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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崔走召     跳大神txt下载     跳大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六章 喜丧(下)

    当时的场面真的很大,二三十村民手持短棍以及铁锹冲了上去,我和钱扎纸俩人站在后面都被镇住了。"www.uu234.com文字阅读新体验"

    而那伙儿挖坟的人也愣了,就在这时,有村民冲到了近前,扶起了地上的姜家兄弟,又有几个人拿着家伙将那个姜家的老三救了下来,期间双方不免发生一些肢体上的冲突,但幸好,最后被村里面一个说话挺管用的人拉住了。

    那个人似乎是这村里的支书,本来也在那聂家吃喜酒,不想,竟然发生了这种事,幸好他没有喝多少酒,头脑还算清醒,于是便慌忙大喊道:“都住手!!!”

    被他这么一喊,村民们都停下了,一边安慰着那姜家兄弟,一边对着那伙人怒目而视,那支书上前,对着之前再院子里露过面的那个中年人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谁?”

    那个中年人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支书说了两句话,那支书皱了皱眉头,回头对着身旁的人低语了几句,由于隔得有些远,我没有听清,索性人群中传话很快,没过多久我就知道了这伙子挖坟的人是哪路货色。

    原来,这活人是当地的民政部门,来这里执法的,我这么一听就又纳闷儿了,虽然我也不清楚这民政部门是具体干啥的,但是从字面上来讲,民政民政,民在先政在后,这应该是保护老百姓的吧,为啥要做出这种缺大德的事情呢?

    看来大家都跟我想的差不多,只见人群中有性子急的,对着那伙子人破口大骂:“他们是哪儿的咱们管不着,但是为他妈啥要挖人家的坟?还是不是人了?!”

    那个好像干部的中年人皱了皱眉头,然后大声的说道:“大家先冷静冷静……”

    “我冷静你奶奶个腿!!”很显然,这帮土生土长的老乡没惯着这干部,外加上他们喝多了酒,更是激动,一时间大家又破口大骂,有冲动的又要上前动手,一时间气氛十分的紧张,只见那干部大声说道:“瞎吵吵什么!我们这是合理执法,江家非法土葬,我们已经提前给江家发出了处罚通知单。但是姜白山依旧没有缴纳罚款,我们只好秉公处理。”

    那支书听到这干部的话后,转头对着那个叫做姜白山的人询问了一句,那姜白山哭道:“我们世世代代都是这样,再说王叔,我家里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哪有五千块钱给他们啊?他们见不交钱,就要挖俺妈的坟……我,我不活啦!!”

    说罢他嚎啕大哭,哭的这个凄惨,听在心里甚是凄凉,村里人群情激奋,大家伙早已忍不住,好几个大小伙子又冲了出去同那些家伙厮打在了一起,而就在这时,一个穿制服的男子大喝了一声:“都住手!扰乱执法,信不信我把你们全抓起来?!”

    虽然大家愤怒,但毕竟都是平民百姓,被这个人一喊,顿时愣住了,见那几个穿制服的拦在前面,大家也就都不敢再动,而那个干部则说道:“其实大家的心情我理解,不过咱们也是依法办事,下午家属里来人,到火葬场认领骨灰吧。”

    说到了此处,他转身对着身旁的人叫道:“搬走!”

    得了号令,那些人便开始行动,偌大个红棺材被几下凿开,棺材盖被翻开之后,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见棺材被凿,在场的众人无不敢怒而不敢言,就连我都看不下去了,而那姜家的人顿时跪在了地上,声嘶力竭的哭喊着。

    那些人不理会他们,但却都皱了皱眉头,因为当时乃是盛夏,据说那老太太才死了两个多月,应该还没有腐烂干净,骸骨之中蠕虫蠕动,想想就渗人,那股尸臭更是让好些个人将刚吃进去不久的酒菜全都吐了出来。

    但是那些人却没有在意,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几个抬棺材的是火葬场的,面对死尸早已轻车熟路,稍微皱了皱鼻子,几个人就带着手套,将那埋在地里多时的老太太搬到了一个专用的袋子中,封好了之后,丢在了一个车后。

    姜家的哥儿几个见自己母亲死后还受到如此之祸,顿时失去了理智,哭喊着冲出去想同那些人拼命,不过被村里人拉住了,发生了这么大一件事儿,大家的酒大多都已经醒了,他们也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于是便拦着姜家的几个人,不让他们做傻事,之后,那些人上了车,扬长而去,只留下在场的村民们大眼瞪小眼的不住叹息,姜家那四个人趴在空荡荡的棺材上嚎啕大哭,那棺材质地通红,福荫子孙多福多寿几个字煞是扎眼。

    我叹了口气,心想着真是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如果是以前你跟我说这种事儿,那打死我我都不敢相信,虽然国家明令禁止土葬,但是这些生长在边远农村里面的庄家人由于种种原因,世世代代都是葬先人于祖坟,即使土葬固然不对,但毕竟死者为大,既然都埋在土里了,为啥还要费这么大的功夫刨出来?

    古人说,哀大莫过于心死,罪大莫过于抄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能受到刨坟掘尸这等待遇的,一般都是一些封建官僚主义出于一己私心私利的那种极端报复,怎么现在这个社会还会发生呢?

    我当真震撼了,久久不能平静,本来今天小村子里面好端端的一桩喜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丧事影响,最后大家都不欢而散。

    回到了那聂家,只剩下聂家人以及几个帮忙的邻居收拾着碗筷,我对着韩万春说出了这件事情,奇怪的是,韩万春竟不以为然,他对我说,嘿,你才多大岁数啊,吃过几天的咸盐?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这很正常。

    为啥?我问道。

    韩万春对我说:“要是大家死了以后都用土埋了,那骨灰盒殓葬费啥的上哪儿弄去?多少个火葬场得倒闭?多少个工人得下岗?多少块土地被占据?多少………”

    我对韩万春说:“打住打住,怎么喝多了,说起了胡话呢,你又不是干部,掏要紧的说行不?”

    韩万春嘿嘿一笑,然后对我说:“这世界上没有纯粹的好人,也没有纯粹的坏人,只有纯粹的利益,无利不起早你知道不?”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么?我哼了一声。

    好好的喜宴就这样落幕,等到了晚上的时候,吃罢了饭,我便和钱扎纸出去遛弯儿,碰见大树下村民聊天谈论白天这事,于是我俩就停下来听,只见一个戴着草帽的村民绘声绘色的说道:“真是造孽啊,老姜家这是做了哪辈子的孽,竟然碰上这事儿。”

    另一个说:“可不是么,听说白山回来都哭完了,哥几个打算告状呢。”

    那个戴着草帽的说:“告状顶个屁用,坟都给挖了,还能再填回去?”

    另一个说:“说的也在理,哎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咱村儿人死了都拿棺材葬,怎么就他家被挖了呢?”

    那个戴草帽的说:“嘘,小点声,你们几个臭老娘们没啥事别瞎说,刚才我也碰见白山了,人家话都说的明明白白,这种事情其实多去了,管的过来么?这叫‘民不举,官不究’!”

    “你说有人背地里阴他家?”

    “那你看看,要是没人说,谁知道你家怎么回事儿啊。”

    几个村民们展开了热烈的讨论,听的我心中一阵恶寒,心想着这个社会太可怕了,感情原来是那个江家得罪了谁,所以才遭此厄运,唉,这上哪儿说理去?

    没地儿说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这种事情大多都有两个共同点,一是老百姓听说了以后都会很愤怒,二是这种事情大多都有一个模棱两可的结局,到最后只能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今天算是长了见识了,我和钱扎纸对视了一眼,也没多说什么,便回到了聂家,今天再住一晚上,明天上午我们就要走了。

    我记得,那一晚很热很闷,躺在炕上有点透不过气,似乎要下雨了似的,好久才睡着,第二天早上我起了床,发现聂宝中和聂老爷子俩人早已起身,正坐在院子里说些什么,见我来了,便招呼我过去。

    只见聂宝中对那老爷子说:“二大爷,你也别瞎寻思了,那都是没有的事儿。”

    那老爷子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可是这也太吓人了,那谁都梦着了。”

    梦着什么了?我有些好奇,便询问老爷子,老爷子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完全没有了昨日春风得意老来逢春的那副风光,只见他对着我说道:“小二神儿,你给我解解梦,太吓人了。”

    说罢,他就跟我讲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原来,昨晚这老爷子做了个梦,他竟然梦见那姜家的老太太来找他,那老太太站在他的炕前,面无血色,阴森森的对他说:“你挺乐呵啊,我身子被人刨,你们却在这儿喝酒。”

    老爷子当时吓坏了,慌忙对她解释自己不知道,而那老太太则对着他说:“说啥都没用了,我没有好,你们都别想有好。”

    说完后,那老太太刷的一下就没了,而老爷子这时也醒了过了,他吓得一身冷汗,慌忙摇醒了自己的媳妇儿,没想到他媳妇儿竟然也做了一个差不多的梦。

    老爷子说完这些后,便叹道:“哎,那大妹子活着的时候就挺不讲理,没想到死了以后还这么折腾人…………”

    聂宝中怕自己的二大爷多想,便劝他说:“都说了是没有的事儿了,你这老爷子,总是疑神疑鬼的,想开点儿吧,别老瞎琢磨了,好好过日子得了,现在我也帮你把二娘给你娶回来了,我家老爷子昨天打电话也挺高兴,没啥事儿,我们**点钟就走了啊。”

    “小二神儿,你说这是咋回事儿,能给我破破不?”老爷子没有理那聂宝中,反而对我问道。

    我听他说的这个慎得慌,心想着我哪知道这是咋回事儿,要知道我是萨满,不是周公啊,也给你解不了这个梦啊,见那聂宝中讨了个没趣儿,心中便有了主意,于是便附和着聂宝中说道:“聂哥说的对啊,老爷子,你别瞎想了,没有的事儿,你就放宽了心享福…………”

    话还没有说完,院子的门开了,只见聂老爷子的大儿子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兜子油条走了进来,人还没近前,话就已经传了过来:“又出事儿了!”

    “怎么了?”聂老爷子问道。

    他大儿子把早点放在一边,然后对着我们说道:“刚才警车来了,把姜白山带走了。”

    “为啥啊?”聂宝中问道。

    只见那聂老爷子的大儿子说道:“好像昨天晚上死人了,就是那个带人刨他家坟的那个干部。”

    “真的假的?”我愣了一下,那聂老爷子的大儿子说道:“好像是真的,要不能抓人么?可是昨天白山一直在家啊,晚上还上咱家借钱想交罚款呢,你说这事儿弄得。”

    “那人怎么死的啊?”聂老爷子问道。

    他那大儿子说道:“大伙儿都说这事儿呢,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越说越邪乎,有人说是那老姜太太显灵把那人整死了,还有好几个人都说昨天晚上他也梦见那老太太了,说的我一身的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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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深夜老太

    乡野间的谣言就是这样,只要一个起头儿的,就会想病毒一样扩散开来,最后,越传越离谱。

    不过,貌似那个带人来挖坟的人真的死掉了。

    听说还死的挺惨,听说好像是晚上在家里突然暴毙的,表情狰狞,面无血色,似乎在死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又听说他是在洗浴中心里死的,好像当时正在拔火罐,女技师见时间到了,就摘下他后背上的罐子,哪成想一拔之下,竟然带下来一块血淋淋的皮肉,原来他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

    还听说他是在工作岗位上死的,临死之前惊恐的大喊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然后俩眼一番,就此毙命。

    当然了,这只不过是听说而已,他具体咋死的,我们谁都不清楚。

    当时,那聂老爷子听见自己大儿子讲出这些话的时候,顿时就吓坏了,这也不能怪他,本来这老头儿就挺迷信的,要不然能请我们回来跳大神儿么?

    韩万春起床后,收拾东西就要走,哪成想被这老头儿给拦住了,老爷子对他说:“大神儿啊,你可不能走啊,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你再帮帮我呗?”

    韩万春也听说了一些关于死人的传闻,他虽然贪财,但是却并不傻,也知道什么应当碰什么不应当碰,于是也没有答应那老头儿,只是对着他说:“老哥哥先别慌,等我算一算。”

    说罢,他闭上眼睛又搓起了手指头,而钱扎纸则在一旁抱怨着:“还算啥啊,赶紧走吧春叔。”

    看来这两天钱扎纸已经忍耐到了尽头,脾气也有些暴躁了起来,看来是这小子的网瘾又犯了,于是我小声的对钱扎纸说道:“小钱儿,你昨天晚上看到什么东西了么?”

    “还看啥呀。”钱扎纸对我摇头说道:“我这神经都快衰弱了,一闭眼睛就是强化+9一闭眼睛就是装备碎了,连做梦都特么是副本,哪还能注意到别的东西啊?”

    看钱扎纸一头乱发面容憔悴的模样,心想这小子整个就一不游戏不舒服斯基,这几天也真够难为他的了。

    不一会儿,韩万春睁开了眼睛,他敲了敲我,我耸了耸肩,倒是觉得留下和走都无所谓,反正回去也没工作,只见韩万春对着那老聂头说道:“老哥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这个你倒不用担心,要知道你刚刚新婚,正是火气旺盛的时候,不会有事的,所以我们留下来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呀。”

    哎呀哈?我望着老混蛋,心里想着这不是他性格儿啊,怎么忽然转性了呢又?莫不成刚才他算的那卦真的算出了什么不好么?

    我没有说话,而那老聂头见春叔要走,立马就慌神儿了,只见他拉着韩万春的手不放,然后对他说:“我求求你了,大神儿,你就再留几天吧,要不然我这心里真的过不去,三天,就三天好不好?算我这把老骨头求你了!”

    见老头眼泪汪汪的,那一旁的聂宝中也叹了口气,他对着春叔说道:“韩师傅,要不咱们就再住两天吧,晚上你再跳一场,我再加你钱就是了。”

    “对对对,这小子有的是钱,小子,你给你二大爷花钱心疼不?”老聂头慌忙说道。

    “你是我亲二大爷,花点钱算啥,就这么定啦,你先去看看我二娘,然后放桌子吃饭吧。”聂宝中完后,便拉着春叔和我来到了一旁,看来这聂宝中对那老头的感情确实挺深,他对着春叔说道:“韩师傅,没办法,老爷子就是这性格,胆小,但是也一把岁数了,你们就再住两天吧。”

    春叔陈着脸,似乎在想些什么似的,想了好一会儿,这才对着那聂宝中说道:“好吧,那就再住一晚,但是跳完这一场可真不能再跳了,我的身子怕是撑不住了。”

    聂宝中见春叔愿意留下来了,便不住的感谢,可是我心里却觉得,这老家伙这幅德行,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儿。

    吃完了早饭后,老家伙把我拽到了院子里,然后小声的对我说:“这次有点邪门儿了,今晚咱们得小心一点儿。”

    果然是这样,我问他:“怎么了?”

    老家伙对我说:“没怎么,刚才卜了一卦,是个‘天山遁’,我就说么,这两天太顺了有点不正常,怕是好运到头儿,真要碰见点啥了。”

    他本来就会一些卜卦的手艺,这很正常,他对我讲,所谓遁着,乃是避也,但是退避不得的话,就应了浓云遮日之象,如同一个太阳,正当大午时节,光耀众生,可是好景不长,偏偏来了一块儿浓云遮蔽其光,他对我说,占此卦者,谋事不遂,定主恍惚事不定。

    说到了这里,他又跟我讲道:“话说古时薛礼统军途中,占过此卦,果然被那张士贵淹没其功劳,本来大好的仕途最后化为了泡影,正是浓云蔽日之象,不吉利啊不吉利…………”

    我望着老混蛋一副之乎者也之乎者也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心想着不吉利你大爷,于是便对着他说:“不吉利你还留这儿,这不找抽呢么?”

    只见老混蛋嘿嘿一笑,然后对着我说道:“你懂个六,你大爷我这是富贵险中求啊,明不明白?现在像聂宝中这样的土豪少了,不在他身上多挣点钱的话,那还对得起洗头房的小丽还有祖师爷了么?”

    你把你家祖宗和洗头房小丽摆在一起,就已经够对不起他们的了,我哭笑不得的想着,没办法,这就是老混蛋的性格,在金钱的利诱下,他才不管什么吉不吉利呢,只要给他钱,估计让他钻老虎洞他都肯,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我俩还是很有共同语言的,因为我也是。

    于是我便没说什么,为了保险起见,我俩决定天黑就动手,随便跳一场大神然后明天就闪人。

    只是苦了钱扎纸,这老小子见又走不成了,顿时十分沮丧,我见他这样子,便想让他独自先走,可是钱扎纸对着我无奈一笑,然后说道,开什么玩笑,我是那种把朋友丢下自己先撤的人么?

    说完后,他继续蹲在墙角里面碎碎念。

    这一天里,我也没闲着,满村转悠专挑人多的地方去,果然,村民们都在讨论这件事情,于是那干部的死因便出现了刚才的那几个版本,等到下午快天黑的时候,那姜白山回来了,大家慌忙围了上去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的表情有些沮丧,但十分的激动。

    原来真死人了,而且还不是一个,是三个。

    那个干部,还有两个撬棺材的,都在昨天晚上莫名其妙的死了,据说死相挺惨的,没有任何的外伤,嘴巴都张的很大,舌头都伸了出来,有苍蝇在嘴巴里面进进出出,倒是十分吓人。

    不过这姜白山确实有不在场的证明,警察也拿他不能怎样,做了份笔录便放了他回来,姜白山说到了这里,已经激动的哭了出来,他跪在了地上,然后对着西边一边磕头一边激动的说道:“我妈显灵了,我就说昨晚上梦见我妈了,这是我妈显灵了!!”

    当时很热,但他的话让在场的村民们包括我,浑身出现了一阵凉意。

    难道这世界上当真有鬼魂复仇之事么?

    人群渐渐散去,只留我还在那大树之下,转头望去,残阳如血。此时此刻,连我也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于是便也不敢再大意,心里想着还是早点跳神早点离开的好。

    不过,似乎还是我多疑了,等到太阳落山之后,钱扎纸又扎了一对纸人,焚了香后,我和春叔俩人又在聂家人面前跳起了大神。

    出奇的顺利,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韩万春又扮演了一回抠脚大汉,假装那姜老太太附体后开导了一下老聂头儿,老聂头儿的这一颗心也终于落了地,等到仪式完毕之后,我放下了鼓,长出了一口气,没有事真的太好了。

    之后,我和钱扎纸俩人照例烧了纸人,然后回到了屋子里面看电视,虽然不爱看,但却能消磨时光,等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那聂家人烧了水让我们洗澡,在小村子里面洗澡都是用大铁盆,草草的冲了一下身子,我顺便把衣服裤子一起洗了,好在天气炎热,挂在风口处,明天早上就能风干。然后我穿着大裤衩回到了房间,同老混蛋还有钱扎纸三人睡在一张炕上,折腾了一晚上老混蛋也累了,没一会儿就鼾声连天,钱扎纸则还是睡不着,这两天他当真神经衰弱了,只见他嘴巴里面不停的念叨着一些游戏的事情,他的声音很小很轻,就好像念经一样,夹在他俩中间,我很快的就睡着了。

    可是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就感觉到有人推我,我闭着眼睛,想拿手把推我的那手拉开,哪知道一摸之下,那手冰冷异常,而且还潮乎乎的,于是我便睁开了干巴巴的眼睛,发现是钱扎纸,侧躺在我的身边,把手伸进了我的被窝里面,一下一下的推着我的身子,我当时就郁闷了,心想着这小子是不是没对象瘪疯了?你就算再饥渴也别跟我玩这调调啊?

    于是我便打了个哈欠,对着他没好气儿的说道:“干啥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哪知道钱扎纸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我嗖的一下清醒了,他闭着眼睛,然后用极其细微的声音说道:“别动,别说话,有鬼!”

    刷的一下,我立马就精神了,一听说有鬼,我的手慌忙摸向了枕头边,一直以来,我睡觉的时候都把老七放在那里,可是今天一摸却摸了个空,我顿时一愣,然后想起来了,刚才洗裤子的时候好像把老七忘在隔壁房间了,该死,这可怎么办?

    于是我顿时有些慌了,身子也僵硬了起来,刚想开口说话,只见钱扎纸对我说道:“别动,过来了,是个老太太!!”

