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镇山妖
视频很短暂,随即就结束了,那血腥诡异的场面让我心里觉得很不舒服,吴彪指着雪花一片的电视到:“这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有人在拍恐怖片。”
洛奇不屑的一笑到:“首先拍摄这个片段的人目前在国家电视台的纪录片部任导演,名叫常玉贵,你完全可以通过渠道找到此人了解这视频内容的真假。其次金人头上的符箓只要是学过玄门法术的人都知其功用。”说罢他对廖叔到:“廖先生,我没诳语吧?”
廖叔对吴彪到:“这是一种镇尸符,出自于越南陈朝时代一个叫黎宗玄的道士之手,是引天火烧僵尸的法门,一直沿用至今。”
“也就是说河水里的金人其实是个僵尸?”吴彪瞪大眼睛问道。
“如果镇尸符是真的,水里之物必然是僵尸,不过保险起见我觉得最好还是和常导演联系一下,询问这段视频的由来。”
“廖先生,你不会真打算揽这件事吧?”
“如果事实证明望北村确实存在,我还是希望去一趟的。”廖叔诚恳的道。
“为什么?难道钱财对于您这样的人也很重要?”
“我不是为了钱,想必洛先生也不是为了钱?”廖叔道。
洛奇嘿嘿一笑到:“钱对我而言真不是啥稀罕的玩意,咱两心照不宣。”
廖叔将吴彪拉到一边道:“吴警官,如果能确定视频的真实性,咱们应该去望北村执行一次任务,你会得到重宝,立下大功的。”
吴彪考虑片刻到:“好,我核实之后就联系你。”
回去的路上我问廖叔道:“叔儿,你真相信洛奇的话?咱们一起去望北村,就算真的找到宝贝他能心甘情愿的交给咱们?”
廖叔笑了道:“孩子,有些事情不能完全以利益衡量,洛奇身负奇术,不可能一个熟人没有,为何他不在熟人中寻找帮手,而要以撞大运的方法寻找盗门中人你想过没有?”
“这……我还真没想到过。”
“道理很简单,因为他不信任那些人。”
我不太服气廖叔的观点道:“他连亲人朋友都不信,凭啥相信我们?”
“他不需要相信我们,因为我与他之间还多了一方人,就是警察,你真以为他是被你那一扑擒获的?他是故意自投罗网的,为的就是调动两方人马。”
“他也太自信了,万一我们都不同意又怎么办?”
“他料定我们必然同意,事实证明他是对的,这个人是聪明人,没有把握的事情他绝不会做,所以我相信他真的知道望北村所隐藏的秘密。”
第二天下午吴彪打来电话说与常玉贵取得了联系,确定那段视频确实来自于他一次无意识的拍摄过程。
吴彪道:“这段视频拍摄于广西与越南交界的一处原始森林,他们之所以去那儿是因为得到消息说当地有野生虎出没,于是常玉贵带领摄制组在当地有水源的区域安设了四处木桩摄像机,这段视频就是其中一处拍摄下的画面,他们看到这段画面立刻上报了当地公安局,但案件调查不了了之。”
廖叔道:“摄制组成员有没有因此受到伤害?”
“没有,因为没人靠近那条溪流,发现异状后他们也没有贸然行动,立刻便退出了。”
廖叔道:“吴警官,我必须去望北村一趟,你能配合吗?”
迟疑片刻吴彪道:“廖先生,我很信任你,但咱们不能仅凭洛奇一句话便身入险地,这么多年过去了,万一宝藏被人弄走了咱们不是白跑一趟?”
“不可能,如果宝藏不在,我们也不可能见到那只金身僵尸,所以我可以打包票,宝藏必然还在。”
“您是铁定了心要去广西一趟?”
“恐怕是这样,因为我怀疑当年望北村的人没被杀死,而是都变成了僵尸,这个隐患不除,一旦闹了尸灾,后果不堪设想。”廖叔终于说出了他要去当地的真实原因。
吴彪终于不再犹豫,去写报告申请这次行动,然而报告还没批下来,灵泉市又出了一起怪事。
2004年7月某日下午灵泉市迎来了一场强降雨,下雨之前天色陡然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廖叔看着天上一道接着一道的闪电表情有些焦躁不安,之后不久便得到了消息,位于灵泉市郊的莲花山在强降雨的袭扰下发生了泥石流,随后在坍塌的山体中露出了一只令人毛骨悚然巨大的眼睛。
就因为这只眼睛吓得正在山体做修复工作的两名工人失足从莲花山上坠落,当场死亡。
然而更加恐怖的是死亡两人浑身淤青,却未流一滴血出体外,两人双手曲成爪状,抽缩贴于胸口,嘴巴张大到极限,脸上满是骇异到极点的表情。
廖叔说这叫“崩泫”,就是人在忽然受到剧烈惊吓时产生心梗的状态,而两名工人之所以内血不外出是因为跌落山前就已经完全死亡了。
他们是被吓死,而非摔死的。
做山体修复的人常年在深山老林工作,胆量肯定比一般人要大,但这两名工人却在瞬间被吓身亡,由此可知两人所见的场景究竟有多可怕。
廖叔叹了口气道:“莲花山状如莲花,本是一处祥瑞所在,只是山里山外没有水源,莲花无水,自然枯萎,你看莲花山上下植物稀少,几乎就是一座光秃秃的石头山,我早就看出当地风水不祥,但没想到山中居然另有乾坤。”
我心有戚戚道:“廖叔,那颗巨大的眼珠子到底是什么怪物所有,你知道吗?”
“去现场看了再说,这种事情可不能瞎说。”
我们赶到莲花山时正巧遇到吴彪下山,整个山脚已经被封锁了,他见到我两赶紧给手下大招呼道:“让这两位先生上山。”
“你看见眼睛了?”廖叔问道。
“看到了,如果不是事先有心理准备,身边也有许多同伴,我估计也会被吓死的,廖先生,这山里总不会埋着一个巨人吧?”
“不可能是人,莲花山长不了活物。”
傍晚雨过天晴,血红的太阳将灰扑扑的莲花山照出了一抹“血色”,走在半山腰就能见到山顶一物反射光芒,正是那只巨大的眼球,廖叔毫不畏惧,径直走到跟前。
只见眼球黑白分明,乍一看几乎和真的一模一样,但仔细观瞧还是能看出略微差别,因为白的太白,黑的太黑。
眼球大约有一人高度,看来晶莹玉润,廖叔上前伸手摸了摸道:“是玻璃做的,难怪如此逼真。”说罢他用铁锹将眼球周围的泥土产下,又露出一片肉色的区域,应该就是眼眶了,我也壮着胆子上前摸了摸,是泥坯所筑。
廖叔对吴彪道:“这是一尊泥胎雕成的天荒兽,也叫镇山妖。”
“哦,有没有啥说法?”吴彪道。
“这说法可大了,传说当年蚩尤、轩辕氏逐鹿中原,蚩尤为断中原龙脉,堆积天下埋葬死人的坟穴之土建造了108只天荒兽,将其埋于黄河流域的大山之地,可荒其脉,华夏民族始于黄河,如果一连断了其中108座大山之脉,就等于葬送了华夏根基,不过后来蚩尤战败,这件事他最终没做成。”
“莲花山不缺泉眼水道,但从未见山中流出一丝清泉,就是被天荒兽毁了水源之头,只要毁了这尊镇山妖,我保证不出三年,莲花山就能成灵泉市一大景观地。”廖叔肯定的道。话音未落一条头如水缸般粗细的花斑大蟒猛然从土层里窜了出来,它的身子比电线杆子还粗,至少有十几米的长度,身体上的黑红斑纹在夕阳下闪闪发光,巨蛇张开大口,两道长牙犹如匕首刺出口中,卷裹起一阵腥气四溢的狂风朝廖叔兜头咬下。
15、镇山妖
视频很短暂,随即就结束了,那血腥诡异的场面让我心里觉得很不舒服,吴彪指着雪花一片的电视到:“这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有人在拍恐怖片。”
洛奇不屑的一笑到:“首先拍摄这个片段的人目前在国家电视台的纪录片部任导演,名叫常玉贵,你完全可以通过渠道找到此人了解这视频内容的真假。其次金人头上的符箓只要是学过玄门法术的人都知其功用。”说罢他对廖叔到:“廖先生,我没诳语吧?”
廖叔对吴彪到:“这是一种镇尸符,出自于越南陈朝时代一个叫黎宗玄的道士之手,是引天火烧僵尸的法门,一直沿用至今。”
“也就是说河水里的金人其实是个僵尸?”吴彪瞪大眼睛问道。
“如果镇尸符是真的,水里之物必然是僵尸,不过保险起见我觉得最好还是和常导演联系一下,询问这段视频的由来。”
“廖先生,你不会真打算揽这件事吧?”
“如果事实证明望北村确实存在,我还是希望去一趟的。”廖叔诚恳的道。
“为什么?难道钱财对于您这样的人也很重要?”
“我不是为了钱,想必洛先生也不是为了钱?”廖叔道。
洛奇嘿嘿一笑到:“钱对我而言真不是啥稀罕的玩意,咱两心照不宣。”
廖叔将吴彪拉到一边道:“吴警官,如果能确定视频的真实性,咱们应该去望北村执行一次任务,你会得到重宝,立下大功的。”
吴彪考虑片刻到:“好,我核实之后就联系你。”
回去的路上我问廖叔道:“叔儿,你真相信洛奇的话?咱们一起去望北村,就算真的找到宝贝他能心甘情愿的交给咱们?”
廖叔笑了道:“孩子,有些事情不能完全以利益衡量,洛奇身负奇术,不可能一个熟人没有,为何他不在熟人中寻找帮手,而要以撞大运的方法寻找盗门中人你想过没有?”
“这……我还真没想到过。”
“道理很简单,因为他不信任那些人。”
我不太服气廖叔的观点道:“他连亲人朋友都不信,凭啥相信我们?”
“他不需要相信我们,因为我与他之间还多了一方人,就是警察,你真以为他是被你那一扑擒获的?他是故意自投罗网的,为的就是调动两方人马。”
“他也太自信了,万一我们都不同意又怎么办?”
“他料定我们必然同意,事实证明他是对的,这个人是聪明人,没有把握的事情他绝不会做,所以我相信他真的知道望北村所隐藏的秘密。”
第二天下午吴彪打来电话说与常玉贵取得了联系,确定那段视频确实来自于他一次无意识的拍摄过程。
吴彪道:“这段视频拍摄于广西与越南交界的一处原始森林,他们之所以去那儿是因为得到消息说当地有野生虎出没,于是常玉贵带领摄制组在当地有水源的区域安设了四处木桩摄像机,这段视频就是其中一处拍摄下的画面,他们看到这段画面立刻上报了当地公安局,但案件调查不了了之。”
廖叔道:“摄制组成员有没有因此受到伤害?”
“没有,因为没人靠近那条溪流,发现异状后他们也没有贸然行动,立刻便退出了。”
廖叔道:“吴警官,我必须去望北村一趟,你能配合吗?”
迟疑片刻吴彪道:“廖先生,我很信任你,但咱们不能仅凭洛奇一句话便身入险地,这么多年过去了,万一宝藏被人弄走了咱们不是白跑一趟?”
“不可能,如果宝藏不在,我们也不可能见到那只金身僵尸,所以我可以打包票,宝藏必然还在。”
“您是铁定了心要去广西一趟?”
“恐怕是这样,因为我怀疑当年望北村的人没被杀死,而是都变成了僵尸,这个隐患不除,一旦闹了尸灾,后果不堪设想。”廖叔终于说出了他要去当地的真实原因。
吴彪终于不再犹豫,去写报告申请这次行动,然而报告还没批下来,灵泉市又出了一起怪事。
2004年7月某日下午灵泉市迎来了一场强降雨,下雨之前天色陡然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廖叔看着天上一道接着一道的闪电表情有些焦躁不安,之后不久便得到了消息,位于灵泉市郊的莲花山在强降雨的袭扰下发生了泥石流,随后在坍塌的山体中露出了一只令人毛骨悚然巨大的眼睛。
就因为这只眼睛吓得正在山体做修复工作的两名工人失足从莲花山上坠落,当场死亡。
然而更加恐怖的是死亡两人浑身淤青,却未流一滴血出体外,两人双手曲成爪状,抽缩贴于胸口,嘴巴张大到极限,脸上满是骇异到极点的表情。
廖叔说这叫“崩泫”,就是人在忽然受到剧烈惊吓时产生心梗的状态,而两名工人之所以内血不外出是因为跌落山前就已经完全死亡了。
他们是被吓死,而非摔死的。
做山体修复的人常年在深山老林工作,胆量肯定比一般人要大,但这两名工人却在瞬间被吓身亡,由此可知两人所见的场景究竟有多可怕。
廖叔叹了口气道:“莲花山状如莲花,本是一处祥瑞所在,只是山里山外没有水源,莲花无水,自然枯萎,你看莲花山上下植物稀少,几乎就是一座光秃秃的石头山,我早就看出当地风水不祥,但没想到山中居然另有乾坤。”
我心有戚戚道:“廖叔,那颗巨大的眼珠子到底是什么怪物所有,你知道吗?”
“去现场看了再说,这种事情可不能瞎说。”
我们赶到莲花山时正巧遇到吴彪下山,整个山脚已经被封锁了,他见到我两赶紧给手下大招呼道:“让这两位先生上山。”
“你看见眼睛了?”廖叔问道。
“看到了,如果不是事先有心理准备,身边也有许多同伴,我估计也会被吓死的,廖先生,这山里总不会埋着一个巨人吧?”
