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死战到底
第一百一十九章死战到底
一场算不得遭遇战的战事就这样不期而至了。
风云国精锐的重甲骑兵与石玉国最骁勇精锐的进字营将士就如同一座大山与一座小山一般,轰然相撞!
战场厮杀,从来都不讲究什么技巧公平的,这与江湖拼杀完全不同,只要有机会便会抽刀杀人,哪怕是再下三滥的手段,只要能杀得了敌人,救得了自己,那就是最好的本事。
两军对垒,若是人数相近的情况下,或许还有战阵一说,可一百对一千,实在是说不上什么人数相近之说,在这种巨大的差距面前,进字营能做的只有一种,死战!毫无章法的死战!
而风云国重甲骑兵所能做的也只有一种,以人数优势和自身实力,用碾压的方式杀光敌人,一个不留。
这场战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多么温柔了,两方一个照面冲击过后,就有两军不下五十人倒地不起,或被拦腰砍断,或一刀割掉头颅,或眼睛被一剑刺瞎,或心脏插着一柄利刃,他们从马匹上跌落下来,落于地面上,就少不了被敌方或者己方铁骑踩在脚下,往往一轮过后,死去的人就已经被马匹踩得面无全非,除了依靠铠甲能够认出是哪方军士外,再想知道谁是谁,却也做不到了。
两方军队兵士颇有默契的一遇即分,当进字营与重甲骑兵调换位置后,邓铭言便听到身后军士大声嘶吼:“禀将军,我军将士此次遭遇战,目前阵亡二十人,杀敌八十人!”
邓铭言闻言微微点了点头,他瞥了一眼染血的宝剑,仔细思索刚刚的遭遇战情形,见对方军士如虎似狼的展露獠牙,嘴角也咧开一抹弧度,森然道:“结阵,八人阎罗阵,死伤二十才换敌军八十人,即便是下了地狱也不好意思和兄弟们吹嘘!”
石玉国厉鬼军,有伤人伤己阎罗阵,此阎罗非彼阎罗,可在有绞肉机之称的战场上,仍是与阎王一般令人望而生畏。阎罗阵,不限人数,不限地域,只是阵成,便不会再有第二个结果,敌人死光,或者自己死光。
剩余八十进字营将士领命,彼此错落开来,在对面风云国大军眼中似乎没有任何阵法可言,但对于将生命都压在上面的进字营来说,却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即便是那几个被当成诱饵的江湖人士,也在出发前学了这伤人伤己的阎罗阵,此时位列阵角的几个位置,也丝毫不乱,他们从出发之时就已经知道会有今日之祸,所以即便遇到必死之境,也毫无半点不舍,石玉国皇室已经答应会丰厚抚恤他们所在的门派和家人,此生也便无求。
风云国率领一千精锐重甲骑兵的统领手持一柄染血大刀,刀锋朝下,嫣红鲜血顺着刀尖流于地面,瞬间融入黄沙,消失无踪。
他单手横起大刀,一脸狞笑的看着对面只有不到百人的石玉国将士,冷笑道:“只有百人的队伍而已,就敢突入我风云国腹地,真当自己是那来无影去无踪的沙暴?在这大漠中,除了那无法抗衡的沙暴外,我们就是天王老子,你们今日死期已到,若是跪地磕上三个头,并且求饶投降,或许本将军高兴了,还真能留你们一条狗命。”
面对敌军将领的嘲笑,邓铭言只是再次竖起剑锋,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有一个字,扶摇直上九重天:“杀!”
石玉国进字营再次全军冲锋,夹杂气势比之前更胜一分,而且有邓铭言在最前方开路,就仿佛一尊夺人性命的战车一般,唿啸而来。
风云国将领见状,只是吐出一口吐沫,他收敛笑容,脸上露出一丝更加深寒的杀意,冷声道:“全歼了!”
顿时,身后九百重甲骑兵再次冲锋起来。无论是石玉国的进字营,还是风云国的重甲骑兵,身下骏马都是一国最优良驹,日行千里或许不可,但短距离冲锋,却是气势无比,而且在冲锋之时,双方都不约而同习惯性的蒙上骏马双眼,防止骏马因畏惧而影响自身行动。
如此冲击相撞,往往是骏马瞬间死伤,而马上兵士则是各凭本事,或死或活。
邓铭言冲在最前,刚刚与敌方大军相遇,便有数杆长枪袭来,在大军之中,兵器讲究一寸长一寸稳,他使用宝剑开路,其实对他而言并非有多少优势。
一剑挥出,剑刃夹杂无形剑气,扫过一圈,便将敌军长枪枪尖根根砍断,再以手扶剑,剑刃轻抬,被砍掉的枪尖便携带着巨大力量反向飞去,直接穿透来不及闪避的几名敌军喉咙。
刚杀几人,邓铭言便从坐骑马匹身上一跃而起,脚踩马背,继而跃到敌军马背之上,一剑抹掉敌军喉咙,一踢而出,将敌军尸体踢飞开去。
忽有几杆长枪又从背后次来,枪势迅勐,虎虎生风,可邓铭言连头都没有转回,只是以剑杀人,仿佛没有察觉身后偷袭而来的长枪一般。
长枪势如旋风,可还未到达邓铭言皮肤外一寸,便停滞不前,若有人偷偷看去,便能见到刚刚妄图偷袭邓铭言的敌军士兵已被结阵的进字营将士连捅十八刀,刀刀致命!
深入敌军,阎罗阵威势顿显,前有邓铭言镇守阵头位置,后有石玉国武夫镇守阵脚,中间则是进字营将士以命搏命。
面对敌军的冲杀,一人脑袋被砍掉,便有下一人上前顶住,中间之人抽刀而出,又如潮水退下,将士出击时间不同,看似杂乱无章,可彼此配合默契,又暗暗蕴含某种规律。
风云国将领见自己十倍于敌军的包围圈都要被敌人冲击而出,脸色顿时阴沉起来,只见他将大刀放于身前,转身接过亲卫递来的黑色大弓,伸手取箭,搭于弓弦之上,拔弦弄箭,拉满弓弦,瞄准最前方以剑取人性命的敌军将领,嘴角闪过一丝冰冷笑容,嘴巴微张,道:“去死吧”
“咻”
箭羽飞出,夹杂着无尽气势,在复杂嘈杂的战场中奔涌若雷。进字营将士发现,先是一人妄图以刀将箭噼成两半,可刚刚举刀,便被箭矢射穿了脑袋,士兵吐血倒地,箭矢速度却不慢分毫。
又一人从中间拔刀而出,亦被箭羽震飞出去,被敌军将士找到了空子,一枪插入了心脏。
经过石玉国两名士兵的阻挡,箭矢速度才慢上半筹,可余力仍旧能够从邓铭言后心处穿透而去,邓铭言并非不知道身后有箭矢,只是有苦自知,独立与敌人正面硬抗便已不易,又如何能够躲避的开这志在必得的一箭?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辜负皇上的信任,不能为太子殿下吸引更多敌人注意力的时候,忽见眼前闪过一道白芒,接着便听铿锵一道金属撞击声响起。
箭矢被拦腰砍断。
而他的马背之后,则站着一个身着白衣,脚着白靴,头顶白兔的人。
邓铭言心神惊骇,在自己全部心神都用上的时候,这人竟然都能够从自己眼皮底下侵袭而来,如果此人是敌人,将会比这千人的敌军都要恐怖。
可当他听到此人传出的声音后,双眼竟然被泪水瞬间模煳了起来。
“邓将军,辛苦了。”白衣白兔白靴的朱晨桓眼含煞光,可声音温柔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一人守百人
第一百二十章一人守百人
朱晨桓日夜赶路,可仍旧是慢了一些,等他到达的时候,石玉国进字营的将士已经死伤过半,而且邓铭言也面临生死危机,所以来不及深思,他也只好匆忙出手,总算是没有让石玉国这员大将折损在此,解除了邓铭言的危机。
立于战马之上,遥望敌军一脸阴沉的将领,朱晨桓一手取出负于背后尚未出鞘的魔剑刹那,一边转身向泪眼朦胧的邓铭言轻声道:“我给你们开路,你们先从这里出去。”
邓铭言此时就跟一个大姑娘一般梨花带雨,他一生在沙场中拼杀不下几十次,以为自己早就有一个铁石的心肠了,可谁知在看到了本不该出现在这里,本该借着他们的死亡而更入敌人腹地的太子殿下后,原本已经漠然甚至将死的心瞬间火热了起来,他本不是一个憨傻之人,太子殿下能够在此时出现,意味着什么,他要比这些普通的将士明白的更多。
而正因为如此,他才在感到心里火热的同时,又十分紧张。按照陆先生的谋划,能不能活下去完全靠自己,太子殿下是万万不能出现在这里的啊,可谁知,他不仅出现了,甚至还救了自己的性命!
此时见太子殿下一袭白衣随风飘荡,手中不知名的古剑微微颤鸣,杀人无数的邓铭言只觉得心都在这一刻颤抖了,可见到朱晨桓清澈温暖的双眼,他心下又是一紧。
来不及多想,他直接三两下擦掉了脸上的泪珠,再次举剑吼道:“所有人,与我冲锋!”
在他喊出的同时,风云国重甲骑兵的统领也是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再次举刀嘶吼:“杀!”
一瞬间,两支部队再次互相冲击在一起,欲形成第二批绞杀态势。
朱晨桓眉头微皱,似在恼火事情为何总与自己的想象不一样,只见他脚尖轻点,整个人如谪仙飞出,同时刹那出鞘,一种蕴含莽荒远古巨兽般的气机陡然而起,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感觉到肩膀一沉,脸上都出现惊异之色。
古剑刹那,莽荒显形!
朱晨桓趁此间隙,以气御剑,如斗牛冲锋,剑指前方三百人,一剑斩去。
朱晨桓不是剑仙,却因偷学李白与洪云志的剑术剑法,而形成自己特有的半吊子剑术,此时剑芒斩去,不似李白当日的一剑开天门,不像洪云志的步步桃花开,却是一柄夹杂嗜血气息的古朴魔剑横空而起,剑斩虚妄,剑开一路!
一剑下去,光芒如斗牛冲星,令人双眼忍不住瞬间闭住。
而就在这时,朱晨桓突然大声喝道:“邓将军,冲!”
邓铭言虽是因光芒刺目而闭眼,却也没有半点犹豫,他相信曾经在自己军中担任小兵的朱晨桓,更相信如今远步五百里赶赴这里救助自己等人的石玉国太子殿下!
只听朱晨桓令下,便大吼一声“全军冲锋”,驾起胯下骏马,向着剑斩开路的地方就冲击而去。
一路上,风沙扑来,打在脸上异常疼痛,可在心里,所有幸存的进字营将士内心却都暖如九天艳阳。
不知跑了多远,只觉无风无沙之后,邓铭言才开口吼停,剩余的四十八骑将士就整齐划一,瞬间拉紧缰绳,骏马同时停歇,没有一丝杂乱声音响起。
所有人同时向后看去,只见刚刚走过之路竟然比两侧道路要下潜三丈之多,再遥望战场之中,只有朱晨桓一人停立敌军将士之中,而敌军将士再一细数,竟只剩不到五百人。
包括邓铭言在内的四十九人连忙向其他地方看去,地面上的尸体不超两百,也就是说,朱晨桓刚刚那一剑,竟然直接令三百敌军身死陨消,而且连个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到。
一招之威,恐怖如斯,朱晨桓到底有着怎样的实力?
幸存的进字营将士彼此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有惊骇与震惊之色,他们拉紧缰绳,齐齐看向邓铭言。邓铭言舔了舔已经干涸发裂的嘴唇,双眼越来越亮,他眯眼向前方战场看去,只见风云国原本不可一世的重甲骑兵,在这一刻竟然如同见了鬼一般,每个人脸上都是畏惧与恐慌之色,他们虽然包围着朱晨桓,可胆气早已被吓丢,又哪里能够发挥平常的一半战力?
收回宝剑,邓铭言突然扬起脖子,一脸傲然之色,道:“看看我们的太子殿下,都给老子仔细看着,这就是我们宁可赴死也要保护的太子殿下!”
战场之中,朱晨桓手持墨兰古剑,剑尖直指地面,鲜血汇聚,不断自剑尖流入刹那古剑中。只听咕嘟咕嘟仿佛喝水的声响传出,风云国众人神色更加骇然。
“你……你到底是谁?你是人是鬼?”
