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承诺 上
西门庆匆匆忙忙的回房稍作整理,就以去见太子商谈生意为名离开驻地,直奔西夏皇宫而去。大官人一路策马狂奔,不消一刻钟的光景就赶到皇宫门外,四下张望却不见辛香儿的踪影。皇宫墙外的百米之内乃是禁区,闲杂人等不得靠近,西门庆虽说与太子私交甚密,更是将银叶公主辛香儿多次推倒,却也不曾进过皇宫,于是他不敢过于靠近,只是远远的候在宫门之外。
大官人在门外等了小半个时辰也不见辛香儿出来,有心发个信息去催促一下,又恐小萝莉恼怒,于是耐着性子继续耗在那里,心中盘算这稍候怎生爱抚一下辛香儿,自己因为花弄影的归来而一时忽略了她的存在,毕竟是有些理亏。
西门庆正是等得百无聊赖,忽然间看见皇宫侧门洞开,随后冲出一小队禁卫,大约有十几个人的样子。为首一人霸气外露,显然是位高手的样子。那队禁卫全副武装,出了城门直奔西门庆而来,到得近前,不由分说的就将大官人团团围住。
为首的禁卫统领用手中单刀指点西门庆,呵斥道:“你这厮一大清早就在皇宫门外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可是图谋不轨?”
西门庆闻言心道:都说皇宫里面的狗都是见官大半级,这厮不过是个小小的带刀侍卫,充其量不过是个连长的军衔,就已然如此嚣张。心中虽然对来人甚是不以为然,大官人脸上依然赔笑:“在下实属良民,乃是因为与友人相约才在此处逗留等待。”说罢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将过去,口中称道:“清早风凉,几位大人拿去买壶热茶暖暖身子,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大官人原本以为这队禁卫不过是见自己衣着光鲜,特此才来小敲一笔竹杠,自己手中这锭银子,足有十两,按说就算是吃顿上好的酒菜也是绰绰有余了。不料禁卫统领见了银子却是勃然大怒:“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还不快将这厮给我拿下!”那队禁卫听令后不待西门庆再行解释,各持刀枪围攻过来。
西门庆见状心中无明火起,抽出腰间宝刀霜降,也不废话,一式秋毫随手挥出,刹那间漫天气针将众禁卫笼罩其中。
这队禁卫不过是些三四阶的寻常角色,除去三两个身手敏捷的家伙侥幸避开了大官人天女散花般的一击,其余几人纷纷中招到地,哀嚎不止。
禁卫统领见状心中立时胆怯,口中呼叫,催促幸存的几个手下抵挡在自己身前,心中盘算着如何全身而退。
西门庆击倒数人,心中怒气未消,正犹豫这是否索性将这几个不长眼的家伙一刀剁了,以绝后患。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冷喝一声:“大官人好大的威风,在皇宫外也敢肆意伤人!”听声音正是辛香儿。回头观瞧,果然是小萝莉不知何时潜行到自己的身后。
辛香儿对禁卫统领一挥手,那厮见状如蒙大赦般的带着几个属下遁去了。
西门庆见那几个禁卫相互搀扶着逃进宫门,附近再无他人,这才对辛香儿亲热道:“两天不见,香儿的修为又有长进,竟然可以悄无声息的就出现在俺的身后。”
“大官人的心思不在这里,自然是对我视而不见。”
西门庆听辛香儿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大官人,显然是还在恼怒自己,于是越发的小心赔笑道:“香儿这是说的哪里话,俺这两天公务缠身,无时不刻不在惦记这你。”
“这就奇怪了,我怎么听说有个好色之徒为了讨美女欢心,竟然一口气迎接出去百十余里?”
“呃,俺却是知道那个好色之徒为了讨另外一位美女的欢心,不远万里往返与吐蕃西夏盗剑来着。”
辛香儿闻言一时语塞,心中暗道这家伙说得也是有几分道理,如此看来,自己在他心中地位显然更胜一筹,于是语气稍缓:“大叔可是在你那个挂名小妾的面前吃了闭门羹,这才想起来见我?”
“天地良心,俺今天可是特意推掉了大批公务,特意前来与香儿相见。”
“算你还有良心,大叔来得正好,我娘正要见你。”
“可是要俺进宫?”
“想得美!后宫内美女如云,大叔这等好色之徒若是乘机而入,绝对是大大的不妥。”
“不会又是叫俺去贺兰山会馆吧?”
“正是要去贺兰山会馆,大叔可有不便之处?”
“却也无妨,只不过夜摩宫的迷药实在是过于霸道,俺两次被迷翻,心中阴影尚在!”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快快展看说说,让我也高兴一下!”
“此事说来话长……”
西门庆一路上将自己两次失手被擒之事讲给辛香儿听之,期间自然将自己辱骂小萝莉的母亲叶倾城等细节略去。辛香儿得知他曾经被母亲严刑拷打,心中颇为歉然,当下允诺稍后自己一定会随身相伴,绝对会确保西门庆的人身安全。
说话间两个人来到贺兰山会馆,辛香儿果然如约挽着西门庆手臂并肩而行,亲自将他送到叶倾城的书房门前,这才放心离去。
守在门外的一品堂侍卫通禀过后,将西门庆让进书房。大官人抬眼看去,见叶妃今日依旧是一身宫装的端坐与书案之后,面沉似水、不怒自威,更显的冷艳无双。西门庆正要躬身见礼,却见叶倾城朱唇轻启:“西门庆,西门大官人,你到底还要还要欺瞒本宫到何时?”
ps:一周自驾游,几乎纵贯米国一个往返,行程4500公里有余,甚是疲惫,更新较少,见谅。
第三十四章 承诺 下
西门庆猛然被叶倾城叫出本名,下意识的刚要应声,随即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乃是花满楼,于是强行将吐出一半的话咽回口中,干咳了一声道:“皇妃可是在寻俺开心?俺们庆总此时正在大宋境内,清河县总部号令西门集团下属大大小小十几个公司,怎么可能亲自前来西夏督导工作?”
他话音未落,就见叶倾城啪的一声将一束画卷摔在面前的桌案之上。西门庆上前几步,将画卷展开,不由得大吃一惊,但见那张画卷正是自己当初参加大宋快男大赛,无上装组决赛期间所雕板发行的宣传海报。
大官人将海报拿在手上,只觉得两鬓刹那间已经被冷汗打湿,心中这才恍然大悟,叶倾城作为夜摩宫在尘世间的代言人,又掌控的西夏一品堂人力、物力资源的高级调配权限,若是想要查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原本也不是甚么太难的事情。
既然物证确凿,任何的抵赖行为都失去了意义,西门庆的态度索性硬朗起来:“既然皇妃已经处心积虑的将在下调查得清楚,俺也就不再隐瞒,在下正是西门集团的董事长西门庆,不知皇妃此次传讯,有何见教?”
“还是那句话,你潜入我大夏意欲何为?为何要以化名相欺?”
“在下第一次失手被擒的时候不是早就交代清楚了,俺此次前来西夏,乃是奉了范总理的差遣,以促进宋夏两国的贸易而来。作为一名经济间谍,俺从一开始就未曾向皇妃掩饰自己的身份,何来欺瞒之说?”
“一派胡言!你且解释清楚为了要冒充花满楼之名,你与花家寨有何瓜葛?”
西门庆听她提起花家寨,心中不禁一阵紧张,暗想也不知道这个便宜丈母娘到底掌握了自己多少情报,却是要试一下她的口风:“甚么花家寨,果家寨的,俺这个花满楼的假名乃是在清河县的时候承蒙几位酒肉朋友抬举所起的绰号,意思是俺纵横风月之地,所推之妞不可胜数。至于俺此次前来西夏为何不用本名,完全是为了保密的缘故。皇妃也是明白人,西门集团偌大的产业,若是被竞争对手得知俺不再清河总部坐镇,不知道会搞出甚么花样,所以花满楼一名实属是出于商业竞争的考虑。”
大官人言罢,不待叶倾城做出反映,就自行从墙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隔着桌案与叶倾城坦然对视。
叶倾城见他回答流利,一时间分不清他所言是否属实,加之自己原本也没有将眼前这厮化名之事看得太重,于是不再纠缠,转而追问起另外一桩可疑的事情:“西门大官人为何放着山东省内第一大实业集团的董事长不当,却要加入大宋特工,前来兴庆府以身犯险,可是为了追求刺激?”
西门庆闻言哀叹一声道:“如果俺告诉你,俺乃是因为亲戚倒卖军火吃了官司,俺在设法搭救他的时候被范总理威逼利诱的加入了特工组织,皇妃可是会相信在下?”
大官人此话却是不掺一丝虚假,叶倾城听罢沉吟片刻,也觉得他不似在信口开河,心中不禁纳闷:这厮到底是有和过人之处,连他也会另眼相看?念及此处,她不禁计上心头,于是面色稍缓:“难得大宋总理对你都青睐有加,想必大官人自然是颇有些与众不同的潜质,不知道你可是愿意投靠我大夏,本宫保你封官进爵,如此一来香儿也可以堂堂正正的许配与你。”
叶倾城早将西门庆在清河的往日所为调查清楚,深知此人贪财好色,料想他断无可能拒绝自己的招揽之举。不料自己才一开口,西门庆就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回绝道:“在下不才,虽说平日里劣迹斑斑,充其量也不过是些沾花惹草、欺行霸市的勾当。若叫俺背弃祖宗,卖国求荣,作为大宋子民,俺是万难受命。”
叶倾城听之却也不怒:“没看出来大官人还是颇有几分骨气,既然你无心为大夏效力,本宫看在香儿的份上也不为难与你。我且问你,若是有朝一日,宋、夏两国刀兵相见,大官人可是要奉命领军与本宫在疆场相见?”
“在下早就言明,俺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经济间谍,何来领兵作战之说?再者说,宋、夏两国自从结成兄弟之邦以来,已经久无战事,此乃两国黎民之万幸,俺实在是看不出来两国重起刀兵有何好处。”
“大官人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几个月前你率队设伏,将辽国使节团尽数劫杀一役就筹划的天衣无缝,实属军事奇才。”
“实不相瞒,那次袭杀乃是大宋军部制定的方案,执行人员也是由辽国一路尾随而来的外勤特工所谓,俺确是未曾亲临战场。”
“本宫听香儿说,大官人的一身修为甚是了得,当日在兴庆府闹市与史文恭这样的准圣域高手战了个平分秋色,前些天又在通天河诛杀了千年妖龟,即便是现在尚无军衔,日后统领兵马也是不无可能。本宫只问你一句话,若是宋、夏两国再度开战,大官人可是会奉命在疆场与本宫以命相搏?”
西门庆见叶倾城神情凝重,心知对此一问自己绝对不可能蒙混过关,于是慨然道:”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俺受命于天朝,自然会全力以赴,在沙场上一睹皇妃风采。若是在下侥幸获胜,宋军攻下兴庆,俺以西门家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担保,无论当时香儿身份如何,俺必用性命维护她的安全!”
叶倾城听罢非但不怒,反而展眉一笑:”大官人果然是性情中人,方才你若是敷衍搪塞于本宫,即便拼却了被香儿埋怨一世,我也会立时将你斩杀。如此看来,香儿确实是没有看错人,本宫也给你个承诺,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你我杀场相见,本宫会给你留个全尸。”
“多谢皇妃美意,在下诚恐,俺真心希望不要有这么一天。”
“这件事,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本宫。”叶倾城一语出口,神色忽然间黯淡下来。
第三十五章 冠名机制
叶倾城此次传唤西门庆前来问话,正是因为前段时间她秘密派往大宋境内打探大官人真实身份的一品堂密探传回消息,言说经过核实,西门集团并无花满楼一人。通过相貌判断,大官人倒是与西门集团的董事长西门庆极为相像,为了印证自己的推断,那队密探还派专人送回了一张西门庆当年参赛是发行的无上装海报。
叶倾城得知纠缠自己女儿的家伙居然连名字都是假的,顿时觉得事态严重,隐约感到西门庆此来大夏绝非是单纯为了拓展生意,于是特意将他传来突审。通过对答来看,这厮虽说一副痞气,却也算是个性情中人。此人若是在宋廷内得势,对大夏而言应该不算是坏事,起码要比那些口蜜腹剑的两面派要可靠的多。加之此人与太子的个人交情颇深,又有大笔的在夏投资为筹码,只要不涉及到大是大非,这家伙在绝对可以被看作是大夏的潜在盟友。至于自己女儿的婚事,也只能看长生天的安排了。
一品堂密探传回的讯息极为有限,西门庆的对答有颇为自然流畅,叶倾城自知今日无法再榨取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于是在与大官人互做承诺之后便端茶送客。
西门庆虽说巴不得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又忽然间想起有事要求风大班帮忙,于是起身恭敬道:“在下还有一事相求,恳请皇妃应允。”
“可是为了借用贺兰山会馆之地惩治高衙内之事?”