第一百零八章 秽三儿

    那一晚,云遮蔽了月亮,小村之中,哪里有路灯之类的照明之物?当时应该已经是后半夜了,四周漆黑一片,在这黑暗之中,你要是听到有个老太太的鬼魂正往床边儿奔的时候,心里会怎样想?而且它不是奔向别人的床,是奔向你的床。|www.uu234.com超速更新文字章节|

    听钱扎纸说完这句话,我顿时浑身发麻,虽然鬼魂什么的,我也经历了不少,但那都是我在有准备的时候,现在老七不再手里,我基本上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小青年,身边能够利用到的东西,一个是整天脑袋里想着骗人钱财按摩推油的猥琐大叔,一个是整天脑子里面全是游戏装备副本的疯癫儿童,说到底就是仨废柴,而且虽然钱扎纸没有说明,但我了解这小子的程度无异于单手撸了解樱井梨花身上哪里有痦子,从他的语气中不难判断,来者不善,很有可能是个想犯罪的主儿,这可怎么办啊?

    要是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能睡着的话,那我的心可真够大了点儿了,睡意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就在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只见钱扎纸小声的对我讲道:“这个太狠了,好像是吸火气的主,来了,快装睡觉?”

    吸火气?啥叫吸火气?我的脑子飞速运转,瞬间将我以前听说过的那些妖魔鬼怪想了个遍,终于让我想到了这种鬼魂。

    这种鬼,民间传说中又称‘秽三儿’,如果我没又记错的话,好像是有这么一个故事,讲的是民国时期,小镇中有个不学无术的青年,整天坑蒙拐骗,十分的不招人待见,他叫刘三儿,大家都不喜欢他,见到他就之称秽气,于是他就多了一个‘秽三’的外号。

    说的是有一日,这秽三儿犯了案,喝醉了酒后竟然爬到了一户盐商家中将那户如花似玉的女儿给糟蹋了,那盐商听闻之后大怒,将这秽三儿捉到了衙门中,判了个死刑,可是这盐商就一个女儿,那秽三儿被处决之后,他依旧觉得不解气,于是命下人去掘坟鞭尸,将那秽三儿弄了个粉身碎骨。

    哪成想没过几日,镇子里面的大姑娘接二连三的死去,镇长见事情有点不对劲,于是便请了位高人来看,那高人查了半天,便查出原来是秽三儿死后的鬼魂作恶。

    原来,人死之后,必经九相,讲的是人出生在这苦海之中,肉身皮囊乃是外物,魂生肉长,魂消肉灭,尘归尘土归土后,人的皮囊要经过九种不同的阶段,之后腐烂成一堆骸骨方可消失,如果人死之后,尸体造人亵渎,那就极其可能发生尸变,形成一种极其阴毒的鬼魂。

    这种鬼魂往往怨气极大,虽然身死之后灵魂归位,但是肉身之中却依旧残留着一些‘气’,这也是通常僵尸诈尸的原因,由于肉身被渎,所以气散不净,这气就会形成一种鬼魂,就会像饿鬼一样,便到处吸人火气,之前也说过,人身上有三把火,这火气直接影响到人的身体状况,那些女子便是被这鬼吸干了火气而死。

    后来镇长请那高人捉鬼,那高人想出了个法子,他扎了一个极大的草人,为其穿上绸缎,然后画了一张符,他说这幅可以让那秽三儿产生幻觉,以为这是个极美的女人,白天高人抱着那草人招摇过市,等到晚上的时候,那秽三儿果真上当,摸到了那放置草人的房间中想要吸其火气,可是草人哪里来的火气?于是那秽三儿吸不到火气,可却又不想放弃,最后天亮的时候便自行消散了。

    这就是那秽三儿的故事了,我一下就把这个故事还有这两天的事情联想到了一起,***,莫不是因为那老太太死后被挖了坟,最后也变成了‘秽三儿’么?

    本来如果直接火化了就没事儿了,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哪里还有什么气?可你说这事儿弄得,人家老太太死了你还挖坟,让人家无端就体验了一把土火两重天,这谁能受得了?

    如今家伙不在手里,斗它不过,生怕被这鬼吸了火气,于是我只好拼命的装作还在睡觉,将被子盖了个严实,只露出个脑袋,心里面不停的念叨着:冤有头债有主,你说你找我干毛啊,接茬杀挖你坟的那些孙子去啊老太太!

    你要杀他们的话,相信大家都给你鼓掌,末了还会在你骨灰盒儿上面盖一锦旗,上写四个大字:火葬场卫士……啊咧,这好像是五个字,该死我想什么呢!?

    由于当时太过于刺激,想到这恐怖的鬼魂就在屋子里,以至于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刚想到了这里,我忽然没缘由的打了个冷颤,似乎一阵阴风吹来,我紧闭着眼睛暗道不好,这老太太估计要上炕了!!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心想着你这老太太,难道是眼神儿不好分不清人么,你找我们干什么啊,我跟你又不熟,而且又不是俊男更不是靓女,有啥好吸的啊喂!?

    小风儿嗖嗖的,吹的这他吗匀净儿。

    我虽然拼命的想把自己催眠成一熟睡中的路人甲,但是感觉到阴风慢慢靠近,顿时也慌张了起来,于是转出一副睡觉不老实的样子翻了个身,然后一边打呼噜一边把眼睛眯出了一条缝儿。

    大眼儿望去,只见我旁边的钱扎纸跟我是一个造型,宛如克隆儿童,忽然间他也翻了个身,一边打呼噜一边装作说梦话的样子说道:“呼………来了来了啊……呼呼……”

    说完后,他伸出手来挠了挠司机的鼻子,然后把手放在了脑袋上,我知道,这孙子估计是怕那老太太亲他天灵盖儿,于是便摆出了一副罗汉伏虎的造型儿。

    我心中极度恐慌,便又将眼睛睁大了一些,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我就喊出了声儿来,我们是并排睡在炕上,脚朝着窗户,脑袋朝着炕沿,只见黑暗之中,钱扎纸的脑袋前边儿,竟然有一团青幽幽的烟雾,那烟雾就好像是个人形儿,一个老太太面无表情的脸都能看出个大概来!

    肉眼可见!这得是多狠的鬼啊?!

    我慌忙把眼睛闭上,心中直念阿弥陀佛的同时,又想起了之前见过的那些肉眼能够看见的鬼魂,它们没有一个是善茬儿,就像大学军训时看见的那团子恶心的烟雾,这老太太大概就是那种感觉,不过更加的诡异渗人。

    装睡,嗯,还是装睡吧,话说我本来不已经睡着了么?

    就在这时,我忽然天灵盖一凉,直感觉到身子里好像有团热气被抽走了似的,心中便暗骂道:该死,这老太太看见钱扎纸挡住了脑袋,于是奔我来了!

    这可怎么办呢,这可怎么办呢?

    当时情况紧急,而我又不想让它发觉我已经醒了,这和荒野求生中见到了黑熊是一个道理,你要是跑的话,那你就残了,只能装死!

    于是,我也只好打了个哈欠,然后迷迷糊糊的说道:“俺老孙去也……呼呼……”

    说完后,我假装着做梦,也抬起了手来摆出了个敢问路在何方的大师兄经典造型挠了挠脑袋,并且把手也留在了那里。

    老天保佑,那老太太好像放弃了,我的身子又恢复了正常,可就在我长出了一口气,暗自庆幸的时候,只听身边的钱扎纸好像说梦话似的说道:“曼玉姐姐你的时装真好看,让我抱一会儿嘛……呼呼……”

    说完后,他一个翻身,竟然翻进了我的被窝,抱着我的身子,把脑袋扎在我的腋下,而我的手此时正捂着脑袋,想要挣扎,竟动弹不得。

    该死!!我偷眼看去,原来是这老太太见我也捂着脑袋,便又去找钱扎纸,钱扎纸只好钻进了我的被窝儿。

    可我怎么办啊大哥!!!

    我当时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心中却把钱扎纸这个混蛋唾骂了千万遍,心想着这小子太不仗义了,他倒是躲起来了,但我却动不了了。

    我只好一边装作吧唧嘴,一边偷眼继续望去,那老太太的鬼魂见钱扎纸钻进了我的被窝,也愣了一下,好在它似乎没什么智商,还以为我们没醒,我当时心里面不断的祈祷着:大婶儿大婶儿,我和你之间有代沟,你别来找我了,你敢不敢去吸韩万春那个老家伙,你俩年纪相仿,有共同话题啊!你要是有点人性的话,就快去找他啊,快去啊喂!!

    哪成想,这个鬼魂似乎只喜欢小伙儿似的,只见它愣了一会儿后,又幽幽的来到了我的头前,我忽然感觉到手臂一阵颤抖,竟然不自觉的挪开了!

    这还得了?!

    如果放在以前,估计我早就吓晕过去了,但是现在的我却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一咬牙,我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吧嗒了一下嘴,然后也说起了‘梦话’:“呼噜……张静初姐姐,我爱你……”

    说话间,我一转身,也缩进了被子里面,然后用力的挣脱了钱扎纸,抱住了他,同时用力的在他的腿上拧了一下。

    钱扎纸顿时长大了嘴巴,但是没敢喊出声,只好一边挣扎,一边说着梦话:“曼玉姐姐你好漂亮……呼呼…………”

    我俩在被子里面折腾,就好像是梦游一样,索性,被子遮住了头脸,暂时安全了起来,过了好几十秒,依旧没有动静,但我和钱扎纸在被子里面依旧大气不敢喘一声,我偷偷的掀起了一角被子,向外瞧去,只见那老太太的鬼魂正立在韩万春的头前一动不动。

    我心里大喜,暗想道,没错没错,赶快搞他!

    可是想到了这里,便忽然又想到,不对啊,如果老家伙被吸的话,那不就死了么?这可不是闹笑话的,该怎么办啊?!这老混蛋虽然为人市侩,但是对我却很好,我不能让他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嗝儿屁了啊!?

    不想,就在我还没来得及拿定主意该怎么的时候,事态竟然又出现了戏剧化的变故。

    眼见着那鬼魂朝着韩万春的脑袋吸去,韩玩出这人睡觉不老实,咬牙放屁吧嗒嘴的,他葫芦打的极响,嘴巴大张着,那鬼魂刚一近身,只见老家伙竟然‘隔’的一声打了个饱嗝儿,然后棉被里面传来噗的一声巨响,放了个长长的屁。

    那鬼魂又楞了一下,然后竟然离开了他的身前,我心中顿时哭笑不得,心想着老混蛋啊老混蛋,你说你做人都做到什么地步了,连鬼都不愿意吸你!

    可那鬼魂离开了韩万春,竟然真的上炕了,它见我和钱扎纸躲在被子里,似乎急了,竟然一把抓开了被子,我直感觉阴风骤起,哪里还能再装下去?于是便睁开了眼睛大叫了一声:“啊!!”

    而钱扎纸这小子更是利索,被子被掀起的那一刹那,他就好像脱缰野狗一般窜到了地上,一溜烟儿的功夫就跑了出去。

    我一边骂着钱扎纸不讲义气,一边也跳到了地上,没办法,现在只好明刀明枪的干了!而就在我一声大叫的时候,那韩万春被我的喊声惊醒了,只见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骂骂咧咧的说道:“干啥啊,还让不让人…………”

    说话间,他已经转头望见了身旁的鬼魂,他愣了一下,然后十分平静的瞅了瞅站在地上的我,一瞬间,一张老脸上演了最少五种表情,只见他大嚎了一声:“妈呀!!!!!!!”

    然后,便吓晕了过去,脑袋倒在了枕头上,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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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熟悉的感觉

    老混蛋的一声嚎叫,着实把我吓得够呛,我望着炕上的那个鬼魂,它转头望向了我,我浑身一抖,二话不说穿着大裤衩,连鞋都没来得及穿拔腿就跑。

    开玩笑,我现在要啥没啥自然斗它不过,但是要说小哥这一年也不是白混的,只要老七在手我还怕它?

    于是,我慌忙朝着门外跑去,可是还没等跑两步,忽然冷风袭来,我浑身一震,直感觉到两条腿就好像灌铅似的那么沉重,竟然一动都动不了了。

    ***,这是什么妖法啊!?我浑身不停使唤,只能僵在那里,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只能张大了嘴,不住的喘气,同时心中的恐惧再次出现,这可怎么办啊?!

    只见那个秽三儿对我阴森森的笑了笑,然后对着韩万春招了招手,韩万春的身子就像木偶一样直勾勾的坐了起来,只见那个鬼魂伸出了手来,慢慢的抓住了韩万春的脖子,将其提到身前,然后将脸凑了过去。

    “不要!!!”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我都无法接受这老家伙就这么挂掉,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钱扎纸又跑了进来,他手中抓着我的老七,我心中一喜,便对着他大喊道:“小钱!赶紧的,用这玩意儿敲它!!!”

    钱扎纸听到我这么一说后,哪里还有半点犹豫?只见他大吼了一声,一脚踏在炕上,然后借力纵身一跃拿着老七就要砸向那个鬼魂。

    可下一秒的事情,我竟怎么都想不到,只见那个鬼魂嘿嘿一笑,一只手抓着韩万春的脖子,另一只手就这么随手一拉,竟然将钱扎纸打飞了出去,钱扎纸瘦弱的身板摔在了炕头的强上,咣的一声!他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

    我惊呆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那钱扎纸跌坐在了炕上,而那个鬼魂竟抓着韩万春向他砸去,两人的脑袋磕在了一块儿,就好像两块大石头或者大西瓜互相碰撞似的,彭的一声,然后下一刻,我感觉脸上溅上了几滴黏糊糊的液体,在看两人已经倒在了炕上,手足不住的抽搐,鲜血染红了被子,眼瞅着是活不过来了。

    而我,却一动都不能动,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我感觉自己的瞳孔放大,他俩……就这么死了……?

    “啊……啊…………”极度惊恐之下,我竟然说不出话来,这两个我最要好的人,竟然在这个晚上,被一个恶鬼给杀死了,这让我怎么能接受?极度的伤心之余,伴随着极度的恐惧,两人的尸体,勾起了我内心之中潜藏最深的那份恐惧,看见老瘸子上吊时的那种心情再次出现,我瞪着眼睛,嘴巴张的大大的,呼吸混乱,抽气的声音听上去就好像一个破风匣。

    但是,那个恶鬼并没有给我思考的时间,在我还没有回过神儿的时候,他就已经飘到了我的身前,双手朝着我的脖子伸了过来。

    而就在这时,我的身体似乎又恢复了正常,她的爪子卡住了我脖子的同时,我也就来不及多想,双手也同时伸出,老天保佑,我竟然能够碰到他,于是我绝望的大叫了一声:“你想杀老子,老子死也要掐死了你!!”

    如果放在以前,估计我是没有这般的勇气,但是现在却不同了,我心中万念俱焚,心想着钱扎纸和韩万春都死了,那我即使活下来又有什么意思?一瞬间,我双目紧闭不能呼吸,而双手也不敢放松,狠命的掐着那个鬼魂的脖子,也不管鬼能不能被掐死,但却不断的用力。

    而就在这时,忽然我的左太阳穴一阵剧痛,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砸了一下似的,忽然浑身一哆嗦,等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我竟然还躺在炕上,眼前是钱扎纸是钱扎纸一张苍白的脸,他蹬着眼睛,双目上翻,嘴角上挂着白沫,而我的双手,竟然正掐着他的脖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顿时愣住了,然后慌忙放开了他的脖子,只见钱扎纸不住的咳嗽了起来,一边咳嗽,一边对着我骂道:“你***……咳咳,不就是摸了一下你的屁股么,至于这么玩命的掐我,想弄死我么?!”

    我顿时慌了,于是也连忙坐起了身子,然后不敢相信的四下望了望,发现韩万春还在我的身旁打着呼噜熟睡,黑漆漆的屋子里,哪里有什么秽三儿的鬼魂?

    我这是怎么了?我不住的喘息着,这时才发现浑身已经被汗水浸湿,只见钱扎纸骂骂咧咧的小声对我说道:“你这是中的哪门子邪啊………………”

    于是钱扎纸告诉我,他说刚才自己忽然醒了,然后发觉有点不对劲,院子外面好像有个什么,他拿眼一瞧,原来是个鬼魂,他觉得那鬼魂有点不对劲儿,于是便摇醒了我,哪知道他刚对我说‘鬼来了’以后,我竟然愣住了,脸色越来越差,过了好一会儿,他见我不对劲儿,便小心翼翼的拍了拍我的屁股,哪成想我忽然发难,竟然卡住了他的脖子,他惊吓之余,便只好随手乱摸,慌乱中抓到了一根东西,便狠狠的砸在了我的太阳穴上。

    我听他说完后,身子顿时一哆嗦,只觉得这种经历似曾相识,想着想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便慌忙转身望向了窗外。

    那群瘟死的黄皮子!!一定是他们,他大爷的,一定是他们在暗中搞鬼!

    要说这一年里它们还算安稳,以至于我都差点把这帮货给忘了,感情他们埋伏的够深的啊,要说早日里听到的那些奇怪的传闻确实让我的心中有了些恐惧,外加上我刚睡醒时神志有些不清醒,听到钱扎纸说鬼来了,自然会往哪被掘坟了的老太太身上想,这帮孙子就趁此机会又让我体验了一把4D电影。

    他奶奶个孙子的,看来对于这帮家伙,真是一点都不能放松啊,我说刚才拿经历怎么好像有点熟悉呢,感情是大话西游啊!

    想到了这里,我便不由得愤怒,然后骂道:“吗的,有是那些货,小钱,真对不住,你没事儿吧…………”

    “差点被你给掐死。”钱扎纸这时似乎恢复了一些,他问我:“你说哪些货啊?那些黄皮子烤肉?”

    我恶狠狠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他说道:“跑不了了,一定就是它们,这帮混蛋简直欺人太甚了,我一直以为这些孙子消停了就没管,没想到今天又跟我玩这一套,吗的,我叫胡白河它们来除掉它们算了!!”

    要说对于那些黄皮子,我之前的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愧疚的,毕竟祖辈对不起人家,心想着反正我都不怕它们了,它们愿意跟着就跟着吧,哪成想这根本就防不胜防,又中了幻觉,刚才差点儿没把钱扎纸给掐死,于是我顿时起了杀心,心想着畜生就是畜生,真的不能跟它们玩和平讲道理,对付畜生最有效的方法只有以牙还牙,它们还当我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胆小鬼呢啊这是,我心里想着它们不是想在老子有生之年弄死老子么,开玩笑,我等得了那么久?把我惹急了现在就弄死你们!!

    钱扎纸刚才抓着的正是我开元鼓的鼓鞭,这鼓鞭质地很硬,戳在太阳穴上没想到还能起到跟苏译丹那银针一样的效果,要说昨晚跳完神以后,我脱了衣服,连同着鼓将那些东西都丢到了炕梢,没想到这一举动竟然救了我一命。

    于是我说到了这里,便对着钱扎纸恶狠狠的说道:“跟我走,出门跳神码人来给你报这个仇,我就不信了………………”

    哪成想我这话刚说出口,只见钱扎纸眨了眨眼睛,然后跟我说道:“你说那些黄皮子,我也没看见它们啊?”

    什么?我又愣住了?心想着不是它们?那我为什么又出现幻觉了?难道是这些三孙子学会了什么新技能?隔空催眠么,不带这么玩儿的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只见钱扎纸忽然小声对我说道:“不好,那鬼来了,赶紧躺下!”

    说罢,他一把拉我躺下,我当时脑子里面乱的可以,根本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只听钱扎纸对我说:“刚才它是去那老聂头房间了,现在又过来了,这玩意儿挺邪门儿,别出声!”

    原来,这钱扎纸刚才在院子里面看到的那个鬼魂,并没有直接来到我们这个屋子,而是飘到了老聂头的房间,我听到了此处,心中便又道了声不好,暂且把那黄皮子的事情抛到了脑后,躺在枕头上闭着眼睛,直感觉到一股阴风吹来,同时心中不住的苦笑,***,这感觉怎么这么熟悉?

    那冷风嗖嗖的吹来,我和钱扎纸一声不吭,又装作睡觉,老实说,我当时真的感觉自己都有些神经衰弱了,真不知道是我疯了还是怎么一回事儿。

    不过即便如此,我也没敢声张,只听‘滋噶’一声,门开了,然后屋子里的气温下降,我心里想着,娘的,这回可是正主儿了。

    屋子里依旧漆黑一片,我感觉到脑袋上面一阵风吹起,便小心翼翼的把眼睛眯开了一条缝隙,打眼望去,心中又是一惊!

    靠,这哪是什么秽三儿啊,分明就是那个聂宝中嘛!!

    只见那聂宝中低着头站在我们的面前,上半身不住的摇晃着,翻着白眼,提着一把菜刀,阴森森的望着我笑着,表情十分的狰狞,只见他望着炕上的我们三个,然后张开了嘴巴,幽幽的说道:“一个,两个,三个,嘿嘿……都跑不掉啦,都跑不掉啦……。”

    通过我多年的临床经验来看,这聂宝中是典型的被脏东西上身以后的反应,我心里面暗骂了一声,看来这个聂宝中一定是被脏东西给附身了,虽然我不知道这个脏东西是什么,不过也能猜出,十有**就应该是那个鬼魂了,妥妥的,虽然不知道它为什么要杀我们,但是也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啊!只见那个老聂头儿右手提着菜刀,左手朝着钱扎纸的头发慢慢的抓去,我心里面苦笑着,难道又要上演幻觉中的那一幕了么?