“不可能是人,莲花山长不了活物。”
傍晚雨过天晴,血红的太阳将灰扑扑的莲花山照出了一抹“血色”,走在半山腰就能见到山顶一物反射光芒,正是那只巨大的眼球,廖叔毫不畏惧,径直走到跟前。
只见眼球黑白分明,乍一看几乎和真的一模一样,但仔细观瞧还是能看出略微差别,因为白的太白,黑的太黑。
眼球大约有一人高度,看来晶莹玉润,廖叔上前伸手摸了摸道:“是玻璃做的,难怪如此逼真。”说罢他用铁锹将眼球周围的泥土产下,又露出一片肉色的区域,应该就是眼眶了,我也壮着胆子上前摸了摸,是泥坯所筑。
廖叔对吴彪道:“这是一尊泥胎雕成的天荒兽,也叫镇山妖。”
“哦,有没有啥说法?”吴彪道。
“这说法可大了,传说当年蚩尤、轩辕氏逐鹿中原,蚩尤为断中原龙脉,堆积天下埋葬死人的坟穴之土建造了108只天荒兽,将其埋于黄河流域的大山之地,可荒其脉,华夏民族始于黄河,如果一连断了其中108座大山之脉,就等于葬送了华夏根基,不过后来蚩尤战败,这件事他最终没做成。”
“莲花山不缺泉眼水道,但从未见山中流出一丝清泉,就是被天荒兽毁了水源之头,只要毁了这尊镇山妖,我保证不出三年,莲花山就能成灵泉市一大景观地。”廖叔肯定的道。话音未落一条头如水缸般粗细的花斑大蟒猛然从土层里窜了出来,它的身子比电线杆子还粗,至少有十几米的长度,身体上的黑红斑纹在夕阳下闪闪发光,巨蛇张开大口,两道长牙犹如匕首刺出口中,卷裹起一阵腥气四溢的狂风朝廖叔兜头咬下。
16、尸舔
这意外变故吓得我魂飞天外,廖叔似乎也没有预料到莲花山内居然有如此巨蛇存在,连躲避的动作都没做,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蟒蛇一口囫囵吞入肚中。
然而没等我惊叫出声,随即山中挂起一股大风,巨蟒的身体古怪扭动几下便消失不见了,廖叔依旧好端端的站在原地。
这下所有人都震惊了,尤其是吴彪,绕着廖叔转了好几圈道:“廖先生,你、你这是什么神通?”
廖叔笑道:“这不是神通,刚才出现的不是真蛇,而是一条蛇灵,蛇能成灵,必然活了千年以上,死了之后魂魄眷念巢穴,便会阴魂不散,偶尔幻化成形吓唬人,但并无害处。”
之后没过多久莲花山里的天荒兽雕像便被发掘出来,是个人头巨大,但身体常态的长麟之人,敲碎后一把火烧之,没过几天莲花山便有清泉流出,后来绿化管理单位专门在山脚下修建了一座白玉石的池塘,用以积蓄山泉,而莲花山也成为常青之山。
办完这件事后第七天吴彪兴冲冲找到我们一晃手里的纸片道:“廖先生,上面批准这次行动了,除了你们两,洛奇,还有我带领市局两名刑警和一名负责文物鉴定的专家为你们保驾护航。”
“能有机会合作也是我所愿,但愿这次能不辱使命。”廖叔笑道。
他表情虽然轻松,但吴彪走后他便劝我回家,因为这次行动很难说会遇到怎样的特殊情况,他无法保证我的安全。
都到这份上把我排除在外,从感情而言我根本无法接受,于是跟在廖叔后面死缠烂打,最后他没得办法,只能道:“带你去没问题,但一路中你必须听我的话,决不允许贸然独自行动。”
“您放心,我一定视您为马首,指哪儿打哪儿。”廖叔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随后他带我去了老宅,在布满厚厚一层灰的屋梁上他摸出一把精钢剑,又从屋子拐角处拿出一根拇指粗细,半米左右的铜棍,铜棍上镌刻着两条狰狞五抓的金龙,栩栩如生。
廖叔将剃头刀递给我道:“这东西能辟邪,你带在身上千万保存好了。”
双方约定两天后动身,于是第三天上午,廖叔背着他那条泛灰的蓝布包,带着一兜法器、宝剑、长棍上了吴彪的车子,我们七人乘坐一辆金杯往广西方向赶去。
吴彪特意将自己和洛奇铐在一起,他也没啥意见悠闲的嚼着口香糖看着窗外,过了一会儿扭头问廖叔道:“原来你不是盗门中人?”
“我是个剃头匠。”廖叔道。
他并未感到惊讶道:“你怎么踩进贼窝了,一个人吃两行饭,这不合规矩吧?”
廖叔道:“我爷爷是廖佬黑。”
洛奇吃了一惊坐直身体道:“什么?你是三爷的孙子?”
“是,否则我如何知道盗门行当里的规矩?”
“难怪如此、难怪如此。”自此之后洛奇对于廖叔是客客气气,始终挂在脸上的冷笑也不见了。
我私底下问廖叔道:“老太爷很厉害吗?光报个名字就把洛奇那样的人镇住了?”
廖叔道:“我爷爷在当年救过一个叫高茂才人的性命,而这个人就是天下丐帮的总瓢把子,后来他为了报恩就传了我爷爷很多本事,老爷子也算乐善好施,仗义疏财的人,所以在江湖八门里混的人只要提到廖佬黑,甭管喜不喜欢他,都得给几分面子。”
四天之后我们入了广西境内,广西地貌是山地丘陵性盆地地貌,我们自南向西,山地逐渐增多。
吴灿拍摄纪录片的地方叫浔原森林,从地理位置而言位于巴马县,我们下午到了巴马县后看到德东瀑布的河口内中国人和越南人撑着木船做“跨国买卖”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可惜的是我们并非来玩的,只能看看过路风光,背着装备往浔原森林走去。
浔原森林就是无数座山脉组成的山地森林,因为依靠云贵高原,所以山峦叠嶂,翠峰鼎立。
进山就必须找向导,吴灿给我们介绍了一个瑶族少年,也是上次带他们入山的人。
少年叫阿贵长的黝黑瘦小,但看着非常精神,他腰上插着一把黑漆木壳的弯刀,牵着一条叫雨黑子的猎犬便领着我们进山了。
刚刚入山他便提醒我们道:“莫想在山里可料子,开边、拢边莫要撂脚。”
一句话说的我们云里雾里,不明白究竟是啥意思,阿贵用并不太标准的普通话给自己翻译道:“不想死在山里面,河水、河岸一定不要停脚。”
“我看很多人在德东瀑布那里玩耍,很开心的。”廖叔假装不懂。
“那里不一样的,浔原森林的溪水山神爷爷在里面下了咒语,你们外地人靠的太近就会吃亏,相信我的话你们才能安全。”阿贵嘿嘿一笑,露出两排雪白牙齿。
“这座山里有没有吓人的故事,我就喜欢听鬼故事。”吴彪道。
“我们这儿的人都知道山里有一处地下妖城,据说每天到了晚上,地下的妖怪就会从一株枯死的老槐树洞里钻出来,在山里四处寻人,找到之后就把人迷惑到老槐树洞边,然后把人插进树洞里留个脑袋,用竹管插进去吸脑浆子。”说完这句话阿贵忍不住激灵了一下。
看来这哥们鬼故事听的实在不多。
见我们没啥反应他道:“你们不觉得害怕?”
“怕,我都快吓死了。”洛奇一脸坏笑道。
吴彪道:“除了鬼故事,稀奇古怪的事情多吗?”
“简直太多了,我亲眼见过的就有不少,蝲蛄沟泡子地里有一条三米多长的黄鳝子,专门吸人精气,在那儿待一天人就活不了,还有拜月亮的狼伢子,长红眼珠的大猩猩……”
“溪水里面有啥怪东西吗?”吴彪问道。
“有啊,听老人家说林子里每一条溪水都有金身罗汉把守,所以人是不能下去的。”说话间我已经看到一条清澈的山泉从绿荫环绕的山中蜿蜒流下,汇聚在山脚一处浅滩里,亮晶晶的泉水几乎盖不过鞋面,饶是如此还有人在上面架了一座木桥,看来当地人忌讳水是有传统可循的。
站在木桥上看泉水只见浅滩里有一些石头苔藓,如此而已,吴彪道:“这也有危险?”
“山神爷爷的咒语人眼睛是看不见的。”
廖叔拍了吴彪肩膀一下道:“别犯人忌讳,赶路要紧。”
“廖先生,这里地形从风水学上有没有讲头?”吴彪小声问道。
“这可不是个好地儿,看见山峰和那道绕山而下的山泉了?这叫独龙出洞,独龙出洞只为两件事:若非觅食便兴**,简单点说此地困人手足,若不及时离开可能会有麻烦缠身。”
再往山上走气温骤降,开始淅淅沥沥落下雨滴,此时天色也不早,我们就地扎营做饭,半夜时分我忽然觉得鼻子里飘进一股幽香,睁眼只见一个打扮入时的妙龄少女坐在帐篷里笑吟吟的望着我。
我可不是色入脑袋的**,深更半夜的树林哪来的美女,可是当我正要喝退她,女孩嫣然一笑入水蛇一般钻入我怀里,张嘴在我脖子上舔了起来。
温软的舌头潮腻兮兮,舔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从没和女人这样亲昵的相处过,差点就要“缴枪投降”了,忽然听廖叔大喝一声道:“黜!何方妖孽,看我一剑。”我脑子一激灵睁开眼,只见帐篷门大开,一道灰影急速往树林中窜去。
原来刚才是睡梦中发生的状况,我只觉一股寒气暗透背脊,只觉脖子一阵麻嗖嗖,正要伸手去摸,就听阿贵在外道:“千万不要碰被尸舔过的地方。”
17、连星水龙
看见廖叔,我着急忙慌的问道:“叔,刚才到底怎么回事?我……”
廖叔看了我脖子一眼,二话不说抓起一把糯米扑在帆布上道:“脱光衣服,躺在上面。|.com|”
我赶紧照办,等我躺好廖叔拿出一面镜子对准我道:“看你脖子。”只见我脖子上布满了纵横交错黑线,就像体内筋络现形了一般。
我这才知道麻烦大了,这时阿贵也来到帐篷道:“他脖子叫会动的尸体给舔了,我们这叫尸舔,用不了多久全身都会出黑线,熬不到天亮,人就得可料子。”
阿贵说话间我脖子上的黑线以眼睛能看清的速度往四周蔓延,以这样的速度,根本不可能熬到天亮,廖叔皱眉道:“这根本就不是尸毒。”外面吴彪招呼同事做好警戒,以防怪物再次暗中偷袭伤人。
黑线扩散的越发迅速,我心乱作一团,廖叔并不慌乱道:“串子,这应该是一种毒药,随着血液在你体内扩散,一旦入脑或进入心脏便是大罗金仙也不能救你,但髡刑有一种手段是断人血脉流通,受刑之人会因为血液减缓而进入昏迷甚至假死状态,也只有这个办法能让你挨到明天天亮,你愿意一试吗?”
到这份上我哪还有选择的余地道:“只要能解毒就成。”
于是廖叔扶我坐起,取出剃刀喃喃低语道:“初打坐,学参神,性要悟,命要传。”边说边用刀剃我头发,片刻之后我只觉得一阵眩晕,脑袋重的犹如千斤。
再后来我便失去了意识。
接着我便感觉自己穿梭在一处无尽的黑暗通道中,整个人足不点地飞在半空,遥远的尽头似乎是星星点点的天空,但这个通道很长,无论如何我也飞不到尽头,后来整个人便觉得胸闷气虚,十分难受。
我是被一阵狗吠声唤醒,睁开眼便见到天色大亮,帐篷里廖叔盘坐于地满脸关切的望着我。
见我醒来,他终于松了口气道:“阿贵说的不错,你脖子上的毒气一到天明便自动消散了。”我用力吸了几口气,虽然还是觉得胸闷头晕,但意识完全恢复。
廖叔救了我两次性命。
一直休息到中午我才感觉稍好,这又应了廖叔对“独龙出洞”风水局的分析,那就是困足不前。
收拾营帐继续往山里进发,关于昨天晚上偷袭我的鬼魅没人见到它的形状,雨黑子虽然警戒在四周,但当晚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后来被阿贵发现躲在一处树洞中瑟瑟发抖。
我也不好意思说幻境中感受到的状况,而廖叔之所以发现怪事的原因则在于他带来的那面阴阳罗盘。
这面罗盘一看就是老物件,天青铜的面生了星星点点的暗红色包浆,为了防止罗盘受到湿气侵扰,在上刷了一层薄薄的松脂,所以摸上去即滑手又有疙疙瘩瘩的感觉。
就在昨晚,罗盘指南针出现了“沉针”,也就是指针头向下所指的异动,廖叔道:“这叫投针,是奇针八法中有阴气介入的针状。”想了想又补充道:“但扎营时罗盘并无异响,否则我也不会选择此地扎营,所以青色怪物是夜晚时侵入营地的。”
洛奇道:“廖先生,阴气介入的意思是不是闹鬼了?或者来了一只僵尸也有可能,否则一条狗怎会没有半点声音发出?这与常理不符。”
“所以可以肯定昨天晚上出现的东西是山魈。”廖叔道。
“山魈?难不成这里闹了鬼面狒狒?”吴彪不解的道。
“山魈不是鬼面狒狒,山魈是一种非鬼、非物、非妖的东西,据说是遭蟒蛇吞食后又吐出的猩猩尸体挂于树梢,吸收天地精气而不腐后尸变成的怪物。”
我恶心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道:“难不成我就是被这种东西舔了脖子?”
“山魈未必就是这样来的,但山魈具备妖鬼的阴气,一旦出现,四周磁极会产生细微变化,罗盘便能测出。”廖叔道。
吴彪对手下几人道:“哥几个都听见没有?晚上一定要提高警惕,别再着了道。”
之后一路向前,流水声淙淙传来,穿过一条林荫密集的上坡路,转过一道峡谷,我们眼前豁然开朗,只见正前方耸立着两道圆锥形的山峰,山腰处各有一道山泉喷涌而下,水势比之之前所见大了许多,两股瀑布汇集在山脚下便形成了一道近半米深,两米宽的溪流,一直延伸至远处密林中。
只见阿贵带来的雨黑子立刻便裹足不前,尾巴紧紧夹在两腿间发出低沉的悲鸣声。
阿贵硬拖着狗往双峰之下走去,廖叔道:“小伙子为什么走这条路?”
阿贵道:“这条溪水没桥,我们绕道避让。”
廖叔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指着相反的路道:“咱们应该走那边才对。”
阿贵一听表情就变了,连连摆手道:“莫可走、莫可走,那个地方山神爷爷封了路,乱入者必死无疑。”
“是吗?但我认为必须走这条路,如果绕山而行,我们只会进入一场迷局,即便没有危险,也会无功而返。”廖叔肯定的道。
这下出了问题,一个坚持往东,一个坚持往西,阿贵情绪激动道:“我是带路还是你带路?反正我不同意从那边走嘞。”
吴彪出来打圆场道:“两位先别着急上火,各自把道理说出来就是了,阿贵说走东边是为了绕过泉水,廖先生走西边又是为什么?”