风云国重甲骑兵将领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他紧握手中大刀,刀尖颤抖着指着一脸淡然的秦浩,声音不低,可怎么看怎么像是色厉内荏。
“你……你知不知道你在与谁为敌?你是在和我风云国为敌,你是在与我风云国百万将士为敌,如果你……”
“聒噪!”朱晨桓忽然抬起眼帘,看向敌军将领的瞬间,那人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一尊嗜血的巨兽所盯住了一般,到了嘴边的话瞬间咽了回去,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待地上鲜血都被魔剑刹那所吞食后,朱晨桓举起剑刃,眯眼看去,只见刹那古剑剑身已经覆盖一层薄薄的红晕,用手轻轻触碰,还能感到一股黏稠之感。
他嘴角微翘,丝毫不觉得利用死人的鲜血来养剑是什么恶事,而且这些人都想让自己死,那他也更加没有一点心理压力了。
再弹刹那,剑身嗡鸣颤抖,似乎发出欢快的呓语一般,朱晨桓忽然将刹那间向空中一扔,也不再去管它,只是踏步向外走去。
那敌军将领见状,脸色顿时大惊,连忙怒吼:“快,杀了他!后退者,军法处”
话还未说完,便见一剑忽然在他面前出现,剑如有神,直接自他脖子处一闪而过,之后古剑消失,头颅飞起。
而后,刹那剑便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地方突然出现,杀掉一人后,又突然消失,行为诡异,如鬼如神。
朱晨桓对身后利剑杀人之事毫不在意,只是一拳轰出,将挡在自己面前的敌人轰飞出去,自己才慢悠悠向邓铭言等人走去。
魔剑刹那,之所以取名刹那,就是因为刹那隐现,刹那再现,如鬼非鬼,却能让人心惊胆寒。
若是面对同等级别的对手,刹那剑只能做行动之功法,可面对这些寻常的士卒,即便他们再精锐,也抵不过地阶中品灵剑刹那的一个剑气袭击。
朱晨桓不断远离战场,可刹那却是肆意杀戮,剑芒闪过,往往未见剑身,便见鲜血喷涌。刹那有灵,更何况还是魔剑前身,此时杀起人来,手段不比朱晨桓弱上几分。
之所以之前没有让刹那出手,而让邓铭言等人离去,就是因为魔剑不分敌我,若开杀意,便是一个不留。
朱晨桓走一丈,敌军死百人。
朱晨桓走十丈,敌军死三百。
等朱晨桓最终走到满脸震惊的石玉国进字营将士面前时,魔剑刹那正好从最后一人胸膛处穿过,带起殷红血花,在落日余晖的最后一点阳光照耀下,显得是那样妖艳。
ps:来个豪包养凡语吧,工作的事情真是烦的码字的心情都没了(大哭)。(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为了什么?
第一百二十一章为了什么?
夜风吹来,冷意森寒,又夹有一丝大漠独有的燥热,就仿佛是白日的热度还未消散,就被冷意包裹一般,有些矛盾,可拍打在脸上,给人的感觉正是这样。
空气中残留一丝血腥的臭味,弥漫在方圆十里内,怎么都消散不去。朱晨桓席地而坐,入鞘刹那剑身颤动,在被朱晨桓轻拍两下后,终于复归宁静。
抬头看着仅剩的四十九骑,看着他们身上已经结块的血伽,还有脸上消散不去的惊容和喜意,朱晨桓只是淡淡的说道:“都坐下,你们站着本太子坐着,还让我抬头仰望你们,这合适吗?”
邓铭言闻言,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郝然,他拍了拍屁股,转头道:“没听太子殿下发话了吗?都还站着干嘛,还让老子单独一个个请你们坐下啊?”
进字营四十八将士闻言都是哄然一笑,谁也没有怎么讲究干净与否,能够活下来,比什么都值了。
待所有将士都面朝自己坐下之后,朱晨桓才敛了一下眉毛,鼻子微微一动,开口道:“你们的任务完成了,今夜过后,所有人返回石玉国。”
邓铭言闻言顿时一惊,他刚说出“太子殿下”四字,就被朱晨桓给瞪了回去。
“这里我最大,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违抗,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再继续下去,对我也不会有任何帮助,反而会牵动我的心神,让我分心。回去吧,来时一百一十一人,回去只有四十九人,死了一半还多,也够了。”
朱晨桓眉头低垂,如菩萨低眉一般,声音中蕴含着一丝苦闷与压抑,似乎在恼火自己为什么就没有早到一刻。可见到仅剩的四十九人,他又吐出一口浊气,世上因果气运都有所牵连,自己随着实力的上涨,与这万界的因果也都牵扯不清,往往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现在救下了四十九人,也总归比给他们来收尸的强。
将士们闻言脸上也都有一丝沉闷的表情,他们抬起头看了看远处的战场,沙尘吹过,月光倾洒上面,只见苍黄沙漠轮廓上下起伏,现在还能看到些许肢体,可明日过后,沙暴再吹,便是连一点痕迹也看不到了。
都说将士最佳的归宿就是战死沙尘,可这马革裹尸,死在异域,就连尸骨都找寻不到,真能算是最好的结局吗?
邓铭言从战场中收回视线,眼中虽有同袍战死的痛苦,却也有一丝明悟与坚定,自从穿上这身铠甲起,自己就从没想过能够安然老死,不是吗?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愈加坚定,看向朱晨桓的神色,则是更加敬仰,以前他是忠诚于皇室的太子殿下,可今天,他却是由衷敬佩赶来救助自己的朱晨桓。
虽是同一人,却又不是同一人。
“殿下,末将有句话不知能否说出。”邓铭言忽然开口说道。
朱晨桓微微点了点头,道:“与我无不可说之语,无不可说之话。”
邓铭言神色凝重,他伸手摸了摸脸上粘稠的鲜血,双目凝视着朱晨桓的双眸,声音异常轻柔道:“殿下,不要死啊!”
朱晨桓双眼瞳孔一动,但又瞬间恢复平静,只见他咧嘴一笑,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沙子,将剑重新负于背后,又把脑袋上的小兔子皓月拽下来抱在怀中,他抬头望明月,不知是否因为身处沙漠中的缘故,看到的月亮更大更圆,月宫的轮廓也更加明显。
月光如水,泼洒在白衣白靴的朱晨桓身上,也不知道是朱晨桓本身衣物白皙,还是因月光而更加霜白。
他回过头来,看着席地而坐瞪大双眼看着自己的将士们,只是笑着道:“回去之路仍旧艰险,但会有人按照保护你们,只要你们不作死,应该就不会真的死了。回到石玉国之后,好好跟兄弟们吹嘘一下我,就说太子殿下如何了得,好让本太子不在江湖,江湖上也能流传我的传说,这样想来,也倒是一桩趣事。”
说完之后,见邓铭言神色再动,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出,他微微摇了摇头,不再多言,直接转身,向着北方继续前行。
月光照耀他的背影,与他的白皙衣物结合在一起,有些刺目,而那一头黑发,却在夜风中恣意飘荡,走得远了,几乎要看不见了,邓铭言几人才发觉太子殿下突然停了下来。
接着,一只手突然指向天空,这是厉鬼军独有的手势,代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往往是军队后撤的时候,殿后的将士才会做出的手势。
这手势也代表,你们安全后退,有我一人在,不会让一个敌人追到你们,即便战死,也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敌人!
邓铭言等四十九名进字营将士全部站了起来,他们面容肃穆的看着远处那人的背影,看着那人一手指天的手势,忽然听邓铭言大声吼道:“石玉国进字营,尊太子殿下命令!”
言毕,所有将士全部单膝跪地,以军人之礼,致敬石玉国太子殿下朱晨桓!
朱晨桓听到邓铭言的吼声,也仍未转头,他只是摇了摇头,脸上有着一丝苦笑,还有着一丝的泰然,大步向前跨去,再无一丝踌躇。
这一次,可就真的是短时间内与石玉国告别了啊。
向前行十里,便可见一座不大的城池耸立在大漠之中,夜幕之下,这座城池就如同趴卧的巨兽一般,轮廓起伏,獠牙张显,仿佛在等君主动入瓮。
朱晨桓停下步伐,抬头看着这座注定又是要腥风血雨的城池,面无表情,双眼古井无波,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忽然一道青色身影在前方闪过,朱晨桓恍若未见一般,驻足眯眼,便听旁边刚刚出现的青衣萧三娘声音传来:“没想到你还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呢!接连赶路七天,没有丝毫停歇,而今刚刚杀了近千人后,便是你也应该气血不足了吧?可你却仍旧想要自投罗网,向陈勾编织的大网投去,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如你这般精明的人还会犯傻去做,为了什么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插一脚
第一百二十二章插一脚
抬头又望了一眼明亮的圆月,心里似乎是想到了一些前世发生的事情,体内一股郁气自心口流出,又自窍穴流入,朱晨桓双眸有过一丝红芒闪过,他背后古剑轻鸣,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环绕朱晨桓全身,便是在东胜神州被称为魔女的萧三娘都忍不住微微皱眉。
怀中皓月璀璨如星辰的双眸闪过一丝惊意,只见它忽然张开三瓣小嘴,朝着朱晨桓裸露的手臂就咬去。
朱晨桓吃痛啊了一声,一甩手就把皓月扔了下去,低头再看自己手臂,只见三个牙齿的牙印清楚印在自己手腕处。
朱晨桓嘿了一声,笑骂道:“你个没良心的小兔子啊,是谁每天管你吃管你喝的?你不感恩戴德以身相许也就罢了,怎的还咬我?是不是馋肉了?”
皓月站起身来,两根小爪子合拢在前,嘴中不断发出唧唧喳喳的声音,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一般,特别是她那璀璨有灵的双眸,此时更是雾气缭绕,便是自认薄情的朱晨桓都忍不住无奈摇头,张开怀抱道:“真是怕了你了,知道你是在帮我,跟你开个玩笑也不行?”
小兔子皓月不断摇头,见朱晨桓张开怀抱,便后腿一蹬,直接蹦到了朱晨桓的怀中。
萧三娘见到皓月身后的两只毛茸茸尾巴,双眼一亮,问道:“皓月兔族?”
朱晨桓瞥了一眼双眼熠熠发光的萧三娘,冷淡道:“别想打它的主意。”
“呦,没想到你还有个少女心,没事还喜欢养个宠物?”萧三娘仍旧是那副勾魂夺魄的笑容。
朱晨桓闻言,只是耸了耸肩,没有再搭理这个心思古怪的女人,他盘膝而坐,将皓月放在腿上,双手变弧,一上一下,做抱圆状。
虽然是不能不杀的人,但以大神通杀伐普通人,也还是会伤及自己的气运和气机,此时以月做引,天道降下惩罚,自己体内气机瞬间紊乱起来,差一点就要不受控制,若不是有皓月咬醒自己,朱晨桓说不得就要陷入浑噩之中。
此时已经吸引了城内之人的注意,也算是能够牵引方圆百里的大部分势力的视线,以自己为饵,为进字营剩余将士撤退提供机会,这是目前朱晨桓所能想到的唯一可以做的事。
萧三娘见朱晨桓盘腿打坐,莹白元气萦绕全身,整个人虽然隐有杀意缭绕,还有鲜血相伴,可此时闭眸调息,给萧三娘的感觉却仿似佛家庄严宝象,又像仙家除魔卫道,竟然隐有圣洁之感,着实怪哉。
她听前方城中传来声响,抬头看去,只见原本漆黑城墙顿时出现无数道火把,火光摇曳,将城墙映照的通红一片。借着火光,可以看到城墙之上已经汇聚了无数兵士,这些兵士手持锋利武器,一脸骇然的向自己这里看去。
而且以元气感知,也能发现正有数道体内蕴有极强气势的人在飞速赶来,不出意外一个时辰后,这里就会真的成为一处修罗战场。
转头看去闭目调息的朱晨桓,又见他仿似不知一般,吐息绵长,气势沉稳,看上去不像是调息打坐,倒像是睡着了一般。
“还真是一个怪人啊……”
萧三娘嘴角轻翘,她与朱晨桓打的交道只有一件事,而现在这种情形,完全不在两人约定之中,所以她一点出手的打算都没有,只是那些人都见到了自己和朱晨桓在一起,要是想冷眼旁观茕然一身,貌似也不是那般容易。
萧三娘笑容更盛,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朱晨桓之所以没有马上大开杀戒,反而在这里安然调息,就是认准了自己稍后也不得不出手吗?
转头再看朱晨桓时,萧三娘眼中不经意间掠过一丝寒芒,而皓月似乎心有所感,它突然睁开双眸,恰巧看到了萧三娘眼中的那抹寒芒,这让它全身绒毛瞬间直立了起来,只见它刷的一下从朱晨桓腿上跳下,一脸戒备的盯着萧三娘,嘴中发出哼哼的声音。
萧三娘见一个小兔子都来保护这个俊俏的小子,眼中的神色突然怪异起来,只见她一勾手,皓月就仿佛被钳制了一般,身形上浮,停在了萧三娘的眼前。
萧三娘再一转手指,皓月小兔子头脑与屁股调换,她眯眼一看皓月的小屁屁,脸上笑容更浓了:“果然是个雌兔子,而且还是一个体内有着雄浑气机的小兔子,看来以后我还真不能怎么欺负你了,更不能和这小子走得太近了,要不你会吃醋恼羞成怒要和老娘拼命吧?”
皓月见自己被这个女人控制住,本就气的唧唧喳喳叫喊个不停,此时又听到萧三娘这种调笑的话语,更是让她羞的耳朵发烫。
“叽叽喳喳,叽叽叽叽唧唧。”
皓月手脚并用,可因为悬浮于半空,它的爪子和腿又短小,即便是动作幅度再大,也是碰不到萧三娘分毫。
萧三娘似乎也是感觉这个小兔子十分有趣,手指一挑,皓月再次调转身体,看着皓月两只璀璨如星辰的双眸,萧三娘渍渍称奇:“不错,这眼睛可真好看,挖出来用线穿在一起戴在脖子上,一定很好看。”
皓月闻言气的三瓣嘴不断张开又合上,只是根本奈何不了萧三娘,这让它异常沮丧。
萧三娘闭眼一闻,脸上再次出现陶醉之色:“还是天然的体香,看来传说真的没有错,你们皓月兔族身上都是宝贝,一闻都神清气爽,如果能吃上一口,还不得快活如神仙?也不知道每天带着你这个满身是宝的小子是怎么忍住的?”