“正是此事。”
“香儿早前已经替你求过本宫。此事我已经全权委托给风狂花负责,只要大官人能够保证不会闹的不可收拾,她会尽力配合大官人的安排。”
“如此说来多谢皇妃,在下告退。”言罢西门庆躬身施礼,随后退出书房。
辛香儿与风狂花早就在前台等候多时,她见西门庆出来,连忙上前询问母亲传唤大官人所为何事。西门庆有心调笑与她,于是笑道:“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岳母大人找俺商定聘礼、陪嫁等事,最后在礼金的数目上分歧太大,只好约了改日再谈,你我的婚事恐怕是要拖上些时日了。”
辛香儿明知他在信口开河,心中也禁不住一阵泛甜,亲昵的搂住西门庆的右臂,嗔怪道:“大叔胡说什么呢,叫旁人听了去却是要羞死人了。”
风狂花字旁边一声清咳,:“香儿前几天说大官人找奴家有要事相商,不知有何差遣?”
西门庆举目四下观瞧片刻,压低声音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界儿,还请风大班借一步说话。”
风狂花哼了一声:“看大官人鬼鬼祟祟的样子,想必就不是什么见得光的勾当,你且随我到机密会议室叙话。香儿就先候在此处,免得污了自己的耳朵。”
西门庆正是有些担心被辛香儿听到了自己的猥琐计划而影响到自己在她心中的光辉形象,于是连声应和,安抚了小萝莉几句之后便跟随这风狂花来到地下一层的密室之中。
二人分宾主落座,西门庆拱手称谢:“多谢风大班支开香儿,属实是省却了俺的些许顾忌。”
风狂花抿嘴娇笑道:“大官人切切不要自作多情,奴家支开香儿却是为了自己考虑。”
西门庆闻言一愣,心道这银妇不会是对自己动了春.情,想借着独处的机会吃俺的豆腐吧?不过这小娘生的丰乳肥.臀,若是能趁机推倒,却是要得。
风狂花见西门庆目光闪烁,面露淫.态,知道这厮必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奴都说了,大官人切不可自作多情,我请你到密室详谈,乃是向就生意上的事情请大官人指点一二。”
“明明是在下有事要请风大班出手相助,怎么到了这里就变成了你向俺咨询了?”
“大官人所求之事不过是叫奴色诱高衙内,我保证,必会将那厮擒了,亲手交给大官人,任凭你如何炮制于他,我这贺兰山会馆的地下刑讯室大官人也是见识过的,十八般刑具样样齐全。”
“没想到风大班竟然如此爽快,在下先行谢过。”
“高衙内在大宋军部之内属于盲目的好战份子,几次三番的提议兴兵伐夏,大官人若是出手调教于他,也算是替我大夏出了口怨气,如有差遣,奴自然义不容辞。”
“如此甚好,风大班可是要听一下在下谋划的擒拿方案?”
“不就是诱捕一个人妻控么?奴手到擒来,就不必枉费时间谈论此事了。”
西门庆见她成竹在胸,也不好再坚持,唯恐惹怒了这个女人,若是临阵换将,叫小蛮去色诱高衙内,自己还真是觉得颇为不爽。
风狂花既然承诺一手包办擒拿高衙内之事,西门庆自然也要投桃报李:“不知风大班有何难题要跟在下一同参详?”
“不瞒大官人,奴掌管的贺兰山会馆虽说表面风光,一年下来的营业额也颇为可观。不过现在风月场所的同行竞争实在是惨烈,兴庆府的七大会馆竞相压价招揽顾客,到头来纯利也剩下不了几两银子,不知道大官人可否点拨一二?”
虽说是隔行如隔山,大官人原本是一个靠制药业起家的富二代,跟经营青楼唯一的交集就是公司出产的那几样春药春酒。好在西门庆风流成性,在欢场中混迹久了,以资深消费人士的眼光分析问题,自然是颇有建设性。
西门庆闻言沉思半晌,将头脑中跃然而出的几个建议融会贯通过后,这才开口说道:“兴庆府的几家会馆,这几个月以来确实是处于恶性的压价竞争当中。什么银卡、金卡、白金卡的,折扣过于慷慨。如此一来,顾客都被娇惯出来毛病了,会馆们也被折腾的是赔钱赚吆喝。”
“大官人所言极是。促销活动是可以淘汰掉一些规模较小的场子,可是对大会馆来讲,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折腾久了谁也吃不消。”
“所以说,盲目压价是愚蠢的,即使万不得已打折,也要用代金券的形式发放,这样才会带来后续消费。”
“此主意甚好,奴稍后就命人去办,不知道大官人可是还有其他良策?”
“代金券不过是个开胃的小菜,俺替风大班准备的主菜乃是冠名机制!”
“恕奴愚钝,还望大官人言明。”
“敢问风大班,贺兰山会馆有几间VIP包房?”
“会馆共有包房十六间,原本是设定了最低消费的,最近竞争激烈,不但不收钱,还赠送果盘,点心,实在是得不偿失。”
“俺这个冠名机制就是要从这十几间包房下手。风大班明日就可公布出去,自明天起,顾客们花费五十两银子就可以获得一间包房的一个月冠名权。”
风狂花听罢略微思索便喜上眉梢:“大官人果然妙计,来贺兰山会馆花差的凯子们,但凡有几个闲钱,谁不想冠个名出一下风头。这一年下来,一间包房就是六百两银子的冠名费。”
“岂止是这些,那些肥羊付款之后自然要呼朋唤友的在冠名期间多来花差几次,五十两银子的冠名费不过是在下意识里引导他们反复消费。另外从此之后包房不再赠送果盘,改换成价格相当的炸薯条,爆米花什么的,记得多放盐,肥羊们吃得口渴,酒水消费量自然就上去了。”
“大官人果然高明,不知可是还有后续的策略?”
“你这婆娘恁的贪心,看在你是香儿师叔的份上,俺索性就多点拨你一下。俺估计冠名机制一经推出,其他会馆必会跟风效仿,到时候风大班可以出面与银川会馆洽谈合作之事。各自会馆的冠名顾客可以在贺兰山、银川两处会馆各冠名半个月,只需缴纳十两银子的转会费用。”
“花一份银子,可以在两家会馆风光,当然更有吸引力,而且半个月一换地点,又不失新鲜感,多谢大官人指教。奴随后就命人着手去操办。为答谢大官人不吝赐教,今后大官人在我这里消费,均已成本价结账。”
“如此俺就先行谢过风大班美意,不过有香儿盯着,俺来捧场,充其量也就是消费点酒水菜肴。实在是遗憾的很呐。”
第三十六章 我辈岂是蓬蒿人
西门庆跟风大班在密室中私会了半个时辰左右,二人各得其所。大官人告辞出来,辛香儿正是等的不耐烦,见他满面得意的样子,心道莫非这家伙色胆包天,真的将风姨推倒了?西门庆看她神情古怪,趁着四下无人注意,在小萝莉的翘臀上拍了一掌,轻声呵斥道:“胡思乱想什呢,俺方才跟风大班谈的都是正经事!”
辛香儿疼的秀美一蹙,旋即觉得臀上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竟是有一种说不出来得愉悦,心想这好色的家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学来的诡异手法。她不知道西门庆这些天闲暇的时候,正在研究前些时日在拉萨古旧书摊上购买的那套春.宫画册,画册乃是唐朝期间由中原流传到吐蕃的绝版珍品,既有活色生香的绘图,还有大量的文字注释,可谓图文并茂。文字中除了讲解捆绑调教之术,还有催情的手法。西门庆方才的一掌,正是不经意的使用了一式“花间蝶恋一团春”的手法,大官人虽说手法生疏,却也将辛香儿激的心中一荡。
西门庆见小萝莉美目含春,眼波中媚态横流,忍不住出言调戏:“香儿这几日一定甚是想念于俺,不如咱们借这里的包房一用,聊解相思之苦。”
辛香儿也不示弱,挑衅道:“大叔可是记得香儿答应你去游说了春梅妹子陪你唱一处一龙双凤,不如我现下就陪你返回寓所如何?”
大官人闻言一时失语,心道这小妞明知花弄影已然回转,还故意来挑逗于俺,实在是可恨之极,等俺寻了机会,一定仔细的炮制她一番。
小萝莉见他目光闪烁不定,显然是在编排什么借口,于是轻啐道:“这种机会只有这一次哟,过期不候。”
“这种好事俺求之不得,不过俺现在住的宅子,跟公司宿舍一样人多口杂,咱们折腾的动静要是被那些个泼才听了去,实在在是不成体统,不如俺改日寻了个机会将小春梅叫出来如何?”
“色大胆小!”
叶倾城此刻就在贺兰山会馆之内,西门庆再是胆大妄为也不敢当真在此处开房。他拉着辛香儿逃也似的出了会馆,取了二人的马匹,直奔商业街去了。
辛香儿虽说得知西门庆用假名哄骗自己的时候当真有些动怒,不过今天受母亲的指派约了西门庆来见,心中属实是为大官人捏了把汗。西门庆能够在母亲的突审下全身而退,她已经是心满意足了,大官人到底是姓花还是姓西门又有什么关系?至于那个号称是他小妾的美貌女子,虽说是个劲敌,却也自信不会危及到自己的在大官人心中的地位。
西门庆心中惦记着身份被识破之事,于是陪这辛香儿游荡到中午时分,二人一起吃过午饭,他就借口下午还约了太子商业生意上的事情,先行将辛香儿送回会馆,自己便急冲冲的返回惊蛰驻地,向花弄影报告此桩变故。
花弄影听过西门庆的汇报,对他暴露了本名并不感到惊讶,毕竟自己当初率领惊蛰特遣队前来兴庆府执行任务之时,首要任务就是劫杀辽国的求亲使团。至于其后的事情发展远远超出了预期,于是短期任务演变成长期潜伏。临行前替西门庆制定的掩饰身份背景原本就不是很完善,即使是被识破也不足为奇。还好大官人的应变能力出众,这次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化解了一场危及。
本名暴露怎么说也不是一件好事,于是两个人经过商议,决定一旦协助李仁孝稳住太子的位子,他们就择机离开兴庆府返回大宋。在此之前可以安排现有的一部分惊蛰特工进入西门庆与太子合资创建的酒厂,潜伏下来继续执行西北局的情报搜集任务。主意已定,花弄影当下就写下密信一封,用飞鸽速报总部定夺。
汇报处理过自己身份暴露之事,西门庆就要起身告辞。花弄影忽然脱口道:“大官人这几日可是在背着弄影筹划什么事情?”
