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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洛俞     绝世名星txt下载     绝世名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一章 演技派(五)

    且不说云中子赶往朝歌一事,只说蒙小蛮每日沉迷酒色,数月不曾早朝,百姓惶惶不安,满朝文武议论纷纷。

    一日,亚相比干来到丞相府会见商容。

    见到商容之后,扮演比干的这位演员装作一脸激动的模样的拍打着木桌,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天子荒\'淫,沉湎酒色,不理朝政,奏本堆积如山,此大乱之预兆也!我等身为大臣,进退自有当尽的大义。况且君有爱臣,父有爱子,士有爱友。我与商兄,俱有责焉。今日不免鸣鼓击钟,齐集文武,请驾临轩,各陈其事,以力争之,方才不失君臣大义。”

    商容装作微微沉吟的模样,随后缓缓点了点头:“比干贤弟言之有理。”

    于是两人联合传令下去,聚集文武百官来到升龙殿中,随后鸣响钟鼓。

    而蒙小蛮通过拍摄设备,看到两人的表演,不禁微微点了点头,这两个人的表演虽然说不能以完美来形容,但是也已经非常了不起了,接下来就是他飙演技的时候了。

    “来人,何人在吵闹?”蒙小蛮松开苏樱的柳腰,朝着外面的侍女大声怒喝。

    “启禀陛下,是宰相商容,亚相比干带着八大夫和镇国武成王黄飞虎在升龙殿鸣响钟鼓,请求陛下上朝。”两个侍卫从外面走进来,面色恭敬。

    “可恶,爱妃你且歇息一阵,朕且去看看。”装模作样的安慰了苏樱一会,蒙小蛮站起身走出殿外,坐上车驾朝着升龙殿而去。

    刚刚来到大殿,蒙小蛮就看到堆积如山的奏本,不禁神色厌倦,挥了挥手:“众爱卿这是为何?且把这些奏本扔掉,早些回府去。”

    商容眼看蒙小蛮有退朝之意,不禁走出启奏:“天下诸侯奏本皆在候旨,陛下因为何事,数月不曾驾临大殿?日坐深宫。全不把朝纲整理,此必有在王左右,迷惑圣听者。请陛下当以国事为重,不要再继续高坐深宫,废弛国事,辜负臣民之所望。臣闻天位维艰,况今天心未顺,水旱不均,降灾下民,未有不因政治得失所致。愿陛下留心邦本,痛改前辙,去谗远色,勤政恤民;则天心效顿,国富民丰,天下安康,四海受无穷之福矣!愿陛下留意一些吧!!”

    蒙小蛮脸色微微一沉:“朕听闻四海安康,万民乐业,只有北海逆命,却也以令太师闻仲前去除奸党;此不过疥癣之疾,何足挂虑?二位丞相之言甚善,朕岂不知?但朝廷百事,俱有首相与朕代劳,自是可行,何尝有心腹之患?朕纵一直高坐深宫,也不过是对于二位宰相放心而已,又何必在这里和朕逞口舌之利?”

    这边蒙小蛮正和商容争吵不休,却见一侍卫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走到殿前跪伏:“终南山有一气士云中子见驾,有机密事情,小人未敢擅自朝见,请陛下亲自定夺。”

    蒙小蛮暗暗思付,这边和文武百官争吵不休,还不如召见修道者上殿闲谈,省的文武百官一直争吵不休。

    便看向侍卫:“传召云中子上殿。”

    侍卫急忙领旨下去。随后云中子进午门,过九龙桥,走大道,宽袍大袖,手执拂尘,飘飘徐步而来。

    还未走进殿中,却见道长头戴青纱一字巾,脑後两带飘双叶;额前叁点按叁光,脑後两圈分日月。道袍翡翠按阴阳,腰下别着王母结。脚登一对踏云鞋,夜晚闲行星斗怯;上山虎伏地埃尘,下海蛟龙行跪接。面如傅粉一般同,似丹砂一点血,当真是一副好面貌。

    道人左手携定花篮,右手执着拂尘,走到滴水檐前,执拂尘打个稽首,口称:“陛下!贫道有礼了!”

    蒙小蛮看到道人只是行了薄礼,不禁心有不悦,心中暗思:朕贵为天子占有四海,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虽是方外,却也在朕版图之内,这等可恶。本当治以慢君之罪,却又怕众臣说朕不能容物,朕且问他一些事情,看他如何应我?

    蒙小蛮清了清嗓子:“那道人从何处而来?”

    道人答道:“贫道从云水而至。”

    蒙小蛮微微一皱眉:“何为云水?”

    道人微微一笑:“心似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

    蒙小蛮这才收起脸色:“云水散枯,汝归何处?”道人抚了抚衣袖:“云散皓月当空,水枯明珠出现。”

    蒙小蛮不禁面现笑意:“方才你见朕稽首而不拜,大有慢君之心。今所答之言,甚是有理,乃通知通慧之大贤也。来人,赐座。”

    云中子也不谦让,旁侧坐下,随后微微欠身:“原来如此,大王却只知天子贵,而不知道三教源自道德天尊。”

    蒙小蛮装作诧异的样子:“何为三教?何为道德天尊?”

    云中子抚了抚胡须:“但观三教,惟道至尊。上不朝于天子,下不礼见公卿;避世而隐迹,脱俗以修真,喜好山水而绝名绝利,隐于谷林而忘辱忘荣。顶星冠而日,披布麻袍而长春。或蓬头而跣足,或丫髻而幅巾。摘鲜花而砌笠,折野草以铺茵,吸甘泉而漱齿,嚼松柏以延龄。高歌鼓掌,舞罢眠云。遇仙客兮,则求玄问道;会道友兮,则诗酒谈元。笑奢华而浊富,乐自在之清贫。”

    “无一毫之碍,无半点之牵缠。或叁二而参玄论道,或两两而究古谈今。究古谈今兮,叹前朝之兴废;参玄论道兮,究性命之根因。任寒暑之更变,随乌免之逡巡。苍颜返步,白发还青。携箪瓢兮,到市□而乞化,聊以充饥;提花篮兮,进山林而采药,临难济人。解安人而利物,或起死而回生。修仙者,骨之坚秀;达道老,神之最灵。判吉凶兮,明通卦象;定祸福兮,密察人心。”

    “问道法,扬太上之正教:书符,除人世之妖氛。谒飞神于帝阙,步罡气于雷门。扣玄关天昏地暗,击地户鬼泣神钦。夺天地之秀气,采日月之精英,连阴阳而性,养水火以凝胎。二八阴消兮,若恍若惚;三九阳长兮,如查知幽冥。按四时而采取,九转而丹成。跨青鸾直冲紫府,骑白鹤游遍玉京。参乾坤之妙用,表道德之。比儒者而官高显赫,富贵浮云;比截教之五形道术,正果难成。但谈三教,惟道独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演技派(六)

    蒙小蛮听了不禁龙颜大悦:“朕听先生此言,不觉精神爽快,如在尘世之外,真觉富贵如浮云也!但不知先生所住何处洞府,因何处而见朕?但闻其详?”

    云中子脸色正了正:“贫道住终南山玉柱洞,云中子是也。因贫道闲居无事,采药于高峰,忽见妖气贯于朝歌,怪气生于禁阙,道心不缺,善念常随;贫道特来朝见陛下,愿除此妖魅!”

    蒙小蛮脸色变了变:“深宫秘阙,禁阙森严,防范更密,又非尘世山林,妖魔从何而来?先生此言,莫非错了?”

    云中子不禁大笑:“陛下!若是知道有妖魅,妖魅自不敢到这里。惟陛下不识这妖魅,她方能乘机蛊惑;久之不除,必定酿成大害。”

    蒙小蛮微微沉吟:“既然宫中有妖气,那用何物来镇压?”

    云中子掀开花篮,从中却出松枝削的木剑,拿在手中,看向蒙小蛮:“陛下不知道此剑的奥妙,且听贫道说来。”

    “松树削成名巨阙,其中妙用少人知;虽无宝气冲牛斗,三日成灰妖气离。”言罢,将木剑奉于蒙小蛮。

    蒙小蛮接过木剑,接着看向云中子:“却不知道此物放于何处?”

    云中子抚须而笑:“挂载后宫三日,自然可见分毫。”

    蒙小蛮点了点头,看向旁边的传令官:“去将此剑挂于后宫门前。”

    看到传令官持着木剑离去,蒙小蛮这才看向云中子:“先生有这等道术,明于阴阳,能察妖魅,何不弃终南山而保朕?官居勋爵,扬名于后世,岂不美哉!何苦甘为淡泊,没世无闻?”

    云中子摆了摆手:“蒙陛下不弃幽隐,欲贫道居官;奈何贫道乃山野慵懒之夫,不识治国安邦之法,日上三竿犹睡稳,裸衣跣足任遨游。”

    “你这样又有什么好处?还不如来此,衣紫腰金,封妻荫子,有无穷享用。”蒙小蛮微微不悦,继续劝导。

    云中子不禁哈哈大笑:“哈哈,大王却不知道其中好处。身消遥,心自在,不操戈,不弄怪,万事茫茫付度外。吾不思理正事而种林,吾不思取宝名如舍芥,吾不思身服锦袍,吾不思腰悬王带,吾不思拂宰相之须,吾不思恣君王之快,吾不思伏弩长驱,吾不思望尘下拜,吾不思养我者享禄千锺,吾不思用我老荣膺叁代。小小庐不嫌窄,旧旧服不嫌秽,制芰荷以为衣,纫秋兰以为佩。不问天皇地皇与人皇,不问天籁地籁与人籁,雅怀恍如天地同,兴来犹恐天地碍。闲来一枕山中睡,梦魂要赴蟠桃会。那里管玉兔东升,金乌西坠?岂不妙哉?”

    蒙小蛮闻言不禁也是露出一丝笑意:“朕听闻先生此言,感受颇深,先生真乃清净之人,不可勉强。”

    云中子微微稽首,随后竟然直接化作一阵清风径直出了午门,不见了踪迹。

    此时蒙小蛮和云中子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天色已晚,看着厅下的文武百官,有些疲倦的挥了挥手:“朕今日倦了,暂且退朝。”

    文武百官互相看了看,只觉无奈,只好朝着蒙小蛮告退,一一离去。

    来到后殿,蒙小蛮不禁点了点头:“这演云中子的小子真是个人才,以后拍电影可以继续合作。”

    随后看向左右:“来人,摆架寿仙宫。”

    驾至寿仙宫前,不见妲己来接驾,蒙小蛮装作心中不安。只见侍御官接驾,蒙小蛮急忙问道:“苏美人为何不来接驾?”

    侍御官跪伏身子:“苏娘娘一时偶染暴疾,人事昏沉,卧榻不起。”蒙小蛮听罢,忙下龙辇,急进寝宫,揭起金龙幔帐,见苏樱面似黄金,如白纸,昏昏惨惨,气息微茫,恹恹若绝。

    不禁在脑海给雅兰点了个赞:“小雅兰,你这技术可以嘛,只是看表面,我也觉得樱媳妇好像命不久矣的样子呢。”

    雅兰悦耳的声音在蒙小蛮脑海响起:“那是,在这里就没用我做不到的事情。”

    不过戏还是要演下去的。蒙小蛮便叫:“美人早晨送朕出宫,美貌如花,为何一时有恙,便是这等垂危,叫朕如何是好?”

    只见苏樱微睁杏眼,强启朱唇,作呻吟之状,气喘吁吁叫一声:“陛下!妾身早晨送驾临轩,午时往迎陛下,不知行至后宫楼前候驾,猛头见一宝剑高悬,不觉惊出一身冷汗,竟得此危症。想贱妾命薄缘差,不能长侍陛下于左右,和陛下永世相伴!请陛下自爱,贱妾离去之后,不要挂念妾身。”说罢泪流满面。

    蒙小蛮嘴角微微一抽,他是真心服了苏樱了,这演技,啧啧,蒙小蛮敢说地球第二,无人敢称第一。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樱媳妇的演技这么厉害呢。

    蒙小蛮装作惊得半晌无言,连忙含泪对苏樱说道:“朕一时不明,几乎为方士所误。后宫楼所挂之剑,乃终南山气之上云中子所进。与朕所言,朕宫中有妖气,将此剑镇压。谁知竟然和美人作祟,当真是想要以妖术来害爱妃,所以告知朕宫中有妖气。朕思深宫邃密之地,尘迹不到,怎么有妖怪之理?大概是方士误人,朕被其所骗。”

    随后看向身后的侍卫:“将那方士所进木剑,用火焰速速焚毁,不得迟误,几乎惊坏美人。”

    随后蒙小蛮再三安慰,一夜无眠。

    随后此剑被焚烧之后,苏樱神色便回复过来。随后日子里依然和蒙小蛮夜夜缠绵。

    随后蒙小蛮将拍摄设备的目标转向云中子。

    此时云中子尚不曾回终南山,还在朝歌,忽见妖光复起,冲照宫闱。云中子点首叹道:“我只欲以此剑镇减妖气,稍延成汤脉络,谁知大数已定,将我此剑焚毁。一则是成汤该灭,二则是周室当兴,三则神仙遭逢大劫,四则姜子牙该受人间富贵,五则有诸神欲讨封号。罢罢罢!也是贫道下山一场,留下二十四字,以验后人。”

    云中子取文房四宝,留笔迹在司天台照墙上:“妖气秽乱宫廷,圣德播扬西土;要知血染朝歌,戊午岁中甲子。”

    看到云中子的表现,蒙小蛮这次真的是要再赞叹一声了,这绝对特喵的是个影帝种子,大是可造之才。(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演技派(七)

    云中子在司天台上留下诗一首,随后化为一阵清风朝着终南山而归。

    却说朝歌百姓见司天台上有人题诗,全部都来了兴趣,前来观看,但是却不明诗意。

    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亚相比干正好路过,不禁疑惑:“这么多人围绕于此,却是为何?”