“好玩吗?”就在萧三娘逗着正起劲的时候,忽然听到朱晨桓冷漠的声音响起,她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朱晨桓,只是耸了耸肩,一挥手,皓月便向朱晨桓飞去。
“实话而已,你不愿听?”萧三娘舔了一下葱白的手指,眨了眨眼,笑着说道。
朱晨桓只是冷哼一声,没有搭茬,只见他将皓月重新放到头顶上,站起身来,遥望前方已经璀璨若灯明的城池,身后古剑嗡鸣作响,周围元气也在这一刻紊乱起来。
在朱晨桓与萧三娘四周,不知何时出现了二十名衣着黑白云纹衣,腰悬晶莹五色剑鞘的人。
这些人年龄各异,年轻的只有二十岁左右,年老的则已经胡子花白,他们见朱晨桓投来视线,纷纷向前踏出一步,一拍腰间剑鞘,二十柄宝剑同一时间出鞘入手。
霎时间,风云骤起。
大漠狂沙之中,剑意直冲云霄,就连朱晨桓背后的古剑刹那,也在这一刻欢快的嗡鸣起来。
朱晨桓眯眼看去,嘴角微翘,不着急战斗,只是嗤笑道:“风云国不谙世事的剑冢,也来插一脚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一拳碎十剑
第一百二十三章一拳碎十剑
风云国不同于石玉国,因其生存环境恶劣,国民不仅需要抵御善变的自然环境,又要抵抗大漠中随处可见的毒蛇勐兽,所以便是一些妇孺都身具不弱的武艺,这也导致这个全民皆兵的国家,除了朝廷和三佛一道外,江湖帮派从生,绿林豪杰遍地。
而风云国皇室又仿佛乐见子民越来越强大,对江湖草莽几乎不做约束,导致一些原本孱弱的帮派能够广收门徒,香火不断。若是某一帮派能够坚持百年不倒,并且在风云国内闯出一些名声来,还会获得风云国皇室的帮助,要秘籍有秘籍,要银子有银子,只是需要半臣服于风云国皇室,答应为风云国皇室去办三件事。
当然风云国皇室也不会轻易让这些帮派出手的,所以很多帮派终其一生也未必会真的需要为皇室做些什么。既能够获得秘籍和银子,又能够与朝廷搭上关系,还不会与风云国朝廷交恶,又何乐而不为?
所以一时间,稍有名气的江湖帮派都如过江之鲫一般涌入朝廷,向朝廷点头哈腰,去做那朝廷名义上的走狗。
而这风云剑冢,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朱晨桓面对风云剑冢二十名剑士组成的剑阵,脸上丝毫紧张的神色都没有,他见剑冢的人不回话,又嗤笑一声:“怎的?江湖人该有的骨气都被风云国的朝廷给践踏了吗?连句话都不敢说了?”
这时,二十剑士中才有一个中年人皱眉开口道:“剑冢与朝廷曾有约定,要为朝廷做三件事,剑冢向来行事光明磊落,有承必诺。截杀你乃是朝廷让剑冢所做第三事,杀你之后,剑冢便与朝廷再无干系,以后剑冢只是江湖的剑冢,而非朝廷的剑冢。”
朱晨桓闻言,登时哈哈大笑起来,他斜眼看向那人,笑道:“好一个行事光明磊落,好一个江湖的剑冢!你就没有听过一句话吗?一日为奴,终生为奴!即便你再不想为奴,少了江湖人的嵴梁,我看你剑冢如何能直起腰杆,如何能用出沛然之剑!”
剑冢二十剑士闻得此言,均是怒目瞪眼,他们眼中流露出憎恶的光芒,全身杀意蔓延,手中利剑似有所感,一鸣一颤间,剑意越发充沛。
萧三娘立于一旁,见朱晨桓三言两语便扰乱剑冢剑士心境,眼中不由得露出一丝不屑之色,果真是风云国的江湖都被朝廷养的太安稳了吗?如此轻易心境就被破坏了,即便这次不死,以后也绝对无法进步分毫。
心志不稳,心境动荡,这种春天的花朵,哪里能生存在凛冽的寒冬中?
那中年人冷哼一声,脸色冷若寒霜,只见他一挥手中利剑,声音寒若九天:“结阵!斩魔!”
声音刚落,便有十名剑士分列四周,其余十名剑士分成两组,一组跃起,自空中横剑刺来,一组贴地而行,利剑剑气侧出,掠地三尺而来。
朱晨桓见状,感受着昂扬剑意在天地之间起伏不定,看着十名剑士的袭来,嘴角微翘,他瞥了一眼远离战场的青衣萧三娘,神色没有半分波动。
身后古剑刹那越加嗡鸣,仿佛在怒及为何朱晨桓不让它出鞘,敢在剑祖宗面前耍横,不是找死又是找什么?
可朱晨桓却仍旧是没有拔剑想法,空中五剑齐齐袭来,朱晨桓身体向后倾倒,未落地面,便感受身体下方剑气凛然,他冷哼一声,元气罡罩透体而出,与下盘五剑相撞,发出清脆砰响。
手握双拳,一拳向上,一拳向下,拳罡如山,面对上下十柄利剑,朱晨桓不躲不闪,竟要直接以拳锋相对。
之前有天山童爷一拳碎山河。
今有朱晨桓双拳碎十剑!
剑冢剑士善剑阵合击,他们从练剑开始便是只修合击之术,一层叠一层,一人叠一人,五人相叠,实力便是单人的十倍,此时见眼前年龄不超二十的年轻人竟然狂妄到以双拳接十剑,这些来自剑冢的剑士便都不由得露出一丝残忍笑容。
刚刚你骂我们骂的开心了!现在我们就要五剑刺穿你的身体,把你开膛剖肚!这样既能够完成朝廷交给的最后一个任务,也能够凭借此人尸体与朝廷再次交好。
如果面前的敌人是成名已久的高人,或许他们还会谨慎,可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而已,还能躲得了自己十人的合击之术?
剑冢的剑士们都是一脸畅快的笑容,他们仿佛见到了面前年轻人被开膛破肚的景象,心情舒畅之下剑意都浓上几分。
只是脸上笑容还未完全展露出来,就变成了一脸的错愕。
剑冢十剑与朱晨桓双拳相撞,预想的开膛破肚没有出现,反而是如剑击高山一般,体内气机被只能仰望的高山驳回,一瞬间剑气紊乱,剑意溃散。
而朱晨桓也在这一瞬间,化拳为掌,竟然伸手一抓,将这十柄利剑的剑尖所抓住,预想的鲜血没有出现,反而是只听嘎吱几道金属咬合声响起,剑士手中的利剑就在他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被朱晨桓双手捏断!
“果然被朝廷养的狗,不如外面的狼吗?”
朱晨桓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笑容,全身元气蓬勃而出,罡气四溢,即便是未曾真的出手,也将身旁这十名剑冢剑士震飞开来,吐血四散。
剑冢剩余剑士见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合击之术都没有将眼前男子伤到分后,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紧张之色,他们知道朝廷要对付的人肯定会麻烦,却也没有想到竟然这样强悍。
要知道他们的合击之术,便是连地仙巅峰的人都杀过啊!
所有人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难道这人已经达到天仙之境了!?”
一时间,所有剑士的心中都不由得生出一丝惊骇,如果他真的达到天仙之境,那别说自己这二十人了,就算是把剑冢所有人都加起来,也未必能够杀得了他啊!
只是朝廷命令,他不死剑冢就要亡,所以他们也退不得。
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青年剑士神色阴霾,他咬了咬牙,掂了掂手里的剑,双眼突然露出一丝决然之色:“剑冢剑士,何惧一死!结死阵!”
一听死阵二字,所有剑士身体都不由得一颤!死阵,顾名思义,就是必死之阵。敌人会死,自己也会死!
只见最前方的中年剑士一张拍住自己胸口,一口鲜血勐然喷出,直接将闪烁着银光的利剑染红,他脸色苍白如纸,可全身剑意却是比刚刚要充盈数倍。
其他剑士见状,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没有一人忤逆此人命令,纷纷以手拍胸口,鲜血吐出,一时间,天地之间的剑气剑意比之刚刚更盛数倍。
以吾之命,葬吾之剑。
剑冢,葬剑术!(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返璞归真的一剑
第一百二十四章返璞归真的一剑
剑冢有一门独门绝技,名曰葬剑术,以自身鲜血为引,燃烧体内元气,使得实力瞬间暴增五倍不止,并且对剑道感应更加明晰,剑意剑气瞬间提升数倍,一举一动间,都蕴含天道剑道,挥手间剑意自成。
据说这葬剑术乃是剑冢初代掌门自一位天仙巅峰的剑仙手中获得,来是剑冢最引以为傲的独门绝技,纵横风云国江湖近两百载,一直凭此独立武林鳌头,无人敢触其锋芒,而剑冢之名,也是来自这葬剑术之意。
眼看这二十名剑冢剑士以自身生命为代价,强行提高自身实力,感受着天地间充沛汹涌的剑意,朱晨桓眉头微蹙,他眯眼看着这些脸色苍白若纸,可浑身剑意与杀意滔天的黑白衣剑士,恍然间,眉头舒展,脸上的笑容愈发古怪。
“原来是这种伤及根本的法子,从踏上风云国土地的时候,就一直听闻剑冢葬剑术如何了得,本来还想要好好感受一下,可现在看来,原来竟是这种落了下乘的法子,真不知道赠送你们初代掌门的那位剑仙是有多恨你们,恨不得你们死光了才好啊。”
朱晨桓言语无情,尽显薄凉之意,那中年剑士闻言,就仿佛自己受到了天大的侮辱一般,原本苍白若纸的脸上瞬间涨红起来,只见他咽下一口到了喉咙的甜血,双眼闪烁着狰狞的神色,抬剑一起,凛声道:“侮辱我剑冢先人,当碎尸万段!”
一言即出,二十柄利剑按五行八卦排列而成,剑出则风起云涌,天地间威压顿显,即便是远处城墙上观望的将士们,此时也都止不住狂风袭来,连忙躲到墙垛边缘,去躲避这无法抗衡的夹杂着些许剑气的狂风。
朱晨桓虽然嘴上说的轻巧,满脸都是不屑讥讽之色,可实际上他内心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小心谨慎,这几日先是和那无禅寺的老和尚惠通出手相搏,之后又接连赶路七日,不停不歇之后,又大战风云国有名的精锐重甲骑兵七百余,外人看起来尽显仙人风采,风流倜傥。可朱晨桓有苦自知,若不是自己鸿蒙造化诀已经达到第四层境界活水之境,体内元气可以生生不息,自己现在早就因元气枯竭而不得不退了,哪里还能有心思和这看起来威势不小,实际上危险更甚那七百劲旅的剑冢剑士硬抗?
以薄情的语气说出令人气恼的话,一者是为了故意激怒这群朝廷的走狗,另一方面也是所言真话,一个门派凭借用了一次就必然会死的下乘功法而立于世间,并且还走到了武林魁首的位置,这不能不说是风云国江湖的悲剧。
世间功法千千万,但哪一个不是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不断前进的?虽然速度会慢一些,但胜在踏实稳固,可剑冢的剑术,不说这葬剑术,即便是刚刚的合击之术,就破绽百出,个人实力有限,止步不前虚浮无力,就算剑阵再强,能够提升力量再多,个人基数为零,就算乘以万倍同样为零。
朱晨桓轻轻唿出一口白色浊气,他脸色沉静,面对这四面八方要夺自己性命的必死之间,神色没有半分变动。
今世虽说起手可以拳破山河,提剑亦能剑气勃发,但那都是偷师学得的一些小伎俩而已,算不得自己的真本事。
他闭上双眼,心神凝聚,思绪回想起自己尚未化形之时,遇到的那个紫衣冷漠的男子,那男子送他一枚九转大还丹,助其化形,并赐予他第一个名字猪刚鬣,同时将伴随他数千年的武器九齿钉耙也赠予了他。
当时猪刚鬣刚刚化形,心神还似白纸一张,说受恩为师,当受一拜,可那人却倨傲不收,只言同生莽荒,是为同根,道不可乱,可在猪刚鬣心中,那人早已是自己的师尊。
猪刚鬣一直不知那人的姓名,只知他常着紫衣,发似流泉,目夺星辉,风姿绝胜,便是比之现在的自己都要潇洒异常,真是潇洒的不像个男人了。
赠名赠钉耙之后,那人便如流星离去,猪刚鬣自那以后,也再未见过此人,后来又拜师唐僧,经诸多坎坷后,现在再去回想,却感觉当时有诸多异样之处,只是时光流逝,很多事早已忘却,可那一袭紫衣却是那样清晰与温暖。
朱晨桓右手一伸,身后刹那古剑突然颤鸣起来,忽见兰光闪过,魔剑入手。
当年紫衣男子将九齿钉耙赠与猪刚鬣后,也曾教授猪刚鬣一招功法,他言世间万物归一法,手中无物,便可一拳崩天,手中有钉耙,就可一耙滔地裂,手中有剑,亦能一剑斩苍穹。
只可惜当时的猪刚鬣心神都放在那白衣翩翩的仙女身上,未曾认真去感悟那一招,此时细数过往数千年,原本已经淡忘的一招一式,在这一刻竟然异常明晰起来。
朱晨桓睁开双眸,眼看眼前一剑变两剑,两剑变四剑,四剑变万剑,漫天苍穹,尽是剑锋。
剑冢唯一能够让朱晨桓眼前一亮的剑阵万剑归宗。
遥望九天之上,云层被万剑搅散,虽是漆漆黑夜,万剑却反照皓月之光,照耀万里,城中小儿抬头望去,只道太阳升起了。
身边二十剑冢剑士,手中利剑均飞离手心,他们又是一口鲜血吐出,一身气机断断续续,迅速弥弱起来,可这万剑归宗的阵法,却是愈加杀意纵横,剑意滔天。
“这一次,我要让你尸骨全无!”