“两山大小相同,相邻而生这在风水中称为连星,山泉活水便是水龙,这是九星水法中典型的连星水龙局,俗话说水起而龙翔,沿溪水而下这是最为吉祥的风水宝地,我们假设望北村真的就在山里,它必然是依据风水格局而建,岂会反其道而行之,而将村落修建在背离吉地的山中?”
洛奇道:“我跟着廖先生走,在深山之中寻找一个村寨必然要根据风水地势,水是聚财的福祉,哪有村寨背水而居的道理,最简单的一个道理,没水他们怎么活?”
我心里越发奇怪,廖叔这个剃头匠好像对于风水玄说特别在行,难道他是“自学成才?”
阿贵只有孤单的一票,他恼了道:“你们不听我的,我也不能做向导了,毕竟我是大山子民,不能犯忌讳。”
廖叔点点头道:“小伙子我不为难你,咱们就此别过。”
我低声道:“廖叔,深山老林的没个向导成吗?”廖叔则微微一笑没有作答。
洛奇走到廖叔身边问道:“廖先生既然懂的九星水法,应该能料到望北村人建房舍的大概思路了?”
“大概思路就是沿着水走必然能找到望北村的遗址,当然前提是真有这个村寨。”廖叔道。
因为见惯了廖叔的神奇手段,我估计他可能已经断了个**不离十,便私底下问他情况,廖叔道:“来之前我基本上就能断定望北村是必然存在的,道理有二。”
“浔原森林名为森林,其实就是一处大型山脉,此地山水气脉俱佳,要说有人将村落建于此地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没有那才是真的奇怪,所以此地即便没有望北村,也应该有望东村、望西村,但此地恰恰没有村寨存于其中,这点足以证明山里确实曾经发生过惨祸,不但导致了望北村的灭亡,也震慑了周围民众。”
“有了这点认识在结合俄国贵族的藏宝传说,我估计这事儿十有**假不了,但有一点我始终没想明白,就是望北村为何整个村落连半点痕迹都没留下?即便是遭遇了尸灾,人死光了,可房屋呢、篱笆墙呢、打谷场呢?总不能所有东西都被僵尸祸害了?”
“是啊,确实很奇怪。”我道。
“答案阿贵已经告诉我了,他说山里有一座地下妖城,你应该还记得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道:“难道这就是望北村?”
18、五雷镇尸杵
“按照我们目前所知道的线索,这个可能性很大,这么大一片山区,形成几个庞大的地下洞穴再正常不过了,如果有人将村寨建于山洞里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俄国贵族很可能也找到了一处洞穴用以掩藏宝藏,只是没想到其中还建有村落,所以有可能产生两种结果。|.com|一是那批宝藏里确实藏有古怪之物,害死了所有村民。二是宝藏不害人,但人害人。有人起了贼心夺走宝藏杀死所有村民,却伪造成尸变之象,也是有可能的。”
廖叔分析的极有道理,我叹了口气道:“真要是第二种原因那就太可怕了。”
“真要是第二种原因,我也不觉得奇怪,这世上还有谁能比人更狠毒?”
“我说你们叔侄两嘀嘀咕咕的说啥呢?别背着我们,有啥消息一起听听呗?”吴彪笑道。
廖叔道:“我在教他一些风水常识,你们未必感兴趣。”
“你咋知道我不感兴趣?不过说真的廖先生,你说自己是个剃头匠,怎么又会看风水?你到底哪门算本功呢?”
吴彪这个问题也是我好奇的,廖叔笑道:“很多技艺都是一理通百行,没啥好奇怪的。”
到了夜晚我们在一株橡树下安营扎寨,我尿急,背开进了树林子里一阵“长江流水”,心满意足的拉上大门正要回去猛然一道黑影冒出,掐着我脖子将我抵在一株大树上,我眼前寒光闪烁,照出了洛奇的面孔,他用一柄匕首抵着我左眼道:“小子,刚才半道上你两小声商议啥呢?老实说出来,否则我废了你这对招子。”
看他凶神恶煞的模样,我心里有些害怕,强自镇定道:“告诉你就是了,何必动刀呢?”
洛奇冷笑一声道:“小子,我混江湖走天下时你还穿开裆裤呢,别想在我面前耍花招,麻溜的说事儿,否则就算不用刀我都能让你生不如死。”
说罢用两指在我喉头部位一捏,我呼吸为之一阻,一丝气都无法吸入或喘出,惊慌失措之下,我伸手朝他面门抓去,洛奇两指分别在我手肘一弹,顿时一股剧烈的酸麻感传遍全身,两条胳膊不受控制的垂在身体两边。
我摔倒在地,只觉胸口闷的似乎要爆炸一般,想喊却又发不出一丝声音,憋到后来我四肢都开始抽搐,洛奇才用手捏了我喉头一下,气息通畅我用力吸入一口气,委顿在地。
“说罢,廖先生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他在背后称呼廖叔为廖先生,由此可见对于廖叔是非常忌惮的,我知道他不可能杀我,但也害怕他用刑道:“只是判断望北村存在的可能性。”
“具体怎么说的?”
“你管怎么说的,如果廖叔觉得望北村就是个子虚乌有的杜撰,他会来这里吗?”
洛奇想了想点头道:“你说的有些道理。”说罢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对不住了兄弟,我给你……”我忽然清楚的看到他身后灌木丛中出现了一张雪白的面孔。
月光下雪白面孔的脸上一对眼睛闪烁着寒光,死死瞪着我两,透过灌木丛的缝隙,那张脸就像是碎片拼凑出一般,更加骇异可怕,我指着它连话都说不利索道:“那、那、那……”
洛奇笑容逐渐僵硬,他低声道:“别慌张,你看到一张白脸对吗?”
“是、是、你、你……”
“我从你眼睛里看到的反光,你别怕,跟着我一起站起来。”说罢扶着我两人缓缓站起,洛奇突然一个转身,将匕首朝“白脸”射去。
“唰”一声轻响,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光,准确无误正中白脸中央,白脸则瞬间消失不见了。
没有惨叫,没有一丝响动,我们两瞪圆了眼睛看着那片黑乎乎的灌木丛,片刻之后那张苍白的脸再度出现。
不过这次我们看出了破绽,因为苍白的脸在出现的过程中晃了晃,这说明我们并非直接看到这张脸,这张脸是被镜子照出来的,于是我们的目光转向了紧挨着灌木丛生长的冷杉树。
洛奇做手势示意我离开,两人悄悄绕到树后正要跑,猛然见到正前方的树枝上挂着一面圆形的铜镜,透过铜镜我看到自己和洛奇满脸的惊慌失措。
林子里响起了“苦哇”一声惨叫,我吓的汗毛倒竖,撒腿就朝林子外面跑去。
洛奇跑的如飞一般,简直比博尔特还要快,我估计这也是盗术一门,万幸那白脸没追我们,否则我倒霉的肯定是我,一路跑到营地,廖叔看我两面色苍白立刻变的警惕道:“怎么了?”
“林子里、林子里有……”不等我结结巴巴说事儿,洛奇已经把我两所见仔细说了一遍。
“林子里真的闹鬼了?”吴彪顿时来了精神,和几个手下摩拳擦掌,就要进林子“捉鬼”。
廖叔点起一根火把道:“咱们去林子里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罢抽出宝剑当先开路,吴彪几人掏出手枪,将子弹顶上膛一帮人又进了树林中,这次有众人作陪,我有底气了许多,只听又是一声“苦哇”惨叫声清晰无比的回荡在黢黑的林子中。
吴彪低声道:“真邪门。”
廖叔却笑了道:“这没啥好怕的,我们村子里有一种鸟就叫苦鸟,它叫唤的声音乍一听很像人说苦哇,不过是鸟语,而非人说。”说罢大喝一声,果然漆黑的林子中响起了扑落落振翅而起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好几声“苦哇”!
走到挂铜镜的地方,负责文物鉴定那哥们立刻戴上手套,小心翼翼摘下铜镜,用手电筒照着看了会儿便道:“这是明代双鱼纹铜镜,绝对的古董。”
洛奇一双眼顿时就眯了起来,有些艳羡道:“这种老古董就随便挂在树上?看来这里的人实在太有钱了。”我暗中也有点激动,这趟不会空手而归,廖叔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
吴彪凑上去问道:“老郭,这东西市场上现在值多少钱?”
搞文物鉴定的叫郭勇佳,三十多岁胖胖的年轻人,四川古文物研究所副所长,他笑道:“明代的铜镜做工相对而言比较粗糙了,有一定的科研价值,但经济价值不算很高,铜镜还是汉代和唐代的最值钱。”
由于刚才逃的过于慌张,我们并没有发现林子里并不止一面铜镜,四周土地上插着几枚碎裂的瓷片,经鉴定是元代青花瓷,虽然只是碎片,但价值远比保存完整的铜镜要高,此外在两块乱石缝隙处还找到一个保存完整的玛瑙剔漆鼻烟壶,郭勇佳眼都在放光道:“这是叶仲三的内画鼻烟壶,无价之宝、真是无价之宝。”
受此激励我们士气空前高涨,将隐匿于林子深处的“白脸”忘得干干净净,继续搜索可能存在的珍宝珠玩,当我经过一株大树前,冷不防被绊了一下,趔趄几步摔了个狗吃屎。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听“蹦”的一声脆响,泥地中弹起一个黑黝黝的“熊套子”,犹如鲨口一般锯齿锋利刚套狠狠咬合在一起,强大的力量震得钢圈飞入半空,又掉落在我面前。
如果不是摔了一跤,震动牵引了埋藏在地下的捕猎陷阱,我一条腿怕是已经没了。想到这儿冷汗汨汨而出。
然而当我回头望去,更是吃了一惊,只见刚才经过的大树之后歪倒着一具枯骨,他的左腿被熊套子死死夹住,左手握着一根黄铜手杖插在刚套里似乎想将机关撬开,而我就是被他横出右手绊倒的。
廖叔听到异响便赶了过来,看到树后死人和他手里的黄铜手杖,语气极度惊讶道:“这是五雷镇尸杵。”
18、五雷镇尸杵
“按照我们目前所知道的线索,这个可能性很大,这么大一片山区,形成几个庞大的地下洞穴再正常不过了,如果有人将村寨建于山洞里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俄国贵族很可能也找到了一处洞穴用以掩藏宝藏,只是没想到其中还建有村落,所以有可能产生两种结果。|.com|一是那批宝藏里确实藏有古怪之物,害死了所有村民。二是宝藏不害人,但人害人。有人起了贼心夺走宝藏杀死所有村民,却伪造成尸变之象,也是有可能的。”
廖叔分析的极有道理,我叹了口气道:“真要是第二种原因那就太可怕了。”
“真要是第二种原因,我也不觉得奇怪,这世上还有谁能比人更狠毒?”
“我说你们叔侄两嘀嘀咕咕的说啥呢?别背着我们,有啥消息一起听听呗?”吴彪笑道。
廖叔道:“我在教他一些风水常识,你们未必感兴趣。”
“你咋知道我不感兴趣?不过说真的廖先生,你说自己是个剃头匠,怎么又会看风水?你到底哪门算本功呢?”
吴彪这个问题也是我好奇的,廖叔笑道:“很多技艺都是一理通百行,没啥好奇怪的。”
到了夜晚我们在一株橡树下安营扎寨,我尿急,背开进了树林子里一阵“长江流水”,心满意足的拉上大门正要回去猛然一道黑影冒出,掐着我脖子将我抵在一株大树上,我眼前寒光闪烁,照出了洛奇的面孔,他用一柄匕首抵着我左眼道:“小子,刚才半道上你两小声商议啥呢?老实说出来,否则我废了你这对招子。”
看他凶神恶煞的模样,我心里有些害怕,强自镇定道:“告诉你就是了,何必动刀呢?”
洛奇冷笑一声道:“小子,我混江湖走天下时你还穿开裆裤呢,别想在我面前耍花招,麻溜的说事儿,否则就算不用刀我都能让你生不如死。”
说罢用两指在我喉头部位一捏,我呼吸为之一阻,一丝气都无法吸入或喘出,惊慌失措之下,我伸手朝他面门抓去,洛奇两指分别在我手肘一弹,顿时一股剧烈的酸麻感传遍全身,两条胳膊不受控制的垂在身体两边。
我摔倒在地,只觉胸口闷的似乎要爆炸一般,想喊却又发不出一丝声音,憋到后来我四肢都开始抽搐,洛奇才用手捏了我喉头一下,气息通畅我用力吸入一口气,委顿在地。
“说罢,廖先生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他在背后称呼廖叔为廖先生,由此可见对于廖叔是非常忌惮的,我知道他不可能杀我,但也害怕他用刑道:“只是判断望北村存在的可能性。”
“具体怎么说的?”
“你管怎么说的,如果廖叔觉得望北村就是个子虚乌有的杜撰,他会来这里吗?”
洛奇想了想点头道:“你说的有些道理。”说罢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对不住了兄弟,我给你……”我忽然清楚的看到他身后灌木丛中出现了一张雪白的面孔。
月光下雪白面孔的脸上一对眼睛闪烁着寒光,死死瞪着我两,透过灌木丛的缝隙,那张脸就像是碎片拼凑出一般,更加骇异可怕,我指着它连话都说不利索道:“那、那、那……”
洛奇笑容逐渐僵硬,他低声道:“别慌张,你看到一张白脸对吗?”
“是、是、你、你……”
“我从你眼睛里看到的反光,你别怕,跟着我一起站起来。”说罢扶着我两人缓缓站起,洛奇突然一个转身,将匕首朝“白脸”射去。
“唰”一声轻响,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光,准确无误正中白脸中央,白脸则瞬间消失不见了。
没有惨叫,没有一丝响动,我们两瞪圆了眼睛看着那片黑乎乎的灌木丛,片刻之后那张苍白的脸再度出现。
不过这次我们看出了破绽,因为苍白的脸在出现的过程中晃了晃,这说明我们并非直接看到这张脸,这张脸是被镜子照出来的,于是我们的目光转向了紧挨着灌木丛生长的冷杉树。
洛奇做手势示意我离开,两人悄悄绕到树后正要跑,猛然见到正前方的树枝上挂着一面圆形的铜镜,透过铜镜我看到自己和洛奇满脸的惊慌失措。
林子里响起了“苦哇”一声惨叫,我吓的汗毛倒竖,撒腿就朝林子外面跑去。
洛奇跑的如飞一般,简直比博尔特还要快,我估计这也是盗术一门,万幸那白脸没追我们,否则我倒霉的肯定是我,一路跑到营地,廖叔看我两面色苍白立刻变的警惕道:“怎么了?”
