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戏续(二十)
子牙看罢原书,批回:“三日后会战。”
邓忠回见闻太师,三日后会阵。闻太师乃在大营中,设席款待十天君,大吹大擂畅饮。
酒至三更,出中军帐,勐见周家芦篷里,众道人顶上现出庆云瑞彩,或金灯贝叶,瑶珞垂珠,似檐前滴水,涓涓不断。十天君惊道:“昆仑山诸人到了。”
众皆骇异,各归本阵,自去留心。不觉便是三日,那日早晨,成汤营里炮响,喊声齐起,闻太师出营在辕门口,左右分开队伍,乃邓、辛、张、陶四将。
十阵主各按方向而立;只见西岐芦篷里,隐隐飘,霭霭瑞气,两边列三山五岳门人,只见头一对是哪咤、黄天化出来,二对是杨戬、雷震子,三对是韩毒龙与薛恶虎,四对是金咤、木咤。
燃灯掌握元戎,领众仙下篷步行排班,缓缓而行;只见赤精子对广成子,太乙真人对灵宝**师,道德真君对惧留孙;文殊广法天尊对普贤真人,慈航道人对黄龙真人,玉鼎真人对道行天尊;十二位上仙,齐齐整整,摆在当中。
梅花鹿上坐燃灯道人,赤精子击金钟,广成子击玉磬,只见天绝阵内一声钟响,阵门开处,两摇。见一道人怎生模样:面如蓝靛,发似朱砂,骑黄斑虎出阵;但见:莲子箍,头上着,绛绡衣,骑白鹤,手持四楞黄金锏,暗带擒仙玄妙索。
天绝阵内,秦天君飞出阵来,燃灯道人看左右,暗思并无一个在劫先破此阵之人,正话说未了,忽然空中一阵风声,飘飘落下一位仙家;乃玉虚宫第五位门人邓华是也。
左手提一根方天画戟,见众道人打个稽首道:“吾奉师命,特来破天绝阵。”
燃灯点头自思道:“数定在先,怎逃此厄?”
尚未回言,只见秦天君大唿道:“玉虚教下!谁来见吾此阵。”
邓华向前言道:“秦完慢来,不必特强。自肆猖獗!”
秦完道:“你是何人,敢出大言?”
邓华道:“业障!你连我也认不得了?吾乃玉虚宫门下邓华是也。”
秦完道:“你敢来会我此阵否?”
邓华道:“既奉敕下山,怎肯空回?”提画戟就刺。
秦完催鹿相还,步鹿交加,杀在天绝阵前,这一个轻移道步,那一个兜转黄斑。轻移道步,展动描金五色;兜转黄斑,金锏使开龙摆尾。
这一个道心退后恶心生,那一个那顾长生真妙诀;这一个蓝脸上杀光直透三千丈,那一个粉脸上恶气冲破五云瑞。一个是雷部天君,施威仗勇;一个是日宫神圣,气概轩昂。
秦天君与邓华战未及叁五回合,空丢一锏,往阵里就走。邓华随后赶来,见秦完未进阵门去了,邓华赶入阵内。
秦天君见邓华赶来,急上了板台,台上有几案,案上有叁首;秦天君将执在手中,连转数转,将往下一掷,雷声交作。只见邓华昏昏惨惨,不知南北东西,倒在地下。秦完下板台,将邓华取了首级,提出阵来,大唿道:“昆仑教下!谁敢再观吾天绝阵也?”
燃灯看见,不觉咨嗟,可怜数年道行,今日结果;又见秦完复来叫阵,乃命文殊广法天尊先破此阵,燃灯吩咐务要小心,文殊道:“知道。”
文殊广法天尊问道:“秦完!你截教无拘无束,原自快乐;为何摆此天绝阵,陷害生灵?我今既来破阵,必开杀戒,非是我等灭却慈悲,无非了此前因,你等勿自后悔。”
秦完大笑道:“你等是闲乐神仙,怎的也来受此苦恼?你也不知吾所阵中无尽无穷之妙?非我逼你,是你等自取大厄。”
文殊广法天尊笑道:“也不知是谁取绝命之灾?”秦完大怒,执锏就打。
天尊道:“善哉!”将剑挡架招隔,未及数合,秦完败走进阵。天尊赶到天绝阵门首,见里风飒飒寒雾,萧萧悲风,也自迟疑,不敢擅入。
只听得后面金钟响处,只得要进阵去;天尊把手往下一指,平地有两朵白莲现出,天尊足踏二莲,飘飘而进。
秦天君大唿道:“文殊广法天尊纵你开口有金莲,随手有白光,也出不得吾天绝阵也。”
天尊笑道:“此何难哉?”
把口一张,有斗大一个金莲喷出;左手五指有五道白光,垂地倒往上卷,白头顶上有一朵莲花,花上有五盏金灯引路。
秦完将叁首如前施展,只见文殊广法天尊顶上也有庆云升起,五色毫光,内有璎珞垂珠,挂墙下来;手托七宝金莲,现了化身。
秦天君把摇了数十摇,也摇不动广法天尊。天尊在光里言道:“秦完!贫道今日放不得你,要开吾杀戒。”
把遁龙桩望空中一撒,将秦天君遁住了。此桩按三寸,桩上下有三圈,将秦完缚得逼直。广法天尊对昆仑打个稽首道:“弟子今日开此杀戒。”
将宝剑一噼,取了秦完首级,提出天绝阵来。闻太师在黑麒麟上,一见秦完被斩,大叫一声:“气煞老夫!”
催动坐骑,大叫:“文殊休走!吾来也!”天尊不理,麒麟来得甚急,似一阵黑烟滚来。
燃灯后面黄龙真人乘鹤飞来,阻住闻太师道:“秦完天绝阵坏吾邓华师弟,想秦完身亡,足以相敌。今十阵方破一,还有九阵未见雌雄;原是斗法,不必特强,你且暂退。”
只听得地烈阵一声钟响,赵江在梅花鹿上,赵天君大唿道:“广法天尊!既破了天绝阵,谁敢会找地烈阵麽?”冲杀而来。
燃灯道人命韩毒龙破地烈阵走一道。韩毒龙跃身而出,大唿道:“不可乱行,吾来也!”
赵天君问道:“你是何人,敢来见我!”
韩毒龙道:“道行天尊门下韩毒龙是也。奉燃灯师父法旨,特来破你地烈阵。”
赵江笑道:“你不过毫末道行,怎敢来破吾阵,空丧性命?”
提手中剑飞来直取。韩毒龙手中剑赴面交还,剑来剑架,犹如紫电飞空,一似寒冰出谷。战有五六回合,赵江掩一剑,望阵内败走;韩毒龙随后赶来,赶至阵中。
赵天君上了板台,将五方摇动,四下里怪云卷起,一声雷鸣;上有火罩,下上夹攻,雷火齐发。可怜韩毒龙不一时身体成为齑粉,一道灵魂往封神台来,有清福神引进去了。
赵天君复上梅花鹿出阵,大唿:阐教道友!着别个有道行的来见此阵,毋得使根行浅薄之人,至此枉送性命。谁敢再来会我此阵?”
燃灯道人道:“惧留孙去一番。”
惧留孙跃步而出,见赵天君纵鹤而来;碧玉冠一点红,翡翠袍花一丛;丝缕结就干坤样,足下常登两朵云。
惧留孙道:“赵江!你乃截教之仙,与吾辈大不相同,立心险恶,如何摆此恶阵,逆天行事?休言你胸中道术,只怕你封神台上难逃目下之灾。”
赵天君大怒,提剑飞来直取。惧留孙执剑对面交还,未及数合,依前走入阵内。惧留孙随后赶至阵前,不敢轻进,只听得后有钟声催响,只得入阵。
赵天君已上板台,将五方如前运用;惧留孙见势不好,先把天门开了,现出庆云,保护其身;然后取困仙绳,令黄巾力士:“将赵江拿在芦篷,听候指挥。”
惧留孙将困仙绳命黄巾力士提往芦篷中去,将赵江跌的三昧火七窍中喷出,遂破了地烈阵。惧留孙徐徐而回。
闻太师又见破了地烈阵,赵江被擒,在黑麒麟背上,声若巨雷,大叫道:“惧留孙休走!吾来也!”
此时玉鼎真人道:“闻兄不必这等,我辈奉玉虚宫符命下山。身惹红尘,来破十阵;破两阵,倘有八阵未见明白。况原言过斗法,何劳声色,非道中之高明也。”把闻太师说得默默不言。
燃灯道人命暂且回去,闻太师亦进老营,请八阵主帅议道:“今方破二阵,反伤二位道友,使我闻仲心下实是不忍。”
董天君道:“事有定数,既到其间,亦不容收拾。如今把吾风吼阵建成大功。”与闻太师共议。
燃灯道人回至篷上,惧留孙将赵江提在芦篷下,来启燃灯。燃灯道:“将赵江吊在芦篷上。”
众仙启燃灯道人:“风吼阵明日可破麽?”
燃灯道:“破不得,这风吼阵非世间风也;此风乃地水火之风,若一运动之时,风内有万刀齐至,何以抵当?须得先借得定风珠,治住了风,然后此阵力能破得。”
众位道友道:“那里去借定风珠?”
灵宝**师道:“吾有一道友,在九鼎铁叉山,八宝灵光洞,度厄真人有定风珠,弟子修书可以借得。子牙差文官一员,武将一员,速去借珠。此阵自然可破。”
子牙忙差散宜生、晁田文武二名,星夜往九鼎铁叉山,八宝灵光洞来借取定风珠。二人离了西岐,迳往大道,非止一日,渡了黄河,又过数日,到了九鼎铁叉山。
嵯峨矗矗,峻岭巍巍;嵯峨矗矗冲霄汉,峻岭巍巍碍碧空。怪石乱堆如坐虎,苍松斜挂似飞龙;岭上鸟啼娇韵美,崖前梅放异香浓。涧水潺流出冷,冷云黯淡过来凶,又见飘飘雾凛凛风,咆哮饿虎吼山中,寒鸟拣树无栖处,野鹿寻窝没定踪;可叹行人难进步,皱眉愁脸抱头蒙。(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七章 戏末(一)
宜生、晁田二骑上山,至洞门下马,只见有一童子出,散宜生道:“师兄请烦通报老师,西周差官散宜生求见。”
童子进里面去,少时童子道请。宜生进洞,见一道人坐于蒲团之上,宜生行礼,将书呈上。
道人看书毕,对宜生道:“先生此来,为借定风珠,此时群仙聚首,会破十绝阵,皆是定数,我也不得不允。况有灵宝师兄华札,只是一路去须要小心,不可失误。”
随将一颗定风珠付与宜生,宜生谢了道人,慌忙出来,同晁田上马,扬鞭急走,不顾颠危跋涉,沿黄河走了两日,却无渡船。
宜生对晁田道:“前日来到处有渡船,如今却无渡船者何也?”
只见前面有一人来,晁田问道:“过路的汉子,此处为何竟无渡船?”
行人答道:“官人不知,近日新来两个恶人,力大无穷,把黄河渡船,俱被他赶个罄尽。离此五里,留个渡船,都要从他那里过,尽他勒渡河钱,人不敢拗他,要多少就是多少。”
宜生听说有如此事,数日就有变更,策马前行,果见两个大汉子也不撑船,只用木筏,将两条绳子,左边上筏,右边拽过去,右边上筏,左边拽过去。
宜生心下也甚是惊骇,果然力大,且是爽利,心忙意急,等晁田来同渡。只见晁田马至面前,他认得是方弼、方相兄弟二人在此盘河。晁田道:“方将军!”
方弼看时,认得是晁田,方弼道:“晁兄你往那里去来?”
晁田道:“烦你渡吾过河。”
方弼随将筏牌同宜生、晁田渡过黄河上岸,方弼、方相相见,叙其旧日之好。方弼又问:“此位何人?”
晁田道:“比是西岐上大夫散宜生。”
方弼道:“此乃纣臣,为什么事同他走?”
宜生道:“纣王失政,他已归顺武王,如今闻太师征伐西岐,摆下十绝阵,今要破风吼阵,借此定风珠来。今日有幸。得遇你昆玉。”
方弼自思:“昔日反了朝歌,得罪纣王,一向流落;今日得定风珠,抢去将功赎罪,却不是好?我兄弟还可复职。”
因问道:“散大夫怎麽样的就叫做定风珠?借吾一看,以长见识。”
宜生见方弼渡他过河,况是晁田认得,忙忙取出来递与方弼。方弼打开看了,把包儿往腰里面一塞道:“此珠当作过河船资。”
遂不答话,连往正南大路去了。晁田不敢阻拦,方弼、方相身高三丈有余,力大无穷,怎敢惹他?散宜生吓得魂飞魄散,大哭道:“此来跋涉数千里程途,今一旦被他抢去,怎生是好?将何面目对姜丞相诸人?”
抽身往黄河中要跳,晁田把宜生抱住道:“大夫不要性急;吾等死不足惜,但姜丞相命我二人取此珠破风吼阵,急如风火,不幸被他劫去,吾等死于黄河,姜丞相不知音信,有误国家大事,是不忠也。中途被劫,是不智也。我和你去姜丞相报知所以,令他别作良图,宁死刀下,庶几减少此不忠不智之罪。你我如今不明不白死了,两下耽误,其罪更甚。”
宜生叹道:“谁知此处遭殃。”
二人上马,往前加鞭急走,行不过十五里,只见前面两翻飞出山口,后听粮车之声,宜生马至跟前,看见是武成王黄飞虎催粮过此,宜生下马,武成王下骑道:“大夫往那里来?”
宜生哭拜在地,黄飞虎答礼,问晁田出声道:“散大夫有甚事这等悲泣?”宜生把取定风珠渡黄河,遇方弼、方相的事,说了一遍。
黄飞虎道:“几时劫去?”
宜生道:“去尚不远。”
飞虎道:“不妨,吾与大夫取来,你们在此路等片时。”
飞虎上了神牛,此骑两头见日,走八百里,撒开辔头,赶不多时,已是赶上;只见弟兄二人在前面,荡荡而行。
黄飞虎大叫道:“方弼、方相慢行!”
方弼回头见是武成王黄飞虎,多年不见,忙在道旁跪下,问武成王道:“千岁那里去?”
飞虎大喝道:“你为何把散宜生定风珠都抢了来?”
方弼道:“他与我作过渡钱的。”
飞虎道:“你二人一向那里去。”
方弼道:“自别大王,我兄弟盘河过日子。”
飞虎道:“我弃了成汤,今归周国,武王真乃圣主,仁德如尧舜,叁分天下已有其二。今闻太师在西岐征伐,屡战不能取胜,你既无所归,不若同我归顺武王御前,乃不失封侯之位。不然辜负你兄弟本领。”
方弼道:“大王!若肯提携,乃愚兄弟再生之恩矣,有何不可。”
飞虎道:“既如此随吾来。”
二人随着武成王飞骑而来,刹时即至。宜生、晁田见方家兄弟跟着而来,吓的魂不附体。武成王下骑,将定风珠付与宜生:“你二人先行,吾带方弼、方相随后就来。”
宜生、晁田星夜赶至西岐篷下,来见子牙。子牙问:“取定风珠事体如何?”
宜生便将渡黄河被劫之事,幸遇黄飞虎取回,并收得方弼、方相兄弟二人一节,说了一遍。
子牙不语,把定风珠上篷献与燃灯道人。众仙道:“既有此珠,明日可破风吼阵。”
燃灯道人,次日与十二弟子排班下篷,将金钟玉磬频敲,一齐出阵。只见成汤营里一声鼓响,闻太师乘骑早至辕门,看子牙破风吼阵。董天君骑八角鹿,提两口太阿剑而来。
董天君鹿走如飞,阵前高叫。燃灯观左右无人,可先入风吼阵。忽然见黄飞虎领方弼、方相,来见子牙禀道:“末将催粮收此二将,乃纣王驾下镇殿大将军,方弼、方相兄弟二人。”
子牙大喜,勐然间燃灯道人看见两个大汉,问子牙道:“此是何人?”
子牙道:“黄飞虎新收二将,乃是方弼、方相。”
燃灯叹道:“天数已定,万物难逃,就命方弼破风吼阵走遭。”
子牙遂令方弼破风吼阵。可怜方弼不过是凡夫俗子,那里知道其中幻术,就应声愿往;持戟拽步如飞,直奔至阵前。董天君一见大汉,身长三丈有余,面如重枣,一部落腮髭髯,四只眼睛,甚是凶恶。董天君看罢,着实骇然。
方弼见董天君大唿道:“妖道慢来!”就是一戟。
董天君那里招架得住,只是一合,便往阵里去了。子牙命左右擂鼓,方弼耳闻鼓声响,拖载赶来;至风吼阵门前,迳冲将进去。
他那里知道阵内无穷奥妙,只见董天君上了板台,将黑摇动,黑风卷起,有万千兵刃杀将下来。只听得一声响,方弼四肢已为数段,跌倒在地,一道灵魂往封神台,清福神柏鉴引进去了。
董天君命士卒,将方弼尸首拖出阵来,董全催鹿复至阵前大唿道:“玉虚道友!尔等把一凡夫误送性命,汝心安乎?既是高明道德之士,来会吾阵,便见玉石也。”
燃灯乃命慈航道人:“你将定风珠拿去破此风吼阵。”
慈航道人领法旨,慈航道人谓董全道:“道友!吾辈逢此杀戒,尔等最是逍遥,何苦摆此阵势,自取灭亡?当时签押封神榜,你可曾在碧游宫,听你掌教师曾说有两句揭言,帖在宫门:静诵黄庭紧闭洞,如染西土受灾殃。”
董天君道:“你阐教门下,自倚道术精奇,屡屡将吾辈藐视,我等方下山。道友!你是为善好乐之客,速回去,再着别个来,休惹苦恼。”
慈航道:“连你自己也顾不来,还要顾我?”
