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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才猪     天神txt下载     天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六章 离开黑煞谷

    六个人组成的战队,一下子伤了两个,逃了两个,这剩下的两个就更没法与吕战相抗衡了。曹怴德一个不慎被吕战一枪挑穿臀部,捧着屁股尖叫着跳出战圈,他转头看看那团飓风团,再看看正在咬牙与吕战缠斗的周骐,两厢权衡之下,觉得还是保命要紧,于是扔下周骐,一瘸一拐地也向出口处跑了过去。那周骐斜眼瞥见曹怴德竟然不声不响地抛下自己掉头逃走了,心里顿时恼怒万分。盖因其家世显赫,这周骐从来都是被别人众星拱月般捧着,如今却一下子落了个众叛亲离;心里那个气恨呀,根本就没法用言语来形容。此人本就天生心胸狭隘,没有丝毫的容人之量,眼看着往日那些追随着自己阿谀奉承的家伙,一个一个都离自己而去,不由得怒火中烧,只见他狂叫一声,甩手便把掌里的一双“蛮荒牛角叉”向曹怴德背后投了出去,那两把九级兵器在空中迅速滑过两道冰冷的弧线“唰”地扎进曹怴德的后背,直没入柄。奔逃中的曹怴德发出一声凄厉之极的惨叫,他手捂着背部,转过头来幽怨地看了周骐一眼,翻身仆倒在地上尘土之间。与此同时吕战的“惊云扫电枪”也“噗”地一声捅进了周骐的腹部,绕是这公子哥身上穿着件八级宝甲,也阻挡不住那超越一切凡兵的伪灵兵的杀伐。那周骐捧着往外飙血的腹部,犹未甘心地牢牢抓着“惊云扫电枪”的枪杆。瞪着那双满是忿恨的眼睛,缓缓地向后退却,他眼睛转向身后那团黑煞飓风团,脸上忽然露出几丝懊悔的神情来,似是有点后悔进到了这“黑煞谷秘境”送死。吕战一脚把已经气绝身亡的周骐踢翻在地,抽回“惊云扫电枪”。他迅捷地从周骐和曹怴德的尸身上取下他们的背包,再把地上遗留的几只麻袋悉数收入自己腹内的小空间里—他这时的〖体〗内晶体空间算是基本恢复了正常。这才脚尖一点,身形如闪电般向出口通道处冲去。司马刑戈和吴巨事先已经向进入“黑煞谷秘境”的世家子弟们说清楚了,打开出谷通道的时间只有一盏茶的光景。所以吕战必须抓紧时间,在通道关闭前冲到出口处。只见他身形如闪电般地向前飞奔着,由于有鬼王附体。所以他几乎是呈凌空飞行的状态,只是偶尔两脚落地轻点,借个力。一路飞纵之下,他很快便越过了那两名身上受伤,正在踉踉跄跄奔跑的世家子弟,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那条穿越飓风团的通道赫然呈现在他的眼前了。只见那团黑压压的超大无匹的飓风团下方,出现了一条以气机冲破开来的通道,通道之内没有任何冥风与蚀骨雪huā。此时的通道口前已经空无一人,想必那些早早守候在出口处的人们。此刻都已经走进通道,安全抵达谷外了。通道里依稀还能看见江公子和另外一名世家子弟正抬着那卷蟒皮奔跑的身影。当吕战纵跃到通道前时,发现通道口的气机已经开始出现涣散的迹象,飓风外围的风力将通道口刮得严重地扭曲变形起来,眼看就要坚持不住。即将消失了。他两脚一点,身形飞射而起,如同箭矢般冲进了气机通道。当他的两只脚刚踏进通道没多远,便见身后的通道口倏然一晃,被强劲的黑色飓风给封锁住了,而那两名气喘吁吁刚刚跑到通道口前的受伤的世家子弟。满脸惊恐地站在飓风之外,嚎啕大哭了起来。吕战继续飞身向前奔跑着,这条由司马刑戈和吴巨联手以气机开辟出来的通道,已经开始衰弱并逐渐消散,由通道口开始,迅速自后向前一段接一段地消失着,奔跑中的吕战已能够感觉到有黑煞冥风在背后猛烈地吹刮着。这时他已跑近江公子和另外一个世家子弟的身后,两个抬着蟒皮奔跑的世家子弟听见身后除了风声之外,还有其他动静,便回头一看,却见吕战正大步流星地追至自己的身后。但是更令他们惊骇万状的是:吕战背后的通道正在迅速的消失中,漆黑的飓风夹杂着蚀骨的雪huā眼看就要刮到他们身前来了。这两人吓得失声尖叫起来,他们顾不得再抬那卷蟒皮了,扔下蟒皮,拔腿便向前飞奔而去。随后跑来的吕战见状,一把抓起地上的蟒皮,也来不及运转新的气机收入〖体〗内空间,只是扛在肩上,继续拔足向前飞奔。他〖体〗内有源源不断的气机为他提供充沛的力量,再加上鬼王附体的时间还没完全过去,所以即使肩上扛着那么一大卷蟒皮,奔行的速度仍旧远远快过江公子等二人。只见他身形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向前飞蹿着,两脚卷起滚滚的尘沙,兔起鹘落几个纵跃间已经超越了江公子等二人。此时通道的消失速度越来越快,最后一段通道都已经开始幻化成虚影并自行涣散开来,奔行中的吕战感受到刮到身上的黑煞冥风之力已经越来越强悍,此时那条通道上灌注的化劲境强者的气机,已经阻隔不住黑色飓风的吹袭,唯一能挡住的,也就是那些纷纷扬扬黑色的“蚀骨雪”了。吕战甚至感觉自己的双脚已经不能〖真〗实地踏在地面之上,而是脚下越来越飘浮,即将被狂风刮得飞卷起来。好在他气机浑厚,心志坚毅;吕战咬牙稳定心神,鼓动起气机在漫天风暴之中还是坚持了下来。可是跑在其身后的江公子等二人就没有他那么幸运了,这两人相继被巨大无匹的风力给卷起,惨叫着被卷向了半空中,且是脱离了通道的保护,被那许多蚀骨雪给逮了个正着。可怜两个凝气境的高手,惨号都没来得及发出半声,在转眼之间便被那无数飘落下来的黑色雪huā给腐蚀殆尽了衣衫,皮毛,血肉,变成一幅白骨骨架,最后甚至连那骨头也溶化得只剩下一些碎渣,被滔天狂风卷散开来。这时出口已经近在眼前,吕战能清楚看见那些世家子弟们正围在洞口,满目紧张地看着自己,有些人甚至大声吆喝着在为他加油鼓劲。可是他的身子,已被黑色飓风吹得摇摇晃晃,眼看两脚就将离开地面了。“最后一点路程了,我吕战这一路行来,何时畏惧过这天意如刀!”吕战在心底呐喊。他〖体〗内的小空间似乎受到了感应,全力催发出一股磅礴的气机相助,已经两脚漂浮起来的吕战忽然感到腿上重新涌起了一股澎湃之极的气机,于是借机用力一蹬双足,身形如同一支离弦的怒箭“嗖”地一下飞过最后一段正在消失的通道,哗然落进了隧道出口处,那些围在洞口观看的世家子弟们来不及躲闪,顿时被他撞倒了一大片。吕战翻身冲进洞口,他的身体和那卷蟒皮同时滚到司马刑戈和吴巨两人的脚边。这两位化劲境的顶尖高手刚刚耗费大量的气机冲破“黑煞冥风”强行为谷内探险的诸人打开一个通道供他们出谷,此时也显得非常疲累。但是最后一个冲入洞口的吕战还是令他们精神一振,司马刑戈对吕战竖起大拇指:“好小子,你的命可真够硬的,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留在谷里永远都出不来了。”他的眼睛上下扫视着吕战,心里推测眼前这个连二十岁都不到的少年,到底有多深的武道修为,怎么能让自己这样一个化劲境的存在都隐隐感觉到有股莫大的压力迎面迫来?吴巨则是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一大卷巨蟒皮,眉飞色舞地对司马刑戈说:“大都督,这卷凶兽蛇皮能做出四十多件神蟒战甲,这可是好东西啊!可以用来好好地装备一下我们玄甲军的突袭部队了。”司马刑戈“嗯”了一声,走过来抚须和吕战商量:“这位小兄弟,按理说这卷蟒蛇皮你我是各分一半的,不过本都督想跟你打个商量。你那一半蟒皮就一并卖给我洪洲都督府好了,我比市价多出二成费用,你说好不好?”吕战也不多言,点头答应了下来。司马刑戈冲他点点头,再转身清点了一下那些走出“黑煞谷”的豪门子弟的数目,发现进去时总共四十四人,活着出来的只有二十八人,足足减员了十六人。他叹息着对吴巨说:“又有近四成的人没能出来,这两次开启‘黑煞谷”一次比一次凶险,吴兄呵!我觉着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是啊”吴巨沉重地点点头“往届去‘黑煞谷’探宝的人,只会损失个六、七人了不得了。可是这两次,一下子就少了三四成没能活着出来。这个预兆可有点大大地不妙,因为古老相传仙家福地一旦出现血光之灾的凶险之兆,就意味着这天地间数年之内必有一场大的灾劫发生,呵呵,但愿这只是你我兄弟多虑了。”接下去司马刑戈和吴巨组织众人列队离开虹梁峰的山腹。吕战的眼睛迅速在人群里寻找着甄随书的身影,很快,他在一个角落里找到正趴坐在地上,看上去极度疲惫的甄随书。却见他的身上,竟然有好几处包裹着厚厚的绷带,不禁过去关心地问他:“甄兄,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第一百六十七章 青铜残片的奇效

    甄随书虚弱地苦笑了一声:“别提有多倒霉了。”

    他说:“我用银翼铁卷飞离‘黑水沼泽’后,就直接往出口这里飞去。可是半路上不幸遇到几只中级凶兽——金嘴碧雕的袭击,我一个人飞在空中,缺少趁手的兵器,根本就无从抵抗这群中级凶兽的攻击,身上竟被那几只恶雕撕去了好几块血肉,险些就成了它们的早餐。幸好身下有一片密林,我降到地面躲到林子中间,靠着树木的掩护方才躲过那几只恶雕的追杀。”

    吕战把他扶起来,搀扶着他跟随众人一起往隧道外面走去,甄随书小声询问他:“你到那小岛上去了没有。”

    吕战没出声,只是点了点头。

    “姓白的和丁氏兄弟呢?”甄随书又问:“怎么没看到他们回来?”

    “他们都死在小岛上了。”吕战简短地回答了他的话,没有再多说什么,有些秘密还是一直藏在心里为妙,贸然让身边亲近的人知晓,对他们也不见得是好事。

    甄随书也是个知趣的人,见吕战不想多说,也就不再追问他了。

    一众人列成一队走出了虹梁峰的山腹,重新回到现实世界,却都是生出了恍如隔世的感觉。

    一直驻扎在虹梁峰边等候的世家子弟的随从们见他们走出山洞,纷纷涌上前来迎接他们的主人。

    奚六子、阿五和阿七兴奋地围了过来,吕战把甄随书交由阿五和阿七照顾。奚六子兴致勃勃地围着自己头儿转悠着,口里欢喜地说:“嘿,头儿,你的袋子里可是真鼓鼓囊囊地,收获不少吧。咦?头儿你腰间的这个小麻袋里是什么啊?还会一动一动的,是活物吗?”

    这时吕战才想起,腰间袋里还挂着一只小雪虎。这一路上又是武斗又是狂奔,却不知这只可怜的小东西受到伤害没有。他赶忙把那只小麻袋解开,放出里面的小雪虎。

    小雪虎钻出袋子。先用那双碧绿的眼睛好奇地瞅着周围,见是一大群人在它周围来来去去地走动,顿时慌了神。紧紧缩在吕战的脚边不敢动弹了。

    甄随书看到小雪虎,“哎哟”了一声,口里轻声惊呼:“这是那只……”

    吕战不想引起别人的过多关注,赶紧打断他的话头,点头说:“对,就是那只雷翅雪虎的幼崽,那只母虎已经死了。我见它可怜,所以将其带上了。”

    “头儿,”奚六子紧张地警告吕战:“据说‘黑煞谷’里的野兽都是凶兽级别的,这种东西你怎么能养?又要养到哪里去?放在咱们吕府里。只怕一府上下的人都不够它吃的哦。”

    “这个就用不着你操心了,我会调教好它的。”吕战抱起那只小雪虎往奚六子怀里一塞,“反正现在这只小家伙还小,毫无威胁。六子你就先帮我照顾着这小家伙,以后我会帮它找个适合放养的地方的。”

    众人围聚在虹梁峰山洞前的宿营地里。司马都督和吴总帅开始清点众人从“黑煞谷”里带出来的收获。

    一圈核实下来,吕战和甄随书这一行的收获是最丰富的,而吕战之前的英勇表现,也让司马刑戈和吴巨刮目相看。

    按照古老相传的规定,众人从密境带出来的东西,有一半得交给都督府和总帅大人。剩下的另一半,则可自行处理。一众豪门子弟当场与司马都督交割好各自的收获,然后皆兴高采烈地满载而归,离开了虹梁峰,回到了“石门客栈”。

    一众世家子弟筋疲力尽地回到洪州城中的“石门客栈”,各自回屋歇息去了。

    原本吕战与甄随书因为很是谈得来,所以两人合住一房,以便彻夜长谈,吕战也好藉此从博闻强记的甄随书口里多听到一些知识见闻。

    可是现在甄随书身上受了重伤,需要静养,吕战便不好意思打扰他。于是他为甄随书单独开了一个条件比较好的房间,让甄随书住到那间更舒适的房间里去修养了。

    这天夜里,吕战躺在床上,床脚边蹦蹦跳跳地绕着那只小雪虎。这只小雪虎回客栈后,被奚六子用羊奶和鲜肉喂得肚皮圆滚滚的,此时它绕在吕战的床边,想与吕战游戏,它绕着床脚转着圈子,一对碧绿色的小眼睛,眨巴眨巴地瞅着床上将手枕在头边的吕战。

    吕战却没有心情去理睬那只小雪虎。

    他现在感觉自己的身体经脉之间生出一阵阵的躁动,体内的气机不仅跟着异常灼热,更是出奇地丰沛。自从昨日凌晨时分在“黑水沼泽”里的中央小岛上灭杀了白逸霆,得到那一只从“天元金刚结界”里带出的小袋子之后,他的身体就一直时断时续地被一团热烈膨胀的气机冲击着;在离开秘境之后,丹田里的那种膨胀感愈发明显,现在甚至已经到了让人坐立不安的地步了。自从离开“黑煞谷”后,他一直忙于照顾甄随书,就没有机会去细查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他丹田里的膨胀感,现在他好不容易一个人安静下来了,就有必要去探查探查,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了他体内的这种异状,以及丹田里为何会有如此澎湃胀大的感觉了。

    他收敛心神,安静地躺在床上,神念进入了丹田里的空间之内;没想到乍一进去,就立刻感觉这个小空间出现了很大的变化。

    首先是整个空间里的光线突然变明亮了,他抬起头看向小空间的上空,赫然发现原本只是闪着几点很微弱的星光的空间天空中,竟然悬挂着一片青光朦朦的东西。定睛仔细一看,那东西竟然就是白逸霆取自于“天元金刚结界”内的那片“青铜残片”。

    只见那方“青铜残片”宛如一轮月牙般悬挂在晶体空间正中央的天上,所散发出的光芒竟然比原先放在小袋子里时明亮了许多。

    这块“青铜残片”怎么会自己飞到小空间的上空里去的呢?吕战想起之前刚把装着“青铜残片”的那只袋子扔进丹田内空间的时候,小麻袋的袋口是打开着的,难道这片“青铜残片”是自己从小袋子里钻出来,然后飞到高空去的吗?

    目前为止也只有这个解释最合理了。

    第二个变化是腹内的这个小空间好像一下子变大了许多,原来最多只有一个普通房间那般大小,可是现在却已变得竟有几亩田地那么大了,而且原本是苍茫一片的地面上,此刻竟然已经出现了真实的泥土。

    怎么这个空间会一下子变大了这么多呢?而且还出现了泥土?

    吕战想起白逸霆曾在“天元金刚结界”前向丁氏兄弟提到过:在这片“青铜残片”上具有上古仙境遗留下来的仙灵气机。这种仙灵气机能让周围的环境里也具有一丝神秘的仙灵之气,所以“黑煞谷”才会养育出那么多外界罕见的奇花异草以及凶兽恶兽。

    难道此刻小空间里的变化,竟然就是因为吸入了这方“青铜残片”而突然出现的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体内的这个小空间,岂不是能变成象“黑煞谷”那样一个如同秘境般独一无二的乐土吗?

    这个想法让吕战感到非常的兴奋,自己的肚子里将产生一片真正的小天地了,那是多么奇妙的一件事情哪!

    他将白逸霆从“天元金刚结界”里带出来的所有的东西全部堆在地上,一件件地察看起来。麻袋里的东西都是在外面根本看不见的奇花异草,这些东西丁氏兄弟处理得非常小心,全是连根拔的,上面还带着泥土,想必是准备重新栽植。

    旁边还有几只背包和麻袋,这些都是从白逸霆、丁氏兄弟、周骐、曹怴德等人身上得来的,里面也塞满了各种珍奇药材以及许多凶兽的兽核。

    看着眼前一大堆的价值连城之物,吕战的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奇思妙想:既然现在丹田小空间里已经出现土壤了,倒不如把这些植物全都种植到土壤中去,看看悬挂在空间上空的那方带有仙灵气机的“青铜残片”,是否也能给这些珍稀的植物焕发出新的生机。

    他觉得这个主意非常不错,想做便做,这是他一贯行事的准则。

    于是他立刻开始刨土栽培。由于这片小空间只有几亩多大,土壤还不是很多,所以他先挑了一些比较珍稀的,价值最高的物种先种上。剩下的那些,他准备留待以后再处理。

    就这样一直忙到下半夜,才算收拾完毕,准备好好休息了。此时吕战已经能肯定自己丹田里之所以一直有膨胀和灼热之感,那是由于腹内的小天地在迅速扩大所致。

    他体内的气机也明显比以前更加充沛,在经脉间的流动也更为顺畅,这些同样是那方“青铜残片”所造成的吧?