“林子里、林子里有……”不等我结结巴巴说事儿,洛奇已经把我两所见仔细说了一遍。
“林子里真的闹鬼了?”吴彪顿时来了精神,和几个手下摩拳擦掌,就要进林子“捉鬼”。
廖叔点起一根火把道:“咱们去林子里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罢抽出宝剑当先开路,吴彪几人掏出手枪,将子弹顶上膛一帮人又进了树林中,这次有众人作陪,我有底气了许多,只听又是一声“苦哇”惨叫声清晰无比的回荡在黢黑的林子中。
吴彪低声道:“真邪门。”
廖叔却笑了道:“这没啥好怕的,我们村子里有一种鸟就叫苦鸟,它叫唤的声音乍一听很像人说苦哇,不过是鸟语,而非人说。”说罢大喝一声,果然漆黑的林子中响起了扑落落振翅而起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好几声“苦哇”!
走到挂铜镜的地方,负责文物鉴定那哥们立刻戴上手套,小心翼翼摘下铜镜,用手电筒照着看了会儿便道:“这是明代双鱼纹铜镜,绝对的古董。”
洛奇一双眼顿时就眯了起来,有些艳羡道:“这种老古董就随便挂在树上?看来这里的人实在太有钱了。”我暗中也有点激动,这趟不会空手而归,廖叔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
吴彪凑上去问道:“老郭,这东西市场上现在值多少钱?”
搞文物鉴定的叫郭勇佳,三十多岁胖胖的年轻人,四川古文物研究所副所长,他笑道:“明代的铜镜做工相对而言比较粗糙了,有一定的科研价值,但经济价值不算很高,铜镜还是汉代和唐代的最值钱。”
由于刚才逃的过于慌张,我们并没有发现林子里并不止一面铜镜,四周土地上插着几枚碎裂的瓷片,经鉴定是元代青花瓷,虽然只是碎片,但价值远比保存完整的铜镜要高,此外在两块乱石缝隙处还找到一个保存完整的玛瑙剔漆鼻烟壶,郭勇佳眼都在放光道:“这是叶仲三的内画鼻烟壶,无价之宝、真是无价之宝。”
受此激励我们士气空前高涨,将隐匿于林子深处的“白脸”忘得干干净净,继续搜索可能存在的珍宝珠玩,当我经过一株大树前,冷不防被绊了一下,趔趄几步摔了个狗吃屎。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听“蹦”的一声脆响,泥地中弹起一个黑黝黝的“熊套子”,犹如鲨口一般锯齿锋利刚套狠狠咬合在一起,强大的力量震得钢圈飞入半空,又掉落在我面前。
如果不是摔了一跤,震动牵引了埋藏在地下的捕猎陷阱,我一条腿怕是已经没了。想到这儿冷汗汨汨而出。
然而当我回头望去,更是吃了一惊,只见刚才经过的大树之后歪倒着一具枯骨,他的左腿被熊套子死死夹住,左手握着一根黄铜手杖插在刚套里似乎想将机关撬开,而我就是被他横出右手绊倒的。
廖叔听到异响便赶了过来,看到树后死人和他手里的黄铜手杖,语气极度惊讶道:“这是五雷镇尸杵。”
19、龙漦香
我看这根棍子的形状,大小和廖叔所带的那根雕龙黄铜棍几乎如出一辙。|.com|
廖叔却如获至宝,将黄铜棍抽出来捧在手里仔细观瞧,这时其余几人也都赶来。
郭勇佳仔细看了这根铜棍,他并不知道棍子的门道,但是从棍体体的包浆能大致判断出此为两百年左右的物件,也就是清中期的物品。
“您刚才说这叫什么?”他问廖叔道。
“这是一根五雷镇尸杵,张天师所做用以镇压僵尸的法器,在我们这行里,算是神器了。”
“哦,那么这就不仅是经济价值了,还有学术价值和历史价值。”
再看树后那具骷髅,猎熊套紧紧卡在他腿骨两侧,深入其里,但并未将腿骨夹断,而白骨身上还挂着几片带血的布条。
我浑身发麻道:“他被刚套固定无法动弹后又被野兽吃光了身体的血肉,真是死的太惨了。”
“他”似乎能听到我的话,无风自动歪倒在地,骨架顿时散落一地,与此同时露出身后的一个鼓鼓囊囊的双肩背包,背包外渗满了血渍,因为时间太久鲜红的血色已变成了淡黄色和暗紫色。
然而打开背包更加骇人的一幕便赫然呈现在我们眼中,只见背包里装满了大块大块半干不干的血肉,有的化为半脓水状,刺鼻的臭味弥漫在树林中,其中有部分尸块上还裹着布条,和死尸身上的布条完全一样。
我和郭勇佳转身跑去草丛张嘴就吐了,洛奇则道:“僵尸、肯定是僵尸干的。”
“这绝不是僵尸干的,现在我基本上能确定这里和俄国人确实有关联。”吴彪道。
“从哪得到的结论,难道就凭这袋腌肉?”洛奇反问道。
“一点没错,当警察的肯定要研究犯罪史,这种从人身上割肉下来以盐腌渍的手段是俄国黑帮特有的一种酷刑,翻译成中文叫永不瞑目。”
“先将人的眼皮割下,让受害者无法闭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体上的血肉一点点被利刃割下,泡在盐巴里,但这种酷刑不是为了从受害者口中套取情报消息,只是单纯的惩罚,我猜测这个人可能是俄国某犯罪集团的一员,来这里或许就是为了寻找宝藏,而他也确实找到了宝藏,只是不巧被机关困在此地,后来被同伙找到后以残忍的手段杀害。”
洛奇立刻语带讥讽道:“我很钦佩您渊博的学识,但还是要反驳一下,如果是俄国人他手上这根五雷镇尸杵从何而来?如果真是俄国黑帮来此,他们为何会留下这一地的古董?难道是为了犒劳我们?”
不等吴彪回答廖叔道:“洛奇,你说只要找到望北村遗址就能带我们找到宝藏,这句话不是开玩笑吧?”
洛奇却叹了口气道:“我可没骗人,不过如果真有俄国人捷足先登了,咱们此番收获可能也就到此为止了。”
郭勇佳倒是“不贪”道:“这些东西的价值已经很高了。”
我忽然想起来林子里还有一张“白脸”,道:“别高兴的太早,这地方可闹着鬼呢。”
廖叔一拍脑门道:“这事儿忘得干干净净。”说罢当先往林子里走去,然而走到事发地却发现没有任何特殊状况,甭说白脸,鬼脸都没一张,我们绕着灌木丛走了一大圈,没有丝毫发现。
“你们是不是看走眼了?”吴彪道。
“吴警官,我这双眼就算和飞行员比都差不了多少,这么近距离能看错两次?就算我看错了,身边还有个人呢,难不成我两同时看错,还都看成同一种东西?这也太巧了。”
廖叔皱眉想了想道:“总之大家一定要千万小心,一步走岔或许就是地狱深渊。”
带着寻找来的宝贝我们回去营地休息,晚上由吴彪三人轮流负责警戒,一夜无语,早上吃过饭后继续顺着水道前进,山溪在靠近崖口一处拐弯,往回倒流,廖叔取出罗盘定位后四下观瞧后道:“这叫白蛇翘首,属于铁锹头的功夫,大家一定要千万小心,此地弄不好就有邪祟过往。”
随后廖叔又做了解释道:“高山流水形成水流顺驰而下这叫水龙,水龙两侧若无高山峻岭便是修建阳宅的绝佳地,反之便是修建阴宅的宝地,总而言之肯定是块风水宝地,但龙有兴便有消,水道尽头便是水龙消散之处,而这一道拐弯便是风水派中一门被称为铁锹头干的勾当,他们以挖掘河道水流的方式改造天然风水,形成一种对于运势毫无帮助的美观风水。”
“人工改造的水道自然不能称之为龙,只能称为白蛇。”
这些人未必是无知,绝大部分还是为了糊弄无知的买地人,而这一水道的出现也可以证明此地确实曾有人住过,否则改造水道又为什么?
洛奇却笑道:“廖先生果然有一双火眼金睛,不愧是见过世面的大先生,不过这道白蛇翘首还真不是一道美观局,我猜这里面另有乾坤。”
廖叔奇道:“愿闻高见。”
洛奇直接跳进水里,刨出一堆淤泥,随后拎起一个黑乎乎类似于球形根茎的东西,在水里冲洗干净后似乎就是个木球,当这个东西完全脱离水面后一股奇异的香气立刻将我们包裹其中。
吴彪等人非常警惕立刻屏住呼吸,就要掏枪制止洛奇的行为,廖叔却连连摆手惊讶的道:“这是龙漦木,你怎会知道河道中藏有异宝的?”
洛奇笑道:“廖先生果然是大行家,没错这就是早已绝种的龙漦木球根。”
听了这话郭勇佳也是吃了一惊道:“世上真的还有龙漦木存世,简直不可思议。”
“到底是啥玩意,你给解释一下。”吴彪道。
“龙漦木又叫龙香木,是一种根茎生长在水下的树种,因为其木头能散发出一股类似于龙涎香的气味,是非常珍贵的树种,我只见过故宫博物馆里有这样一个龙漦木雕成的把件,也是目前世上唯一存在的龙漦木雕件。”随着郭勇佳的讲解,周围香气越发浓郁,说不好是何种味道,总之吸入鼻中让人觉得神清气爽,没有丝毫不适感觉。
洛奇将这一奇珍随手丢在郭勇佳脚边道:“说的很对,送给你了。”郭勇佳大喜过望,用专门清洁古董的纱布将龙漦木擦拭干净小心翼翼装进袋子里。
洛奇得意洋洋的笑道:“廖先生,我没骗你吧?就凭这一样东西,也可算是当世奇珍了。”
廖叔却皱眉道:“我从没听说过有人能预判一段河道里埋着的宝贝,你凭的是什么手段?”
洛奇笑的更加得意道:“道理很简单,这棵龙漦木是我亲手埋进的。”
此言一出,吴彪立刻掏出手枪对准他道:“洛奇,我警告你别耍花样。”
洛奇却毫不在乎摇头道:“吴警官,这年头用六四的都落伍了,回头看看你身后吧。”扭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树林中伸出六根黑黝黝的突击步枪枪管对着我们。
廖叔叹了口气道:“我想了各种可能性,就是没想到你会来这么一手,能告诉我你这么处心积虑的将我们带到这里,到底是为什么?”
“我所为就是你,廖先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次找上门来是我计划已久的。”
我暗中吃惊,正是生生着了洛奇的骗局。
廖叔表情非常诧异,他仔细打量对方一番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身后传来一个粗豪的声音道:“在下柳青山,江湖上给面子的朋友都喊一声四哥,久仰廖先生大名,今日一见足慰平生。”
20、十八连环阴煞局 为我要健康、十一月、十一日两位朋友加更
柳青山大约五十岁年纪,又高又胖,满脸络腮胡子,一对牛蛋眼凶光毕露,他穿着一条脏兮兮军绿色的裤子,**着上半身将军肚挺得老高,浑身晒的犹如煤炭一般黢黑。|.com|
柳青山身后跟着六个拿枪的人,手里握着的全是AK47,两下比较三名警察的手枪那就是玩具。
被缴械时吴彪道:“洛奇,你知道自己做的这件事情属于何种性质?”
洛奇满不在乎道:“警告你别用这种语调和我说话,从现在起你就是囚犯?”
吴彪冲他啐了口痰道:“你这个无耻的小偷。”一人调转枪托对准他脸上就是狠狠一戳,吴彪连退两步倒在地下,嘴巴里鲜血长出,他张嘴吐出两颗牙齿。
手下两人怒吼着就要动手,却被几杆枪管牢牢顶在脑袋上,只能无奈的蹲倒在地。
柳青山发出如老鸹一般粗鲁的笑声道:“廖先生应该知道我柳青山名号吧?”
廖叔冷冷道:“知道,你就是西北的一个盗墓贼,这里可不是你的地盘。”
“现在的值钱的墓越来越少了,没办法只能四处转转,万幸我找到洛先生这样的高手,否则日子还真不好过。”
“既然你有了洛奇为什么还要找我?”
“是洛先生推荐了你,他说只有你才能找到埋藏于此的俄国公爵宝藏,布这个局可花了我老大心思,廖先生,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否则朋友可没得做了。”说这番话时他脸上始终挂着阴森森的笑容。
我们终于知道了洛奇的真实意图,但为时已晚,几个盗墓贼凶神恶煞的将警察反铐起来,将我们围在在当中,洛奇则得意洋洋的在我们面前来回转悠。
廖叔叹了口气道:“洛奇,没人知道我我学过天星风水,你是从何处得到消息的?”
洛奇道:“廖天星的孙子里有干盗墓这一行的,他手上有一份名单,上面记着的就是老爷子收的所有徒弟姓名,进牢房前他把这张纸交给我,这其中可就包括你爷爷廖佬黑,我知道廖三爷天纵奇才,学遍天下奇术,风水自然不在话下,而廖先生身为老爷子嫡长孙,岂有不得真传的道理。”
廖叔哈哈一笑道:“果然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洛奇厚颜无耻的道:“廖先生谬赞,我还有待提高。”
柳青山有些不耐烦的道:“别他妈尽废话了,廖先生,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宝藏你必须找到,否则这里的人没一个能活着离开,他们的生死可全在你一人手里。”说罢他对手下使了个眼色。一个五短身材,但异常强壮的人将我拖到他们的阵营里。
柳青山笑道:“听说这小子和廖先生情同父子。”说罢掏出手枪对准我脑袋。
我做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能“享受这待遇”,差点没颓了,还以为柳青山要拿我开刀,等了一会儿他并没开枪只是冷笑道:“我知道廖先生本领很大,请个恶鬼凶神对你而言入家常便饭一般,所以我丑话说在头里,一旦有状况不对我第一个打死的人就是他。”
“你是求财,何必说重话,把枪收起来,你怎么说我怎做就是了。”廖叔轻描淡写的道。
“好,果然是走过江湖的人。”柳青山一拍我肩膀道:“小子,和叔儿走在一块,你放心只要廖先生识趣儿,你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正要往前廖叔道:“有句话我得说在前头,再走大约两公里的山路,会有僵尸拦道,这与我的法术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不能伤害他。”
“既然你都知道前方有僵尸了,那就绕道呗。”
“如果绕道你们只会见到比僵尸更可怕的怪物。”廖叔道。
柳青山一对牛蛋眼在眼眶里直打转,思考了很长时间道:“你有没有把握除掉它。”
“没问题,但我需要剑和棍子。”廖叔道。
洛奇对他道:“四哥,廖先生法力高强,你将法器给他只怕后患无穷。”
“没有法器我如何镇尸?镇不住尸咱们如何向前?”