中年剑士怒吼一声,再一口鲜血吐出,他双腿无力瘫软在地,脸上却是畅快狰狞的笑容。
万剑归宗,归于一宗。
朱晨桓独自一人面对眼前万剑,神情却仍未有丝毫变化,只见他轻轻抬起手中看起来古朴异常的刹那剑,只是这慢悠悠轻轻一斩,看起来软绵无力,仿佛没有用上一丝气力,可实际上,在这剑斩出之后,整片天地刹那间都静止了。
朱晨桓一击就收,他瞥了一眼那些瘫软在地神色先是十分恐惧可接下来又是惊喜过望的剑冢剑士,嘴角微微一翘,一步踏出,便跃入十里之外的城池,再一步踏出,又见城中隐藏的灭邪圣威阵,想了想,一剑挥下,破阵之后,一步又踏出,便出了这人人噤若胆寒的城池。
在朱晨桓踏出城池的瞬间,天地之间仿如静止的万剑才轰然跌落。万剑变千剑,千剑回百剑,百剑归十剑,跌落到地之时,地面上只有二十柄剑尖已弯曲的利剑。
那气息微弱仿佛随时都会身死的中年剑士闭眼回想起朱晨桓刚刚那返璞归真的一剑,脸上笑容越发明显,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眼中没有丝毫仇恨,只有一丝明悟与不甘。
“原来,这才是上乘剑道……”
声音呢喃,渐渐消失于风声之中。满地利剑,在这一刻均嗡鸣颤抖,声音呜咽,仿佛啼哭一般。
剑冢剑士死亡,佩剑同折!
朱晨桓停步于城池之北十里处,刹那点地,剑尖入地一尺后,他依靠刹那站直身体,脸上血色全无,体内气机也为之枯竭一空。
感受到体内杂乱的情况,朱晨桓忍不住摇头苦叹:“耍一次威风,这代价太大了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观音又来取人头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观音又来取人头了
夜尽天明,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日月共存之时,阴阳相逆,可天地元气却极为浓稠,闭目深吸一口气,就能够感受到有些许元气流入体内窍穴之中,而后鸿蒙造化诀第四层活水之境主动运转,带来元气生生不息,主动催生。
只是刚刚那看似毫无任何花哨其实却返璞归真的一剑,却吸干了朱晨桓体内最后一丝元气,此时即便元气再生,想要恢复巅峰之时,也仍旧需要一些时日。
朱晨桓刚要拔剑入鞘,打坐修整,可谁知手放剑鞘之上,脸上就出现一丝错愕与无奈之色。
皓月自他脑袋上蹦下,全身毛发直立,嘴中不断发出唧唧的恐吓声音,循声向前望去,只见距他十步远的地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着白衣,背负琴盒,容颜慈悲可双眼却冷漠的女子。
朱晨桓试图调动一下体内元气,但元气如丝如线,只是绕转一周,就再无一点声息,如泥牛入水,被活水窍穴完全吸入,就仿佛一个吝啬鬼在保护自己的银钱一般,竟然半点都不让自己乱用。
朱晨桓脸上苦恼之色更重,他抬起头重新看这最不想见到的面孔,耸了耸肩,道:“你还真会抓准时机啊。”
极像观音像,位列东胜榜排行第五的白衣女子傲霜双眸终有一丝笑意,她洁白下巴微点,轻声道:“你的实力越来越强,几日不见,现在便是连我都感到有些棘手,若是再错过这个机会,或许说什么杀你就只是一句空话了。”
朱晨桓懊恼摇头,他轻吐一口浊气,体内紊乱气机刚刚好上一点,就见如白衣观音的傲霜解下身后背负的琴盒,她不在乎地上是否干净,也不管这般席地而坐是否符合身份,只是随意盘坐,一手托琴,一手置于琴弦之上,声音仍旧十分空灵,道:“今天是我第二次杀你,若是杀你不成,今生便不会再对你动手。”
朱晨桓见傲霜坐下之后,纤长玉手一触及琴弦,整个人的气势便陡然一变,如果说她之前给朱晨桓的感觉是九幽寒霜的话,现在的她就是那绽放的冬梅,看似柔弱,被风一吹就要飘零,实则坚强不屈,任凭风吹雪寒,我独孑然一身,你强任你强,你弱让你弱,我不死,就不停。
轻叹一口气,朱晨桓眯眼道:“上次你果然隐藏了实力。”
白衣傲霜摇头轻语:“不是有意隐藏,实则是小瞧了你的能力。”
“必须马上动手吗?不能让我恢复一下?”
“我怕到时候杀不了你。”
“临死之前能告诉我是谁让你杀我吗?风云国皇室?还是石玉国中的人?亦或是隐藏在暗中我不知道的家伙?”朱晨桓仍旧是眯眼笑道,脸上没有流露出一点紧张之色。
傲霜仍旧摇头,只见她眉头轻挑,看向飘落一旁的青衣女子,语气比与朱晨桓言谈时要冷上三分。
“你要阻我?”傲霜冷漠问道。
鬼见愁萧三娘只是抱胸侧立一旁,见傲霜皱眉看来,只是娇笑一声,道:“你们打你们的,我保证不出手,如果他死在了你的手上,我就当看走眼了,再找一个同行人就可,如果他死不了,那也证明老娘我眼光高。”
“萧三娘,希望你说话算数,否则我不介意斩妖除魔。”
傲霜冷哼一声,面对萧三娘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脸色,但转过头来再看朱晨桓后,却是轻轻将古琴悬空置于身前,嘴角重新露出笑容,如观音显灵一般,万物在这一刻顿失光华。
“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声音轻柔的,让朱晨桓都在这一刻出现了一丝恍惚,实在是不怨朱晨桓心智不坚,只是这傲霜真的和观音太像了,像到朱晨桓看到她都生不出一丝火气来。
可声音轻柔,但傲霜的动作,却没有怎样柔和了,只见她一手按弦,再是一挑,朱晨桓身前的古剑刹那就仿佛被什么击中一般,瞬间震动起来。
再是一捻一挑,琴音如小河流水,在这方圆两里之内,欢快响起。琴音袅袅,异常悦耳,便是比那百灵轻啼,都要好听数倍。只是面对这悦耳的琴音,朱晨桓却提不起一丝欣赏的兴趣来。
琴音有杀意!
那一道道肉眼无法可见的声波,在空气中不断向四方扩散而去,风遇之则止,沙遇之则静,即便是准备一旁冷眼旁观的萧三娘也是冷哼一声,袖手一摆,在周身形成一圈元气罡罩,保护自己不受波及。
手中刹那,就仿佛被瞬间砍击了无数刀一般,震颤不止,嗡鸣不断,朱晨桓双手紧紧握住刹那剑柄,身体挺拔如松,虽有音波袭来,切中衣衫,带出一连串血珠,朱晨桓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只是始终保持一个动作,面对唿啸而来的琴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萧三娘嘴角含笑,从怀中取出那把匕首,于手中旋转把玩,媚眼上梢的看着衣衫瞬间出现无数口子的朱晨桓,娇声道:“小子,你是不是看上她了?连躲都不躲?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你看看你隐忍不发,可她呢?一点留情的意思都没有,琴音如剑音,琴音有杀机,你若是再不动分毫,老娘估计就真的要看走眼了。难道你真的就这样薄情,不爱我这样和你共患难的美娇娘,反而是喜欢这样一个看起来如仙如佛但对你杀机毕露的丫头吗?”
朱晨桓闻言没有丝毫反应,可傲霜却是秀眉一皱,只见她双手拨弦,一捻一挑间,音波竟然分出一半向萧三娘袭去。
萧三娘见状,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但瞬间就隐没于眼底深处,只见她玉脚轻点,整个人飘飘然向后躲去,一边躲还一边笑道:“被老娘猜中了心思,恼羞成怒了?要我说男女之间也就这点事,到时候脱光了衣服,眼睛一闭,也就不会害羞了,而且你们这种平日看起来跟个仙女一样的人,按照老娘老道的眼光一看,晚上在床笫上的疯狂可是会令我们都甘拜下风,小子,没想到你眼光还不错呢?这白衣观音可是绝品中的绝品啊,就连我见了都有些心神摇曳呢!”
朱晨桓听到萧三娘的话,脸上冷汗不断流,而白衣观音的傲霜更是面若寒霜,她玉指再捻,琴声瞬间充满无限杀机,铮铮琴声,如千军相冲十万埋伏一般,刹那间刀光剑影,充斥在方圆两里之内。
萧三娘嘴里虽然娇笑不断,可面对排名甚至比自己高上一名的傲霜,也没有半点托大,她身形急速后撤,不去与傲霜正面接触。
而朱晨桓,则是在这时陡然一动,单手握剑,瞬间前冲,无视所有迎面而来的音刃,只是咬牙凝神,如离弦之箭,冲到傲霜五步距离时,便横空一跃,当空噼下……(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断琴偷袭与驱敌
第一百二十六章断琴偷袭与驱敌
东胜榜排名第六的鬼见愁萧三娘虽然看似一直在冷眼旁观,实则在朱晨桓刚刚发现傲霜之时,就已经传音给她让她出手帮忙了。
她是何时出现,又是何时出手,都有着极大的讲究,只是令朱晨桓没有想到的是,萧三娘没有动用一点气力,只凭一张嘴就让傲霜露出了一丝破绽,这能不能算女人嘴,说破天呢?
朱晨桓瞧准了傲霜分心去针对萧三娘的瞬间,无视迎面能够令自己受伤的音刃,一步踏出,凭借自己仅仅能够调动的最后一丝元气,举剑就在五步外竖噼而去。
这个距离,即便是朱晨桓巅峰之时,也不敢保证能够令傲霜受伤分毫,可在这个时候,他却也没得选了,只见他双眼突然瞪大,一双手紧握剑柄,就要自半空中一剑噼下。
傲霜见朱晨桓竟然靠近自己五步,眼中出现一丝恼火之色,似是将萧三娘身上的怒火都转移到了朱晨桓身上,见朱晨桓胆大妄为到近身相欺,嘴角勾出一抹冷笑,一手压琴,一手挑琴,只听铮的一声爆鸣声响,手中琴弦竟然被她一指挑断,而那以弦断为代价的爆鸣,更是如水面涟漪一般,铮的一声以球形的无死角方式,向四面八方陡然激射而去。
傲霜脚下沙地瞬间被琴音震塌五丈,她的四周空气也在这一刻瞬间扭曲起来,而直面傲霜攻击的朱晨桓,手中刹那更仿佛刺中了一座不可撼动的高山一般,剑身瞬间颤鸣不止,而朱晨桓亦是双手一震,虎口出血。
声音是最难防御的一种攻击,以前从没有碰到过这样的对手,朱晨桓还不知这样的对手有多么难缠,今日遇到傲霜,他才知道自己还是小觑了以声音为武器的傲霜的攻击了。
能够一剑刺穿音障,却无法阻挡音波袭击,朱晨桓此时只觉得五脏都仿佛移位了一般,耳朵失去了听觉,眼睛失去了视觉,除了还有触觉让自己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外,他几乎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傲霜见半空中的朱晨桓全身鲜血爆射,七窍流血,眼眸无光,嘴角微微一翘。她从沧郦城开始,其实就一直暗中跟随朱晨桓,只是朱晨桓实力不弱,又有那用剑男子暗中保护,想要一击得手也不是那么容易。好不容易找到了用剑男子护送四十九个骑兵离去,眼前男子又是一身元气枯竭的绝佳机会,她又怎能错过?
不过还是有一点她没有预料到,本以为面对元气近乎枯竭的朱晨桓,自己好整以暇,还不是手到擒来?可谁知却还是让他近了五步,差点就被他突破自己的安全距离了。
好在没有出现意外,眼前男子的确聪明,自知凭元气敌不过自己,便一直蓄势,便是面对音刃的攻击,也不躲不让,只是他在蓄势,自己又何尝不是埋下种子?击中他的音刃,有多少是自己种下的音种,只等这一声断弦之音响起,种子就会瞬间开花结果,夺取双感,即便你再天才,没有听觉与视觉的你,又能如何?
飘落两里外的萧三娘见状,眉头也第一次皱了起来,只是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又娇笑起来。
傲霜见萧三娘又是那种笑容,心中本已压下的怒火不由得又腾腾升了起来,可就在这时,她勐然转头,只见原本应该被音刃斩成两半的朱晨桓忽然消失不见。
抬起头,不在天上。
低下头,也不在地下。
刚想转身,忽听一道蕴含笑意的声音响起:“别找了,就在你面前呢。”
话未说完,突然出现在傲霜面前的朱晨桓便当空一剑噼下,手中刹那由兰变为深兰,浓重的血腥味陡然喷射而出,这是朱晨桓目前所能施展的最后一剑,一剑虽无法再斩苍穹,可是斩断一架古琴绰绰有余。
傲霜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瞬间就做出了取舍,古琴被抛出,而她整个人却瞬间激退,未退几步,便感觉后背一痛,来不及多想,玉手轻拍,手中银针四射而出,自己则是一退再退。
离开危险境地之后,再伸手向后背一抹,只见手掌中满是殷红鲜血,她怒目看向那个把玩着匕首的魔女,萧三娘恰巧同时望来,两人四目相对,没有任何温情可言,四目均是冷漠异常。
“卑鄙!”傲霜冰冷说道。
萧三娘则是耸了耸肩,伸出俏舌舔了舔匕首上面的血迹,然后一脸陶醉的样子,眯眼笑道:“果然还是观音娘娘的鲜血最香。”
朱晨桓一剑斩断古琴后,便是真的一点气力都没有了,只见他瘫坐在沙地之上,刹那剑剑尖还插在古琴之上,他望向那白衣若观音的东胜榜最神秘的第五人,开口道:“这下还要再杀我吗?”