    吕战也不愿再仔细考量了,精疲力竭的他蒙上被子,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下午,刚刚睡醒的吕战正在甄随书修养的房间里陪他聊天,那只小雪虎绕在他脚边玩耍。这时奚六子敲门跑进来,对吕战禀报:“头儿,司马大都督派人来找您了。他在楼下的大堂里等着呢。”

    “哦,是吗?”吕战站起身来,不解地说:“大都督派人来找我,不知会有什么事?”

    甄随书猜想:“你昨日不是把那你那半张巨蟒皮给他了么?大概是来给你送酬金的。”

    “这张巨蟒皮不是我一个人的,”吕战纠正他的说法:“其中也有你的一半,甄兄你现在好好修养,我去看看就来。”

第一百六十八章 洪州城秘坊

    吕战走出了房间,来到下面的客栈大堂里。只见那里站着一名管事打扮的中年男子,见到吕战后,他恭恭敬敬递给吕战一叠丹券,“这是一千五百颗二级丹药的丹券。”他说:“这是司马大都督付给你购买那半张蟒皮的费用,你拿着这些丹券,到大楚任何一个地方的秘坊里都可以套现成丹药的。”说着他又拿出一张看上去很平常的卡片递给吕战:“还有,这是一张秘坊的贵宾卡,是我们大都督府所专用的。你可以用它到洪州城里的秘坊去交易,我们司马家在那个秘坊里有一部分股份,所以拿着这张贵宾卡去交易,可以享有九折的优惠;更主要的,是可以共享秘坊里的一些消息情报,这些消息资源,平常人就算拿钱都买不到的。我们大都督特意关照了,吕公子这次从‘黑煞谷’斩获颇丰,如果觉得带回云梦城不方便的话,可把不便带走的东西拿到秘坊里去交易,只要拿着这张贵宾卡去,秘坊里的人肯定会为吕公子提供最好的服务的。”“好,那就请代我多谢大都督的美意了。”吕战毫不客气地收下了丹券和贵宾卡。那名管事又赔笑着说:“我们大都督还说,这几天里吕公子何时有空,可以到都督府来与都督大人一晤;我们都督现在对公子您,可是相当的赏识啊。”“好吧,有机会我会去府上拜访司马都督的。”吕战说道。这倒并不是随口应承,他们吕府想在洪州地域有大的扩张和发展,如果能得到洪州第一的世家司马府的支持,那是最好不过的。那管事把司马都督的口信带到后,便告辞离开了。吕战拿着那些丹券回到甄随书的房间里,分出八百颗二级丹药的丹券交给甄随书,“甄兄你收下吧。早知道一条巨蟒能卖到那么多的丹券,当初我们就该把另外一条也给宰了。”吕战笑呵呵地抱起那只在脚边打滚的小雪虎,坐在床边逗着它玩。甄随书收下丹券。愁眉苦脸地哀叹:“我可没吕老弟那么豁达的心胸,经历了那么多可怖的事情,却当没事发生一般。我现在想想都感到后怕。‘黑煞谷’里的那段经历简直象在刀尖上行走的噩梦一般,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大概不会再去‘黑煞谷’参加什么秘境之会了。”吕战把脸凑近那只小雪虎,小雪虎伸出粉嫩的舌头去舔他的鼻子,吕战笑着对甄随书说:“我呀,把每次冒险都当作一次历练来经历。往往风险越大,所收获的回报也就越高,所以我心中无所畏惧。况且男儿一世,如果不能死在风口浪尖,强敌环伺之下。倒也无趣得紧”甄随闻言书仔细回想了一下,两人在同时面对险境的时候,自己往往会显露出退缩惊恐的情绪,而吕战反而常表现得跃跃欲试和慨然无惧的模样,这大概因为是两人的气度和心境完全不同的原因吧。甄随书靠在床头沉思了一会儿。问吕战:“接下来吕老弟有何打算?”“我嘛?”吕战抿着嘴巴想了想,回答:“我这几天还会留在洪州城里,既然人都已经到州城了,就得四处转悠转悠,见见世面。说句老实话甄兄可千万别笑话:我从小到大十八年,还从没走到过这么远。这么繁华的地方呢!”“真可惜我身上一身的伤,不能陪吕老弟一起好好玩耍了。”甄随书苦笑着说:“既然这里的事情已经全部了结,我准备明天就回临清城,回家好好养伤。”说完这话后,他觉得意犹未尽,又加上一句:“养好伤后我一定奋发图强,争取在武道修行上有所突破。以后若是再有机会与吕老弟并肩而战,我可不想再做拖你后腿的角色了,呵呵。”吕战听到甄随书要回去,心里略微有点失落感,这些年里他一贯独来独往,这次难得碰上一个知交好友,却又很快便要别离,心头难免有些惆怅。但他对于聚散离合这种事,历来看得很是豁达,略微的怅惘过后,便是意气昂然地一笑之间。接下来的时间里,他陪着甄随书,尽量多的向他提问些心中的疑惑。甄随书广览群书,知识渊博,从他口中,能听到许多平时所不了解的知识趣闻。这吕战以前觉得除了那本《天将衍化全册》之外,看书是件很乏味的事情,可是听那甄随书口若悬河地说出书中的内容,却又是显得非常有趣。到了第二日清晨,甄随书雇了一辆轻便马车,与两名随从回归临清城去了。吕战一直把他们送到洪州城外十里长亭之外,方才依依不舍地与他挥手告别。直到看着那辆轻便马车消失在天地一线处,吕战方才回过身,往洪州城走去。跟在一旁的奚六子问道:“头儿,接下去准备怎么玩啊?”他已经在摩拳擦掌,准备好好的放纵一下了。吕战一边走路,一边想着接下去该做什么。这两天他的丹田里一直被那种膨胀感给充斥着,昨夜他又进了丹田里的小空间去神游了一番,发现里面的小空间的面积又扩大了不少,已由前晚的几亩大小变成了十几亩方圆那么大了,而高悬在天空中的那块“青铜残片”的亮度也比之前更加明亮了。这说明“青铜残片”的力量在不断地增强,小空间的面积,也在飞速地增大。更让他惊奇的是,体内的气机也在不停歇地增强之中,每天都有一种日进千里的快感。吕战有种预感,随着“青铜残片”的出现,他那遭遇瓶颈的武道修行,将出现一场翻天覆地的转机了。既然武道造诣,和体内的小空间都在不断地成长,吕战觉得有必要把自己的武器也做一番强化提升。特别是在“黑煞谷”里领悟到伪灵兵竟然会有终极绝杀技如此厉害绝伦的杀招之后,他就更期待着将自己的“惊云扫电枪”升级到一个更高的品级。在吕三少爷遗留下的那块记述着“惊云扫电枪”的升级方式的描述中,想要把“惊云扫电枪”由中品升级到上品,必须具备极寒冰焰、千年降龙木、赤火金晶、乌芯云矿石、雷系恶兽的晶核这五件东西。而今他已收集到了“极寒冰焰”、“乌芯云矿石”、“雷系恶兽的晶核”这三样东西,还剩下“千年降龙木”和“赤火金晶”两样东西。可是到哪里去弄到这两件东西呢?有了,当然是先到――那个地方去碰碰运气啦。“咱们到洪州城的秘坊去看看。”吕战对奚六子说:“既然是州城的秘坊,肯定比咱们云梦城的秘坊规模大上许多,货色也更齐全吧。”奚六子对吕战的这个决定略感失望,他怂恿说:“头儿,到州城了就得去烟花柳巷之地,那才是真正好玩的地方。州城的青楼楚馆里,随便抓个下等货色,也比咱云梦城的红牌来得鲜美妖娆,所以六子我建议啊,要去就先去青楼玩,满眼的活色生香总比那些充满铜臭气息的货物来得动人心魄吧。”“动人你个头。”吕战拍了一记他的额头:“看你一天到晚脑子里尽想些女人,那些青楼女子除了吸干你的钱袋外,还能给你什么好处?是好男儿就该放眼天下,而不是把目光老放在女人肚皮上,就凭六子你这种见识,永远也只能当个跟班哦。”奚六子呵呵傻笑着辩解说:“头儿你这话可不对了,青楼女子怎么不给我好处了?她们能给我下面挠痒痒,你老拿把兵器能让你的下半身舒服吗?不能吧!”“这个……你……”吕战指着他的鼻子,连点指了好几下,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出一句反驳他的话语,只好郁闷地凝结气机做成一个小小的气弹,一下子弹到奚六子的肚子上,把这最**更贱的家伙痛得嗷嗷怪叫,才掉头便走。不管奚六子描述的秦楼楚馆中的风情有多么美妙,吕战还是坚持他的原则,而且对于这铁血少年来说武斗才是人生最大的赏心乐事!他来到了洪州城位于城市中心地带的秘坊。这间秘坊是整个洪州地区最大的一家秘坊,足有五层高的楼面里排布了上百间大大小小的商铺,这里是武道修行者们的天堂。若是在两年前让吕战走进这么大的一家秘坊,一定会兴奋得迷失方向的。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的吕战,经过两年多的重重磨砺,他的心机见识早已超越同龄人太多,眼界自然也高得惊人,平常物品根本就没再放在他的眼里,此时哪怕是一件顶级的九级兵器放在他的面前,恐怕他的眼睛也不会多眨一下。自从遇到甄随书后,他对“书”这东西有了另外一种想法,以前他认为书籍只是代表着迂腐,代表着懦弱。可是现在他心里有了另外一种认知:有许多东西你未必能在现实中碰到,但是却能在书里学到,从而让你具备更深邃广阔的力量,这就是知识的力量。所以他专程到秘坊的各间书铺里去遛了一圈,买了几本有关于药材辨识、炼化丹药、武器锻造、凶兽恶兽驯养之类的书籍,以供自己回去后乘暇读上一读,增加一些知识学问。买完这些书籍之后,他决定再去找秘坊的高层人物,打听一下是否能够购买到“千年降龙木”和“赤火金晶”这两样原材料。他先向下面商铺里的初级鉴定师打听了一下,得知秘坊的高级鉴定师和供奉都在第五层楼上,于是便向秘坊的最高一层楼走去。怎么也没个人啊?自己先顶起来吧

第一百六十九章 京城秘坊的消息

    待到第五层楼的入口时,几名守在楼梯口的保镖挡住了走在前面的奚六子。保镖们见奚六子穿着一般,小眼睛尖嘴巴,一副贼眉鼠眼,没有半点贵气的样子,便对他挥手喊道:“滚开滚开,哪里来的乡巴佬,知道这楼上是什么人来的地方吗?能踏上这层楼面的,全都是洪州各地的豪门望族,你小子算是哪门子人物,也敢上五楼来。”那奚六子可怜兮兮地眨眨眼睛,觉得这几个保镖说得也对,自己算哪门子人物呀。想到这里他把脖子一缩,退下楼梯对后面的吕战两手一摊,“头儿,人家不欢迎咱们哩,我看还是别上去了,上面的地板都是铺金砖的,咱们这种穿草鞋的走上去,又冷又硬地走不惯哪,还不如去到秦楼楚馆的美女温柔乡中软和一下呐。”“六子你呀,就这点出息。”吕战掏出那张司马都督赠与的贵宾卡塞到奚六子手里:“你拿这张卡去开道,他们要是再敢拦你,我今天立马拆了这洪州秘坊的五楼!就跟当初镇压他颜家秘坊一般。”“真的?”奚六子见又有热闹可看,便兴奋地取过那张贵宾卡,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看,也看不出有何特奇特之处。奚六子兴冲冲地拿着那张贵宾卡重新返回到楼梯口,那几名保镖见奚六子去而复返,便捋起袖子叫嚷:“你这乡下佬怎么又回来了?信不信老子揍扁你的鼻子,把你从这窗户里扔出去。”“慢着。”奚六子装模作样地对那几名保镖说:“你们要扔我可以。不过得先看过这个东西,再扔也不迟嘛。”那几名保镖瞪着眼睛看着奚六子,接着便见对方的手里突然亮出一张卡片来,这些人一看到那卡片的样子,顿时骇得大惊失色,赶紧对着奚六子弯下腰连连行着大礼,口齿不清地哆嗦道:“大……大大爷。小的们有眼无珠,不知大爷您竟然是司马都督的贵客,您、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小的们一般见识。”“什么?”奚六子也张大了嘴巴,瞪大眼睛。仿佛吃了一个秤砣一般,惊异得目瞪口呆。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头儿的面子竟然如此之大,连统辖整个洪州的司马大都督都如此器重有加。那几名保镖以为奚六子还在生气,赶紧鞠躬说:“小的们刚才对您老人家口出不恭,您要是还生气,那就狠狠痛打咱们一百记两百记耳光的就是,只求高抬贵手,饶过小的们的一条贱命”他们见奚六子还愣在那里不动,便说:“大爷您嫌我们的脸脏,不想脏了您的贵手是不是。那好。我们自己打就是。”说着抢着抡起巴掌向对方脸上扇去,“啪啪啪”地好不热闹。“等等,等等。”奚六子伸手制止住几个没事找抽,扇得面红耳赤的保镖,晃着手里的卡片说:“你们的意思。拿着这张破卡片就有如此大的威势,可以横着走啦?没有拿着的话就是乡巴佬哦?”几名保镖带着哭腔慌张地回答:“您老人家要这样说的话,那就是还没打算饶恕小的们,我们继续打……”说着又抡起巴掌互相扇了起来。这时吕战走到了奚六子身后,问他:“六子,能上去了吗?”奚六子笑兮兮地回答道:“可以啦。贵宾老爷。”吕战从奚六子手里取过那张贵宾卡,抬脚从几个互扇耳光的保镖身边走上了楼梯,那奚六子眼瞅着吕战上了楼,满心去眠花宿柳的希望泡了汤,便把幽怨之气撒到几名可怜的保镖头上,“呵呵,好啊,你们再给我互扇二百个耳光!”吕战走上秘坊五楼之后,迳自找到了高级鉴定师的房间,他把手里的贵宾卡亮出后,在里面端坐的高级鉴定师立刻跑到后面的密室里去,将秘坊的首座供奉也一并请了过来。看来这司马都督在整个洪州域内确实算得上是第一号人物,凡是拿着他的贵宾卡出现的人物,秘坊都以最高的规格接待。秘坊首座供奉和高级鉴定师毕恭毕敬地招呼着吕战,吕战倒也不跟他们废话,直接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我想买‘千年降龙木’和‘赤火金晶’,价格高些都无所谓,只不知你们秘坊可有这两件东西?”供奉和高级鉴定师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难色。吕战见状,笑着问道:“怎么,这两样东西很贵么?你们秘坊大可开个价,就算我手头现在没那么多丹券或银子,也可以拿些别的等值的物品来交换,反正不会让你们秘坊吃亏便是。”吕战现在有从“黑煞谷”里带出的那许多奇花异草,再高的价格他估计也买得起。“这倒不是价钱的问题。”首座供奉解释说:“贵客你说的这两样东西,根本就是我们这处秘坊规定了不允许交易的东西。”“你们秘坊不允许交易的东西?”吕战诧异地说:“这倒奇了,据我所知秘坊超脱于帝国律法之外,有什么东西不敢买卖,就算是武道高手的脑袋,只要有人出价,就有人敢卖。更何况你们的秘坊是州一级的大型秘坊,买卖的范畴就该更为广泛了吧。”“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实际上,秘坊的交易还是要受到一定的限制,并不如大爷你说的那样百无禁忌的。”供奉赔笑着说:“有些东西,是只有帝国京城里最高等级的秘坊才能交易的,比如三级丹药,这在一般的秘坊里根本就是禁止销售的,一旦被发现,那是连整个秘坊以及幕后的股东都会遭到查抄的。”高级鉴定师接着说:“大爷你要的这个‘千年降龙木’,那也是明文规定只有京城最高等级的秘坊才能销售的。象我们这种州、郡一级的分支秘坊,一旦收到这种东西,也是必须托专人直接交到最高级的秘坊,由他们统一售卖的。”“怎么会这样?”吕战大惑不解。“因为这些东西大抵是生产高级伪灵兵的原材料,”供奉说:“这种东西在市面上是绝不允许随意流通的,必须在‘天下秘坊联盟’所辖内的最高等级秘坊才有资格进行买卖。而这一等级的秘坊,一般只有在各大帝国的京城或者拥有三千万以上人口的超大城市里才会有。”这州一级的供奉和高级鉴定师的见识毕竟不同。他们已经很清晰地知道伪灵兵是怎么回事了。“哦,原来是这样。”吕战微微点头,表示明白了:“这么说。我想买‘千年降龙木’和‘赤火金晶’,还必须到楚京城的秘坊,才能买得到。”供奉和高级鉴定师同时点点头。首座供奉说:“据在下手头掌握的消息。现在楚京城的秘坊藏库里就有两根‘千年降龙木’,至于‘赤火金晶’么,可就……”“怎么?楚京城秘坊里也没那东西么?”高级鉴定师解释说:“那根本就是传说中的一种材料,据史书记载,‘赤火金晶’只会在‘浮空仙岛’之类的具有仙灵气机的地方才会有,而这‘浮空仙岛’是数百年才出世一次的神奇之物。您想想看,如此稀有之物,怎么可能流传到市面上呢?谁有这种东西,都会招来杀身之祸的,就算有人拥有。也不敢擅自拿出来交易的。”吕战大失所望,“这么说,想要弄到‘赤火金晶’,那是难如登天咯?”供奉耸耸肩膀,微笑着说。“那可不一定;贵客,要得到这种带有仙灵气机的东西,一般都讲究个缘分,强求未必有所得。有些人如果与这种东西无缘,就算寻找一辈子,倾尽亿万家财。也未必能寻到。可有些人与这东西有缘,随便行走在路上,都会无意中踢到那东西哩。”对于这句话吕战是绝对认同的,他肚子里的那个小晶体,就是无意中在深山里摔个跟头,就自动摔到肚子里头去的。吕战天性自是豁达,觉得既然如此,他就不强求了,一切随缘吧。他站起身来,拱手告别了供奉和高级鉴定师,走到楼梯口时,见那奚六子还在正儿八经地帮那几个已经打得脸呈猪头状的保镖仔细计算着巴掌数目。他皱着眉头一把揪住奚六子的衣领便向楼下走,那几名保镖见状方才松了一口气,同时瘫坐在楼梯口。奚六子边下楼梯边高声叫喊:“哎,我没听见巴掌声,怎么不继续打了?你们可不许偷懒,还剩七个没打哩,继续给本贵宾打呀……”接下去的几天时间里,吕战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客栈大门都没有出,奚六子搞不清自己头儿出了什么事,只见他天天把房门紧闭着,足不出户,甚至连饭都不吃了,只靠着服食二级丹药“培元丹”来度日。奚六子不禁暗暗担忧起来,但看看头儿的样子,又不象生病了。不仅如此,他的精神还好得出奇,原本白皙的皮肤上,竟然开始浮出一层白玉般的温润光泽,说话的声音也是清朗而雄浑,非常有穿透力,后来才想明白,他的主子可能是为了哪家秦楼楚馆里的红牌姑娘得相思病了。“头儿他莫不是为了那个“小瀛洲“上的蛮族坐探――清姬姑娘而害了相思病,才会有如此表现的。”奚六子心下八卦非常地想到。却说吕战丹田空间内的那块“青铜残片”确实给他带来了无穷的好处。这几日,那方晶体小空间的面积在急遽地扩展着,在这片空间里,相继还出现了一些现实世界中常见的景物:比如土壤、菌覃藻蕨类植被、丘陵、湿地,甚至还有溪流,一切都在向生机盎然的真实自然环境靠拢。而悬挂在天空中“青铜残片”,也开始按照日月循环,昼夜交替的规律那样半天时间明亮,半天时间阴暗,空中原本稀稀落落的几个星点,如今也变越来越多,呈现出一片银河长挂的模样。

