆洱。”

    凯特钦佩地点点头:“汤姆,每次和你详谈我都受益良多,相信你很快就会晋升的,我对你的前途非常有信心。

    哈哈!谢谢你凯特,如果有那么一天,我请你到南京夫子庙去享受地道的中餐。”克雷伯格风趣地笑道。

    凯特哈哈一笑,接着问道:“汤姆,你和安毅见过几次,彼此感觉也都不错,你觉得这个年轻的将领会不会和他向新闻界公开的那样抗争到底?再就是非常重要的一点,你认为法租界事件是否出于他的策划和指挥?”

    克雷伯格犹豫了一下:“凯特,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我不能对此妄下结论,特别是四国联合组成的特别调查组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调查过后,仍然没有任何线索能够证明这是中**队干的,这种情况下任何的猜测和缺乏证据的判断都经不起检验,虽然……虽然我知道这是一个经过周密计划并非常准确地把握时机的破坏计划,不是任何社会团体和那些无所不在却又能力微小的抗日组织能够干得出来的,而且造成的损失巨大震惊了全世界,但是并不能由此而证明就是中**队干的,特别是爆炸地点在自成体系的法租界里,先要承担起责任的应该是法国人,我个人的意见是,我们最好不要在这一事件上纠缠大多,这不符合美利坚的国家利益。”

    凯特微微一笑站起来,扶着克雷伯格的手,将他送到门边:“汤姆,能够和你共事我深感荣幸,衷心希望能在此后的合作中峙嶂获得你的帮助。”

    克雷伯格哈哈一笑:“剔客气,凯特,我对你的工作能力和态度一直深感钦佩,我们之间就不需要太多的客套了,哈哈……对了,有件事想对你说,如果我判断不铝的话,日本人很可能会在十二小时之内,对淞沪战场的中**队起大规模进攻。今晚的中日谈判,你就不要太认真了,走走过场就行!

    “真的?”真的!“赌二十美元怎么样?”“好!我接受,哈哈……

正文 第六八九章 冲冠一怒(十一)

    训刺骨的江水在寒风劲吹中翻涌。将岸边的芦苇和野平得瑟瑟颤抖,起起伏伏,“哗啦啦”的江涛拍岸声此起彼伏,延绵不绝。

    日军两艘巡航炮舰经主航道渐渐西上,划破黑幕的探照灯光柱逐渐朦胧,一艘关闭了动机的五十吨级巡逻快艇上,船桨齐摇,牵引的六艘汪船上也是水声溅起,浆声不绝。船队快驶离江北泰东村的江边野草丛,以最快度冲破二点七公里江面上的层层寒雾,从上游水域缓缓飘向崇明岛坞北村那片乌蒙蒙的水域,自东向西沿着崇明岛北岸进入茂密的芦苇丛,船上的独立师将士在当地老船工的指引下摇动长长的木制船桨,满载弹药物资和药品的船队在高大芦苇间隙的水巷中缓缓穿梭,船头荡开水草和芦苇的沙沙声,伴随着船桨划水声和阵阵低沉的喘息声依次响起,在这没有星月的寒冷冬夜里,更显孤独和苍凉。

    前进四十余米后,右前方芦苇深处闪烁三下绿莹莹的光点,巡逻艇上的独立师作战科副科长文俊浩随即打开手中蒙着蓝绸的电筒,画出个,圈随即熄灭,芦苇深处的信号随即变成红色光点,闪烁两下也画出个圈。

    文俊浩兴奋地低呼到了,船上将士随即在老船工的口令声中,把船缓缓靠向岸边,船尾的船工用力拉动绳索,将六艘渔船尽数靠拢在一起,接过岸上递来的竹竿,迅把船尽量靠上土质的简易码头。

    文俊浩领着军需官跳下码头,宗行真和两名分队长立刻大步迎上,一双双手紧紧相握,嘴里却没有出半点儿声音。

    船上船下的船工和独立师弟兄们全都忙碌起来,一块块跳板被小心放下,一箱箱弹药被快搬离渔船。

    好一会儿,激动的文俊浩低声汇报:“长官,由于日军封锁太严,船队不能像上次一样一来就是十五艘船,无法将弟兄们需要的地雷全都送进来,只能用五十箱新式手雷替代,但是电台电池和特效药品一件不少,精盐、压缩饼干和牛肉干有一船,两万各种子弹也尽数运到,其中近半是机步枪通用的特制达姆弹。”

    “太好了!辛苦你和弟兄们了,卸完货就把十一名弟兄尸和三十二名受伤弟兄送回去,早点儿走,再有两个小时天色变白,看这雾气和天色,估计明天一大早就会出太阳。”宗行真低声吩咐。

    文俊浩难过地问道:“怎么损失这么大?”

    宗行真身边的作战参谋凌寥低声解释:“日军围剿以来战事变得很紧张,各分队生病的弟兄都硬扛着,到现在很多人顶不住了。再一个就是日军改变了搜索战术,也调集了一些枪法好的官兵展开针锋相对的反埋伏和反渗透战术,还无耻地利用岛上民众做诱饵,引诱咱们前去营救,两个分队弟兄为此吃了亏,昨天下午傍晚要是不呼唤师部炮火支援岛北使咱们趁乱脱困,恐怕死伤的弟兄会更多。”

    “***小日本,昨日傍晚幸亏汉斯教官全力催促,重炮营弟兄才堪堪避过日军的飞机轰炸,全军仅有的六门进口高炮还在”南运来的途中,司令回电说近期内无法补充,湘西厂的仿制高炮尚有几个关键问题没能解决,否则日本飞机不敢那么嚣张。对了,这是师座给长官的信文俊浩无奈地叹气。

    宗行真接过信问了几句,暂时收进衣袋里:“告诉师座和参座,暂时不要为我特种大队分心,估计吴泓一线大战即将开始,其军肯定要对浏河口对面的北岸进行猛烈轰炸和炮击,接下去各旅和后勤负担会很重。这次物资补充足够我们顶个十天半个具,如果需要,我们甚至能顶上一个月,岛上鱼虾众多沙蟹成堆,大量的野菜和莲藕都能充饥,营养也跟得上,有盐巴就不会饿死人,实在是扛不下的伤病才会让你过来接应

    “长官,”文俊浩感动得无法言语。

    宗行真拍拍他的肩膀,低声告辞,文俊浩连忙掏出两包好烟塞进宗行真手里,告诉宗行真快艇由于需要运送补充枪械和药品,这次只能带来五箱香烟,实在抱歉。宗行真收起香烟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走进岸上深处草丛中的窝棚,打开手电筒阅读书信,完了折叠起来放回衣袋,点上根烟静静思索起来。

    半小时后,船队满载着伤员和战死弟兄的遗体悄然离开,在沿岸芦苇荡边沿躲过日军的巡逻炮舰,随即悄然划向对岸,十余分钟后靠近对岸的岔河口方向传来低微的马达声,宗行真和特种大队弟兄这才松了口气,知道快艇已经拖着渔船成功渡江,顺利地冲向岔河口,这个时候就算日军炮舰听到马达声也追之不及,追得太紧又怕岸上黑乎乎的密林里突然飞出一片迫击炮弹,因此此次补给行动算是圆满结束。

    宗行真立玄召集麾下众将布置任务,三言两语解释完毕,两百余弟兄随即分成两队,背上大量补给物资,消失在黑沉沉的密林之中。

    黎明时分是晨雾最大的时候,岛上的湖泊、水潭和繁茂的树梢上全都浮动着一层茫茫迷雾,根据经验这阵迷雾的持续时间不会过四十分钟,而这四十分钟却是宗行真报复行动的重要依赖,“州秀晚,正是日军在西北角的丰北村用村民设置陷阱,马二报拔的二分队四名弟兄死亡、十九名弟兄受伤,这个仇宗行真肯定得报。

    一直以来,特种大队各分队都奉行“可一而不可二、得意而不可再往”的作战原则,在方圆近千平方公里的岛上没有走过重复的路线,没有袭击过已经袭击一次的目标,利用灵活多变的战术和强悍的官兵战斗力,给予日军极大的杀伤,让日军在绿野茫茫的宽阔地域里无计可施,疲于招架。每走一步都战战兢炮如履薄冰。这一次,宗行真决定打破常规,再袭丰北村,他知道昨日设下陷阱的一个小队日军走不远,每到夜幕降临,岛上的日军就感到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通常是在原地或者附近地势优越的临时营地布置严密的哨卡,严阵以待等待天明方才行动。

    担负这一任务的是李永嘉的二分队,作战参谋凌赛协助指挥,另一作战参谋萧潜率领的一分队正在东南区域展开,三分队潜伏于十二公里的西南部,防止庙镇方向的日军秘密开进岛中腹地。

    丰北村南面的宽阔田野中,油菜花延绵一片,被白霜润泽的田垄下,匍匐着三名浑身泥泞的特种战士,三双鹰一般的眼睛透过薄雾久久观察村中动静。

    天边逐渐浮现出白色的晨光,村中雄鸡打鸣,家犬轻吠,但是所有屋子前后静悄悄一片,没有半个人影,这一反常现象让凌塞和李永嘉等人拿不定主意。

    “嘘”

    李永嘉按住想要匍匐向前的小队长,指指村口小路边十余米内的一堆高高的稻草:“看到没有?小日本奸诈啊!竟然躲在那个草垛里面,后面那个肯定是换岗的,也是翘着屁股匍匐而入,要是他们不动,我根本就无法看到。”

    “我毒收拾他!”小队长低声请示。

    “带一个小组弟兄去吧,但是不用刺杀,摸到那个土坎下就扔个手雷进去收拾他,然后转移到那颗大桅树下架起机枪等候日军,我让大鼎领一组弟兄在西边开枪射击,做出一副强攻的姿态,以吸引敌军的注意力,便于其他两个方向弟兄杀进村子去。

    李永嘉低声吩咐。

    小队长点点头退下田垄,紧贴着油菜地边沿的浅沟,匍匐向南,“吱吱”两声便与冒出来的两名弟兄一起迅向南爬行,穿过小路中的泥泞小沟转而向东逐渐接近土坎,准备完毕掏出颗手雷悄悄站起,看准方位拉开保险栓,猛然掷了出去,飞行的手雷带着风声越过三十米距离直砸草堆侧后进出的草洞,换班后尚未离去的日军士兵见状突然大叫起来,端起枪来不及射就被轰然炸响的手雷炸死,高高的草妹在巨大爆炸声中冲天而起,漫天飞舞,匍匐在草丛中警戒前方路口的日军飞出数米,接着惨叫起来,机枪手网想要收拾他就被小队长按住了枪身,告诉他让这到霉的家伙继续嚎叫吧,他不叫日军还不肯出来呢。

    日军果然从前方两栋茅屋中冲了出来,歪把子机枪对准空无一人的小路方向打了两梭子才停下,一个军曹模样的日军大声叫喊,身边十余名日军立刻散开队形,警惕地四下观察,其中一人飞快冲向在地上打滚惨叫的断腿哨兵,手忙脚乱地按住他血肉模糊的断腿,高声询问情况。

    “啮啮,,呕必”

    “啪啪啪”

    特种战士精准的射击骤然打响,十余名日军转眼间到下大半,在两挺机枪密集的火力压制下,李永嘉率领的一化人小组飞快前冲,在距离匍匐躲避的幸存日军四十余米时投出四枚手雷,一连串爆炸之后十余名日军尽数被歼灭,村中同时传来激烈的枪声,两掷弹筒射的炮弹飞袭来,在村口道路上轰然爆炸,紧接着其他两个方向也都传来熟悉的枪声和手雷的爆炸声,日军的声声哀号此起彼伏。

    卧倒在地的李永嘉抖抖钢盔上的泥土,哈哈一笑:“弟兄们,碍手了!展开突击队型,前进”

    半小时后枪声停止,十余名被打伤的日军俘虏以及三十七具日军尸体全都被集中在村中晒坪,但是所有弟兄们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笑容,村中三十余户百余名乡亲已经尽数遇害,被日军强*奸后开膛的妇女尸体随处可见,其中一今年轻汉子四肢已被砍下,一双白的眼睛仍在圆睁着。

    “弟兄们,听我命令:把所有日军全部录光,先开膛破肚,随后把这五十五个脑餐全都砍下来带走”。李永嘉几乎是怒吼着下令。

    “是七十余名愤怒的弟兄一拥而上,作战参谋凌害转过身去仰天长叹,对震天的哀嚎惨叫无动于衷,一股鲜血从他被咬破的嘴唇上缓缓流下”

正文 第六九〇章 冲冠一怒(十二)

    泛霄逐渐散去,天色大亮。日军出动上百架飞机和十一艘八,战舰,对我吴泓、宝山、江湾、闸北等阵地展开狂轰滥炸,日军司令官植田指挥两个师团的兵力,向中**队阵地起猛烈的全线进攻,泓沪战场的又一次大战随之打响。

    崇明岛上,目睹日军屠村惨状的独立师特种大队将士无比愤怒,四百余人的队伍化整为零,开始主动出击,以二十五人小队自主行动的方式,对巡逻日军、道路桥梁、据点码头进行突然袭击和大规模的破坏;江北的独立师炮兵团经过多日的实地勤察和练,以营为单位,利用牵引卡车拉动火炮,实施到了就打、打了就跑、躲过再打的灵活机动战术,对崇明岛南端和西端日军驻地以及江面上的巡逻炮舰展舁准确快打击,有效地牵制了日军兵力。使得日军迟迟下不了决心沿江而上,强行登6浏河一线,只能无奈的从目前有限的兵力中再抽调出两个步兵大队和一个炮兵中队登6长兴岛对面的江北一线,企图寻找独立师主力部队,展开决战。

    双方战至上午十一点,整个长江出海口南北区域和江心的崇明岛始终枪声不绝于耳,炮声隆隆作响惊天动地,一直让欧美各国无比担忧的中日战争终于不可避免地全面升级了。

    十一点网过不久,靠近北岸主航道巡逻的两艘日军内河炮艇通过望远镜相继现,原本没有一艘渣船的塔河口突然出现了两艘渔船,船上的渔夫正在勤劳地撒网捕鱼,他们专注而又胆怯,不时警惕地抬头观望四方,似乎一不对劲就要开溜,显然是受生活所迫不得以在这危险的情况下下河打渣,对南岸刚刚消停的炮声也没有了以往的恐惧。

    炮舰上的日军见猎心喜立刻大呼小叫起来,离开航道徐徐逼近,待肉眼可见时用机枪对准两艘渔船疯狂射击。

    船上的渔夫见到日军炮艇一脸绝望,扔下渔网,慌忙地撑船靠岸,不顾一切弃船上岸惊恐逃跑,日军的两挺机枪将渔船打得木屑飞溅,剧烈摇摆,四个汪民中的一个突然中弹倒地,其余三人毫不理会,拼命扑到,挣扎着爬到土坎后等日军停止了射击,一个悲哀的女声哭天抢地地传来:“爹

    “有花姑娘!”

    炮艇上的日军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只见那身穿碎花蓝布棉袄的年轻女子容颜绝丽,满脸凄然,此时她拼命挣扎着想要推开紧紧抱着自己的两个渔民,哭喊着要爬下江岸救回自己的父亲。

    如果是正常人肯定会为这一父女情深之场面动容,甚至会生出不忍伤害的恻隐之心,但日军人射狼成性,松枪手们一个。个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哇哇”大叫中瞄准女子就是一轮连射,顿时将两个渔民和那个悲呼的女子前方土坎打得泥土飞溅,吓得三人再也不敢露出脑袋,可那个女子的哭喊声一直没有停下来。

    就在炮艇缓缓停留的短短两分钟时间里,江岸上游五十余米水草丛中的十余名水警师弟兄已经完成了鱼雷射准备,一阵青烟腾空而起,掀起一帘水幕,四枚鱼雷利破起伏的江波,几乎以同样的度射向一百二十米开外的两艘日军舰艇,一前一后两艘日军炮舰顿时传来阵阵惊呼,船上日军手忙脚乱,再也顾不得岸上水灵灵的花姑娘了,大喊大叫地朝鱼雷射击并迅调整炮艇姿态。企图加快度进行规避。

    就在这个时候,岸上深处密林里“嗵嗵”作响,六八。迫击炮弹呼啸而至,其中三炮弹准确击中两艘急转向的日舰,另三入水爆炸开来,溅起数米高的水花。

    两艘炮艇顿时失去控制,船上日军伤亡惨重,四枚鱼雷就在此时高撞来,其中一枚穿过两船中间的间隙,继续飞射江心,另外三枚鱼雷准确命中,轰然爆炸,两艘炮艇转眼间就在一片火光和硝烟中四分五裂,残骸横飞。

    鱼雷射点处,已经爬上岸的十余名水警师弟兄欢呼声一片。三个。渔民藏身的土坎后面冲出了独立师工兵团的一个连弟兄,权枪手和士兵们端起枪,瞄准江面上挣扎嚎叫的三名残敌就是一阵猛射,原先的两个。渔民和那个女子手忙脚乱地冲下江岸,抱住血淋淋奄奄一息的渔民大声呼唤:“老班长”

    “集夏“夏叔,你可不能死啊,夏叔”蓝衣女子紧紧压住老夏右胸和腹部的贯穿伤口,俏脸梨花带雨。哭得一塌糊涂。

    老夏睁开眼呕出几口血,极力睁开迷离的眼睛,艰难地望着蓝衣女子,咧开嘴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闺女,听你叫声爹,叔心里,很是喜欢,咳咳”你是卫生队,,最漂亮的女孩,谁能做你男人,是福分,,叔活不了啦,不能看到你保送医学院的那一天了,临死前有你在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闺女,,保重啊”

    “夏叔哇”