    有仆人来到车驾前:“启禀老爷,有道人在司天台上写诗一首,因此许多百姓前来观看。”

    比干上司天台上仔细观看,却只觉得诗意晦涩难懂,不仅皱了皱眉:“来人,把这笔迹给清洗了。”

    清洗完毕,随后带着仆人回转府邸,回到府内,比干不禁开始回想那首古诗,越是揣摩,越是觉得深奥。不仅暗思:“此道人必定是前日进朝献剑的道人,说妖气旋绕宫闱,此事倒有些着落。连日我夜观乾象,见妖气日盛,旋绕禁闼,定有不祥,故留此笔迹。且今天子荒淫,不理朝政,权奸蛊惑,天愁民怨,眼见倾危。我等受先帝重恩,安忍坐视?且朝中文武,个个忧思,人人危惧;不若乘此写一奏章,力谏天子,以尽臣节。非是买直沽名,实为国家治乱。”

    于是当夜写好奏章,次日前往文书房,却见商容正在批阅奏章,不禁脸色微微一喜:“老丞相!昨夜比干观司天台,妖气贯深宫,灾殃立见天下事可知矣!主上国政不修,朝纲不理,朝欢暮乐,荒降酒色,宗庙社稷所关,治乱所系,非同小可,岂得坐视?今特写奏章,上奏天子,敢劳丞相将此特达天听,老丞相意下如何?”

    商容闻言点头:“亚相既有奏章,老夫岂有坐视之理?只是连日天子不曾驾临殿廷,难于面奏;今日老夫与亚相进内廷见驾面奏如何?”

    于是商容进九间大殿,过龙德殿、显庆殿、喜善殿,再过后宫楼。商容见了奉御官,奉御官口称:“老丞相!这寿仙宫乃禁闼所在,圣躬寝室,外臣不得擅于进此。”

    商容微微点了点头:“老臣岂不知?你且去禀告王上,就说商容求见。”

    奉御官点了点头:“老丞相且稍后。”

    随后进了宫廷,见到蒙小蛮,跪伏下身子:“禀告陛下,老丞相商容求见。”

    蒙小蛮在怀里苏樱绝美的面容上轻轻一吻,随后看向奉御官:“这商容见朕却不知所为何事?不过他虽然是外臣,却是三世丞相,不见也不太好。这样吧,宣商容。”

    商容进宫,口称陛下,俯伏阶前。蒙小蛮松开怀中的苏樱:“丞相有何紧急奏章?特来宫中见朕。”

    商容启奏:“昨晚亚相比干路过司天台,仰观乾象,见妖气笼照金阙,灾殃立见。比干乃朝廷之心腹,陛下之股肱,不敢坐视。请问陛下何事不设早朝?不理国事?端坐深宫,使百宫日夜忧思。今臣不避斧钺之诛,干冒天威,非为沽直,求垂天听。”

    蒙小蛮示意旁边奉御官将奏章拿来,随后将奏章放于案上,展开观看。

    却见上面书写:臣为亚相比干,此奏章为保国安民,请除魅邪,以安宗社事。臣闻,国家将兴,祯祥必现;国家将亡,妖孽必生。臣比干夜观乾象,见怪雾不祥,妖光绕于内殿,惨气笼罩深宫。陛下前日躬临大殿,有终南山云中子,见妖气贯于宫闱特进木剑,镇压妖魅。闻陛下火焚木剑,不听大贤之言,致使妖气复炽,日盛一曰,冲霄贯牛,祸患不小。臣窃思:自翼州侯苏护进贵人之后,陛下朝纲不整,御案生尘;丹墀下百草生芽,御阶前苔痕长绿。朝政紊乱,百官失望。臣等虽近天颜,陛下贪恋美色,日夕欢娱,君臣不会,如云蔽日。何日得再兴喜起之盛,再见太平天日也?臣不避斧钺,冒死上言,稍尽臣职。如果臣言不谬,望陛下早下御音,速赐施行。臣等不胜惶恐待命之至!只望陛下能听此言。

    蒙小蛮不禁微微一皱眉:“前些日云中子提及除妖之事,却几乎把苏美人陷害性命,承蒙上天庇佑,把此木剑焚毁,方才得保安稳。今日怎得又提及妖气之事?”

    随后回首看向苏樱:“亚相比干提及妖物入侵宫中,这是为什么?”

    苏樱上前跪下:“前日云中子乃游方术士,假捏妖言,蔽惑圣聪,摇乱万民,此是妖言乱国。今比干又假此为题。皆是羽党惑众,架言生事;百姓至愚,一转此妖言,不慌者自慌,不乱者自乱;致使百姓皇皇,莫能自安,自然生乱。究其始,皆自此无稽之言惑之也。故凡妖言惑众者,杀无赦!”

    蒙小蛮闻言神色似乎清醒了几分,不禁微微皱了皱眉:“比干乃朕之皇叔,社稷之栋梁,怎么因为一言便杀之?”

    首相商容亦是求情:“陛下!此事不可!比干乃社稷支柱,素秉忠良,真心为国,沥血披肝;无非朝怀报主之恩,暮酬吾君之德,一片苦心,不得已而言之。况且官位亚相,旨令文武。今以直谏,陛下怎么可听信一妇人之言赐死?比干虽死不辞,以命报君,就归冥下,自分得其死所。只恐四百文武之中,各有不平,比干无辜受戮。望陛下原其忠心,怜而赦之。”

    蒙小蛮正待回应,忽然眉间一道黑气涌出,不禁双目微微一黯,却是当日姜子牙所施妖术在发挥作用。

    面色微微一变,蒙小蛮重重的拍在案上:“丞相不知,若不杀比干,以后便有更多人胆敢危言耸听,何以服众?”

    却说比干正在殿外,忽听殿内传来争吵,不禁推开侍卫,径直走了进来:“老丞相,为何吵闹?”

    眼见比干竟然进来,商容不禁焦急:“亚相,你来正好,陛下却是要因妲己之言赐死与你。”

    比干不禁面色大变:“妲己贱人,安敢蛊惑陛下杀我?”

    言罢,竟然从旁抽出侍卫宝剑,径直朝着苏樱砍去。

    蒙小蛮双目一道黑芒一闪而逝,随后直接站起身,一把将比干踹倒,夺过宝剑:“你安敢如此?”(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演技派(八)

    随后眼中黑芒更胜,一把举起宝剑径直刺向比干。

    商容神色大惊,伸出手臂:“陛下不可!!”

    比干面露怒色:“妲己妖孽,吾虽死,于先帝无悔!”

    随后却见宝剑入胸,血溅五步。

    在原著中,比干是没有死这么早的,而是后来端了狐狸窝,惹恼了妲己,被妲己暗害挖心。却因被姜子牙施以法术,暂时保得性命,遇到一卖空心菜的妇人才死。

    但是蒙小蛮却不能这么写的,因为他是以纣王为主角,若是和原著这么写,那岂不是抬举姜子牙?当然要改变改变,怎么贬低西周和姜子牙,怎么来。

    比干握住胸膛宝剑,悲愤一声:“陛下杀的不是我,而是殷商江山!!”随后再无气息。

    杀了比干,蒙小蛮面色黑气一闪而逝,随后回转身子:“来人,将此逆臣尸体拖下去。”

    商容却是先一步来到比干面前,一把将其尸身抱起:“我看何人敢动?”言罢,深深的看了苏樱一眼,流着浑浊的老泪,抱着比干朝着殿外离去。

    “大王?”苏樱来到蒙小蛮身边,试探一声。

    蒙小蛮面现一丝挣扎:“比干虽冒犯与朕,但乃朝廷亚相,朕之皇叔,且由他去。”

    苏樱闻言点头,默不作声。

    随后蒙小蛮沟通拍摄设备随着商容一路拍摄下去。

    伸了个懒腰,蒙小蛮微微一笑:“樱媳妇,我刚刚的演技怎么样?”

    “厉害了我的小蛮。不过刚刚那两个演员也是人才,相当逼真。”苏樱微微一笑,在蒙小蛮脸上吻了一口。

    蒙小蛮点了点头:“不过还是这模拟空间厉害,奶奶的,那一剑插进去,我还真有种杀了人的感觉。”

    随后沟通雅兰:“小雅兰,刚刚你把扮演比干那小子的痛感消除了吧?不然刚刚那一下子可有他受的。”

    雅兰的声音响起:“当然了,事先我就已经将他的痛觉消除了,等你把这段剧情搞完,我就把伤口消除。”

    蒙小蛮点了点头,接下来还得继续演。

    是夜,蒙小蛮摆宴寿仙宫,与苏樱欢闹。其时笙簧杂奏,箫管齐鸣。纣王与妲己在寿仙宫百般作乐,无限欢娱;不觉谯楼鼓角二更,乐声不息。有阵风将此乐音送到中宫,扮演姜皇后的赵思雅闻声不禁面色一变,知道该她表演了。

    于是问左右官人:“这时候那里作乐?”

    两边侍女跪伏:“这时是寿仙宫苏美人与天子饮宴未散。”赵思雅微微一叹:“昨闻天子为妲己残害亚相比干,惨不可言。我想这贱人蛊惑圣聪,引诱人君肆行不道。”

    随后命令左右侍卫摆好车鸾:“待我往寿仙宫走一遭。”

    坐于车驾,赵思雅微微一叹:“天子荒淫,万民失业,此取乱之道也!昨亚相比干谏诤,竟遭惨死,此事如何是好?眼见得成汤天下变更,我身为皇后,岂有坐视之理?”

    随后两边排列官人,红灯闪灼,簇拥而来,前至寿仙宫。迎驾官启奏:“姜皇后已到宫门候旨。”

    蒙小蛮揽着苏樱,醉眼微眯:“苏美人,你当去接见姜后。”

    苏樱领旨,随后出宫迎接。苏樱见了赵思雅行礼,赵思雅赐以平身。随后妲己引导姜皇后至殿前行礼毕。

    蒙小蛮挥了挥手:“命左右设坐,请梓童坐。”赵思雅谢恩,坐于右首。赵思雅扮演的姜锌童乃纣王元配,苏樱扮演的苏妲己只是妃子,当然坐不得,侍立一旁。

    蒙小蛮与赵思雅举杯饮酒。随后蒙小蛮看向赵思雅:“梓童今到寿仙宫,乃朕喜幸,命妲己美人着宫娥轻纱,轻散檀板,美人自歌舞一回,与梓童赏玩。”

    苏樱领命,随后开始舞动起来。霓裳摆动,绣带飘扬;轻轻裙带不沾尘,腰肢风折柳。歌喉撩人,如月里奏仙音;一点朱红,却似樱桃逢雨湿。尖纤十指,恍如春笋一般同;杏脸桃腮,好似牡丹初绽蕊,正是琼瑶玉宇神仙降,不亚嫦娥下世间。苏樱腰肢柳,歌韵轻柔,好似轻云岭上摇风,嫩柳池塘折水。

    赵思雅却是看也不看,眼观鼻,鼻观心。蒙小蛮见赵思雅如此,不禁一笑:“光阴瞬息,岁月如流,景致无多,正宜乘此取乐。如妲己之歌舞,天上奇观,人间少有的,可谓真实。锌童何无喜悦之色,正颜不观却是为何?”

    赵思雅离席,跪在蒙小蛮面前:“妲己歌舞,的确稀有,但是却不为贵。”

    蒙小蛮不禁提起一丝兴趣:“那何为贵?”

    赵思雅方才站起身,微微瞥了苏樱一眼:“妾闻人君有道,宜贱货而贵德,去谗而远色,此人君自有之宝也。若所谓天有宝,日月星辰;地有宝,五谷百果;国有宝,忠臣良将;家有宝,孝子贤孙。”

    “此四者,乃天地国家所有之宝也。如陛下荒淫酒色,徵歌选技,穷奢极欲,听谗信佞,残杀忠良,驱逐正士,播弃黎老,昵比罪人,惟以妇言是用;此牝鸡司晨,惟家之索。以此为宝,乃领家败国之宝也。妾愿陛下改过弗吝,聿修厥德,亲师保,远女色,立纲持红,毋事宴游,毋沉湎於酒,毋怠荒於色,日勤正事,弗自满假;庶几天心可回,百姓可安,天下可望太平矣!妾乃女流,不识忌讳,妄干天听;愿陛下痛改前愆,力赐施行,妾不胜幸甚!天下幸甚!”

    言罢,赵思雅直接转身离殿,摆驾回宫。

    蒙小蛮不禁满脸怒色:“这贱人不识抬举,朕着苏美人歌舞一回,与她取乐玩赏,反被她言三语四,许多说话。若不是正宫,用金瓜击死,方消我恨,好生气人!”

    随后回首看向苏樱:“美人再舞一曲,与朕解闷。”

    苏樱连忙跪下:“启禀陛下,妾身不敢再舞。”

    蒙小蛮微微一愣:“这是为何?”