董全大怒,执宝剑望慈航直取。慈航架剑,口称:“善哉!”方用剑相还。
来往有三五回合,董天君往阵中便走;慈航道人随后赶来,赶到阵门前,亦不敢擅入里面去。
只听得脑后钟声频响,乃徐徐而入;只见董天君上了板台,对黑摇动,黑风卷起,却如坏方弼一般。慈航道人顶上有定风珠,此风根本不能至。
此风不至,刀刃怎麽得来?慈航将清净琉璃瓶祭于空中,命黄巾士:“将瓶底朝天,瓶口朝地。”
只见瓶中一道黑气,一声响,将董全吸在瓶中去了。慈航命力士将瓶口转上,带出风吼阵来,只见闻太师坐在黑麒麟上,专听阵中消息,只见慈航道人出来对闻太师道:“风吼阵已被吾破矣!”
命黄巾力士将瓶倾下来,只见:丝缕道服麻鞋在,身皮肉化成脓。
董全一道灵魂,往封神台来,清福神柏鉴引进去了。闻太师见而大唿道:“气煞吾也!”
将黑麒麟磕开,提金鞭冲杀过来;有黄龙真人乘鹤急止之道:“闻太师你十阵力破三阵,何必动无明火乱吾班次?”
只听得寒冰阵主大叫:“闻太师且不要争先,待吾来也!”
闻太师只得立住。那寒冰阵内袁天君歌罢,大唿:“阐教门下!谁来会吾此阵?”
燃灯道人命道行天尊门徒薛恶虎:“你破寒冰阵走一遭。”
薛恶虎领命,提剑奔而来。袁天君见是一个道童,笑道:“那道童速自退去,着你师父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八章 戏末(二)
薛恶虎怒道:“奉命而来,岂有善回之理?”
执剑砍来,袁天君大怒,将剑来迎。战有数合,便走入阵内去了。
薛恶虎随后赶入阵来,只见袁天君上了板台,用手将皂摇动,上有冰山,即似刀山一样,往下磕来;下有冰块,如狼牙一般,往上凑合。任你是甚麽人,遇之即为齑粉。
薛恶虎入其中,只听得一声响,磕成肉泥,一道灵魂,迳往封神台去
了。阵中黑气上升,道行天尊叹道:“门人两个今绝于二阵之中。”
又见袁天君跨虎而来:“便见你们十二位之内,乃是上仙名士,有谁来会吾此阵,乃令此无甚道术之人来送性命。”
燃灯道人命普贤真人走一遭,普贤真人道:“袁角你何苦作孽,摆此恶阵?贫道此来入阵时,一则开了杀戒,二则你道行功夫一旦失却,后悔何及?”
袁天君大怒,仗剑直取。普贤真人将手中剑架住,口称:“善哉!”
二人战有三五合,袁角便败入阵中去了。普贤真人随即走进阵来,袁天君上了板台,将皂招动,上有冰山一座打将下来。
普贤真人用指上放一道白光如线,长出一道庆云,高有数丈,上有八角,角上乃是金灯璎珞垂珠,护持顶上;其冰见金灯自然消化,毫不能伤。
有一个时辰,袁天君见其阵已破,方欲抽身,普贤真人用吴钩剑飞来,将袁天君斩于台下。袁角一道灵光,被清福神引进封神台去了。
普贤收了云光,大袖迎风,飘飘而出。闻太师又见破了寒冰阵,欲为袁角报仇,只见金光阵主,乃金光圣母撒开五点斑豹驹,金光圣母骑五点斑豹驹,提飞金剑大唿道:“阐教门人!谁来破吾金光阵?”
燃灯道人看左右无人,先破此阵,正没计较,只见空中飘然坠下一位道人,面如傅粉,肤若丹朱。
众道人看时,乃是玉虚宫门下萧臻。萧臻对众仙稽首道:“吾奉师命下山,特来破金光阵。”
只见金光圣母大唿道:“阐教门下!谁来会吾此阵?”
言末毕,萧臻转身道:“吾来也!”
金光圣母认不得萧臻,问道:“来者是谁?”
萧臻笑道:“你连我也不认得了?吾乃下虚门下萧臻是也。”
金光圣母道:“尔中有何道行,敢来会我此阵?”执剑来取,萧臻撒步赴面交还;二人战未及三五合,金光圣母拨驹往阵中飞走。
萧臻大叫:“不要走!吾来了!”迳赶入金光阵内。
至一台下,金光圣母下驹,上三将二十一根杆上吊着镜子,镜子上每面有一套,套住镜于,圣接将绳子拽起,其镜现出,把手一放,发雷响处,振动镜子,连转数次,放出金光,射着萧臻。
萧臻一道灵魂,清福神柏鉴引进封神台去。金光圣母复上了斑豹驹,走至阵前笑道:“萧臻已绝,谁敢会吾此阵?”
燃灯道人命广成子:“你去走一遭。”
金光圣母见广成子飘然而来,大叫道:“广成子!你也敢会吾此阵?”
广成子道:“此阵有何厉害之处,只是儿戏罢了!”
金光圣母大怒,仗剑来取。广戊子执剑相迎,战未及三五合,金光圣母转身往阵中去了。广成子随后赶入金光阵内,见台前有杆二十一根,上有物件挂看,金光圣母上台,将绳子挠住拽起,套中现出子,发雷振动,金光射将下来。
广成子忙将八卦仙衣打开,连头裹定,不见其身。金光纵有精奇奥妙,侵不得八卦紫绶衣。有一个时辰,金光不能透入其身,雷声不能振动其形。
广成子暗将番天印,往八卦仙衣底下打将土来,一声响,把镜子打碎了十九面。金光圣母着了忙,拿两面镜子在手,方欲摇动,急发金光来照广成子;早被广成子复祭番天印打将来,金光圣母躲不及,正中脑门,脑浆迸出,一道灵魂早进封神台去了。
广成子破了金光阵,方出阵门,闻太师得知金光圣母已死,大叫道:“广成子休走,吾与金光圣母报仇。”
麒麟走动如飞,只见化血阵内孙天君大唿道:“闻兄不必动怒,待吾擒他与金光圣母报仇。”
孙天君面如重枣,一部短髯,戴虎尾冠,乘黄斑鹿,飞滚而来。燃灯道人顾左右并无一人去得,偶然见一道人慌忙而至,与众人打稽首道:“众位道兄请了!”
燃灯道:“道者何来,高姓大名?”
道人笑道:“衲子乃五夷山白云洞散人乔坤是也。闻十绝阵内化血阵,吾当协助子牙。”
言未了,孙天君叫道:“谁来会吾此阵?”
乔坤抖搜精神,笑道:“吾来了!”
仗剑在手,向前问到:“尔等虽是截教,总是出家人,为何起心不良,摆此恶阵?”
孙天君道:“尔是何人,敢来破吾化血阵?快快回去,免遭枉死。”
乔坤大怒骂道:“孙良!你休夸海口,吾定破尔阵,拿你枭首号令西岐。”
孙天君大怒,纵鹿仗剑来取;乔坤对面交还,未及数合,孙天君败入阵,乔坤随后赶来入阵中,孙天君上台,将一片黑沙往下打来,正中乔坤。
乔坤一道灵魂,已进封神台去了。孙天君复出阵前大唿道:“燃灯道友!你着无名下士来破吾阵,枉丧其身。”
燃灯命太乙真人:“你去走一遭。”
孙天君道:“道兄!你非是见吾此阵之妙?”
太乙真人笑道:“道友!休夸大口,吾进此阵如人无人之境耳。”
孙天君大怒,催鹿仗剑直取。太乙真人用剑相还,未及三五合,孙天君便往阵中去了。太乙真人听脑后金钟催响,至阵门下一指,地生两朵青莲,真人脚踏莲花,腾腾而入。
真人用左手一指,指上放出五道白光,高有一二丈,顶上现有一朵庆云,旋在空中,护于顶上。孙天君在叁上抓一把黑沙,打将下来,其沙放至顶云,如云见烈焰一般,自灭无迹。
孙天君大怒,将一斗黑沙往下一泼,其沙飞扬而去,自灭自消。孙天君见此术不应,抽身逃遁,太乙真人忙将九龙神火罩,祭于空中,孙天君命该如此,将身罩住,真人双手一拍,只见现出九条火龙,将罩盘绕,顷刻烧成灰烬,一道灵魄往封神台去了。
闻太师在老营外,见太乙真人又破了化血阵,大叫曰:“太乙真人休回去,吾来了!”
只见黄龙真人乘鹤而前,立阻闻太师道:“大人之语,岂得失信;十阵方破六,尔且暂回,明日再会,如今不必这等恃强,雌雄自有定分。”
闻太师气冲牛耳,神目光辉,鬓发皆竖,同进老营;忙请四阵主入帐,太师泣对四天君道:“吾受国恩,官居极品?以身报国,理之当然。今日六友遭殃,吾心何忍?四位请回海岛待吾与姜尚决一死战,誓不俱生。”太师道罢,泪如雨下。
四天君道:“闻兄且自宽慰;此是天数,吾等各有主张。”俱回本阵去了。
燃灯与太乙真人回至芦篷,默坐不言;子牙打点前后。
闻太师独自寻思,无计可施,急然想起峨嵋山罗浮洞赵公明,心不想若得此人来,大事庶几可定;忙唤:“吉立、余庆好生守营,我上峨嵋山去来。”二人领命。
太师随上黑麒麟,挂金鞭,驾风云往罗浮洞来。
霎时到了峨嵋山罗浮洞,下了黑麒麟,太师观看其山真清幽僻静;鹤鹿纷纭,猿猴来往,洞门前悬挂藤萝,太师问:“有人否?”
少时有一童儿出来,见太师三只眼,问道:“老爷那里来的?”
太师道:“你师父可在麽?”
童儿答道:“在洞中静坐。”
太师道:“你说,商都闻太师拜访。”
童儿进来见师父报道:“有闻太师来拜访。”
赵公明听说,忙出来迎接,见闻太师大笑道:“闻道兄那一阵风吹你到此?你享人间富贵,受用金屋繁华,全不念道门光景,清谈风味。”
二人携手进洞,行礼坐下。闻太师长吁了一声,未及开言,赵公明问道:“道兄为何长吁?”
闻太师道:“我闻仲奉诏征西讨伐叛逆,不意昆仑教下姜尚,善能谋谟,助恶者众,朋党作奸,屡屡失机,无计可施。不得已往金鳌岛邀素完等十友协助,乃摆十绝阵,指望擒获姜尚;孰知今破其六,反损六位道友,无故遭殃,实为可恨。今日自思无门可投,忝愧到此,烦兄一往,不知道兄尊意如何?”
公明道:“你当时何不早来请我?今日之败,乃自取之也;既然如此,你且先回,吾随后即至。”
太师大喜,辞了公明上骑,驾风云回营。
赵公明唤门徒陈九公、姚少司:“随我往西岐去。”
两个门徒领命,公明打点起身,唤童儿:“好生看守洞府,吾去就来。”带两个门人驾土遁往西岐,正行之间,忽然下来是一座高山。
赵公明正看山中景致,勐然山脚下一阵狂风,卷起灰尘,分明看时,只见一只勐虎来了,笑道:“此去也无坐骑,跨虎登山,正是好事。”
只见那虎摆尾摇头而来,咆哮踊跃出深山,几点英雄汗血斑;利爪如钩心胆壮,钢牙似剑劳凶顽。未曾行动风先到,作奔腾草自拔;任是兽群应畏服,敢撄威勐等闲看。(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 戏末(三)
赵公明见一黑虎前来,喜不自胜:“正用得看你。”
掉步向前,将二指伏虎在地,用丝缕套住虎项,跨在虎背上,把虎头一拍,用符一道,画在虎项上;那虎四足就起风云,霎时间来到成汤营辕门,下虎,众军大叫:“虎来了!”
陈九公道:“不妨,乃是家虎;快报与闻太师,赵老爷已至辕门。”
太师闻报,忙出营迎迓;二人至中军帐坐下,有四阵主来相见,共谈军务之事。赵公明道:“四位道兄!如何摆十绝阵,反损了六位道友?此情真是可根。”
正说间,勐然抬头,只见子牙芦篷上吊着赵江,公明问道:“那篷上吊的是谁?”
白天君道:“道兄!那就是地烈阵主赵江。”
公明大怒:“岂有此理?叁教原来总一般,彼将赵江如此凌辱,吾辈面目何存?待吾也将他的人拿一个来吊着,看他意下如何?”
随上虎提鞭,闲太师同四阵主出营,赵公明来会姜子牙。
赵公明乘虎提鞭出营来大唿道:“着姜尚快来见吾。”
哪咤听说报上篷来:“有一跨虎道者,师叔答话。”
燃灯谓子牙道:“来者乃峨嵋山罗浮洞赵公用是也,你可见机而作。”
子牙领命,下篷乘四不象,左右有哪咤、雷震子、黄天化、杨戬、金、木二咤拥护;只见杏黄招展,黑虎上坐一道人,神采飞扬。
子牙见公明向他施礼,口称:“道友是那一座名山,何处洞府?”
公明道:“吾乃峨嵋山罗浮洞赵公明是也。你破吾道友六阵,倚仗你等道术,坏吾六友,心实痛切!又把赵江高吊芦篷,情俱可恨。姜尚!我知道你是玉虚宫门下,我今日下山,必定要你见个高低。”
提鞭纵虎来取子牙,子牙仗剑急架忙还;二兽相交,未及数合,公明祭鞭在空中,神光闪灼如电,其实惊人。子牙躲不及,被一鞭打下鞍马,哪咤急来使火尖敌住鲍明;金咤救回姜子牙。
子牙被鞭打伤着心死了,哪咤使开法,战未数合,又被公明一鞭,打下风火轮来;黄天化看见,催开玉麒麟,使两个抵住鲍明,又飞起雷震子展开黄金棍,往下打来;杨戬纵马摇,将赵公明裹在垓心,一场好杀。
赵公明被三人裹住了,雷震子是上三路,黄天化是中三路,杨戬暗将哮天犬放起,形如白象,威勐之极。
杨戬暗放哮天犬,赵公明不防备,早被哮天犬一口,把颈项咬伤,将袍服扯碎,只得拨虎逃归,进辕门。闻太师见公明失利,慌忙上前慰劳,赵公明道:“不妨。”
忙将葫芦中仙药取出搽上,即时全愈。子牙被赵公明一鞭打死,抬进相府,武王知子牙被打死,忙向文武百官至相府来看子牙。
只见子牙面如白纸,合目不言,不觉点首叹道:“名利二字,俱成画饼,着实伤悼。”
正叹之间报:“广成子进相府来看子牙。”
武王迎接至殿前,武王道:“道兄!相父已亡,如之奈何?”
广成子道:“不妨,子牙该有此厄。”
叫:“取水一盏。”
道人取一粒丹用水化开,撬开口将药灌下十二重楼,有一个时辰,大叫一声:“痛煞我也!”
二目睁开,只见武王、广成子俱站于卧榻之前:子牙方知中伤已死,正欲挣起身来致谢,广成子摇手道:“你好生调理,不要妄动,吾去芦篷照顾,恐赵公明猖獗。”
广成子至篷上回了燃灯的话,已救回子牙还生,已在城内调养。
赵公明次日上虎提鞭出营。至篷下坐名要燃灯答话;哪咤报上篷来,燃灯遂与众道友排班而出。见公明威风凛凛,眼震凶光,非道者气象;燃灯打稽首,对赵公明道:“道兄请了!”
公明回答道:“道兄!你欺吾等太甚?吾道你知,你道吾见,你听吾道来:混沌从来不纪年,各将妙道辅真全;当时未有星河斗,先有吾党后有天。道兄!你乃阐教玉虚门下之士,我乃截教门人,你师我师,总是一般秘授,了道成仙,共为教主。你们把赵江吊在篷上,将吾道藐如灰土,吊他一绳,有你半绳,道理不公!岂不知:翠竹黄须白荀芽,儒冠道履白莲花;红花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来总一家。”
燃灯答道:“赵道兄!当时签押封神榜,你可曾在碧游宫?”
赵公明道:“吾岂不知?”
燃灯道:“你既知道,你师曾说榜中之姓名,三教内俱有弥封无影,死后见明;尔师言得明明白白。道兄今日至此,乃自昧己性,逆天行事,是道兄自取。吾辈逢此劫数,吉凶未知,吾自天皇修成正果,至今尚难逃红尘;道兄无拘无束,却要争强,你且听我道来:盘古修来不计年,阴阳二气在先天;煞中生煞肌肤换,精里含精性命圆。玉液丹成真道士,六根清净产胎先;扭天拗地心难正,徒费工夫落堑渊。”
赵公明大怒道:“难道吾不知?你且听我道来:能使须弥翻转过,又将日月逆周旋;从来天地生吾后,有甚玄门道德仙。”
赵公明道罢,黄龙真人跨鹤至前大唿道:“赵公明!你今日至此,也是封神榜上有名的,合该此处尽绝。”
公明大怒,举鞭来取;真人忙将宝剑来迎,鞭剑交加,未及数合,赵公明忙将缚龙索祭起,把黄龙真人平空拿去。
赤精子见拿了黄龙真人,大唿:“赵公明不得无礼!听我道来:会得阳丹物外玄,了然得意自忘筌;应知物外长生路,自有逍遥不老仙。铅与汞合产先天,倒颠日月配干坤;明明指出无生妙,无奈凡心不自捐。”
赤精子执剑来取鲍明,公明鞭法飞腾,来往有三五合,公明取出一物,名曰:“定海珠”。珠有二十四颗,此珠后来兴于释门,化为二十四诸天。
公明将此宝祭于空中,有五色毫光,纵然神仙,观之不明,应之不见,一刷下来,将赤精子打了一交。赵公明正欲用鞭复打赤精子顶上,有广成子急步大叫:“休得伤吾道友,吾来了!”