    “撤!快撤!一班长,把小玲子扛起来,其他几个带上老夏赶快走!再哭敌人的飞机和舰炮就要来了,赶快跑回北面掩体隐蔽,快”

    一分钟不到,江岸上百余人跑了个一干而尽,江面上油污一片,在阳光的照射下磷光闪烁,十余具日军尸体随着江水涌动起伏,沉沉浮浮。

    突然,一片几欲撕破耳膜的尖利啸声响起,南面三公里外飞来的十余大口径炮弹瞬间将江岸炸的泥石纷飞,水柱冲天而起,浓烈的硝烟刚刚卷起,三十多米的江岸已经被炸出五六个深坑,两艘飘飘荡荡的渔船已踪影全无。

    不一会儿,六架敌机编队而至。在爆炸点上方盘旋几圈之后。突然对整片区域展开报复性的猛烈轰炸,一时间树木折断,大地颤抖,冲天的火光和阵阵硝烟卷起漫天残枝断木野草枯叶,方圆两公里内天地变色,一片狼藉。

    中午一点,四虎桥,第五军地下指挥部。

    得益于地下指体良好的分区布置,络绎不绝的电话铃声、电报的滴答声和众参谋的传令声被最大可能地隔离开来,使得张治中、安毅、叶成、俞济时、王敬久等将领所在的指挥室相对安静许多。

    安毅接过刘卿递上的电文。看完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即向大家通报:“胡家林副军长来电:新三旅在刺毛甲示余。与登6北岸的目军辛力交卜火了。新二旅钟一帆撼个半小时随即后撤,由预备队第九团和新二旅六团从南北两翼包抄敌军,退却的第七、第八团再他杀个回马枪,争取一口吞下这股敌人。另外,师属工兵团和鄱阳湖水警师鱼雷艇大队弟兄密切配合,击沉日军内河炮艇两艘,歼敌三十八人,并附上了击沉的炮艇编号,此役独立师和水警师仅付出战死一人、负伤两人的代价。这个成绩很好,可以上报校长以激励全军将士。”

    “胡子打得好啊!不但让日军腹背受敌,损失惨重,还迫使日军至今无法在6地上修建补充和维修机场,虽然绝大多数人看不见他们的持续作战,但是自开战以来取得歼敌两千余人、炸毁敌机三架、油库一座、俘虏日军五十余人、击沉击伤七八艘敌舰等优异成绩,功勋绝对不在任何一个师之下。

    安毅,你这一步提前落下的棋子,之前还被不少人诟病讥笑,如今恐怕要让军委那些自诩为军事家的人更加汗颜了。”张治中说完赞许地点了点头。

    王敬久眉飞色舞地附和:“是啊!安次长高瞻远瞩,胡副军长指挥有方,虽然良祯(俞济时字)和我的两个师号称全副德式装备,但在作战经验和官兵素质方面。还有待向独立师学习。”

    王敬久是黄埔一期生,曾参加两次东征和北伐,历任黄埔军校教导团排长、连长,国民革命军第一军二十一师三十六团营长、团长。年后任职于顾祝同的第二师第九团团长,第一军补充旅旅长、第四旅旅长。去年年底任国民政府中央警卫军第一师副师长,该师改编为八十七师后,又升任师长。

    “恩师和师兄过奖了!”

    安毅谦虚地摇了摇头,他没有在意师兄王敬久叫他安次长,虽然这一称呼略显疏远许多,但在战场上就该上下分明,严明军纪,相信以后如此称呼他的师兄弟会更多。因此安毅没有像以往那样客气地予以纠正,而是指着沙盘认真的说道:

    “八十八师遇到的压力很大,与当日尹继南将军麾下的谢驰十六师的处境极为相似,幸运的是官兵们很好地吸取了经验教。不但把伤亡降低到最还能将日军十七联队拒之江东无法动弹,为南面的八十七师弟兄减轻了压力。

    同样的,八十七师各旅打得也很好,特别是在火力压制方面做得很不错,既充分利用了我军炮火优势,各旅又能利用自己手中的机炮营火力对靠近日军各个火力点实施摧毁性打击,整条十三公里长的战线经过五个小时的激战仍然非常稳固。

    相对来说,十九路军那边伤亡要大得多,由于装备和练问题,他们处于劣势,好在兵力充裕,各级将领身经百战指挥果断,一直没有让日军占到任何便宜。

    从目前报来的情报综合分析,此战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结束,日军攻不下只能选择退回去。等待海上的援军到来后才会起新一轮的进

    俞济时眼珠骨砾碌一转,好奇地门道:”你的意思是,,乘着日军后撤之机,赚点儿便宜?”

    众将一听全都感兴趣地望向安毅,安毅点点头指向江湾一线:“在这儿没办法赚便宜,日军飞机炸了半天也累了。飞回去补充的补充,保养的保养,经过两个小时的休整恐怕又能飞过来作恶,因此吴冰至江湾一线我们就不要考虑了。否则付出的伤亡可能会很大,贸然出击甚至会导致咱们自身阵脚不稳。”

    张治中点点头:“不错”莫非你打闸北一线的主意?”

    “正是!”

    安毅低声说道:“咱们不是在三小时前增援了蔡总指挥一个炮营吗?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很可能蔡总指挥也想到反戈一击了,他们最好的反击方式,就是在炮火的支持下,利用兵员充裕的优势,将撤退到日租界边沿的日军退路截断。把部分日军逼进公共租界,从而造成政治上对我有利的因素。

    昨晚陈枢铭将军的来电洋洋洒洒一大篇,归结起来也就是这个意思,希望十九路军抓住机会。展示更为强硬的立场,而要展示更为强硬的立场,眼下除了想方设法尽量把日军赶进公共租界、迫使独善其身的英美各国因无法忍受做出强烈反应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好办法吗?

    有了法租界这个前车之鉴,相信英美各国也都头痛担忧了,试想一下,昨天法租界系列爆炸硝烟方停,今日满身硝烟惶惶不安的日军就涌入公共租界,造成的恐慌能小吗?要是有个擦枪走火的事情生,啧啧”

    众将会意一笑,连连点头,张治中二话没说走到电话机前,很快与蔡廷错联系上了,商讨一番之后张治中回到众将中间,掏出手帕擦擦额头上的汗珠,低声说道:

    “十九路军果然与我们猜测的一样,日军攻击疲软之时他们已经开始着手进行反击准备了。打法和安毅所言几乎完全一致,只是”我有点儿犹豫,蔡总指挥问我再借一个炮营,这”说到这里,张治中犹豫地摇了摇头。

    “一个炮营还不够?他们到底要干什么?莫非想炮击日租界?”俞济时睁大眼睛,非常惊讶地问道。

    张治中点点头:“正是!而且他建议由我来下令起炮击。”

    众将面面相觑,再次期待地望向张治中。

    事关重大,由不得张治中不慎重,他靠在椅子上,仰头闭目沉思了好一会儿,终于坐直身子。显然是拿定了主意。他飞快站了起来,戴上帽子收起手绢,转向炮团团长果断下令:“炮二营迅向东南前移三公里,待我命令下达,立刻对准日租界虹口区中心方向展开五分钟连续炮

    “是!”

    众将齐声欢呼,转眼间走了大半。

正文 第六九一章 尊严是打出来的

    九路军将士前赴后继往无前的迅猛反击。最终击溃惮几捌摇的日寇,并成功截断三千余残部退回日租界的通道,腹背受敌惊慌失措的日军冲破公共租界英美军警的阻拦,亡命地冲进躲避,急转直下的战局和混乱不堪的租界形势。引起欧美各国无比紧张。

    日军和租界当局尚未反应过来,第五军军长张治中将军一声令下,火炮齐鸣,九门七五野炮对日租界中心区域展开五分钟的猛烈炮击,一贯飞扬跋扈的日军做梦也没想到中**队如此的大胆,如此的决绝,毫无思想准备之下虹口军营再次被炸毁,日租界里一片哀嚎。火光四起,数十侨民横尸当场。百余间房屋大火熊熊,不可一世的其本人终于体会到了战争给平民带来的伤痛。

    炮声刚刚停歇。江北战场随即传来捷报,独立师两个旅将士将日军两千五百余人迅击溃。炸毁日军火炮十二门,汽车八辆,缴获日军长短枪八百余支,俘虏日军官兵五十七人,并在日军飞机轰炸之前迅撤离战场,向西面南窑头一带纵深退去,气急败坏的日军飞机接连轰炸了三个村庄方才含恨飞走。轰炸造成的平民死亡和民房被毁惨状,尽数被中央社战地记者忠实地记录了下来。

    捷报传出,已经是下午五点,上海市民群情振奋欢欣鼓舞,无数的人家燃放起了鞭炮。各个社团敲锣打鼓,青年学子沿街欢呼,以各种方式庆祝英勇的十九路军将士取得的又一次大捷。

    南京总部里也是一片欢呼之声,蒋介石悬着的心终于悄悄放了下来,但是炮击日租界所产生的副作用又让他忧心仲仲,他明知道沉稳宽厚、一向顾全大局的张治中既然能下达这样的命令,肯定是战场情况迫使张治中不得不做出这一艰难的选择,从目前获得的效果来看,这一炮击非常值得,不但表现出了军队勇往直前甚至破釜沉舟的坚定决心。而且还极大地打击了日本侵略者的嚣张气焰,向全世界人民显示出中**队无所畏惧抗战到底的强大决心,对军心、民心的稳定以及士气的鼓舞作用巨大,蒋委员长脑袋上不抵抗的帽子也因这一态度强硬的报复式炮击而悄然摘了下来。

    蒋介石大气刚出。总部将领之间以及中央官员之间的争执随即生,刚刚,从淅江回来参加会议的陈诚听到政敌何应钦大骂安毅哗众取宠、罔硕大局,气得立刻拍桌大骂何应钦胆小如鼠,不是个东西,何应钦的几名同盟者不乐意了,立刻跳起来对陈诚展开围攻,会场吵成一。

    迅破获日本间谍案才刚获得军委通报嘉奖的宪兵司令谷正伦一看这还得了,前线将士众志成城三军用命才取得这等佳绩,居然还有人在背后扯后腿,是可忍孰不可忍,当即就想与何应钦等人理论,可还没等他出头,陈枢铭已经指着何应钦的鼻子激动地质问他是不是想当秦栓,贺耀祖也忍不住气鼓鼓地为安毅抱不平,刚刚还是欢笑声一片的会场顿时吼声四起。骂声不绝,蒋介石连连喝止也不见效,气得他抓起面前的茶杯狠狠的摔到地上,众人这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谁知道因为各界指责而离开谈判组的黄邪仗着自己的元老身份和蒋委员长结义兄弟的地位,在一片沉寂中大声说出一段话来:本站斩地址已夏改为:聊联凹鹏聊嵌请登6圆读

    “泓沪、江北战场接连取得大捷,的确令人欢欣鼓舞,也确实让很多人扬眉吐气,可是诸位仔细想过没有,炮击日租界所带来的巨大负面影响,我们政府部门将如何应对?欧美友邦会不会因此而改变倾向吾国同情吾民的立场,从而让战争升级,让灾难人道加剧?法国人是否会抓住这一机会,与日本走得更近、甚至结成联盟加入战争?诸位请好”

    “完全是一派胡言!”

    陈枢铭愤怒地打断黄郜的话:“日寇就杀进我国土杀人放火多时,你却以如此荒谬的所谓友邦、所谓人道来看待我军将士的正义抗击,说到底还是某些人骨子里的懦弱和千百年来的奴才贻害在作祟!

    在座诸位是否还记的?大战以前面对日军的威胁叫嚣,多少军中将领、多少政府各部高官惶格不安,一片绝望,多少人不顾国家民族之利益,匆匆搬迁逃离沪宁,又有多少人开口闭口就是难以抵抗,必败无疑。可是今天的情况怎么样?

    大家睁开眼好好看看,百年来中**队何时有过如此精诚团结、并取得如此辉煌的战绩?中国人何时有过今日的扬眉吐气。万众一心?十九路军弟兄、二十四军、第五军十万将士用自己的热血和生命,捍卫了国家民族的尊严,上万牺牲将士含笑九泉,无数为此深受感动和激励的军人和爱国者正在全力以赴续写胜利,可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在拆台!在打击我们的将士。在玷污我们的精神!你们,你们早已吓破了

    “你放肆!”

    “你说什么?谁没有脊梁,你说清楚”

    “粗野莽夫!不足与谋”

    蒋介石气的脸色青,看着再次混乱不堪的会场,霍然站起,一把抓起面前的文件,转身大步离开,杨杰、葛敬恩等人吓得脸色大变,纷纷拿起公文包。匆匆追了出去。

    五个小时过去。除了日本公使及其领使馆官员纷纷叫嚣要加倍报复之外。包括法国在内的欧美各国并没有蒋介石和那群怯弱文官们所担心的责难和压力,反而是迅而主动地与南京中央军事委员会、中央政府各部取的了联系,表达出他们的关切和担忧,并明确承诺立刻行动起来组成强有力的高效务实的联合小组,以最大的诚意和公正公平的立场尽快促成中日间的停战谈判,各国驻京使节纷纷要求尽快与蒋委员长、汪精卫政务院长举行会晤,对泓沪局势展开诚挚的磋商与交流。

    蒋介石看到这样一种可喜局面,意外之余心中为之一定,立刻以前所未有的高效,接连接见美、英、意、法四国使节,连讲话的底气都充足了很多。

    与各国使节的会晤进行完毕,蒋介石马不停蹄,立即在自己的官邸召开军委各部主官和政府政务院、外交部主官出席的对策会议,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反复权衡,终于选出顾维钧、郭泰棋等人为代表,立即赶赴上海,与罗文干、张群和吴铁城汇合,共同出席欧美四国公使主持的停战谈判。

    会议结束后。蒋介石又留下陈氏兄弟和杨永泰,分别与三人进行密商,回到床上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不过,夜深人静中蒋介石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最后索性盯着天花板呆,一直到天亮蒋介石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依然没有合上,弄得宋美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连连询问安慰。

    次日上午。英、美、法、意四国驻日本大使分别通知日本外务省,第一次明确要求日军不得在上海租界登6,否则将予以严厉制裁;法国驻沪使馆官员面对上海数十万市民在庆祝游行中愤怒喊出的反法口耸,终于站出来承诺法租界将会成为一个安定公正的永允许包括日本军队在内的任何武装进入并通过;上海二十六家银行组织联合准备委员会。集资五千万元,行债券,为南京政府融资筹款。

    二十八日。以英国海军司令凯利为的四国联合组举行调停上海战事会议。与卓本驻华公使、军队司令以及中国代表顾维钧、郭泰棋、张群、吴铁城会于英舰甘特号,开始商定停战条件。

    与此同时。十九路军司令部公开的驻地内外,人山人海,成千上万的上海市民和青年学子蜂拥而至,堆积如山的慰问物资和一笔笔抗战捐款交到蔡廷错等将领手里,无比感激的蔡廷错等将领把在数次战斗中表现突出勇立战功的七百余名将士叫来,向激动不已的各界代表和民众衷心致谢,表明了抗战到底的决心。

    蔡廷错、区寿年、谭启秀等人在上百记者和各界代表的强烈要求下,先后表了激动人心的演讲,做出了令上海市民和各界人士热泪盈眶的坚定承诺。

    一列运兵车队自北向南缓缓开来,车中的安毅看到十九路军司令部门前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以及黑压压的民众,立刻明白了翁照恒和张治中坚持要把自己拉来的目的。今日清晨,一封来自南京的秘密电报到安毅手里,安毅看完电报,在指挥部外的小树林里独自游走了半个,多小时,最后在众弟兄担忧的目光中,非常平静地走出树林,二话没说开始就第五军各部和江北战场形势进行讨论,直到翁照恒和张治中到达把他拉出来。他还在与三十九师夏俭等人就阵地防御和工事构筑交流。本站新地址已更改为:脚联凹鹏嵌请登6圆读

    车队拐了个弯,在司令部后门停了下来,安毅跟随翁照恒和张治中等人大步穿过不大的后院,进入中堂,还没走出大门,就听到蔡廷错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宣布张治中将军和安毅将军的到来,会场顿时欢呼一片,阵阵***。

    安毅和张治中在十九路军将校们的簇拥下,登上临时用桌子拼搭起来的高台,与蔡廷错等人敬礼见面,再转向近万欢呼的军民。庄重行礼,台前百余记者你争我夺,拥挤不堪,个个都想拍下三军将领齐聚一堂的珍贵照片。

    温文尔雅的张治中将军在蔡廷错等将领热情的邀请下,面对掌声雷动的耸民,表了简短的演讲,几句话就把军队排除万难、抗战到底的决心阐明,迎来全场军民排山倒海的掌声和欢呼。

    张治中敬礼完毕谦恭地退后,毫无准备心事重重的安毅终于被请到前面。

    “诸位父老、兄弟姐妹,刚才我听到几声口音不同的呼声,所以特意询问了一下,那四位年轻的朋友都是东北人。怀着满腔悲愤,千里迢迢从沈阳赶到上海,目的是亲眼看看我们英勇抗击日寇的十九路军将士,他们都很激动。和我交谈时都流下热泪了,可我知道这不单只是他们激动的泪水,而且还是国土丧失、尊严遭受践踏而流下的委屈痛苦的眼泪,我军官兵们,让我们向这四位来自东北沦陷国土的兄弟姐妹敬个礼。听我口令:立正一敬礼nbsp;nbsp;”

    两千多担任警戒保卫任务的官兵、七百多缠着绷带的荣誉官兵与台上十余名将军一起。向四位沈阳来的年轻学生齐齐敬礼,四个学生感动得掩面而泣。无法站立,这一剧烈波动的情绪,很快地传染开来,引全场悲嘘一片。

    “礼毕一稍息!”