    苏樱立刻泪如雨下:“姜皇后深责妾身,此歌舞乃倾家丧国之物;况皇后所见甚正,妾身蒙圣恩宠眷,不敢暂离左右。倘娘娘传出宫闱,道贱妾蛊惑圣聪,引诱天子不行仁政。使外廷诸臣将此督责,妾身虽死不足以瞑目!”

    蒙小蛮听罢大怒曰:“美人只管侍朕,明日便废了贱人,立你为皇后;朕自做主,美人勿忧!”妲己谢恩,自此奏乐饮酒,不分昼夜不表。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演技派(九)

    随后蒙小蛮特意前往中宫,夸赞了赵思雅,不得不说,影后就是影后,演技没得说。

    不过戏还是要继续拍下去,毕竟早点拍完也省的在操心。

    月朔之辰,赵思雅在宫中,各宫嫔妃朝贺皇后。西宫黄贵妃,乃黄飞虎之妹。又见官人来报,“寿仙宫苏妲己候旨。”皇后传宣妲己进宫,见姜皇后,升宝座;黄贵妃在左,苏美人在右。

    柳丝香装作疑惑的样子:“这便是苏美人?”

    赵思雅微微点了点头:“正是。”

    随后朝着苏樱责问:“天子在寿仙宫,无分昼夜,宣淫作乐,不理朝政,法纪混淆;你并无一言规谏,迷惑天子,朝歌暮舞,沉湎酒色,拒谏杀忠,坏成汤之大典,误国家之治安,是皆你之作俑也。从今如不悔改,引君当道,仍前肆无忌惮,定以中宫之法处之。你可以退下了,这里不欢迎你!”

    苏樱装作忍气吞声,拜谢出宫,满面羞惭,闷闷回宫。

    时有侍女接住苏樱,口称:“娘娘。”妲己进宫,坐在绣墩之上,长吁一声。侍女疑惑问道:“娘娘今日朝正宫而回,为何短叹长吁?”

    苏樱咬牙切齿:“我乃天子之宠妃,姜后自恃原配,对黄贵妃耻辱我不堪,此恨如何不报?”

    侍女微微一笑:“主公前日亲许娘娘为正宫,何愁不能报复?”

    苏樱微微一愣:“虽然许我,但姜后现在,如何做得?必得一奇计,害了姜后,方得妥贴。不然,百官也不服,依旧谏诤而不宁,怎得安然?你有何计可行?”

    苏樱轻轻笑了笑:“我等俱是女流,况奴婢不过一侍婢耳,有甚深谋远虑。依婢之意,不若召一外臣计议方妥。”

    苏樱沉吟半响曰:“外官如何召得进来?况耳目甚众,又非心腹之人,如何使得?”

    侍女摇了摇头:“明日天子幸御花园,娘娘暗传懿旨,宣中谏大夫费仲到宫;待奴婢吩咐他,定一妙计。若害了姜皇后,许他官居显位,爵禄加增;他素有才名,自当用心,万无一失。”

    苏樱皱了皱眉:“此计虽妙,恐他不肯,奈何?”

    侍女笑了笑:“此人亦是大王宠臣,言听计从。况娘娘进宫,也是他举荐,奴婢知他必肯尽力。”苏樱大喜。

    而蒙小蛮坐在升龙殿看着寿仙宫的表演,也是不禁点了点头。这侍女当然是被雅兰控制了的,不然一个低级智能怎么可能有如此演技?不过苏樱的演技,虽然已经见过很多次,但是现在见到仍然让人惊讶。

    是日蒙小蛮幸御花园,侍女暗传懿旨,把马安宣至寿仙宫。马安在宫门外,只见侍女出宫,问道:“费大夫!娘娘有密旨一封,你拿出去,自拆观之。机密不可漏泄,若事成之后,苏娘娘决不负大夫。宜速不宜迟!”

    侍女说完,进宫去了。马安接书,急出午门,到了本宅,走到内堂打开锦帛,乃是妲己与他设谋害姜皇后的重情。

    看罢,越想越怕。马安暗思:“姜皇后乃大王元配,他的父亲,乃东伯侯姜桓楚,镇于东鲁,雄兵百万,麾下大将千员,长子姜文焕又勇冠三军,力敌万夫,怎的惹得他?若有差误,其害非小。若迟疑不行,妲己又是天子宠妃;若因此记恨,或枕边密语,或酒后谗言,吾死无葬身之地矣!”

    心下踌躇,坐卧不安,如芒刺背,沉思终日,并无一筹可展,半策可施。厅前走到厅后,神魂颠倒,如醉如痴坐在厅上,正纳闷之间;只见一人身长丈四,膊阔肩宽,壮而且勇,走将过来。

    马安提起一丝精神:“是什么人?”

    那人忙向前叩头:“小的是姜环。”

    马安闻说,便问:“你在我府中几年了?”

    姜环回道:“小的来时,离东鲁到老爷府下五年了;蒙老爷一向推举,恩德如山,无门可报,今日见老爷闷坐,又不想回避,望老爷恕罪!”

    马安一见此人,计上心来。便叫:“你且起来,我有事问你;你若肯用心去做,你的富贵,指日可待。”

    姜环跪伏:“老爷吩咐,安敢不努力去做?况小的受老爷知遇之恩,便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马安面色微微一喜:“我终日沉思,无计可施,谁知却在你身上。若事成之后,定保你荣华富贵。”

    姜环面色激动:“小的怎敢望此,求老爷吩咐,小的领命。”

    马安附姜环耳上:“这般这般,如此如此,……此计若成,你我有无穷富贵。切记,不可泄露一丝,不然祸端非同小可!”

    姜环点头,领计去了。

    通过拍摄设备看着两人的表演,蒙小蛮不禁点了点头,这个扮演姜环的演员也是个人才。

    马安将计策写明,暗付侍女。侍女得书,密奏于妲己。妲己大喜:“正宫不久可居。”

    一日,蒙小蛮在寿仙宫闲居无事。苏樱启奏道:“陛下愿恋妾身,旬日未登金殿;望陛下明日临朝,不失文武仰望。”

    蒙小蛮点了点头:“美人所言,真是难得;美人之德,可比古之贤妃圣后,明日临朝,裁决机务,绝不失贤妃美意。”

    次日,蒙小蛮设朝,但见左右奉御,保驾出寿仙宫。随后过圣德殿,至后宫楼,红灯簇簇,香气氤氲。

    正行之间,分宫楼门角旁,一人身高丈四,头带扎巾,手执宝剑,行如虎狼。大喝一声,叫道:“昏君无道,荒淫酒色:吾奉主母之命,刺杀昏君,以保成汤天下不失与他人,可保吾主为君也。”

    眼看一剑劈来,两边却不知道有多少的侍卫;此人未近前时,已被众侍卫所获。绳缠索缚,拿近前来,跪在地下。

    蒙小蛮装作惊怒的模样,驾至大殿升座;文武朝贺毕,百官不知其故。蒙小蛮面含怒色:“宣武成王黄飞虎、丞相商容。”

    二臣随即出班俯伏称臣。蒙小蛮怒道:“二卿!今日升殿,发生了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情”

    商容微微一惊:“有何异事?”

    蒙小蛮狠狠地拍在案上:“后宫楼有一刺客,执剑刺朕,不知何人所使?”

    扮演黄飞虎的赵旭听言装作大惊,忙问道:“昨夜是那一位官员宿殿?”

    内有一人,乃是封神榜上有名的,官拜总兵,姓鲁名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演技派(十)

    扮演鲁雄的演员出班拜伏道:“是臣宿殿,并无奸细。此人莫非是五更随百官混入后宫楼内,故有此异变。”

    赵旭吩咐道:“把刺客推来。”

    众侍卫将刺客拖到滴水檐之前。

    “诸位,何人愿意将此人审问出个原委?”蒙小蛮双目一瞪,看向朝下文武。

    没等其他人应声,马安从底下走出来:“臣愿意。”

    “可。你且去审问。”蒙小蛮点了点头。

    马安拘出刺客,在午门外审问,不用加刑,已是招承谋逆。马安进大殿,见蒙小蛮俯伏回旨。百官静听回奏。蒙小蛮坐直身子:“审问如何?”

    马安连忙磕头:“臣不敢启奏。”

    蒙小蛮皱了皱眉:“卿既审问明白,为何不奏?”

    马安再次磕头:“赦臣无罪,方可回旨。”

    蒙小蛮挥了挥手:“赦卿无罪。”

    马安这才直起身子:“刺客性姜,名环,乃东伯侯姜桓楚家将,奉中宫姜皇后懿旨,行刺陛下。意在侵夺天位,推姜桓楚为天子。幸宗社有灵,皇天后土,庇佑陛下洪福齐天,逆谋败露,随即就拿,请陛下召九卿文武贵戚计议定夺。”

    蒙小蛮听奏,面现不信之色。但是随即眉心一道隐晦的黑芒闪过,不信之色完全消失,拍案大怒:“姜后乃朕元配,怎敢无礼,谋逆不道,还找什么贵戚计议?官弊难除,祸潜内禁,肘腋之间,难以提防。速着西宫黄贵妃审问回旨。”

    蒙小蛮装作怒发如雷,驾回寿仙宫不表。诸大臣纷纷议论,难辨真假。内有上大夫杨任对赵旭说道:“姜皇后贞静淑德,慈祥仁爱,治内有法。据下官所论,其中定有委曲不明之情,朝内定有私通。列位殿下,众位大夫,不可退朝。且侯听西宫黄贵妃消息,方好定论。”

    百官闻言俱在九间殿未散。话说奉御宫承旨至中宫,赵思雅接旨,跪禀宣读。

    奉御官开始宣读:“皇后位正中宫,德配坤元,贵敌天子。不思日夜修德,敬修无德,有违祖训,克谐内助。乃肆行大逆,篆养武士姜环,于后宫楼前行刺。幸天地有灵,大奸随获,发赴午门审问,皇后与父姜桓楚同谋不道,侥幸天位。大伦有乖,三纲尽绝。着奉御官拿送西宫,严行审问,从重拟罪,不得纵容私情。钦此。”

    赵思雅听罢,立刻放声大哭道:“冤哉冤哉!是哪一个奸贼生事?作害我这个浩大的罪名。可怜数载宫闱,克勤克俭,夙兴夜寐,何敢轻为妄作,不敢有违祖训。今陛下不察来历,将我拿送西宫,生死不知。”

    赵思雅悲悲泣泣,泪下沾襟。奉御官同赵思雅来至西宫,扮演黄贵妃的柳丝香将旨意放在上首,尊其国法。

    赵思雅跪下哭道:“我姜氏素秉忠良,皇天后上可鉴我心,今不幸遭人陷害,还望黄贤妃鉴我平日所为,替奴作主,雪此冤枉。”

    柳丝香摇了摇头:“圣旨道你命姜环弑君,献国与东伯侯姜桓楚,纂成汤之天下;事干重大,逆礼***失夫妻之大义,绝元配之恩情。若论情真当夷九族。”

    赵思雅以泪洗面:“贤妃在上。我姜氏乃姜桓楚之女,父镇东鲁,乃二百镇诸侯之首,官居极品,位压三公,身为国戚,女为中宫,又在四大诸侯之上。况我已在正宫,又何求其他?且天下诸侯,又不止我父亲一人,若天下齐兴问罪之师如何保得永久?望贤妃详察,雪此奇冤!并无此事,恳请回旨,转达此言,此恩必定铭记于心!”

    圣旨来催。柳丝香摇了摇头:“我必定尽力为娘娘洗脱。”

    赵思雅连忙叩谢:“谢过黄贤妃。”

    柳丝香也不多说,随后乘辇至寿仙宫候旨。

    蒙小蛮宣柳丝香进宫,朝贺毕。蒙小蛮问道:“那贱人招了不曾?”

    柳丝香微微一福:“奉旨严问,姜后并无半点之私,实有贞洁贤能之德。后乃元配,侍君多年,蒙陛下恩宠,还有什么理由做出如此之事,造此灭族之祸?况姜桓楚官居东伯,位至皇亲,诸侯朝称千岁,乃人臣之极品。说他使人行刺,是无道理。姜后痛伤于骨髓之中,衔冤于覆盆之下。况姜后正位数年,素来明礼。妾愿陛下察冤雪枉,无令元配受诬,有损圣德。还请怜而赦之,妾身幸甚!姜后举室幸甚!”

    蒙小蛮听罢摇了摇头:“黄妃之言,甚是明白;果无此事,必有委曲。”

    正在迟疑未决之际,只见苏樱在旁,微微冷笑。纣王见苏樱冷笑。问道:“美人冷笑不言,却是为何?”

    妲己来到蒙小蛮身边:“黄娘娘却是被姜后蛊惑了。做事的人,都是好的自己播扬,恶的推与别人。况谋逆不道,重大事情,他如何轻易便认?且姜环是他父亲所用之人,既供有主使,如何赖得过?且三宫后妃,何不攀指别人,单指姜后,其中岂得无说。恐不加重刑,如何肯认?望陛下详察!”

    蒙小蛮点头:“美人言之有理!”