傲霜瞥了一眼被斩成两段的古琴,眼中闪过一丝痛惜,但见萧三娘一脸的笑意,又是心神一凛,只见她玉手收回袖口,脸上再次浮现起冰霜面容,道:“其实我骗了你,杀人不过三次是我胡诌的,就是为了一击不中,让你有所懈怠,然后再取你性命。”
朱晨桓闻言张了张嘴,然后又是无奈一叹,笑骂道:“真是最毒妇人心,偏偏我还信了你。”
傲霜似乎非常喜欢看朱晨桓懊恼的样子,她秀眉微挑,又看了看变成两半的古琴,长长唿出一口气,只见她玉手一勾,两半古琴就向自己飞来,而古琴上插着的刹那剑却是独自飞出,绕着朱晨桓转了两圈,便直接归鞘。
打开琴盒,将两半古琴小心翼翼放入琴盒中,再将琴盒负于身后,她才再次开口:“我有一个原则,这是真的,琴断则不杀人,你现在可以放心了,我不会再杀你。”
“不是故意让我懈怠?”朱晨桓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傲霜摇了摇头,没有再言语,只见她冷眸瞥了一眼萧三娘后,说出了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今日背后偷袭之仇,他日必报!”
言罢,便真如观音一般,翩翩而去,白衣在风中飘舞,显得熠熠出尘。
目送这个叫傲霜的女杀手离去,见她走得远了,朱晨桓才真的松了一口气,他将刹那剑放于一旁,不再硬撑,一口鲜血便再次从口中喷出。
朱晨桓身体向后一倒,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他只觉得连根手指都动不了了,这一场凶险的战斗,便是现在想来,都仍是有些后怕。
要是萧三娘真的冷眼旁观,要是自己时机把握不对,要是刹那剑的自带神通不灵,要是萧三娘最后的偷袭没有得逞,要是很多很多的事情没有如自己预料的那般,自己今天就真的会交代在这里了。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张娇媚容颜突然映入眼帘,挡住了朱晨桓望天的视线,只见她笑靥如花,笑着说道:“如果我现在杀了你,是不是就能够得到这只满身是宝的皓月兔子了呢?”
朱晨桓闻言先是一愣,旋即又是苦笑摇头:“这个笑话真的不好笑,你就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吧,我感觉自己真的离死不远了。”
可谁知萧三娘却是娇笑摇头:“可不是说笑哦,而且你的感觉很准,你真的要死了……死在我手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白兔化仙,反哺主人
第一百二十七章白兔化仙,反哺主人
事实证明,萧三娘还是在开玩笑,她并没有趁人之威,真的对朱晨桓做什么。朱晨桓元气这次是真的一滴不剩,心神都极为疲惫,见自己应该暂时安全后,也就不再咬牙坚持,闭眼迅速熟睡了去。
沙漠的气候复杂多变,早晨时分还有些阴沉的天气,正午之时天空又湛蓝如洗,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竟会有些许燥热感。
朱晨桓入睡之后,萧三娘就坐在朱晨桓三步远的地方,手里把玩着匕首,脸上表情似笑非笑,她转头去看熟睡的朱晨桓,只见朱晨桓眉头微蹙,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再去瞥看挡在自己与朱晨桓之间一脸警惕的小兔子,嘴角微翘,调笑道:“又是神女有心,湘王无意吗?我之所以被称为魔女,除了喜好杀人性命之外,也是有一个比较魔性的能力,只要是被我亲手触碰的东西,我都能够知晓你们不经意间透露的心声,外界有人管这种能力叫读心术,不过我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邪乎,只是偶尔显灵偶尔失灵,碰到心志坚定的,说不得还会被骗,这叫晨木亘的小子,我就怎么都读不出他的心思,可那日和你玩闹嘛,还真让我知道了一个有趣的秘密呢曾为月宫仙殿的玉兔仙子?”
被秦浩命名皓月的小兔子听到鬼见愁萧三娘的话,原本根根直立的毛发竟然柔顺了起来,只见它璀璨如星辰的双眸眨了几下,三瓣嘴也张了张,最后似乎是觉得唧唧喳喳没有用处,便很人性化的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在怀疑我故意诈你的话?”萧三娘脸上一直都是那种性感魅惑的笑容,她扬了扬手中匕首,眯眼看去,只见匕首倒映着刺目阳光,竟是这样晶莹发亮,嘴唇一抿,半句废话也没有多说,直接一甩手,手中匕首便在元气包裹之下,迅速向躺地熟睡的朱晨桓心口冲击而去。
破风之声唿啸而来,速度之快,竟然直接冲到了小兔子的身后,等到小兔子转身看时,那匕首已经抵达了朱晨桓胸口一丈外。
“再不出手,他可真的会死哦!”萧三娘咯咯一笑,声音充满了狡诈。
关键时刻,皓月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就被坚定之色所替代,只见它仰天唧唧了一声,全身都被白色浓稠的元气与仙气所笼罩,圣洁的光芒自皓月身体向外四射,眨眼之间,兔子模样的皓月消失不见,可一个浑身上下笼罩着柔和光芒的娇美女子却取之而出现。
光芒散尽,一个身着白色羽衣,肌肤映雪,眼如皓月,头顶还有着两个毛茸茸长兔耳的碧玉年华的女子出现在萧三娘面前。
这名女子如皓月的双眸满是冰冷之色,她反手一握,就将即将触碰秦浩皮肤的匕首抓在手里,再反向一扔,匕首以比之刚刚更强的气势向萧三娘反射而去,气势之强,速度之快,便是连空间都被割出了道道黑线。
萧三娘见状,眼中也是出现一丝讶然之色,只见她身体向后退去,同时双手如蛇影变换,一动一静间,天地元气都与之相辅相成,无数元气汇聚在她身前,不断形成元气罡罩,一层罩一层,转眼间便有九层元气罡罩位于身前。
而这时夹杂着已经化形皓月怒气的匕首也终于攒射而至,只听噗噗几声闷响,萧三娘最前方的几层罡罩都被匕首如刺纸张一般,一穿而过,毫无凝滞。
萧三娘又是惊咦一声,双手向后一摆,竟然是撤掉了刚刚凝聚而成的元气罡罩,面对气势惊人的匕首,萧三娘不躲不闪,她双手后拢,嘴角含笑,眼睛微眯的看向那个连自己都感到惊艳的女子,轻声笑道:“收了你的把戏吧,我知道你不会真的伤害我。”
“哼!”
刚刚由兔子化形的皓月冷哼一声,却也当真没有为难这个魔女,只见她一挥白如霜雪的手臂,原本一往无前的匕首顿时像失去了后劲一般,飞到萧三娘胸前之时,便直直坠下。
萧三娘伸手一接,将匕首重新握于手心,她拍了拍上下起伏的胸脯,娇笑连连:“可是真的吓死老娘了呢,要是真的就这样无缘无故死在这里,老娘可就真的会憋屈死,不过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可人儿呢,就连我这个魔女看你都有些动心了,你要是以这种面貌去和这小子说上几句软话,老娘敢保证当天晚上他就任由你践踏。”
听到萧三娘满嘴荤腥的话,皓月不由得皱眉啐了一口,只见她返回朱晨桓身旁,伸出青葱玉手放在朱晨桓胸口处,体内元气与仙气便从手臂流转至朱晨桓体内,朱晨桓虽然陷入深度睡眠状态,可鸿蒙造化诀却持续不断的运转,此时有元气与仙气灌溉,便不需皓月如何去做,活水窍穴就主动汲取这世间难得的清纯元气与仙气。
有鸿蒙造化诀为基础,还有皓月精纯的元气与仙气灌溉,朱晨桓脸色瞬间由苍白恢复了血色,只是与朱晨桓相反,皓月的俏脸却愈加白皙。
萧三娘坐在一旁渍渍道:“你看看这小子多不仗义,你好心救他,他却不知道满足,还主动吸收你的元气与仙气,将你本就恢复不多的元气仙气吸的一空,要我说还救他干什么?这分明就是个白眼狼嘛!你一个好好的仙子不做,当什么宠物兔子,还被他欺负的那般严重?”
皓月眉头再皱,眼中神色愈加冰冷,寒声道:“我不杀你,只是因为你对他没有真正的杀意而已,如果你再聒噪,我不介意真的斩妖除魔,杀了你这个魔女。”
“好好好,我不聒噪,不过我真的不理解你啊。”萧三娘仍旧是一点火气都没有,在一旁娇笑着说道。
原名玉兔,可现在叫皓月的仙女凝视着眼前的男子,感受着男子身体温暖的温度,似乎是想到了一些羞涩的回忆,俏脸不由得飞上一丝红霞,只是又仿佛想到了什么悲苦之事,眼眶又是一红。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好在他没有真的魂飞魄散,再也找不到踪影。
皓月收起玉手,轻轻抚摸了一下眉头紧皱的男子的脸颊,长长唿出一口气,她站起身来,转身看向一旁嘴里一直喋喋不休的女子,冷声道:“今日之事如果你敢说出半句”
话未说完,萧三娘便摇头说道:“这个你可以放心,我只是自己感兴趣而已,如果我想让他知道的话,也不会拖延到现在才逼你出手。”
皓月冰冷的双眸冷冷的看了萧三娘片刻,似乎是发觉萧三娘所言无虚后,才再次转过身来。
看着眉头已经舒展的男子,皓月嘴角微翘,脸上绽放出的笑容,便是连萧三娘都为之一呆。
“你还在,我真的很高兴……”
皓月低声呢喃之后,她又深深的凝视了朱晨桓片刻,终于咬牙闭眼,双手立于身前,只听砰地一声响,在两滴晶莹泪珠流下的瞬间,令世间所有女子都要黯然的仙女再次变成一只毛茸茸的小兔子,她有着两条可爱的尾巴,还有一双璀璨如星辰的双眸。
它叫皓月,是一个名叫朱晨桓的男人给它取名的皓月。
雾霭渐起,璀璨星辰的双眸,也被遮掩了光芒……(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黑城有故人
第一百二十八章黑城有故人
茫茫大漠中,除了军方部队需要以马匹为坐骑外,普通商旅百姓都是以骆驼代步,毕竟在这一望无际很容易迷失方向的大漠里,只凭两条腿前行,不是去找死,就是去作死。
可就有两个人,不骑马不坐骆驼,偏偏以双腿丈量沙漠,而且行走其间仙气凛凛,一身衣衫不见半点脏乱。
朱晨桓怀中抱着皓月兔子,不知为何,一觉醒来之后,体内元气恢复大半不说,连精气神都比之前更加清朗,睁眼再看这沙漠,也仿佛是天眼被打开了一般,竟然能够发现之前没有发现的古怪气机和昏暗气调。
只是这只平常活蹦乱跳的皓月小兔子却是神色萎靡,连带着毛发都不复原本的光泽,若不是它的眼眸仍旧璀璨,朱晨桓都担心这个小家伙是不是生病了。
他转头去看一直悬浮于半空中的青衣萧三娘,问道:“萧三娘,你没有趁我睡觉时对皓月做什么吧?”
萧三娘瞥眼去看抱兔的朱晨桓,撇了撇嘴,道:“我哪敢对她做什么啊?你也太高估我的本事了。”
朱晨桓感觉萧三娘的话有些莫名其妙,但一想到这魔女嘴里就没一句实诚话,也就了然。
他伸手揪了揪皓月的长耳朵,见皓月瞪大双眼看着自己,嘴中发出可怜兮兮的唧唧声响,看得人就算有恶意也做不出坏事来。
朱晨桓叹了口气,抱紧仿佛小了一圈的皓月,道:“平常跟个捣蛋鬼一样,现在生了病了,没了生气了,我还感觉有些不自然,心里也有些怪怪的紧张感,真是奇了怪了。”
皓月小兔子闻言双眼又亮了一圈,只是体内元气衰竭的厉害,便是骄阳照到身上,都感觉十分寒冷,她又往朱晨桓怀中缩了缩,三瓣小嘴一张一合,满脸都是幸福的样子。
萧三娘转头看着这古怪的一人一兔的组合,看着缩在朱晨桓怀中的小兔子,双眼瞳孔动了动,却又是自嘲一笑。
“什么时候我还会羡慕别人了?”