公明见广成子来得凶恶,急忙迎架广成子;两家交兵,未及一合,又祭明珠,将广成子打倒尘埃。道行天尊急来抵住鲍明。公明连发此宝,打伤五位上仙。
玉鼎真人、灵宝**师,五位败回芦篷,赵公明连胜回营。至中军,闻太师见公明得胜大喜。公明将黄龙真人也吊在杵上;把黄龙真人泥九宫上用符印压住元神,轻容易不得脱逃;营中间太师一面吩咐设席,四阵主陪饮。
燃灯回上篷来坐下,五位上仙俱着了伤,面面相觑,默默不语。燃灯问众位道友道:“今日赵公明用的是何物件,打伤众位?”
灵宝**师道:“只知着人甚重,不知是何宝物,看不明白。”
五人齐道:“只见红光闪灼,不知是何物件。”
燃灯闻言,甚是不乐,忽然抬头见黄龙真人吊在杆上面,心下越发不安;众道者叹道:“是吾辈逢此劫厄,不能摆脱;今黄龙真人被如此厄难?我等此心何忍?谁能与他解厄方好。”
玉鼎真人道:“不妨,至晚间再作处治。”
众道友不言,不觉红轮西坠,玉鼎真人唤杨戬道:“你今夜去把黄龙真人放来。”
杨戬奉命,至一更时分,化作飞蚁,飞在黄龙真人耳边,悄悄言道:“师叔!弟子杨戬奉命特来放老爷,怎麽样阳神便出?”
真人道:“你将吾顶上符印去了,吾自得脱。”
杨戬将符印揭去,黄龙真人脱困而出。
黄龙真人来至芦篷,稽首谢了玉鼎真人,众道人大喜。
赵公明饮酒半酣,正欢唿大悦,忽邓忠来报:“启老爷!上不见了道人了。”
赵公明掏指一算,知道是杨戬救去了。公明笑道:“你今日去了,明日怎逃?”彼时二更席散,各归寝榻。
次日升中军,赵公明上虎提鞭,早到篷下,坐名要燃灯答话。燃灯在篷上见公明跨虎而来,谓众道友道:“你们不必出去,待吾出丢会他。”
燃灯乘鹿,数门人相随至于阵前,赵公明道:“杨戬救了黄龙真人来了;他有变化之功,叫他来见我。”
燃灯笑道:“道友乃斗筲之器,此事非是他能,乃仗武王洪福,姜尚之德耳。”
公明大怒道:“你将此言惑乱军心,甚是可恨!”
提鞭就打,燃灯口称:“善哉!”急忙用剑来招架;未及数合,公明将定海珠祭起,燃灯借慧眼看时,一派五色毫光,瞧不见是何宝物,看着落将下来,燃灯拨鹿便走,不进芦篷,望西南上去了。
公明追将下来;往前赶有多时,至一出坡,松下有二人下棋,一位穿青,一位穿红:正在分局之时,忽听鹿鸣响,二人回顾见是燃灯道人,二人忙问其故。
燃灯认不得二人,燃灯把赵公明伐西歧之事说了一遍,二人道:“不妨,老师站在一边,待我二人问他。”
(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 戏末(四)
赵公明虎走的风驰电掣,倏忽而至。
赵公明正赶燃灯,听得歌声古怪,定目观之,见二人各穿青红二色衣袍,脸分黑白,公明问道:“尔是何人?”
二人笑道:“你连我也认不得,还称你是神仙?吾乃五夷山散人萧升、曹宝是也。俺兄弟闲对一局,以遣日月,今见燃灯老师被你欺逼太甚,强逆天道,扶假灭真,自不知己罪,反特强追袭,吾故问你端的。”
赵公明大怒:“你好大本领,焉敢如此?”
发鞭来打,二道人急以宝剑相迎;鞭来剑去,宛转仙身,未及
数合,公明把缚龙索奈起,来拿两个道人。
萧升一见索笑道:“此来得好!”
急忙向豹皮囊取出一个金钱,有翅,名曰:“落宝金钱”。
也祭起空中,只见缚龙索跟金钱落在地上,曹宝忙将索收了。赵公明见收了此宝,大唿一声:“好妖孽,敢收吾宝?”
又取定海珠祭起于空中;只见瑞彩千团,打将下来,萧升又发金钱,定海珠随钱而下;曹宝忙忙抢了定海珠。
公明见失了定海珠,气得三尸神暴跳,急祭起神鞭,萧升又发金钱,不知鞭是兵器不是宝,如何落得?正中萧升顶门,打得脑浆迸出,做一场散谈闲人,只落得封神台上去了。
曹宝见道兄已死,欲为萧升报仇,燃灯在高阜处观之叹道:“二友棋局欢笑,岂知为我遭如此之苦?待我暗助一臂之力。”
忙将干坤尺祭起来,公明不曾提防,被一尺打得公明几乎坠虎,大唿一声,拨虎往南去了。
燃灯近前下鹿施礼:“深感道兄施术之德,堪怜那一位穿红的道友遭厄,吾心不忍。二位是那座名山,何处洞府,高姓大名?”
道者答道:“我等乃五夷山散人萧升、曹宝是也。因闲无事,假此一局遣兴;今遇老师,实为不平之愤,不期萧兄绝于公明毒手,实为可叹。”
燃灯道:“方公明祭起二物,欲伤二位,贫道见一金钱起去,那物随钱而落,道友忙忙收起,果是何物?”
曹宝道:“吾宝名为落宝金钱,连落公明二物,不知何名。”
取出来与燃灯观看,燃灯一见定海珠,鼓掌大笑道:“今日方见此奇珠,吾道成矣。”
曹宝忙问其故,燃灯道:“此宝名定海珠,自元始以来,此珠曾出现,光辉照耀玄都,后来杳然无问,不知落于何人之手;今日幸逢道友,收得此宝,贫道不觉心爽神快。”
曹宝道:“老师既欲得此宝,必是有可用之处,老师自当取去。”
燃灯道:“贫道无功,焉敢受此?”
曹宝道:“一物自有一主,既老师可以助道,理当受得,弟子收之无用。”燃灯打稽首谢了曹宝,二人同往西岐;至芦篷,众道人起身相见,燃灯把遇萧升一事说了一遍。
燃灯又对众人道:“列位道友被赵公明打伤,扑倒在地者,乃是定海珠。”众道人方悟。燃灯取出,众人看看,一个个嗟叹不已。
赵公明被打了一干坤尺,又失了定海珠、缚龙索,回进大营,闻太
师接着,问其追燃灯一事;公明长吁一声,闻太师道:“道兄为何这等?”
公明大叫道:“吾自修行以来今日失利,正赶燃灯,偶逢二子,名曰:萧升、曹宝,将吾缚龙索、定海珠收去。吾自得道,仗此奇珠,今被无名小辈收去,吾心碎矣。”
公明道:“陈九公、姚少司,你好生在此,吾往三仙岛去来。”
闻太师道:“道兄此去速回,免吾翘首。”
公明道:“吾去即回。”
遂乘虎驾风云而去,不一时来至三仙岛下虎;进洞府前,咳嗽一声,少时童儿出来说道:“原是大老爷来了。”
忙报与三位娘娘:“大老爷至此。”
三位娘娘起身齐出洞门迎接,口称:“兄长!请入里面。”
打稽首坐下,云霄娘娘道:“大兄至此,是往那里去来!”
公明道:“闻太师伐西岐,不能取胜,请我下山,会阐教道人,连胜他几番,后是燃灯道人会我,口出大言,吾将定海珠祭起,燃灯奔走,吾便追袭;不意赶至中途,便遇散人萧升、曹宝两个无名下士,把吾二物收去;自思辟地开天,成了道果,得此二宝,方欲性修真,在罗浮洞中以证元始;今一旦落于儿曹之手,心甚不卒,特到此间,借金蛟剪也罢,或混元金斗也罢,拿下山去,务要复回此二宝,吾心方安。”
云霄娘娘听罢,只是摇头,说道:“大兄此事不可行。昔日三教共议签押封神榜,吾等俱在碧游宫,又有两句贴在宫外:谨闭洞门,静诵黄庭叁两卷;身投西土,封神榜上有名人。如今阐教道友犯了杀戒,吾截教实是逍遥,昔日凤鸣岐山,今生圣主,何必与他争论是非。大兄你不该下山,你我只等子牙封过神,见神仙玉石;大兄请回峨嵋山,待平定封神之日,吾亲自往灵鹫山,问燃灯讨珠还你;若此时特要借金蛟剪、混元金斗,妹子不能从命。”
公明道:“难道我来借,你也不肯?”
云霄娘娘道:“非是不肯,恐怕一时失手,追悔何及?总求兄请回山,不久封神在迩,何必太急!”
公明叹道:“一家如此,何况外人?”遂起身作辞走出洞门,十分怒色。
三位娘娘听公明之言,内有碧霄娘娘要借,奈姐姐云宵不从。
公明跨虎离洞,行不上一二里,在海面上行,脑后有人叫道:“赵道兄!”公明回头看时,一位道姑,脚踏风云而至。
赵公明看时,原来是菡芝仙。公明道:“道友为何相招?”
道姑道:“道兄那里去?”
赵公明把伐西岐失了定海珠的事,说了一遍:“方问俺妹子借金蛟剪,去复夺定海珠,他坚执不允,故此往别处借些宝贝;再作区处。”
菡芝仙道:“岂有此理?我同道兄回去,一家不借,何况外人!”
菡芝仙把公明请将回来,复至洞门下虎,童儿禀三位娘娘:“大老爷又来了。”
三位娘娘复出洞来迎接,只见菡芝仙同来;入内行礼坐下,菡芝仙道:“三位娘娘!道兄乃你三位一脉,为何不立纲纪,难道玉虚宫有道术,吾等就无道术?他即收了道兄二宝,理当为道兄出力,三位姐姐为何不允,这是何故?倘或道兄往别处借了奇珍,复得西岐燃灯之宝,你姊妹面上不好看了!况且至亲一脉,又非别人,今亲妹子不借,何况他人哉?连我八卦炉中炼一物,也要协助闻兄去,怎的你倒不肯?”
碧霄娘娘在旁一力赞助:“姐姐也罢,把金蛟剪借与兄长罢。”云霄娘娘听罢,沈吟半响,无法可处,不得已取出金蛟剪来。
云霄娘娘道:“大兄!你把金蛟剪拿去,对燃灯说:你可把定海珠还我,我便不放金蛟剪;你若不还我宝珠,我便放金蛟剪,那时月缺难圆。他自然把宝珠还你。大兄千万不可造次行事,我是实言。”
公明应诺,接了金蛟剪,离却叁仙岛。菡芝仙送公明道:“吾炉中成奇珍,不久亦至。”彼此作谢而别。
公明别了菡芝仙,随风云而至成汤大营,牌报进营中:“启太师爷!赵老爷到了。”闻太师迎接入中军坐下。
太师问道:“道兄往那里借宝而来?”
公明道:“往三仙岛吾妹子处,那里借他的金蛟剪来,明日务要复夺定海珠。”
太师大喜,设酒款待,四阵主相陪,当日席散。
次早,成汤营中鼓响,闻太师上了黑麒麟,左右是邓、辛、张、陶;赵公明跨虎临阵,专请燃灯答话。
哪咤报进芦篷,燃灯早知其意,今公明已借金蛟剪来,谓众道友道:“赵公明已有金蛟剪,你们不可出斗,吾自去见他。“
遂上了仙鹿,自临阵前,公明一见燃灯大唿道,“你将定海珠还我,万事干休;若不还我,定与你见个雌雄!”
燃灯道:“此珠乃佛门之宝,今见主必定要取,你那左道旁门,岂有福慧压得住他?此珠还是我等了道证果之珍,你也不必妄想。”
公明大叫道:“今日你既无情,我与你月缺难圆。”遂纵虎冲来。
跨虎临锋胆气雄,圆睁怪眼吐长虹;神鞭闪灼摇龙尾,蛟虎飞腾雾里风。
燃灯道人,见公明纵虎冲来,只得催鹿抵架;虎鹿交加,往来数合,赵公明将金蛟剪祭起。
公明祭起金蛟剪;此剪乃是两条蛟龙,采天地灵气,受日月精华,起在空中,往来上下,祥云护体,头并头如剪,尾交尾如股;不怕你得道神仙,一插两段。
那时起在空中,往下锸来,燃灯忙拼了梅花鹿,借木遁去了。把梅花鹿一锸两段,公明怒气不息,暂回老营。
燃灯逃回芦篷,众仙接着,问金蛟剪的原故,燃灯摇头道:“好利害!起在空中,如二龙交结,落下来利刃一般,我见势不好,预先借木遁走了,可惜把我的梅花鹿一锸两段。”
众道人听说;俱各寒心,共议将何法可施。正议间,哪咤上篷来:“启老爷!有一道者求见。”
燃灯道:“请来。”
哪咤下篷对道人道:“老师有请。”
这道人上得篷来,打稽首道:“列位道兄请了。”
燃灯与众道人俱认不得此人,燃灯笑容问道:“道友是那座名山?何处洞府?”
道人道:“贫道闲游五岳,闷戏四海,吾乃西昆仑闲人姓陆名压,因为赵公明保假灭真,又借金蛟剪下山,有伤众位道友;他只知道术无穷,岂晓得玄中更妙,故此贫道特来会他一会,管教他金蛟剪也用不成,他自然休矣。”当日道人默坐无言。
次日。赵公明乘虎至篷前大唿道:“燃灯你既有无穷妙道,如何昨日逃回?可速来早决雌虽!”
哪咤报上篷来,陆压道:“贫道自去。”
道人下得篷来,迳至军前,赵公明忽见一矮道人,带鱼尾冠,大红袍,异相长须。
(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 戏末(五)
赵公明认不得,问道:“来的道者何人?”
陆压道:“赵公明!你竟也不认得我,真是无知至极,我非仙也非圣,贫道乃西昆仑散人陆压是也。”
赵公明大怒:“好妖道,焉敢如此出口伤人?欺吾太甚!”
纵虎提鞭来取,陆压持剑对面交还,未及三五回合,公明将金蛟剪祭在空中,陆压观之大叫道:“来的好!”化一道长虹而去。
公明见走了陆压,怒气不息,又见芦篷上燃灯等昂燃而坐;公明切齿而回。
陆压逃归,此非是与公明会战,实看公明形容,以便定计。
陆压回篷,与诸道友相见,燃灯问:“会公明一事如何?”
陆压道:“贫道自有处治。此事请子牙自行。”
子牙道:“领命。”
陆压揭开花篮,取出一幅书:“写得明白,上有符印口诀,依次而用,可往西山立一营,营内一台,结一草人,人身上书赵公明三字,头上一盏灯,足下一盏灯,脚步罡斗,书符结印焚化,一日三次拜礼,至二十一日之午时,贫道自来助你,公明自然绝也。”
子牙领命,前往岐山暗调叁千人马,又令南宫造、武吉先去安置。子牙后随军至岐山,南宫起将台,安排停当,扎一草人,依方制度。
子牙披发仗剑,脚步罡斗,书符结印,连拜叁五日,把赵公明只拜得心如火发,意似油煎,走头无路,帐前走到帐后,抓耳挠腮。
闻太师见公明如此不安,心中甚是不乐,亦无心理论军情。烈阵主白天君,进营来见闻太师道:“赵道兄!这等无情无绪,恍惚不安,不如且留在营中,吾将烈阵去会阐教门人。”
闻太师欲阻白天君,白天君大唿道:“十阵之内,无一阵见功,如今若坐视不理,何日成功?”
遂不听太师之言,转身出营,走入烈阵内;钟声响处,白天君乘鹿大唿于篷下。
燃灯同众道人下篷排班,方出来,未曾站定,只见白天君大叫:“玉虚门下谁来会吾此阵?”
燃灯顾左右无一人答应,陆压门旁问道:“此阵何名?”
燃灯道:“此是地烈阵。”
陆压笑道:“吾去会他一番。”
白天君道:“尔是何人?”
陆压道:“你设此阵,阵内必有玄妙处。我贫道乃是陆压,特来会你。”
天君大怒,仗剑来取;陆压用剑相还,未及数合,白天君望阵内便走。陆压耳听钟声,随即赶来,白天君下鹿上台,将三首红招展;陆压进阵,见空中火、地中火、三昧火,三火将陆压围裹居中,他不知陆压乃火内之珍,离地之精,三昧之灵;三火之攒,共在一家,焉能坏得此人?陆压被三火烧有两个时辰,亦是完好。
白天君细心看火内,见陆压精神百倍,手中托着一个葫芦,葫芦内有一线毫光,高三丈有余,上边现出一物,长有七寸,有眉有目,眼中两道白光,反罩将下来,钉住了白天君泥丸宫,白天君不觉昏迷,莫知左右,陆压在火内一躬:“请宝贝转身。”
那宝贝在白礼头上一转,白礼首级早已落下尘埃,一道灵魂往封神台去了。陆压便收了葫芦,破了烈阵;方出阵时,只见后面大唿道:“陆压休走!吾来也!”