第一百七十章 突破化劲

    随着体内空间不断地膨膜,日战经脉里液转的车机地唐散热地好光

    特别是在……青铜残片,进入他体内的第七天,丹田里的气机出现了火山喷发般的迹象,一团接一团的热流不断地从丹田里往外喷涌着,全身筋络里的气机都开始以超越平常数倍的速度疾速运转,吕战心里明白,最关键的时刻终于到了……

    位于石门街的司马府,是这片地区占地面积最广的超级大豪门。在司马府西南角的位置,有座司马府的家庙……庙后建有座高达十二层的玲珑宝塔,这算是整个洪州城里最高的一幢建筑物了。

    这几天……洪州大都督司马刑戈,只要有空,就会到这高塔上来眺望一番。他是一个化劲境中期阶段的顶尖强者,镇压洪州气运的存在。

    象他这一级数的高手,能够敏锐地感应到楼远处空气里哪怕是一丝丝的异常的气机波动。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他明显地感党到洪州城里有一丝奇异的气机在反复波动着,他心生出一种预感,在这洪州城里,将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要发生。

    所以他一俟有空,便会来到这高塔之上……站在这个城市的最高点,遥遥外放出气机锋芒,细心体味着那空气里的每一丝微小的波动,想找出那丝弄动的气机所在的方位。

    可惜这几天来,他的多次努力都以失败而告终了。

    他感党中的那丝异动确实存在,但是非常的缥缈虚无,很难捉摸其具体的方位。就在今晚,天空中却出现了一蚊十分异常的迹象。

    只见原本清朗的星空,竟煞遮蔽上了一层厚厚的云层;那层乌云翻卷波滚着……那浓浓的密云间,不停地有电芒在吞吐流蹿着。

    “啪!”

    “啪!。

    “啪!……

    时不时地有霹雳闪电从那云层中一晃而下他所站立的这个高塔,成了闪电光顾最多的一个地方。

    天象异变,说明今晚冲将有大事发生!

    司马刑戈格外紧张了起来,他不顾被九天雷电劈个正着的危险,站在高塔的塔顶处凭栏远望,希望能从天象的变幻中看出此端倪来了

    夜里都有大风狂舞而过可是天空中的那大团乌云却一直盘踞在原来位置之上,没有被狂风驱走。

    雷电不停地大作着,响彻云霄却没有一滴雨水落下。

    这种奇异的天象一直持续了大半夜,直到凌晨时分……忽见一道青色的光柱从地面闪起那光柱耀目之极,直直地穿入云霄,天空中的那团雷电交作的乌云,顿时被光柱穿透,出现了一圈巨大的旋涡状圆洞……就仿若厚云密布的天空中,突然开启了一只天神那巨大的眼睛一般,从地面看上去,格外地醒目。

    “终于出现了!……

    司马刑戈经啸一声,纵身飞下高塔身形如同一只苍鹰般向闪出光柱的位置飞驰了过去。

    但是那道光柱很快便消失殆尽了。

    司马刑戈的身形从一排排黑檐屋脊上掠过,悄无声息地落在一片民居的屋梁上。他站定身形,抬头再看向头顶的苍穹,只见那个如同眼晴般的旋涡状圆洞就在自己的头顶之上,说明划才那道青色的光柱,就是从这一带闪击上天空的。

    司马刑戈迅速转头打量着四方他此刻所站立的位置位于洪州城的中心地带。南边是一个很大的农贸市集……此到早市还没开张,却已有不少人在忙碌着摆放摊位。

    西边是一条商铺林立的长街,此时已有几个早起的行人走在路上。

    东边则有一幢高约四层的华厦那是他们司马府经营的产业之……石门客栈……。

    司马刑戈正自转头四顾时,忽听得身后有衣甲破风之声响起,转头看去,便见得一条身影如同黑燕般穿过凌晨那湿冷的空气……向他这个方向飞掠了过来。

    “来者可是吴总帅?……司马刑戈开口问道。

    “正是。……乘者正是洪州边关总帅吴巨,他的身形在空中一个轻翻飘然落在司马刑戈身边。原来是司马都督,你也看见了?”他用手指了指天空巾的旋涡状圆洞异状说。

    “是啊怎会看不见呢,所以才会以最快速度赶了过来。……司马刑戈望着吴巨问:……吴总帅你对这事怎么看?……

    “者样子。”吴巨沉吟着说:……这洪州城里又产生了一个化劲境界的顶尖强者,咱们洪州域内已经有十来年没有出现新的化劲境的存在了。”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司马刑戈继续转着头打量着周围,蹙紧眉头说:”只是不知这位新晋的化劲强者现在隐身在哪个方位。他突破化劲境界时气机经芒一闪而逝,能够那么快便将自己气机收敛起乘,对于一个州州进入化劲初期,还没有完全稳固境界的人乘说,做得实在是漂亮啊。……

    吴巨却把目光落在那幢四层楼的华厦上‘那不是‘石门客栈’吗?那些进入‘黑煞谷……探险的世家子弟们是不是会住宿在这家客栈里?”

    “没错。”司马刑戈点点头”不过那些世家子弟现在绝大多数已经返回各自家族的城市去了。吴总帅难道觉得这个新晋的化劲高手此刻是在‘石门客栈’里面?……

    “这种可能性绝大。……吴巨分析说:……首先你我无弟对洪州城本地的武道高手的情形了若指掌,而据我所知目前洪州城里还没哪个武道高手能够达到这一层次的;这第二嘛,这次进入,黑煞谷,的世家子弟中,确实有那么几个非常杰出的人物,其中有一个更是已经达到即将突破的程度了:”

    司马刑戈咧嘴笑了起来:‘吴总帅说的是那个云梦城的吕战吧。”

    “呵呵,除他之外没有别人。,吴巨提议说:……走,我们兄弟现在就到客栈里去瞧瞧,如果本帅所猜不错的话,等会就要向那吕战老弟道贺啦…………

    两人一起纵身跃下屋脊,并肩走向…石门客栈……”。

    此时的“石门客栈,内部一片狼藉,只见客栈里桑翻椅倒……横七竖八地到处都是碎纸、帘布、杯盘、木片等杂物……名睡眼惺松的中年掌柜正指挥着几名店小二在手忙脚乱地打扫着。

    忽听得有人在用力地敲击客栈大门,那中年掌柜没好气地冲着外面减道:……敲你个魂啊,天都还没亮呢!本客栈没开张,你过二个时辰再乘。……

    就听门外有人沉声说:……开门,我是司马刑戈。……

    一听是老东家来了,刻才还在嚣张中的中年掌柜经时吓得面色苍白,手脚发抖……他颤颤巍巍地打开客栈大门……不停地对走进门幕的司马刑戈哈腰赔礼。

    司马刑戈和吴巨没有理会他,两人走进店堂……转目者了者四周狼藉的场景,司马刑戈问中年掌柜:……这是怎么回事?店里怎么乱成这个样子?”

    中年掌柜苦笑着说:……大老爷,今几夜里真是撞邪了。划才这店里忽然刮起一阵怪异之极的强风,吹得店堂里桌倒椅飞,气势好不吓人,把住店的客人们全都吓醒了。可是再瞧外面明明没划什么风嘛,这店里怎么可能生出如此大的强风来,而且这风划了足足有一炷香功夫,方才突然消失,您说这事儿邪门不邪门?”

    司马刑戈和吴巨互相对看了一眼,两人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可以肯定,刚下那个突破化劲境的新晋高手,就是这道怪风的始作俑者。

    司马刑戈问中年掌柜:……现在还有几位来参加‘秘境英雄会,的世家子弟住在客栈里而?。

    中年掌柜迅速跑到柜台前,翻阅了一下账薄……欠身回答:……现在还只剩下云梦城吕府的吕公子住在客栈里了……其舍人等都已离开客栈回去了。

    司马刑戈对吴巨笑着说,还是你吴总帅厉害,又被你猜中了。

    吴巨哈哈大笑着回答:……其实大都督你也早就猜到是他晋级了,是也不是?……两人相视而嘻,所谓英雄所见略同,他们两个自从看见吕战扛着一大卷蟒皮从狂风大作的飓风团里奋身冲出,就已看出此人的武道造诣非同小可了。

    中年掌柜凑过来讨好地询问司马刑戈:“大老爷,那个云梦城的乡下小子在这儿已经住上瘾了,他就住在您当初提供给他们免费住宿的客房里……现在‘秘境英雄会’都已经结束好多天了,他还赖着不肯走,咱要不要把他赶走啊?。

    “放肆。”司马刑戈眼睛一瞪,厉声喝斥:……本都督的贵客几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中年掌柜吓得跪倒在地,身子如同打捶子般剧烈地哆嗦着……口里不停地喊着:“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得罪了贵客,求督爷饶命啊!”

    司马刑戈颜色稍缓,对中年掌柜吩咐说:“吕公子是我司马府的贵客,等到早晨你立马给他接一间最好的房间,给本都督以最好的礼遇尽心伺候着。”

    “是,小的明白。,中年掌柜连头都不敢抬起采,他之前一直怠慢吕战主仆,一想起吕战万一到大都督面前去数落他的不是,那自己只怕连小命都难保了……想到这里他就心头发毛。

    司马刑戈本想去探望吕战的,但是转念一想……他现在唰刚突破化劲境界……定正在巩修为界,斑得好好地囡本调息,自己此时去打扰他反倒不美。

    于是他走到柜台前,拿起笔墨写了一封便笺,递给巾年掌柜郑重交待,等到吕公子醒后,你务必把这封信恭恭敬敬地交给他。

    “是…小的明自……”小的明白。,中年掌柜哆哆嗦嗦地接过那封信。

    司马刑戈和吴巨一起离开了“石门客栈……连诀走向大都督府。两人一边兴奋地交谈着一边为自己辖下出了个如此年轻的化劲境强者而欣喜不已。

第一百七十一章 最年轻的化劲强者

    正如司马刑戈和吴巨所推测的那样,吕战在这个凌晨正式踏入化劲境界的顶尖强者行列。

    他丹田里的小空间此时已经扩大到相当于一个住着百来户人家的村庄那么大的面积,这已不能说是小空间了,而是应该正式称之为是一片――“小天地”了。

    由于冲破阻桎,晋级新境界极为的耗费精力,所以他冲破化劲之后,便筋疲力尽地进入温养调息状态,一直到次日中午,方才初步巩固了修为。

    他洗漱完毕,推门而出。

    奚六子见他终于出门了,喜滋滋地贺喜说:“恭喜头儿,你老人家终于踏足武道巅峰,成了我们吕府古往今来的第二个化劲境大高手啦。”

    吕战在闭关冲击化劲境界之前,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交待给了奚六子,所以这家伙才会如此快的知晓他晋级的实际情形。

    “头儿,看您身上真的有不少变化啊。您现在的肤色晶莹光泽,眼神熠熠发光,气质与前几日相比也颇有些不同了――对了,这大概就叫作强者风范吧!”奚六子嘿嘿傻笑着说。

    然后他继续禀报:“头儿,您在今天凌晨时分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吓得客栈里鸡飞狗跳的,别人都还不知道是你老人家弄出来的那阵怪风。还有啊,这个洪州城里我还不是唯一知道你进入化劲的人,刚才下面的掌柜上来跟我哭丧着脸说过:凌晨时分,咱们洪州域内最具权势的两大长官――司马都督和吴总帅联袂来到客栈。他们当场要求掌柜给你换到最好的房间,礼遇伺候。还有,他们给头儿您留下了这封信。”

    说着,奚六子拿出一封便笺递给吕战。

    吕战接过便笺读了一遍。

    “哦,司马都督说让我下午到他都督府去一趟。”

    奚六子略感紧张地问他:“他们要你去大都督府干嘛?”

    “不知道。”吕战耸耸肩膀:“他们既然已经知道我步入来化劲境界,多半会想把我留在洪州城作为臂助吧。”

    “怪不得他们会让那个狗眼看人低的掌柜给我们换最好的房间呢。”奚六子笑嘻嘻看着吕战:“我看这个司马都督为人还不错嘛。头儿您是怎么打算的,真想留在洪州城吗?”他心下倒是很希望吕战能留在这里的。毕竟这是州府大城,可比他们云梦城好玩多了。

    吕战仔细想了想,摇着头说:“不。不打算留在这里。我嘛,想去楚京城看看。”他心里始终想着为自己那杆“惊云扫电枪”升级的事情,如今武道修为既然已经晋升化劲高手的行列。就更想到资源丰富的京城去碰碰运气了。

    “去京城,那好呀。”奚六子兴奋地摩拳擦掌,早听说京城可比洪州城繁华无数倍,能到那里去玩玩,自然比光待在洪州城有趣得多了。

    “不管怎么说吧,司马都督那里我还是要去打个招呼的。”吕战说:“毕竟我们吕府在他的管辖之下,以后还有许多事,要仰仗他的帮忙。”

    说着,他对奚六子命令说:“六子,快去给我叫上一桌丰盛的午餐。好几天没沾荤腥了,肚子里都没油水了。”

    “好嘞!”奚六子嘻笑着鞠了一躬:“化劲境老爷!”

    午后,吕战如约来到了司马大都督的都督府。

    司马都督和吴总帅两人亲身迎了出来,竟是以平辈之礼和吕战论交:“恭喜吕公子冲破化劲境,正式晋级顶尖强者的行列。”司马都督由衷高兴地说:“我洪州如今又多了一个绝世高手,哈哈……”

    吴巨打量着吕战问:“我看吕公子年纪颇轻啊,不知今年贵庚几何?”

    “在下虚度年华,今年十八。”

    “十八?”司马都督和吴巨面面相觑,吴巨惊异地说:“你只有十八岁,就跻身化劲境界的行列了?可真是千年难出的奇才啊!”

    司马都督也感叹着说:“嗯。据我所知道的有名姓的绝世高手中,最年轻的一个化劲高手是昔年整个东土大陆的第一武圣――宫鹏云,他在二十一岁的时候踏入化劲境界,三十岁的时候进入巅峰,并成为一代霸主雄君。吕贤侄尚要比他早上三年踏足化劲境,将来的前途真是无可限量呵。”

    两人把吕战延请入内堂,自有众丫鬟奉上顶级香茶和点心。三人坐在那里谈了一些闲话,过了一会儿,司马都督看着吕战,对他说:“其实今天我请贤侄来这里,是有一件事想与你商谈。”

    “大都督请说。”

    “其实呢,倒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司马都督说:“只是想问问,吕公子接下有何打算?”

    吕战见司马刑戈和吴巨都用关注的眼神看着自己,知道到这个时候,若是自己吞吞吐吐瞻前顾后,反倒会引起两位位高权重之人的不快和轻视,于是非常干脆地回答:“在下想前往京城去,到那里去见识一番天下的风云。”

    司马刑戈和吴巨失望地互相对视了一眼,吴巨对吕战说:“难道吕公子不想留在洪州发展吗?如果你留在这里,我和司马都督都会把最好的资源调配给你,无论你是想到军中发展,还是想在仕途上有番作为,我们都会全力支持你的。”

    “在下非常感谢二位大人的美意。”吕战婉拒说:“只是在下与族中的义勇侯爷早就达成过共识,以后要往京城去发展。为此我家侯爷早在多年前,就将府中的大公子和二公子送到京城去打个前哨了。还请二位大人多多见谅。”

    自从黑煞谷外惊鸿一瞥,关注到吕战之后,司马刑戈也对云梦城吕府做了一些调查。所以吕战的那些话,基本与他掌握的情况一致。

    于是他点着头说:“既然吕贤侄去意已决,我们也就不再勉强。贤侄是人中之龙,放在洪州这块小地界,确也是有点束手束脚之感。还不如到京城去一展英姿,这点我和吴总帅都能够理解。却不知贤侄准备几时去京城?”

    “小侄想马上就动身。”吕战说:“洪州城这里的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了,所以最迟不过后天。小侄就会起程前去楚京城。”

    “哦,这样啊。”司马刑戈看着吕战的眼睛,语气郑重的说:“在去京城之前。老夫想听听贤侄对这天下形势的看法。”

    吕战没想到司马刑戈会跟他谈论时政,一时间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沉吟了一会儿。小心地回答:“吕战不过是一个小地方家族的一介平民,没见过什么大的世面,对于天下之事不敢妄作定论。只是……”

    司马都督对他挥了一挥手说:“贤侄有什么话尽说无妨,不要心存疑虑,这些话不会传出去就是。”

    吕战对这个司马大都督颇有好感,于是提高声音说:“据小侄我一路上所见所闻,这天下已有大乱之势;反军四起,盗匪猖獗,外族犯境,烽火连天。天灾不断,民不聊生。可是我看朝廷方面对此似乎束手无措,一直没有行之有效的手段制止如此险恶的形势继续蔓延,照此以往,只怕这个国家将要遭受一场浩劫。平民百姓们会深陷于水深火热之中。”

    司马都督抿紧嘴唇,“嗯”了一声,点着头说:“我从见到贤侄的第一眼起,就觉着你与那些世家子弟们有着很大的差别。那些自小娇生惯养,锦衣玉食的世家子弟们只知道自家日子过得舒心,却无视于周围百姓的疾苦。不错。贤侄你刚才所述的那些,正是这个国家目前所遭受的重重灾厄,可是你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如此恶劣的局势的吗?”