柳青山想了想道:“把东西给廖先生,请先生走在头里,咱们至少保持二十米的距离。”说罢他伸胳膊楼住我肩膀,一柄匕首顶在我肋下。
廖叔当先而行,我们跟在后面,走着走着只见黄泥土地渐渐变黑,周围茂密的青草地也逐渐变成金黄色的枯草堆,树木越发稀少,到后来只有几株树杆黢黑扭曲的枯死树戳在黑泥地上,除此之外不长一物,而黑树之后则是数座黑土隆起的坟包。
诡异的是每一处坟包上都有一个坑洞,廖叔抬手示意停步,他将铜棍插于地下,举着剑往坟地里走去。
洛奇道:“四哥,你是大拿了,这种坟地见过吗?”
柳青山道:“盗墓的人啥样怪事没见过,啥怪声没听过,这叫阴煞地,死人埋进去根本不会腐烂,一旦阴煞星入本命命宫,死人就会尸变,破坟而出。这种地出来的僵尸也叫走阴煞。”
只见廖叔爬上了一株枯死的歪脖子树上左右看了看,跳下树后,他急匆匆返回道:“赶紧离开,这里根本就不是人能过的地儿。”
“怎么了我看坟都空了。”洛奇道。
“这叫十八连环阴煞局,属于野坟里最为凶险的一种,所谓十八连环是指数量正好凑够十八座坟的乱葬岗,契合了地狱十八层之说,如果十八座坟是平地而建还算是太平,若是上下两层搭建则主凶煞、若是上中下三层搭建,则主阴煞,这里的坟堆一共分为三层,当地地气已经完全被阴煞所侵,这可是肉眼都能看出地貌。”
柳青山是盗墓贼,他当然知道十八连环阴煞坟的凶险,知道廖叔肯定没有瞎说,正打算“撤退”,只听一人冷笑道:“四哥,千万不要上他的当,这个人就是以阴谋诡计想骗我们进他的圈套。”说罢一个拎着枪的瘦子走了出来,他身材又高又瘦,嘴上一撇八字胡看样子就像练过“地老鼠”一般。
“我绝对没有看错,此地向下十米共有三层坟堆,十八座坟,无一不契合十八连环阴煞局之数,千万不要自找麻烦。”
那人根本不理睬道:“四哥,我也略懂法术之道,这场局我破给你看。”
柳青山牛眼一眯道:“耗子,没看出来你有这一手,那你先露一手,要是真成,这趟活以后我必定重用你。”
他自信满满道:“先谢谢四哥了。”说罢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取出一个葫芦和黑色的鞭子,我知道这是黑狗血和黑狗鞭,这两样东西确实有驱邪功效。
只见耗子大步走到坟地中央位置,将狗血围着自己身体撒了一圈,接着扬起鞭子凭空抽打,边打边诵祷口诀道:“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气腾腾。”
渐渐的我看到坟地中隐隐有黑气腾起,而且黑气越发浓郁,连他们的人都感到情况不对,有人大声道:“耗子,赶紧回来。”
他却充耳不闻,喊得越发起劲,鞭子也越抽越响,这下所有人都看出他行为几近癫狂,忽然他停止抽动皮鞭,冲我们阴阴一笑,接着走到一株歪脖死树边,将皮鞭绕过树枝,打了个死扣然后上树将脑袋插入皮圈中,纵身跃下悬空而吊。
有人想去救回同伴,廖叔道:“想送死尽管去。”听了这句话所有人都停足不前,眼睁睁看着耗子笔直吊在树上随着风来回转动,诡异的是他脸上始终挂着奇怪的笑容,直到眼睛鼓凸,因为窒息舌头塔拉出嘴巴外,断了气后也未消半点。
21、黄金柱、白玉台 为我要健康、十一月、十一日两位朋友加更
耗子出乎意料的死亡方式让每一个人从心底里感到恐惧,廖叔叹了口气道:“世上万物都有阴阳两仪,风水概莫能外,很多人以为阴诀就是阴宅风水,其实是错的,风水五诀:龙、穴、砂、水、向定阴坟、断阳宅,这都属于阳诀。…………而害人性命的风水死局、天生地长的困龙险局,才是阴诀风水。”
“有道是天下风水、鬼书龙图,有大吉大利的龙脉吉穴,自然就有诡异凶恶的黄泉险途,所以这道十八连环阴煞局是人就根本不能走。”廖叔道。
“那么以先生所见是何人在此设下如此阴毒的风水局?难道他是想以此阻止人盗掘宝藏?”看到自己手下惨死鬼局中柳青山对于廖叔的态度变的恭恭敬敬。
“依我看是正相反,这一险局可不是为了阻止你我,正是像你我这样的人一手炮制而出的。”廖叔皱眉道。
“难道是盗宝藏的人所为?”柳青山不解道。
“没错,他们可能是在此打盗洞,但此地尚有山下村民来往,为了掩人耳目,盗宝人便造了几座假坟掩人耳目,没想到凑巧对应了十八这个数,以至于犯了山内阴煞,出现了这一可怕的阴煞局。”
“他奶奶个熊的,这帮孙子真是足够倒霉的。”柳青山咂舌道。
“挖坟掘墓本就有损运道福祉,这行里干的久了,都是要遭报应的。”廖叔缓缓道。
“你……”柳青山一名手下就要发作,他牛眼圆睁狠狠瞪了手下一眼,这小子立刻低眉顺眼的将后半段话吞进了肚子里。
柳青山呵呵笑道:“算命先生说我命硬,这一辈子就不用担心犯忌讳,即便真犯了忌讳,倒霉的也是那些找上门来的死鬼,所以我才干了盗墓这一行。”
“是,柳掌柜刀眉立目,恶鬼自然是怕的,你的确适合做这行。”
“既然咱两观点一致,就请廖先生开通慧眼,帮我们找到宝藏,否则……”说到这儿他皮笑肉不笑的看了我一眼。
“放心吧,此番入山必得重宝。”听了廖叔这句话,柳青山满意的点点头。
随后我们继续往下走,企图绕过坟地另辟蹊径,也不知走了多久隐约听见一阵叮叮咚咚的声音传来,起初声音并不清楚,但越往下走声音越清晰,到后来当当作响,犹如洪钟大吕一般。
草木生长的密林中突然出现响亮的金属撞击声,我们立刻警惕起来,柳青山低声咒骂道:“真他娘的没完没了了。”
穿过一片低矮茂盛的灌木丛,只见不远处一片银杏林中冒出四根黄澄澄粗大铜柱。
柳青山拉动枪栓哗哗作响道:“廖先生,这又是怎么回事?”
廖叔也是一脸不解道:“如此铜柱我也是从未见过,不过铜柱历来都是端正稳重的擎天之器,我看未必是凶兆。”说罢当先而行,分开长草枝杈,我们走到一片阴暗的林间空地中。
只见面积不算大的林间空地上铺满了拇指大小的细碎石头,石头上铺着一层约一尺高,三四十平大小的正方形白玉,白玉四角分别竖立着四根人腿般粗细的黄铜柱,而四根铜柱顶端各挂着一段粗大的铁制镣铐,也不知过了多少年,铁链铁圈在湿气的侵蚀下早已腐朽不堪,山风过往粗大的铁镣铐被风晃动,砸在铜柱上发出金属之音。
铁镣铐自然是用来固定活物的,问题是铜柱至少有三米高度,而铁镣铐几乎和成人脑袋差不多粗细,难道是用来捆缚猛兽之用?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此地就是一处祭祀台了?
走进只见每根铜柱上都雕满了长相奇特的动物,但一共只有两种,一是头上长有独角、二是头上长有双角。
柳青山立刻将枪背到身后,走上前去用手敲了敲铜柱,接着用牙在上磕了一记,仰天哈哈大笑道:“廖先生,托你吉言,这可是如假包换的金柱,黄金所铸的千斤柱,这下老子发大财了。哈哈、哈哈哈……”
他笑的犹如癫狂一般,廖叔道:“这四根柱子怕不下数千斤,足够你这辈子吃香的喝辣的,所以宝藏之事……”
“这四根柱子上雕着的一是辟邪、二是天禄,都是镇墓神兽,以廖先生的见识不会不知道吧?”洛奇阴笑着走到廖叔面前。
“我当然知道,这又能说明什么?”廖叔道。
“这说明四根金柱都是都是从墓里取出的东西,换而言之宝藏或许就近在眼前了。”洛奇一句话便把狂笑不止的柳青山吸引到面前道:“兄弟果然有见识,你如果不提醒,我这个乡巴佬差点就想打道回府了。”
吴彪气的破口大骂道:“洛奇,你这个天生贼性难改的下三滥,如此厚颜无耻的做人行事,难道不怕报应吗?”
洛奇不屑道:“报应只是弱者用以欺骗自己的无聊之说而已,你信,我可不信这玩意。”
柳青山心情很好,有没有为难吴彪道:“是,咱们兄弟将来是大富大贵的命,报应还是留给别人吧。”
“你们确定不收手,一直找到宝藏为止?”廖叔道。
“那当然,这个计划从开始我就没想过要变。”洛奇道。
柳青山拍着他肩膀道:“我支持你。”洛奇微微一笑算作回应。
廖叔不在浪费口舌,顺着金柱白玉台出现的山路口继续往里走,走不多时隐约见到金光熠熠,那四根金柱再度出现在我们面前。
“廖先生,你怎么带我们绕圈呢?”柳青山皱着眉头手中枪管微微晃动。
“这可不是我带着你们绕圈,而是有东西带着我绕圈呢。”廖叔边说话便绕着四根金柱缓缓行走,之后他取来五雷镇尸杵在金柱上轻轻敲击两下,接着廖叔将耳朵紧紧贴在金柱上仔细听着,柳青山带着我和洛奇靠上前。
廖叔直起身道:“这些柱子是中空的。”
柳青山一听面色大变,洛奇却不为所动淡淡道:“廖先生此言早在我意料中,若非中空之物,岂能发出如此响声?”
廖叔点点头道:“你确实是个聪明人,比我更早一步想到,不过有一点你可能没想到,这些金柱内有乾坤,每一根柱子靠里的位置都有吸音之物。”
“哦,以廖先生所见,这柱子里会是什么东西?”
“那就不知道了,必须打开才能一探究竟。”廖叔道。
“那就打开呗,说不定里面还有更值钱的宝贝存在。”柳青山摩挲着金柱表面道。
“也许是可怕的怪物藏于其中呢。”洛奇冷冷道。
话音刚落一阵怪风穿林而过,银杏枝杈细密,烈风吹动四下乱晃,原本被遮住的阳光丝丝透入,有了光的反射地下白玉顿时流光溢彩,表面犹如一面镜子。
我清楚的在平整光滑的玉台表面看到了八个人的身影,除了我们四人,还有四个浑身白衣白发,低头僵立的“人”。
猝不及防的恐怖之象让我下意识抬起头朝柱子望去,白玉台上除了我们四人再无一个多余人影,可是当我再度低头,企图看清四个白衣白发人的面容、位置,怪风忽止,密林再度拢于我们头顶上方,将阳光遮挡的严严实实,再无半点透入,甭说那四个怪影,就连我们四人的身影都消失无踪了。
21、黄金柱、白玉台 为我要健康、十一月、十一日两位朋友加更
耗子出乎意料的死亡方式让每一个人从心底里感到恐惧,廖叔叹了口气道:“世上万物都有阴阳两仪,风水概莫能外,很多人以为阴诀就是阴宅风水,其实是错的,风水五诀:龙、穴、砂、水、向定阴坟、断阳宅,这都属于阳诀。…………而害人性命的风水死局、天生地长的困龙险局,才是阴诀风水。”
“有道是天下风水、鬼书龙图,有大吉大利的龙脉吉穴,自然就有诡异凶恶的黄泉险途,所以这道十八连环阴煞局是人就根本不能走。”廖叔道。
“那么以先生所见是何人在此设下如此阴毒的风水局?难道他是想以此阻止人盗掘宝藏?”看到自己手下惨死鬼局中柳青山对于廖叔的态度变的恭恭敬敬。
“依我看是正相反,这一险局可不是为了阻止你我,正是像你我这样的人一手炮制而出的。”廖叔皱眉道。
“难道是盗宝藏的人所为?”柳青山不解道。
“没错,他们可能是在此打盗洞,但此地尚有山下村民来往,为了掩人耳目,盗宝人便造了几座假坟掩人耳目,没想到凑巧对应了十八这个数,以至于犯了山内阴煞,出现了这一可怕的阴煞局。”
“他奶奶个熊的,这帮孙子真是足够倒霉的。”柳青山咂舌道。
“挖坟掘墓本就有损运道福祉,这行里干的久了,都是要遭报应的。”廖叔缓缓道。
“你……”柳青山一名手下就要发作,他牛眼圆睁狠狠瞪了手下一眼,这小子立刻低眉顺眼的将后半段话吞进了肚子里。
柳青山呵呵笑道:“算命先生说我命硬,这一辈子就不用担心犯忌讳,即便真犯了忌讳,倒霉的也是那些找上门来的死鬼,所以我才干了盗墓这一行。”
“是,柳掌柜刀眉立目,恶鬼自然是怕的,你的确适合做这行。”
“既然咱两观点一致,就请廖先生开通慧眼,帮我们找到宝藏,否则……”说到这儿他皮笑肉不笑的看了我一眼。
“放心吧,此番入山必得重宝。”听了廖叔这句话,柳青山满意的点点头。
随后我们继续往下走,企图绕过坟地另辟蹊径,也不知走了多久隐约听见一阵叮叮咚咚的声音传来,起初声音并不清楚,但越往下走声音越清晰,到后来当当作响,犹如洪钟大吕一般。
草木生长的密林中突然出现响亮的金属撞击声,我们立刻警惕起来,柳青山低声咒骂道:“真他娘的没完没了了。”
穿过一片低矮茂盛的灌木丛,只见不远处一片银杏林中冒出四根黄澄澄粗大铜柱。
柳青山拉动枪栓哗哗作响道:“廖先生,这又是怎么回事?”