萧三娘停下了步伐,等到朱晨桓追上之后,她凝视着前方已经初现轮廓的古老城池,嘴唇抿了抿,才终于朱唇轻启,脸上虽然仍是如花的笑靥,可语气却不复刚刚的性感与魅惑。
“黑城,土地是黑色,城墙是黑色,城内的一切都是黑色,与这苍黄的沙漠格格不入,在高空看去,就仿佛衣服苍黄画面中的一滴墨渍一般,像是败笔,却又仿佛这茫茫沙漠中唯一的净土,这里没有朝廷,没有官府,甚至没有草寇,只有一个王者,凭武力震慑所有宵小。拳头就是这里唯一的信条,力量就是这里唯一的通行证。”
朱晨桓眯眼向前方看去,只见那座黑漆漆的古朴城池屹然立于沙漠之中,城池周围都是苍黄的世界,可这座城池,却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黑到了骨子里,朱晨桓在出发前往风云国之前,就知道这座外表看起来漆黑而且名字也如其名的黑城。
情报中关于黑城的描述不多,只是说黑城没有任何规则,没有朝廷驻守,没有军队看守秩序,里面的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凭借拳头说话做事。而风云国朝廷面对这国内特立独行的黑城,却仿若不知一般,不仅任其随意而为,甚至还曾派遣使者传递圣旨,欲封这黑城城主为国内唯一一位异姓王,只是使者还未入城,就被拒之门外,当时面对这风云国使者,黑城城主只是道了一个字滚!
而就是这样被拂了面子,风云国皇室也没有丝毫不悦,甚至没有传出一点朝廷对这黑城的不满消息,一时间使得黑城名声更大,不仅在风云国内名声享誉,即便是东胜神州一州境内,也是声名鹊起,吸引无数东胜神州的豪侠俊杰来此。
脑中回想着关于黑城的种种传闻,朱晨桓眼中忽然闪过一道精光,他转头看向行为稍有异常的魔女,说道:“我听说黑城城主不是男儿身,却是巾帼女,一手杀人术出神入化,曾击败东胜神州第三的谢东龙,由未入榜的无名小卒直接晋升为东胜榜第三人,你可别告诉我你要杀的人,就是她啊!”
鬼见愁萧三娘闻言收回视线,看着神色漂移不定的朱晨桓,忽然展颜一笑,笑容清澈,神色恬静,道:“你真的很聪明。”
朱晨桓一拍额头,满脸都是亏大了的表情:“终日打鸟,这次反被鸟啄了眼啊。”
萧三娘见朱晨桓做作的模样,笑吟吟的伸手点了一下朱晨桓的额头,笑道:“小子,是不是怕还没尝过女人味就被杀了呀?要不要老娘我献身一下,让你体验一下女人味,再去死?”
朱晨桓闻言眼角直抽,怀中皓月却是怒目瞪着萧三娘,同时嘴里唧唧喳喳个不停,看那模样若不是朱晨桓还在身旁,它就要去撕了这个不知羞的婆娘的嘴。
萧三娘收回青葱手指,甩了甩手中匕首,凝目再看前方漆黑的城池,顿了顿,双脚重新落地,走上几步后,又停了下来,头没回,声音却传了过来:“你放心,如果她还念旧情,我们就都会没事,如果她不念旧情,我们两个联手,也未必杀不了她,纵使杀不了,我也有把握死在你前面。”
言语不多,却是从未有过的正经语气,朱晨桓低头看了看毛发不再有光泽的皓月,皓月也恰巧抬起了头,一人一兔四目相对,朱晨桓竟然从它的眼眸里看出了一丝担忧。
他笑着摇了摇头,将皓月再次抱紧,步伐轻迈,身后背负的刹那剑又是轻微嗡鸣。
快走几步,追上了萧三娘后,朱晨桓眯眼瞧着前方仿佛黑色巨兽一般的城池,神色平静,淡淡道:“你出手救我,我帮你杀人,按理说是天经地义,只是我与那人无冤无仇,而我也不是那种嗜杀成性的人,所以她不对我动杀心,我不会主动杀她,不过帮你周旋,给你创造袭杀的机会,又算是另外一回事。而且实不相瞒,此去黑城,我也是有着自己的目的,只希望你到时候不要随意插手,打乱我的计划。”
萧三娘回头瞥了一眼一本正经的朱晨桓,眼梢微扬,撇嘴道:“磨磨唧唧,像个娘们。”(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黑城
第一百二十九章黑城
黑城没有朝廷的官员与军队掌控,却有城主一手遮天,并由城主麾下八百精锐居高临下巡守全城,任何有违城主命令的人或事,不需任何理由,全部都可当场击杀,所以黑城看似毫无规则,以实力为尊,其实暗处也有不可逾越的底线,稍有逾越,便无法见到第二天的太阳,而这规则,便是由城主制定,八百精锐执行。在这黑城,城主就是天,八百精锐就是地!
当然,一般情况下,城主也不会随便去找普通人的麻烦,就算一些江湖草莽在城内灭了谁满门,杀了多少人,城主与八百精锐都不会过问一个字,但若是城主的一条禁令有人触及,那第二天此人的尸体与头颅,往往都会出现在黑城城墙上血迹斑斑的桅杆之上。
桅杆上血迹一层铺叠一层,苍蝇秃鹫久久不愿离去,很多城内居民一见墙上桅杆,就会不由自主感到内心凛然,身体会不受控制的打着冷战,实在不是因为城内居民都是无胆小民,相反,他们的胆子要比任何人都大,手中的人命不说十个,也有两个了。
只是这桅杆就仿佛悬在头颅上方的刀一般,每逢有人被挂在上面,城内就少不了一番腥风血雨,往往前一夜还会彼此叫骂的人,第二天就只能瞧见尸体被成排挂在桅杆上了。
最多一次,黑城城墙共立一百八十个桅杆,基本上把黑城西城墙都挂满了,远远望去,在落日的余晖中,数十头秃鹫飞来飞去,落在一根桅杆上方,叼嘴一开,便是血肉模煳,眼看着这些尸体在余晖的映照中一点一点被秃鹫吃光,那幅画面,那种感觉,只要是在城内目睹了这一切的人来说,即便是轮回三生,估计也忘不了了。
也是在那次之后,黑城城内的人才知道很少露面的城主是一个手段怎样很辣的人物,每次城主谕令一出,哪怕是感觉再诡异没有道理,也绝对无人胆敢违背,毕竟死不可怕,怕的是城主能够让你生不如死。
朱晨桓与萧三娘并肩入城,听着萧三娘讲述黑城的“趣事”,嘴角微翘,双眼也是闪烁着一丝好奇,特别是当他进入黑城城门,看到城内街道上满是举着武器当街拼杀的场景时,心中更是好奇。
黑城可以说是因为城主一人之力,而使得它从风云国分离出去,并且成为东胜神州宵小之辈的圣地,而且这里没有朝廷律法的控制,做事全凭自己实力,想要在这里生存下去,就要有捏断别人脖子同时不被其他人背后插冷刀子的力量。同时黑城城主还广开大门欢迎东胜神州所有豪杰进入,一旦他们成为黑城子民,城主就会帮助他们规避朝廷的通缉,哪怕朝廷兵士已经追击到黑城城门口,也是无法入内去动黑城任何一人。
所以在黑城城主的护佑之下,黑城已经俨然成为凶恶之人的天堂,只是这里的光景,却也远远与传说中的不同,什么美酒美女遍地,金银财宝堆积如山,瞧见谁不顺眼,就是该出手时必出手的豪气云天了,这里都没有。
因为穷凶极恶之徒汇聚,又因城主刻意为之的不规范他们的行为,使得城内乌烟瘴气已经到了一定地步,帮派拼杀,烧杀抢掠,几乎每时每刻都有发生,而且还是发生的那般自然,此时街头上就有三十余号人在互相拼杀,眼看着二十余人的相继死去,周围的人也只是冷眼旁观,甚至很多人还说没有一刀砍下脑袋,看的恨不得自己出手教训那个小兔崽子怎么使刀了。
朱晨桓驻足片刻,便摇了摇头,这里在他看来,干脆也别叫什么黑城了,改名叫罪恶之都或许更合适。
这里人性的黑暗面被放大了无数倍,因为没有律法的禁锢,使得人的行为不受桎梏,想做什么完全凭借自己的心意,这样的地方,这样的人,在他看来就算是毁过一千遍,杀了一万人,也完全不用有任何心理压力。
萧三娘同样神色冷漠的看着一场小范围的帮派拼杀落下帷幕,见朱晨桓皱眉凝思,不由得娇笑道:“你是在思索我那名义上的嫂子,为何要费力不讨好的创建这样一个地方?说是凝聚自己的势力,也不像,可要说没有半点好处,傻子也不信,所以你想不明白?”
朱晨桓见自己心思被猜到了,也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只见他耸了耸肩,抱紧怀中的皓月小兔子,笑道:“三娘知道原因?”
萧三娘娇笑的点了点头,只是嘴里却道:“我知道,可我不想告诉你。”
朱晨桓闻言,没有丝毫恼怒之色,只是尚未说什么,便见有一行六人大摇大摆走到了自己二人面前,为首之人是一个身披貂裘,身材魁梧,脸上有着一道不浅刀疤的男子。
男子怀中有一个肤白貌美的女子,女子年龄不过二十三四岁,可脸上的脂粉与眼中的媚意,就连风情万种的萧三娘都不由得侧眼看上一下。在这一男一女身后,还有四名身材同样魁梧的武人打扮的下人,这四人持刀两人,持剑两人,此时都是不怀好意的看着面前抱兔俊俏男子和这风情万种眨眼倾城的女人。
为首刀疤男子一侧跨刀,一手握着刀柄,另一只手则是从女子胸前伸了进去,把玩着两团丰硕挺翘的山峰。他挡在朱晨桓与萧三娘身前,一双虎目在萧三娘更加丰硕的胸脯上盯了片刻,又转移视线看了容颜俊俏的俏书生打扮的朱晨桓面孔半晌,这才咧嘴一笑,以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你们两个现在是我老虎的人了,只要乖乖听从老子的命令,让你们跪就跪,让你们舔就舔,让你们撅屁股就撅屁股,老子保证你们的安全,至少在这黑城中,无人敢对你们下黑手。”
朱晨桓闻言,愣了半天,他实在是没有经过这种阵仗,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名叫老虎的刀疤脸男子是什么意思。
而一旁的萧三娘,则是突然笑了起来,她捂嘴娇笑,胸前两座山峰摇来晃去,令那身后四人眼睛都不由得看得直了,嘴里口水直咽。
被刀疤脸男人搂在怀中的女子瞧见这副光景,眉头不由得一皱,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之色,接着便见她挺起胸脯,使得自己胸前风景更加蔚然壮观,两只手紧紧的抱紧刀疤脸男人的手臂,跺脚说道:“虎爷,这两人一个装傻充愣,一个笑起来如同狐媚子一样,一看就不是好人,这是对虎爷的大不敬,我看咱们还是把他们剁了做成人肉包子吃来的更实惠,也省的和他们浪费口舌,让其他人看了笑话。”
说话之时,周围也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只是这些人要么是冷眼旁观,要么是吹着口哨说着下流的话,很明显都已经发觉朱晨桓两人是生面孔,是刚刚来到这黑城寻求庇护的人,而这种“新人”,往往也都是各路英雄好汉眼里的“香馍馍”。
女子年龄不大,长相如果让朱晨桓来打分,也能有个七十分,算是中上之姿,只是这话语,却着实狠毒了些。
朱晨桓眉头微皱,萧三娘却用手肘碰了碰朱晨桓,眯眼笑道:“还没明白?人家是看上咱们两个了,让咱们做他的禁脔呢,而且是男女通吃……渍渍,真没想到你这皮囊还有这份本事呢,不仅能够免得了被做成人肉包子的后果,还能被这黑城不弱的势力头子看上。怎样?做不做这吃软饭的活计?反正只要晚上的时候一撅屁股,一咬牙一哼声,也就够了,到时候实在不行姐姐我和你一起伺候这老虎,还能吃香的喝辣的,不用吃苦受罪,多好一件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恨与怒
第一百三十章恨与怒
黑城城门处,此时已经聚集了不下五十人,只是除了中间的八人外,其余人多是冷眼旁观的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一个身着灰色粗布衫,打扮的像个普通民夫,可手中却拿着一把扇子的男子正在黑城街道上大摇大摆的走着,他身材和风云国本土人士相近,异常魁梧,只是他的面孔却更像是石玉国或者南蜀国的士子,清秀有余,粗犷不足。
摇扇走在大街上,瞧见一些漂亮的美娇娘,眼睛说不得会如同长了腿一般,从那些人的胸脯瞧到屁股,一直等那些美娇娘走得远了,瞧不见那一扭一扭的肥美屁股了,才会收回视线,一边擦着口水,一边继续摇扇装模作样的前行。
“龙套,还敢偷看胡大爷婆娘的屁股,是不是那次没有把你揍怕啊?你是真不想要小命了,教训你一次还不够,非要为了个婆娘的屁股蛋子把命丢了?”
名叫龙套的挥扇男子听到街边茶馆有人认出自己,眯眼一瞧,只见茶馆中的所有人都无聊的嘲笑着自己,还有的摸着身边女子的屁股向自己示威,这让他无奈摇头,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又是黄苍苍的,瞧得人心里憋闷。
收回视线,转头再看茶馆中的众人,名叫龙套这个奇怪名字的男人忽然吼道:“你们这群家伙都把自己婆娘看住了,要不然被我勾引到了,可就不是偷看屁股这么简单,而是要狠狠地去抓上几把,甚至骑在身上了。”
众人都没想到龙套这个只有色心没有色胆的家伙今天会这样大胆,敢公然和自己叫板,这让他们怒气横生,只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抓起身旁的兵器就向外冲去,想要直接这个皮囊清秀的小白脸砍成两半,只是当他们跑到茶馆外时,又哪里能够见到龙套的半个身影?
