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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拾色堂主     水煮金瓶梅txt下载     水煮金瓶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八章 第一批私盐

    高衙内经历了被虐打爆菊之灾,对自身安全愈的关切,每天躲在国宾馆的套房内养伤,这狗少以止痛提神为由,沉迷于鸦片之中,早将副使团长的职责抛在脑后,对外事活动不闻不问。童贯趁机大出风头,老贼心中对西门庆的友好度大幅提升。

    如此过了五六日,西夏国主择吉日举行仪式,正式接收了天朝所赐岁币,又象征性的准备了些许回礼,命人送至国宾馆,童贯等人自然是郑重收好,单等返回大宋的时候呈献给天子交差。

    按常理大宋援交团与西夏朝廷交割了岁币,使命已然完成,随时都可以启程回转。怎奈童贯此行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为了尽可能详尽的搜集西夏朝廷内外的政治军事情报,借故回程的必经之路山体滑坡塌方,为了安全起见,使团要在兴庆府滞留个把月再做计较。

    西门庆和花弄影在范纯仁的授意下,在情报汇编上以突出西夏国防精锐为主,对西夏动车的大规模调运军事物资能力自然是着重渲染。童贯虽是宦官出身,却是自幼就有马上取功名的宏图大志,这些年也是颇下了一番苦工研习兵法。一条条经过大官人有倾向性筛选出来的情报呈将上来,老贼越看越觉得西征伐夏之事不大靠谱。朝中有高太尉虎视眈眈,若是自己出战不利,那厮自然要第一个跳出来弹劾自己,到时候骑墙党也会顺势附和,自己纵然有蔡京鼎立支持,恐怕也难讨被革职谪贬的命运。

    天朝政治局会议隔年就要召开,到时候官家会依照政绩重新给几位常委排定座次,高俅那厮这些年大搞形象工程,着实是令徽宗龙颜大悦。童贯跟蔡京的阵营急需一个炒作的题材,西征的议案便是在此背景下被炮制出来的。现下宋庭之内暗流涌动,稍有差错便可能万劫不复,这几天,西北局呈上的情报详尽一分,童贯的心情就沉重一分。

    童贯兀自愁苦的时候,西门庆却是幸福的象花儿一样。借着赞助太子招待大宋使团的契机,大官人搞了一次冠名国宴,隆重向市场推出西门xo。有西门甚好的前期轰动效应,各大会馆,酒店无不对这一新产品抱有浓厚的兴趣,批下线的三千瓶xo配额在宴会上就被瓜分一空。令大官人更为惊喜的是,xo上市后不到三天,每日的销量就直逼西门甚好。商家的狂热是出于对利润的渴望,随后消费者的认可则更客观的反应出xo的市场前景,由此可见,以葡萄酒为基质调制春酒,西门庆是押对了宝。

    墨笛赠送给西门庆的罂粟种子,大官人回到兴庆府便全部交给辛香儿带进皇宫,征用了一个暖窖培植,随后还安排了御用园艺师精心照料。小萝莉对大官人言听计从,为了讨他欢心,自作主张的调用了一品堂的自然系法阵催促罂粟生长。现在暖窖已然是一片姹紫嫣红,在自然系法阵的加持下,罂粟一冬可熟两季,明年开春便可收获足够十亩种植园所需的种子,一年后,西门大官人将成为掌握着百亩阿芙蓉的毒枭。百亩,是西门庆给自己制定的上限,此举到不是大官人有控制毒品扩散的高尚情操,乃是为了保密。鸦片这种战略性武器,只能应用在高衙内这种级别的人身上。

    这天中午,西门庆去酒厂视察了生产进度之后,因为品尝了样品,心中被xo撩拨的春意盎然,正要用心心相印石讯息给辛香儿,约了小萝莉前来救火。不料他才走出酒厂大门,就见玉麒麟卢俊义带着燕青候在门外。

    西门庆连忙拱手施礼道:”卢员外别来无恙?今天是什么风将你给吹来了?”

    “什么风?当然是金风银风,此地不是说话的地界,还请大官人借一步说话。”

    西门庆闻言忙将卢俊义二人让进酒厂,找了一个僻静的小会议室,吩咐两名驻守在此的黑水保安公司的打手守在门外,严禁任何人打扰自己跟玉麒麟父子的密谈。

    卢俊义进得屋中,还没坐下,就施放了一个屏蔽法阵,将室内与门外完全隔绝。西门庆见状笑道:”卢员外不必过于谨慎,此地驻守的都是俺的心腹之人。”

    “卢某和大官人谈论的乃是株连九族的买卖,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

    “不就是走私点青盐回大宋么?何来株连九族?”

    “现下坊间传言大宋不日就要举兵西征,讨伐西夏,到时候天朝必然会故计重演的颁布禁盐令。非常时期,敢私自贩卖西夏青盐者必诛九族!”

    “呃,这么严重!”西门庆听罢背后一阵暴寒。

    “大官人可是怕了?”

    “怕?俺西门庆岂是胆小怕事之人?”

    卢俊义明知他事碍于颜面在故作慷慨,也不点破,:”有道是,高风险,高回报,若是真有禁盐令出台,西夏青盐的价格必然会飙升,到时候,禁盐令摇身一变就是我等的摇钱树。”

    “那若是宋夏两国的仗打不起来呢?”

    “大官人从何处得来的消息,此事关系重大,还请大官人言明。”

    西门庆一时情急,说走了嘴,此时自然不能将范总理的计划和盘托出,他略微沉吟了一下,这才开口答道:”俺也不过是推测而已,童贯那老贼这些天坐卧不宁,显然是对西征之事举棋不定,朝中又有高俅处处与他作对,这西征的提议恐怕一时间是要搁置起来了。”

    卢俊义听罢捶胸顿足道:”卢已经收购了青盐五千石,准备由水路运往大宋境内,怎奈主管水运稽查的那厮软硬不吃,一时间打点不好,船队无法启航。若是真如大官人所言,宋夏两国战势不起,卢某可是要错失数十年一遇的财良机!”

    “员外切勿忧心,是战是和,也要等到童贯那老贼回到天朝才能定夺,据俺所知,这厮还要在兴庆逗留个十天半个月的才会动身。何况现在山中已有积雪,他行进的度不会太快。”

    “即便是宽限出来一个月的光景,卢某也没有把握尽快拿下那个稽查局长,这有如何是好?”

    “至于对付稽查,俺倒是有个主意……”

第四十九章 客至

    卢俊义听罢西门庆所言,犹如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浮木,顿时脸上颓色尽去,满眼期盼道:“大官人有何良策,请说与卢某得知。若是果真可以解了这燃眉之急,此番贩盐所得利润,我愿与大官人五五分账。”

    西门庆淡然一笑道:“在下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岂敢跟员外平分秋色。”

    “大官人切勿推让,在商言商,若是贻误了商机,这批货搞不好砸在手中,卢某势必损失惨重,五五分账绝不为过。”

    “如此说来,在下先行谢过员外美意。”说罢西门庆压低了声音,将自己的计划说与卢俊义父子听之,二人皆是赞叹大官人谋略高明。

    筹划完毕,西门庆顾不得风流快活之事,策马扬鞭,急火火的折返惊蛰驻地安排去了。

    且说高衙内这些天沉迷于鸦片之中,飘飘欲仙的时候偶尔也会觉得菊花空虚难捱,潜意识里竟然有些怀念那个粗鲁的黑衣壮汉。不过狗少后背、臀股的鞭伤疼痛时刻提醒他若是再遇到那个强人,恐怕性命堪忧。高衙内暗自盘算,等回到汴梁之后,一定要乔装打扮了,混进某个同志酒吧,再行尝试一下。

    高衙内身上的鞭伤虽然入肉不深,但是面积极大,故此这些天他均是采用俯卧的姿势入睡。这天一早,狗少从睡梦中醒来,只是觉得臀股冰凉,扭头看去,现自己竟是被剥去了睡裤,下半身正赤条条的暴露在锦被之外。

    高衙内见状不由得羞愤难当,才要掀被将自己遮挡一下,赫然现自己的浑身经脉已经被人下了禁制,四肢、躯干皆是动弹不得。惊恐之下,高衙内大声呼救,还好,声音还在。

    守在门外的两名太尉府侍卫闻声破门而入,两个人见自家少爷半裸着身体瘫软在床,连忙抢步上前,寻觅了高衙内的睡裤,正要给狗少穿上,却见高衙内白嫩的屁股上写着几行小字。一名侍卫惊诧之下,脱口而出:“客至”。

    高衙内在床上听得真切,不由得怒从心头起,破口大骂道:“客至你妹!还不快替本少爷解开身上的禁制!”

    那名侍卫怯懦道:“少爷,奴才方才所言,乃是你屁股上的字迹。”

    “什么?本少的屁股上居然有字,快念与我听!”

    “客至。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见群鸥日日来。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原来狗少屁股上所题的诗句竟是杜甫的半唐诗。

    高衙内听至最后一句蓬门今始为君开,依然知晓是那黑衣人在昨夜又潜入了自己的卧室,心中惶恐万分,口中忙不迭的催促二人解开自己身上的禁制。

    两名侍卫乃是高俅手下数得着的高手,都有七阶以上的修为,不成想他二人忙活了半天,高衙内依然是一副僵尸的模样,丝毫动弹不得。无奈之中,一个侍卫提议去寻觅了童贯前来救治狗少,高衙内闻言大怒,将他骂了个狗血碰头。另外一个侍卫还算头脑灵光,想起童贯跟自家老爷现在正是水火不容,请他出手,岂不是要看足少爷的笑话。

    高衙内咆哮过后,意识到黑衣人的修为高深莫测,为今之计,只能去请西门庆前来商议对策。两名侍卫得令,慌忙分出一人,快马直奔惊蛰驻地去请西门庆。另外一个家伙替高衙内用湿毛巾擦去屁股上的墨迹,又帮他穿戴整齐,等候大官人前来。

    西门庆早饭才吃到一半,就被高衙内的侍卫给请到了国宾馆。一路上侍卫将狗少的情况向西门庆简要的讲述一遍,大官人抵达之后,亲自探视了一下高衙内的经脉,也是一筹莫展。大官人故作沉思状的拖延了许久,才开口建议:“不如由俺出面去请鲁智深大师前来为衙内诊治如何?据传他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圣域,按理说破除这等禁制,应该不在话下。”

    “万万不可,我与那花和尚在汴京时就有摩擦,即便是他碍于大官人的面子肯出手救助于我,事后也势必会将此事传播出去,到时候我如何有脸面再出去见人!”

    “这可就难办了,依俺所见,衙内身上的禁制,非八阶的能力者不能破解,这样的高手一时间在兴庆府内如何寻觅的到?”

    一名侍卫闻言在一旁壮着胆子接话道:“小的记得,前些天大官人设宴为使团接风之时,席上似乎有行商至此的玉麒麟卢俊义父子。据传卢俊义乃是剑圣周通的徒,修为应该不止八阶。”

    高衙内跟西门庆两个听之均是眼中一亮,大官人一拍大腿道:“俺怎么把他给忘了,也不知道卢员外此时是否还在城中。俺跟他也算是有些交情,只要能找到卢员外落脚的地方,俺绝对有把握请得动他。”

    高衙内连忙吩咐两名侍卫各自带领三五名下属,在兴庆府的几家高档酒店挨家挨户的查询玉麒麟的踪影,责令他们,如有消息,立刻回来禀报,到时候再由西门庆亲自出马相请。

    两名侍卫领命而去,不倒半个时辰就回来报告,言说卢俊义此时就住在城中的希尔顿酒店,并未离开。西门庆听罢出门上马,随着侍卫去了。

    高衙内趴在床上又等了三刻钟左右的光景,终于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正是西门庆请了卢俊义而来。玉麒麟诚惶诚恐的赶到高衙内的床前,躬身施礼,口中称道:“草民卢俊义见过衙内,害衙内久等,还望恕罪。”

    “员外免礼,可否先行去除了在下身上的禁制,你我再行叙话。”

    “这个使得!”

    卢俊义伸手轻抚高衙内的后脑,运用神识查看起周身禁制,禁不住心中暗自赞叹鲁智深修为精湛,若不是花和尚就已经告之自己禁制的手法,自己恐怕要耗费个把时辰才可摸清禁制的运作原理。卢俊义装模作样的探查一番,开口说道:“衙内身上的禁制颇为罕见,应该是出自契丹族的萨满巫术,好在卢某早年对此颇有些涉猎,勉强的也可尝试这为衙内破解。”

    言罢卢俊义吩咐西门庆等人退守到房间外面替自己护法,他自己则是故作玄虚的在高衙内身上鼓捣了半个时辰左右,才将狗少体内的禁制去除。高衙内重获自由后感激不尽,命人奉上一方美玉,全当作是答谢卢俊义出手救助。

    卢俊义连忙婉言拒绝:“衙内身负天子重托出使西夏,为我大宋百姓免遭战乱之苦鞠躬尽瘁,卢某不过是略尽微薄之力,如何敢厚颜受赏。”言罢他轻叹了一声,欲言又止。

第五十章 通行证

    高衙内见卢俊义欲言又止,显然是有什么隐情不便说出口,连忙问道:“卢员外为何吞吞吐吐?可是因为在下身上的禁制并未除尽,留下了什么隐患?”