西门庆闻言暗自叫苦,心想一定是她听到了些关于自己要整治高衙内的风声,此事若在抵赖恐怕之内适得其反,不如索性跟她摊牌:“呃,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过些天就将抵达兴庆府的我朝使节团中,副团长乃是高衙内。那厮在汴京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还曾经不长眼的调戏过俺二哥林冲的娘子。这厮此次前来,估计对惊蛰特遣队也没安什么好心,于是俺就计划这整治一下这泼才。影儿放心,俺最多让这厮受些皮肉之苦,不会伤了他的性命。”
“弄影出口询问,并非是要阻止大官人。高衙内此人在军部依仗依仗着他义父高俅的权势,专横霸道,气焰极其嚣张。大官人若是出手教训一下这厮,想必也会大快人心。弄影前些天回花家寨给母亲祝寿,家父曾提起过,范大人一直在谋算着离间高、杨、童、蔡为首的四大奸党,再将他们分而治之。最近高俅与童贯二人争宠日盛,私下里冲突不断,大官人若是可以趁机激化他们的矛盾,对范大人的计划绝对是极有帮助,故此影儿非但不会制止,还会尽力配合。”
西门庆听之心中大喜:“影儿只要不横加责难,俺就已经感激不尽,至于此间细节,却是颇为猥琐,还是不要说出来污了影儿的耳朵。”
“全凭大官人做主,弄影听闻鲁智深也参与了此事的谋划,想必大官人的计划应该是滴水不漏。”
“呃,影儿不愧是安全部西北局的局长,果然是耳目通天,属下佩服。”
西门庆从花弄影的办公室告辞出来,正要回自己的房中稍作休息,却见一位属下前来禀告,言说有位自称是时迁的汉子求见,此人现下正在正门会客室等候。大官人闻言忙随着那为惊蛰特工前往前院正门。
时迁见西门庆现身,慌忙起身见礼。大官人见他身旁的矮几上放着一个狭长的包裹,心想其中一定是自己委托他去寻觅的蔡京墨宝,于是一番寒暄之后引领这鼓上蚤前往自己的办公室密谈。
二人进了办公室,西门庆掩好房门,这才出口想问:“时壮士包裹之中可是蔡京老贼的字画?”
“大官人明鉴,小人为此费劲周折,总算是不辱使命。”
言罢时迁将包袱打开,里面露出一个樟木窄盒,随后从盒内取出一轴字画交到西门庆手中。大官人将字画展开,但见上书“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第三十七章 山寨
西门庆将字画拿在手上仔细观赏,但见其笔法姿媚,字势豪健,痛快沉着,果然非同凡响,不禁连声赞叹:“俺素闻蔡京老儿的字颇有二王风范,今日一观,果然是挥洒自如而又毫无放纵轻浮之态。与其人品相比,他的字实在是格调高雅得多!”
时迁在旁应和道:“大官人果然有眼光,话说蔡京与苏轼、黄庭坚、米芾合称“苏黄米蔡”,乃是我大宋名声最为显赫的四大书法名家。其字初师蔡襄,后改学欧阳询,又改学二王,博采诸家众长,自成一体。蔡京这老贼所说弄权误国,但是这厮的书法还是颇为精妙的。就连以狂傲著称的米芾都承认,蔡京乃是从唐柳公权之后的书法第一人。”
大官人听之赞道:“时壮士原来也是一位雅士,竟然是如此多闻。”
时迁忙谦虚道:“小的也是倒卖古董、字画做得久了,耳熏目染的学到些皮毛而已。”
西门庆又将两句诗反复的诵读了几遍,只觉得似曾相识,却又在恍惚间忘了它的出处,有心开口向时迁讨教,一时间还有些放不下架子。
时迁见状忙主动解释道:“这两句是乃是前朝天宝元年,诗仙李白得到唐玄宗传召入京的诏书,喜不自胜,有感而抒。据说此一幅笔墨是蔡京老贼当年被贬至杭州赋闲,后经童贯为其周旋得以被重新启用之时即兴而书。那厮自比李太白,却是无耻至极。”
“原来这其中还有此一番背景,如此说来,拿此物去贿赂童贯那阉贼必有奇效。时壮士费劲周折,俺断然不可让你平白劳碌一番,不知此幅字价值几何,俺随后就拿银票与你。”
“大官人切勿羞辱小人,小人当年身在宋境时就是因为得罪了权贵才背井离乡流落于此。大官人设计整治高衙内,小的有幸可以尽一点微薄之力,实在是欢喜得很,千万不要再提酬劳二字。”
“如此俺在这里谢过时壮士盛情,如俺先前允诺,壮士明日即可到俺们西门集团旗下的情报中心报道,暂且担任副主任一职。”
时迁闻言倒地便拜:“多谢大官人栽培,从今后小的这条性命就交在大官人手中了!水里来,火里去,全凭大官人一句话,小的绝不皱一下眉头!”
西门庆收好字画,亲自将时迁送出驻地大门,一直目送他身影远去消失,才返回院中。大官人在门廊中忽然间觉得一阵寒风刺骨,抬头看天色时,只见漫天里竟是纷纷扬扬的飘起了鹅毛大雪。在门房执勤的特工忙请西门庆到屋内烤火取暖,大官人见那大雪来势迅猛,空中乌云又是黑沉沉的极为厚重,显然这场大雪一时半会儿的停不下来,于是他谢绝了门卫的好意,在怀中取出几张银票,到后院交给负责采办的内勤,交代他们去集市上购买肥羊美酒,晚上料理一锅羊肉汤给兄弟们滋补御寒。
入冬后的第一场雪一直下到傍晚时分才停歇下来,西门庆闲来无事,叫春梅带了旺财到庭院中玩耍,小貔貅在雪地中翻滚撒欢了半晌之后,忽然间向前门奔去,大官人举目看去,却是墨笛、墨琴师叔侄二人踏雪而来。
西门庆连忙迎将上前:“俺正惦记着这几天便去探望你们,两位在仁孝山庄住的可是还习惯?”
墨笛拱手施礼:“多谢大官人挂念,墨某此来乃是向大官人辞行的。”
“墨笛先生此话怎讲,莫非是太子的属下照顾不周?”
“大官人千万不要误会,太子对我二人极为殷勤周到,只不过新年将至,墨某也该赶回谷中与家人团聚去了。”
“如此说来俺也不好强留先生,不知先生可是需要购买什么应用之物带回吐蕃?”
“我此来确实是准备置办一些笔墨纸张、食盐药品等物带回谷中。”
西门庆闻言忙从怀中取出一千两银票,双手呈上:“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先生笑纳。”
墨笛连忙推却道:“大官人快将银票收回,话说我这次来兴庆前早就带足了银两,实在无需大官人破费。”
“你我兄弟何必客气,先生就权当这是俺给谷中孩童们的压岁钱,你买些经典书籍带回吐蕃也好。”
墨笛听之也不好再行推脱,只好将银票手下。
二人说话间,拓拔呆呆和达瓦闻讯出来与墨笛见礼,墨笛便问他们是否要搭乘飞艇一同返回吐蕃。拓拔呆呆深施一礼:“在下还要在此地盘桓些时日,最早也要等明年开春时节才会送达瓦折返拉萨,可是要辜负了先生的一番美意了。”
拓拔呆呆凭空受了西门庆偌大的恩惠,正惦记这如何还了大官人这个人情,自然是不肯就此回转吐蕃。另外达瓦这些天跟春梅一起在谭老医师那里学习中医之道,也是颇感兴趣,故此二人都有意在兴庆多逗留些时候。
西门庆与拓拔呆呆一见如故,早有招纳他为自己效力的意向,故此他听二呆说要暂留此地,甚为开心。刚好他早些时候就吩咐厨房置办酒席,于是索性拜托大厨再多张罗几道菜,正式为墨笛二人践行。
晚宴过后,西门庆将墨笛请到自己房内客厅饮茶醒酒,墨笛见四下无有外人,这才从怀中掏出一对事物,却是两块山寨版的心心相映石。原来那日墨笛听闻西门庆所转述的波理论之后,大受启发,回到飞艇上便醉心专研。他从飞艇的备用蓄能法阵上拆卸下来两块黑玉晶石,反复充能调试,终于实验成功。如今这两块山寨的心心相映石虽说在充满魔力之后使用次数有限,却是真正实现了远程同步传递讯息的功能。
墨笛将其中一块黑玉晶石交给西门庆保管,言称自己春节过后将驾驶飞艇四处游历,大官人可以通过这对山寨的相映石随时跟自己保持联系。为确保通讯无碍,墨笛还专门为西门庆打造了一个便携式的充能装置,以便将黑玉晶石反复利用。
黑玉晶石贵逾黄金十数倍,同时其原矿也是极为罕见难寻。故此虽然墨笛借此在复制出心心相映石,却也受限于原材料及成本的制约而无法大规模生产,西门庆眼见自己构想的西门子通讯集团无望实现,暗自心痛不已。
第三十八章 恭迎
三天之后正是黄道吉日,墨笛师叔、侄二人采买完毕,所购货物都已经装上飞艇,计划好这天上午就要启程返航。前一天晚上太子设宴替二人践行,晚宴结束后西门庆索性就在山庄内留宿,以便第二天一早为墨笛两个人送行。
当天夜里,西门庆又向墨笛讨要了几封用银箔包好的鸦片,墨笛再三叮嘱大官人万万不可沉迷与此,大官人自然是满口应承下来,墨笛却是不知道他讨来鸦片都是为了高衙内那厮。
墨琴在兴庆府逗留之时,趁着师叔刻苦钻研心心相映石,无暇照顾看管自己,闲暇时替太子升级了一下太子府的保安系统。李仁孝被其技艺折服,有心拉拢,于是送了几根南洋之上,海外仙岛所产的千年金刚木给他作为酬谢。金刚木质轻而坚韧,硬逾铁石,实属制造机关、傀儡的上好原料,以此相赠,对墨门中人来说正是投其所好。
送走墨笛的飞艇,太子约了西门庆到书房商议西门XO随后的推广计划。经过前一段时间的加紧施工,合资酒厂的调酒车间已经交付使用,首批XO在连天前勾成功毕并且全部灌装完毕,就等着配合以强势的推广计划,在春节期间上市发售。
关于XO的促销推广,应伯爵和王婆二人早就制定了周详的计划书,太子这次叫西门庆商议,不过是最后走一下过场,让大官人体会一下身为合资人的存在感和参与意识。
谈完业务上的公事,西门庆暗示太子屏退几位亲信,要求与李仁孝单独私聊。自从被叶倾城识破了身份,西门庆料想这个秘密迟早会传到太子耳中,即使是叶妃有意替自己隐瞒,其他环节也可能出现纰漏。另外辛香儿对此已经知情,以她和太子的亲密程度来看,保不齐哪一天就会在无意间将这见识泄露出去。
大官人寻思着,与其让太子最终识破,不如自己主动坦诚相待,也会避免出现叫双方都感到尴尬的局面。主意已定,西门庆正好借着商议合资生意之便,趁机向太子摊牌。
李仁孝早就对西门庆的真是身份有些怀疑,他早就断定大官人在西门集团内部一定是位居要职,绝非一个西夏市场开发部经理那么简单。即便如此,当西门庆告诉他自己其实就是西门集团的董事长之时,李仁孝仍然惊诧不已。
西门庆随即将自己应付叶倾城的那套说辞原样再次复述一遍,声称自己此次化名前来,实属是为了迷惑宋境内的竞争对手而为之,绝非有意要欺瞒太子。
大宋国内山东省首富的身份相比比花满楼这个高级打工仔而言,利用价值绝对是天壤之别,李仁孝听罢西门庆的坦白过后,非但毫不气恼,对他的态度反而更加殷勤起来。一场由真实身份引发的风波终于在形成气候之前被西门庆化解得烟消云散。
童贯率队的天朝援交团在前一天已经进入西夏境内,因为使团此次前来所携带的七万余两岁币都是现银,此外还有丝绸布匹十五万余匹,茶叶三万斤,队伍携带辎重随行,行进速度颇为缓慢,预计在五天之后方可抵达兴庆府。
李仁孝作为王储,被崇宗任命为外交部副部长,主管此次招待大宋使节团的各项事宜。对于大宋援交团长童贯,西夏朝廷早有耳闻,前段时间,潜伏在宋境内的一品堂特工发回密信,报告童贯被任命为大宋西北军区的监军。这次他出使正是要借机一窥西夏国防武装的实力,以便随后饲机领兵来犯。
西夏朝廷对这个消息极为重视,崇宗亲自指示太子在接待宋朝使节团的时候,务必要旁敲侧击,探听出宋庭内部对伐夏的态度。李仁孝过往与宋朝的官员接触不多,一时间无法找到亲密接触使团的切入点。如今西门庆告知自己的真实身份,李仁孝忽然间头脑中灵光一现,决定让西门庆组织起在兴庆府内的大宋客商,以私人宴会的形式迎接使团,自己到时候再以西门庆的合资人的身份出席,必然可以拉近自己跟宋使的距离。
西门庆这几天正在忧虑自己如何找个理由频繁接触高衙内,自己公开的身份乃是在西夏投资的富商,若是跟宋使接触多了,难免要招人猜疑。自己所编造的经济间谍身份估计已经是叶倾城底线了,若是被她得知自己是大宋安全部西北局的副局长,恐怕整个惊蜇驻地连同黑水保安公司都会被在一日之间摧毁剿灭。
如今太子竟然主动要求自己参与迎接使团一事,正好解决了西门庆的一个难题,于是他欣然接受,并且主动要求承担部分花销。李仁孝只当他此举是为了借机拉拢贿赂权贵,也没放在心上,崇宗亲自批复的招待预算本来就不是十分宽裕,既然大官人有意赞助,何乐而不为。
第三十九章 师兄
西门庆辞别了李仁孝,返回驻地向花弄影汇报太子邀请自己参与迎接使团之事。花弄影听罢立刻就从中洞察到了太子的企图。她面色凝重道:“不久前范总理在密信中曾经明示,童贯此人好大喜功,近两年多次力荐宋徽宗出兵征讨西夏,若不是朝中的几位稳重的老臣再三劝阻,宋夏两国之间早已经刀兵再起。西夏朝廷估计对此也颇有耳闻,李仁孝此举正是要借机接近使团,从中探听天朝意图。”
大官人一路上正是担心万一不幸被叶倾城言中,宋夏两国再度开战,不但自己与辛香儿、太子等人被迫要在沙场上一决生死,他投资在西夏的十几万两银子也会化为乌有,却是叫大官人情何以堪。不过方才他从花弄影的语气中听出来,范总理似乎很不赞赏此事伐夏。
西门庆心头掠过一丝暗喜:“朝廷这些年不是一直在做征讨西夏的准备么?要不然为何耗资巨大的设置西北局?”