    安毅放下手。扫视全场一圈,用力咽咽口水接着说道:“诸位,我们军人之所以有这样的决心,有今天的如此荣耀和自豪,完全归功于我们的人民,正是有了无数善良而不屈的人民,才有了我们的勇气和力量,能激所有将士保家卫国的坚定信念。泓沪抗战以来,无论军民都涌现出一个个英雄。生了一个个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的事迹,这是我们军队的骄傲,是中国的骄傲,民族的骄傲!”

    掌声响起,经久不绝,安毅挥挥手示意大家停下。提高了音调:“在此我想对在场的所有人说件事,大战之前南京商场上的一个老朋友问我,中**队全部拉上战场,能够顶住强大的日本军队几天?当时我很难过,听了这话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后来就告诉他,三年前你就认识我安毅了,当时你能猜得到我安毅不满二十五岁就当上全军的参谋次长吗?他愣了好久,摇头笑了笑便不再问了。

    全场哄声大笑。这一悲一喜的奇迹在安毅几句话中迅转换,使得台上的蔡廷错和张治中等人感叹不已。蔡廷错悄悄问张治中安毅怎么有这么好的口才?张治中嘿嘿一笑回答他在中央军校教了几年书,经常是这样。

    安毅却没有笑。而是很严育地说道:“这不可笑,一点儿都不可笑”事实上,当时我根本就没有责怪我那位悲观丧气的老朋友,因为这百多年来我们民族经受的苦难太多了,一个接一个的耻辱钉在全中国人民的脊梁骨上,从鸦片战争开始就没有直起过腰杆,晚清和民国初年更是展到万劫不复的悲惨境地,人民连饭都吃不饱,衣都穿不暖,整天在帝国主义列强的铁蹄之下生活,还要饱受四分五裂的国家一个个割据军阀的巧取豪夺和野蛮欺辱,试想一下,在这样水深火热的处境中,有几个人不悲观失望?这样的惨痛日子,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无比熟悉,别的不说,入冬以来上海滩大街小巷每天都有的倒毙尸体,就能让我们在沉沦中麻木。”

    安毅略作停顿,这一次没有掌声,没有欢呼,全场出奇地寂静,一张张脸上满是痛苦和耻辱,安毅的声音突然响起: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今天,我就告诉大家原因,分裂就会贫穷,贫穷就要挨打!一个四分五裂的国家,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毫无指望的人民。就会胆怯害怕,独善其身,甚至汉奸横行,射狼当道!

    可现在我要告诉大家,告诉全国人民,这样的日子从此一去不复返了!从今天的每一个人脸上,我看到了民族觉醒的希望,从我们十九路军和全军热血将士的身上,我看到了民族挺起的脊梁!从我们一个。月来一次次击败日本侵略者的战斗中,我们的军队已经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我们的人民也逐渐树立起了必胜的信心,尽管前路布满荆棘,坎坷崎岖,但是我们不会胆怯,更不会吝惜短暂的生命,为了民族的崛起,为了苦难中国的复兴,我们革命军人将义无反顾奋斗不息,抛头颅洒热血是我们军人存在的骄傲!

    父老乡亲们。全军弟兄们,我们现在已经体会到了什么是尊严,而这份宝贵的、久违了的尊严,要靠我们舍生忘死打出来的!拥有了便再也不会失去,永远不会”。本站新地址已更改为:脚联凹鹏嵌请登6圆读

    全场掌声雷动。军民热泪盈眶,安毅敬了个礼缓缓退下,转身跳下高台。大步走进大堂。行进间悄悄擦去脸上悲愤而不屈的热泪,

正文 第六九二章 绕指柔情诉衷肠

    呻开停战谈判!日沪战场地面卜的交战随兰停山兴一州的独立师也主动后撤,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崇明岛上仍然传出零星的枪声和爆炸声。

    就在焦虑盼望尽早实现和平的人们微微松了口气的时候,日耕炎判小组借其中国方面毫无诚意,竟然派出飞机对苏州军用机场进行轰炸,随后编队低空飞越杭州上空。耀武扬威,引巨大恐慌之后扬长

    去。

    中国上下一片愤怒。对日本侵略者的谴责与抗议沸沸扬扬。第五军和十九路军将士义愤填膺。纷纷请战,蔡廷错和张治中等将领先后站出来,表态度强硬的谴责声明,警告日军再不停止轰炸,就要承担一切后果。

    只有安毅麾下的三十九师和他直接指挥的独立师没有任何动静,安毅本人则日夜待在黄镇地下指挥部里,看似安静其实无比忙绿,弹心蝎虑苦候已久的庞大袭扰战计刮终于展开,一份份加密电报飞到千里之列,的华北和东北,五十余名在一个月前离开江南、只在南昌士官学校特别班培了三个月的东北、华北籍弟兄身上,承载着安毅和总部弟兄们的殷切期待。

    “寻令,戴处长到访。”

    沈凤道来到安毅身后。低声禀报。

    安毅抬起头,心想人也给你了装备也给你了,怎么下午网通完电话晚上又要亲自赶来?略作考虑,安毅停止情报分析,吩咐刘卿、叶成等人进入里间机要室继续商讨,扣上风纪扣,与沈凤道一起迎出戒备森严的狭长通道口。

    “大哥深夜前来有何要事”安毅闭上嘴,惊讶地看着戴笠身边楚楚动人的叶青:“青姐,你这是,”

    叶青双眼蓄泪。扭过头不看安毅,戴笠摇头莞尔一笑,低声解释道:“叶小姐找到愚兄时。愚兄正好要来你这儿商量点事情,就一起过来了。

    哎哎!你不会让咱们站在这冷风嗖嗖的地方谈话吧?”

    “请进!”

    安毅连忙把两人请入的下指挥部,没坐平就询问两人喝茶还是喝咖。

    戴笠知道安毅的习惯。吃的不讲究喝的可不含糊,含笑望望叶青,让安毅把咖啡端来。不一会儿侍卫端上三倍香浓的咖啡,安毅将其中一杯送到叶青手边,微微一笑转向戴笠。

    戴笠喝下口咖啡低赞两句,抬起头向安毅问道:“听说辞修兄的十八军两个师已经秘密撤离,正在开往赣南的路上,属实吗?”

    安毅点点头:“昨天征求过我的意见,我没同意,可是最后还是执行了,说是**红军越闹越大,围住赣州猛攻三天三夜,幸亏马昆指挥有方,调动麾下一个旅又再组织四千民团苦苦抵抚,才勉强保住城池,后来他看到红军佯攻次数增多,就弄了几十个大水缸摆在城墙后面,征集赣州城里的瞎子都来听声音,结果现红军挖掘地道埋设炸药想要炸毁城墙,马昆将计就计挖掘相向地道,在红军即将动时尽数引爆,把很多红军敢死队埋在地下,有一面几十米长的城墙被红军成功爆破尽数到塌,但是却向外倾倒,结果把数百潜伏在墙根准备动的红军全都埋了,红军攻城主力却以为成功爆破立即起冲锋,早有准备的马昆架起四十多挺轻重机枪放进来打,红军损失惨重全盘皆输啊!今天有人告诉我,马昆因此战获得校长和军委的双重嘉奖,晋升少将副师长兼赣州守备司令了”,大哥,你问这干嘛?”

    “随口问问,这是你们参谋本部的事情我管不着,只是好奇而已。”戴笠放下杯子。俯身靠向安毅:

    “有个名叫纳兰飘雪的师大女教师小弟你是否和她很熟悉?”

    安毅惊讶地挺直腰板。看到叶青也关切地望着自己,连忙问道:“是很熟悉小弟在北京遇刺之前就与她认识,怎么?她在上海?”

    “是,今天凌晨抓捕的,我连夜提审,她说是你朋友。我就把她悄悄送到你的毅园,交给陈瑜、杨飞看管了。但是我不放心,知道你在南昌时放了那个据说是你红颜知己的女共党,担心这个满族女人也是你的红颜知己,与其到时候你来找我要人,还不如趁现在没上报就做些准备,所以特意到你这儿问问实情。”戴笠含笑盯着安毅的眼睛,叶青不满地哼了一声,低头喝咖啡。

    安毅想了想问道:“她犯了什么事?”

    戴笠抽出香烟点上一支,把烟和火机递给安毅:“她与原先我们黄埔军校的**教官高语罕等人组织的左翼文化联盟关系密切。也是上海高校所谓的抗日先锋队、锄奸队等等自组织的幕后策划人,我判断她是个老资格的**员,利用抗日的名义展**组织,就像红军利用我们兵力调集泓沪战场而不停袭击我后方一样。可这些还不是我抓她的理由,最重要的理由是,她与我出道之初共过事的王鼎(王亚楼)大哥两次秘密接头。你也知道宋部长和日使重光蔡遇刺事件就是王亚楼他们干的,因此我不得不抓她,可是抓回来才知道是你的朋友,你说我怎么办?”

    安毅吓了一大跳

    亚振嗫人我听说过,大哥你跟他其讨事”,小

    “对,这家伙是个高手,我一直称呼他为九哥,开战前我为侦破刺杀宋部长事件见了他一面,手里掌握了不少证据,但没卑为难他。他整个人完全变了。愤世嫉俗走火入魔,日本人收买他他嗤之以鼻,**要吸收他被他损的一钱不值,我劝他一起效忠党国反被他一顿臭骂,唉!两次机会我都不忍心害他,希望他能承愚兄这份情,不要再弄出无法收拾的事情来。”戴笠非常无奈,苦笑之下脸型拉得更长。

    “原来是这样…六

    安毅终于明白了其中复杂的关系,决定不再纠缠这件事:“大哥,你准备怎么处置纳兰小姐的事情?”

    戴笠白了安毅一眼:“要是我能决定怎么处置,我还跑你这儿干嘛?”

    安毅摇头哑然失笑:“这样吧,我让陈瑜把她悄悄送过来,我当面询问一下,如果她愿意,就让她离开上海返回北平。如果她坚持,我就放了她,下次大哥再抓到她就不必顾及小弟的面子了。”

    戴笠微微一叹:“你小子真是“打起仗来血肉横飞、死伤遍地你都没眨过眼,偏偏把情感看得这么重,再不改改下去要吃亏的。”

    “吃亏就吃亏吧,小弟就是这臭脾气,从小浪迹天涯没几个朋友,孤独怕了,所以对友情倍感珍惜,哪怕今日的朋友就是明天的敌人,弟也不能因为明天的隐患而玷污今日的友情,大哥和小弟结交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小弟这臭脾气?”安毅动情地说道。

    戴笠心里感动脸上却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行了。我的事情谈完了,叶小姐让咱们冷落了这么久,你该赔罪才是,哈哈!我先上去在车里等着,不拜”

    “一起上去吧。

    安毅温存地拉着叶青的手,跟随戴笠一起出去。

    戴笠扫了一眼四面埋头工作的几个参谋,也知道安毅无法在这里与叶青说什么悄悄话。于是也就顺其自然,经过通道的时候还不忘了询问安毅东方电影公司演员培班是谁在负责?认不认识那个艺名叫“蝴蝶”的小女孩?安毅回答自己也不清楚,让他找何京去。戴笠嘿嘿一笑不再说什么,在哨兵的敬礼中独自走向停在林子里的汽车。

    安毅与叶青走进另一侧的小树林,缓缓停下脚步,没等安毅出言询问,叶青就扑进安毅怀里,边哭边挥动粉拳击打安毅:

    “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啊,,我刚从杭州家里逃出来,他们逼我完婚,你知道吗?耳是我不爱那个姓卢的,我心里只有你、只有你啊,你知道吗”

    “嘘一轻声集儿。”

    安毅抱着全身颤抖的叶青,等她打累了稍微安静下来,才低声劝导:“青姐,我明白你的苦楚,可是小弟也难啊!你想想看,你们婚约数年,因为小弟的出现而情感破裂,虽说是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但是世俗观念的强大阻力难以逾越啊!再一个。小弟如今仍然为楚儿和洁云两个进退不的。一直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怎么能因自己的**和自私,再耽误青姐一生的幸福呢?青姐,请原谅小弟吧”

    叶青收住眼泪。缓缓抬起头:“我明白,我都明白”毅,告诉我心里话,你爱我吗?爱过吗?”

    安毅强忍心中的痛苦,深吸口气,悄声回答:“青姐,还记得你在黄埔第一次参访小弟吗?知道小弟见你第一眼时想些什么吗?”

    “告诉我、告诉我

    叶青紧紧搂住安毅的脖子,神情地凝望他的眼睛。星光下叶青娇媚的脸满是愁怨和难以控制的期待。

    安毅缓缓闭上眼:“当时小弟心里腾起一股强烈的占有欲。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很卑鄙,可是这是心里话。此后与青姐接触多了,越来越感受到青姐的善良、聪颖、古道热肠以及对小弟的深厚情谊,到了上次南阳战场的那个晚上小弟终于彻底迷失了”,还好!鬼使神差没有如愿。没伤害青姐,否则恐怕小弟要负疚一生的。”

    叶青缓缓贴近安毅的胸膛:“我好幸福,知足了、能得到你的爱,听到你的心声,我知足了”我逃离家里先去了南京,抱着茜姐哭了一个晚上,茜姐不停的安慰我,但是没给我任何的建议。所以,我只能来找你,哭几场跑几百里也疲倦了,也该认命了小毅。最后答应我一件事。好吗?就一件事。”

    “青姐请说吧。只要小弟能做到。”

    安毅加点力搂住怀里颤抖得厉害的叶青。

    “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句话吗?我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给自己深爱的人,哪怕不能在一起。也能留下点安慰和回忆”小毅,你就要了我吧,行吗?既然你爱我,我也爱你,有什么不能相互奉献的呢”

正文 第六九三章 道是无情却有情

    打量房中熟悉的摆设,打量这间安毅专门留给她和龚茜的向阳方向的温馨客房,抚摸盖在身上这床与安毅、龚茜一同当天在霞飞路买回来的意大利绒被,禁不往悲从心升,扯紧被子,盖到头上无声地抽泣起来。

    昨晚安毅并没有留下叶青,温存地安抚劝慰之后,便将叶青送上戴笠的车,直接迟回到法租界的毅园,并暗中请求戴笠代为联系杭州叶家,向焦虑不安的叶家老小报个平安,告诉他们叶青一时不高兴跑来上海散心,住在法租界的毅园,也好让叶家不用那么操心。

    此时自怜自艾哭泣不休的叶青并不知道,有一位年纪比她小四岁,同样是花容月貌、外刚内柔的年轻女子,也和她一样强忍愁怨把泪水悄悄地咽进肚子里。

    穿过树林的道路尽头,安毅的军需处长张扬上校亲自驾驶一辆覆盖伪装网的道奇吉普,停在路口等候,车子后方的大树下面,倚在树上的纳兰飘雪把芊芊素手拂去盖在美丽脸庞上的秀,杏眼含泪,低头不语。

    安毅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纳兰飘雪接过自己递过去的手绢低头擦泪时,才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的侍卫长过来,从林耀东手里接过黄呢军大衣,缓缓地披在她柔弱的肩上:“飘雪,这次回北平后,近期内就不要来上海了,更不要到南京去,等过个一年半载风声平息之后再说吧纳兰飘雪抓紧大衣领子,缓缓抬起头,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涌了出来:“你终于说话了……从俗的部下把我送到这儿开始,两个多小时你只问了我三句话,然后就忙自己的……现在还狠心地把我赶走……”

    “飘雪,你让我说什么才好呢?没错,我们是好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曾经一起度过了一段热血***的美好时光,共同经历了暗杀等艰难磨砺,那段日子就像金子般深深地藏在我心底,恐怕现在再也找不回那种激越而无比真挚的时光了。

    你有自己的理想,我也有自己的理想,以前我认为彼此的理想只是在实现的途径方面有所差别,最终还是会殊途同归的,但经过这两年来的南征北战,特别是经过这段时间的对日作战,我现并非如此,两者相距很远。

    我尊重你的选择,也钦佩你的精神,但是我并不赞成你现在的做法,所以我才建议你并给自己一段时间好好想想,就算是总结一下得失也是有用的。

    现在上海你是回不去了,至少近期内你不能回去,包括你的那些侥幸脱身的同志都处于双重抓捕之中,特别是日本情报机关的通缉,要是你有个万一,恐怕我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你了,相信你的组织也都有了深刻教训。”安毅耐心地劝导。

    纳兰飘雪轻轻摇了摇头,被酸楚的泪水浸得有些红的鼻翼微微蠕动,洁白的贝齿咬着颤抖的下唇,过了好一儿才开口说道:

    “我感激你,倩萍也感激你,我们娟多兄弟姐妹都感激你,可是你,你为何总是这样挂着情不由衷的笑容,把彼此间心灵的距离越拉越远啊?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问问我,除了选择留下和回去之外,还有什么路可以选择,为什么你不愿意和我多说几昝话?难倒我就真的那么没有吸引力?”

    安毅瞪大眼睛,一下子愣住了,纳兰飘雪看见安毅这样,难过地转过身,呜咽着跑到车子边上,拉开后门现后座上堆满了长形帆布包,匆匆关上门打开副驾驶室车门钻了进去,说了声“开车”,就把头埋在双腿上。

    张扬有些惊讶,下车望向安毅,看到安毅苦笑着连连摆手,便敬了个礼钻进驾驶室,动汽车缓缓开出林子,转入向西的公路。

    车子开出十几公里,缓缓驶过工兵临时搭建的木桥,张扬长出口气,望向仍在默默流泪楚楚动人的纳兰飘雪:

    “纳兰老师,你别再哭了,再哭我都要陪着你流泪了……古有褒姒落泪西子捧心,皆祸国殃民,我还以为是谣传,人怎么可能会那么漂亮,现在看到你哭成这样才隐约明白一些……对了,你们**里面,还有谁比你漂亮啊……不不!有一半漂亮就行了,介绍给小弟行不行啊?要是彼此情投意合,小弟不惜脱下这身上校制服,投奔你们**,你觉得如何?”