    “这倒不是,衙内身上的禁制却是已经尽数去除,卢某之所以叹息乃是因为想起了一些关于契丹萨满的传言。”

    “还请员外说个清楚。”

    “卢某家宅所在的大名府,毗邻辽境,这些年对契丹萨满的所作所为也是颇有耳闻。据说萨满教的修行者,擅长以夺人魂魄的方式来增长自身修为,这些恐怖分子每次行凶之前,必会将夺魂对象百般恐吓,直至对方精神崩溃才会下手。萨满教徒相信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自身潜能被激发到极限,此时吸魂进补效果最佳。”

    高衙内听罢联想起那晚被黑衣人毒打凌虐的情景,顿时感到自己犹如被毒蛇盯住了一般,打心底泛起一阵恶寒,不由得两股站站,几乎站立不住。他一把抓住卢俊义的袍袖,祈求道:“员外救我!”

    卢俊义见状为难道:“非是卢某不肯相助,只是卢某的船队现在已经在兰州城内整装待发,三日后我就要启程回转大宋了。实在是不能留在衙内身边听候差遣。”

    高衙内闻言欣喜道:“员外不日就要启程返回大宋?真是天可怜见,在下早就在此地憋闷的要命,若不是童贯老贼执意不走,我恨不得插翅飞回东京汴梁。我绝无强求员外留下之意,只求员外启程时能够带上在下。”

    “衙内身负圣命,擅自脱离使团恐怕颇为不妥。”

    “去他妹的使团!我此番出使险些将性命搭上,现在岁币早已经交割完毕,**劳得身心憔悴,急需休假式治疗!此时回去交差,绝无不妥之处!”

    “既然如此,卢某就斗胆捎带衙内一程!你我后天一早就可启程前往兰州。”

    高衙内见玉麒麟承诺下来,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口中自然是千恩万谢。卢俊义嘱咐狗少这两天务必严防死守,以免在启程前再度遇袭。高衙内对他言听计从,吩咐手下侍卫增派一倍的人手贴身护卫自己。卢俊义躬身告辞,西门庆亲自将他送到国宾馆门外,两个人约好稍后在惊蛰驻地会面,商量后续行动。

    西门庆返回高衙内的房中,见这厮正指挥属下收拾行装,于是开口问道:“衙内临行前可是要采买些什么西夏特产带回去孝敬太尉大人?但又所需,俺一定会设法满足。”

    “其他的物件而我自会安排下人去采办,大官人只需替我在寻觅些阿芙蓉就好。”

    “俺尽力而为,衙内也是知道的,那玩意而千金难求,能否买到,还要看运气,好在俺家中尚有点存货,稍后全部拿来送与衙内就是。”

    高衙内闻言感激不尽,心中将西门庆看得比一奶同胞还要亲近,不由分说,掏出一个金鱼袋交到大官人手上:“小弟我此番出使,身上也没有什么稀罕的玩意儿,这个金鱼袋乃是圣上御赐之物,大哥你且收好。”

    西门庆连忙推脱道:“御赐之物,俺怎敢私自收受?况且天朝的服饰制度规定,金鱼袋乃是三品大员的配制,至少也要少将军衔才行。俺一个西北局的副局长,擅自越级佩戴,会被弹劾的。”

    “大官人放心,此金鱼袋乃是圣上授权家父嘉奖军中精英之物,不收俗礼限制,持此信物者绝世家父底细,大官人日后在官场走动之时,只需在适当的时机出示此物,绝对可以带来意想不到的便利。”

    “若此说来,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西门庆将金鱼袋郑重收好,又在高衙内房中稍作逗留,享用了一盏香茗之后,才起身告辞。

    西门庆回到惊蛰驻地,卢俊义父子早已经在机要会议室内等候多时。两个人落座之后相视一笑,卢俊义真心赞叹:“大官人果然妙计,高衙内那厮平白的做了咱们的**通行证,还对卢某感激涕零,当真是将丫卖了,丫还替咱数钱。”

    西门庆向来仰慕卢俊义的威名,听他称赞自己,心中甚是受用:“卢员外谬赞!俺这点小把戏,上不得台面的。”

    “卢某已经想好,稍后就去定制十几条号带,上书“天朝援交团”,再弄上一面旌旗,用金丝秀上个斗大的“高”字,那狗少见了自然欢喜。沿途的稽查见了哪个还敢上前?”

    “员外英明!如此一来,沿途之上非但不会有人前来阻挠,所过之处,各级政府必然是殷勤接待,员外也好趁机结识些有份量的权贵,广交人脉,为后续生意铺好路。”

    “说起后续生意,卢某有一件事情要与大官人商量。”

    “员外但说无妨。”

    “贩卖私盐利润丰厚,从长远考虑,我们最好能够收购一个品质上乘的盐场,这样既可以节约成本,又能够保证青盐的品质始终如一,从而做到可持续发展。”

    “员外心中可是有了合适的收购对象?”

    “卢某看中的乃是白银城外的银湖盐场,不过此番收购,操作起来颇有些棘手。”

    “此话怎讲?”

    “银湖盐场乃是由十几名股东联名拥有的一处私人盐场,最大的股东名叫张东赞,据说是大汉奸张元之后,这厮仰仗着官二代的身份,对卢某的收购意向漫天要价,十分的难缠。”

    “既然如此,员外换一家盐场收购就好,何必在这厮的一棵树上吊死?”

    卢俊义叹了口气道:“大官人有所不知,银湖盐场其他股东的股份已经被卢某暗自收购的差不多了,现在我是骑虎难下。”

    西门庆闻言心中甚是不满,心道这厮说好的要跟自己合伙贩卖私盐,如今看来,丫显然没有合作的诚意,此番从收购,到偷运,都是背着自己悄悄的行动。

    卢俊义看到大官人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连忙解释道:“卢某绝无甩开大官人吃独食的想法,我原本打算确保此条财路万无一失,在约大官人入伙,这样即便是生意上有个什么闪失,也不会害大官人折了本钱。”

    西门庆听罢慨然道:“卢员外这是什么话,既然是合伙做生意,就要同心协力,俺岂是那坐享其成的人?收购银湖盐场的事情交给在下就好,俺保证员外再回到西夏之时,盐场已经是你我兄弟的囊中之物。”

    有了西门庆的承诺,卢俊义如释重负,他吩咐燕青留下来协助大官人操作收购事宜,又点出十万两的银票交给西门庆。当作是收购资金。

第五十一章 袁舟子的烦恼

    两天的光景犹如白驹过隙般的掠过,第三天上午,卢俊义早早的来到国宾馆与高衙内汇合。高衙内在那里已经等的望眼欲穿,这两天他早就将替高俅集团牵制童贯的使命托付给大宋使团内的一名资深外交武官,回程的车马行李等物也早早的就收拾完毕,单等玉麒麟一出现,狗少就匆匆的与使团成员别过,随后他将卢俊义让进自己的车厢内,吩咐太尉府的侍卫、随从开拔,直奔兰州城而去。

    西门庆以及西夏太子李仁孝等人一直送行到兴庆府南门外,目送高衙内的车队消失在官道的尽头,这才返回城内。随后西门庆前往国宾馆,以设计迫使高衙内提前离开之名向童贯邀功,老贼对他助自己摆脱狗少的监视、制约之事甚为满意,允诺自己折返京师之后,必定在天子面前择机举荐、提携大官人。

    却说高衙内的车队一路南行,于次日上午抵达兰州城外,高衙内唯恐夜长梦多,不敢耽搁,自然是没有心情欣赏城中景致,传令车队径直前往城中的漕运码头。

    众人来到码头之上,只见玉麒麟商号的船队在岸边成一字行排开,十三条大船尾相连,连绵两里有余。船队的旗舰此刻正停靠在码头上,旗舰乃是一条七桅三层的帆船,船体两侧装有十六组带有附魔属性的镔铁叶轮,无风时可以用人力踏动叶轮作为动力。

    依照卢俊义的吩咐,旗舰尾各自悬挂了八面黑底银字的号带,上书大宋援交团副团长,船体正中的主桅杆之上,更是高挑着一面帅旗,红底金丝,绣着一个斗大的高字。

    高衙内看在眼中,欣喜难当,嘴上故作诧异的问道:“本团副一贯行事低调,卢员外此举恐有招摇之嫌,进入到大宋境内之后,少不得会落个扰民的舆论。”

    卢俊义连忙赔笑道:“衙内心系天下黎民,为了我大宋的国计民生奔波劳累,以援交换和平,造福宋夏两国百姓,可谓劳苦功高,卢某不过是顺应民意,彰显一下衙内之伟绩,绝无炫耀之意。”

    高衙内听了玉麒麟的一番吹捧,心中甚是受用,欣欣然踱着步子经踏板登上旗舰,卢俊义紧随其后,小心的保持着一个肩膀的距离,以示谦卑。

    狗少登上旗舰的顶层,在露天的观景台落座,卢俊义吩咐侍女奉上香茶、果品,亲自在一旁作陪。高衙内屁股上的鞭伤基本上已经痊愈,背上的伤痛却依然还在,于是他只能欠着身子,斜趴在软椅的扶手上跟卢俊义说话。

    高衙内虽然不学无术,但是这些年因为游玩消遣之故,对船只颇有研究。他见玉麒麟商号的船队,吃水甚深。显然是栽了重货,于是好奇道:“在下素闻玉麒麟集团乃是我大宋第一号的珠宝商,不知卢员外的这支船队置办了什么货物要带回宋境,看上去怎么的都像是些粗苯之物,如何可以跟珠宝扯上关系?”

    卢俊义听此一问,心道:这厮却也不是白痴,居然能看出些门道,还好我早就准备好说辞:“衙内目光果然犀利,话说卢某此次置办的货物乃是吐蕃特产的密银矿原石,吐蕃一族的冶炼技术实在是粗鄙,若想炼出成色上好的密银,还是进口原矿自己冶炼才好。”

    “卢员外的船上可是私自夹带了违禁物品,在下乃是朝廷命官,绝不允许天朝子民有违法乱纪之举!”

    “衙内明鉴,卢某乃是正经做生意的商人。从来不搞那些歪门邪道,衙内若是信不过卢某,现在就可跟我去逐船开仓验货!”

    “员外言重了,在下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绝无针对员外之意。”

    既然有了高衙内这枚活通行证,卢俊义再也不怕进入宋境之后被缉私人员截住搜查,于是他命令属下通知各船,即刻起航。高衙内在观景台上坐了一刻钟的光景之后,颇感劳顿困倦,于是告辞回房吸食鸦片去了。

    商场之上,讯息瞬间千变万化,时间就是金钱,商机转瞬即逝,卢俊义关念大宋境内的青盐价格,恨不得将整个船队用传送门回汴梁才好,他命令手下闲暇的水手全部去船体两侧驱动镔铁叶轮全划水,风帆人力混合叠加,船队在黄河上一路飞驰,直奔大宋进内的流域驶去。

    船队如长龙般顺流而下,此时正是西风骤起,船极快,第二天船队便抵达大宋境内。入境之后,卢俊义命令船队暂停,将旗舰提到队居中,十二艘货船排成三列随后而行。

    沿岸的大宋水域缉私快艇远远的见到旗舰上的旌旗、号带,知道花花太岁高衙内此时就在船上,哪个还敢前来讨不自在,皆是远远的规避,生怕捋了虎须。

    且说大宋黄河流域稽查局的局长袁舟子这两天很是苦闷,他头上这顶乌纱乃是汴梁城内掌控进口西夏青盐批文的一伙官二代花重金给他买来的,这厮被安插在黄河流域稽查私盐,主要是要确保京城中官二代们制定的居高不下的盐价不受私盐的影响而出现下跌。

    上个月河北富卢俊义托人请袁舟子去花差花差,酒席之上卢俊义委婉的表示了要拉着袁局长一起做贩卖私盐的买卖,玉麒麟当时所开的价码十分的优厚,优厚到袁舟子几乎无法拒绝的地步。不过在最后的关头,理智战胜了贪婪,若是被京城中的几位爷知道自己监守自盗,保不齐隔天自己就会“被自杀”。

    袁舟子早就收到线报,得知卢俊义此番收购了五六千石的青盐,走私之事势在必行,他正筹划着在自己的辖区内将玉麒麟的船队一举成擒。虽说卢俊义的修为深不可测,据说早就踏入了准圣域,不过为商者在大宋境内始终属于卑微的阶层,再牛叉的商人见了朝廷命官也得装孙子,自己绝对有把握兵不血刃就收缴了这批私盐。到时候把这批赃物呈献给京城的几位爷,转手在市场上套现,自己就算是只喝几口汤,也能早些退休了。

    袁舟子的如意算盘打的噼噼啪啪,不成想半路杀出来一个高衙内,有那个花花太岁客串押运,谁敢上前稽查?心灰意冷之后,袁舟子将贪婪之心收起,盘算着自己就佯装没有这回事情生,乖乖的放行,随后兴许卢俊义念在自己积极配合的情面上打赏自己仨瓜俩枣的,运气好的话应该足够自己置办一处外宅,家中的那只母老虎正处在更年期,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千算万算,就是没算计到京城的主子也听到了风声,两天前飞鸽传书,命令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将这批货截下。据说几个家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到小道消息,言称高俅在圣上面前已经失宠,叫自己不必理会高衙内,密令中交代,高衙内若是好生的配合也就罢了,如若不然,将他一并擒下。

    收到密令之后,袁舟子心中一阵泛苦,捉拿高衙内?开什么玩笑!高俅跟当今圣上关系密切的据说是常常一起微服出去吃花酒,3p都不在话下,怎么可能说失宠就失宠?一旦消息有误,自己的身家性命必定难保。有心抗命不理此事,又唯恐高俅失宠之事属实,到时候自己头上这顶乌纱难保不说,单凭这些年自己替几位官二代办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自己被灭十次口都绰绰有余。

    对玉麒麟的船队,拦?还是不拦,这是一个问题。

第五十二章 衙内之怒 上

    卢俊义的船队进入宋境一天有余,袁舟子始终不能下定决心是否应该前去拦截稽查,再这样拖下去,若是让卢俊义得空找个隐秘的码头停靠了船只将私盐卸下,到时候即便是他有心去缉拿,恐怕也没有了赃物罪证。袁舟子正是焦躁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办公室内踱来踱去,忽然之间一名心腹进来禀报,说是京师的信鸽到了。袁舟子将密信接在手中,拆去火漆,展开观看,面色不由得为之一变,随即他又郑重的将密信反复细读了即便,确定无误,这才将眉毛一条,高声喝令道:“传我的口令下去,集结起稽查局所有在职的精锐,随本局前去拦截卢俊义的走私船队!”

