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拍卖
西门庆一句话问罢,李存孝饶是身负二百年的清修功夫,也禁不住心中无名火起,若不是碍于有花弄影在一旁,十三太保必是要将这逆徒吊起来毒打一顿。西门庆见李存孝的眼神在瞬息间跌荡变换,如有风暴涌动一般,心知师父必是怒极。忙涎着脸道:“师尊莫要动怒,庆儿再不胡乱打听便是!”李存孝兀自叹了口气道:“罢了,今夜所剩时间不多,你二人切记,日后如与强敌交手,在避无可避的前提下,大可尝试着调整丹田气海之震荡频率,将对方的攻击波吸收并改变属性而纳为己用,此心法如能修炼至可于起心动念之间收发自如,实战必则可收到遇强则强的奇效。”西门庆花弄影忙称谨记师父教诲,随即出境去了,只留下李存孝一个人在塔前凌乱。
招摇之境中听得李存孝的一番开示,让花弄影觉得自己对能力本质的认识和掌控都更进一筹,别过西门庆之后就回房继续参详揣摩去了。西门庆则是出了惊蛰基地,去藏宝的宅院好生查看了一番才反转回来睡下。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西门庆正要去寻枫总管商量销赃之事,才出了驻地大门,迎面就碰上拓拔窝三前来报到,西门庆这才想起前两天自己却是许诺给他一份差事。职位西门庆则是早就筹划好了的,西门集团驻西夏情报中心主任,主管搜集整理以兴庆府为核心地区的西夏政治经济情报。月薪四十五两银子,却是相当于一名大宋禁军中的普通士兵的年薪了。任命完毕,西门庆又吩咐拓拔窝三再去寻觅几个交际广泛的社会青年加入情报中心,年薪50两银子,编制为六至八人。拓拔窝三得令,心道自己也算是个头目了,日后在名片上也弄个拉风的情报主管的头衔,不禁暗喜,忙不迭的雀跃着去了。
打发走了拓拔窝三拓拔窝三,西门庆心中盘算:“仅此情报中心一年的开销就是千余两银子,等那二百多城管加入,更是要烧钱烧的厉害,虽说李仁孝允诺会贴补一些,但是这经济命脉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面更让人觉得踏实一些。眼前靠着劫杀辽使,灭门李钢刀两单买卖的收成还可以勉强支持一下。等到自己入股了太子的酒厂之后,在产品投放市场并且打开销路之前,自己手中的流动资金可是就不那么宽绰了,资金链若是断掉,后果无法想象。实在不行只好动用自己在大宋境内的集团资金贴补这边的亏空了,尼玛,报效朝廷还真是个赔本的买卖。”一番思量让西门庆一阵肉疼,外加蛋疼。西门庆打定主意,从李钢刀家中搜罗的字画古玩一定要卖上个好价钱。
西门庆在马上胡思乱想着就到了银川会馆,枫院夜却似早知道他今天会来一般,已经早早的在大堂恭候了。西门庆也不扭捏,直接就言明是要托总管牵线联系买家销赃。枫总管闻言一笑道:“听大官人的口气,这笔买卖可是比上一笔还要给力,可否先让枫某去大概的浏览一下待卖的货品,在下也好酌情安排买家。”
“此话怎讲?莫非在兴庆府内不知一两家商号在操作此类买卖?”
“倒倒买倒卖来路不明财物的经纪用行话来讲就是委托人,枫某在追随太子之前也曾经在这个行当中讨过几年生活,故此在业内还算得上是颇有些人脉,不同的委托人都有各自的喜好和擅长的领域,其身后的客户群也不尽相同。枫某去看过大官人的货品之后,可以先大概其的分门别类一番,然后根据类别确定潜在的消费群,最后再联系相应的委托人,如此一来才可以确保大官人的利益最大化!”
“果然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如此说来有劳枫总管。”
二人也不耽搁,出门各自上马,西门庆在前面带路径直前往藏宝的宅院。二人才行至宅院所在社区的大门,枫院夜就惊叹道:“大官人置业的小区,可是兴庆府的地标黑水谭,一套最小的户型现在也价值几千两的银子。不知道大官人当初购买时花费几何?”西门庆忙回答道:“俺们西门集团在这片小区倒是有三户院落,都是俺家庆总在生意上结识的国际友人赠送之物,却是平白到手木有话费一文钱的。”
“不是何人如此阔绰豪爽,有机会大官人可否给在下引荐则个?”
“好说好说!”西门庆嘴上敷衍着,心道:你这厮恁地是有些用途,俺才舍不得送你去见李钢刀咧。
说话间二人来到院落门外,二人下的马来,将坐骑拴在门侧的拴马桩上。西门庆将防盗门打开,头前带路去贮藏赃物的房间。枫院夜早闻李钢刀搜刮之犀利,心道今日开可是要见识一下号称兴庆府四大名贪的身家。饶是他心中早有准备,在西门庆推开房门之时,枫总管也被房间内满满十二箱子的金银珍玩给震撼了。西门庆将木箱一一打开盖子,刹那间屋内珠光宝气,蓬荜生辉。枫总管抢步上前一一过目,不仅心中悲愤。暗道:“房间之内的财物价值粗略估算也有二十万两纹银的数目,想那大宋高居四海之内GDP之首,一年的国库收入大约一亿几千万两白银,西夏经济与大宋相比差距何止百倍?李钢刀这厮上任还未满十年,贪污受贿,巧取豪夺所得居然就占了西夏国库一年收入的一成有余,此等杂碎端的是该灭九族!”西门庆见他半响不语,忙清咳一声道:“总管可是觉得有何不妥?”枫院夜这才回过神来。向西门庆深鞠一躬道:“在下却是要替兴庆府的百姓谢过大官人。”西门庆不解道:“总管却是在消遣于俺?”枫总管正色道:“枫某由衷感激大官人为民除害,你懂的。”言罢也不耽搁,却是一一将箱内物品分门别类。
好在西门庆也算是个颇有见识的富二代出身,当初装箱之时就已经大致的分类过了,枫院夜在此基础上主要是将字画古玩等物按照作品年代,艺术流派等进一步细分。两个人忙活了几个时辰才算搞定。枫院夜道:“绝大部分的货物可以直接交给委托人,太烫手的玩意大官人可以先行收好,可以日后择机出手。唯独这两件东西确实要去拍卖了才好。”言罢从手边的一个箱子中取出两样物件儿,却是一个金柄黄幡,一个天眼玉瓶,上面遍布梵语经文,显然不是中土之物。西门庆努力回想,才记起来着两样东西似乎是那个番僧风鸡法师的法器,自己看着也是金玉之物,于是就顺手装进了箱子,忙将二物来历说与枫院夜来听。
枫院夜恍然道:“怪不得,枫某识得此二物内饰密宗法器,黄幡可用来招鬼驱使天眼玉瓶则可豢养小鬼,此二物寻常修行之人拿了有害无益,不过若是到了密宗传人的手中则是至宝。大官人却是可以将此二物送去拍卖,兴许可以买上个好价钱!”
“拍卖?兴庆府内可是也有拍卖行?”
“大官人有所不知,西去兴庆府三百余里,在大漠之内有一处绿州名曰遗弃之地,遗弃之地内建有一阁,号称蔷薇阁,每隔三个月,蔷薇阁的主人蔷薇断章都会召开拍卖大会,主要是交易奇花异草,魔兽内丹,修炼法器能力者必备之物,堪称修行界的世贸会。”
“不知此拍卖会可是需要有人引荐,入场券票价几何?”
“枫某但可作为大官人的引荐之人,另外凡是有物品拍卖之客户可以享受免票入场的待遇,不然则是要收取每人百两纹银的管理费。”
“可是有专车来接送?”
“非也非也,拍卖会期间,蔷薇阁专门出租飞毯往来于遗弃之地与各个中转站之间,兴庆府正是七个中转站之一。”
“如此说来有劳总管安排则个,俺需要两张门票就好。”
第九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西门庆将销赃事宜全权托付给枫院夜料理,不仅是在联络委托人方面,而是索性将放置财宝之处的宅院大门钥匙也给了枫总管一套。枫总管对能得到大官人如此的信赖自是感激,待等到西门庆问他此次作为牵线搭桥之人,收费几何的时候,枫院夜一口回绝,只是推辞道:“大官人乃是太子的贵宾,枫某所做不过都是些举手之劳的小事,怎敢居讨赏?”西门庆忙劝道:“上次主管推辞佣金,乃是寻了回报俺引荐俺的两位结拜哥哥给太子这个借口,此次却是绝对不可再行推脱了。”枫院夜闻言笑道:“在下若是执着于黄白之物,当初也不会追随了太子,枫某敬大官人是个人物,大官人却也不要将枫某当作市侩对待才好。”西门庆见他心意已决,只好改口为事成之后在贺兰山摆上一桌酒菜答谢总管,枫院夜这才应承下来。
蔷薇阁的拍卖会定在两天之后,二人分手之后西门庆就打道回府,急匆匆的在花弄影的办公室寻觅到鲁智深。西门庆直接出言请两日之后陪自己去遗弃之地走上一遭,心道:“此去蔷薇阁山高水长,还是找个实力强悍的帮手同行才好。”西门庆本以为鲁智深会欣然同意同去,不料听罢西门庆的请求之后将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一口拒绝道:“洒家前几日杀业过大,需要以佛之中的慈悲愿力化去死者的怨念,不然煞气反噬,洒家下次再度启用破重瞳之时极易走火入魔。故此洒家这几天要闭门诵经,超度亡灵,端的是不可以再出手伤人了。因此即便是为兄答应与你同往,到时候也是出不得多少气力,三弟还是另寻高明为好!”
西门庆闻言甚是失落,心中正是愁苦时,一旁的花弄影柔声道:“不如两天后我随大官人走一趟可好?”西门庆自是惊喜,心道:“悍妞的修为随略逊鲁智深少许,却也是货真价实的准圣域高手,有她同行,断断不必担心自己在旅途中的安危。何况这一路上如有美人相伴,却是骤增了莫大的乐趣。”想及此处,西门庆忙不迭的谢道:“如果统领肯出手相助俺自是求之不得。”有义兄在场,他什么瓶儿影儿的都不好叫出口,只好以官职相称。花弄影嫣然一笑道:“不知大官人觉得我此去是着男装好还是着女装好?”西门庆答道:“此去拍卖会,用了西门吹雪的身份倒是可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花弄影鲁智深二人闻言皆称有理。计划已定,鲁智深也不耽搁二人独处,借口自己要继续面壁诵经,独自回房去了。
第二天下午,枫院夜亲自到惊蛰驻地给西门庆送上两张请柬,言称:“这就是明日去遗弃之地的凭证。蔷薇阁设置在兴庆府内的中转站就在城北海宝塔前的青石广场,大官人明日午时之前务要抵达海宝塔办理登毯手续,过期不侯,明日飞毯航班共计八次,午时,未时之内各有四次,先到者先得,无论乘客是何身份,断无特权。”西门庆谨称记下。枫院夜又从怀中取出了一叠银票道:“上次接货的那个波斯商人这次更是爽快,今早就将大官人这批货中的金银之物尽数买下,这是六万八千两大宋央行发行的银票,请大官人收好。”西门庆将银票接过,只取了八千两的零头,回手将余下的银票交还给枫总管道:“劳烦总管将这六万两的银票收好,过些天待俺跟太子签约合资建厂之后打到新公司的账上去,权当作俺的第一笔投资。”枫院夜自是欢喜的收下,心道:“银票事小,合作事大。如此看来太子无疑是得到了一个强悍的外援,值此皇位之争的关键时期,仅是鲁智深一个圣域的加入都足以影响到整个战局,何况还有花大官人这匹潜力难测的黑马?”
一天的时光犹如白驹过隙间的飞逝而过,第二天一早吃罢早饭。花弄影安排了一个年长稳重的特工代理惊蛰统领一职,西门庆也叮嘱鲁智深费心照顾一下驻地的特工。二人这才回房收拾整理行装,待等出门之时,西门庆穿了件象牙色的锦袍,其上以金丝秀成风云之状,锦袍无风自动,显然金丝之上附加了些许术。大官人鼻梁之上依然是架了墨玉眼镜,腰畔悬挂着霜降宝刀,怀中揣了银票火铳还有请柬。花弄影则是一身利落的如雪男装,浑身上下除去腰间承影剑再无一处饰物。二人也不骑马,门口处早有枫总管安排的马车侯在那里多时,鎏金香车旁伫立一人,正是仁孝十六骑之一的哥舒传刚。哥舒传刚对西门庆一拱手道:“枫总管现在正在陪伴一位贵客,他叫俺转告大官人,他与那位委托人在海宝塔与大官人汇合。”西门庆与出来送行的鲁智深等一干惊蛰特工拱手道别,随即携了花弄影登车离开。鲁智深目送车驾远去,暗道一声:“你二人若是在这一路上不发生点故事,却是端的枉费了洒家一番苦心!”
车架穿城而过,路上行人大多认得这是太子的专车,哪里还有胆子耽搁阻挡,早就远远的避开。不过一刻钟多一点的时间就到了城北海宝寺。西门庆花弄影下得车来,见枫院夜正在不远处的凉亭内陪着一位中年男子说话。那男子一身银袍,面似温玉,八字眉,眉下一双凤目不怒自威,双鬓微白,透着一股沧桑。中年男子身旁却是一位年纪大约二十出头的青年汉子,那汉子唇若涂朱,睛如点漆,面似堆琼,头戴一顶皂色蜀锦头巾,穿一领银丝纱团领透视装,腰系一条蜘蛛斑红线皮带,皮带间斜插一把折扇,脚凳一双土黄色登山靴。枫院夜见西门庆向这边张望,忙起身挥手招呼,将西门庆携了花弄影招呼进凉亭,中年男子还有那透视装汉子均起身相迎。
枫院夜将那中年男子介绍给西门庆道:“大官人来的正好,这位乃是大宋玉麒麟珠宝集团董事长卢俊义卢员外!”言罢又将西门庆介绍给那男子:“卢员外,这位就是枫某方才跟你提及的花满楼花大官人!”西门庆闻言忙诚恐道:“原来是枪圣卢员外,你老可是商界泰斗,河北省首富,在下花满楼,还请您老日后多多提携!”言罢深施一礼,卢俊义忙拱手还礼道:“大官人万万不要客气,卢某素问大官人威武,一杆惊艳枪荡尽兴庆府风花雪月之处,坊间传言,大官人今日若在某会馆门前稍作驻足,明日那会馆的预约就要排到半月之后去了!”
西门庆忙道:“卢员外勿要取笑。”随后将花弄影介绍给卢俊义道:“这位是俺的至交知己,西门吹雪。”卢俊义早就看出花弄影实属女扮男装,却不道破,也将身旁的青年汉子介绍给西门庆道:“这是卢某的义子,燕青,大官人勿要怪他穿着裸露,这孩子却是才拿了大宋刺青大赛的头筹,这才得意忘形的穿了透视装来炫耀的。”西门庆忙超燕青一拱手道:“小乙兄弟获奖之事俺在八卦杂志上是追看过连续报道的,不知评委李师师可是当真潜规则了小乙兄弟?”燕青闻言瞬间双颊绯红,透视装内身上那一团团的锦绣牡丹也更加娇艳惹眼,他低头羞涩道:“大官人莫要拿小乙寻开心了。跟大官人的大宋快男大赛无上装组的冠军相比,小乙所得的区区成绩不值一提!”西门庆看他如此一付小女儿的样子,不禁暗道:“这娃莫非是个小受?一身白花花的皮肉映衬这锦绣牡丹着实招人怜爱,卢俊义那厮必是喜爱那龙阳之好!”