    纳兰飘雪擦去香腮旁的泪水,转头望向窗外,没有搭理嬉皮笑脸的张扬,张扬耸肩一笑,突然问道:

    “纳兰老师,我们安司令确实是百年难遇的人中龙凤啊!谁见谁爱,连小弟都忍不住嫉妒他,回到家里我家老爷子老妈子整天在我耳边唠叨,说什么我要是有安司令一半的出息,就不用全家为**心了,全上海的名门闺秀那是任我挑啊!

    这话让我气得牙都疼,你说论相貌,我和安司令是各有千秋,同属温文尔雅、玉树临风那一类,论年龄,我和他相差到一岁,论身高,我只矮上一公分,要是穿上犀底作战鞋就差不多了,你说说箱甲)鹄什么你们这些美人儿没一个看上我,全都看上他了呢?咦,你干嘛瞪眼啊?你这副样子我瞧一眼就知道心里想些什么,看来这**人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嘛,唉!这女人啊,正像老大讲的一样,感情影响理智啊!”

    “你……你再胡说八道聒噪不休,小心我把你的话全都告诉安毅!让他来收拾你!”纳兰飘雪终于忍不住,气愤地瞪着张扬。

    张扬畅声大笑起来:“拜托,纳兰老师你最好一字不漏地转述给我们老大听,呵呵……怎么?不相信是吧?以为我是故作镇定吧?告诉你也无妨,全军上下只有我张扬可以没大没小地和我们安老大开玩笑,有些时候说得比这个还要露骨呢,我们老大对自己弟兄从来没有架子,实实在在自自然然,这下你明白了吧?呵呵!干脆这样,到了南京你就住下,等打完仗你要是觉得我还可以的话,咱们俩再慢慢说以后的事一r…r一”

    “停车!”

    纳兰飘雪气愤地尖叫起来,看到张扬虽然吓着了但并没有靠边停车的意思,立即转动门把手,就想要打开车门备己跳下去。

    “住手啊!”

    张扬吓得魂飞魄散,猛然刹车飞快地将已打开车门的纳兰飘雪一把扯住,用力地把她拉回到座位上,一个劲儿地求饶:

    “对不起了,我的姑奶奶!我是开玩笑的,我胡说八道,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样总该行了吧?我也就是开开玩笑,看你那副样子就知道你喜欢我们安老大,我怎么敢撬老大的墙角……你可别再玩这种危险的事情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司令非把我宰了不可……我求你了,我不说了行吗……我也就是想让你转移注意力,所以才嘴上跑牛的……别哭啊你……哎呀,这下可怎么是好啊……”

    纳兰飘雪伏在身前仪表台上,放声痛哭,吓得张扬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是好,心里后悔不已,早知道如此就不该自告奋勇让纳兰飘雪坐上自己的顺风车了。

    眼看着纳兰飘雪哭得昏天黑地,令人肝肠寸断,张扬继续开车也不是,不开车也不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劝悬,无奈地叹了口气,钻出车厢后靠在侧边从兜里掏出香烟就要点上,突然听到后方工兵搭建的浮桥处传来阵阵凄厉的空袭警报,张扬吓得飞快收起香烟钻进车里,动汽车挂上档,没命地向前开,终于在左前方现一片小树林,立刻加冲了进去,紧急刹车后熄火跳下来,紧张地仰望天空,四架日军飞机已经出现在东面道路上空,飞得低低的,正在向自己的方向一路搜寻而来,一分钟后带着轰隆的声音,越过头顶飞向西面的远方。

    张扬擦去额头上的汗珠,长长地吐出口浊气,望向车里现纳兰飘雪仍在抱头抽泣,不由得摇摇头,暗自叹息:“老大,你这家伙害人不浅啊一r一十…”

    与此同时,沪杭公路上一列车队尽数穿过桐乡城,继续向东开进,车队后面跟随着一辆崭新的悬挂有中央党部牌照的黑色道奇轿车,车里的司机和一位西装革履白白净净的年轻人正在大声交谈。

    “祥福,开这么慢干什么?给我过去!你想让我跟着七八架慢吞吞的卡车,一路吃灰尘到上海啊?”

    副座上白净的年轻人一脸恼怒大声下令,显得极不耐烦,此人正是叶青的未婚夫、中央党部政训处宣传科年轻的科长、苏杭世家子弟卢炳焱。

    卢府的司机祥福连忙答应:“是是!少爷说得是,十九路军这些破车也真碍事儿,开得慢不说还把整条道路给占了,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小的等会儿到了路宽大的地方就过去,少爷请耐心些。”

    后座上的保镖一听不对,探身向前,低声提醒:“少爷,不要车啊!出门前老爷太太千叮万嘱安全第一,让我们跟在十九路军运输车队后面,万一有个不测,也有百余名官兵帮忙照应,慢点儿就慢点儿吧,反正已经知道叶小姐落脚的地方了,到了上海虞世兄会开车带着少爷去法租界的。少爷不愿坐后面,小的心里就已经不安了,要是让老爷太太知道,我……”

    “别I!嗦!闭上你的臭嘴!一天到晚就老爷老爷的,难道戎的话就不算数吗?”卢公子猛然回头,凶巴巴地吼起来。

    保镖慌忙摆手连连申辩:“不敢不敢!我也是为了少爷的安全着想……少爷别生气了,就当我没说吧。”

    卢公子哼了一声,这才转过身去,看着前方客车屁股上冒出的尘烟,咬牙切齿无比痛恨地骂道:

    “这个贱人,看我怎么收拾她,竟然在就要举行婚礼的时候逃到上海去,哼!肯定是他娘的去偷汉子了,**他娘的,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咱们来日方长!”

    “少爷,你可别这么想啊!青小姐可不是那样的人,虽然她性格泼辣点儿,但从小到大规规矩矩,大学刚毕业就进入少爷可别想得太多了啊!”司机祥福连忙替叶青说好话。

    “去去去!”

    卢公子恼火地给了祥福脑袋一巴掌:“你***懂个屁啊!你知道是谁给那戟人的父母打来长途电话的?是戴笠!戴笠你懂不懂,这个小瘪三迹以前就在上海滩十里洋场里鬼混,是个有名的花花太岁,几次考黄埔军校都没考上,后来侥幸考进去了赖到毕业可还是改不了狗吃屎的本性,这半年多来他在上海公干,仗着多年练就的厚脸皮和下三滥手段,没少勾引良家妇女,要不是委员长狠狠臭骂他一顿,恐怕他至今仍不知道收敛!

    你说说看,那贱人竟然要戴笠替她打电话回来,还能有好事吗?苍蝇不叮没缝的蛋,别看那叶青平日里装出一副圣洁清高的样子,对老子不理不睬冷若冰雪,其实背地里不知道多淫荡,贱人就是硭人!”

    后座的保镖频频摇头,祥福愣了好久,才怯生生地说道:“少爷,我说了你可别生气,虽然是姓戴的打来电话,可我听亲家母说是在法租界安将军的毅园,别人不相信,你总该相信安将军吧?安将军的干姐姐龚昼长就是青小姐的结义姐姐,住在毅园没什么不好还很安全,亲家母家里的欣小姐、权少爷刚从美国回来,也都陪着亲家母坐船赶去上海劝回青小姐了,原本我们可以不用去的,老爷太太也是这个意思,就是担心少爷你控制不住脾气,闹得大家都不高兴。”

    “别跟我说什么安毅!不就是一个草菅人命踩着自己麾下将士尸体爬上去的军阀吗?我对他从来就没有半点儿好感!中央政府上层就要弹劾这个信口开河、不知天高地厚的莽夫了!哼!亏冯叔叔家还在考虑要把洁云妹妹许配给他,老子对这个道貌岸然、哗众取宠的军阀头子就是一点儿也看不惯,不就是会些旁门左道加上祖坟冒烟走了狗屎运家吗?他有什么家教,有什么文化底子?说白了,这人也就是泥腿子一个,不过就是读了几天黄埔军校、打仗有点儿狗屎运气罢了,我呸!”

    卢公子越说掘。生气,平日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不凡风度哪里还有半分存在?

    坐在后面的保镖终于忍不住插了句嘴:“少爷,这话也就是咱们私下里说说算了,要是传出去恐怕会惹来麻烦,安将军如今位高权重,乒望如日中天,特别是在抗战中战功累累,深受民众爱戴,少爷还是别提他为好,反正咱们到了上海接到青小姐就行,早点儿回来把亲事办了,也让老爷太太安心。”

    “你怕他,老子可不怕他!老子、就看他不顺眼了,等到了上海办完事,我就到冯家登门拜访,看我怎么收拾姓安的。像我洁云妹妹天香国色丽质天成,出身名门又家学渊源,竟然被这个只会打仗赚钱的小瘪三迷住了,哼!怎么样老子也要跟冯叔叔说出反对的意见,我看他能把我怎么样!”卢公子因嫉生恨,终于走进了死胡同。

    卢公子骂完摇下玻璃,往外吐了泡口水,一阵尘土立即扑面而来涌进丰里,他飞快摇上玻璃,气急败坏地掏出手绢擦脸,看到前面道路宽阔笔直,立剖峥1令祥福加车。

    祥福不敢怠慢,连忙依令行,很快提高车,越一辆辆满载军需物资的卡车,剩下最后两辆卡车时道路突然变窄,祥福立刻刹车,拐进了第二、第三辆卡车中间,谁知道前面的卡车不知为何突然减,祥福吓得连忙刹车,再将车头急转道右,后面沉重的卡车减不及“咣”的一声,不轻不重撞在轿车尾部,把尚未恢复平衡的轿车一下就撞出路面。

    轿车冲过浅浅的道沟,出刺耳的刹车声,在草地上滑行数米,去势依旧不止,一直冲进半米深的烂泥坑里,咆哮几下再也无法动弹。

    司机祥福吓得面无人色,卢公子回过魂来,立刻大喊大叫,费力地推开车门,却现是个烂泥潭,马上又收回迈出去的脚,对着祥福大吼大骂,根本就没有看到车队已经疯狂地加,随后夺路疏散,等后座上的保镖听到飞机的轰鸣声播开车门时,一切都晚了:

    无法动弹的黑色轿车深深地陷在道旁开阔地中的泥潭里,车头的两面国民党党旗格外刺眼,转眼间引来日军飞机的重点轰炸,三枚重磅炸弹将轿车连同周围方圆数十米的地表和低矮草木炸了个一干而尽,硝烟过后,只剩下一个硕大的深坑仍在吱吱冒烟,轿车和泥潭全都无影无踪了

正文 第六九四章 五味具杂

    二十八日傍晚。十九路军的一沓战报按例送到安毅的前激”口部。

    正在与第五军军长张治中、远道而来的副军长兼独立师长胡家林、三十九师师长夏俭等十余名将领召开作战会议的安毅接过战报,大致翻阅了一下,便递给了身边的叶成,低声吩咐他整理好予以分类并拿出意见来,交由各处主官处理,接着再次与张治中、胡家林等人就江南与江北两线的协同作战、相互弥补问题继续商谈。

    这时政治部主任展到悄然入内,看到安毅与几名老大趴在沙盘边沿,埋头密商,想了想把一份刚刚收到的军委指示拿到叶成面前:

    “老叶,十九路军运输队在桐乡以东十二公里路段遇敌机轰炸,九辆车被炸毁四辆,其中一辆轿车是中央党部官员的,人没了,军委来电询问中央社记者叶青小姐是否在我部采访?如果在的话,请立刻通知她赶回杭州。牺牲的党部官员也没说名字,是不是宣传部派驻中央社的?”

    “等等!十九路军刚刚送来的战报也提到了这事儿,说是牺牲十一人,损失大小车辆四辆,服装和雨衣、鞋帽一批,我网想让副官转到后勤机要处备案,我再看看。”

    叶成把两份文件全都对照一遍,想了想低声吩咐:“果真是一件事,要不你把军委电文交给司令看看,作战会议也快结束了,如何复电让司令自行定夺

    “呀。这等小事还要麻烦司令?军委那帮老大可真是有闲心,三天来日军飞机到处轰炸,咱们想要报复一下都不行,每天三份请战电报去都无回复,却为了一个党部官员被炸死急成这样,是否要等日军飞机轰炸我们的野战医院他们才着急啊?”展到微微皱眉,少有地起了牢骚。

    叶成笑着摆摆手:“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先别说国际红十字会的医疗队在咱们野战医院里,就说日军俘虏和一千多侨民在咱们手中,日军要是真敢轰炸咱们的医院,不怕咱们统统砍下这一千多颗脑袋吗?崇明岛上行真他们一狠砍下百余颗日军脑袋,日军立刻不敢屠杀我平民百姓了,别以为日军虎狼之心毫无顾忌,其实他们也怕的。

    展到听了“嘿嘿”一笑,走到安毅身后等了一会儿,看到众将帅商议完都抬起了头。这才把电文递给了安毅。

    安毅扫了一眼还给展到,说给军委回个电报让他们找十九路军政治部去,咱们这儿哪有闲心管这个?安毅说完摇头一笑,拉着伞济时和王敬久热情地说难的今天这么清闲,已经让后勤部门准备了一点菜,大家伙儿得好好喝上一杯再走,否则要是再打起仗来,就不知道何时才能轻轻松松一起吃餐饭了。

    众将一听哄声大笑,张治中抬腕看了看表,也同意吃完饭再走,一群将领披上外衣。戴上军帽,鱼贯走出地下指挥所,上到地面看看满眼的绿色和西边的残阳,心胸为之一阔,贪婪地张大嘴巴呼吸新鲜空气。

    树林里的长桌匕网摆满丰盛的菜肴,侍卫才把一箱进贤醇酒抱出来还没来得及开箱。值星官一阵小跑前来报告:“戴处长开车送四位客人到达营门外,说是要见见司令

    俞济时笑了起来:“来得正好,快一个,半月没见到雨农兄了。”

    “老戴这家伙;专门挑晚饭时间来访,鬼着呢!”独立师党代表黄应武少将在南京驻扎时与戴笠就很熟悉,这回好不容易借陪同胡家林开会的机会过来见见老大安毅,听说戴笠到了没忘记开句玩笑。

    安毅莞尔一笑连忙吩咐“有请”让林耀东去添几副碗筷来,心里琢磨着戴笠是否把特务处的几个师兄也一块带来了?自从安毅将东北袭扰战计划,向戴笠透露之后,戴笠就对此非常上心,还特意要求安毅随时把执行情况通报一下,最好能将已实施的计哉方案一并告知,以便于他观摩学习。

    众将见安毅站起来迎了出去,也都没有动筷子,坐在长桌边三三两两低声交谈。

    胡家林的侍卫长李义辅是胡家林的小师弟,网进独立师没多久看到沈凤道独来独往的清高样子很不服气,背着胡家林纠缠沈凤道比试,当时沈凤道手撑着徐州北大营指挥部侧门的门框,懒洋洋地望着操场上记练的特务营弟兄。李义辅装着进门用肩膀撞了沈凤道一下,谁知力道使老的一刹那沌凤道肩膀微微一抖,李义辅反而被撞的飞向后方几米远,一个空翻才勉强站稳,一边肩膀和一条胳膊已经使不上劲了,从此对沈凤道口服心服。无比尊重,此刻逮到机会也不错过,站在沈凤道边上嘀嘀咕咕请教练功中的疑难。

    沈凤道原本没精打采的,听完李义辅的问题顿时来了精神,两个武痴再也不顾别人如何,悄悄走到一旁的林子里,低声交谈,用手轻轻比戈,自得其乐。

    不一会儿,突然听到一声女人的哭声,接着是安毅的惊呼,沈凤道诧异之下身形一动。如闪电般掠出树林,很快赶至安毅身边,看到叶青和妹妹叶子欣相拥而泣,边上一个四十多岁雍容端庄的妇女在一位英俊的年轻小伙搀扶下频频擦泪,心中的担忧随即放下。

    张治中、胡家林等人也都围了上来,张治中多年前在广州的时候就在叶青的本家伯父叶楚伦先生的引见下见过叶青的母亲,当下礼貌地上前问候,轻轻搀扶。

    不想叶夫人看到宽厚和蔼的张治中,哭得更伤心了。断断续续说了好一会儿,大家才知道事情的缘由:叶青的未婚夫、中央党部的卢炳焱从杭州赶来上海的路上,不幸被日本飞机炸没了,桐乡保安团出动五百多人都没找到一块骨肉,只找到一只鞋子。

    展到和叶成面面相觑,这个时候他们才弄明白,军委的电报和十九路军的战报原来是这么回事。

    叶青在妹妹的肩膀上埋头流泪,众将心想既然死了就死了,战场上哪天不死人?叶青不尽快赶回杭州处理未婚夫的后事,来这儿找安毅干什么啊?只有沈凤道和侍卫长林催其中的微妙关系看到安毅年忙脚乱的样子,两从名比…叶青一家进入树林边沿的长桌前落座。

    戴笠隐约猜到其中的内幕,微微摇了摇头,上前与俞济时、王敬久低声问候,勤务兵们连忙上水上茶,忙得是不亦乐乎,好端端的一顿晚餐顿时变成了哭泣与安慰之所。

    安毅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心里顿时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什么滋味都有,坐在叶家姐妹对面低声劝慰了几句,便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看到叶夫人身边的英俊年轻人盯着自己看了好久,转眼望去觉得有几分熟悉,猜想这定是叶青的弟弟、子欣的哥哥叶子权了。于走向他和蔼地点点头,恭敬地询问老太太:“叶夫人请节哀顺便!不知杭州卢先生家里知道这事儿没有?”