    柳丝香在旁摇头:“苏妲己何必如此。皇后乃天子之元配,天下之国母,贵敌至尊;虽是三皇治世,五帝为君,纵有大过,并无诛斩正宫之法。”

    苏樱冷冷一笑:“法者乃为天下而立,天子代天宣化,亦不得以自私自便。况犯法无私,尊亲贵贱,其罪一也。陛下可传旨,如姜后不招,剜去她一目。眼乃心之苗,她惧剜目之苦,自然招认。使文武知之,此亦法之上,并无苛求。”

    蒙小蛮闻言不禁愣住,眉心一丝隐晦的黑气驱之不散,但是想要开口下令剜目,却如何说的出口?

    蒙小蛮在心中沟通雅兰:“小兰,该你的表现了。”

    “好嘞。”雅兰的声音在蒙小蛮脑海中回响了一下。

    随后就看到一道金黄色的龙气从蒙小蛮身上直冲云霄,却是不但将黑光冲淡了一些,就连妖气也是散去了许多。

    苏樱面色惨白,嘴唇发抖:“大王?这是何故?”

    “来人,将姜后与那姜环一起带来。”蒙小蛮有些疲倦的挥了挥手,传令身旁的奉御官。

    奉御官连忙点头,随后朝着殿外奔去。

    “大王,您没事吧?”柳丝香装作担心的表情,走到蒙小蛮身边安抚。

    蒙小蛮眼中露出一丝温柔:“无妨,待姜环于锌童上殿再言其他。”

    原著中纣王是直接下令对姜后用刑的,并且最后姜后惨死,但是这种对于纣王这个主角万分不利的情节,蒙小蛮当然不能写。

    在他的书中,就成了纣王怀念于姜后以前之情,爆发龙气冲淡姜子牙所施邪术。随后也未对姜后用刑,只是打入了冷宫。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悲歌(一)

    不多时,演姜后的赵思雅和扮演姜环的那个演员便被带到了寿仙宫。

    看着凄凄艾艾的赵思雅,蒙小蛮摆了摆手:“你可还有何话说?”

    赵思雅面露痛色:“大王何必如此?若是信我不过,妾身再解释也是无用。”

    蒙小蛮点了点头,看向姜环:“你可确认是姜后指示?”

    “的确,却是姜后指派与我,小人也是不得已为之。”姜环面露悔色,磕了个头。

    蒙小蛮冷冷一笑,一把从旁边侍卫腰间抽出宝剑,一剑刺入姜环的心脏,却是血溅三尺,已然再无生息。

    蒙小蛮挥了挥手:“此事屹然确定,姜环贼子已被吾诛杀,念姜后旧情,废去后位,打入冷宫。”

    赵思雅瞪大了美眸,随后面色灰暗,在无言语,只是哭泣。

    随后奉御官带着侍卫将赵思雅带下去。

    蒙小蛮看向柳丝香:“飞燕,你且下去吧。”

    柳丝香面露迟疑,随后微微一叹,行礼离去。却是知晓此事依然无法求情,能保得性命已是万幸。

    此时朝歌城外,徐鸣看着王宫方向:“成汤败亡已成定数,何必挣扎?”

    随后大手一挥,一道隐晦的暗光朝着王宫飞去,只是片刻便消失不见了踪影。

    而蒙小蛮这边则是面色突然微微一黯,随后双眸一丝暗芒闪过,面色重归荒淫之色。

    “来人,传令下去,立苏美人为正宫。”蒙小蛮抱起旁边的苏樱,朝着奉御官下旨。

    此时,殿外一阵钟鼓之声不断响起,蒙小蛮不禁神色大怒:“何人在外喧哗?”

    一侍卫入内:“禀告陛下,是老丞相商容在升龙殿敲钟,恳请陛下上朝。

    蒙小蛮被这声音弄得烦不胜烦,大手一挥:“且随我前往升龙殿,我倒要看看这老匹夫是何缘由?”

    命驾登殿,升了宝座。百官朝贺毕,蒙小蛮面现怒容:“卿等有何奏章?”

    商容在殿下俯伏不言。

    蒙小蛮看见殿下俯伏一人,身穿缟素,并非大臣官服。不禁奇怪:“俯伏何人?”

    商容抬起头:“商容朝见陛下。”

    蒙小蛮见商容装作惊疑的问道:“卿不着官服,一身素袍跪伏于此,却是为何?”

    商容膝行至滴水檐前,老泪横流:“臣居相位,未报国恩。近闻陛下荒淫酒色,道德全无,听谗逐正,紊乱纪纲,颠倒五常,污蔑彝伦,君道有亏,祸乱已伏;臣不避万刃之诛,具疏投天,恳乞容纳。直拨云见日,普天之下,瞻仰圣德于无疆矣!”

    商容将奏本献上,奉御官接过,随后展开放到龙案上。

    蒙小蛮一眼看去,却见上面书写:具疏臣商容奏为朝廷失政,三纲尽绝,伦纪全无,社稷颠危,祸乱己生,隐忧百出事。臣闻,天子以道治国,以德治民,克勤克戒,毋敢怠荒。夙来致敬,以祀上帝。故宗庙社稷,乃得磐石之安,金汤之固。昔日陛下初嗣大位,修行仁义,不违宁处,罔敢倦勤;敬礼诸侯,优恤大臣,忧民劳苦,惜民货财,智服四夷,威加遐迩,雨顺风调,万民乐业。真可轶尧驾舜,乃圣乃神,不是过也。不意陛下近时信任奸邪,不修政道,荒乱朝纲,大肆凶顽,近佞远贤,沉湎酒色,日事声歌。听谗臣设谋,而陷正宫,人道乖和;慈爱尽灭,忠臣栋梁惨遭杀害,君臣已乖,大义已无。陛下三纲尽污,人道俱乖,罪符夏桀,有忝为君。自古无道之君,未有过此者!臣不避斧钺之诛,献逆耳之言。愿陛下速赐妲己自尽于宫闱,伸皇后被陷害之冤;斩谗臣费仲于大街,谢忠臣义士惨死之苦。人民仰服,文武欢心,朝纲整顿,宫内肃静。陛下坐享太平,安康万载。臣虽死之日,犹生之年,臣临启不胜惶悚待命之至!谨疏以闻。

    蒙小蛮面色一丝隐晦的黑芒闪过,一把将奏章撕成粉碎,大怒喝道:将这匹夫拿出午门,用金瓜击死!”

    两边当驾官欲待上前,商容站立檐前大呼:“谁敢拿我!我乃三世之股肱,托孤之大臣。”

    随后商容手指蒙小蛮大骂:“昏君!你心迷酒色,荒乱国政;独不思先王,克勤克俭,聿修厥德,乃受天明命。今昏君不敬上天,弃厥先王宗社,谓恶不足谓,为敬不足为,异日身丧国亡,有辱先王。且皇后乃元配,天下国母,未闻有失德;听信妲己,亚相比干惨刑毒死,夫纲已失。今风刮无踪,阻忠杀谏,君道全亏。眼见祸乱将兴,灾异叠见,不久宗庙邱墟,社稷易主。可惜先王栉风沐雨,道为子孙万世之基,金汤锦绣之天下,被你这昏君断送了个乾乾净净;你死于九泉之下,将何颜见你之先王?”

    蒙小蛮双眸一丝黑芒闪过,拍案而起:“匹夫找死!!!”

    商容朝着蒙小蛮大喝:“吾不怕死!帝乙先君托孤于老臣,今日有负社稷,不能匡救于君,实愧见先王!你这昏君!天下只在数年之间,一旦失与他人。”

    商容望后一转,一头撞倒龙盘石柱上面;可怜三世老臣,今日尽忠,脑浆流出,血染衣襟,一世忠臣,半生孝子,今日之死,实不忍睹。

    话说众臣见商容撞死阶下,面面相觑。蒙小蛮犹怒气不息,吩咐奉御官:“将这老匹夫尸骸,抛去都城外,不得掩埋。”

    众官见商容撞死,蒙小蛮大怒,俱不敢言语。

    只有大夫赵启,见商容皓首死于非命,又命抛尸,心下甚是不平;不觉竖目扬眉,忍耐不住,出班大叫:“臣赵启不敢有负先王,今日殿前以死报国,得与商丞相同游地下足矣?”

    随后指着蒙小蛮大骂:“无道昏君!绝首相,退忠良,诸侯失望;宠妲己,信谗佞,社稷摧颓。我且历数昏君的积恶,皇后遭枉被废,自立妲己为正宫。国无根本,不久邱墟。昏君昏君!你不义废妻,不慈杀忠,不道治国,不德杀叔,不明亲邪佞,不正贪酒色,不智坏三纲,不耻败五常。昏君!人伦道德,一字全无。枉为人君,空坐帝位,有辱成汤,死有余辜!”(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悲歌(二)

    蒙小蛮大怒:“匹夫!安敢如此辱骂于我?来人,与我乱刀砍死!”

    左右侍卫抽出刀斧,直接一拥而上,将其砍死,血液直流满升龙殿。

    “哼!回寿仙宫!”装作厌恶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血污,蒙小蛮起身朝着后殿而去。

    蒙小蛮回宫,苏樱接见,蒙小蛮两人携手相挽,并坐龙墩之上。蒙小蛮面露怒色:“今日商容撞死,赵启被砍死,朕被这两个匹夫辱骂不堪,看样子,百官俱还不怕;还需再另想他法。治此倔强之辈。”

    苏樱微微点了点头:“容妾再想想。”

    蒙小蛮摇了摇头:“美人大位已定,朝内百官也不敢谏阻;朕所虑东伯侯姜桓楚,他知女儿被废,领兵反叛,引诸侯杀至朝歌。闻仲北海未回,如何是好?”

    苏樱轻轻摇了摇头:“妾乃女流,识见有限,望陛下急召费仲商议,必有奇谋,可安天下。”

    蒙小蛮微微点头:“御妻之言有理。”即传旨召费仲。

    不多时,扮演费仲的马安至宫拜见。蒙小蛮挥了挥手:“姜后已废,朕恐姜桓楚闻知,领兵反乱,东方恐不得安宁,卿有何策,可定太平?”

    马安跪下拱手:“姜后已废,比干被戮,商容撞死,赵启乱刀砍死,文武各有怨言。只恐内传音信,动姜桓楚兵来,必生祸乱,陛下不若暗传四道旨意,把四镇大诸侯诓进都城,枭首号令,斩草除根。那八百镇诸侯知四臣已故,如蛟龙失首,猛虎无牙,决不敢猖獗,天下可保安宁。不知陛下觉得如何?”

    蒙小蛮闻言装作大悦:“卿真乃盖世奇才!安邦之策,不负苏皇后之所荐。”随后马安退出宫中,蒙小蛮暗发诏旨四道,点四员使命官,往四处去,诏姜桓楚、鄂崇禹、姬昌、崇侯虎前往都城见驾。

    且说那一员前往西岐的侍官,一路上风尘滚滚,芳草萋萋,穿州过府,旅店村座;真是朝登紫陌,暮踏红尘。不一日,过了西岐山七十里,进了都城。使命官看城内光景,民丰物阜,市井安闲。做买做卖,和容悦色,来往行人,谦让尊卑。使官叹曰:“闻得姬伯仁德,果然风景雍和,真是尧舜之世。”

    随后使官至金亭馆驿下马。次日西伯侯姬昌设殿聚文武,讲论治国安民之道。端门官禀告:“旨意下。”

    姬伯带领文武接天子旨,使命官走至殿前开始宣读:“北海猖獗,大肆凶顽,生民涂炭,文武莫知所措,朕甚忧心;内无辅弼,外欠协和,特诏尔四大诸侯至朝,共襄国政,戡定祸乱。诏书到日,尔西伯侯姬昌速赴都城,以慰朕怀;不得迟疑,让朕失望。功成之日,进爵加封,广开茅土,谨钦来命,朕不食言。特诏。”

    姬昌拜诏毕,设筵款待天使。次日,整备金银表礼,送天使。姬昌笑道:“天使大人!我们朝歌城再见。”

    姬昌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使命官告辞作谢而去。

    姬昌坐端明殿,对上大夫散宜生道:“孤此去,内事托于大夫,外事托于南宫、辛甲。”

    随令人宣伯邑考至,吩咐道:“昨日天使宣诏,我起一卦象,此去多凶少吉,纵不致损身,该有七年之难。你在西岐,须是守法,不可改变国政,一循旧章,弟兄和睦,若臣相安。不得任意见之私,便一身之好。凡有作为,惟老成是谋。西岐之民,无妻者,给与金银而娶;贫而俞期未嫁者,给与金银而嫁;孤寒无依者,当月给口粮,不得使其欠缺。待孤七载之后,灾满自然荣归,你切不可差人来接我,此是嘱咐至言,不可有忘!”

    伯邑考听父此言,跪下不愿:“父王既有七载之鸡,子当代往,父王不可亲去。”

    姬昌摇头:“我儿!君子见难,岂不知回避,但天数已定,断不可逃,不得多事。你等专心守父嘱诸言,即是大孝,何必这样?”