与那小茶馆相聚两条街道的路上,龙套正风-骚的摇着扇子,与刚刚的气质不同,此时的他脸上神色平静,双眼深邃如水,虽然衣着稍显贫寒,可行走间飘曳如叶,没有一丝沙尘能够染身。
没走几步,龙套忽然停了下来,他收起扇子,右手手指掐诀,眼中出现一阴一阳两条鱼的影子,双鱼合抱,慢慢重合。
“魔头齐聚了吗?”
龙套突然眯眼向黑城城门的方向看去,他又掐诀一次,手指合拢又分开,原本深邃的阴阳双鱼竟然浮现了一丝迷雾,这让龙套眉头不由得一皱。
“天机被阻,是谁乱我计划?”
龙套迈步而走,行走速度并不快,每一步的距离也不超过一丈,可就是这样寻常人的走步之法,却是如乱眼迷花一般,明明可以看清他的每一步,却无法追赶上他的步伐,这就如同望山山不走,却是越走感觉越远一般。
黑城城门处,朱晨桓听到萧三娘的解释,再去看那刀疤脸男子眼中火热的神色后,他只觉得自己三观在这一次受到了五雷轰顶的洗礼一般,什么时候自己在别人眼里也成为了可以凭借皮囊苟且偷生的香馍馍了?
回想起自己前世身为猪八戒的时候,脑袋上顶着一个丑陋的猪头,那是一个人见人怕啊,和秃驴一起去化缘,经常会被认为是打家劫舍的妖魔,若不是唐僧长得还算是人模人样,说不得这一路就要饿着肚子西行了。
只是今世变成了一个人见人爱的帅哥,可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这不?麻烦自己就找上头了?
以前在石玉国,因为自己身份的原因,即便是有些龙阳癖好的人也不敢在自己面前表露分毫,可出了石玉国后,谁能认得自己?这种癖好稀奇古怪的牛鬼蛇神也就出来了。
朱晨桓瞧见刀疤脸怀中女子那一脸的妒意,甚至比看向萧三娘的神色都要阴沉的多,这让他当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女子瞧见朱晨桓那令自己都要嫉妒的俊俏容颜,只觉得一旦朱晨桓真的成为自己靠山老虎的禁-脔的话,自己的地位就会岌岌可危,见惯了老虎的狠毒手段,她深知被老虎抛弃的女子到底是何悲惨下场,所以眼眸一动,神色不由得更加阴沉起来。
“虎爷,我们回府吧,奴家刚刚想到了一个新的姿势,保证能够让虎爷飘飘欲仙,至于这两人,如此不识抬举,奴家建议直接乱刀砍死好了。”
女子前一句还是媚意十足,柔魅无骨,可后一句,就是那般阴冷,如九寒之冰,不带一丝感情。
可谁知她刚刚说完,就被怀中的虎爷一巴掌打倒在地,女子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鲜血流出,眼中则是瞬间懵了起来。
一巴掌收回,虎爷向那倒地女子吐了一口吐沫,一脸冷漠道:“什么时候老子也要听从你的决定了?”
女子闻言,身体瞬间一颤,只见她连忙跪倒在地,额头不断磕着地板,血迹出现,越来越多,可虎爷却没有再看一眼,只是神色冰冷道:“今夜这个婆娘送给兄弟们开胃了。”
身后四名武夫打扮的下人闻言,脸上顿时大喜,他们望向地上这个前凸后翘,身材极为火爆的被老虎抛弃的玩物,眼中满是火热的淫-邪之色。跟从老虎多年,也知道老虎的性格,老虎虽然为人阴沉狠辣,可说话还算是言出必行,即便是再喜欢的东西,说送就绝对是送,而且以后也不会再看一眼,哪怕是这曾经鱼水之-欢的女子被兄弟们给玩死了,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今天老虎把他们眼馋已久的女子送给他们,其中代表什么含义,这四个人也早就默契的知晓。
而磕头不止的女子,则是在这时身体彻底瘫软起来,趴在地上,再无一丝刚刚的傲然与阴沉,有的只有心若死灰的漠然。
之前自己设计让老虎抛弃了那个不比自己姿色差的女子,当时她就下定决心,此生绝对不会让自己也遭遇此境,只是现在……果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善恶皆有报啊……自己做了恶事,会受到同等惩罚,那么这个无恶不作不知道杀了多少无辜人的老虎,夺走了自己童贞的老虎,杀了自己全家的老虎,为什么没有天打五雷轰?为什么他还活的好好地?
女子越想,心中那抹恨意也就愈加强烈,她见过太多人死在自己面前,也甚至吃过人肉包子,所以虽然自己瘦弱,可心志,却是比很多男人还要坚定。
心中所想,手中也有了动作,只见她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扑在了刀疤脸的身上,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她要求饶时,谁知她却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把匕首,向着刀疤脸的心脏就要插去。
可这时,却听刀疤脸的老虎冷哼一声,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真当老子是瞎子是傻子吗?杀了你的全家才把你弄到手,虽然这段时间你的表现很让老子出乎意料,只是灭族之仇不共戴天,老子就不信你会真的没心没肺的忘记?怎么?现在心灰意冷,知道没有我的关照,你就再也没有机会杀我了?图穷匕见,一柄匕首,你当真就以为能够杀的了我?”
女子手臂被老虎一双手钳制主,此时瞪大双眼,满脸都是仇恨的表情,只是老虎已经失去了玩弄女子的心前,双手用力,就听咔嚓一声响,女子两只手臂骨头同时被老虎捏碎。
一声令人心碎的凄寒叫声响起,老虎脸上却是露出享受的表情,只见他再次咧开嘴巴,看向脸色因疼痛而扭曲的女子,笑道:“要怪,就怪你长得为何这般漂亮吧!如果你是一个丑八怪,我才懒得下手去杀你一家五口。现在你死了也好,还能够一家人团聚,瞧瞧我这样善良的人,这个世上不多了,不过你也不用怕无法报答我,你死后,还有这一男一女两个人陪我,他们替代了你的位置,也算是间接谋害你的凶手,所以你死了之后化成厉鬼的话,还是去找他们吧,如果找我,我不介意把你杀的魂飞魄散。”
刀疤脸的老虎眼中只有冰冷的笑容,他再用力一掰女子手臂,又是咔嚓两声响起,女子手臂已经完全被折断,手指用不上力,匕首就要下落。
可就当匕首即将下落到地面上时,却被一个白鞋踢起,匕首一飞,就落到了刚刚上前两步的朱晨桓的手里。
掂了掂手中的匕首,再去看神色阴沉起来的刀疤脸男子,朱晨桓神情漠然,嘴角却是露出一抹从未出现过的残忍笑容:“刚才是谁说一个匕首杀不了你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出手
第一百三十一章出手
见有人出头,而且做得还是那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之事,原本对这街头常见的血腥杀伐巧取豪夺早已见怪不怪的其他城内居民,也都陆续围观了过来。
对他们来说,看到杀人算不得什么,就算是当街***掳掠,在大街上就如同**一般当街做那勤恳耕耘之事,也不会让他们有兴趣多瞧上一眼,毕竟在这毫无规则秩序的黑城来说,要是有哪一天见不到这种邪恶的事情,那才算是稀奇。
只是有人路见不平而出手相助,并且是和在这黑城中都能排的上号的势力头子老虎叫板的人,却着实少到可怜,这就和夜晚能够在黑城上空见到璀璨的星辰一般十年也难遇一回。
很快,朱晨桓与老虎几人周围就被看热闹的居民围成了里三圈外三圈,若是仔细数去,竟有三百之多。
名叫龙套的男子停下脚步,看着前方堵得水泄不通的道路,眼珠一动,只是吼了一声“城主来了,快让路”的话,身前便有一条宽敞可让一驾马车通行的道路瞬间让开,他嘴角含笑,一边向前走,一边又骂骂咧咧了一句:“奶奶-的!哪个找死的家伙敢胡说八道,真当我们都是没有火气的菩萨不成?要是被老子发现是谁胡说八道,老子定要把他的嘴给剐下来。”
其他人一听龙套的话,得知自己被耍了,也都是一脸的怒然,嘴中同样骂着难听的话,只是周围人太多了,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喊出的那句话,到最后也只能骂骂咧咧几句了事,而做不了什么。毕竟他们的关注重点是想看这面容俊俏的读书人最后是如何被老虎残忍撕成碎片的,这种热闹可比自己去收拾那个碎嘴人有趣的多了。
只是他们都没有发现,刚刚最先喊出骂咧之话的人,已经不知不觉间挤到了最前方,而且还没有任何人感到怪异。
嘴中叼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枯萎草根,双手抱于脑后,龙套看着前方的八人,嘴角微翘,双眼微眯,却是没有再多言一句。
萧三娘仍旧是伫立一旁,见周围人群越来越多,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一点变化,只是在看到朱晨桓忍耐不住出手时,红唇才略微一张。
朱晨桓一袭白衣,身后背负一柄古朴宝剑,怀中抱白兔,一手还拿匕首,这幅打扮怎么看怎么怪异,说他是纯粹的书生,不太像,可若他是剑客,也就更不像了。
谁见过剑客行走江湖还带着宠物的?所以最后,很多人也都把朱晨桓的身份归结为这个风情万种女子的随从,也只有这样,才能把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老虎身为黑城中一霸,除了自身实力强劲,已经跻身地仙中期行列外,更是因为他有一双能够辨别强弱的双眼,观人气质,看人衣着,瞧人谈吐,他就大概能够看出此人的深浅强弱来,能否惹得起,杀了会不会有麻烦,只要是他双眼扫过一次,基本上都不会有太大偏差。
而此时眼前的男子给自己的感觉,就没有城中其他强者一般的那种锋芒毕露,虽然看他神情自若,眼中甚至还有一丝不屑,可与那些强者给自己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在老虎眼中,眼前容颜俊俏能够让自己动心的男子,估计手里也应该有一些本事,只是他太年轻,没有和自己这样的高手交战过,所以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自负的厉害,自以为自身实力可以横扫天下,却不知在自己眼里,他就只是个任由把玩的蝼蚁一般,然他何时死,就要何时死。
老虎松开已经痛晕过去女子的双臂,一脚将她踹飞,然后眼角含着煞气看着面前俊秀男子,咧嘴嗤笑道:“怎么?你要为她出头?难道你忘记了她刚刚还要对你们抽筋剥皮,要把你们剁碎了做成人肉包子的事了?”
他抽刀出鞘,脸上的笑容更加残忍起来:“你小子不会是看上了这个婆娘了吧?不过老子今天高兴,如果你能乖乖跟我回去,大不了晚上让兄弟们享受这个女人的滋味时,也让你骑上一次。只是劝你一句,做人人敬仰的侠客是好事,只是在这黑城中做什么侠客,却是愚蠢到了极点的事了。”
朱晨桓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好似真心实意说教,实则背地里已经用气机包围自己的刀疤脸男子,嘴角微微一撇,突然上抛匕首,接着便见他不屑说道:“婆婆妈妈,你真的不是投错胎了?”
话音刚落,老虎气急,手中大刀便横斩而去,刀锋如风,势如破竹,看他的架势,非要把朱晨桓一刀两断才罢休。
只是他实在是太低估了朱晨桓的实力,甚至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在黑城横行十年屡试不爽的法子会被朱晨桓发现,并且破解。
只见朱晨桓身体向后仰去,双手触地,堪堪躲过老虎的横向刀锋。老虎一击未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只见他变招由砍变噼,向着朱晨桓的脑袋就残忍噼去,朱晨桓仍旧是那副冷静的表情,见到刀锋袭来,又是一个侧身,在躲过刀噼的同时,一手肘撞到老虎胸口,同时用上巧劲,气机如毒蛇一般窜入老虎体内,疯狂破坏着他的窍穴。
老虎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他利用体内元气想要拦截那杂乱的气机,却是被那如蛇机警的气机迅速躲过,就算他空有一身蛮力,也是奈何不了那抹气机,只能任由气机不断破坏体内窍穴。
就在老虎知道自己小觑了眼前男子时,抛向空中的匕首终于回落,朱晨桓又是双手轻拍老虎胸口,在外人看起来,那两拍软绵绵的,毫无一点气力,就仿佛撒娇一般。可对于老虎而言,却是瞬间连震六十下,这是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狠辣招式。
朱晨桓最后一拍,身体微微前伸,老虎硕大的身躯便腾空而起,向后抛飞,只听砰地一声响,地面被他砸出了一个大坑。
朱晨桓伸手接住正好落于身前的匕首,他上前两步,手指捏着匕首的尖端,嘴角含笑的看着吐血不止的老虎,笑道:“现在,我可以重复那句话了吧?一个匕首,当真是杀不了你?”