    “依小侄之见,是皇家一直不作为,才会任凭时局不断地恶化。”吕战直言道。

    “你说得对,不仅你有这种看法,其实大楚很多有识之士都有这种认知。但是――”司马都督又问他:“贤侄可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了朝廷和皇家的不作为么?”

    “这……”吕战摇摇头,老实回答:“请恕小侄愚钝,实在是看不出其中的症结所在。你说这个国家穷么?其实它并不穷,若是比起财富来,我大楚帝国甚至比庞大的蛮族盟国更为富足,物产也多;你说这个国家的军队无能么?其实这国家拥有非常强大的军队,也不缺象吴总帅这样骁勇善战的统帅之才。但是,偏偏会出现战乱四起,民不聊生的局面,这就让人颇为不解了。”

    吕战在说话的时候,吴巨一直在那里抿着清茶,而司马都督一直背着双手在房间里踱着方步,过了一会儿,他停下脚步,对吕战说:“其实事情的原因很简单,症结出在皇族内部之上。”

    “问题出在皇族内部?”吕战低声复述了一遍,其实他心里也隐隐知道了些什么,在吕府的时候,吕不凡也曾跟他提起过当朝的政事。听其语气中,对于皇族内部目前的形势颇为担忧。但是因为这种话题牵涉到皇家,比较敏感,所以吕战不愿随意对着两位大楚帝国的高官显贵妄作评判而已。

    司马都督却显然没有这方面的顾忌,他转头看着吕战说:“对,就是大楚的皇族内部。皇上的年纪如今已然老迈,再加上沉疴多年,所以一直疏于朝政。而皇上钦定的太子却是个工于心计之辈,此人擅专权术,排除异己,很是不得人心。”

    “正是由于太子不得人心,所以皇权并不稳固。皇族内各大势力借机蠢蠢欲动,极力扩张各自的势力版图。京城各大势力明争暗斗,互相倾轧。这种各股势力间的权利斗争不仅在京城里上演,并已经向京城外蔓延,有些势力为了自己的利益,甚至不惜与外族、与反贼暗中勾结。这就是造成了民心大乱,烽烟四起局面的根本原因。”

第一百七十二章 皇子间的抉择

    “噢,原来是这样啊。”吕战点点头,“只是听人说过京城之内形势很混乱,没想到这个国家权利巅峰的争斗如此迷离纷乱;而源头竟然还在皇族内部。难道这事儿皇帝陛下他不知道吗?陛下就不管管吗?”

    “这个么……”司马都督摇摇头,“皇上年轻时曾亲身远征海疆,不幸在一次战役中身负重伤,虽然经过多年调养,并有三级疗伤丹药的辅助,可是毕竟留下了一些极为不良的后遗症。加上这些年年纪大了,老伤再次复发,他一直被伤痛所折磨,对于国事过问得比较少了。大多数时候,国事都是由国师、四皇子、八皇子等人来联合定夺的。至于太子,他与内宫的联系更多,宫内的宦官多半被他控制着,所以皇上的行止活动他都知晓得一清二楚,反倒是其他的人,并不清楚皇上真正的态度。”

    吕战想起自己在鬼面崖撞到的那个穿着绿色锦衣的白净胖子,当时那人口称是四皇子的人,并对自己颇感兴趣,口口声声想笼络他吕战。想来那家伙就是四皇子对外拉拢合作势力的一个联络者。

    而一个皇族的联络者竟然与“多宝大将军”那种反军头目有生意上的来往,可见这个四皇子,早已失了最起码的良心和担待了。

    吴巨见吕战端坐在那里沉吟不语,只以为他还不明白皇族间的势力倾轧是怎么回事,便直言问他:“一般来说。一个人想要在仕途上有所发展,多半是会选择到京城去争取功名利禄。但是进入京城以后,难免会卷入各大势力间的明争暗斗。如果贤侄现在到京城去的话,你会选择往哪方靠呢?”

    吕战看着他的眼睛,一时间不知这位镇边总帅说出此话的用意,只好用试探的语气说:“我对京城间的各大势力了解得并不多,所以不好立刻下判断。”

    “这样说吧。给你一个选择。”一旁的司马都督凑过来说:“京城之内虽然各种势力多如牛毛,犬牙交错。但总的来说,最大的势力也就那么几个:一是太子一方的。他掌控着京畿重地和皇宫内院里的各股势力,这太子本人倒没多大本事,但是他有国师支持。国师的武道造诣已经达到化劲境后期阶段。乃是我大楚武者中是第一人,有他的支持,那太子再怎么无能,也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势力;二是四皇子,他掌控着国家财政和外交方面的势力;第三是八皇子殿下,他主要掌握军务方面的势力,特别是各路镇边大军都归他管辖。如果在这三大势力里做出选择,你会选择跟谁呢?”

    吕战坐在那里,手支着下巴沉吟了起来。其实他心里早已有了一个抉择,他们吕府在京城经营多年。吕不凡的两个儿子都在京城里从商。所以吕不凡曾经跟他谈起过,吕府一直投靠在八皇子麾下。吕战现在顾虑的是,不知那司马都督和吴巨是站在哪一方,若是自己对他们明讲吕府是站在八皇子那一方,而司马都督和吴巨却站在另一个对立的皇子一边话。难免会对他吕府不利。

    吕战这一路上行来,经历了这许多的生死搏杀,狡诈算计之后,现在也已经学会了隐忍和谋定而后动。

    于是他用试探性的口吻对司马刑戈说:“因为没有身处在那个大环境,所以小侄很难就此下个定论,但请大都督给侄儿我指条明路。”

    这句话显然很称司马都督的心意。他微笑着说:“那老夫即提议贤侄你跟随八皇子殿下吧。”

    吕战闻言心里顿时暗暗松了一口气。

    “因为八皇子殿下贤明爱民,为人又稳重,性格也坚毅。”

    司马大都督继续添油加醋地说:“贤侄你想想看,蛮族、夷族、海族等各路异族,还有大隋国,桑阳国等敌国不断进犯我大楚边境,都始终安然无恙,各路镇边大军皆能保住国境平安,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八皇子殿下的运筹帷幄和知才善用嘛。这种人物,才是真正的治国之君的不二人选。再说贤侄你在武道上已经臻至化劲境的强者行列,将来一旦从军,前途不可限量。所以我建议你报效八皇子殿下,以你的才能辅佐,将来若能助得八皇子殿下成就大业,那么贤侄你无论对天下百姓还是个人前途,都将是一个极好的交待啊。”

    “呵呵,大都督您所言极是。”吕战躬身一礼说:“只可惜小侄纵然想投奔八皇子殿下,人家也不一定会搭理,毕竟小侄现在不过是一介平民罢了。”

    司马大都督和吴总帅等的就是吕战开口说这句话,他扬着眉毛,把头凑近吕战,笑吟吟说道:“若是贤侄是由我司马刑戈推荐过去的,那就另当别论了,我与八皇子殿下可是八拜之交,我推荐之人,他岂有不重视之理?”

    吕战的眼睛一亮,面露喜色:“难道司马都督真想推荐小侄到八皇子殿下那里去做事?”

    “对,我等正有此意。”司马刑戈看了吴巨一眼,连连点头说

    “多谢司马都督和吴帅的提携。”吕战作谢道。

    吴巨坐在一旁手捻着胡须,嘴角挂着一抹微笑,显然他也对这样的安排甚为满意。因为这镇边总帅也是八皇子的心腹亲信之一,如果八皇子在目前京城风雨飘摇的情势之中,身边平添了吕战这样的少年豪杰相助,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贤侄请在这里坐等片刻,本都督这就去给你写封推荐之信。”司马都督说完,疾步走了出去。

    吕战当即坐在堂中,与吴巨攀谈了起来。巨显然对吕战也颇为喜欢,便教导他一些上京城后应该注意的事项,朝廷中哪些人是正直不阿。可以信任的;哪些人是奸佞小人,必须加以提防的;顺便还闲聊到哪些地方风景好,值得去游玩玩;哪些地方食物美,大可去尝个鲜。看来这吴总帅似乎很留恋楚京城里的风情。

    两人正说得兴致高昂时,司马都督手里拿着一封信简出来交给吕战说:“你拿着这封推荐信去见八皇子殿下。他看过信后,定会妥善安排贤侄你的。这封信上不仅有我都督府的官印,还有我个人的一个私印。你也可以把这封信当作一件洪州官军的度牃来使用。沿途遇到驿站、关卡或者公务盘问时,只要出示这封官军度牃,相信没人敢来为难你。否则就是违抗军令,按律当斩。”

    吕战接过那封信牃展开一看,只见司马都督用蝇头小楷写就了一封极为热情洋溢的推荐信。那信的署名下方有一方朱漆的正方形都督府的官印。另外旁边还加盖着一个长方形的殷红的私印,印中以古篆刻着“司马刑戈印”,这四个古体篆字竟然闪着萤萤的清光。

    吕战谢过司马都督,把推荐信贴身收好。接下来司马刑戈又对他关照了一些去到京城之后细节上问题。

    当晚,吕战就留在大都督府内用晚膳,宾主相谈甚欢,吕战虽然是晚辈,但是司马刑戈和吴巨都是行伍出身,性格豪爽,不拘小节。加之他们两位又是放下身段刻意结交,所以很快便与吕战熟络了起来。

    这两位化劲境的强者对吕战颇有好感,便主动教导他这个刚刚晋身化劲境界的新手一些如何更好地将气机注入兵刃,以神念操控兵刃;如何以气机护体,凝结成气机罩防御;以及如何化劲入虚。御气飞行的诀窍。

    这些法门对于吕战来说,实在是宝贵之极的经验和心得。三人一直谈到很晚方才尽兴,吕战依依不舍地离开都督府,回客栈做上京的准备工作了。

    吕战回到“石门客栈”后,先是写了一封家书,信中向吕不凡言明了自己在黑煞谷秘境中的一番遭遇。再提到了自己已经晋身化劲境界,得到司马大都督的推荐,将去八皇子那里谋求发展的事情。

    书写完之后,他将那家书交付给奚六子,让他次日清晨即刻动身回归吕府,把信交给吕不凡。这奚六子本想随同吕战一起上京见识见识的,现在领到了这个差事不由有些失望,只好幽怨地说:“头儿,等六子回云梦城送完家书,就来京城找你啊。你老人家可千万别先自己去秦楼楚馆,胭脂巷里玩哦。”

    吕战只好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

    最后他回到自己房里,洗漱完毕,准备休息。

    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在碰自己的脚踝,低下头一看,见是那只小雷翅雪虎正在张着小嘴,用幼嫩的牙齿咬他的靴子玩呢。

    他轻笑着弯下腰抱起小雪虎,轻轻地拍了他的脑袋几下,这时有件烦心事涌上了他的心头,就是如何处理这只小雪虎。

    如果让奚六子把它带回吕府,他担心这只小雪虎一旦长大成为一只成年恶兽之后,是否还适合于生活在吕府里;但若是放归野外,又怕这只雪虎遗患人间,成为一只伤人无数的恶兽。最好的方法就是将它随身带着并善加训练,将来让它成为自己的一个有力臂助。

    可是真要随时带着一只雷翅雪虎行走人间,只怕有点惊世骇俗罢。

    吕战正不知该如何处理这只小雪虎时,忽然想到丹田里的那片小天地。

    那片新天地如今足有百多公顷那么大,里面丘陵土地溪流植被一应俱全,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自然世界。但在这个新生世界中,唯一缺少的,就是活的生物了。

    要不,把这只小雪虎放进丹田的小天地里去?如此一来,岂不是能方便地随身带着它到处跑了么?

    吕战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奇想:既然里面能种植物,那么应该也能养动物。

    想到这里他决心试上一试。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上京途中

    吕战将小雪虎抱在怀中,以神念的形态将它抱入丹田里的小天地里。

    如今的这片小天地,真可谓是天高地阔,里面有凸起的丘陵,潺潺的小溪,碧绿的植被,天上有方会依日月轮转规律而不断调整光亮的“青铜残片”,地面上已经被精心种植上了许多奇花异草,那都是从“黑煞谷秘境”里带出来的,吕战花了几天的功夫将它们全部种植在了小天地里。

    自从“青铜残片”进入丹田里的这个小空间后,小空间的面积就在不断地扩张,但当他昨夜冲破瓶颈进入化劲境界后,这片小天地的面积便彻底停止了变化。

    吕战将小雪虎放在地上,看着它在花木草丛间自由地奔来跳去,玩得甚是开心,这片地方比关在客栈的小房间里可宽敞太多了,这小家伙可以自由自在奔跑玩耍。

    他看向小天地中央的那个“化剑池”,自从小空间中有了“青铜残片”后,小空间的范围便在不断地扩大,可是这个“化剑池”却始终维持着原样,池中照旧汩汩冒着极寒冰焰,当中那块六角形冰块般的结晶体,始终罩在一层厚厚的玄霜后面,无法看清里面有何东西。

    雪虎一看到那个“化剑池”,便不再敢靠近了,似乎那‘化剑池’掩藏着什么令它害怕的东西。

    吕战心想这样也好,本来他就有点担心小雪虎会掉进这池子里面,那是必死无疑的。现在它不敢靠过来,反倒更加安全。

    他看着小雪虎在那片小天地间自由自在地奔跑着,始终没出现什么异状,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想以后有机会,再在这里面养些别的什么有趣的活物,让肚子里的这片小天地。真正的变成一个充满活力的“动物世界”。

    从洪州城出发到大楚帝国的都城楚京城,得先后穿过沂州、崇州和衡州三个大州,行程约有四十多天。

    时值四月下旬。春光明媚,和风熙暖。吕战并不急着赶路,于是信马由缰。徐徐而行,沿途领略这大好山河。他人生的前十八年里都没离开过云梦城,而今却要离家数万里,走上一条懵然未知的道路,对于外面的世界,他怀抱着好奇,同时,也感到有那么一丝的紧张,毕竟整个吕氏家族的命运,都牵系在他这一次的京城之行上。

    为了抵抗“火鸦洞”方面将要到来的灭门之灾。他们必须想法接近皇家的势力。

    吕战一路走一路看,可惜这一路上的风景虽然好,可是生活在风景里的那些人儿,境遇却很差,一路行来匪盗成患。狼烟四起。到处都是荒芜人烟的村庄、坍颓的小镇、萧条的城市,让人感觉这个国家已经开始毁败无救了。

    这天傍晚,他来到崇州中部的一个小城镇里,这小城经济落后,城中的客栈又乱又脏,由于城中的驿站是专供官员、信差、军官等朝廷官员临时歇脚的地方。相对而言住宿环境要更好点,吕战便决定到当地的驿站去住下。

    他手里有洪州司马大都督亲笔写的军牃,还盖有司马刑戈的私人印鉴,所以驿站给他安排了条件最好的一个小院落供他休息。

    别看这只是一个小驿站,因为靠近官道,所以到得夜晚时分,这家小驿站多半房间已经住进了人,投宿的大多是行经此地的小官员和朝廷公干差役,那些身份地位显赫的达官贵人,也不屑于住到这种乡下驿站来。

    戌时刚过,驿站里的客人大多已经回房去安寝了,驿吏老朱带着两名驿卒在厅堂里收拾桌椅,忽听得驿站门外传来一片喧哗声,老朱皱起眉头,心有不满地对一名驿卒说:“你到外面去看看,是哪个瘟神在外面喧嚣,不知道这里是驿站,住的都是官老爷么?”

    “是。”一名驿卒跑了出去,可是一眨眼功夫都不到,他已慌慌张张地跑转回来,对老朱喊道:“不好了,真是一个瘟神到了,外面在嘈嚷的是毕将军。”

    一听是毕将军,老朱顿时感到一个脑袋两个大,这毕将军是崇州东南驻军的一名少将,麾下领有三万铁甲骑兵,在当地可是赫赫有名的一个人物。

    他有名,倒不是说此人的战功有多么卓著,也不是说此人武道修为有多高强,而是此人有两个地方很厉是害:一是他的亲爹挺厉害的,他爹毕福清身为虎符大将军,乃是京城四皇子麾下一名重臣,在京城兵部中担任要职,其武道造诣已经跻身化劲境界的顶尖高手;二是这毕将军在酒色财气方面也是出了名的麻烦,此人嗜酒好色,一沾酒就爱发酒疯,发起酒疯就爱闹事,而且常常会殃及无辜。当地人们因其家世显赫,手握兵权,对于他蛮横无理的举动,往往也都是敢怒而不敢言,采取避而远之的态度。一听是毕将军到了,驿吏老朱虽然心里不乐意,但还是得硬着头皮小跑着出去迎接。他强作笑颜地跑出门外,只见门前的空地上停着五辆四驾马车,从马车里钻出一大群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来,这些艳女们簇拥着一名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的青年将军。

    那青年将军显然是喝了许多的黄汤,已经脚步虚浮,站立不稳了,却见他左搂右抱着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身后还跟着一名手摇羽扇,作谋士打扮的师爷。

    老朱跑到那名青年将军面前,作揖行礼道:“下官不知是毕将军到了,有失远迎,还望将军谅宥。”

    那毕将军双臂撑在两名艳女的香肩上,口里喷着浓浓的酒气,对老朱怪笑着说:“快快给我开出十间最好的房间来,今儿大爷我玩得开心。把这大半城的美女都请来了,定要摆场玉杵单挑百魔女的绝世大艳战。”

    着他挥着手对那些陪同的艳女们喊道:“你们这些小娘子给本将军听好了,大爷我今晚要跟你们打车轮战,哪个小娘最终在战阵上把本将军的长枪拼倒了,我就赏她一大锭金子。”

    众艳女娇笑作一团,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都想拿下那一锭金子的彩头。

    老朱面露难色地对毕将军说:“将军来得真不巧,今晚我这驿站都住满了,现在连一间空房都没有。要不。将军请移尊别处吧?”