    别开玩笑了,现实哪是幻觉啊,钱扎纸哪有那耐性,只见那聂宝中的手还没碰到钱扎纸的头发,钱扎纸便再也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就跳了起来,起身的同时,抓着自己身上的被子猛地朝那老聂头蒙了上去。

    而我见既然已经动手了,便也不再装睡,马上爬起了身,朝着那聂宝中撞了过去,那被付了身的聂宝中被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被子还没有挣脱掉就被我撞倒在了地上,一击得手,我顺手就抄起了开元鼓的鼓鞭,心里面大骂道:娘的,看来今天晚上是睡不踏实了。

    不过似乎心里有了刚才幻觉的阴影,外加上这聂宝中手里面拿着凶器,要用老七同他斗估计是不行,还得跳神请人帮忙,想到了此处,我便大声的对钱扎纸喊道:“小钱儿!快抄家伙先顶上一阵!我要请人降他!!!”

    钱扎纸应了一声,然后抄起了炕梢上的背包,从里面翻出了一把做纸扎钉架子用的锤子,直接就跳到了地上,抡圆了锤子就朝着那个聂宝中砸去,我心里面顿时暗暗叫苦,看来钱扎纸是玩游戏玩的时间太久以至于分不清梦幻现实了,你这一锤子下去,如果把那聂宝中敲死了那可怎么办?要知道这是和谐社会啊大哥,不像游戏,杀人是犯法的!

    钱扎纸似乎十分的紧张,他这锤子没什么准头,而那聂宝中已经扯开了被子,他挥舞着菜刀,一下就把钱扎纸手里的锤子砍飞,而且菜刀还在钱扎纸的手臂上划了一下,划出了一道不小的口子。

    钱扎纸‘啊’的一声,那锤子脱手而出,砸在了一个衣柜的玻璃上,啪嚓一声,玻璃碎了一地,我当时已经摸索到了开元鼓,心中真不知道应当是该庆幸还是该担心,而玻璃碎掉之后,只见我身旁的韩万春忽的一下坐起了身,然后揉着眼睛骂骂咧咧的叫道:“干啥啊,三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

    我们都愣住了,韩万春话还没有说完,就转头望见了满地狼藉,以及翻着白眼表情狰狞的聂宝中,他十分平静的望了望聂宝中手里滴血的菜刀,那刀在黑暗中甚是扎眼,还有受伤了的钱扎纸,然后又望了望我,那一瞬间脸上最少闪出了五种表情,只见他惊悚的大嚎了一声:“妈呀!!”

    然后就晕了过去,脑袋倒在了枕头上,不省人事。

    我心中苦笑道,看来现实跟幻觉还是有相同之处啊,这老混蛋又吓晕过去了。

    但当时情况紧急也由不得我多想,我也顾不了多少了,一边狠狠的敲了一下手中的开元鼓,一边对着钱扎纸叫道:“小钱儿!拿凳子跟他干,给我一点时间!!”

第一百一十章 宵夜

    “娑林瑞吉!请神啦!请神啦!!!”我抓着开元鼓玩命的敲着。

    那一晚的情景,实在是太诡异了。

    韩万春这个老混蛋又一次晕了过去,钱扎纸听了我的话后,忍着痛抄起了炕边的折凳朝着那被付了身的聂宝中砸去,而我则光着膀子在炕上跳起了大神儿。

    此情此景相比刚才那幻觉反而更像幻觉似的,按理来说这不科学啊,咱们都说冤有头债有主,我们跟那个被鞭尸的老太太的关系也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为啥它要对我们下如此的毒手呢?

    看来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这老太太的鬼魂已经失去了理性,杀人不需要什么理由了,看来那老聂头一家凶多吉少,我心里面想着。

    一边想,嘴里面还不消停,唱过了头前的那些词后,我张口唱道:“神鼓一打响当当,帮兵请仙来帮忙,手里拿起黄皮纸,画符画咒求上苍,写个坤字坤字儿断,写个乾字乾字长!帮兵请狐不请黄,只请胡家来帮忙,神鼓一打响枯茬,胡黄两家夸一夸,胡翠萍胡翠花,胡三太奶他们娘仨,列位管事把阵坐,派遣手下离了家,胡白河骑大马,后跟着狐皮崽子一大拖拉呀哎嗨哎嗨呀~!!!”

    咚咚隆咚咚咚,咚咚隆咚咚咚,当时真的是火烧眉毛了,钱扎纸咬着牙抓着凳子朝着那聂宝中一顿猛砸,而那聂宝中被鬼魂附身之后,似乎十分的凶狠,他怪叫着挥舞着菜刀,钱扎纸虽然不惧鬼魂,但是体格跟我是一个等级的,哪能斗得过这个十分精装的成年人?

    幸好,刚才他跌坐在了地上,来不及起身钱扎纸就又扑了过去,那凳子砍在菜刀之上,发出当当当的声音,就好像伴奏似的夹杂在我的鼓点之中。

    整间屋子里,也就数韩万春最安生,这老混蛋睡得这个踏实,我望着钱扎纸同那聂宝中恶斗,脑袋上汗珠直冒,这帮兵口诀又长又复杂,让我当真只恨自己为什么不多长一张嘴,好快点唱完搬来胡白河它们。

    没办法,我只能尽最大努力,而钱扎纸此时嘴里一边对那聂宝中大骂一边挥舞着凳子,他骂人的话都是一些游戏术语,骂道最后竟越骂越起劲,一边用凳子拍那聂宝中一边大声骂道:“叫你这里没宽带,叫你这里没宽带!”

    那聂宝中哇哇怪叫,却也起不了身,就这样,僵持了大概五分钟左右,那聂宝中似乎发了狠似的,坐在地上竟把手中的菜刀朝着钱扎纸丢了过去!

    “小心!!”见他一抬手,当时我也顾不了什么了,一句话脱口而出,幸好,钱扎纸福大命大,只见他一缩脑袋,那菜刀擦过了他的脑袋,直接旋转着朝我飞了过来,要说这个时候我如果还能有什么心理活动的话,那完全就是扯淡,我当时只是楞了一下,还没回过神,那菜刀就已经到了眼前!

    这下操蛋了!!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但是哪菜刀却并没有砍在我的脑袋上,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韩万春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他面带冷笑,右手抓着那把菜刀。

    是他救了我?我望着韩万春,心想着这老混蛋难道是个高人,一直以来都深藏不露?可这个想法转瞬即逝,只见韩万春将那菜刀丢在了炕上,然后嘿嘿一笑,对我说道:“姚少,好久不见啦。”

    胡白河的声音!

    我心中长处了一口里,原来是胡白河及时赶到,附在了韩万春的身子上啊。

    我见胡白河来了,心中一阵大喜,但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钱扎纸发出了一声尖叫,我下意识的转头望去,只见那地上的聂宝中已经趁着钱扎纸转头的时候一跃而起,一脚揣在了钱扎纸的肚子上,钱扎纸抱着肚子坐在了地上,而那聂宝中哇哇大叫,竟然跑出了房间,只听帮当一声,他已经踹开了房门跑到了院子里,很快就跑没了影儿。

    见到这家伙跑了,我也没言语,只是慌忙下地扶起了钱扎纸,幸好他伤的不重,只是被踹的岔气了,而这时,只见那胡白河对我说说道:“姚少,这怎么回事儿啊,刚来就这么大的场面,发生什么了?”

    我转头对着胡白河说道:“别提了,刚才那个人好像被鬼附身了,咱们快去看看其他人怎么样了!”

    于是,我们三个也来不及休息,便慌忙出了房间,我当时最担心的就是那聂宝中被附身了以后要是拿菜刀真把他二大爷给剁了的话那该怎么办?出了人命就等于见了官司,我们几个都逃不开干系。

    所以走出了房间后,我的心中不断的念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佛祖保佑,那两个老人千万不要有事啊。万幸,也许佛祖当真保佑了,当我推开那东屋的时候,老头老太太睡的正熟,见他们呼吸平稳,我的一颗心也终于落了地。

    于是便示意他俩别声张,又退回了我们的屋子里,开了灯,附在那韩万春身上的胡白河对我说:“姚少,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咬了咬嘴唇,心里面拿定了主意,然后抓起了衬衫,对着胡白河说道:“追,那是我的雇主。”

    没错了,虽然现在好像是安全了,但是那鬼魂却依旧附在聂宝中的身上,鬼魂似乎只是想杀人,谁知道他能干出什么事情来?我之前既然已经收了人家的银子,最起码也要保证他的安全。

    钱扎纸很同意我的观点,只见他一边揉着肚子一边骂骂咧咧的说道:“没错,疼死我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说罢,他又翻了翻自己的背包,竟然从里面翻出了两把纸扎的手枪,他递给了我一把,然后狠狠的说:“姚子,这把沙鹰拿去防身。”

    我拿着这把纸枪当时眼泪都快下来了,我并不是怀疑他的手艺,也不是怀疑这纸枪打不了鬼,只是…………

    我对着钱扎纸哭笑不得的说道:“子弹呢?”

    钱扎纸听罢我的话后,竟然愣了,好一会儿他才拍了一下脑袋,然后大叫道:“哎呀,你说我怎么就忘了这茬了,没子弹打个毛啊!”

    我没有理会这个神经病,有的时候我真分不清楚他到底是一怪才还是一疯子,可当时情况紧急,也来不及多说什么了,于是我便转头对着胡白河说道:“白哥,能知道那人跑到哪儿去了么?”

    胡白河点了点头,然后趴在了地上闻了闻后,便对我说道:“光闻味儿就知道了,先走一步。”

    胡白河虽然生性浪荡,但是在关键时刻却也从不掉链子,只见他迈开了腿,几个箭步就冲了出去,我取了老七之后和钱扎纸慌忙跟上。

    被付了身的韩万春此时身手敏捷,就跟跑酷似的,几个助跑后,蹬着墙就翻到了外面,而我和钱扎纸则不行,只好取了钥匙打开院门,这个时候,那胡白河已经跑远了。

    我和钱扎纸在后面追着,钱扎纸一边跑,一边望着那胡白河的背影气喘吁吁的说道:“呼,呼……你说,春叔要是平时也有这身手的话,那还跳什么大神儿啊,直接奥运金牌了。”

    我挺佩服他现在还有心情说笑,于是便一边跑一边对着他说:“我只怕他这么跑下去,明天得坐轮椅回哈尔滨。”

    确实,那胡白河的身手相当敏捷,似乎这和他是动物有关,他跑的飞快,且越跑越远,当时的月亮依旧被一片片云彩遮掩,我只能依稀的望着胡白河钻进了树林,似乎正像山上跑去。

    看来那鬼魂是想回到自己的坟地里啊。

    没一会儿,我俩便被远远的甩在了后边,上了那山之后,由于体力不支,我俩跑的浑身是汗,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来到了那片坟地之前。

    这个时候,月亮终于露出了头角,我见到那坟地之中立着两个人,一个是附在韩万春身上的胡白河,还有一个则是被鬼付了身的聂宝中。

    说起来也真够有意思的了,这两个人都是被脏东西付了身,没想到失去了知觉后还能打起来,我和钱扎纸跑上了近前,很明显还是胡白河技高一筹,只见被他付了身的韩万春表情镇定,一招一式揍在那聂宝中身上,竟是拳拳见肉,没过多久,只见那聂宝中挥舞着爪子朝着胡白河面门抓去,胡白河嘿嘿一下,没有躲闪,只是趁机将右手网上一提,死死的扣住了那聂宝中的手腕,同时一脚蹬在了那聂宝中的肚子上,他俩缠斗的地点就在那姜老太太的坟前,由于事出匆忙,所以那具棺材还没有被收起,聂宝中被蹬飞了出去,只听咣当一声,正好落在了那棺材之中。

    而就在这时,只见钱扎纸大喊道:“那鬼出来了!!”

    胡白河又是轻蔑一笑,然后伸手凌空一抓,只见我身边的钱扎纸欢呼道:“抓到了,抓到了!!”

    我心中长出了一口气,看来这胡白河确实很有本事,只见他右手握爪,好像抓着什么东西似的走到了我近前,对着我说道:“姚少,你要的就是这个鬼魂么?”

    我看了看钱扎纸,只见他对着我点头说道:“没错,应该就是这个老太太了。”

    只见那胡白河嘿嘿一笑,然后对着我说道:“这鬼还挺厉害的,刚才躲在棺材里向我偷袭,嘿嘿,姚少怎么处置它啊,要不我把它给吃了?”

    我叹了口气,按理来说,这个老太太的鬼魂应该早就去阴间抱到了,这作恶的东西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和‘秽三儿’也差不多,都是尸体中残留的一股怨气,如果留下它的话,多半是个祸害。

    说起来也许这鬼魂也没做错什么,只是有些极端了,过激的仇恨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说谁欺负你你杀谁去啊,怎么把仇人杀了之后,还要杀好人呢?可见,这个世界上当真就没有什么绝对的善与恶,这估计也是为什么自古以来,鬼魂之类的东西都被称做邪物吧,因为有的时候它们真的是没有理智的。

    于是,我点了点头,胡白河乐了一下,然后张开了嘴巴,对着右手一吸,吧嗒了一下嘴,然后对着我说道:“这玩意儿挺补啊,多谢姚少请我吃宵夜了。”

    我苦笑了一下,心想着你这顿宵夜差点儿没把我命给搭进去。

    索性,有惊无险,没有发生什么惨事,想想之前那幻觉我现在还有些后怕,那些黄皮子当真讨厌,现在胡白河在这里,我何不问问他能不能帮我把那些黄皮子给灭了呢?可是,我还没等张嘴,只听一旁的棺材里面发出了了阵阵呻吟之声。

    那聂宝中醒了,他坐起了身子,望了望四周,又望了望我们,顿时吓得魂不守舍,只见他对我们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啊!!!”

    他这才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副棺材里面。

第一百一十一章 故人来电

    这老小子醒的够快的了。

    我见聂宝中坐在棺材里面喊出了个男高音儿,心里面顿时暗暗叫苦,于是问题就又来了,请问,如果你半夜的时候睡的正嗨,忽然一哆嗦醒了,坐起身子后发现自己变成了棺材瓤子,那么下面那个理由更会被你接受?

    1:自己睡觉的姿势不对。

    2:梦游的时候感觉这棺材跟个船似的挺舒服,于是就钻了进来。

    3:这依旧是个梦。

    4:…………四个屁啊,这怎么可能!

    好吧,看来这个问题确实挺复杂的,我该怎么跟这老小子解释今天的《走进科学》呢?在我发愣的时候,只见钱扎纸一个箭步走了过去,来到了那聂宝中的身前,双手对着他摆了一副两只水母在海里游泳的造型,然后对着他说:“这是幻觉这是幻觉,你什么也没看见你什么也没看见…………”

    没看见你老妹儿啊,你这是想催眠他啊?话说你有这技能么?我叹了口气,现在反正都到这地步了,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直接跟他说明了,于是便上前一把拉开钱扎纸这个疯癫儿童,伸手拉起了那聂宝中走出了棺材后,便对着他赔笑道:“聂哥,真是对不住,这事儿其实挺复杂的,我如果跟你说刚才你被鬼上身了,你会相信么?”

    聂宝中的老脸煞白,显然是被吓坏了,月光下的坟地中,他望着我,哭丧着脸说:“这怎么可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韩师傅!韩师傅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都说嘴上没毛办事儿不牢,很明显我这个半大小子说的话他不相信,其实这也不能怪他,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想法和世界观都不一样,就像世纪世纪之前,欧美的那帮子宗教老顽固一样,认死了地球就是一桌面儿,谁劝都不好使,最后愣是把一说真话的哥白尼给烧死了。

    尼哥死的够冤枉的了,也许是他脾气太倔,你说你跟一帮傻B抬什么杠啊,傻B只能用傻B的方式跟你解释什么对什么错,要是他们也懂真理那还会是傻B么?

    只见聂宝中对着‘韩万春’喊了好几句,而‘韩万春’则还在那里一边吧嗒嘴唇,似乎还在回味刚才那顿宵夜似的,完全没有反应,最后聂宝中急眼了,他走到了‘韩万春’的身前,然后对着他叫道:“到底怎么回事!韩师傅,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韩万春’愣了一下,看了看他,然后又看了看我,我点了点头,苦笑了一下,心想着想要对一个人知道地球是圆的这道理,最简单明了的就是给丫屁股上安个火箭来个太空一日游。

    胡白河嘿嘿一笑,然后对着那聂宝中说道:“小伙儿你叫我呢啊,我不姓韩,姓胡,胡锦……那个胡,明白么?”

    聂宝中见着眼前的‘韩师傅’无论是表情气质以及说话声音都好像变了另外一个人,便颤抖的说道:“韩……韩师傅,你的声音怎么…………”

    胡白河叹了口气,然后眼珠一转,然后一把揽过了他的肩膀,然后对着他笑着说:“来来来,我跟你好好解释解释,姚少,你同意么?”

    我叹了口气,示意他随便,只见他半推半拽的把那聂宝中拉到了一边儿,背对着我们,我只听见那聂宝中忽然又发出了一声男高音,似乎是看见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似的,然后尖叫不断。

    我心想着:大哥,你轻点吓唬他,万一给吓疯了的话那可怎么办啊?

    没一会儿,胡白河拎着抖的跟癫痫似的聂宝中回来了,他笑呵呵的对我说:“姚少,搞定了,哎,我问你,我是谁?”

    “你你你你是…………”聂宝中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是谁!!”胡白河大喊了一声。

    “胡白河胡大爷!!”聂宝中快哭出来了。

    胡白河嘿嘿一笑,然后对着我说道:“不吓唬他他不相信。”

    我无奈一笑,然后上前出言安慰了一下那聂宝中,聂宝中面如土色,看来他已经真的接受了这个世界上有鬼这件事儿,亏他之前还当我们是骗子,唉。

    看来这件事儿终于圆满的解决了,于是,我们几个便准备下山,在下山的途中,我对那胡白河说道:“白哥,我问你个事儿。”

    胡白河点头示意让我说,于是我便把今晚上发生的这恶心事儿同它讲了,要知道我真的动了杀心,于是便对他说道:“白哥,你能不能帮我找票弟兄把那伙子鬼给办了?”

    胡白河在我心里是个很社会的妖怪,言行举止无不流露出流氓气质,而且他奉命保护我,我对他吩咐的事情他无一不照办,但是当我对它说出这话的时候,他却皱了皱眉头,然后苦笑着对我说:“不好弄啊姚少,你要知道咱们胡家七爷已经跟它们黄家之前已经摆下了道道,这件事我们都不能插手,所以……哎姚少你别生气,要不我偷摸儿的帮你杀两个人出气你看怎么样?”

    什么叫你帮我杀两个人怎么样?怎么感觉你跟钱扎纸似的呢,都拿人命这么不当回事儿呢喂!?

    于是我慌忙摆手说不用不用,不用这么暴力。

    要说我这情况当真挺特殊的,黄皮子这种妖怪相当团结,由于我爷爷姚四儿当年火烧藤甲兵,所以让我现在活在黄鼠狼和狐狸的赌局之中,这个赌局一日不结束,我就别想逃离它们的魔掌,而且胡白河对我说,那黄皮子一族相当团结,相信它们都已经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即使我本来是一个能号令五族妖怪的萨满,但是现在只有四类妖怪听我的,黄皮子一族打死都不带跟我说话的。

    娘的,果然是这样,听完胡白河的话后,我心里面着实郁闷,虽然之前也在那黄皮子那里听到了只言片语,但今天听胡白河这么一说,却还是挺不是滋味儿,看来那帮子家伙是铁打的狗皮膏药,挣脱不掉了。

    我叹了口气,胡白河见我好像很是不爽,便安慰我道:“姚少,其实你也不用太过于在意,你是开元鼓的主人,要知道那鼓并非谁都敲的响,你既然能敲响那鼓,说明你一定有某方面的过人之处,当年吃皇粮的邵永兴之所以领你进门,一定也是不无道理的。”

    “为啥?”我一听到邵永兴这个名字,心里面又是一酸,这老头自己现在是享福去了,不过好像也真是这么一回事儿,那面鼓除了我以外,我真没看谁敲响过。

    胡白河嘿嘿一笑,然后对我说道:“我认为,只是认为啊,邵永兴知道自己保不了你一辈子,他一定是觉得你可以自己解决自己的事情所以才这么做的,你应该也知道,‘萨马’和别派不同的地方,不是么?”