    “局座英明!”

    按下袁舟子调动人马准备稽查私盐不表,且说高衙内在船上修养了两天,眼见船队已经驶入大宋水域,心中对那个噩梦般的契丹萨满的恐惧也稍微有所淡化,加之他每天早午晚的三顿鸦片吸食,精神上的压力顿时减轻许多,他连续两晚都睡的比较踏实,心中对卢俊义自然是有增添了些许好感。这两天卢俊义吩咐手下的医师为他调配、熬制了些补体生肌的灵药,狗少身上的伤势恢复的很快,现在已经可以在软椅上采用仰卧的姿势歇息了。

    此刻高衙内正躺在旗舰顶层的观景台上看风景,所说已经是入冬十分,露天的观景台上却是一片春色盎然,衣着裸露的侍女们穿梭往来,为高衙内、卢俊义两个人奉上各式菜肴、果品,在一片柔和的魔法光芒的笼罩下,观景台上温暖怡人,绝无一丝的寒意。

    高衙内端起一瓶刚开封的西门xo,执意亲手为卢俊义斟满一杯,感激道:“承蒙卢员外此番护送,大恩不言谢,到了京师之后,在下一定央求义父为员外谋上一份美差。”

    卢俊义闻言满脸堆笑道:“卢某愚痴,做不得官的,不过若是衙内能替我活动一下,让卢某在河北省人大常委里面混上一席之地,也算是了去了我的一个多年的夙愿。”

    “不就是一把椅子么,员外尽管放心,只要义父开口,常委主任一职也不在话下!”

    “人大常委主任?卢某绝无此非分之想,副主任,副主任足矣,都是为人民服务么,卢某不在乎一个虚名!”

    “好,在下今天就拍着胸脯保证,一个月之内,必定送员外一个副主任当当。!”

    卢俊义听狗少说得真切,强行按捺住心中的狂喜,端起面前的琉璃杯,将琥珀色的西门xo一饮而尽,随即色迷迷道:“如此美酒,席上若是没有绝色的美女助兴,岂不是一种遗憾?”

    高衙内忙请缨道:“在下随行携带的四位姬妾,虽谈不上极品,却也勉强看的入眼,不如我这就去命令她们几个前来歌舞一场如何?”

    “卢某怎敢劳烦衙内的爱妾前来献舞?这次临行前,我特意命人在兴庆府内为衙内寻觅置办了一份薄礼,昨夜刚刚用快艇随后送来,衙内现在可是有雅兴一观?”

    “员外切勿吊在下的胃口,是何礼物,还望明示。”

    卢俊义拿起面前桌案之上的一只银铃,轻轻摇动,不多时就见四个青衣壮汉抬出一张贵妃椅,贵妃椅上侧卧着一位年轻的女子,壮汉们将贵妃椅抬到卢俊义、高衙内两个人的面前放好后躬身退下。贵妃椅上的女子起身朝着二人盈盈下拜,高衙内定睛看去,之间那美女体态婀娜,身披薄纱,雪白丰腴的肌肤若隐若现,看面容竟是跟自己朝思暮想的风狂花有七八分相似。

    高衙内顿时欢喜的无入脚处,语无伦次道:“卢员外这是怎么话说的,你老如此深情厚谊叫我如何报答得了?”

    卢俊义淡然一笑:“衙内不必多礼,西门大官人早些时候跟卢某提及衙内对贺兰山会馆的风大班一往情深,卢某便命人依照她的相貌在兴庆府内的各大会馆、夜总会等地仔细寻觅,总算是黄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让我属下给寻觅到了一个,说来这也是衙内的福气。”

    说话的功夫,高衙内早就抢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那女子的柔荑,轻浮道:“美女如何称呼?”

    那女子混迹欢场多时,察言观色的能力岂是一般,她从卢俊义的言谈中确定高衙内才是自己的主人,自然不敢怠慢,连忙顺势偎依在狗少的怀中,腻声道:“奴家花名小怜。”

    高衙内听之赞叹道:“我见犹怜,小怜,好名字,好名字!”

    小怜早就在听闻为自己赎身的乃是一位大宋富商,刚才又见卢俊义对高衙内甚是殷勤,知道这个锦袍汉子的身份必是极为尊贵,于是她顿生争宠之心,腻在高衙内怀中百般挑逗,高衙内这几天因为养伤,正是憋闷得饥渴难耐,当下也顾不得再饮酒作乐,急火火的就要跟卢俊义告辞,准备带着小怜回房**一番。

    卢俊义见状知趣道:“**一刻值千金,衙内务必尽兴!”

    高衙内正要拉着小怜离开,忽然之间前方河湾处闪出四条中型快艇,那四艘快艇来势甚猛,片刻后便挡在旗舰的面前。卢俊义跟高衙内举目看去,但见快艇的船体通身乃是铁灰色,在船头的部位用白漆刷写了稽查两个大字,来者正是袁舟子率领的一干稽查水师。

    袁舟子一身黑色的制服,站在为的快艇上,屹立如山,他命令稽查艇一直开到距离卢俊义所在的旗舰一百米的距离停下,自己抄起一个魔法扬声器,对着卢俊义等人叫嚣道:“前面的船队听着!我乃大宋黄河流域稽查局局长袁舟子,我怀疑你们走私国家管制物资,我命令你们立即就地抛锚,以便我等上船搜查!”

    还不等高衙内跟卢俊义有所表示,高衙内手下的一名太尉府的侍卫就跃到船头,对着袁舟子破口大骂道:“瞎了你的狗眼,没看见衙内大人的旗号么?还不快滚!”

    袁舟子闻言不怒反笑道:“衙内?你所说的可是高衙内那厮?我告诉你高俅老儿现在自身难保!少要啰嗦!赶快停船,不然叫尔等知道我大宋水师的厉害!”

    高衙内跟卢俊义在船上听得真切,心道这厮不像是得了失心症的样子?莫非真的是朝中的局势有变故?高衙内一时间惊骇的有些手足无措。卢俊义忙在一旁安慰道:“衙内休要慌张,你与太尉大人可是有紧急的通讯手段?”

    高衙内这才恍然道:“有!我这就回房联系义父去!”言罢他顾不上一旁风情万种的小怜,忙不迭的飞奔回房去了。卢俊义见小怜一脸落寂的样子,在一旁安慰道:“来‘日’方长,小怜姑娘稍安勿躁!”

    事已至此,不管自称袁舟子那厮所言虚实,眼前的这伙稽查水师都留不得,卢俊义对这手下打了一个手势,顿时旗舰上的三十二门霹雳火炮齐,一枚枚灌满猛火油的陶瓷炮弹瞬间将稽查局的四艘快艇点燃,随即旗舰上的十六张车床巨弩怒射,不多时,稽查局的四艘快艇纷纷着火进水,看情形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就要尽数沉没。

    稽查水师虽说也装备了弓弩刀枪,可是在面对卢俊义这艘武装到牙齿的水上堡垒面前,仅有的几下反击都如同给巨兽瘙痒一般。好在卢俊义无意屠杀,击沉快艇之后,他命令属下尽量将落水的稽查水警打捞上来,用绳子栓成一排,看押在甲板上面。袁舟子此时浑身湿透,犹如落汤鸡一般,他顾不得衣裳已经在寒风中结成片片冰茬,兀自叫嚣道:“汝等竟敢公然攻击朝廷水师!反了!真是反了!”话音未落,一位太尉府的侍卫对着他就是一记耳光,顿时袁舟子半边脸皮开肉绽,牙齿脱落数枚。这厮仍不死心,张着漏风的嘴还要呼喊,早被卢俊义的一个属下用一只满是污秽之物的马桶倒扣在头上,袁舟子呜呜咽咽了几声,终于是没了声音。

第五十三章 衙内之怒 下

    高衙内离开了一盏茶的光景也不见人影,卢俊义心中也开始不安起来,虽说他暗自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不过高俅那厮现在的安危确实跟自己的切身利益息息相关,万一高太尉一方的势力垮台,自己仅仅因为贩卖私盐这一条罪状,就会被抄家。

    卢俊义这种巨富的民营企业家,在朝中的那些实权派眼中无疑是一块肥肉,正当的经营都会被官员们吃拿卡要,更别说是违法走私了。天朝每一次查抄违法商人的行动都会演变成为一场权贵们分赃的盛宴。就拿不久前江浙女富商武英的非法集资案来说,案情还未查明,原本为女富商向地下钱庄担保的两浙官员就不约而同的倒戈,纷纷上书朝廷要求将武英斩立决。与此同时,武英的亿万家产被强行拍卖,一架价值三千两的马车竟然被某市长的二奶以二百两纹银拍得。想及此处,卢俊义背后惊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暗下决心,如果自己熬过此劫,一定要将大部分家产分批转移到海外。

    眼见高衙内迟迟没有反转,卢俊义心想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盘问一下袁舟子这厮。于是他命令手下的一名水手将袁舟子头上的马桶摘下,又打上来两桶河水给他清洗了一下脸上的污秽之物,这才将他用绳索牵着来到近前。

    袁舟子浑身湿透,在甲板上被寒风吹了小半个时辰,早就被摧残掉了初始时的嚣张气焰。卢俊义命人取来一领粗布棉袍,扔在袁舟子的脚下:“卢某有几个疑问要向局长大人请教,大人若是肯配合,就请自行将此棉袍换上。”

    袁舟子倒是知趣,再也不敢硬撑,他手忙脚乱的将自己脱得精光,忙不迭的穿上了棉袍,冻僵的身体乍一接触到干爽的棉袍,久违的温暖把他感动得涕泪纵横。卢俊义见他已然屈服,又教人搬了一把椅子,让袁舟子坐下答话。

    卢俊义清了清喉咙,开门见山的问道:“局长大人竟然敢跟高衙内当众撕破了面皮,到底是何人在背后给你撑腰?”

    袁舟子闻言下意识的将腰杆挺起:“本官乃是收到了汴京城内闻名遐迩的面瘫叫兽孔庆西的密信,这才纠集了手下水警前来稽查。”

    “我当是谁?原来是孔庆西这条疯狗。我再问你?你先前所说的,高太尉的势力在京城中出了变故,所指何事?”

    “卢员外久处西夏,对天朝政局的了解恐怕有些奥特了,据说前几天,高太尉手下的得力干将,青面兽杨志,借着到大名府开会之机,化妆潜逃进了辽国驻大名府领事馆,现在消息全无。据说他手上掌握着高太尉密谋造反的机密资料……”

    “据说?一听这些就知道不过坊间谣传!局长大人竟然信以为真。”

    “谁说是谣传?话说高俅老贼已经有三天没出现在京师晚报的版面上了,连版面夹缝里都没有他的名字。还有,京都名妓李师师投资兴建的养生会馆昨天开业,高俅这家伙居然也没有出席剪彩仪式。有消息灵通人士证实,高俅已经被双规了。”

    卢俊义听得最后一句,不亚于晴空霹雳,李师师是谁?那时当今天子的炮友啊,她的养生会馆开业,高俅无论如何都不敢不去捧场,看来高俅现在九成是被双规了。

    卢俊义颓然的向后一靠,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要被抽干了一般。就在这时,但听得背后一声怒喝:“你爹才被双规了,你全家都被双规了!”正是高衙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袁舟子见高衙内气急败坏的样子,惟恐自己再被扔进河里面去受冻,连忙低头不语,心中暗想:“我爹被双规?我倒是想来着,可惜我爹不够级别。”

    卢俊义见高衙内折返,连忙急切的问道:“衙内可是联络上了太尉大人?京城之中局势如何?”

    “员外休要担心,义父说局势尽在掌握之中。”

    “那青面兽杨志叛逃进辽国领事馆的事情可是属实?”

    “青面兽杨志早年丢失了生辰纲,要不是义父爱惜他的一身修为,对他法外施恩,丫早就被配劳改去了。这几年义父对他提携有加,没想到他居然被猪油蒙了心,跑到辽国领事馆寻求庇护。据说杨志在叛逃的前一天去吃野山菌火锅,误食了致幻蘑,才搞成这个样子。这件事不过是例普通的食物中毒的事件,却被别有用心的一小绰人夸大其词,妄图以此攻击义父。”

    卢俊义听罢心中稍安,有问道:“那太尉大人突然之间在媒体面前消失,又缺席了李师师的养生会馆开业庆典,却是何故?”

