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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灭邪圣威阵(第二更)

    第一百零四章灭邪圣威阵

    夜晚风暴便彻底停歇,众人靠着篝火来取暖,彼此互相依靠,天南地北一顿吹嘘后,便也不觉得有多冷了。

    夜渐深,镖师们陆续回去休息了,只留下几个守夜的镖师还在坚守。漆黑的夜幕下,偌大一个沙漠只有这里火光蔓延,星星点点,如同黑暗中唯一的烛火一般,摇摇曳曳,仿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被黑暗所吞噬。

    朱晨桓脱下白色读书人穿着的儒袍,换上黑色劲服,手里拿着一柄从莽恒城内随手买来的匕首,掂了掂,匕首上有荧光缭绕,轻轻一挥,空气就仿佛被割破一般,可见隐隐黑线,但又瞬间复原,让人瞧不出半点异样。

    “还算锋利,今天鱼与渔夫就倒置一回,既然凑巧要做这杀人的买卖,让池水更浑,那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为我老爹铲除一个隐藏的祸患,也不枉洪先生玉口一开。”

    朱晨桓嘴角露出一丝不算多阳光的笑容,撩开临时搭建帐篷的门帘,瞧了一眼在火堆旁打瞌睡的振威镖局镖师,身形不再停留,双脚元气加持,一跃一行间,就避开了镖师的视线,瞬间离开了这临时的驻扎地点。

    背离火光而走,朱晨桓就仿佛沙漠飞豹一般,一步十丈,向着远方漆黑夜幕下,如远古巨兽一般伫立在沙漠中的莽恒城飞快掠去。

    到达莽恒城城墙下,来到之前就已经找寻到的守城将士视线死角处,双手抓墙如蜘蛛贴墙爬行,待巡逻将士走过,便一跃而起,身形更快一分,身影如疾风,迅速跳下城墙,融入黑暗之中。

    莽恒城实行夜禁制度,夜晚严禁行人通行,即便是一些有着低品秩的官员,没有太守和军方的命令,也是不准深夜前行。

    朱晨桓躲过几波巡逻将士,在标有太守府三字匾额的不算多么华丽的宅院前停了下来,由前宅绕行至宅院侧墙处,贴耳去倾听宅院内的声音,确认没有行人通行后,才一跃而起,跳于院墙之上。

    刚刚跳下院墙,双脚还未踏地,朱晨桓双眼突然一凛,身体一转,全身元气激荡而出,元气罡罩环绕全身,他一手轰向院墙,身体借住院墙给予的反作用力向着旁侧一飘,这才没有落到地面上隐藏深处的佛门灭邪圣威阵。

    虽然没有触及这隐藏极深的佛门少有的杀意极大的阵法,却也被阵法所牵引,气机泄露,导致阵法自行运转,若是平常,朱晨桓自然有的是办法让这阵法恢复沉睡状态,可此时阵法运转,动静闹得不小,很明显已经被太守府的其他人所知晓,若是在此耽搁太长时间,误了自己捕鱼杀鱼的计划,可就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了。

    “灭邪圣威阵,来是镇压邪佞甚至是击杀罪大恶极的邪魔才会动用的少有杀招,怎会在这小小的太守府就有一座?而且这阵法布置起来也不简单,可不是随便几个小和尚就能做设置的,非是佛陀以上之人不可立,着实有些怪哉。”

    朱晨桓曾经也是净坛使者一级别的人物,对于佛门的几大阵法也是小有研究,如天龙八部降魔阵、万佛朝宗阵、菩提大阵、万佛阵、浮屠大阵都是一等一实力强大的阵法,便是在西行时与那猴子提起时,猴子也说佛门独占一大界,自有其底蕴,这阵法,就是不可小觑的一方面。

    而除了那些一出则天地变的大阵,也有用于不同场合的中小型阵法,如怒佛斩业大阵、灭邪圣威大阵就是用来镇压与斩杀妖魔邪佞的蕴含极大杀意的中小型阵法;再如大日腾霄大阵、曼陀罗大阵则是蓄势之阵,用以凝聚元气与信众信仰之力,是佛门气势与气运不断攀升最为重要的一个原因。