说着,朱晨桓就将匕首在空中掉转,尖端悬于老虎正头顶处,手一松,闪烁着凛冽寒光的匕首便径直下落。
老虎抬起头来,刚好看到匕首的影子不断放大,他刚吼出“不要”二字,便听扑哧一声响,匕首整个刺入头颅,只留下刀柄处残留外部。
而这不可一世的老虎,也在这一刻瞳孔了无神采,硕大的身躯直直向后倒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龙套
第一百三十二章龙套
朱晨桓这一手当真是震慑了很多人,周围冷眼旁观的众人本来以为朱晨桓会被这在黑城内无恶不作的老虎给撕成两半,可谁知道最后结果却截然相反。
很多人甚至是连朱晨桓如何出手的都未看清,就见老虎倒飞出去,最后还被那柄普通的匕首给刺穿了头颅,死的不能再死。
朱晨桓突然斜眼去看那握剑握刀的四人,眼神冰冷,他向前迈出一步,这四人就惊骇欲绝的向后倒退一步,朱晨桓又迈出一步,他们的气势便彻底跌落到谷底,也不敢有丝毫的叫板,转身就想要向外逃去。
在这黑城中,任何一个人死亡都算不得什么,反正很快就会有其他人顶上去,而这四人也已经想好了,老虎一死,他的势力很快就会被其他人吞食干净,如果自己回去的早了,说不得还能够喝上一口汤,最不济也能找一个新的靠山。
在这黑城中,没有靠山,没有人罩着,死亡也就是时间早晚而已。所以四人脚底生风,逃跑起了速度那叫一个快,动作也是那样的**,就算是百米冠军都无法与他们的速度相比。
只是朱晨桓想要放了他们,被称为魔女的鬼见愁又岂能眼看他们逃走?
只见鬼见愁萧三娘性感一笑,手指在红唇上轻轻一吻,然后伸手一扫,就在众人被她性感魅惑到极点的动作所吸引时,那四名刚刚跑出两步的小喽脑袋就冲天而起,而他们的无头身体,却仍旧是向前奔跑,只是跑出没有几步,就直接瘫倒在地,鲜血从脖子上喷出,瞬间染红了黑漆漆的土地。
虽然黑城中死人的事情再正常不过,但如萧三娘这般狠辣并且手段波云诡谲如妖魔的,还是少数,见萧三娘投来视线,众人均是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不敢与之直视。
在这实力为尊强者无敌的黑城中,拥有此等身手的萧三娘与朱晨桓,已经拥有了在这里生活的资格,并且地位瞬间就高到与那最顶尖一波人同等的水平。
墙倒众人推,焰高火柴聚,此乃黑城中生存的不二法门,每每有新的势力崛起,必会有无数墙头草纳头便拜,只是这些人还未上前献媚,便听到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城主禁军来了,周围人群瞬间鸡飞狗跳起来,慌忙四散,只是几个唿吸间,原本围得密不透风的人群,就迅速空旷起来。
朱晨桓眼中略有愕然的看着空旷的大街,又低头看了看死的干干净净的刀疤脸和他的手下,蹲下身来,刚要去看那脸上红肿的女子,只是手刚刚伸出,还未触及女子衣衫,就在空中顿了一顿。
“死了,那刀疤脸最后一脚用上了狠劲,一脚就踹散了她的气机。”萧三娘蹲下身将刀疤脸脑袋上插着的匕首抽了出来,在刀疤脸衣衫上抹了抹,擦干了匕首上的血迹后,向朱晨桓一抛,继续说道:“仇人死在了自己的匕首手里,也算是报了仇了,下了地狱,也不怕和父母家人相聚了。”
朱晨桓伸手接住了飞来的匕首,他眯眼看着匕首上淡淡的寒光,又瞥了一眼身体已经冷去的女子,终于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吐出一口浊气,嘴角翘起一抹冷笑,忽然将匕首横向扔去,同时冷声道:“大老远的赶来,又是把其他人吓退,我想你不是想一直就在旁边冷眼旁观看戏吧?”
朱晨桓话音刚落,匕首指向方向的空气突然出现一层涟漪,接着就见一个身着粗布麻衣,手持折扇的身材魁梧可脸庞清秀的男子凭空出现,只见他合上折扇,轻轻一敲夹杂着剑气的匕首,匕首便仿佛撞到了不可逾越的高山一般,顿时静止在半空中,一动不动。然后他又是一抬折扇,再次一敲,匕首便以相同的速度,反向朱晨桓激射而去。
朱晨桓眼睛微眯,跨步上前,一步冲到匕首前方,抬手一晃,化去匕首上包裹的混乱气机,一把抓住匕首,再次上前,便是毫不犹豫的向那人刺去。
而那人见状,同样是不慌不忙,一手压下朱晨桓的匕首,一手持着折扇,如横扫千军一般,看似缓慢的横扫,实则是瞬间荡起无数气刃,朱晨桓感受到那些看不见的气刃传来的刺痛感,眉毛一蹙,右脚一顶,左手做肘就是一扛。
那人一直都是悠闲的样子,见朱晨桓左肘袭来,也仍旧是没有一点焦急的样子,他身体一侧,躲过朱晨桓左肘的同时,同样以右腿鞭踢过去,同时身体转过,右肘也是同样一顶。
朱晨桓嘴角含笑,全身元气激荡而出,只见他单手握拳,向着那人右肘就是轰去,硬碰硬?朱晨桓还真的没有怕过谁。
只是那人行动着实如泥鳅一般,见到朱晨桓的拳锋不可阻挡,便不再硬抗,他身体向后一弓,同时折扇一拍,与朱晨桓拳头相碰瞬间,只听一声闷响响起,朱晨桓未动分毫,可他却后退一步半,最后一脚更是深入地面半尺,踩出一个小坑来,才止住了退势。
见到那人对抗自己八成力量仍旧能够从容不迫,朱晨桓眉头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开口问道:“你对我没有杀意,你是谁?找我何事?”
那人听闻朱晨桓询问,见朱晨桓收手没有再战的意思,这才一晃打开折扇,很风-骚的扇了扇,拱手笑道:“在下姓龙,单名一个套字,这次前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在下碰巧会一些掐指捏算的把戏,算到城门处有热闹可看,所以就来这里凑了下热闹。至于为何把其他人吓退,我想这应该也是你们希望的吧,毕竟三百多人杀起来,也没有那么容易,还会打草惊蛇,你说是不是呢?”
朱晨桓闻言哈哈一笑,只是他笑的不是眼前男子的“热心肠”,而是在笑他的名字。
龙套龙套,到底是出现一集就会死的龙套,还是能够厚积薄发不断努力,最终成为影帝的龙套呢?
他转身想去和萧三娘说一说龙套二字的趣事,可谁知当他转过头时,却已找不到萧三娘的身影。
“如果你是在找那个漂亮的美娇娘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她在你和我打斗的时候,就已经离去了。”龙套很善解人意的说道。
朱晨桓耸了耸肩,将那刚刚杀人性命的匕首随手插在腰间,不再理睬这名叫龙套的古怪男子,转身就向城里走去。
龙套男子却是如影随形,始终跟在朱晨桓身后三步远的地方,他左右瞧了瞧,才小声说道:“喂,我看你面相不是大恶之人,而且刚才你还出手相助一个不相识的女人,有侠义之风,所以你可否听我一声劝,尽快离开这座黑城,最好是有多远走多远,要不然到时候被波及了,死在了这里,那就太可惜了。”
朱晨桓身形一顿,没有回头,问道:“什么意思?”
“你就不要管什么意思了,你和那女魔头毕竟是同伴,我和你说这些,已经是不应该了,若不是看你本事不低,心肠还算好,我才懒得和你在这里唠唠叨叨呢!反正话已经告诉你了,要不要走,你自己随意。”
说罢,朱晨桓就觉得身后传来一阵风声,回头再看,又哪里能见到半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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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黑吃黑
第一百三十三章黑吃黑
独自走在充满腥臭气味的街道上,偶尔见到有人当街被暴揍的场景,朱晨桓也是面无表情冷眼旁观,他毕竟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是真的像那个名叫龙套的男子说的有侠义之心,出手不出手,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标准,全凭自己心情。
刚才之所以出手,只是因为心里对那个刀疤脸的家伙纯粹不爽罢了,至于是否恶心自己,又是否因为那个可怜又可恨的女子,朱晨桓不否认有这些心思,但要说占据大头,那也未必。
见到这群骂骂咧咧离去的家伙们狠狠瞪过眼来,朱晨桓也只是淡淡一笑,而再去看那地上刚刚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家伙,那人也只是怒骂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下来!”
说完,就拍拍屁股大摇大摆的离去,即便脸上仍旧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也毫不在意,那下巴仰的,就和自己是天王老子一般。
朱晨桓收回视线,脸上面无表情,眼神却十分冰冷,这种地方,这种毫无规则的罪恶之城,存在,有何意义?
怀中皓月似乎是感受到朱晨桓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寒意,不由得抬起头唧唧的叫了一声,朱晨桓听到皓月的叫声,低下头看向双眼璀璨如星辰可现在又有些暗淡的双眸,见这双眸中露出人性化的忧色,他微微一愣,旋即又是嘴角翘起,淡淡一笑:“还让你这个小兔子给担心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放心吧,虽然这城里有一些气息不弱家伙存在,但以我现在的本事,也不至于完全成为砧板上的鱼肉,只是一者是不知道这萧三娘到底是否真的必杀那个东胜榜排行第三素有王者之称的宁静;二者也对那个叫龙套的家伙有些在意,实力不弱,说话还颠三倒四,他说让我尽快离去,除去真有的好意不去说,也肯定是有其他的意图。黑城、罪恶、魔头还有一些更加神秘的家伙,看来这一趟出行,给我的惊喜还真不少。”
皓月又是唧唧叫起,朱晨桓笑着摇了摇头,轻轻抚摸了几下皓月柔顺的毛发,又将它放到头顶,下面自己要去见一个人,这是三十年之前病虎居士何德少就埋下的棋子,今天他要来收棋,只是四十年没有踏回家乡的土地,也不知道心思是否还是那般衷心,而且何德少在临行前也曾叮嘱,石玉国风云国细作势力渗透的厉害,连他也不敢完全保证此人仍旧衷心于石玉国,况且现在那人位高权重,可以用只手遮天来形容,所以何德少分析,那人变节的可能性在九成之上。
不过哪怕这机会再小,朱晨桓也要一试,毕竟如果这颗棋子能够收盘的话,石玉国以后的路也会减少许多坎坷。
朱晨桓由大路并入小路,在一个胡同里面非常不显眼的院落前停了下来,他一手轻轻抚摸腰间匕首,一手则是径直推开院门。
走入院内,只见院内有四名身着黑色锦衣的男子,这些人无一例外,皆是背对院门,直到朱晨桓走近,才有一人转过身来。
那人长相儒雅,两缕灰白鬓角飘然而落,他见到只有白衣白靴头顶白兔的朱晨桓一人前来,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但又瞬间恢复自然。
只见他抱拳说道:“公子来得晚了,我家主人等待不急,已经离去了。”
朱晨桓神色没有半分变化,只见他又摸了摸腰间的匕首,笑道:“是干脆就没有来,还是真的走了?”
这名儒雅的男子笑着摇头道:“公子其实可以安然离去的。”
朱晨桓嗤笑一声,“恐怕如果我就这样转身离去,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吧?”
儒雅男子闻言也是朗声大笑了起来,声音爽朗,没有一丝恶人该有的阴鸷,只见他拍了拍手,除了自己外,那三名背对着朱晨桓的人竟然瘫软了下去,朱晨桓低下头仔细一瞧,才发现这三人哪里是真的人,只是一堆衣衫罢了。
“公子请回吧,今时不同往日,我家主人命我在这里等待十年,今天已经超过一天了,按理说我应该离去的,只是恰巧听到有一名抱兔负剑男子杀得陈勾丢盔弃甲,十分狼狈,想要亲眼见一见这人是何等英姿而已,现在见过了,此间事也该彻底了了。”
朱晨桓又摩挲了一下腰间匕首,想了想,开口问道:“这黑城是怎么回事?”
儒雅男子笑着摇了摇头,道:“黑城如其名,不仅墙壁黑,地面黑,就连人心也是黑的,又哪里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朱晨桓眉头微蹙。
儒雅男子点了点头,淡然道:“正因为知道公子想知道什么,我才不想说。”
朱晨桓轻唿一口气,他嗅了嗅自从进入城中就一直沉闷压抑且带有腥臭气味的空气,一捏匕首尖端,突然问道:“你的主人就没有让你留下一言半语?”
儒雅男子想了想,伸手缕了缕灰白鬓角,这才笑道:“主人的确说了,只是主人有个条件,如果公子不主动问起,我也就不会主动说出。”
“什么话?”
儒雅男子神色这才严肃起来,他微不可查的向两侧瞥去,朱晨桓心由意动,手中匕首勐然激射而去,只听数道噗嗤声响,院子中的空气便更加浑浊血腥起来。
待匕首飞回后,朱晨桓才上前两步蹲下身来,用地面上的黑色衣衫擦干净了匕首上面的血迹,语气不变的说道:“现在可以说了?”
儒雅男子见朱晨桓杀伐果决,动作干净利落,这才微微点了点头,赞叹道:“石玉国太子殿下果然名不虚传,有殿下珠玉在前,再看我国三个皇子,都实在是不堪入目。”
朱晨桓对儒雅男子的赞颂没有一丝额外的表情,他站起身来,收起还沾有血腥味的匕首,道:“你知道,你我时间都不多。”
儒雅男子又是笑着点了点头,他一手轻挥,身前便浮现出淡淡云雾,而他的身影,也在云雾中缓缓变淡,最终彻底消失。
只是在消失之前,却有一句话传入了朱晨桓的耳中。
“殿下若能活着离开风云国,我家主人就认三十年前的账,若是离开不了,那也只能说是石玉国气运还未到可以吞并风云国的时候。”
朱晨桓仰起头来,眯眼看着已经昏暗下来的天空,只是夜幕重重,可在城外与城内的景象,却是完全不同。
他轻轻弹了一下腰间匕首,只听一道清脆的声响传来,如金玉交戈,异常悦耳。
“黑城?”朱晨桓收回视线,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他先是呢喃一句,后又大声笑道:“可真是黑城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