    高衙内傲然道:“义父此举乃是引蛇出洞之计,最近蔡京老贼蠢蠢欲动,骑墙党中的短视之徒纷纷表态向老贼效忠,义父正是要借机躲在幕后,看看有多少跳梁小丑会按捺不住出来献眼。”言罢高衙内凑到卢俊义身旁,压低了声音附耳说道:“李师师的养生会馆距离皇城不过是一个街区,义父这几天正在皇城中组织心腹之人修建密道,以供圣上往来偷情之用!”

    卢俊义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与高衙内相视一阵银笑,脸上乌云散尽。

    高衙内绕着袁舟子走了一圈,忽然开口问道:“你这厮先前说卢员外的船队私运什么来着?”

    “私盐,下官接到举报,说是卢员外的船队携带了大量西夏私盐。”

    高衙内抬眼盯着卢俊义问道:“可有此事?”

    卢俊义忙作无辜状道:“这个真没有!”

    高衙内听罢把眼睛一立:“这个可以有!卢员外将我护送会京师之后,这旗舰上的旌旗号带统统不必撤下,到时候你就打着本少爷的旗号回西夏去运他几趟私盐回来,我倒是要看看,哪一个敢出来指手划脚!”

    卢俊义不知道他此言有几分真心,不敢直接应承下来,只能在一边唯唯诺诺含糊敷衍。高衙内又盯着袁舟子冷笑了几声:“等船队抵达京师的时候,袁大人不妨去面瘫叫兽孔庆西的府上拜会一下,看看他那身皮肉可是安好。”

第五十四章 银湖盐场

    自从花弄影为母亲祝寿回来,西门庆就恢复了每天晚上到招摇之境去修炼的习惯,不过大官人并不是每晚都由花弄影相陪,十次之中有四五次是换作了辛香儿。花弄影早就接受了大官人家中已经有了五房妻妾的事实,现在又多出来一个小萝莉,也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情。

    这些日子西门庆百般揣摩青葱一刀斩的第六层心法“回光返照”也毫无进展,苦修之下他倒是将垂天、无锋、秋毫、无妄、有容这五式刀法演练的异常纯熟,对敌时遇到圣域以下的对手足以自保。李存孝先前暗示过西门庆,若想在短期内使得修为上有所突破,需要他与花弄影的灵犀双修功夫更为默契。招摇门的三个双修之中,以阴阳双修最为玄妙,提高修为的效果也最为显著,西门庆一时之间不敢动花弄影的念头,于是讯问师尊,是否可以与辛香儿同修灵犀一点的心法,答案是:此心法一经阴阳同修,则不可更换同修对象。西门庆闻言只好作罢。

    卢俊义离开后二十余天的光景,西门庆终于收到了玉麒麟来自汴梁的飞鸽传书,言称第一批私盐托高衙内的福已经安然抵达京师,意外之喜是先前对自己百般刁难的黄河流域稽查局的局长袁舟子已经主动投靠过来,成为西夏青盐走私集团的重要成员之一。另外,袁舟子先前的主子,面瘫叫兽孔庆西几天前被高俅以猥亵宫女之罪弹劾,被处以宫刑,配山西下井挖煤去了。以孔庆西为的官二代倒盐集团做鸟兽散,汴梁周边的私盐市场已经被卢俊义接手。卢俊义在信中委婉督促西门庆尽快拿下银湖盐场,为日后的长期走私奠定货源基础。

    且说卢俊义离开不久,西门庆就已经着手收购银湖盐场之事,如卢俊义所说,白银城外的银湖盐场乃是由十几名西夏贵族联名拥有的一处私人股份制盐场,其中最大的股东名叫张东赞,这厮是大汉奸张元之嫡孙。

    对于张元其人,西门庆先前并没有多少了解,于是他特意去就此人来历请教义兄鲁智深。不问不知道,一问之下,才知道此人真可谓大宋朝开国以来第一大汉奸。张元原本是陕西华阴一介书生,自负其才,屡试不第后投靠西夏,李元昊仰慕起才学,拜为太师。

    其后李元昊在张元的策动之下,不断兴兵侵犯宋境,张元和李元昊一起指挥了好水川战役。是役,大宋阵亡任福以下将领数十名,普通士兵战死一万有余。消息传至京师,朝野震动,仁宗为之寝食难安。战后,张元鸟瞰满目宋军尸,得意洋洋于界上寺壁题诗一,“夏竦何曾耸,韩琦未足奇。满川龙虎辇,犹自说兵机”,诗的下面写着“太师、尚书令、兼中书令,张元随大驾至此”。不以身为汉奸为耻,反自得之意,竟溢于言表,可谓人渣中的人渣。

    张元以屡试不第,心中积忿而投敌卖国,终成天朝之患。其后仁宗就此事要求朝中重臣进行深刻的批评与自我批评,结论是,殿试淘汰制度乃是罪魁祸。于是乎,应试改革举措出台了,此后但凡参见殿试的同学,见者有份,都给个名次,交白卷都能混个安慰奖。于是乎,张元用一己的汉奸骂名,为天下后世十年寒窗的苦逼学子们打开了一扇希望之门。

    张东赞仰仗这祖父的功名,在白银城一带欺行霸市,无恶不作。三年前这厮以一千两纹银的低价格强行收购了银湖盐场的六成股份,而当时这六成股份的市场实际价格至少价值五万两银子,悲催的盐场老板畏惧张东赞的势力,敢怒而不敢言,被气得一病不起,几个月之后便撒手归西了。

    一个多月之前,卢俊义亲自前往白银城跟张东赞洽谈收购盐场之事,玉麒麟对银湖盐场志在必得,他在与张东赞接触之前,已经花费了三万两银子将盐场其他股东的股份私下收购一空。不料此举被张东赞获悉之后,这厮就地起价,对自己的那六成股份开口要价五十万两银子。卢俊义尝试了几次与这厮沟通,均无结果,于是恰谈收购之事搞的不欢而散。

    西门庆从燕青口中得知卢俊义收购未果的细节,知晓对张东赞这种人渣绝对不能以常规手段处理,于是他纠集了王婆、应伯爵二人共同商议,经过三天的密谋,一个计划浮出水面,准确的来讲,这是一个骗局。

    白银城距离兴庆府大概是八百里的距离,以银魔和夜照雪狮子的脚力正好是一天的行程。尽管已经是严冬时节,在通往白银的官路上,骑在夜照雪狮子背上的辛香儿却是满脸的春风得意,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西门庆此番图谋银湖盐场,给小萝莉安排了一个客串的角色。

    西门庆与辛香儿一路策马狂奔,抵达白银城外之时,已是傍晚时分。冬季昼短夜长,天色早就是青黑一片。白银城外却是一片灯火通明,正是白银城的市长谷不厚得知银叶公主来此狩猎的讯息,率领市政府的领导班子成员亲自在城外恭候公主千岁。

    谷不厚的父亲谷子地当年追随李元昊兴兵造反,乃是西夏开国的重臣之一。谷子地老来得子,对谷不厚格外的宠爱,于是临终前在西夏国主面前为他讨取了一个白银城市长一职。白银城因矿得名,乃是一块富产白银的宝地,早在汉代就有采矿业。现如今在城外松山之南,设用官矿矿炉2o余座,采矿点3o余处,可谓是日进斗金。

    谷不厚利用身为市长的便利,私自开设了一个小矿,每年的灰色收入也有七八千两白银之巨。所谓是富贵思进取,谷不厚公饱私囊,积攒了五六万两银子之后,依然不满足与在白银城做一个土皇帝了,他的目标是进入西夏朝廷的决策层。故此,辛香儿此次前来白银城狩猎的消息一经传来,谷不厚便命令属下务必要殷勤接待,银叶公主乃是当今国主的掌上明珠,若是把小祖宗伺候的开心了,自己保不齐就此博得龙颜大悦,升迁之事自然是水到渠成。

第五十五章 接风宴

    谷不厚筹划进驻兴庆府为时已久,他在兴庆府内早就收买了为数不少的眼线,为自己收集与皇亲国戚、位高权重者相关的情报。银叶公主钟情于一位大宋富商之事,这段时间在兴庆府内已经算不得是什么秘闻。故此谷不厚远远的看见与辛香儿策马并肩而行的西门庆,就猜到此人必定就是这几个月在兴庆府名声鹊起的花满楼花大官人。

    谷不厚年少时也算得上是一个纵情花丛的浪荡公子,对辛香儿这种情窦初开的小女孩的心思颇有些了解,他深知此番接驾,只要把公主的心上人打点的周全,公主自然会开心。主意打定,谷不厚满面堆笑的催动胯下坐骑,一马当先的迎接上前,与辛香儿寒暄过后,便亲切的跟西门庆称兄道弟起来。谷不厚浸淫官场多年,一套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手段早就演练的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挥洒自如。几番对话下来,就已经将西门庆吹捧的飘飘然,辛香儿在一旁听得也是芳心大悦。

    西门庆跟辛香儿两个人被白银城市委的一群官员如众星捧月一般的簇拥着入城,谷不厚一早就在城中最为豪华的酒店-银銮殿预定了三桌酒席,替公主接风。此时正是晚饭十分,谷不厚料定辛香儿二人一路奔波,估计腹中早就是颇为饥渴,于是他不敢耽搁,亲自在前面带路,直奔银銮殿而去。

    白银城虽然比不得兴庆府繁华,银銮殿所准备的接风宴之奢华却是丝毫不逊于兴庆府内任何一家会馆。飞禽走兽、水6八珍一应俱全。席间宾主杯觥交错,谈笑甚欢。酒过三巡,谷不厚站起身形。将在座的诸位属下一一引荐给辛香儿。果然不出西门庆事先所料,张东赞也在其中,这家伙的官职并不算高,担任着白银城上访办公室主任的闲职。

    张东赞的祖父张元执掌西夏政局多年,权倾朝野,在其有生之年一直向李元昊兜售他的东侵大宋的政治主张。不料后来李元昊审时度势,觉得以西夏之国力,长期与大宋交战,财政不堪重负,子民也不会支持,于是逐渐倾向于和谈,张元见大势已去,毒火攻心,抑郁而终。他的子孙,自小就受其影响,骨子里面极其的仇视大宋。

    这些日子里,张东赞对花满楼这个名字也是颇有耳闻,在他心中,大官人不过是个攀龙附凤,靠取悦银叶公主而上位的吃软饭的家伙。今日相遇,张东赞暗自将西门庆上下大量一番,心道这厮果然生就了一副好皮囊。张东赞本身也是个修行者,不过他资质平平,年近花甲也不过才勉强修炼到六级修为,自然探查不出西门庆的深浅,于是他自负且武断的断定大官人不过是一只绣花枕头。

    随着时间的推移,酒会渐入**,辛香儿被宴会上的几位女眷缠住探讨最新一季的时装流行趋势,西门庆则被几个市委的青年才俊围着交流兴庆府内的风花雪夜资讯。张东赞见银叶公主无暇理会西门庆,正好给了自己可乘之机,于是他端起酒杯,踱步到大官人的身旁,佯装着殷勤敬酒。

    西门庆跟他礼貌性的碰杯之后,略微的浅酌一口,就继续与身旁的几位公务员闲扯,丝毫不把张东赞看在眼中一般。张东赞讨个没趣,却也不肯就此退下,他故意抬高了嗓音,反问道:“老夫听闻花大官人乃是做药材生意的,可是属实?”

    大官人闻言微笑这达道:“在下正是被西门药业集团派驻兴庆府,主要负责市场开,张主任有何见教?”

    “老夫听闻大官人此次在兴庆府所推出的主打产品乃是一味壮阳的春酒,可有此事?”

    “正是如此,鄙公司前些天刚刚跟李仁孝太子合办了一家酒厂,所产之物正是脱胎与西门甚好的西门xo,若以药理相论,却是是一味春酒。”

    “果然如此的话,老夫要奉劝大官人一句,我西夏的大好男儿,各个都是精壮之辈,大官人若以宋朝子民羸弱之躯与党项猛男相提并论,依葫芦画瓢的在此地推销春酒,恐怕会落得一个血本无归。”

    西门庆听之心道,这老儿原来是特意前来奚落俺的,他按捺住心中的怒火,淡然一笑道:“春酒之精髓乃是文化,追求的是将阴阳相济之大道深入浅出的融汇于男欢女爱之中,岂是寻常壮阳药可比?俺素闻张主任之祖父张元,在投奔西夏之前,于宋境之内也算是一个满腹经纶之人,怎么才客居此地三代,后人的见识就退化得如此不堪?”