众人相互寒暄过后,西门庆花弄影二人先去登记处出示请柬,领取了登毯牌,随即又折返凉亭。枫院夜对他道:“大官人此次携带的一幡一瓶,枫某自作主张的给分别申请了现金交易和以货易货两种交易方式,主要是防止有意向购买的人现金不够,以至于大官人错失了识货之人,另外蔷薇阁对以货易货的交易所收的佣金也相对便宜一些。”西门庆忙连声谢过。转眼午时将至,枫院夜起身告辞,祝西门庆花弄影二人一路平安,交易圆满,卢俊义约了西门庆从蔷薇阁返回兴庆府之后再聚,随即携了燕青随枫院夜一同去了。
午时一到,西门庆花弄影二人被安排在第二条飞毯之上,那飞毯看外表与铺头羊毛地毯别无二样,只是在毯子底下以古体小篆遍写符箓,又以朱砂绘制了阵以供飞行之能量。蔷薇阁的工作人员简单的讲解了飞毯的控制之术,便请二人登毯,目的地早就固化在阵之中,所谓控制不过是在飞行中调整一下飞毯的速度高低而已,对西门庆这种五阶的修行者来说都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更不要说是花弄影这种八阶的准圣域高手了。但等第一条飞毯平稳拉高之安全飞行高度,飞毯旁边守候着蔷薇阁的工作人员便念动咒语,顷刻间三股风系术的能量流有飞毯地步向后喷射而出,并肩而坐的西门庆花弄影之觉得身体骤然向后一倾。随即便随着飞毯斜刺这向天空飞去,感觉如同腾云驾雾一般,好生神奇。
飞毯拉高升至预定高度之后便停止加速,匀速的向遗弃之地的方向飞去。西门庆有美人相伴,只是希望这路途越远越好,哪里还有心思去调节速度?花弄影也不催促,二人于空中鸟瞰大地之上的河流山川,但觉得景色美不胜收,皆赞叹飞毯设计制造者的奇思妙想。如此飞行了两刻钟的光景,花弄影忽然想起一事,转头对西门庆道:“此番交易回去,弄影却是要离开一段时间的。”西门庆忙关切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倒不是,下个月就是家母的五十大寿,弄影却是万万不可错过了的。”西门庆闻言释然道:“此乃喜事,到时候俺一定要寻觅一件礼物托影儿带给伯母。”
二人正在闲聊,忽然听见背后一阵急促的风声由远而近,西门庆回头看去,只见身后却是有一张飞毯呼啸而来,飞毯之上站立一位黄衫少女,那少女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蜂腰长腿,身材凹凸有致。往脸上看去,但见螓首蛾眉,美目流盼,鼻若悬胆,唇若荼毒。仔细看处只见她双眉含黛,似有紫蕴于眉心凝结;杏眼迷离,如若春江乍暖还寒。那女子也是在看西门庆花弄影二人,她见西门庆正望向自己,嫣然一笑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么?两位基友可是有胆飙上一局?”言罢以意念驾驭飞毯,加速飞驰而去。西门庆目送那少女远去,却是呆了。身旁花弄影清咳一声,西门庆这才回过神来,讪笑道:“俺真的不是萝莉控!”
“信你?猪都能上树!”
第十章 蔷薇阁
飞毯径直向西又飞行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已然是飞至了一片大漠的上空,放眼望去,那沙海无边无际,也不知方圆几何。西门庆花弄影二人俯身四下张望,目及之处竟是不见一厮人烟。又继续飞行了大半个时辰,二人但觉的视野内忽然一亮,却是一片绿州跃然眼前。绿州与沙漠之间的分界线竟是刀削斧劈般笔直,俨然有一层结界隔在其间。那片绿州足有方圆几十里的大小,飞毯进入绿州范围之内并不减速下降,仍是保持原速向绿州中心飞去。大约又过了了一盏茶的功夫,飞毯下方出现了一朵巨大的火红色的蔷薇图案,巨大的蔷薇周围,亭台楼阁将树木草地勾勒成叶茎之状,将那朵蔷薇花拱卫其间。飞毯在空中盘旋三圈之后才徐徐降落至一片花瓣之上。西门庆花弄影二人下了飞毯,定睛观看,发现地面上竟是由三尺见方的晶石铺就而成的广场,再由巴掌宽的紫金镶嵌勾画出花瓣的轮廓。透过晶石可见下面极深处熔岩翻滚,火舌滔天,二人这才恍然大悟在空中所见的花瓣颜色乃是炙热的岩浆映衬而成,原来这朵蔷薇花却是悬浮在一座熔岩深渊之上,不知最初兴建之人身负何等移山倒海之法力。
西门庆花弄影二人被一名青衣小厮引领了进入广场旁边的一处楼阁,将要拍卖的经幡与玉瓶登记在册,随即将二物交与蔷薇阁的工作人员并领取了收据凭证。由登记处穿过便进入了一条回廊之中,回廊两旁的墙壁之上乃是就有典型的巴洛克派特色的油画作品,以其特有的夸张、浮华的表现形式叙述了遗弃之地过往的历史。西门庆对蛮夷土著艺术不甚了解,花弄影对这方面的知识则是颇有涉猎,她边走边将画中的故事一一讲解给西门庆来听。原来这遗弃之地早在封神之战之前就已经存在,迄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原本是截教通天教主座下高徒多宝道人的洞府。后来通天教主所布的诛仙、万仙二阵被太上老君,原始天尊,以及西方教主等人联手击破,截教不存。通天教主被道祖鸿钧带回紫霄宫,多宝道人归顺西方教主,此洞府便成了无主之地,故称遗弃之地。直到百余年前,一个据说拥有商殷血脉的神秘势力出现在此地,于废墟之上重建亭台楼阁,且将深渊之上的晶石广场装点成蔷薇图案,并以此作为该势力的图腾。蔷薇阁传至现任阁主蔷薇断章已是历经四代,期间有数次击溃了垂涎此地物华天宝的来犯之徒,轻则取其性命,重者祸及师门,终于用正邪两道无数牛人的鲜血将那枚蔷薇图腾在修行者心目中染成血色,此境方得太平,近些年更成为修行中人买马法宝,互通有无的中转之地。
西门庆修行时间尚短,花弄影专心于情报谍战,对修行界的渊源典故也是知之甚少,此一趟油画看将下来,觉得跟神怪小说相仿,也不知其中有几分可信。不过二人均赞叹来时所乘坐的飞毯玄妙神奇,想必此间的主人自是修为殊胜。转过回廊就是一个露天的八角形广场,广场四周设置了一圈临时性的摊位,却是租给了那些探险者售卖低级的草兽丹药,只是象征性的收取些租金,交易则是免税。据说此举主要是为了扶持一些刚起步的修行者,实为公益事业。二人闲来无事在将摊位一一逛遍,在此期间西门庆用一千二百两银子买下一对百年天山雪蛤,当作送给花弄影母亲的寿礼,花弄影识得此物乃是滋阴养颜的圣品,也不推辞,欣然收下,西门庆不仅心中狂喜,想着悍妞必是不将自己当作外人对待了。按惯例拍卖会要在晚餐时刻才会开始,此前内众修行者于八角广场的摊位见耐心淘宝自是不必细说。
却说蔷薇广场正南有一座二层高的小楼,小楼看似平平无奇,实则乃是用整块凤栖梧桐木雕制而成。木楼二层是一个套间,里屋内轻罗香榻,正是一间闺房。此刻塌上正熟睡着一位少妇,那少妇眉眼如画,丽色夺人。忽然间一股淡香飘来,那少妇于睡梦中随手凭空一抓,一位千娇百媚的女孩儿已被她揽入怀中。那女孩娇羞道:“蔷薇姐放手啊,我不是二邪。”那少妇睁开眼,笑嘻嘻道:“这么容易得手,你当然不是二邪,抱都抱了,来,让爷香一个。”那女孩闻言大窘,拼命挣开少妇的怀抱,飞也似的逃到暖帐之外,回头见那少妇没有追来,心中却是颇为失落,口中催促道:“客人们差不多都到齐了,拍卖会前蔷薇姐可是要去致个辞什么的?”原来榻上之人正是蔷薇阁的主人蔷薇断章,蔷薇断章闻言慵懒道:“昨夜二邪那个小蹄子恁地荡漾,爷料理她却是颇费了好些周章,现在当真的觉得有些乏了,拍卖会就叫二邪主持吧,爷要睡了!”言罢见那女孩还呆在床榻之外不动,心念动处,右手又是凭空一抓,再次将那女孩揽入怀中,调笑道:“小炼金不要急,过几年你身子骨长成了爷自然会好好疼你。”被称作炼金的女孩羞得面脸绯红,如受惊的兔子一样一跃而起,逃出房外去了。蔷薇断章忽然想起一事,对着炼金的背影道:“若是有胆敢捣乱的,男的切了**送到井下挖矿,女的剥光了衣服扔进林子里面采药!……”
终于是到了晚饭时间,蔷薇阁的青衣小厮们早就在蔷薇广场之内架起十八座绿色弧形塔楼,塔楼之上乃是包厢,包厢内置软椅矮几,若于高空俯视,塔楼形状跟花蕊相仿,将那朵血色蔷薇妆点的更加艳丽逼真。一间包厢可纳二十余人,参加拍卖会的宾客在青衣小厮们的引领下纷纷登台落座,随即有侍女为他们呈上几款精致的茶点。又过了一刻钟左右,十八个包厢之内内的软椅渐渐被坐满。只听得一声清脆的玉罄响后,蔷薇广场正中间徐徐升起一座圆形平台,一位宫装少妇犹如天外飞仙般从天而降落在平台之上。那少妇烟视媚行,却也是个绝色的美人,但见她对众人一拱手,朗声道:“小女子二邪,乃是本次商宴的执事,众位道友不远千里而来,小女子先行谢过。商宴正式开始之前,在下还是先重复一下本阁的规矩。众所周知,蔷薇阁乃是一个让修行界的各位道友互通有无的地方,凡在本阁交易的道友,需缴纳五分(5%)的佣金,佣金由买方支付。以物易物者,由本阁的鉴定师对宝物估价后各自收取三分得佣金。蔷薇阁以诚信为本,来此交易的道友皆是自愿,绝无强买强卖之事,同时本阁担保交易的公平可靠。下面,本执事宣布,开席!”
二邪言罢一拍手,数十个侍女沿楼梯鱼贯而上,为众人摆酒上菜。道行深厚之人,对口腹之欲本不是十分在意,但是蔷薇阁的酒水菜肴所用之原料无不是取自珍禽异兽,仙草奇花,对滋补元神大有好处。于是众人也都不再故作清高状,一个个推杯换盏的端的是吃得不亦乐乎。每人一百两银子的门票钱相比之下却是超值的很了。酒过三巡,二邪又是敲了一下玉罄,道:“下面出示第一件展品:探险者帐篷,起价五千两纹银。此帐篷乃是由北冥之洋中的独角鲸的包.皮所制,不用时可折叠成背包大小,如有需要,稍加揉.搓即可变形为双人帐篷。实为修行者居家旅游的必备之物,此物材料稀少,五千两纹银实属半买半送,请各位道友果断出价,亲,走过、路过,万万不要错过哟!”
在场众人中有数个浑身上下一付探险者装束的汉子显然对鲸皮帐篷极为感兴趣,纷纷的竞相出价,修行之人对金银等物看得极淡,遇到心爱之法器宝物往往倾囊而出也是在所不惜,经过十数轮的竞价,探险者帐篷被一个苗裔模样的汉子买下,却是拍得了一万一千两的高价,相比定价溢价一倍有余,拍卖现场的气氛顿时因此高涨起来。众人却是不知那顶帐篷却是被拍卖执事二邪故意压低了定价用以激发拍卖的竞价气氛,此计得逞,二邪心神稍定,顿觉现场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第十一章 番僧
蔷薇阁的拍卖乃是成交之后立刻交易,主要是为了杜绝买主的恶意毁约,那苗裔汉子拍得帐篷之后,由塔楼之上下来,到得前台与货主交割。货主乃是个女真族打扮的精壮汉子,身着兽皮缝制的衣裤,背后斜插着一杆双股钢叉,显然是惯于渔猎之人。苗裔汉子付了货款及佣金,将鲸皮帐篷接在手中把玩,忍不住揉.搓了几下,那物件果然硬朗起来,须臾间就变形成为了顶帐篷,苗裔汉子只知开启之法却不晓得如何回收,一时间手足无措。女真猎户见状朗声大笑道:“俺却是将收敛帐篷的关键转告道友了。”言罢从兽皮背包之内取出一个瓷瓶,打开塞子,然后从瓶中倒出些许粉末状的东西撒在帐篷之上,片刻过后,那帐篷便软塌下来,女真猎户亲自将帐篷折叠妥当交在苗裔汉子的手上道:“这瓶中也不是甚么稀缺的玩意儿,不过是些寻常的丝瓜花粉而已,道友且将这瓶花粉拿去,足够你三年五载所需之用。”
苗裔汉子欢喜的结果瓷瓶,连投探险者帐篷一并装进背包收好。此一席对话只将西门庆听的心悦诚服,忍不住赞叹道:“想不到那女真猎户居然是精通药理之人,千金本草有言‘丝瓜属性寒滑,不宜多食,否则损命门相火,令人倒阳不举’,这厮居然有如此这般的奇思妙想,实属大才!”一旁的花弄影自是不堪理会这货的疯言疯语。
第一件货品交割完毕,台上二邪再次敲了一下玉罄,朗声道:“各位道友请了,本阁今日所拍的第二件宝物乃是一只神兽。”言罢抬手示意,早有两名小厮抬了张黄花梨的展台出来,台上却是一只身长近两尺的蜥蜴,但见那只蜥蜴通身玲珑剔透,身形时隐时现,显然身具变色隐身之术。两位小厮抬着展台绕场一周之后,二邪才继续介绍道:“此兽名曰‘神圣法螺蜥蜴’,生于辽南神龙岛,长于巴蜀歌乐山,善唱小调,闻者心旷神怡,偶感小恙者听之则可无药而医。此兽每月初一、十五各吐血半两,效似朱砂,以其研墨画符写咒,威力倍增,尤其是治愈系法术,更有奇效。此神兽起拍价格为纹银一万两整,请各位道友踊跃竞拍!”