    “放屁。”毕将军面色一变,扬着眉毛说:“本将军要住这地方,谁敢说不。你没房间是不是?那就把那些今晚借住在这里的家伙全给老子给赶走啰。谁敢说个‘不’字,让他来本将军的长剑锋芒之下说道说道。”

    “这个……”老朱干笑道:“这样做不好吧,再怎么说他们也都是朝廷命官。”

    “朝廷命官怎么着。”毕将军沉着脸说:“不就是芝麻绿豆大的一帮小文官吗?本将军一家老少都是堂堂武将出身,为朝廷出生入死打江山。他们那些文官算什么狗屁东西?要他们滚还算看得起他们的了,本将军若要叫这些家伙学狗叫倒着爬出去,他们也必须得照着做喔。”

    “使不得,将军千万使不得。”老朱焦急地拉住那名手摇羽扇,故作潇洒的师爷,轻声哀求他:“这位师爷,求您劝劝你那将军大人吧。他这样做,可是触犯我大楚律法的呀。”

    那师爷拍拍老朱的肩膀,不以为然地笑着说:“我们毕将军今天是赶往京城去拜见毕大将军和四皇子殿下的,路过贵宝地不胜酒力,想要住上一宿。难道你敢不让他住吗?”

    老朱急忙说:“不是不让他住,可是将军大人一下子带来那么多人,实在是安排不过来呀。”

    师爷慢条斯理地用羽扇指着那些艳女说:“这几个女人,就算多了?我们将爷这次出来,还带了三百名贴身亲兵卫队哩,要不是当兵的太多不能进驿站。只好在城外扎营,他带来的人要多十倍不止。还是我给你出个好主意,包管你不为难,就能把那些小官,小角色全都赶走。”

    老朱无奈地看着他问:“什么主意?”

    “你呢,挨个儿去敲那些小官员的门,就说他们住的房间被我们将爷强行征用了。若是有人不服气,就让他们亲自来问我们将爷。倒是要看看,他们中能有几个人有这个胆量来问的。”

    老朱长叹了一口气:“好吧,我也只好按您说的这法子试试了。”说着,他果真挨着房间去敲门,按照那师爷教的方法,把那套说辞用了一遍。

    来这方法还真灵验,凡是被他敲过门的,虽然很多人都感到气愤填膺,指桑骂槐的,却没有一个人敢真的站出来当面质问,都是卷着铺盖乖乖走人了,很快就腾出了十间房间。

    老朱差人把那十间房间重新打扫一遍,准备让给毕将军等人住下。

    可是这毕将军一旦喝醉了,就爱瞎折腾,他遂了自己的意得了十间房,还是觉着不满意,又指着那处最好的小院落对老朱说:“我……我啊,今晚要住那间屋子。”

    “那可不行。”老朱干脆地回绝说:“那里面住的可是一名贵宾,我可不敢去赶他,弄不好要掉脑袋的。”

    “住着贵宾?”毕将军生气地嚷了起来:“哪……哪个贵宾有本将军贵重?”

    “这位贵宾可是有着洪州都督司马大人的亲笔度牒。”老朱摇着手对毕将军说:“求求您了毕将爷,您要的十间房间,都给您准备妥当了,您请,您请……”他伸着手频频指着驿站各个房间的房门,请他进去。

    但这毕将军倨傲惯了,闻言冷哼道:“这洪州都督算是什么东西,这里是崇州地界,由得他洪州的人来撒野吗?走,本将军倒要看看,这洪州来的贵宾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一百七十四章 驿站恶遇

    说着毕将军大跨步地向小院走了过去。走到门口,也不敲门,迳自运转气机,抬脚向门上踢去,只闻“砰”地一声震响,门栓都被他踢断了。

    “哎,将军求您不要这样……”老朱还待伸手拦阻,却被毕将军带来的几名亲兵给架住了。

    毕将军踢开院门,带着师爷跨过门槛,刚走进院子,便见面前人影一闪,吕战巍然站在了门前,“你们深更半夜破门闯入,所为何事?”他扫视着几名不速之客,脸色颇为不豫。

    “我们执行军务过来查夜看看有蛮族探子隐藏在这里没有。”毕将军打着酒嗝高声嚷道。

    “查夜?查探子”吕战冷冷睨视着他说:“查夜用得着把门踢坏吗?”

    “嘿,你小子算哪门子东西,管起将爷我来了,”毕将军怪声说:“老子高兴踢门就踢门,老子高兴住这就住这,管得着吗?我问你,你小子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我从洪州城来,”吕战坦然回答:“要到楚京城去。”

    “是吗?到京城去。”毕将军绕着吕战转着圈子,上下打量着他,“可我怎么看你,都觉着你不像是个好人啊反倒是极象那蛮族盟国的探子呢。”

    吕战不怒反笑,反问他:“将军凭什么说我不像好人?”

    “这个嘛,就凭我一个堂堂朝廷将领的直觉,直觉告诉我,你就是蛮族联盟的细作!”

    他的话音一落,那名师爷对旁边几名亲兵挥了挥手,几名身高体大的亲兵“镪”地抽出兵刃,将吕战团团围住。

    老朱紧张地喊:“别别别,求各位军爷快把兵刃收起来,这位公子有洪州司马大都督的亲笔信,谁都知道司马都督是抵抗蛮族的第一功臣,这位公子既然持有其亲笔信,绝不可能是蛮族奸细的。”

    一听这句话毕将军很不高兴了:“谁说司马刑戈是抵抗蛮族的第一功臣的?”毕将军瞪着眼睛大声说:“本将爷就不认他这个功臣。”

    吕战淡淡地回答:“要不是司马都督和吴巨总帅在洪州边境誓死抗敌,将军你的日子能过得这样潇洒吗?”说着他用手指了指站在院门外看热闹的那一大群艳女。

    毕将军被他这轻描淡写地嘲讽气得鼻子都快歪了,他伸出手说:“你不是有司马刑戈的亲笔信吗?拿来给本将爷看看,我很怀疑它的真实性喔。”

    吕战一看这名军官倨傲的眼神,就知道这家伙是在寻衅闹事,他也不再多言,便把司马刑戈写的那封亲笔信拿了出来,递到毕将军的手里。

    毕将军接过信,翻开信页看了一眼,驿吏老朱赶紧指着信纸下角的那个闪着荧光的司马刑戈私印说:“毕将爷您看见这个印章没有?这就是司马都督的私印肯定没错。”

    毕将军冷笑一声:“这种印章,一看就是假的。”

    “假的?”老朱摇头说:“不可能吧,小的在这处驿站里迎来送往那么久,还是辨认得清的。”

    “老子说这是假的就是假的。”毕将军又打了一个酒嗝,抬眼看着吕战说:“你这小狗真大胆,竟敢拿份假文牒到处招摇撞骗,真是罪该万死。”说着,他的两手抓住信纸的两边便欲把信撕掉。

    “住手!”吕战身形一晃,那毕将军只觉着一阵虚影从面前飘过,正待撕扯的那封信便已不在自己手里了,不仅如此,脸上还“啪啪”地两声,实实足足地挨了二个很响亮的巴掌。

    毕将军“啊”地惊呼一声,捧着火辣辣的脸孔,惊异地看着左近的吕战,只见他正小心地将手里的信纸折叠起来,收进怀里。

    “你……”毕将军指着吕战的鼻子龇牙咧齿地嘶吼:“你竟敢打我!”

    “这一巴掌是告诉你,说话做事都要小心点,别动不动就仗势欺人。”吕战寒声说。

    毕将军对亲兵们吼道:“小的们,把这家伙给我拿下了,拖回营中去给我狠狠地打上三千军棍。”

    打三千军棍那就必死无疑了,而且是种非常痛苦的死法,看来这毕将军已经动了杀心。

    “是。”那几名亲兵暴喏一声,齐齐伸手向吕战身上抓去。

    可是他们的手还未碰到吕战,便听他轻叱一声:“谁敢碰我!”

    他的身子猛地一抖,几名亲兵便仿佛被一道无形的气墙撞上一般,全部惨叫着翻飞了出去。

    毕将军见几名亲兵那么不济,气就不打一处来,“反了反了,竟然敢殴打官兵。”他唰地一下拔出腰里的八级宝剑,挺剑便向吕战胸口刺去。

    吕战直待那剑的剑尖刺到自己胸前时,方才伸出两根手指往剑刃上一捻,那把长剑纹丝不动地停在他的胸口前,再也无法递进分毫了。

    毕将军用力拧着剑刃,使足吃奶的力向前运剑,却再也无法挺进一丝一毫。他知道对手的武道造诣高出自己太多了,便想抽回八级宝剑。哪知他的手刚用力往回抽,便见对面那个英挺的少年对准剑刃一弹手指,只听“叮”地一声脆响,经过八百淬八百炼的剑刃顿时碎成十多段钢片,闪着寒光倒飞向他的脸,接着便觉得脸颊两边火辣辣的疼痛,用手一摸,满手都是鲜血,那张漂亮的俊脸上,居然同时多出十数道长长的血口子。

    “我的脸啊。”毕将军顿着脚惊呼道,这张脸是他身上最引以为傲的东西,却没想到一眨眼功夫,竟然一下子便被毁了,他心痛之极,指着吕战的鼻子惨号道:“你竟然破了我的相!小兔崽子,你死定了!”

    “无耻之徒,滚!”吕战冷喝一声,并警告他:“我现在出手只不过是破你的相,等到我再次对你出手,就是要你的命了。”

    毕将军没想到今天会撞到一个比自己更霸蛮的角色,他还待破口大骂,旁边的师爷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便往院外拖,毕将军翻手扇了那师爷两记耳光,“放开我,你这狗奴才,”他怒吼说:“本将爷今日不把这只小王八碎尸万段,我就誓不为人。”

    师爷使劲拉住他的胳膊,口里轻声喊:“将爷你清醒点,他至少是凝气巅峰的高手,甚至还是半步化劲的存在呢。”

    “半步化劲的高手?”毕将军的脑子里一阵轰鸣,顿时清醒了不少,“他的武道境界真的有如此高?”

    “骗将爷你干嘛。”师爷把他拖出小院,“咱们现在就这几个人,他今夜想杀我们易如反掌。”

    “可是他的年纪看上去连二十岁都不到,怎么可能有如此高的武道造诣,难道是他驻颜有术?”毕将军又气又妒,气的是自己这张讨女人欢心的脸蛋就此算是彻底报废了;妒的是自己三十多岁了还不过是靠家里花费巨大的血本,才让自己徘徊在凝气境界中期,连境界都没有稳固。而那少年看上去连二十岁都不到,竟然已是一个凝气巅峰以上的存在了,看来这老天待人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你可别被他的外表给蒙蔽了。”师爷抓紧他的胳膊,生怕他一冲动,又跑回小院里去送死,他厉声说:“小人刚才一直在留心观察于他,见那家伙年纪虽然很年轻,但他的举止深沉,喜怒不行于色;出手时又如惊雷闪电般,威势无匹,让人无可抵挡,端是个难缠之极的角色。”

    “但我咽不下这口气。”毕将军咬牙切齿说:“这家伙破了我的相,难道就这样轻易地放了他?我可不是这样好欺负的。不,不杀了他,我誓不为人。再说他拿着司马刑戈的信到京城里去,傻瓜都看得出他会去投靠司马老贼那拜把子的兄弟八皇子,我可不想让我爹在京城里又多出一个扎手的敌手来,所以这家伙一定得死,花再大的代价也不惜。”

    “要杀他,也不急在今晚。”师爷压低声音说:“光靠咱们这几个人,今晚肯定是杀不了这家伙的。”

    “那怎么办?”毕将军怒目瞪着师爷说:“就眼巴巴地看着他到京城去辅助八皇子那假仁假义的家伙不成?不行,我得做件让我爹为我感到骄傲的事情,我得让他知道自己的小儿子并不是无能的。杀了这小子,正好拎着这小子的人头给我爹去贺寿。”

    “既然如此嘛我们要灭杀他,也不是不行。”师爷捏着自己鄂下一撮胡须说:“不过得把将爷你手下的那三百名亲兵带上才行,对于这种半步化劲的高手中的高手,如果一对一的蛮干,我等实力差距太远,那是必死无疑的。但是如果我们让三百名亲兵卫队排出那已经操练纯熟的‘梦蛇吞月阵法’来对付他,被碾压只能是那小子。”

    “对呀,‘梦蛇吞月阵法’!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呢,”毕将军连连点着头,“我们的亲兵基本都是锻骨境界中,后期的高手,合他们三百人之力摆出阵型同时出手,再加上有你,本将爷以及卫队长三个凝气境的高手掠阵;那死的人绝对不会是我们,而是那小子啦。”

    师爷继续手抚胡须说:“那小子不是说要到京城去吗?要去京城就必须得经过‘仙葫谷”。这‘仙葫谷’呈中间大两头小的葫芦状,正好适合咱们的‘梦蛇吞月阵法’施展。不如明日在‘仙葫谷’排下阵型对他下手?”

    毕将军觉得这主意不错,“‘仙葫谷’地处荒僻,地势呈葫芦形,咱们只要在葫芦的中心狙杀他,然后毁尸灭迹,就肯定没人知道是我们做的。”

    这主意明明是师爷出的,但是那师爷还是习惯性地对毕将军竖起大拇指夸赞:“将爷真是神机妙算啊,佩服,佩服。”

第一百七十五章 梦蛇吞月阵

    毕将军恶狠狠地看向吕战住的小院,咬牙切齿说:“哼,让你小子再多活一晚上。到明天,就要把你挫骨扬灰,连点渣子都不会留下。”说完,他一脚踢开那一群艳女,气呼呼地坐在四驾马车上,让亲兵驾车回城外的军营处准备了。

    第二天一早,吕战在驿站里吃过早点,向驿吏老朱问清行走路径后,骑着骏马再次上路了。

    崇州境内多崇山峻岭,故自古名为“崇州”,其间主要道路多是沿着山势而筑,时上时下,曲曲拐拐,更有很多地方荒芜得如入无人之境。

    不过吕战倒很喜欢这种没有俗尘过客的地方,他大可以边走边修习新的武道功法。自从突破化劲境界后,体内的气机陡然提升了数倍,那些以前可望而不可及的神奇武道功法,转眼之间伸手可及,甚至是信手拈来便可使出了。

    离开洪州城之前司马刑戈和吴巨教他的一些步入化劲境界的基本法门比如说“气机盾”、“气机罩”、御气飞行,将气机注入兵刃,隔空遥遥操纵兵刃武斗等技巧,这些天来他一边赶路,一边勤加练习,已经摸出基本的门道了。

    还有那“血光斩”,他发现自己身所发射出上的“血光斩”的威力又增强了许多。在凝气境界时,一天最多只能使用两,三次;而现在竟能一连激发出五、六道血芒而不感到力竭,极限的时候甚至能每日发出十道“血光斩”。

    这时吕战走进了一片荒无人烟的山谷,他练得兴之所至,便把“惊云扫电枪”拿了出来。将体内气机灌注入枪杆内,随后将枪扔入空中,以自己的心意感应控制住注入枪杆内的气机,令其在自己头顶上方盘旋飞舞。随后他将手点指着远处山顶上的一块巨岩,口中喝道:“破!”

    只见那杆“惊云扫电枪”倏地穿过云霄,闪电般地射向山顶的那块巨石,眼见得一道白光飞闪而过,玉枪穿入那方厚厚的巨石,瞬间从其背面飞了出来。

    这——就是传说中化劲入虚。

    司马刑戈和吴巨在吕战临行前教导他:所谓气机这东西,并非人们想象的那样毫无生命,只不过是供人驱使,随手便可抛弃之物罢了。其实气机是充满灵性的,每一丝气机都与施放它的主人,有一种类似于精神感应的交流与联系,只是绝大多数武者没有进入化劲境界,体悟不到这种先天感应而已。

    只有真正跨入化劲境界的顶尖强者,才能切实感应到他自己体内的气机羁绊,并能够轻松地用神念与体内的气机进行交流,更能让这些气机遵从自己的意志,随心神流转而灵动。这也就是化劲境的强者与凝气境的高手之间最大的差别。

    吕战在上京途中上,这一路行来,便不断地用自己的感应之力与体内的气机试验着进行交流。

    由于有体内晶体空间的加持,他的感应能力本来就比常人灵敏许多,如今进入化劲境界,就更好似久旱逢甘霖,更加得心应手了,很快便能够娴熟地掌握与外放出的气机进行心神沟通,并令那气机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动。

    记得当初在凝气境界时,他只能勉强地用气机操控一把水晶匕首在自己身周几丈范围内绕空盘旋,做些简单的劈刺动作。可是现在,他已是能让一杆伪灵兵“惊云扫电枪”飞离自己身体达百丈之远,并能随着自己的意念做出各种复杂的攻击和防御的动作。

    这就是进入化劲境界的诸多妙处之一了,怪不得每个修习武道之人,都梦想着能够早日踏足化劲境界,那不仅仅是因为化劲境的存在能使用化劲入虚和御气飞行等神奇秘技,最主要的是,你将有足够的实力来傲啸天下,称雄一方。

    突然,吕战感到前方僻静的山谷中,有几丝不同寻常的气机在波动,他将手一招,把飞舞在远处山顶上的“惊云扫电枪”招了回来,握在手中。

    他拉住座下的栗色雄驹,凝目打量着不远处的山谷,眉头微微蹙起:这前面,好像有不少身具武道的武者隐身在暗处!

    此刻,他身处在一个葫芦状的山谷里,山谷中央,是一条歪歪曲曲的黄土道路逶迤向前方,道路的两旁山势险峻,崖岩陡立,按照兵法上所述,此地甚是凶险,极适合于设伏,暗算。

    前方有不怀好意的武者群在埋伏!

    只是不知这些埋伏者是什么背景?