    张东赞闻言一时语塞,一张老脸憋得绛红,旁边围观的几位市委成员连忙出言将话题岔开,心道这两位爷千万别一语不合在大打出手,惊扰了公主,在场的诸位谁都吃罪不起,可不是每个人家中都像张东赞一样,有先王御赐的免死金牌。

    西门庆见状借坡下驴,故作大度的不再跟张东赞纠缠,他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到传闻宋夏两国双边关系吃紧上来,谈吐中不经意的提到兴庆府内传出的流言,说是童贯此来借着交接岁币之机打探西夏边防部署。

    白银城市委的这些个官僚,多少都从事这些个外贸生意,宋夏两国关系的晴雨表直接关系到他们的切身利益,前些天他们也都从不同的渠道获悉大宋准备西征伐夏的传言,一个个的正是惊诧的六神无主,唯恐自己的买卖因此收到连累。此时他们听西门庆主动谈起此时,连忙请西门庆分析指点一二。

    西门庆也不谦虚,对宋夏两国的政局云山雾罩的分析了一番,所谓的见解都是从鲁智深、林冲、乃至花弄影那里听闻来的,自己照猫画虎的大致复述一遍,将几个没见过市面的土鳖糊弄的频频点头,一旁的张东赞听着也不得不承认这厮颇有些见解。

    大官人见已经收到预定效果,于是口气一顿,煞有其事的继续说道:“在下以为,宋夏两国若是果然关系紧张,大宋必然要对西夏故伎重演,实行禁盐令,到时候西夏青盐失去了主要市场,在产地的价格必然狂跌。”

    张东赞听罢不屑道:“大官人休要在这里危言耸听,大宋禁盐的伎俩用过不知道多少此了,也没见我大夏的哪家盐场就此倒闭了。”

    西门庆笑道:“若是盐价一泻千里,到时候即便盐场可以苦苦支撑,与倒闭又有什么差别?我听闻张主任也是一家盐场的股东,万一什么时候资金周转不灵,可以考虑将盐场转手给在下。”

第五十六章 貌似骗局

    张东赞听到西门庆居然在打自己盐场的主意,顿时心中无明火起,他怒极而笑道:“不知道花大官人给我的盐场开价几何?”西门庆好似早知道他有此一问,也不迟疑:“据闻张主任持有银湖盐场六成的股份,以银湖盐场总价十万两纹银计算,俺最多开价六万,这个价码的有效期是一个月,以后每个月递减五千两银子。”

    “大官人可是存心前来消遣于我?不久前也是你们大宋的客商,号称河北首富的玉麒麟卢俊义前来跟我洽谈收购盐场之事,他的开价可是十万两纹银,饶是如此,在下也没有将盐场转让给他!”

    “所谓随行就市,当时卢俊义急着在宋夏两国关系紧张之前运一批私盐回宋境,你的盐场存货甚多,他开价稍高也是形势所逼。俺听说他收购未果,只好去别处盐场筹齐货物。如今他的船队应该已经进入大宋水域了,没有个把月是不大可能回来补货。现在宋夏之间的时局扑朔迷离,万事皆是有可能发生。我开价六万,已经是承担着血本无归的风险的。”

    “大官人的开价没有丝毫诚意,你我话不投机,就此别过!”说罢张东赞一甩袍袖而去。西门庆犹未尽兴,对着他的背影喊道:“张主任莫要忘记,六万两的开价仅限一个月之内有效!”

    张东赞怒气冲冲的回到自己的府上,越琢磨银叶公主在这个档口带着自己的心上人到白银城打猎绝非一时兴起而为之,那个叫做花满楼的大宋富商怎么看都是一个奸诈之徒,这厮此来必有阴谋。想及此处,张东赞唤来一名心腹家将,命令他安排借机警的属下去暗中盯梢,务必将银叶公主二人在白银城逗留是的行踪详细的汇报上来。

    出乎意料的是,银叶公主此来竟然是真的为了打猎而来,那个叫做花满楼的家伙似乎还真的是颇有一些狩猎的手段,此后三天的狩猎,居然猎杀了一匹银毛雪狼和一头数百斤的巨熊,其余的山鸡、野鹿、狍子之类更是多不胜数。足足的狩猎了十天之后,银叶公主才心满意足的带着猎物返回兴庆去了。接风宴上花满楼给银湖盐场开价之事在也没有人提起,如今看上去,当时那个陪公主狩猎而来的大宋客商提议购买盐场,不过是一时间心血来潮而已。

    又过了三五日,这一天张东赞正坐在暖阁之中的软塌上闭目养神,两名俊俏的侍女跪卧在一旁给她揉肩捶腿,忽然之间,府内的管家慌慌张张的闯进暖阁,口中大呼小叫着:“老爷,大事不好了!”

    张东赞闻声双目圆睁,眼中精光乍现:“何事惊惶?可是那个花满楼前来捣乱?”

    管家听之一愣,随即醒悟过来,连忙回话道:“不是花满楼,是咱们盐场闹民工荒了?”

    “竟有此事,怎么个情况?你快细细道来!”

    “是这样的,上个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来了一个自称是西门吹雪的家伙,那厮用低价在市政府承包了一处废弃的银矿,然后广帖告示,招聘农民工,工钱高出盐场两倍有余,而且还是十天一结账,从不拖欠。”

    “此事当真?”

    “比真金还真!”

    “你快去调派人手,将这个西门吹雪的来历彻查清楚!”

    管家领命去了,又过了三天,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家奴浑身是血的回来复命,原来那个叫做西门吹雪的家伙,居然是跟塞外的黑社会有瓜葛。那个家奴在打探消息的时候一不留神,暴露了企图,随即被擒,竟然被割掉了一只耳朵之后才给放出来。不过这个家奴还算敬业,打探到另外一条重要的消息:恶徒西门吹雪私下里以高额利息为诱饵在非法集资。

    原来这些天西门吹雪给民工们支付薪水所用的银两并不完全是出自自己的腰包,一个多月之前他在白银城内设立了一个投资沙龙,采用会员制。每个会员可以用现银的方式入股,入会的门槛是白银一百两,上限一万两。会员们每半个月可以得到五分的利息,一个月下来就是一成的本金,如此算来,十个月就可以收回本金,随后的分红就是纯利。

    张东赞听罢家奴的汇报,不假思索道:“月息一成?那岂不是天上掉馅饼不成?这绝对是个骗局!”

    家奴连忙在一旁附和道:“小的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那个投资沙龙的门槛很高,要正处级以上的公务员才可以入会,据说西门吹雪此举乃是创造机会让公仆们先富起来,以确保他们不再搜刮民脂民膏,给白银城的百姓一个休养生息的空间。”

    “一派胡言,我大夏的官员一贯廉洁自律,所谓贪官,只有在大宋境内才有,我祖父当年不惜为千夫所指,引党项精兵攻宋,正是要救万民与水火!”

    “老爷此言极是,不过,一成的月息,不只是老爷不信,白银城中的官老爷们最初也没有几个信的。后来有几个胆子大的,冒险入股,你猜怎么着,过了半个月真就按时返还利息了,现在一个月过去了,都分了两次红利了。现如今白银城中的公务员们,但凡手上有几个闲钱的,都排着队的准备入会呢。不过那个西门吹雪说了,会员有定额,只收一百人,宁缺毋滥。现在想入会,需要两名会员推荐才行,而且一个月只招二十人!”

    “你说什么?一个月只招二十人,?”

    “关于入会条件的具体情况小的也是不大清楚,不过一个月只招二十人这件事情,白银城内九成的官老爷都知道了,绝无虚假!”

    “骗局,绝对是一个骗局!”

    家奴在见自家老爷如同患了失心症一般的狂叫,吓得瑟瑟发抖,缩在一旁不敢言语。张东赞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失态,连忙打发他到帐房去领取五两银子的伤残抚恤金,先回家中静养,等伤好了之后在来府上听候差遣。

    一直在一旁垂首听命的管家见屋内再无外人,这才出言询问:“老爷何以见得那个投资沙龙就是一个骗局呢?若是骗局,为何那厮还要限定每个月入会人员的数目?”

    “老夫敢断定他是骗局,正是因为这个会员限额之事,西门吹雪那厮之所以定下这个规矩,就是要控制短期内的本金数量,这样才可以控制每个月支付红利的总额。这个骗局方才开始,入股会员投入的本金额度不大,他需要一段时间建立信誉,如果老夫没猜错的话,再过上三五个月,他就会逐步取消会员名额的限制,随后快速吸纳巨额会费,最后跑路!”

    “老爷慧眼如炬,我们可是要立即报官,一欺诈罪将其绳之以法?”

    “愚昧!此等发财的良机,老夫怎么舍得错过?明日我就去亲自会一会那个西门吹雪。”

第五十七章 奇袭

    既然确信投资沙龙乃是以高额利息为诱饵的金融骗局,张东赞便如同闻到血腥的鲨鱼一般兴奋起来。管家见自家主子双目充血,眼中尽是贪婪之色,连忙在一旁提醒道:“据说那个西门吹雪跟西域的亡命刀客关系密切,白银城中的地下黑社会组织似乎也对他这次的非法集资提供了安全保障,老爷你要事想动他,最好想一个万全之策!”

    张东赞听罢一声冷笑:“黑社会?白银城地界最大的黑社会就是城外大营中的羽林军。城中百姓皆称这伙卫戍部队为吃皇粮的流氓,带执照的恶棍。”言罢他转身走进书房内暗藏的密室,密室内壁的暗格之内取出一枚赤金打造的虎符,返回书房交给管家,命令他持此信物去白银城外的羽林军营调集十八名高手助阵。

    羽林军前身是声名显赫的西夏铁鹞子军,最初是李元昊所建立的三千人的重骑兵团。这支骑兵装备精良,配良驹、批重甲、刺斫不入,用钩索绞联,虽死马上不坠。铁鹞子的选拔方式基本是世袭,父亲的盔甲传给儿子,儿子的盔甲传给孙子,祖祖辈辈的流传,荣誉与传承造就了这支王牌军沸腾在血液里的狂热与勇猛。

    张元执掌西夏朝政之时,对铁鹞子军极为器重。无论是钱粮军需的调拨,军中将领的封赏、晋级,还是对战争中伤亡骑士的抚恤,他都格外的给与特殊照顾,军中的将领也都颇为承他的情。于是当年的老指挥使便特制了一枚赤金虎符,当作信物交给张元,承诺张元本人及其直系后裔,日后可持此虎符到军中征召骑士以供差遣,只要所委托之事不危及西夏的江山社稷,不牵扯到朝政,无不应允。

    赤金虎符传到张东赞手中已经是第三代,这些年之中有机会用到这枚虎符的机会并不算多,最初是因为张元权倾朝野,根本就不需要仰仗铁鹞子军的支持。随后张元病故,张家的后人胸无大志,无心在朝堂之上一展抱负。再后来,宋夏两国全面停战,铁鹞子军也撤到后方休整,其中的一个千人队便更名为羽林军驻扎在白银城附近,主要负责守护白银城外的几处银矿。

    铁鹞子军当年纵横沙场鲜遇对手,主要是胜在以钩索绞联,数人相互配合协同作战。羽林军的武士犹未注重攻受配合,从组建起训练是就是一九个人为一组,组员的修为领域互补,实战时取长补短,无论马上还是步下,均可随时结阵。九人修为叠加,即使遇到数倍于自己的实力相当的对手,短时间内也可保证不落下风。张东赞此番一虎符征调了两组羽林军,自认胜券在握,盘算着将那个骗子打得跪地求饶,到时候自己坐享其成,见那厮所骗的赃款一卷而空,连替罪羊都不用自己费心去找了。

    一切准备就绪,第二天一早,张东赞在十八名羽林军的簇拥之下,直奔本白银城而去。一路无话,张东赞依照手下家奴提供的地址,没有费什么周折就在城中的一处高档社区内找到了西门吹雪落脚的住处。西门吹雪的家宅在社区西北角的一处僻静的角落,青砖砌就的院墙内探出几只腊梅,颇现庭院主人的雅致。庭院的正门乃是以楠木打造,除去四角用黄铜略微包裹,门板上并无任何花哨的雕饰。

    可能是因为每天访客进出频繁,大门并未上锁,张东赞等人在门前下马,也不叩门,为首的一名羽林军百夫长推开虚掩的院门,一行人鱼贯而入。院内门房的一个保安见状连忙奔将出来,还未等开口阻止,就被一柄暗淡无光的单刀逼在胸前,单刀的刀身仿佛被血水浸泡了经年一样,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保安诧异之下顿时噤声,连大气也不敢出。

    张东赞凑到保安近前,阴测测的问道:“你家主人西门吹雪现在何处?”

    那保安惊恐得体若筛糠:“在房内,在房内!”

    张东赞抬手示意一组羽林军留在院内戒备,自己带了另外一组径九人直奔闯进庭院正中的那幢石砌大屋。出人意料的是,石屋中的大厅空空荡荡,竟是没有任何守卫。大厅左侧的走廊中隐约传来断断续续的人声。张东赞循声觅去,背后的羽林军见他在前面先行几步,才转过墙角,忽然之间就不见了踪影,原本是走廊的地方忽然之间化作了一堵石墙。

    却说院内留守的一队羽林军刚刚列出戒备的阵形,就听得庭院之外传来一阵敲打木鱼之声,未几,一个眉清目秀的和尚推门而入。那和尚见羽林军们一个个剑拔弩张的样子,毫不胆怯,口中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云游至此,饥寒交迫,怎奈囊中羞涩,还望各位军爷赞助几两的银子才好。”

    羽林军的队长闻言怒骂道:“大爷们今天在这里有重要军务,你这贼秃非但不知回避,竟然化缘化到这里来了,还不快滚!”