    “沟通?”我说道。

    胡白河笑了笑,然后对我说:“就是这样,要不然咱家祖辈也不会和凡夫俗子们平起平坐,加油吧姚少,你一定可以的,就算是不行……唔,那不还有我呢么?”

    胡白河的一席话说得我心里很温暖,于是我点了点头,也就这么认命了,好在这诅咒与生俱来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于是我也就没在想。

    回到了村子里,聂宝中吓的不清,以至于精神有些恍惚,我怕这大晚上的他不睡觉再吵着我问着问那,便让胡白河一口仙气把丫给药翻了,然后我敲了鼓送胡白河上路,窗外的天还没有亮。

    我和钱扎纸聊了几句后,只感觉到浑身乏力,于是便躺在炕上又睡着了,不出意料的,第二天韩万春醒过来的时候浑身疼的直骂爹娘,他问我怎么回事儿,我嫌麻烦不想解释,于是便直截了当的对他说:昨晚上又来鬼了,所以你又中邪了。

    韩万春对我说:为什么总是我?

    我对他说:你不是大神么,大神不就是用来中邪的么?

    钱扎纸在一旁嘿嘿直笑,韩万春骂骂咧咧的抱怨着,我就说留下来没好事儿嘛,又被鬼给玩儿了,娘的,看来钱还是要少了。

    我笑而不语,老聂头两口子啥事儿没有,不过那聂宝中看上去精神状态却极度的不好,他看我的眼神都带有恐惧,我也没在意,反正大家又不是长时期合作伙伴,回到哈尔滨后各奔东西,他怎么想是他的事。

    韩万春确实是韩万春,临走前他又借此机会敲了一笔,他对那老聂头说:老哥哥,我帮你做这场法事可真亏大了,昨晚上那鬼魂变卦,竟又来报复,你看看,这屋子里闹得,幸好最后我把它降服了,要不然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这一次聂宝中没有反驳,而那老聂头也深信不疑,挺韩万春说已经把那鬼魂消灭后,便对着他千恩万谢,临走之前又封了三个红包给我们。

    红包不嫌多,这一次我真的赚了不少,看来风险伴随着机遇这句话是正确的,没有胆量哪有产量?出村的时候,我们都觉得该扫一扫秽气,于是便又上山了一趟,每个坟都上了三炷香,特别是对着那老太太的棺材,韩万春知道自己昨晚中邪,所以祷告的特别虔诚。

    事毕,我们便走下了山,我发现背包里面还剩下了一把香,于是站立了身子,四下看了看,心中若有所思,便把那把香点燃,插在了路边,韩万春搞不懂我这是为什么,于是他便问我:你这香烧给谁啊?

    我笑了笑,然后说道:债主。

    这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了,我松了口气,踏上了返回哈尔滨的列车,在车厢里,我一边数钱,一边心里想着,不知道阿喵现在怎么样了,看来是时候再去沈阳一趟了。

    到了哈尔滨后,我直接在火车站买了一张前往沈阳的票,反正现在因为不知道哪个干部要来审查所以严打,所以我打算去陪苏译丹几天。

    那聂宝中依旧没有缓过神儿来,他的女朋友开车来接他,送走了他后,我们便各回各家,钱扎纸跟屁股上装了火箭似的跑回去玩游戏,韩万春赶着去花天酒地,只有我自己留在这火车站内等车。

    车快来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号码很陌生,我心想着是不是又是卖保险的?但接通了以后,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有点熟悉但却又很陌生的声音:“喂,是不是姚远?”

    我眨了眨眼睛,便回答道:“是啊,你是哪位?”

    电话那边哈哈大笑,笑的我都有点莫名其妙:“老哥们儿,怎么听不出来我的声音了?我吕全友。”

第一百一十二章 青丹下落

    吕全友?我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了这个家伙,没错了,这家伙是我高中同学,就是最爱吃韭菜猪肉馅儿包子的那个回子,记得他以前因为吃猪肉不躲人,还被同族人封为民族败类,当年我俩关系死铁死铁的,但是上了大学之后他好像换号了,我找他不到也就没有再联系,他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呢?

    又听到了以前好朋友的声音,心里面着实挺高兴,于是我便说道:“嘿你小子,这两年儿上哪儿去了,也不联系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吕全友哈哈大笑,然后在电话那边对着我说:“不忙着呢么,为了奋斗啊,终于让我又找到你了,你在哪儿呢?多少年没见了,咱俩喝点儿啊?”

    是啊,多少年了,我细想了一下,大学三年,毕业一年,四年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于是我便跟他说,我在哈尔滨呢,你呢?

    吕全友对我说:“我在老家呢啊,你啥时候回来,哎我跟你说,哥们儿现在可真阔气大了,用不了几年,真事儿,那寺庙真要归我了。”

    啥寺庙?我又楞了一下,这才想到之前高中毕业时他对我说的那些话,这孙子当初的志向好像是要霸占我们那儿的清真寺吧,我想到了这里,便对着他说:“真出家了你?”

    “出什么家啊。”吕全友对着我笑着说:“我这叫……啊啊,知道了知道了,等会儿动刀,我找不着我的经了……姚远,真对不住,我这边有点事儿,你啥时候回来给我打个电话,哥们儿全套的请你,先这样了啊,回见。”

    真搞不懂他现在在搞什么,怎么都‘动刀’了呢?

    但是我也没问,他还能记得我,这就是好的,刚想到这里,车就来了,我上了硬座,等到了沈阳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下了车,我给道安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苏译丹现在怎么样了,道安在电话里面对我叹道,还是老样子。

    挂断了电话后,我叹了口气,拦了一辆车前往了医院,在这一年里,苏译丹的身体情况越来越糟,前一个星期又住院了,每天打着营养药,却越来越瘦。

    这医院我已经轻车熟路,先走进洗手间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这才来到了苏译丹的病房前,在门口,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摆出了一副很开心的表情,敲门走了进去,然后对着苏译丹笑着说:“阿喵兄弟在家嘛~~~?”

    即便装出笑容,但是在我看见她的样貌时,心中却依旧好像被什么东西给锤了一下似的,她比上次见面的时候,更憔悴了。

    脸色蜡黄,头发干枯,宽松的病号服包裹着瘦弱的身子,袖口露出的手腕上,凸出的腕骨触目惊心,鹅蛋脸几乎要变成了瓜子脸,面容憔悴的他,正站在窗台前望着外面的世界,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看上去那么的弱小。

    她转过了头来,望着我,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只见她笑着说:“你是谁呀?”

    “我可以是马里奥也可以是路易,反正都是打败了怪兽后来见公主的。”我对她说。

    “路易就算了,一绿帽侠。”苏译丹笑着说。

    其实我这话并不是开玩笑,说起来我确实是打败了怪兽之后才来的,于是我搀扶着她坐在了床上,陪她聊天,同房间里的一位老爷爷见我俩聊得火热,便打趣道:“小伙儿啊,你得多来陪陪这小丫头,她成天哭哭啼啼的,你一来她就高兴了。”

    听这老爷爷这么说,我的心里又内疚了起来,我也想天天陪着她,可是却办不到,苏译丹听那老爷爷说完后,小脸一红,然后对着那老头摆了个鬼脸,笑着说道:“你这老爷子,整天就知道拿我开心。”

    “小病友还不好意思了。”老爷子哈哈大笑。

    我陪苏译丹说了一天的话,她听我说这次能多留几天,显得很高兴,不住的抚摸我的脸,说我瘦了,但是对自己却只字不提。

    等到晚上道安送来了吃的,我嘱咐她好好休息,然后便同道安回了他家。

    在他家里,我拿出了烟,老实说,今天我的心情很糟糕,白天在医院也都是在强颜欢笑,即使我不懂医学,但是用肉眼就能看出,苏译丹的身体已经要不行了,尽管我不能接受,但是却也无能为力,我低着头抽了一口烟,然后对着道安说:“她……还能撑多久?”

    这是我最不想问的话题,因为这太现实也太残酷了,道安对我说:“按现在来看,最多……最多只有一年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许会多几天,也许会更短,我低下了头,擦了擦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道安见我这样子,便安慰我:“兄弟,你也别太上火了,成事在人,某事在天,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也许会有起色的。”

    我点了点头,依旧没说话。

    第二天,等我到医院的时候,苏译丹一个人躺在病房里面,她看上去心情很差,见到我来,也只是勉强一笑,似乎有心事似的,同她说话,她也好像提不起精神似的。

    等到了中午,我下楼买了鸡汤和饭菜,拿回来一口一口的喂给她吃,她才吃了一点,就说饱了,于是我用汤匙盛了一勺汤对她说:“饱了就喝口汤吧。”

    “你想撑死我呀!!!”苏译丹望着我忽然大喊,然后一把推开了我的手,鸡汤和饭菜劈头盖脸的撒了我一身。

    她等着眼睛望着我,不住的喘息,而我无奈的笑了笑,也没说什么,拿起笤帚低着头清理了一下地上的残羹,苏译丹望着我,她就这么望着我,然后眼睛里面忽然涌出了泪水,哭了,她一边哭一边对我大喊道:“走,你走!不用你管我!!”

    她越哭声音越大,最后趴在了被子上,好像十分伤心似的。

    我叹了一口气,也许她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吧,我走了过去,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然后对着她说:“没事,没事的。”

    苏译丹哭了一会儿后,抬起了头,然后哽咽的说:“昨晚上,旁边床的老大爷死了。”

    说完后,她又哭了起来,她抓着我的肩膀,然后对我说:“姚远,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原来死亡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她对我说,她真的不舍得,真的不想像那老大爷一样,闭上眼睛,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搂着她,不断的跟她说,没事,没事的。

    就这样,一个下午过去了,她终于恢复了平静,记得苏译丹以前曾经对我说过,当你伸出手,把手掌握成拳头的时候,唯一抓不住的,只有自己的生命线,可见,只有生命是无法自己掌握的。

    当时我俩还在大学念书,我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我却懂了。

    当晚,我回到了道安的家,心情复杂,只见道安还在电脑桌前翻着什么东西,见我回来了,竟十分兴奋的跳起了身,然后对着我说:“你回来了,太好了!”

    “怎么了?”我问他。

    道安兴高采烈的对我说:“青丹有线索了!!!”

    啥?!我听到这句话后,顿时蹦了起来,同时一颗心开始狂跳,天哪,这是真的?于是便慌忙问他:“什么线索,你赶紧说!!!”

    道安对我说:“真是太巧了,我今天查野史的时候,查到了明末的一段,忽然发现有些可疑的地方………………”

    道安跟我讲,说他前阵子去帮着师父收拾屋子的时候偶然翻出了玄嗔以前的压箱底,那里面有很多孤本野史,那些书是玄嗔年轻的时候得来的,但是这老头却从来没看过,于是便被他拿了回来,里面有一段,正是记录明末时期的怪事。

    讲的是明末时期,国运动荡,由于苛捐杂税外加上皇帝昏庸,导致民不聊生,更有甚者还有很多地方出现了易子而食的惨剧,所以四方起义,在这动荡的年月,也正是神鬼四出的时候,怪事当真发生了不少,讲的是陕西的一处荒山之中,有一个姓孟的农民,一日上清晨的时候上山挖野菜,忽然发现那半山腰上有青光闪烁,那农民上前查看,在一棵大树之下,竟然发现了一枚奇怪的石头,那石头果子般大小,闪烁着青芒,农民见这东西奇妙,便献给了地方知县,换了两袋稻谷,而那知县将此宝又献给了当时的皇上,不想,竟被当时的大太监王承恩私自扣留,当时那王承恩乃是皇上的心腹,大权在手,升了那知县一级后便把此事压了下来,据说那宝物佩戴在身上后,就会身轻体健,不生疾病,所以直到后来,王承恩有没有把那宝贝献给崇祯就谁也不知道了,当时只有少数的官员知晓此事,到后来北京沦陷,所以这件事情才被记录了下来,变成了野史。

    我听到了此处,心中顿时大喜,按照道安讲的,这东西不正是那青荔丹参么?于是我便慌忙问道:“然后呢?然后呢?”

    道安对我说:“然后……然后就没有了记录,不过据我的推测,历史上讲当年闯军,也就是李自成的队伍攻进北京城后,曾经烧杀掳掠,崇祯皇帝则在煤山,也就是景山上吊死了,而那王承恩也跟着崇祯一起吊死,后来李自成派人埋葬在思陵里面…………”

    “你是说,那青荔丹参极有可能现在就在北京的那什么墓里面?现在挖还能挖到么?你要说能我现在就定火车票。”我听到了这里,心中暗暗盘算着,***,一般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么?宝贝什么的都在坟里面埋着呢。

    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刻,我心里真的有一种想去刨坟的感觉,可是道安却对我摇了摇头,然后对我说道:“即使再坟里面埋着,也有人下手比你早,我刚才查了一下,那坟在八国联军进北京的时候曾经两次被土匪给挖了,现在就是一旅游景点儿,所以根本没有可能。”

    “说来说去,难道又是空欢喜么?”我叹了口气,心又凉了下来。

    可是道安却没有这么想,只见他对我说:“怎么是空欢喜呢?知道这东西大概出在那里不是挺大的突破么,咱们现在有了头绪,我又查了一天的时间,没有发现国内外有这东西现世,所以现在只有一种可能。”

    听他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是这么一回事儿,我心里想着,之前韩万春也给我算过,那青丹的大体方位就在西北方,道安说那墓曾经被土匪挖过,难道那伙子土匪挖了东西以后就北上了?

    道安对我说,当年那些土匪都是些流寇,成不了气候,最后死的死散的散,最好的下场也就是隐姓埋名最后找个地方安顿,如果没有把那东西转手的话,很有可能现在还在中国。

    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就大概明白了,常言道寸金难买寸光阴,多少钱也买不来健康,那青丹能够改变人的体质,那是得是何其珍贵的宝物?我相信很少人会把它卖掉,大胆的假设一下,如果有某个土匪得了那东西,然后逃到了东北?想到了此处,我的心中再次出现了希望,***,要知道韩万春的卦术都是开头准,那这种可能性很大啊!

    那块东西,当真就在东北?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砰砰直跳,原来那传说中的东西离我也不算太远嘛。

    (两更完毕,明日继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拜师

    在知道了那东西就在东北之后,我的心里便再次燃起了斗志,本来嘛,沮丧只会让人消极,这个我是明白的。

    我也忘了当时在沈阳待了几天了,大概是一个星期左右,可能五天,也可能六天,所以此处便不细表。

    我只记得当时回到哈尔滨的时候,是个晚上,刚一开门,满屋凌乱,就见到韩万春这个老家伙竟然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这是怎么了!?

    我顿时就吓坏了,慌忙把背包往旁边一丢,两步上前蹲在地上抱起了他的身子,一边拍打着他的脸一边不住的呼喊道:“叔,叔你怎么了叔!!”

    喊了好几嗓子,只见韩万春吃力的睁开了眼睛,迷茫的望着我,嘴巴张开,然后无力的说:“小远儿……你,你可算回来啦…………”,我当时吓得一身冷汗,心想着他为什么会这样?这是怎么回事儿?于是便叫道:“叔你醒醒,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遭贼了?你可别吓唬我啊叔!!”

    只见韩万春抓着我的手,眼泪汪汪的对我说:“没遭贼…………”

    “没遭贼怎么会这样?”我说。

    “饿…………两天半没吃饭了…………”韩万春说道。

    晕,我听完这句话后,差点儿没把他又扔地上,感情这老孙子是饿昏过去的啊!都一把岁数了,你让我说你点啥好啊大叔!

    我转头敲了敲,果然,方便面箱子空了,看着眼泪汪汪的韩万春,真不知道他这是可怜还是可气。

    但是也没有办法,我也不能不管啊,于是便慌忙取出了背包中的桶面和面包,烧了开水,韩万春吃的狼吞虎咽,最后还把那碗防腐剂汤给喝了个流干净,我一直没说话,只见他放下了面桶后,精神状态明显改善了很多,刚才还像咽气儿病鬼,如今就好似老鬼还阳了。

    只见他打了个长长的饱嗝儿,然后对着我感叹的说道:“幸亏你回来的早啊,要不然我这老命真的就葬在这儿了。”

    “滚,你说你能不能正经点了!”我骂道:“刚才我还以为你心脏病猝死过去了呢,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饿成这样儿?你的钱呢?那可是将近一万啊!”

    也难怪我生气,你说这么多钱,这老家伙怎么这么快就全花光了呢,整的刚才我一进屋就好像进了杀人现场似的。

    韩万春对着我叹道:“早就花完了,吗的,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我是真领教了,给钱之前韩哥长韩哥短的,给完了钱以后想跟他们接十块钱坐车都不行,整个一钻钱眼儿里面了!”

    果然是这样,我顿时无语了,然后对着他说道:“你确定你嫖的是人么,就是嫖熊猫也不至于这么贵啊!”

    韩万春气呼呼的对我说:“吗的,你走这么多天,我自己待着没意思,现在还不能干活儿,不嫖你让我干啥?而且兜里又有点钱,不上好点的地方?不过我也真不知道消费这么高,两三天的时间钱就稀里糊涂的没了,吗的,你说的很对,我上动物园儿里睡回熊猫才多少钱…………不过那几个小娘们活儿确实不错,你有机会也…………”

    韩万春没说下去,因为我当时的眼睛已经快要冒火了,这老家伙一次又一次刷新着我心中对于无耻这个词理解的底线,我骂道:“你饿死真的一点都不冤,你就不会上楼下小卖部先赊账么?”

    韩万春继续气呼呼的对我说道:“你认为他们还能赊给我么?少说废话,赶紧的拿根烟,这两天烟屁都抽绝户了。”

    我真服他了,这么丢人的事情,居然还可以说的如此理直气壮,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他说的还真有道理,这个连小孩儿巧克力都好意思抢的人渣,小卖部的大姐确实躲他跟躲瘟神似的。

    韩万春说到了这里,又捡起了刚才放下的面桶,从里面挑出了半截方便面渣儿放在嘴里,末了还吸允了好半天手指头。

    看他这样,我真的连气都生不出来了,反而又叹了口气。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俩一直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干靠,没办法,之前那城管大队已经给我来下了死通知,说要是这两个月里面再见到我俩就把韩万春的腿给打折,我虽然现在不怕鬼了,但是对于那些灰狗子还真是十分顾忌。

    我的钱大部分都留在了沈阳供苏译丹养病,身上只有两三百块钱,如果再没有工作的话,顾忌过不了多久我俩就得并排趴地板上了。

    可是我发现,我俩当时那段日子就好像是电视剧里面的主题曲一样:人生,就是这么怪,命运也把玩笑开,想要得地你得不到,没想得地他还来了。

    越等着工作上门,却越没有工作,韩万春的手机都打停机了还找不到一份雇跳神儿的,真是应了他之前那卦象了,天山遁密云遮日,之前好好的太阳地儿,哪成想好景不长,一片大云彩啪嚓一下就拍过来了。

    弹尽粮绝的那一天,我终于忍不住了,于是背上了吉他就要出门,哪成想却被韩万春拦住了,他对我说:“哪儿去?”

    “挣钱去啊,难道等着和你一起挺尸?”我说。

    “不能去啊,你不怕腿被打折了?”韩万春说。

    “他们之前说要打折你腿,又没说要打折我腿。”我说。

    “谁腿还不是腿呢,这阵子可能真严,那卦还没过期,真不能出去,相信我。”韩万春说。

    “那你留下来接茬趴地板吧,我挣够一副棺材钱回来收你的尸。”我说,说完之后便没理他推开门就要下楼,哪成想刚一开门,却在楼道里面见到了一熟人。

    我愣了一下,嘿,这不是聂宝中么?他怎么会在这儿?

    那楼道里面站着的,确实是我们上次的那个雇主,只见他站在楼道里,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见到我开门,竟显得有些慌了,他尴尬一笑,然后对我说:“出门啊。”

    我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嗯呢,聂哥,你怎么在这儿呢?”

    聂宝中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我说道:“那个……其实,我是来找你们的。”

    找我们?找我们干啥,我心里想着,这个人之前在那村子里面被鬼附身,知道了真相以后吓的着实不轻,靠,他该不会是来找我们要精神损失费的吧!我现在哪有钱给他啊,他要是非要要的话,屋子里现在方便面袋儿他倒是可以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不过这都不太可能,我心里想着,好歹前不久挣了他一票,于是便对着他说道:“啊,那就别在外面站着啦,有啥事儿进屋说吧,春叔,来客人了。”

    说罢,我领他进了屋子,刚一迈进屋子,那聂宝中又楞了一下,满地狼藉,韩万春迎了过来:“谁呀,哪来的客……咳咳,原来是聂老板,聂老板快里面请,有何指教啊?”

