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狼牙裂空掌
原本第二天便要去吕府护院堂报到的,就因为手臂失去了知觉,吕战只好告假躲在家里休息了三天时间。
如此一来他也摸清门道了,这种黄纸可不是可以随便使用的,它的使用时效只有一盏茶的功夫,而且用过一次后,会有严重的后遗症的。所以吕战小心地把它藏了起来,不敢再轻易使用用了。
吕战以优异的成绩进入了吕府护院堂。
经过“演武大考”进入护院堂的十个人中,只有吕战因成绩特别突出,直接升为黑带护院。
他不仅可以得到一把百炼jīng钢刀、一件软甲和八颗《养元丹》,更有一次进入“金燕堂”挑选一门高深武学学习的机会。
掌握了这些资源,吕战觉得自己复仇的把握又增加了几分。
四rì后,他被人领进金燕堂。
“金燕堂”是吕府的武库,由府内武道造诣高深的长老管理。武库里有各类兵器铠甲、还有一些丹药。更有一间收有武学秘笈的“宝典库”。
吕战跟着一名家丁走进位于金燕堂南厢的“问道阁”,阁中坐着一名身穿紫sè袍服,胸口绣着金燕子的老者,此人正是在紫霞山监督“演武大考”的主考官。
现在吕战已经知道,他就是金燕堂的管事――贺长老
吕战恭敬地对着贺长老行了个礼。
贺长老表情冷淡地点点头,道:“你来了。兵刃和护具你都领取了吗?”
吕战回答:“还没有,弟子一进府,首先便到金燕堂来报到。”
贺长老道:“你这次‘演武大考’成绩突出,照例能到‘宝典库’去挑选一样武学修行。能说说你学过什么武道功法吗?”
吕战老实回答说:“弟子原先只会《黑虎夺心拳》这一套武学。”
“《黑虎夺心拳》?”贺长老略感诧异地追问:“你仅靠这门武学就能获得‘演武大考’的第一名?”
“是的。”
贺长老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着吕战,《黑虎夺心拳》只是炼体境界专用的武道功法,算不上一门高深的武学。一般来说护院堂的初级护院都会两到三门武功。
而眼前这个少年仅靠一门武学就能达到那么高的造诣,取得如此好的成绩,那其资质真是高得有点无法想象了。
他沉吟了一会儿,又接着问:“那么你这次有机会进入‘宝典库’挑选武学,拳脚、兵刃、暗器、轻身功法等类型中,你想挑选哪一类型的来修习呢?”
吕战想了想:“弟子还是喜欢拳脚类的武学,如果有可能,想挑这类武道功法来修行。”
贺长老点点头:“嗯,术有专攻,现在的年轻人很少会有像你这样‘不图繁多,专jīng一业’的武道修行jīng神了;好,很好。”
说完,他站起身来:“走,随我到‘宝典库’去吧。”
两人走出“问道阁”,穿过兵器宝甲库,来到位于金燕堂东北角的一幢高达三层的大阁楼前。
贺长老打开门锁,推开厚重的大门,对吕战道:“上二楼,左手边的两排书籍都是有关于拳脚类的武学,其中前一排是适合于炼体、锻骨境界修行的。我给你一刻钟的挑选时间,挑好书后拿下来,我在楼下等你。”
说完,他端坐在一楼大堂里的一张太师椅上,闭目养神起来。
吕战走上二楼,只见楼内有十数排书柜,每个书柜上都整齐地码列着一个个带有小箱门的橱柜,每个小箱门上都标有标签,注明橱柜内所藏武道功法的名称和类型。
面对这满眼望不尽的武学宝藏,吕战有点心痒难忍,真想住在这里好好地研习上几个月。可惜贺长老只给了他一刻的时间限制,他必须抓紧时间挑选出最合适自己的武学。
他按照贺长老的指点,走到左边的两排书柜前。
据贺长老的说法,前一排是适合于炼体和锻骨境界的武学,那么后一排就应该是适合凝气甚至是传说中化劲境界的武学了吧?
吕战不禁动了好奇之心,想看看后两重境界的武学是什么样子,于是走到了后一排。
哪知这后一排的书柜上只有寥寥的四只橱柜,每只橱柜上面都挂着一把大锁,想来这后两重境界的武学,并不是轻易让别人窥视的。
吕战老老实实地回到前一排,这一排的橱柜倒是没有上锁,他挨个儿看着那些橱柜上的标签:
《百花无影指》、《锦鳞水云掌》、《丹鹤天极步》、《铁豹穿云腿》、《狼牙裂空掌》,甚至还有《黑虎夺心拳》……
看来拳脚功夫内的步法、指法、掌法、腿法应有尽有,门类算是很全了,如果一门门地看过去,时间上肯定来不及。于是吕战依照自己的个xìng,果断地找出几门武学简略地翻了翻。
他本心更喜欢那种攻势痛快淋漓,出招干净利落的武学。所以很快,他果断地挑出了锻骨境界专用的《狼牙裂空掌》。
吕战捧着那本《狼牙裂空掌》走下楼梯,递给贺长老过目。
贺长老接过秘笈看了看,讶异地瞟了吕战一眼,嘟哝道:“你确定?这可是武道造诣达到锻骨境界的人才可以修行的。”
吕战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见他那么确定了,贺长老又道:“按照规定,‘宝典库’里的秘笈最多只能离库十rì借阅,十rì后必须还回这里。所以这十天里,你拿着这本秘笈回家去,不管是誊抄一份也好,死记硬背在脑子里也好,十天后,你必须把这本秘笈还回来,否则,将受到重罚。记住了吗?”
吕战点头道:“我记住了。”
临走前贺长老又啰嗦了一句:“你别看这门《狼牙裂空掌》招式很简单,其实修习到后面非常的难练,即使达到了锻骨中期甚至后期,也只能练到小有所成,吕府里极少有人愿意挑选这门武学修行。你真的坚持练习这门武道功法吗?如果你换了主意,我可以破例再给你一次机会。”
“是的,我坚持。”吕战坚定地回答。
离开金燕堂后,吕战跟着一名家丁来到护院堂报到。
护院堂位于吕府的东南角,堂内几排大厢房,住的都是身具武道修为的护院家丁。
吕战走进护院堂大门的时候,堂内中庭前的空地上,正有二十来个上身**,腰间系着一根蓝sè腰带的武师在习武,一见这个少年走进来,众人全都停下手里的cāo练,注视着他走往后面的“迎客厅”。
引路家丁带着吕战走到“迎客厅”前台阶处,对他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进去禀报一声我们护院堂的玉长老。”说完,他低头快步走进了“迎客厅”。
吕战站在台阶前,忽听身后空地上传来阵阵的喝彩声。
他转过身,向空地上看去。
空地上那些武师围成了半个圈,正在观看一名光头大汉演练武道。
那光头大汉年约三十多岁,身材健硕。只见他两手环抱着一只黑sè的金属球体,两手左右盘动,让黑球在手掌间滚动。
吕战见那黑球直径约有三尺,泛着金属的光泽,仔细一看,竟是一只铅球。这么大的实心铅球足有上百斤的重量,滚在光头大汉手里竟是显得非常的轻松。
蓦地,见那光头大汉把铅球托在左掌上,然后手臂平举,与地面平行,保持这个动作有三个呼吸之久。围观众人全都鼓起掌来,这个单臂托球的动作表现出光头大汉强悍的手臂力量。
接着,又见那光头大汉伸展起右臂,两臂呈“一”字型,然后身体向后仰起,让铅球由左掌滚至胸膛,再滚至右掌。然后把腰一弯,让铅球由右掌滚到肩膀上。
当铅球滚到两肩肩胛骨之间的位置时,光头大汉猛地一崩紧肩部肌肉,暴凸而起的肌肉筋骨把铅球倏地弹离背部,升高了约有四尺多高,越过他的头顶向身前落去,就当铅球即将落地时,那光头大汉抬起右脚勾住铅球,停住它的下坠之势。就这样单脚点地,一脚勾球,保持姿势约有五个呼吸的功夫,方才缓缓把铅球放在地上。
围观众人高声喝彩。
光头大汉表演完后,目光看向台阶上的吕战,嘴角挂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吕战感觉到那光头大汉眼中透着一股敌意,目光转落到他的腰间,只见他的腰间系着一根红sè的腰带,心里明白这人在护院堂中比自己高一个等级。
吕府的护院分为三个等级,最低的腰系蓝带,是一般护院;中级的腰系黑带,任职护院队头目;最高的腰系红带,任职护院首领。
看来这个光头大汉是红带护院,是首领级的人物,怪不得武道造诣那么高,仅凭肌肉的韧劲和弹力便能将一只重达百多斤的铅球弹起数尺之高,看来他的实力至少已经达到锻骨境界中期的水平了。
这时家丁从“迎客厅”里走了出来,对吕战招手:“玉长老叫你进去。”
吕战走进“迎客厅”,只见厅堂上坐有两名中年男子和一名老者,两名中年男子都腰系红带。端坐在两名红带首领中间的老者,身穿与金燕堂贺长老一样的锦绣长袍,只是胸口没有绣金燕子,这人就是护院堂的总管事,也是吕府中有数的武道高手:玉长老。
吕战对那玉长老见礼道:“弟子见过玉长老。”
第十七章 兵器等级
玉长老点点头,指着左边那名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的红带首领介绍道:“这位是一队的首领姚石。”
又指着右边那名身材肥胖,酒糟鼻的红带首领介绍:“这位是三队的首领铁松。”
吕战分别向两名红带首领行礼,打过招呼。
玉长老上下打量了吕战一番,点头道:“年轻人不简单啊,自打我掌管护院堂以来,一入护院堂就直接跳到黑带级别的,你还是第一个。”
旁边的一队首领姚石说道:“你在‘演武大考’里的超常表现我等都已经听说过了,不过我还是有点怀疑,你这小小的年纪,有那么大的能耐?”
另一边的三队首领铁松接口说:“姚兄何出此话?难道你怀疑他在演武考核时作弊了不成?”
姚石嘿嘿冷笑了两声,没说话,但那表情,分明是认同了这一观点似的。
“好了好了。”玉长老摇手制止住两人的讨论,对吕战说道:“你的成绩,确实引起很多人的非议。不过既然你人已经来了,那么rì久见人心,你的实力究竟如何大家全都看得到的,希望你能好好表现。”
说着他朝着后堂方向吩咐道:“奚六子,把东西拿进来吧。”
只见堂后迅速走进一名二十来岁,个子矮小的蓝带护院,那名叫奚六子的护院手里正捧着一叠东西。
玉长老指着奚六子手里捧的东西对吕战说:“鉴于你在‘演武大考’中的出sè表现,家主赏赐你一把jīng钢长刀,此刀经过二百淬二百炼,等级高达五级。还配有一件五级的软甲。最后,另外赏赐于你十颗《养元丹》。”
吕战赶紧谢过玉长老。
玉长老转头看着三队首领铁松:“吕战现在已是黑带护院,按例该让他任职护院头目。你那里前几天不是失踪了一名小队长吗?我看也别等他归队了,就让吕战顶上他的空缺吧。”
铁松点点头,对站在后面的奚六子道:“听见了没有?六子,你正好就在那个小队,现在你们队换队长了,快带吕队长到你们队里去,好生伺候着。”
“小的明白。”奚六子道。
玉长老对吕战嘱咐:“你先到三队去安顿下来,今后该做什么事老铁会关照你的。”
吕战别过堂上三人,跟着奚六子走出“迎客厅”。
两人在穿过大厅前那片空地时,忽听“呸”的一声,吕战见有一口浓痰落在自己脚边。
他那眼看去,只见先前那光头大汉咧着嘴瞅着自己冷笑,再看旁边的那一群蓝带护院,人人都用一种不屑的目光看着自己。
吕战面sè沉静地穿过众人的视线,跟着奚六子走过了空地。
离开空地之后,吕战问奚六子:“请问刚才向我吐痰的光头汉字,腰里也系的是红带,他是谁?”
奚六子手里捧着吕府奖给吕战的长刀、铠甲和丹药,他轻声告诉吕战:“那家伙是二队的首领薛力疾,武道造诣比我们的铁首领还要高,所以人也特别傲慢,你别理他就是。”
吕战又问:“护院堂一共有多少个红带首领?”
“一共就三个。”奚六子道:“我们护院堂一共有一百八十多人。每个首领辖下有五个小队,每个小队有十数个人手。”
说话间两人来到位于护院堂东侧的一排厢房。只见厢房前的一个石台边,围着几名蓝带护院,正在那里吆五喝六地掷sè子赌博。
奚六子用力地咳嗽了一声。
那些护院停下手来,转头瞅了一眼奚六子,见是他带着一名陌生的少年走进来,众人的目光在吕战的身上驻留了一个呼吸的时间都没到,就纷纷回头继续玩他们的赌博去了。
“这帮该死的混账东西。”奚六子尴尬地对吕战解释:“吕队你别生气,我们队以前的刘队长在‘演武大考’那天私自离队出去了,后来就一直没回来。这些天兄弟们没人管束着,xìng子都玩野了。”
吕战暗想奚六子所说的刘队长,多半就是那个被自己杀掉的刘定国的二弟。自己杀了那姓刘的家伙,又接手那家伙的班底,事情可算是无巧不成书。
奚六子带着吕战走到那排厢房最后面的一间房间,把手里捧的那些东西往房zhōng yāng的桌子上一放,对吕战躬身说:“这里就是队长休息的地方,您先休息一下,我这就出去叫他们列队。”说完便跑了出去。
吕战转头看了看房间,这间房陈设很是简单,除了有套简单的家具外,后面只有一间供睡觉的小房间而已。
他走到桌子前,拿起那把赏赐的百炼jīng钢刀,初入手感觉很沉,刀鞘是蛇皮硝制的,鳞纹很漂亮。他拉住刀柄抽刀出鞘,只闻“镪”地一声,刀锋发出一阵悦耳的清鸣。
只见刀身雪亮,刀锋上有层朦朦的青光,手指放在刀刃前,隐隐能感到手指前有沁冷的感觉,这就是经过二百次淬炼的五级刀刃。
听说市面上四级的武器就已经很昂贵了,那这把二百炼jīng钢刀,应该是笔价值很高的财富。
一件兵器,除却材质不同之外,淬炼的过程越jīng密越考究,其坚硬度、锋利度和韧xìng也随之更强,等级也越高。
所以人们把武器和护具,根据其淬炼的次数多少,分成了九个等级。
第一级为一淬一炼;
第二级为十淬十炼;
第三级为五十淬五十炼;
第四级为一百淬一百炼;
第五级为二百淬二百炼;
第六级为四百淬四百炼;
第七级为六百淬六百炼;
第八级为八百淬八百炼;
第九级为一千淬一千炼。
由于淬炼的难度不同,所以对工匠等级要求也不同。
象菜刀、镰刀等平时生活用品和低等级的武器护具,其材质多为普通的铜、铁只要一淬一炼或者十淬十炼就行了,这工作一般处于炼体境界的工匠就能完成。
可是到了百炼百淬以上的中等级别的武器和护具,材质多为jīng纹铁、缅玉钢等高质量的材料,那就必须由锻骨境界的工匠来淬炼了。
至于到了七级以上的高级武器和护具,所用的多为极其稀有的万年玄铁、北极海底寒铁、极峰云母钢等质量与硬度更高的材质,那就只有凝气境界的工匠才能炼制出了。
正当吕战在欣赏自己的演武大会的奖品时,奚六子跑回门口对他报告:“吕队,兄弟们已经列队集合完毕,就等您老人家训话了。”
“好,我这就来。”
吕战走出队长室,来到外面的空地上。只见有十几名蓝带护院列队一字排开。这些护院们站立得东倒西歪,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是不屑与轻视。这目光就和“迎客厅”外所看到的那群蓝带护院一般。
他走到队伍前,看着这些比自己大上许多的护院,其中年纪最小的就是奚六子,最大的都有三四十岁了,这些人中,居然还有一个是前几天参加“演武大考”并获得的第三名的名叫马立雄的人。
吕战感到嗓子有点干,毕竟他还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少年,而且还是第一次有自己的属下,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好干巴巴地说道:“兄弟们,大家好!从此以后我们就是好兄弟了,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他越是显得紧张,蓝带护院们眼中闪露出来的蔑视与讥笑之sè就越明显,众人都有一个想法:“这个rǔ臭未干的小娃儿,怎么配当我等的队长?他够格吗?恐怕连nǎi水都还没戒掉呢。”
吕战讲过几句场面话后,就无话可说了,他甚至不知道该让手下们去做些什么。只好草草结束道:“好了,我就说到这里,解散吧。”
众人“哦”地一声散开了,吕战听到好几声刻意的吐痰声和低沉的咒骂声:“这黄毛小子,凭什么一来就升黑带?他凭什么当队长?论入队的年数,咱们哪个不比他多,凭什么不升我们而让那毛头小子来出风头?”
吕战看着那些人的背影,心中冷笑了一声,这帮不知趣的家伙,对你们和颜善sè,你们就以为我好欺负么?真是狗眼看人低,看来得找个时机,让自己好好收拾那帮家伙的骨头。
晚上,离开那个充满了敌意气氛的护院堂,吕战回到位于吕府西南角的家。
家还是那个破败不堪的老屋,只是现在的吕战,已经今非昔比。
他迫不及待地拿出那本《狼牙裂空掌》,如饥似渴地读了起来。
这套武学是一路掌法,招式比《黑虎夺心掌》更简约直接,可是对体内气机劲道的要求却更高。
由于掌的发力点与拳有所不同,掌法比拳法更加难练,这是众所周知的道理。
根据《狼牙裂空掌》中的文字所述,这套掌法练至小成时,能够凝劲道成真气,并会将掌上气劲透体而出,在手掌外形成一层锐利如刀的掌锋,此时的手掌便如刀刃般锐利,能够削石斩金,这就是所谓的“掌刀”。
而这路掌法练至极高境界时,甚至能使手掌凝结气机成为半实质化的刀锋气墙,遥遥外放,可大规模的隔空伤人,那就相当于突破凝气境界了。
正是因为此路掌法的威能境界很高,所以它对修行者的要求也是极为苛刻,对于一般人来说,必须达到锻骨境界的中期阶段,练起来才会略有小成。
现在的吕战,武道造诣不过刚刚突破炼体境界的巅峰期进入锻骨境界初期,所以纵使修练得十分刻苦,也很难达到让掌上气劲透体而出,形成掌刀的地步。
于是他加紧练习吐纳,温养气机,希翼在短时间里让自己达到锻骨境界中期阶段。;
第十八章 养元丹的功效
当晚,吕战还是象往常一样躺在床上一边吐纳呼吸,一边修行体内脉络。
可是,与前一段时间的突飞猛进相比较,他明显地感到最近一段时间,自己体内的气机处于一种停滞的状态,再也觉查不到明显的进步了。
这让他感到有点沮丧,他从床上坐起来,拿起那本《狼牙裂空掌》重新阅读了一遍,想看看里面是否记载着什么让自己有所突破的捷径或方法。
可是从这本锻骨境界的功法上还是一无所获。
吕战懊恼地把武道秘笈放回桌上,目光无意间落在桌角的一瓶丹药之上。
这瓶丹药是护院堂发给他的,里面有十颗养元丹药。
吕战突然想起,《养元丹》的功效里面,似乎有提高武道造诣的效果,虽然附加条件是不断地食用很多数量。但自己此刻身上就有三十颗之多,如果吃了这些《养元丹》,不知是否能够达到快速提升武道修为的目的呢?