廖叔也是一脸不解道:“如此铜柱我也是从未见过,不过铜柱历来都是端正稳重的擎天之器,我看未必是凶兆。”说罢当先而行,分开长草枝杈,我们走到一片阴暗的林间空地中。
只见面积不算大的林间空地上铺满了拇指大小的细碎石头,石头上铺着一层约一尺高,三四十平大小的正方形白玉,白玉四角分别竖立着四根人腿般粗细的黄铜柱,而四根铜柱顶端各挂着一段粗大的铁制镣铐,也不知过了多少年,铁链铁圈在湿气的侵蚀下早已腐朽不堪,山风过往粗大的铁镣铐被风晃动,砸在铜柱上发出金属之音。
铁镣铐自然是用来固定活物的,问题是铜柱至少有三米高度,而铁镣铐几乎和成人脑袋差不多粗细,难道是用来捆缚猛兽之用?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此地就是一处祭祀台了?
走进只见每根铜柱上都雕满了长相奇特的动物,但一共只有两种,一是头上长有独角、二是头上长有双角。
柳青山立刻将枪背到身后,走上前去用手敲了敲铜柱,接着用牙在上磕了一记,仰天哈哈大笑道:“廖先生,托你吉言,这可是如假包换的金柱,黄金所铸的千斤柱,这下老子发大财了。哈哈、哈哈哈……”
他笑的犹如癫狂一般,廖叔道:“这四根柱子怕不下数千斤,足够你这辈子吃香的喝辣的,所以宝藏之事……”
“这四根柱子上雕着的一是辟邪、二是天禄,都是镇墓神兽,以廖先生的见识不会不知道吧?”洛奇阴笑着走到廖叔面前。
“我当然知道,这又能说明什么?”廖叔道。
“这说明四根金柱都是都是从墓里取出的东西,换而言之宝藏或许就近在眼前了。”洛奇一句话便把狂笑不止的柳青山吸引到面前道:“兄弟果然有见识,你如果不提醒,我这个乡巴佬差点就想打道回府了。”
吴彪气的破口大骂道:“洛奇,你这个天生贼性难改的下三滥,如此厚颜无耻的做人行事,难道不怕报应吗?”
洛奇不屑道:“报应只是弱者用以欺骗自己的无聊之说而已,你信,我可不信这玩意。”
柳青山心情很好,有没有为难吴彪道:“是,咱们兄弟将来是大富大贵的命,报应还是留给别人吧。”
“你们确定不收手,一直找到宝藏为止?”廖叔道。
“那当然,这个计划从开始我就没想过要变。”洛奇道。
柳青山拍着他肩膀道:“我支持你。”洛奇微微一笑算作回应。
廖叔不在浪费口舌,顺着金柱白玉台出现的山路口继续往里走,走不多时隐约见到金光熠熠,那四根金柱再度出现在我们面前。
“廖先生,你怎么带我们绕圈呢?”柳青山皱着眉头手中枪管微微晃动。
“这可不是我带着你们绕圈,而是有东西带着我绕圈呢。”廖叔边说话便绕着四根金柱缓缓行走,之后他取来五雷镇尸杵在金柱上轻轻敲击两下,接着廖叔将耳朵紧紧贴在金柱上仔细听着,柳青山带着我和洛奇靠上前。
廖叔直起身道:“这些柱子是中空的。”
柳青山一听面色大变,洛奇却不为所动淡淡道:“廖先生此言早在我意料中,若非中空之物,岂能发出如此响声?”
廖叔点点头道:“你确实是个聪明人,比我更早一步想到,不过有一点你可能没想到,这些金柱内有乾坤,每一根柱子靠里的位置都有吸音之物。”
“哦,以廖先生所见,这柱子里会是什么东西?”
“那就不知道了,必须打开才能一探究竟。”廖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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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可怕的怪物藏于其中呢。”洛奇冷冷道。
话音刚落一阵怪风穿林而过,银杏枝杈细密,烈风吹动四下乱晃,原本被遮住的阳光丝丝透入,有了光的反射地下白玉顿时流光溢彩,表面犹如一面镜子。
我清楚的在平整光滑的玉台表面看到了八个人的身影,除了我们四人,还有四个浑身白衣白发,低头僵立的“人”。
猝不及防的恐怖之象让我下意识抬起头朝柱子望去,白玉台上除了我们四人再无一个多余人影,可是当我再度低头,企图看清四个白衣白发人的面容、位置,怪风忽止,密林再度拢于我们头顶上方,将阳光遮挡的严严实实,再无半点透入,甭说那四个怪影,就连我们四人的身影都消失无踪了。
22、白衣傀儡
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透全身,但廖叔似乎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可怕,依旧在白玉台上转来转去,最后他脚步停在玉台中央道:“应该将铜柱打开一探究竟,因为这次遭遇的鬼挡墙和以前所遇完全不同,之前都是认不清路绕圈子,这次我明明看到脚下山路呈一道直线,却又绕了回来,若不破此局,或许我们只能在金柱周围绕圈了。(.com)”
“可我们也没带切割机,如何弄开四根呈整体的圆柱?”柳青山道。
“机关暗器可不是简单的玩意,凭一个带齿轮的工具即便弄开了也会存在风险。”廖叔站在其中一根金柱前仔细打量着道。
接着他仔细将每一根柱子表面雕刻的神兽数量数清楚,又用阴阳罗盘定了位道:“你有没有注意这四个柱子的排列方位是西北、西南、东北、东南四角,而非常理上的东南西北四向?”
柳青山道:“我只看金子不看方位。”
洛奇问道:“廖先生是否想说这是以八卦方位排列的?”
“没错,所以应该说是坤、乾、艮、巽四位。”廖叔道。
“我说你两能不能别搞这么玄乎?就算这正好对应了八卦的四个方位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它不就是戳在森林里的四根柱子吗?”柳青山有些不耐烦。
“如果以天下八个方向理解,我想不通此地为何会有这四根柱子,但如果以八卦方位就完全可以理解了。”说罢廖叔将金柱顶端四根铁镣铐分别串在五雷镇尸杵上,略微调整方位后用力向下押去,随着铁链越拉越长,只听“喀拉拉”作响,四根柱子表面浮凸的雕刻物竟似活了一般,开始在金柱表面迈踢挪动起来。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它们“跑动”,而随着动物行走的路线,金柱表面开始出现整齐的裂缝,很快动物互相重叠并绕到圆柱之后,而裂缝就像水滴汇集在一起,越来越大,到后来而金柱则从圆柱型变成了半圆形,只见露出的空间里分别出现了一个身着白衣,头发雪白,面容雪白的“白人”,和与台上照出看到的诡异人影完全一样。
我下意识脱口而出道:“就是他们。”
所有人注意力都在这四个可怕的“怪人”身上,五根突击步枪齐刷刷对准它们,柳青山更是慌张不已道:“这他妈的是啥妖怪?”
“这可不是妖怪,这是傀儡。”廖叔道。
他说话时,四个白衣傀儡的右手缓缓升起,指向场中站着的廖叔,机械而诡异的动作看得我头皮一阵发麻。
廖叔却没有丝毫慌张,他道:“傀儡分两种,一为黑衣,就是被灵魂附体的木偶,或者是被人操控了意识的人。而白衣傀儡就是指点**道的关键所在,本来我以为迷宫墓已经失传,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了。”
“什么?这、这居然是迷宫墓的机关?”柳青山瞪大了眼睛道。
“没错,有盗墓贼进了墓中就分不清东南西北,带了指南针都无法解决问题,这就是遭遇了墓中迷宫,这种机关并非以相同的房间迷人耳目,实际就是白衣傀儡作怪,它们影响着人的行为意识,让你始终在原地转圈而不自知。”
只见四局白衣傀儡的手全部指向中间,合起来正好是一个圆圈形状,可不就是指着人绕圈吗。
“既然廖先生知道是傀儡为恶,这道风水局又该如何破除?”洛奇道。
“白衣傀儡不是风水局,而是机关术,一把火烧了它们就啥事也没有了。”廖叔说罢用铜棍在其中一具白衣傀儡侧脸轻轻一点,傀儡俯身倒地,但随即又弹了起来,还是指向原来的位置。
我恍然大悟道:“之前在林子里见到的白脸应该也是这种东西了,所以飞刀将其射倒在地后它会自动弹起,我还以为是凭空消失后再度出现呢。”
“很有可能,如果那里被人设置了傀儡原因只有一个,指引着我们往死路上走,就像那个被人残害致死的寻宝人一样,事实上如果不是串子无意中摔了一跤触发机关,我们现在可能已经身遭大难了。”听了廖叔的话每个人脸上都不禁色变,浔原森立里暗藏的危机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加可怕。
或许是看出我们惶恐表情,廖叔笑道:“大家也不用过于紧张,越是有危险越能证明此地藏宝的可能性极大,而且傀儡是一种附身于木偶的精怪,这是西洋法术,而能动的金柱属于西洋机括术,虽然其中暗含了八卦方位,但证明设置者肯定是俄国人无疑,和我们得到的消息是完全正确的。”
一句话顿时让所有人的情绪变的高涨,柳青山道:“廖先生,既然如此就拜托你赶紧把宝藏挖掘出来,这一笔吃饱我也就解甲归田,去过逍遥日子喽。”
廖叔仔细看了罗盘,确定了方位道:“咱们先把这些白衣傀儡用火烧了,否则永远无法走出它们手指的方位。”
柳青山立刻指挥手下在土地上挖了一道防火沟,将四具鬼气森森的木偶丢入坑中一把火烧成焦炭,为了防止走明火,又用土将地沟封住。
之后天色将暗,我们准备晚饭,安营扎寨,廖叔则与柳青山讨论明天的行走路线。
我心里不免奇怪,以廖叔的性格即便被迫无奈与柳青山合作也不至于表现的如此积极?难道他被利益蒙蔽了心智?堕落了?
可是柳青山这种人真能将吃到嘴里的肥肉吐出来?而且吴彪三人是警察,即便现在柳青山不动手,得到宝藏后他必然要杀死三人灭口。
如果真的杀了三名警察,他还在乎多杀三人吗?都能想到的问题,以廖叔之能他会不知道?
廖叔葫芦里到底藏着什么药呢?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被叫起了床,吃了早饭后便上路了,因为知道了廖叔的重要性,柳青山对我也是格外的客气,但我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表象,这条吃人不眨眼饿狼迟早会露出他狰狞的本来面目。
这次没有转回原地,一直向前走了大半天,只听流水声传来,穿过一道密林,只见又是一座山峰环绕的山溪出现在我们眼中,而此地风景和我们在视频里见到的一模一样,甚至那头死去黑熊的骸骨就清晰的存在于对岸泥地中。
廖叔道:“大家小心,溪水里可能有僵尸存在。”
这条溪水上居然没有桥。
之前那道低于脚面的潺潺溪流尚且搭建了木桥,而这处水流湍急的山溪却是空空如也,一条泛着白沫的“水龙”横阻在我们身前,虽然水质清澈,但白沫却掩盖了水下的景象,让我们无法得知是否存在危险。
而这条溪流流向也很怪异,并非高流低走,而是从远处轰轰而来,直入山脚下一处洞内。
正当我们发愁该如何渡过山溪时,不知谁大声喊了一嗓子道:“你们看河里面是个啥玩意?”
我心里一惊朝水道内望去,果然只见一个金光闪闪的光头,在水道内隐约闪现,急速朝我们漂流而来,我指着那东西道:“金身僵尸,那东西就是僵尸。”
柳青山毫不犹豫抬起枪管道:“就算是僵尸,老子也要斗上一斗。”说罢毫不犹豫对准水里的脑袋就放了枪,他的手下也站在岸边,对准溪水中的金尸开枪,一时间枪声大作,金尸中了子弹后一阵火花四溅,但强大的水流依旧将它推倒了我们面前。
它的五官这次看的清清楚楚,只见圆睁怒目,阔口微张,满脸愤怒的望着我们,而额头那处红色的镇尸符在阳光下依旧闪烁着诡异的血红色光芒,此时直面而观,更让人感到恐怖。
22、白衣傀儡
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透全身,但廖叔似乎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可怕,依旧在白玉台上转来转去,最后他脚步停在玉台中央道:“应该将铜柱打开一探究竟,因为这次遭遇的鬼挡墙和以前所遇完全不同,之前都是认不清路绕圈子,这次我明明看到脚下山路呈一道直线,却又绕了回来,若不破此局,或许我们只能在金柱周围绕圈了。(.com)”
“可我们也没带切割机,如何弄开四根呈整体的圆柱?”柳青山道。
“机关暗器可不是简单的玩意,凭一个带齿轮的工具即便弄开了也会存在风险。”廖叔站在其中一根金柱前仔细打量着道。
接着他仔细将每一根柱子表面雕刻的神兽数量数清楚,又用阴阳罗盘定了位道:“你有没有注意这四个柱子的排列方位是西北、西南、东北、东南四角,而非常理上的东南西北四向?”
柳青山道:“我只看金子不看方位。”
洛奇问道:“廖先生是否想说这是以八卦方位排列的?”
“没错,所以应该说是坤、乾、艮、巽四位。”廖叔道。
“我说你两能不能别搞这么玄乎?就算这正好对应了八卦的四个方位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它不就是戳在森林里的四根柱子吗?”柳青山有些不耐烦。
“如果以天下八个方向理解,我想不通此地为何会有这四根柱子,但如果以八卦方位就完全可以理解了。”说罢廖叔将金柱顶端四根铁镣铐分别串在五雷镇尸杵上,略微调整方位后用力向下押去,随着铁链越拉越长,只听“喀拉拉”作响,四根柱子表面浮凸的雕刻物竟似活了一般,开始在金柱表面迈踢挪动起来。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它们“跑动”,而随着动物行走的路线,金柱表面开始出现整齐的裂缝,很快动物互相重叠并绕到圆柱之后,而裂缝就像水滴汇集在一起,越来越大,到后来而金柱则从圆柱型变成了半圆形,只见露出的空间里分别出现了一个身着白衣,头发雪白,面容雪白的“白人”,和与台上照出看到的诡异人影完全一样。
我下意识脱口而出道:“就是他们。”
所有人注意力都在这四个可怕的“怪人”身上,五根突击步枪齐刷刷对准它们,柳青山更是慌张不已道:“这他妈的是啥妖怪?”