    “善哉,善哉,军爷们若是随身没带银两也是无妨,但将手中的兵刃施舍与洒家,送到当铺,怎么的也能典当几块散碎银子。”

    “贼秃找死!”院中的羽林军识得和尚是特地前来挑衅,也不废话,各持兵器一拥而上。

    那和尚正是鲁智深,九名羽林军的平均修为不过是五级左右,在他眼中无疑是一群穿开裆裤的顽童相仿。花和尚将手中木鱼揣在怀中,一声长啸,身形如鬼魅般飘忽起来,转眼见已经在九名羽林军中间穿梭一个往来,耳畔中只听得一整叮叮当当兵器落地之声,举目看去,院中除去花和尚,在无一人站立,一眨眼前还叫嚣这的九个兵痞,现下周身要穴皆被封禁,东倒西歪的躺了一地。

    再说石屋中的那队羽林军不见了张东赞的身影,一个个焦急不堪,两个火气暴躁的武士以手中的板斧、铁棍对着石墙正在狠命的砸凿。忽然间,背后有人问道:“几位军爷何事惶恐?可是在寻人么?”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位齿白唇红的和尚,单手擎着一捆绳索,绳索之中正是那九个原本在庭院中戒备的同袍。

第五十八章 交易 上

    九条党项壮汉,连同身上所穿着的羽林军制式铠甲,总重量超过两千斤,此时却被鲁智深用一只手轻飘飘的托起,仿佛是一捆棉絮一般。石屋中的羽林军见状不由得大吃一惊,众人皆暗想这和尚真乃神力。领队的党项汉子见花和尚如天神下凡般勇武,竟也毫无惧色,他怒喝了一声:“结阵!”其他八人闻言连忙迅速向其靠拢,按照先天八卦的方位在他周围站定,九人各自舒展左臂,相互搭接,所结阵形正是九转裂天阵。此阵参详伏羲八卦之而成,无论对手从何处攻来,九人连体,修为叠加,可力克实力数倍于自己的强敌。

    花和尚早就听闻党项铁鹞子军善于群殴,此番前来助阵,有意要见识一下铁鹞子赖以成名的步战杀阵,他单等面前的羽林军结成阵形之后才动手。之间花和尚将右手中所擎的九条壮汉向空中一抛,左手顺势一带,九人便如同失去了重量一样,在空中随着他向前冲去。

    鲁智深距离羽林军的九转裂天阵不过十步之遥,他每一步都有万钧之势,落脚处,花岗岩铺就的地面纷纷破碎,龟裂呈放射性四下散开。十步转眼即到,花和尚左手拖人,右手一拳击出。

    裂天阵正中的羽林军队长见那和尚一拳之中仿佛夹杂了九天惊雷,势不可挡,连忙将镇中众人之内力尽数灌输于迎敌之人,那汉子一声闷喝,双拳迎击而出,一击之下真气激荡,果然有裂天之威。

    花和尚叫了一声:“来得好!”左手一松,将绳索中所捆着的九人顺肩膀由后背滑下,临落地时左腿后踢,竟是又将九人卷至空中,鲁智深左拳随即闪击。四只铁拳在空中对撞,只听得一阵骨头破裂的声音,裂天阵中的九名羽林军同时觉得胸闷难当,按捺不住,皆是一口鲜血喷出,随即如烂泥般瘫软倒地,与花和尚对拳的汉子更是手骨尽断,当场残废。

    鲁智深一击之下,只是觉得丹田之中真气略微一滞,不畅的感觉少刻即逝,只一招便将裂天阵破去。他身形后退,一抬手,将行将落地的绳索中所捆绑的九个汉子接住,不屑道:“九转裂天,好大的名头,洒家还以为有多大的本事,哪成想竟是如土鸡瓦狗般不堪一击!”

    且说张东赞方才率先杀入走廊,自己刚刚转过墙角,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机关转动之声,再一回头,赫然发现来路已经被一面石壁堵上。张东赞情急之下,捏碎了怀中的一支白玉雕琢而成的铃铛,顿时他浑身上下一阵魔法光芒闪烁,随即他的身影渐渐淡化,最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原来那支玉铃里面竟是封存了一个隐身法阵。

    这枚玉铃乃是张东赞早年花费重金从天竺购得,正是他的最后一道保命手段,虽说玉铃珍贵异常,但是想到只要拿下西门吹雪,大把的白银就会向雪球般的滚来,若是没有了性命,银子再多也是无福消受,故此危及时刻张东赞毫不犹豫的启动了隐身法阵。

    隐身之后,张东赞循着隐约的声响继续向前摸索过去,却不知道石壁之后西门庆利用偷窥法阵见他的举动看得清清楚楚,大官人一撇嘴:“瞧不出这鸟人身上还有如此昂贵的魔法装备,真是糟蹋了东西,不过也好,这厮隐身之后倒是可以省去俺们些许的周折。”西门庆从密道中转出密室,与走廊内的鲁智深汇合,如此这般的一番吩咐。

    张东赞方才激发的隐身玉铃乃是天竺苦行僧所炼制,时效可达一个时辰之久,他琢磨着羽林军用不了一刻钟就可以突破机关跟自己汇合,故此他并不太担心自己的安危。他顺着走廊辗转而行,不多时便来到一处密室门外。密室的房门虚掩,隐隐约约可以听到里面有机械运转的声音。

    推门而入,密室中的场景顿时将张东赞惊叹的几乎叫出声来,之间石屋正中是一架样式古朴的魔法机械装置。机械的两侧各自设有一条貌似皮革质地的传送带,两具与真人大小相仿的魔偶正将一块块平淡无奇的石料装填到左手侧的传送带上,石料经过魔法机械的铸型之后变成了一快快散碎的,白花花的东西,银子!没错,魔法机械加工出来的是银子!

    “点石成金!不,点石成银!”张东赞几乎惊叫出来!他强忍住心中的震撼,正要凑过去仔细观瞧,忽然之间对面的墙壁上裂开一道暗门,两个年轻男子走进暗室。张东赞定睛看去,却是认得其中一人,那汉子朱唇粉面,剑眉朗目,头戴蜀锦头巾,身着银丝纱质透视装,一身的锦绣刺青若隐若现,正是前些时日有意购买自己盐场的大宋富商卢俊义身边的那个小受,浪子燕青。再看他身边那人,一席白衣胜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之状丝毫不逊燕青,想必就是传言中所讲的,所谓的投资基金的幕后主脑西门吹雪了。

    西门吹雪跟燕青显然不知密室之内还有外人隐形藏匿,两个人举止轻浮,不时以手脚撩拨对方,看上去好似一对基友一般。西门吹雪走到魔法机械旁边查检一番,不知为何叹了一口气。燕青从他身后轻轻的用手臂环上他的腰,也是一副一筹莫展的样子。

    就在这时,门外走廊中一声朗笑,一个相貌清秀的和尚推门而入,那和尚显然认得燕青二人,只听他念了声佛号,随即道:“两位公子可是想清楚了没有?是否要跟贫僧做这笔交易?”

    西门吹雪跟燕青见到那和尚并不吃惊,燕青刚要开口,西门吹雪却抢先答道:“大师慈悲,请在宽限我等些时日,我们绝对有诚意与大师交易。”

    “宽限?开什么玩笑,若是那个玉麒麟获悉你们私自盗取了他的点石成银在这里招摇撞骗,到时候你二人性命堪忧,还谈什么交易?”

    “我们也希望早些将此神器出手,只不过大师的出价过低。此物一日可出银百两,大师所开的十万两之数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开什么玩笑,一天百两,洒家开间十万两纹银,收回成本要等上三年,你们还嫌便宜!若不是看在你师门的面子上,洒家早就手起刀落切了你们的脑袋,做一票无本的买卖了。”那和尚言语之时脸上虽是玩笑之状,却掩饰不住两眼中的一缕凶光。

第五十九章 交易 中

    那个和尚又兀自说笑了一番,他见西门吹雪跟燕青二人均不答话,心中颇为气恼,顺手在点石成银的传送带上取了几块银子说道:“方才洒家进来的时候,见到有一伙兵痞在外面探头探脑,意图不轨,于是随手替你二人料理了,这点散碎银子就当作是洒家的劳务费了。既然你们还需要几日时间考虑,洒家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就再给你们五天的时间,到时候若是再推三阻四,休怪洒家无情,大家一拍两散,只怕过不多久玉麒麟就会亲自寻上门来。”言罢他将银子揣进僧衣之中,嚣张的长啸一声,出门去了。

    张东赞听那和尚已经将自己所带的羽林军尽数拿下,心中惶恐,看和尚轻描淡写的样子显然不是在夸口,可是十八位党项高手,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他一个人击溃?妖术,一定是妖术,眼前的石头都能变成白银,又有什么事情是便可能发生的呢?

    和尚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张东赞小心翼翼的向房间外面挪动身体,唯恐惊动了西门吹雪和燕青两个人。不料他的精神过于紧张,一不留神衣衫将墙边的一个落地烛台刮了一下,声音虽小,却是也瞒不过房中二人的耳朵。西门吹雪手按剑柄,怒斥了一声:“何人在此?”一旁的燕青随手拍出一张侦查法卷,片刻之后张东赞便暴露在二人面前。

    西门吹雪见他现身,不由分说,身形一晃,欺身而上,手中长剑出鞘,点指在张东赞咽喉前寸许的地方,厉声问道:“你是何人?鬼鬼祟祟所图何事?”

    燕青在身后接口道:“啰嗦什么,此人相貌猥琐,绝非善类,方才恐怕已经在此偷窥多时,断不可留下活口!”

    张东赞闻言惊恐万状,忙讨饶道:“别杀我,小人,小人是来谈交易的!”

    “交易?什么交易?”

    “实不相瞒,方才那和尚于两位壮士的谈话小人在一旁听得真真切切,小人愿意高价收购这个神器!”

    “高价收购?好大的口气,不妨开个价听听。”

    “十五万两纹银,全部都是大宋央行的银票,绝对的硬通货!”

    西门吹雪闻言眼中凶光略有收敛,张东赞见状忙接茬道:“小人知道二位壮士时间紧迫,会尽快将银票凑齐!”

    燕青见西门吹雪面带犹豫之色,在一旁制止道:“休要听这厮信口开河,他哪里来得这许多的银两,显然是在晃点你我,西门兄莫要上当!”

    张东赞见西门吹雪的剑芒又起,吓的面如土色,语无伦次道:“壮士饶命,小人确实出的起十五万两银票!”

    西门吹雪眉毛一挑:“噢,你且招来,你是何人?”

    “小人乃是白银城上访办公室主任张东赞。”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公务员而已,怎么可能会有十五万两的银子?”

    “实不相瞒,小人祖上颇传下来一些家产,小人这些年利用职务之便也弄了些灰色收入,最主要的是,小人在城外有个盐场,七七八八的加在一起,怎么的也有十几万两的家产,即便不够十五万,也相差不多,到时候小人再去筹措一些便是!”

    “原来张大人还是位隐形财主,失敬失敬!”

    “不敢。”

    “我且问你,若是我们将这神器卖给你,方才那个和尚怎么办?”

    张东赞听此一问才想起自己带来的羽林军现下生死未卜,过了这么久也不见有人前来搭救自己,恐怕刚才和尚所言九成属实,如此看来那和尚修为深不可测……

    西门吹雪显然也想起了和尚所言的兵痞之事,他从桌案上拿起一个铜铃,轻晃数下,片刻后,两位劲装汉子推门而入,燕青吩咐他们速去查看是否有人侵入。二人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回来复命,言说前厅及院内共发现十八名入侵者,皆是萎靡倒地,没有丝毫的战斗力。

    张东赞偷眼观瞧,正好迎上西门吹雪探寻似的目光,连忙承认:“那些军中的兄弟是小人找来充门面的,小人此来绝无恶意,绝无恶意!”言语间,后背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打湿。

    西门吹雪闻言也不深究:“这么说张大人跟此地驻军来往颇为密切?”

    “这个自然!”

    “如此说来,或许你我还真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

    西门吹雪显然对张东赞的军方背景很是在意,他还剑于鞘,伸手示意张东赞就座,自己也携了燕青于他对坐。

    既然张东赞方才已经窥探到了点石成银的秘密,西门吹雪也不隐瞒,将自己与玉麒麟卢俊义的小宠燕青一见基情,随即私奔的事情和盘托出。二人为了躲避卢俊义随后的追杀,决定远遁海外,于是一不作二不休,临走前从卢俊义设置在兴庆府中的私宅之中顺走了玉麒麟家中的一件至宝,就是点石成银,据说玉麒麟祖上发迹便是仰仗此物。

    点石成银虽如摇钱树一可以生财,无奈每天的产量上限只有一百两之数,卢俊义押运私盐送回宋境,最多还有两个月就可能折返,神器体积庞大,不易于长途携带,转移到白银城已经实属不易,于是两个人决定在此地设局,以高额红利为诱饵欺骗城中权贵入局,最初的利息皆是以神器的产品支付,等会员数初具规模,则是用后入会者的会费支付先入会人员的红利。神器的产品也在操作中被换成了银票。

    西门吹雪二人原打算等到骗取十几万两银票之后就抽身遁去,到时候把点石成银则留下来,接手的人自然就会成为卢俊义泄愤的对象,那时候二人已经远走高飞,线索皆无,从此再无后患。不成想惦记着这件宝贝的还有他人,方才的和尚就是其一,那和尚是西域拜火教传人,绰号”乌托大师”。

    乌托窥视点石成银已久,先前畏惧卢俊义的神勇,不敢动手,此次他见西门吹雪盗宝而出,便一路尾随而来。这期间三人交手数次,乌托没讨到什么便宜,又加之西门吹雪的师门一项护短,乌托也有所忌惮,于是他强取不成,改为收购。

    乌托开价十万两银子,虽说不算少,却也未到达二人心中的期望值,于是双方陷入僵持。方才乌托收购不成,便以想卢俊义告发为名加以威胁,属实令人头痛。若是此时当真被玉麒麟知晓,势必会波及到西门吹雪的亲朋。燕青原本孤儿,无牵无挂,事法后卢俊义最多会以为他事携款私逃。故此,西门吹雪与燕青之间的私情断然不可曝光。

    张东赞听得云山雾照,心中暗自称奇怪,他将此事德来龙去脉在脑海中排演一遍,忽然间发现一处漏洞,于是开口问道:”西门壮士以本名在此地成立投资沙龙,白银城中路人皆知,事后怎么可能瞒的过卢俊义?”