“伐夏一定是要的,不过现在时机尚未成熟。首先是辽国一直都重兵压境于北疆,对我大宋虎视眈眈,宋夏若是开战。辽国必定浑水摸鱼,轻则敲诈银两、布匹,重者则可能举兵来犯,趁机侵犯占领我大好河山。另外现在天朝境内,民怨甚重,北有宋江等人在水泊梁山聚众作乱,南有方腊依仗着拜火教信众蠢蠢欲动。范大人有言,攘外必先安内,若是宋境内的几股乱党不予以剿灭,他日必成大患。”
“就是就是,宋江那伙狂徒,如若不及早清剿,来日必生祸乱。万一辽国南下来犯,那厮十成会变成一个带路党,此人不诛,必酿大乱。”
“据我所知,大官人与宋江那厮素未交往,为何如此痛恨于他?”
“俺在清河之时,就常听人夸赞宋江这厮平生只好结识江湖上的修行者,但有人去投奔他的,无论能力等级高低,无有不纳,每日好酒好肉的殷勤伺候;若要辞行,丫无不尽力资助,路费至少奉上十两纹银。相传这厮平日里周济他人,出手就是十几二十两的银子。这家伙造反前不过是个县政府里面搞文案小公务员,哪里弄来的这些银两?话说俺大宋的县长工资标准不过是月薪二十两银子左右,那厮若是能有县长一半的薪水都算他家祖上积德。”
“山东境内颇有几座金矿,或许他爹是个金矿的股东?几十辆银子对矿二代来说不过是冰山的一脚。”
“大家都在一个省里面讨生活,那厮的底细俺还是比较清楚的,他爹宋太公不过是一个小地主,家中并无多少地产。宋江平时里挥霍的银两绝对来历不明。依俺看,他不是私下里收受贿赂,就是借用职务之便,从事非法生意敛财。俺西门庆从商多年,最痛恨的就是这种官场硕鼠。”
西门庆之所以如此痛恨宋江,乃是因为一个叫做阎惜娇的美女。阎惜娇原本是个三流歌手,生的颇有几分姿色,当年也曾经在清河县的酒吧驻唱过大半年左右,期间被西门庆包养了三个月。后来阎惜娇的父亲病重,她赶回老家照顾,一去便杳无音信。西门庆几经打听才知道阎惜娇竟然被一个叫做宋江的县政府秘书给纳做小妾了。大官人为此很是懊恼了一阵,不料过了些时日,又传来消息,宋江勾结梁山乱党之事败露,他竟然杀了阎惜娇,随后落草为寇去了。西门庆闻讯痛心疾首,立下心愿,有朝一日定要寻那宋江的晦气。
花弄影自然不晓得西门庆与宋江二人之间的风流恩怨,清剿梁山之事尚在筹划之中,自己也不好向西门庆透露消息,不过此间事情一了,回到大宋之后,倒是可以向范总理举荐,将大官人也招纳进剿匪的任务当中。
对于童贯此次借出使之名打探西夏兵力之事,西北局得到范总理的指示是全力配合,一来是希望童贯认清西夏军队的真实实力后收起轻狂之心,不敢妄自出兵。二来即便是果真开战,也可以针对西夏守军的部署,相应的指定战术,以避免重蹈覆辙。
得知范总理不主张此时伐夏,西门庆心中也踏实了许多。既然童贯与高俅之间早有龌龊,这次倒是可以乘机挑拨一下童贯和高衙内。有道是“凡是敌人支持的,我们都反对”,童贯越是主张出兵,高俅就越是会竭力阻挠,到时候再有范总理等人从中运作,估计伐夏之事必会被搁置起来。
现在西夏局势对西门庆而言,是稳定压倒一切,合资酒厂的首批产品已经下线,用不了一年就可以收回投资,随后就是日进斗金的盈利期。另外,玉麒麟诚邀自己参与的走私青盐的生意,更是一本万利的勾当,此事若成,只需要干上三五年,所赚得金银就足够大官人一世挥霍花销,到时候如果风声不对,西门庆大可携带娇妻美妾,退隐天涯,逍遥自在去了。念及此处,西门庆暗自祷告,宋夏两国这两年万万不要开战。
转眼之间就是五天之后,按照行程大宋使团下午就可抵达兴庆府。太子依照外交礼仪,集结了一众相关的文武要员,到时候会在兴庆府南门红毡铺地,隆重接待。西门庆得到了李仁孝的授意,再无顾忌,他象征性的在兴庆府内联络了十几个颇有规模的商号,约了一干掌柜同行,在城外三十里的长亭处组织黑水保安公司的佣军列队,夹道欢迎天朝使团。
午时才过,就见官道上一队车马浩浩荡荡由东而来,但见旌旗招展,号带飘扬。为首的乃是一位黑甲重骑兵,手中擎着一杆大旗,红底黑字,上书一个巨大的童字。旌旗无风自展,列列作响,显然是有类法术的大师在旗杆上设置了风系法阵,以助声威。
西门庆吩咐随行众人在原地等候,自己一马单骑应将上前。大官人纵马来到距离队伍前方百步之外便带住缰绳,对折队伍高声喊话:”草民花满楼,代表在西夏经商的全体大宋子民,在此恭迎天朝使团。”
迎面的队伍见有人挡在路中,稍有停顿,队首的数十名重甲骑士纷纷摆出戒备态式。片刻后就见队伍后面一骑飞驰而出,马上那人途经队首是对众武士轻声吩咐了几句便径直向西门庆奔来。那人来到近前,大官人定睛看去,只见他眉清目秀,下额光滑无须,显然是一位太监。
小太监对西门庆一拱手:”我家监军请先生借一步说话。”言罢转身策马在前面带路,西门庆连忙催促银魔紧随其后。迎面队首的骑士们被小太监关照过后,对西门庆毫不阻拦,任由他从一旁飞驰而过。
不多时西门庆便来到队伍中部,只见正中一人白马红袍,玉带金甲,气度非凡,想必就是童贯那厮。大官人正要下马见礼,忽听那人开口笑道:”来者可是西门师弟么?”
第四十章 示好
童贯一声西门师弟将西门庆叫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道这老贼当众戳穿了俺的身份也就罢了,这个师弟却是从何说起。/www.uu234.com/文字音速首发!童贯见他呆立在当场,微然一笑道:“西门师弟毋须过于谨慎,某家身边之人皆是亲信,绝对不会对外走漏了风声。”
西门庆闻言在马上一拱手:“草民并非担忧自身真名实姓之事,只是不知监军大人的这句师弟从何说起?”
“某家乃是蔡总理的门下,西门局长当年也受过蔡总理的提携,可以说是他老人家的半个门生,某家虚长你几岁,叫你一声师弟也在情理之中。”
西门庆正是要打着蔡京的旗号跟童贯攀上些瓜葛,此时见老贼竟然主动跟自己亲近,正中下怀,连忙赔笑道:“监军大人既然不嫌下官鄙陋,俺就斗胆称你一声师兄。”心中暗道,若是师尊得知自己认了个太监做师兄,是否会气得吐血,不过据说童贯老贼的修为以入圣域,按说也不算辱没了师门。
童贯见西门庆甚是识时务,对师兄弟之称一口应承下来,心中欢喜,叫西门庆进一步说话,与自己策马并肩而行。队伍转眼便行至长亭附近,黑水雇佣军们在副统领扈成的率领下,敲锣打鼓,夹道欢迎。童贯见之,心中甚是受用,西门庆连忙借机道:“监军大人一路辛苦,下官以在夏宋商的名义略备薄酒点心,在此地迎接使团,还请监军大人恩准众家兄弟在此稍作休整,稍后到兴庆府时也更为容光焕发,以彰显我大宋儿郎的英雄本色。”
童贯欣然应允,命令队伍停下休整,扈成等人忙不迭的用流动餐车为众人送上酒水茶点。西门庆也趁机好生的将童贯打量一番。但见这老贼看上去不过五十岁开外的样子,身材极为精壮魁梧,一张古铜色的面孔棱角分明,最神奇之处是这厮的下巴上竟然生有数十根浓黑的短须,实在是太监中的奇葩。
童贯似乎知道西门庆对自己颔下胡须好奇,却也丝毫没有动怒,反而面带得色道:“某家自从突破葵花宝典中的第九层心法,鼎炉内金丹初具,经脉中纯阳之气横溢,外貌也随即有了些变化。”
西门庆连忙赞叹师兄威武,心道这厮若是再修炼些时日可是会枯枝发新芽,鼓捣出来一个鸡.鸡再生术,到时候也不知道徽宗可是要将他再行回炉咔嚓一次。
黑水雇佣军中的那些前城管,有不少是先前混迹与京师的纨绔子弟,童贯对其中的几个家伙也颇有些印象,几个月不见,这些个狗少居然脱胎换骨,俨然一副训练有素、军纪严明的模样。童贯看在眼中,不由得由衷赞叹:“某家在汴京之时就听闻师弟年轻有为,实乃我大宋军旅的明日之花,今日一见,果然是治军有素。”
“师兄谬赞,俺手下这些兄弟,都是系出权贵名门,素质远非寻常屁民可比,稍加点拨,便可成材。”
两个人相谈甚欢,忽然见队伍后方跑来一匹桃红马,马上一个黄衫小厮,体态婀娜,齿白唇红,随身还带有阵阵暗香,显然是妙龄女子所装扮。那个女扮男装的小厮对着西门庆一拱手:“这位可是西门庆,西门大官人么?我家衙内叫小的来请你到车中叙话。”
西门庆闻言面带难色的看向童贯,童贯微微一笑道:“师弟但去无妨,高衙内乃是我朝青年才俊中的翘楚,你万万不要错过了向他讨教学习的机会。”
“如此说来俺少陪师兄,你我兄弟进城之后在多加亲近。”说罢西门庆随着那黄衫小厮直奔队伍后方而去。
高衙内在京城内一贯锦衣玉食,此次出使西夏任团副一职,自然是受不得马上的颠簸。为此高俅特意为自己的这个宝贝义子打造了一具车架,此车甚为宽敞奢华,驾车的乃是八匹纯种的契丹宝马,浑身雪白,不见半点杂色。
西门庆进到车内,只见车中一侧的软塌之上,正中一个年轻公子,身着蜀锦睡衣,衣襟半敞,露着一片雪白的胸腹,正侧卧在一名妖娆女子的腿上。他身后另一位美女正在给他按摩拿捏后背。以腿为枕的美女不时从身旁的琉璃盏中拿起去皮切好的水果喂在那公子的口中。
那公子见西门庆现身,忙坐将起来,殷勤道:“来者可是西门兄弟,在下高英杰,人称花花太岁高衙内。”
西门庆听之连忙拱手见礼:“下官西门庆,迎接来迟,还望衙内恕罪。”
“西门兄弟客气,你现在官拜西北局的副局长,那是正儿八经的上校军衔,比我这个闲职的军部参谋强上百倍。千万不要再提什么下官,上官的。你我自此以兄弟相称可好?”