二邪话音刚落,塔楼之内便有人举手竞投,看他们的衣冠服饰应属江西龙虎山张天师门下,天师道又称正一道,自唐代起就执江南道宗之牛耳,以擅用符箓而著称,展台上那只神圣法螺蜥蜴的天赋属性对于天师道教徒确实有如虎添翼之威能。天师派既然出手,在场的灵宝派,上清派门人也不甘示弱,竞相出手,尤其是与龙虎山同是地处江西境内的茅山灵宝派,早就不满天师派平日里的飞扬跋扈,从竞拍开始就摆出了一付势在必得的架势,几个回合之后便将上清派淘汰出局。天师派无奈将价格抬高至两万两纹银,不料灵宝派反手就又追加了三千两,天师派参加竞拍的三位真人只好作罢,适才两万两的出价已经是超出了他们的底线,只好愤愤的看着灵宝派道前台交割了银票,将神兽用符咒禁锢了带走。
随着台上美妇二邪频频敲击玉罄之声,广场之内的拍卖交易进行的极为顺利。现金拍卖进程过半之时,西门庆终于等到自己的那柄招魂幡亮相,出人意料的是现场居然还真有一个吐蕃僧侣打扮的老者参加竞拍,此外湘西的赶尸门,西南十万大山中的巫修派也都有弟子尝试着出价,最后还是吐蕃僧人用一万五千两纹银的价格将经幡拍下。西门庆兴冲冲的到前台交割,那番僧付过银票,却不急着离去,对着西门庆念了声佛号之后道:“贫僧浏览今日拍卖之物的名录之时,曾见在以物易物之列中有一支天眼玉瓶,乃是与此招魂幡配套之法器,想必也是施主寄卖之物,还望稍后施主能行个方便,优先考虑跟贫僧交易。”西门庆闻言忙依葫芦画瓢的还施一礼道:“大师谦逊,出手就是一万几千两银子,万万是称不得那个贫字的。”番僧正色道:“贫僧所用之银两,均为信徒布施,所谓‘佛观一粒米,大如须弥山’,贫僧是断断不敢枉费一丝一毫的。”西门庆见他言语郑重,忙收起调笑之意,约了老者在下个拍卖环节详谈。
转眼现金拍卖已近尾声,二邪清了清嗓子道:“下面是本次拍卖会现金拍卖的最后一件展品,九眼天珠雪莲,起价两万两纹银。她话音刚落,蔷薇广场之内顿时肃静下来。众人心中皆想:“九眼天珠雪莲实属千年不遇的奇花,原本只是在一些上古的修仙笔记中偶尔有只言片语的记载,图鉴都是鲜有,此次拍卖会居然有实物真品出现,即使无力购买,围观一下也是日后与道友们吹嘘的本钱。”
台上二邪一招手,一名相貌清秀的少女手捧一盏琉璃瓶走上台来,瓶中一株雪莲根茎叶俱全,却是整颗于土中挖出一般。瓶中雪莲花开两朵,乍看时跟寻常所见之雪莲别无两样,仔细看时方可见其花瓣之上隐约有异彩流动。二邪在空中施展了一个全息投影的法术,将瓶中雪莲影像放大数十倍,以三维立体形态展示给塔楼之上的诸人。众人定睛看去,果然见雪莲的花瓣之上的纹理显示的正是九眼天珠的图案。
对于这等传说中的奇花异草,多余的解释反到有画蛇添足之嫌,台上二邪但将玉罄一敲,静等诸人出价。不料塔楼之上的诸人均是首次见得此花,虽说蔷薇阁的金字招牌就是信誉的保证,可是万一待售之人将蔷薇阁也欺瞒了呢?两万两纹银毕竟不是小数,最新的阳光工程显示,宋朝总理级别官员年薪不过四五千两的银子,寻常百姓家一年的收入也不过几十两的数目。原本被寄予厚望的压箱底的展品居然意外爆冷,台上二邪不禁有些怒了,心道:“这些破落户果然是无半点见识,至宝在前居然还犹豫不决!”她心中正是纠结之际,忽然听到一声娇嫩叫价:“两万两银子,本姑娘要了。”众人循声望去,西门庆花弄影二人一眼就认出出价之人正是在飞毯之上叫嚣的那枚黄衫少女,不禁相视莞尔。二邪又重复两次开价,确定再无人竞价,这才敲了一下玉罄道:“两万两成交!”闻得此言,围观的众人有的心存少许遗憾,有的则恶意的揣测黄衫少女必定是托儿,却也不敢言语,蔷薇阁的狠辣手段早就在修行界中闻名遐迩,遗弃之地的矿井之中不知道囚禁了多少当年的英杰在做苦工。
现金交易结束,众人皆由塔楼之上离席而下,蔷薇广场中央的展台之上则摆放上一圈的展台,早就登记在册的拍卖品呈环状排开供众人赏析估价。先前的番僧早就等候在那支天眼玉瓶之旁,见西门庆花弄影二人走将过来,依旧是先念了声佛号之后才道:“二位施主,实不相瞒,贫僧乃是吐蕃桑耶寺的喇嘛寂莲,施主所寄卖的一幡一瓶原是本寺的至宝法器,多年前被寺中逆徒盗走,一直下落不明,数日前贫僧得莲花金刚上师于梦中指引,今日来此拍卖会,果然重见二宝,还望施主成全!”言罢从袍袖中掏出二物,却是一枚魔兽蛋和一块羊脂玉佩,寂莲喇嘛将二物交至西门庆手中道:“贫僧观施主天庭光洁如镜,眼尾丰润饱满,今世必是大富大贵之人,此二物或能与日后稍有辅助,还望施主不要推却。”西门庆见他目光透彻,显然不是奸诈之辈,何况养鬼玉瓶自己留之无益,不若就成就了老僧的一番心愿,花弄影对此更无异议,西门庆招手叫过蔷薇阁的工作人员,将玉瓶估价过后,索性替寂莲喇嘛交付了三分的佣金。
寂莲喇嘛自是感激不尽,他珍重的将黄幡玉瓶收好之后,对西门庆深施一礼道:“施主如若他日到得吐蕃,请务必来桑耶寺一聚,施主今日之功德,贫僧没齿不忘。”西门庆忙回施一礼,这才携了花弄影告别而去。
第十二章 官人叔控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蔷薇广场悬建于熔岩深渊之上,即便是在深夜,岩浆之光也会透过晶石地面将广场之上映照的甚为明亮,何况此刻花蕊状的塔楼顶部更是以魔法照明,让人如处白昼。拍卖会一直进行到丑时才算正式结束,按照惯例却是到了蔷薇阁安排飞毯将一干客人送返回各个中转站的时候了,只见二邪缓步上台,面带难色的对着四周诸人一拱手道:“我家阁主蔷薇断章适才夜观天象,推算出来有一股强劲的沙尘暴正从花剌子国方向袭来,此时如乘坐飞毯,势必相当的凶险。故此阁主决定启动本阁的传送法阵,恭送各位离开遗弃之地。”台下诸人听了,却也没有任何异议,需知传送法阵所耗魔法原料数目要远超飞毯,对蔷薇阁而言此乃徒增开销之举,断无欺诈可言。
二邪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反对,这才接着说道:“本阁所有之传送法阵功效有限,只能将诸位送出沙漠,却是要劳烦各位道友随后步行一段距离,作为补偿,本阁会免费赠送诸位每人一瓶生生再造丹,一瓶六丸丹药,见着有份!”此言一出,与会诸人无不惊喜,要知道生生再造丹乃是修行界内公认的疗伤圣品,传说中有白骨生肉之逆天奇效。此丹药自从被蔷薇阁推出市场,就一直供不应求,经常处于脱销状态,可谓‘千金易得,再造丹难求’。此次蔷薇阁每人赠送六枚丹药,手笔之大,实属罕见。代价不过是步行个二三百里的距离,这等条件无异于是将神丹白送与诸人一般。台下众人暗自盘算过后,皆表示客随主便,但听执事安排。
蔷薇阁的传送法阵东南西北各有一座,与会的修行者自行决定要去那里,再由工作人员统一筹划安排。来自大宋、西夏两国的商客绝大多数都选择了东边的法阵,法阵每启用一次过后都需要时间冷却充能,等轮到西门庆、花弄影二人入阵之时,天光却是已然方亮。蔷薇阁所有的单向传送法阵,目的地原本就不是精确定位的,传送过后,只是大概知道被传送者处在什么位置,误差有时候却是可达十数里之距。西门庆、花弄影二人这些天经常出入于招摇之境,对传送一事早就司空见惯,待到眼前阵中的五彩光华散去,二人便知晓自己已然是出了遗弃之地所在的沙漠了,举目四望,但见四周古树参天,却是到了一处森林之中。二人循着水声找到一条河流,看河水走向正是通往正东偏北,应该就是兴庆府的方向,二人于是沿着河床的平坦之处一路顺流而行。
此时旭日初升,林间河畔均是烟雾朦胧,宛如仙境,二人皆是有些陶然。西门庆此刻美人在旁,耳畔间河水潺潺,远处间或传来鸟鸣之声,再深吸一口略带松针清香的新鲜空气,端的是心旷神怡,心中思量:时光若能定格此情此景,夫复何求?花弄影此刻也收敛起平时统领惊蛰时的杀伐之气,换作一付温良婉雅的神情,一身男装却是更衬其丽色,西门庆偶尔瞟上一眼,便已是心旌摇动。如此一路东行了大约三五十里的路程,二人都有些疲惫,正要寻一处整洁的所在坐下来稍作休息,忽然听得不远处林中传来一声娇喝,西门庆听出说话之人正是那位黄衫少女,听情形却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花弄影修为远胜于他,自然也是听得真切,二人互换一下眼色,随即悄然循声潜行过去。
林中之人果然是那黄衫少女,此时却是被两个神色猥琐的汉子劫住了去路,只听的为首大汉子银笑道:“长生天开眼,让俺们漠北双煞盯上了你这雌儿,速速将周身财物交将出来,再陪俺等好生开心一下,或许饶你不死,留下性命给俺们兄弟做个暖床的丫头!”黄衫少女一付惊恐之状,右手扶在腰间的剑柄之上不住战抖,却似吓得忘记了出剑一般。西门庆见此情形不由的心头怒起,闪身形一跃而出,挡在那少女身前,怒斥道:“朗朗乾坤,你等腌臜泼才却敢公然图财劫色,大爷俺今天不想杀人,准你二人自断一手,再留下一只贼眼,然后逃命去罢!”漠北双煞闻言大怒,各持兵器就要上前厮杀。却听得身后的黄衫女子惊讶道:“大叔,原来是你!话说你整的这出英雄救美的桥段也太奥特了吧?这两个废材显然就是你事先安排与此,不然这世上哪里有如此凑巧之事?”
西门庆不禁为之气结,正瞧见两个不知死活的泼皮攻将过来,再不手软,抽出霜降一记垂天横斩过去,只是一个照面就将漠北双煞砍成四段,两缕怨魂轮回去了。西门庆回身见那黄衫少女吐了下舌头,怯怯的道:“大叔,算我错怪了你还不成么?”西门庆懒得纠缠,转身就要离开。却听那少女忙不迭的说道:“大叔留步!”言罢却是飞奔至漠北双煞尸首处,娴熟的将二人周身的银票财物搜刮一空,随即返身回到西门庆身前,将所得一分为二道:“见面分一半儿,这份大叔拿着,莫要嫌少,两个废材却是一对穷鬼,没什么营养!”
西门庆闻言惊诧道:“你这小妞到底是打劫的还是被劫的?手法如此利落,却似演练了百千遍一般。”
“方才在蔷薇阁时,那个叫做屠斐的家伙就对我出言调戏,我才略施小计将他兄弟引到此地,不想碰巧遇到大叔你……”
“那你为何斥责俺跟这两个贼鸟厮是同伙?”
“大叔婆婆妈妈的好生磨叽,不刺激一下怎显英雄本色?”
西门庆无言以对,也不接那份贼赃,转身就要寻了花弄影继续赶路,却听那黄衫少女道:“大叔,你送佛送到西,让我搭个伴可好?这一路山高水低,也有个照应。”言罢不待西门庆答应,自行跟在他身后,行走中已将手中财物收在怀中。
花弄影远远的望见漠北双煞,心知二人决计不是西门庆的对手,也没近身,此时见那少女随了西门庆而来,大官人却是一副吃瘪的样子,心中好笑,也不言语,显身形与西门庆并肩而行,却也没跟那少女搭话。黄衫少女也不以为意,兀自问道:“大叔你可是要去兴庆府?我叫辛香儿,你倒是姓是名谁,大家留个联系方式,以后好联络一下。”
西门庆拗不过她,回头道:“俺乃是花满楼,你这小妞不要噪呱,好生的跟紧了,俺却是没有时间陪你消遣。”
辛香儿见他搭话,兴冲冲的几步上前,靠在西门庆身旁的另一侧与他亦是并肩而行,雀跃着道:“等到了兴庆府,我请大叔吃酒,兴庆府的会馆我都熟络,寻常的也可享受个八折什么的。”西门庆警醒道:“你这小妞无事献殷勤,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酒托儿?”辛香儿撇嘴道:“大叔看我像是缺钱的主儿么?”
“这倒也是,出手即使两万两银子,你要是缺钱,俺就是赤贫了。话说你买那九眼天珠雪莲可是要炼制什么丹药?”
“也不是啦,女人的事情你不懂的,将那株雪莲整棵研磨成粉,每个月内伤的那几天兑水服下,有驻颜的奇效,这是我娘开的方子,很有效的。”
“你小小年纪要哪门子驻颜?”
“看不出来吧?我今年十七了,早跟你说我娘的方子有奇效了,话说前一阵子都有人来我家提亲了,是个官二代,我娘说官二、富二都不靠谱,还是找个家境贫寒的入赘倒插门踏实些,我家不差钱。”辛香儿言罢上下打量一眼西门庆道:“我看大叔你就不像是什么有钱的主儿,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看好你哟!”
西门庆晒道:“俺家中已经有五房妻妾,还是不要耽误你这小妞的青春才好。”
辛香儿闻言将嘴凑到西门庆耳边道:“你同行的美女还是完璧之身,看神情对大叔颇有情意,你确定自己性取向正常?五房妻妾,鬼才信你!”
西门庆心道:“俺打雁千日,今日却是被雁啄了眼,居然被小萝丽挤兑。”当下不再纠缠,只是闷声赶路。
三人只走到艳阳高照,看天色差不多是正午时分,都觉得有些饥渴,于是停下来准备渔猎些食物。花弄影自幼生在水边,擅长叉鱼之术,自行用硬木枝条削了几只鱼叉,又吩咐西门庆去林中寻猎些山鸡野兔,再拾些树枝来生火。西门庆依言去了,辛香儿也乐颠颠的跟在他身后,毫不在意大官人对他态度冷淡。
“大叔,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倒插门的事情?”
“俺是轻熟女控,不是萝莉控!”
二人在林中搜寻半晌,只是猎到两只山鸡,倒是一只走兽也未碰到,于是又寻了些枯枝带回到河边。花弄影却是收获颇丰,已然叉了五六尾肥美的鲤鱼,此时正将一段巨大的圆木用随身的短刀挖成桶状,又找来棵枯树砍成劈柴生火,却是在烧灼着数十块鹅卵石。花弄影见二人回来,吩咐西门庆将山鸡拿到河边收拾干净,再拢起树枝生火,将山鸡用树枝穿了架在上面用小火烧烤。花弄影将几尾肥鱼用短刀剖腹去脏,清洗干净之后片成薄片。木桶之中早就盛满清水,待到火中的鹅卵石被烧灼的滚烫变红之时,用树枝夹了尽数扔进桶中,顷刻桶内的清水就沸腾起来,花弄影这才将鱼片下进桶里烹煮。不多时鱼香飘出,她又将随身携带的盐巴调料撒些进去,一桶鱼汤却是料理得当,只将西门庆看得赞不绝口。
花弄影早用原木削了木碗,木勺,但等山鸡烤熟,才将鱼汤鱼片用碗成了分成三份。西门庆喝了口鱼汤之后,禁不住的称赞味道鲜美,再尝了片鱼肉,更觉得滑.嫩鲜香,于是愈发赞叹。辛香儿在一旁也是吃得兴高采烈,花弄影见二人欣赏自己的手艺,心中自是高兴。
三个人风卷残云般将烤鸡鱼汤吃得干净,辛香儿拍拍肚子道:“大叔可曾闻说:若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不待西门庆回答,一旁的花弄影却是羞红了双颊。不料辛香儿话锋一转道:“前朝名士润之老人曾言‘枪杆子里面出王道’。所以我娘说‘若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那个物件’,不知大叔尺寸如何?”
言罢西门庆、花弄影二人皆呆在当场,兀自凌乱。
第十三章 步兵土,骑兵洋,禁军是色狼
三人填饱肚子,又稍微休整了片刻,有取了河水浇在火堆之上,确保其后不会引起林火,这才沿着河床继续赶路。又走了两个多时辰的样子,周围林木逐渐稀疏起来,却是已经造到了森林的边缘。再往前走,则陆续有村庄出现,道路也平整起来。西门庆见天色将晚,便建议找个规模稍大的村镇过夜,花弄影、辛香儿二人自是同意。于是三人又向前赶了十数里的路程,来得一座小镇之上。镇上大概齐有二三百户人家,多是些佃户种田之人。镇子中央也是开了间客栈酒肆联营的生意,西门庆先是携了二女在客栈订了三间上房,虽说是上房,与兴庆府的宾馆标间相比,也是云泥之别,好在花弄影平日里也是风餐露宿惯了,辛香儿却似不常出远门的样子,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对客栈的简陋条件毫不在意。
三人住下,各自在房间内沐浴洗漱,卸下满身风尘,这才下得楼梯,到一楼的酒肆就餐。辛香儿凭空发了笔外财,出手甚是豪爽,吩咐小二拣店中拿手的菜肴尽管摆上,再开一坛好酒上来。小镇临近林区,却是不缺少山珍野味,不多时就置办了八道冷热的菜肴摆在桌上。除去山鸡,野兔,獐狍野猪之类,还有些个蘑菇、野菜,酒肆中德厨子都是本地农户,故此菜式毫不花哨,却胜在原汁原味。花弄影平素很少饮酒,有感于镇上原始质朴的民风,也是少和乐几杯。坛中剩余之酒皆被西门庆与辛香儿平分着喝了。
吃罢晚饭,辛香儿掏出些散碎银子付过酒菜账单,又打赏了小二一小块碎银子,那小二自是感激。西门庆便问他镇上可有驿站能够租赁到马匹。小二答道:”驿站本镇属实没有,不过镇东有一家大车店,却是每日都有车次往来于小镇与兴庆府之间。”三人闻言均是精神为之一振,出了酒肆就按照小二所描述的方向一路走将下去。果然寻觅到那家大车店,又是辛香儿付了一两银子的定金,包下驾次日去兴庆的马车,待等明日到了兴庆府再付余下的另外一两银子。
三人奔波一天,均是感到有些乏了,稍微在镇上闲逛了一会儿便返回客栈,各自回房休息去了。西门庆在床上将寂莲喇嘛所赠送的魔兽蛋和玉佩掏出来把玩了片刻,颇感困倦,便倒头睡去了。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三人收拾得当,依旧在客栈所属的酒肆吃过早饭,便去镇东的大车店乘车。车店掌柜昨日见三人衣着鲜亮,气质非凡,显然身份非富则贵,不敢怠慢,一大早就安排了最为可靠的车夫为三人驾车。西门庆三人进得车厢,见里面虽说简朴了些,却也是干净的很,在此穷乡僻壤之地已属难得。
马车沿着土道一路东驰,足足跑了近两个时辰才上得宽敞平整的官道,有继续东行了半个时辰左右,三人才由车窗内远远的望见兴庆府。车夫见目的地出现在视力所及之处,不由的也将手中长鞭甩的啪啪作响,催促马匹加快赶路。马车终于赶在午时将过之前进了兴庆府的西门。
辛香儿付过一两银子的租车尾款,又打赏了几块碎银子给车夫,这才与西门庆、花弄影二人告别,西门庆被她一路纠缠,早就告知如想要寻觅自己,但可去银川会馆的前台留个口信,自己基本上天天都要去那里公干,辛香儿自然珍重的记下。
且说西门庆、花弄影二人才在兴庆府内露面,早有惊蛰的眼线认的真切,策马飞奔回驻地禀报去了。这二人别过辛香儿,正沿着青石铺就的商业街向惊蛰驻地步行而去,还未走出一里地的路程,忽然听见前方一阵马蹄之声,举目望去,但见一队人马迎面飞驰而来,为首的一骑却是空鞍,正是是银魔。花弄影的白马紧随其后。银魔见主人身影不禁兴奋难挡,一声龙吟般的嘶叫,腾空跃起,两个起落就奔至西门庆的身边,随即一头将脑袋扎进大官人怀里,好似撒娇一般。西门庆两日不见爱马,心中也是想念的紧,用手轻抚银魔脖颈处的鬃毛,也似安抚孩童一般。
一人一马正在亲昵,西门庆猛听得一阵爽朗的笑声,抬头看去,但见一匹霜花骏马已在眼前,马上却是个神态可掬的白净胖子,看年纪三十四五岁,穿了一领绿萝丝袍,上绣锦簇。西门庆正犹豫间,马后闪出一位和尚,高大英武,正是自己的结拜大哥鲁智深。鲁智深向马上的胖子一指,给西门庆介绍道:“三弟,这就是你的二哥,豹子头林冲!”马上的胖子翻身下马,一个熊抱将西门庆搂在怀中,朗声道:“这几日听大哥将三弟夸到了天上去,今日一见,果然俊杰也!”