    西门吹雪听罢,淡然一笑:”西门吹雪自然不是在下的真名,相貌自然也是易容之后了的,此局之中,燕青并未出现,到时候卢俊义自然会以为西门吹雪就是燕青乔装而成。我等再刻意的留下些线索,他更会确定无疑。”

    张东赞听之赞叹道:”此计环环相套,果然奇妙!”

    “此计虽妙只可惜,先是乌托那厮搅局,现在局中又多出来一位张大人你!”

    Ps:红票过万,中出一下略表谢意,话说最近本堂被工作折磨的身心交瘁,暂时无法恢复更新,周更都是挑战。

第六十章 交易 下

    西门吹雪毫不隐晦的将自己的计划告知张东赞,最后加上一句:此计虽妙,只可惜乌托跟张东赞已然知晓。张东赞不听则已,一听便知他有灭口之意,顿时吓得两股颤栗,几乎从椅子上跌将下来。好在他混迹官场许久,定力略胜常人,好不容易将心神平定下来,开口道:“小人与两位壮士素昧平生,两位壮士自然不能立刻就相信小人,不过小人却有一个建议,可令两位壮士对小人深信不疑。”

    “说来听听。”

    “小人与二位合作,所图为非是黄白之物,因利而聚,利尽则散,为了巩固你我之间的合作合作伙伴关系,我等不妨效仿辽王。”

    “此话怎讲?”

    “辽王曾有言:若想骤增凝聚力,无外乎两条,要么共同富裕,要么共同犯罪,两位壮士不久便要云游海外,与小人自然没有共同富裕之说,于是,你我之间若要结盟,只能采用共同犯罪一条出路。”

    “这个说法倒是别致,还请张大人展开详细谈谈。”

    “小人所说之共同犯罪有两个基本点,第一,若是两位壮士将神奇割爱转手给小人,则将小人的利益与二位捆绑至一处,小人单单看在每天一百两银子的份上也决计不会出卖两位!”张东赞偷眼观瞧,见西门吹雪颇有赞许之意,顿时备受鼓舞:“第二,且不说那恶僧乌托无故打伤我那几位军中的兄弟,又出言恐吓两位,只凭他知晓了二人的金蝉脱壳之计,就容不得他再活在这世上。小人愿与两位壮士联手,送那恶僧归西!”

    西门吹雪听罢面上露出一丝欣喜,一旁的燕青不屑道:“看不出张大人还有这等虎胆,诛杀恶僧,就凭你还有你那几个所谓的军中高手?”

    张东赞也不理会他的轻视,对西门吹雪道:“那恶僧修为深不可测,自然不能用强,小人觉得,对这等粗鲁勇武之人,下毒最为妥帖!”

    “张大人可是能搞到什么稀罕的毒药?”

    “小人数年前去漠北牧场考察奶牛项目之时,偶得奇毒‘工业明胶’此物无色无味,毒性强悍,只需几滴就可送那乌托恶僧归西。小人以为,五日后便是下手的良机,到时候两位壮士大可虚与委蛇,佯装同意与那厮交易,再以庆祝交易成功之名设宴款待,在席间择机将其毒杀。”

    一番话将西门吹雪听得眉飞色舞,燕青也一反常态的赞叹道:“张大人不愧是混在公务员里面讨生活的,这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行当,果然随手拈来。”

    张东赞连忙谦称不敢当。

    双方的临时联盟既然已经确立,西门吹雪便吩咐下人去庭院及前堂,将羽林军的伤员抬到内室,着人医治。随后又雇了几两马车,把一干人送回驻地。张东赞回到家中取来一个紫色的小巧瓷瓶,内装工业明胶,交给西门吹雪,然后就匆匆回到自己府中准备一下,第二天一早便带着几个随从去兴庆府寻觅花大官人洽谈银湖盐场的买卖事宜去了。

    西门庆吩咐花弄影,燕青,鲁智深三人留在白银城中静候,自己携同辛香儿赶在张东赞动身之前,连夜启程,先行返回兴庆府,专等肥羊上门。

    且说张东赞率领几个心腹之人,快马加鞭,朝发夕至,于傍晚时分抵达了兴庆府南门。花满楼花大官人这一阵子在西夏都城之内混得风生水起,张东赞早就打听详细了他的落脚之处,这老贼心中焦急,顾不上找好下榻的酒店,径直就引领了一干随从,直奔惊蜇驻地而来,不料却吃了一个闭门羹。

    张东赞一路策马飞驰,赶到惊蜇驻地门口,强忍着放低姿态,劳烦门房进去通报说是银湖盐场的股东前来拜访。不成想门房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之后傲然道:”我家大官人中午便被太子请去吃酒,最早也要下半夜才可能折返,若是玩的开心,夜不归宿也是有的。”

    张东赞仍不甘心,陪着笑脸道:“这位小哥可否等你家官人折返时,替在下代个话,说白银城的张东赞特地前来兴庆,欲与大官人洽谈银湖盐场的买卖事宜?”

    门房听罢,不屑道:“现如今,上赶着找我家大官人作生意的人犹如过江之鲫,你且回去,明天一早再来排号。”

    张东赞强压怒火,从袍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塞在门房手中:”有劳小哥费心,这里是一点茶水钱,还望笑纳。”

    门房接过银子,面上稍露笑脸:“张老板明天请赶早,我自会替你尽早通报。”

    求见花大官人未果,张东赞的情绪颇为低落,他叫随行的管家安排众人在一处酒店入住,吃罢晚饭就独自回房去了。第二天一早,张东赞草草用过早饭,就急火火的前往惊蜇驻地。不料,今日的门房已经换人,原本惊蜇特工就是轮流在门卫值勤,却也不是有意晃点于他。张东赞无奈,只好有奉上一份茶水钱,饶是如此,直等到正午时分,他才被请进大门,随后有在前院的会客厅苦坐了大半个时辰,才盼得花大官人现身。

    西门庆一见张东赞,故作惊讶道:“原来是张主任大驾光临,通报的那个下人说是什么盐场的老板求见,俺竟然没想到是主任大人赏光来访,多有怠慢,恕罪恕罪。”

    张东赞明知他事惺惺作态,怎奈此番自己上上门求售,怎敢得罪了买家,于是强颜作笑道:“不妨事,是在下没说清楚,怪不得通报的小哥。”

    西门庆闻言赞道:“公仆出身就是觉悟高,佩服佩服。不知张主任此来何事?可是要弄个西门XO的白银城代理做做?”

    “大官人说笑了,在下对酒水买卖一窍不通,我这次专程前来兴庆府,是想将手中银湖盐场的六成股份转手给大官人。数日前大官人曾经当众开价六万两纹银,这个曾诺现在可是依然作数?”

    “俺向来是一字千金的守信之人,既然当初开价六万,现在尚在一个月的期限之内,这个承诺自然作数。”

    张东赞听罢心中稍安,心知眼下自己有求于这厮,自然是没有再讨价还价的余地,好在自己此番前来,还另有安排。他展颜一笑道:“大官人果然是重诺之人,不知何事可以交割款项?”

    “张主任何故如此匆忙?以至要变卖盐场?可是家中招了甚么祸事?”

    “大官人想到哪里去了,在下不过是想转行作作金融买卖,现在需要些启动资金。”

    “恶是就好,若是张主任当真惹上了什么祸事,俺此番收购岂不是要落得个趁人之危的骂名?”

    “大官人多虑了,话说在下这次来,还带了几样家传的宝贝,准备寻觅些个识货的买家出手,不知道大官人可是有兴趣一观?”

    西门庆原打算趁张东赞财迷心窍,利令致昏之际低价买下盐场的股份,不料这厮还主动提出有宝物欲出手,心中暗想:“反正若是不出意外,自己现在撒出去的银票过些时日便会完璧归赵。”大官人也乐得再顺手牵羊的套取些稀罕玩意儿。

    打定主意,西门庆故作惊喜状道:”能被主任大人称作是宝贝的物件,必定是些稀罕玩意儿,还请拿来一观。”

    张东赞见他应允,心中欢喜,命管家将随身的包袱打开,展示在矮几之上,西门庆放眼望去,却是几件金玉之物。期中一件玉佩,竟然是看着有几分眼熟,西门庆犹豫着自己在何处见过此物,目光不觉间为之一顿。

    张东赞在一旁察言观色,识趣的赞叹道:”大官人好眼力,此物甚是有些来历!”言吧他伸手拾取,却是一枚紫金镶玉的虎符。

    转瞬间西门庆意识到自己失态,心道还好这厮误会了自己,于是顺水推舟的问道:”此物是何来历,还请主任告知。”

    张东赞手持虎符,面带得色道:”此物乃是我祖父当年指挥了好水川战役,击毙宋之名将,庆州副总管任福之时,在任福身上寻得的兵符!”

    他此言一出,在场负责戒备的几名惊蜇特工无不动容。西门庆唯恐手下的人按捺不住破坏了自己满盘的计划,连忙惊诧道:”此物果然难得,不知张主任开价几何?”

    张东赞稍作沉思,旋即开口道:”我观大官人也是爽快之人,这包裹中德物件索性一并买给官人,一口价,纹银两万两如何?”

    西门庆心想:若是此兵符当真原为任福所有,自己将起买下,再呈现给范总理由他转交给朝廷,也算是对殉难的将士又一个交代,至于其他物件,怎么的也值上些许银两,这笔买卖怎么的也不算吃亏。

    想及此处,大官人爽快道:“虽说张主任改行涉足金融业乃是可喜可贺之事,但是为了筹措资本,忍痛将手中盐场出让,终究是会有些不甘,俺若是此时在跟你斤斤计较,位面有失磊落,就依你之言,两万两银子。”说罢他命令一名属下,去内宅,到自己的房间,找春梅讨要两万两银票。随后又向张东赞解释道:“这几件金玉古玩,俺就先行与主任结算,至于盐场的交割,毕竟数目颇大,还是等到明日,请了太子来做个公证才好。”

    张东赞听罢,连声称赞大官人思虑周全。不多时,取钱的特工回来复命,西门庆请张东赞当场查验点数了银票,宾主双方各取所需,皆大欢喜,张东赞又坐了少刻,这才起身告辞。西门庆殷勤的将他送出大门,约定了明天上午到银川会馆交割盐场买卖款项。

    ps:今天抽空又码了一章,于是晚饭去吃了顿泰国菜,奖励自己。

第六十一章 意外的收获

    送走张东赞,西门庆将紫金镶玉的兵符用锦盒小心盛好,亲自送到机要会议室的保险柜之内,又开启了暗门外三道附魔防盗法阵,这才拎着装有其余几件金玉古玩的包袱回到自己的房中。:www.uu234.com更新文字章节最快的小说网:春梅数日不见大官人,昨夜小别胜新婚,两个人几度翻云覆雨,一早起来便觉得四肢倦怠,方才那个特工讨要银票的时候,她正在小睡,此时仍然有些困倦。

    春梅见西门庆回房,连忙起身伺候,大官人见她慵懒明媚,别有一番风情,于是他嘿嘿一笑,将包搁在桌案之上,腾出手,把春梅打横抱起,抢步走进内室,把怀中美人轻掷到鸾帐之内的香榻上,自己随后合身压上。

    隔着衣裙,春梅感受到惊艳枪的昂然,连忙讨饶道:“奴昨夜饱受爷的雨露,今番实在是不堪伐踏,还望爷怜惜,不如唤来香儿姐姐,也好叫爷尽兴。”

    西门庆闻言心中一荡,调笑道:“香儿可是答应了俺要跟你我共唱一出一龙双凤的,莫非你们姐妹二人真的是心有灵犀?若是如此,俺这就用相映石叫她过来!”

    春梅听罢娇羞难当,连忙制止道:“奴什么时候说要跟你与香儿姐姐一道了!爷千万别再荒唐胡闹,奴现在从了就是。”

    西门庆此时**攻心,哪有时间等到辛香儿赶来?于是他银笑一声,出手如风,褪去彼此的衣衫,少刻后,香帐内莺声燕语,春色无边。

    二人颠龙倒凤一番,春梅脸上红潮渐去,偎依在西门庆怀中,依然回味着适才犹如身处云端的快感,西门庆伸手把玩美人的玉.峰,忽然间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来为何张东赞所售的玉佩看起来如此的眼熟。

    西门庆翻身坐起,问道:“春梅可记得俺当初从遗弃之地的拍卖会上得来的那枚玉佩被放到什么地方去了?”

    “爷起初当个宝贝似的戴了些天,后来嫌碍事,就叫奴收起来了。”春梅应答着,起身从床头的楠木柜中取出来一个锦囊,掏出玉佩交在大官人手上。

    西门庆接过玉佩,借着灯光仔细观瞧,果然这枚玉佩和自己方才所得的那块无论在玉质,还是刀功上,都是极为相近,虽说玉佩所雕的图腾纹案不同,但是这两块玉佩显然是一对。西门庆惊讶于这个发现,他来不及穿上衣衫,赤着身子,就窜到外屋,从包袱内取了另外一块玉佩。

    大官人回到内室的床上,准备在灯光最为明亮的地方,将两块玉佩拿在手中对比着赏玩一番。西门庆原本以为这一对玉佩兴许是什么定情信物,若是果真如此,倒是可以送一枚给花弄影。大官人双手各持一块玉佩,正要比对在一处,不料两枚玉佩距离尚有一尺有余的时候,便如同磁石一般,相互间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吸力!