“恭敬不如从命,恕俺高攀。”
高衙内展颜一笑,抬手示意西门庆在对面的软塌上就坐。方才给高衙内喂食的美女起身打开一个精钢打造的高柜,西门庆见柜中有浓重的冷气溢出,料想里面应该是储藏了大量的冰块作为食物保鲜之用。果然那个美女从柜中取出一盘新鲜的水果,走到西门庆面前,恭敬奉上,大官人忙做惶恐状谢过接下。
西门庆拣了一粒葡萄放入口中,咀嚼之下果然是汁水饱满甘甜,于是赞叹高衙内精于享受。高衙内听罢不以为然道:“旅途之上一切从简,西门兄万勿笑话在下鄙陋。”
西门庆又吃过几样水果,这才问道:“方才传信的那位小哥,可是女扮男装?”
“西门兄果然好眼里,此次出使,我携带了四位姬妾随行,有她们四人轮换着在车厢内服侍陪伴,这一路上才不显得漫长无聊。”
“高兄弟果然是纵情风月之人,俺自愧不如。”
“西门兄何必自谦,前些时候京城之内风花雪夜之地,市井坊间无不传诵你与栾廷玉青楼赌斗之壮举,兄之惊艳枪现在可谓是名满京师。”
“事出荒唐,兄弟切勿见笑。”
西门庆口中与高衙内应和寒暄,心中暗道,为何童贯老贼与高衙内这厮都对自己争相示好,莫非他们皆是想要通过自己而将范总理拉入己方阵营?
大官人正是一头雾水,忽然听到对面高衙内道:“小弟此来西夏,有一事还要麻烦西门兄代为斡旋。”
“兄弟但讲无妨。”
“在下先前跟豹子头林冲、花和尚鲁智深二人颇有些误会,我听闻此二人现下就在兴庆府内统领城管志愿军。有传闻西门兄似乎与他二人还算比较亲近,你可否代我转达一下和平相处的意愿。请他们两位千万不要因为陈年旧怨与在下纠缠,若是因此耽误了出使的正事,对大家,对天朝都没有好处。”
第四十一章 教唆
西门庆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高衙内向自己示好乃是迫于两位义兄的威压,于是他随口应承道:“因为黑水雇佣军的关系,俺与林冲、鲁智深二人还算有些交往,不过都是限于公务,并无太多的私交。超快稳定更新小说,www.uu234.com!承蒙衙内抬举,俺就尝试这跟他们沟通一下。”
“有大官人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家父虽然远在京师,但是对兴庆府的风吹草动无不尽在掌握,你与他二人绝非泛泛之交。西门兄对此事有所顾忌也是人之常情,不过在下主意已定,与林冲、鲁智深二人捐弃前嫌,自然不会为此而为难与你。”
西门庆听之心中暗骂,这厮果然阴险,想必黑水保安公司中一定是有他父子安插的眼线。
两个人人随后在车中又闲谈了几句西夏的时局轶事,高衙内忽然没来由的问道:“不知大官人对童贯的印象如何?”
西门庆不知他此问何意,于是敷衍道:“俺素闻童大人乃是天纵奇才,现下的修为已经勘破圣域,能得此人辅佐朝纲,实乃天朝之大幸。”
高衙内闻言轻哼了一声,不屑道:“天纵奇才?倒是也有几分道理,都说天才乃是两头燃烧的蜡烛,童大人为此挥刀自宫,切除一头,堪比壮士断腕,实乃大智大勇。”他身旁的两位美姬听之掩口娇笑不止,西门庆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只能干咳几声:“呃,衙内真会说笑。”
高衙内见西门庆谈及童贯之事颇为谨慎,甚感无趣,于是话锋一转:“最近我大宋朝内伐夏的主张日盛,不知道大官人对此有何看法。”
“你我兄弟之间闲聊,俺索性也就不唱什么高调。不瞒兄弟,俺这几个月为了拓展公司在西夏的生意,已经投入了大笔的银两,若是宋夏两国开战,恐怕会血本无归,所以就俺个人而言,自然希望天朝与西夏莫要再动干戈才好。国事当头,俺却只顾这一己私利,叫兄弟见笑了。”
“在商言商,西门兄何错之有?不知道大官人在西夏所投资的是何产业?可是与那什么西门甚好相关?”
“俺所投资生产的乃是西门甚好的二代产品,西门XO,前几天首批产品才下线,到了兴庆府之后俺就送上几瓶给兄弟品尝。”
高衙内闻言脸上荡出一丝银笑,随手揽过一名姬妾,也不顾西门庆在场就上下其手的摩挲起来,口中连声赞叹:“大官人公司出产的西门甚好端的是要得,说不得我一定要给新产品剪给彩!”
“兄弟若是肯赏脸给推荐一下,俺自是求之不得。话说衙内此来山高水远,纵使是这车驾再为舒适安逸,想必这一路上也是吃了许多辛苦,俺特地为兄弟准备了一样解乏的妙物,抵达兴庆之后俺便亲自给你送将过去。”
“不知是何妙物,西门兄可否告知一二?”
“衙内到时候自会知晓,且容俺卖个关子。”
二人说笑间外面的队伍已经休整完毕,黑水雇佣军们将锣鼓、餐车等物收起,闪在路旁,童贯命令队伍开拔。西门庆也乘机向高衙内告退,翻身上马,率领了一众宋商代表,连同着黑水雇佣军们跟随在使团队伍之后返回兴庆府。
一路无话,大宋使团抵达兴庆府南门之外,太子李仁孝亲自率领数十位文武官员迎接出来,宾主双方一番客套寒暄之后,太子将童贯、高衙内等人让进城门,大宋使团的全体成员被安置在西夏国宾馆入住。李仁孝对童、高二人道:“天朝贵使一路辛劳,暂且在宾馆内歇息两个时辰,今晚小王要亲自在银川会馆设宴,给两位大人接风洗尘。”
送走李仁孝,高衙内惦记着西门庆先前所言的新鲜玩意儿,恰好此时大官人在使团中的发现一位旧识,两个人正在大厅内聊天叙旧。高衙内走上前,向西门庆使了一个眼色,大官人心领神会,匆匆与老友别过,在前面带路,将跟高衙内引领到宾馆的后院。一位惊蛰特工早就拎着一口楠木箱子等候在那里。西门庆从特工手中接过箱子,平置于院内的石桌上打开,请高衙内过目。高衙内一眼看去,见箱子内所装之物不过是一支品质中上的大食水烟壶,短时满脸的期盼化作失落。
西门庆看在眼中,泰然一笑:“这大食水烟壶本不是什么稀奇之物,在汴京也是可以不难寻觅得到,俺自然不敢那此物来敷衍衙内,俺今天要送给衙内的乃是一种稀罕的烟料。”言罢他从箱内的暗格中取出丸用银箔包裹封存的鸦片,交到高衙内手中。
高衙内接过鸦片,拆开包装,顿时闻到一股特殊的芬芳,甚是香甜,不禁精神为之一振。
西门庆在一旁解释道:“此物名曰阿芙蓉,又名忘忧药,乃是天竺修行者不传之神药,以大食水烟吸之,有洗髓易筋的奇效。初尝时便会觉得飘飘欲仙,持续吸食则可超凡入圣,羽化成仙。此物还有一桩妙处,就是吸食过后再行**之事,更能尽兴。”
高衙内闻言喜笑颜开,迫不及待的拉着西门庆会自己的套房之内一起享用,大官人知晓这厮生性多疑,定然要亲眼见到自己吸食之后,他才可以安心。西门庆也不推脱,拎着楠木箱来到高衙内房中,熟练的将水烟壶组装完毕,随后填装了烟片,将炭火点燃。大官人拿起一支软管,对着纯银打造的烟嘴深吸了一口,随即凝神闭气,片刻之后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满脸尽是享受之状。
高衙内亲眼见西门庆组装烟壶,确信壶中并无任何切换的机关,此时见西门庆悠然自得,一副陶醉的样子,他心中再无疑虑,也凑将上前,拿起另外一只烟嘴放在口中。高衙内一吸之下,初始是尚无什么特别的感觉,稍作回味之后,但觉得一阵心旷神怡,一种无法描述的快感瞬间将他抛向云端。
不倒一炷香的光景二人便将烟壶中的鸦片吸食完毕,高衙内意犹未尽道:“此物果然神奇,小弟现在就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还请大官人好人做到底,再容我来上一发。”
西门庆忙出言婉拒:“此物甚是稀罕,俺也是几经周折才弄到三五十丸,其中半数都在这里,连同烟壶一并送给衙内,兄弟若是贪图一时享乐,消耗过快,恐怕再难寻觅得到。”
第四十二章 挑拨
西门庆方才在吸食鸦片的时候,为了不让高衙内看出破绽,第一口是真的将烟气吸进肺中,随后他与高衙内共享的时候,则是暗自用真气将烟气在口腔内逼住,引导着直接从鼻孔呼出。尽管如此,大官人也颇觉得有些抵制不住鸦片的诱惑,好在他所习练的流云飞袖的法门,附带明神净气的功效,心念中挣扎了几许,便将吸食的**压下。
高衙内此时正是处于亢奋状态,迫不及待的想要拉了姬妾到内室翻云覆雨一番,西门庆连忙做知趣状起身告辞。大官人来到宾馆大堂,四下观望了片刻,确信没有高衙内的眼线在盯梢,这才向大厅角落中一个由惊蛰特工装扮成的侍者打了一个手势,那名特工从身后取出一个狭长的包袱,上前交到西门庆的手中。
西门庆拎着包袱来到童贯入住的套房门外,轻轻的叩响房门,不多时童贯贴身的小太监把门打开,他似乎早就在等候西门庆前来,也不盘问,直接将大官人让进房中。
西门庆对着正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的童贯一拱手:“在下迫于无奈,才与高衙内那厮虚与委蛇,还望师兄不要见怪。蔡总理当年的提携栽培,俺一直都铭记于心,不敢忘怀。虽说俺算不得什么举足轻重的人物,但是却也敢拿自己这一腔热血担保,无论何人与他老人家做对,都注定是俺西门庆的敌人。”
童贯闻言慨然一笑道:“真正有智慧的人绝对不会将敌意写在脸上向对手示威,师弟此番与高衙内假意亲近,骗取那厮的信任,若是可以择机打入高俅一党的内部,则是恩师之大幸,某家岂有怪罪之理。”
西门庆听之忙不迭的谢过,随后对童贯道:“数日前听闻师兄将要亲率使团前来兴庆府交割岁币,俺喜不自胜,特意准备了一样礼物献给师兄。”言罢他将手中包袱放在桌案上打开,从里面将蔡京的那副字画取出,双手捧着恭敬奉上。
童贯将字画展开,认得是蔡京的笔迹,顿时如获珍宝,命贴身的小太监将字画高高挂起,以供自己好生的欣赏一番。西门庆连忙在一旁将字画的来历讲出,童贯听到这幅墨宝居然跟自己还有些瓜葛,心中更是欢喜,连声赞叹西门庆品位超然。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童贯才意犹未尽的将目光从字画上收回,命小太监将字画小心收好,这才拉了西门庆在沙发上落座。小太监为二人奉上香茗、干果之后,知趣的退出房门。
童贯端起茶杯,以杯盖轻轻拨动杯中浮茶,问道:“师弟初次见面就送此厚礼,可是有事相求?”