落魂阵主姚天君跨鹿持锏,面如黄金,海下红髯,臣口獠牙,声如霹雳,如飞电而至。
燃灯命子牙道:“你去唤方相破落魂阵走一遭。”
子牙急令:“方相!你去破落魂阵,其功不小。”
方相应声而出,手提方天画戟,飞步出阵大喝道:“吾奉将令,特来破你落魂阵。”
更不答话,一戟就刺;方相身长力大,姚天君招架不住,掩一锏往阵内便走。方相耳闻鼓声,随后追来,赶进落魂阵中;见姚天君已上板台,把黑沙一把,洒将下来,可怜方相那知其中奥妙,大叫一声,顷刻而绝,一道灵魂往封神台去了。
姚天君复上鹿出阵大唿道:“燃灯道人你乃名士,为何把一俗子凡夫,枉受杀戮?你们可着德清高之士,来会吾此阵。”
燃灯命:“赤精子!你当去矣。”
赤精子领命,提宝剑而来。赤精子道:“姚宾!你前番将姜子牙魂魄拜来,吾二次进你阵中,虽然救出子牙魂魄,今日你又伤方相,殊为可恨!”
姚天君道:“太极图玄妙也不过如此,今已做吾囊中之物。你玉虚门下神通,虽高不妙。”
赤精子道:“此是天数,该是如此。你今逢绝地,性命离逃,悔将何及?”
姚天君大怒,执锏就打;赤精子口称:“善哉!”
招架闪躲,未及数合,姚宾便进落魂阵去了。赤精子闻后面钟声,随进阵中,这一次乃三次了,岂不知阵中利害,赤精子将顶上庆云一朵现出,先护其身,又将八卦紫绶仙衣,披在身上;光华显耀,使黑沙不沾其身,自然安妥。
姚天君上台,见赤精子进阵,忙将一斗黑沙往下一泼,赤精子上有庆云,下有仙衣,黑沙不能侵犯。
姚天君大怒,见其术不应,随欲下台,复来战争,不妨赤精子暗将阴阳镜,望姚宾噼面一晃;姚天君便撞下台来,赤精子对东方再打稽首道:“弟子开了杀戒。”
提剑取了首级,姚宾一道灵魂往封神台去了。
赤精子破了落魂阵,取回太极图,送还玄都洞。且言闻太师因赵公明如此,心甚不乐,懒理军情;不知二阵主又失了机,太师闻报破了两阵,只急得叁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顿足叹道:“不期今日吾累诸友遭此灾厄。”
忙请两阵主张、王两位天君,太师泣而言道:“不幸奉命征讨,累诸位道友受此无辜之灾,吾受国恩,理当如此;众道友却是为何遭此荼毒,使闻仲心中如何得安?又见赵公明昏乱,不知军务,只是睡卧,尝闻鼻息之声,古云:神仙不寝,乃是清净六根。如何今已六七日,却只是睡觉。”
汤营乱纷纷计议不一,子牙拜得那赵公明元神散而不归,但神仙以元神为主,游八极任逍遥;今一旦被子牙拜去,不觉昏沉,只是要睡。
闻太师心下甚是着忙,自是赵道兄为何只是睡而不醒,必有凶兆,闻太师愈觉鸾鸾不乐。子牙在岐山拜了半月,赵公明越觉昏沉长睡,不省人事。
太师入内帐,见公明鼻息如雷,用手推而问道:“道兄你乃仙体,为何只是鼾睡?”
公明答道:“我并不想睡。”
二阵主见公明颠倒,谓太师道:“据我等观赵道兄光景,不像好事,想有人暗算他的;取金钱一卜,便知何故。”
闻太师道:“此言有理。”
便忙排香案,亲自拈香,搜求八卦,闻太师大惊道:“术士陆压将钉头七箭书,在西岐山要射杀赵道兄,这事如何处?”
王天君道:“既是陆压如此,吾辈须往西岐山,抢了他的书来,方能解得此厄。”
太师道:“不可,他既有此意,必有准备,只可暗行,不可明取;若是明取,反为不利。”
闻太师入后营见赵公明道:“道兄你有何说?”
公明道:“道兄你有何说?”
太师道:“原来术士陆压,将钉头七箭书射你。”
公明闻得此言,大惊道:“道兄!我为你下山,你当如何解救我?”
闻太师这一会神魂飘荡,心乱如麻,一时间走头无路。
张天君道:“闻道兄不必着急,今晚命陈九公、姚少司二人,借土通暗往岐山,抢了此书来,大事方才可定。”太师大喜。
陈九公二位徒弟去抢箭书。燃灯与众门人静坐,各运元神,陆压忽然心血来潮;道人不语,掏指一算,早知其意。陆压道:“众位道兄!闻仲已察出原由,今着二门人去岐山抢箭书,箭书抢去,吾等无生,快遣能士报知子牙,须加防备,方保无虞。”
燃灯随遣杨戬、哪咤二人,速往岐山报知子牙。哪咤登风火轮先行,杨戬在后,风火轮去得快,杨戬的马慢便迟。
闻太师着赵公明二徒弟,陈九公、姚少司去岐山抢钉头七箭书,二人领命,速往岐山。来时,已是二更,二人驾着土遁在空中,果见子牙披发仗剑,步罡拜斗,于台前书符作法念咒,正拜下去,早被二人往下一把,抢了案上箭书,似风云而去。
子牙听见响,急抬头看时,案上早不见了箭书;子牙不知何故,自己沈吟,正忧虑之间,忽见哪咤来至,南宫报入中军,子牙急令进来。
间其原故,哪咤道:“奉陆压道者命,有闻太师人来抢箭书,此书若是抢去,一概无生。今着弟子来报,令师叔预先防御。”
子牙听罢大惊道:“吾方正行法术,只见一声响,便不见了箭书,原来如此。你快去抢回来。”
哪咤领命,出得营来,登风火轮便起来赶此书。
杨戬马徐徐行来,未及数里,只见一阵风来,甚是古怪滑碌碌如同虎吼,滑喇喇勐虎咆号;扬尘播土逞英虽,搅海翻江华岳倒。损林木如同噼砍,响时节花草齐凋;催云卷雾岂相饶,无影无形真个巧。
(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 戏末(六)
杨戬见其风来得异怪,想必是抢了箭书来;杨戬下马,连忙将土抓一把,望空中一洒,喝一声:“疾!”
坐在一边,正是先天秘术,道妙无穷,保真命之主,而随时响应。陈九公、姚少司二人,抢了书来大喜,见前面是老营,落下土遁,来见邓忠巡外营,忙忙报入。
二人进营,见闻太师在中军帐坐定,二人上前回话,太师问道:“你辞抢书一事如何?”
二人答道:“奉命去抢书,姜子牙正行法术,等他拜下去,被弟子乘空将书抢回。”
太师大喜,叫二人将书拿上来,二人将书献上。太师接书一看,放于袖内,便道:“你们后边去回覆你师父。”
二人转身往后营正走,只听得脑后一声雷响,急回头不见大营,二人站在空地之上,二人如醉如痴,正疑之间,见一人白马长大唿道:“还吾书来!”
陈九公、姚少司大怒,四口剑来取,杨戬急挺戟相迎,夤夜交兵,只杀得天惨地昏,戟剑之声不能断绝。正战之间,只见空中风火轮响,哪咤听得兵器交加,落下轮来,摇助战。
陈九公、姚少司那里是杨戬敌手,况又有接战之人,哪咤奋勇一挑,把姚少司刺死,杨戬把陈九公胁下一戟:二人灵魂俱往封神台去了。
杨戬告哪咤道:“箭书吾已夺回。”
哪咤道:“师叔已被抢了书去,着吾来赶。”
杨戬道:“方才他二人借土遁,风声古怪,吾想必是抢了此书;吾随设一谋,仗武王洪福把书诓了过来。又得道兄协助,可喜二人俱死。”
杨戬与哪咤复往岐山来见子牙;二人行至岐山,天色已明,有武吉报入营中,子牙正纳闷时,只见来报:“杨戬、哪咤求见。”
子牙命入中军,间其抢书一节,杨戬把诓设一计说与子牙。子牙奖谕杨戬道:“智勇双全,奇功万古。”又谕哪咤协助英雄,赤心辅国。
榻戬将书献上子牙,二人回芦篷。子牙日夜用意提防,惊心提胆,又恐来抢。
闻太师等抢书回来报喜,等第二日巳时,不见二人回来,又令辛环去打听消息。少时辛环来报:“启太爷!陈九公、姚少司不知何故,死在中途。”
太师拍案大叫道:“二人已死,其书必不能返。”胸跌足大哭于中军。只见二阵主进营来见太师,见如此悲痛,忙问其故。
太师把前事说了一遍,二天君不语,同进后营见赵公明。公明鼻息之声如雷,三人来至榻前,太师垂泪叫道:“赵道兄!”
公明睁目见闻太师来至,就问抢书一事。太师实对公明说道:“陈九公、姚少司俱死。”
赵公明将身坐起,二目圆睁大唿道:“罢了,悔吾不听吾妹子之言,果有丧身之祸。”
太师只吓得浑身汗出,无计可施。公明惨笑道:“想吾在天皇时得道,修成玉肌仙体,岂知今日遭殃,反被陆压而死?真是可怜。闻兄料吾不能再生,今追悔无及,但我死之后,你将金蛟剪连吾袍服包住,用丝缕缚定,我死云霄诸妹必定来看吾之尸骸,你把金蛟剪连袍服递与他。吾三位妹子见吾袍服,如见亲兄。”
道罢泪流满面,勐然一声大叫道:“云霄妹子!悔不用你之言,致有今日之祸。”言罢不觉哽咽不能言语。
闻太师见赵公明这等苦切,心如刀绞,只气得怒发冲冠,刚牙挫碎。当有红水阵主王奕,见如此伤心,忙出老营,将红水阵排开,迳至篷下大唿道:“玉虚门下!谁来会吾红水阵也。”
哪咤、杨戬正在篷上回燃灯、陆压之话,又听得红水阵开了,燃灯只得领班下篷,众弟子分开左右,只见王天君乘鹿而来,好凶恶。
燃灯命:“曹道友!你去破阵走一遭。”
曹宝道:“既为真命之主,安能推辞?”忙提宝剑出阵。
大叫:“王奕慢来!”
王天君认得是曹宝散人,王奕道:“曹兄!你乃闲人,此处与你无干,为何也来受此杀机?”
曹宝道:“察情断事,你们扶假灭真,不知天意有在,何必执拗。想赵公明不顺天时,今一旦自讨其死,十阵之间,已破**,可见天心有数。”
王天君大怒,仗剑来取;曹宝剑架来迎,步鹿相交,未及数合,王奕往阵中就走。曹宝随后跟来,赶入阵中,王天君上台,将一葫芦水往下一泼,葫芦振破,红水平地涌来。
一点粘身,四股化为血水。曹宝被水粘身,可怜只剩道服丝缕在,四股皮肉化为津,一道灵魂往封神台去了。
王天君复乘鹿出阵大唿道:“燃灯甚无道理,无辜断送闲人。玉虚门下高明者甚多,谁敢来会吾此阵?”
燃灯命道德真君:“你去破此阵。”
道德真君领燃灯命,提剑来破红水阵,大唿道:“王奕你等不谙天时,指望扭转干坤,逆天行事,只待丧身,噬脐何及?今尔等十阵已破**,尚不悔悟,犹然特强逞狂。”
王天君听得道德真君如此之语,大怒仗剑来取;道德真君剑架忙还,来往数合,王奕进本阵去了。道德真君闻金钟击响,随后赶进阵中。
王奕上台也将葫芦,如前一样打将下来,只见红水满地,真君把袖一抖,落下一瓣莲花,道德真君只脚踏在莲花瓣上,任凭红水上下翻腾,道德真君只是不理。
王天君又拿一葫芦打来,真君顶上现出庆云遮盖,上面无水粘身,下面红水不能粘其步履,如一叶莲舟相似。
道德真君脚踏莲舟有一个时辰,王奕情知此阵不能成功,方欲抽身逃走。道德真君忙取五火七禽扇一按,此扇有空中火、石中火、木中火、三昧火、人间火,五火合成;此宝扇有凤凰翅,有青鸾翅,有大鹤翅,有孔雀翅,有白鹤翅,有鸿鹄翅,有枭鸟翅,七禽翎,上有符印,有法诀。
道德真君把七禽扇照王奕一扇,王奕大叫一声,化一阵红灰,迳进封神台去了。道德真君破了红水阵,燃灯回芦篷静坐。
张天君报入中军,言:“太师!红水阵又被西岐破了。”
闻太师因赵公明有钉头七箭书事,更为不乐,纳闷心头,不曾理论军情,又听得破了一阵,更添愁闷。
子牙在岐山拜了二十日,七箭书拜完了,明日二十一日要绝公明,心下甚欢喜。
赵公明卧于后营,闻太师坐于榻前看守,公明道:“闻兄!我与你止会今日,明日午时,吾命已休。”
太师听罢,泣而言道:“吾累道兄遭此不测之殃,使我心如刀割。”
张天君进营来看赵公明,正是有刀无处使,只钉头七箭书,把一个大罗神仙,只拜得如俗子病夫一般。可怜讲甚麽五行道术,说不起倒海移山,只落得一场虚话,大家相看流泪。
子牙至二十一日巳牌时分,武吉来报:“陆压老爷来了。”
子牙出营,迎接入帐;行礼序坐毕,陆压道:“恭喜!抱喜!赵公明定绝今日,且又破了红水阵,可谓十分之喜。”
子牙深谢陆压:“若非道兄法力无边,焉得公明绝命。”
陆压笑吟吟揭开花篮,取出一张小小桑枝弓,三支桃枝箭,递与子牙:“今日午时初刻,用此箭射之。”
子牙道:“领命。”
二人在帐中等午时,不觉阴阳官来报午时牌,子牙净手拈弓搭箭,陆压道:“先中左目。”
子牙依命,先中左目。这西岐山发箭射草人,成汤营里赵公明只大叫一声,把左眼闭了。
闻太师心如刀割,一把抱住鲍明,泪流满面,哭声甚惨。子牙在岐山二箭射右目,三箭噼心一箭,三箭射了草人,公明死于成汤营里。
闻太师见公明死于非命,放声大哭。用棺椁盛殓,停于后营。
邓、辛、张、陶四将,心惊胆战,周营有这样高人,如何与他对敌?营内只因死了公明,彼此惊乱,行伍不整。
子牙同陆压回篷,与众道友相见,俱言:“若不是陆道兄之术,焉能使公明如此命绝。”燃灯甚是称羡。
张天君开了红沙阵,里面连催钟响,燃灯听见,谓子牙道:“此红沙阵是一大恶障、必须要一福人,方保无虞。若无福人去破此阵,必有大损。”
子牙道:“老师用谁为福人?”
燃灯道:“若破红沙阵,须是当今圣主方可。若是别人,凶多吉少。”
子牙道:“当今天子体先王仁厚,不善武事,怎破得此阵?”
燃灯道:“事不宜迟,速请武王,吾自有处。”
子牙着武吉请武王,少时武王至篷下;子牙迎了上篷,武王见众道人下拜,众道人答礼相还。武王道:“列位老师相招,有何吩咐?”
燃灯道:“方今十阵已破九阵、止有一红沙阵,须得至尊亲破,方保无虞;但不知贤王果肯去否?”
武王道:“列位道兄此来,俱为西土祸乱不安。而发此恻隐;今日用孤,安敢不去?”
燃灯大喜,请武王解带宽袍;武王依言,摘带脱袍,燃灯用中指在武王前胸后背,用符印一道完毕,请武王穿袍,又将一符印,塞在武王蟠龙冠内。燃灯又命哪咤、雷震子,保武王下篷。
见这红沙阵,有位道人戴鱼尾冠,面如铜绿,额下赤髯,提两口剑。
红沙阵主张绍大唿道:“玉虚门下!谁来会吾此阵?”
只见风火轮上哪咤提火尖而来;又见雷震子保着一人,戴蟠龙冠,身穿黄服,张绍问道:“来者是谁?”
哪咤答道:“此吾之真主武王是也。”
(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三章 戏末(七)
武王见张天君狰狞恶状,凶暴猖獗,吓得战兢兢,坐不住马鞍之上。
张天君纵开梅花鹿,仗剑来取,哪咤登风火轮,摇火尖,赴面交边,未及数合,张天君往本阵便走。
哪咤、雷震子保定武王,迳入红沙阵中。张天君见三人赶来,忙上台抓一把红沙,往下噼面打来,武王被红沙打中前胸,连人带马撞入坑去。
哪咤踏住风火轮升在空中,张绍又发三片红沙打将下来,也把哪咤连人打下坑内;雷震子见事不好,欲起风雷翅,又被红沙数片打翻下坑,故此红沙阵困住了武王三人。
燃灯同子牙见红沙阵内,一股黑气往上冲来,燃灯道:“武王虽是有厄,然百日可解。”
子牙问其详细:“武王怎不出阵来?”
燃灯道:“武王、哪咤、雷震子三人,俱该受困此阵。”
子牙忙问:“几时方得出来?”