    西门庆措不及防,左手的玉佩赫然脱手,被右手的玉佩隔空吸引,耳畔边只听得一声金石撞击之声,随即两块玉佩周身散发出来一阵五彩的魔法光芒闪耀,仿佛是触发了某种高级法阵一般。事发突然,大官人跟春梅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耀眼的魔法光芒便已经散去,西门庆定睛看去,见右手上已然多出来一只晶莹剔透的玉质罗盘。

    八卦形的玉罗盘周身隐约可见先前玉佩上的图腾纹路,中央一枚碧绿色的指针兀颤动不已,指针方向却是正南偏西。

    看着手中的玉罗盘,西门庆猛然想起,当初桑耶寺的大喇嘛寂莲在用其中的一枚玉佩交换自己的天眼玉瓶之时,曾经说自己命中注定必是大富大贵之人,这枚玉佩日后对自己会大有益处,由此推断,这个玉罗盘所指之处,九成是一处藏宝之地。

    想到此处,西门庆心中一阵兴奋,若不是有收购盐场的正经买卖,他恨不得立即起身,按照罗盘所指示的方位一路寻觅过去。无奈设局谋夺银湖盐场的事情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隐秘宝藏的诱惑虽然极大,西门庆仍然强行按捺住心中的狂热,叫春梅去选取了一个尺寸相仿的硬木锦盒,把玉罗盘小心的放好,这才搂抱了春梅在怀,倒在床上酣然睡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西门庆如约赶到银川会馆与张东赞交割银湖盐场的转让手续。出席现场作为公证及观礼的贵宾包括以太子李仁孝为首的西夏皇亲贵族,以及跟西门集团有业务往来的商业代表。

    西门庆当场付清了六万两银子的转让费,全部都是大宋央行发行的防伪新版银票,随后在现场公证人员的监督下,张东赞在盐场所有权更名文件上签字画押,银湖盐场正式成为西门集团的产业。随后的答谢酒会自然是隆重丰盛之至,宾主双方各得所需,无不开怀,酒会现场的气氛极其温馨融洽。

    席上众人推杯换盏之际,李仁孝把西门庆悄悄拉到偏僻处,叹服道:“大官人在此宋夏外交局势不甚明了之际,果断出手收购盐场,对稳定西夏经内的市场繁荣,意义深远。你我合资的酒厂也必然会获益匪浅,果然是危难之中方显大官人的英雄本色。”

    西门庆听罢慨然道:“太子谬赞,以俺一己微薄之力增进宋夏两国的兄弟之谊原本就是在下的毕生心愿。”

    答谢酒会延续到傍晚时分才收场,西门庆送走诸位来宾,才要带领随从返回驻地,还未上马,就见贴身服侍童贯的小太监策马从街角转过来。大官人不由得一愣,那小太监转眼之间就到了近前,正是特意来请西门庆的。

    西门庆一路随行,在马上几番讨话,想预先知晓童贯传见自己的缘由,怎奈小太监守口如瓶,不露一丝口风。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宋朝使团入住的西夏迎宾馆,小太监把西门庆带到童贯所住的套房外面,先行进去通报之后,才把大官人让进房间。

    此刻童贯一身官服,正端坐在外间会客厅的主位之上,西门庆见他面沉似水,不怒自威,心中不禁有些慌乱,他微微定了一下心神,赔笑道:“不知师兄传俺来见,有何差遣?”

    童贯抬起一双虎目,严厉的目光仿佛实质一样射在西门庆的脸上,沉吟半晌才缓缓问道:“几日不见师弟,这些天你在忙些个什么?”

    西门庆一拱手:“回师兄的话,俺最近寻觅着收购了一处盐场,今儿才签的转让文件。”

    “在此宋夏外交关系敏感之际,师弟居然冒险收购西夏的盐场,实在是有些令人费解。”说到此处童贯语音一顿,随即历声道:“你可是受了朝中何人的指使,故意以此举造势,意图用舆论影响圣上讨伐西夏的圣断?!”

    西门庆听之连忙拜倒:“师兄明鉴,俺身为西北局副统领,为王师扫清西征得障碍乃是本分,如何可能有半分阻挠伐夏的用心?”

    “那你为何在此时收购盐场?莫非你听闻了什么风声?”

    “师兄冤枉死俺了,俺之所以收购这个盐场,原本就是考虑到天朝即将对西夏用兵,怎奈党项军中似乎有所察觉,这段时间不时有西夏间谍以商业合作为名接近俺,企图探听情报。既然如此,俺索性就收购些西夏的产业,以此麻痹他们。”

    “如你所说,师弟非但无过,反而有功了?”

    “俺不敢居功,只希望为天朝收复故土尽点绵薄之力。”

    童贯听罢,脸上依然不见一丝表情,目光却是闪烁不停,好半天才道:“这些天朝堂之上对是否伐夏争论不休,某家详细的打探了党项军中实力,审时度势,对王师西征的胜算也颇有疑虑,不免有些焦躁,却是冤枉了师弟了。”言罢他示意西门庆起身落座。

    童贯在兴庆府逗留已久,几番推迟返程的时间,已经引起了西夏方面的诸多猜疑,看情形是不好在赖着不走了。他既然认定西门庆没有勾结他人的嫌疑,就不再隐瞒,告知自己不日就要动身返回大宋,并且允诺回去之后必定向圣上替大官人请功。为了避嫌,童贯叮嘱西门庆到时候不必送行,他日有机会二人自会再聚。

第六十二章 计中计上

    民风彪悍而淳朴的党项人的一天是从一杯牛奶开始的,鲜奶中所富含的热量和蛋白质可以迅速补充昨夜草地五次对身体的透支;牛奶中恰到好处的脂肪含量在为党项人提供抵御风寒所需能量的同时,又确保不会又过多剩余脂肪在体内堆积,而影响到这个游牧民族在马上灵活的身手。"www.uu234.com文字阅读新体验"

    白银城内,西门庆面前就摆放着一杯牛奶,应该是方才加温的缘故,杯口还冒着热气。在对牛奶深加工领域,西夏的农场主要远远落后于大宋同行,且不说千里之外的天朝最新推出的牛尿混搭鸡尾酒喝法对党项土人而言简直是闻所未闻,姑且说在大宋的餐桌上,三氯氰胺,这种价廉物美同时对牛奶有着画龙点睛之效的最基本的提味料,也因为大宋的技术垄断而在西夏难觅踪影。(向”舌尖上的中国”致敬!)

    后期加工技术上的落后造成了西夏牛奶口味略显寡淡这个硬伤,不过这并不是西门大官人对眼前这杯牛奶视而不见的原因。西门庆此时正专注的思考,点石成银这个骗局已经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收宫阶段,少有差池就可能前功尽弃,虽说现在自己已经收购到了银湖盐场的所有权,但是那毕竟是拿真金白银换来的,比起空手套白狼的诈骗所获,二者所带来的满足感自然是不能同日而语。

    西门庆在白银城中运筹帷幄的时候,城外十数里之外的张东赞却是兴奋的手足无措,明天就是自己约好了要跟西门吹雪交割的日子。一想到点石成银这个神器随后每天给自己带来的一百两白花花银子的进账,他就亢奋的停不下脚步,一圈圈的在房间里乱转。

    张东赞并不怀疑西门吹雪对此桩生意的诚意,六天前他带着变卖盐场还有古玩所获的八万两银票回到白银城,在确定最终交易之前张东赞婉转的向西门吹雪表达了一下自己对那个所谓的投资沙龙的担忧。毕竟交易之后西门吹雪和燕青拍拍屁股走人。若是被骗的投资沙龙会员们在追查二人下落的时候留意到自己跟这两个人曾经来往,再顺藤摸挂的由此知晓了这桩交易,导致点石成银这个神器被曝光,那岂不是功亏一篑?

    还好西门吹雪表示只要可以确保交易顺利进行,又不给张东赞留下任何的后遗症,他可以解散投资沙龙。至于如何操作,却是简单,他让张东赞暗自派人四处放出风声,说投资沙龙乃是一个骗局。那些入会的家伙,跟其他投身资本市场的人没有什么不同,主宰他们意志的无非是两种情绪,贪婪和恐惧。血本无归的恐惧远胜于月息一成的诱惑,于是第二天便有人前来要求退会。

    西门吹雪的答复很简单,会员享有退会自由,不过每人五十两银子的注册费概不返还,另外,如果已经收到分红的会员,分红数额将从本金中扣除。一时间,原本铁定心退会的人又有些犹豫。这期中当然有人不愿意放弃既得利益,一个靠放高利贷起家的制安巡视员纠集了一干流氓前去沙龙闹事,非但要西门吹雪返还注册费,还不拒绝返还已经到手分红,随即这厮及其爪牙被挑断了脚筋扔在闹市。随后,沙龙的会员们果断的放弃观望,一个下午的时间便退会退得干干净。

    张东赞对交易本身是信心百倍的。让他惴惴不安的是今天晚上自己要参与毒杀恶僧乌托大师。虽说他对自己奉上的奇毒‘工业明胶’的毒性及其放心,不过万一那恶僧临死前丧失了心性疯狂反击,自己难免不被误伤。他有心托辞不去,又怕西门吹雪怀疑自己的诚意,同时乌托大师不死,对自己的威胁更甚,毕竟这厮也是为了图谋神器而来。故此,尽管张东赞百般不愿犯险,也不得不同意出席西门吹雪与乌托两个人的庆贺交易晚宴,他将是作为西门吹雪的商业伙伴出席,并且客串交易的公证人。

    煎熬中便等到了掌灯时分,张东赞在一个时辰之前就被西门吹雪接到了家中,交易点石成银这种东西毕竟是见不得光的买卖,乌托大师自然也不愿张扬。于是庆贺宴会就被西门吹雪安排成了一场家宴。

    西门吹雪跟燕青两个人正忙于布置人手,以防恶僧不可喝下药酒,到时候只能以暴力将其击毙。张东赞被安置在书房等候,他闲来无事,于是在书架上浏览藏书。张东赞原本只是要打发时间,缓解一下心中的紧张情绪,不料他却意外的发现了了一本航海图册。

    张东赞想起西门吹雪跟燕青二人曾说过交易之后要远遁海外,不由得心中一动,于是打开航海图,果然见到南洋的一处大岛之上被人圈点标记了许多注示。料想此地就应该是二人日后隐居的所在。如此机密之事张东赞如何肯放过,他连忙在桌案上取过纸笔,依照航海图将那座大岛的方位描绘了一个大概。然后又小心的将航海图册放回书架,又把地图副本贴身藏好,心想若是日后此桩交易被玉麒麟知晓,自己只要将西门吹雪两个人的下落供出,自然会被从宽处理。

    恶僧乌托威逼之下终于盼到西门吹雪同意交易,心情自然高兴,也是早早的就赴约而来。西门吹雪将张东赞介绍给乌托,言说大师若是在交易之后想要寻觅可靠的人手将神器运送到别处,大可请张东赞帮忙。乌托无意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于是含糊的应承下来。

    几个人寒喧过后依次入席,西门吹雪简单致词之后便举杯祝酒,张东赞惦记着工业明胶是否可以一举将恶僧放倒,心中甚是紧张,端杯的手不禁有些颤抖。恶僧乌托看在眼中,心中隐约觉出有些不妥,于是对张东赞道:“张主任为何如此紧张,莫非平日里滴酒不沾?若是如此,不如将这杯酒送与洒家吧!”言罢他左手隔空虚抓,将张东赞手中的酒杯夺到自己手中,也不犹豫,一口喝下。

    张东赞见状惊诧不已,生怕恶僧一时性起在把自己的酒杯递将过来作为交换。不料就此一闪念之间,乌托忽然间面目抽搐,随后一口黑血喷出。西门吹雪仿佛早就料到此番情景,他拽住张东赞的衣袖,飞速后退,与此同时对面的燕青一翻手,从桌子下面抄起一支连弩,对准恶僧就是一通激射。

    乌托身中剧毒,居然没有立刻倒下,之间他一脚将餐桌踢起,巨大的桌面将六支精钢弩尽数挡下。随后他整个人发狂似的凌空跃起,直扑西门吹雪。西门吹雪随手一抛,把张东赞丢向墙角,下一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取了口短剑,欺身而上,跟燕青一前一后,把乌托夹在中间,一场对决瞬间爆发。

    双方实力相仿,乌托中毒后依然以一抵二,端的是异常强悍。三人斗不多时,西门吹雪手下的人手蜂拥而来,这些人并不急于参加群殴,而是各自持了长杆,上系绳索,在外围纠缠干扰恶僧。如此过了一柱香的光景,乌托压制不住,又吐了一口鲜血,随后身形也颓滞下来,一不留神,被西门吹雪利剑穿胸。其余众人识机而上,乱刃齐发,把恶僧浑身插成了蜂窝一般。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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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西门庆这个流氓企业家成长为国之栋梁,谍之王牌为主线,穿插于西门吹雪,水泊梁山之间,闲暇泡几个妞。水煮,即有讽喻之意,也表明了与水浒人物的纠结关系。 据说现下流行都市题材,好吧,俺就给同学一部大宋都市八卦。水煮金瓶梅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水煮金瓶梅,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水煮金瓶梅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