西门庆忙回答道:“师兄这是说得哪里话,怎么听起来就好似俺如同那些个市井之徒一样的不堪?莫非无事相求俺就不能跟师兄多多亲近了?”
“哦?某家听说师弟在西夏投资手笔极大,两国若是开战,势必会血本无归,难道是某家误会了师弟,你此次前来并不是要向游说我打消伐夏的念头?”
“不瞒师兄,俺是在兴庆府跟西夏太子合资开兴建了一个酒厂,不过所投入的银两,全部都是一所谓的祖传秘方为抵押,向西夏央行贷款所得,即便是西夏朝廷因战事将酒厂查封充公,俺个人也不会有甚么损失。”
西门庆言罢见童贯将信将疑,忙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放在童贯面前的茶几之上:“身为大宋子民,俺无日不期盼天朝可以光复失地,这里是俺整理出来的西夏边防布置图,希望在师兄兴兵讨伐之时能够派上用场。”
童贯将锦囊打开,从中取出布防图,跟自己所掌握的零星信息一一印证,过然准确度极高。当下他诧异道:“师弟从何出得来此等机密,为何某家在军部都不曾见过这些情报?可是你等故意将此机要擅自扣下不发?却是意欲何为”
西门庆慌忙无辜道:“俺等对天朝的一片丹心,天地可鉴,锦囊中的情报俺早就以飞鸽密信分批发回总部,为了确保途中不会发生意外,凡是重要情报,俺都会同时再派专人以八百里加急向军部汇报。师兄若是没见到那些情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情报送到后被某些别有用心之人暗自接下,秘而不发。”
童贯听之怫然道:“这个高俅,仰仗这圣上的宠信,竟敢贻误军机,真的是越来越不成体统了!”
西门庆见他动怒,趁机添油加醋道:“若是说起体统来,师兄可是知晓,稍后太子为你等设宴接风的地点银川会馆,乃是兴庆府内排名第一的青楼。方才俺在大厅里面听到使团中知情的人抱怨太子在风月之地宴请我天朝来使颇为不妥,高衙内那厮却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天朝既然能够派太监出使,西夏为何不能在青楼设宴。”
童贯不听则已,听罢之后再也按捺不住,破口大骂道:“高英杰这厮,原本不过是个不入流的流氓混混,论辈分乃是高俅那厮的叔伯弟弟,为了攀附高俅那厮,他竟然不知羞耻的认高俅为义父。某家早就看不惯这破落户小人得志的嘴脸,且等此间公务一了,回到京师之后某家必会好生的炮制与他!”
“杀鸡焉用牛刀,师兄切勿与那厮一般计较,回头俺就去安排一下,也不必等着回到天朝再寻这厮的晦气,这两日内俺就要他好看!”
童贯闻之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妥,连忙阻止道:“师弟万万不可意气用事,某家此次出使西夏,深受天子重托,且不可节外生枝,还是暂时不要理会高衙内那厮,一切等某家回到大宋境内再说。”
“师兄不要担心,俺只是叫这厮吃些皮肉之苦,杀杀他的锐气,绝对不会害了他的性命。”
“如此最好,师弟一定要把握好分寸。不要将事情闹得无法收场!”
西门庆连忙将胸脯拍的山响,言称师兄尽管等着看热闹就好,心中暗道:俺且将你这老贼套牢,出了事情你丫绝对是脱不了干系,到时候自然会主动为俺开脱。
既定目标落实,西门庆不再耽搁,约好稍后在太子的接风宴上再聊,便辞别了童贯,赶回惊蛰驻地安排下一步的行动去了。
第四十三章 夜宴
已是入冬时节,天光渐短,一个多时辰之后便到了掌灯时分。西门庆盘算着晚上的行动,按耐不住心中的兴奋紧张,推开书房的窗户准备透透气,正见到一轮明月挂上枝头。大官人回头查看房中的魔法时钟,这才意识到此时距离太子的接风宴开始只有不到半个时辰的光景。
西门庆连忙召唤春梅替自己更衣打扮,折腾了一盏茶的光景过后,大官人便焕然一新的出门赴宴去了。宝马轻裘,西门庆在马背上频做玉树临风状,只可惜花弄影借口要与重要的线人会面接收情报,婉拒了跟大官人一同出席宴会,大官人兀自神采飞扬了一番,却是无人欣赏。当晚的接风宴所邀之人,非富即贵,鲁智深、林冲二人正好以身份不符为名推辞出席,免得见到高衙内之后忍不住再生是非,于是西门庆只好孤身一人,独自前往银川会馆。
银川会馆的宴会大厅此时已经装点一新,地面换上了猩红色的手工羊毛地毯,餐桌上面以素色锦绣台布铺就,金碟银碗、象牙筷、琉璃杯无不奢华。大厅四角各设一座巨大的香炉,炉内填有异香数十种,四炉相映焚香,香云氤氲,令人心旷神怡。从太子府及宫中精心挑选借调而来的宫女,身着蜀锦宫装,分列在大门两旁,引领着来宾按照事先放置好的名牌就坐。
西门庆以爱国宋商代表这个身份出席宴会,身份相对卑微,原本是被安排在较为偏僻的角落入席。却说高衙内吸过鸦片之后,拉着两个随行的姬妾在暖帐内激战一番,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被烟草激了潜质,这厮的表现异常生猛。高衙内惦念这西门庆的好处,于是他远远的看见大官人出现,就打这身旁的一位随行人员跟西门庆对换位子,将大官人拉到自己身旁就坐。
来宾各自落座之后,太子李仁孝在十六名圆桌骑士的簇拥之下,由正门而入,在场宾客皆是起身相迎。李仁孝与童贯、高衙内二人亲切寒暄过后,这才快步走到主席台上,示意众人落座,随后一挥手,侍女们鱼贯而出,秩序井然的穿梭于餐桌之间,为在场宾客的琉璃杯中斟满美酒。
枫总管将手中的玉磬一击,示意众人噤声,李仁孝随即擎起酒杯,对众人道:“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今天,尊贵的宋朝使团不远千里而来,为我大夏送来了援助物资,也送来了和平。大夏高度重视展同宋朝的关系,宋夏建交以来,宋夏关系始终保持蓬勃展的良好势头。大夏对宋朝为大夏经济社会展给予的重要支持表示衷心感谢。展长期稳定的宋夏战略伙伴关系是大夏外交的优先方向之一。我大夏愿同宋朝携手努力,把宋夏战略伙伴关系提高到新的水平。”言罢李仁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在场宾客也都陪同尽饮。
不待吩咐,侍女们就殷勤的为众人再度斟满酒杯,随后童贯起身致辞道:“西夏是大宋真正的朋友,自建交一来,两国关系展十分顺利,各领域合作不断深化。双方朝廷交往密切,在对方关切的重大核心问题上相互坚定支持,务实合作内容丰富、成效显著,在多边框架内密切沟通、相互配合,维护并促进了地区和世界和平、稳定、展。宋夏务实合作互补优势明显,潜力巨大,前景广阔,宋朝愿意同大夏进一步推进经贸、能源、农业、交通、教育、基础设施建设等领域交流合作。”说罢亦是与众人尽饮一杯。
宾主各自敬酒之后,李仁孝吩咐后厨开席,片刻后水6、飞禽,山珍、海味如流水般摆上,冷热共计六十四道菜式。高衙内对着满桌珍馐,对西门庆道:“此来西夏的一路之上,条件甚是艰苦,每餐只有十几个菜,我这嘴里面真的是要淡出来个鸟了。西夏小国身为蛮夷,居然也能勉强这鼓捣出来这如许的美味,实在是难得。”
西门庆在一旁赔笑道:“佳肴自然可口,美酒更是难得,俺今天特地叫人准备了一瓶自家酒厂出产的西门xo供衙内品尝。”说完他叫过一位侍女低声吩咐了几句,侍女遵命而出,未几从后厨捧回来一支银桶,大半桶冰块之中镇着一只琉璃瓶,瓶中正是西门xo。
西门庆见高衙内颇为诧异的表情,于是解释道:“俺那间酒厂乃是跟太子合资兴建的,太子今番设宴,叫他稍作安排,专门为衙内备酒,也不算是什么难事。”说完他将瓶口外的金箔撕掉,用开瓶器把橡木瓶塞取出,为高衙内斟满一杯。
高衙内端起酒杯浅尝一下,果然是口感香醇,隐约间似乎有着一丝西门甚好的调调,却又因为是以葡萄酒为载体而更为甘甜可口。高衙内随即又喝了一大口,咽下后顿时觉得唇齿留香,禁不住连声赞叹道:“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尝!”
西门庆见他真心喜欢,忙借机道:“俺随后就命人送一箱xo到衙内的住处,兄弟大可敞开酒量尽情的喝。等衙内返回大宋时,俺再多装上几箱让兄弟带回去慢慢品尝,若是有机会,也可以在京师为俺广为推荐!”
高衙内因与童贯不合,故此二人并未同桌。且说李仁孝与童贯同席,开宴不久,他便吩咐侍女为童贯奉上一盏玉碟,碟中盛着一只秋梨。童贯见状诧异道:”太子送梨却是何意?莫非是在暗示某家西夏要与我大宋断交不成?”
李仁孝听之连称误会,亲手将秋梨的尾部掀开,里面却是被掏空之后炖上了一份燕窝。李仁孝解释道:”小王方才在城门出迎接使团的时候,听闻监军偶有咳嗽,这才专门传御厨为监军准备了这道秋梨炖燕窝,此物清心润肺,最适合化痰止咳,还望监军不要误会。”
童贯闻言脸上冰霜尽释,:”如此说来多谢太子美意,却是某家唐突了。”说罢他用银匙舀起一勺燕窝放入口中,品味片刻后,由衷赞赏其独具创意,口感细腻爽.滑,御厨的手段果非常人可及。随后宾主把酒言欢,一场误会就此化解。
童贯却是不知,西夏太子刚才是以梨为题,在试探他的反应。方才他怫然不悦,出口质问,正是透露了他意图伐夏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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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蓬门今始为君开 上
酒过三巡,李仁孝起身来到高衙内所在的酒桌与众人寒暄,敬过一杯酒之后,李仁孝对高衙内一拱手:“宋境之内皆传言衙内乃是官二代的楷模,小王随远在兴庆,对衙内之威名也是素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是青年才俊。”
高衙内听之甚是受用,拿起西门xo为李仁孝斟满一杯,:“承蒙太子夸奖,我就借花献佛,敬太子一杯,话说太子与西门集团合资建厂之举端的是英明之极!”
李仁孝满饮一杯,欣然道:“衙内果然是有品味之人,小王虽是与你初见,竟是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说不得小王今日要做个东,散席后衙内可在这间银川会馆之中任意挑选一位美女侍寝,费用全免。”
“多谢太子美意,他日太子若是有机会到汴京一游,在下必盛情款待。”高衙内闻言喜上眉梢,瞪大了一双色目在大厅中四下寻觅,物色这当晚的猎物。猛然见就见一位眼力女子从正门而入,携带这一阵沁人的幽香径直奔自己的这张桌子而来。
但见那女子淡扫蛾眉,口若荼毒,一双美目顾盼生辉,裘皮披肩下面香肩半露,深V的流金紫裙侧开高叉,酥胸美腿皆是肉隐肉现。最惹火的是这女子步伐稍大时,竟然可以从裙摆开叉处隐约可见丝袜吊带的蕾丝。高衙内看在眼中,顿时觉得口干舌燥,血脉喷张。
紫裙女子抢步来到西门庆面前站住身形,右手抚胸,喘息半晌才娇声嗔道:“花大官人这几天可是叫奴好找,总算是长生天开眼,叫奴打听到你跑到这里饮酒快活来了。咱们说好的xo配额呢?听说大官人酒厂的第一批就早就下线了,怎么奴的会馆一瓶也没收到?”