“这可不是妖怪,这是傀儡。”廖叔道。
他说话时,四个白衣傀儡的右手缓缓升起,指向场中站着的廖叔,机械而诡异的动作看得我头皮一阵发麻。
廖叔却没有丝毫慌张,他道:“傀儡分两种,一为黑衣,就是被灵魂附体的木偶,或者是被人操控了意识的人。而白衣傀儡就是指点**道的关键所在,本来我以为迷宫墓已经失传,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了。”
“什么?这、这居然是迷宫墓的机关?”柳青山瞪大了眼睛道。
“没错,有盗墓贼进了墓中就分不清东南西北,带了指南针都无法解决问题,这就是遭遇了墓中迷宫,这种机关并非以相同的房间迷人耳目,实际就是白衣傀儡作怪,它们影响着人的行为意识,让你始终在原地转圈而不自知。”
只见四局白衣傀儡的手全部指向中间,合起来正好是一个圆圈形状,可不就是指着人绕圈吗。
“既然廖先生知道是傀儡为恶,这道风水局又该如何破除?”洛奇道。
“白衣傀儡不是风水局,而是机关术,一把火烧了它们就啥事也没有了。”廖叔说罢用铜棍在其中一具白衣傀儡侧脸轻轻一点,傀儡俯身倒地,但随即又弹了起来,还是指向原来的位置。
我恍然大悟道:“之前在林子里见到的白脸应该也是这种东西了,所以飞刀将其射倒在地后它会自动弹起,我还以为是凭空消失后再度出现呢。”
“很有可能,如果那里被人设置了傀儡原因只有一个,指引着我们往死路上走,就像那个被人残害致死的寻宝人一样,事实上如果不是串子无意中摔了一跤触发机关,我们现在可能已经身遭大难了。”听了廖叔的话每个人脸上都不禁色变,浔原森立里暗藏的危机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加可怕。
或许是看出我们惶恐表情,廖叔笑道:“大家也不用过于紧张,越是有危险越能证明此地藏宝的可能性极大,而且傀儡是一种附身于木偶的精怪,这是西洋法术,而能动的金柱属于西洋机括术,虽然其中暗含了八卦方位,但证明设置者肯定是俄国人无疑,和我们得到的消息是完全正确的。”
一句话顿时让所有人的情绪变的高涨,柳青山道:“廖先生,既然如此就拜托你赶紧把宝藏挖掘出来,这一笔吃饱我也就解甲归田,去过逍遥日子喽。”
廖叔仔细看了罗盘,确定了方位道:“咱们先把这些白衣傀儡用火烧了,否则永远无法走出它们手指的方位。”
柳青山立刻指挥手下在土地上挖了一道防火沟,将四具鬼气森森的木偶丢入坑中一把火烧成焦炭,为了防止走明火,又用土将地沟封住。
之后天色将暗,我们准备晚饭,安营扎寨,廖叔则与柳青山讨论明天的行走路线。
我心里不免奇怪,以廖叔的性格即便被迫无奈与柳青山合作也不至于表现的如此积极?难道他被利益蒙蔽了心智?堕落了?
可是柳青山这种人真能将吃到嘴里的肥肉吐出来?而且吴彪三人是警察,即便现在柳青山不动手,得到宝藏后他必然要杀死三人灭口。
如果真的杀了三名警察,他还在乎多杀三人吗?都能想到的问题,以廖叔之能他会不知道?
廖叔葫芦里到底藏着什么药呢?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被叫起了床,吃了早饭后便上路了,因为知道了廖叔的重要性,柳青山对我也是格外的客气,但我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表象,这条吃人不眨眼饿狼迟早会露出他狰狞的本来面目。
这次没有转回原地,一直向前走了大半天,只听流水声传来,穿过一道密林,只见又是一座山峰环绕的山溪出现在我们眼中,而此地风景和我们在视频里见到的一模一样,甚至那头死去黑熊的骸骨就清晰的存在于对岸泥地中。
廖叔道:“大家小心,溪水里可能有僵尸存在。”
这条溪水上居然没有桥。
之前那道低于脚面的潺潺溪流尚且搭建了木桥,而这处水流湍急的山溪却是空空如也,一条泛着白沫的“水龙”横阻在我们身前,虽然水质清澈,但白沫却掩盖了水下的景象,让我们无法得知是否存在危险。
而这条溪流流向也很怪异,并非高流低走,而是从远处轰轰而来,直入山脚下一处洞内。
正当我们发愁该如何渡过山溪时,不知谁大声喊了一嗓子道:“你们看河里面是个啥玩意?”
我心里一惊朝水道内望去,果然只见一个金光闪闪的光头,在水道内隐约闪现,急速朝我们漂流而来,我指着那东西道:“金身僵尸,那东西就是僵尸。”
柳青山毫不犹豫抬起枪管道:“就算是僵尸,老子也要斗上一斗。”说罢毫不犹豫对准水里的脑袋就放了枪,他的手下也站在岸边,对准溪水中的金尸开枪,一时间枪声大作,金尸中了子弹后一阵火花四溅,但强大的水流依旧将它推倒了我们面前。
它的五官这次看的清清楚楚,只见圆睁怒目,阔口微张,满脸愤怒的望着我们,而额头那处红色的镇尸符在阳光下依旧闪烁着诡异的血红色光芒,此时直面而观,更让人感到恐怖。
23、地下妖城
柳青山还是比较镇定的,他指挥我们立刻散开组成战斗队形,以防僵尸暴起伤人,而廖叔则手握五雷镇尸杵站在五人身后,随时准备对付水里的金身僵尸——
然而令人意外的僵尸在水里浮浮沉沉并没有爬上岸,只是一路随着流水涌入了山洞中,随即便消失不见了。
这下反而让柳青山更加不安,他惊魂未定的道:“廖先生,你看这其中藏有何种玄机?”
廖叔道:“不是凡事都有玄机,当然也有可能是我见识修为不成,没法看出这一道来。”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
“如果想得到宝藏,咱们必须渡过这条小溪。”洛奇道。
柳青山想了想,转身用枪对准三名警察道:“你们先下水走在头里。”
吴彪破口大骂道:“放你狗屁,有种开枪把老子打死,想让我给你趟雷,门都没有。”
柳青山上前一把楸住郭勇佳的头发将他按倒在地,掏出匕首在他脸上划了一刀,瞬间血流满面,郭勇佳痛的哇哇大叫,柳青山则残忍的笑道:“你敢不听我的,今天就当着你们三人的面把这小子活活剐了。”
面对着如此残暴,毫无人性的盗墓贼,吴彪虽然气的七窍生烟,却也是无可奈何,他沉吟片刻道:“你把人放了,这趟水我去走,但只有我会下水。”
柳青山拎着刀将满脸是血的郭勇佳拖起来道:“没问题,祝你好运。”说罢示意手下将铐着吴彪的手铐打开,有给了他一卷登山索道:“你拿着绳子过河,到河对岸固定住,给我们留条路线。”
吴彪也没说话,接过绳子径直走向水道,廖叔道:“吴警官,千万不要意气用事,一旦觉得河水里有突发状况,赶紧回来。”吴彪恍若未闻一路下到水中朝对岸走去。
一个持枪盗墓贼跟在他身后监视着吴彪的一举一动,两人前后下到水里缓缓向前,我的心紧张的阵阵狂跳,生怕水里会突然蹿出个金身鬼面的僵尸,而跟着吴彪的盗墓贼比我更紧张,他就像个小偷,端着枪弯着腰不停四下张望着。
走到河段中央吴彪忽然停住脚步,跟着他的盗墓贼立刻举起AK对准他道:“赶紧走,别想耍花样。”
只见吴彪半蹲在河水里,不知踅摸着什么,那人则紧张的大声道:“警告你立刻起身走路,否则……”话音未落吴彪猛然从水里站起,只见银光四溅的水花中他手握一柄金光闪闪,造型奇特的长剑反手一下将对方半个脑袋削断。
那人根本来不及反应,惨叫都没发出便摔倒在河水中,瞬间体内涌出的鲜血将河道的溪水染的通红一片。
柳青山大怒到了极点,喝骂道:“干了你个死条子。”说罢端起枪扣动了扳机。
然而枪响瞬间,洛奇出手快如闪电,一把将枪管托向天上,这颗子弹并没射中吴彪,只是惊起林中一片飞鸟。
吴彪高举着手里的长剑冲柳青山大声怒吼道:“来呀,开枪打死我呀,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洛奇对柳青山道:“打死他很容易,但你是个领袖,可不能意气用事。”
说话间只见水道一端金光闪闪,金身僵尸再度出现,浮浮沉沉朝吴彪急速而来,洛奇松开枪口转而对吴彪道:“吴警官,放下剑你就可以上来。”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吴彪丝毫不惧,冷笑道:“你以为死亡对我是个威胁?那么你大错特错了,我是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的军人,出生入死什么残酷的场面没有见过?你不懂军人的想法,我不怕死,但怕当俘虏。”说罢他一把拎起水里只剩半个脑袋的死尸挡在胸前做盾牌,持剑对准急速而至的金尸。
“吴警官,我佩服你的勇气,但没必要做无谓的牺牲。”
我当然理解吴彪的心情,他这是宁为玉死不为瓦全,虽然看似鲁莽,但没人能让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屈身去做一个战俘,压抑的情绪迟早会产生爆发。
随着金尸越来越近,吴彪情绪明显变得亢奋,他既紧张又兴奋,双目甚至都有些发红,随即大喝一声道:“来吧,有种就杀死我。”在金尸靠近身前的一刹那吴彪将死尸推倒,狠狠一剑披在金尸脑袋上。
只听当的一声大响,金属撞击产生了一串耀眼的火花,而吴彪双手虎口爆裂,鲜血长流,金尸却毫不停顿,浮沉沉“游过”他身边继续往山洞而去。
这下所有人都看明白了,所谓“金身僵尸”其实是一个等人大小的金人雕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它落在了这段河道内,整日随着激流循环往复的在这段圆圈河道内漂流,而狗熊被开膛破肚,也是因为河道里插着一柄锋利的精钢剑,它恰好从剑尖游过,被开了肚腹。
至少这段溪水里是没有僵尸存在的。
廖叔道:“吴警官,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极端行为要不得,还是上来吧。”
经过发泄,吴彪体内积蓄的怒火得到释放,整个人终于变的平静,仔细想了想他将长剑丢上岸,人也爬了上来。
柳青山倒也“宽宏大量”,没有因为手下的死亡而有所报复,只是冷冷道:“人的耐心是有限的,不要总试图激怒我,这对你没好处。”
长剑大约有半米长度,刃宽身厚,剑柄由一对鹰翅组成,看造型就是典型的“外国款”,而且剑刃表面布满了异国文字,精钢所制剑身布满了锈迹。
柳青山接过手仔细看了看道:“这是一把波斯宝剑,也叫大食宝剑,如果鹰翅剑柄是以黄金打造,中间嵌有宝石,那就是波斯王室应用之物,价值连城,不过这柄剑也很不错了。”
比划两下,利刃破空发出嗡嗡的金属声响,柳青山满意的点点头,将剑交给手下保管,之后我们等来金人,几人合力将它抬出水中,其实金人份量并不重,估计也是中空之物,否则不可能在水面飘浮。
如此一来即便没有寻到重宝,柳青山也得了四根金柱和一尊金人,还有我们之前找到的所有古董,然而这些东西只是吊起了盗墓贼更大的胃口,他根本无法收手,趟过溪流后继续朝山里进发。
越往里山中林木越发稀少,暗红色的泥土地上连枯萎的落叶都没几片,然而在这片荒芜的泥土地上我们却看到四株巨大的古松。
古松主干粗得需五六个人手拉手才能环抱,目测高度不下10米,它们松针密布,枝干遒劲且呈突兀之势,树冠冠形巨大无比呈磨盘状,远观就像是一颗黑茎绿盖的巨型蘑菇,四棵古松虽然间距颇大,但过于茂盛的树冠已经衍生契合成一片,就像是一个四角固定的军用帐篷。
廖叔走到所有人身前指着古松语气颇为激动道:“这是上古龙松,望北村最明显的标志就是村中的四株上古龙松,只要能找到树,宝藏就在眼前。”
只见古松巨大的躯干中自然形成了一个大缺口,由腰身直到土地,而躯干和地面接触的地方则有一处黑幽幽的洞口,里面就像开了冷气,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一股阴寒冷气阵阵透出,只要围在洞口都能感受的清清楚楚。
柳青山得意的连连点头道:“廖先生,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一个决定就是请你做我的掌眼先生,这一路而来若不是你的大力协助,根本不可能找到望北村。”
廖叔却道:“柳老板也别高兴的太早,望北村也是一座地下妖城,上古龙松吸日月之精华,劫万物之灵气,这口树洞阴气外溢,说不定里面真有妖怪。”
24、老火蝠
这句话让情绪亢奋的盗墓贼们冷静下来,柳青山折了一枝荧光棒朝黑黝黝的山洞里丢去,落地之后,借着微弱绿光,能看到洞底有数十具动物的骸骨。(.com)
这说明不了任何问题,难免有动物会失足跌落深坑,而除了这些动物骸骨山洞内没有任何异动。
柳青山非常警惕,他将带来的一头比特犬用绳索固定好后放入洞里,比特是一种胆子极大,性情凶猛暴烈,且以超强战斗能力和顽强意志出名的斗犬,落地后它就朝山洞深处跑去。
片刻后一阵急促的狗吠声从洞中传出,绳子也迅速绷紧,比特犬变的非常狂暴,似乎随时都会展开攻击。
柳青山道:“他娘的,这洞子里果然不太平,幸亏没有贸然进去,把山洪拖上来。”
山洪就是比特犬的名字,斗狗一旦发力,力量之强一两个人根本别想拽动,最后三名盗墓贼加上我一起拽动绳子,才拖动了不停向前蹿跃的“山洪”,将它拖了回来。
但是没过一会儿,斗狗的力量忽然消失,我们四人发出的力道顿时涌回自身,四人猝不及防失去平衡同时摔了个四仰八叉。
斗狗已经完全放弃了挣扎,只有本身重量,我们轻易将它拖出洞口。
本以为它在洞里遭遇了不测,可是拖上来后山洪两眼睁的滚圆,身体也没有丝毫受到伤害的迹象,不过四只爪子上沾满了潮湿的泥土,足见刚才那一阵它的攻击意识有多强了。
奇怪的是此刻山洪变的十分平静,出了洞以后也没有如往常一般四下乱跑,解开绳子后它就定定的站在原地,拖着舌头喘粗气。
盗墓贼一般都养狗,因为需要它嗅土里气味,放哨站岗,而山洪说是柳青山的命根子一点不为过,他走到狗前摸着它脑袋道:“你这是咋了?发啥楞?”平日活蹦乱跳的山洪只发出低微的鸣叫声,依旧站在那儿动也不动。
“操,你不是被吓傻了吧?先吃块巧克力提提神。”
说罢柳青山摸出一块巧克力,正要剥纸,廖叔走到木呆呆的斗狗身前翻开它眼皮仔细看了看道:“这条狗魂已经不在身上了。”
“啥?魂不在身上了它还能活着?”柳青山道。
“魂魄与性命是两回事,人身上有三魂七魄,动物身上有一魂三魄,像这样浑身毫无知觉,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状态就是魂没了。”
“这么说山洞里确实有古怪了?”柳青山有些紧张道。
“丢魂的原因有很多种,但最常见的无非两类,一是受到惊吓,魂魄不稳,暂时离身,通过叫魂术可将魂魄收回。二是受到阴物勾引,魂魄离体,这就比较危险了,只有靠抢魂才成,万一勾魂者法力强,抢魂不成可能还会遭到伤害。”廖叔道。
“依您的经验,山洪这是丢了魂儿还是被勾了魂?”