想到这里,他准备试上一试。
从瓶中倒出一颗带着辛辣气味儿的丹药放入嘴里,仔细嚼烂后和津咽入喉咙。
这丹药本来就带有一点辛辣味道。当丹药润入喉中,只感到那股子辛辣立即化做一条热融融的热线,沿着喉道向下滑行,穿肠过肚,最后落到腹下丹田的部位。
突然,吕战感到那线刚刚落入丹田里的热量,仿佛碰到了什么燃料般,嘭然剧烈地燃烧起来。丹田里仿佛升起了一团烈焰,热感骤然旺盛了许多倍。
这种骤然而至的变化让吕战心头一震,暗忖这《养元丹》不过是很平常的辅助丹药,按理说药xìng应该很温和,怎么自己吃下肚里后会产生如此剧烈的反应?
难道这丹药有毒!
这时丹田里的热量愈聚愈强,让他有种即将爆炸的感觉。
不行,得把这些热量疏导出去,否则,自己的丹田非被这团“烈焰”焚化了不可。
吕战赶紧按照梦里石壁上的金sè脉络图运转经络,将丹田里的热量通过血脉传输到四肢百骸;慢慢地,他感到丹田里的那团鼎炉般的热量开始缓缓降温了,而自己的浑身血脉都流淌着一股温暖舒畅的热量,那感觉,真是说不出的受用。
两个时辰后,吕战睁开眼睛,他看着放在面前的那瓶《养元丹》,心想这丹药居然有那么强悍的作用?仅仅一颗,就让他的武道修炼和体内气机有了一种质的飞跃。
可是,这丹药明明只是一种最为平常的辅助药物,价格也属于最便宜的一类,怎么可能有如此神奇的效果呢?
吕战感到百思不得其解,索xìng不去多想它,继续吐纳修炼,巩固养元丹刚才对于他的辅助效果。
第二天一大早。吕战来到吕府护院堂,走进那排属于自己小队的厢房。
护院堂的主要任务是保卫吕府,除了正常的巡逻和出外执行护卫任务外,平时护院们还得进行一定强度的cāo练。
作为一个团队的头目,吕战必须时常督导自己的手下cāo练。
和擅长拳法,赤手空拳的吕战不同的是,护院们平时都是以兵刃为武器,只见厢房前的那片空地上刀光剑影,枪来盾往好不热闹。
这片空地,就是他们这一小队的cāo练场。
当吕战走进cāo练场时,明显感觉到周围那些手下的目光中的所隐含的鄙夷和轻视。
十名手下里,只有奚六子和那个曾经一起参加“夺旗演武”的马立雄对吕战怀有一点尊敬之意。其他十几个人,不是歪着脖子斜视他,就是对着地面乱吐口水嘿嘿地怪笑两声。
有一个满身横肉,自恃蛮力惊人的壮汉甚至以挑衅的口吻对吕战喊道:“娃娃队长,听说昨儿个玉长老赏给你一把五级的jīng练宝刀,今天能否拿出来舞上一路刀法,也好让对里的兄弟们见识见识呢?”
吕战一愣,他今天过来没把那把吕府赏赐下来的长刀带上,便点点头,对那壮汉地回答:“那刀,我没带身上。”
可是那壮汉存心挑刺找碴,不依不饶地讥讽着:“怎么?有宝贝就藏在家里,还不舍得让兄弟们看看哟,这个娃娃队长可真够小气的,我等就只想见识一下,又不会把那把刀抢了去!”
吕战转身看着壮汉,淡定的说:“我对舞刀弄枪什么的不感兴趣。”
“哟嗬,”壮汉讥谑道:“队长还说不喜欢舞刀弄枪?我看你是不会吧。那你在那‘演武大考’上第一名是怎么混到的呢?不要告诉我你是靠坑蒙拐骗弄到那些杏黄旗的吧。”
旁边众人吃吃地轰笑了起来。
吕战心里冷笑一声。按照他的本xìng,是不屑于去搭理这些莽夫,作口角之辨的,可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是他们的头目,就有必要在他们心中立起威信。如今自己已经在指挥一个团队,等于是拥有了一小股势力。
就不能在象以前那样个xìng孤僻,拒绝与其他人打交道了。
想到这里,他压下心里的怒火,瞅着那横肉壮汉凛然道:“不会刀枪并不能说明什么,拳头一挥,一样能砸出真道理来。”
那壮汉,和周围大多数护院,显然并不认同这个观点,另外一名头扎赤巾,手握宽剑的护院讥谑道:“笑话,血肉之拳怎么可能与钢铁兵刃相抗衡?要是按照你那个破说法,我们这些学武之人,就不要学什么兵刃了,再花大价钱去买那些高等级的兵器,只要挥挥拳头,就能保卫家园,争霸天下啰?”
“就是,”横肉壮汉挥舞着手里的钢刀:“老子练习刀法都有十多年了,历来只见到那些五级以上的宝刀神剑价格飙飞,却从没听说过拳头能当钱卖的道理――这个世上,一切都可以以金钱或者丹药来衡量价值的存在。所以这样看来呀,拳头这东西,是最没用最不值钱的。”
众人议论纷纷,显然对吕战的实力有了很大的怀疑。
吕战走到众人中间,朗声说:“关于拳头与兵器孰高孰低的话题,大家议论了半天,唾沫横飞,但也只停留在唇边齿间,未免就有点无聊。这样吧,既然口头上谁也说服不了谁,那么我们手底下见真章如何。”
“好,老子正有此意。”横肉壮汉跳到吕战对面,舞着刀花道:“就让我见识一下你这个娃娃队长的拳头有多硬,老子就不信还能硬过我这四级宝刀。不过丑话可说在前头,万一你那拳头被老子给砍掉了,可不能让府里为你出头,怪罪于我等。”
“你放心,如果真被你伤着,只能怪自己学艺不jīng,活该如此。不过就只有你一个人上么?那可不行。”吕战嘴角微撇,对横肉壮汉不屑地笑这言道,然后转目看向周围围观的人道:“还有谁不服气的,可以再上来几个人,让你们合起来一道拿兵器攻击于我,省的一个个上来多麻烦。”
周围众人一愣,心想这家伙是不是昏头了?居然敢赤手空拳对他们这么多人叫阵,这娃娃队长可真是傲慢得可以了。
看来真得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也好教他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这些护院原本就对毫无资历的吕战一进护院堂就跳升到黑带队长的职位充满了义愤,眼见得他自己叫阵,争先恐后地跳上场,很快,就有六名蓝带护院手执兵刃,把吕战团团地围在场zhōng yāng了。
这片cāo练场上的动静引起相邻几个小队护院的注意,只见人们从各处汇聚过来,把这片面积不大的cāo练场围了个水泄不通。其间就有第三队的首领铁松,还有好几位腰系黑带的头目级护院。
吕战气定神闲地对围在身周的蓝带护院说:“尔等上吧,尽管往我身上招呼。”
横肉壮汉舞着刀暴喝:“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喔,刀枪无眼,砍伤你可怪不得大家。”他见旁边围观的有红带首领和蓝带头目,连他们都显得无动于衷未加阻拦,自己就更有底气了。
吕战两臂一摊,豪气干云:“废话少说,放马过来吧。”
围住他的六名蓝带护卫互相使了一个眼sè,同声大喝一声,刀光剑影裹挟着森森寒气,卷向zhōng yāng的吕战。
吕战静立场中,直待几团寒光临体时,方才蓦然一动,鬼魅般晃入六人的间隙中,他现在已有了一定的战斗经验,知道在一群杀气腾腾的斗士中如何制造恐惧,从而达到震慑敌人,分化瓦解战力的效果。
于是他一出手,就把目标对准那个挑起事端的横肉壮汉。
只见他斜身闪过一根迎面扎来的长矛,故意把自己的身体暴露在横肉壮汉的视线里。
横肉壮汉发现吕战露出破绽,心头窃喜。手里钢刀猛挥,一片寒光直劈向少年的肩膀。哪料得,就当刀刃即将劈上对方肩胛骨时,蓦见对方摇身一晃险极地避开了自己的刀锋,不仅如此,还见他突然伸出两指,迅雷不及掩耳地扣住自己那只握刀的手腕……
“哇啊!”
众人只听见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横肉壮汉已经满脸痛苦地跪倒在地上,他的手腕以一种很夸张的角度被拧在吕战的右手间,而他那把视为宝贝的四级钢刀,已经落在吕战的左手里。
为了不误伤到横肉壮汉,一干围攻的护院全部停住脚步,目瞪口呆地看着吕战两手捏住那把四级钢刀的刀锋,然后交错着一绞,只闻一阵嘎嘎刺耳的金属尖锐之声响过,那把钢刀已经被他拧成一股麻花状了。
吕战把那把麻花钢刀往瞠目结舌的横肉壮汉脚边一扔,不屑地说:“这也算四级宝刀?不过如此嘛,也就吓吓小孩还可以。”说着他对身周那五个已经半石化的护院招招手道:“来啊,继续。”
众护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次发出一声呼喊,冲向吕战。;
第十九章 铁拳当道
若是单论吕战的战斗技巧,其实很一般,但他的速度绝对是惊人的,只见他冲入战群里,还未待对方的兵刃沾上身,人影已经飙到另外一边去了。
他冲到那名头扎赤巾的护院身前,施展黑虎四式里的“勾”字诀,两招功夫便将他手里那把四级宽剑给捞了过来,接着便见他两手抓住锋利的剑刃,双臂发力猛振,“叮”地一声碎响,剑刃被断成两截。
他把断剑往头扎赤巾的护院脚边一扔,继续招呼道:“再来!”
可是……
周围寂静无声,众人全都僵立着,眼珠凸出瞪着他的手掌,只等着有被锋利的剑刃割出的血流出,但是等了半晌,他们失望了,这还能算是肉掌吗?可以如此轻描淡写地生生拗断四级兵器。
“来呀!”吕战见围攻的护院全没动,只好自己挪动脚步向他们冲去。哪知那些护院们发出一声惊呼,向四周逃散了开去。他们可不忍让自己花大价钱买来的宝贝兵刃也遭受前面两把刀剑的悲惨命运。
这一战,让那些质疑彻底破灭。
吕战用手指弹去袖口上的一点灰尘,看着两名失去兵刃的横肉壮汉和头扎赤巾的护院淡淡说道:“这世上,刀枪未必真强,铁拳也能当道。一个人的真正实力,并不是反映在手里的刀要有多锋利,而是胸膛里的那颗心有多强大。”
他的话音刚落,便听站在场边的红带首领铁松拍着响亮的巴掌高声喝道:“好!吕兄弟说得好。”
围观众人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少年吕战一战立威,队里的那些蓝带护院对他的态度立时大逆转,对他唯唯诺诺非常地尊敬。
这些粗汉可不懂多深奥的人生道理,他们只凭武力论高低。所以跟他们高谈什么人生道理,只怕磨破嘴皮子也是枉然,只有一拳头砸扁他们,才能让他们俯首称臣,甘心效力。
吃午饭的时候,奚六子和马立雄把一顿丰盛的饭菜恭恭敬敬地端至吕战休息的房间里。
吕战指着旁边的空座说:“你们也坐下一起吃吧。”
“这个……怎么行。”奚六子诚惶诚恐地摆手说:“小的们怎敢与队长大人同座?我们俩还是在外面吃吧。”
“我叫你们吃就陪我吃,哪来那么多废话。”
吕战的声音一大,两人赶紧挤坐到那张位于他下首的座位上。
三人默默地吃着饭,过了一会儿,吕战问马立雄:“你这次‘夺旗演武’获得了第三名,得到了些什么奖赏呢?”
马立雄恭敬地回答:“得了一把四级钢刀,一件四级战甲,还有五颗初级丹药《养元丹》。”
“《养元丹》?”这才是吕战最感兴趣的话题,继续问:“那你吃了没有?”
马立雄点头:“以前只听说丹药的好,这回想试试效果,所以吃了两颗。”
吕战追问:“吃过后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马立雄想了想,摇着头道:“倒没啥特别的感觉,只是过后肚子老是感觉饱,整整三天都吃不下饭。”
“只是这样?没别的反应了吗?”
“嗯,还感觉身体健旺了一点,力气也大了点。除此之外没别的了,我肯定。”
这话吕战还真不敢相信,想想自己在昨晚吃过丹药后,丹田里简直象是火山爆发,热浪滚滚。怎么同样是第一次吃这丹药,却有截然相反的两种效果呢?
他又不可置信地询问奚六子第一次吃《养元丹》时的情景,得到的答案和马立雄几乎一样。
“怎么会这样?”吕战一边嚼而无味地吃着饭,一边想道:“难道是自己的体质与他们不同,才会产生这样的惊人效果吗?”
说到体质,他又联想到那枚钻入自己丹田里的神秘小晶体,难道昨晚丹田里的所爆发出的巨大能量,是因为这不知从何而来的小晶体引起的吗?
难道说——这枚小小的晶体,竟能将《养元丹》的功效加强数倍,甚至数十倍,从而诱发出爆炸增长式的能量吗?
吕战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于是决定当晚再试着吃两颗《养元丹》,看看是否还会有同样的状况发生。
奚六子和马立雄见吕战一直沉默不语,两人也只好捏着嗓子吃饭,生怕惊动了他。
过了一会儿,吕战下定决心后,又把话题转了一个方向。他问奚六子:“你上次说你们这个小队以前的头目是姓刘,他的武道造诣也到了我这个层次吗?”
“哪儿呀!”奚六子的头摇得象是拨浪鼓,“他那家伙根本不好跟队长你比,他不过踏入炼体境界的中期阶段。之所以能当上我们队的小队长,主要还是因为他是管事刘定国的二弟,算是刘大管家的亲信,所以才会破格当上小队长的。”
“哦,是这样啊。”吕战最感兴趣的消息来了,他赶紧问道:“这刘管家看上去在吕府的地位还蛮高的嘛,连护院堂的人事任免都要听他的话。”
“那当然。”奚六子道:“刘管家是三公子的亲信,而三公子是咱们吕府最有势力的人,据说他八岁的时候就已达到锻骨境界,你说这能不厉害嘛。所以刘管家在我们吕府,也算是个数得着的人物了。”
吕战“哦”了一声,自语道:“三公子八岁就已达到锻骨境界,这可真有点惊世骇俗了。过两天有机会,倒要到三公子那里去看看他倒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奚六子说道:“队长想见三公子?恐怕你要失望了,他在十二岁的时候就跟着一个世外高人出去修行去了,平时难得回家一趟。”
“是这样啊!”吕战不解道:“三公子既然在十二岁就已经出外修行,那你又怎么说他是吕府最有势力的人呢?这句话听上去好像有点自相矛盾。”
“一点都不自相矛盾嘛。”奚六子解释道:“三公子虽然人在府外,却不断地从外弄回极多的财富充实他自己的小金库,所以到现在,在他旗下有无数的产业和田地,这些现在都由刘管家帮他管理着。所以刘管家可以算是三公子的私人管家,在我们吕府的地位有点超然,并不受吕府长老会和义勇侯爷直接管辖。就连我们护院堂里,据说就有好多人被刘管家给买通了,以前二首领薛力疾手下有个叫何锋的家伙,不过和我们一样是蓝带护院,就因为是刘管家的人,就横得象什么似的,浑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所以那家伙前段时间失踪后,我们也没人愿意费心出去找他,那种人,最好从这世界上消失掉,省得害人。”
“原来是这样。”吕战暗想:“怪不得这家伙为所yù为,原来还有那么一层关系在里面,这就叫做狗仗人势。”
当晚,吕战又试着一次吃了两颗《养元丹》,同样诡异的事情再次出现在他的丹田里,并且这次的感觉比昨晚还要强烈一倍。幸亏他用吐纳法及时地把丹田里那极度膨胀的热量传导至全身,缓解了丹田里的燥热压力。否则,这丹田非被撑爆了不可。
如此一来吕战心里明白了,原来自己丹田里的小晶体,有着使丹药能量成数十倍增加的奇特功效。
它能让一颗很普通的丹药,药效多发挥出数十倍来。怪不得自己吃下《养元丹》后,居然能够出现那么匪夷所思的提升效果。
于是他每天在吐纳前食用一颗《养元丹》,然后功行全身,很快地,他感到身体有了更高层次的提升,体内气机愈发强盛,体质、感官和对武道技能的掌握都进入了一个崭新的高度。
与此同时,他每rì不掇地勤习《狼牙裂空掌》,刚开始出现的那种无气机感应的状况,也随着体质的提升,而渐渐地出现一点感觉了。
等到第十天的时候,吕战如约把《狼牙裂空掌》还回金燕堂。
贺长老依旧坐在“问道阁”的太师椅上,接过他递过来的秘笈,略带惊愕地审视着对面的少年。眼前的这少年,与十天前来此地时相比,竟然已有很大的变化,无论是眼神、气势,还是体质和神采上,竟然都提高到一个新的境界。
贺长老突然产生了申量一下这少年的的想法,于是趁着吕战转身离去的当口,猛然大喝一声:“吕战,小心身后!”
只见他脚腕勾住太师椅,凝足力道旋身一踢,太师椅挟着隆隆的呼啸声砸向吕战背后。
事情发生得毫无征兆,正走向门口的吕战猛听得身后的贺长老大喝自己的名字,接着便听见风声呼啸着奔自己脑后而来,那股悍烈的气势锐不可当。
此时已不容他多做应对的考虑了,只能下意识地回转身子,举起手掌在自己身前一挡——
“啪”地一声响。
撞上手掌的太师椅蓦地一分两半,从两旁擦着吕战的身体飞过去,撞上大门边的墙壁上,霎时摔得粉身碎骨。
吕战波澜不惊地对贺长老又行了一礼,施施然走出门去。
贺长老看着门边两摊太师椅的碎片,若有所思。
第二十章 护院堂的冲突
吕战走出“问道阁”,等候在大门外的奚六子点头哈腰迎了上来,由于他对吕府内的各种事情很熟,再加上人也机灵,所以吕战就让他跟在自己身边做长随。
当然,有空的时候吕战也会点拨一下他武学,吕战会的武道功法并不多,但他觉得黑虎四式讲究的是小巧的近身搏斗技巧,很适合奚六子那矮小jīng悍的身材,于是就把黑虎四式传授给他了。
刚才吕战掌劈太师椅的那一幕,奚六子打门缝里张望也是看见了。
他竖起大拇指夸赞:“队长,你那一掌实在劈得太神了,一张金纹梨花木椅子齐刷刷地一分为二,惊得贺长老一愣一愣的。要知道,他老人家可是已经达到锻骨境界巅峰的绝顶高手,你能挡下他那雷霆一招,实在是太威风了。”
吕战撇嘴笑了笑,心里略有些得意,看来自己新学的《狼牙裂空掌》,还是小有所成的,威能也着实惊人,算没白从武库里挑出来。
奚六子又问:“队长,你刚才一掌劈开太师椅所用的招式,就是那本《狼牙裂空掌》上的武学吗?哎,可惜你这么早就得把书还回金燕堂,否则多留几天,给我也看上那么一眼,说不定我也能练成虚空裂物的境界。”
吕战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你呀,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些武学,因人的资质和武道修为的境界而异;并不是人人都能练习的。”
正说着,他们行至一座看上去规模非常宏大的庭院前,吕战看了一眼紧闭的庭院大门,庭院大门上挂着一幅牌匾,上书“鎏金园”。
他问身边的奚六子:“这座‘鎏金园’好气派的名字,看里面高楼宏殿,富丽堂皇的,真有够气派的,却不知是吕家哪位核心亲族起居在这里呀?”