    姬昌退至后宫,来见母亲太姜,行礼毕。太姜悲道:“我儿!为母与你演先天数,你有七年灾难。”

    姬昌跪下答道:“今日天子诏至,孩儿随演先天数;内有不祥七载罪愆,不能绝命。方内事外事,俱托文武。国政付于伯邑考,孩儿特进宫来辞别母亲,明日欲往朝歌。”

    太姜点头:“我儿此去,百事斟酌,不可造次。”

    姬昌行礼:“谨如母训。”随后走出内宫,与元配太姬作别。

    姬昌次日打点往朝歌,行色匆匆,带领从人五十名。只见合朝文武上大夫散宜生、大将军南宫、毛公遂、周公旦、召公、毕公、荣公、辛甲、辛免、太颠、闳夭、四贤八俊、与世子伯邑考、姬发领众军民人等,至十里长亭饯别,摆九龙御席。

    百官与世子把盏,姬昌道:“今与诸卿一别,七载后,方可再见。”

    随后姬昌以手指邑考道:“我儿!只你兄弟和睦,孤亦无虑。”

    饮罢数杯,姬昌上马,父子君臣泪而别。西伯那一日上路走七十多里,过了岐山一路行来;夜住晓行,非止一日。

    一日行至燕山,姬昌在马上叫左右道:“看前面可有村舍茂林,可以避雨?咫尺间必有大雨来了。”

    跟随人正议论:“青天朗朗,云翳俱无;赤日流光,雨从何来?”

    话说未了,只见霎雾齐生,姬昌大慌,叫:“速进茂林避雨。”众人方进得林来。却见那雨狂风生冷气,须臾间雨气可侵人。初起时微微细前。次後来密密层层。滋禾润稼,花枝上斜挂玉玲珑;壮地肥田,草梢尖乱滴珍珠串。

    而蒙小蛮这边也是通过拍摄设备注意着这边的景象,看到此处,不禁满意点了点头,这个姬昌是他招募的演员中的一个一线演员,演技的确有可取之处。

    大雨滂沱,一似飘泼倾盆,下有半个时辰,文王吩咐众人:“小心些,雷来了?”

    姬昌亲侍与大家说:“老爷吩咐,雷来了!小心点。”

    话犹未了,一声响亮,霹雳交加,震动山河天地,崩倒华岳高山。众人大惊失色,都挤紧在一处。须臾云散雨收,日色当空,众人方出得林子来。

    姬昌在马上浑身淋湿,叹道:“云过生将,将星现出;左右的与我把将星寻来。”

    众人冷笑不止:“将星是谁?哪里去找寻?”

    然而却不敢违命,只得四下里寻觅;众人正寻之间,只听得古墓旁好像一孩子哭泣声音。众人向前一看,果真是个孩子。

    众人不禁疑惑:“想此古墓,怎么有孩子?必然古怪,想来就是将星,就把这孩子带过去,献与文王观看吧。”

    随后众人将这孩儿抱来递与姬昌。(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悲歌(三)

    姬昌看见这个孩子,面如桃蕊,眼有光华。不禁大喜,想:“我该有百子,今止有九十九子;当此之数,该得此儿,正成百子之兆,真美事也。”

    随后命左右:“将此儿送往前村抚养,待孤七载回来,带往西岐。”

    姬昌纵马前行,登山过岭,赶过燕山;往前正走不过一二十里,只见一道人丰姿清秀,相貌希奇,道家风味异常,宽袍大袖。

    那道人有飘然出世之表,向马前打了个稽首:“君侯,贫道稽首了。”

    姬昌慌忙下马答礼:“不才姬昌失礼了!请出道者为何到此?哪座名山?哪座洞府?今见不才,有何见谕?愿闻其详。”

    那道人抚须而笑:“贫道是终南山玉柱洞气士云中子是也。方两过雷鸣,将星出现;贫道不辞千里而来,寻访将星。今睹尊颜,贫道幸甚。”

    姬昌听罢,命左右抱过此儿,付与道人。道人接过细看,不禁一叹:“将星!你这时侯才出现。”

    云中子随后看着姬昌笑道:“贤侯!贫道今将此儿带上终南,以为徒弟;待日后贤侯回日,奉与贤侯,不知贤侯意下如何?”

    姬昌点头:“带去不妨,只是日后相会,以何名为证?”

    道人轻轻一笑:“电过现身,日后会时以雷震为名便了。”

    姬昌点头:“那便如此约定。”

    云中子抱雷震子回终南山而去。

    随后一路无词,进五关,过渑池县,渡黄河过孟津,连朝歌,来至金亭馆驿;馆驿中先是见到了三路诸侯;东伯侯姜桓楚、南伯侯鄂崇禹、北伯侯崇侯虎。

    三位诸侯在驿中饮酒,左右来报:“西伯侯到了。”

    三人起身迎接,姜桓楚笑道:“姬贤伯为何来迟?”

    姬昌微微摇了摇头:“因路远故此来迟,得罪了!”四位行礼已毕,复添一席,传林欢饮。

    酒行数巡,姬昌问道:“三位贤侯,天子有何紧急事,诏我四臣到此?我想有什么大事情,都城内有武成王黄飞虎,是天子楝梁,治国有方;两相商容比干能调和礼法,治民有法,尚有何事,宣诏我等?”

    四人饮酒半酣,南伯侯鄂崇禹平时知道崇侯虎会钻刺结党。费仲蛊惑圣聪,广施土木,劳民伤财,哪肯为国为民?只知贿赂而已。此时酒已多了,偶然想起从前事来,鄂崇禹摇头道:“姜贤伯!姬贤伯!不才有一言奉启崇贤伯。”

    崇侯虎面带笑容:“贤伯有甚事见教?不才敢不领命。”

    鄂崇禹摇头:“天下诸侯首领,是我等四人,闻贤伯过恶多端,全无大臣体面,剥民利己,专与费仲往来。督工建造摘星楼,闻得你行似贪狼,心如饿虎,朝歌城内军民人等,不敢正视。千家切齿,万户衔冤。贤伯!常言道得好,三丁抽二;有钱者买闲在家,无钱者重役苦累。你受私爱财,苦杀万民,自专征伐,狐假虎威。祸由恶作,福自德生。从此改过,切不可为。”

    把崇侯虎说得满目生烟,口内火出,大叫道:“鄂崇禹你出言狂妄。我和你俱是一样大臣,你为何席前这等凌辱我?你有何能?敢当面以诬言污我。”

    崇侯虎倚仗费仲内里有人,欲酒席上要与鄂崇禹相争起来;姬昌站起身指崇侯虎骂道:“崇贤伯!鄂贤伯劝你俱是好言,你怎这等横暴?难道我等在此,你好毁打鄂贤伯?若鄂贤伯这番言语,也不过爱公忠告之道。若有此事,痛加改过,若无此事,更加自勉;则鄂伯之言,句句良言,语语金石。今公不知自责,反怪直谏,非礼也。”

    崇侯虎听姬昌之言,不敢动手,不提防被鄂崇禹,一酒壶劈面打来,正打崇侯虎脸上。崇侯虎探身来抓鄂崇禹,又被姜桓楚架开,大喝道:“大臣大打出手,体面何存?崇贤伯,夜深了,你睡罢。”

    崇侯虎眼看姜恒楚出声,不敢再动手,只得忍气吞声,自去睡了。

    三位诸侯久不会面,重整一席,三人共饮。将至二更时分,内中有一驿卒,见三位大臣饮酒,点头叹道:“千岁千岁!你们今夜传杯欢会饮,只怕明日鲜红染市曹!”

    更深夜静,人言甚是明白;姬昌清楚的听见这样的言语,便问:“什么人说话?叫过来!”

    左右侍酒人等,俱在两旁,只得俱过来,齐齐跪倒。

    姬昌问道:“方有人言,今夜传杯欢会饮,明日鲜红染市曹?”

    众人答道:“不曾说此言语。”

    又看姜、鄂二侯似乎也不曾听见。姬昌怒声问道:“句句分明,怎言不曾说?叫家将进来,出去斩了。”

    那驿卒听了,谁肯将身替死?只得挤出这人,众人齐叫:“千岁爷,不干小人事!是姚福亲口说出。”

    姬昌听罢,挥手叫道:“且住手!”

    众人起身,姬昌叫住姚福问道:“你为何出此言语,实说有赏,假诓有罪。”

    姚福哭诉道:“是非只为多开口。千岁爷在上,这一件是机密事,小的是使命官家下的人,因姜皇后被废,打入冷宫。天子信妲己娘娘,暗传圣旨,宣四位大臣,明日早朝不分皂白,一概斩首市曹。今夜小人不忍,不觉说出此言。”

    姜桓楚听罢,连忙站起身抓住姚福的领子:“姜娘娘为何被废?”

    姚福眼见话已露了,收不住言语,只得从头诉说:“纣王无道,杀臣废妻,自立妲己为正宫。”

    接着又细说了一遍。姜皇后乃桓楚之女,女儿被废心中是何滋味?身似刀碎,意如油煎,大叫一声,跌倒在地。

    姬昌叫人扶起,桓楚痛哭道:“我儿被冤,天子只为立妲己为正宫,便不分青红皂白废立我儿,更是听信妲己谗言,诛杀二位丞相,从古至今,哪有此事?”

    姬昌摇头劝道:“皇后受屈,丞相身死,但人死不能复生;今夜我等各具奏章,明早见君犯颜力谏,必分清白,以正人伦。”

    桓楚哭诉道:“姜门不幸,怎敢劳动列位贤伯上言?我姜桓楚独自面君,为我儿辨明冤枉。”(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悲歌(四)

    马安知四位大臣在馆驿住,暗进偏殿,见到蒙小蛮笑道:“四路诸侯俱到了。”

    蒙小蛮装作大喜。马安接着说道:“明日升殿,四侯必有本章上言力谏,陛下!明日一但四侯上奏本,陛下不必看本,不分皂白,传旨拿出午门枭首,此为上策。”

    蒙小蛮抚掌大笑:“卿言甚善。”

    随后马安和蒙小蛮告辞归宅。

    一宿晚景转眼已过。次日,早朝升殿,聚集两班文武,午门官启奏:“四镇诸侯候旨。”

    蒙小蛮高声道:“宣来。”

    只见四侯伯听诏即至殿前。东伯侯姜桓楚等高擎牙笏,进礼称臣毕,姜桓楚将本章呈上,奉御官接本。

    蒙小蛮点头:“姜桓楚!你知罪吗?”

    桓楚奏摇头:“臣镇东鲁,肃静边庭,奉法守公,自尽臣节,有何罪可知?陛下听谗宠色,不念元配,废立其位。信妖妃阴谋妒忌,听佞臣杀害忠良。臣既受先王重恩,今睹天颜,不避斧钺,直言冒奏,实君负臣,微臣无负于君。望乞见怜,辨明冤枉,生者幸甚,死者幸甚。”

    蒙小蛮拍案而起:“老逆贼命女弑君,忍心篡位,罪恶如山,今反饰词强辩,企图漏网;命武士拿出午门,砍碎其尸,以正国法。”

    金瓜武士将姜桓楚剥冠服,绳索绑,姜桓楚骂不绝口,不由分说,推出午门。

    只见西伯侯姬昌、南伯侯鄂崇禹、北伯侯崇臾虎出班启奏:“陛下!臣等俱有本章,姜桓楚真心为国,并无谋篡情由,望乞详察。”

    蒙小蛮真心要杀四镇诸侯,将姬昌等奏章,放于龙案之上。

    西伯侯等见天子不看姜桓楚的本章,平白将姜桓楚拿出午门,要碎其尸;心上大惊,知天子甚是无道,三人俯伏称臣启奏:“君乃臣之元首,臣乃君之股肱;升下不看臣等本章,即杀大臣,是谓虐臣。文武如何肯服?君臣之道绝矣!乞陛下垂听。”

    蒙小蛮微微沉吟:“且先将那姜恒楚带回来。”

    随后一众金瓜武士将其从外带入,仍旧是谩骂不止。

    “若再辱骂与朕,尔等四人便一起推出午门,乱刀砍死!”蒙小蛮面色阴沉,瞪了姜恒楚一眼。

    姜恒楚吓得面色一变,他自己自是不惧生死,但是却怕连累其他四人,只好闭口不言。

    蒙小蛮皱了皱眉,随后摊开龙案之上的奏章。

    却见上面写着:

    具疏臣鄂崇禹、姬昌、侯虎、姜恒楚等,奏为正国正法,退奸除佞,洗明沉冤,以匡不替,复立三纲,内狐媚事;臣等闻圣王治天下,务勤实政,不事台榭陂池,亲贤远奸。不况湎于酒,不荒淫於色,惟敬修天命,所以六府叁事允治。以故尧舜不下阶,垂拱两下太平,万民乐业。今陛下嗣承大统以来,未闻美政,日事怠荒;信谗远贤,沉湎酒色。姜后贤而有礼,并无失德,竟遭废除;妲己秽污宫中,反宠以重位,屈斩比干,痛失亚相。轻辱大臣,而废国家之股肱。以利剑阻忠谏之口,杀重臣而寒众心。臣等愿陛下贬费仲,惟君子是亲;斩妲己整肃宫闱,庶几天心可回,天下可安。不然,臣等不知所终矣。臣等不避斧钺,冒死上言,恳乞天颜,纳臣直谏,速赐施行,天下幸甚!万民幸甚!臣不胜战栗待命之至,静待陛下答复。

    蒙小蛮看罢大怒,扯碎表章,拍案大怒:“将此等逆臣枭首回旨!”

    武士一齐动手,把四位大臣,绑出午门。蒙小蛮命鲁雄监斩,连发行刑旨。只见左班中有上大夫费仲出班俯伏奏道:“臣有短章,冒渎天听。”

    蒙小蛮皱眉:“有何奏章?”