西门庆嘴上忙附和道:“小弟久闻二哥威名,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兄弟二人寒暄过后,西门庆才将花弄影引荐给林冲,自然又是互称久仰。鲁智深道:“大庭广众之下不好细谈,不若速速返回驻地之后你我兄弟再做详谈。”诸人都称有理,于是各自上马,鲁智深依然是步行跟着,一行人直奔惊蛰驻地去了。
不一刻众人便回到宅院,才进了大门来到庭院之内,西门庆正要引领了诸人去会议室落座,忽见林冲从袍袖内掏出一个明黄色的轴卷,正色道:“花弄影、西门庆接旨!”二人闻言忙整衣襟端正跪好,林冲这才继续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安全部惊蛰特遣队正副统领花弄影、西门庆二人,在杀破狼一役中运筹帷幄,身先士卒,全歼辽国使团。此一役对瓦解辽夏联盟意义深远,此二人功勋卓著,实乃天朝之肱骨,军人之楷模。特此晋升花弄影为安全部西南局局长,总领安全部西南区各组特工,并授少将军衔,以标其功勋。晋升西门庆为安全部西南局副局长,兼任城管志愿雇佣军指挥使,并授上校军衔,钦此。”圣旨宣读完毕,二人接旨谢恩。
驻地内特工皆向二人贺喜,花弄影跼促道:“弄影何德何能,竟被授予少将之衔,诚恐之至!”林冲闻言不以为然道:“局座此言差矣,当朝太祖之孙,肥痴弱智者也,当年不是也掌了将军之信印?何况局座年轻有为,实乃我朝特工之花,此少将一衔,端的要得!”在场诸人皆齐声附和。花弄影心知若再说下去,唯恐犯了忌讳,忙吩咐后厨置办酒席,今夜给林冲等人接风洗尘。随后才携了西门庆、鲁智深、林冲三人前往会议室详谈。
诸人落座之后,林冲才将圣旨之外的诸般安排一一道来:杀破狼一役大获全胜,军部对此甚为满意,至于西夏龙脉之事反而没有放在心上,此次除去对花弄影、西门庆二人的晋升奖赏之外,惊蛰特遣队的其他成员也都各有升职、赏赐,以身殉职者的家人也都领取了每人二百两银子的抚恤金,并且免去赋税五年。林冲此次前来,随行者还有二百四十名精挑细选的城管精英,现下却是被鲁智深安置在了黑水潭的两处宅院之中。大宋安全部西南局乃是针对西夏而专门设置,局长一职始终是空缺,花弄影上任后的主要职责是节制西夏境内的所有特工,将惊蛰驻地发展成为安全部在西夏境内的情报集散中心。西门庆的任务依然是扶持以太子为首的亲宋势力,并逐步渗透进西夏的工商金融领域,故此以后凡有合资合作之项目,无需申报,可自行便宜行事。
西门庆、花弄影二人听得真切,知晓朝廷和范大人对西南局寄予厚望,心中都下定决心万万不可辜负了二者的信任。西门庆一路乘车而回,本就不觉得有丝毫疲惫,于是提议去黑水潭看望诸位城管兄弟。花弄影也想见识一下大宋的虎狼之师,于是叫诸人稍等,回房换了身女装出来。四人三马出得驻地,直奔黑水潭而去。
林冲一马当先的提前集合队伍去了,西门庆这才寻得机会问鲁智深道:“俺素问二哥当年乃是大宋京师公务员宣传杂志的专属模特,有帅圣之称,为何现下却是发福成如此模样?”鲁智深道:“你二哥当年确实是号称豹子头的,风流倜傥一时无二,怎奈调职至城管总队长之后,每日应酬招架不暇,被酒色侵蚀了身子,前些年患上了内分泌失调之症,病愈之后就是这番模样了,可叹当年豹子头如今却是肥豹一只!”
“不知二哥身手比之当年如何?”
“修为却是更胜当年!”
西门庆这才放下心来,心道若是二哥当真的只剩下一身肥肉,却是恁地可惜了一条好汉。
三人来的黑水潭小区,林冲早将城管众人归拢至一处大宅之内的庭院当中,放眼看去也是黑压压的一片。仔细看时,端的是奇装异服,慵懒散漫如一群乌合之众相仿。西门庆不禁为之气结,却也不好在脸上流露出来,胖子林冲却是兴致勃勃的将他和花弄影介绍给手下弟兄,一时间口哨声四起,真是应了宋境内的一句民谣:“步兵土,骑兵洋,禁军是色狼,城管哥哥都是大流氓。”花弄影也是颇感失望,没心情再与之周旋,借故先行离开返回惊蛰驻地去了。
庭院内众泼皮被花弄影丽色所摄,无不垂涎,前排一个纨绔恶少见花弄影离去,壮着胆子问西门庆道:“头儿,局座这相貌身段恁是要得,您老可是已经将她推倒了?”
西门庆闻言大怒,痛骂道:“推!推你妹!”
言罢那恶少却是惊喜道:“头儿,小的扈成,乃是山东扈家庄人士,小的嫡亲妹子扈三娘正是个一等一的美人,不成想您老也曾闻得她的艳名!”
第十四章 誓师
看着眼前这群乌合之众,西门庆心中泛苦,他压低了声音问林冲道:“这就是范大人允诺给俺的虎狼之师?”林冲答道:“三弟有所不知,范大人在确定志愿者名单的时候,反复强调务必做到此次人员流动之后,大宋京师的平均居民素质显著提高,故此这批城管可谓是人渣中的人渣。”西门庆闻言不禁赞叹道:“这些鸟人到得兴庆府,却是要将这里折腾得乌烟瘴气,此消彼长,卞京明年参选国际文明城市评选必然是胜券在握,范大人果然是高明!”
一旁边鲁智深道:“三弟,你才接手这支队伍,可是要作一番誓师动员?”西门庆道:“这个自然!”只听得胖子林冲一声断喝道:“兔崽子们且将你们的鸟嘴闭好,下面请城管志愿雇佣军指挥使西门庆上校训话!”广场上众泼皮闻言立即肃静下来,总队长的怒火可不是寻常人承担得起的。
众纨绔中的那个扈成果然是个机灵的人物,忙不迭的搬来一张矮几,权当作是讲台,以凸显领导形象之高大。西门庆一步跃上矮几,环顾四周,见众泼皮皆是翘首企盼状,这才开口道:“今天,我们站在这里!站在党项人的首都!站在兴庆府,这块曾经是属于俺们大宋的土地,这块俺们的祖先用鲜血和尊严浇灌的土地上!俺的身后,站着的是一个民族,一个在屈辱中呻吟的民族!澶渊之盟之后,俺们这个民族的骄傲就没有了!那些契丹人骑在我们的脖子上作威作福,他们随意践踏俺们的尊严,一个四海之内最高贵的民族的尊严!党项人也趁机蠢蠢欲动,并且与契丹人狼狈为奸,欲将俺大宋分而食之!”
西门略微停顿一下又继续道:“你们或许要说:西门庆先生,俺需要一块面包,一枚妹纸。是地,你的说很对,食色实在是太重要了。但是俺要告诉你们,这世界上还有两种东西比食色更重要,那是自由!那就是尊严!只要燕云十六州上空一日还飘扬着辽国的国旗,俺们的尊严就不存在!只要那些契丹人、党项人还在俺们的国土上横行霸道,俺们地尊严就不存在!只要其他国家的人,在聊天的时候说到大宋这个字眼的时候会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俺们的尊严就不在!”
“俺们需要的,不只是一块面包和一枚妹纸!而是一个生存空间!一个民族地生存空间!这生存空间,不是靠乞求和抗议来实现的,而是靠铁和血来实现的!别人欺辱我们,哪怕是最弱小的民族也来践踏俺们,俺们只会叫着:俺们表示强烈的愤慨和抗议,这样的人。是没有骨头的!这样的人,是低贱的!俺们应该用虎狼之师的铁蹄让敌人颤抖!俺们应该碾压他们的尊严、生命,让他们知道俺们不是一群只知道抗议的懦夫!”
“俺很骄傲,在你们这些人中。这样没有骨头的人,少之又少!俺的面前,是一群留着千年不屈血液的精英!这血液,曾经在俺们祖先的血管里面流淌过,他们没有屈服过!现在,它们在俺们的身体里面汩汩奔涌,你们告诉我。你们愿意它冷却吗!?”
广场上的众泼皮一个个听得血脉喷张,皆叫嚣道:”俺等这腔热血就交给指挥使大人了,今后大人鞭锋所指之处,无论前方是荆棘遍布还是万丈深渊,俺等必一无反顾!”
林冲、鲁智深二人见状不禁由衷赞叹西门庆言语之煽动性,西门庆俯身低声道:“能够团结人们的,有两件东西:共同的理想和共同的犯罪。范大人早有交代:非我族类者,其心必异,俺等只需偶尔禽兽对之,其他时候大可禽兽不如。俺却是要率领这一干儿郎将兴庆府内搅个天翻地覆!”
言罢西门庆重新将身形站定,继续道:“俺们以自由的名义团结起来!为那些践踏俺们的人滚出大宋的土地而战!为俺们不需要整天喊着抗议而战!为俺们的尊严而战!为俺们的诺言而战!为俺们的祖先的荣耀而战!为俺们的子孙后代能够骄傲地宣传:俺们是从来不屈服的宋人而战!俺的同袍们,大宋万岁!大宋人民万岁!自由万岁!”
西门庆话音刚落,场上掌声雷动,众泼皮一个个欢欣鼓舞。西门庆环顾四周三五个来回,尽量与每一双热切的眼睛都一一对视过后,这才继续道:”下面俺公布一下兄弟们的待遇。城管志愿雇佣军普通成员基本工资为年薪六十两纹银,指挥使之下设置副指挥使二人,年薪一百两。年终奖金与业绩挂钩,具体评估标准稍后公布,奖金以一成的年薪为单位,上不封顶!另外在西夏期间,所有兄弟食宿免费!”
场内众纨绔却似对自己比京师禁军还要优厚的薪水并不在乎,有人高声叫道:“头儿,俺等皆是出自富庶人家,此来西夏并不是贪图钱财,跟随指挥使乃是为了博取些许名,也好光宗耀祖!”
西门庆道:“这个使得,只要兄弟们齐心协力拼下份天大的劳,俺绝不独占,必定给你等一一请讨赏!”
众城管闻言皆赞指挥使威武,西门庆又宣布自己在西夏乃是用了花满楼的化名,掩护身份是一位大宋来的投资商人,此后诸人需记得要以大官人相称,指挥使一称却是万万不可再叫。众人皆称使得。林冲、鲁智深二人也交代了职责,林冲任雇佣军政委,鲁智深任参谋长。
誓师完毕,西门庆掏出一百两的银票,吩咐扈成去置办采买些酒菜给兄弟们接风洗尘。席上三位领导各自敬酒自是不必多说。酒过三巡,西门庆三人起身与众城管告辞,却是要回惊蜇驻地去赶第二个饭局。众城管一直将三人送出小区大门,见西门庆等人的渐行渐远直到消失,这才返回宅院继续划拳拼酒去了。
第十五章 玉人来
话说西门庆、林冲、鲁智深三人踏着月色赶回惊蛰驻地,一路上西门庆不住口的感谢二位义兄来西夏仗义助阵。鲁智深闻言笑道:“今年上半年汴京的棚户区就已经拆的七七八八了,洒家这个拆迁办的首席执行官正是闲的嘴里面都要淡出来个鸟来了,能在兴庆府地界一显洒家的专业手段,却是要感谢三弟给创造了如此机会才对!”林冲在一旁也说:“贤弟有所不知,自打为兄接掌了大宋八十万城管总队长一职之后,每日里那些个鸟人来见俺时,不过就是三句话。‘出去坐坐?;俺的事儿你就给办了吧;那俺先回去了!’,三句话的间隔之内,皆是酒色,为兄可谓是:一具虎躯千杯饮,半杆银枪万妞尝,两三载下来就活活将俺一个玉树临风的帅圣折腾成现下这番模样,如今借着贤弟这趟公差,为兄端的是可以偷闲休养生息一阵了。”
三人一路说笑,不知不觉间就赶回惊蛰驻地,西门庆于门前下马,将银魔交与门房内勤牵走,自己与林冲、鲁智深把臂而行,三人进得庭院正是要前往餐厅加入当晚的接风宴会,却听的不远处有人惊喜的叫了声“老爷!”。三人循声看去,只见回廊的灯笼下面俏生生站了位美人,那美人头梳乌蛮譬,发贯金雀钗,身着销金紫裙,足蹬一双小蛮锦靴,真可谓秋水为神,琼花作骨,美艳得不可方物。西门庆认得真切,这美人正是自己第五房小妾潘金莲的贴身丫鬟春梅,几个月不见这小妮子可是出落得愈发水灵了。
春梅如惊鸟般紧抢几步一跃扑进西门庆的怀里,却是再不肯出来,什么主仆之分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林冲、鲁智深二人见状忙快走几步先行去餐厅了,西门庆这才将怀中的春梅拉开,关切道:“你怎么来兴庆府了,你五娘人在何处?”春梅闻言将身形一挣,抬头用那双如水的眸子横了西门庆一眼,幽怨道:“爷心里只有五娘!”端的是檀口生香,素腰如柳,西门庆心中不禁一荡,用手指在春梅的琼鼻上一刮道:“俺的小春梅长大了,也知道吃醋了。”春梅闻言羞得双颊绯红,扭捏道:“一屋子的人等着爷回来开席呢,爷还是赶紧进去才好,有什么事情散了席再说。”“好,俺今夜一定要好生盘问一下小春梅。”言罢西门庆拉起春梅的小手赶奔餐厅去了。
西门庆人才道餐厅门口,却见里面一个家伙忙不迭的奔见出来,几乎就要跟自己撞个满怀,忙轻舒左臂,将那人滴溜溜的在原地一转,卸去冲劲,定睛一看,却是应伯爵,忙撒开了春梅的小手一把将眼前那厮抱住,欣喜的问道:“你这鸟人怎么也来了?”应伯爵被西门庆转的头昏眼花,好不容易稳住心神,这才诧异道:“庆哥,几个月不见,你的身手怎么变得如此牛叉,要不是你骨子里面那份银荡还在,俺都认不出来你了!”西门庆忙做了个手势让他噤声,随后低声道:“千万不要再叫庆哥,叫俺大官人,随后再跟你解释。”言罢左手拉了应伯爵,右手携了春梅走进餐厅。
厅内的众惊蛰特工已然等候多时,总算盼得副局长和两位主客回来,花弄影稍作致辞就宣布开席。西门庆拉着二人去给两位义兄引荐,四人寒暄见礼自是不必细说。各自介绍完毕,西门庆安排二人在自己身旁落座,这才又问应伯爵道:“光侯此次可是押运甚好而来?”应伯爵忙赞:“大官人明鉴!”随即说道:“这次是大娘安排俺押运了二百箱甚好来兴庆府,随行的还有西门集团的御用金牌企划王婆,她现下颇有些水土不服,正在自己的房内安歇,大娘两个月前已经将她所在的企划公司给收购了。此次动身之前大娘吩咐俺们二人送货之后不必回去,姑且留在大官人身边供你差遣。”一旁的春梅接话道:“大娘还命奴带了五万两的银票过来给爷,说爷在这边的生意才起步,正处于事业的上升期,开销甚巨,先拿些银两来应个急,等年终公司跟各个经销商结了货款之后再多调拨些现金过来。”西门庆听了不禁心中感激月娘考虑周详。
西门庆拉着二人聊得开心,春梅却怕他冷落了贵客,忙劝他去给林冲、鲁智深二人敬酒。西门庆这才想起今晚乃是要给二哥接风,忙自满一杯,歉然的去敬林冲,林冲甚为理解西门庆离家数月,挂念家中妻小,丝毫没有在意这家伙来迟,欣欣然的跟他对饮了三杯。花弄影也转过桌子前来敬酒,林冲借着酒劲只是将她叫做弟妹,羞得花弄影脸红的艳胜朝霞,饮罢杯中之酒就慌乱的夺路逃了。
西门庆又敬过大哥鲁智深,这才返回座位坐下,一旁春梅好奇的问道:“方才敬酒之人不是花家娘子李瓶儿么?为何也在此处当差?”西门庆答道:“此时说来话长,稍后爷再详细讲给你听。”
自家小姐晋升少将,又接管了安全部西北局,出身花家寨的众惊蛰特工心中无不畅快。酒过三巡,席上诸人皆将小杯换下,改用大碗喝酒,只将库房之内所存的羔羊美酒尽数喝光,众人尚且觉得不够尽兴,又开了一大桶大食国所产的葡萄酒,夜宴一直进行到下半夜才算告一段落。西门庆被众特工轮番敬酒恭喜,也是喝的飘飘然脚下轻浮。花弄影见他身边有春梅照顾,才放下心来,吩咐后厨用白萝卜汁料理出一大盆醒酒汤,分给席上众人分喝了,又安排了人手轮流守夜,这才回房休息去了。
春梅搀扶着西门庆回到房间,早些时候花弄影已经安排内勤将她的行李送至西门庆的房间了,却不知自己这个通房的丫鬟今晚才是第一次陪老爷过夜,想到此处她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肝砰砰的跳个不停,微醉的双颊更加红艳。西门庆拉着春梅的手在床沿处坐了,才复又问道:“你五娘呢?她如何舍得将你一个人送到俺这里来,先前她可是挡着拦着生怕俺收了你。”春梅娇羞道:“大娘说奴身具媚骨,未满十六岁之前圆房恐怕枉自浪费了奴一身纯阴的先天真气,这才吩咐五娘维护奴的周全,上个月奴却是刚刚过了十六岁生日,大娘这才遣奴来伺候爷的。”西门庆喜见她娇羞的模样,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柔声道:“都说家花没有野花香,俺出得这趟远门才真真的体会到自家妻小的好处,你是不知道,她们五个不在身边,俺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委实亏欠了你家二爷。”言罢牵引着春梅的小手去握自己那尘根。