奚六子压低声音:“这就是三公子回府时住的地方。”
“噢,是三公子住的地方?!”吕战心头一动,多望了那庭院两眼,奇道:“怎么大门紧锁,看上去没人居住在里面呢?不是说刘管家还留守在三公子府上吗?”
奚六子摇头道:“最近一段时间刘管家一直在外地忙着管理三公子的产业,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回府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吕战心里暗道,怪不得自己进入吕府护院堂已经十多天时间了,始终没见过刘管家的身影,原来他并没有住在府内。
哼,就让这老狗多活上一段时间,自己也好借这时间提高武道境界,为报仇雪恨更多些准备。
从奚六子口中,吕战对刘管家的武道造诣有了一点了解,知道他与金燕堂的贺长老在伯仲之间。依照自己与贺长老那唯一的一次交手经验来判断,只怕自己现在与刘管家还是有点差距的。
为了加快修行进度,吕战在练习《狼牙裂空掌》的第十五天时,将每次食用《养元丹》的用量提高到两颗,如此大剂量的服用丹药,让他的身体几乎撑到了极限,每次修炼气机都感到痛苦不堪。
可是好处却也非常的明显,到第二十天时,他已感到体内的气机蓬勃强盛到了一个新的高点。
这rì,护院堂三大队的首领铁松正与自己手下五位小队头目布置下一个月的jǐng卫工作,突闻得外面的cāo练场上传来连天喧闹声。
紧接着,一名蓝带护院跑进来呼喊:“不好,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铁松皱起浓眉骂道:“他娘的,把话说清楚点!什么叫打起来了,没头没尾的鬼才听得懂你小子在说啥。”
那护院喘着粗气道:“是吕队长的手下与二大队的人全打起来了,外面乱成了一片。”
“我的手下?”吕战蓦地站起身来,急问:“兄弟,他们为何事而打起来?”
报信的护院摇头:“具体是什么事儿我也不清楚,听说开始好像是奚六子在那里吹牛皮,说是吕队长练的什么狼牙掌如何如何的厉害。正好二队首领薛力疾练的也是那一门掌法,所以二队的人就与奚六子争论了起来――吕队和薛首领的掌上功夫到底哪个厉害,说着说着双方都动了火气,后来口角不和就打了起来。”
“走,出去看看。”铁松一拍桌子,当先走了出去。
五位小队长紧随其后,赶到cāo练场。
此刻cāo练场上围了好几十号人,几乎一小半的吕府护卫都聚在这里了。
只见中间一片空地上,奚六子和十几个三队的蓝带护院正与大约相同数量二队的蓝带护院纠缠在一起,打得不可开交。
而在一旁围观叫好起哄的众人里,赫然就有那光头的二队红带首领薛力疾。只见他两手环抱,嘴角挂着冷笑,悠然自得地站在一旁看热闹,旁边还站着他的四名黑带头目,仿佛眼前的那场混战,根本与己无关。
“都给老子住手!”铁松走进场中,运气高声喝道。
奚六子等三队的护院听见喝声后,立刻停手不打了,可是二队的那些护院,犹在对他们拳打脚踢,对铁松的呼喝置之不理。
铁松见状火了,猛地飞出两脚,将两名正在继续动手的二队护院踢得横飞了出去。这下那些二队的护院方才学乖,纷纷跑到薛力疾的身后,缩头缩脑地嘴里犹自不干不净,咒爹骂娘之声不觉于耳。。
薛力疾皱起眉头,挑眉对铁松说:“铁兄这又何必呢?小的们松松筋骨打着玩玩,你堂里一个老大级人物突然插上一脚,也不怕别人笑话你没有风范?呵呵。”
“薛老弟,”铁松指着奚六子等人说:“你看看我的手下,都已经被打得头破血流快出人命了,你就这样站着无动于衷?不管他们之间谁对谁错,你作为地位最高的首领之一,首先得制止他们自相残杀,接着再理出事情的是非曲直才对。哪能象你这样站在一旁看热闹,这岂像是一队首领所为?”
薛力疾嘿嘿冷笑:“我说老铁,别一本正经地对咱大呼小叫好不好?这事情本来就谈不上什么是非曲直?小的们练练拳脚,增加点实战经验,根本就无可厚非。打破点皮流点血算个球?就算被打死了,也只能说明他们没本事,活该有此劫数。”说这最后一句话时,薛力疾的眼神很明显地扫向吕战。
看来铁松与薛力疾之间本来就积存有很深的矛盾,只是碍于同在吕府一个屋檐下刨食,没有正式扯破脸皮而已。
铁松不再理会薛力疾,只气咻咻地喝问奚六子:“说,你们为何要打架?是谁先动手的?”
奚六子一边擦着眉角上的血迹一边大声回答:“小的刚才在场边休息时,跟几位队里的兄弟说起几天前我们吕队长到金燕堂,使出‘狼牙裂空掌’硬接了贺长老一招的事儿。当时正好有几名二队的鸟人在旁边,听到我的说话后,嘲笑是在吹牛皮,这些鸟人说咱们吕队长就算练过狼牙裂空掌,也只能砍砍豆腐打打小猫小狗,怎么配跟贺长老动手。当时我不服气,就跟他们争执了几句,哪知吵着争着争着他们二队的人就动手扇了我两耳光。我一光火,就跟着还了手。其他兄弟也上来帮忙――所以就……打了起来。”
铁松怒目瞪向薛力疾,喊道:“薛老弟,这么说来还是你的人先动的手啰。”
薛力疾也不赖皮,他耸着肩膀冷笑:“老铁,就算是咱先动手了又怎样?你的手下睁着眼睛说瞎话,赏他两嘴巴算是给个小教训而已。”
奚六子犟着脖子争辩道:“谁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我说的都是事实,我们吕队长确实练了‘狼牙裂空掌’,而且他练得比薛首领你还要好。”
后面一句显然是他在添油加醋说赌气话了,只把那薛力疾气得差点鼻子都歪了――敢说老子堂堂一个首领不及吕战这个无根基无势力的奴仆之子――这小王八不仅该打,还该割了他的舌头做成红烧猪舌下酒喝才算解恨!
薛力疾的手下显然看出自己的头领动了真怒,其中一个黑带护院上前,指着站在铁松后面的吕战高声挑战:“既然吕战就在这里,那就让他和我们薛首领比上一比,看看到底是谁高谁低?”
“对,比一比,比一比,手底下见真章……”二队的护院们齐声鼓噪着。
这么一闹,铁松反倒不好收场了,刚开始只是手下小喽啰之间的争吵,可是现在却演化成了他们头目领导之间的较量。如果不应战,只怕以后自己连带整个三大队的人马在薛力疾面前就得低着头走路;
如果应战了,却更担心吕战与薛力疾之间的修为差距太大,到时惨败之后令他更加出丑,更加没有面子。
左右为难间,他只好转头询问吕战:“吕兄弟,依你看,要不要下去比一场?”
吕战面sè平静地点头:“行,比就比吧。”
见他的沉稳的表情,铁松没来由地有了点信心。
他心想以吕战和薛力疾的境界差距,估计这场较量输肯定是要输的,不过难得吕战这么冷静自信,那应该不会输得太难看。
毕竟这两人之间的武道等级本来就有高低之分,这是众所周知的。
所以只要场面上输得不算太难看,自己在薛力疾面前也不算太丢脸就是了。
他沉思了一下,心中计较已定;于是扬声对薛力疾说:“行吧,就让我们队的吕战与薛老弟比上一场,不过身为护院堂的领导人物,在小的们面前动手动脚实在太难看了。不如我们来场“文斗”,各凌空发出出一招,不对人只对物――比如以那些练功的铅球作为比试的目标如何?”
他这是担心薛力疾伤到自己的麾下的少年队长,所以提出一个文斗的方案。哪知薛力疾误以为是吕战害怕与他拳脚直接较量,所以才私下恳求铁松提出文斗的建议。
他用极度不屑的眼光斜睨着吕战,傲然应道:“行,文斗就文斗,小的们,把那边的两只铅球给我抬过来。”
几名护院跑到场边,抬起两只直径约三尺,重达数百斤的练功铅球放到cāo场zhōng yāng。;
第二十一章 震慑全场
(PS:今天这本新书《天神》终于也有了属于自己的起点小说封面,有心的读者请拨冗关注一下啦。这个封面是由我个人非常欣赏和喜爱的国内知名漫画家兼插画家--董绍华(雅号:重装稻草人)兄弟所义气提供的,在这里对董兄以及起点帮忙完成封面的编辑致以最隆重的感谢。)
薛力疾缓步走到左边一只铅球前,他凝神静气,气沉丹田,深深地呼吸三下,暴然一声大喝,竖起右掌猛地砍向铅球的正zhōng yāng――众人只见那只右掌足足陷入铅球一尺多方才停顿下来。
铁松倒吸一口冷气,砍入铅球一尺多,我的乖乖,要是这一掌砍到人身上,只怕四个吕战都能被他砍成八截了。
二队的护院们欢声雷动,而三队的护院们,脸sè就不那么好看了。
薛力疾收回掌走回己方的队伍,得意洋洋地斜视着吕战。
吕战并不惊慌,沉毅的走到右边那只铅球前,他先用手掌抚摸着铅球光滑的球体,一圈、两圈,三圈,五圈,十圈……
三队的护院们全都屏住了呼吸。
而二队的护院们纷纷高喊道:“快砍哪,小子!”
“真磨蹭,小娃娃干脆直接认输好了。”
“嘿嘿,你摸半天能把这铅球摸成豆腐球吗?”
二队的队伍中,唯独薛力疾的面sè开始凝重起来,这时他已隐隐看清楚,吕战其实在借助摸球的盘旋动作来蕴集力量。
这种看似很轻柔的蕴力方式比自己那种靠丹田聚集蛮力爆发出来的方式更加高明得多,是《狼牙裂空掌》在最后一篇功法解说的末尾里――所描述的一种很奇怪的聚集气机的方式。自己当时觉得那方法太过玄妙深奥,所以就没花太多心思练习明白。
没想到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居然真的练到了这一步。只是单凭这个动作来判断的话,尚且不知他现在只是装模作样学了些皮毛,还是确实练成了裂空掌法的jīng髓,已然超过了自己的修为。
那边吕战在旋转到第二十六圈时,蓦然抬起右掌,浑身气机凝练,闪电般地向下猛劈开一掌!
众人只听“啪”地一声轻脆的响声,铅球竟然霎时间一分为二,变成一大一小两个半圆,断口处如此光滑平整,就象是被八级宝刀削断的一般。
耳闻目睹,全场一片寂静。
足足沉静了有三个呼吸之久,三队的队伍才爆出一阵热烈的喝彩声;接着人们一拥而上,把吕战抬起来,抛向天空以庆祝这个扬眉吐气的胜利。
身为首领铁松也兴奋地鼓着掌,仰首挺胸地看向对面二队的队伍。
只见二队的护院们全体失了声,薛力疾更铁青着脸,yīn沉地看向地上那只被劈作两瓣的铅球;然后怒“哼”一声,灰溜溜地走离了cāo练场。
二队护院们也垂头丧气地跟着散开了。
铁松用力拍着吕战的肩膀,竖起大拇指:“吕兄弟,好样的,走,咱们喝酒去,今晚不醉不归!”说着他对三队的护院们挥手道:“今天老子心情特别好,明天就让各位兄弟放假一天,大家可以出外去随便找乐子啰。”
护院们轰然应诺,欢声如雷。
当晚,吕战陪着铁松及另外几名黑带护院饮酒作乐,欢闹无忌;
等到酒席结束时,天sè已经很晚了。
因此他决定不回家去睡了,而是将就着在自己小队上的休息室歇上一晚。
当他走到休息室门前时,听见旁边的厢房内传出奚六子荒腔走调的哼小曲声,房间里隐约还亮着灯。
他向厢房里望了一眼,只见奚六子正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唱小曲,旁边的一张桌子上,马立雄与几个护院正聚在一堆埋头赌博。
这些护院的家都不在本地,所以全都宿在了护院堂。
奚六子眼尖,看见吕战,赶紧爬起来叫道:“咦,队长,你老人家怎么没回家?”
“噢,吃好酒太晚了,我就在休息室里凑合一晚上吧。”吕战走进厢房,那些正在聚赌的护院见状赶紧收拾起桌子,让出地方来。
“你们怎么还不休息?”吕战微笑着问。
马立雄讪笑着回答:“托队长您的福,铁首领明天让我们放假一整天,所以兄弟们就聚在一堆耍耍,谁运气好的多赚点银子,明儿个也好到百花楼去找姑娘们玩玩,那个――那个开开荤嘛。”
说着,众人猥琐地哄笑了起来。
奚六子赶紧对吕战解说:“百花楼的姑娘都是假正经,一天到晚拿腔捏调地拽文装逼。还是chūn香阁的姑娘好,个个都是放荡娇娃,水水的nǎi子随便你掐。吕队长如果有“xìng”趣,明儿我等兄弟带你老人家去哦。”
另一个护院立刻反驳:“chūn香阁的姑娘都是人老sè衰的老荡妇,也只有六子你这种不挑食没品味的家伙才会没事往那里跑。我们吕队长少年才俊,跑到那里岂不是让那些老荡妇老牛吃嫩草拣大便宜了?吕队长,明儿个你跟我走,我带你到玉烟舫去,那才是上档次的地方,云梦城里的世家公子和外地来的富商们也常去的。”
奚六子闻言大怒道:“老子没品味不挑食又怎么着了?老子再没品味咱也玩得快活,哪象你,一天到晚只知道吸福寿大烟膏,辛辛苦苦赚的银子都化成青烟了……”
吕战见两人为了去哪家jì院,莫名其妙地就争吵起来,顿觉好笑。便赶紧转移话题,他见赌桌上除了摊有银两,还堆着一些丹药,不禁好奇道:“这些丹药,也能当赌资吗?”
“当然可以啦。”马立雄解释:“在市面上,一颗《养元丹》的市值是五十两银子,有些人现在手里现银不够,就用丹药来充数。”
吕战很是惋惜:“这么好的丹药,不留给自己吃多可惜啊。”
“这有什么好可惜的。”一名护院叹着气道:“我们不像队长您老人家,年纪轻轻武道造诣就已经那么高了,而且还有继续向上提升的空间。能快速提高修为的丹药对于你来说,当然可贵。
但我们都有自知之明,这一辈子恐怕也只能在炼体境界里挣扎了,这些初级丹药对我们来说实际用场并不大,还不如换成银子买更需要的东西,图个轻松开心来得实惠。”
吕战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一动,他的武道造诣在这段时间里飙飞猛进,可是象他那样每rì两颗的吃药速度,很快就让他捉襟见肘,丹药即将告罄了。
虽然在他的月饷里,除了银子,还有每月六颗《养元丹》的福利。但是对于每天都要吃两颗的他来说,区区六颗又能坚持几天呢?
所以,最近几天他正为《养元丹》匮乏而忧心忡忡着。
听见居然有人在用宝贵的丹药换钱,他不禁心里一喜,便对护院们说:“如果你们手头有多余的丹药想换钱的话,可以找我换,我按市价来跟你们换。”
众护院纷纷应道:“行啊,我这里就有两颗。”
“我有一颗。”
奚六子拿出一只瓷瓶,大方地塞到吕战手里道:“我这里有三颗,队长你要全拿去,送给你了。”
护院们的丹药凑起来连十颗也没到,吕战失望地把奚六子的瓷瓶推还给他:“谢谢六子你的好意了,可是这些丹药还是太少,解决不了我的问题。”
马立雄惊愕道:“队长是打算拿这丹药当饭吃么?怎么用量那么大?我们每个月也就发给两颗,有些兄弟一拿到丹药马上就到秘坊去换成银子了,所以手里并没有多少存货。”
“丹药拿到秘坊去换银子?”吕战更加好奇了:“这秘坊是什么地方?”
“队长连秘坊是什么都不知道吗?”奚六子诧异道:“你老大概平时练功多,不怎么出去走动吧。秘坊――顾名思义就是秘密交易的坊市――也即是地下交易所。在普通的市集上,那些在明处的商铺里买的东西全都是合法的,要缴税的,但在那里买的东西一般都是大路货。而好货则大多都被那些世家豪门以及皇族给垄断了。而秘坊,则带点暗中交易的xìng质,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不合法的交易,就可以在那里进行,所以在秘坊里,可以买到各种各样市面上买不到的奇妙东西,运气好的话,甚至能在拍卖会上碰到超好的货sè呢。”
马立雄接过话题:“就比如我们吕府发的武器、护具还有丹药,上面都有吕府的标记,这些东西按照咱们吕府的家规是不允许明着在市面上交易的,所以我们只好拿到秘坊去换银子。”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吕战恍然大悟,点点头,又说:“我那把五级钢刀放着也没什么用,倒不如拿到秘坊去换丹药。只是不知去这秘坊应该怎么走?”
奚六子笑道:“既然叫做秘坊,位置当然隐秘咯。这样吧,明天我们正好要去市集玩耍,就带你老人家一起去秘坊看看吧。”
“那敢情好。”吕战站起身来:“那我现在回去睡觉,明天一早便带着刀来找你们。”
说完,他摆手示意让众人莫送,径自走回休息室,歇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吕战先回家取了那柄演武大考上奖励的五级钢刀,再赶到护院堂,同奚六子等几名护院汇合后,众人一起浩浩荡荡向市集行去。
云梦郡是个大郡,云梦城作为其郡治,位于水陆要冲,车船来往频密,商队贸易繁盛,街面上商肆林立,车水马龙,看上去那是非常的繁华似锦。
可是就在这层繁华的外衣之下,却掩藏有着那么多令人心痛和心酸的疖疮。
只见街头巷尾,有那么多衣衫褴褛的乞丐躲在yīn暗的角落苟延残喘;
市集上有那么多卖儿卖女,苦苦挣扎在死亡线上的难民;
荒郊野地里有那么多饿殍和被残忍杀害者,暴尸荒野也无人理睬。
吕战也是最底层的贫民家的孩子出身,看着这些那满目的贫困和苦难,心中深有感触,觉得很是难受。
“怎么会有这么多难民和死者?”他惊异地嘀咕:“记得以前小的时候,父亲带我上街游玩,城里并不是这样子的。难道这几年都遭遇到荒年了吗?”