西门庆好似被债主当场成擒一般,老脸一红,讪笑道:“风大班开什么玩笑,俺那酒厂尚未开工,哪里来的什么第一批xo下线的谣传。”
“还想抵赖,奴问你,这银桶中装的是什么?”紫裙女子玉手轻舒,一把将半瓶冰镇的西门xo拎将出来。
“样品、是样品,俺的酒厂真的没有批量生产xo呢!”
那女子见西门庆矢口否认,当机不再理他,却是一把拽住了尚未离开的李仁孝的衣袖,撒娇道:“太子爷,你可是要给奴做主啊。自从花大官人把西门甚好的独家经销权给了你们银川会馆,奴的贺兰山会馆的生意可是大不如前。上个越大官人可是答应了奴的,西门xo一经上市,就给贺兰山会馆一个特许经营的授权,现在他又要反悔。若是把奴逼急了,奴可是要将会馆停业了,带着手下的姑娘们到太子府去讨生活!”
李仁孝闻言不悦道:“风大班,你可知小王今天在此可是设国宴给宋朝的使团接风,你如此喧哗胡闹,成何体统?若不是看在叶妃的面子上,小王必拿了你问罪,还不退下!惊扰了贵侍,只怕你吃罪不起!”
风大班被李仁孝呵斥得手足无措,撒娇状的笑容凝在脸上,一时间气氛甚是尴尬。高衙内看在眼里,心疼无比,连忙开口圆场道:“不碍事不碍事,美女驾临,在下荣幸之至,何来惊扰一说。”
风大班无比感激的望向高衙内,有心开口向李仁孝询问替自己解围之人的身份,又怕再被呵斥,于是欲言又止。高衙内连忙自我介绍道:“在下乃是大宋使团的副团长,高英杰,我跟花大官人乃是至交知己,美女有什么事情,不妨坐下来慢慢说。”
李仁孝见高衙内出言维护风大班,也不好在责难于她,于是别过了高衙内等人,会自己的酒桌陪童贯聊天去了。
西门庆见高衙内对风大班极为上心,连忙借口去四下敬酒,将自己的座位让出来,殷勤的对风狂花道:“风大班且陪着俺的兄弟闲聊几句,xo配额之事俺绝不反悔!”言罢他知趣的端着酒杯寻找熟人闲扯去了。
美人在侧,高衙内心神激荡,色迷迷的问到:“敢问美女芳名,在何处财啊?”
“奴贱名风狂花,乃是贺兰山会馆的总经理。”
“方才太子所言叶妃可是西夏国主的宠妃叶倾城,美女给她是有何瓜葛?”
“奴与叶妃同出夜摩宫,她是奴的师姐。”
高衙内对夜摩宫素有耳闻,对传说中夜摩宫的房中秘术向往已久,没想到眼前的这个美女居然是夜摩宫的嫡传弟子,真是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这妞就在床沿处!
风狂花见高衙内毫不掩饰目光中的**,嫣然一笑道:“贵使方才言称乃是花大官人的挚友,说话应该是有些份量,奴恳请贵使多多美言几句,务必让奴拿到西门xo的特许经销权。事成之后,奴必有重谢!”
“好说好说,不知道美女可是要许给在下什么好处?不妨说出来听听,稍后我去游说大官人的时候也多些动力。”
“纹银一千两可否?”
“太没有创意了,黄白之物最是粗俗,况且在下原本也不是个缺钱花的主儿。”
“贵使不喜金银,这可是有些难办了,不如奴去寻觅一两件古玩珍宝,事成之后送给贵使作为答谢?”
“珍宝?美女本身就是珍宝。”高衙内说话间将风狂花柔若无骨的小手拉到自己的腿上,轻抚拿捏,目光更显猥琐。
“贵使若是不嫌弃奴蒲柳之姿,事成之后,奴自会遂了你的心愿!”
“有美女这句话,在下现在就可以向你保证,经营权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不用等到散席,我就叫花大官人给你写下个字据,稍后以此为凭证签订正式授权的合同。”
“多谢贵使成全。”言罢风狂花反手在高衙内大腿内侧轻轻的掐了一下,高衙内的心不由得为之一颤,一种偷情般的刺激充斥周身,竟是再也不想多等上片刻,恨不得将眼前的妖精就地正.法。
第四十五章 蓬门今始为君开 中
宴会进行了大半个时辰,会场气氛逐渐活跃起来,不少的宾客开始游走于酒席之间,与熟识的人招呼寒暄。风狂花作为兴庆府风月场上数得着的头面人物,自然成为会场的焦点之一。高衙内见她应酬不暇,也不好过于纠缠,风狂花借机离席而去,左右逢源去了。
“衙内为何兀自在这里失魂落魄的长吁短叹?”
高衙内闻言抬头一看,却是西门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坐回到自己的身旁。
“大官人不知,在下虽是与那风大班初次见面,却是觉得对她有一种说不出的痴迷,仿佛魂魄被她勾去了一般。”
“俺把衙内当作是亲生兄弟一般,不能不提醒你,那个婆娘非同一般,据说她跟西夏国主关系暧昧,兄弟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高衙内原本就是个人妻控,对方的男人身份权势越是显赫,他越有兴致,当初他调戏林冲的娘子,为的就是林冲的名头。此时他闻听风狂花跟西夏国主还有一腿,顿时亢奋起来。
西门庆见他瞳孔扩张,目光之中欲念几乎要化作实质的火焰喷出,又在一旁补充道:“兄弟可知她方才为何如此急切的要从俺这里拿到西门xo的配额?”
“却是为何?”
“那婆娘这两天就要会夜摩宫汇报贺兰山会馆一年内的收支状况,若是能在此前拿到特许经营权,无疑可以算作是奇功一件,故此她才那样迫切。”
“什么?大官人是说她过些天就要离开兴庆?”
“此事贺兰山会馆的员工人尽皆知,如何有假?”
“日!我险些被这银妇给晃点了!”
“此话怎讲?”
高衙内自然不好开口说自己承诺用特许经营权来换取和风狂花的一夜风流,连忙将话题岔开,心中忿忿道:这贱人居然想耍弄于我,小爷我今晚就先预支了这笔买卖的花红。
西门庆见他目露淫邪,显然是在盘算着霸王硬上弓,索性又火上浇油道:“据说那婆娘口味甚是厚重,喜欢捆绑调教的调调,西夏国主年迈体亏,颇有些消受不起,这才没有将她纳入宫中。”
高衙内听之,胸中**更是炽烈,呼吸也粗重起来。
西门庆见状,心中知晓这厮已然落入圈套,于是打了个哈欠道:“奔波了一天,俺甚是疲惫,现在烟瘾又上来了,还望衙内赎罪,俺可是要先行告退,准备返回家中来上一。衙内可是有意同去?”
“小弟身份特殊,不便过早离席,大官人若是倦了,大可先行离去,若是李仁孝和童贯那厮问起,自有兄弟我替你周旋。”
“多谢衙内关照。”言罢西门庆站起身形,趁着席间诸人互相寒暄的混乱,溜出大门去了。
高衙内见大官人离席,再无顾忌,招手教过两个随行的侍卫,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番,叫他们密切关注风狂花的一举一动,如果她有离开的征兆,立即向自己汇报。
好不容易熬到晚宴接近尾声,一个侍卫前来报告说风狂花正在跟几个兴庆府内的富商道别,看情形很快就要离开的样子。高衙内连忙去寻了李仁孝,向他请辞,言称自己不胜酒力,一路上又颇为疲倦,现在是又困又乏,只好先行告退。
李仁孝听罢叫过两位圆桌其实,嘱咐他们将高衙内送回国宾馆安歇。高衙内正是要尾随了风狂花欲行不轨,如何能叫他人坏了自己的好事,急忙谢绝了西夏太子的好意,声称自己的两个随身侍卫都身负多项六级能力的高手,足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李仁孝见他拒绝得爽利,也不强求,只是跟一旁边的童贯开玩笑道:“监军大人可是要给小王做个人证,非是小王怠慢衙内,切勿在事后责怪我西夏待客礼数不周。”
高衙内闻言慨然道:“太子请放宽心,即便是在下遇到了劫匪、刺客,也决计不会有什么差错。”说罢唯恐跟丢了风狂花,急火火的带着两个侍卫转身离开,去追寻风狂花的踪影去了。
风狂花的车马甚是华贵,很容易辨认,高衙内的一个侍卫早就打探清楚,风狂花前来赴宴,只是带了一名车夫,车内并无护卫。那个车夫看样子不过是个三级左右的汉子,很轻易的就可以料理了。风狂花虽说是出身夜摩宫,却也不见得有多高的修为,以高衙内的眼光评估,最多也就是六七级的水准,自己亲自出手,有十足的把握在几个回合之内将她拿下。考虑到西门庆刚才提及的捆绑调教,高衙内特意教一个侍卫准备了一捆麻绳,质地粗糙,应该极为适合风狂花的口味。
贺兰山会馆距离银川会馆颇有一段距离,途中恰好要路经一座密林,正是拦路打劫的好所在。风狂花的马车在前方不紧不慢的行进,显然对尾随而来的高衙内三人毫无察觉。眼见再过一道路弯就是密林,高衙内打手势命令两个侍卫纵马越前方的车马,施行拦截,按照计划,不管那个车夫是否抵抗,一律格杀。至于风狂花本人,高衙内准备将她劫持到住所慢慢受用,他自负耍的一手好风月,有把握就此让风狂花迷恋上自己,到时候自然不会计较一个下人的死活。
两个侍卫策马飞奔,紧随着马车转过了弯道,不多时只听得几声闷响,前面再无动静。高衙内闻声初时以为侍卫得手,等了片刻却无后续信号传回,他心中暗想不妙,正在犹豫是否就此遁去,稍后多纠集了人手再来查看究竟。
高衙内正在马上踌躇不前,忽然间前方一件事物破空飞来,眼见那物件直奔自己的面门砸来,高衙内来不及细想,仓猝间抽刀搁挡。不料那物件与刀刃一经接触,啵的一声四散破裂开来,随即一蓬粉末将高衙内兜头罩住。高衙内来不及闭气止吸,在马上抽搐了几下,一头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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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蓬门今始为君开 下
几记火辣的耳光将高衙内扇得苏醒过来,他神情恍惚的抬头观瞧,看清楚扇自己耳光的乃是一位黑衣的汉子,那汉子见他醒来,狞笑一声,呵骂道:“赶快老实招来,你这贼鸟人将风狂花那个淫妇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高衙内闻言不由得一愣,心道这厮原来不是风狂花的保镖,他稳住心神举目四望,只见风狂花的马车就停在不远处,赶车的汉子栽倒在地,胸襟被血水浸透,显然已经断气多时。自己的两个侍卫,一个仿佛是被巨石击中一般,胸口塌陷,眼见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另外一个被一柄断剑透体钉在车厢之上,尚未死透,兀自在那里哀嚎挣扎。
黑衣汉子见他只顾着四下观瞧,却不答话,顿时勃然大怒,反手又是一记耳光,只将高衙内的半边右脸都打得青肿起来。高衙内吃痛不起,连忙讨饶道:“壮士住手,小人确实不知道风狂花的下落。”
“你们几个鸟人紧随这贱人的马车而来,分明就是她的跟班保镖,如何不知她的下落?”
“壮士容禀,小人……小人也是准备来打劫的,不知道怎么的就冲撞了壮士,还望壮士赎罪,饶了小人的性命,小人他日必有重谢!”
“打劫?就你们三个这痨病鬼似的身子骨也敢出来打劫?休想糊弄爷爷,赶快如实招来!”那汉子说罢抬手就要再给高衙内一记耳光。
高衙内见状连忙向旁边一个侧滚,哀求道:“壮士切勿动手,小人所言绝无半点虚假,不信壮士可以查看小人的马匹之上,可是备有一捆麻绳,那个就是小人准备用来捆绑风狂花的。”
黑衣汉子闻言去高衙内的坐骑上搜索了片刻,果然在马背上的兜囊内找到一捆麻绳,这才将信将疑的继续问道:“你这鸟人意图劫掠风狂花,所为何事?”