    “哎呀安将军啊,就是知道了小青才会这么难过的,卢家先生非常舁明,可他太太不愿意了,定要小青以媳妇的身份披麻戴孝,操办丧事,电话网打完小青知道这话,当即就气得晕到了!醒来后不哭不闹不说话,两眼直直的吓坏我们了,问急了就是一句话,回去之前一定要见你一面,否则宁愿跳黄浦江!没办法之下,我只能托毅园管事陈先生找到戴先生,这才急急忙忙赶了过和,

    安将军,我们家里都知道你和你姐姐龚茜小姐是小青最好的朋友,你们之间就像自家姐妹兄弟一样,龚小姐遭罪的事情我们还没担心完,青身上又生了这种事情,这可怎么办啊?都是可恶的日本人,要不是他们打进中国来,咱们哪儿来的这份罪受啊?”叶夫人诉完苦,眼泪再次止不住唰略往下流。

    众将听了频频叹气。知道叶青与安毅这层姐弟关系,也就不再想到别的了。

    张治中看看不是个事儿,向叶夫人告了个歉,把安毅拉到一边,低声说道:“心病难解,看来还是由你来说服叶小姐比较好,怎么样也得先回杭州去把趁者的丧事处理完才会安心,卢家的要求走过分了点儿,叶小姐也完全可以变通嘛。去拜祭一下总是要的,尽个礼数也不枉以前相识相遇一场。”

    安毅点点头没有说话。心中面既为叶青担心痛苦,也为卢夫人的不通情理而感到些许桑恶,扪心自责的同时,竟然还有那么点儿见不得人的快意,这种复杂的情愫,让安毅心里非常纠结。

    两人回到长桌旁,安毅走到叶青身边还没来得及开口,年轻的叶子权突然站了起来,对着安毅大声请求:“将军,我请求参加你的队伍,在将军麾下一起打击日寇!”

    众人一听相互看了一眼,最后一起惊讶地望向满脸坚定、挺起胸膛明力装出一副男子汉模样的叶子权,叶夫人一愣过后,“哇”的一声哭起来,抱住儿子的腰,哽咽耳语:

    “权儿,你是我们叶家的独苗啊!你不想让妈活了吗?送你到美国读五年书,就指望到你这句话吗

    众人一时间默然无声,不敢说话,叶子欣却恼火地站起来,一把抱住母亲:“妈,你这是干什么啊?参军保家卫国有什么不好?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哥。你帮我一下,扶妈坐起来”

    叶子权连忙搀扶着母亲坐下,叶太太抓住儿子的手,一定要儿子保证不从军,叶子权却倔强地回答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国仇家恨定要雪耻,一下子又把叶太太急的泪如雨下,一旁哭得梨花带雨急需安慰开解的主角叶青反而没几个人留意了。

    “乱套了,全乱套了!妈,你别哭了好吗?哥的决定没有错。别说哥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就是女儿也有从军的愿望,国难当头,我们不赶走侵略者,哪里有安宁的生活啊?爸就比你开明多了,实话对你说吧,爸爸根本就不反对我哥从军。反正我哥也大学毕业了,他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道路。女儿也一样,都快十九了,早成年了,姐这些年来能够天南地北到处跑,为了采访甚至出入战火纷飞的战场,这么多年来不也走过得好好的还做出了巨大的成绩吗?女儿今天也要跟你说,不管你反对不反对,美国我不回去了,我也要从军,和我哥一样!”叶子欣越说越激动,突然做出令人惊愕不已的决定。

    叶夫人顿时晕了过去。众人七手八脚扶起来,很快送往西面的野战医院,叶子欣跺跺脚,回眸看了安毅一眼,拉上叶子权小跑着跟去,剩下一群将领和已经擦干眼泪的叶青留在空地上。

    叶青抬起头,面无表情地望着走近自己的安毅:“你也劝我回槌,州去吗?”

    安毅沉重地点了点头:“不管情况怎么糟糕,总是要面对的,我的老师文白先生刚才说得好。哪怕作为一个朋友的身份去祭奠一下也是好的,不枉彼此相识相遇一场,双亲也能够安心一些。

    叶青用力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好!我去,等会儿连夜就赶回楼,州,去祭奠那个死人。不过,我绝对不会为他披麻戴孝,更不会为他流半滴眼泪,不管他的家人怎么看待我,不管旁人说我是什么身份,我都会去他的灵堂祭奠,但是我要告诉你,去过之后,我就算嫁过一次人了,今生今世,我决不再谈婚论嫁!绝不!”

    “青姐小九。你快追上去,看样子青姐要去医院,你带上警卫团一个排,要是叶夫人没什么大碍,就连夜送他们回杭州,开卫队的车去!”安毅连忙布置。

    “是!”

    林耀东连忙追上叶青。

    这个时候安毅没有勇气追上去,此时的他心情极为复杂,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突然出现的变故叶青,以后我该如何面对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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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狭路相逢,勇者胜!冲!

正文 第六九五章 遍地烽烟(一)

    二老了叶家老毅与一群师友再也没有什么好心情帝义柚寻聚的晚餐,吃饭的时候大家的话语很少,大多是与身边和对面的弟兄偶尔交谈几句。

    黄应武很长时间没能与安毅在一起,看到气氛如此沉闷,心有不甘,灌下一大口酒。随即高声笑起来:

    “哈哈!诸位不知刚才留意没有?叶家那个小公子白嫩俊秀斯斯文尖,粗粗一看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可听他那几句话小弟立刻感受到他是个汉子,性格和他姐姐正好相反,外柔内网,那小子要是真的想从军的话,胡子,”

    “嗯?怎么了?”胡家林放下酒杯,侧日而望,众人听得有趣也都望向一脸痞子气的黄应武。

    “干脆把他收进咱们独立师怎么样?刚才我趁送老太太上医院之机,悄悄向那小子打听了一下,他网从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毕业,学的是工程系机械专业,赶回来参加他姐的婚礼,如今新郎命薄到也省事了,呵呵!他老娘原本想让他进入上海或者宁波亲戚家的纱厂当高级主管,可是这一两年纱厂半死不活恐怕要砸锅卖铁了,于是叶家就想让他从政,到中央党部去弄个一官半职,他不愿意,至今还没决定到哪儿高就。

    之前听他一席有点儿胆气的话,我觉得这小子不是一时脑袋热,而是真想从军报国。你看,咱们师里不是正缺懂洋文的人才吗?咱们给他个少校副官当当。磨练两年怎么样?”黄应武数年来尝到笼给人才的甜头了,心思比谁都活泛。

    胡家林扬起胡子拉碴的下巴,指向身边的安毅:“看见没有?司令眼珠子都瞪圆了,还轮得到你?”本站斩地址已夏改为:聊联凹鹏卿嵌请登6圆读

    黄应武看到安毅似笑非笑的脸,顿时没了力气,长叹一声埋怨起来:“这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两年当上将军我算是深有体会了,怪不得满大街晃悠的进步青年开口闭口要打倒军阀,情有可原,情有可原啊!”

    众人听了捧腹大笑。沉闷的气氛顿时冲淡了很多,安毅摇头淡淡一笑,向恩师张治中敬了杯酒,网喝完就听到黄应武的声音再次响起:“刘卿过来,你小子这大半天躲到哪儿去了?过来”

    黄应武一把拽住不情不愿的情报处长刘卿,端起面前的酒杯就递了过去:“司令说过,喝酒不积极,思想有问题!你小子每次喝酒都很奸诈,今天当着这儿这么多长官的面。我倒要着看你还有什么借口,拿着,老哥我陪你喝一杯…”

    “鹦鹉你松手。有急事哎哎,,真有急事儿刘卿连忙接住塞到嘴边的杯子,手里的电文却被黄应武抢去了。

    众人看到戴副眼镜儒雅斯文的刘卿涨红着脸手忙脚乱的样子,乐得不行,却看到黄应武脸色大变突然站起,双手捧着电文颤悠悠递给长桌斜对面的安毅,一张利嘴微微抖,竟然激动得语无伦次:“老大,这一切是真的吗,”

    安毅连忙接过电文。匆匆扫了一眼随即豁然站起,一个转身把电文凑近身后挂在树干上的马灯,在众将紧张的注视中读了两遍,深吸口气回到座位旁:

    “恩师、诸位。安毅在这里向大家宣布个重要消息:三小时前,沈阳城奉天议政礼堂生剧烈爆炸,当即炸死数典忘祖的汉奸头目和代表八十余人,炸伤两百余人。已初步证实的死看中包括约四十名正在主持伪满洲国民大会的“独立建国政治指导部。汉奸集团成员、约十五名原东北军投敌将校和警察厅高官。

    日军严密封锁了这个。消息,沈阳及周边八县已经实施戒严。相信这一消息很快会传遍上海各国使领馆和我们南京总部,如果消息得到证实,将标志着东北、华北的区的武装反日形势从此进入**。对全**民乃至全世界所产生的积极影响非常重大,对我们正在上海举行的停战谈判大有稗益啊!”

    众将顿时***起来,深知这一声爆炸的影响和意义,决不下于一场战役。

    数月来,随着东北抗日斗争趋于平静,日本人扶持的浮仪满洲伪政府大张旗鼓地举行各种独立建国游行,致电并派出一个阵容豪华的所谓“全满洲独立运动代表团”前往国联所在地日内瓦,日本人在身后推波助澜,全力扶持伪满愧儡政权,一面加紧侵略上海,以期转移国际国内注意力,一面不遗余力地妄图将东三省和热河地区从中国的版图中分裂出去。

    二十六日,伪满政府已经公开宣布独立建国日程和方案,并声明从此脱离中华民国政府。尽数没收中央政府位于东北的银行、海关、都政等等实体,以国与国之间的口吻和姿态向全世界宣布他们的“全民决。

    欧美几个别有用心的国家为了从中捞一把好处,竟然故意表现出一种暧昧态度,乐时呵的接过伪满政府的所谓照会等文件,同时得意洋洋地观望南京政府的态度,做着落井下石、待价而沽的美梦。

    为此,鞭长莫及国力喘弱的南京中央政府耗费了大量精力,主席林森、行政院长汪精卫、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介石等中央脑。几乎天天表反对声明、通告、决议,除了声嘶力竭地谴责反对之外,均感束手无策,拿不出任何实际行动来抗议国际社会的不公正对待。

    蒋介石在忍无可忍的处境下,于二十六日下午表通电,呼吁东北军民为了国家统一、民族尊严,齐心协力奋起反抗,但是却由于中央军在华北军事力量的薄弱。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具体措施和力量。去领导、支持东北爱**民与四分五裂的抗日武装,打击伪满政权及到行逆施的。

    今日这一杀伤力巨大的爆炸,足以让全中国人民从悲愤绝望中振奋起来。足以让世界各国看到南京政府在东北仍然拥有强大的支持力,证明南京政府的影响并未从东北大地上彻底消失。

    这一令人振奋的好消息让席间众将欢欣雀跃,举杯痛饮,张治中耐心等待安毅在电文背面写下几行字,就一把抓住安毅的手,紧紧握在手中,激动地问道:“告诉我,安毅,这是你一手策利的吗?”

    面对恩师的询问,安毅如实回答:“不单止学生,这里面还凝聚着骑一师张弘杂和李金龙等将军、胡子的沧州武林同道、北平的爱国人士以及东北军中的爱国将士半年多来的心血。恩师,为了整个袭扰计划,的顺利开展,为了今日起华北、东北各地一支支爱国武装力量顺“绷农开对日反击和锄奸行动学生恳请恩师暂且保密!在上海这个中日交火的主战场,我们受制于停战谈判不能打,日军却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谈判期间频频出动飞机轰炸我军民和重要交通线,这个时候,迫切需要华北特别是东北燃起熊熊抗日烽火,这样才能使得日军南北受敌,疲于招架,才能对我们的谈判更加有利。”

    “好、好,太好了!为师自豪啊!”

    张治中重重拍了拍安毅的肩膀,抓起桌上的酒瓶,推开惶恐不安的安毅,亲自给他倒满酒:“来,为师敬你一杯!有徒如此,我一生无憾了”

    意气风的安毅双手执杯,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后众将络绎围拢,一个个高举酒杯,兴奋不已,连干三杯这才畅声大笑分别坐下,接着热烈地议论猜测是些何方神圣,竟然做出如此惊天动地的成绩来。

    安毅坐下网重重地呼出口浓浓的酒气,戴笠的声音就在他侧后响起:“恭喜小弟旗开得胜!这一声爆炸所建立的伟业,堪比法租界的爆炸杰作,恐怕沈阳城的这一声爆炸,也是宣告小弟的第四厅开张了吧?”本站斩地址已夏改为:聊联凹鹏卿嵌请登6圆读

    “夫哥坐下小声点儿!”

    安毅把戴笠拉到身边坐下,看了看四周。现没人注意,这才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什么都瞒不了大哥,不错!从今日起,小弟所能影响到的东北、华北抗日力量算是全部动了,接下来大哥将会听到层出不穷的袭扰、爆炸、刺杀、纵火等消息,同时也会因此而产生接连不断的牺牲。唉!其实对日寇的还击早在九一八那一天就生了,不过由于当时日军动得太过突然,加上我们许多情报人员经验不足,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日本人趁乱而入连根拔除,所以才一直未造成大的声势”不过。今天这个大爆炸仅仅只是个开始,国家积弱已久,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无法从光明正大的渠道抗衡日寇,阻止国家分裂,我们这些志同道合者只能行此下策,心中无比伤痛,而且任重道远啊!”

    戴笠笑了笑,若有所思地问道:“这么说来,你处心积虑准备已久了吧?”

    安毅不假思索地回答:“大哥记得小弟当年在其平遇刺吗?”

    “我的天呐,这么说来你已经准备三年半了?”戴笠双眉一震,神情无比惊讶。

    安毅脸上满是感慨:“是啊,差不多那么久了”遇刺后那半年,小弟待在老南昌养伤,毫无作为,全都是华北武林人士和军中故交暗中帮小弟调查行刺真凶,半年后小弟开始有意识地逐渐收拢、甄别、吸收情报人员。在信得过的几个弟兄领导下。一步步展壮大了华北、东北的情报组织,规模一度曾达到上千人,还控制了若干外围组织,并制定许多应对预案,为的就是防止东北军一溃千里后让日本人获取暴利,充实其国力,壮大其野心。

    不过现实是残酷的,九一八事变那天,我们的牺牲很大,由于盲目扩张带来的情报人员素质参差不齐,许多行动还未展开便失败了,许多辛苦建立的情报机构被连根拔除,那些投效的外围组织更是一哄而散。但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有许多弟兄深入街头巷尾工厂农村,捣毁厂矿机械。焚烧农田庄稼,并鼓动老百姓南下,想留给日本人一个空空如也、一贫如洗的东北,所以才会有去年年底那一波规模空前的难民潮。可惜啊,我们的计划虽然周密,但并不全面,我们还走过高地估计了张少帅的能力,他几乎不放一枪一炮便把价值上亿的兵工厂、能装备十个步兵师的全新库存武器、大批车辆火炮、三百余架飞机全都扔给了如狼似虎的日本人,我们根本就想不到这些地方会如此轻易被抛弃,后来想再破坏也来不及了,还平白地送了许多弟兄的性命。

    再后来,随着日本人对东北加大兵力投入控制日严,破袭行动逐渐取消。东北的经济和民生也慢慢喘息恢复过来了,说到底,还是日本人捡了大便宜啊!”

    戴笠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原来去年九一八后东北的那场大乱,是你麾下的弟兄干的?我说怎么江南集团会未雨绸缪,居然在东北难民南下的沿途设立粥棚和救济站,真相竟是这样”想必这次行动吸取了以往的经验,收获会更大吧!”

    安毅叹息一声:“希望如此!今天沈阳的这一声爆炸,我也不知道费了北方弟兄们多少心血和汗水,目前还不清楚他们为此付出的代价有多大。可小弟已经预感到正在进行的各项行动充满了危险,很可能不少行动又会失败,甚至还要付出弟兄们的一条条性命。因为”我们刮练有素的特工人员数量实在有限啊!大哥。你我都加把劲,希望我们的努力能弥补些什么。”

    戴笠点点头:“明天我回南京去,复兴社正式挂牌成立了,校长通知愚兄尽快赶回参加仪式并主持部门工作。你这个监察干事恐怕不能出席了。毕竟你是带兵的将领,要待在前线才行,你要是走了就乱套了。对了,校长知道这次爆炸是你策划的吗?”

    “不知道,小弟原本只是建议对日寇和汉奸据点起隐秘而猛烈的骤然袭击。和上海战场呼应。没想到北边弟兄们干得这么漂亮,不过,大体计划校长是知道的,上次离开南京之前,小弟已经将报告秘密递上了。”安毅回答。

    “很好。这样愚兄就放心了,否则有苦劳没功劳可不行,虽然国仇家恨是主要的,但是有功绩就该有奖励,这样才能更好地激励和壮大,北边的那些干将需要重赏才行!”戴笠笑道。

    安毅点了点头,看到众将络绎站起来知道大家都要回营,连忙将张治中等人送到林子外的停车处,与俞济时和王敬久低声交谈几句,随即挥手告别。

    回到的下指挥部,安毅坐在椅子上,盯着墙上的东北地图愣,嘴里喃喃而语。无,比牵挂:“五亮、寒松小弟感激你们啊,”

    “报告司令,北平来电,”

正文 第六九六章 遍地烽烟

    夜点,北平顺圭府,东北军司令少帅送走秘密前来打探消息的日军特使,满脸疑惑地走近中院东侧的偏殿,看到众将站起来。连忙摆手示意大家都坐下。

    大将王以哲低声询问日本人是否来威胁咱们?少帅哼了一声说他们还没这胆,接着询问坐在下的山海关守备司令何柱国:“铸戈兄,你那边有何消息?”