春梅只是羞得双颊绛红,低了头不敢正视西门庆的眼睛,支吾道:“爷乏了,容奴给爷宽衣。”言罢先将西门庆靴袜除去,又起身将他的锦袍,内衣一件件脱下叠好,最后才含羞将西门庆的内裤也脱将下来,只把大官人赤条条的安置在床上,又扯过缎被盖在他的身上。轮到自己宽衣,春梅却是十分害羞,转身就要去吹灭了床头的香蜡,蓦的被西门庆一把拽住,调笑道:“爷就喜欢在明亮里看得真切。”春梅不敢也不愿违了他的心愿,只好把发上金叉撤下,将一头如云秀发打散放下,俯身除去脚上锦靴,又将身上销金紫裙上腰畔的红糯丝绦解开。春梅才将紫裙对襟分开,西门庆只觉得眼前旖旎一片,紫裙之内春梅上身只着了一件翠绿的束胸,堪堪将双峰笼住,下身却是只穿了条自家时装公司出产的连裤网袜和一枚巴掌大小的丝质内裤。刹那间西门庆血脉喷张,一把将春梅要去解开束胸的双手擒了,荡漾道:“爷教你一个乖,千万记得上床时,身上一定要留下那么两三件事物让男人亲手给你除去,这才更有情调。”春梅任西门庆将自己解除了武装,偎依在他怀里呢喃道:“奴才不稀罕什么别的男人。”
西门庆闻言只兴奋的无入脚处,一翻身将春梅压在身下,双手提着一对玉足,将那双匀称紧致的腿儿分开,提枪上马就欲厮杀。怎奈春梅初经人事,如何消受的了那杆惊艳枪,只痛的秀眉紧蹙,呻吟连连。西门庆看了不忍,这才强压欲火,伸手抬起身下玉人的下巴,问道:“你五娘可是传了你吹弹之术?”春梅杏眼含羞,几不可闻道:“奴唯恐技艺生疏,败了爷的兴。”言罢将抽身而起,跪卧在西门庆双腿之间,檀口轻送,将那物件含了吞吐起来。西门庆但觉得她唇舌生涩,间或有齿感带来的微痛,比起潘金莲之娴熟箫技,却是别有一番风情。春梅将惊艳枪把玩了足有一刻钟的光景,西门庆见她已然是春.情泛滥,这才再度提枪来战,果然稍费周章就直捣玉门。春梅自从陪嫁月娘进得西门庆府上,就对这个主子芳心暗许,且不管街坊邻里将西门庆说得如何银荡不堪,自己心里中那份爱恋只是日渐炙烈,今日终于得偿所愿,心中却是比西门庆还要high上几分,二人水乳.交融,一夜鏖战数次,汗水春潮但将床单打湿一片菲靡。
第二天一早西门庆春风得意的推门而出,二层院内的诸位男特工无不景仰视之,西门庆这才想起昨夜醉酒忘形,没有临阵施放个屏蔽法术,端的是让院内这些贼鸟厮们听了个直播,心中却是满不在意,欣欣然去寻自己的两位义兄去了。屋内春梅被一夜伐踏,本就没有力气起床,又听的门外有特工怪叫连连,越发娇羞的不敢出门了。
ps:情节需要,加入些许推戏,也算是不空担了金瓶梅这书名,堂主保证,这绝对不是主旋律。
第十六章 黑水保安公司
西门庆赶到前院的时候,王婆和应伯爵已经候在那里,正陪这鲁智深、林冲二人闲聊。王婆自打公司被西门集团收购,就卯着劲要展示一下才华,给新东家个良好的印象。不成想昨日才来兴庆府报到,居然就因为一路上旅途劳顿而病倒了,从而错过了晚间的接风宴,她心中自是颇为过意不去。故此王婆一见到西门庆进了办公室的门,就殷勤的迎上去道:“庆总威武,昨夜调教春梅姑娘时,莺声燕语的可是都传到内宅去了,害得那些个妹纸都夜不能寐呢。”
西门庆闻言心道:“糟糕,不知道悍妞可是也听得真切?”想及此处,不禁老脸微红,晒道:“一时忘形,让王企划见笑。”言罢对着应伯爵道:“正好光侯也在,俺跟你们说个事情,俺此次来西夏却是有公务在身,昨天晚上宴会之中光候也多少能看出些门道,俺现下正是替安全部办事,在兴庆府用的不是本名,而是花满楼,你们两个以后且叫俺大官人即可。”二人忙应道:“这个使得!”
交代过身份之事,西门庆想起那二百多城管雇佣军的团队建设问题,忙向王婆咨询。王婆听他讲事情原委大概齐讲述完毕,稍做思考后道:“平白多出来二百多张嘴要吃饭,光依靠太子的补贴仅仅可以维持个温饱。若想有一番作为,还是要靠发觉自身潜力,这些个城管平日里盯梢、跟踪、维稳、平乱的事情做得娴熟之极,不如成立个保安公司,让他们发挥一下专业特长。”
西门庆问道:“保安公司,可是收取保护费的营当?”
王婆傲然道:“非也非也,保安公司乃是客户上赶着将银子送来于你,比之黑社会的保护费要有格调的多!”
“却不知道要给公司取个什么名号才好?”
“保安公司讲究的是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名字起得不宜太过花哨,否则容易给人一种哗众取宠的感觉,有损公司形象。既然大官人安置他们的小区叫做黑水潭,不若就讲公司定名为黑水保安公司如何?”
西门庆闻言大赞使得,一旁鲁智深等人也齐声应和。王婆颇受鼓舞,继续道:“公司的业务拓展广告词我也是想好了一个:为理想插上翅膀,给仇家两肋插刀,你懂的,亲,团够有优惠哟。”众人听了又是一阵称赞。
一旁林冲问道:“不知到团队建设要从何抓起?那些儿郎却是懒散惯了,急需整治一下。”
“这个么,首先要他们有归属感,最简单易行的办法就是统一着装,这方面可以参考情侣装得创意。”
林冲听了大乐道:“妙极,就让这些兔崽子统一穿了情侣装做一群好基友!”
众人接着便一起研究探讨服装的款式面料,最后敲定了一个方案:浑身黑色的贴身衣裤,尺寸仅比夜行衣略微宽松少许,以粗质麻布缝制,保温、透汗又耐磨。再给每位雇佣军配发一副墨玉眼镜,既可保证他们执行外勤任务的时候不被强光伤害了眼睛,又可以让对方无从掌握他们的视线。制服方案一定,西门庆也不拖沓,吩咐应伯爵带了草图立即动身去罗蒙时尚工作室找罗小白赶制一套样品出来,随后在细节上稍作改动便可以批量生产。应伯爵领命去了,要说服装业乃是他的本行,西门庆此项安排也算是物尽其用。
在场的林冲深知所辖城管素质之低劣远非用一套制服就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的,公司称号,统一服装都是短期的刺激性手段,从长远看,还是要进行军事化训练管理。好在鲁智深转业前也是个团练,常规的训练项目还未忘记,于是几个人又在原大宋步兵训练大纲的基础上作了些修改,去掉负重急行军等纯粹的体能训练项目,又增设了单兵格斗和组队配合攻击等实用技能培训,至于手弩等先进武器的操作自是必修的科目。
转眼就是三天之后,西门庆将属下二百四十名城管集结在老城拆迁区内的一所学校的操场之内上,自己携了林冲、鲁智深于主席台上站定,三人想下看去,换装之后的众泼皮果然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西门庆举手对台下示意,已经被提拔为副统领的扈成忙闪身处列,将右手握拳举至肩高,其余纨绔也皆是照作。只听扈成扯着嗓子喉道:“宣誓开始!”
“圣战将至,俺从今开始守望,至死方休。俺将不着锦缎,不争荣宠。俺将尽忠职守,生死於斯。俺是黑暗中的利剑,铁血军团的精英。俺是抵御寒冷的烈燄,破晓时分的光线,唤醒尊严的号角,守护天朝的铁卫。俺将生命与荣耀献给雇佣军,今生如此,世世皆然!”
当誓言的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恍惚间台上三人只觉得似乎整个兴庆也为之一震。
第十七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随着城西最后一个钉子户阿沙敢当被鲁智深拔除,太子李仁孝的老城改建项目终于全面动工,初期的拆迁工程倒是用不了多少人维持秩序。西门庆索性将二百四十名黑水保安分成六组,由扈成,金大坚两名副指挥使及四名行动组长分别统领,六组特工轮流在老城拆迁区执勤,负责维护拆迁户临时住所的治安,非执勤人员则集中在那所废弃的学校操场内训练。从李钢刀手中顺来的三套黑水潭宅院,相邻的两套被打通了围墙,成为黑水保安公司的住宿区。另外一套宅院被西门庆拿来收藏赃物,却是要等到珍玩字画等物出手之后才可挪为它用。
西门庆动身去遗弃之地拍卖会前见过的潜在买家卢俊义这几天携了燕青去灵武府收购文物去了。前朝安史之乱期间,唐玄宗李隆基出逃避难,太子李亨在灵武城登基帝位,随后在灵武府号令天下兵马鼎力平乱,横扫叛军,最后得以光复李唐。当年随同李亨流落到灵武的高官显贵当中颇有几个在出逃时不舍毕生的收藏,很是夹带了一批字画古玩随行,不少珍品在战乱中失散于民间。卢俊义此来西夏,一是为了接下西门庆手中的那批赃物,另外就是要去会一会灵武府地界摸金盗墓的风云人物鼓上蚤时迁。
蔷薇阁的拍卖会之后,西门庆、花弄影二人因为沙尘暴之故耽搁了回程,刚好那时候时迁新近盗挖了几座唐朝时期的古墓,收获颇丰。于是卢俊义跟枫总管打过招呼,就携了燕青去灵武府了,这一路上往返怎么也要三五天,却是恰好错过了第一时间内跟重返兴庆府的西门庆会面交易。大官人倒是不太着急,反正手中现金还算充裕,反到是胖子林冲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见卢俊义。二人当年同拜在剑圣周彤门下为徒学艺,卢俊义当时是玉麒麟珠宝集团的少东家,典型的富二代,年少多金,为人又甚是豪爽,林冲的老爹那时候不过是汴京卫戍部队的一个团练,家境自然不能同卢俊义相提并论,故此二人结伴去吃花酒的时候,十次之中倒是有九次是卢俊义买单。宋境内朋友之间的所谓四大铁讲究要一起‘扛过抢;同过窗;推过妞;分过赃’,此四条中二人就占了两条,关系自是亲密得紧。
且说这一天下午时分西门庆闲来无事,正在办公室里面跟二哥林冲闲聊,忽然有属下进来禀报说是枫总管陪同卢俊义父子来访,二人闻言忙赶往前院会客厅。卢俊义端的是没有想到居然在兴庆府可以遇见师弟林冲,自然是一场惊喜,也顾不得跟西门庆谈论销赃之时,将二人请了,又叫上正在房间内闭门抄写经文的鲁智深,一行人前往贺兰山会馆吃酒。西门庆想起在拍卖会上易得的玉佩及魔兽蛋,刚回来时曾请大哥鲁智深代为鉴别,怎奈花和尚对此见识实在是有限。当时林冲就言称自己的师兄卢俊义出身于珠宝世家,眼界自然非比寻常,或许可以鉴赏些个门道来,于是西门庆出发前回到房间让春梅将两样宝贝用锦囊装了,揣在怀里,盘算着在宴席之上择机拿出来请卢俊义鉴定一下。
卢俊义吩咐燕青先行一步去会馆安排包房,众人出行前就是打定主意要不醉不归,也不骑马,皆乘了卢俊义的车驾,好在玉麒麟的排场一向奢华,车厢内异常宽敞,即便是相比太子李仁孝的车马也要略胜一筹。一行人到得贺兰山会馆,风大班早就侯在门口,河北省首富这个招牌任凭是谁都要卖个面子,更何况前些天卢俊义在这里宴请兴庆府内的珠宝界同行,端的是出手阔绰,将银子如泼水般的撒将出去,叫人刻意的想要忘却都难。宾主随了风大班上得顶层,西门庆认出所定包房正是不久前自己跟国师贝泰相约见面之地,不禁想起当日自己被擒之后的种种遭遇,一时间怒火中烧,趁旁人不注意,将风大班逼之于墙角,好生的调戏摩挲了一番才算出了口恶气。
卢俊义见鲁智深一付方外之人的打扮,便特意点了几样素食菜肴,又吩咐风狂花上两坛禅斋素酒供诸人品尝。不多时酒菜渐次上桌,鲁智深尝过一口禅斋之后果然连声赞叹。卢俊义作为东主自是轮流的给诸人敬酒,一旁的燕青却是一反常态的格外安静,只是不时的拿一双亮如点漆的眸子去瞟西门庆。大官人被看得心中恶寒,竭力的佯装不知。在诸人适才刚刚进得包房的一瞬间,鲁智深就感知到房内设有一个精巧的传声法阵,于是在风大班转身离开之后,向众人作了个手势,提醒隔墙有耳。故此酒席之上,除了卢俊义跟林冲叙旧之外,诸人大多谈论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八卦新闻,西门庆销赃之事却是只字未提。
正所谓在商言商,西门庆有机会跟大宋境内头号珠宝行的话事人同处一席,自然是要在生意上讨教一二。大官人将酒杯倒满,起身向卢俊义恭敬道:“俺早就听闻河北玉麒麟叱咤商海,风头无人可及,今日一见才知晓卢员外乃是俺二哥的同门师兄,真可谓文武双全,以后如有机会,还望员外多多提携指点则个!”卢俊义忙起身回敬道:“大官人谬赞,卢某素闻大官人耍得一手好风月,有道是‘文能花前控萝莉,武能月下定人妻’,前几日我去灵武府谈生意,那里的风月之地也是都在传诵大官人惊艳枪之神武,卢某当真是仰慕得紧。”言罢二人相对将杯中酒一饮而进。
一旁林冲对卢俊义羡慕道:“自前年我在大名府与师兄一别,两年未见,看师兄出行的排场,生意必是更加红火了,这几年边境无战事,天朝境内奢靡之风日益渐长,正是成全了师兄的生意。”卢俊义用目光扫了一眼枫总管道:“珠宝生意,本钱大,投资的回报率其实并不是很高,若是以利润率计算,贩卖香盐却是远超珠宝生意。”
枫总管听了笑道:“西夏盐大而青,名曰青盐,其色香味俱佳。《周礼》中称“饴盐”,《吕氏春秋》中称“大夏之香盐”。仅医书上记载的就有光明盐、桃花盐等可入药食疗之品种,党项羌族高龄者往往是受益于此。怎奈宋朝盐法极严,基本上皆是由官二代垄断了西夏盐的进口,卢员外如果有门路拿到配额指标,进货之事但可托付给枫某。”
卢俊义闻言欣然道:“如此说来卢某先行谢过总管,此事却要从长计议才好。”
酒过三巡,西门庆从怀中掏出锦囊,对卢俊义道:“俺前几日去遗弃之地,于拍卖会上得来两样事物,却是不知有何来历,可否借员外慧眼鉴定一下?”言罢将魔兽蛋和玉佩从锦囊中取出。卢俊义原本也是个酷爱鉴赏珍玩之人,自是欣然的将二物接在手中仔细观瞧,席上众人都止住谈笑,但等他明示结果。
卢俊义把玩许久,先举起玉佩道:“此玉雕琢成夜叉鬼面之状,颌骨方正其鼻型垮张,而且鬼面口中衔着长剑,若以艺术流派来断定,玉佩图案应该是游牧羌族之守护图腾,断然不是吐蕃之物。看其成色乃是极品的羊脂玉,此玉佩先前的主人必是非富则贵。有道是‘人养玉,玉养人’,此玉适合贴身佩戴,有温补真元之功效,自古美玉皆是有缘者得之,大官人可是要好生珍惜此玉。”西门庆闻言连声称是,心道:“此物却是不能折现了。”
卢俊义又拿起魔兽蛋,踌躇道:“此蛋甚是罕见,卢某也不敢妄下结论,不过蛋内偶有祥瑞之气隐约可见,其内应是一只瑞兽,恰好卢某知晓一个孵化魔兽的法阵,稍后就可去大官人府上布置一番,多则半个月,少则十天,就可见识一下蛋中是何神物。”席上诸人听了都被吊起好奇之心,十天半月都似等不及了一般。
众人把酒言欢,直喝到窗外月满西楼才算尽兴,卢俊义吩咐燕青买了单,一行人这才从顶层下楼来到大堂之上。西门庆真寻思着祥瑞兽蛋之事,忽听得耳畔一声娇呼:“大叔,你怎么在这儿?”抬头看去,正是辛香儿。
第十八章 孵兽
但见辛香儿改梳了一个大宋境内流行的垂鬟分肖髻,结鬟于顶,一束发尾垂于肩上,更显其娇憨可爱,身上着了一袭白色锦裙,裙上以银线织绣了朵朵素色牡丹,愈发映衬得她肌肤如雪,容色艳丽,让人不可逼视。西门庆看在眼里不禁心中一荡,他身后的枫院夜乍一见到少女时脸上却是有些微然变色。辛香儿一把拽了西门庆的袖子,对候在一旁恭送几个人的风大班道:“风姨,这位大叔是我的朋友,结帐的时候给打个八折!”风狂花闻言面带难色道:“这几位官人已经是结过帐了的,不如我命人去取几坛美酒,权当作折扣可好?”卢俊义原本就不想为难于她,又恐拂了眼前这位锦裙少女的一番好意,故此听了这等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之后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辛香儿却是不肯就此放过了西门庆,依旧拽住他的袖子,娇嗔道:“大叔,我去银川会馆几次留口信给你,为何今日才来见我?”西门庆闻言无辜的转身向枫总管看去,枫总管忙解释道:“这几天大官人忙着筹建保安公司之事,可是有一阵子没来银川会馆了。”辛香儿听了将信将疑道:“这次我就信了你,你们现在可是要去什么好玩的所在?”西门庆忙推说自己还有正经事情要忙,不料被辛香儿瞧见手中的锦囊,一把抢在手里。西门庆无奈,只好交代稍后要回自己的府上布置法阵用来孵化魔兽蛋。
辛香儿听了兴奋得两眼放光,更是不肯放手,央求了西门庆同去。众人见她随便一开口,风大班都要让她几分,皆是思量这少女家中必是颇有些背景的,均以询问的目光看向枫总管,枫总管忙道:“枫某跟这位小姐家中的长辈还算熟识,一同去了也是无妨。”辛香儿应和道:“我爹主管兴庆府的税收事宜,日后诸位若有所求,尽管找我就好。”既然有枫总管担保,西门庆夜不好再行推脱,几个人出了会馆,乘车返回惊蜇驻地。
车厢之内,辛香儿亲热的紧靠着西门庆就坐,西门庆好奇道:“香儿如何认识了风大班?她又缘何对你言听计从?”