    扮演费仲的马安俯下身子:“臣启陛下!四臣有罪,触犯天颜,罪在不赦。但姜桓楚有弑君之恶,鄂崇禹有叱主之愆,姬昌利口侮君,崇侯虎随众诬谤。据臣之见,崇侯虎素怀忠直,出力报国,造摘星楼,沥胆披肝,起寿仙宫夙夜尽瘁,曾竭力公家,分毫无过。崇侯虎不过随声附和,实非本心;若不分皂白玉石俱焚,是有功而与无功同也,人心未必肯服。愿陛下赦侯虎毫末之生,以后将功赎今日之罪。”

    蒙小蛮见马安求情,微微沉吟,随后装作沉思的模样点点头:“据二卿言,昔崇侯虎,既有功于社稷,朕当不负前劳。”

    随后叫奉御官传旨:“特赦崇侯虎。”

    马安谢恩归班。旨意传出,单赦崇侯虎。

    这却惹恼了武成王黄飞虎,扮演黄飞虎的赵旭踏步出班。

    随后又有并微子、箕子、微子启、微子衍、伯夷、叔齐六人,同出班俯伏。

    黄飞虎启奏:“臣启陛下!大臣者,乃天子之股肱。姜桓楚威镇东鲁,数有战功,若言弑君,一无可证,安得加以极刑?况姬昌忠心不二,为国为民,实邦家之福臣。道合天地,德配阴阳,仁结诸侯,义施文武,礼治邦家,智服反叛,信达军民。纪纲肃静,政事严整,君仁臣忠,子孝父慈,兄友弟恭,若臣一心,不肆干戈,不行杀伐,行人让路,夜不闭户,道不拾遗,四方瞻仰,称为西方圣人。鄂崇禹身任一方重寄,日夜勤劳王家使一方无警,皆是有功社稷之臣,乞陛下一并怜而赦之,群臣不胜感激之至。”

    蒙小蛮怒目而视:“姜桓楚谋逆,鄂崇禹、姬昌簧口鼓惑,妄言诋君,罪在不赦。诸爱卿无需求情。”

    黄飞虎继续启奏道:“姜桓楚、鄂崇禹皆名重大臣,素无过举;姬昌乃良心君子,善演先天之数,皆国家栋梁之才。今一旦无罪而死,何以服天下臣民之心?况三路诸侯,俱带甲数十万,精兵猛将。若其臣民,如其君死非其罪,又同忍其君遭此无辜?倘若一心杀之,恐兵戈扰攘,四方黎庶倒悬。况闻太师远征北海,今又内起祸胎,国作何安?愿陛下,怜而赦之,国家幸甚。”

    蒙小蛮听闻此言不禁一惊,又见六臣力谏,便点了点头:“姬昌朕亦素闻忠良,但不该随声附和;本宜重处,孤看诸卿所奏赦免。但恐他日归国有变,众爱卿不得再继续求情。姜桓楚毕竟为姜后之父,朕念旧情,便将其与姬昌一便囚禁。鄂崇禹速正典刑;诸卿不得再为其求情!”

    旨意传出。赦免姬昌,姜恒楚。天子命奉御官速催行刑,将鄂祟禹以正国法。

    只见左班中有上大夫胶鬲、杨任六位大臣,进礼称臣:“臣有奏章,可安天下。”

    蒙小蛮不禁眉头紧锁:“又有何事启奏?速速道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悲歌(五)

    扮演杨任的演员走出殿前:“四臣有罪,天赦姬昌与姜恒楚,乃七王为国为贤也。但鄂崇禹皆称臣之首;鄂崇禹任重功高,素无失德,谋逆无证,岂得妄坐?性卤不屈,直谏圣聪,无虚无谬。臣闻,君明则臣直。直谏君过者,忠臣也。阿谀逢君者,佞臣也。臣等目观国事艰难,不得不繁言渎奏;愿陛下怜鄂崇禹无过,赦还本国,遣归各地。使君臣喜乐于尧天,万姓讴歌于化日;臣民念陛下宽宏大度,纳谏如流,始不终负臣子之为国为民之本心耳。臣等不胜感激之至!”

    蒙小蛮怒道:“乱臣造逆,恶党簧舌,碎尸不足以尽其辜。众臣强谏,朋此欺君,污法纪;如再阻言者,即与逆臣同罪!”

    杨任等见蒙小蛮满脸怒色,谁还敢在乱说话?鄂崇禹合该命绝,旨意出,鄂崇禹枭首,乱刀碎剁,名为碎尸。监斩官鲁雄回旨,蒙小蛮驾回宫阙。

    姬昌与姜恒楚拜谢七位殿下,泣而诉道:“鄂崇禹无辜惨死,忠谏丧身,南地自此无宁日矣。”

    众人各惨然泪下道:“且将南侯,收尸埋葬浅土,待到事定,再作处置。”

    蒙小蛮次日升显庆殿,有扮演武成王黄飞虎的赵旭启奏收南侯之尸,放归姬昌与姜恒楚回国。

    蒙小蛮再三思量,准奏,赵旭领旨出朝。

    但随后马安谏道:“姬昌外若忠诚,内怀奸诈;以利口而惑众臣,面是心非,终非良善。而姜恒楚更是有先前刺杀逆反之嫌,恐放姬昌与姜恒楚归国,反南都鄂顺,兴兵扰乱天下;军有持戈之苦,将有披甲之艰,百姓惊慌,都城扰攘,诚所谓纵虎归山,放龙入海,必生后悔。”

    蒙小蛮微微摇了摇头:“诏赦已出,众臣皆知,岂有出乎反乎之理?”

    马安微微一笑:“臣有一计,可除姬昌与姜恒楚。”

    蒙小蛮双目一亮:“计将安出?”

    马安笑道:“既赦姬昌与姜恒楚,则必拜阙,方归故土,百官也要与姬昌、姜恒楚饯行。臣去探其虚实,若果有真心为国,陛下赦之,若有欺诳,即斩其首,以除后患。”

    蒙小蛮点头:“卿言是也。”

    且说赵旭出朝,迳至馆驿,来看西伯与东伯,左有通报,西伯与东伯出门迎接。叙礼坐下,赵旭笑道:“不才今日便殿见驾奏王,为收南候之尸,释君侯归国。”

    西伯与东伯拜谢道:“老殿下厚德,何日能报再造之恩?”

    赵旭挥了挥手:“国内已无纲纪,今无故而杀大臣,定非吉兆,贤侯明日拜阙,急宜早行;迟则恐奸佞忌刻,又生他变,至嘱至嘱。”

    西伯姬昌欠身谢道:“丞相之言,真为金石,盛德岂敢有忘?”

    次日早临午门,望阙拜辞谢恩,东伯、西伯随带家将,竟出西门。来到十里长亭,百官钦敬,武成王黄飞虎、微子、箕子、比干等,俱在此伺候多时。

    西伯、东伯下马,黄飞虎与微子慰劳道:“今日贤侯归国,不才等具有水酒一杯;一来为君侯劳饯,且有一言奉渎。”

    西伯点头:“愿闻。”

    微子笑道:“虽然天子有负贤侯,望乞念先君之德,不可有失臣节,妄生异端;则不才辈幸甚,万民幸甚。”

    东伯与西伯皆是顿首谢道:“感天子赦罪之恩,蒙列位再生之德,昌虽没卤、不能报天子之德,岂敢有他意哉?”

    百官执杯把盏,西伯量大,有百林之饮,正所谓:“知己到来言不尽,彼此更觉绸缪。”一时便不能舍。

    正欢饮之时,只见扮演费仲的马安乘马而来,自具酒席,也与西伯、东伯饯别。百宫一见费仲至,便有几分不悦,个个抽身。

    只有西伯谢道:“上大夫!我有何能,承蒙远饯?”

    马安点头:“闻二位贤侯荣归,卑职特来饯别,有事来迟,望乞恕罪。”

    西伯、东伯乃仁德君子,待人心实,那有虚意;一见马安殷勤,便自喜悦。然百官畏此二人,俱失散了,只他四人把盏。酒过数巡,马安笑道:“取大杯来。”

    随后满斟两杯,奉与西伯、东伯。

    西伯接酒欠身谢道:“多承大德,何日衔环?”

    一饮而尽。西伯量大,不觉连饮数。马安点头:“请问贤侯!仲尝闻贤侯能演先天数,其应果否无差?”

    西伯答曰:“阴阳之理,自有定数,岂得无准?但人能反此以作善趋避之,亦能逃越。”

    马安复问道:“若当今天子,不识将来,可预闻乎?”

    此时西伯酒已半酣,却忘记马安来意;一听得问天子休咎,便皱眉摇头:“国家气数黯然,只此一传而绝,不能善其终。今天子所为如此,是速其败也。臣子安忍言之哉?”

    西伯叹毕不觉凄然。

    马安又道:“其数应在何年?”

    西伯叹道:“不过四七年间,戊午岁中甲子而已。”

    马安微微一叹,复以酒奉西伯。少顷又问道:“不才,亦求贤侯一数,看我等终身如何?”

    西伯原是贤人君子,那知虚伪,即袖演一数,便沉吟良久道:“此数甚奇甚怪。”

    马安笑道:“何如?不才二人数内,有甚奇怪?”

    西伯答道:“人之死生,自有定数;或坏痨膨膈,百般杂症,或五刑水火,绳缢跌扑,非命而已。不似大夫死得蹊蹊跷跷,古古怪怪。”

    马安又是笑:“毕竟何如?死于何地?”

    东伯闻言不禁清醒几分,连忙拉扯西伯,但是西伯却不察觉。接着回道:“将来不知何故,被雪水身,冻在冰内而绝。”

    马安笑道:“生有时辰,死有由地也。”

    马安接着问道:“不知贤侯平日可曾演得自己究竟何如?”

    西伯道:“平昔我也曾演过。”

    马安道:“贤侯祸福何如?”

    西伯答道:“不才还讨得个寿终正寝。”

    马安不禁笑道:“贤侯自是福寿双全。”

    西伯谦谢。随后马安又问道:“不才朝中有事,不敢久羁,贤侯前途保重。”

    分别之后,马安不禁怒骂:“这老畜生,自己死在目前,反言寿终正寝。我等反寒冰冻死,分明骂我等,这样可恶。”

    正言之间,已至年门下马,便殿朝见天子。蒙小蛮问道:“姬昌、姜恒楚可曾说什么?”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悲歌(六)

    马安启奏道:“姬昌、姜恒楚怨望,乱言辱君,罪在大不赦,当不可恕。”

    蒙小蛮怒道:“这两匹夫!朕赦他归国,倒不感德反行侮辱可恶。他以何言辱朕?”

    马安复奏道:“姬昌曾演数,言国家只此一传而绝,所延不过四七之年,又道陛下不能善终。姜恒楚更是言陛下乃无道昏君,早晚不得好死、”

    蒙小蛮怒骂道:“你不问这老匹夫死得何如?”

    马安点头:“臣二人也问他,他道,善终正寝。大抵姬昌乃利口妄言,惑人耳目。今他之死生出于陛下,倘然不知,还自己说善终,这不是自家哄自家?即臣叫他演数,他言臣冻死冰中。只臣莫说托陛下福荫,即系小民,也无冻死冰中之理,即此皆系荒唐之说,虚谬之言,惑世诬民,莫此为甚,陛下速赐施行。”

    蒙小蛮点头:“传朕旨,命晁田赶去拿来即时枭首,号令都城,以戒妖言。”

    晁田得旨,追赶不提。且说西伯与东伯上马,方觉酒后失言,忙令家将远离此间,恐后有变;众皆催动,急速而行。

    西伯在马上看着东伯叹道:吾演数中七年灾,为何平安而返?必是此间失言,致有是非,定然惹起事来。正迟疑问,只见一骑如飞赶来,及到面前,乃晁田也。

    晁田大呼道:“西伯!东伯!天子有旨请回。”

    西伯回答道:“晁将军!我已知道了。”

    随后西伯乃对众家将道:“吾今灾至难逃,你们速回,我七载后自然平安归国。着伯邑考上顺母命,下和弟兄,不可更西岐规矩。再无他说,你们去罢。”

    随后又看向东伯:“东伯,却是我连累与你了。”

    姜恒楚摇头:“此事怪不得谁。也罢,我女儿仍被困于冷宫之中,若让我独自而归,我亦是不愿。”

    随后众人泪回西岐去了。西伯、东伯同晁田回朝歌来。

    西伯、东伯同晁曰往午门来,就有报马飞报黄飞虎。飞虎大惊,沉思为何去而复来,莫非费仲这个奸逆坐害西伯与东伯,令周纪快请各位老殿下速至午门。

    周纪去请,黄飞虎随上坐骑,急急来到午门,时西伯、东伯已在午门候旨。飞虎忙问道:“二位贤侯去而复返者,何也?”

    西伯答道:“圣上召回,不知何事?”

    却说晁田见驾回宫,蒙小蛮大叫:“速召来!”

    西伯与东伯至丹墀俯伏奏道:“荷蒙圣恩释臣归国,今复召回,臣不知圣意何故?”

    蒙小蛮大骂道:“老匹夫!释你二人归国,不思报效君恩,而反悔辱天子,倘有何说?”