燃灯道:“百日方能出此厄。”
子牙听罢,顿足叹道:“武王乃仁德之君,如何受得百日之苦,若有差讹奈何?”
燃灯道:“不妨,天命有在,周王洪福,自保无事。子牙何必着慌?今暂且回篷,自有道理。”
子牙进城报入宫中,太姬、太俄二后,忙令众兄弟进相府来问。子牙道:“当今不妨,只有百日灾难,自保无虞。”
子牙出城复上篷,见众道友闲谈道法。
张天君进营对闻太师道:“武王、雷震子、哪咤,俱陷红沙阵内。”
闻太师口虽庆喜,心中却是不乐,只因为公明被射而死。张天君在阵内,每日常把红沙洒在武王身上,如同刀割一般,多亏前后符印护持其体,真命福主,焉能得死。
张绍困住武王,而扮演申公豹的柳飞尘跨虎往三仙岛来,报信与云霄娘娘姐妹三人,及至洞门,光景与别处大不相同。烟霞袅袅,松柏森森。烟霞袅袅瑞盈门,松柏森森青户;桥踏枯槎木,峰绕薜萝。鸟衔红蕊来云壑,鹿践芳丛上石苔;那门前时催花发,风送浮香。临堤绿柳啭黄鹂,傍岸夭桃翻粉蝶;确然别是洞天景,胜似篷莱阆苑佳。
申公豹行至洞门下虎问:“里面有人否?”
少时有一女童出来,认得申公豹,便问:“老爷往那里来?”
申公豹道:“报你师父,说我来访。”
童儿进洞:“启娘娘!申老爷来访。”
娘娘道:“请来。”
申公豹入内相见,稽首坐下;云霄娘娘问道:“道兄何来?”
公豹道:“特为令兄的事来。”
云霄娘娘道:“吾兄有甚麽事,敢烦道兄?”
申公豹笑道:“赵道兄被姜尚钉头七箭书射死岐山,你们还不知道?”
只见碧霄、琼霄听罢顿足道:“不料吾兄死于姜尚之手,实为痛心!”
放声大哭,申公豹在旁又道:“令兄把你金蛟剪借下山,一功未成,反被他人所害;临危对闻太师说:我死以后,吾妹必定来取金蛟剪,你多拜上三位妹子,吾悔不听云霄之言,反入罗网之厄,见吾道服丝缕,如兄我亲兄一般。言之痛心,听之酸鼻;可怜千载勤劳,修一场,岂知死于无赖之手,真是切骨之雠。”
云霄娘娘道:“吾师有言,截教门中不许下山;如下山者,封神榜上定是有名,此是天数已定。吾兄不听师言,故此离脱之厄。”
琼霄道:“姐姐你实是无情,不为兄出力,故有此言。我姊妹二人,就是封神榜上有名也罢,吾定去看吾兄骸鼻,不负同胞。”
琼霄、碧霄娘娘怒气冲冲,不由分说,琼霄忙乘鸿鹄鸟,碧霄乘花翎鸟出洞,云霄娘娘暗思:“吾妹此去,必定用混元金斗,擒拿玉虚门下。反为不美,惹出事来,怎生是好?吾当亲自执掌,还有收发。”
娘娘吩咐女童:“好生看守洞府,我去就来。”
娘娘跨青鸾也出洞府,见碧霄、琼霄,飘飘跨异鸟而去,云霄娘娘大叫道:“妹妹慢行!吾也来了!”
二位娘娘道:“姐姐你往那里去?”
云霄道:“我见你不诸事体,恐怕多事,你去见机而作,不可造次。”
三人同行,只见后面有人叫道:“三位娘娘慢行!吾也来了!”
云霄回头看时,原来是菡芝仙妹子,问道:“你从那里来?”
菡芝仙道:“同你往西岐去。”
娘娘大喜,待前往,又有人叫道:“少待!吾来也!”
及看时,乃彩云仙子打稽首道:“四位姐姐,往西岐去?方才遇着申公豹约我同行,正要往闻兄那里去,恰好过着,大家同行。”
五位女仙往西岐来,顷刻驾遁光即时而至。
五位仙姑至营门,命门官通报。门官报入中军,闻太师出营迎请,至帐内打稽首坐下;云霄道:“前日吾兄被太师所请下罗浮洞,不料被姜尚射死,我姐妹特来收吾兄骸骨,如今却在那里,烦太师指示?”
闻太师悲咽泣诉,泪下如珠道:“道兄赵公明不幸遭萧升、曹宝收了定海珠去,他往道友洞府借了金蛟剪来,就会燃灯;交战时便祭此剪,燃灯逃遁,其坐下一鹿锸为两段。次日有一野人陆压,会令兄又祭此剪,陆压化长虹而走。此后两下不曾战,数日西岐山姜尚立坛行术,诅咒令兄,被吾算出,彼时令兄有二门人陈九公、姚少司,令他去抢钉头七箭书,又被哪咤杀死。令兄对吾说:悔不听吾妹云霄之言,果有今日之厄。遗命将金蛟剪用道服包定,留与三位道友;见服如见公明。”
闻太师道罢,放声掩面大哭。五位道姑齐动悲声,太师起身,忙取袍服所包金蛟剪放于案上;三位娘娘展开,睹物伤情,泪不能干。
琼霄切齿,碧霄面发通红,动了无明,三妹碧霄道:“吾兄棺椁在那里。”
太师道:“在后营。”
琼霄道:“吾去看来。”
云霄娘娘阻止道:“吾兄既死。何必又看?”
碧霄到:“既来了,看看何妨?”
二位娘娘就走,云霄只得同行,来到后营,三位娘娘见了棺木,揭开一看,见公明二目血水流连,心窝里流血,不得不怒。
琼霄大叫一声,几乎气倒;碧霄含怒道:“姐姐不必着急,我们拿住他也射他三箭,报此仇恨。”
云霄道:“不管姜尚事,是野人陆压弄这样邪术;一则也是吾兄数尽,二则邪术倾生。吾等只拿陆压也射他三箭,就完此恨。”
又见红沙阵主张天君进营,与五位仙姑相见。太师设席,与众位共饮数杯。次日,五位道姑出营,闻太师掠阵,又命邓、辛、张、陶护卫前后,云霄乘鸾来至篷下大唿道:“传与陆压早来会吾。”
左右忙报上篷来:“有五位道姑欲请陆老爷答话。”
陆压起身道:“贫道一往。”
提剑在手,迎风大袖,飘而来,云霄娘娘观看陆压虽是野了,真有些仙风道骨,双抓髻,云分瑞彩;水合袍,紧束丝缕。
云霄对二妹道:“此人名为闲士,腹内必有胸襟。看他到面前怎样言语,便知他学识浅深。”
陆压徐徐而至,见云霄把个稽首,琼霄道:“你是散人陆压否?”
陆压答道:“然也。”
琼霄道:“你为何射死吾兄赵公明?”
陆压答道:“三位道友肯容吾一言,吾便当说;不容吾言,任你所为。”
云霄道:“你且道来。”
陆压道:“修道之士,皆从理悟,岂仗逆行,故正者成仙,邪者堕落。吾自从天皇悟道,见过了多少逆顺,代以来,从善归宗,自成正果。岂意赵公明,不守顺专行反,助灭纲败纪之君,杀戮无辜百姓;天怒民怨,且仗自己道术,不顾别人修行,就是只知有己,不知有人;便是逆天!从古来逆天者亡。吾今只是天差杀此逆士,又何怨于我?吾劝道友,此地不可久居,此处乃兵山火海,怎立其身?若久居之,恐失长生之道。吾不知忌讳,冒昧上陈。”
云霄沈吟良久不语,琼霄大喝道:“好孽障!焉敢将此虚谬之言,惶惑众听?射死吾兄,反将利口强辩,料你毫末之道,有何能处?”
琼霄娘娘怒冲霄汉,仗剑来取;陆压剑架忙迎,未及数合,碧霄将混元金斗望空祭起,陆压怎逃此斗之厄。
碧霄娘娘把混元金斗祭于空中,陆压看见,却将逃避,其如此宝利害,只听得一声响,将陆压拿去,望成汤老营一扔。
陆压纵有玄妙之功,也得昏昏默默,碧霄娘娘亲自动手绑缚起来,把陆压泥丸宫用符印镇住,缚在杆上;与闻太师道:“他会射吾兄,今番我也射他。”
传长箭手令五百名军来射,箭发如雨;那箭射在陆压身上,一会儿那箭,连箭杆与头都成灰末。众军卒大惊,闻太师观之,无不骇异。
云霄娘娘看见如此,碧霄道:“这妖道将何异术来惑我等?”
忙祭金蛟剪,陆压看见,叫声:“吾去也!”化道长虹竟自走了。
来至篷下,见众位道友,燃灯问道:“混元金斗把道友拿去,如何得返?”
陆压道:“他将箭来射我,欲与其兄报仇,他不知我根脚,那箭射在我身上,那箭使成为灰末,复放起金蛟剪时,我自来矣。”
燃灯道:“公道术精奇,真个可羡。”
陆压道:“贫道今日暂别,不日再会。”
次日,云霄共五位道姑,齐出来会子牙,子牙随带领诸门人,乘了四不象,众弟子分左右,子牙定睛看云霄跨青鸾而至。云髻双蟠道德清,红袍白鹤顶珠缨;丝缕束定干坤结,足下麻鞋瑞彩生。
子牙乘骑向前打稽首道:“五位道友请了!”
云霄道:“姜子牙!吾居三仙岛,是清闲之士,不管人间是非;只因你将吾兄赵公明用钉头七箭书射死,他有何罪,你下此绝情?实为可恶!此虽是陆压所使,但杀人之兄,人亦杀其兄,我等不得不问罪于你!况你乃毫末道术,又何足论?就是燃灯道人,如吾姐妹三人,他也不敢欺侮我。”
子牙道:“道友之言差矣!非是我等寻是作非,乃是令兄自取惹事;此是天数如此,终不可逃;既逢绝地,怎免灾殃?令兄师命不遵,要往西岐,是自取死。”
琼霄大怒道:“既杀吾亲兄,还敢言天道,吾与你杀兄之雠,如何以巧言遮饰?不要走!吃吾一剑!”
把鸿鹄鸟催开双翅,将宝剑飞来直取;子牙手中剑急架相还,只见黄天化纵玉麒麟,使两柄银,冲杀过来;杨戬走马摇,飞来截杀。
碧霄怒发如雷道:“气煞吾也!”
把花翎鸟一拍飞腾,霎霄把青鸾飞开,也来助战,彩云仙子把葫芦中戳目珠抓在手中,要打黄天化胯下麒麟。
(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四章 戏末(八)
彩云仙子把戳目珠望天化噼面打来;此珠专伤人目,黄天化不及堤防,被打伤二目,翻下玉麒麟,有金咤速救回去。
子牙把打神鞭祭起,正中云霄,吊下青鸾,有碧霄急来救时,杨戬又放起哮天犬,把碧霄肩膀上一口,连皮带服,扯了一块下来。
菡芝仙见势不好,把风袋打开,菡芝仙放出黑风,子牙急睁眼看时,又被彩云仙子把戳目珠打伤眼目,几乎落骑。
琼霄发剑冲杀,幸得杨戬前后救护,方保无虞。子牙走回芦篷,闭目不睁,燃灯下篷看时,乃知戳目珠伤了,忙取丹来医治,一时而愈。
子牙与黄天化眼目好了,黄天化切齿咬牙,终是怀恨,欲报此珠之仇。
云霄被打神鞭打伤了,碧霄被哮天犬咬了,三位娘娘道:“吾到不肯伤你,你今反伤害我?罢了!子莫言玉虚门下门人,你就是我师伯,也顾不得了。”
云霄服了丹药,谓闻太师道:“把你营中大汉子,选六百名来,与吾有用处。”
太师令出,立时即去选了六百大汉前来听用。云霄三位娘娘,同二位道姑往后营用白土画成图式;何处起,何处止,内藏先天密,生死机关;外按九宫八卦,出入门户,连环进退,井井有条。
人虽不过六百,其中玄妙不下于百万之众,纵是神仙,入此亦魂消魄散。其阵众人演习了半月有余,方得走熟。
那一日,云霄进营来见闻太师道:“今日吾阵已成,请道兄看吾会玉虚门下弟子。”
太师问道:“不识此阵有何玄妙?”
云霄道:“此阵内按三才,包藏天地之妙,中有惑仙丹闭仙诀,能失仙之神,消仙之魄,陷仙之形,损仙之气,丧神仙之原本,捐神仙之肢体。神仙入此成凡人,凡人入此即绝。九曲曲中无直,曲尽造化之奇,抉尽神仙之,任他三教圣人,遭此亦离逃脱。”
太师闻说大喜,传令左右:“起兵出营。”
闻太师上了黑麒麟,四将分于左右,五位道姑齐至篷前大唿道:“左右探事的,传与姜子牙,看他亲自出来答话。”
探事的报上篷来:“汤营有众女将讨战。”
子牙传令命众门人排班出来,云霄道:“姜子牙!若论三教门下,俱会五行之术,倒海移山,你我俱会;今我有一阵请你看,你若破得此阵,我等尽遍西岐,不敢与你拒敌。你若破不得此阵,吾定为吾兄报仇!”
杨戬道:“道兄!我等同师叔看阵,你不可乘机暗放奇宝暗器伤我等。”
云霄道:“你是何人!”
杨戬答道:“我是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门下杨戬是也。”
碧霄道:“我闻得你有**玄功,变化莫测,我只看你今日也用变化,来破此阵,我断不像你们暗用哮天犬而伤人也。快去看了阵来,再赌胜负。”杨戬等各忍怒气,保着子牙来看阵图;及至到了一阵门,上悬有小小一牌,上书:九曲黄河阵,士卒不多,只有五六百名,五色。
姜子牙看罢此阵,回见云霄。云霄道:“子牙!你识此阵麽?”
子牙道:“道友!你明明书写在上,何必又言识与不识也?”
碧霄大喝杨戬道:“你今日再放哮天犬来?”
杨戬倚了胸襟,仗了道术,催马摇来取,琼霄在鸿鹄鸟上执剑来迎,未及数合,琼霄娘娘祭起混元金斗,杨戬不知此斗利害,只见一道金光,把杨戬吸在里面,往黄河阵里一扔。
金咤见拿了杨戬,大喝道:“将何左道拿我道兄?”
仗剑来取;琼霄持宝剑来迎,金咤祭起遁龙桩,琼霄笑道:“此小物也。”把金斗在手,用中指一指,遁龙桩落在斗中。
随起金斗,把金咤拿去入黄河阵中,正是此斗:装尽干坤并四海,任他宝物尽收藏。
木咤见拿了兄长去,大唿道:“那妖妇将何妖术敢拿吾兄?”这道童狼行虎跳,仗剑直前,望琼霄一剑噼来;琼霄急忙架迎,未及三合,木咤把肩膀一摇,吴钩剑起在空中。
琼霄一见笑道:“莫道吴钩不是宝,吴钩是宝也难伤吾。”
琼霄用手招来,宝剑落在手中。琼霄再祭此斗,木咤躲不及,一道金光装将去了,也在黄河阵中。
云霄大怒,把青鸾一纵,二翅飞来,直取子牙。子牙见拿了三位门人去,心中惊恐,急架云霄剑时,未及数合,云霄把混元金斗祭起,来拿子牙;子牙忙将杏黄招展,现金光,把金斗敌住在空中,只是乱翻,不得落将下来。
子牙败回芦篷来见燃灯。燃灯道:“此宝乃是混元金斗,这一番方是众位道友,逢此一场劫数。你们神仙之体,有些不祥;入此斗内,根深者不妨,根浅者只怕有些失利。”
云霄娘娘回进中军,闻太师见一日擒了三人入阵,太师问云霄道:“此阵内拿去的玉虚门人,怎生发落?”
云霄道:“等我曾了燃灯之面,自有道理。”
闻太师营中设席款待。张天君红沙阵困着三人,又见云霄这等异阵成功;闻太师爽怀乐意。
次日,五位道姑齐至篷前,坐名请燃灯答话。燃灯同众道人排班而出,云霄见燃灯坐鹿而出。双抓髻,干坤二色;皂道袍,白鹤能云。仙风并道骨,霞彩现当身;顶上灵光十丈远,包罗万象胸襟。
燃灯见云霄打稽首道:“道友请了!”
云霄道:“燃灯道人!今日你我会战,决定是非。吾摆此阵,请你来看;只阵因你教下门人,将吾道欺凌太甚,吾故此有此念头,如今月缺难图,你门下有甚高明之士,谁来会吾此阵?”
燃灯笑道:“道友此言差矣!签押封神榜,你亲在宫中,岂不知循环之理?从来造化复始周流,赵公明定就如此,本无仙体之缘,该有如此之劫。”
琼霄道:“姐姐既设此阵,又何必与他讲甚麽道德?待吾拿他,看他有何术相抵?”
琼霄娘娘在鸿鹄鸟上,仗剑飞来;这下惹恼了众门下,赤精子大唿道:“少出大言,琼霄道友!你今日到此,也免不得封神榜上有名。”
轻移道步,执剑而来;琼霄听说,脸上变了两朵桃花,仗剑直取。步鸟飞腾,未及数合,云霄把混元金斗望上祭起,一道金光,如电射目,将赤精子拿住,望黄河阵内一扔,跌在里面,如醉如痴,即时把顶上泥丸宫闭塞了。
可怜千年功行,座中辛苦,只因一千五百年逢此大劫,乃遇此斗装入阵中,总是神仙也没用了。广成子见琼霄如此逞凶,大叫:“云霄休小看吾辈!有辱阐教之仙,自恃碧游宫左道。”
云霄见广成子来,忙催青鸾上前问道:“广成子!便说你是玉虚宫,第一位击金钟首仙,若逢吾宝,也离脱厄。”
广成子笑道:“吾已犯戒,怎说脱厄?定就前因,怎违天命,今临杀戒,虽悔无及?”