辛香儿道:“方才不是跟你说了,我爹是兴庆府税务局长,这些个商户自然都要给些面子。”
卢俊义在一旁问道:“小姑娘的大宋官话说的着实地道,可是自小就请了宋朝的国语家教?”
辛香儿嘟起嘴道“岂止是这样,我十二岁那年就被我爹送到汴京的国际学校留学,去年才学成归来。”
西门庆听了诧异道:“俺在大宋之时,只是听闻西夏党项一族极为敌视俺们天朝,如今所见却是西夏高官显贵者都争先恐后的将子女送至大宋留学,更有甚者还在宋境之内买房置地,如此行径岂不是跟其政治纲领南辕北辙?”
对面的枫总管闻言淡然一笑道:“大官人此言差异,据枫某所知,西夏之官员,无不高风亮节,他们轮番送子女去大宋留学,实乃将至亲押做人质,为西夏百姓换得了难得的和平,此举可谓义薄云天,却常被无知刁民诟病,着实令人痛心!”
车上诸人听得此一席话无不动容,均想:“难怪当年天波府杨家将几度征讨西夏未果,原来却是有一班如此精忠报国的肱骨之臣协力共保西夏,此等忠良端的要叫天朝众臣为之汗颜。”
不多时车驾到得惊蛰驻地大门之外,西门庆将众人让进院内。花弄影此时正在前院办公室内加班,过些天她就要回花家寨给母亲祝寿,着实放心不下将惊蛰托付给西门庆这么个不靠谱的家伙,临走之前正是有不少事情要交代给几个稳重的心腹手下。花弄影听得院落内一阵吵杂,忙起身出门查看,正好被辛香儿瞧个正着,辛香儿欣喜的跑到她身边由衷的赞道:“姐姐穿了女装果然更加明艳动人,大叔他必是爱煞了姐姐!”西门庆一把将她拉在一旁,跟花弄影解释道:“卢员外特地为了给俺设置法阵孵化魔兽蛋而来,瓶儿可是有兴趣前去看个热闹?”花弄影平素也是极爱专研类法术能力,如何肯错过此等观摩的良机,于是欣然同去。
西门庆的住处自从春梅搬来之后就被花弄影调换成了一个套间,外屋是书房兼客厅,里面为卧室。春梅见大官人带回来一众客人,忙乱的有些不知所措,西门庆忙解释诸人都是为了观摩法阵而来,无暇喝茶,吩咐她不必准备茶点,若是喜欢但可在一旁看个热闹就好。
卢俊义叫西门庆准备了金石银汞,沉香朱砂等应用之物,又叫人从院落中抬了张石桌至于书房的墙角,书案子之上笔墨纸砚也是准备得当。卢俊义先取了块三尺见方的黄表纸,将上等的朱砂勾兑在墨汁之中,随后笔走龙蛇,从纸张正中开始以上古文字夹杂着稀奇罕见的魔兽图形书写、勾画起来,足足用去将近一个时辰的光景才绘制成一张及其复杂的符咒。围观者中以枫总管的符咒造诣最为深厚,也是看得云山雾罩一般,只是觉得玉麒麟之符咒玄妙无比,至于如何玄妙却又是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当下觉得卢俊义的形象顿时高大起来,端的需要仰视才见。
符咒既成,卢俊义将其平铺在石桌之上,金石银汞等物的布置则是相对简易快捷的许多,有过了一刻钟的光景,法阵终于构造完毕。卢俊义郑重的将那枚魔兽蛋放置在沉香雕琢的托架之上,又向西门庆讨要了几滴鲜血涂于阵眼之上,作为神兽孵出之后认主所用,诸事齐备,卢俊义这才口念咒语启动了法阵。但见法阵四角所绘的兽口之中各自吐出一道温润的金光,四道金光于法阵中央的魔兽蛋上交汇,形成一个球型光罩,源源不断的将法阵之能量输入蛋中。直至此时,卢俊义才长舒了一口气道:“法阵已成,大官人只需耐心等候个十天半个月的就好。”西门庆忙不迭的感谢称赞自是不必细说。
西门庆借口天色已深,吩咐人准备车驾,自己就要亲自将辛香儿送返回家,辛香儿言称只需送她回贺兰山会馆就好,一路之上又再三叮嘱西门庆有空一定来会馆寻了自己一同出去饮酒逛街,西门庆拗不过她,只好应承下来。等到他返回惊蛰驻地的时候,卢俊义居然还在等他去商讨销赃之事,西门庆心中不禁暗赞玉麒麟的敬业精神,兴冲冲的引领诸人去黑水潭的宅院鉴赏珍玩去了。
西门庆在李钢刀府上搜刮了金银财宝、珍玩字画等物共计十二箱,先前被波斯商人将五箱金银器皿尽数买去,现在正好是剩余了七箱财物。卢俊义仔细的将每样事物都鉴赏一番之后才道:“大官人的这批货物之中属实有些个珍品,卢某也不欺瞒于你,这批货按照市面的行情作价应该价值二十五万两左右的银子,不过这其中有几样物件却是着实见不得光的,卢某只能低价转手给私人收藏者,故此这批货最多可以开价纹银十八万两,不知道大官人意下如何?”
卢俊义适才耗费真元免费为自己设置法阵,西门庆原本就承他的情,再者这批货先前自己跟枫总管估价也就是共计二十万两银子的数目,卢俊义开价十八万两在加上从波斯商人处得来的近七万两银子,却是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期望值,西门庆念及此处,忙道:“一切谨听员外安排!”一旁林冲也应和道:“三弟放心,俺师兄做生意讲究的是宁伤金银不伤感情,决计不会亏待于你。”价格谈妥,卢俊义约了西门庆明日一早再来此处交割,随即又用车驾将西门庆等人送回驻地,自己才携了燕青回喜来登酒店休息去了。
西门庆回到自己的房内,心中畅快,又将春梅拉到床上**几度,春梅乍尝男女欢好之妙处,自是曲意应承,在大官人跨下辗转承欢。自打第一次夜战被众特工听了个真切,西门庆就央求义兄鲁智深在自己的卧室之内设置了一个永久的屏蔽法阵,如有需要,瞬间就可激活,故此春梅欲死欲仙时婉转娇.啼丝毫无所顾及,香帐篷阵内数场鏖战都是酣畅淋漓,二人最后皆是尽兴而眠。
第二天一早,西门庆如约去黑水潭与卢俊义交割了货款,随即将十四万两银票交给枫院夜,刚好凑足二十万两的合资酒厂的入股本金,剩下的四万两银子则作为黑水保安公司盈利前的运转资金。西门庆才回到惊蛰驻地,春梅就跟他说王婆昨夜又是病倒了,现在才勉强起床吃些汤水,正是要寻觅个大夫来给诊治一下。西门庆闻言道:“现下外面行医之人,鱼目混珠者太多,昨日里还是个屠狗的村夫,今日就敢挂牌自称中医世家,端的是要仔细的寻个正经的医生才好。”言罢他忽然想起鲁智深前几日救下的那位老中医谭松涛,却不知他此时离开了在兴庆府没有,忙命人准备了车马,自己就要亲自去谭府一看究竟。
话说那日谭松涛亲眼所见鲁智深、西门庆为自己报了血海深仇,却不知道如何回报,于是他继续将自己的药房经营下去,准备择机报答一下两位恩公,却是没有听从了鲁智深的安排变卖家产回流大宋去。西门庆在药房寻觅到谭松涛,喜不自胜,将来意说得清楚,老医生忙收拾了应用之物,随他乘车去了。
一路无话,回到驻地,西门庆吩咐春梅去将王婆搀扶到前院会客厅,谭松涛仔细的为她把了脉,又查看了舌苔,这才释然道:“恩公不必着急,这位女眷不过是旅途劳累,被邪火滞住了经脉,待小老儿为其针灸几次,再辅以草药,三日之后即可痊愈。”西门庆等人听了这才放下心来。谭松涛当下取出赤金打造的细针,于大椎、曲池、合谷、曲泽等穴位叩刺下针。一番诊治过后王婆果然倍感轻松,西门庆连声赞叹谭松涛真乃扁鹊再世,欢喜的亲自用车驾将老中医送回府上,又带回了几包草药,吩咐后厨熬制了送给王婆按照规定的时辰依次服下。
谭松涛如约又继续为王婆针灸了两天,果然手到病除,众人皆赞他医术高明。谭松涛趁机道:“小老儿住在现下的宅院之中常常睹物伤情,正是有意换置一套房产,恩公若是觉得小老儿这身本事还看得进眼去,我过几日就在这附近寻觅个宅院,将药房搬迁过来。日后如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小老儿分文不取”西门庆忙道:“老人家若能迁居此处,俺自是欢迎,不过诊费却是要按规矩来,断不可让你老做折本的生意。”谭松涛忙连声应了。
这几日诊治之时,春梅一直都跟在附近帮忙,对针灸之术颇感兴趣。谭松涛知晓她乃是西门庆的小夫人,自是乐意传授她一些入门的按摩针灸手段,于是约定了他迁居之后每日都可在药房之内指点春梅一些医术。西门庆乐得春梅有个打发时光的事情可做,对此事自是赞成。
第二十章 中出棍
当**失去了枷锁,
就没有了向前的路,
左边是地狱,
右边也是地狱。
何以**?
唯有中出。
此一段话跟烟雨江南的狩魔手记没有半毛钱关系,乃是中出棍法的总诀。
话说此中出棍法乃是大宋境内,山东省地界的一位旷世奇才所创,此人姓史名金柱,祖上数代都在德州以卖扒鸡为生,也算是个小康之家。史金柱自幼博览群书,年少时偶读晋朝年间炼丹圣手葛洪所著之《抱朴子内篇?遐览》,深受其中一篇《玉.房秘诀》文字所影响,从**之术衍生了一套搏击棍法出来。中出棍法共计九式,所谓龙翻、虎步、猿搏、蝉附、龟腾、凤翔、兔吮毫、鱼接鳞、鹤交颈,每一式又有“五征”、“五欲”十种衍生招数,端的是变化多端。
此棍一出,史金柱几年间便横扫山东搏击界,得棍王之美誉。史金柱膝下二子,长子却是缘于一次酒后乱性,由一名叫做栾玉儿的丫鬟所生。当时史金柱尚未婚配,不好纳妾。为掩人耳目,史金柱将这母子二人养在外宅,故此孩子随了母亲的姓氏,叫做栾廷玉。史金柱的次子则是婚后由原配贾氏所生,唤作史文恭。
栾廷玉、史文恭二人也都秉承了其父史金柱的搏击天赋,年纪轻轻就混出了些名气声望。兄弟二人均擅使棍,栾廷玉号称铁棒,惯用之物乃是一条齐眉镔铁棍,棍重六十四斤,其人号称有万夫不当之勇。栾廷玉可谓文武双全,早年毕业于汴京商贸学院,次年就考取了大宋注册经济师的执照,三年前则被山东祝家庄的祝氏集团高薪聘请,坐了首席财务顾问的位置,闲暇是也兼管一下集团下属私人武装的格斗培训。
史文恭则是善耍一条灿银合金棍,棍重七十二斤,凶悍程度更胜其兄栾廷玉,绰号银棍太保,亦是有鬼神难敌之威能。四年前被他爹史金柱使足了银两,送至剑圣周彤门下习炼法武双修之玄学,更是平添了一身雷系法术,据说已经修得一式狂雷天牢,乃是八阶准圣域的法术。
就在西门庆约了卢俊义在黑水潭鉴宝、销赃的那晚,兴庆府银座夜总会二楼的临窗雅坐之上,栾廷玉正跟着一位银袍汉子对饮。但见栾廷玉殷勤的将那汉子面前的酒杯填满,讨好道:“贤弟,几个月不见,你的中出棍法似更上一层楼,愚兄此刻与你对坐,只觉得菊花处寒气凛然。”原来那银袍汉子正是栾廷玉的同父异母的胞弟史文恭。史文恭满饮一杯之后道:“大哥且容小弟直言,你前些天在银川会馆惨败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轻浮子弟之手,被其好生羞辱,父亲闻之正是大发雷霆,原本考虑容你认祖归宗的事情只是也无限期推迟了!”
栾廷玉慌忙涎着脸道:”不是大哥俺手艺潮,只是对手端的是秉性超然,事后俺多方打听,才知晓那厮胯下之物乃是风月宝鉴所列之极品宝器:惊艳枪,大哥根本就是输在了起跑线上,要怪也只能怪天资不足。”
史文恭闻言正色道:“古人云:勤能补拙,大哥当年年方十二就参悟出中出棍第五层心法‘龟腾’,连父亲都赞你根骨奇佳,不成想打那之后,你就举步不前,时至今日也才修炼到了第六重的心法‘凤翔’,必是你平日里沉迷于**之欢愉,却忘记了中出棍法开章明意所训导:御女当如朽索御奔马,如临深坑下有刃恐堕其中,当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断不可肆意动情!”
栾廷玉自知理亏,再不敢申辩,只是一味的添酒布菜,小心作陪。酒过三巡,栾廷玉才忍不住问道:”不知贤弟可是练至了第几层心法?”