    吕战即便是在没进入化劲境界时,遇到眼下这种前路布满危机的情况,也绝不愿停下前进的脚步,现在就更加不会了。

    他催马向前行去,一边走,一边细心探测着周围空气里的气机变化,这是当日司马刑戈教给他的一套化劲境才才能施展的新本事。

    司马刑戈当夜告诉他:一个真正的化劲境强者,他的五感六识就会登上了一个新的巅峰,而他体内所外放出的气机就好似他生长出的一个全新的感应器官,可以将自己的气机放出体外伸入到远方空气当中,如同触角般伸向肉眼所观看不到的极远的位置,然后通过心神感应与那些外放出体外的气机进行交流,从而掌握到周围环境中非常细微的异变。

    如果暗处隐藏着一个身具武道的敌人,这个敌人在对他发动攻击时,难免会先让体内的气机运转起来,可是这气机一旦运转,又难免会在身周的空气里引起几丝波动,着了痕迹。

    而吕战放出体外的气机,一旦探测到这缕肉眼根本难以看到的波动,便会把信息传回到自己的心念之间,使他及时掌握到对手的一些信息,比如说这敌人躲藏的方位、人数、气机强弱,武道修为等等。但凡强者与强者之间的对抗,往往就是那么一点点先知先觉,就能抢占到很大的胜机。

    很快,吕战便发现,埋伏在前方的人数竟然还不少,虽然他没法探测出具体的人数,但是他能确定,肯定在二百人以上的规模。

    而且,这些人里,绝大多数都是处于锻骨境界以上的,其中甚至有个别的,还已达到凝气境界了。这些埋伏者看上去都受过严格的训练,行动步调一致,纪律严明,个个都安静地潜伏在原地,丝毫没有出现混乱的迹象。

    看上去这伙人不象是单纯的强盗,反而更象是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

    吕战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他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一张满脸疤痕,却依旧是嚣张跋扈的脸孔这人就是那个在昨夜里被他教训过一顿的毕将军。

    看来他这次是拉来了自己的战队,誓要报那昨夜的毁容之仇。

    来吧,有多少人尽管放马过来,吕战心想:正好可以试试我进入化劲境界后所领悟的这些新的招式和战法。

    吕战继续放马向前走着,他凝神戒备,将体内的气机放出体外,在身周布下一层防护罩,这是为了防止对方乱箭射来,把自己的坐骑给伤着了。

    又往前走了约五百余步,正好走到山谷的中央时,忽然见得前方百步开外的道路中央,出现了那个师爷的身影。只见他手里左手擎着一面蓝色的三角幡,右手抓着一面红色的三角幡,两面三角幡迎风飘展着。

    吕战没有止住马儿的脚步,继续向前走着,口里淡淡说道:“哦,你来了。昨晚上睡得可好啊?”

    那师爷阴沉着面孔回答:“让你小子多活一个晚上而已?你还有心情在这说风凉话哪。”

    吕战故意转着头往两边看了看,连讥带讽地问他:“你们那个满脸伤疤的毕大将军呢?怎么着也得让他现现身,好让我看看昨晚在他脸上所画的杰作吧。因为昨儿晚上他脸上都是血,我还没看清画得怎样就让他给跑了,想来也真是可惜哦。”

    “做你个兔崽子的春秋大梦。”却听得路边的密林里传来一声愤怒的吼叫,接着便听得毕将军愤怒地咆哮:“师爷跟他那么多废话干嘛,快给本将军发动阵型,碾死这个小王八蛋。”

    吕战要的就是让那毕将军出声,一俟听到他的声音,吕战陡然从坐骑上腾身飞起,如同苍鹰般掠向那片林子深处。

    师爷原本好整以暇,准备从侧面向吕战发动偷袭的,却没想到毕将军因为一时意气难平,忍不住一下子暴露了身形,让吕战觑准了方位追杀了过去。

    他急得口里大喊:“快发动吞月阵型,一江西风催冷月!”说着,他挥起蓝色的三角幡,在自己身前转了半个圈子。

    正要飞入密林里的吕战倏然发现眼前的林子里飞出半轮华丽的气浪,迎面向他撞了过来!那轮气浪的气势之强,竟如潮水般汹涌,其劲力之强悍,甚至不下于一个化劲境界中期的顶尖强者的施为。

    事发突然,吕战毫无思想准备,仓促之下他只好大喝一声,将体内的气机全部放出,在自己身前布置起半圈气机盾,先护住身体再说。

    那半轮气浪轰然撞上了吕战放出的气机盾,两股巨大的外放气机剧烈地交织在一起,发出如同雷电交击在一起的“哧哧”之声。

    片刻的停顿后,吕战的身形霍然向后倒飞而出,竟被那半轮强悍之极的气浪弹上了空中。

    师爷见状,又挥动手里的红色三角幡,口里大喊:“二泉弦断印烈月!”

    从林子里又飞出一道气浪,这道气浪与前一道有所不同,前一道呈月牙半轮状,而这一道则呈现浑圆形状,就恍若一团透明的圆月由地面飞起,直追杀向身在空中的吕战,其气势之强劲,甚至超过了前面的月牙形气浪。

第一百七十六章 伪灵兵展神威

    眼见得身下又飞来一圈巨大的圆月形气浪,身在空中的吕战来不及提转气机,变幻招式;只是将体内澎湃的气机全部放出,紧紧地裹住自己的身体,便如蚕茧一般,形成一个厚实而无形的气机罩,将自己的身体全方位地掩藏住。

    那圈圆月形的气浪凌空追上吕战,一下子便将吕战给裹挟到了中央。

    却见圆月形的气浪中间,竟然夹露出无数道犀利的小型气刃锋芒,这成百上千道细小的气刃,一波接一波地向吕战身上切割过来,又一波接一波地被护卫在吕战身前的气机罩给弹开,一时间只见那圈巨大的圆月形气浪之内,环抱着一个人影,内外两圈气机剧烈交错撞击着,闪出一轮又一轮明亮夺目的星火光芒,景象之炫丽,令人叹为观止。

    身处圆月形气浪最中央的吕战此时心里无比的讶异,这圈气浪威力之强远超乎他的想象,其间仿佛夹杂着几百道不同的气机。而这圈圆月形的气浪绝对不象是一个化劲境界的绝世高手所施放出来的,而更象是许多有相当修为的武者联手合力打出的一圈攻击气机!

    只见成百上千道锋利的小气刃一波接一波地撞击在自己身上的气机罩,把气机罩攻击得强烈地抖动着,随时随地都有被攻破的危险。

    吕战只好咬紧牙关,全力以赴地运转气机释放出体外,死死地维持住气机罩的坚固防御。

    许多武道好手合力打出有如此威能的气机波纹的攻击,这令吕战不由想起了当日在鬼面崖一役中所碰到的以强悍防御力见长的“盘云铁塔阵”来。

    难道今日也遇到了一个具有超强攻击力的阵法?

    吕战腾身在半空,一边维持着气机罩的防御。一边想看清楚下面的林子里到底有什么状况,可那片密林枝叶繁茂,从空中根本辨认不明具体的状况。

    幸好吕战体内有个能够源源不断供应庞大气机的神秘晶体空间,方才使他始终维持住体外那层气机罩没被接连攻来的气刃锋芒削弱殆尽。而那圈圆月形气浪的威能则越来越衰竭,维持了大约三十个呼吸的时间后,就彻底消失了。

    站在地面上指挥的师爷一直抬着头观望着天空中那轮围攻吕战的圆月形气浪。

    按照他以往的经验推断,就算对手是个战力强悍的半步化劲的存在。身穿九级宝甲,甚至是修炼有初级的气机罩护体,也没法长时间地抵抗住圆月形气浪中那成百上千道凝合了三百个锻骨境界武者全力一击。并经过梦蛇吞月阵法威力加持所变幻发射出的小气刃的轮番夹击,不出几个呼吸的时间,这个对手就会化做一滩血水。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少年敌手不仅在空中抗住了圆月形气浪的持续攻击,而且安然无恙地维持到圆月形气浪的威力完全消失。

    眼见得对手的身形远远飘落在密林对面的小山崖之上,有心再向他发动第三波阵法攻击,怎奈对方现在距离得太远了些,即使仓促间发动阵型,其杀伤力也实在有限。

    同时那军师心下也开始犯起了嘀咕:这凝气境的修为什么时候能在天上飞得这么远,飞得这么高了,难道这小子也穿了一件传说可以飞天遁地的“银翼流星甲”不成,这可得多加当心。

    看来也只有等他靠近过来,再发动第三波攻击了。师爷暗叹了一声。心里不禁有些郁闷:这‘梦蛇吞月阵法’施放出的攻击波虽然威力强大,但是弱点也是非常明显的,就是移动极不方便。三百个人排成的阵型,一旦移动,很容易陷入混乱的境地。

    而他刚才本来想向那少年敌手发出侧面偷袭以期收到奇效的。要不是脑子里一直少根筋的毕将军被挑衅后发出叫骂声,从而暴露了他们的阵型的方位,那恐怕其第一波偷袭就会重创对手的,而不是让他全身而退了。”

    吕战一俟那圈围攻自己的圆月形气浪消减,便飘身从空中落到密林对面一座高耸的山崖之上,他一旦知道那林子里埋伏有凶险的阵法。自然不会轻易再去以身犯险。

    吕战立在崖上灵机一动,从腹内的小天地中取出那把自白逸霆处得来的下品伪灵兵“鬼螳浪月斩”—这也是他所得到的第二件超越所有俗世凡兵的伪灵兵了。

    他抽取大量的气机,将之注入那怪刀之内,然后对准林子间甩手一扔,怪刀闪过一轮一轮炫亮的紫光,飞旋着朝对面的林子深处斩击了过去。

    只见“鬼螳浪月斩”绕着林子一阵乱飞,所过之处树折枝断,落叶缤纷,原来吕战采用了“剃刀战法”,将一把“鬼螳浪月斩”当作一把威力强悍的大剃刀来使,先扫清那片掩藏阵法的密林,开阔了视界再说。

    也就约摸半柱香的功夫,一片原本枝繁叶茂的林子被“鬼螳浪月斩”给剃倒了一大半,露出了林子里的详细情景。

    只见林子里密密麻麻地站立着一大群身着深棕色铠甲,肩披猩红色披风,头盔插着羽毛的帝**卒,这群士兵足有三百人之多,他们整齐地列着队形,摆出了一个呈弯月形的阵法。

    在那弯月阵型的中央位置,赫然站着一个头上,脸上裹着厚厚绷带的武将打扮的男子。

    吕战收回“鬼螳浪月斩”,站在巨石上遥遥望着下面林子里的阵型。看来他之前的判断没错,这次的敌人也运用了合击阵形,这阵型就跟当年他在鬼面崖上遇到的那个“盘云铁塔阵”一般,是必须**众武者之力才能布成的。

    所不同的是鬼面崖的“盘云铁塔阵”采用的是单纯的防守态势,所以防御能力极为变态。但攻击力相对就要弱上许多。

    而眼下遇到的这个弯月形阵法的攻击力显然要强悍上太多了。其发射出的两道气机一道强过一道,特别是刚才那第二道,要不是吕战体内有一个晶体空间为他迅速提供大量的气机进行抵御,那么今天他这个刚刚晋身化劲境行列的强者,极有可能就身死魂灭在这波攻击之下了。

    站在弯月形阵型中央,脸上包裹着绷带的将军,正是昨夜惨遭毁容的毕将军。这个爱惜自己脸蛋胜过一切的家伙,对吕战可谓是恨之入骨。

    眼见得对面那高傲的少年竟然从自己属下发动的两波攻击里安然无恙地逸出,心中更是恼怒万分。他对遥遥立在崖上的吕战叫喊说:“喂,洪州来的小王八蛋,逃那么远干嘛?是男人的有胆量就打过来。咱们再大战三百个回合。”

    吕战微微摇头,朗声说:“跟你这种倚多欺少,仗势凌人的草包较量,何须费上三百回合的力气,一个回合足矣。”

    毕将军闻言气得直歪鼻子拧眉毛:“一个回合?小子你倒是使出来看看。”

    他尖声吼叫着:“你要是能够一个回合把我这‘梦蛇吞月阵法’给击败,本将军从此不再碰女人,到大内皇宫里去当太监。”

    对于这种好色无厌之徒来说,一辈子不再碰女人,确实是个极为恶毒的赌咒了。

    站在崖顶的吕战长长地叹了口气,说:“萤火之光。不自量力,竟也敢飞舞到皓月之前争得几丝残光冷意。既然尔等一心置我于死地,那说不得也只好黄泉路上送你们一程了。”

    “终极必杀技—雷霆翻飞裂!!!”

    听到吕战说出这种话,那充任指挥的师爷意会这吕战将要飞空而来发动进攻了,于是立刻跑到毕将军身边。手里举起那两色三角幡,口里传令:“摆好阵型,准备发动——”

    三百名士兵齐刷刷抬头望向站在巨石崖顶之上的吕战,凝神静气,催动体内气机,严阵以待。

    可是——

    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情景出现了。傲立在那山崖上的少年并没有如预料中的那样飞纵下来冲击他们的阵型,而是缓缓将手里握着的那杆晶莹洁白的玉枪往空中一抛……

    却见那杆玉枪霎时闪起一道流光飞舞似的的光芒,笔直地飞向空中,直入云霄。

    紧接着空中一时间雷声大作,在他们的头顶上空,原本万里无云的苍穹间突然出现了一团巨达亩许的乌云。

    那团乌云缠卷翻滚着,云间雷声滚滚,电蛇吞吐。

    蓦然,从翻卷的乌云里霍然伸出一只巨大的电爪,轰隆轰隆地盖向地面。

    那电爪形似一只苍龙之爪,上面蹿动着无数条幽蓝色的电芒。巨型电爪自天而降,犹如一座电芒翻卷的大山般劈头盖脑地向三百名军卒的头顶上压迫了下来。

    这时众人方才隐约明白吕战口中所说的“只要一个回合”是怎么回事了,对于如此怪力乱神式的打击,纵使你有再强大的个人武力,或者是再强悍的阵型恐怕也是枉然。

    “是眼花了么?要不就是在做噩梦?”毕将军口里喃喃自语:“这种天神灭世一般的攻击怎么跟它打啊?”

    “没得打了。对手根本就不是人,是黄泉妖魔!大家快逃命啊!”那里师爷一下扔掉两面指挥阵型的三角幡,撕心裂肺地呼号道。

    而他们手底下的那三百名锻骨境的卫队军卒连同凝气境的卫队长一起,早就象没头苍蝇般四散奔逃开来,那“梦蛇吞月阵法”也于瞬间不攻自破了。

    “姓毕的你个王八蛋,得罪了不该得罪的存在,兄弟们都给你害死了。”这是师爷生命里所喊出的最后一句话。

    “哦,我想起来了,爹曾经提过这就是传说中那伪灵兵的终极绝杀技啊。呵呵,我自己找死竟然惹上了个掌握有伪灵兵的化劲境强者。”毕将军此时已经变成了痴呆状态,只是口里哆哆嗦嗦着自言自语。

    只见自云端降下的那道巨大的雷电之爪,直接镇压在了师爷和毕将军的身上,可怜这两个凝气境界的高手连惨叫也没来得及发出半声,便被烧成了一团烟灰。

第一百七十七章 帝国京城

    旁边那一众抱头逃窜的卫队士兵轰然发出一阵惊呼,哭爹喊娘地向四周发疯一样的逸散而去。

    可惜他们终究晚了一步,空中又迅速落下一道巨型电爪,轰然砸落到那群奔逃兵卒的中间,当场将上百人燃烧成一片一片的黑灰。

    紧接着电爪上所附带的那如蛛网般的幽蓝色电芒一波接着一波如同数万条电蛇在地面上翻滚流蹿着,所过之处泥土漫卷,草枯树焦,摧枯拉朽变化作一片焦土。

    这炫目以极的电芒一直翻卷了十三波之后,方才恢复了宁寂。

    吕战将空中的“惊云扫电枪”收回,纵身飞越下去,来到那片已经化作一片焦土的密林遗迹之中。

    他望着焦土〖中〗央的那一大堆焦黑的灰渣,却也难以辨认出谁是谁了。

    吕战叹息一声:“自作孽不可活。”再走到焦土旁边,右拳蕴足气机,猛力向地面砸了三拳:第一拳令这片焦土自下而上猛烈地颤动了一下;

    第二拳令焦土周围的地面现出一大圈蛛网般密布的裂纹;

    到第三拳时,整片焦土轰然往下陷去,出现了一个巨达七八方圆的大型坑洞。

    吕战在轰出第三拳后,便纵身向后飞跃开十数丈远,只见那片焦土上面的焦灰纷纷跌落入那个巨大的坑洞里去,接着又有新的泥土掉入巨坑中,很快便将最下面的灰渣给掩埋住了。

    他再将巨坑周围大致处理了一番,尽量掩饰掉武斗的痕迹。

    如此一来,一贯横行霸道,草菅人命的毕将军及其三百手下就此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处理完战场之后,吕战方才找到他那匹受惊远遁的坐骑,翻身跃上鞍背,策马继续向仙葫谷外行去。

    接下来上京的路途中倒也没再遇上什么麻烦。

    吕战这一路走走停停,沿途一直在修习并揣摩着司马刑戈和吴巨所教的那些进入化劲境界后应该掌握的新的武道秘技。

    特别是御气飞行这一项崭新的远距离移动方式,他huā了整整五天时间。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山谷里往往复复地飞来飞去,总算是能够脚不沾地地腾空连续飞行了。

    御气飞行这种神奇的秘技必须是进入化劲境界后,〖体〗内的气机量达到非常充沛的条件之下。才能依靠外放的气机将身体悬浮于半空中,从而达到御气飞行,进行远距离飞翔的能力。

    而吕战因为〖体〗内有着一个能够源源不断地提供大量气机的晶体空间,所以他在空中悬浮飞行的时间持续得比一般的化劲强者要更长久。飞翔得也更高。

    从洪州城到楚京城,别人快马加鞭大概需要二十六七天便能赶到,吕战虽然已经是化劲境高手,施展御气飞行的移动速度自然要更快上许多。但他一路上还huā费了大量的时间来修习化劲境界的各种武道秘法,所以直用了将近四十天的时间。才抵达楚京城。

    来到繁华的京师重地,已是五月中旬的入夏时节。

    作为大楚帝国最为繁华的中心城市,楚京城的占地面积足足是洪州城的五倍有余,人口更是超过三千多万。

    吕战人还未走近都城,便被城外繁华的景象给有点小震撼了,只见巍峨的永定门城门口人流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其间更是龙蛇混杂,有衣衫褴褛的流浪儿。有锦衣华车的华裔贵族。有身背各样兵器的武者,有羽扇纶巾的书生,有红袖招招的脂粉佳人。

    人们从四面八方潮水般涌到这个繁华的京城来。穿过城门,走进一个被皇家紧紧管制住的被称为京畿重地的大牢笼中去。

    吕战也成了这众多的人海潮流中的一员。他走过永定门城门,站在人流穿梭,热闹已极的京师街头。却微微生出点四顾茫然的感觉。

    现在该到哪里去呢?