仗剑来取;云霄执剑相迎,碧霄又祭金斗,只见金斗显扬,目观不明,也将广成子拿入黄河阵内,如赤精子一样相同。
此混元金斗,正应玉虚门下徒众,该削去顶上三花,天数如此,自然随时而至,总把玉虚门人,俱拿入黄河阵闭了天门,失了道果,只等子牙封过神,再修正果,返本还元,此是天数。
云霄将混元金斗,拿文殊广法天尊,拿普贤真人,拿慈航道人,拿清
虚道德真君,拿道行天尊,拿玉顶真人,拿灵宝太法师,拿惧留孙,拿黄龙真人,把十二弟子俱拿入阵中,止剩的燃灯与子牙。
云霄娘娘自恃金斗之功,无穷妙法,大唿道:“月缺今已难圆,作恶到底。燃灯道人,今番你也难逃!”
又祭混元金斗来擒燃灯,燃灯见事不好,借土遁化清风而去。三位娘娘见燃灯走了,暂归老营。
闻太师见黄河阵内,拿了玉虚许多门人,十分喜悦,设席贺功。
云霄娘娘虽是饮酒而散,默坐自思,事已做成,怎把玉虚门下许多门人困于阵中,此事不好处使,今日进退两离。
燃灯逃回篷上,只见子牙上篷相见坐下。子牙道:“不料众道友俱被因于黄河阵中,吉凶不知如何?”
燃灯道:“虽是不妨,可惜了一场宝物虚用了。如今我贫道,只得往玉虚宫走一遭。子牙你在此好生看守,料众道友不得损身。”
燃灯彼时离了西岐,驾土遁而行,刹时来至昆仑山麒麟崖落了遁光,行至宫前,又见白鹤童子看守九龙沉香辇。
燃灯向前问童子道:“掌教师尊往那里去!”
白鹤童子口称:“师叔!老爷驾往西岐,你速回去,焚香静室,迎接銮驾。”
燃灯听得,火速忙回至篷前,见子牙独坐,燃灯道:“子牙公快焚香结彩,老爷驾临。”
子牙忙洁净其身,秉香道旁迎迓銮舆。只见霭霭香烟,氤氲遍地。
燃灯、子牙,听见半空中仙乐,一派嘹之音,燃灯秉香枳道伏地道:“弟子不知大驾来临,有失远迎,望乞恕罪。”
元始天尊落了沉香辇,南极仙翁执羽扇随后而行。燃灯与子牙请天尊上芦篷,倒身下拜。
天尊道:“尔等平身!”
子牙复俯伏启道:“三仙岛摆黄河阵,众弟子俱有陷身之厄,求老爷大发慈悲,普行救拔。”
元始道:“天数已定,自莫能解,何必多言。”
(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章 戏末(九)
元始默然静坐,燃灯、子牙侍于左右。
至子时分,天尊顶上现庆云有一亩地大,上放五色毫光,金灯万盏,默默落下,如檐前滴水不断。
云霄在阵内,勐见庆云现出,云霄谓二妹子道:“师伯至矣。妹子,我当初不肯下山,你二人坚执不从,我一时动了无明,偶设此阵,把玉虚门人俱陷在里面,使吾不好放他,又不好坏他。今番师伯又来,怎好相见,真为掣肘。”
琼霄道:“姐姐此言差矣!他又不是吾师尊,他为上不过看师之面,我不是他教下门人,任凭我为,如何怕他?”
碧霄道:“我们见他尊他,他无声色,以礼相待。如他有自尊之面,我们那认他甚麽师伯?既为敌国,如何逊礼?今此阵既已摆了,说不得了,如何怕得许多。”
元始天尊,次日清晨命南极他翁,将沉香辇收拾:“吾既来了,须进黄河阵走一遭。”
燃灯引道,子牙随后下篷,行至阵前,白鹤童子大唿道:“三仙岛云霄快来接驾。”
云霄等三人出阵,道旁欠身,只称:“师伯!弟子甚是无礼,望乞恕罪。”
元始道:“三位设此阵,乃我门下该当如此。只是一件,你师尚不敢妄为,尔等何苦不守清规,逆天行事,自取违教之律。尔等且进阵去,我自进来。”
三位娘娘先自进来,上了八卦台,看元始进来如何。
天尊坐着飞来椅,迳进阵来;沉香辇下四脚离地二尺余鬲,祥云托定,瑞彩飞腾,天尊进得阵来,慧眼垂光,见十二弟子横睡直躺,闭目不睁。
天尊叹道:“只因三尸不斩,六气未吞,空用功夫千载。”
天尊道心慈悲,看罢方欲出阵。八卦台上彩云仙子,见天尊回身,抓一把戳目珠打来。
元始天尊看罢黄河阵,方欲出阵,彩云仙子将戳目珠从后面打来;那珠未到天尊眼前,已化为灰尘飞去,云霄面上失色。
元始出阵上篷坐下,燃灯道:“老师进阵内,众位道友如何?”
元始道:“三光削去,闭了天门,已成俗体,即是凡夫。”
燃灯又道:“方老师入阵,为何不破此阵,将众道友救拔出来,大发慈悲?”
元始笑道:“此教虽是贫道执掌,尚有师兄,必当请问过道兄,方可行。”
言未毕,听空中鹿鸣之声,元始道:“八景官道兄来矣。”忙下篷迎接。
老子乘牛从空而降,元始远远大笑道:“为周家八百年事业,有劳道兄驾临。”
老子道:“不得不来。”
燃灯焚香引导上篷,玄都**师随后,燃灯参拜,子牙叩首毕,二位天尊坐下。老子道:“三仙童子设一黄河阵,吾教下门人俱厄于此,你可曾去看?”
元始道:“贫道先进去看过,正应垂象,故候道兄。”
老子道:“你就破了罢,又何必等我?”二位天尊默坐不语。
三位娘娘在阵,又见老子顶上现一座玲珑塔于空中,毫光五色,隐现于上;云霄谓二妹道:“玄都大老爷也来也,怎生是好?”
碧霄娘娘道:“姐姐各教各授,那管他?今日他再来,吾不是昨日那样待他,那里怕他?”
云霄摇首:“此事不好。”
琼霄道:“待他进此阵,就放金蛟剪,再祭混元金斗,何必惧他?”
次日老子谓元始道:“今日破了黄河阵,早离红尘,不可久居。”
元始道:“道兄之言是也。”
命南极仙翁收拾沉香辇,老子上了板角青牛,燃灯引道,遍地氤氲,异香馥郁,散满红霞,随至黄河阵前。
玄都**师大唿道:“三仙姑快来接驾。”
里面一声钟响,三位娘娘出阵立而不拜。老子道:“你等不守清规,敢行忤慢,尔师见吾且躬身稽首,你焉敢无状?”
碧霄道:“吾拜截教教主,不知有玄都;上不尊,下不敬,礼之当耳。”
玄都**师大喝道:“这畜生好胆大,出言触犯天颜,快进阵。”
三位娘娘转身入阵,老子把青牛领进阵来,元始沉香辇也进了阵,白鹤童子在后,齐进黄河阵来。
二位天尊进阵,老子见众门人似醉而未醒,沉沉酣睡,唿吸有鼻息之声;又见八卦台上,有四五个五体不全之人,老子叹道:“可惜千载功行,一旦俱成画饼。”
琼霄见老子进阵来观望,使放起金蛟剪去,那剪在空中,挺折如剪,头交头,尾交尾,落将下来。
老子在牛背上,看见金蛟剪落下来,把袖口望上一迎,那剪如芥子落于大海之中,毫无动静。
碧霄又把混元金斗祭起,老子把风火蒲口往空中一丢,唤黄巾力士,“将此物带上玉虚宫去。”
三位娘娘大唿道:“罢了,收吾之宝,岂肯干休!”
三位齐下台来,仗剑飞来直取。老子将干坤图抖开,命黄巾力士:“将云霄裹去了,压在麒麟崖下。”
力士领旨,将其裹去。琼霄仗剑而来,元始命白鹤童子把三宝玉如意祭在空中,正中琼霄顶上打开天灵,一道灵魂往封神台去了。
碧霄大唿道:“道德千年,一旦被你等所伤,诚为枉修功行。”
用一口飞剑,来取元始天尊,被白鹤童子一如意,把飞剑打落尘埃,
元始袖中取一盒,揭开盖丢起空中,把碧霄连人带马装在盒内,不一会化为血水,一道灵魂往封神台去了。
三位娘娘已绝,菡芝仙同彩云仙子,还在八卦台上呆呆的看着二位天尊。
元始既破黄河阵,众弟子都睡在地上,老子用中指一指,地下雷鸣一声,众弟子勐然惊酸;连杨戬、金、木二咤齐齐跃起,拜伏于地。
老子乘牛转出,同至篷上,众门人拜毕,元始天尊道:“今诸弟子削了顶上三花,消了胸中五气,遭逢劫数,自是鸡逃。况今姜尚有四九之惊,尔等要往来相佐,再赐尔等纵地金光法,可日行数千里。
又闻你等镇洞之宝,俱装在混元金斗内,命取来还你等,如今留南极仙翁破红沙阵,我同道兄暂回玉虚宫。白鹤童子陪你师父同回,须臾返驾。”众门人排班送天尊回驾。
彩云仙子怒气不息,菡芝仙见破了黄河阵,退入老营来见闻太师。太师已知阵破,玉虚门人都救回去了,心下十分不安,忙具表遣官往朝歌求救,又发火牌调叁山关总兵官邓九公,往麾下听用。
燃灯在篷上,与众道者默坐,南极仙翁打点破红沙阵。子牙到九十九日上来见燃灯,口称:“老师!明日正该破阵。”
次日众仙步行排班,南极仙翁同白鹤童子至阵前大唿道:“吾师来会红沙阵主。”
张天君从阵里出来,甚是凶恶,跨鹿提剑,杀奔前来;抬头见南极仙翁,张绍道:“道兄!你是为善行乐之士,亦非破阵之流,此阵只怕你:可惜修就神仙体,若遇红沙顷刻休。”
南极仙翁道:“张绍!你不必多言,此阵今日该是我破,料你也不能久立于阳世。”
张天君大怒,纵鹿冲来,把剑往仙翁顶上就噼,傍有白鹤童子,将三宝玉如意噼面交还,来往未及数合,张天君掩一剑,望阵中就走。
白鹤童子随后跟来,南极仙翁随后入阵。张绍下鹿上台,把红沙抓了数片,望仙翁打来;南极仙翁将五火七翎扇,把红沙一,红沙一去,影迹无踪。
张天君掇起一斗红沙,望下一拨,仙翁把扇子连数,其沙去无影响,南极仙翁道:张绍!今日离逃此厄。”
张绍欲待逃遁,早被白鹤童子祭起玉如意,正中张绍后心,打翻跌下台来;白鹤童子手起一剑,即时血染衣襟。
南极仙翁破了红沙阵,白鹤童子见叁**有人,南极仙翁发一雷,惊动哪咤、雷震子俱将身一跃,睁开眼看见南极仙翁,如是昆仑山师尊来救护。
哪咤急来扶武王,武王已是死了;坐下逍遥马百日都坏了,燃灯在外面见破了红沙阵,子牙催骑入阵来看武王,时已死了,子牙哭声不止。
燃灯道:“不妨,前日入阵时,有三道符印,让其前后心体;武王该有百日之灾,吾自有处治。”
命雷震子背武王尸骸,放在篷下。用水沐浴,燃灯将一粒丹药,用水研化,灌入武王口内,有两个时辰,武王睁眼观看,方知回生,见子牙众门人立于左右,道:“孤今日又见相父也。”
子牙差左右听用官,送武王回营。燃灯与众道者道:“列位道友!贫道今破十绝阵,与子牙代劳已完,众位各归洞府。”
只留广成子:“你去桃花岭阻闻仲不许他进佳梦关。”
又留赤精子:“你去燕山阻闻仲不许他进五关。”
二位连忙启程。又留慈航道人在此。众道人出篷回去,忽云中子至,燃灯请上篷打稽首道:“列位道兄请了!”
众道者道:“云中子乃福德之仙也,今不犯黄河阵,真乃大福之士。”
云中子道:“奉敕炼通天神火柱,绝龙岭等候闻太师。”
燃灯道:“你速去,不可迟。”
云中子去了。燃灯把印剑交与子牙,燃灯道:“我贫道也往绝龙岭,助云中子一臂之力,吾今去也。”止留慈航同子牙在篷上。
子牙传令:“把麾下众将调来。”
(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 戏末(十)
南宫等齐至篷前,见姜子牙行礼毕,立于两旁。
子牙传明日开队,与闻太师共决雌雌,众将得令。
闻太师见十绝阵俱破,只等朝歌救兵,又望叁山关邓九公来助,与彩云仙子、菡芝仙共议,二仙道:“不料三仙遭厄,二位师伯俱下山,故有今日之挫,把吾截教不如灰草。”
闻太师长吁一声,忽听得周营喊响,喊声大震,来报道:“姜子牙请太师答话。”
闻太师大怒道:“吾不速拿姜尚报仇,誓不俱生。”
遂遣邓、辛、张、陶分于左右,二女仙齐出辕门;太师跨黑麒麟,如烟火而来,子牙道:“闻太师你征战三年有余,雌雄未见,你如今再摆十绝阵否?”
传令把吊着的赵江斩了,武吉把赵江斫在军前。闻太师大叫一声,提鞭冲杀过来,有黄天化催开玉麒麟,用两柄银挡住闻太师。
菡芝仙在辕门,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纵步举剑来助闻太师。这壁厢杨戬纵马摇,前来敌住了菡芝仙。彩云仙子见杨戬敌住了菡芝仙,仗剑冲杀过来。
哪咤大喝一声:“休冲吾阵脚!”登风火轮战住了彩云仙子。
邓、辛、张、陶四将齐出,这壁厢武成王黄飞虎、南宫、武吉、辛甲四将来迎。两家这场大战:两阵咚咚擂战鼓,五色摇飞霞舞;长弓硬弩护辕门,铁壁铜墙齐队伍。
闻太师九霄冠上火焰生,黄天化金锁甲上霞光吐;女仙是大海波中戏水龙,杨戬是万仞山前争食虎。搜搜刀举,好似金睛兽吐征云;晃晃长,一似巨角龙蛟龙争戏水。
鞭来架,银花响亮迸寒光;剑去剑迎,焰玉风飘瑞雪。刀噼甲,甲中刀,如同山前勐虎斗狻猊;刺盔,盔中,一似深潭蛟龙降水兽。使斧的,天边皓月皎光辉;使锏的,万道长虹飞紫电。使剑的,紫气照长空;使刀的,庆云笼顶上。
子牙大战闻太师,菡芝仙把风袋抖开,一阵黑风卷起,不知慈航道人有定风珠,随取珠将风定住,风不能出。子牙忙祭起打神鞭,正中菡芝仙顶护,打得脑浆迸出,死于非命,一道灵魂往封神台去了。
彩云仙子听得阵后有响声,回头看时,早被哪咤一,刺中肩甲,倒翻在地;复加一,结果了性命,也往封神台去了。武成王大战张节,黄飞虎法如神,大吼一声,把张节一刺于马下;灵魂也往封神台去了。
闻太师力战黄天化,又见折了三人,无心恋战,掩一鞭暂回老营。止有邓忠、辛环、陶荣叁将,见今日又损了张节,四将中少了一人,心中十分不悦。
子牙全胜回兵,慈航作辞回山。子牙进城升银安殿,传令众将用过午饭,上殿听点。众将领令,子牙进内堂写柬帖,直至午末未初,银安殿上打聚将鼓,众将上殿参见听令。
子牙令黄天化领柬帖令箭,又命哪咤领柬帖令箭,雷震子也领柬帖令箭:“你们三路行,只须如此如此。”
子牙令:“黄飞虎领兵五子冲左哨,南宫等领兵五千冲右哨。”
又令:“金咤、木咤、龙须虎冲辕门,四贤八俊随后队接应,辛甲、辛免、太颠、闳夭、祁公、尹公,领三千人马大唿:归顺西岐有德之君,坐享安康。扶助成汤无道之主,灭伦绝纪。早归周地,不致身亡。先散开成汤人马,以孤其势,大功只在今晚可成。”
又令:“杨戬领三千人马,先烧彼军粮草,来彼军不战自乱,倘如烧了粮草截战后,再往绝龙岭助雷震子成功。”杨戬领命去了。
子牙前来劫营,且言闻太师损兵折将,在帐中独坐无言,勐然当中神目。看见西岐一股杀气,直冲中军,太师笑道:“姜尚今日得胜,乘机劫吾大寨。”
急令:“邓忠、陶荣在左哨,辛环在右哨,吉立、余庆领长箭手,守后营粮草,我在中军,看谁进辕门。”
太师准备夜战。当时天晚,日落西山,将近一更时分,子牙把众将调出,四面攻营,人马暗暗到了成汤大辕门。左右有灯笼为号。
一声信炮,三军呐喊,鼓声大振,杀声齐起。征云笼四野,杀气锁长空;天昏地暗交兵,雾惨云愁杀。初时战斗,灯笼火把相迎;次后交攻,剑戟刀乱刺。离宫不明,左右军卒乱奔;坎地无光,前后将兵不正。
昏昏沉沉月朦胧,不辨谁家宇宙;渺渺漫漫灯惨淡,难分那个干坤。征云紧护,拼命士卒往来相持;战鼓忙敲,舍死将军纷纷对敌。东西混战,剑戟交加;南北相持,旌旗掩映。
狼烟火炮似雷声,霹雳惊天;虎节旗如闪电,翻腾上下。摇旗小校,夤夜里战战兢兢;擂鼓儿郎,如履冰俱难措手。周卒勇勐,纣卒奔逃;只见滔滔流血深坑满,叠叠横数里平。
子牙督前军冲开七层圈子,一声呐喊,杀进大辕门;闻太师忙上了黑麒麟,提鞭冲来,大唿道:“姜尚!今番与你是个雌雄!”