史文恭傲然道:”年初时,俺曾问道于恩师’一个男银需要推倒多少个妹纸才可真正成为男银?‘师尊达曰’妹纸都是浮云,推了男银才是王道‘,俺于那时才番然领悟何谓红粉骷髅,也因此参破了中出棍的第八层心法’鱼接鳞‘,现下距离功成圆满确是只有一步之遥了。”
栾廷玉闻言精神为之一振,忙央求了史文恭为自己出头,找回这个场子,史文恭轻狂道:”如今敌如瓦石,我若如金玉,修为差距胜似云泥之别,大哥莫急,过几日小弟就要在繁华之地打断那厮的四肢筋骨,且看他到时候如何嚣张!”言罢兄弟二人把酒言欢自是不必细说。
按下栾廷玉兄弟二人谋划这算计大官人不表,且说西门庆自从收纳了春梅,才真正体会到所谓萝莉有三好:清音、柔体、易推倒,自己坚持了多年的轻熟女控品位刹那崩溃,这几天辛香儿娇憨可爱的样子一直萦绕在大官人的脑海里面。西门庆一贯忠实于自己的本能,不知道是哪位先哲把它定义为兽欲,真是太精辟了。既然是兽欲,自然是超越了人力所能控制的范畴,大官人一向认为,人,不能压抑自己,不然会生病的。
西门庆给自己找了一个去见辛香儿的理由:她爹是税务局长,衙门里有人好办事,以后自己的业务发展了,保不齐有事情求这个小妞给周旋一二,不如现在多接触一下,混个脸熟。Look!只要想找,借口总是有的。于是大官人这天上午去老城区巡视过黑水保安们的训练情况,就欣欣然的前往贺兰山会馆去寻辛香儿。
会馆前台早把大官人的音容笑貌牢记于心,但等西门庆说明来意,就忙不迭的通秉去了。不多时辛香儿翩然而至,见面就问:”大叔你的魔兽可是孵化出来了?”西门庆道:”这才三天,还早着呢!”辛香儿又道:”我爹昨天从西域给我寻觅了一匹好马,名曰:照夜玉狮子,什么时候到郊外跟大叔的银魔比试一下脚程可好?”言罢拉了西门庆去后院观赏宝马,但见那马通体上下,一色雪白,没有半根杂色,最为奇特的是马的脖颈周围遍布长毛,犹如雄师一般,估计玉狮子一名由此而来。西门庆见了连声称赞,辛香儿面带得色道:”大叔若是晚间来看,此马与黑夜之中浑身发光,犹如夜明珠相仿。”西门庆闻言更加羡慕,二人于是约了国几日一同去郊外飙上几局。
辛香儿问西门庆可是有什么安排,西门庆道:”俺初来乍到,对兴庆府不是很熟悉,早闻此地风味小吃最是出名,香儿可是愿意作个向导,带俺四处寻觅些美味来吃?”辛香儿听罢笑道:”依我看,大叔贪吃还只是其次,好色才是真格,不过你放着个千娇百媚大美人不动,却推倒了一个才年满十六的小女孩,还好意思说自己不是萝莉控?”言罢拉了面色微红的西门庆就往外走。
这天二人皆是着了纯白色的锦服,辛香儿未打发髻,只用一条金带在头顶束住了秀发,正是长发披肩,宛若仙子,西门也是玉树临风之状,二人走在步行街之上正可谓一对碧人,引来行人频频驻足观望。走了一刻多钟的光景,辛香儿对西门庆道:”前方不远有家饭馆,料理的羊羔肉最是细嫩鲜美,毫无膻味。乃是选用了羊羔的胸叉、上脊骨部位,蒸制而成,风味堪称一绝,我就先代大叔去品尝一下。”西门庆只是听得口水直流,正欲迫不急待的紧赶几步,忽然间觉得菊花处一阵寒意袭来!
有埋伏!西门庆念及此处,右手按在霜降的刀柄之上,侧身将辛香儿护在身后,一双眼睛在步行街上四处搜寻。辛香儿也抽剑在手,却是毫不惊恐,心道:在兴庆府内居然也有人敢来暗算自己,当真胆大妄为,此间事了却是要好生责罚一下一品堂的那些个蠢才,居然如此疏忽大意,让毛贼搅扰了本宫的雅兴。
西门庆正是严阵以待,忽听对面巷口有人朗声长啸道:”花大官人可是别来无恙?铁棒栾廷玉在此恭候多时,今日就要折了你的惊艳枪,一雪前耻!”西门庆抬眼望去,正是银样蜡枪头,心道:这人莫非被猪油蒙了心,又来自取其辱。大官人身形一闪,轮刀就砍,口中叫道:”今日俺就断了你的尘根!切了你胯下牙签!”刀势如虹,正是一记垂天。栾廷玉持棍在手,却是巍然不动,西门庆正纳闷间,只见斜刺里一条银棍袭来,正是先前隐匿了身形的史文恭一招龙翻,中出棍由下而上直扫西门庆裆下。
西门庆无奈,只好弃了栾廷玉不攻,身形在空中急转,勘勘避过史文恭阴毒的一击,反手回击了一式无锋。栾廷玉看准了空档,持棍就要加入战团,早有一旁辛香儿娇喝了一声无耻,仗剑拦下。四人于闹市之中撕打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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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夜摩宫
辛香儿乍一加入群殴,别说是栾廷玉没把她放在眼里,就是西门庆也着实为她将心吊起。不料几个回合过后,辛香儿竟然是以凌厉的剑气完全的压制住了栾廷玉的铁棍。最初栾廷玉还安慰自己,借口自己刚才被这小妞的丽色所惑,被她攻了个措手不及,不成想二人斗得越久,栾廷玉就越是觉得心寒,谁能料到这个看上去年仅十六七岁的小妞的修为竟是已然凌驾在自己之上,看情形至少也是七八阶的水准。好在栾廷玉实战经验丰富,手中铁棍又颇为沉重,辛香儿不愿以手中之剑硬撼,故此二人的打斗呈胶着状,一时半会儿的功夫栾廷玉还不会落败。
西门庆的状况则要差得多,他不过是个高级五阶的水平,虽有宝刀霜降及青葱一刀斩的心法加持,但是与身负八阶能力的史文恭对战,大官人明显吃力,从一开始就处于苦苦支撑的状态。好在他百忙之中抽空瞄了一眼辛香儿,惊喜的发现她居然处在优势,心神稍安,手上的刀法也愈发稳健。间或的运用斗转星移之术,以刀气相诱,引了史文恭棍上的真气反攻回去。
与之厮杀的史文恭心中则是颇为苦楚,动手之前二皇子以切勿扰民的理由禁止他使用狂雷天牢,自己的另一招杀手七级类法术雷霆遍地却是一个大范围攻击的法术,若是用于两军对战之时还好,对付眼前这厮显然无甚大用。史文恭原本以为这个号称花大官人的家伙不过是仰仗了天生的本钱,或许又嗑了些刚猛之药,这才侥幸胜过了自己的兄长,不成想动起手来居然也是个狠角色,而且这厮刀气古怪,颇有几次竟让自己产生了一种内劲互博的错觉,一时间无从下手去破解他的妖术,不由得心气浮燥,棍法微乱。
西门庆自幼便常与流氓泼皮于街头巷尾群殴厮打,对转瞬即逝的战机拿捏的最为精准,他见史文恭步伐于细微处稍有涣散,显然是心神不宁之状,哪里还会客气,虚晃一刀,佯装又是一记秋毫将出。史文恭不敢怠慢,方才自己就是在这招之下险些吃了亏,慌忙持棍摆出守势,正是中出棍法第四式蝉附。史文恭凝神只等西门庆来攻,自己确是要后发制人,等他刀势用尽之时直捣其菊花。
只见西门庆一跃而起,运用飞云流袖之心法,身形一飞冲天,大官人于空中左手入怀掏出乾坤破,借着落势抬手就轰,目标却是栾廷玉。可怜那栾廷玉原本就在辛香儿凌厉的剑气之下贫与奔命,叫西门庆的偷袭打了个躲闪不及,脸颊及右侧肩头皆被铁砂所伤,刹那间痛彻心腑,手上棍势一滞,被辛香儿一道剑气洞穿了左腿,就此倒地不起。
史文恭在一旁看得真切,顿时怒不可遏,心中挂念兄长伤势,再也顾及不得二皇子的禁令,右手持棍背于身后,反手指棍于天,左手捏了个发诀,凝神念咒,少顷,一棍径直点出,棍首处青蕴缭绕,紫光乍现,正是附着了八阶雷系法术狂雷天牢。
西门庆见他棍势磅礴,断然不能寄希望与侥幸逃脱,索性不躲,身形屹立如山,一刀无妄隔空劈出,刀气之中夹杂了九枚雷珠,竟然是以一记同为八阶雷系法术的雷动九天对攻回去。此刻西门庆保命要紧,无暇理会此刀一出到底会引来无妄之灾还是无妄之福。电光火石之间只听得一声巨响,犹如晴空霹雳,西门庆、史文恭同时被巨大的冲击力激震得如风中残叶般向后飞去。
西门庆所发之雷动九天实属依仗了宝刀霜降自身的煞气加持,远不如史文恭之狂雷天牢精纯,方才一击不过卸去了那道天雷十之七八的威力,尚有近三成的天雷突破了刀气迎面打在西门庆身上。千钧一发之际,西门庆也顾不得心法生涩,使出青葱一刀斩第五层心法‘有容’,堪堪将那道雷劲引入了体内,在周身经脉处稍加缓冲,就收纳与丹田气海之内。西门庆初次于实战中运用‘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心法,加之那道天雷本就十分之霸道,强行收服雷劲之后,西门庆只觉得丹田气海之内一阵犹如碧海掣鲸般的波澜涌动,一时间竟是提不起一丝真气。
史文恭则仅仅是被两道八阶雷系法术对撞产生的震荡所波及,他在身形倒退之时运转真气护住周身上下,落地之后不过是受了点微不足道的皮外伤。史文恭遥见西门庆倒地不起,似是身负重伤,心中大喜,将银棍在地上一点,凌空而起,正是中出棍法之凤翔,随即人棍合一于空中直劈而下。
西门庆此时已然脱力,眼见就要无幸,忽然听见身后一声娇喝,一道身影如鬼魅般闪出在空中留下层层残像,正是辛香儿持剑而出。史文恭见她身法诡异,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个念头,不敢与辛香儿的剑气硬撼,于空中踢出一脚,凌空借力一个空翻竟是落回地面。“天外飞仙,你是夜摩宫的传人?”史文恭以棍遥指辛香儿不甘的问道。
“既然识得还不快滚?”辛香儿无暇恋战,飞身来到西门庆身旁,满眼关切。
西门庆勉强一笑道:“死不了,就是进补的厉害,一时间消化不良。”
对面史文恭见辛香儿承认了师门,不敢再战,将重伤不起的栾廷玉背负起来,竟是自行转身离去了。
方才一场激战,尤其是两道准圣域的雷系法术,早就惊动了左近的巡警,片刻之后就有数名便衣高手包抄过来,辛香儿从怀中掏出一块纯金打造的腰牌,不耐烦的向那几个人略一展示,几个人见之无不变色,连滚带爬的遁去了。
西门庆在地上又躺了一株香的光景才勉强聚集了些力气站起身来,辛香儿关切的将他扶了,正要寻觅一驾马车将他送回贺兰山会馆好生诊治一下,不料西门庆却道:“不知还有多远才到得那家饭馆,俺打斗许久,正是饥饿得紧,却是等不及要吃上几盘羊羔嫩肉了。”辛香儿闻言嗔道:“方才险些将性命丢了,居然还只顾得去吃,大叔可是受了什么内伤,脑子坏掉了?”
西门庆笑道:“只要有胃口就不碍事,内伤倒是没有,就是真气有些不畅,稍后俺寻觅了个僻静的所在静心调养一下,应无大碍。香儿还是前边引路,带俺先去祭了五腑庙才好。”辛香儿见他言语之时气息通畅,决计没有内伤的征兆,这才放下心来,搀扶着西门庆直奔先前所提及的饭馆而去。周围行人早在四人激战之时就已经受惊而去,四下里空荡荡,竟是没有一个人影。
二人到得饭馆,只见店内生意兴隆,只剩下几张零星的空桌,均猜测兴许是此地距离打斗之地尚远,故此没被波及。店小二殷勤的将二人引领了入座,辛香儿也不用翻看菜谱,点了两份羔羊蒸肉,一盆羊杂汤,一坛羔羊烈酒,又叫小二自行安排几样拿手的冷热小菜,小二见她衣着华贵,不敢怠慢,忙不迭的去后厨张罗去了。
西门庆坐在椅子上面暗自将体内真气运行了一个周天,确定经脉无损,这才真正放下心来。适才他故作轻松,却是以防附近有栾廷玉的同党埋伏,此间厉害当时无暇跟辛香儿解释清楚,只好做无碍状先脱离了险境再说。直至此刻西门庆才后怕起来,方才若非辛香儿临危挺身而出,自己现在恐怕不死也是残废之人,心中感激,口上忙不迭的连声道谢。
辛香儿见他属实无恙,心中暗喜,嘴上却是调侃道:“大叔千万不要言谢,当初在遗弃之地回来的路上,你不是也仗义相救,替我斩杀了两个毛贼?”西门庆晒道:“俺若是早知香儿有如此身手,怎敢班门弄斧?却不知夜摩宫是何门派,竟是吓得那使银棍的泼才望风而逃了?”辛香儿见他从未听闻夜摩宫的名头,不仅有些诧异,却不知道大官人正式拜师修炼为期尚短,即使从研习花弄影所赠的流云飞袖心法时算起也不过几个月的光景,对修行界内的门派几乎是一无所知。
辛香儿却也不恼,心道如此一来我倒是省去不少口舌编排自家出身,嘴上应付道:“夜摩宫乃是一处修行洞府,只收女徒,因为历代都有皇妃出自夜摩宫,故此在西夏境内地位显赫,那厮必是怕我将遇袭之事禀报师门,才息事宁人的遁去了,大叔放心,我必将此事一查到底,将那厮擒了交予你亲手炮制报仇!”