    聂宝中尴尬一笑,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对着韩万春说道:“韩先生,想不到你过的这么……这么朴素。”

    韩万春此时已经进入了高人模式,听聂宝中这么一说,脸也不红,只是呵呵一笑,然后对着聂宝中云淡风轻的说道:“其实,我们修道中人都是这样的,钱财乃身外之物,我们每次得到的香火钱都会捐给那些穷苦的人,这是我们的原则,一向如此。”

    原则你大爷,我心里想着,你捐的那些‘穷苦人’一个月挣的比你一年都多。

    哪成想那聂宝中好像还真的相信了,只见他满脸的敬佩,由于屋子里实在没地方落脚,于是我便拿了个凳子让他坐,聂宝中似乎心里有事似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韩万春便开口说道:“聂老板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照?”

    聂宝中叹了口气,他想了好一会儿后,这才下定了决心,然后对着我俩说道:“其实这事说起来真的挺惭愧的,我,我今天,其实是想来拜师的。”

    拜师?拜什么师啊?我听的满头雾水。

    原来,聂宝中在知道了这个世界存在鬼神之后,对周围事物的看法也变了许多,就和我刚知道这件事的表现一样,他连生意都没心情做了,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好几天思考着这些事情,恐惧渐渐散去之后,他心中竟冒出了个想法,那就是他对这灵异之事产生了兴趣。

    只见他对着韩万春说:“韩师傅,我现在真的信了,我想拜您为师,学一些异术,您看成么?”

    看来这鬼神之法在常人眼中还真的挺有吸引力的,确实,什么僵尸先生恶魔道长的,这玩意听上去的确很拉风,我心里想着,这大哥估计是也想成一所谓‘高人’,之前韩万春曾经给过他名片,所以他才找上门儿来。

    可是这行当哪里有你想象的那么风光啊,我苦笑了一下,而韩万春却奸笑了一下,他眼珠一转,顿时计上心头,只见他对着那聂宝中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如果你是想将卦术用在生意上,那是万万的不行的。”

    他这话似乎说穿了那聂宝中的心思,只见聂宝中又是尴尬一笑,然后说道:“韩师傅真厉害,说起来真是惭愧,我确实有这个念头,想让自己的买卖能更顺一下,不过…………”

    韩万春此时穷的跟什么似的,真怕自己的话把这主动上门儿的财神爷给吓跑了,于是便慌忙又说道:“不过看在你我有缘,你一颗赤胆道心我已然明了,好吧,那我就破例收下了你当徒弟。”

    “太好了!”聂宝中说:“谢谢师傅,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尽力的,学费什么的一定…………”

    “学费什么的就不用再提了,虽然还是会收一些,但是你的钱都会捐给那些苦难人,这是你自己的福缘,懂么?”韩万春十分感慨的说道。

    “明白明白!谢谢师傅!”聂宝中站了起来,然后对着韩万春行礼,相信老家伙现在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吧,这便宜徒弟让他收的。只见他连声说好,然后又对那聂宝中说道:“既然已经决定了,那现在就举行拜师仪式,你为咱家祖师上香纳供,然后便是我韩派弟子了。”

    那聂宝中哪知道韩派是什么,但是他确实想要拜师,于是便依着韩万春说的做了,给韩万春祖宗牌位磕头烧香之后,又在那桌子上压了一千块钱,韩万春心中大喜,便对着那聂宝中语重心长有模有样的说:“聂老板,既然你已经拜在我的门下,那我今天且给你起个法号,唔,古人说削发为僧斩断尘缘,讲的就是一个削字,但削字未免不吉,所以你们这一代用的是十二生肖的那个肖,我的表弟,也就是姚远是我的大弟子,法号肖大,你就叫肖二好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返乡跳神

    这什么破法号啊,什么‘小二’,红星还是牛栏山啊你个二货!我心里面不住的暗骂道,而那聂宝中似乎也觉得这法号有些奇怪,但是却也不敢说什么,便应承了下来,

    之后的日子里,我和韩万春过的当真自在,稀里糊涂的就多了个有钱的师弟,自然也就用不着再愁没钱使了,韩万春胡乱的交了一些零散卦术给聂宝中,刚开始的时候聂宝中好像还将信将疑,但是韩万春的口技何其厉害,日子久了,当真把这聂宝中从一个大老板忽悠成了三胖子,聂宝中对这韩万春无比的敬佩,语气十分的尊敬。

    不过日子久了,这隐患就出现了,要知道聂宝中跟我们认识,完全是通过跳大神,他哪知道我俩十次跳神八次骗人呢?我又不敢说漏了,好在我和韩万春俩人配合默契,早就不用再商量台词,不过这阵子一直没有工作,也没有发挥的机会。

    虽然我们的日常开销什么的,那聂宝中完全可以供应,但是挣不到大钱,那苏译丹怎么办,所以我又开始焦急了起来。

    大概半个多月左右,就在我又要上火的时候,我又接到了高中同学吕全友的电话,这小子似乎过的十分滋润,似乎当上了什么小头目似的,聊了几次后,他问我现在在做什么,我不好意思跟他说我现在专职骗人,于是只好婉转的对他讲,我现在在一名风水大师的旗下帮忙,他听完之后居然还夸我,说我厉害了,这一行听说成是赚钱了,听他这么一讲,我自然也无法说什么。

    那一天,他对我说:“姚远,你在那边怎么样啊,要是有时间就回来聚聚呗。”

    我叹了口气,心想着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就是有时间,但是哪有本钱回去啊,于是便对着他叹道:“看看再说吧。”

    “又是看看。”吕全友从高中时就是急脾气,只听他对我说:“整天工作工作,也不知道累?像我这样劳逸结合多好,回来呗,你要回来我给你介绍客户,怎么样?”

    “你们回,族不是不信这个么?”我问道。

    吕全友在电话那边嘿嘿一笑,然后对我说:“放心吧,我的客户又不光是阿拉的子民。”

    看来这小子确实混的不错,我心里想着,而这时,吕全友在电话那边对我说:“前两天我一客户还跟我说想找一跳大神儿的驱驱邪呢,哎对了,你们有这个业务没?”

    我心中顿时大喜,于是便对着电话说道:“新开发的,只要有钱玩命的跳。”

    “那太好了。”吕全友哈哈大笑,然后在电话那边对我说:“咱县里面有钱的金主太多了,你回来一定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啊,定个日子,我等你,给你接风。”

    挂断了电话之后,我心中十分的兴奋,又有工作了,而且还是我以前上高中的地方,那也算是我的家乡啊!

    当我把这件事告诉韩万春的时候,老家伙也乐了,于是也不废话,便开始准备,当聂宝中听说我俩要下乡办事儿的时候,他也很兴奋,要跟着去,韩万春问他:“你公司怎么办?”

    聂宝中说:“放心吧师父,我女朋友帮我打理呢,你就让我跟着吧,也让我开开眼界。”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虽然他俩名义上是师徒,但是韩万春还真就不想得罪自己的这个铁饭碗,于是便同意了,老规矩,玩儿全套的,临行之前我给钱扎纸打了个电话,问他能不能跟我们一起去,没想到钱扎纸居然决绝了,他对我说:“抱歉了姚子,我有点事儿要去北京一趟。”

    我心想这个游戏宅男一天天的不出门,怎么一出门就走这么远?这里面一定有蹊跷,于是便对他说:“你去北京干啥,别告诉我你要见网友去。”

    电话里面的钱扎纸嘿嘿一笑,然后对我说:“这都被你猜中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便笑着说:“行啊兄弟,转运了啊,都开始现实了,不过你可留神啊,别又是一男的。”

    “你就不能说点好的。”钱扎纸笑着对我说:“等我回来给你带土特产。”

    现在钱扎纸请假要去外地会网友,所以不能跟我们一起去了,对于他去见网友,其实我还是由衷支持的,他这个人真的不错,就是没什么朋友,整天把自己关在网上,是应该和更多的人接触了,而且还是一女的,这小子艳福不浅,我心里想着。

    一切都定下来了,过了两天之后,聂宝中定了票,我们三个人就踏上了火车。一路无话,这条路我实在太熟悉了,每次回家都要经过,等到下了车,闻着家乡的气温,我心情格外的舒畅。

    韩万春对我说:“等会去你家看看啊。”

    “别了。”我对他说:“韩教授,我不想让我奶奶替我担心,咱还是住宾馆吧。”

    毕业之后,我对家里一直说我是在一间学校里面给一老教授当助理,我奶奶听到之后还直夸我有出息,可是如果他知道‘韩教授’的准确称呼应该是韩大神的话,那她会怎么想?

    我不敢冒这个险。

    于是,我们三个便在县里面找了个宾馆住了下来,晚上他俩去四处溜达加喝酒,而我则去见了吕全友。

    四年的时间,这小子变化真大,以前他就挺胖乎的,现在更是肥头大耳满面红光,带着个黑边眼镜,留着寸头,衣着得体,比起我来,那是相当的成熟。

    我俩在一火锅店碰头了,见面之后两人都十分的高兴,这种感觉,亲切大过陌生,他望着我,都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姚远儿,你这变化也太大了,简直两个人啊,要是不注意的话,走街上我都够呛能认出来。”

    我笑了笑,然后对着他说:“你变化也够大的,乍眼一瞅就跟个厨子似的。”

    吕全友哈哈大笑,然后对我说:“我现在管的厨子确实不少。”

    我俩就坐之后,便一边吃喝一边谈论了起来,尽管之前我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是却真的没想到这四年多的时间他竟然混的这么好。

    这火锅店就是他开的,除此之外,他还是一‘回,民头头’。

    他对我说,他上大学后其实就没怎么好好学,经历全用在了人脉以及探路上,大三根本就没念,花钱弄来了文凭,直接就回家了,然后一路打点,最后竟让他当上了这里清真寺的‘阿訇(訇读音:hong)’。

    阿訇,也就是穆斯林宗教中的事务人员,是‘老师’的意思,吕全友对我说,他上大学其实就是为了这个,这一点他早就跟我说过,虽然他现在只是‘散班阿訇’,但是这职位却十分有油水。

    要知道这个民族与汉族的习俗不同,不能吃猪肉大家应该都知道,但是除此之外,它们还严格遵守着很多习俗,他们其实不允许私自宰杀牛羊,宰杀牛羊的时候,必须要有阿訇在场,等到阿訇念完了经后才可以动手,这也是吕全友的发财之路之一,除此之外,他还负责当地族人的婚丧嫁娶,这些事情离了他就不会成活儿,所以当真是大权在手。

    短短两年的时间,他就借着自己的条件,开了这个挺老大的火锅店,由于羊肉新鲜都是当天宰杀,所以食客不断。

    吕全友在我的对面对我滔滔不绝的说道:“嘿,再让我混几年,我一定能混上掌教,那时候你再看看,哥们儿又是一个样儿。”

    我听他说完后,心中想到,这小子确实有头脑挺厉害,不过就是性格好像还没有变,一点都没有架子,相当的随和热情,于是我对他说:“行,哥们儿还真出息了,来,为了未来的掌教干一杯。”

    一杯酒下肚后,我打了个嗝儿,忽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于是便同他说道:“那你现在还吃猪肉么?”

    “吃啊,咋不吃?”吕全友说到了此处,转头望了望门口儿,然后小声的说:“只不过不敢在外面吃了,你明白的。”

    我点了点头,望着这个阿訇,此处尽在不言中。

    有的时候这个世界真的挺好玩的,我忽然觉得,大家都被一些条条框框所束缚,大家都带着设定好的面具过活,表面上规规矩矩,但是背地里却暗流涌动,就像吕全友,当年那个当着同族吃韭菜猪肉包的男子,谁能想到长大了以后竟然当了他们的头头呢?

    又比如之前我遇到的那些官员干部,他们哪一个明面上定义不是服务人民或维持秩序呢?可实际呢?

    可见规则之下还有另外一个规则,也许这才是这个世界最真实的规则吧。

    对此,我无话可说,于是便不想再说,只是同吕全友继续聊天,那一晚我俩聊了许多,除了现在,还有过去的那段日子,我俩都觉得这时间过得太快,之前的那段时光就好像做梦一般。

    聊到了最后,我俩都喝了不少的酒,吕全友对我说:“哥们儿,这次走就多住段日子吧,现在的朋友,实在找不到几个能像咱俩这么交心的了,我还以为过了这么长时间咱俩也会有些虚头巴脑的说话,变的生疏呢,没成想,嘿嘿,还是那个感觉。”

    “啥也别说了,喝酒。”我又举起了杯,一杯下肚,他便对我说:“啊对了,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事儿,就是有人找跳大神儿的那个,准成么?”

    “准成。”我说道:“人现在都到了,不过那人为啥要找跳大神儿的啊,你知道不?”

    (两更完毕,明日继续,谢谢大家的支持,拜谢中~~!!!)

第一百一十五章 寂静的葬礼

    从吕全友那儿回到宾馆的时候,发现韩万『chūn』和聂宝中俩人正在打扑克,聂宝中已经跟我们很熟络了,他俩有事没事经常打扑克,这是韩万『chūn』的主意,他说“师徒之间娱乐娱乐无伤大雅还能促进感情’,虽然说赌场无父子,但既然是有求于这老家伙,聂宝中哪里敢赢他的钱?所以自然处处相让,当天韩万『chūn』心情很好,醒了一百多块钱后,他拍了拍那聂宝中的肩膀,然后说道“小二肖二啊,其实天下大道殊途同归,记牌其实和记法『mén』口诀一个道理,在这方面你可要继续努力啊,知道不?”

    “是3∴35686688”聂宝中有些无奈的说道,他并不傻,自然也能明白老家伙这话似乎是逗他的,老家伙看我进『mén』,便放下了手中牌,然后问我“同学聚会怎么样啊,到底‘点子’如何?”[.]

    他是问我到底是谁这次雇我们跳神,之前我也从吕全友那里问明白了,这次雇我们的,是一土财主,原配的老婆死了『tǐng』长时间,这次家里『nv』儿要出嫁,这种地方人们的思想十分封建,所以便想找个跳大神儿的,一是想知道自己媳『『fù』』儿在下边儿过的好不好,二则是想告诉它『nv』儿嫁人的消息。

    就这么简单,毫无挑战『『xìng』』可言,于是当我对韩万『chūn』讲出这些后,他也『tǐng』高兴,要知道除了给人家装儿子装孙子他比较排斥之外,装爷爷装『『nǎi』』『『nǎi』』什么的还是很能接受的,这老家伙最会装的就是媳『『fù』』儿,无论人物表情还是言行举止拿捏的相当到位,整个一影帝级别的。

    当晚喝了不少酒,洗了个澡后就上『chuáng』休息了,我决定这次跳完神后回家一趟看看『『nǎi』』『『nǎi』』,如果没有事的话,还想去趟沈阳,可惜车票很贵,你说火车怎么就没有月票什么的呢……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有些宿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昏头涨脑的,等到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我背着背包带着韩万『chūn』和聂宝中去了吕全友的饭店,我和他昨天定的就是今晚跳神,可是刚到那进那火锅店,却见吕全友急匆匆的走了过来,他今天打扮的相当整洁,脑袋上扣着一顶白『『sè』』的帽子,手里面还拿着一本『tǐng』后的书,见我来了,便和我相识一笑,和老家伙以及聂宝中握了手后,便对着我说道“姚子,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这边出了点事儿。”

    “怎么了?”我问道。

    吕全友耸了耸肩,然后把手中的硬皮书晃了晃,对我说“街头有人死了,我得给人家送葬念经去。”

    吕全友是阿訇,他这职位管的事情很多,昨天他也跟我讲过,他说他最不喜欢做的,就是给死人念经,因为这个民族的风俗习惯跟汉族不同,葬礼从简,毫无油水可言,但是没有办法,在其位就要某其事,所以他也不敢怠慢。

    我对吕全友说“那你什么时候能搞定?”

    吕全友摇了摇头,然后说“这个可说不准,哎要不这样吧,你们跟我去看看?整完了以后我就带你们去见找人跳神的那家人,怎么样?”

    “这……合适么?”我心里想着,人家死人我跟着凑什么热闹,虽然心里还真『tǐng』好奇的,但是却怕对那苦主家属造成不净。

    吕全友对我笑着说“有啥不合适的,我们习惯不一样,死人不是什么悲伤的事情,正好我自己去也没意思,走吧。”

    他就是这『『xìng』』子,相当热情,我看了看韩万『chūn』,老家伙也同意了,反正他也没事做,去看看回,族的葬礼还能长长见识,以后又多了可以糊『nòng』人的谈资。

    于是,我们便一起出『mén』,死人的那家离火锅店不远,就在街尾的一个胡同里面,死者是一位老人,上了岁数应该可以说是自然死亡。

    那天我终于见识到了回,民的葬礼是怎样的了,确实和汉族人不同,不管是在停尸或者出殡的时候都不一样,当我们到的时候,那死者的亲属已经在院子里面了,虽然以前有‘回『nv』不嫁汉男,回男不娶汉『nv』’一说,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回汉通婚已经是很正常的事,好在人真不少不少,不光是回,族人,还有不少汉族人,这点从服装上就能看出,汉族人死后,亲属讲究的是披麻戴孝,但是回、族却不同,他们只是沐浴净身,然后穿着整齐,为了便于显示身份,所以带了一顶白帽子。

    我头一次没在死人的地方听见哭声,院子里十分的安静,大家都在小声的说话,只有那些直系亲属们眼睛里面有着泪痕,看见主事儿的阿訇来了,那些子『nv』们便应了上来,对吕全友十分尊敬的样子,吕全友同他们说了几句话后,便转头小声对我们说“姚子,你们不方便进去,先在这儿等一会儿。”

    我点了点头,反正我又没心情去奔这个丧,话说回、民十分讲究整洁和卫生,死后后人一边念经一边为其擦拭身体,整理好遗容之后,便用‘克番’阿拉伯语音译,为殓衣的意思裹好,外族人以及没有沐浴过的族人是不能瞻仰仪容的,这是对死者的不尊重,而这里讲的克番是一方白布,虽然后来我知道这好像不是正统的穆斯林习俗,但我家那边确实如此。

    裹好之后,便由亲属将其搬进一个简易的棺材里面,这棺材不同咱们平时讲的棺材,而是一个大木头盒子,长方形,看上去很是简单整洁,也符合了这个民俗的习惯,要说正统的习俗,他们应该讲的是‘三日必葬’,不讲时辰,且葬礼从不宴客,但是现在时代不同了,人死之后也停不了三日,所以这次吕全友才会来的如此匆忙,而且他对我说,丧礼之后,家属还是会在酒店摆上几桌的,我问他为啥,吕全友笑了一下,然后对我说,不宴客哪来的随礼钱啊,没随礼钱,那以前自己给朋友同事们随的礼不白随了么?

    他这话很有道理,似乎真的就是这样,要知道随份子这种事情就是一进一出,出去多少反正以后还能回来,要不然真的就很不划算了。

    不多时,只见那『mén』开了,院子里的人们都安静了下来,只见吕全友带着那些死者家属们走进了院子里,然后在吕全友的指挥下,对着对着天抬手,对在场的人做了殡礼,然后由几个人抬着那棺材,缓慢的走出了院子。

    不撒纸钱也不哭泣,一切动作都这么的安静,以至于我心中都感到了一丝诡异,传统上来讲,要把棺材一直抬到墓地,但是现在不同了,还是用了车,车队直接驶向了回、族墓地。

    回、族人死后,是不可以火化的,这个『政fǔ』也管不着,在知道了这件事后,我又想起了之前那小村中发生的挖坟事件,这让我心中怎么能不感慨?在这个社会,当真是人人平等的么?看来投胎真的是『mén』技术活儿,要是哪姜老太太是个回子的话,那你看看谁还敢挖她的坟?

    她真的投错胎了,我心里想着。

    这片墓地很大,不像一般的墓地那样讲究什么风水什么环境,坟墓更没有三六九等之分,什么两万八背『yīn』,六万八朝阳,十二万八家族形式的墓都没有,打远看去,那些坟墓如出一辙。他们的习俗中,没有任何的陪葬品,而且讲究葬制平等,管你生前多么的富有,但是死后却一视同仁,甚至,连副棺材都没有。

    亲属们挖了个墓『『xùe』』状的土坑,留土做了枕头,然后将死者平放在里面,然后吕全友跪在了坟北头开始念经,他念经的样子不敢马虎,表情庄严,语气低沉,而那些家属跪在了他的对面,送葬的人们站着,一声不吭,念罢了经行罢了礼之后,这才开始填土掩埋,丧事就此结束,这个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马上就要黑天了,偌大个**墓地里面,人很多,吕全友『chōu』空走到了我的近前,然后对着我说道“等着急了吧。”

    我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他说“没事儿,正好开开眼界。”

    吕全友笑着对我小声的说“这有啥好开眼界的,我一个月要来好几趟,我发现我就跟一『yīn』阳先生差不多,每次都闷死了,好在这里环境不错,所以念经的时候只好查鸟来打发时间。”

    我说他刚才念经的时候为啥眼神『『mí』』离呢,感情他根本就没把这事往心里去啊,我苦笑了一下,心想着这小子也不怕遭报应,不过这里的环境好像真的『tǐng』不错的,树上的鸟窝不少,鸟叫的声音很好听,还有那边,那边…………?!