提鞭来取;子牙仗剑交还,金咤在左,木咤在右,龙须虎发手放出石头打将来,如飞蝗骤雨,成汤军卒如何招架得住,多是着伤。
闻太师酣战在军中,黄飞虎杀进左营,有邓忠、陶荣大喝道:“黄飞虎慢来!”
黄家父子兵,把二将困在左营,邓忠抖精神,使开板斧,陶荣显本事,双锏忙抡,二将大战在左营。
南宫力冲有营,只见辛环大叫:“南宫休走?”把肉翅飞来;西岐数将战住辛环。
灯球火把照耀如同白日,黄昏杀,黑夜交兵,惨惨阴风,咚咚战鼓。
闻太师正征战之间,子牙祭起打神鞭,闻太师当中神目看见,疾忙躲时,早中左肩臂。龙须虎发石乱打,三军驻札不住,大队一乱,周兵呐喊,四面围裹上来。
闻太师如何抵当得住,黄飞虎有四子,黄天祥等少年勇勐,势不可当,使如龙摆尾,转换似蟒翻身,陶荣躲不及,早被一刺于马下。邓忠挡不住,只得败走。
辛环见周兵势大,不敢恋战,如锋锐已挫,料不能取胜,又见后营火起。杨戬烧了粮草,军兵一乱,势不可解;只见火焰冲天,金蛇乱舞,周军锣鸣鼓响,只杀得鬼哭神愁。
闻太师大兵已败,又听得周兵四处大叫道:“西岐圣主,天命维新;纣王无道,陷害万民,你等何不投西岐,受享安康?何苦用力而为独夫,自取灭亡?”
成汤军士在西岐日久,又见八百诸侯归周者甚众,兵乱不由主将,呐一声喊,走了一半。闻太师有力地无处使,有法也无处用,只见归降者漫散而去,不降者且战且走。
周兵赶杀成汤败卒,赶上将连剥衣甲,逞着势顺手夺;锏敲鼻凹,打胸膛;锏敲鼻凹的,顿时眉眼张开;打当胸前,洞见心肝肺腑。
连肩拽背着刀伤,肚腹分崩遭斧刹;打利害,刺的凶勐。着箭的穿袍透铠,过弹子鼻凹流红;逢叉俱丧魄,遇鞭碎天灵,愁云惨惨黯天关,急急逃兵寻活路。
闻太师兵败,且战且走,辛环飞在空中,保让太师。邓忠催住后队,一夜败有七十余里,至岐山脚下,子牙呜金收队。
闻太师败至岐山,收住败残人马,点视止十万有余。太师又见折了陶荣,心中闷闷不语。
邓忠道:“太师如今兵回那里。”
闻太师问:“此处往那里去?”
辛环道:“此处佳梦关去。”
太师道:“就往佳梦关去。”
催动人马前进,可怜兵败将亡,其成甚挫,着实没兴。一路上人人叹息,个个吁嗟。人马正行间,只见桃花岭上一面黄,下有一道人,乃是广
成子。闻太师向前问道:“广成子你在此有甚麽事?”
广成子答道:“特为你在此等候多时。你今违天逆命,助恶灭仁,致损生灵,害陷忠良,是你自取灭亡,我今在此,也不与你为仇,只不许你过桃花岭,任凭你往别处去便罢。”
闻太师大怒道:“吾今不幸兵败将亡,敢欺吾太甚!”
催开黑麒麟,提鞭就打;广成子撒步向前,用宝剑急架相还。未及三五合,广成子取番天印祭于空中,太师一见,知印利害,拨听麒麟望西便去。
邓忠跟着太师退回,辛环道:“太师方怎的怕他,便自退回?”
太师道:“广成子番天印,吾等招架不住;若中此印,倘或无生,如何是好?且自避他。只如今不得过此岭,却往那里去?”
邓忠道:“不若进五关往燕山去。”
太师只得调转人马,至燕山大路而来。太师晓行夜住,不一日人马行至燕山,勐然抬头见太华山上竖一面黄旗,赤精子立于下。
太师催麒麟而前,赤精子道:“来者乃闻太师,你不必过往燕山去,此处非你行之地。吾奉燃灯命在此阻你,不许你进五关;原是那里来,还是那里去。”
太师只气得三尸魂暴燥,七窍内生烟,大唿道:“赤精子!吾乃截教门人,总是一道,何得欺吾太甚!我虽兵败,拼得一死,定与你战一场,岂肯擅自干休?”
将麒麟一夹,四蹄登开,使开金鞭,神光灿烂,赤精子抖动麻鞋,挥开宝剑,鞭剑相交。未及五七合,赤精子取阴阳镜出来。
(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 戏末(十一)
闻太师见赤精子拿出阴阳镜,把麒麟一磕,跳出圈子外,往燕山下退去。
赤精子也不来赶,太师气得黄面气喘,默默无言。
辛环道:“太师两条路既不容行,不若还往黄花山,进青龙关去罢。”
太师沈吟良久道:“吾非不能遁回朝歌,见天子再整大兵,以图恢复,只人马累赘,告可舍此自行?”
只得把人马调回,往青龙关大路而行。
未及半日,见前边一枝人马,驻札咽喉之处。闻太师传令安营,不意前有伏兵,皆不曾安定,只听得一声炮响,两杆红展动,哪咤脚踏风火轮,捻火尖,大唿道:“闻太师休想回去!此处乃是你归天之地。”
太师大怒,急得三只眼睛射出金光骂道:“姜尚欺吾太甚,此处埋伏着不堪小辈,欺藐天朝大臣?”
提鞭纵麒麟飞来直取;哪咤火尖急架相还,鞭迸举,一场大战。只见阴霾迷四野,冷气逼叁阳;这壁厢旌耀彩,反令日月无光。
那壁厢戈戟腾辉,致使儿郎丧胆;金鞭叱叱闪成风,神出没施妙用。闻太师忠心,三太子赤胆:只杀得空中无鸟过,山内虎狼奔。飞沙走石干坤黑,播土扬尘宇宙昏。
闻太师与邓忠、辛环、吉立、余庆,把哪咤裹在垓心,哪咤岂惧他,使开一条火尖枪,抖搜神威,酣战五将,大叫一声,把吉立刺于马下。
忙把风火轮登出阵来,取干坤圈祭在空中,正中邓忠肩甲,翻下鞍马,被哪咤复一,结果了性命;一道灵光,俱往封神台去了。
闻太师见又折了邓忠、吉立二将,十分懊悔,不觉失措,无心恋战,夺路而走。哪咤大杀一阵,截断后面,叫道:“人马愿降者免死。”
众兵齐告道:“愿归明主。”哪咤得获全胜,回西岐报功。
闻太师兵败前行,至晚检点残兵,不足一万余人;太师升帐坐下,愧赧无地;自思道:“吾自征伐,未尝挫锐;今日西征,致有片甲不存之辱。”
辛环在侧劝导:“太师且请宽慰,胜负乃兵家之常,何必挂心?待回朝再整大队人马,以复此仇未迟。太师还当自己保重。”
次日起人马,望黄花山进发,行至巳牌时候,勐见前面红招展,号炮喧天,见一将金甲红袍,坐玉麒麟上,使两柄金刺斜而来,大唿道:“奉姜丞相令,等候多时!今兵败将亡,眼见独力难支,天命已定,此处不降,更待何时?”
闻太师见黄天化拦住去路,大怒骂道:“好反叛逆贼,敢出此言欺吾。”
催开黑麒麟,单骑力战;黄天化双相架,战在山前。但见两阵鸣锣击鼓,叁军呐喊摇;红招展振天雷,画戟轻翻豹尾。这一个舍命冲锋扶社稷,那一个拼生惯战定华夷;不是你生我死不相离,只杀得日月无光天地迷。
二人交锋,约有二叁十合,有辛环气冲斗牛,余庆怒发冲冠,二将来助太师。黄天化见二将来助战,把玉麒麟跳出阵外就走;余庆不知好歹,随后赶来;黄天化挂下变,取火龙镖回首一镖,打下落马而死,一魂进封神台去了。
辛环见余庆落马,大叫一声:“吾来了!”
肉翅飞来,钻往顶上打来,辛环是上叁路,黄天化是短兵器,招架上叁路,不好抵当,把玉麒麟跳出圈子便走。
这玉麒麟乃是道德真君坐骑,足有风云,速如飞电,辛环不见机赶来;被黄天化将钻心钉发出,正中肉翅,辛环在半空中吊将下来。
闻太师见辛环失利,忙催动残兵,往东南败走。黄天化连胜二阵,也不追赶,领兵回西岐报功去了。
闻太师见后无追兵,领人马徐徐而行;又见折了余庆,辛环带伤,太师十分不乐。
一路上思前想后,人马行至晚间,有一座高山在,但见山景凄凉,太师坐下,不觉懊恼不已。
之后神思不宁,三军造饭,辛环整理,次日回兵。将至二更,只听得山岭上响声大振,炮发如雷,闻太师出帐观看,见山上是姜子牙同武王在马上饮酒;左右诸将用手指道:“山下闻太师败兵在此。”
太师听说,性如烈火,上了黑麒麟,提鞭杀上山来。只见一声雷响,一人也不见了,闻太师乃是神目,左右观看,又不见影迹,太师咬牙深恨,立骑寻思。
忽然山下一声炮响,人马势如云集,围困山下,只叫:“休走了闻太师!”
太师大怒,催骑杀下山来,及至山下,一军一卒俱无。太师喘息不定,方欲算卜,又见山顶上大炮响,子牙与武王拍手大笑而言道:“闻太师今日之败,把数十年英雄尽丧于此,有何面目再返朝歌?”
闻太师厉声大骂:“姬发匹夫,焉敢如此?”
纵骑复杀上山来,将至半山凹里,勐然飞起雷震子,面相凶恶。
闻太师只顾山上,未防山凹里,飞起雷震子一棍,照闻太师打来。太师措手不及,叫声不好,将身一闪,让个空;不料那金棍中黑麒麟后跨上,打得此兽竟为两段,太师跌下地来,随驾土遁去了。
辛环大唿道:“雷震子不要走!吾来了!”
肉翅飞起,来战雷震子。不防杨戬祭起哮天犬,一口把辛环的腿咬住了;雷震子一棍,正打着辛环顶门,死于非命,也往封神台去了。雷震子获功,回西岐去了。
闻太师失了坐骑,自思:不好归国,想吾二十万人马西征,大战叁年有余,不料失机,止存败残人马数千,致有片甲无存之诮,连吾坐骑俱死,门人副将俱绝。
又见辛环已死,只影单形,太师落下土遁,默坐沈吟半晌,仰天叹道:“天绝成汤,当今失政,致天心不顺,民怨日生,臣空有赤胆忠心,无能回其万一,此岂臣下征伐不用心之罪也。”
太师坐到天明,便起身招集败残士卒,迤逦而行,又无粮草,士卒疲乏甚,俱有色,勐然见一村舍,有簇人家,太师沈吟,不可行,乃命士卒向前去,借一顿饭充。众人向前观看,果然好个所在。
(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 戏末(十二)
军士来至庄前,问:“里边有人吗?”
忽然走出一位老叟,见是些败残军卒,忙问:“众位至小庄有何公干?”
士卒道:“吾等非是别人,乃是跟成汤闻太师老爷因奉敕伐周,与姜尚交兵失机而回,借你一饭充,后必有报。”
那老人听罢,忙道:“快请太师老爷来。”
众军士回去禀太师道:“前面有一老人专请老爷。”
太师只得续步行至庄前,老人忙倒身下拜,口称:“太师!小民有失迎迓,望乞恕罪。”
太师以礼相答,老人忙躬身迎请太师里面坐。太师进里面坐下,老人急收拾饭,摆将出来,闻太师用了一餐,方收拾饭与众士卒吃了,歇宿一宵。
次日,太师辞老叟问道:“你们姓甚麽?昨日搅投你家,久后好来谢你。”
老人道:“小民姓李名吉。”
闻太师吩咐左右记了,离了此间,同些士卒望青龙关大路而来。不觉迷踪失迹,太师命军士站住,观看东南西北,忽听杯中伐木之声,见一樵夫,太师忙令士卒向前问那樵子;左右传士卒去问樵子,士卒向前问道:“樵子借问你一声。”
樵子弃斧于地,上前躬身,口称:“列位有何事唿唤?”
士卒道:“我等是奉敕征西的,如今要往青龙关去,借问你那条路近些?”
樵子用手一指:“往西南上不过十五里,过白鹤墩,乃是青龙关大路。”
士卒谢了樵子,来报与闻太师,太师命众人往西行,迤逦望前而走。不知这樵子,乃是杨戬变化的,指引闻太师往绝龙岭来。
闻太师行有二十里,看看至绝龙岭,好险峻!巍巍峻岭,峰峦起伏;溪深涧陡石梁桥,天生险恶峭崖悬。虎头石长就雄威,奇松怪柏若龙蟠,碧落丹枫如翠盖。
云迷雾阵,山巅直透九重霄;瀑布奔流,潺一泻千百里。真个是鸦雀难飞,漫道是行人避迹;烟岚障目,采药仙童怕险。
荆榛塞野,打柴樵子难行;胡羊野马似穿梭,狡兔山牛如布阵。正是:草迷四野有精灵,奇险惊人多恶兽。
话说闻太师行至绝龙岭,方欲进岭,见山势险峻,心下甚是疑惑;勐抬头见一道人,穿水合道服,认得是终南山玉柱洞云中子。
闻太师慌忙上前问道:“道兄在此何干?”
云中子道:“贫道奉燃灯命,在此等兄多时。此处是绝龙岭,你逢绝地,何不归降?”
闻太师大笑道:“云中子!你把我闻仲当作稚子婴儿,怎言吾逢绝地,以此欺吾?你莫非五行之术,在道通知;你今如此戏我,看你有何法治我?”
云中子道:“你敢到这个所在来!”
太师就行,云中子用手发雷,平地下长出八根通天神火柱,高有三丈余长,圆有丈余,按八卦方位,干坎艮震巽离坤兑。
闻太师站在当中大唿道:“你有何术用此柱困我?”
云中子发手雷鸣,将此柱震开,每一根柱内,现出四十九条火龙,烈火飞腾。
闻太师大笑道:“离地之精,人人会遁,火中之术,个个皆能,此术焉能欺吾?”掏定避火诀,太师站于里面。
闻太师掏定避火诀,站于中间,在火内大唿道:“云中子!你的道术也只如此,吾不久居,吾去也。”往上一升,驾遁光就走。
不知云中子预将燃灯道人紫金钵盂磕住,浑如一盖盖定,闻太师那里得知,往上一冲,把九霄烈冠撞落尘埃,青丝发俱披下,太师大叫一声,跌将下来。
云中子在外面发雷,四处有霹雳之声,火势凶勐,可怜成汤首相,为国捐躯,一道灵魂往封神台来,有清福神,用百灵来引太师。太师忠心不灭,一点真灵,借风迳至朝歌,来见蒙小蛮,申诉此情。
此时蒙小蛮正坐鹿台与妲己饮酒,不觉一阵昏沈,伏几而卧,忽见太师立于傍边谏道:“老臣奉敕西征,屡战失利,枉劳无功,今已绝于西土。愿陛下勤修仁政,求贤辅国,毋肆荒淫,浊乱朝政,毋以祖宗社稷为不足重,人言不足信,天命不足畏,力反前愆,庶可挽回。老臣欲再诉深情,恐难进封神台耳,臣去也。”
迳往封神台来,柏鉴引进其魂,安于台内。
蒙小蛮勐然惊醒道:“怪哉!异哉!”
妲己道:“陛下有何惊异?”
蒙小蛮把梦中事说了一遍,妲己道:“梦由心作,贱妾常闻陛下忧虑闻太师西征,故此有这个惊兆,料闻太师岂是失机之士。”
蒙小蛮笑道:“御妻之言是矣。”随时就放下心怀。
子牙收兵,众门人都来报功。云中子收了神火柱,与燃灯二人回山去。
扮演申公豹的柳飞尘知闻太师绝龙岭身亡,就知道是他出场的时候了。于是装作深恨子牙;往五岳三山寻找仙客,伐西岐为闻太师报仇。
一日游至夹龙山飞云洞,跨虎飞来,忽见山崖上一小童跳耍,申公豹下虎来看此童儿,却是一个矮子,身不过四尺,面如土色。申公豹道:“那童儿你是那家的?”
土行孙见一道人叫他,上前施礼道:“老师那里来?”
申公豹道:“我往海岛来?”
土行孙道:“老师是截教是阐教?”