    吕战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吕府的大公子和二公子。也即是义勇侯吕不凡的大儿子和二儿子。

    吕府的这两位公子,很早就离开云梦城到楚京城来发展了。吕不凡之所以让他们到京城来,一来是为了避开吕三少爷的迫害,二来也是想让这对兄弟在京城里为吕府打下一点根基,也好为吕府在京城中的发展做个铺垫。

    在吕府里闭关修炼的时候,吕不凡曾经跟吕战提起过,吕氏兄弟住在城南的“云阳街”上,他们在那里开了一间名为“七雅阁”的会所,这是一间集酒肆、客栈、茶楼、乐坊为一体的综合性的销金窟。所以吕战一进京城,便想索性就到吕家两位公子家里去瞧瞧他们现在经营得到底如何。不过记得吕不凡也曾叹息着告诉他,吕氏兄弟在京城的境遇似乎一直没什么起色,因为这楚京城毕竟是在皇族的眼皮子底下,各地豪门都想在此地博取一席之地,所以京师里可谓是贵胄云集。象他们这样远处边境的破落小家族,既没有庞大的金钱做支撑,又缺少化劲境界的顶尖强者坐镇,是很难在这一方大舞台上有所作为的。

    却说吕战还是先找到了“云阳街”的位置,刚走进街口,便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在高声叫喊:“头儿、头儿!”

    这是奚六子的声音,这个小**怎么会出现在京城里?

    吕战转头顺着喊声望过去,只见街边的一幢茶楼的二楼阳台上,奚六子正探出大脑袋向他努力挥着手。随后他快步奔下茶楼,穿过车过车水马龙的大街,气喘吁吁地跑到吕战的马边。

    “咦?六子,你小子怎么在这里?”吕战问他:“不是让你回云梦城去送家书了吗?”

    “是啊头儿,我当时是快马赶回吕府了。”奚六子抓住马的缰绳说:“可是侯爷听说你已突破到化劲境界,又听说你老人家孤身要前往京城,立刻修书一封叫我骑上府里五小姐那匹踏雪追风马赶到京城来通知大少爷和二少爷,侯爷怕他们两个没见过头儿你,也没曾听详细说过你老人家的赫赫威名,有什么怠慢之处就不好啦。所以我一路快马加鞭,星夜兼程赶到了京师。我是大前天到的,这几日天天守望在那个茶楼之上,那间茶楼是到云阳街的必经之路。头儿你这一路上还顺利吧。”

    “哦。还顺利。”吕战继续问他:“吕府现在还好吧?”

    “很好啊,侯爷吩咐了,叫你老人家放心在外面做想做的事情。府里的琐碎事你用不着操心。”

    奚六子舔了舔嘴唇说:“头儿,当我告诉侯爷你已经踏入化劲境界,并且受到司马大都督和吴总帅器重的时候,侯爷当着家里所有人的面流下了眼泪。他老人家反反复复地说当初没有看错你。知道你一定会为我们吕府的光宗耀祖的。”

    听到堂堂义勇侯爷竟然为他成为化劲境强者而当众喜极而泣,吕战心下一阵楸然。有时候一个人背负上一个家族或者一个团体的命运,未必算是件好事,这意味着你此后前行的路上,都会背着一个沉重的包袱。特别是当你显得太过强大,太过遗世独立的时候,所有曾经相识的人们都在用热切的目光仰视着你,那样的感觉并不只有荣光,更有些分外的清凄和落寞罢。

    “嘿嘿,头儿,你看这是什么。”奚六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绸布仔细包裹着的长方形小包裹递给吕战。

    吕战解开那外面裹着的三层绸布,却见里面收藏着的。竟是那本珍藏于“金燕堂”书库里的《暴雨梨huā枪诀》。

    “哈。六子你把这本功法都带过来了。”吕战惊喜地说。

    “头儿您喜欢吧。”奚六子羡慕地说:“这可是咱们吕府‘金燕堂’的镇堂之宝呵,据说都有两百多年没有人碰过这本书了,侯爷说现在它总算又得遇了新的主人。”

    吕战欣喜地翻看着书页,这本书他之前曾经翻阅过。是因为这门绝技必须达到化劲境界后方能修炼,而他那时只是处于凝气境界,所以就有很多内容看得似懂非懂。

    而现如今他已进入化劲境界。那些生涩难懂之处已经自然而然地融会贯通了,所以这本书现在在他眼里。是可以马上能练成的,而且正合那杆伪灵兵惊云扫电枪的功法秘籍。

    两人边走边谈。奚六子显然对这次能来到京城格外的〖兴〗奋,一路上吱吱喳喳嘴里说个不停,他也不过比吕战早到京城两三天,就仿佛已经成了个地头蛇似的,每走过一个店铺,都要指指戳戳评论一番,看来这个“八卦包打听”在这种越是繁华的地方越是如鱼得水啊。

    两人穿过大半条“云阳街”走到一幢非常宏伟的朱漆雕楼之前。此楼足有七层楼面,楼前牌坊上写着“七雅阁”三个镏金大字,楼前客来人往,显得非常的热闹。

    “到了。”奚六子笑着指着雕楼的大门口说:“一楼和二楼是饭馆,三楼以及四楼是茶室和乐坊,五、六楼是客栈;最上面一层还开了间赌坊。头儿觉得怎么样,京城就是不同吧,这么多吃喝玩乐的场所,都集中在一幢楼子里了。可惜唯一缺的就是妓院,我昨儿自告奋勇跟大公子提议过了,应该把那个什么琴坊乐坊改成青楼,想想弹琴奏乐多无聊啊,还不如簪huā狎妓来得爽快呢。”

    吕战鄙视了他一眼“茶室和秦楼楚馆摆在一起,一边品茗一边狎妓,你觉得这就很爽快吗?”

    奚六子嘿嘿傻笑说:“我昨儿又自告奋勇跟大公子提议过,该把茶室改成福寿烟馆,一边抽大烟一边狎妓,这样乌烟瘴气与**横流混搭在一起,更迷离更神秘更诱惑一点哦。”

    “你呀,脑子里就没点正经东西!以后出门可别说是我的跟班。”

    两人正说话间,便见那“七雅阁”的大门里快步走出两个身穿锦衣长袍的青年。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上门打脸

    那两个青年先躬身一礼,然后其中一人指着吕战问奚六子:“六子,这位就是吕战,战老弟吗?”

    “对啊,”奚六子摆出一个很夸张的姿势,拉着吕战大声介绍:“这位就是当今咱们云梦城的第一勇士,洪州史上最年轻的化劲境强者,未来大楚帝国的绝世大英雄,白马银剑小神龙吕战是也!”

    吕战对于奚六子这种有点无耻的介绍方式真是十分无语了,当街这样自家卖瓜似地大吼大叫,引得路人纷纷回头张望,如同看傻小子般盯着他们乱瞅,还真有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感觉。

    那两名迎接出来的锦衣青年却是喜笑颜开,紧紧握着吕战的手肉麻地说:“战兄弟,我们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您这个白马银剑小神龙给盼来了呀!”

    “是呀,我们早就通过爹爹的家书得知了你的大名。爹爹对你那是赞赏有加,我们兄弟早就想着一瞻您的雄姿英发了。可惜事务繁忙一直没机会回云梦城。前几天奚六子突然带着爹爹的家书过来,说是您也要到京城了,我们兄弟可兴奋得连续两晚上没合眼呢。”另一个更加肉麻的补充说。

    然后两名锦衣青年连蹦带跳地把吕战迎进“七雅阁”内。

    对于这两个吕家的公子,吕战在小时候曾经望到见过他们几眼,当时由于身份悬殊,他只能远远地瞅着那两个世家贵公子。

    但是现在,他在吕府中的地位早已经超越了这两位公子哥。隐然成为这个家族镇压气运的存在。

    吕战现在仍然能够很准确地辨认出两个人的具体身份:那长得身材高瘦,一身儒雅之气的是吕大公子,他也就是自己学生吕雪慧和吕小非的生身父亲;另外一个长得又高又胖的,一幅愣头青模样的,便是吕二公子了。

    这两人虽然都习过武,可惜资质都属一般,所以现在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了,还只处于凝气境界的初期阶段,连境界都没有十分稳固。

    当晚。吕家俩公子就在“七雅阁”的后花园里为吕战置办了一桌丰盛的接风宴席。同席的除了有吕家的两位公子,还有吕二公子的家眷,吕大公子的正室留在了云梦城的老家。他在京城只有一房小妾陪伴。

    一桌人团团围坐在一起,饮酒食菜,聊些家常之事,说些八卦见闻。吕战对于自己的事情是不太愿意过多提及的。便把话题引到了吕家在京城的产业之上。

    “听闻侯爷说,你们二位公子在京城里是依附于八皇子的势力。”吕战仰头饮尽了一杯烈酒之后,问大公子:“不知你们与那八皇子交情怎样?我这次到京城里来,也是准备到八皇子麾下去谋图机遇的。”

    大公子和二公子闻言皆神色一黯,互相对看了一眼。同时发出一声长叹。

    大公子说:“唉,我们兄弟无能啊。不瞒老弟,这些年里我们虽然一直待在京城,也没少在八皇子殿下那一方的阵营里撒钱,可惜位卑言轻,偏偏就是无缘进见八皇子殿下一面,这种话说出来都脸红哪。”

    “噢,怎么会这样?”吕战放下手里的筷子。不解地问:“是那八皇子殿下太傲慢。难以与人接近呢?还是他因为要统领四方大军的缘故,很少在京城出现?”

    二公子喝了一口烈酒,冷笑了一声说:“哼,人家是皇族正统,象我们这种边远小城的破落家族来的子弟,哪还放在他老人家的眼里。呵呵。外面都说京城里的人最是势利,诚不欺我啊。”

    “哎。二弟怎能这样说话。”

    大公子瞪了二公子一眼,转头对吕战说:“我二弟说的是一时意气话。战老弟别当真。其实这八皇子殿下为人不错,据说是很和善的一个皇族人物,平素待人接物也有口皆碑。只是这种皇家嫡系出身的贵人,身份本来就很尊荣。再加上京城各派势力间明争暗斗,象他这种极为有势力的皇族王爷,身边高手如云,平常人等想接近他是很困难的。”

    “而八皇子殿下在京城的几大势力中算是非常强劲的一个,也只有那些具有庞大实力的,能真正为他提供帮助的大豪门大世家中人才能有机会亲近于他。象我和老二,一在武道造诣上没甚么建树,二在财力上也不算很雄厚,要真正搭上八皇子殿下的这条线确实艰难了点。其实啊我们跟那些京城市井间普通的平民百姓是一样的,根本就没资格踏进皇家的门槛,别说要亲自得见龙子龙孙的真颜了。”

    吕战奇道:“既然你们没机会见到八皇子殿下,那么侯爷怎么反复欣慰地告诉我,说你们在京城里是依附着八皇子殿下呢?”

    “只能说是依附在八皇子殿下的势力羽翼之下了。”大公子苦笑了一下,解释说:“八皇子殿下手下自有一批人形成一个支持殿下的集团。比如说我等就属于这个支持殿下的圈子里的最底层存在。一般来说我们每个月都会向八皇子府的管事处缴纳两万两银子的奉献金,以此来表示我们吕家托庇在八皇子殿下的羽翼之下。所以虽然没有机会见到皇子殿下本人,我们还算是依附在其势力之内的。”

    二公子冷哼了一声,“什么奉献金,其实就是缴个保护费。不过这些钱虽然缴上去了,人家八皇子殿下还未必真能保护得了我等周全。”这位二公子听上去对八皇子殿下的所作所为似乎颇为不满。

    大公子苦笑着对吕战说:“战老弟刚才说想到八皇子那里去谋个机会,我看这事儿还有待商榷。先不说以我们现在的财力有限,就只说想要接近皇家的贵人,还是得经过许多繁琐的关卡和手续。我看这事儿得慢慢来,不过战兄弟你毕竟已经是化劲境的强者了,不妨先耐着性子在我们这儿住下,总能想到办法找着机会的。”

    吕战摇头笑着说:“关于面见八皇子殿下的事,倒无需两位公子费心,小弟自有办法去见他。”

    两位公子惊讶地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吕战刚想把自己怀有司马都督的介绍信一事讲出来,却见从外面急匆匆跑进一个丫环。对大公子禀报说:“老爷,八皇子府的瞿公公又来了。”

    大公子赶忙站起身来说:“快快有请他进来。”

    二公子对吕战说:“真够巧的,咱们刚说到皇子殿下呢。他府中的人就到了。这瞿公公就是八皇府里专门负责收取奉献金的头目,他是皇子殿下内府的首领太监之一,为人简直是贪得无厌,不断地私下里提高奉献金额。明里说是为八皇子府效力,其实都被他自己中饱私囊了。”

    吕战淡淡地问:“这种事难道八皇子殿下不知道吗?”

    二公子在一旁冷笑:“这就不清楚喽。也许知道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手下的奴才都是这种货色,我估摸着这八皇子殿下本身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话说回来,京城里其他的皇族贵人及其手下奴才也基本全是这号嘴脸。真正让人气闷啊。”

    大公子对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二弟。你对八皇子殿下有意见也不能乱说,被传扬到外面去,是要招致杀身之祸的。”

    二公子从鼻孔里哼了一下,不敢再吱声了。

    这时从外面施施然走进来一名身穿蓝色绸衣的中年人。此人长得白净圆润,下巴洁净,脸上红光满面。

    他负手走到酒席边,一对小眼睛贼溜溜地睃视着桌上的酒菜,嘴里尖声嘲笑着说:“哟。好一桌子的山珍海鲜。看来你们‘七雅阁’的生意还挺兴隆的嘛。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大公子赶忙欠身赔笑说:“这都是托瞿公公和八皇子殿下的宏福,来来来,坐下喝杯水酒。”

    “不必了。”瞿公公摇着手说:“杂家这是来办公事,收完了供奉银子,立马就走人,还得赶到下一家去呢。”

    “好好好。既然这样,小民等马上把这个月的供奉金交给您老人家。”

    大公子正准备回房去取银票。瞿公公却忽然又说:“这个月啊,你们得缴二万五千两银子了。”

    “两万五千两银子?”大公子那谄媚的笑意顿时僵在了脸上:“怎么又多了三成了?年初刚刚涨了一成。现在只过得几个月。又涨了这许多,而且还涨得如此快啊?”

    瞿公公面不改色地说:“按规矩还是那么多银两没变,不过下个月杂家的老母要过六十大寿,多收你们三成意思意思以表孝道,不行吗?”

    大公子忙陪笑着说:“您老人家的高堂过大寿,我们当然得孝敬孝敬,只是这……”

    二公子的性子比他大哥要来得直爽多了,他见大公子不好意思把话挑明,便抢过话头说:“只是这一下多收三成也太那个点了吧。我们打听过了,一般王府里贺个寿最多也就是多加一成银子。”

    瞿公公翻着小眼睛白了二公子一眼,慢条斯理地说:“你既然说到多加一成。那好,杂家这次就再多收你们五成吧。”

    他伸出那双苍白的肥手说:“快拿来吧,杂家接下去还要跑好几家哩。只不过前面那几家大户,都是屁都没敢放一个就爽快交钱的。哪象你们姓吕的这一家,放了这么臭的一个屁,都快熏死杂家了。”

    二公子一拍桌子,高声说道:“象你这样借着主人家威势盘剥的人,当心有报应。”

    “哟,敢骂我八皇子府出来的人?”瞿公公公鸭般的嗓子尖叫道:“你们姓吕的不想交是不是?好,杂家这就走人!不过以后你吕家,就与我们八皇子府毫无瓜葛了,赶明儿被别人给一把大火给烧了楼子,灭了满门,也不关我们八皇子殿下什么事儿哦。”

    “你说走就走,想一下把干系撇清?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二公子有点急火攻心了,高声叫道:“我们之前老老实实缴了好多年供奉金了,可一次都没拉下过,难道那都算白交了么?我倒要去问问八皇子殿下,就是这样对待我们这些拥护他,支持他的大楚子民的吗?”

第一百七十九章 凌空抽打的耳光

    “噢,尔等还想见我们八皇子殿下?

    瞿公公嚣张无比地说:“你见得着么,就算你家里那个什么小小的过气侯爷来,他也没机会见我们八皇子殿下。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们这些不开眼的,杂家负责收你们的供奉金,那就是八皇子殿下的代表。杂家说收多少就多少,你们要敢少交一钱银子,就等于是不认八皇子殿下的权柄和威严,以后就别指望我们八皇子府来庇护尔等分毫!”

    大公子见话越说越僵,生怕闹出什么事端来,赶紧息事宁人地对瞿公公说:“公公权请息怒。我那二弟就是这副死德行,发起神经来乱咬人。行行行,您说再多收五成就多收五成,在下这就去拿银票去。”

    “慢着。”

    瞿公公细着嗓门说:“刚才杂家说错了,应该是再加七成。”

    “什么?再加七成?”大公子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

    “现在是八成了哦。”瞿公公眼睛望着夜空,鼻孔更是朝天地说。

    他的话音刚落,便听酒桌被一只大掌拍得“嘭”地断裂成几片,那桌上的酒菜也全都蹦起一尺多高,接着瞿公公感到那双望着天空,目中无人的眼睛一阵刺痛,竟被一杯烈酒给劈头盖面地浇得满头满脸都是。

    他捂着眼睛“啊”地尖叫一声,擦拭去脸上的酒水,强睁开刺痛的眼睛往对面一看,只见一个极为年轻的男子手握着只空酒杯,正似笑非笑地注视着他。

    瞿公公顿着脚嘶叫道:“臭小子你要死啊,竟敢拿酒泼杂家。”

    吕战看着他,波澜不惊地说:“一个五肢不全的阉人竟敢如此狗仗人势,别说是教训教I了,就算顷刻打杀了你这蠢才,想来八皇子殿下也绝不会怨得我的。”

    “我呸!你这小子是在作死啊,杂家生劈了你!”瞿公公扬声怪叫着,绕着桌子向吕战方向冲去。

    吕战的身形纹丝不动,仅是微微凭空扇了两下面前的空气,便见对面那瞿公公“啊呀”地惨叫了两声,一张硕大的肥脸先猛地向左转,接着又向右转,原本白净的脸颊上,一下子多出两团深深的嫣红之色。

    瞿公公被吕战凌空抽打耳光,直打得牙齿脱落,哇哇乱叫。

    但他毕竟还没昏头,加之在八皇子府上年深日久,也算有点眼力见识。所以吕战刚才使出的那一手驭气伤人的手段他还是看得懂的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少年,根本就是个修为极高的武道绝顶高手!