廖叔伸头朝洞里看了看道:“反正甭管是何种原因,无非是山洞里必有古怪,柳老板,这是你亲眼所见的怪状,还是坚持要进洞吗?”
柳青山牛眼咕噜一转道:“当然要下,大笔财富就在眼前,我要这个时候收手,兄弟们也不会答应。”
“山洞里的危险难道你不担心?”
“我当然担心,不过既然有廖先生在,这肯定不是问题,我相信你一定能搞定。”说罢他冲手下一招手道:“给廖先生上绳索,把人放下去。”
廖叔似乎知道他回来这一手,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只是微微一笑道:“如果你高看我了又如何?”
“那我只能保证你这个大侄子的安全了。”柳青山阴阴一笑道。
“我侄儿的安危用不着你操心,因为我要带他下去。”廖叔道。
“你想都别想。”
“那你也别想得到里面一毛钱的东西。”
柳青山举起AK对准廖叔的脑门道:“有种你把话再说一遍。”
廖叔面不改色道:“柳老板,枪这种东西你吓唬普通人还行,用来对付我太低级了。”
“我知道你法力高强,但总不会是钢筋铁骨的终结者吧?”他狞笑着道,残酷本性表露无遗。
“我再说一遍,如果想要洞里的宝藏,就把枪收起来,否则我保证你人财两空。”我第一次见廖叔阴了脸,表情十分可怕。
两人对视片刻,柳青山放下手里的突击步枪道:“不好意思廖先生,我这个人没啥文化,做事粗了点,你别往心里去,洞里面的事情……”
“只要听我的安排,我保证洞里安全。”到这份上廖叔的“领袖气质”凸显无疑,土匪头子一般的柳青山瞬间成了马仔。
他没有丝毫犹豫,示意手下将攀岩绳拴在我两身上,依次吊入黢黑的山洞里。
洞口起初有一个半人那么粗,后来变的和盘子差不多,再后来就是个“月饼”了,而我们脚下一震终于站在了实地上,只觉得脚下又烂又潮湿,一股难闻的腥霉之气扑鼻而来,中人欲呕。
廖叔并没有用手电,而是用一根树枝裹着沾了煤油的布条点燃后照亮了洞内一片空间。
这是一座空间巨大的泥洞,火把只能照亮有限的区域,更庞大的空间还是隐藏在黑暗之中,只见地下堆满了动物骸骨,小到耗子松鼠,大到狼熊鹿牛应有尽有,而且尸骨保存完整,简直就像一座地下的骨骼标本库。
抬头朝上看了看,隐约能见到一张脸在洞口来回出现,终于有机会能和廖叔单独说话了我道:“叔儿,你真相信这个心狠手辣的人找到宝藏后能放过我们?”
“串子,江湖上毁人的局廖叔不知见过多少,柳青山和那些人相比不过就是个傻子,况且还有饿狼窥伺在侧,这人其实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搞不懂廖叔为何如此有“信心”,从目前状况看虽然盗墓贼死了两个,但剩下四人手持重火力,而我们六人手无寸铁,三名警察还被反铐着双手,难道凭廖叔手里那根五雷镇尸杵不成?
廖叔用火把四下照了照,带我往山洞深处走去,脚踩在动物骨骼上不停发出骨头断裂的脆响,细微的骨粉在火光中飘扬而起,看的清清楚楚。
忽然我觉得脖子似乎被舔了一下,软腻兮兮,又热又湿,顿时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正要扭头,廖叔一把按住我肩膀道:“千万别乱动,这就是吸走斗狗魂魄的东西。”
在黑暗的山洞中,被一个吸魂夺魄的怪物跟在身后,我只觉得一阵阵发毛,问题是满地的骨骼只要踩上去就会发出响动,这怪物为何没有一点动静?
难道,它是在石壁上活动的东西?我越想心里越是发毛,恨不能跑起来,恰好这时身侧山洞石壁上出现了一处凹槽,廖叔将火把插在白骨缝隙间,领我蹑手蹑脚躲入凹石之后,我们刚藏好,一双长着乌黑尖利三趾的毛茸大脚出现在我头顶上方的石壁中。
透过脚趾缝能看到它身上皮肤异常光滑,却没长手臂,身高约有一米左右,佝偻着腰,面部五官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一个尖翘凸起的长鼻子。
这东西脚爪的力道十分强大,紧紧抠在石壁上,每走一步都会留下淡淡的抓痕,很快它通过我们头顶,趁它没有完全没入黑暗中,我垫脚看了一眼。
只见一个背部长着一层红毛的怪物弯着腰如履平地一般走在石壁上,很快便没入黑暗中。
我松了口气,刚扭头望向廖叔,见他满头冷汗,面色苍白,似乎被吓的不轻。
我跟着廖叔也算开过眼,见过不少奇诡之物,但从没见廖叔怕成这幅模样,满心惊讶的道:“叔儿,你、那到底是什么怪物?”
廖叔深深吸了口气道:“这是一只老火蝠,一种快成妖的蝙蝠。”
25、百手人骨
“这东西很可怕吗?”
廖叔叹了口气道:“串子,你见了廖叔不少手段,可能觉得我挺厉害,但世上万物本就是一山更比一山高,你有茅山道它有千年妖,老火蝠虽然算不上千年妖,但几百年寿命总是有的,蝙蝠如果能活几百年就是非常可怕的妖物了,本来我以为洞里的是一只黑公羊,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东西。|.com|”
我下意识摸了摸脖子,黏满了口水,忍不住道:“真恶心。”
“如果你回头,它会从嘴巴吸走你喉头的气魄,以我的能力,未必能从它手上抢回气魄,所以你就会死于窒息。”
没想到刚才我实际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背后立时出了一层白毛汗,廖叔伸出头左右看了看道:“这只老火蝠就是山洞里的王者,肯定也是俄国人送来祸害望北村的怪物,因为火蝠就是生长于远东极寒地带的厚毛蝙蝠。”
“如此说来宝藏肯定就在山洞中了?”
“必然如此,只是有这样一个妖物存在,宝藏可不容易取。”
“难道真没有一点办法对付它?”
“办法是有,但把握不大。”廖叔仔细想了想道:“我们继续往里走,老火蝠的巢穴或许就是宝藏所在。”
我们不敢再用火把,弄亮了两根荧光棒,借着细微的绿光朝山洞深处走去。
洞内地势由低变高,而动物骸骨则不见了,似乎没有动物能上这片坡地,廖叔以极其细微的声音告诉我道:“但凡土地隆起的地形,风水上都看成是坟头局,最能招惹阴物,千万小心。”
然而这次没走多远,绿色荧光中便出现了一张阴森森的人脸,只见他一动不动的正面对着我们,瞳仁颜色已经变的和眼白差不多淡,只能隐约看到一点痕迹,他微微张开嘴巴,保持着一副惊讶神情。
而这人从外形来看是典型的高加索人种,个子高大,鼻高目深。
可怕的是这人并没有死,因为他肚腹兀自起伏,也有喘气的声响,仿佛就是个行尸走肉,廖叔悄声道:“这人魂魄都被老火蝠给吸了,不用说肯定是那帮寻宝藏的俄国人。”
随后山坡上我们又见到了四五个手持武器的俄国人,和之前那人一样,全都失了魂魄,整个人只剩下一口气还在,而这些人身上全都带有武器,甚至还有RPG火箭筒,比之洞外那几个盗墓贼,这些人几乎就是一组执行特种任务的战术小队了。
然而就是这样一群重装士兵,却全部着了老火蝠的道,由此可见老妖怪骇人的能力了。
我紧张的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跳声,正在这时莹莹绿光照到了一片类似于展开破帆布的东西,只见是一层薄薄的暗褐色帆布横向展开拦在我们面前,帆布表面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破洞,看来就像是挨了炮击的军用帐篷。
然而很快我就觉得不对了,因为这帆布表面似乎有筋络存在。
贴上去仔细一看,果不其然,一道道经络血脉在荧光照耀下呈暗黑色,看的是清清楚楚,分毫毕现。
这必然就是老火蝠的翅膀,其薄如蝉翼的肉翅就像破败的抹布,由此可知它到底活了多少年头。
这怪物就在我们面前不到半米处,要命的是在这样一个紧要关口,我两手里的荧光棒同时变暗,直至陷入黑暗。
顿时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心里恐慌不已,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廖叔却拉住我的手,接着一股土腥气扑鼻而来,廖叔将一捧泥土堵在我鼻口上。
泥巴很松散,并不影响呼吸,我当然明白廖叔这么做的目的,赶紧伸手托住,接着只听一声轻微的脆响,荧光棒内部玻璃破碎后液体与空气接触产生化学变化莹绿色的光芒再度亮起。
蓦然只见一张巨大的火蝠脸正对着廖叔。
青光之下火蝠的脸看起来有点像是熊和狐狸的结合体,不过因为长期生存于无光地下,它的眼珠已经完全退化成为一对白珠子,尖长的鼻子距离廖叔嘴巴上糊着的泥巴大约只有一寸的距离,简直就是碰上一般。
火蝠并没有人高,但脸部算上绒毛至少比人大一倍,而展开如破帆布一般的翅膀,横向长度怕有五六米,就在这绷断人神经的档口,柳青山大声道:“廖先生,你在哪儿,我们已经下洞口了。”
他声音响起,老火蝠脑袋上一对猎犬般的三角耳朵立刻便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接着那张诡异可怕的脸缓缓随着耳朵的移动而移动。
柳青山又扯着嗓子大吼一声道:“你两人呢,还活着不?”
“呼”的一声,劲风扑面而过,吹的我连眼睛都睁不开,老火蝠扇动翅膀,卷起一股毛绒烟尘朝洞口方向飞去。
廖叔立刻拖着我就往山洞里跑,边跑边道:“我们救不了他,柳青山死定了。”
果不其然,廖叔说过这句话后不久,就听身后传来一阵怒喝声,接着AK沉闷的枪声犹如爆豆响作一团,其中夹杂着几个盗墓贼怒吼和惨叫声。
不光是他们,吴彪四人也不可幸免,我对吴彪印象不错,想到他被吸走魂魄的惨状,心里不由得几分难过。
很快山洞归于平静,一点声音都没有了,而我们刚刚穿过的地方竖立着一个非常大的木架子,木架有点类似于十字架的形状,刚才老火蝠就是将翅膀挂在横向木条上的,我估计这可能是减轻它本身负重的一种手段,因为它的翅膀实在太大了,所以这条木架也是它的老巢所在,只要过去我们暂时就安全了。
果不其然再往后走地形开始逐渐向下,黑暗的山洞里隐隐传来一阵流水声,只要有水源,顺着水流的方向我们便可以走出山洞,然而要命的是不等我们找到水源,荧光棒又失去了效力。
这次廖叔叹了口气悄声对我道:“我手上没棒子了,你呢?”
“也没有。”
虽然身上装有手电和军用打火机,但这些光源都会产生热量,而老火蝠对于热能是非常敏感的,所以我们也不敢照亮,摸着黑一脚高一脚低的顺着水流传来的方位摸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水声始终存在,但我们就是摸不着一点湿气,正当我心浮气躁,感到口渴时黑暗中隐约透出些许亮光,我两精神为之一振,相互搀扶着朝光源走去。
很快我们便找到了光源,居然是一根插在土地上的手杖,手杖大约有半米长度,以老树根须造型雕刻,栩栩如生,杖头顶端镶嵌着一枚鹅蛋大小的夜明珠,在这黑暗之地闪闪发光,照亮一片地方。
我将手杖从地下拔出,虽然只有拇指粗细,但份量极其沉重,应该是纯金所制,我勉强举起当手电用,继续寻找水源。
然而再往前就是一处山坳,拐弯处的缝隙只许一人通过,缝隙两边长满青苔,我举着手杖当先而过,缝隙之后是一处天然形成的石岩山道,十几米长的山道尽头,无数光芒闪烁,让人有一种进入星空的错觉。
我强压着内心的激动穿过石道赫然只见一段灰扑扑的巨型石岩山洞里堆满了各种各样造型奇特的珍宝古玩,能发光的全是大到令人发指的宝石,而石道两边分别摆放着六尊头刻镇尸符的金人。
廖叔道:“串子,此地设有七彩天光镜,今天给你开开眼。”说罢他点亮火机,只见微弱的火光中出现了一根插着白色蜡烛的黄铜烛台。
廖叔点燃了这根蜡烛,突然一道圆形的金光呈斜角射出,原来蜡烛之后还有一面方形铜镜,而反光处正好又是一面紫色的镜子再度将光反射出去。
光的传播速度极快,瞬间巨大的洞穴便被一根小小蜡烛反射出的光点亮,只见五颜六色的光芒中除了有奇珍异宝,在洞穴深处一座人工修建的青石台上摆放着一具巨大的人体骨架。
这具骨架保存完整,死者盘腿坐在地下,然而诡异的是它背后生了一圈白骨手臂,就像是“开屏的孔雀”,而每一只白骨手上都托着一颗白森森的人骨骷髅,有的骷髅头血肉尚未完全腐烂,挂着脓血与烂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