    祖籍广西容县、毕业于保定六期和日本士官学校十一期骑科的何柱国九年前就已是东北讲武堂的教官,数年来兢蓖业业,忠心耿耿,以其扎实的军事水平和低调宽厚的作风深得张家父子器重,北伐后期东北军被打败,张作霜被日本人炸死,李宗仁和白崇禧多次恭请这个广西老乡回到桂军一同打天下,何柱国都婉言谢绝不为所动。

    此时听少帅询问自己。何柱国站起来低声回答:“还没查出任何线索,从爆炸的效果来看。使用的定是用炸药,而且爆炸者非常专业,很可能是咱们流散在关外的某部弟兄干的,可惜的是,没炸死张海鹏那个白眼狼,沈阳方面的密电说,张海鹏在会议开幕时讲了几分钟话就提前走了,恐怕今后再想收拾这个叛徒就不容易了。”

    众将一片嗟叹,张海鹏是张大帅的结义兄弟,在东北军中地位很高,少帅见面前得叫他一声叔,众将见面得恭恭敬敬呼声前辈,如危难关头他利欲熏心,竟然率领数万东北军旧部投降日寇,在日本人的扶持下当上了伪满政府的东北边防保安司令,反过来镇压原东北军弟兄风起云涌的抗日行动。

    少帅也非常遗憾,脑子里不禁浮现九一八之后的惨痛损失:由于他错误地判断,留在东三省的十六万东北军将士和五万余警察、保安部队几乎没了一半,六万官兵投靠了日本人,成为变节的可耻汉奸,十万左右的将士在数千日寇的追赶下作鸟兽散,逃进关内回归部队的不到七万人。

    更为要命的是,九一八事变给东北人民带来了深重灾难和巨大的损失,无数房屋、工厂、矿山、村庄和庄稼被焚之一炬,全部电话、输电线路被破坏,大量官私财物被掠劫一空。据军部不完全统计,仅官方财产损失就达到十八亿元以上,而军械、弹药等物资由于各部采取的不抵抗政策损失更为严重,被日军占去的各种被服、粮油等不尽其数。少帅用十年时间苦心经营的东叱空军装备齐全的二百六十二架飞机,如今已被日军涂上膏药标志,用来轰炸奋起反抗的各路武装、对山海关和北平一线进行不间断的空中侦察,各部弟兄望着天上的飞机心在滴血,这一切,成了少帅心中永远的痛。

    张学良侧后,坐在椅子上低头记录的李寒松望了一眼沮丧的众将帅,再次低头默默无闻的工作,因军官奇缺,少帅又对军中前辈级的老资格将领越来越不听话一直暗中防备,半月前再次提拔一批年轻将校予以重用,李寒松也在少帅的慧眼之中,离开军官教导团的位置出任军机处上校科来

    与此同时,直线距离不到三公里的华丰商行后院的洋楼上。侯五亮与怀孕三个多月的妻子陈静也无法入睡,读完安毅来的长长电文,侯五亮手捧浓茶,缓慢地来回踱步,终于下定决心走到副手身边,低声

    :

    “立即给王毓麟、关满江二兄致电,暂时取消对长春、旅顺两地日桥区的袭击行动,何时开始等候通知。”

    “是!”

    精明的助手潘定枫转身下楼。

    陈静上前拉过丈夫的手:“五亮,老大并没有命令咱们取消行动啊,你为何做出如此决定?”

    侯五亮轻轻挂住妻子开始逐渐浑圆的腰部:“老大虽然没明说,但是我明白他的担忧,王毓麟和关满江两位大哥手下都是些急得眼睛充血的东北军旧部,没有一个接受过专门的特种作战练,我担心他们袭击成功也无法脱身,造成不必要的重大伤亡,并由此而给日本人抓住把柄留下隐患。

    明天我让定接亲自去一趟旅顺,定愧原本就是骑一师情报科副科长,又在南昌接受二十余名中外教官三个月的特,表现最好,得到教官们的一支推荐和器重。有定损去,我就放心多了。”

    说到南昌,陈静满脸忧愁:“五亮,你真要让我去老南昌生孩子吗?”

    “不但你要去,七嫂母子俩和两个老人都要去,我家里老老小小也都会迁过去,舅舅家所有的年轻一辈也都去,否则一旦形势恶化就来不及了。老大这次趁泓沪交战和法租界爆炸房价猛跌的机会,秘密派遣麾下商会弟兄购置了数百万房产,这笔巨额投资中我和寒松都有一股。老大已经在法租界的江南路给咱们准备了两栋带花园的新洋楼,两个院子连在一起,与老大的毅园只有百米距离,等你平安把孩子生下来也搬进法租界,和我父母生活在一起,等孩子断奶你再回来帮我。等孩子到了七岁,就送到美国去念书,像刀刀承柱叔家那帮小孩子一样去接受最好的教育,学到本厚”来报国,建功立业。光宗耀祖。”侯五亮低声开解。

    陈静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什么,恶狠狠地说道:“我不许你把秦月容招来做秘书。那小妮子看你的眼神就不对,从南昌受回来后没回家就跑来向你报到,一口一个五哥叫得我心烦,模样倒是规规矩矩,可她那对勾人的招子露出的心思我一眼就看得出来,像是新婚久别似的,你这个坏东西竟然笑得色迷迷的,也一口一个妹子,气死我了”

    “打住吧你!这时候你还有心思胡思乱想,月容毕业于协和医学院,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家里世代人家是懂理客气严守纪律。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一个,月来正是有了她,咱们的电台才畅通无阻,严密的组织纪律与工作条例都建立起来了,大家谁不尊重她?你这人”,告诉你也无妨,人家月容已经是寒松的人了,知道吧?”侯五亮颇为责怪地望着妻子。

    陈静非常惊讶:“我怎么不知道她和寒松好上了?”

    “寒松如今网调入少帅身边没多久,这个时候不能出差错,万一少帅的军情机关为了证明寒松的忠诚暗中调查怎么办?等安定下来站稳脚跟之后。他们自然就会结婚,口前月容只能以医科毕业的身份管理咱们的西药店,我聘请她担任管事,就这么简单,你这小脑袋瓜子想到哪儿去了?”侯五亮无奈地直摇头。

    “对不起了。五亮,我是舍不得离开你,要和你分开一年多,我心里难受啊,虽然你会借进货的机会去看我,可总归不能待在一起啊!我舍不得”陈静依偎在侯五亮怀里,开始撒娇。

    侯五亮幽幽一叹:“国难当头啊!国将不国哪儿还有家?都躲在安稳地方缩头过日子哪行啊?老七、四柱、徐水等数十名好兄弟,为了抗击日寇保家卫国。早早就献出了性命,相比之下咱们何其幸运!昨天施阳那一声爆炸。老四手下精通电工和火药的集津叔把自己也搭进去了,这是何等的精神、何等的壮烈啊?唉”你才才也看了电文,老大一开头先想到牺牲的弟兄,让咱们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分期分批将烈士的家人子女送过去,要给予牺牲的弟兄们最大的补偿,让后代接受最好的教育,令人感动啊!我现在更明白,为何连我舅舅他们这些老军阀老江湖都愿意为老大卖命了

    陈静搂紧丈夫:“将军是这些间的伟男子,就像报上赞扬的一样,是民族的脊梁、是军队的军魂,你能与将军为了国家民族共创伟业,静儿为你深感骄傲,,五亮,我越来越不后悔嫁给你了,”

    侯五亮给了妻子一个深情的吻,把妻子扶进里面的卧室,回到书桌旁坐下,点燃一支烟,看看腕上的表,不无担忧地低叹一声:“九哥,小弟今晚也不睡。向苍夭祈祷,愿你和弟兄们顺顺利利完成任务。平平安安离开战略”

    凌晨妾点四十分,沈阳以南十里河铁路桥头。

    一队十五名身穿黄色伪满边防部队制服的官兵身背沉重的行军包,行进在道左公路上,距离铁桥六百米左右时,队伍转向登上铁路,踏着残雪径直向一排冒出青烟的平房走去。

    “什备妇口令!”

    平房门前与铁路之间的两个哨兵拉动枪栓。

    “哪个孙子嚷嚷这么大声?倍志强呢?让他赶快爬出来见老子!”队伍前为一名汉子恼火地吼起来,翻皮军帽下的一张脸在昏暗的路灯下彪悍得有些吓人。

    两个哨兵在大汉距离自己三米左右时已经吓的抖了,其中一位哨兵四下看看。慌忙收起枪,上前着急地说道:“九哥,你怎么来了?还这么大声,桥头那铁皮屋子里有五今日本兵啊!”

    九哥望了一眼百米外的骄头,不屑地说道:“怕个球啊?瞧你这点儿出息。当年在老子突击营里你不是这个孙子样的。看来人走错路了,胆子也小了。还好,说明你有点良心。走,带我去找你们终连长,老子倒要看看。昔日帮我牵马的孙子当上汉奸部队的连长后是啥鸟样。”

    “孙。复,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九哥身后的高大汉子鲁彦青亮出了两个黑洞洞的驳壳枪口。

    两名哨兵立刻照办,鲁彦青与另一个弟兄扛着步枪在外站岗,九哥和一群端着花机关枪、轻机枪的弟兄,跟在两名战战挂兢的哨兵身后。一进门弟兄们敏捷地占据有利位置,枪口对准了两排通铺上蒙头大睡的八十余名伪军。

    靠近取暖炉子那张小床上的伪军连长猛然惊醒,坐起一看顿时吓得张大嘴巴,九哥已经脱下帽子,露出亮晶晶的光脑壳子,穿着高腰马靴的一只大脚踏在床沿边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伪军连长,一语不”

正文 第六九七章 遍地烽烟(三)

    几根缀索,呼呼“飞起,挂在桥头哨所前的供水然管上,刺了几下,先后将五名被脱得一径不挂的日军高高吊起,日军拼命挣扎的身子将冰冷的粗大铁管扯得前后摇动,叽喳作响,看得被迫以商量怡况为由将铁皮屋里的日本鬼子骗采的伪军连长和两个士兵面无人色。

    “妁子,怎么全给扒光了?”

    魁梧彪悍的九哥检蠢完炸药安放点,回到哨所前面,望着四米多高小五米多长铁管上晃荡的光溜溜躯体,沉声问道。

    指挥八个弟兄将日军吊起来的数子跑到九哥面前,不解地问道:“哥,你不是让咱们把这些三寸丁扒光的吗尸怎么”

    九哥使劲拍了他的头一下,指指几个日军翻着白眼舌头伸出的脑袋:“人道一点儿嘛!至少得给他们戴工顶帽子,否则等会儿天亮了谁还分得清他们是小,日本啊?还有,东村那边被糟蹋的几家闺女估计就是这几个孙子干的好事,把他们的基巴全都帮下来,塞进他们的臭嘴里面,动作要快,这鬼天气呵口气都结冰,过会儿冻僵了嘴巴可就接不开了。”

    “好咧!”

    妁子刚开始还有些委屈,听完后眉飞色舞地转过身子,拔出长靴里锋利的剔骨刀,吩咐弟兄们分别解开绳子,一个接一个把光溜溜的日军放下来,上前两步对准一个矮胖的日军小腹,呲”的”声扎了进去,双手麻利地转动几下,就把一坨基巴连皮带毛割了下来,血淋淋地塞进日军痛苦张大的嘴巴里,手背顺势一抬,撞在日军的下巴工,顿时让拼命挣扎却叫不出声的日军紧紧咬住二

    “挂上去”够子吩咐一声,又走向下一个“。

    一个身材高大的弟兄猛力拉动绳子,瞬旬将已经痛得昏死过去的日军“嗖嗖”几下高高挂了起采,边把绳子绑在竖立的铁柱工,边钦佩地赞扬起来:“勘子,你这手绝活利索啊!估计得到你家老爷子真传了。”

    另一个弟兄不屑地插嘴:“灼子哥这两下可比老爷子差远了,老爷子这辈子宰掉的半羊没有一万也有八千,闭眼随手一刀切下的肉要多少是多少,不用过秤街坊邻居立马付钱,几十年来没出过半点儿差错,喝下三斤烧刀子眼都睁不开了那手头也沉稳精准,东塔学堂的校长吕老夫子就曾赞过,说古时候的那个庖丁解牛也不过如此了。

    “别这么多废话,要是闲着没事干,就捡起地下的帽子给这些畜生套工。”

    就子回头白了一眼,手头却一点儿也不慢,挥刀旬血光一闪,一坨黑乎乎丑陋不堪的物件又脱离了主人的躯体。

    拾起黄皮军帽给日军套上后,几个人在边工小声议论拉紧绳子,两个人帮助的子按住人,转眼工夫就害下五坨血淋淋带毛的臭肉,一一案进日军嘴里,重新吊了起来,看得一旁的伪军连长终志强和两名手下魂飞魄散。

    依志强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心想这一来日本人该疯了,报复起来全连弟兄还不得全都送命啊?可是再害怕他也不敢吭一声,更不敢动一下,生怕连他自己也被录光吊起来,只能一个劲儿地哆嗦,急思接下来何去何从如何是好。

    九哥看到的子这边弄完,转向桥头低呼一声:“点火!”

    “嗤”

    桥头负责爆破的两名弟兄点燃了二十几米长的导火索,站起来看到导火索迅燃烧,很快缩短了一米多,嘿嘿一笑转过身跑回九哥身边,九哥转头四下看了看,大步走到接志强面前:

    “志强,虽然你一时迷糊,跟着张海鹏行差踏错,但你和全连弟窘没做过亏心事,还是咱中国人,今天大哥我感谢你,不过估计要连累你和八十多弟兄了。时间紧急,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我和弟兄们马上就得离开这儿,何去何从你自便吧。不过,要是想重新跟老子干,就得自带武器,没枪老子一个也不要二好了,弟兄们,撤!”

    十四名壮士跟随在九哥身后,飞也似地冲下白皑皑的路基,几个起落便越过公路,转眼间消失在西面的林子里。

    终志强和两个弟兄回过魂乘,没命地跳下平台,沿着铁路冲向北面的营房,没等他跑到营房,现麾下弟兄都已经出了屋子,像个没头苍蝇似的衣衫不整,乱成一团。

    “桥要炸了,

    跑在终志强身后的一个弟兄吓得大喊大叫起来。

    “呜呜呜”

    北面镇子方向,一列奔驰的军列高声鸣笛,飞快向南开来,八十余名伪军官兵吓得魂飞魄散,当下就有一半扔下枪,口斤喊着逃向东面的镇子,依志强依依呀呀一阵高呼,剩下的三四十个弟兄捡起地工的枪,没命地向西冲去,刚跑到公路,爆炸声便惊天动地响起,冲天的火光瞬间照亮了方圆数公里的雪地,紧接着一阵阵剧烈的钢铁撞击声接踵响起,从沈阳城出小满载着物资开向锦州一线的军列撞下断桥,出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漫天的钢铁残片在激烈的火光中飞射出来,出阵阵剌破空气的尖利啸声。

    西面三公里的西羊角弯村东口的小溪旁,九哥和麾下十四名弟兄站成一排,端着枪遥望铁桥工空映红半边天的火光和升腾的浓雾,全都畅声大笑自豪不已。这个说立刻给老五致电报接,那个说先等等打听小日本死了多少小损失有多大再说,另一个又说先报接再算账,反正五个小日本一座铁桥一列军列是跑不掉了的。

    鲁彦清转向九哥,低声问道:“哥,你说志强他们会不会怕死,不敢回家也不敢跟着咱们和小日本拼命,吓得脱下那身狗皮逃到关内去避难啊?”

    九哥摇头一笑:“不会,老子谅他也不敢逃进关内去,他这个伪满边防军一师九团一营一连连长的名字,已经让狡猾的日本人登上全东北的报纸了,他回到关内,不怕少帅的军法官帮了他的脑袋?

    看着吧,这铁桥一炸,他们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跑来寻找咱们,只能死心塌地地跟着咱们干嘿嘿,别说他们,恐怕天一亮他们的营长也会被日本人抓去录皮挖心泄愤,狗腿子就是狗腿子,没有人权的!”

    “九哥快看,左前方两百米左右一群人追工来了,估计好几十个。”的子大声禀报,情不自禁地端起了轻机枪。

    “前面那人像是志强啊没错,是他,这剁子是个左撇子,跑起来右手外翻,像断了翅膀的鸭子,一眼就能认出来了,鲁座青哈哈一笑,转向九哥无比佩服:“哥,真有你的,这回可真是一箭三雕啊!”

    九哥欣慰地点了占头,背着双手,敞开长长的羊皮袄大步迎了上去,嘴里哈哈大笑乐得不行:“志强啊,你这孙子这辈子恐怕再也离不开老子了,哈哈!”

    终志强跑到九哥前面五六米,一个踉跄趴在雪地上,张大嘴喘得像一条丧家狗,抬起左手颤悠悠指向九哥,一群弟兄也都累得趴在雪地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起不来,一个个又惊又怕,累得半死。

    九哥走到接志强身边蹲下。笑着问道:“你这剁子指着老子干什么?”

    “杨九霄,你这杂种…你可真毒啊,你…我家里老婆孩子要是遭罪了,我…………我也不活了!”

    终志强燕于彻底崩溃,趴在雪地工嚎啕大哭起来。

    九哥莞尔一笑,一把抱起拖志强:“志强,你小子放心,估州这时候你老婆孩子都已经到了安全地方,行动之前我就派人去你家里,为了炸你们守卫的那座破桥,老子半个月来没睡个安稳觉,日夜琢磨着这事儿。不过终于让老子和弟兄们干成了,痛快啊!”