    西伯奏道:“臣虽至愚,上知有天,下知有地,中知有君,生身知有父母,训教知有师长,天地君亲师五字,臣时刻不敢有忘,怎敢侮辱陛下,自取其死?”

    东伯亦是点头:“承蒙陛下免罪,臣不敢乱言辱陛下。”

    蒙小蛮怒目而视:“你二人还在此巧言辩说?姬昌你演什么先天数,侮驾朕躬,罪在不赦。姜恒楚,你酒后醉眼辱朕,罪无可恕。”

    西伯答道:“先天神农伏羲演成八卦,定人事之吉凶休咎,非臣故捏。臣不过据数而言,岂敢妄议是非?”

    姜恒楚摇头:“回陛下,朕未曾酒后辱骂陛下。”

    蒙小蛮狠狠一拍龙案:“哼,姜恒楚你且不谈,姬昌,你试演朕躬一数,看天下如何?”

    姬昌答道:“前演之败不吉,故对费仲大夫言,即日不吉,并未曾言什么是非,臣安敢妄议?”

    蒙小蛮站起身怒骂道:“你道朕不能善终,你自夸寿终正寝,非忤君而何?此正是妖言惑众,以后必为祸乱;朕先教你先天数不验,不能善终。”

    随后朝着奉御官传旨:“将姬昌拿出午门,以正国法。”

    左右待上前,只见殿外有人大呼道:“陛下!姬昌不可斩!臣等有谏章。”

    蒙小蛮急视,见黄飞虎、微子等七位大臣进殿,俯伏奏道:“陛下!天赦姬昌归国,臣民仰德如山。且其先天数,乃是伏羲先圣所演,非姬昌捏造,若是不准,亦是据数推详,若是果准;亦是直言君子,不是狡诈小人,陛下方可赦其小饼。姜恒楚更是忠实之臣,且姜后仍在王宫之内,岂会乱言辱骂与陛下?望陛下严查。”

    蒙小蛮摆手:“姜恒楚之事,朕且信他。但姬昌骋自己之妖术,谤主君以不堪,岂得赦其无罪?”

    赵旭回道:“臣等非是为他,实为国也。今陛下斩姬昌事小,社稷安危事大。姬昌素有令名,为诸侯瞻仰,军民钦服;且其先天数据理直推,非是要捏,如果圣上不信,可命姬昌演日下吉凶。如准,可赦其生,如不准,即坐以捏造妖言之罪。”

    蒙小蛮见大臣力谏,只得准奏,命西伯演日下吉凶。西伯取金钱一晃,大惊道:“陛下明日太庙火灾,速将宗社神主请开,恐毁社稷根本。”

    蒙小蛮微微一皱眉:“数演明日,应在何时?”

    姬昌答道:“应在午时。”

    蒙小蛮点头“既如此,且将姬昌与姜恒楚发下牢狱,以应明日之验。”

    众宫出午门,西伯感谢七位殿下。黄飞虎摇头道:“贤侯明日颠危,必预斟酌。”

    西伯道:“且看天数如何。”

    随后蒙小蛮找来马安,问道:“姬昌言明日太庙火灾,若应其言,如之奈何?”

    尤浑奏道:“传旨令看守太庙宫官仔细防闲,亦不必焚香,其火从何而至?”

    蒙小蛮点头:“此言极善。”

    随后天子回宫,马安也出朝不表。

    次日武成王黄飞虎约七位殿下,俱在王府候午时火灾之事,命阴阳官报时刻。阴阳官报:“禀上众老爷!正当午时了。”

    众官不见太庙火起,正在惊慌之际,只听半空中霹雳一声,山河振动,忽见阴阳官来报:“禀上众老爷,太庙火起。”

    黄飞虎叹曰:太庙灾异,成汤必不久矣。”

    众人齐出王府看火,但见好火:此火本原生於石内,其实有威有雄;坐居离地东南位,势转丹砂九鼎中。此火乃燧人氏出世,刻木钻金,旋乾转坤:八卦内只有他威,五行中独他无情。

    朝生东南,照万物之光辉;暮落西北,为一世之混沌。火起处,滑喇喇闪电飞腾;烟发时,黑沉沉遮天蔽日。看高低,有百万雷声;听远近,发叁千火炮。黑烟铺地,百忙里走万道金蛇;红焰冲空,时间有千团火块。

    狂风助力,金门珠户一时休;恶火飞来,碧瓦雕檐捻指过。火起千条焰,星洒满天红;都城齐呐喊,轰动万民惊。演先天莫浪猜,成汤宗庙尽成灰;老天已定兴衰事,算不由人枉自谋。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悲歌(七)

    蒙小蛮在龙德殿正聚文武商议时,只见奉御官来奏,果然午时太庙火起。只吓得蒙小蛮装作魂飞天外,魄散九霄;马安装作肝胆裂尽,撕心裂肺。

    蒙小蛮点头道:“姬昌之数今果有应验,大夫如何处之?”

    费仲启奏道:“虽然姬昌之数偶验,适逢其时,岂得骤赦归国?陛下

    恐众大臣有所谏阻,只赦放姬昌须如此如此,天下可安,强臣无虑,此四海生民之福也。”

    蒙小蛮点头:“卿言甚善。”

    言未毕,微子、黄飞虎等朝见毕,黄飞虎启奏道:“今日太庙火灾,姬昌之数果验,望陛下赦昌直言之罪。”

    蒙小蛮点头:“姬昌卦象果应验,赦其死罪,不赦归国;暂居里城,待后国事安宁,方许归国。姜恒楚也一便暂居里城。”

    黄飞虎等谢恩而出,俱至午门。黄飞虎对姬昌和姜恒楚言道:“为两位贤侯特奏天子,准赦死罪,不赦归国,暂居里月馀,贤侯且自宁忍,待天子转日天,自然荣归故地。”

    姬昌与姜恒楚顿首谢道:“今日天子禁居里,何处不是浩荡之恩,怎敢有违?”

    黄飞虎又道:“贤侯不过暂居月馀,不才等逢机会,自然与贤侯方为挽回,断不令两位贤侯久困此地。”

    西伯、东伯谢过众人,随在午门望阙谢恩,即同押送官往里城来。

    姬昌和姜恒楚进了府宅,押送官往都城回旨不表。且言西伯一至里城,便教化大行,军民乐业;闲居无事,把伏羲八卦反复推明,变成六十四卦,中分叁百八十四爻象,守分安居。

    而有姬昌相伴,姜恒楚亦是修心养性,静待时机。

    蒙小蛮囚禁大臣,全无忌惮。

    一日,报到元戎府,黄飞虎看报,见反了东伯侯姜文焕,领四十万人马,兵取游魂关;又反了南伯侯鄂顺,领人马二十万,取三山关,天下已反了四百镇诸侯,黄飞虎叹道:“二镇兵起,天下荒荒,生民何日得安?”

    随后忙发令箭,命将紧守关隘。

    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因神仙一千五百年犯了杀戒,乃年积月累,天下大乱一场,然后复定。一则姜子牙该斩将封神,成汤天下该灭,周室将兴,因此玉虚宫住讲道教,太乙真人闲坐洞中。

    昆仑山玉虚官白鹤童子持玉札到山。太乙真人接玉札,望玉虚官拜罢,白鹤童子曰:“姜子牙不久下山,请师叔把灵珠子送下山去。”

    太乙真人点头:“我已知道了。”

    而蒙小蛮这边也已经让雅兰通知了扮演哪咤的演员,现在该轮到他上场了。随后沟通拍摄设备,通过拍摄设备开始查看陈塘关的情况。

    陈塘关有一总兵官姓李名靖,自幼访道修真,拜西昆仑度厄真人为师,学成五行遁术;因仙道难成,故遣下山辅佐纣王,官居总兵,享受人间之富贵。

    元配殷氏,生有二子,长曰金吒,次曰木吒。殷夫人后又怀孕在身,已及三年零六个月,倘不生产。

    李靖时常心下忧疑,一日指夫人之腹言道:“怀孕三载有馀,尚不降生,非妖即怪。”

    夫人亦烦恼道:“此孕定非吉兆,教我日夜忧心。”

    李靖听说,心下甚是不乐。当晚夜至三更,夫人睡得正浓,梦见一道人头挽双髻,身着道服,迳进香房。

    夫人叱道:“这道人甚不知礼,此乃内室,如何迳进,着实可恶。”

    道人笑道:“夫人快接麟儿。”

    夫人未及答言,只见道人将一物,往夫人怀中一送,夫人猛然惊醒。骇出一身冷汗,忙唤醒李总兵道:“适梦中如此如此。”

    随后说了一遍,言未毕,时殷夫入已觉腹中疼痛。

    李靖急起来至前厅坐下,暗想怀身三年零六个月,今夜如此,莫非降生,凶吉尚未可知。

    正思虑间,只见两个侍儿慌忙前来:“启老爷!夫人生下一个妖精来了。”

    李靖听说,急忙来至香房,手执宝剑。只见房里一团红气,满屋异香,有一肉,滴溜溜圆转如轮。李靖大惊,望肉上一剑砍去,划然有声,分开肉,跳出一个小孩儿来,遍体红光,面如傅粉,右手套一金镯,肚皮上围着一块红绫,金光射目。

    这位神圣下世,出在陈塘关,乃姜子牙先行官是也。灵珠子化身,金镯是乾坤圈,红绫名曰:“混天绫。”

    此物乃是乾元山镇金光洞之宝,表过不题。只见李砍开肉,见一孩儿满地上跑,李靖骇异,上前一把抱将起来,分明是个好孩子;又不忍作为妖怪,坏他性命。

    随后递与夫人看,彼此恩爱不舍,各各欢喜。却说次日,有许多属官俱来贺喜,李靖刚发放完毕,中军官来禀:“启老爷!外面有一道人求见。”

    李靖原是道门,怎敢忘本?忙道:“请来。”

    军政官急请道人,道人迳上大厅,朝对李靖道:“将军!贫道稽首了。”

    李靖即答礼毕,尊道人上坐。道人不谦,便就坐下。李靖道:“老师何处名山?什么洞府?今到此关,有何见谕?”

    道人抚须而笑:“贫道乃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是也。闻得将军生了公子,特来贺喜,借令公子一看,不知尊意如何?”

    李靖闻道人之言,随唤侍儿抱将出来。侍儿将公子抱将出来,道人接在手看了一看,问道:“此子落在那个时辰?”

    李靖答道:“生在丑时。”

    道人道:“不好。”

    李靖答道:“此子莫非养得不好?”

    道人道:“非也,此子生于丑时,正犯一千七百杀戒。”

    又问道:“此子可起名否?”

    李靖答道:“不曾。”

    道人笑道:“贫道待与他起个名,就与贫道做个徒弟何如?”

    李靖答道:“愿拜道长为师。”

    道人道:“将军有几位公子?”

    李靖答道:“不才有三子;长曰金吒,拜五龙山云霄洞文殊广法天尊为师;次曰木吒,拜九宫山白鹤洞普贤真人为师;老师既要此子为门下,但凭起一名字,便拜道长为师。”

    道人笑道:“此子第三,取名叫做哪吒。”

    李靖答道:“多承厚德命名,感激不尽。”

    随后唤左右看斋,道人告辞道:“这个不必,贫道有事,即便回山,着实辞谢。”

    李靖只得送道人出府;那道人别过,迳自去了。话说李靖在关上无事,忽闻报天下反了四百诸侯,忙传令叫把守关隘,操演三军,训练士卒,让提防野马岭要地。

    鸟飞兔走,瞬息光阴,暑往寒来,不觉七载。哪吒年方七岁,身长六尺;时逢五月,天气炎热。

    李靖因东伯侯之子姜文焕反了,在游魂关大战窦融,因此每日操演三军,教演士卒不表。

    且说三公子哪吒见天气炎热,心下烦躁,来见母亲,参见毕,站立一傍,对母亲道:“孩儿西出关外闲玩一会,禀过母亲,方敢前去。”

    殷夫人爱子之心重,便叫:“我儿!你既要去关外闲游,可带一名家将领你去,不可贪玩,快去快来,恐怕你父亲快要操练回来了。”

    哪吒应道:“孩儿晓得。”

    随后哪吒同家将出得关来,正是五月天气,着实炎热。(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悲歌(八)

    哪吒同家将出关,约行一里之多,天热难行;哪吒走得汗流满面,于是叫道:“家将你看前面树阴之下,可好纳凉?”

    家将来到绿柳荫中,只见薰风荡荡,烦暑尽解,急忙走回来对哪吒禀道:“禀公子!前面柳荫之内,甚是清凉,可以避暑。”

    哪吒听说,不觉大喜,便走进林内;解开衣带,舒放襟怀,甚是快乐。猛然的见那壁厢清波滚滚,绿水滔滔,真是两岸垂杨风习习,崖傍乱石水潺潺。

    哪吒立起身来,走到河边叫家将:“我方走出关来热极了,一身是汗,如今且在石上洗一个澡。”

    家将道:“公子注意点,只怕老爷回来,可早些回去。”

    哪吒回道:“不妨。”

    随后脱了衣裳,坐在石上,把七尺混天绫放在水里,蘸水洗澡。

    却不知这河乃“九湾河。”是东海口上,哪吒将此宝放在水中,把水俱映红了;摆一摆江河晃动,摇一摇乾坤震撼。哪吒洗澡,不觉水晶宫已晃的乱响。

    不说那哪吒洗澡,且说东海敖光在水晶宫闲坐了只听得宫门震响。敖光忙唤左右问道:“地不该震,为何宫殿晃摇?传与巡海夜叉李良,看海口是何的作怪?”