“前几年如何咱们暂且不说,今年的收成本来并不算差的――”
旁边的马立雄也叹着气回答:“可是现在的世道太乱了,到处都在打仗,到处都有人起兵造反。最著名的三十六路反军在帝国各地揭竿而起,和官军的战事如火如荼,加上帝国官兵和盗贼们一样四处烧杀抢掠,弄得民不聊生,流离失所,死者伤者数不胜数――唉,无论这天下兴亡如何,最惨的还是老百姓啊。”;
第二十二章 秘坊之行
奚六子接口道:“说起三十六路反军,咱们这一带最近便崛起了其中一支,这支反军就落寨于距离咱们云梦城大约三百多里的‘鬼面崖’。听说这‘鬼面崖’的反军凶残无比,杀人无数,所过之处屠庄灭村,鸡犬不留,周围方圆数百里的州郡乡镇被他们sāo扰得苦不堪言。现在城里出现的那么多难民,据说有一大半是为了逃避‘鬼面崖’的杀戮而抛弃家园,逃难而来的。”
吕战听后,心下觉得很是气愤,又不解地问:“这么凶残的匪徒,为何朝廷不去剿灭他们,保护百姓呢?”
一名护院冷笑一声:“朝廷现在可是自顾不暇,那‘鬼面崖’在三十六路反军里排名只有将近最末位的第三十五名,就已经把这方圆数百里的土地搅得鸡犬不宁,血流成河,更何况是三十六路大军在全国各地一起作乱。还有那些凶蛮的周边国家也不断地侵扰我大楚国边境,而我们帝国的军队现在都已是军纪涣散,战斗力极弱,平素里也只会欺负平民百姓罢了。”
说到这里,他压低了声音:“还有――我之前听一个在京城做生意的亲戚说起――京城里都在传说当今皇帝已经重病了好久了,可能快不行了;所以说现在的朝廷啊,早已是焦头烂额了。”
正交谈间,众人已经走到一条破败的小街之上。
这条小街位于一处繁华市集的最西北的角落里,旁边就是云梦三江中的天旭江,江边有许多小型码头,航运甚是繁忙。
所以这条街上挤满了小商贩、水手、渔民、码头搬运工等,街头熙熙攘攘,显得有些拥挤不堪。
吕战跟着众护院挤过拥挤的人流,走过曲曲拐拐的街道,来到一排破败的平房前。
这排平房看上去象间雕刻石像的小作坊,十数名健硕的工人在屋前空地上乒乒乓乓地雕琢石像。
吕战只一眼,就已看出那些工人实际上都是武道好手,最少也在炼体境界中期阶段。对于走进作坊的这些外来客,那些工人只是瞄了一眼,并没有任何人出来阻拦。
奚六子低声对吕战说:“这秘坊有很硬的后台在撑腰,不怕乱七八糟的人在这里闹事,秘坊里的首要规矩一向是――此处只允许交易,绝不允许擅自打斗。若谁不长眼,破了这个规矩,那些雕刻石像的家伙都会冲杀进来,毫不犹豫地干掉肇事者,不管他的来头有多大。”
众护院穿过一堆散乱摆放着的石狮子、貔貅、土地公等石像,走到作坊后面一扇破旧的小门前。
奚六子举手有规律的敲了几下门,很快门被拉开一条缝,一名中年妇女探出头看了他们一眼,奚六子对她赔笑道:“我们也想买一尊财神像。”
女子点点头,又以jǐng惕的眼神看向吕战,奚六子赶忙道:“他是新搬的家,也想给家里买一尊财神像。”
女子这才把门全打开,让他们走了进了。
奚六子告诉吕战到:“刚才我对那女人说的是暗语。到这里要进秘坊的门的必须得对上暗语,如果说不出,对方就不会让你进,说不得还要叫外面雕刻石像的工人们将你暴打一顿。我刚才说想买一尊财神像,就是表明我们只是一般交易。如果你有特别好的货sè要交易的话,就对她说想买一尊龙王像,他们就会给你另开渠道,以贵宾的方式来接待你。”
只见门后是一间又破又脏的小房间,小房间里有一个古旧的楼梯,楼梯不断向下延伸,竟然是直直通往地下的。
从外面看,这间平房又破又小,极不起眼。
可是走下楼梯后,眼前豁然开朗,下面竟然是一个面积巨大,房间众多的地下世界。只见这地下世界里人流穿梭,衣香鬓影,居然挤满了形形sèsè的人物。
吕战没想到这秘坊里人气竟然这么旺,不仅有象他们这样的武师,也有锦衣罗缎的财主,和美目盼兮的俏佳人,以及那些衣饰华丽的世家贵胄。
这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地下交易所,来这里的人要么口袋里有大把的钱财,要么有各种值得交易的货物,反正这里不是外面穷人的世界,那些口袋空空、饥寒交迫的人,是绝对踏不进这个地下世界的。
地下交易所最外面的交易大厅里有几间颇具规模的商铺,分别标有:兵刃所、护具店、丹药房、杂物铺等招牌字样。
吕战看了一眼兵刃商铺,只见铺里琳琅满目地摆满了各种兵器,但仔细一看,却并没有什么特别惹眼的高等级的神兵利器。
奚六子低声告诉他:“摆在商铺里对外出售的其实都是一般的货sè,只是因为来路不明,所以不方便拿到地面上的商铺去卖,所以摆在这里销售。队长你的这把五级钢刀在秘坊里也只能算是一般货sè,因为刀柄上印有吕府的标记,也只能在这里卖掉。真正的上好货sè基本都是以拍卖的形式来交易的。”
说着他向交易所后面几个很宽大的房间努努嘴巴,“看见那里的几间房间了吗?那才是这个秘坊的真正jīng华所在。所有值大价钱的交易都在那些房间里进行的。那些房间也分‘炼体’、‘锻骨’、‘凝气’三个等级,至于‘化劲’,因为那只是传说中的顶级存在,而这种高人也不屑于到这普通地方来交易,所以并没有特辟他们拍卖的场所。而象我们这种炼体境界的人,只配进专供‘炼体’境界交易的拍卖房间里去。还有那两间,”奚六子指着最角落里的两扇黑sè的大门道:“那是特供贵宾们进行秘密交易的屋子,在那里面交易的可都是极品,你没个几十万两银子,根本就走不进去。”
吕战暗暗记下这个秘坊里的一些信息。
他走到交易兵刃的商铺柜台前,一名中年人迎上前来问:“这位公子请了,您想做怎样的交易?”
吕战把手里的那把五级的二百炼jīng钢刀递给他道:“我想卖了这把刀。”
那中年人接过钢刀,先是仔细端详了一遍刀鞘,然后拔出刀,弹弹刀身,看看刀锋,抚摸了一下刀面,仔细鉴认了一番,才对吕战说:“客人,你这是二百淬二百炼的五级jīng钢刀,价值两千五百两,你确定要卖掉它吗?”
“是的,我确定。”
中年人又问:“那你是准备直接以银两来交易,还是以丹药来交易呢?”
吕战一愣,“什么?丹药也能交易吗?”
“是的,客人。”中年人道:“可以换成等值的丹药,不过只能换初级丹药。”
“那我换《养元丹》。”吕战欣然说,原来这里可以以物易丹药,这倒挺方便。
“好,《养元丹》每颗值五十两纹银,你这把刀能换成五十颗《养元丹》,请你稍等一下,我去拿丹药。”中年人拿着钢刀走到柜台后面,过了一会儿取来五只瓷瓶递给吕战道:“每瓶有十颗,一共五十颗,请客人你数数。”
吕战在确定无误后,把丹药收入囊中,随后离开兵刃柜台。他见奚六子等几名护院在丹药柜台卖他们多余的丹药,于是走到他们身边看着他们交易过程。
这时,位于最角落的一间供贵宾专用的神秘房间的房门被拉了开来,从里面走出一名五十余岁,长有一副美髯,书生打扮的男子来,那人手里还拎着一只用绸缎裹起的包裹。
吕战的目光,正好与那人的目光对在一起,两人同时一愣。
“是刘管家!”
吕战的心里霎时涌过一阵强烈的杀机,但他很快便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毕竟现在还没到报仇的时机,而且这里又是在秘坊的大庭广众之下。
刘管家也看到了吕战,微微愣了一下,继而又扫视到站在他身边,正在柜台前卖出丹药的几名护院,心下明了不过是次偶遇。
于是强抑住心中的恼怒之意,表情冷漠地走向秘坊出口。
在走过吕战等人身边时,奚六子等护院也看见他了,几人赶紧恭敬地哈着腰,脸露谄笑。
刘大固瞥了一眼他们放在柜台上正要卖出的那几只瓷瓶,认出是吕府的丹药瓶。
“哼,一帮不长进的奴才!”
他用不屑的眼神斜了吕战一眼,心想这小子原来也是个贪图安逸的东西,把能增加武学修为的丹药卖了换钱花,那真是一种不求上进的行为。
自从一个月前“演武大考”时刘定国兄弟一去不返后,他就对他们兄弟的神秘失踪感到既震惊又不解。
但一向算无遗策的他无论如何也不愿去相信这对兄弟的失踪是与吕战有关,毕竟先入为主的观念让其很是轻视吕战这个没有根基的孩子。
另外就是他还不禁去猜想另外一种可能:吕烜。
吕烜和自己一样是三公子身边的人,但这个公子哥和自己一向有怨隙,两人明里和睦,暗里互拆墙角。
正巧这次“夺旗演武”吕烜也参加了,并且听说与一名参加考核的人惨烈地同归于尽。
所以刘大固怀疑刘定国兄弟的失踪与吕战无关,而是吕烜造成的,吕烜的武道造诣虽然不高,但他身上也有三公子送的厉害秘宝,凭此秘宝搞定刘氏兄弟也不无可能。
现在他见吕战站在丹药的交易柜台前,加上柜台上那几只丹药瓷瓶,便更加认定了刘氏兄弟的失踪与吕战无关的猜想。
在他眼里,这吕战能活到现在,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就暂且让他多活几天,等到自己忙完三公子交代的那件异常重要的事情,再来好好地收拾这小家伙吧。
吕战微微低着头,看着刘管家从自己身边走过,他的眼中同时蕴满了怒火。
但吕战强抑着心中的杀意与愤怒之情,硬是没让自己把头抬起来去正视刘管家。
他知道,一旦自己正视对方的眼睛,刘管家肯定能感觉到这股强烈的杀机。
他现在还不想与刘管家正面交锋,一来他知道自己的实力还不太够,二来,秘坊里有明文规定不许打斗。
这秘坊里的高手可真不少,不能光凭着血气之勇,而让自己陷于绝境中,这样反而报不了仇。
从秘坊回到家后,吕战加紧修练,有了这些丹药,他的“口粮”之忧算是暂时解决了。
虽然他与刘管家仅有一个照面,但他体内的神秘晶体似乎能感觉得出那老家伙深藏不露,实力肯定远在自己之上。
自己的武道造诣已经勘勘进入锻骨境界中期,开始往后期阶段大步踏进。但是,想要杀掉刘管家为父报仇,显然还有蛮大的难度。
第二十三章 鬼面崖反贼
吕战预感到,这一次见面后,刘管家会再次找上门的,他们之间的一场对决,只怕不会远了。
所以他下了狠心,要在短时间里让自己的武道造诣更提升一步。
而想要超越常规地猛升境界,那只有凭借体内晶体提神丹药效果的神奇功效,来给自己下猛药!
于是他把《养元丹》的食用量,由一rì两颗提升到三颗。
这是一种超越极限的大冒险,当三颗《养元丹》同时进入腹内后,丹田里犹同爆炸了一般,剧烈的膨胀感让他的腹部疼痛难忍。
他赶紧运转起梦里所学习到的气机脉络运行方法,把那巨大的能量往全身各处搬运,疏导。
瞬时间,灼热的热量通过脉络传遍他周身,他只感到浑身的脉络里犹如被千万根钢针猛扎的一般,痛得令人几yù昏死过去。
吕战强忍着剧痛,用尽全力一遍又一遍地运转气机;慢慢地,脉络里的刺痛开始舒缓了,热量也降低了。
经过几次超越极限的尝试,他感到自己的体质出现了明显的变化,仿佛自己的脉络比之前粗壮了许多,气机流转得也比以前更为顺畅。
随着体质成功强化,他在《狼牙裂空掌》的修习上也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劈掌时凝聚在掌上的气机更是jīng纯更是强大。
以往施展开三,五掌后即已筋疲力尽了,但是现在,自己可以长时间地出掌,就好像体内有无穷无尽的能量似的。
苦练到这个成果,吕战的武道造诣,算是正式踏入锻骨境界后期,并且马上就要进入巅峰阶段了。
这天,他在cāo练场里督导三队的蓝带护院们练功,突见铁松疾步走了过来,急声对他说:“吕战,你快带上你们小队的兄弟赶往城北‘青莲庄’去,听说那一带有一小伙‘鬼面崖’的匪徒出没,我们担心他们会去sāo扰‘青莲庄’。毕竟那‘青莲庄’是咱们五小姐的别院。”
吕战应了一声,赶紧命令自己队里的兄弟们准备。
铁松喊住正要出发的吕战,关照道:“吕兄弟,我知道你能打,但如果你们碰上‘鬼面崖’的匪徒,还望下手留点情,稍许惩戒一下,就放他们走吧,可别弄出人命来。”
“为什么?”吕战不解地看着他:“这‘鬼面崖’的凶名我也听说过,据说杀人如麻,凶残之极,连屠村屠庄的恶行都干得出来。这种恶徒留在世上就是祸害,见一个就得杀一个。”
铁松叹气道:“就是因为他们杀人如麻,凶残之极,我才要你千万别得罪他们。他们背后有三十六路反军联盟在撑腰,这三十六路反军连朝廷都敢对着干,哪还有什么顾忌的?我们吕府在他们眼里只能算是大一点的蝼蚁。这股庞大的势力我们吕府可万万得罪不起,所以,你这次要是遇到他们,如果能把他们赶开最好,如果赶不开,哪怕放弃‘青莲庄’,也在所不惜,只要保护庄里人员的安全就行。反正我等是肯定不能得罪他们的,免得招来灭门之祸。”
看来这个世道真是乱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连那些高傲的世家贵族都得面对凶徒低头,这世上也只有实力的强大才能占住一切道理!
吕战带着护院们刚上马冲出吕府大门,便见门边蹿出一匹黑sè神驹,五小姐一身戎装,全副武装地策马而来,对吕战呼喊:“吕战,我跟你们一起去。”
吕战勒马打住前冲之势,劝说:“五小姐,您还是别去了,我们接到命令,如果保不住庄园,说不定得放弃它。您在那里恐怕会心里难受的。”
五小姐急道:“一个庄园失去了倒也没什么,可是,小砚在那庄园里,我怕她会遭到不测。”
“什么?小砚在那里?”吕战闻言心头一震。
五小姐点头:“是啊,因为我准备到那里去住上些rì子,好静心钻研武道功法,所以她提早几天到那里去打理了,没想到会被卷入……”
她的话音还未落,便见吕战霍地抖开缰绳,催马向前狂奔而去。
“青莲庄”是吕府五小姐的私人别院。
位于云梦城东郊,距离吕府约有将近五十里的路程。庄园依傍着青碧的楚江,每到夏季,庄内池塘长满了荷花,清香沁鼻,碧叶满目,景致非常的漂亮,“青莲庄”一名就是因此而来。
每年的夏季五小姐都会到这个别院来避暑。
可是此时已至秋末冬初,照例说五小姐不会来此庄园逗留。可是今年“演武大考”后,她在金燕堂里得到一门艰涩难学的高深武学,想找一个清静的地方闭关修练,所以才会想到“青莲庄”来。
小砚早几rì提前赶到“青莲庄”,她带着十几名家仆打扫了两天,方才把庄园打扫干净。
这天,她正在荷塘边上喂池里的锦鲤,忽闻大门外一阵喧闹,数名家丁神情慌张地跑了过来。
“小砚姐,不好啦!”家丁满脸惊吓地对她喊:“有盗匪杀过来啦!”
“什么,有盗匪!”小砚倒吸一口冷气,急问:“来了多少盗匪?”
“不清楚,”家丁脸sè苍白:“小的只看见前面的村庄冒出浓浓的黑烟,村里到处都是哭爹喊娘的声音,还有村民正在往咱们庄子这方向跑,看情景,好像被屠村了!”
小砚面sè大变,心头阵阵恐慌。但她毕竟是五小姐的贴身丫鬟,在这些人里算是地位最高的一个,所以她必须保持镇静,要是连她都惊慌无措了,那些家仆就更没主意了。
“走,看看去。”她强抑住心头的恐惧,向门口走去。
庄园大门口,四名蓝带护院正神情凝重地看着门外。由于五小姐还没正式出府,所以小砚此行只带了四名蓝带护院跟来。
小砚跑到大门边,向距离“青莲庄”不远的一个渔村看去。
只见渔村已经陷入一片火海,村庄上空被滚滚黑烟笼罩着,村里传出惨烈的哭喊声和惨叫声,间中夹杂着马蹄和喊杀声。
有村民逃出村子,正扶老携幼,哭喊着向“青莲庄”方向逃来。
“糟了,这些村民会把匪徒给引过来的。”一名护院咒骂道。
几名家仆更是慌张:“那我们快逃吧。”
“逃?”护院摇摇头,指着村庄方向:“凶徒距离如此近,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村庄里已经冲出一队人马,策马向“青莲庄”方向驰来,这些人马一路上逢人就杀,连**小儿都不放过。
“那该怎么办?”众家仆抱做一团哭闹道:“哎呀这次我们死定啦!”