公豹道:“阐教。”
土行孙道:“是吾师叔。”
申公豹道:“你师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土行孙答道:“我师父是惧留孙,弟子叫做土行孙。”
申公豹又道:“你学艺多少年了?”
土行孙答道:“学艺百载。”
申公豹摇头道:“我看你不能了道成仙,只好修个人间富贵。”
土行孙问道:“怎样是人间富贵?”
申公豹道:“据我看你,只好披蟒腰玉,受享君王富贵。”
土行孙道;“怎能得够?”
申公豹道:“你肯下山,我修书荐你,咫尺成功。”
土行孙道:“老师指我往那里去?”
申公豹道:“荐你往三山关邓九公处去,大事可成。”
土行孙谢道:“若得寸进,感恩非浅。”
申公豹道:“你胸中有甚本事。”
土行孙道:“弟子善能地行千里。”
申公豹道:“你试行我看。”
土行孙把身子一扭,即时不见,道人大喜。忽见土行孙往土里钻出来,公豹问道:“你师父有困仙绳,你要去,带下两根去也成的功。”
土行孙道:“吾知道了。”
随后土行孙盗了师父惧留孙的困仙绳,玉壶丹药,迳往三山关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章 戏末(十三)
扮演申公豹的柳飞尘,说反了扮演土行孙的演员下山,他又往各处去了。
当日绝龙岭逃回军士,进汜水关,报与韩荣说知;闻太师死于绝龙岭,随修表报进朝歌。
有微子看报,忙进偏殿,见蒙小蛮行礼称:“臣。”
蒙小蛮道:“朕无旨,王伯有何奏章?”
微子把闻太师的事启奏一遍,蒙小蛮大惊:“孤数日前恍惚之中,明明见闻太师在鹿台奏朕,言在绝龙岭失利,今日果然如此。”
蒙小蛮着实伤感。蒙小蛮问左右文武道:“太师新亡,点那个员官,定要把姜尚拿解朝歌,与太师报仇?”
众官共议未决,有上大夫出班奏道:“三山关总兵宫邓九公,前日已大破南伯侯鄂顺,屡建大功;若破西岐,非此人不克成功。”
蒙小蛮传旨:“速发自旄黄钺,得专征伐;差官即往,星夜不许停留。”使命官王贞,持诏往三山关来。
一路上马行如箭,骑去如飞;秋光正好,正好行路。千山水落芦花碎,几树风扬红叶醉;路迷烟雨散人稀,黄菊芳菲山色丽。水寒荷破人憔悴,白苹红蓼满江干;落霞孤长空坠,依稀暗淡野云飞。玄鸟去,宾鸿至,嘹呖呖惊人寐。
天使所过府州县司,不过一日便到了。其日到了三山关驿内安歇,次日,到邓九公帅府前。邓九公同诸将等,焚香接旨,天使开读诏道:“天子征伐,原为诛逆救民,大将专阃外之寄,正代天行拯溺之权。尔元戎邓九公,累功叁山关,严出入之防,边烽无警;退鄂顺之反叛,奏捷甚速,懋绩大焉。今姬发不道,纳亡招叛,大肆猖獗,累勤问罪之师,彼反抗军而树敌;致王师累辱,大损国威,深为不法,朕之恶心。特效尔前去,用心料理,相机进;务擒首恶,解阙献俘,以正国典。朕不惜茅土,以酬有功,尔其钦哉,毋负朕重托至意,故兹尔诏。”
邓九公听毕,待天使等交代。王贞道:“新总兵张山就到。”
不一日,张山已到。邓九公交代。完毕,点将祭旗,次日起兵,忽报:“有一矮子来下书。”
邓九公令进帅府,见来人身不过四尺长;至滴水檐前行礼,将书呈上,邓九公拆书观看来书,如申公豹所为,乃是土行孙效劳麾下。
邓九公见土行孙人物长相不好,欲待不留,恐申道友见怪,若要用他,不成规矩,沈吟良久,也罢,把他催粮应付三军,邓九公道:“土行孙!既申道兄荐你,吾不敢负命;后军粮草缺少,用你为五军督使。”
命太鸾为正印先行,子邓秀为副印先行,赵升、孙红为救应使,随带女儿邓婵玉,随军征伐。邓元帅调人马,离了三山关,往西进发,一路上旗荡荡,杀气腾腾。
三军踊跃,将士熊罴;征云并杀气相浮,剑戟共耀目。人雄如勐虎,马骤似飞龙;弓弯银汉月,箭穿虎狼牙。袍铠鲜明如绣簇,喊声大振若山崩;鞭梢施号令,浑如开放三月桃花;马摆闪鸾铃,恍似摇锭九秋金菊。威风凛凛,人人咬碎口中牙;杀气腾腾,个个睁图眉下眼。真如勐虎出山林,恰似大王离北阙。
邓九公人马,在路上行有一个月;一日来到西岐,哨探马报入中军:“启元帅!前面乃西岐东门,请令定夺。”
邓九公传令安营。营按八卦,列五方;左右摆攒簇簇军兵,前后排密密层层将佐;拐子马系挨鹿角,连珠炮密护中军。
邓九公安了行营,放炮呐喊。西岐子牙自从破了闻太师,天下诸侯响应;忽探马报入相府,三山关邓九公人马驻札东门,子牙闻报,谓诸将道:“邓九公其人如何?”
黄飞虎在侧启道:“邓九公,将才也。”
子牙笑道:“将才好破,左道难破。”
邓九公次日传令:“那员战将先往西岐,见头阵走遭?”
帐下先行官太鸾应声愿往。调本部人马出营,掩开阵势,立马横刀,大唿:“搦战!”
探事马报入相府:“有将请战。”
子牙问左右:“谁见头阵!”有南宫领令,提刀上马,呐喊摇旗,冲出阵来;见对阵一将,面如活蟹,海下黄须坐乌骓马。
南宫大唿道:“来者何人?”
太鸾答道:“吾乃三山关总兵邓麾下正印先行太鸾是也。今奉效西征讨贼,尔等不守臣节,招纳叛亡,无故造反,特强肆暴,坏朝廷之大臣,藐天朝之使命,殊为可恨。特命六师,除叛恶,尔等可下马受缚,解往朝歌,尽成汤之**,免生民之倒悬。如再执迷,悔之无及。”
南宫笑道:“太鸾!你知闻大师、魔家四将、张桂芳等,只落得焚身斩首,片甲不归,料尔等米粒之珠,光明不大,蝇翅飞腾,去而不远,速速早回,免遭屠戮。”
太鸾大怒,催开紫骅骝,手中刀飞来直取,南宫纵骑合扇刀,急架相还,两马相交,一场大战。
来往冲突,擂破花腔战鼓,摇碎锦绣旗,来来往往,有叁十回合;南宫马上逞英雄,展开刀势,抖搜精神,倍加气力。太鸾怒发,环眼双睁,把合扇刀卖一个破锭,叫声,“着!”
一刀噼将下来,南宫因小觑了太鸾,不曾在意,见一刀落将下来,南宫着忙叫声,“不好!”
将身急闪过,那刀把护肩甲吞头削去半边:麻绳割断了数寸;把南宫吓得魂飞天外,大败进城。太鸾赶杀周兵,得胜回营;见邓九公道:“今逢南宫大战,被末将刀噼让肩甲吞头,不能枭首,请令定夺。”
邓九公曰:“首功居上,虽不能斩南宫之首,已挫周将之锐。”
南宫至城,进相府回见子牙且言失利,几乎丧师辱命,子牙道:“胜败军家之常,为将务要见机,进则可以成功,退则可以保守无虞,此乃为将之急务也。”
次日,邓九公传令调五方队伍,大壮军威;炮声如雷,叁军踊跃,喊杀振天,来至城下,请姜子牙答话。
探子马报入相府,子牙吩咐辛甲:“先调大队人马出城,吾亲自会见邓九公。”
西岐连珠炮响,两扇门开,一簇人马拥出。邓九公定睛观看;只见两大红飘飘而出,引一队人马,分为前队,有穿红周将,压住阵脚。
三声号炮,又有两青飞扬而出;引一队人马,立于左队。有穿青周将,压住阵脚。三声炮响,只见两白飘扬而出,引一队人马,立于右队。有穿白周将压住阵脚。
邓九公对诸将道:“姜尚用兵,真个纪律严明,甚得形势之分,果有将才。”
再看时,又见两皂飞舞而出,引一队人马,立于后队。有穿黑周将压住阵脚。
又见中央摆列杏黄在前,引着一大队人马,攒簇五方八卦;众门人一对对排雁翅而出,有二十四员战将,俱是金盔金甲,红袍画戟,左右分十二骑,中间四不象上,端坐子牙;甚是气概轩昂,兵威严肃。
邓九公看子牙兵按五方而出,左右顾盼,进退纾徐,纪律严肃,井井有条,兵威甚整;真堂堂之阵,正正之;不觉点首嗟叹:“果然话不虚传。无怪先来将士,损兵折将,真劲敌也。”
乃纵马向前言道:“姜子牙请了!”
子牙欠身答道:“邓元帅卑职少礼。”
邓九公道:“姬发不道,大肆猖獗,你乃是昆仑山明士,为何不知人臣之体?特强叛国,大败纲常,招亡结党,法纪安在?及至天子震怒,兴师问罪,尚敢逆天拒敌;尔必有大败之愆,不守国规,自有戮身之苦。今天兵到日,急早下马受缚,以免满城生灵涂炭,如抗吾言,那时城破被擒、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子牙笑道:“邓将军!你这篇言词,真如痴人说梦,今天下归周,人心效顺;前数次兵来,俱全军覆没,片甲无回;今将军将不过十员,兵不足二十万,其如群羊斗虎,以卵击石,未有不败者也。依吾愚见,不若速回兵马,转达天听,言我周并未有不臣之心。各守边境,真是美事;若是执迷不悟,恐蹈闻太师之辙,那时噬脐何及。”
邓九公大怒,谓诸将道:“似此卖面编小人,敢触犯天朝大将,不杀此村夫,怎消此恨。”
纵马舞刀飞来直取,子牙左有武成王黄飞虎,催开五色神牛,大唿:“邓九公不得无礼!”
邓九公见黄飞虎骂道:“好反贼,敢来见吾。”
二骑交加,刀并举,黄飞虎法如龙,邓九公刀法似虎;二将相交,一场大战。二将特强无比赛,各守名利夸能干;一个赤铜刀,举汤人魂;一个银蟒,飞惊鬼神。一个冲营斩将势无论,一个捉虎擒龙谁敢对。
邓九公战住黄飞虎,左哨哪咤见黄飞虎战邓九公不下,忍不得登开风火轮,摇助战;成汤营中邓九公长子邓秀,纵马冲来,这壁厢黄天化催开玉麒麟截战。
太鸾舞刀冲来,武吉摇抵住,赵升使方天戟杀来,这里太颠挡住,孙红冲杀过来,有黄天禄接住,两家混战好杀,只杀得天昏地暗,旭日无光。骨碌碌战鼓忙敲,响当当两家兵器。
(未完待续。。)
第三百章 戏末(十四)
(莫方,猪脚的这部电影马上就拍完了)
两家大战西岐城下,哪咤使开火尖,助黄飞虎协战邓九公,九公原是战将,抖搜神威,展开大刀,精神加倍;哪咤见邓九公勇勐,暗取干坤圈打来,正中九公左营上,打了个骨断皮开,几乎坠马。
周兵哪咤得胜,呐了一声,喊杀过来。太颠不防,赵升把口一张,喷出数尺火来,烧得焦头烂额,险些儿落马。
两家混战一场,各自收兵。邓九公败进大营,唤声不止,疼痛难禁,三夜不安。子牙进城,同至相府,见太颠带伤,命去调养。
邓九公在营,昼夜不安,有女婵玉见父着伤,心下十分懊恼。次日问过父安:“禀爹爹且自养理,待女孩儿为父亲报仇。”
邓九公道:“吾儿须要小心。”
邓婵玉随点本部人马,至城下请战。子牙坐在银安殿,正与众将议事,忽报:“成汤有一员女将讨战。”
子牙听报,沈吟半晌,旁有武成王言道:“丞相千场大战,未尝忧惧,今闻一女将,为何沈吟不快?”
子牙道:“用兵有三忌,道人、陀头,妇女,此三等人,非是左道,定有邪术,恐将士不提防,误被所伤,深为利害。”
哪咤应声出道:“弟子愿往。”
子牙吩咐小心,哪咤领命,上了风火轮;出得城来,果见一女将,滚马而至。
红罗包凤髻,绣带扣潇湘;一瓣红渠挑宝镫,更现得金莲窄窄;两弯翠黛拂秋波,越觉得玉熘沈沈。娇姿婀娜,慵拈针指好抡刀;玉手青葱,懒傍妆台骑玉马。桃脸通红,羞答答通名问姓;玉貌微狠,娇怯怯夺利争名。
哪咤大唿道:“女将慢来!”
邓婵玉问道:“来将是谁?”
哪咤答道:“吾乃姜丞相麾下哪咤是也,你乃五体不全妇女,焉敢阵前使勇;况你系深闺弱质,不守家教,抛头露面,不识羞愧,料你纵会兵机,也难逃吾之手;还不回营,另换有名上将出来。”
邓婵玉大怒:“你就是伤吾父亲仇人,今日受吾一刀。”
切齿面红,纵马使边刀来取,哪咤火尖急架相还;二将往来,战未数合,邓婵玉想:吾先下手为强。
把马一拍,掩一刀就走:“吾不及你。”
哪咤点头叹道:“果不然是个女子,不耐大战。”
竟往下追赶来;未及三五箭之地,邓婵玉扭头回顾见哪咤赶来,挂下刀,取五光石掌在手中,回首一下,正中哪咤脸上。
邓婵玉回手一石,正打中哪咤面上,只打得传粉脸青紫,鼻眼皆平,败回相府。子牙看见哪咤面上着伤,乃问其故。
哪咤道:“弟子与女将邓婵玉战未数合,那贱人就走,弟子赶去要拿他成功,不防他回首一道光华,却是一个石头,正中脸上,打得如此狼狈。”
子牙曰:“追赶必要小心。”
旁有黄天化言道:“为将之道,身临战场,务要眼观四处,耳听八方,难道你一块石头,也不会招架,被他打伤,今恐土星打断,就破了相,一生俱是不好。”
把哪咤气得怒冲牛斗,今日失机着伤,又被黄天化一场取笑。
邓婵玉进营,见父亲回话,说打伤哪咤一事,邓九公闻言,雌是观喜,其如疼痛离禁。次日婵玉复来搦战。探马报入相府,子牙问:“谁去走一遭。”
黄天化道:“弟子愿往。”
子牙道:“须要小心。”
天化领令,上了玉麒麟,出城列阵。邓婵玉马走如飞,上前问道:“来将何名?”
黄天化道:“吾乃开国武成王长男黄天化是也。你这贱人,可是昨日将石打伤吾道兄哪咤是你麽?不要走!”
举刀就打,女将双刀噼面来迎;二人刀交架,未及数合,拨马就走,婵玉高声叫道:“黄天化你敢来赶吾。”
天化在坐骑上思想:吾若不赶他,恐哪咤笑话。
只得催开坐骑,往前赶来。邓婵玉闻脑后有声,挂下变刀,回手一石,黄天化急待闪时,已打在脸上,比哪咤分外打得狠,掩面逃回,进相府来回令。
子牙见黄天化脸着重伤,仍问其故:“你如何不提防?”
天化道:“那贱人回马就是一石,故此未及防备。”
子牙道:“且养伤痕。”
哪咤在后听得黄天化失机,从后走出言道:“为将要眼观四处,耳听八方,你连一女将、如何也失手与他,被他打断山根,一百年还是悔气。”
黄天化怒道:“你为何还我此言,我出于无心,你为何记其小忿。”
哪咤亦怒道:“你如何昨日辱我?”
彼此争论,忽被子牙一声喝:“你两个为国,何必如此。”
二人各自负愧,退入后寨不提。邓婵玉得胜回营,见父亲言:“打了黄天化,败进城去了。”
邓九公虽见连日得胜,但臂膊疼痛,度日如年。次日邓婵玉又来城下请战;探马报入相府,有女将在城下搦战。子牙道:“谁去走一遭。”
杨戬在旁,对龙须虎道:“此女用石打人,师兄可往,吾当掠阵。”
龙须虎道:“弟子愿往,杨戬压阵。”子牙许之。
二人出城,邓婵玉一见城里跳出一个东西来,自从不曾见的。
邓婵玉见城内跳出个古怪东西来,吓得魂不附体,问道:“来的甚麽东西?”
龙须虎大怒道:“贱人!吾乃姜丞相门徒龙须虎便是。”
婵玉又问:“你来做甚麽?”
龙须虎道:“今奉吾师之命,特来擒你。”
邓婵玉不知龙须虎发手有石,只见龙须虎把手一放,照着邓婵玉打来,有磨盘大小的石头,两只手齐放,便如飞蝗一般,只打得遍地灰土尘起,甚如霹雳之声。
婵玉马上自思:此石来得利害,若不仔细,打了马也是不好,拨回马就走。
龙须虎赶来,婵玉回头一看,见龙须虎赶来,婵玉回手一石打来;龙须虎见石子打来,把头往下一躲,将颈子弯转过来,正中颈子窝儿骨,把龙须虎打的扭着头儿跑。
婵玉复又一石,龙须虎独足难立,跌了一交;邓婵玉勒转马来,要取龙须虎首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