    就在我随意的转头望着两旁环境的时候,忽然,我瞧见北面远处一座坟后掠过了一个身影,夕阳之下,那个人有些驼背,一身黑衣,正在这片墓地里面转悠,而这个人,我怎么看怎么眼熟。

    忽然,我的心跳加速,马天顺!!

    我差点喊出来,没错了,那个驼背的家伙,不正是去年在沈阳的时候骗玄嗔老爷子去无垢净光塔下放妖怪的家伙么!后来听信姐说,他是东北马家的叛徒,怎么这么巧,竟然让我在这儿见到他了?请记住的网址,如果您喜欢崔走召写的《跳大神》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不请自来

    顿时牙根被我咬的咯咯作响,愤怒从心中涌出,就是这个家伙,要不然苏译丹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

    于是我下意识的就要冲上去,可是刚迈了两步,就被韩万『chūn』抓住了,他见我表情十分愤怒,便莫名其妙的对我说“你这是咋了,要上哪儿?”

    被他这么一拉,我愣了一下,望了望四周,心里面稍微平静了一下,现在这情况不行,人家葬礼的时候我冲出去打人,毕竟不好,而且我是吕全友带来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不能让他难做。

    但是这口气我始终咽不下去,而且,我心里想着,这个家伙怎么会到这里来呢?他来这个回、族的墓地干什么?

    忽然间,我的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便思考了起来,这个家伙身为马家的叛徒,从之前他收服那个怪物就能看出他确实有些本事,马家的异术是可以请神上身,不过信姐同我说过,他已经是叛徒之身,所以五类外仙根本不会再相助与他,那么他…………

    我忽然恍然大悟,似乎终于想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要带走那个怪物了!

    八成是他已经得不到外仙们的帮助,所以便想要拜邪神为师,请恶鬼妖怪帮忙!一定是这样的,我心里想着,要不然他为什么要带走那个怪物?原来是想要利用那个怪物的力量已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啊!

    我望着那马天顺贼溜溜的身影,心想着他既然已经被赶出家族,那一定是坏事做绝,这次到这墓地,一定又要做什么恶事,依稀的望着他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似的,走了好一会儿,好像站在了一座坟前,蹲下身子不知在查看什么,最后他『『mō』』了『『mō』』那坟前的土,拿到了鼻子钱闻了闻,然后起身望向了我这里,我见他看来,于是便躲在了在韩万『chūn』的身后不让他发现,好在这里送葬的人很多,所以他也没瞧见我,便转身走了。

    等他走出了这个墓园后,我便偷偷的来到了那处坟前偷偷查看,不过却依旧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回、民的坟墓和汉人不同,四四方方,好像个池子,里面堆满了土,土上还长了一层青草,碑上写着几个字,我大眼一瞅,上面写的是‘慈母马秀丽之墓’。

    这墓主人姓马?我心里想着,莫不是这里面躺着的,也是马家的人,可是不对啊,马家人明明是汉族啊,怎么会葬在这里?

    而且那马天顺来这儿干什么?看他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来拜祭的,反而有点像是来找东西的,等等,莫不是这里面也像那四塔似的,埋着什么妖怪?

    我站在那墓前,百思不得其解,而就在这时,韩万『chūn』走了过来问我“看啥呢?”

    我摇了摇头,随口说道“没看啥,怎么了?”

    韩万『chūn』对我说“时候差不多了,该走了。4∴⑧0㈥5”

    我转头望去,果然,葬礼已经完毕,送葬的人们开始离去,于是便点了点头,随着韩万『chūn』朝着墓园『mén』口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想着这件事情,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心中却也暗下了决心,那马天顺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而且他刚才闻那坟前土的动作着实可疑,如果盗宝的这个理由当真能成立的话,那么晚上就是他动手的最好时机。

    他把苏译丹害的好苦,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报这个仇,先揍上一顿,然后再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老是觉得这件事好像很不简单,这种感觉很早就有了,我老觉得自己遇到过的那些诡异事情有很多件似乎都有人在幕后主使似的,这种感觉真的很『『cào』』蛋。

    虽然我也不清楚他晚上会不会真的出现,但不管怎么说,我晚上都要再来看看,我心里想着。

    有了这个念头之后,我就开始计划起应该怎么去做了,当时是下午七点多,因为是夏天,太阳刚刚落山,我们买了一对童男童『nv』后,便去了那雇主的家里,没啥好说的,典型儿的一土大款,对付这种人『chūn』叔最有心得了,于是寒暄了一阵后,我俩便换了衣服,聂宝中在一旁帮忙,换好了衣服之后,我心里面也同时拿定了主意,我之前已经知道那马天顺很有本事,如果当面跟他干架的话,我这小体格真够呛能打过他,所以只能偷袭,而且还需要一个帮手,我为什么不趁着这次跳神,把胡白河给请来帮忙呢?

    可是,如果把胡白河请过来的话,那这比生意怎么办?而且让他用韩万『chūn』的身体给我办事,这样好像『tǐng』自『sī』的,上次他被胡白河附体之后好像难受了两三天,这样做多少让我有些于心不忍,可是不这么做的话,又该怎么办呢?

    算了,还是抓紧搞完这趟生意然后再想办法吧。

    韩万『chūn』已经穿戴完毕,他偷偷的对我说“等会儿多敲他一笔。”

    我点了点头,然后同他出去,吕全友看见我这身行头觉得很好笑,我望着他叹了口气,真没想到要在自己老同学面前跳大神儿。

    不过既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也没啥不好意思的,于是等韩万『chūn』坐定之后,我便咳嗽了一声,然后对着那两位雇主说道“等一下你们『nv』儿会附在韩师傅身上,你们不要害怕,但是要抓紧时间,这是很损『yīn』德的事情,明白了么?”

    那个雇主点了点头,然后我便对着聂宝中使了个眼『『sè』』,他点燃了香,清香嘘嘘升起,我敲了鼓大声唱道“请神儿啦!!!”

    唱罢了开头词,我便牟足了气力将那鼓敲得很响,这驴皮鼓的声音听上去非常有气势,即便是吕全友此时也不笑了,只是饶有兴致的望着我,而我,则伴随着鼓点唱道“日落西山抹黑了天,『『chā』』上了锁头上『mén』闩,车辙路上行人尽,羊肠小道行路难,黑灯瞎火本安静,只有一处鼓连天,神鼓一打震天响,扬鞭打鼓请老仙呐哎嗨哎嗨呀~~!!!”

    唱了一会儿后,韩万『chūn』照旧跳起了迪斯科,跟随着我的节奏跳了起来,这次的套路还同上次给那老聂头跳神一样,先请什么所谓的‘『yīn』山老爷’,圈了钱后再请雇主的‘亡妻’上来。

    没一会儿,就见到韩万『chūn』一边哆嗦着身子,一边眼泪汪汪的对着那雇主娘声娘气的说出了『chūn』晚冯巩专用台词“我可想死你啦~!”

    那雇主见到韩万『chūn』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也猜出这是自己‘媳『『fù』』’上来了,于是便上前说话,一说就说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老家伙简直就是一『『fù』』『nv』之友,外加上说话两头堵,愣是把那雇主忽悠『『mí』』糊了,让其对自己‘媳『『fù』』儿’的身份深信不疑,话都说完后,他便对着老家伙含着眼泪说道“你放心,我一定多给你烧钱用,你现在钱还够『huā』不?”

    你这不是自投罗网呢么?我心里想到,果然,老家伙听完他这话后十分哀怨的说道“还说呢,你上次………哈欠!!!!”

    韩万『chūn』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猛地打了个喷嚏,然后浑身一愣,站了起来,对着我笑道“嘿,姚少。”

    这分明就是胡白河的声音!!我睁大了眼睛望着他,心里想着这是怎么了,我也没叫他来啊?!

    听到这个声音后,不仅我愣了,屋子里所有人都愣住了,聂宝中更是哆嗦了一下,因为他好像听出来了,这个声音正是当初吓唬他的那个胡白河。

    那雇主望着我,然后对我不解的说道“二神儿,我媳『『fù』』儿他说什么要少,难道是嫌我给她烧钱太多了『huā』不完么?”

    我当时冷汗都下来了,心里也不管这胡白河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冒出来的了,但是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不把这事儿给瞒过去,那可真就穿帮了,于是急中生智,便咳嗽了一声,然后同那雇主说道“别说话,这不是你媳『『fù』』儿,这是鬼差,到时间了,要压你媳『『fù』』儿回去了。”

    说完之后,我转头偷偷的瞪了胡白河一眼,胡白河何其『jīng』明,他顿时明白了,于是便转头对着那雇主笑着说道“啊对,我是鬼差。”

    雇主楞了一下,他见这韩万『chūn』确实又变了个人似的,也『nòng』不清楚真假,便对着我哀求道“通融一下行么,让我和我媳『『fù』』儿再聊会儿。”

    “哪那行啊,你当这是打电话呢。”我只好对着那雇主厚着脸皮说道“在这样下去的话,要是误了时辰,你媳『『fù』』儿在底下受罚那可怎么办?你要真想对你媳『『fù』』好,那就好好的生活,没事都烧纸给她,钱哪有嫌少的道理?”

    那雇主听我这么一说,顿时便没了言语,他只好叹了口气,然后嘱托那‘鬼差’多多照顾他媳『『fù』』儿,然后我便不由分说的就‘送了神’。

    唱完了以后,我来到了胡白河面前,对着它小声说道“别说话明白没?”

    胡白河点了点头,我真怕他『『lù』』馅,于是便事先吩咐好了,可即遍是这样,他的气质也同之前的韩万『chūn』差距很大,我只好对那些人说,这是每次鬼上身之后的必然反映,谢天谢地,最后没有『『lù』』馅儿。

    我拉着那胡白河从客厅进了屋子里换衣服,关上了『mén』,这才小声儿的对他问道“你怎么下来了?”

    胡白河看了看我,然后对着我小声儿的说道“这次来是有要紧的事,咱家教主们有话要我传给你听,我刚一到就看见你们唱戏呢,正好就用不着托梦了,直接钻进这人身子里说给你听。”

    啥,那些外仙头子们有话要传给我听?要说我也没见过那些老狐狸啊,它们要跟我说什么?

    我觉得这事儿有些古怪,于是便问它“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

    两更完毕,明日继续,感谢大家的支持,拜谢中~~~!!!

    &,如果您喜欢崔走召写的《跳大神》

第一百一十七章 见鬼之法

    第一百一十七章见鬼之法

    在那屋子里,上了韩万『『chūn』』身的胡白河忽然到访,并带来了它顶头上司要传达给我的话。

    虽然说我现在的身份是一濒危保护物种,全天底下好像就剩下我这么一个的正统皇粮萨满,但是说起来,这些当年同青巴图鲁定下盟约的妖怪头子们我却并没有见过,对于他们的印象只是来源于儿时邵永兴跟我讲的故事,以及后来胡白河出现后的只言片语之中。

    我大概能够知道,现在整个东三省妖魔鬼怪里面管事儿的一共是三位,两条老狐狸外加一条大黑熊,它们似乎都和东北道教始祖郭守真有着分不开的关系,在这世界上有句老话,叫一人得道『『jī』』犬升天,这是说当年张『『yù』』皇经历了重重劫难后终于得了大道,得道之后除了猪圈里面贪睡错过了时辰的猪之外,一家老小媳『『fù』』儿闺『『女』』甚至看家黄狗打鸣儿的公『『jī』』都跟着他一起成了仙。

    由此可见,每当大贤出世之后,待在其身边儿的动物们也会沾了仙气儿,郭守真当年闭关于深山之中,不少有智慧的野兽都前去听道,而曾经救过我爷爷的那胡七灯便是其中之一,后来得道之后成了狐仙一族中的七排教主,而现在管事儿的这三位也是如此,相传它们曾经在皇帝的梦里得到了姓名,之后外出苦修多年,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两位高人的相助得到了一些正统的神仙法『『门』』以及法宝,回到了沈阳之后便得了上一辈的真传,那两条狐狸本有连理之情,成为了狐仙家族三排教主以及教主夫人,而那大黑熊则成了东北道教之中的总护法。

    在东北,它们都有自己的庙宇,这三位被称之为胡三太爷,胡三太『『nǎi』』,以及黑妈妈。

    之前那胡三太爷曾经通过胡白河与我传话,说了一些什么‘塞北牧场佛朵飘扬’之类我听不懂的话,而过了这么长时间,它又有什么话要对我讲呢?

    只见那胡白河对着我说道“姚少,之前你不是叫我帮你去查那个叫‘青荔丹参’的宝贝么?我查了许久都没有头绪,实在是对你不住,于是便想询问三太爷,他老人家法力高强,也许会知道那东西的下落…………”

    “然后呢?”我问道。

    胡白河尴尬一笑,然后对着我说道“然后,三太『『nǎi』』就说话了,它老人家对我说‘咱家自己的东西还没有找到,这个时候是『『huā』』『『精』』力去找别的事物的时候么?’,不过三太爷却微微一笑,然后问我要找的是什么,我自然跟它说了,可它老人家听完之后,便让我前来找你,让我转话给你,它老人家对你说‘你要找的东西,虽然在这个世界上,但却又不能再让它现世,所以奉劝你还是不要继续寻找了,你这样做,只会将自己放逐到更加痛苦的深渊之中’。”

    我听胡白河讲完之后,心里面不由得悲喜『『交』』加,喜得是看来那个妖怪头子知道那玩意儿在哪儿,悲的是,它居然不让我继续寻找。

    “这是为什么呀?”我愣了,便问那胡白河。

    胡白河有些无奈的说道“我只是传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既然它老人家这么说了,那就一定有它老人家的道理…………”

    我咬着牙说道“不可能,这个我无法答应,我要继续找下去。”

    胡白河此时也知道了我找那青丹的目的,它也早就知道了我的『『性』』子,也许明白我不会听那胡三太爷的话,只见它叹了口气,然后对我说“可如果你继续找下去的话,说不定真的会出什么让你痛苦的事情的。”

    “还有什么事要比看着自己的『『女』』人眼睁睁死去却什么都做不了更让人痛苦的?”我对着胡白河说,确实,要说我现在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虽然不能表『『lù』』出来,但是每过一天,我的心里就难过一分,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难受的?

    我对着胡白河说“既然三太爷不帮我,那我就自己找,我不知道它为什么要阻止我,但除非你杀了我,要不然我不会罢手的。”

    “姚少,你可别这么说啊!”胡白河听我这么一说后,竟然有些慌了,他看了看我,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然后说道“那好吧,我以后不会再提这事便是。”

    “白哥,你会帮我么?”我问胡白河,胡白河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奉命保护你,既然你已经选了这条路,那我就跟着你走下去便是。”

    说到了这里,它便对我一笑,然后小声的说道“如果是我,估计也会和你一样的。”

    我俩相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今晚上发生的事真多,当真是一『『bō』』未平一『『bō』』又起,稍微平静了一会儿后,我又想起了那马天顺的事情,于是便同胡白河说了,胡白河听完我的话后,便对着我说道“那个马家的叛徒原来还没有死啊?”

    我问胡白河“你认识它么?”

    胡白河冷哼了一声后,便对着我说道“怎么不认识,说起来他好像是马家这一代的次子,很是能耐,是五排教主的弟子,大概十年之前吧,他做了一件大事,竟然把咱家教主给杀了。”

    “啥?”我愣了,心想着这人居然这么厉害,身为一个人,竟然能杀死一个那么有本事的妖怪,于是听到此处,心中便震惊不已,而那胡白河继续对我说道“说起来都是这恶贼心狠手辣,五排教主本是蛇身,虽然得道,但每三年都要蜕皮,这时是极其虚弱的时候,哪成想那恶贼竟然准备了雄黄蛇『『药』』之类的东西,对着教主偷袭,最后将其杀害,当时我们全都震惊了,马家一直是我们的弟子以及香火来源,这事情可当真不小,于是我们便奉旨追拿这恶贼,连他的本家大怒之余,也将其逐出了家『『门』』从此不再同他有任何关系,哪成想他杀了教主之后居然好像消失了似的,连我们都寻他不见,所以一直没有消息,由于这件事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很是机密,只有当年追拿他的那些同修们知道,没想到这贼人竟然出现在这里。”

    我对胡白河说“他为什么要杀他的师父啊?”

    胡白河对我说“我们也不太清楚,不过听说他误入歧途,信仰邪神,驱使恶鬼,八成是有什么『『yīn』』谋吧。”

    果然跟我想一块儿去了,那个姓马的王八蛋果然不是什么好饼,我刚想到此处,只见那胡白河便对着我说道“姚少,你见到他了,他在哪儿,***,这次看我不整死他。”

    我想了想后,便同胡白河说“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不过他今晚很有可能去一个地方。”

    “那还等什么?”只见胡白河站了起来,跃跃『『yù』』试的对着我说道“咱们赶紧去吧!”

    我摇了摇头,然后心中想到,就算去,也不能让它用韩万『『chūn』』的身子,要不然我这心里老是有点内疚,而且外面还有个聂宝中,我怎么跟他解释这件事儿呢?于是便对他说“不着急,咱们先回到住的地方,把你附身的这个家伙丢下,然后再去,等会出『『门』』你别声张,一切我来说。”

    他点了点头,于是我俩换了衣服后,便走出了房间,跟那雇主又寒暄了几句后,便告辞出『『门』』,吕全友在一旁不断的跟我说话,他说“厉害了嘿姚远,我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本事,在哪儿学的?”

    “胎带的。”我无奈的笑了笑,下了楼后,我让吕全友打车先走,等到吕全友走了以后,我和胡白河一起转头望了望聂宝中,这老小子似乎已经看出了端倪,只见他对着‘韩万『『chūn』』’说“你是…………”

    “我是谁!”‘韩万『『chūn』』’对着他喊了一声。

    “胡白河,你是胡白河胡大爷!”聂宝中似乎条件反『『shè』』般的喊道,这对话,在之前的日子里似乎一直是他的梦魇,没想到今天又一次重复了。

    胡白河笑了笑,然后对着他说道“还行,没忘了我,你说你哆嗦什么?”

    聂宝中望着这个吓唬过他的恶棍,当时估计是想说‘胎带的’,但是始终没敢说出口,他对着我说“姚,姚远,这是什么情况啊…………”

    你问我什么情况?这情况可有些复杂了,我当时也不想跟他解释,于是便对着他说道“这位白哥上了你师父的身,是想跟我一起去抓一个大妖怪,但是你师父身体不适,所以咱俩先送他回去休息吧。”

    说罢,我们便回到了宾馆,在宾馆里,我让胡白河出了韩万『『chūn』』的身子,韩万『『chūn』』便睡了过去,我为他盖好了被子,当时我也知道胡白河并没有走,于是便对聂宝中说道“聂哥,师父睡了,你也休息吧,我出去一下。”

    “你要去哪儿?”聂宝中问我,我对他说“出去溜达一圈儿。”

    我其实真的不想让他陪我去冒险,于是说完之后,便除了『『门』』,下楼之后,我并没有直接打车去那墓地,而是在楼下一个小超市里面买了一袋食用盐以及一瓶白酒还有一卷胶布,虽然我知道胡白河就在我的身边,但是我却看不见他,所以我要先做到能让我的眼睛先看见‘鬼’。

    这个法子,正是之前钱扎纸教给我的,据说是个『『yīn』』阳先生传给陈歪脖子的一招,是利用几样很平常的东西组合出来的民间秘术,虽然方法简单,但是却很灵验,简直可以和在沈阳时喝的那符水有的一拼,听钱扎纸对我说,这一招叫‘『『yīn』』酒柳叶弱水法’,是利用白酒的五谷发酵出的阳『『性』』加上柳叶的『『yīn』』『『性』』,再加上土地的地气组成的。

    讲的是柳树为‘五鬼’,是『『yīn』』『『性』』很大的植物,可以供鬼魂栖身,以前更有传说,下雨的时候,有些鬼魂会在柳树下找替死鬼,好在这种叔很常见,街道两旁都是,于是我便在一棵树下挖了个坑,往那坑中倒了些盐,在倒酒,然后用折下来的柳树枝快速的搅动,那酒水顿时变得泥泞不堪,直到酒水完全渗进土中之后,我『『抽』』出了湿漉漉的柳枝,从上面摘了三片叶子,两片分别擦了擦眼睛,剩下的那一片则用一块胶布贴在了额头之上,这么做是为了降低自身的‘火气’已便于隐藏。

    成了,在双目极度不适之后,我心里面想着,这个方法我之前只用过一次,还是在钱扎纸指导下用的,现在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如果管用的话,现在我整个一小钱附体了,少说也有三四个小时的效用,果然,在我刚起身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身旁站着一个穿着一身白『『sè』』西装的男子,这男子瓜子儿脸,眼角上弯,留着寸头,一脸的流氓相,他一边望着我,一边对着我说“姚少,在哪儿学的这白派『『yīn』』阳先生的道术啊?”