“逃肯定是逃不过他们的,他们有快马,还有弓弩,凡是被他们看见奔逃的人,立马惨遭shè杀。”护院招呼众家仆:“你们快退进庄园里躲起来,我们守住大门,等他们过来时亮出云梦城‘吕府’的招牌,希望那些家伙能顾忌到府上的声威,放过我们。”
众家丁们依言连滚带爬地跑进庄园,大家分散开来,各找地方躲避。
小砚跟着一名女仆跑进一间房间里,两人关上门,紧紧地抱在一起,浑身剧烈地抖栗着。女仆幽幽哭泣:“小砚,我好害怕。”
小砚跟她一样害怕,但她强打jīng神劝慰:“别怕,我们吕府是云梦城最大的世家,那帮匪徒不敢拿我们怎么样的。”
可是还未待她说完,便听大门方向传来叫骂声,那群悍匪已经冲到门外了。打头守在门口的护院刚把吕府的名头亮出去,便听一声惨叫,被对方毫不客气地shè杀了。
随即大门方向传来激烈的刀枪交击的声音,间中还夹着几声惨叫,只过了一小会儿,激斗声消失了,有杂乱的脚步声冲进大门――悍匪们冲杀进来了。
小砚和女仆吓得魂飞魄散,两人手忙脚乱地往床底下钻去。
刚爬入床底,便听房门被“砰”地踹了开来,几只沾着泥土和血迹的大脚走进屋子,那几只脚在屋里转了一圈,忽然在床前停了下来。
一张丑陋之极的大脸凑到床底,看着躲在床下的两个女子,嘎嘎怪笑道:“原来是两个水灵灵的小娘子唷,兄弟们,你们可以享艳福啰。”
众匪徒一阵狂笑,七手八脚地将两女从床底下拽出,那丑脸大汉看了小砚一眼,挥手制止住正要扯她衣服的悍匪道:“这个小丫头长得挺标致的,留给咱们队长,另外一个嘛……”他捏住那女仆的脸颊看了看,说道:“赏给你们了。”
说完他一把拽住小砚的手臂便往房外拖,那些悍匪嚣笑着,如狼似虎地扑住那名可怜的女仆,几个壮汉争先恐后地压上她的身子,撕着她的衣裳……
丑脸大汉揪着小砚走出房间,来到外面的院子里。
只见院zhōng yāng站着几名形容彪悍,眼神凶戾的悍匪。
为首的是一个身披黑sè披风,脸上蒙着一块青布的瘦高个,这名蒙面悍匪右手里握着一把熟铜方锏,手腕上戴有一只黑sè的金属护腕,护腕上画着一个面容狰狞,红眼獠牙的鬼脸,看上去这蒙面匪徒是这伙来犯悍匪的首领。
这时,一名家丁被悍匪们从屋里揪了出来,他跑到那名蒙面匪首脚边,抱着匪首的大腿鼻涕眼泪全流地哀求:“爷爷饶命啊!小的愿意做牛做马,鞍前马后地侍奉您老,您饶过小的贱命吧。”
蒙面匪首一脚蹬开家丁,“呸”了一声说:“我们鬼面崖只饶一种人的命,那就是愿意为鬼面崖效命的人。”
家丁赶快拍着胸脯道:“小的愿意为鬼面崖效命,小的愿意。”
蒙面匪首不屑道:“臭小子你愿意我们还不乐意呢。你这小子瘦不啦叽的,有屁的力气来打仗,白白的浪费粮食。”
家丁见讨饶无望,拔足便向大门方向逃蹿。
第二十四章 救援青莲庄
蒙面匪首从手下手里取过一把长矛,等到家丁逃到大门前时,抖手扔出手里的长矛。
长矛在空中滑出一条弧线,直直地扎进家丁的背后又穿透胸膛露出一截来,把他牢牢地钉在大门上了。
“哈哈,”蒙面匪首得意地笑道:“诸位看我这一招,不比咱们多宝大将军的那招‘长虹贯rì’差多少吧。”
众匪徒都拍手称好。
小砚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惨象惊吓得两脚发软,面sè象纸一样白。
“队长,你看我给你带来的货sè怎么样?”那丑脸大汉把小砚往蒙面匪首面前一推,讨好地涎笑道。
蒙面匪首两只小眼上下打量着小砚,越看越是欣喜,他yín邪地连连点头:“好好,真是一个堪称绝品的货sè,看上去还没破瓜哩。这小美人俺喜欢,非常的喜欢。”
他连声说了几声喜欢,丑脸大汉更是猥琐笑道:“就知道队长喜欢这种货sè,所以我一抓到她,首先就把她送到您老面前了。”
旁边的众匪戏谑:“队长兴奋得都流口水啦,那就快把这小雏儿给破了吧,完事后也让我们兄弟快活快活。”
“是啊,队长您老最好动作快点,我们都等不及啦。”
“都给老子住嘴!”蒙面匪首呵斥:“这女人老子要把她带回寨去做压寨夫人,谁也不许碰她。”
众匪“噢”地鼓噪起来,大失所望。
蒙面匪首伸出左手抚摸着小砚的脸蛋,yín笑:“小娘子跟我回寨去,从此夜夜陪大爷我快活,只要你把爷爷我伺候好了,喝香的吃辣的少不了你。”他的手摸过小砚的樱桃小嘴,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抚摸她那殷红的嘴唇。
哪知小砚猛地张开嘴巴,玉齿一合,狠狠地咬了他手指一口。
蒙面匪首“啊”地尖叫一声,从小砚口中拔回手指一看,手指上被咬出血了。
小砚“呸”地一声啐出一口血沫,她狠声道:“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这些狗贼玷污我的。”
“你这不知好歹的死丫头,竟敢咬伤老子!”蒙面匪首猛地挥起右掌,狠狠地扇向小砚的脸蛋。
“啪”地一声脆响,小砚只觉着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眼前一黑,仆倒在地昏厥了过去。
蒙面匪首冷哼一声,问旁边众匪:“这庄里还有什么人?”
有悍匪回报:“队长,庄里就十几个下人和护院,现在全都被兄弟们给杀了,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
“妈个巴子,不过是个空心园子,还敢自称什么义勇侯吕府的地盘,我呸!”蒙面匪首恨恨地吐了一口浓痰,指着躺在地上的小砚对众匪道:“把这女人给带上,我们撤!”
两名悍匪正要弯腰去抓小砚,蓦闻大门方向一声暴喝声传来:“你们谁敢动她!”
这声音如同炸雷般令众匪耳膜一震,他们惊异地向大门处看去,只见一人一骑飞速冲进门来,接着便见那马上骑士旋身从马背跃下,疾如狂风般向小砚身前飞纵而来。
站在小砚身边的几名悍匪见那骑士的气势如同天神般悍勇,一时间不敢正面抵抗,哄然向四周散开。唯剩那名蒙面匪首仍站在小砚身前。
飞身而来的骑士就是吕战,他一路风驰电掣地赶来,特别是看到火海中的渔村,更是心急火燎,马上要求与五小姐换一匹坐骑,骑着那匹“乌云踏雪”神驹,率先赶到了“青莲庄”。
吕战飞身冲向小砚,蒙面匪首哪肯让他夺去自己的心仪之物。
只见他大喝一声,挥起手里熟铜方锏向吕战头上砸去。这把四级兵刃重达三十多斤,连石头都能砸碎,他心想你这小子赤手空拳冲进来,存心就是要找死哪。
哪知吕战竟是反手扬起手掌,硬碰硬地迎向对方的方锏,只闻“嘭”地一声脆响,方锏竟被那只肉掌生生地拦腰砍断,断下的一截锏身呼呼飞出一丈多远,正好砸在一名悍匪的头上,顿时砸得他血流满面,嗷嗷惨叫起来。
蒙面匪首瞪大眼睛瞅着自己手里的断锏,满眼的不可置信。
吕战举起手掌,又待往蒙面匪首头上砍去,突然听得大门口方向传来奚六子的喊声:“队长,别忘了铁首领的话啊!”
吕战的手掌蓦然停在蒙面匪首的鼻尖前,他深深地吸进一口气,以掌化成拳头,狠狠地擂在蒙面匪首的肚皮上。
蒙面匪首捧着肚子向后连退了几步坐倒在地上。
这时门口响起隆隆的马蹄声,二十多名护院拥着五小姐冲到庄园大门口。
悍匪们见状举起手里的十字弩向护院们shè去,逼得护院们只好躲闪向庄园大门外面。
“小砚,小砚!”吕战俯身把小砚揽进自己怀中,只见她右边半张玉颊肿得老高,嘴角和鼻孔淌着血,人已昏迷了。
吕战掏出一颗《益元丹》,捏碎丹药塞入小砚的口中。
蒙面匪首从地上爬起,对于面前那位威风无比的少年,他是真的感到恐惧了,拔腿便向大门方向跑去。
吕战抬起头,冷声喝道:“站住!”
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攥住了蒙面匪首,他停下脚步,口里哆嗦道:“你你你……你想干嘛?”
吕战道:“她一个娇弱的小丫头,你们这些强盗竟然出此重手,是谁打的她,是你吗?”
蒙面匪首咽下一口口水,紧张地回答:“是俺又怎么样?”
吕战冷眼看着他,寒声说:“好说,你是用哪只手打的他,现在就给我卸下那只手来。”
“俺?要卸掉自己的手?”蒙面匪首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再看看吕战,就好像看到一个怪物般。
“你不卸是吗?好,那我帮你卸。”吕战轻轻放下小砚,正待冲向蒙面匪首时,忽见小砚动了动,口里微弱地呼唤着:“战哥哥……”
吕战只好重新蹲下身子抱起她,柔声说:“哎,我在这里。”
“我好痛……”
吕战伸出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红肿的脸颊,一阵暖暖的气流穿出手掌皮肤传到小砚的脸上,疼痛立时减轻了一些。
蒙面匪首被吕战身上散发出的凛冽气势给吓唬住了,他知道自己的实力根本就没法跟这人周旋,于是一步一步地向门口退去。
这时悍匪们已用弩箭将门外的护院们给逼开,丑脸悍匪转头对蒙面匪首喊道:“队长,快走啊,再不走俺们就坚持不住了!”
蒙面匪首十分不舍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小砚,恶狠狠地对吕战大喊:“这个小丫头老子要定了。云梦城到处都有我们鬼面崖的人,有本事你小子一直守着那丫头,否则,除非那丫头一直躲在吕府不出来,只要她敢走出吕府的大门一步,老子就有的是法子抓住她嘿嘿。”说完,他拔腿跑向大门,一众悍匪跳上马背,簇拥着逃出了“青莲庄”。
吕战手里抱着小砚无法抽身,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悍匪逃出“青莲庄”。
小砚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吕战,眼里流出一串晶莹的泪珠,“战哥哥……你来了,我真的好高兴。”
吕战轻声安慰:“你别说话,我在这里,现在谁也伤害不到你了。”
“那些匪徒……他们杀了好多人,真的……好可怕……战哥哥,我怕我以后真的会落到他们手里去。”小砚颤声说,原来刚才她也听到了那匪首在离去时的叫嚣。
“不会的。”吕战轻轻擦去她脸颊边的泪水,坚定的说:“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我发誓!”
“可是,那家伙刚才说,只要我走出吕府一步,他们就肯定会抓住我,”小砚忧心忡忡地哭泣道:“难道我这一辈子都躲在吕府里不出门吗?这跟笼中鸟有何区别。”
吕战轻轻抚摸着她的青丝,用坚定得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你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只要有我在,没有人能碰你一根毫毛的,我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绝不!”
门外的护院和五小姐冲进庄园内,吕战把小砚交给五小姐,站起身便要往门外走,奚六子拦住他道:“队长,你这是想往哪里去?”
“我要去追上他们。”
“别追了,”马立雄道:“他们骑着马,已经跑远了。”
奚六子知道吕战的心思,也劝说:“队长,还是别追了,铁首领特别关照你尽量别跟鬼面崖结仇,他们势力太大,我们吕府惹不起的。”
“是啊,队长。”马立雄说:“也不知道那些家伙在附近是否还有同伴,我们只有二十个人,万一那些家伙把大队人马给招来,我们就是死路一条了。趁着现在他们还没赶来,我们快些回去吧。”
听他们这么一说,在吕战心里高蹿的那团怒火顿时冷静了不少。他们当即收拾了一下庄园,把那些被杀的家丁和护院的尸体放在一部马车上,赶回了吕府。
回到吕府后,他到铁松那里交差,谈起“青莲庄”和附近渔村的惨事,就连铁松也是一阵唏嘘:“唉,这鬼面崖,竟是不给我们义勇侯吕府半点面子,连一个小小的别院,都要赶尽杀绝,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
吕战抱怨说:“他们之所以那么嚣张,还不是给吕府所纵容的。要是吕府联合周边世家大族的势力,一起去剿灭它,它还敢明目张胆地四处烧杀抢掠吗?”;
第二十五章 偏向虎山行
“话可不能这么说。”铁松辩驳道:“现在各大世家都想保存自家的势力,谁愿意派出自己的家底去与鬼面崖决斗呢?到时候,削弱了自家实力不说,还得罪了三十六路反军联盟,最终倒霉的还是自己。所以啊,牺牲几个家仆和一个庄园,这个损失还真不算什么。”
吕战心中冷笑一声,心想看来寄希望于吕府来保护小砚,那是不可能的。说不定那些悍匪不知廉耻地上门来讨要,吕府都会毫不犹豫地、眼巴巴地把小砚送上鬼面崖去。
如今小砚怕得要死,生怕自己一出吕府大门便被鬼面崖抓去当压寨夫人了。看来唯一能帮她解除恐惧的,唯有自己了。
想到这里,他向铁松打听:“这个三十六路反军,倒底是个什么组织?真的有那么厉害吗?连朝廷都对它束手无策。”
“怎么没那么厉害?鬼面崖这路反军在三十六路反军里只是排名第最末的第三十五位,就已经闹得周围数百里鸡犬不宁,更别提那些比他们实力更强的反军了。”
铁松停顿了一会儿,又说道:“大楚帝国立国至今也有四百余年了,如今国势rì益衰败,边境烽火四起,硝烟弥漫。帝国国内各地造反势力如雨后chūn笋般蹿起,四年多前,最有势力的三十六家反军会盟于澜水郡,经过多轮比试和磋商,最终结成三十六路反军联盟,尊崇天公大元帅为总盟主。据说这天公大元帅的武道造诣已达化劲境界,简直是深不可测。”
“而那三十六路反军的大将军们,也都各怀绝技。就说那鬼面崖的多宝大将军吧,他有一个很奇异的绝技,就是浑身有使不尽的宝物,跟他打斗时,只见他一会儿使出一把大刀,一会儿耍出一根长鞭,就像变戏法一般,花样是层出不尽,令人防不胜防,十分得难缠。”
吕战心里冷笑:“十分得难缠?哼,只怕这多宝大将军还没遇到过真正难缠的对手吧。鬼面崖,你给我等着,就冲着你那滥杀无辜,屠庄屠村的恶行,我也要让你血流成河,还老百姓一个公道。”
这下吕战心中自有计较,他现在的武道修为已经快要达到锻骨巅峰的境界,并且在体内神秘晶体的帮助下,其战力之强只可用恐怖二字来形容。
而多宝大将军经过多方打听也不过是锻骨巅峰的存在,他手下的叛军喽啰虽然凶残,但也是一盘散沙,没什么真正扎手的狠角sè。
当晚,他就向铁松请了十天假期,回家收拾行装去了。
三rì后,鬼面崖,是座高达百十丈的山峰。
山虽不算太高,但地势极为险恶。其峰顶三面是悬崖峭壁,唯有朝西的一面是斜坡。
正因为山势极其险峻,所以易守难攻。
三十六路反军之一的“鬼面崖”之名,就是以其山寨所在的这座险峻的山崖而得名的。
这天黄昏时分,吕战来到西边山坡的山脚下。
他眯起眼睛抬头向山峰上面看去,只见一条宽约三尺的石阶沿着山势向上延伸着。
山上一排高达数丈的用山石垒起的城墙横拦在半山腰处,形成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高墙两端的瞭望塔上旌幡飘扬,中间的山寨大门紧闭着。
吕战是怀揣着一股浓浓的杀意前来的,他甚至想过,也许这一役他将葬身与此,但丹田内那方小晶体不断激发出他要灭尽敌寇的强烈yù望。
此刻的吕战的胸中颇有着一股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壮怀激烈之情,毕竟他现在还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人,所谓少年心xìng――很多时候只凭一股血气之勇来行事,不会有太多的考量和顾虑。
就在今rì里,他便是坚决地认定这座山寨马上将变成一座血屠炼狱。因为这山上的所有盗匪,就象一批屡屡蛀空屋梁的白蚁群,是必须屠杀贻尽,方可保住屋梁不会坍塌,那样住在屋里的人才不会受到伤害。
千千万万个象小砚一样的弱者,也就不会再活在恐惧的黑暗中了。
正因为他自小生长于社会底层,所以对在这个乱世里普通百姓们所承受的苦难,最是深有感触和同情之心。
吕战长长吸了一口气,举步踏上漫长的石阶,向鬼面崖顶走去。
刚走了三四十个台阶,便见路旁蹿出十几名悍匪,其中一名看似小头目的悍匪大声喝问:“呔,哪里来的小毛贼,快快报上名来。”
“到底谁是毛贼?真会颠倒黑白。”
吕战冷冷一笑:“我姓杀,名毛贼。”
“杀毛贼?”小头目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过来:“好哇,你是来消遣老子的吧,小的们,把这家伙的舌头给我割下来下酒,我倒要看看,少了舌头,他拿什么来说笑。”
十几名悍匪怪声应和起来,真的有三名悍匪拔出匕首,满脸狞笑地向吕战逼过去。
吕战凝立不动,直待三名悍匪走到身前,举起匕首向自己脸上划来时,方才猛地举起拳头,直直地擂向当先一人的胸膛。
那悍匪连叫都来不及叫出口,便被拳头砸得胸骨凹瘪,口喷鲜血地飞撞上在他后面的悍匪身上,两名悍匪一起向后滚出一丈多远,颓然落地,再也没有爬起来。
吕战一拳轰杀两匪,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至第三名悍匪身边,两手扣住他的下巴和后脑勺,拧臂一绞,霎时把那脑袋都绞了下来,鲜血从脖腔里飞飙出去,溅了旁边那小头目满身满脸。
一眨眼功夫,三个悍匪便惨遭屠戮。一众匪徒被惊得目瞪口呆,还未待他们反应过来,吕战再举起双拳同时轰出,又把两名悍匪轰上了黄泉路。
这时剩下的那些悍匪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们纷纷拔出兵刃,砍向吕战。
可是吕战痛杀五人后,已是杀得xìng起,丹田中热血沸腾!
只见他冲入悍匪群里,左拳右掌,横轰竖劈,一时间惨叫声连绵响起,众匪纷纷倒地。
那小头目见自己的手下如割草般被对方连踵放倒,知道今天算是遇上煞神了,他也不作抵抗,转身便往山上逃跑,边逃边掏出一只用以报jǐng的冲天炮仗,点燃引线。
“啪”地一声炸响,一蓬焰火shè向天空。
与此同时吕战已灭光眼前所有的喽啰,他两腿用力一弹,身形飞纵直上,倏地跃过那小头目的头顶,把他拦住了。
小头目见逃跑无望,赶紧下跪,抱着双拳哀求:“好汉爷爷饶命,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未断nǎi的幼儿……”
吕战才懒得听他啰嗦,他一把揪住小头目的衣襟,厉声问道:“说,你们山上的防务如何?”