    他再怎么嚣张,也不敢在这种杀人如割草一般容易的顶级高手面前耍横了。只好把气全撒到大公子和二公子身上,他退缩到角落里,指着他们的鼻子说:“你们今天竟敢这样对待八皇子府出来的人。那就给杂家等着,会给你们的好果子吃的。”说着他转过身便欲逃离。

    大公子见状急了,正欲追上前去拦下他,却见吕战身形一晃,已如幽灵般闪到了瞿公公的面前。

    瞿公公猛见吕战鬼魅般出现在自己身前,下意识地捧住自己的脸颊,生怕又凌空多挨上那么几巴掌,口里还嘟嘟囔囔地也不知要说些什么。

    可是这次吕战并没有动手,而是将两手背在身后,微笑着看向他说:“这位公公既然是八皇子府上的人。那我正好要去见八皇子殿下,还请公公领个路吧。”

    瞿公公一见对方好像是有求于己,习惯成自然之下,顿时又找回了一点胆气。

    只见他扭着脖子娇哼了一声:“憩见我们八皇子殿下呢?凭你也配!”说完这句话后他又点懊恼了,生怕对方恼怒之下又凌空向自己脸上扇来巴掌,情不自禁地赶紧用手再次护住了脸颊。

    但是吕战却没有动怒,而是从衣襟里掏出一封折叠得很整齐的信纸交到瞿公公手里,“话别说得那么死。请这位公公看过这件东西之后,再来评判我够不够资格面见八皇子殿下罢。”

    瞿公公瞟了一眼那张纸,心里思忖看这形状,不会是一张用来贿赂我的大额丹券吧?看来这位年轻人还算孺子可教,没笨到敢与我八皇子府出来的瞿公公作对的地步。

    他捻着兰花指从吕战手里取过那张纸,一边展开一边打算着如果这丹券的数目不合自己的胃口,自己便拿它当场向这小子脸上摔去,也好显出我瞿公公的气度来。

    哪知那张纸还未全部展开,最下角的一方私印却落入了他的眼帘:竟是一方闪着清冷荧光的“司马刑戈印鉴”。

    瞿公公“呀”地一声惊呼,他迅速展开那封信看了一遍,接着,两爿厚厚地嘴唇开始剧烈地哆嗦起来,额头上“唰唰”地冒出细密的汗珠。

    站在一旁的大公子和二公子见状愕然相顾,不知这瞿公公手里那张纸上到底写的是什么,竟然把那平日里骄横跋扈惯了的瞿公公吓得如此大惊失色。

    瞿公公的目光离开那封信,嘴里嗫雷着说:“犬……大爷,杂家真是有眼无珠,不知大爷竟是司马大人极力保荐的座上宾。杂家刚才多有冒犯,还望大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往心里去。”说着,他弯下腰去,竟然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就差没把额头给在地砖上磕破了。“司马大人的座上宾?”大公子和二公子见状同声哨咕了一声,心下都想:“这个司马大人,不会就是洪州大都督,也即是洪州的第一武道高手司马刑戈吧?吕战竟然能得到他的赏识,难道真如父亲所预言的那样,吕府到了时来运转的一天了吗?”

    “呵呵,现在我有没有资格去面见八皇子了呢?”吕战依旧似笑非笑地问瞿公公。

    “有、有,绝对有哇!”瞿公公也依旧保持着纳头便拜的姿势,只是脑袋点得象小鸡啄米一般,他阿谀地涎笑说:“但恳求大爷一件事,刚才发生的小小插曲,您老人家千万千万别说给八皇子殿下知道,要是他知道了,小人以及小人家中老母和幼弟这几条小命,只怕说……”

    “是么?刚才发生的只是小小插曲么?”吕战扳着自己的手指说:“可是瞿公公可得知道,你一下多收六七成,这六七成对于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可对我们平民百姓来说,那可是要辛苦经营上好长一段时间哪。

    “不、不,那是全是小人说错了。”瞿公公转过头,笑着对大公子说:“从今天起,每月只要贵府交原来规定的数额就行了,不不不,再减去三成可好?”

    “再减去三成?”如此大的落差让大公子再次迷糊了,“怎么降了那么多?”

    “这个嘛……”瞿公公一脸诌笑着对吕战说:“杂家之所以少收三成,那是为了表示对大爷您的孝敬之意哦。”

    二公子问他:“可是少了那么多,你们八皇子府中不会发觉么?”

    “你们少交的那三成,杂家自己会掏腰包补上的啦。”这瞿公公极力想讨好吕战,甚至不惜自己倒贴钱财了。对于他来说,此刻只要能够巴结好吕战,不让他把自己在外面假公济私,敲诈勒索的破事说给八皇子殿下听闻。哪怕就是要自己贴上所有的供奉金,也是心甘情愿,因为一旦被为人方正酷烈的八皇子殿下发现他在外面借着自己的名头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的话,肯定会被八皇子殿下毫不留情地乱棒打死,并祸及家人的。

    吕战微微点头,“好吧,既然公公如此慷慨,那我吕家也受之不恭了,就按公公你自己说的减去……十成以表示对我吕战的孝敬吧。”

    他轻描淡写地对瞿公公说:“只要你这奴才以后不要再慢待我吕家的两位哥哥,今天这上门被打脸的小事只当没有发生过罢。

    “什么,要减去吕家的十成?就是等于自己生生倒贴出全部来啊。”跪倒在地的瞿公公哭笑不得,但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却也是不可奈何了。

    这太监只得咬咬牙,收拾起滴血的心情,再连连朝吕战磕头说:“谢谢大爷大人龘大量,以后你们‘七雅阁’的事儿就是奴才我的事儿。碰到啥问题尽管让奴才我出面摆平,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吕战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好吧,那么就请公公现在带我去面见八皇子殿下吧。”

    “好嘞”,瞿公公爬起身来,躬身延手相请:“大爷您请,您先请!”

    吕战向大公子和二公子打了个招呼,便跟着瞿公公走出了“七雅阁”。

    门外停着一辆单人架辕的轻便马车,瞿公公恭敬地对吕战说:“请您老人家上车。”

    吕战毫不客气地跳上了车,转过头见瞿公公只是恭敬地站在车边,便问他:“你呢,不上来?不是还可以再坐一人么。”

    瞿公公涎笑着说:“我怎敢跟大爷您平起平坐呢,我就在车旁边拉把式赶马车啦,您老人家请坐稳喽。驾!”他非常恭敬地摆出全套的官府礼仪,对他来说,此刻的吕战跟皇族贵戚是没什么两样了。

    这太监顾不上被打脸之后的强烈疼痛……”J、心翼翼地赶着马车向八皇子府驶去。

    待来到八皇子府朱漆大门前,那瞿公公用力敲了敲紧闭的大门,对门内当值的护院喊道:“开门啦有贵客到啰口……”

    大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从里面走出一名外形彪悍的护院,瞿公公指着身后走下马车的吕战对护院说:“这位上宾你小子先好好招呼着,我去把马牟安顿好,即刻就过来领路。”

    说完,他架着马车向旁边有着车马库房的小偏门行去。

    那护院斜眼看了一眼傲立在大门口的吕战一眼,先歪着膀子站在他面前,两腿抖瑟着,抖了一会儿见吕战没反应,便用力咳了一声:“嗯哼!”

    吕战这才转目看向他,护院邪邪笑着对他摊开手掌心,勾了勾手指。

    “什么?”吕战明知故问地问他。

    护院斜了斜眉毛,“瞿公公没对你说清么?”

    “说什么啦?吕战心下不由感到有趣

    “银子啦,二百两银子的门包费用。”

    “进门拜见八皇子殿下还要收费么?”吕战口里嗤笑着说:“皇子殿下家里的门槛竟有这么高?”

    “废话,皇家的门槛当然是高啦,这天下还有哪家的门槛高得过皇家的。”

第一百八十章 初会八皇子

    吕战拍拍衣兜说:‘可我出来匆忙没带银两。这样,待会儿就让瞿公公先帮我垫付着吧。”

    ‘嘿’我说你小子懂不懂规矩哇。”护院怪声叫道:‘你妈没教你什么叫规矩么门这出来身上不带银子’那你这两只脚能迈得进京城里哪扇大宅门哪门进哪扇门不要靠金银财宝或者丹券来敲门的门一看就知道你这小子是从乡下偏僻地方来的,走走走,别挡着我八皇子府大门的道儿啦。”

    这时瞿公公停好马车奔了过来,正见到护院在驱赶吕战,赶紧冲过去尖声质问他:‘我说’小董你这是怎么回事儿门不是让你好好招呼这位大爷的么门茶也没上,椅子也没端你怎么还对他老人家指手画脚了呢门……”

    ‘是呀’瞿公公。”护院搔头说:‘我这不是在按您的吩咐好好招呼他么门我也只向他要了二百两银子而已’可这小子装傻充楞,硬是没一点反应,我现在正想教训他哩。

    ‘教训你个头啊!”瞿公公挥起手掌狠狠地扇了那不开眼的护院两巴掌,对他怒吼道:‘你妈没教你什么叫规矩么门你懂不懂规矩啊’我刚才让你乱收门包了么门我打死你这个没脑子的家伙。”

    说芒他对那小董‘噼噼啪啪’,一顿拳打脚踢,把这个锻骨境的护院揍得两眼发黑,口角喷血。待打过瘾之后他转身对吕战陪笑着说:‘门房小的们不懂规矩’大爷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那沁院现在总算知道眼前的吕战不是个平常角色,顾不上鼻血直流,一个劲地鞠躬作揖说:‘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刚才言语冒犯了大老爷,还请大老爷饶过小的。”

    ‘你们呀。”吕战摇摇头说:‘你们好歹是在外人面前给八皇子殿下撑门面的家奴’怎么开口闭口就是钱,好像这八皇子府就是生在钱眼里一样。”

    ‘是是是。”两人连连鞠躬,一副六心疾首的样子:‘小的从今往后一定改正错误’一切本着为民服务的原则,站好门前的这第一班岗。”

    在没到京城的时候,吕战曾经然这个全帝国最繁华的城市颇充满了憧憬,并且也多有耳闻当今这八皇子是众人称颂的仁义君子。

    可是真得进入京师之后,他对此处的第一印象,竟是如此的黑暗荒唐,如果说外面的世界是弱肉强食的话,那么京城的世界更是把这种残酷的本质发挥到了极致,就连几个八皇子府里的小小家奴,都能表现出如此恃强凌弱的真如本性。

    可烈那此手握权柄的皇族权贵们,其嚣张无耻,罔顾生灵的嘴脸就更不用多说了。

    这大楚帝国已出现大厦将倾的颓势,光从这京城遇到的一班奴才的嘴脸,便已可窥见一斑了。而他吕战则是一个纯料的武者,以修炼武道,不断提高实力为自身最大的愿望所在,自不屑于将这此龌鹾放在眼里。

    这八皇子府位于大楚皇城东南方向约五里的地方,毗邻于繁华的朱雀大街。府内足有七百多间房舍,其间亭台水榭,湖光山色一应俱全。

    这天入夜时分,八皇子殿下正在王府后花园的小镜湖畔,与十几名心腹亲信,以及几位宠妃围坐一堂,品尝着当季珍贵的时鲜松出州的莘江刀鱼。

    这莘江是大楚帝国境内的第一水系,由南向北贯通于整个帝国的全境。

    ‘莘江刀鱼’.是那莘江之中最出名的河鲜,这种鱼形似一把银色短刀状,肉质极其鲜美细腻,乃是王侯权贵们盘中的上品珍馐。而由于此鱼平素伏于江底最深邃之处,极难垂钓或者网捕,也只有每年的四月下旬,它们会溯江而上,到北方高原地带产卵,这时它们才会在较浅的水面现身,渔民们藉此机会才能捕获到一些,却也是产量稀少。所以这种鱼多半用于进贡京城,在民间是很难品尝到这种珍稀美味的。

    只见这八皇子殿下样貌儒雅,举止稳重大度,身上更没有那些皇族权贵子弟所惯有的骄横浮躁之气,所以在众多皇亲国戚之中,他是颇受普通官员和百姓们欢迎的一个。

    当席坐陪的,除了八皇子殿下几个极为宠爱的妃子之外,还有多名皇子殿下的亲信党羽。

    其中就有一名头戴羽冠,手摇一把超大号的红色牙骨描金漆扇的青年文士,此人便是八皇子麾下的第一谋士一秦白羽,据坊间传说他的才智谋略和武道修为只略略逊于当朝化劲境后期的国师大人,所以被八皇子殿下的党羽们私下抬举称为‘小国师’,。

    另外坐在席面靠前位置的四名亲信,也全都是步入化劲境的顶尖强者,这四人里有三名在京城各要害部门担任着高官厚职。此外还有一名身材雄壮,相貌威风凛凛地壮汉,则是八皇子府的内卫队长铁横。

    其时,席间正是耳热酒酣之际,忽见一名内侍太监小跑着来到八皇子殿下身边,禀报说:‘启禀殿下’小瞿子回报说门口有位叫吕战的壮士求见,据说其武道修为很是不错。”

    ‘吕战门江湖上从未听说过有此号人物。”八皇子殿下回头看了那内侍太监一眼,口里还是问道:‘此赞入夜时分来拜访说是有何急事么门……”~~

    ‘奴才们问过了’好象并无急事。”

    ‘并无急事那就让他在外堂候着吧。”八皇子殿下说:‘待到本皇子这里和各位兄弟尽了兴’酒席散了之后,再考虑见不见他也不迟。”

    ‘是’殿下。”

    内侍太监正要退下,旁边的小国师秦白羽顺口问了他一声:‘这位叫吕战的是什么来头他说了吗门……”

    ‘他识他是洪州司马大都督推荐来的。”

    ‘什么’竟是司马刑戈举荐的人物?”

    八U子和秦白羽互相看了一眼,‘是司马刑戈那老东西推荐来的嘛门’,八皇子殿下面露喜色,立刻改变主意说:‘快快把那吕战延请进来’不得怠慢。”

    内侍太监赶紧应了一声,领命出去了。

    八皇子殿下又令旁边的丫鬟不上一个席位,小国师秦白羽轻摇着他那把红色的漆扇,轻笑着说:‘那司马刑戈平日里眼高于顶’一般人物很难入他的法眼,更是把洪州地界经营得如同铁桶一般滴水不漏。今儿里怎么会突然向我们八皇子府举荐来一个人才门这倒真是吊起属下的好奇心了,不知司马大都督看得上眼并推荐过来的人物到底是有着怎样的风采门……”

    坐在一旁的一名化劲境强者说:‘依属下愚见’多半是司马都督看不上眼的货色,那老儿小气得紧,属下就不相信能入得了他法眼的人才他会如此大度地送到京城来为我家主公效力门……”

    ‘那六不一定哦。”八皇子殿下兴趣盎然地说:‘我跟司马刑戈结拜兄弟一场’深知他的性子。若是一个平庸之辈,他才没脸推荐给本皇子呢。这老东西自打当年与孤王联手在边境上和那大隋帝国一场大战之后,已经足有十年没向谁推荐过任何人了,今日里突然做如此举荐,想来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他觉得此人定非池中之物,他自己难以驾驭,希望本皇子人尽其用能善待之:要么就是此人确有非常之处,并且野心也极大,司马老杀才怕其势大难制,不敢让其待在自己势力范围之内,所以举荐到孤王这里来,希望能代为收服之。”

    秦白羽‘哦’.了一声,‘若真是如殿下所说的那样’那么无论是从哪一点来看,此人倒真是一个令人吾目相看的存在啦。”

    两人交谈的话语落入旁边的铁横耳中,让头脑简单的他心里颇为不乐意,听八皇子殿下和小国师的口气,似是还未见到那个叫吕战的家伙,便已非常期待了,这让他凭空生出一股争风吃醋的郁闷来。

    堂上众化劲境强者正交谈间,吕战便在内侍太监的弓领下来到了小镜湖边的明堂之中。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到这少年的身上,见他虽然身材雄壮,眼里神采奕奕,但是从外表上看,年纪却真是好生的年轻。

    小国师秦白羽抢先问他:‘有礼了请问这位吕战兄弟今年贵庚几何门……”

    ‘有礼了’在下今年刚满十八。”

    ‘只有十八岁门’,众人交换了一个异常诧异的眼神,他们都是武道上的大行家,仅凭一个照面的观察,便已看出眼前的少年确实已经臻达化劲境界。

    一般来说二十来岁进入化劲境的顶尖强者已属极为罕见了,哪一个不是惊天动地的人物。而象眼前这位未满二十,便已昂首踏入化劲境的,那更是史上绝无仅有的事情。

    只一个十八岁即是化劲境强者这点,就勿须再多做议论了。

    怪不得那司马刑戈也极力推荐其来八皇子这边效力了,如此少年英雄,也只有皇族中武道修为和军事实力皆排在第一的八皇子殿下才有可能指挥得动吧。

    八皇子殿下对吕战和颜阅色地说:‘这位吕老弟既然是司马老哥介绍来的可曾带有他的私人书信门……”

    ‘有。”吕战把司马刑戈的那封信交给了八皇子。

    八皇子展开信纸看了一遍,对旁边的秦白羽点点头:‘确实是司马老哥的亲笔信函。”

    秦白羽笑着指着自己对面的空席位说:‘吕老弟快请坐下’一司尝尝刚运到的当季时鲜莘江刀鱼,这东西在外面可不多见。”

    吕战向八皇子殿下那里看了一眼。

    八皇子殿下见状对他点点头说:‘不必客气’请吕兄弟尽快入座吧。你是我司马老哥介绍来的,本皇子与司马刑戈乃是八拜之交,他在这封信上称你是他的小友,那他的朋友就是本皇子的朋友,在这里也没那么多官场上和宫廷里的规矩,只管放开怀抱就是。”

    吕战谢过八皇子殿下,眉宇不惊地在那副空席位上端坐了下来。

    只有那边铁横见状,心里更加别扭,更加吃醋了。他在八皇子殿下身边抛洒血汗打拼了许多年,好不容易方才挣得能与皇子殿下司席而坐,共饮美酒的机会。而这吕战不过是刚刚到来的新人,便得到这种超高规格的待遇,能不教他心下生忿,酸气滚滚吗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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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介绍:
看少年吕战--
如何从俗世里最卑微的奴仆之子,一路杀上掌管着三界间亿万洞府的天神之宝座。
开洞府,铸灵兵,洞府战,万炮轰,全无敌!
本文中修炼者洞府的等级:灵觉级,显形级,精变级,尊主级,帝君级,大帝级,化圣级,大圣级,天神级。天神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天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天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