    终志强突然收起哭声,采不及擦泪,紧紧抓住九哥的衣襟:“快告诉我,九哥,冬梅和孩子怎么样了?”

    九哥抱住倏志强,坐在雪地工:“没出息,你这屑样那儿还有当年的气魄好了,好了,下午我带你去见她娘儿俩,还好,你这刮子从小是个孤儿,没有老人家拖累,大哥我也省很多事你个大男人星个屏啊哭?唉想当年咱们十八弟兄几乎是一起从6军小学进的警卫旅,两年后又一起进大帅的教导团第九期受壬,出来后最低的也当工连长了,可这九一八之后,到现在包括你这最没出席的剥子也只剩下九个弟兄了,其他七个和老子一样都领着弟兄们打鬼子报仇,老子能让你这剁子一个人待在伪满军队里给日本人卖命当汉奸吗?

    再者说了,九一八之前你到讲武堂无线电班进修,队伍打散之后你这剁子抱着老婆孩子躲在家里,不也一样被张海鹏他们那些忘恩负义的汉奸揪出来从军了吗?你这辈子就这命,逃不掉的,与其哪天被自己弟兄打死或者被日本人害死,还不如把你弄回来跟着我混,就是横尸荒野,也能流下一世的清名,到了九泉之下见到死去的九个弟兄,也能抬起头来…,

    “别说了,九哥…小弟知道错了!小弟心里也不好受啊那天七哥的尸被吊在东门工“小弟回家哭了一夜后来城里城外到处都是大火,到处都是谣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再后来就被张海鹏找到,为了老婆孩子,我不得不…”终志强抱住九哥哭得鼻涕眼泪一把把的。

    九哥搂住他的扇膀,擦去络腮胡子上的雪花,长叹一声:“人这一辈子,能有几个兄弟?自己手足英年早逝,谁不痛心啊?起乘吧,咱们得赶快离开这儿,天快亮了,日本人也要来了,咱们得撤到安全的地方去,兴许明天你就能见到老八小老十一他们这些弟兄了,他们也于我一样,领着自己弟兄,用尽各种法子打击日寇,锄奸除恶,希望弟兄们都顺顺利利的,起来吧。”

    九哥吆喝一声,鲁彦青和酚子等人连忙去搀扶投诚过来的弟兄们。

    依志强爬起来,一把抓住九哥:“九哥,八哥和十一他们在干啥门”

    “老八在抚顺烧日军的后勤仓库,老十一在城里,绑架汉奸周庭芳的老婆儿子,他们两路人马身手都不错,还有咱们隐藏在敌人内部的弟兄配合,估计都得手了,其他人和我一样,不是杀人就是放火,痛快啊!”九哥毫不在意地回答。

    “先别走!”

    终志强使劲拉住九哥的袖子:“咱们属于那一路?马占止还是王德林?或者是耿继周小苏炳文?”

    “都不是,告诉你也无妨九一八之后,你不觉得这东北这旮异太乱了点儿吗?又是大火,又是爆炸的,就算是日本人,也焦头烂额了一个多月,后来才平息下来咱们的根,在关内实际上除了咱们这一路外,我们还有其他的武装力量在活动,为的是不让日本人轻松得到涛北,虽然分属不同的领导,但殊途同归。

    在此之前,我们虽然有组织的领导和大力支持,不过终归还是名不正言不顺,但是从昨天开始,咱们有了正式的番号,而且是南京蒋委员长亲授的番号,是直属于中华民**事委员会参谋本部领导的正规军,这下你总该明白我们的归属了吧?

    从今往后,咱们有充足的军费支持,有先进的武器使用,各分队都会配备几个精于特种作战的专门人才,而且南京方面还会源源不断派来无线电专家和爆破专家,帮助咱们训练出一支纪律严明小意志坚定的强大队伍来,清楚了吗?还不懂以后慢慢想,总会明白的,走吧!见到你老婆我让你和她睡上三天,然后送到江南去,过上你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只不过就不能天天亲热了。”

    九哥拉工终志强大步离去。

    “九哥,那么咱们弟兄的直接领导人是谁?”你志强边走边问。

    “这可不能告诉你,你这剁子怎么这么多问题?不过为了让你壮胆,我先把咱们最高长官的名字告诉你,你听完就完,别给我出去乱嚼舌头。”九哥低声说道。

    “放心吧,九哥,如今小弟还有别的活路吗?死一块儿得了!”终志强苦着脸表态。

    九哥哈哈一笑,搂住终志强在他耳边低声解释:“直接长官过一阵子你会见到,最高长官估计你小子见不着,他是军委参谋次长,闻名全国威震敌胆的安毅安将军。说出去没人相信,不过这是真的,你知道老子这辈子从没说过假话,更不会欺骗自己弟兄。”

    “什么…,我的妈呀…”

    终志强震惊之下,又摔倒在雪地上。

    口e:果不其然跑到二十位去了,不过好在与前面几本书差距不远,有月票的兄弟,一定要顶起啊!

正文 第六九八章 遍地烽烟(四)

    二月二十十日,新任七海日军司令白川义则及指挥官苦泽到沪,增援而至的十四师团紧随而来,日军为给中**队一个下马威,不顾主持停战谈判的欧美各国的反对,悍然出兵猛攻八字桥,被严阵以待的十九路军迎头痛击。

    三月一日,工海日军全线动进攻,其中十四师团在飞机战舰的支援下,强行登6浏河,杨林口,企图威胁我军侧翼,对吴木、江湾一线的第五军实施包抄打击,夏俭率三十九师一万五千将士利用完备的工事和远远出敌人预料之外的强大火力,把敌军放进来随即展开猛烈攻击,两个半小时的激战之后,张存壮率领的四十四军两个师不顾敌机的狂轰滥炸,高开向战场,日军眼看就要被两面夹击,随即扔下七百余具尸体和三百余名伤员倡狂逃窜,经水路尽数撤退。

    江北的独立师三个炮兵营抓住机会炮火齐,击伤日军两艘驱逐舰小一艘运输舰,崇明岛工的特务团也加大进攻力度,全力打击进割日寇,打得一千五百日军损失惨重,再也不敢分散行动,紧急聚拢接着步步后退,在支援战视强大的火力支援下,仓惶退至江边,方才避免尽数被歼的危险二日军换将后的又一次大规模进攻再次以失败告终,不得不重新回到谈刹桌前。

    主持调停的欧美各国刚刚舒了口气,日军受制于繁重的后勤供应,受制于中**队坚决的抗击,也没有再次动大规模进攻的能力,就企图通过谈判牟取无法在战争中得到的利益。中**队这一次却没有往日的礼让,克制和循规蹈矩,崇明岛上的第一次面对面的大规模战斗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打响,独立师新一旅四千生力军在二日凌晨悄然渡过二点五公里宽的江面,登6崇明岛,与岛工特私大队将士一起以迅雷之势,包围岛南正在休整的七百日军。随即展开近似疯狂的围歼,仅用四十分钟便全歼了这股被特种大队折磨得疲惫不堪正在休整的日军,并炸沉运输舰一艘,…小型运输船三艘二日军各圭力战舰正在维修补充,三艘航母工的飞机在黑沉沉的夜里无法起飞助战,等指挥官蒸刘隆急调战视火支援时,数千中**队已经扛上战利品,消失在慢慢绿野之中。

    恼羞成怒的日本人再次提出强烈的抗议,对中国政府出竭斯底里的恐吓,中国政府没有回应,青岛日侨区犬火和系列投毒,爆炸弄死三百余名日本6战队和数百矫民的惊人消息突然传来,紧接着天津日军驻屯军司令部遭到炸弹袭击…混乱中百余名武装到牙齿的“暴徒”血洗了天津日本正金银行,十五分钟内劫走黄金白银和现钞总计一亿三千多万元,正经银行被一把大火烧成废墟。

    三月三日,东北各地枪声不断,战火迅蔓延,继二月二十八日沈阳爆炸事件,三月一日凌晨十里河铁桥袭击事件之后,抚顺,旅顺,长春,铁岭等十一个县市几乎同时响起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日本军队的物资仓库,驻军据点,银行商铺,屯量区,矿山,日矫区以及铁路桥梁受到迅而猛烈的袭击,工千日军及侨民丧命,伤者无法统计,遇袭地区到处是熊熊大火,驰援的日军在半道上遇到埋伏和遭遇地雷爆炸事件层出不穷,数万名被日军强制开采煤矿的矿工一哄而散,开开恢复开工的十余座煤矿被炸塌,设备被炸毁,多达五十余名大小汉奸被暗杀,对落单日军和汉奸军官的砍头,灭门事件更是层出不穷,不胜枚举。

    各路抗日诡装见此混乱局面,先后主动出击,谋求更大战果,至此,整个东北战火纷飞一片恐怖,顾此失彼的日军焦头烂额,不得不急调驻朝二十师团增援东北。

    抗战烁烟燃遍大江南北,给予日本侵略者强有力的打击,各地日军疲于奔命,…浮惶不安,无数卖身投敌的汉奸急流勇退销声匿迹。

    欧美各国第一次看到中**民如此不封后果令人恐惧的全面报复,一面急令本国驻各地矫民注意安全,一面向中国政府施加压力,要求政府出面呼吁全国各武装力量停止各种“恐怖的报复事件”,英美法三国紧急从菲律宾小星洲,安南抽调四个团兵力开赴中国,保护侨民和使领馆。

    三月五日,南京。

    东北连日生的重大事件小华北各地对日军和汉奸头目的斩行动,终于让蒋委员长感到害怕了,先前的满足感和自豪感,逐渐被焦虑,担忧所代替,失控的时局让他束手无策,一种无法控制的沮丧悄然浮上心头。

    面对主和派冷汗淋淋的恳求,面对陈氏兄弟和徐恩曾的深切担忧,蒋委员长终于出急电,把正在工海指挥作战的前敌参谋长安毅召回南京。

    整个中国,知道这一系列袭扰破坏行动的领导者和实施者的人没有几个,除蒋委员长小陈氏兄弟,军政部长何应铁,参谋次长杨杰,葛敬恩这七个核心人物之外,剩下就是实施者自己二安毅刚刚、成立还没几天的参谋本部第四厅表现出乘的强犬破坏力,令蒋介石等人极为震惊,深思不已,谁都看得出,没有长期的准备,严密的组织、有效的元练和统一的指挥,不可能取得如此巨着聊战绩,更不会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力。

    蒋介石想得更深一层,因为抗战来的连战连捷,让安毅的声望急剧攀升,无论是民众基础和政治地位都可以用如日中天来形容,加工此次遍及数千公里的大规模迫袭行动,让蒋介石再一次看到安毅那令人恐惧的暗藏实力和强横手段,而在此之前,蒋介石并不知道安毅在北方拥有那么多的追随者,这些追随者又具备如此强悍的破坏力,几近失控的局面愈演愈烈,而蒋介石根本无法控制,更无法叫停,最终还得请安毅来号施令,这一切都让蒋介石忐忑不安,忧心忡忡。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汇报完情况的陈氏兄弟和杨永泰坐在会客沙上,沉就不语,蒋介石再次从抽屉里拿出安毅的那份报告,细细阅读,看了两页他缓缓合上,端起水杯慢慢地喝,像是细细品味这半杯白开水里的所有味道一样,可他脑子里联想万千,心坎上深感焦虑,他在用这种方式调节情绪控制情感,不让自己的任何真实想法浮现在本就一片冷峻没有几丝表情的脸上。

    “笃小笃!”“进来。”侍卫长王世和快步进来低声报告:“安师弟到。

    蒋介石放下挂子,站起来向陈氏兄弟和杨永泰挥了挥手:“你们暂且回去吧,有事再叫你们。”“是!”三人站起来恭敬告辞。

    门口的安毅摘下将军增笔直站立,看到陈氏兄弟和杨永泰出来,微微一笑,礼貌致意,陈立夫拍拍安毅的手臂说声进去吧,就与两人匆匆离开。

    安毅抬起头迈着军人步子大步入内,在蒋介石面前两米立正敬礼,和数年采一样恭恭敬敬地说出熟悉的话语:

    “报告陀长,学生安毅奉命前来报到,请校长“示!”蒋介石难得梭露出笑容,工前握住安毅的手,亲切地把他领到沙旁:“坐吧,辛苦了。你的北方特遣纵队厉害啊!雷厉风行战果累累,顷刻间给予敌人重大打击,鼓舞军心振奋民心,实在是了不起!”,,谢校长!如果不之校长的栽培和信任,不是校长的特许和关怀,就不会有北方特遣纵队的成立,也不会有如此令人惊喜的成绩。

    说句心里话,学生既感高兴又感忐忑,生怕无法控制局面,造成巨大的负面影响,还好,学生回南京前已经获得纵队司令侯五亮少将的电报,全面的破袭行动将会暂时停止以观敌变,其他如马占山,王德林等部学生无法控制,他们如今闹得很大,基本上吸引了日军的注意力,使得我们能够更好地隐藏自己,保存实力,特禀报校长。”安毅谦虚未丸回答二蒋介石高兴地点点头:“好,很好!动若狡免,静如处子,收由心,控制自如,看来你已经深得兵法精髓,对部下的掌控能力已经大有提高了泓沪前线士气如何?”“在黎总指挥和文白先生的领导下,将士们团结一致请战不断,士气可用。”安毅微微一笑。

    “开进太仓的张存壮四十四军两个师呢?”蒋介石很细心。

    安毅笑道:“他们一肚子气,冒着成群的敌机轰炸开赴战场,本以为能尽怡打工一仗,可日军太狡猾了,见势不妙提前尽数撤走,他们一枪都没放成,还要帮三十九师弟兄打扫战场修复工事,一个个气得嗷嗷叫。”蒋介石欣慰地道:“张弘燕将军的队伍也是一支劲旅,从西征期间打桂系开始,再到中原大战的荆襄之战,南阳之战,他们四十四军表现都不比我中央军任何一支部队差,这两年他们在湘西和边境交界地区的清除匪患治理地方的过程中,也做得很出色,加工你在农工商各业对他们的扶持与促进,湘西展得比其他地方快得多,人口也从当初的三百余万增加到如今的九百余万,光接纳灾民就好几百万人,了不起啊!等战事结束,我要好好嘉奖他们,还请张弘亵将军到南京来一趟,我要亲自给他授勋。”“张前辈如果听到校长这席话,定会满怀感激。”安毅露出个灿烂笑容。

    蒋介石点点头,挥挥手让客串勤务员送工茶水的王世和回避,端起水杯喝了口水,轻轻靠向沙背,含笑望着安毅轻声说道:

    “安毅,经过几年的磨练,你已经成熟了,特别是经过澎沪抗战,你的声望和资历大大提高,已经成为全**民心目中的大英雄,成为我们军队,我们黄埔的骄傲。因此,我想给你压些担子,战后,我想提请中央增补你为正式委员,兼任军事委员会常务委员,以便让全**民都知道,我们是个严谨务实的,开明进步的小奖罚分明的政府,从而更好地激励全**民爱国建国的热情和信心。”安毅连忙放下茶杯,诚惶诚恐地站起来,在蒋介石惊请的注视下垂手而立,语气沉重地说道:“校长,学生知错了!请校长责罚,、

正文 第六九九章 量小非君子

    二设回到厚载巷家中巳是晚上七点。看到林耀东和刘二。兰:二在收拾桌子。赶赴上海向他提出忠告的劳守道和赶来南京商量企业决策的周崇安坐在一旁喝茶,老道嘴里还插着根牙签,显然是酒足饭饱了。

    “哎哎,委员长没请你赴家宴?”老道幔条斯理地问道。

    安毅沮丧地摇了摇头:“怎么全都吃光了?也不给我留点儿,”算了,不吃也罢。”

    劳守道看到安毅拖着疲惫的脚步上楼,与周崇安相视一眼,摆摆手示意不用担心,两人便端起茶杯跟了上去。

    进入和周崇安先后坐下,老道望着安毅脱衣服,笑着挪愉起来:“小子,眼珠子还是红的,估计在你的校长面前流猫尿表忠心了。对吧?哈哈,我猜猜看。定是你的校长感动得不得了。连吃饭都给忘了,你这小子要赶回来到隔壁见你姐,所以解决那堆麻烦事后就一身轻松了,对吧?告诉我,你说要把属于你第四厅直辖的北方特遣纵队交给你的校长时。他有什么反应?”

    安毅换上拖鞋,回到二人对面的沙上坐下,端起茶喝完,有气无力地回答:“还能有什么反应?一切都让你算计到了,不过有一点你还是没看到。虽然各界呼吁我进入中央执行委员会,但我没想到校长会给我个军委常委的头衔,不过我全都按你教的,一股脑儿全推掉了,***!狗屁的功高震主。老子压根就没想当什么国家领导人。可这处境确实形成了很多解释不清楚的东西,唉还好,要不是你急巴巴从南昌赶到上海劝我,给我拿主意,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困局。书里常说仕途艰险莫名获罪我算是深有体会了。”

    周崇安欣慰地笑道:小弟。委屈你了,为了大业你也只能这样,否则成了蒋委员长和他麾下一群显要的政敌,咱们再想动静大点儿可就难了。

    我赞成道叔的主张和做法,也能体会你的心情。确实是为难啊!”

    “他为难个屁!二十几岁年纪轻轻的就混到这地步。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再说了,要想更进一步也得等翅膀上的老毛长齐了才行,偌大一片产业没个三五年时间,成不了多大气候,他自己也懂的。一直嚷嚷再给他十年最低五年,就能狠狠教小日本。把工业基础务实,就能让列强再也不敢如此肆无忌惮。对吧?这话我喜欢弈,也确实有远见,既然这样,他这心里头还失落牵挂个屁啊?”