    夜叉来到九湾河一望,见水俱是红的,光华灿烂,只见一小儿将红罗帕蘸水洗澡。夜叉分水大叫道:“那孩子拿的什么作怪东西,把河水映红?宫殿摇动?”

    哪吒回头一看,见水底一物,面如蓝靛,发似珠砂,巨口獠牙,手持大斧。哪吒怒道:“你那畜生,是个什么东西也说话?”

    夜叉大怒:“吾奉主公点差巡海夜叉,恁骂我是畜生!”

    分水一跃,跳上岸来,望哪吒顶上一斧劈来;哪吒正赤身站立,见夜叉来得勇猛,将身躲过,把右手套的乾坤圈,望空中一举。

    此宝原系昆仑山玉虚宫所赐,太乙真人镇金光洞之物。夜叉那里经得起,那宝打将下来,正落在夜叉头上,只打得头脑迸流,即死于岸上。

    哪吒笑道:“把我的乾坤圈都污了。”

    随后复到石上坐下,洗那圈子。水晶宫如何经得起此二宝震撼,险些儿把宫殿俱晃倒了。敖光怒道:“夜叉去探事未回,怎的这等凶恶?”

    正说话间,只见龙兵来报:“夜叉李良被一孩儿打死在陆地,特启龙君知道。”

    敖光大惊:“李良乃灵宝殿御笔点差的,谁敢打死?”

    敖光传令:“点龙兵待吾亲去,看是何人?”

    话未了,只见龙王三太子敖丙出来口称:“父王为何大怒?”

    敖光将李良被打死的事,说了一遍。三太子道:“给父王请安。孩儿出去拿来便了。”

    随后忙调龙兵,上了逼水兽,提画戟,净出水晶工迳出水晶宫来。分开水势,浪如山倒,波涛横生,平地水长数尺。哪吒起身看着水惊异道:“好大的水。”

    只见波浪中现一水兽,兽上坐看一人,全装服色,挺戟骁勇,大叫道:“是什么人打死我巡海夜叉李良?”

    哪吒笑道:“是我。”

    敖丙一见问道:“你是谁人?”

    哪吒答道:“我乃陈塘关李靖第三子哪吒是也。俺父亲镇守此间,乃一镇之主;我在此避暑洗澡,与他无干,他来杀我,我打死了他也无妨。”

    三太子敖丙大骂道:“好泼贼,夜叉李良,乃天王殿差,你敢大胆将他打死,尚敢撒泼乱言?”

    随后三太子将昼戟便刺来取哪吒。哪吒手无寸铁,把头一低,钻将过去:“少待动手!你是何人?通个姓名!我有道埋。”

    赦丙回道:“孤乃东海龙君三太子敖丙是也。”

    哪吒笑道:“你原是敖光之子。你妄自尊大,若恼了我,连你那老泥鳅都拿出来,把皮也剥了他的。”

    三太子大叫一声:“气杀我也!好泼贼这等无礼?”

    随后又一戟刺来,哪吒急了,把七尺混天绫望空一展,似火块千团,往下一裹,将三太子裹下逼水兽来。接着哪吒抢一步,赶上去一脚踏住敖丙的头顶,提起乾坤圈照顶门一下,把三太子的原身打出,是一条龙,在地上挺直。

    哪吒笑道:“打出这小龙的本像来了,也罢,把他的筋抽去,做一条龙筋,与俺父亲束甲。”

    随后哪吒把三太子的筋抽了,迳带进关来。把家将吓得浑身骨软筋酥,腿膝难行,挨到帅府门前,哪吒来见太夫人。

    夫人疑道:“我儿!你往那里耍子,便去这半日?”

    哪吒回道:“关外闲行,不觉来迟。”

    哪吒说罢,往后园去了。李靖操演回来,发放左右,自卸衣甲,坐于后堂,忧思纣王失政,逼反天下四百诸侯,日见生民涂炭,在那里烦恼。

    敖光在水晶宫,只听得龙兵来报说:“陈塘关李靖之子哪吒,把三太子打死,连筋都抽去了。”

    敖光听报大惊道:“吾儿乃兴云步雨,滋生万物正神,怎说打死了?李靖你在西昆仑学道,吾与你也有一拜之交,你敢纵子为非,将吾儿子打死;这也是百世之冤,怎敢又将我儿子筋都抽了,言之痛切骨髓。”

    敖光大怒,恨不能即与其子报仇,随化一秀士,迳往陈塘关来。至于帅府,对门官道:“你与我传报,有故人敖光拜访。”

    军政官进内厅禀道:“启老爷!外有故人敖光拜访。”

    李靖笑道:“吾兄一别多年,今日相逢,真是天幸。”

    忙整衣来迎,敖光至大厅,施礼坐下。李靖见敖光一脸怒色,方欲动问,只见敖光问道:“李贤弟!你生的好儿子?”

    李靖答道:“长兄多年未会,今日奇逢,真是天幸,何故突发此言?若论小弟止有三子,长曰金吒,次曰木吒,三曰哪吒,俱拜名山道德之士为师;虽未见好,亦不是无赖之徒,长兄莫要错见。”

    敖光骂道:“贤弟你错见了!我岂错见?你的儿子在九湾河洗澡,不知用何法术,将我水晶宫几乎震倒。我差夜叉来看,便将我夜叉打死;我第三子来看,又将我第三太子打死,还把他筋都抽来了。”

    敖光说至此不觉心酸,勃然大怒道:“你还说这些护短的话?”

    李靖忙暗笑答道:“不是我家,兄错怪了我。我长子在五龙山学艺,二子在九宫山学艺,三子七岁,大门不出,从何处做出这等大事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悲歌(九)

    敖光急道:“便是你第三子哪叱打的。”

    李靖笑道:“真是异事非常。长兄不必性急,待我叫他出来你看。”

    随后李靖往后堂来,殷夫人问道:“何人在厅上?”

    李靖回道:“故友敖光,不知何人打死他三太子,说是哪吒打的。如今叫他出去与他认,哪吒今在那里?”

    殷夫人自思,只今日出门,如何做出这等事来,不敢回言,只说在后园里面。李靖迳进后园来,叫:“哪吒在那里?”

    叫了两半个时辰不应,李靖走到海棠轩来,见门又关住,李靖在门口大叫;哪吒在里面听见,忙开门来见父亲。李靖便问:“我儿在此作何事?”

    哪吒回道:“孩儿今日无事,出关至九湾河顽玩偶因炎热,下水洗个澡。讵料有个夜叉李良,孩儿又不惹他,他百般骂我,还拿斧来劈我;是孩儿一圈打死了,不知又有什么三太子叫做敖丙,持画戟刺来,被我把混天绫裹他上岸,一脚踏住颈头,也是一圈,不意打出一条龙来;孩儿想龙筋最贵重,因此上抽了他的筋来,在此打以一条龙筋,与父亲束甲。”

    李靖只吓得张口结舌,不语半晌,良久叫道:“好冤家!你惹下无涯之祸,你快出去见你伯父。自回他话。”

    哪吒回到:“父亲放心!不知者不坐罪。筋又不曾动他的,他要原物在此,待孩儿见他去。”

    哪吒急走来至大厅,上前施礼,口称:“伯父!小侄不知,一时失错,望伯父恕罪;原筋交付明白,分毫未动。”

    敖光见物伤情,对李靖骂道:“你生出这等恶子,你适还说我错了!今他自己供认,只你意上可过的去!况吾子乃正神也,夜叉李良亦系御笔亲点,岂得你父子无故擅行打死。我明日奏上玉帝,问你的师父要你。”

    随后敖光竟扬袖去了。李靖顿首放声大哭:“这祸不小。”

    夫人听见前庭悲哭,忙问左右?侍儿回报道:“今日三公子因游玩,打死龙王三太子,适龙王与老爷折辨,明日要奏准天庭,不知老爷为何啼哭?”

    夫人着忙,急至前庭来看李靖。李靖见夫人来,忙止泪恨道:“我李靖求仙未成,谁知你生下这样好儿子,惹此灭门之祸。龙王乃施雨正神,他妄行杀害;明日玉帝准奏施行,我和你多则三日,少则两日,俱为刀下之鬼。”

    说罢又哭,情甚惨切。夫人又泪如雨下,指哪吒而言道:“我怀你三年零六个月,方生你,不知受了多少辛苦。谁知你是灭门绝户之祸根也?”

    哪吒见父母哭泣,立身不安,双膝跪下言道:“爹爹!母亲!孩儿今日说了罢:我不是凡夫俗子,我是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弟子,此宝皆是师父所赐,料敖光怎得敌得我?我如今往乾元山上问我师尊,定有主意;常言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岂肯连累父母?”

    随后哪吒出了府斗,抓一把土,望空一洒,寂然无影。此是生来根本,驾云上遁往乾元山来。

    哪吒驾土遁来,至乾元山金光洞候师法旨;金霞童儿忙启禀:“师父!师兄候法旨。”

    太乙真人道:“着他进来。”

    金霞童子至洞门对哪吒说道:“师父命你进去。”

    哪吒至碧游床倒身下拜;真人问道:“你不在陈塘关,到此有何话说?”

    哪吒摇头:“启老师!蒙恩降生陈塘,今已七载。昨日偶到九湾河洗澡,不意敖光子敖丙,将恶语伤人;弟子一时怒发,将他伤了性命。今敖光欲奏天庭,父母惊慌,弟子心甚不安,无门可救;只得上山恳求老师,赦弟子无知之罪,望祈垂救。”

    真人自思道:“虽然哪吒无知,误伤敖丙,这是天数。今敖光虽是龙中之王,只见步雨兴云,然上天垂象,岂得推为不知?以此一小事,干渎天庭,真是不谙事体。”

    随后忙叫道:“哪吒过来,你把衣裳解开。”

    接着真人以手指,在哪吒胸前画了一道符,吩咐哪吒:“你到宝德门如此如此。事完后,你回到陈塘关与你父母说,若有事还有师父,决不干碍父母。你去罢!”

    哪吒离了乾元山,迳往宝德门来。初登上界,乍见天庭;金光万道吐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只见那南天门,碧璃造就,明晃晃宝殿妆成。两边有四根大柱,柱上盘绕的,是兴云布雾赤须龙;正中有二座玉桥,桥上站立的,是彩羽凌空丹顶凤。

    明霞灿烂映天光,碧雾朦胧遮斗日。天上有三十三座仙宫:遗云宫,毗波宫,紫霄宫,太阳宫,太阴宫,化乐宫,一宫宫,脊吞金獬豸。

    又有七十重宝殿:乃朝会殿,凌虚殿,宝光殿,聚光殿,聚仙殿,传奏殿,一殿殿柱列。玉麒麟,寿星台,福禄台,禄星台,台下有千千年不卸奇花;丹炉,八卦炉,水火炉,炉中有万万载常青秀草。朝圣殿中,绛纱衣,金霞灿烂;彤廷阶下,芙蓉冠,金碧辉煌。

    灵霄宝殿,金龙攒玉户;集圣楼前,彩凤舞珠门。复道回廊,处处玲珑剔透;叁拥四簇;层层龙爪翱翔。上面有紫巍巍,明晃晃,圆丢丢,光灼灼,亮铮铮的葫芦;顶左右是紧簇簇,密层层,响叮叮,滴溜溜,明朗朗的玉佩声。

    哪吒到了宝德门,来的尚早,不见敖光,又见天宫各门未开,哪吒站立在聚仙门下;不多时只见敖光朝服叮当,迳至南天门,只见南天门未开,敖光叹道:“来早了,黄金力士还不曾至,不免在此间等候。”

    哪吒看见敖光,敖光看不见哪吒,哪吒是太乙真人在他前心画了符,乃是隐身符。故此敖光看不见哪吒。

    哪吒看见敖光在此等候,心中大怒,撒开大步,提起手中乾坤圈,把敖光后心一圈,打了个饿虎扑食,跌倒在地;哪吒赶上去一脚,踏住后心。

    将敖光踏住后心,敖光扭颈回头看时,认得是哪吒,不觉心中大怒。况又被他打倒,用脚踏住,挣扎不得;不禁怒骂:“好大胆泼贼!你黄牙未退,胎毛不乾;逞凶将御笔钦点夜叉打死,又将我三太子打死?他与你何仇?你却将他筋俱抽了。这等凶顽,罪已不赦;今又敢在宝德门外毁打兴云步雨正神。你欺天罔上,虽碎你尸,不足以尽其辜!”(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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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来到平行世界,蒙小蛮决定勉为其难的当个绝世名星。 带着原来地球的智慧结晶以及‘绝世名星系统’,他成为当代最著名的歌星,影星,武术宗师,舞蹈家,音乐家,大魔术师,文学家..... 世界一直流传着他的传说。 他是所有男人心中的白雪公主,他也是所有女人心中的白马王子. 他的美貌雌雄莫辨,他的才华震惊世人,他的钱财富可敌国。 他是开创虚拟现实游戏的祖师,他是创造未来科技的神话,他是引领时代发展的风向。 有他的地方,一切黯淡无光。 全世界,人人都爱蒙小蛮。 ps:本书交流群556153011绝世名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绝世名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绝世名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