    看来这就是胡白河的本尊了,我心里想着,这好像是我头一次见他,不过跟我想象中的胡白河有些差距,我真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秀气,居然还人模狗样儿的传了套西装,但是我也不怎么惊讶,打量了他两眼之后,便对着他说道“一朋友教的,很管用,就是眼睛很难受。”

    胡白河笑了笑,上前拦住了我的肩膀,我直感觉到一阵冷风,也没在意,刚要跟他上路,身后却传来了聂宝中的声音“姚远,你,你也带上我吧。”

    我和胡白河回头望去,只见聂宝中穿戴整齐正站在我身后的不远处,我见到他后,心里有点惊讶,于是便对着他说“我们这次是要去墓地,很危险的,聂哥你用不着犯这个险。”

    “不,我想去。”只见聂宝中鼓起了勇气对我说“既然我已经决定了要学这一『『门』』,就要学好,小弟,你就带我去吧。”

    我『『tǐng』』佩服他的,确实,他的胆子比我曾经刚见鬼时大多了,就在我思考的时候,一旁的胡白河笑了,他对着我说道“带着呗,要是有危险的话我还能上他的身,多好啊。”

    我打了个冷颤,看来这胡白河够腹黑的了,当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我见聂宝中坚持要跟着,心想着就让他跟着吧,通过这阵子的接触,我觉得这位大哥确实『『tǐng』』仗义,而且胡白河还在身边,应该不会有啥太大的危险,而且多个人也是多个伴,便对着他说“那好吧,你想不想看鬼?”请记住的网址,如果您喜欢崔走召写的《跳大神》

第一百一十八章 巫教邪神

    第一百一十八章巫教邪神

    “看鬼?”聂宝中愣了,他看着我,似乎有点搞不懂我说的话,于是我便对着他解释了一下,我这才发现,原来我是个不擅长解释的人,要是钱扎纸在这儿就好了,他一定会对聂宝中用他那套通俗易懂又不着调的游戏理论解释。

    说起来还真是这样的,这次墓地之行,能见鬼和不能见鬼在感官刺『『jī』』以及心理刺『『jī』』上都是不同的,选择看不见鬼的,那就是普通模式,选择能看见鬼的,那就是深渊模式了。

    我倒是很希望这聂宝中选择普通模式,但没想到这老小子竟然对我说“真的能看见鬼么?我还没见过呢,我……我想试试!”

    胆子真大,我心里想着,于是便也就没废话,又从刚才拿柳枝之上摘了两片叶子,在他的眼睛上一边涂抹一边说道“聂哥,话先说在前头,不管你看见啥,千万别叫喊,知道不?”

    “知道了。”聂宝中『『róu』』了『『róu』』眼睛,然后看着旁边的胡白河,见它正对自己笑,便对着我说道“这是谁?”

    “我是谁!!”只见胡白河大喊了一声。

    聂宝中浑身一颤,顿时哭丧着脸叫道“胡白河胡大爷!!”

    胡白河哈哈一笑,然后上前揽住了他的肩膀,对着他笑道“这不就对了嘛,嘿嘿,小伙咱真有缘。”

    我敢肯定,如果聂宝中知道胡白河还在身边儿的话,他刚才一定会选择普通模式。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了,给哭丧脸的胡白河脑『『门』』贴了一片柳叶之后,我们便打了个车,胡白河没有上车,一直在车窗外面飘着,大半夜的,一个穿了一身白的男子在大街上飘着,极具视觉效果。

    我怕跟司机直接说去墓地司机会害怕,于是便停在了距离墓地大概半条街的地方,下了车后,我们三个便步行前往。

    这深夜中的回、民墓地相当渗人,要说这里本来就是郊区地带,小小的县城本来就不怎么发达,自然是不会有路灯之类的东西,大晚上的,天上还飘满了云彩,可视度很低,而我有不敢开灯,生怕那马天顺就在附近,只好『『mō』』索着前进。

    街道上漆黑一片,只能模糊的看见身边不远处的事物,这种环境下,是最容易滋生恐惧的,因为偶尔还能同一两个夜游的人擦身经过,但是我们却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不是人。

    而且,我身后五百米的地方,似乎始终跟着五六个影子,它们一直跟着我,我心里也明白,这就是我的那些个债主了。

    不过我好像已经适应了这种场面,胡白河还在身边,于是也没觉得怎样,但聂宝中毕竟是第一次经历这些,他低着头,不发一语,虽然大字『『tǐng』』大,但好像还是害怕了。

    走了没多久,我们便来到了这墓园之前,之前忘了介绍,这片墓园很大,左边方向大概几千米外,还有几排*平房,而从右手边起,则是荒无人烟的野地。

    墓园无人看守,我同胡白河和聂宝中点了点头,便钻了进去,白天来过一次,所以这时也算是轻车熟路,刚进了那墓地,我就愣了一下,只见那偌大个墓地之中,竟然零零星星的还有几个‘人’。

    我那时已经开了眼睛又称开冥途,是见鬼的术语,当然知道那些根本就不是人了,我心里想着,八成这些就是无法投胎的游魂吧,刚想到这里,我的身边儿就飘过去一个,是个老头儿,身上裹着白布,面无表情的就这么飘过去了,我慌忙镇定了一下心神,心想着这也没什么了不起,我们现在脑袋上贴了柳叶,能降低自身的火气,所以它应该注意不到我们,只要我们不招惹它,它们应该也不会发难,经验的好处就在这里,我很快的就是适应了这种环境。

    而那聂宝中却愣了,他睁大了眼睛,见到那鬼魂飘过,慌忙低下了头,攥紧了拳头瑟瑟发抖,我心想着这位大哥也真是条爷们儿,比我当初强多了。

    而胡白河则直勾勾的瞅着那鬼魂,飘过它身边的时候居然还『『tiǎn』』了『『tiǎn』』嘴『『chún』』,好像饿了似的,要说胡白河是什么都吃的,估计是看见这游魂野鬼后馋了吧,于是我便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它不要节外生枝。

    它耸了耸肩,似乎也同意了,于是我们便继续往哪墓地深处走去,没过多久,便来到了那座马秀丽的坟前,来的时候我四处打量了一下,没有发现马天顺的行踪,我接着依稀的月光打量了一下那坟,发现那坟没什么变化,可见马天顺并没有来。

    我胡白河检查了一下那坟,却也没发现任何的端倪,说起来我也不知道那马天顺今晚会不会出现,不过再怎么说,傻站在这儿也不是明智的选择,于是我便同胡白河以及聂宝中来到了不远处的一片树林里面,找了个适合躲藏的树后坐了下来,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刚开始的时候还好,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聂宝中终于忍不住了,他小声儿的对我说“姚远,不是要抓鬼么,这么多的鬼,怎么还不动手?”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于是便小声的回道“目标还没出现呢,也许今晚上都不会来,聂哥怎么了,害怕了?”

    聂宝中对着我说道“不害怕,就是有点紧张,我以前简直都白活了,这见鬼确实很刺『『jī』』啊。”

    身旁的胡白河似乎觉得有趣,便对着他说“还有更刺『『jī』』的,想不想见识一下。”

    聂宝中当时在树后紧盯着那些墓园之中游『『dàng』』的鬼魂,『『精』』神高度集中,竟然没有注意到这话是谁说的,于是便随口说道“什么更刺…………”

    他的话刚说道这里,只见胡白河贴在了他的身上,一边对着他的耳朵吹气,一边幽幽的说道“我~~是~~谁~~”

    “你他吗是胡白河胡大爷!”聂宝中一下被吓坐在了地上,顿时苦笑不得的骂道。

    胡白河哈哈大笑,而我则叹了口气,那聂宝中似乎已经看出了这胡白河的『『性』』子,于是便对着他叫道“你能不能别吓唬我啊。”

    “不吓唬你你让我吓唬谁去?”胡白河笑道“姚少我是不能吓唬了,这里哪还有……”

    “别说话!”我转头对胡白河说道“有情况!”

    就在刚才胡白河吓唬聂宝中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好像有个人慢悠悠的朝着那坟墓的方向走去,虽然看不清楚,但是那个人明显和鬼魂不一样,不是飘着,而是走着,肩膀上还扛着一好像铁锹似的东西,身形佝偻,不是马天顺还会是谁?

    于是我便慌忙让胡白河和聂宝中别说话,胡白河的眼力比我强的太多,他转头一看,顿时低声骂道“他***,还真来了,姚少,还等啥呢,我直接把他抓过来给你。”

    我摇了摇头,然后对着胡白河说道“先别着急,这家伙既然有能让你们也找不着的本事,那一定有些道行,而且你也说过,他之前杀过……你现在能不能叫些帮手来?”

    “用不着。”胡白河冷笑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我自己就够用了,你说这小子,他这是想挖坟还是怎么的?”

    我摇了摇头,我真不知道这马天顺要干什么,按理来说,埋在这里的都是回,族人的尸首,他们的习俗是从来没有陪葬品的,那这马天顺要挖的到底是什么?

    刚想到这里,只见那马天顺已经来到了那墓前,他放下了铁锹,指着那坟好像在说些什么,说了一会儿后,便抡起了铁锹在那坟前挖起了土。

    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于是我便对着胡白河说道“白哥,上了!”

    话音未落,只见胡白河冷笑了一下,嗖的一下就冲了出去,无声无息的就来到了那马天顺的身后,二话没说,一脚蹬在了那马天顺的身上,只见马天顺‘啊’的一声,便扑倒在了地上,胡白河身手敏捷,直接拽起了他的身子,将其双手反剪在背后,制住了他。

    我见胡白河一击得手,心中便大喜,而这是身旁的聂宝中问我“那个家伙就是今晚要抓的鬼?”

    我望了望聂宝中,然后说道“没错,就是这老鬼。”

    于是我俩也出了树林向那马天顺走去,马天顺此时跪在那坟前,双手被擒,一动都动不了,但是他却好像并没有害怕,只是嘿嘿一声冷笑,然后转头对着胡白河说道“你哪家的老师啊,咱们可是自己人。”

    “呸,谁跟你是自己人。”胡白河骂道“你这个叛徒,今天终于让我逮着你了吧?”

    马天顺冷笑了一下,也没回话,他似乎望见了我,这才愣了一下,等到我走到他的身边的时候,他才对我说道“嘿,兄弟,咱又见面啦。”

    “呸,谁跟你是兄弟。”我咬牙切齿的说道“姓马的,没想到是我吧。”

    聂宝中见我们说话,似乎有些好奇,便对着我问道“这妖怪你们认识?”

    “妖怪?”那跪在地上的马天顺哈哈大笑,然后大声说道“我怎么还成妖怪了呢,我是人。”

    “做人做到你这份儿上也真够厉害的了。”胡白河冷哼了一声,然后对着那马天顺说道“等跟我回了辽宁,我看你还能做几天的人。”

    望着这个马天顺,我心里面全是愤怒,于是便对着胡白河说“白哥,等一下,我先问他些事情,马天顺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设计让玄嗔道长放出那妖怪,你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那马天顺冷笑了一下,然后望着我对我说“哪有什么目的啊,就是为了好玩不行么?”

    “还他吗嘴硬。”胡白河没有给他留情面,见他一副有惊无恐的样子,手里一用力,那马天顺的胳膊顿时卡卡作响,只见他发出了一声闷哼,显然吃痛,虽然不贫嘴了,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我听他说完这话后心中大怒,想想苏译丹的样子,完全就是因为他,他居然是为了‘好玩’?

    于是我大声的骂道“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一己『『sī』』利,害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受尽了苦楚?你居然还说好玩!”

    胡白河见我生气了,便一脚蹬在了那马天顺的后腰上,然后对着他说“这一脚好玩么?”

    马天顺也没有理他,吐了一口土后,便对着我冷笑道“都说毫不相干了,那这人的死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也一脚蹬在了他的脸上,我真的忍不住了,他大声的说道“下这么重的手,难道你想杀了我?!”

    我对他说“你跟我的关系也是毫不相干,那你的死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说到了这里,我一把捡起了刚才他掉落在地上的铁锹。

    他见我似乎真的要动手,便慌忙吐了口吐沫,然后对着我说道“好吧好吧,别动手别动手,你们要听什么,我说给你们就是了,我找那蛇魂,其实是想要用它来帮我办事的。”

    “办什么事?”我狠狠的问道。

    “杀个人啊,放个火啊……别动手,我说,我说…………”

    终于,马天顺对我讲出了他为什么要利用玄嗔老爷子做出那件事,原来,这马天顺离家其实是逃难以后,失去了马家的本事,不能再请五类仙族帮其办事,话说他也不敢再请,于是便四处寻找那些散落在各地的恶鬼以及邪魔,拜那些邪魔为师,利用出马的方式请那些邪魔附身,竟然起到了和请外仙上身一样的效果,甚至要比请仙更加的方便,因为没有任何的规矩限制,这世界上,有被鬼魂困扰的,自然也有想利用鬼魂害人的,马天顺做的买卖就是后者,他利用邪术帮人下咒杀人,好不痛快。

    说的是一日,马天顺忽然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沈阳南塔之下压着一个怪物,那怪物相当厉害,不过他却不知道埋在了哪里,于是便『『huā』』时间打探消息,最后终于打探到那玄嗔老爷子,他观察了好几天,发现这老头简直就是一糊涂蛋,于是便设计让这老头帮自己放出那怪,然后自己在坐收渔翁之利。

    马天顺对我说“那一晚真的『『tǐng』』玄的,没想到你们冲了出来,幸好我给那老爷子打了个电话,嘿嘿。”

    我心中一阵愤怒,于是便跟他说“是谁跟你说那老爷子和那怪物消息的?”

    马天顺冷笑了一下,然后对我说“菩萨教,听说过么?”

    吗的,又是金巫教!我心中震惊,真想不到,这个马家的叛徒竟然跟金巫教有一『『tuǐ』』,于是便大声的问道“那些金巫教的余孽在哪里,它们又有什么企图?!”

    马天顺回道“那双头老爷本来就是金巫教生出来的妖怪,他们的企图当然就是想请它回去了。”

    原来,那怪物本来不是凡物,而是那金巫教中通过邪法所祭拜的邪神,金巫教自打成立以来就以邪术为主,这个我是知道的,但是我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双头怪物,竟然也是他们的邪术之一。

    金巫教成立于南方,吸收了不少各地的邪法,其中不发包括蛊毒邪降之术,听马天顺说,那蛇怪就是以蛊毒之法『『nòng』』出的畸形,蛇是卵生,这种双头蛇世间罕见,那是一卵双胎,也就是双黄蛋,进一步说就像是连体婴一样,寻到了这种蛇后,以养蛊的方式饲养,等起长成,如果遇到天狗食月的夜晚便用五畜血『『hún』』合了那些身中恶业的人血来喂它,之后这蛇便有了灵『『性』』,以后只吃尸块儿以及童尸的尸油,慢慢的就会被尸气所染成了邪神,这种蛇的蛇毒很是厉害,可以用来『『mí』』人,也已用作下降植邪的『『药』』引。

    马天顺说,那双头蛇本来是金巫教的宝物,可是不想在几十年前竟然偷跑了出去,教中的人四处寻找也找它不到,直到后来,才因为某事而知道了这怪竟然被一个道士给杀了,而且还镇在了四塔之下,于是马天顺便前来迎接。

    原来是这样,我心里想到,他***金巫教,说来说去竟然又是你们,你们跟我有仇怎么的啊,为啥我到哪儿都能碰见你们呢?

    就在我陷入了思考的时候,那胡白河对着马天顺恶狠狠的说道“那你再说说为啥当初要杀死你的祖师五排教主吧。”

    马天顺嘿嘿一笑,然后转头对着胡白河说道“咱们今晚不谈这个行不,算是给我个面子。”

    “给你个面子?你在我这儿没面子。”胡白河冷笑道“给你面子的话,我该没面子了。”

    马天顺现在虽然受制,但却似乎毫不害怕似的,只见他看了看那胡白河,然后对着他说“你认为今天晚上你还能有面子么?”

    “你说呢?”胡白河双手一抖,几乎要把马天顺的手别断,而马天顺身受剧痛,竟然又笑了,他说“我说你今天可能真要没面子了。”

    说到了此处,只见他一仰头,张嘴发出了一声好像野兽嘶吼的声音,这声音我听过,那一晚他偷那蛇妖的时候也发出过,只见声音刚落,胡白河忽然皱了皱眉头,而马天顺的身子里面竟然冒出了丝丝黑气,胡白河的手似乎受痛,只见它忽然大声叫道“姚少,快躲开!!”

    两更完毕,居然毫无预兆的上架了,啥也不说了,更了九千字,等会写一篇上架感言,感谢大家的支持,你们的每一个订阅都是对我的肯定,拜谢中!!!请记住的网址,如果您喜欢崔走召写的《跳大神》

第一百一十九章 结交邪教

    第一百一十九章结『交』邪教

    也许事情来的太过于突然了,我当时真的没有想到这个马天顺居然在被胡白河制服之后忽然想要反抗。

    只见那跪在地上的马天顺大喝了一声后,浑身竟冒出了黑雾似的气,乍一看就好像身上着火了一般,那黑气似乎有生命似的,迅速缠绕在了胡白河的手上,在我和聂宝中愣神儿的时候,胡白河并没有松手,反而让我快跑。

    我当时心里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孙子要跟我们来个鱼死网破,想到了这里,便咬紧了牙关,但是并没有跑,开玩笑,他充其量只是个懂得邪法的普通人,跟我一样,既不是武功高强的城管,又不是什么吓唬人的恶鬼,我怕他个『máo』,于是在他即将被那黑气包裹住的时候,我当机立断扯下了腰上的老七,直接揍了他个满脸桃『huā』开。

    啪的一声,马天顺发出一声惨叫,那黑气居然被我给拍散了…………

    与此同时,只见他的鼻子里面就跟拧开了水龙头似的淌下了一管鼻血,他愣住了,胡白河愣住了,甚至我也愣住了。

    马天顺也许根本就想不到我这个小子竟然有如此大的力道,刚才还哇哇大叫浑身冒烟相当有气势,可是现在竟然被我一‘砖头’拍懵了。

    只见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儿来,愣愣的望着我,然后对我惊道“你怎么……啊!!!”

    他的话还没有说全,便又发出了一声惨叫,很显然是胡白河手上用劲儿,胡白河在他的背后对着我说“好样的姚少,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手。”

    就连我自己也没想到,老七这次的‘疗效’竟然这么好,一个疗程就把这孙子给打老实了,我当时哪里知道,马天顺要用的邪法其实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来请出恶神的,在这个时间段内他体内的『yīn』气会源源不断的冒出来,而我手中的老七专治各种『yīn』气,所以在他还没完成的时候误打误撞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只见胡白河对着马天顺笑骂道“接着狂啊,刚才你不『tǐng』狂的么,我看看你怎么让我没面子?”

    马天顺咬牙骂道“你要是好汉就放开爷咱们公平斗上一斗。”

    胡白河哼了一声,然后说道“孙子,少在你爷面前装好汉了,快说,你为什么要杀五排教主?不说的话我直接把你胳膊卸下来。”

    说罢,他双手继续用力,马天顺发出了狼嚎似的惨叫,最后终于忍不住痛楚,便大声叫道“我说,说就是了!”

    见他终于要说了,胡白河的手也就没继续用力,只见那马天顺喘息了一会儿后,恶狠狠的说道“吗的,说起来,还不都怪你们?”