    老道毫不客气地打击安毅心中仅存的那点儿不甘与傲气。

    周崇安摇头大笑,安毅翻了个白眼不搭理老道,可老道不放过他:“说来听听,你是怎么感动你的校长的?”

    安毅长叹一声:“说实话。我理解他的感受,他也有他的抱负和理想,也想把国家建设好变得强大起来,可是左有汪精卫一系掣肘,右有天天叫嚷分权的政学系强大的阻力,前有林森等党国元老虎视晓眈挑骨头,后有孙科这些落马后极不甘心天天想卷土再来的改组派逼迫,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啊!要是再加上我这个糊里糊涂冒出来的所谓政治明星形成竞争,他还不操心死?其实这些我都看到了,而且实话实说毫不隐瞒,明确表示真要升我的官就让我去黄埔当教育长,再不行就让我到。南去当叙府6军士官学校和航空学校校长,顶多兼任川南佞靖公署主任,守着自己投资巨大的企业,别的什么名利一概不要。等回到上海我要私下和记者们说说,那帮想象力丰富的孙子把老子给害苦了,连英美报纸都预言老子会成为国家未来的军队领导者,***洋鬼子什么话都敢说。还不把我们蒋委员长给急死啊?”

    老道和周崇安会心一笑,安毅摇摇头斜眼望着两人:“好笑吗?估计不是你们受罪才这样。”

    两人又是一笑,周崇安感兴趣地问道:“你在蒋委员长面前,就这么直来直去地说啊?”

    安毅又是一叹:“校长是何等精明的人?我不直来直去,竭力表现出忠心耿耿无欲无求的样子,能获得他的信任才怪!小弟多年来就是凭着直来直去不弄虚作假。才有今天的这点儿成就,才获得他的器重与提拔,就连我的那些师兄教官还是他亲侄子都嫉妒了。当我主动提出把第四厅直辖的北方特遣纵队,完全交给正在筹备的由贺耀祖前辈当局长的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时,校长是真感动了,这是我第二次看到他流泪,上一次是在南昌战役失败的渡口,当时我在水里扛起断桥让他快跑。他蹲下来看着我流泪了。今天是第二次,弄得我也鼻子酸止不住落泪,***”

    周崇安颇为感动。老道不屑地冷笑:“真让你交,你肯吗?就算你肯,麾下弟兄们愿意吗?再一个,他蒋委员长接过去能管得了吗?老贺这个老好咫火你关系深厚的长辈,他又愿意接下吗都是惺惺作旧!不过,如此一来你们师生间的关系肯定会更进一层,对他对我们队那些暗中和你较劲儿削尖脑袋往上爬的人,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你子确实没有他所担忧的那份野心,老子也算定你这辈子成不了皇帝。这样最好,自己干自己的,宁**头别做凤尾,好看不实惠。弄不好还一屁股腥臭。”

    周崇安不禁莞尔,安毅站起来斜眼瞪了毫不在意的老道一下:“不跟你说了,年纪越大变得越露骨。哪有半点长者的风范?我饿了,到我姐那儿填肚子去。吃完就回来。周大哥休息一会儿,小弟今晚要与大哥把酒详谈,彻夜不眠,否则明天又要赶回前线了。”

    老道微微点头:“这才像点样子,你小子是有进步了,知道轻重缓急,心胸宽了很多,般量也大了不少,孺子可教,可喜可贺啊!”

    安毅干笑两声大步走出去。边走边怨恨地说道:“如你的愿了,对吧?呵呵!老子可是天天不敢忘了你老的教诲,量小非君子嘛。呵呵”

    周崇安边笑边摇头。老道靠近周崇安,严肃地说道:“这小子越来越狠辣了,就凭他刚才那句话,我就知道往下他不会吃什么亏了。”

    周崇安一明。随即想起量小非君子这句话的后缀一句。凝望老道得意洋洋的笑容,竖起个大拇指:

    “就该这样,小毅有这种心态和决绝之手段,还怕不能成就一番伟业?看来小侄的那点担心是多余的,哈哈!”

    数分钟后。安毅在龚茜书房里坐下,拉着龚茜的手,看着她羞涩润洁的脸,差点儿痴了,冷不丁突然抱紧龚茜,搂在怀中一顿亲吻。

    龚茜稍微挣扎,随后情不自禁地低吟起来:“不要了小心吴妈看见啊”

    安毅松开她温存地扶起来,拨开她光洁额头前垂下的一缕乱又亲了一下:“吴妈在热菜呢”姐,瞒得了别人,难道你还能瞒得了母亲一样的吴妈吗?迟早她会知道嘲门俩的关系已经更进一层的。”

    龚茜微微点头,轻抚安毅消瘦的脸,低声说道:“几次想告诉她老人家的,但总是难以启齿,还是顺其自然吧,相信吴妈也会为我感到高兴的。先不说这事。小毅,你估计什么时候能结束泓沪战争?”

    “我没把握,局势至少还要一两个月才能明朗。今夭校长见到我之后心情不错,建议我代表军方加入谈判组,与泓沪警备司令戴戟将军、参谋长黄强将军作为军方代表出席。说实话我心里不愿意,不管怎么谈,敌人还在自己的国土上,还没有被赶走,谈得再好也就是回到开战前的水平,很可能因此而留下别人攻计的把柄,吃力不讨好。”安毅无奈地回答。

    龚茜点点头:“让你去谈判的确欠缺考虑,你是有名的强硬派,又是日本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你去的话没谈判气氛就很紧张了。不过也可能蒋委员长有他的考虑吧,正如你所说的那样,谁去谈判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令国民满意,反对派一样会以此为攻击口实,甚至会被骂成卖国贼。

    你也曾说过,弱国无外交。如今咱们国家的处境无异于雪上加霜步步艰难,天灾**数年间从无间断。民间都喊出天怒人怨的声音了,可见国家混乱到了何等境地。上海这边你领兵在打日本,鄂豫湘赣阂数月来从没有一天停止过内战,张汉卿正在为增兵锦州逼迫山海关的日寇头痛,两广在全国一致抗日的呼声中不得不停止分裂,高呼抗日,背地里却离心离德分裂不断。唯有已经停止内战的四川和益公把持的云南、张弘杂前辈统领的湘西和一直平稳的鄂西形势喜人,让人欣慰,其他地方名为统一实为割据,沿海各省列强环视利益纠结,在此情况下谁去谈判都没有什么底气,哪怕是你这个寄托全**民希望的大英雄,也毫无办法啊!”

    “可是,偏偏有人希望我去啊,哈哈!最积极的恐怕是何应钦了,一定是他在背后捣鬼才让校长派我去的,也好,我去就走了,哈哈!看看到时谁更着急。”安毅笑得坏坏的。

    龚茜恰爱地揪住安毅的高鼻子。听到吴妈的脚步声连忙松手站起来,乐呵呵地推着安毅一起到前厅用餐。吴妈看在眼里心中无比高兴,似乎龚茜又回到了闺女时期的无忧无虑的可爱纯真。

正文 第七〇〇章针锋相对

    ……描答和暖的东风轻轻吹拂。千疮百孔的江湾战场断柳…轻摇小河岸边的焦土上,似乎一夜之间萌生点点新绿,破土的胚芽在湿润的微风中瑟瑟而动,极力挺拔稚嫩的身躯要将满目沧桑尽快掩盖。

    长长的战壕已经空空如也,八十七师官兵也和十九路军各师、兄弟部队八十八师的将士们一样,背起钢枪,扛上弹药箱和一切装备,排着三列间隔数百米的长长队伍,向西撤退。

    阵地北面牛草不生的土岗上,第五军军长张治中、新晋八十七师师长王敬久、八十八师师长俞济时、副师长孙元良等十余名将校满怀忧愤地站在风中,遥望后撤的队伍,默默无语。

    两日前安毅在中日停战谈判中再一次羞辱日本人之后,日本人拂袖而去,拒绝再次谈判。以《民国日报》为代表的一批主和派报纸开始对安毅展开口诛笔伐。因安毅密令在南昌、九江、湖口、汉口、荆州、宜昌、湘西和川东等八十余县展开反谍清查、大肆拘捕奸细和汉奸嫌疑人,并对所有经营日货的商行商社展开偷税漏税调查,被得罪的商人和左派势力也通过报纸杂志,对安毅进行连续的诋毁,以军事观察为代表的报纸杂志立刻仗义执言,进行强烈反击。一时间整个中国上下各种声音喧嚣直上,一场规模盛大牵涉到意识形态的大论战如火如荼。

    八十七师二六一旅旅长宋希谦突然叫到:“快看北面。安师弟的车队,开到弄浅河西岸停下了,,先下车的两个像是胡副军长和二十四军的叶成将军。”

    众人转身北望。终于看到三百米外的安毅跳下敞篷车,走到河边蹲下,久久没有动作,他身边十几个将校也都蹲成一排,望向东面弹坑相连、曾经流淌着成千上万弟兄鲜血的土地一动不动,十数辆斑驳的战车残骸静静卧在焦土中,默默宣示曾经的战场,孤独地记录那一场场惨烈的已经过去了的战斗。

    张治中摘下眼镜,用手绢轻轻擦拭,幽幽叹息后,举起右手低声制止要放声叫喊安毅的麾下将帅:

    “别打扰他们。让他们静一静吧,这次中央在欧美调停国和日本人的压力下,不顾我前线各军将士的强烈反对,主动后撤十公里,放弃闸北、江湾和吴泓阵的。安毅和他的将士们最想不开,军委来人宣布命令的时候,我和他都在十九路军司令部里,他当即怒,打碎了十几个茶杯,踢翻五六张桌子,要不是沈副官抱住他,前来宣布命令的林蔚将军可能都下不来台。

    这是我认识他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怒,像头被利伤的疯狂狮子,当时把我们给吓坏了,才把他拖进里屋,外面的十九路军一群将领又闹起来,最后在蔡总指挥的呵斥下,一个个流下屈辱的眼泪,唉”激战数十日,安毅麾下虽然取得歼敌过万、伤敌无数的显赫战绩,但他们也付出了战死过万负伤过万的惨重代价,这个时候命令撤退,怎么能不让他们伤心屈辱呢?十九路军也如此,你们各师各旅还不都一样吗?这种痛苦不好受啊!”

    众人喘嘘不已。孙元良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中央会如何处理日本战俘、被俘军舰、商船和桥民的事宜,安师弟在对日谈判中明确表示,日军不撤兵,绝不会释放一个战俘,绝不交换一艘舰船,日本人恨愕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申请仲裁各国和国际红十字会组织联合视察组,要前往宜昌江南的屯垦新村和川南沪州战俘营探望侨民和俘虏,以便证实安师弟的麾下各部没有虐待俘虏。”

    俞济时叹息一声:“只能请校长出面才能说得动安师弟了,他要是不同意国联去也没用。他那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诸位又不是不知道,别看他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吃了亏也乐呵呵的,可这耍看对象,自己弟兄或者他尊敬的师长们可以,别人休想赚他半点儿便宜。横起来天王老子都不给面子,要是敌人更糟,他能抡起刀子时眼都不眨一下。”

    众人轻声笑起来,张治中颇为担忧地说道:“这家伙爱帐太过分明,租界的各国报纸上说屯垦区的那些事是真的,两千余名日侨被他关押在宜昌兵站后面的新建屯垦村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不干活就得饿肚子,原本不可一世的日侨被他的兵站守备团摆布得服服帖帖的,没一个敢反抗。

    战俘营没有任年外人能进去,就连沪州本地官员都不能入内或者远观,从屯垦区的情况推测战俘营,日本人不急得上蹦下跳才怪。

    中央政府几次想派人前去川南检查战俘营,都被他一口拒绝了,军委诸公大多是和他交情颇深的前辈,敬之将军几次想问,又开不了这个。口,深恐安毅一句不好听的话顶过来,弄得灰头土脸里外不是人。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得罪了不少人,上次回南京他又主动把炮击日侨区的责任揽到身上。唉!我都觉得亏欠他的,三次致电军委说是我下的命令,可军委诸公根本不相信我会下这样的命令。说我袒护自己的学生,校长还告诫我说不要为安毅开脱,邯竹我有口难辩,哭笑不得。”

    俞济时安慰道:“老师。你不用太过自责,根据学生了解,炮击前几天安师弟就一直和蔡总指挥那帮人待在一起,不止一次对日侨区和公共租界各入口进行近距离实的勘测,这说明安师弟早就有了炮击日租界的预谋,加上十九路军那些粤军将领大多是性子网烈的人,打得辛辛苦苦的蔡总指挥也一肚子怨气。安师弟几句话挑逗就能逗出火来,估计安师弟不好意思提出建议而是让十九路军提,紧迫之下我们只能支持,同仇敌忾,于是他就如愿以偿了

    二六四旅旅长杨步飞惊讶的问道:“不会吧?安师弟竟然敢算计老师?”

    宋希镰嘿嘿一笑:“这家伙从来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步飞兄是让他那貌似耿直豁达的笑容蒙蔽了,仔细想想北伐以来他打的那些仗,就知道他有多奸诈了。哈哈!”

    张治中宽容地摆了摆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况是打击日寇,得到的结果又那么好,虽然被某些人诟病,但是谁都不能否定正是因为这一番炮击,才打开了一个主动的局面,同时也把日寇百无顾忌的嚣张气焰给打没了,好事情啊!”

    “你们看,安师弟看到我们了,他正在向我们招手呢。”王敬久向远处的安毅挥了挥手,一群黄埔同袍也相继举起手,向安毅致意。

    安毅放下手,转向黄应武:“鹦鹉、还有刘卿,你们两个做裁判,要是日寇在咱们的队伍离开后抢占阵地,就让夏俭和张大哥各自率领一个师各打一线,过十小时才拿下或者拿不下都算我赢,十时之内拿下算我输。”

    “你肯定输,我现在还盼着日本人快点儿来呢。”张存壮信心百倍地说道。

    叶成算计了很久终于表意见:“我的预计是八到十小时,而且还必须是夜战才行,要是白天日军飞机倾巢出动那可就难了,好在这段阵地正好在舰炮射程之外,各部都能依靠火力上的优势和对夜战的熟悉赚点儿便宜,至于单兵的战斗力嘛,估计日军也不弱,各有千秋吧。

    “我说老叶,别长敌人威风灭自己士气好不好?小日本我又不是没打过,那天在浏河口我上去看了一下,就凭小日本普遍的小矮个,我三十九师弟兄一只手就能将他抡起来,哪有之前传言的那么可怕?不照样被咱们打得溃不成军吗?呵呵!”夏俭牛逼哄哄地说道。

    众弟兄哈哈一笑,安毅却认真地纠正:“要说单兵战斗力,咱们不占什么上风,特别是近身肉搏时日军官兵往往站位很好,数人一组相互配合,练有素,这点上咱们不如他们,得虚心承认。

    如果不是在装备火办上强于对手,我甚至想过给每一个将士配把大刀,中原大战期间,西北军的大刀队让我中央军各师谈虎色变,这里面确实有他的过人之处。

    往后,各师除擒拿格斗之外,要多练习刺杀,南昌士官学校已经组织江西精武会和咱们沧州武馆的老前辈帮忙了,很快就会拿出一套简单实用的刺杀刮练方法,到时编成册印刷好分到各师每一个官兵手里,每周至少练习三次以上,和擒拿格斗一样定期举行各级观摩比赛。只要坚持下去就会有用的。

    “唉,,***小日本,害得咱们今年春季的全军特种兵选拔没办法进行,看来得往后推了。”三十九师副师长张浩耿耿于怀。

    安毅笑道:“说到特种大队,这回独立师特种大队可出名了,不过外界只知道是特务团,其他的估计他们都不清楚。

    行真这次率领五百将士在崇明岛上坚持了近四十天,大大小小打了上百场仗,把日寇打得闻风丧胆,伤亡惨重,估计日军已经开始对此展开研究。我回到南京短短几小时,德国总顾问魏采儿先生就找到我,让我一定要介绍他到独立师观摩座谈,参观独立师特务团的练并要求获愕练大纲,我答应打完仗陪他去一趟,但是咱们决不能毫主,保留地展示出来,回头我让作战处和情报处一起弄一份刮练大网出来交给他,不用急。目前的关键是。尽快将一批弹药送到岛上,虽然日军尽数撤到岛东南江口一线,但是难保战火不再燃起,新一旅和特种大队都在岛上,几千人的吃喝拉撒可以在岛上民众的支持下解决,弹药和急救药品岛上却弄不到。”

    胡家林非常担忧地说道:“我就担心军委再次下令让咱们撤出崇明岛。”

    安毅恼火地叫起来:“不可能!谁下命令也没用,崇明岛上的四千多将士就是不撤!要是撤出来大战再起怎么办?还要让咱们冒多大的危险无谓地牺牲多少弟兄,才重新登上极具战略意义的崇明岛?日寇撤军之前,谁也休想让我接受撤退的命令,咱们的队伍在自己的国土上,不能总是那么窝囊吧?天王老子也休想!”

    众弟兄连连称是,胡子嘿嘿一笑:“有你这话,我心里舒服多了,***何应钦,***主和派,让他们急去吧,哈哈,”版阅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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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骨介绍:
一个卑微的生命来到战火纷飞的民国时代,一次次的挫折与伤痛导致他一次次的迷茫与觉悟,面对军阀遍布、民不聊生的动荡世界,面对强权、国耻、沦丧、热血……这个只为了好好活下去而苦心钻营的麻木看客,不知不觉被卷入一次次的历史大事件中,糊里糊涂走上了从军之路。
无可选择的万里征程,打造了一个内心执着坚定、外表厚颜无耻的另类军人,在历史的夹缝中沉沉浮浮数度生死最终却能顽强活下来,成为一个绝无仅有令人爱恨交加的铁骨抗日英雄……
铁骨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铁骨,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铁骨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