小头目眼珠乱转,还待说谎,却见吕战缓缓提起那只已被人血染得鲜红的拳头对准自己,赶紧回答:“小的说,小的说。我们鬼面崖一共有三道关隘,第一道关隘叫‘绝情关’,关上有四百多人在镇守,以滚檑木和投掷山石为主要防御手段。第二道关隘叫‘断魂关’,有五百多人守在那道关口,以连环弩和弓箭为主要防御手段。第三道关隘叫‘鬼门关’,守关的人数最少,只有一百多人,其中一人是我们的山寨的吴军师,还有五十人是多宝大将军的近身护卫,他们的武学个个都已到炼体巅峰境界或者锻骨初期阶段。好汉爷爷,该说的我都说了,您老人家就饶我一条狗命吧,求您了!”
吕战把小头目的信息记在脑海里,便要放这小头目一条生路。
突然,他的目光落到小头目的右手手腕上,只见这手腕上戴着只画着鬼脸的黑sè护腕。
他的心里一动,想起前几天打伤小砚的那个蒙面匪首,右手上也戴着同样一只护腕,难道这个小头目,竟然就是前些天打伤小砚的那个凶徒?
吕战一把抓住小头目的手腕,仔细看着护腕上的鬼面图案,不错,就是这只护腕。他看着小头目的眼睛,冷冷一笑:“没想到吧,我们又见面了。”
小头目一怔,十分不解:“我跟爷爷您见过吗?我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呢?”
“别装蒜了,”吕战寒声说:“前几rì在青莲庄我叫你自己卸去右臂,当时让你趁乱逃了,今天我还是那句话,把自己的右臂给卸了算是赎罪!”
“卸掉手臂?”小头目尖声呼喊:“可是大爷,我不知您在说些什么啊?我这些天根本就没离开过寨子,怎么可能在什么青莲庄见过您老人家呢?冤枉!真是冤枉啊!”
吕战斜起嘴角,露出一抹残酷的寒意,“你有胆杀人,却没胆承认。那好,我来成全你,给我记住,下辈子要做个好人。”语声未落,便见他举掌猛地劈向头目的右肩处。
只闻喀嚓一声骨裂声,那小头目的整条右肩被齐刷刷地卸了下来。
“哇呀……”
那小头目抱着飚血的断肩,尖嚎着在地上打着滚,惨叫声在整个山崖上空回荡着。
吕战拎着那只断臂,铁着脸,毅然而然地继续向上走,走出第三十阶台阶时,背后已然经听不到小头目的惨号声了。
山寨半山腰处的第一道关隘‘绝情关’上,已经出现了sāo动,瞭望塔上有人在向下面吆喝:“喂,下面的小家伙,你快给老子站住,速速举手投降。”
吕战没有理会,继续跨着厚重的步子,英挺的脸庞上,闪烁着冰冷目光,一步一步地向上行去——
既然他是怀着一颗超度恶者之心而来,那就没必要多费口舌,只要见一个杀一个,无丝毫怜悯,一视同仁即可。
这个世界既然已经在沉沦,那就索xìng掀它个底朝天,让那些恶魔邪鬼彻底沦入黑暗的庄严肃穆之中吧!
瞭望塔上连喊话了好几遍,见下面的人始终没吱声,反而更逼近山寨了。
于是,只听得瞭望塔处传来“放箭”的命令声,几声弓弦随即响起,十数支黑sè羽箭排空shè来。;
第二十六章 突袭绝情关
吕战脚步丝毫没有停顿,只等那些黑sè羽箭shè临身前时,方才扬起手中那只断臂,如同赶苍蝇般把箭拂扫开去。
山寨上见十几支羽箭没吓唬到对方,于是再闻一声喝令,一阵弓弦乱响,几十枝羽箭如飞蝗般急shè了下来。
吕战还是继续举步向前行进着,从表面上看这少年是那么施施然的保持着一种略微缓慢而富有节奏感的速度。
可是他体内的蓬勃气机其实已经高速流转起来,跟着五感六识嘭然放开,感应着身周的空气中每一缕气流细微变化之处。
这个时候,哪怕是一只小虫子漫天飞行的轨迹,他都能感应得清清楚楚。
修习武道之人只要进入炼体境界后,体内就会有气机产生,并且不断流转,武道造诣越高,体内气机也跟着越强大。
不过吕战修炼的气机与平常武者的却是大有不同,他体内产生出的气机是由丹田中的那枚神秘晶体经过改造后所造就的,自然带有奇妙的气息和潜力,故而成为一种高深莫测,威能无比强大的气机。。
这种玄妙非常的气机不仅能使他的力量猛增,大异于常人,而且能激发开人体先天六识,使他的感官变得极为灵敏。
此刻他便能在极短的一瞬间里感应出,迎面面飞来的那些羽箭里:哪些的shè速快、力道沉;哪些的shè速慢、力道弱;
有哪些将会shè不到他的身上,又有哪些接下来马上要shè中他了,而这些快要shè中的羽箭里分别会shè向自己身上的哪几个部位。
当这些羽箭shè至距离他身前尚有十多步远时,吕战已经是计算出关口上那些shè箭的人里,最多也就两个炼体境界中期或者后期阶段的弓箭shè手。
其余炼体初期的弓箭手,他则是根本不屑一顾。
然后这少年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动作,他仅仅是用手里拎着的那只断臂在头前拂扫了几下,瞬间拨开那些shè向自己头部的羽箭;
其余那些散乱shè往身体的羽箭,则听之任之,就让它们shè上自己已经是锻骨如钢的躯体好了。
关隘上的匪徒们眼见得己方发出的一篷乱箭大部分shè中了来者的身体,却犹如乱草般坠落在他脚边,一枝也没能插在他的身上,这才回过味来,看来是遇上了扎手的角sè。
所谓“来者不弱,弱者不来”,敢独闯鬼面崖的家伙要么就是天生的弱智或者疯癫病发作,要么那就是拥有了不得的勇气和傲气的豪杰之士!
“啊,是锻骨境界的高手!”瞭望塔上传来惊叫声:“快放礌石,砸死他快啊!”
只闻半山腰处传来“隆隆”的轰响声,无数棱角分明的礌石挟着巨大的轰鸣声,直沿山坡向下翻滚而来。
吕战面无惧sè,继续向上行去,直到前面几块礌石滚到自己近前时,方才两脚用力一蹬,身形腾空跃起,一纵有三丈多高,眼看着第一波礌石攻击从自己脚下轰然滚了过去。
待他的身形落地时,眼睛觑准一块礌石,脚尖在大石头上一点,身形再次弹空而起,这次他开始让自己的身形往前纵跃,居然一跃便跳过了二十多阶台阶,距离寨门更近了。
“那小子冲近了,放礌石,继续放啊!”瞭望塔上盗匪的指挥者有点声嘶力竭了。
紧接着更大更大的礌石砸将下来,吕战还是利用自己超绝的弹跳能力,如同一只蚂蚱般轻捷地在礌石和滚木上面纵横跳跃。
瞭望塔上的指挥者眼见对方竟能踏着一块块礌石跳跃前进,气急之下大喊:“给我放狼牙滚木!看这小王八蛋两脚往哪里踏!”
这时吕战已经冲临关隘大门外只剩下四十多级台阶的距离了,当最后一波礌石滚过时,他抓起一块重达五百余斤的巨石,猛然大喝一声,振臂用力一扔——
巨石挟着隐隐的风啸,“轰”地砸上山寨大门,只见整个门板被巨石撞得剧烈地抖动起来,带动着紧锁寨门的青铜铰链一阵嘎吱乱响,铰链的销键上立时出现了丝丝的裂纹。
这一击虽然没能砸开寨门,但那股震天动地的气势也把守在关隘上的匪徒们给吓得胆战心惊了。
吕战掷出巨石后,正待继续向上冲,却见石阶上一根接一根地滚下数十根狼牙木来。
那些滚木每根都至少粗达两三尺,有的甚至粗有五尺之巨,但纯粹的树干粗大并不是最可怖的――可怖的是每根滚木上都嵌满了锋利的狼牙状倒钩和铁刺,这种滚木一旦沾到身体,那铁定是会被滚个浑身血窟窿的。
既然这狼牙滚木满身铁刺,看来吕战还想象刚才那样踏石头跳跃中行进,显然是不可行的了。
但他也没有丝毫退缩,而是抓起一块巨型礌石挡在自己身前,奋勇向上推进。
只闻得“乒乒乓乓”一阵乱响,狼牙滚木撞上巨石,全部成了一堆碎木铁渣。
吕战推着巨石,踏过最后两级台阶,走到那扇巨大的山寨门前,他甚至能听到寨门后面那些鬼面崖匪徒们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和奔走之声。
他运气机上臂,两臂凝足了丹田内小晶体赋予的神力,“嘿”地一声,把巨石用力地向那扇已被自己砸过一次的大门轰去,这次距离更加近,发力也更加猛烈,只闻“嘭”地一声轰响,寨门的青铜铰链处“呯嘭”一阵断裂声响,厚实的寨门竟然轰然倒下了。
此时在寨门后面,密密麻麻地挤满一大堆悍匪,原先这些人都是各举刀枪兵刃,准备出关截杀吕战的。怎料现在却全部目瞪口呆地注视着那扇轰然倒塌的寨门,还有站在门外的那个犹如煞神降世般的铁血少年!
“兄弟们,给俺杀啊!”站在瞭望塔上指挥战斗的头目sè厉内荏地大喊道。
众悍匪全部举起手里的兵刃,鼓足勇气,刚要把半声“杀”字喊出嗓子眼,却又把另外半声“啊”字咽回了喉咙,因为他们紧接着看见——
寨门外的少年先把那条一直抓在手中的断臂扔在地上,然后抱起旁边一根粗达三尺,长达一丈多的狼牙滚木,战神般踏过残破的寨门,一往无前地向他们逼了过来。
“杀啊——”
这一声惊雷般的巨喝却是从吕战的喉咙里吼出来的。
只见他双手抡圆了滚木,飞身冲进悍匪群中,身形飞速旋转着,一根狼牙滚木被他舞动得如同一副巨大的绞肉机,掀起漫天的血肉和惨叫声。
在《黑虎夺心拳》的夺心三式中,最凌厉的一式就是最后一式:旋风锤。
这一式最适合于以一敌百的场合,使拳者冲入敌群,飞身旋舞,双拳带出的拳风,几可以用旋风来形容。
此刻吕战所施展运用的就是那招――旋风锤!
略有不同的是他把双拳换成了一根巨大的狼牙滚木,而那威力也凭空增加了何止十倍,这少年杀神所过之处血肉乱溅,尸骨横飞,仅仅几个弹指功夫,狼牙滚木上已被鲜血染得红透,铁刺上则沾满了脑浆肉渣,有些倒钩上还拖挂着几颗眼珠子。
他十几轮飞旋下来,地上已经躺满了尸体,眼前一片殷红,守在第一层关隘上的四百余名悍匪,只剩下了区区五十余人,全都浑身战栗地站在尸山血河之外,满目惊骇地看着已经浑身浴血的吕战。
吕战看了一眼狼牙滚木,见那上面的铁刺已经钝断了大半。于是把滚木往尸体堆里一扔,对那些围在外面悍匪简短地发令道:“继续!”
兴许是看到他扔掉了终极大杀器狼牙滚木,此刻只不过是赤手空拳的少年,那些还活着的悍匪找回了一点自信心,他们发出一声哄喊,举刃围杀了过来。
吕战两手一抖,左手握成拳,右手立成掌,奋身杀入战团。
只见他左轰右砍,同时施展出黑虎夺心拳和狼牙裂空掌。
所过之处,要么拳轰骨折,要么掌劈肢断。大股大股喷溅而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两手,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儿。
这时,他感到的两只手臂上居然有股异乎寻常的热量在流动。
刚开始他还以为那热量是悍匪们的热血的洒上去,温度变化所致。
可是过了没多久,他感到这股热量越来越强,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热量在沿着自己手臂脉络流转到心脉,再从心脉转至神秘晶体所在的丹田。
在丹田里盘绕一圈后,又从丹田里运转出来回到手掌上,如此周而复始,手掌上凝聚的热量也越来越浓厚。
第一层关隘的悍匪显然只能算蝼蚁级别的,最多只有六、七名处于炼体境界中期或后期的小头目负隅顽抗得时间稍久点,但还是难逃血溅当场的命运。
杀到最后,全场只剩下一名手里挥舞着一根长长银sè绳鞭的头目还残存着,这头目就是闲钱那站在瞭望塔上发指令的家伙,并且还是个炼体境界巅峰的厉害角sè。
他手舞的一根绳鞭甚是奇特,银sè的鞭身很纤细,只有小指那么粗,但是极具韧xìng,利刀都割不断,此鞭长约三丈,长鞭的头端还镶有一枚寒光闪闪的jīng钢刺,可以当暗器般发出。
吕战在这第一关的战斗里,身上已经挨了二三十刀枪,但由于已经达到锻骨如钢的境界,并且有丹田内的神秘晶体源源不断输送着蓬勃的气机,所以都没曾被砍伤。
但现在却被那头目偷袭而来的jīng钢刺扎破皮肤有三次了。好在他现在的武道造诣已接近锻骨境界巅峰,皮肉更为紧密,加上有神秘晶体的帮助,伤口很快就能愈合。
那头目因为挥舞的是一根长鞭子,站立得离吕战较远,不曾正面领教过这少年煞神的拳锋,所以能活到了最后。
眼见得自己的手下全部倒仆于血泊之中,他已经感到彻底绝望了;咬牙将手腕一抖,鞭梢一卷,银sè长鞭在吕战的脖子里绕了好几圈,紧接着他死死向后拽着鞭子,意图勒死吕战。
哪知吕战借着他往后拽鞭子的力量,身形提纵着飞跃而起,直撞上小头目的身体,右掌使出狼牙裂空掌里的杀招,如利刀般戳进他的腹部,当场剖开了那个小头目的的肚腹,血花飞溅。
一场血战只用了三盏茶功夫,四百余具尸体堆垒在关口之上,贼人之血在地上逐渐汇聚成了一汪殷红的大血池。
吕战只觉得胸臆间有着无比舒畅的快感,两只手臂上的热量流转得越来越快速,越来越剧烈。;
第二十七章 杀上断魂关
“呜——呜——”
第二层关隘“断魂关”上传来凄厉的号角声。吕战举头向上看去,只见百十级台阶之上又耸立着一道比“绝情关”更加雄伟的石砌城墙,城墙前整齐地斜竖着一根根削尖的粗大木桩,在高达四丈的山墙上,密密麻麻地排立着数百名悍匪,全部神情肃穆地看着站在“绝情关”里的他。
吕战并不急着往上冲杀。
一来剧战之后,他要休息片刻,回复一下体力。
二来,他知道自己越是气定神闲,上面匆忙集合起来的敌人越是感到紧张。他不光要杀敌,还要让那些敌人尝遍恐惧的滋味,也好教那些贼人体验到他们杀人放火,屠村灭庄时施加在许多无辜惨死者身上的滋味。
这就叫——以牙还牙!
吕战走出“绝情关”的寨门,顺手把那条扔在门外的手臂拣起。转头时他的目光落在那些堆积如小山一样的贼人尸体上;发现这些尸体里,居然有好几具手上都戴着同样的画着鬼面的护腕。
这一刻他才恍然,自己先前确实是冤枉了手里这条断臂的主人了。
看来,这种画着鬼面的护腕,还是身份的象征,只有那些头目级的人物才有资格佩戴。
吕战看着那些戴着鬼面护腕的尸身,在实在看不出哪具尸体是伤害小砚的那个蒙面匪首。
吕战自小饱受欺凌,便有着那么一点孤傲的偏执意气,并且少年心xìng,敢做敢为,勇往直前,而有时候行事会不计较后果。
他觉得既然当初自己当着小砚的面说要卸下那条打她一巴掌的手臂,自己就必须要做到这一点,这是一个男子汉郑重的承诺。
所谓一诺千金,对于诺言他一向是非常认真的。
想到这里仍是少年心xìng的他忽然冒出一个恶作剧般的想法――索xìng一不做二不休,卸了这里所有戴着鬼面护腕的手臂,然后把它们全都拎到那个叫什么多宝大将军的面前,让他看看自己由亲手完成的“鬼面护腕手臂串”,算不算一件好宝贝。
于是吕战拣起那根长达三丈,端头有根jīng钢刺的银sè绳鞭。
在“断魂关”的所有悍匪的注视下,一具接一具地把那些戴着鬼面护腕尸体的手臂血淋淋地撕下来,然后慢条斯理地串接在绳鞭上。
最后,他把那串挂有足足八条手臂的绳鞭拖在身后,这才昂然跨步向台阶上边行去。
吕战在“绝情关”里的那一段令贼人惊悚之极的铺垫,早就把镇守在“断魂关”的悍匪们看得心惊肉跳,双股打战了。
如今见他拖着一串手臂,杀气腾腾地往上走来,有胆小的早已耐不住xìng子,紧张地喊:“放箭,快放箭shè哇!”
这几声喊叫,顿令悍匪们一阵手忙脚乱,接着只闻弓弦声响此起彼伏,不绝于耳,黑压压的箭簇铺天盖地的shè下来。
依照吕战现在将近锻骨境界巅峰的修为,本不怕那羽箭的shè击。
可是他看见,箭雨中夹杂着的,竟然有几枝又粗又长的床弩箭簇时,他不得不做出一些闪避了。
这种床弩体大力沉,弩身有如睡觉的胡床那么大,箭身粗如婴儿手臂,发shè时必须有三名炼体境界中期以上的壮汉拉动弓弦。shè出的弩箭霸道无比,连巨大的岩石都能shè碎。
纵使吕战武道造诣已达将近锻骨巅峰的境界了,也不敢托大让自己的肉身去硬捍这种巨型弩箭。
只可惜那些悍匪早被吕战吓破了胆,未等他走近就惊惶失措地提前发shè了床弩,否则若是等他走到近前一点再发shè,说不定就能伤到他了。
吕战一发现有巨型弓弩,赶紧飞身退回“绝情关”,躲开了第一波箭雨。
但是他绝不会让几枝床弩给吓走,今天既然上了这鬼面崖,必须得是血流成河,诛尽贼寇,让方圆数百里内的冤魂安息,也好让小砚放心。
他站在台阶前沉吟了一小会,灵机一动,就有主意了。
只见他走到那块倒在地上的,异常厚实的绝情关寨门之前,嘿地一声将它举了起来,然后把寨门竖挡在自己身前,又一步一步地走上台阶。
山上的箭雨轮番shè将下来,“噼里啪啦”好像雨打芭蕉般的一阵密集的响动,绝情关寨门上霎时钉满了黑压压的箭枝。
这扇寨门有两尺多厚,采用上等的铁铃木材料所制成,而且木头本身就充满了韧劲。纵使那床弩箭簇能穿山裂石,却也无法shè穿这扇门板,最多只是力道沉重点,稍稍阻挡一下吕战行进的速度而已。
吕战举着一面巨大的,插满了箭枝的门板,昂然走到“断魂关”的山墙下,然后奋臂把那扇巨大的,重达数百斤的门板往山墙上的shè手人群里一扔。
在体内晶体神力的作用之下,只见那扇插满箭枝的门板高高地飞上空中,越过山墙,又“嘭”地压向山墙上的贼人群落,十数名躲避不及的shè手顿时被压在门板下面动弹不得了。
趁着门板飞向城墙,石墙上的悍匪纷纷躲避的空隙,吕战双腿运足力道,霍然向上纵起。他在数个月前被困于云梦山的那个神秘地洞里时,就能一跳三丈高,如今武道造诣早已今非昔比,跳起的高度达有四丈多高,一下子就被他纵上了城墙的墙头。
吕战跳上断魂关城墙,立马杀向那些镇守于墙上的弓箭手。
众所周知,弓箭手擅于远攻,不擅近战。
一旦被吕战这种近战高手杀到身前,其结果可想而知。
一时间只见血雨狂飙,尸肉横飞,这次吕战完全摒弃了黑虎拳式,而全部改用更犀利的《狼牙裂空掌》,双掌飞舞过处,一个个的贼人不是被斩为两段,就是斩首开膛,其间碰上那些手戴有鬼面护腕的,还会遭他活生生地撕去手臂。
此时的吕战——
已经不再敬畏生命!