    东北马家,这个在中国捉鬼降妖的圈子中那是一个相当具有传奇『性』的家族,在鼎盛时期,几乎可以同正宗茅山一旁分庭抗礼,只不过当年那马先生始终对龙『门』派心存愧疚,开宗立派之后,他收了很多徒弟,但却只传他们出马之法,对龙『门』派的道术则是只字不提。4∴⑧0㈥5

    等到晚年之后,这种愧疚愈发的强烈,他始终感叹自己虽然得到了所谓的正法,但是却把忠义丢在了脑后,可见当时的马先生并没有真正的得悟大道,他一共有四个孩子,在他临死之前,对那四人说了自己藏在心中的一个秘密。

    原来当年他逃出龙『门』派的时候,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带走,相反的,他偷走了龙『门』派的两样宝贝,一个据说是纪录了天机的羊皮纸,另一个则是当年郭守真用过的一个罗经。

    他临死之前对着那四个孩子说,说自己能有现在这般成就,很大程度上只通过那羊皮纸上纪录的法『门』得来的,而正因这两样事物,让他这辈子都活在内疚之中,虽然一生都在帮助他人,但始终无法原谅自己,以至于死后也无颜去见师父,所以,他吩咐那兄弟四人一定要将这两样东西送回师『门』(也就是太清宫前身),并提自己磕头请罪。

    说完之后,他就死了,马先生一生传奇,但是人无完人,再光明磊落的人也有做错事情的时候,而且他帮人无数,相比九泉之下道『门』祖师也会原谅他,但是,虽然马先生为人正派,可他的那四个儿子中却出现了一个败类。

    马先生的四个儿子都得到了马先生的真传,他们大多为人耿直乐于助人,除了他的三儿子,马先生的三儿子在听到父亲的遗言后,顿时心生贪念,想要把那两样东西据为己有,不过这件事很是难办,父亲死后,他们兄弟四人打算孝期一过,便一同送宝回龙『门』派,马先生的大儿子很是『精』明,他怕兄弟之中有贪图宝贝之人,于是便将那宝贝缩在了一个大铁盒中,那铁盒上一共四把锁头,兄弟四人人手一把,这样的话要开这盒子便一定要死人全都在场方可。

    百天孝期一过,死人便来到了龙『门』派请罪,可是当他们打开那铁盒之后,竟然都愣住了,里面的罗经和羊皮纸竟然不翼而飞。

    这一下,请罪不成,反而还被那些道士骂了出来,四兄弟受了不小的屈辱,于是在回家的途中大吵了起来,他们都认为这宝物一定是被自家人给拿了,可是却又找不到任何的证据,到最后,只好作罢,马家兄弟自愧没能完成父亲的遗愿,于是也无颜再收弟子,马家这才就此慢慢的没落,可是这个流派已经形成,那些五类的外仙们不想自身香火就此断绝,于是这才开始自行的寻找弟子,事实上,现在东北的出马弟子们,已经跟当初的马家没有什么关系了。

    要说这钥匙人手一把,盒子里面的东西怎么会不翼而飞?大家都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兄弟四人分家之后隐姓埋名到各地生活,直到几年以后,那马先生的大儿子忽然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居住在吉林的三弟似乎有些不对劲,要说兄弟几人就数他的本领低微,但是现在他居然在当地闯出了名堂,得了个赛神仙的外号,据说他不知道在哪学到的异术,不仅能出马看病,而且还能寻龙点『xùe』,几乎无所不能。

    但是他的名声却并不好,似乎用异术翻了案,导致当地百姓对他都很惧怕。

    那马先生的大儿子这才明白,之前那铁盒中的两样宝贝八成就是被这三弟给偷走了,原来那马先生的三儿子为人十分狡猾,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打开那铁盒,便想出了个偷梁换柱的计谋,他偷偷的在外打造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铁盒,趁着兄弟们不注意,将其偷换了出来,兄弟三人知道这事之后,全都愤怒不已,于是便一起寻上了『门』去,可是他们哪知道事情就是这么凑巧,那马先生的三儿子因为利用异术为非作歹,还没等他们寻上『门』,就被其野仙师父察觉,那老三的师父,正是五排教主,柳天灵。

    柳天灵见那老三行恶,便亲手了断了他,等到兄弟三人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而他的妻儿也各自逃难去了,他们见自己的兄弟落得如此下场,心中也是不忍,于是也在没有恨意,从此三家再次会合,寻找其这老三的遗孤,那老三一共有两个儿子,分别得了老三的法宝改了姓名逃难而去,马家兄弟他们后来只找到了其中带有木罗经的那一个,还有另一个下落不明,直至今日也不知去向。

    “你就是那马三的后人?”胡白河问道。

    马天顺冷笑了一下,然后咬牙切齿的说道“没错,我就是三爷的后人,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那老泥鳅了吧。”

    原来马家经历此事过后,兄弟三人便又生活在了一起,他们一起抚养那老三的遗孤,不过几代之后,那老三的后人却还是抬不起头来,到了几十年之前,马天顺出生,他从小就极为自『sī』,知道了自己祖先的事后,反而认为他做的很对,从此便对整个家族起了恨意,这个家族到现在依旧是继承祖业,虽然他们也有正经的工作,但是马家的后人,五岁之后便要学习出马之法,拜外仙为师,很讽刺的,马天顺的师父,正是杀他祖先的那一个。

    那柳天灵本来是一颗好心,它也觉得自己当初下手似乎真的重了些,于是便想要补偿,教那马三的后人学好,可它哪想到这马天顺在知道了整件事的缘由后,竟然会起了杀心呢?

    每个人脑子里面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有的人极度自大,有的人极度自『sī』,这或多说少都跟儿时所接受的教育甚至是一个微弱的念头有关,常言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马天顺在出现了那个念头后,那个念头随着时间就跟滚雪球一般的变大,而且还有一件事对他的影响很大,那就是马家本来可以靠着家传的秘术发财,但奇怪的是他们却并没有这么做,依旧安于过着平淡的日子,马天顺后来同这一代的家主说出了这个疑『huò』后,竟然挨了一顿臭骂,原来这是马家的祖训,秘术是用来帮人的,而不是一种谋生的手段。

    马天顺越来越觉得家族里的人迂腐,于是便起了单干的念头。机缘巧合之下,他结实了几个金巫教的人,从此信邪神,养恶鬼,但是他也很聪明,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事情早晚都会败『lù』,出马弟子的『门』规很严,到时那柳天灵和家族里的人一定不会放过他,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利用那柳天灵换皮的空挡和金巫教的余孽一起联手将其杀害,并利用邪术夺了柳天灵的‘仙骨’,之后便逃出了家『门』,从此正式加入了金巫邪教,从事着一些害人骗钱的勾当。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啊。听他讲完后,我心中感慨道,没想到那东北马家还有这么一段不光彩的历史,不过我想来想去,怎么想这马天顺都是自作自受,这是一典型的自『sī』自利的主儿,以为在这世界上只有自己是对的,别人都错了,一席话居然还说的理直气壮的。

    胡白河越听越生气,大骂道“你害咱家教主,就是因为这个?”

    “不为这个还能为什么?”那马天顺冷笑道“我不杀它,它早晚有一天会杀我,我又有什么错?”

    “你错大了。”我骂道“你要是不做坏事,它又怎么会杀你?”

    “哈哈,开玩笑。”那马天顺蹬着我,用一种嘲讽的语气说道“不做坏事不骗人,哪来的钱?我可不想过的那么窝囊,吗的,你有什么脸训斥我!?据我所知,你好像干的活计也跟我差不多吧?还皇家萨满呢,嘿嘿…………”

    我听完他的话后,居然有些脸红,心里震撼之余,同时也冒出了个念头,是啊,我现在的工作绝大部分也是在骗人钱财,难道,我也错了么?难道,我也跟他一样么?

    “大家都是吃人的狼,就不要再装吃屎的狗了。”马天顺嘿嘿一笑,然后对着我说道“其实你也需要钱对不对,你也能体会到我这种心情吧,没有钱就得被人家踩在脚底下,所以我做的又有什么不对!?”

    “你错了!!”他的话一字一句的钻进我的耳朵里面,我竟出奇的愤怒,只觉得心中有一些话不吐不快,于是指着他大声喝道“我和你不一样!我虽然也骗人家的钱,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害过人!而且,我不像你,害人骗钱只是为了自己!!你只不过是一个自『sī』自利自以为是的可怜虫而已,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说出这番话后,我唱出了一口气,痛快多了,开玩笑,我还能被你给唬住?你知道我是怎么活过来的么,为了抵抗那些黄皮子的幻觉,我现在的心里不敢说百毒不侵,但也算是十分强大了,不过我想到此处,心中还是有一阵后怕,吗的,差一点儿就被这孙子给绕进去。

    “姚少说的好!别被这家伙给唬住了。”胡白河对着我大声的说道。

    马天顺见我说出这话后,一时语塞,他望了望我,然后说道“行啊小伙儿,上次遇见你也没见你口活儿这么好啊?”

    “其实我手上的活儿更好,你想不想见识一下?”我瞪了一眼他,然后又举起了手中老七,那马天顺慌忙摇头,然后对我说道“刚才已经见识过了,确实『tǐng』硬。”

    “觉得硬就赶紧招吧。”我说道“你来这坟地干什么,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事情的?”6644890

第一百二十章 木罗经

    第一百二十章木罗经

    说起来,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人到底哪儿来的自信,要说他现在的状况那是相当之糟,动弹不得,挣扎无果,而且脸还给我拿老七给『huā』了,而且他也不是傻子,应该明白自己的下场是什么,我们问完了话后,胡白河就会把他押回辽宁,要说那些妖怪们可不受法律约束,而且它们大多嫉恶如仇,这一点从那些黄皮子身上就难看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铁定会被开膛破肚,能不能保住个全尸还是个未知数。15

    可是为什么,他看上去竟然并不害怕呢?

    难道他是个疯子,或者狂人么?

    而且,我现在心里还有些疑『huò』,那就是为啥他会知道我的事情,要知道我这满洲萨满传人的身份,连韩万『chūn』都不知道(或者说他不相信),算上这次,我和这马天顺也就见过两次面,他怎么对我的身份一清二楚,甚至连我赖以聊生的工作都了如指掌呢?

    我真的觉得这件事有些古怪,好在他现在就像是菜板上的猪肘子,跑是跑不掉了,于是便想要问个明白。

    而那马天顺听我问他,便对着我冷笑道“我想知道自然就能知道,这有何难?”

    “少废话,问你啥你就说啥,听见没?”胡白河骂道。

    那马天顺无所谓的说道“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来拿应该属于我的东西的。”

    “什么东西?”我问道。

    马天顺用下巴指了指我的身后,然后说道“就是那坟前埋的东西…………”

    马天顺对我说,原来这坟前埋着一样宝物,要说这坟里躺着的人,和马氏一家有着很深的关系,说的是马家的后人,自从四兄弟那一代起,家谱之上就一直保存着四股血脉,除了生出『女』孩嫁入外形以外,一直以来每带会选出有四个男丁当家主事,可能也是跟那宝物失窃的事件有关,这四家人互相约束,就是为了防止再有家族败类的出现。

    这前两代的家主,叫马红典,他在年轻之前曾经游历四方,时逢国运动『dàng』连年干旱,他在外乡收养了一个回族『女』童,当时人贩子很多,这个『女』童便是他从人贩子手中救下的。

    马红典当时见着『女』童可怜,便将其带回了辽宁,这个『女』童这就是躺在坟墓里的那个马秀丽了,当时马红典已经有了个男孩儿,也就是这一代的家主‘马来’。这两个小孩儿从小玩到大,日子久了,彼此都有了爱意,虽然现在各族通婚现在来说都是平常之事,但以前有很多地方却不行,外加上这『女』子自幼信奉伊斯兰教,在她的心中,自己的丈夫也必须要有这个信仰,要不然的话,是不能同他结合的,可是难题就这样出现了,马来当时身为东北马家的家主,信奉的是东北道教以及仙家祖师,家训如此,又怎能更改?

    于是一出爱情悲剧就这么出现了,两人虽然相爱,但是却不能结合,痴男怨『女』爱怨纠缠,求不得又放不下。~~直到过了些年,那马来因为要延续马家血脉,所以必须要与人成婚,马秀丽心感痛苦,但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夜晚独自一人偷偷哭泣,而那马来又何尝不是?

    日子久了,那马秀丽竟然落下了病,从此一病不起,在死前她求那马来,要将自己送回故乡安葬,马来望着自己这位相爱却又不敢爱的人儿,含着眼泪答应了,于是便同她回到了故乡寻亲,终于寻到了她的远房亲戚。

    马秀丽一生没有嫁人,干干净净的身子,是可以葬在这片墓地之中的,当时马来已经有了孩子,便让那孩子认这马秀丽为干妈,替他立了一块墓碑,一年之后他同妻子离婚,之后每年都来此拜祭,要说马来心中真正爱着的,一直是这个『女』子,至于他后不后悔当初没有改变信仰,那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此处略过不讲。

    这段爱情却是很凄惨,也很无奈,如果不是亲耳听到的话,我真的不清楚现在这个社会居然会出现这种人间戏剧,可能也是跟我当初对宗教不甚理解的关系有关吧,这个世界不正是这样吗,无论什么东西,不代表你不知道的就不存在。

    我有些听入『mí』了,那马天顺说道了此处,便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我说道“嘿,那个老不死的还说我是败类,其实他比我更败类,竟然把家传的宝物送给了他的死鬼姘头。”

    家传的宝物?我愣了一下,转念想到了什么,他口中的那家传宝物,难道就是当年马先生从龙『门』派里面拿走的那只罗经?

    果然让我想对了,马天顺说,前些阵子他曾经偷偷的跑回了家,想盗取那只罗经,可是怎么找都没有找到,直到后来,他才通过某种关系得知,原来那马来在他离家之后,早就料到他会回来盗宝,于是便事先将这罗经埋在了马秀丽的坟前。

    不想这马天顺当真有些神通,这都被他瞧见了,于是便前来盗宝,可是『yīn』错阳差之下,竟然被我发现,以至于他功亏一篑。

    我听他说到此处,便问他“这罗经有什么用?”

    确实,这马天顺虽然明面上好像对我们说的『tǐng』细,但是明眼人都能发觉,其实他的话中还隐瞒着什么,要说这罗经其实我也『tǐng』熟悉的,那道安也有一面,不过是铜的,据说也是当年郭守真留下的宝物,该死,那个老道长到底有多少罗经啊?

    马天顺笑了笑,然后对我说“我老实告诉你们吧,郭守真当年一共有两个罗经,一个用来观风望水,还有一个用来降妖捉鬼,‘双头老爷’不就是被那个铜罗经打死的么?”

    我见他此时鼻血止住了,好像越说越得意,便冷哼了一声,然后对着他说“那你偷这木罗经要拿来干什么,别跟我说你改行帮人家看坟地了。”

    马天顺冷笑道“那本来就是我祖宗的东西,也就是我的,我拿回来又有什么不对?你们识相的赶紧放了我,听见没。”

    听他这么一说后,胡白河笑了,只见他对着那马天顺说道“嘿,放了你是有点不可能了,宰了你我倒是很乐意,行啦姚少,别跟他废话了,这整个儿就是一疯子,以为除了自己以外别人都不是人呢。”

    好像确实是这样,这人太过于自我中心了,跟他再辩论下去也辩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我便对着胡白河说“那成,先不说了,白哥你打算怎么办?”

    “先把他敲昏押回辽宁吧。”胡白河说道“然后慢慢的审他,在这儿也没刑具啊。”

    马天顺哼了一声,然后说道“你也不问问我愿不愿意和你回去?”

    胡白河笑道“你愿不愿意都得跟我回去,怎么着,你不服?”

    马天顺没有说话,而是底下了头,同时浑身竟然颤抖了起来,真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而就在这时,忽然听见一直没说话搞不清楚状况的聂宝中喊道“姚远小心!!”

    我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给推开了,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见眼前一道白影闪过,在四下一看,顿时心中充满了惊讶。

    刚才因为听这马天顺说的事情听的有些入『mí』,我们竟然都没有发现这坟地里面竟然出现了变化!

    四周的鬼魂不知道何时变多了,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也就那零星几个,但是现在却好像有三四十个那么多?

    它们衣着各异,显然不仅仅是这个坟地里面的游魂而已,现在已经将我们包围了起来,似乎要对我们不利,刚才要不是聂宝中推了我一把,可能已经被那鬼魂所伤,说起来胡白河刚才也听愣神儿了,而且它从开始就没把这些‘宵夜’放在眼里,不想现在竟然出了祸端。

    我心中顿时一愣,心想着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些游魂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就在我要起身的时候,忽然看见那马天顺低垂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我顿时大叫了一声“不好,这些鬼是他『nòng』来的!!”

    没错了,应该没错了。要说这马天顺身怀出马秘术以及金巫邪法,刚才因为挣脱失败,很有可能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趁着我们听他说话的同时,利用了某种邪术,将方圆百里之内的游魂野鬼全都拘了来,他本来就是出马的,这些应该不难。

    该死,我怎么这么大意?

    想到了此处,我便顾不上什么,大喊道“白哥,快打昏他!”

    胡白河听到我的话后,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对,便腾出一只手来要往那马天顺的后颈上打去,哪成想马天顺忽然浑身一震,然后哈哈大笑道“太晚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些鬼魂们齐向我们扑了过来,胡白河一咬牙,这一拳没有打下去,而是喊道“姚少低头!”

    说完后,它一拳挥出,扑到我身后的那些鬼魂瞬间消失。

    而就在这个关头,只见马天顺咬着牙大叫了一声,一条左手竟然挣脱了胡白河铁钳似的手掌,只见他左手握爪,手上忽然冒出了一股绿油油的雾气,他反身一打,胡白河直感觉到一阵眩晕,顿时也顾及不了什么,松开了双手夹在『xiōng』前一挡,但即便是如此,当马天顺的这一击打在它胳膊上的时候,胡白河竟倒飞了出去,落在了三米开外的地方,模样甚是狼狈。

    这一切,都发生在两秒钟之内,我见胡白河被击飞,也来不及去想这是为什么,条件反『shè』再次发动,抄起了老七再次朝着那马天顺打去。

    而马天顺此时恢复了行动自由,竟嘿嘿一笑,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另一支手直『chā』我的眼睛,我眼前一『huā』,还没来得及惊恐,胡白河已经又扑了过来,啪的一脚将马天顺的右手踢开,与此同时双手握拳朝着马天顺的天灵盖砸去。

    马天顺并没有慌,见那胡白河再次攻到,便松开了我的手,然后顺势一挡,咣的一声,两人的手臂再次碰撞,与他手上的绿烟相碰,竟有将胡白河击飞了出去,不过胡白河利用这个空档,顺手抓起了我和那聂宝中,借着倒退之力退到了十步开外。

    老实说,我现在在回过神儿来,从我打马天顺到被他抓住手再到胡白河救驾再到被打飞后抓着我们退走,大概还是只用了两秒钟的光景。

    我双脚落地的时候,一颗心这才砰砰砰的跳了起来,一阵后怕涌出,刚才要不是胡白河,可能我现在两只眼睛都已经被扣出来了,太***,这马天顺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厉害?他那手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感觉……冒着妖气呢?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身旁的胡白河开口了,只听它咬牙切齿的说道“这……这是咱家柳五爷的本事。”

    而这时,马天顺已经站起了身,只见他拍了拍『kù』子上的泥土又擦了擦脸上的血后,扭了扭自己的脖子,一瞬间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刚才那副市侩狡诈的样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笑了,笑的很是狂妄,只见他对着我们冷笑道“嘿嘿,你们真『tǐng』有本事,要不是把我『bī』到这份儿上,我还真不想用这一招,主要是用完了太难受了,上吐下泻的,得折腾好几天………………”

    刚才讲过,这马天顺在几年之前杀死那柳天灵之后,用邪术夺了它某种本事,虽然我不知道啥叫‘仙骨’,但是却也能看得出来,这马天顺已经是无『药』可救,不光投身邪教,而且已经把自己『nòng』的人不像人,妖不像妖了。

    说话间,只见那些游魂渐渐的在他的身后靠拢,马天顺手上的绿烟也变得越来越浓,黑暗之中,竟把他的老脸映得绿油油的,此时见他表情狰狞哪还有人类的样子?真的就好像『yīn』曹中逃出的恶鬼一般,看上去甚是诡异,他一边『róu』着自己的太阳『xùe』,一边叹了口气,然后对着我们『yīn』森森的继续说道“没办法,看来只好宰了你们才能让我觉得平衡一些了。”

    (两更完毕,更晚了大家见谅,明天我会尽量调整写作时间,同时感谢最近打赏的朋友们,感谢投月票给我的朋友们,感谢黑猫成为了本书头一位掌『门』,感谢所有书友朋友们的每一个点击,撒『huā』~~感谢大家的支持,咱们明天见~~!!!)66448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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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大神儿’发源于东北辽源黑土中的萨满巫教文化,是一种活人与死人邪祟沟通的方式,而官面儿的解释则多半是归于封建迷信一类,充满了神秘的民间怪谈色彩,而且现代的人很少见过,但却差不多都听说过,就好像这种‘东西’似乎离我们并不是那么远,但却又好像也不怎么近。这件事过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希望把他记录下来,纪念那段不算陌生的年月中发生的种种恐怖诡异的经历,以及那些本应当存活于迷信之中的人们,所以请不要问我这个故事的真假,因为回头想想,就连我自己也不敢肯定这一切是否真的发生过………………………………跳大神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跳大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跳大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