“不瞒壮士,小人是见她生的美貌,一时间动了歹念,这才尾随至此,想要劫个色!”
“原来你这厮是个淫贼,爷爷生平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坏人名节的杂碎,既然落在俺的手上,万万饶你不得。”言罢黑衣汉子站起身形,飞起一脚,正中高衙内的太阳穴,那狗少闷哼了一声,晕厥过去。
高衙内再度转醒过来的时候,觉得冰冷刺骨,尝试着想要活动一下四肢,却是动弹不得,只觉得身子下面是一块冷硬的木板,仔细的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他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废弃的作坊里面。高衙内此时上身趴伏在一张桌案上面,两条腿被分别捆绑在桌子腿上,双手则是被用自己携带的麻绳拴紧,牵引着固定在另外的两根桌腿上。
作坊内点着两盏油灯,墙上挂着藤条、皮鞭等器械,先前打昏他的黑衣人**双臂,正在墙角处用瓦罐熬制草药,空气中弥漫这一种诡秘的香气。
一阵冷风从破败的窗户吹进,高衙内禁不住打了个喷嚏。那黑衣汉子听到声音,转过身子,不怀好意的笑道:“你这厮还真是能够装死,冻了一个多时辰才忍耐不住。”
“回壮士的话,小人方才真的是晕死过去了,绝无欺瞒。”
黑衣汉子用木勺在瓦罐中舀起一勺药汤,放在鼻子下面仔细的闻了闻,得意道:“你这鸟贼也不知道是如何修来的好福气,竟然劳烦爷爷亲自替你熬药。你醒的正是时候,稍后就将这碗药趁热喝了。”言罢他从灶台上拿起一个粗瓷海碗,将瓦罐中的草药尽数倒在碗中。
高衙内见他要逼迫自己喝药,吓得魂飞魄散,怯怯的问道:“不知壮士熬制的是何草药?小人身体还算硬朗,还是不要浪费了良药。”
“此药名曰蓬门今始为君开,乃是一剂滋补菊花的神药,稍后爷爷宠幸你这淫贼的时候,你自然就体会到此药的妙处。”言罢他将身上的黑袍的下摆一掀,露出了胯下硕大昂然的凶器。
高衙内见状惊骇得几欲昏厥,连忙讨饶道:“壮士饶命,只要你放过小人,小人改日自会送来美女十名给壮士消受!”
“还敢再提这等伤天害理之事!今天爷爷就替那些无辜的女子讨个公道!”黑衣人端着海碗,几步来到桌案之前,用左手掐着高衙内的喉咙,将药汤顺势一股脑的灌进他的腹中。
高衙内无助的干呕了几声,不多时就觉得身上一阵燥热,菊花处一阵奇痒难耐,竟是不能自已的呻吟了起来。那汉子见药效挥,狞笑一声,索性将外袍脱去,赤条条的抢步来到高衙内的身后,擎起尘根,顶在狗少的菊花之上磨蹭了几下。
高衙内羞愤难当,却又觉得菊花被巨杵顶着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潜意识里面竟是有些希望那强人不要住手。
黑衣人不知道何时抄起了一根皮鞭,狠狠的抽在高衙内雪白粉嫩的双股之上,笑骂道:“你这鸟人还真是一个小受的坯子,居然这么快就有了反应。言罢下身挺动,尘根破菊而入。
高衙内疼的浑身乱颤,惨叫一声,晕厥过去,随即有被黑衣人的皮鞭抽的清醒过来。黑衣人运鞭如飞,不多时就将高衙内的脊背、臀股鞭挞得体无完肤,与此同时,他下身快的耸动,尘根在狗少的稚菊内横冲直撞。
也不知过了多少光景,黑衣人才尽兴勃,他心满意足的抽枪用高衙内的锦袍擦拭,但见落红点点,禁不住一时兴起,将锦袍的污渍处用手撕下,小心折叠起来,揣在桌案上的鹿皮兜囊之中,随后淫笑道:“没想到你这鸟人竟是如此的紧致,爷爷甚是舒坦,今天就饶你不死,下次见面你可要加倍殷勤才好。”
言罢那汉子穿好外袍,哼着十八.摸的小调,将高衙内锦袍衣袋中的银票搜刮一空,这才踱着方步,推门而去。
高衙内听着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远,才状着胆子,强忍着剧痛,用手牵动着麻绳在桌子的边角上来回摩擦,耗去了近半个时辰才挣脱了右手。稍作歇息,他又将左手和双腿的束缚解除。高衙内唯恐黑衣人去而复返,仓惶的穿上了破烂的锦袍,踉踉跄跄的逃出作坊,稍微辨别了一下方向,就向着灯火最为明亮的地方奔去。
第四十七章 栽赃
将高衙内虐打爆菊的正是狩菊之健次郎,此时他正在惊蛰驻地的会议室内跟西门庆兄弟三人讲述如何炮制高衙内的经过。三人听了无不抚掌叫好,尤其是林冲,他对高衙内调戏自己娘子之事一直耿耿于怀,怎奈迫于各方压力,只能暂时忍气吞声,现下听闻狗少被爆菊,心中十分为解恨。
健次郎眉飞色舞的讲述一遍,这才从鹿皮兜囊中将那块占有血渍的锦袍连同在高衙内身上搜出的银票掏出来,交给西门庆。西门庆只取了锦袍,将那千余两的银票退还给健次郎:“壮士辛苦,这些银票全当作是给你额外的犒劳。”
“这却是如何使得?先前在路上击杀狗少的两个跟班,全仰仗智深大师出手,小人不过是快活了一下,万万不敢因此居功。”
鲁智深闻言道:“洒家方才不过是举手之劳,壮士不必自谦,且将银票收好,若是再啰嗦噪呱,可是看不起我兄弟三人?”
健次郎见识过花和尚的手段,怎敢惹他恼怒,于是千恩万谢的收下起了银票,先行告退了。
送走健次郎不久,西门庆三人正在会议室中饮酒庆祝,忽听下属进啦报告,说是高衙内求见。鲁智深、林冲二人连忙各自回避。西门庆稍作整理,做出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到前院迎接狗少。
高衙内此时正在正门会客厅内瑟瑟抖,旁边坐着两位陪他前来的巡警。西门庆才一进屋,两名巡警便起来见礼,言说刚才在大街之上偶遇高衙内,此人言说乃是花大官人的朋友,不幸夜遇匪盗,被洗劫一空,二人这才将他护送到此。
西门庆听之连声道谢,命人去取了两锭五两重的纹银,交给两位巡警,又记下二人的姓名,言称改日必寻觅了机会替二人请功。两个巡警凭空收了笔横财,欢天喜地的告辞去了。
送走巡警,西门庆将高衙内带到自己的套房之中。他吩咐春梅出去回避,今晚暂且去内宅女眷处留宿,又调遣了两名亲信属下在外守好,严禁任何人入内。亲自将门户关好,大官人这才关切的问道:“衙内如何如此狼狈?可是被风狂花那小娘皮的手下打成这等模样?”
高衙内一路担惊受怕,唯恐那强人从什么地方跳将出来,把自己再擒了去,现下总算是安全了,不由得悲喜交加,嚎啕大哭起来。西门庆连忙取出水烟壶,替高衙内备好鸦片,让他不必惊惶,吸上几口之后再慢慢道来。
高衙内一路逃来,仿佛惊弓之鸟,吸了几口鸦片之后果然觉得绷紧精神为之松弛,于是又贪婪的吸食了好一会儿才哽咽的将自己的遭遇一一道来,不过碍于面子,他将自己被爆菊的一段隐去,只是说那强人毒打了自己一顿,又将他随身携带的银票劫掠一空,这才离去。
西门庆强压笑意,待他讲完之后,惊诧道:“何人大胆,竟然敢劫持大宋天使,俺这就去寻了太子,叫他下令严查。”
“万万不可!”高衙内慌忙制止道:“此事害的兄弟脸面皆无,若是被童贯老贼知晓,他必然会在圣上面前参我一本,治我个有辱天朝之罪。”
“衙内若是不想声张,俺可是现在就应该派遣心腹之人去打劫现场,将你那两个侍卫的尸身收拾干净,不然被人现,难免要报警。”言罢西门庆推门而出,对一名属下耳语了几声,那人领命去了。
回到房中,西门庆关切的问道:“衙内伤势如何,可是要俺安排个跌打大夫替你诊治一下?”
“不急,待我吸完这壶烟再说!”
当晚西门庆派人请来谭老医生,亲自为高衙内调制了跌打伤药,敷药包扎过后,将高衙内安置在自己的卧房安歇。高衙内背部、臀股的皮肤全部没有方寸不待鞭伤的部位,虽然敷上了止痛生肌的草药,依然是不堪压迫,他只能俯卧在床上,临睡前又抽上一包鸦片,折腾良久,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一早,西门庆率领十几名惊蛰特工,用一顶软轿把高衙内送回国宾馆,对外声称高衙内昨夜醉酒落马,跌伤了筋骨,需要静养,谢绝一切外事活动。童贯得知,喜不自胜,西门庆不失时机的暗示他高衙内这等狼狈,乃是拜自己所赐,老贼自然对他一番褒奖,允诺回京之后寻机为他请功。
高衙内生性心胸狭隘,如何甘心被人如此羞辱,况且人有那强人逍遥在外,难免将自己被爆菊之事宣扬出去,于是他央求西门庆替自己出个主意,势必将那个黑衣人擒杀才好。
第二天傍晚,西门庆匆匆的到国宾馆来见高衙内,说是有重大消息转告,原来风狂花昨夜在宴会之后,上了一个老相好的车风流去了,她自己的那架马车乃是空的。高衙内听之不由得心中稍安,这小娘子没遭毒手,就意味着自己还有机会。
西门庆加他鞭伤未愈,色心又起,唯恐他做出什么惊人之举,若是因此引了宋夏纷争,可是要坏了范总理的计划。于是他轻咳了一声:“风狂花既然无恙,俺明日便去会一会她,看看能否从她口中找到些线索,那个黑衣人显然是她的仇家,或许她对此人的身份能猜出来个大概。”
“如此甚好,若是查出来那厮的行踪,我必将其碎尸万段,方能泄恨!”
西门庆纠集了鲁智深、林冲二人商议栽赃之事,大官人主张将这笔冤枉帐推倒水泊梁山头上,林冲听了深不以为然。鲁智深也觉得将梁上汉子拉入这趟浑水颇为牵强,纵是高衙内一时间听信了,回头也会被高俅等人识破。三人密议半晌,还是决定栽赃给辽国的密探靠谱一些。
大官人隔天下午又来见高衙内,言说自己已经见过风狂花,询问她最近可是跟什么人结下了梁子。据风狂花分析,拦路劫车,准备对自己意图不轨之人应该是一名辽国密探。前些天辽国南院大王亲自过问辽国使团在西夏境内被劫杀之事,有密探交付了巨额定金给贺兰山会馆,叫她们搜集相关情报。风狂花动用了一品堂的关系,又多放查证,得出的结论是行刺的乃是一伙吐蕃武士。至于这伙人的去向,风狂花也未能探知。辽国密探对此不甚满意,要求她退还部分定金。风狂花非但不肯交钱,还督促对方付足尾款。双方闹得不欢而散。
伺候风狂花扬言要借调一品堂的供奉追杀此人,那厮也放出狠话要给风狂花破相。最初是风狂花还真的担心了许久,不过几十天过去了,也不见对方出手,正犹豫这那厮是否只是叫嚣几句虚张声势一下,本人已经借机遁去了。没想到这家伙一只潜伏在兴庆府伺机报复……
西门庆的这番胡言乱语,将辽使之事参杂其内,可谓虚虚实实,高衙内听过自然难辨真假,这狗少破口大骂,将辽国皇族上下几代人都问候了个亲切,誓言必报此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