也已经不是吕府中那个挣扎在最底层的奴仆之子。
这个少年天生傲慢,天生我战!
数百名悍匪在他眼里不过是数百爿失去灵魂的俎上鱼肉。
鲜血已经把他的身体彻底染成了紫红sè。
整个山头上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味。
这时,他除了感到自己的双掌越来越炙热外,丹田里竟然还出现了一阵令人百思不解的异状——
“噗、噗、噗……”
竟有脉络涌动的感觉!
就好像丹田里另外孕育了一个崭新的生命体,有脉搏,有气机,还有一抹吸噬血气的疯狂yù望之感!
随着杀戮的深入,他丹田里的脉动之感越来越清晰,随着脉动的不断加强,吕战发现自己那染满鲜血的双掌,居然隐隐露出一层血sè的微光。
随着那光芒不断增强,他手掌上的劲力随之愈加凶悍。杀伐了那么久,他反倒感觉自己的jīng力是越来越充沛,掌法越来越犀利,有时一掌下去,居然能够不碰对方身体,就能划开对方的铠甲,斩断对方的兵刃和四肢。
难道这就是凝气境界的迹象?
正当吕战杀得兴起时,忽然,一名丑脸大汉落入了他的眼帘。
那丑脸大汉他在“青莲庄”见过一面,知道他是蒙面匪首的手下。
吕战身形一闪,飞掠至丑脸大汉面前,那大汉早被眼前的血腥景象给吓呆了,猛见浑身浴血的吕战如同一尊血魔般闪现在自己面前,顿时下身一下变得湿漉漉的,居然尿了裤子。
“大……大爷请留俺一个全尸。”丑脸大汉哀求,他也知道讨饶是没用了,眼瞅着伙伴们全落得手断身残的结局,他此刻也只愿求个痛快终结了。
“说,前几天带你们去‘青莲庄’的那个蒙着脸的家伙在哪里?”吕战森然问道。
“你要找他嘛。”丑脸大汉转头四顾,指向那条上山的台阶回答:“喏,他就在那里,穿黑sè披风的那个。”
吕战转头一看,见有数名悍匪正在沿着台阶向上奔逃,其中一人肩上裹着条黑sè的披风。看打扮,正是前些rì子在“青莲庄”耀武扬威的家伙,只是此刻他的脸上并没有用青布蒙面。
“好,这是为青莲庄里的众仆人和渔村里惨死的百姓还给你的!”
说着吕战化掌为拳,一拳把丑脸大汉轰飞了出去。那大汉还在空中惨嚎时,突然身子被轰入体内的拳锋劲道震成了数块,污血飞洒间跌落下来。
吕战接着双脚弹跃而起,身形在空中矫矫飞掠,如同狂风般卷向台阶,快速地追上那名裹着黑披风的匪首。
正在向山上奔逃的匪首听得身后猎猎风声逼近,回头观看。
只见那个浑身浴血的小煞星竟然已经追到了身后,他“啊”地一声怪叫,手里的四级jīng钢朴刀没头没脑地向身后扫去。
吕战伸出那只散发着红光的手掌,往迎面斩来的刀刃上一砍,只听见“叮”地一声脆响,这是那匪首的兵刃第二次断在吕战手里了。
裹黑披风的匪首知道逃脱不了,赶紧转过身面对吕战跪下,眼泪鼻涕齐流,哀求着:“求小祖宗手下留情,饶我等一条贱命啊!”
直到这时吕战才看清此人的面貌,只见他脸上横七竖八爬满了疤痕,犹如山jīng怪物一般,怪不得先前要在脸上蒙块青布了。
吕战寒声说:“前两天我亲口说过,你是用那只手打小砚的,就给我留下哪只手来。今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自己卸下那只手。”
“俺……俺……”疤脸匪首看看自己右手,实在没那勇气下手,只好梗着脖子强辩道:“大爷饶命哇。说起来如果前几rì不是俺看中那小姑娘,留下她一条xìng命,那她现在只怕早已经被先jiān后杀,在黄泉路上了。所以……所以应该说是俺救了她一命哇。”
吕战还从未听过如此荒唐的说法,他连声冷笑:“如果被你等**也能算救得xìng命的话,那这世上实在没有道理可说了。既然你这家伙自己不敢下手,那就让我来帮你好了――不过呢我现在要你一左一右两条手臂了,省的你以后还找机会再去“搭救”其他良家女子。”
疤脸匪首眼见不可幸免,突然凶xìng大发,只见他举起手里的那把断刃,直直捅向吕战的胸口。
吕战翻腕一搭,扣住疤脸匪首的手腕,然后大喝一声,两手用力一绞,只闻“咔嚓”一下骨断筋折的响声,硬生生地将那只手臂给绞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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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独闯鬼门关
疤脸匪首趴伏在石阶上失声惨呼了起来,吕战走上两步,一脚向他腰间脊椎骨上踏下去,顿时踩断了他的背脊,令其下身再也动弹不了。
“我不会让你那么快死的!”吕战俯身看着疤脸匪首那张因痛苦而扭曲变形的丑脸,冰冷地笑道:“我要你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地方彻底覆灭,让你明白你这一生种过什么因,就会得什么果。”
说完,他站起身来,看向台阶下的这片几成血海的屠宰场。
只见五百多具尸体横陈叠垒着,内脏和血液流得到处都是。绝情关城墙上有二十多人还活着,但这些人眼神呆滞,裤子上屎尿横流,看上去已经被彻底吓傻了。
扯断了疤脸匪首的手臂后,充溢在吕战胸口的那股凶戾之气,忽然间缓解了不少,他觉得没必要把这些已经吓傻,丧失战斗力的贼人赶尽杀绝。
但是,送给多宝大将军的那串“手臂串”还是必须带着的。
于是吕战继续努力,将那些戴着鬼面护腕的断手全部串到绳鞭上,最后,他拖着那条长长的挂有二十多条断臂的绳鞭,坚定地向山顶挺进。
从“断魂关”爬上鬼面崖的顶峰的“鬼门关”,中间又蜿蜒有二百多阶石阶。
这一路上倒也平静,再也没有悍匪敢来sāo扰他。只是从山顶方向传来急促的钟声,想必是鬼面崖最后的战力都聚集在山顶上,准备做倾尽全力的一搏。
吕战一边向上走着,一边感应着自己丹田里那股奇异的脉动,伴随着这脉动传出一**的暖流,通过手臂传到手掌之上。
虽然掌上已被厚厚的凝固的血块给覆盖了,但是还是能看出一层朦朦的血光穿透出血痂,散发开来。
手掌会发光?这算是什么迹象?
吕战感觉很是诧异,据他所了解的知识,就算武道造诣达到凝气境界,也不过是气劲透体而出,形成一种气墙状的杀伤手段而已。可并没有说凝气境界会出现发光发热这种迹象啊?
难道这些红光与自己丹田内的那个神秘晶体有关?
目前为止也只有这解释最为合理了。
走完二百多阶台阶后,鬼面崖的总寨所在处——“鬼门关”就展现在他眼前了。
“鬼门关”的山城比山下的“断魂关”还要雄伟得多,石墙由一块快重达千斤的巨石垒砌而成。可是此时,本该紧紧关闭的山门却是敞开着。
这让吕战暗感奇怪,难道多宝大将军下令放弃抵抗,束手就擒了?
吕战心里生疑,但还是昂然走进了鬼门关的寨门。
大门之后是一片宽阔平坦的演练场,演练场后面则是一幢气势恢宏的大殿,殿匾上书着:“聚宝厅”三个金光熠熠的大字。
而聚宝厅大殿的两扇朱红sè的大门紧闭着,门板上,还悬挂着一块黑sè木牌,木牌上画着一只两个巴掌大小的金光闪闪的元宝。
看来这多宝大将军真是俗到了绝顶,不管做什么,到哪里都要与“宝”来沾个边。
演练场两旁有好几排供悍匪和喽啰们住宿的厢房,此时厢房间人影稀疏,只有数目很少的悍匪手执兵刃,神情紧张地看着他。
大概下面两层关隘的战斗他们已经得到回报了,知道眼前这个拖着一大串手臂走上来的煞神,其出手绝不留情,鬼面崖上匪徒们的战斗力与他差距实在太远,所以那些小喽啰们也哆哆嗦嗦着不敢靠近拦阻。
悍匪们不过来抵抗并不代表他们已经放弃了,而是因为有比他们更强大的力量出现了!
只见那演练场的zhōng yāng——
整齐地端坐着五十名身穿棕sè盔甲,赤手空拳的武者。
这些武士神情肃穆地盘膝而坐,他们全体面朝着吕战,共排成六排,最前一排人数最少,最后一排人数最多,整个队列呈现出一个梯形图面。
在这梯形阵图前,还站立着一名身着灰sè长袍的灰发老者。那老者神情yīn郁地打量着浑身浴血的吕战。心里诧异这连破二关,杀人无算的血魔般的煞神竟是这般年轻;
难道是他得了什么洞府行者所馈赠的好处从而驻颜有术?
还是此人已经修成传说中只有洞府上仙们才特有的长生不老之术?
虽然心中疑惑,但作为山寨的军师,还是要说些场面上的话。
“来者何人?竟敢犯我鬼面崖虎威!速速报上名来?”灰袍老者沉声喝问。
吕战把手里那串“手臂串”往老者脚边一扔,朗声说:“呵呵,给多宝大将军送礼来的。”
灰袍老者蹙紧眉头看了一眼那串触目惊心的“手臂串”,涩声问:“我们鬼面崖与你有何怨仇,竟要这样赶尽杀绝。”
吕战冷笑一声,反问:“那些被屠杀劫掠的村子与镇子里的百姓与你们鬼面崖又有何怨仇,竟要那样赶尽杀绝?”
就只这一句话,便让灰袍老者彻底辩无可辩了。
“这么说来,阁下与我们鬼面崖之间似乎已经毫无转圜余地啰?”
“不错,”吕战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说:“不是贼人死绝,就是我力战而亡。”
灰袍老者连说几声“好”字,“少年人有这么强悍的气魄的,老夫我生平还是第一次见着。不过这世道并非强逞血勇之徒能够当道的。你单枪匹马一个人,想打天下简直是痴心妄想。倒不如加入我鬼面崖,一起共谋天下大事?”
吕战哈哈冷笑:“老匹夫不敢战么,你这是在邀请我入伙?”
灰袍老者点头:“可以这么说,少年人你可以提条件,我们多宝大将军是个惜才之人,其舅父就是当今三十六路义军之首的――天公大元帅,所以保证会给你一条金光大道,跟着他老人家打天下,你的前途无量呵!”
“我命由我不由天。”吕战冷哼:“多宝大将军如何?天公大元帅又如何?只要碰着我,惹上我!就注定是即将灭亡之人,也配妄论争夺天下?”
话音一落,吕战手中带着隐隐的红芒,纵身如闪电一般向前扑去!
灰袍老者没想到对方说动手就动手,急切间横起左肘一挡,架住对方那只劈砍而来的血手。
蓦然间,他感到左肘臂上一阵火烧火燎般的疼痛,这股子剧痛锥子般直往心窝子里钻,直痛得他“啊呀”地惨叫起来,跳着脚闪到一旁。
他举起手肘一看,只见肘臂上被对方手掌边缘砍到的部位,已经形成一长道几乎发黑的青sè线条,臂骨里更是钻心的疼痛,看来这条手臂的骨头即使没断开,也已是裂纹无数,被重创了。
怎么可能?灰袍老者惊悸万分,他已是锻骨境界中期的高手了,骨头可谓练到了坚硬如钢,怎么可能一招之下就被赤手空拳,不借助高等级兵器的对手所重创了臂骨呢!
他惊骇的看向吕战那双覆满血痕的手掌,只见那手上隐隐泛着红sè光芒,映着满手的鲜血,真给人以一种惊悚诡异的感觉。
而吕战这边一掌劈下后,并未急着继续冲杀,而是站定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灰袍老者那一连串表情。
从他痛苦、不可置信再到最后露出惊惧之sè这一系列表情变幻上看出――即使是鬼面崖山寨上的大首领,也和其他小喽啰们一样,显然是对自己这双泛着红光的手掌有着难以言说的恐惧。
“这是怎么回事?”吕战自己也无法理解,如果说是武道修为又蹿上一个新的层次,那么最多也不过是气劲发生变化,真气能透体而出,达到凝气初期的境界,怎么可能有威力如许之大的红光涌现呢?
武道之中似乎没有这种会发光的绝招一说呀!
灰袍老者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此刻手臂受创,加之对少年敌人那种诡秘的武学深有忌惮,便不敢再逞强与对方单挑了。
好在他另有倚仗。
只见老者霍然转身走入身后那五十人排列而成的梯形队伍,大声喝道:“列阵!起--”
五十名武士轰然应喏一声,齐刷刷地站起身来,又齐刷刷把凶蛮的目光对准吕战,齐刷刷左掌向天,右掌向地,摆出一个武道中所谓乾坤无极的架势。
吕战见状心下好生不解:“奇怪,这算是这伙贼人在临阵cāo练么?”
就像在吕府中那些蓝带护院们常聚集起来cāo练格斗拼杀之法一般。
可是自己明明现在是来找他们xìng命相搏的,他们摆开这种貌似cāo练的架势来算什么情况?
想显摆一下已方叛军的声威么?自己可是连几百个贼人都一并解决掉了,哪还会把你这区区五十人放在眼里。
想到这里,他暗觉好笑。
也不再多想,只是大喝一声,手掌举成刀式,直直地砍向离自己身前最近的那名武者。
灰袍老者见吕战开始冲击了,大喝道:“排云倒塔!”
五十名武士跟着齐声大喝一声:“震!”
继而同时向一个方向旋动双臂,气机感应到一团无形的气波从他们旋动的双臂间传出,五十道气波瞬间汇在一起,形成一团肉眼可见的巨大冲击波向外“嘭”然漫卷了出去。
吕战正冲向最前面的武士,猛然间觉得眼前的空气出现诡异的扭曲现象,接着便感到一股无形的巨大压力直向自己迎面压来。
那股压力感来得如此急促,还未待他做出反应,整个身体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重重地撞上。
他只感到胸口一窒,身体被一股巨力弹飞了出去,狠狠地撞上十数丈开外的鬼门关的关墙之上,把关墙都撞出一圈蜘蛛网般的裂纹。
他的喉头一甜,有股血腥气涌到嘴边,全身骨头一阵疼痛,仿若散了架一般。
吕战惊异地望向对面那五十人组成的梯形方阵,“这是什么武道功法!合击之术么?”
他在吕府的护院堂里cāo练护院时,曾经听铁松提起过战斗时团队队员间互相配合,联合击杀敌人的技巧,武道上称为“合击之术”。
可是合击之术讲究的是战士间虚实转换、相互掩护、攻防结合的一种战术,绝不像眼前这样,所有武士动作整齐划一,一招之下便爆发出这么强悍绝伦,直达到凝气境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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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盘云铁塔阵
虽然心中疑惑,但是吕战属于那种越战越勇的xìng格。
越是具有挑战xìng的情况越能让这少年兴奋起来,进而热血沸腾!
他“呸”地一声吐出口里的血沫子,深深吸了两口气,体内气机快速流转,很快就将身上的疼痛缓解了。
“好,这多宝大将军果然有一手,”吕战心里暗叹:“怪不得敢那样敞着寨门让我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原来是有这么一道古怪的阵势在等着我呐。好!那我就拼着命来会会这种新玩意儿。”
想到这里,他重新振奋jīng神,从地上翻身跃起,昂然奔向那五十名武者组成的整列。
站在五十名武士后面的灰袍老者心下却有着另外一番感慨,连连叹息:“可惜,可惜我这“盘云铁塔阵”还没演练娴熟,阵型目前只能立于原地采取守势。否则,刚才若是乘胜追击,再补上一招,肯定能要了这小家伙的xìng命。”
他见吕战重新攻向自己的阵型,不禁对他的战斗力和韧劲心生佩服,刚才他这一式“排云倒塔”,几乎算是倾力而出,是这个阵法招式里面威力最为猛烈的一式了,却没想到非但没重能创对手,看现在活奔乱跳吕战的样子,似乎还安然无恙,连点轻伤也没受。
这个少年的武道造诣到底有多可怕啊!
却说吕战第二次冲到五十名武者阵型之前,他把两只拳头捏得“格格”作响,目光向左右顾觑着,想要找出阵势的破绽。
可惜那些武士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全部面无表情,只剩两眼间凶光炯炯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急切之间丝毫找不出这个阵型的弱点。
看来自己只有狂搅一局,让这个阵型大乱一通,才能觑出其中的破绽来。
吕战心下想到这里,便双脚蹬地,蓦地弹shè向空中,直飞至阵型上空三四丈高的地方,转而头朝下,脚朝上,右拳蕴足真气,轰然向地面俯冲袭来,使出黑虎拳法中夺心三式里的“五雷轰”,直击向阵型正中的位置。
灰袍老者眼见得对手从自己头顶上凌空击下,拳势中夹着雷鸣之声,知道这一招凌厉之极,赶紧大声命令:“云山雾罩!”
五十名武者霍然盘膝坐下,双掌同时举过头顶,掌心向天,口中也跟着同声大喝:“圈!”