西门庆觉察到她似有隐情为说,也不好细问,不过这小妞在激斗中拼死相助,应该没有恶意,故此不再多想。说话间小二已将酒菜摆上,西门庆与辛香儿举杯同饮,庆祝自己逢凶化吉,连喝三杯之后,西门庆忽然想起启用无妄心法之后的并发反应,却不知这次是福是祸,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辛香儿见他脸上阴晴不定,以为西门庆还在担心来袭之人,忙温言相劝,让大官人尽可宽心。西门庆听了心中一暖,不知为何头脑中又忽然涌现出花弄影的音容笑貌,于是不仅颇感愧疚,竟是不知道如何同时面对这两位美女,一时间心中挣扎纠结起来。
第二十二章 蝴蝶的翅膀
小店的羔羊蒸肉果然鲜嫩无比,只把西门庆吃得唇齿留香,私房密制的羊杂汤也是极为地道,大官人连喝了两碗之后才算罢休。辛香儿见他喜欢自己所推荐的菜肴,不免芳心暗喜。二人这一顿午饭皆是吃得酒足饭饱,西门庆临结帐之时又叫了一份凉拌的香糟羊蹄打包,准备带回去给大哥鲁智深晚饭时下酒。一顿酒菜吃了大半个时辰的光景,西门庆再次运功调息之时,体内真气运转的更加自如,虽然还不足以聚气搏击,但是行走坐卧则是已无大碍。
二人返回贺兰山会馆取马,辛香儿骑乘了照夜玉狮子亲自将西门庆送返惊蜇驻地。一路上银魔跃跃欲试要于辛香儿的白马比拼脚程,被大官人数次喝止,辛香儿见状便约了西门庆调养好身体之后去郊外赛马,银魔似乎是听得懂一般不住嘶叫撒欢儿。到得驻地,辛香儿唯恐被花弄影等人仔细盘问,言语间再露出破绽,于是也不下马,目送西门庆进了大门,自己就策马返回了。
商业区步行街午时左右的那场群殴随然被某一神秘势力给媒体下了封口令,不过还是有不少小道消息被负责收集情报惊蜇特工听了去。花弄影等人听得参与私斗的四人之中有一位使刀的白衣男子之时,便已经隐约猜出那人可能就是西门庆,其后再听得白衣刀客用犀利的火器重伤了对手,众人皆是笃定此人必是大官人无疑。不过群殴之后西门庆却是迟迟未归,花弄影不仅有些担心,又派出几个机警的特工打探,均是没有什么发现。众人正是等的焦急,忽听门卫进来禀报说是西门庆已经安然返回了。花弄影顾不得矜持,急匆匆的赶去前院,鲁智深、林冲二人紧随其后。
西门庆见了花弄影等人,事无巨细的将自己跟辛香儿被伏击的细节讲述了一遍,不过为了避免花弄影猜疑,西门庆略去了辛香儿出自夜摩宫一节,只是称赞她剑术超群,必是师出名门。花弄影听闻西门庆身中雷击,甚是关切,哪里还有心情去纠结辛香儿的来历?一旁边鲁智深忙替西门庆彻察了一遍周身经脉及丹田气海,确定无恙之后众人才算安心,唯有花弄影心中盘算今晚进了招摇之境之后还要再求师尊亲自诊断一下才好。
对方公然袭击西门庆让花和尚十分气恼,若不是林冲及时将他拦住,鲁智深当下就要提禅杖去拆了祝氏集团在兴庆府的办事处。花弄影也劝他要以大局为重,毕竟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建立起最广泛的亲宋统一战线,要尽量拉拢一切可能被拉拢的势力。祝氏集团虽然是辽国独资创建,却是山东省的纳税先进。鲁智深名声在外,贸然出手必然是会被当作是代表了大宋朝廷的意愿,其后果将是影响到外企对大宋的投资热情,更不要说这里是西夏境内,国际争端无小事,凡事还是要谨小慎微,即使要报复,也要经过周密的计划,不能落了把柄在对方手上。
前一阵闹得沸沸扬扬的西夏矿业公司恶意开发大宋境内煤矿之事,有情报显示是祝氏集团在幕后推波助澜,这也是西门庆当众羞辱其首席经济顾问栾廷玉的原因。不过奇怪的是在一个多月之前,大宋央行于汴京证券交易中心狙击水泊梁山私募基金的一次恶意炒作,双方战事正处于胶着状的时刻,祝氏集团CEO祝朝奉出人意料的对梁山基金痛下杀手,从而促成了央行完胜梁山基金。此一役央行不仅将几年前生辰纲大劫案的损失扳回大半,又重创了水泊梁山在资本市场中的形象,使一些原本要投靠过去的无政府势力有所忌惮,暂停了并购程序。为此朝廷不得不重新揣测一下祝氏集团的真正意图,于是才吩咐惊蛰特工不要轻举妄动,两股势力在兴庆府还算相安无事。
西门庆又将史文恭最后那招雷系法术的气势形态描述给鲁智深、林冲二人,寄希望两位师兄可以从此招判断出对方的来历,怎奈他对类法术能力知之甚少,描述起来也是不得要领,鲁智深二人只能大概推测出来那是一项七阶以上的法术,对追查对方背景帮助不大。不过既然那厮是栾廷玉请来的帮手,只要从他身上着手调查,总会找到线索。西门庆经脉真气尚未完全从雷击中恢复过来,于是将手中拎着的那盒香糟羊蹄交给鲁智深,就向三人告退,回自己的房间打坐调息去了。
再说那边辛香儿回到贺兰山会馆,风大班正是神态焦急的在大堂等候多时,见她安然无恙的返回才长嘘了一口气出来,关切道:“中午有一品堂的供奉来禀报说是殿下在步行街跟人动手了,皇妃闻讯原本就是气得抓狂,方才你回来又没露面,去后面取了马就走,皇妃更加是怒不可遏,稍后见了皇妃千万不要顶撞才好。”辛香儿闻言撒娇道:“风姨最疼香儿了,放心吧,娘不会舍得责罚我的。”言罢随了风狂花往后宅去了。
二人口中的皇妃正是西夏国主崇宗的宠妃叶倾城,叶妃家世显赫,其父乃是西夏密枢院副主席,职位相当于大宋的国务院副总理。叶倾城天资聪颖,八岁便通过了夜摩宫的入门测试,成为第九代传人。十年后叶倾城技艺满学成而出宫,嫁与崇宗为妃,婚后倍受宠爱,两年后为崇宗产下一女,取名李辛,并且册封为银叶公主,辛香儿确是她的乳名。辛香儿虽未正式通过归宗仪式进入夜摩宫拜师学艺,但是考虑到她身份特殊,夜摩宫宫主特许叶倾城亲自传授她本门的修行心法,故此辛香儿虽然才年方十七,就已经练就成了多项七阶能力的骇人修为,尤其是一式天外飞仙俨然已经超越了叶倾城当年出师时候的水准,距离八阶准圣域的门槛只有一步之遥。
前些日子崇宗李乾顺沉迷于一位金发碧眼的色目舞姬,颇为冷落了叶倾城,于是叶妃赌气出走。贺兰山会馆本就是夜摩宫的产业,主要是借着风月之地搜集各类情报,其次也收容了一些身世凄楚的风尘女子,为她们提供一个安身立命的所在。会馆的总经理风狂花乃是叶倾城的同门师姐,于是叶妃离宫之后就暂住在会馆后宅的别墅之内。随后李乾顺亲自来赔罪相请了两次,都被叶倾城卷了面子回去,崇宗心知这位爱妃性格刚烈,不敢用强,只好由着她在宫外散心,辛香儿为了立场鲜明的支持母亲,也搬到会馆与叶妃同住。
辛香儿扮作了一幅怯生生的样子走进皇妃叶倾城的房间,身后风狂花知趣的留在走廊并且将房门关好,房间内只留下母女二人。还未等叶妃开口责骂,辛香儿就先声夺人的扑在母亲怀中,痛斥一品堂的当班保镖维护不周,置自己于险境,言说若不是幸好有花满楼在一旁竭力维护,恐怕今天就没命回来见母亲了。叶倾城最清楚自己这个女儿擅长演戏,不过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心中不禁一软,哪里还舍得呵斥,止不住的柔声抚慰。辛香儿诡计得逞,寻了个机会就要脱身而走,却被叶妃拉住问道:“我听说这些天你跟那个大宋富商花满楼走的很近,却是为何?”
辛香儿心道早晚有这一问,也不隐瞒,直接回答道:“我看他人不错,就多交往一下了。”
“胡闹!且不说他已经有了五六房妻妾,就是年龄也大出你一旬有余,你可是被猪油蒙了心,放着我大夏如此之多的青年才俊不去交往,偏偏看上那个轻浮银荡的家伙?”
“父皇不是比母亲大得更多?嫔妃宫女更是数以百计……”
“够了!”叶倾城强行打断了女儿的辩解,正要再呵斥几句,忽然门外风狂花进来通禀说是已经调查清楚中午乃是二皇子借故调走了原本暗中保护辛香儿一品堂高手。叶倾城闻言勃然大怒道:“这个李仁义也太狂妄自大了,跟太子争皇位也就罢了,反正他们两个都不是我所生养,这次居然胆敢危及到香儿的安全,却是当真没把夜摩宫看在眼里!劳烦师姐通知外面候命的奴才,我即刻摆驾回宫!”辛香儿平素跟太子最为亲近,见母亲迁怒于二皇子,忙在一旁添油加醋的编排自己这位二哥的不是,叶妃不由得怒火更盛。
按下叶妃回宫到崇宗面前告御状不表,单说史文恭背负了栾廷玉猖狂逃窜,一路急奔回到祝氏集团驻兴庆府办事处,二皇子早就等候在那里。这天上午收到西门庆的行踪线报之后,李仁义就借故调走了辛香儿身边的保镖,又唯恐栾廷玉兄弟二人知晓辛香儿的身份之后畏手畏脚,索性也不点破其中关键,只是叮嘱史文恭不要施展八阶法术,想必不会伤害了辛香儿。不成想史文恭一击失手,反倒被那大宋纨绔用火器伤了栾廷玉,李仁义估计此时叶妃已经听闻此事,心道:“这妖妇平日里就与母亲不合,料想必定要去父皇那里搬弄是非。”想及此处不仅焦虑得如同秋后蚂蚱一般。
史文恭先将栾廷玉交给公司的专职医师包扎诊治,之后便去会议室与李仁义密谈,言称自己获悉师兄玉麒麟卢俊义现下就在兴庆府内,这几日跟那姓花的奸商走动频繁,想必是有些交情,自己明日就亲自去喜来登酒店央求师兄从中斡旋一下,必可缓解与对方的矛盾。二皇子正处于争夺太子之位的紧要关头,断然不敢轻易得罪了父皇的宠妃,于是也准备了一份厚礼教史文恭托卢俊义转交给对方,希望可以将此事大事化小尽快解决。史文恭自然是一口应承下来,随后告退,去医疗室探望兄长去了。
第二十三章 斡旋
花弄影数日之后就要暂时离开兴庆府返回花家寨给母亲祝寿,此一别就算是少说也要月余,于是她格外珍惜每晚同西门庆在招摇之境里面修炼的机会,表面上是为了精进修为,内心里面更是缘于对西门庆的依恋。西门庆与史文恭动手的当天,亥时才到,花弄影就催促西门庆入境去找师尊,二人见过李存孝将西门庆遇袭之事讲述一遍。十三太保以真气探视西门庆浑身经脉,也是没有发现丝毫不妥之处,花弄影这才彻底的放下一颗悬起多时的心。西门庆又询问师父是否可以推断出对手的师门来历,李存孝道:“庆儿吸收化解了那厮一击所含的近三成雷威,为师从你丹田之内所蕴含的残余法术气息可以推断出来那厮的杀招应该是八阶法术狂雷天牢,据说此招乃是三国时期蜀汉名将,大炼丹师姜维之必杀绝技,由此看来,那厮的师门却是与此有些渊源。”花弄影在一旁接口道:“我素听闻当今剑圣周彤乃是姜维之后,如此说来对手很有可能跟大官人的二哥林冲相识,不如明日找他询问一下再做计较。”
西门庆于性命攸关的危急关头仓促施展出青葱一刀斩的第五层心法‘有容’,虽说险些因为经脉淤滞,真气不调而丧命,却也算是有惊无险。李存孝当年追随其义父李克用纵横驰骋于天下,所杀者不计其数,早就参破生死,故此也未将他受创之事放在心上,反到是觉得自己的爱徒因此对能力的领悟更上层楼,实属是一件幸事。西门庆与花弄影所双修之灵犀一点心法,初练是进展尚可,最近这些天却是如同遇到瓶颈一般,进步缓慢。李存孝明知此心法辅以阴阳双修才可事半功倍,却又不方便对二人明示,只能对二人极尽劝慰鼓励之言辞。西门庆最初就是为了亲近花弄影才修炼刀剑双修之术,进展什么对他而言原本就是浮云。花弄影却是隐约猜测到灵犀一点心法的修炼关键所在,不由得暗自娇羞,不过既然师尊不点破,自己决计是不可透露出一丝的领悟之状。二人各怀心事在境内逗留至沙漏用尽,辞别了师尊之后出得境来,花弄影却是不急着休息,约了西门庆去自己的房间小坐。
西门庆因为辛香儿之事每每单独面对花弄影之时都略有些愧疚不安,自然不敢推却玉人之约。二人进了套房,花弄影叫西门庆稍候,自己则是进内屋取了领缎面棉袍出来,正是她依照了印象中西门庆的身材尺寸裁剪缝制而成,这次正是要西门庆试穿一下以便做最后的修改调整。西门庆为此被感动的手足无措,花弄影见状嫣然一笑道:“大官人无需多礼,此次来西夏出任务,大官人于公与私都对我关照有加,一件棉袍不过略表谢意而已。”西门庆闻言忙道:“如此说来可是要多谢影儿一番美意。此袍对俺而言贵逾金玉,必会百般珍惜。”言罢将棉袍穿在身上,任由花弄影勾画标记,心中欣喜难当。
第二天上午,西门庆照惯例去拆迁现场督察工作,为了安全起见,鲁智深亲自挎了戒刀相随。林冲一早就被西门庆纠缠了询问关于狂雷天牢之事,胖子对此知之甚少,于是吃罢早饭就去喜来登酒店咨询师兄卢俊义去了。西门庆二人才到达拆迁现场,就被枫总管迎个正着,枫院夜笑道:“钉子户既除,拆迁工程再无阻碍,现下一切工作均是按部就班的有序进行,大官人大可不必每日都来监工,倒是合资建厂造酒之事万万不可再拖下去了!”西门庆无辜道:“前些天太子说动车不日就要恢复运营,此时不宜以合资之事抢了它的风头,但等动车重新启动,俺们就可正式对媒体宣布合资建厂,大肆宣扬一番。”
枫院夜解释道:“大官人怕是误会太子了,正式对外宣布合资酒厂成立之前,却是有很多程序要走,入股金额,股权分配,还有日后的利益分配都要依法正式签约才好,所谓亲兄弟明算账,即便是大官人跟太子这般的莫逆之交也要白纸黑字的签署了合约才算郑重其事。”西门庆听了忙道:“多谢总管提醒,明日俺就亲自去银川会馆跟太子详谈合约的条款。”言罢见枫院夜似乎还有事情未说,于是言道:“总管有事但讲无妨,你我兄弟之间百无禁忌。”枫院夜释然道:“枫某确实有事相求,听闻大官人的公司前日调拨了一批甚好过来,可是已经联系了代理商?”“原来如此!”西门庆闻言笑道:“总管不说俺还真的是给忘记了,这几日实在是贫与奔命,实不相瞒,总公司才调拨了二百箱甚好到兴庆府,既然总管有兴趣,俺索性就图个省心,除去自留二十箱以备不时之需,剩下的尽数交予总管代理,分成比例依旧按照第一批货的标准可好?”
“如此说来可是要多谢大官人成全。”枫院夜欣喜道:“托大官人的福,如今在兴庆府,酒单之上有无甚好已然成为鉴别会馆、酒店是否够档次的硬性指标,枫某每天都被熟人催促着要货,实在是不堪其扰,大官人端的是救我于水火之中!”西门庆忙道:“自打到得兴庆府,总管就对俺关照备至,一直苦于无以回报,代理只是总管万万不可言谢,不然就显得生分了,俺现下正是要返回驻地,总管若是有空即刻就可随俺去提货。”枫总管闻言喜不自胜,吩咐手下备好车马,随即便跟从着西门庆打道回府。
一行人来到惊蛰驻地,西门庆亲自关照库房提货装车。送走了枫总管,西门庆就去前院寻花弄影聊天,眼见酷妞启程的日子越来越近,大官人心中越发不舍,若不是名不正、言不顺,这次他恨不得也跟了花弄影一同去花家寨才好。花弄影原本正在办公室内审批安全部西北局所辖各组特工呈送的情报,见西门庆进来,忙放下公务,亲手给大官人沏了壶好茶,两个人在沙发上对坐了,这才将审批、分类情报之细节一一交代给西门庆,自己休假这段时间却是要大官人这个副局长代办接管情报汇总之事。西门庆心知此事关系重大,聚精会神的听了,唯恐有所遗漏,花弄影见状嫣然一笑道:“大官人不必担心,此间流程我已经整理成明细,到时候你按部就班的照做就是,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可以请你二哥林冲帮忙,他可是个文物双全的大才。”
公事交代清楚,二人正闲聊的开心,忽然听闻庭院内人声吵杂,二人起身出门查看,却是胖子林冲引领了卢俊义父子来访。西门庆连忙殷勤的迎接上前,寒暄道:“什么风把卢员外吹来了?”玉麒麟一拱手道:“卢某乃是有要事专程来见大官人的。”西门庆闻言忙将众人让至会客厅。落座之后卢俊义也不客套,直接说明来意道:“当着大官人的面,卢某也不隐瞒,此次我正是为了替我那个不成器的师弟史文恭赔罪而来。他年轻气盛,听闻自己的兄长栾廷玉在大官人手下吃了些苦头,一时冲动找你寻仇,却不知道大官人跟他师兄林冲乃是结拜的兄弟,现下他是追悔莫及,央求我做个中间人从中斡旋一下。”言罢将史文恭、栾廷玉实为同父异母的兄弟之内情讲与众人,随后叫燕青呈上个锦盒,却是盛满了珍珠。卢俊义对西门庆道:“这是师弟托我转交给大官人的三升渤海国出产的珍珠,虽说成色、大小不适于穿成珠宝首饰佩戴,却也可以研磨了给女眷们服用,此物美容、养颜最具奇效。
且不说玉麒麟数日前无偿帮助自己设置法阵,随后还接手了自己一大笔赃物,但是看在他与二哥林冲的同窗之情的份上西门庆就不好再追究史文恭。故此大官人当下一口应承下来,以后绝对不去主动寻那史文恭的晦气,那盒珍珠也是再三推却未果,最后才勉强收下。林冲原本担心西门庆不肯罢休,见他同意化干戈为玉帛,也是由衷的高兴道:“三弟果然是深明大义之人,如果两家总部设在大宋的公司在西夏殴斗,却是叫党项人平白看了热闹去!”卢俊义也是未曾想到西门庆竟然如此爽快的就答应了自己,高兴之余言道要置办一桌酒席,让史文恭亲自给西门庆谢罪。大官人连忙推却道:“虽说俺答应了不在理会那厮,不过现下就去与他同桌吃酒,只怕心中不痛快,还是过些时日再说。员外若是不嫌弃俺这里酒菜简陋,倒是可以留下来吃上几杯浊酒,兄弟们新近猎取了些许秋膘肥美的野味,刚好下酒!”卢俊义忙称求之不得。
一场酒直喝到深夜才散席,卢俊义父子皆是颇为醉的厉害,于是西门庆安排了他们在客房住下,随后自己步履轻飘的回房休息,白天收下的那盒珍珠随手放在了外屋桌案之上也没理会,径直进卧室去找春梅。春梅这天正是天葵初临,不可行那**之事,她正担心西门庆因此不爽,却听大官人道:“俺还担心你年纪轻轻就有了身孕伤着了身子,如此却是让俺安下心来,过些日子可是要找谭老医师开几副避孕的药剂才好。”言罢洗漱更衣,将春梅搂在怀中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