只见流动在众武士头顶的空气蓦然一滞,仿佛凝固了一般。
已经冲临阵型前的吕战倏然感到自己的拳头似是砸到了一层无形的、软绵绵的物质之上;
先是拳锋向下凹进了两尺,接着感觉自己拳头上的力道仿佛都流进了一个无底洞中,消逝得无影无踪了。
随后又感到那软绵绵的无形物质猝然绷紧,一股比自己的拳劲还要霸道的力量猛地弹上自己的拳头,震得他倒飞了出去。
吕战凌空飞出出五丈多远,翻身落到阵型的左侧,连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没再摔倒。
“好厉害!”他心中暗赞:“这些武者本身的实力并不算强大,可是五十人同时发招,竟能让五十人的真气融为一体,形成一个巨大的防护真气罩,这就跟一个凝气境界的高手一样,能够将无形的真气化成有形的攻击武器,从而达到以气化作气墙,隔空伤人的境界。”
看来这五十名武士使用的合击之术,比他概念里的那种合击之术更为深奥,更为威猛,居然能将五十个人的力量融为一体,聚集起来的这股力量真是强横呀!
不过经过这一轮的抢攻,吕战终于也看出这阵型的一个最大弱点――那就是这个阵型只能待在原地,而且所发出招式的威力范围最多只及阵型周围两丈方圆的范围。
这么说来,这个阵型应该是以守御为主的,幸亏它善守不善攻,唯有的攻击方式又极为单一且威力不强,否则自己今番可就不妙了。
既然已经发现这阵型的弱点,吕战心下就有了破阵的信心。
只见他的身形飞速地绕着那阵列转动着,时不时地觑准一个角度发出旋风般的猛烈打击,但也仅是使出了一招半式马上就收,转过半圈角度后,又出其不意地打出一拳两掌。如此忽攻忽收,不停地在变换着角度,打法令列阵的贼人们捉摸不定。
阵中的灰袍老者见状心下暗暗着急,他演练的这个“盘云铁塔阵”的最大优点是以守御力强悍,而且能辅以一定的攻击手段。
那么就可以先凭借固若金汤的守势来消耗掉实力高强的对手的耐心和体力,等到对手体力或者气机消耗过巨时,再猝然发动攻势,达到一击而决胜负的目的。
可是反观现在这不停顿间攻打阵列的对手,仿佛就有着使不完的劲儿一般。
只见那浑身浴血的少年不断地绕着阵型快速移动,不断地从不同角度发起连绵攻势,如此长久地干耗下去,己方非但耗不死他,反倒让自己阵内的众武者显出疲态,从而令阵法出现大的破绽。
因为五十名武士的武道造诣毕竟有高有低,此起彼伏;虽然经过自己严加调教,勉强能做到整齐划一。
但那毕竟只在jīng力最旺盛和战斗意志最强烈的时候能够办到,随着时间的拖延,战斗的持续不停,武士之间的实力差距难免会愈加显露出,从而令阵法的防御强弱分布开始不均匀起来,众武者也跟着气机紊乱,将会露出天大的破绽。
一旦出现了这种破绽,对方只要是敢战的高手,马上就可以捕捉到紊乱的气机,从而寻隙放出杀招,一举破阵!
所以俗话说得好――最好防守方法还是攻击。那就应该先乘着武者们的破绽还没完全显现的时候,发动这个盘云铁塔阵法的攻击招数,尽快把对手打倒,灭杀!
但是对面与己方为敌的那个少年无疑是很具有战斗天赋的存在,他对于战局形势的把握,有异乎寻常的敏锐感应;所以其身形从未在一个地方停留下来,这就让盘云铁塔阵很难找到jīng准的机会向他再发动一记“排云倒塔”的招式。
灰袍老者心急如焚。
而他的担忧很快就被吕战的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动给证实了。
吕战的优势就是速度快,爆发力猛,最厉害凭障的就是体内神秘晶体所赐予的――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和气机源源不断输送而来。
现在若要想和他打消耗战,除非是武道造诣比他高出整整两三个小境界的真正凝气级高手才能办到。
只见他跑到阵型左边挥出一记黑虎夺心拳,又跑到右侧劈出一下狼牙劈空掌,所每放出的一招都是倾尽全力,并且手上挟带着的那隐隐血sè光芒更是为其增添不少威能。
这连番凶悍异常的攻击,直震荡得盘云铁塔阵阵型各处的真气防护罩出现一波又一波的纹气涟漪。
在他那种飘忽不定的猛攻消耗之下,阵型中终于是逐渐露出了致命的破绽。
那边几个较弱的武士开始气息淆乱,眼神焦虑,注意力已经不是那么集中了。
这种众人合力型的阵型本来就是以弱胜强的存在,它对守阵者的实力要求其实并不高,但它对阵中控阵之人的jīng神力,体力,熟练度都有着很高的标准,列阵者必须jīng神专注,大家做到,齐心合力,百万一心,,方能让阵势发挥出真正功效。
但是,一旦其中有一些人注意力不集中,jīng神涣散,无法与整个团队的运行轨迹做到步调一致的时候,阵势就会渐渐显现大的破绽。
而敌人方面哪怕是显出一个非常微小的破绽,对于感官异常灵敏并且利用极高的战斗天赋能充分掌握战局变化的吕战来说,这已经足够让他非常敏锐地捕捉到进攻时机,放出胜负手了。
只听他“嘿”地一声轻啸,不向阵型冲去,反而向鬼门关城墙方向掠起。
待到城墙前时,他借助踩踏地面之力,凌空而起翻腾向空中。
当升至三丈多高时,身体便横转过来,两脚蓦地踏在城墙砖石之上,然后又是用力一蹬,身形飞旋着向下方的阵型西面的一个角落俯shè下去。
这一次他蓄势而发,用上了《黑虎夺心拳》里夺心三式的第二式:冲天砲,不过他凭借过人的天赋,临场将拳势改成了裂空掌。
阵中的灰袍老者只见对手腾空跃至城墙之上,然后双腿猛蹬墙面,身形如shè出的利箭般,飞旋着向己方盘云铁塔阵的头顶怒shè而来。
吕战的身形在空中高速旋转着,那只闪着红芒的手掌因疾速旋转而旋起一股螺旋状的血sè气劲,如同一个尖锥般直钻阵型上方。
螺旋状的气劲钻至真气护罩西角的一个点上,原本凝止不动的真气护罩先是被螺旋状气劲钻得出现一阵气机波动,继而波动越来越大,保护罩上接连出现一个又一个的气纹涟漪,涟漪越波动越加激烈,开始令整个真气护罩都剧烈地震荡起来。
吕战的身体高速旋转着,体内由神秘晶体演化出来的赤sè光芒在他掌前形成一圈同样是红sè的螺旋状的气劲。
他把全身的真气全部凝聚到掌尖之上,使尽全力攻击位于西面真气保护罩上最薄弱的一点。
眼看着保护罩被自己发出的螺旋状气劲攻击震荡得愈来愈激烈,站在真气护罩下的十几名武士的脸上所露出惊骇的表情已经清晰可见了。
突然,吕战感到掌尖前的保护罩上出现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微小裂隙,这进攻时机出现得间不容发,他猛地大喝一声,用尽全身力量催动掌上的气机。
这一下使尽全力的施为,竟让那股螺旋状的气劲蓦然冲离了他的手掌,脱手凌风飞将出去,穿透那层真气保护罩,猛烈地撞击向站在地面上的武士群。
只听几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处在阵势西角的五名武士被飞旋而下的气劲绞得粉身碎骨,血肉横飞!
五名武者一死,丧失了十分之一战力的整个阵型立时便算被攻破了。
吕战趁此机会,飞身跃进盘云铁塔阵中,拳轰掌劈,犹如虎入羊群!
阵型中的五十名武士实力其实都不弱,都已达到炼体中,后期,甚至是锻骨境界初期的阶段。
可是,他们刚才全神催动盘云铁塔阵法,应对吕战的挑战时,功力已经耗损大半。如今面对这样一个浑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劲道的煞神,就显得那么羸弱不堪,顷刻间便横尸大半了。
站在阵中的灰袍老者悲忿交加,他花了数年时光,无数心血jīng心调教出来的“盘云铁塔阵”竟然就此彻底被摧毁。
虽然极度气恼,但是心中的理智却阻止他冲上去与那浑身浴血的少年煞神拼杀。
因为老者刚才清楚地看见,那少年攻破“盘云铁塔阵”时,掌上的螺旋气劲竟然能脱手飞出十数步远,击杀阵中五名锻骨境界的武士。
那一招,赫然就是凝气而伤人的武道高深境界!
只有武道造诣达到凝气境界以上的真正高手,才能释放出如此刚猛霸道的必杀气机。
第三十章 激斗聚宝厅
灰袍老者知道就算自己冲上去也是白白送死,他明白,此刻整个“鬼面崖”里,也只可能有一个人能与这少年杀神相抗衡。
想到这里灰袍老者不敢再在阵中逗留,转身便往cāo练场后面的“聚宝厅”逃去。
吕战秋风扫落叶般灭杀着已经阵势大散,乱作一团的武士。
这时,他看见那名灰袍老者正在飞奔向cāo练场后的“聚宝厅”,于是大喝一声:“老狗想走?拿命来!”
他两腿一蹬,身形纵shè飞而起,直追向灰袍老者。
灰袍老者已经跑到“聚宝厅”那扇挂着金元宝纹案木牌子的朱漆大门前,他想去搬救兵,但大门依然紧闭。
猛听得耳后罡风响起,偷眼一瞧,见是吕战如同越押猛虎般向自己扑来。老者大惊失sè,仓促间挥起双臂架挡在身前,妄想挡住对方凌空击来的一拳。
吕战挟着狂奔而来的气势,凌厉的铁拳击上灰袍老者的两臂!
一身撕心裂肺的惨叫,伴随着骨骼碎裂的金石之音,便彻底击碎了老者的一双臂骨,而且余劲未消,继续往前锤瘪了灰袍老者的胸膛,把他的身体轰飞了开去,重重地将其身后的那扇朱漆大门给撞开了。
灰袍老者的尸身撞开大门,连同门上散落下来得那许多雕刻着金元宝图案的木屑一起朝里又滑行了五六丈远,才摔落在一名端坐在大堂zhōng yāng,身穿黑sè铠甲,身披一条黑sè宽大披风,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的脚前。
那铠甲汉子显然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先是很错愕地眨巴着小眼睛瞪着脚边那灰袍老者的尸体,直到眼睛眨过第五次后,才从口里发出一阵恶虎般的咆哮:“哪个龟儿子敢来我‘聚宝厅’撒野?”
这铠甲汉子,就是传说中大楚帝国三十六路反贼之一,这“鬼面崖”山寨的首领--多宝大将军。
此将军爱宝如命,他有一个嗜好,就是爱躲在“聚宝厅”里欣赏自己收藏的宝贝。而且在欣赏自己宝贝的时候,他不愿被任何人所打扰,甚至连敲门都不允许。
这是因为他身上有个收藏宝贝的秘密,他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自己这个秘密。
有一次,有三名喝得烂醉的手下冒失地在他欣赏宝贝的时候推门走进“聚宝厅”,无意中发现了他的藏宝秘密,于是遭他当场格杀,甚至连惨叫声都没容他们发出口,惊扰到其他喽啰。
从此以后,只要是他在“聚宝厅”里关上大门,并在大门处挂上一大块雕有金元宝的木牌后,就是对外发出一个最严肃的信号:“严禁打扰,否则格杀勿论!”
在这个时候,哪怕外面发生了毁天灭地的事件,也没人敢去碰那扇大门一根手指头。
这也就是此时鬼面崖被吕战杀得血流成河了,那首领多宝大将军还始终未出现的原因。
吕战杀上鬼面崖时,正巧碰上多宝大将军闭门挂牌的时候。
再加上灰袍老者过于自信,以为凭着自己集数年心血cāo练而成的“盘云铁塔阵”,绝对能够挡下来犯者的。
没想到自己jīng心调教的阵法顷刻便被吕战的铁拳碾成齑粉,待到他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或许已经达到凝气境界的高手时,再想到要去向多宝大将军报jǐng,却是为时已晚了。
吕战一拳轰飞灰袍老者,昂然走进“聚宝厅”。
只见这厅里光线暗沉,门窗紧闭。
厅中摆放的桌椅台柜都只是很平常的家具,最多也就是十几张太师椅和放在近旁的茶几是紫檀木雕花做的,算是值点钱。
除此之外,聚宝厅里也没有什么特别醒目,同时价值特别高的陈设,一切的一切,都和那些平常小富即安的土财主家里没有什么两样,而与朱漆大门前牌匾上所悬挂的金光熠熠的“聚宝厅”招牌相对比,有着极为让人跌破眼球的落差之感。
此刻大厅中,除了那个暴跳如雷的多宝大将军外,还端坐着一个身穿绿sè宽大锦袍,身材白胖的中年胖子。
这胖子白白圆圆的肥脸,即使面对着一具难看的尸体时,却也是笑语盈盈的样子,看上去chūn风满面,就好似刚谈成了笔大生意的酒店掌柜一般。
多宝大将军一脚踢开灰袍老者的尸首,沉着脸,一步一步地向傲立在门口的吕战逼近过来。
“你——敢在我闭门挂牌谈生意时闯进来。好——你给我跪下,自我砍断四肢,交出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然后再滚出去吧!”
他倒不问问自己的手下是怎么惨死的,又已经死了多少人?
看来这多宝大将军眼里除了宝贝财富之外,就已经没有别的东西,更别提正常人类应该具有的情感之一物了。
怪不得鬼面崖的匪徒所过之处总是积尸如山,鸡犬不留,原来他们的首领就是这副德行,只认财,不认命!
吕战从容面对着那比自己还要高半个头,浑身套着漆黑铠甲的大将军,朗声说:“鬼面崖气数已尽,多宝你这贱人今晚必须横尸躺在此地,就算你自己想滚出去,从而逃得xìng命,也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多宝大将军原本想再吼骂几句狠话的,可是话刚到嘴边,就被对面少年的宣言给生生噎住了,只是长大了嘴巴,好一会儿都没发出半个音调来。
他没想到,对面的这个似乎毛还没有长齐的小家伙,说出口的话竟然比自己――这个杀人无数,又倚仗着是三十六路反军大首领的亲外甥身份的――鬼面崖多宝大将军还要张狂上几倍。
这边厢,吕战的目光移到站在旁边不远处的那个大胖子身上,那胖子见他目光投来,赶紧对他摊开手,笑眯眯说:“别看我啊,我可不是这鬼面崖军中的人。”
他说的这句话吕战能相信,毕竟敢当着多宝大将军面,直接说出这种话的人,其自身的实力,以及背后隐藏的势力,一定是连多宝大将军甚至是三十六路反军联盟都不敢轻易招惹的。
这胖子虽然脸上笑嘻嘻的看来很是和气,但吕战凭借自己超人一等的气机感应;分明能从他身上感觉到一丝极为危险的气息。
看来在这“聚宝厅”里,最可怕的人竟然不是多宝大将军,而是站在他身后的那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白净胖子。
“好,好……”多宝大将军总算连说几个好字,再伸起脖子,眼睛向门外瞅去。
“别盼着你的救兵了,都被灭杀干净了!”吕战进行了简短的说明。
“咝——”地一声,多宝大将军这一口冷气倒吸得很长很长,他的面部肌肉极度夸张地扭动着,那张原本就很灰暗的胡子拉碴的大脸此刻几乎成了这个光线极为昏暗的大厅里面,最最黝黑的一个物体。
在一大团迅猛迸发的怒火前,总会有一个酝酿的过程;而现在这股蓄势待发的怒火养在多宝大将军心中和眼神里,竟然整整拖延了有两个呼吸那么长的时间,才算真正爆发开来。
“杀千刀的王八羔子!给老子碎尸万段去吧——”
这是多宝大将军爆发时唯一能够表达自己愤怒情绪的咆哮了,不过配上他那天生高大的身材,这声势确实有些骇人。
似乎就有一团震彻云霄的声浪挟着一圈无形的冲击波狠狠撞向吕战所处的位置。
吕战感觉自己的耳膜被一阵如同利锥般的声浪刺激着,胸前撞上了一道无形的气劲,几乎令他窒息。
这多宝大将军竟然能把自己的滔天怒火幻化成一股能让对手感觉到巨大压力的爆裂劲气,一时间聚宝厅上金石之音卷挟着阵阵风刃,翻滚不绝,颇是虎虎生威。
但是——
比起体内有神秘晶体帮助,力量滔滔不绝的吕战,毕竟还是差了许多。
所以吕战只对他的这种音波咆哮式的攻击手段报以一个嗤鼻冷笑,接着挥出掌刀,如戟如剑般锋利,直刺向多宝大将军的腹部。
“噗”地一声闷响,闪着红芒的掌尖戳到对手的腹部。
可是,却并未如预想的那样轻松割入敌人的肚皮。
他那只锐利如刀,红光弥漫的手掌,竟然生生被对方黑sè的铠甲给挡住了。
不过多宝大将军还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得倒退了几步,他捧着隐隐发痛的肚皮,对吕战叫嚣:“臭小子果然有几分蛮力,不过要是仅以为靠一只肉掌就能捅破老子的肚皮,那我这身千辛万苦搞来的七级“黑蟒镇山甲”就算白穿了。”
说着,便见他的手往身后一伸,好象在摸什么东西。由于其背后有一块黑sè披风遮着,也看不清他在背后乱摸些什么。
眨眼功夫,他手里如同变戏法般抓出一根足有手臂粗细的二百炼而成五级混元熟铜棍。
多宝大将军举着混元熟铜棍,一路咆哮着冲向吕战,兜头便把铜棍向他头上砸去。
吕战横起手臂一挡,只听得混元铜棍砸在手臂上,“乓”地一声响,竟然弯成一个弯“钩”形状。
多宝大将军一愣,口里咒骂:“妈的,五级的破烂货。”
他把“钩”形铜棍往地上一扔,又伸手向背后摸去,眨眼功夫确是抓出一把四百炼六级,长达一丈,足有五十余斤的chūn秋大砍刀,暴吼着向吕战的脖子上砍去。
吕战轻巧地闪身躲过呼啸而来的大砍刀,接着他故技重施,腾空而起跃至多宝大将军头顶高处,凌空一掌狠狠砍向他的天灵盖。
多宝大将军见状大喊:“来得正好。”他两手横握大刀刀柄,横架向头顶上,准备硬碰硬地接上凌空而下的一掌,也好教对手知道自己堂堂大将军可不是吃素的。
血光弥漫的手掌砍在刀柄上,“啪”地一声脆响,刀柄竟然折断了。
“我cāo,六级的垃圾!”多宝大将军把断刀一扔,又从背后抓出两把用雪域高原千年寒冰铁经过四百炼而成的六级雪魄寒云剑,一手持一把地杀向吕战。
这次连一向沉着的吕战都难免心下犯起嘀咕来:“这家伙哪来那么多武器,而且还是等级那么高的,这些武器要是拿到秘坊里,不知能换多少丹药了!看来这多宝大将军,非是浪得虚名,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多”宝啊。”
虽然心下叹息,不过战斗还是要继续的,他的那双闪着红光的血掌,已经可以斩金裂铁,所以怫然无惧多宝大将军频频拿出的各种高等级武器。
而不远处那名身穿绿sè锦袍的大胖子并没趁两人全力打斗的机会逃开,而是站到大厅的一角,冷静地看着两人剑来掌往地厮杀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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