    朱晨桓知道这些阵法布置的难易程度,所以对于不该在这里出现的灭邪圣威阵心里有些疑惑,但听闻远处已有声响靠近,朱晨桓也来不及多做深思,好在他以前懒归懒,却也在无聊时看过一些人布置这灭邪圣威阵,对于这个阵法的优劣点都有所了解。

    所以短暂权衡下,明知阵法运转起来就不会轻易停止的朱晨桓当机立断做出了决定,只见他从地面上捡起了五块不小的石头,双眼微眯,纵观整个灭邪圣威阵的布置,忽然双眼一亮,手中五块石头凭空浮起,他手指接连弹动,五块石头便沿着各自路线落于阵法的五个阵眼处。

    只听几道闷声轰响传来,五块石头轰然炸开,可再看这座阵法,却是光芒越来越暗,最终完全归于寂灭,彻底没了声息。

    而这时,太守府的兵士与护院也都赶了过来,只是眼前除了一些碎石屑外,哪里还有一个人影?

    领头管家模样的人捏了捏狭长的山羊胡,他蹲下来看了看这些破碎的石屑,又敲了敲地面,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大变。

    “快,调动所有人捉拿入府刺客,其他人跟我来保护太守大人!”

    众兵士与护院闻言顿时分成了两列,一列手持武器在全府进行搜索,而另一列则是跟随管家向太守府后院赶去。

    朱晨桓在这些兵士赶来的前一瞬就已经离去,他离开旁侧厢院后,没有任何犹豫,利用鸿蒙造化诀对元气的天然亲和力,感知到整座太守府的人员配备情况后,很快就找到了位于后院的“鱼”,也就是今天必须死在自己手里的莽恒城太守包稚明。

    包稚明年龄不大,三十三岁,镇守莽恒城时间也不长,五年而已,可就是这短短五年的时间,让莽恒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城墙修葺加高加厚,城防兵力也比之以前提高一倍,而这还不算是边疆对阵石玉国的风云国大军。

    在莽恒城内鼓励小贩买卖生意,提高莽恒城经济总体水平,收购谷物粮食填满粮仓,即便是莽恒城两年寸草不收,也能够维持生计。

    可以说,有他在,若是石玉国真的想要挥兵北上,这莽恒城就会成为第一道难关,不啃下这块骨头,怎么也是无法步入风云国腹地的。

    而今天,朱晨桓就要来为石玉国先除掉这块卡在喉咙上的鱼刺,便是他再有天大的才能,也只能止步于此。(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算计与算计(第三更)

    第一百零五章算计与算计

    莽恒城太守包稚明虽然生于风云国,长于风云国,可只看他那不同于一般风云国子民更细嫩的脸庞来说,更加像是邻国石玉国或者南蜀国的人,而且他不喜好莽夫打来打去,认为莽夫误国,自小熟读诗书,沉醉于书海之中,二十五岁才被家里推出在风云国一个小县城内担任刀笔小官。

    而也是从那之后,风云国少了一个书呆子,多了一个经世济国之才,一年时间,升任县令,又一年时间,调任都尉,再一年后直接被风云国皇上调任莽恒城任太守之职,连升三级。

    谁都知道,包稚明是如何被皇上所看重,如果不出意外,在莽恒城积累了足够的功劳与声望,很快就会直接掉到风云城中,去担任那为官五部最为重要的职位。

    就是这样一个在外人看起来大红大紫的朝廷新贵,深夜之时也没有任何懈怠,在自己府邸的书房中,一身粗布麻衣打扮的莽恒城太守包稚明正挑灯夜读,手里拿着的是一本不算太厚的书籍,书籍名称《神州地理志》,是他花费极大代价才得到手的东胜神州的地理图志。

    上面有东胜神州十万八千里方圆地界的介绍,包括一个一等大国傲来国,十个二等大国以及近百三等大国及无数四等大国的国土面积、地形地貌、人口分布等,虽不详细,却也叙述有致,有理有证,可信率还算不低。

    包稚明手持狼毫毛笔,笔尖不易分叉且较为硬朗,看到关键之处,便会沾上些许墨水,做好标记后,又是仔细研读。

    油灯灯芯噼啪作响,火焰摇晃,映衬着他的影子也跟着晃动起来,忽然听到几道敲门声响起,他也没有抬头,只是问道:“刺客抓到了?”

    敲门声又是响起,却无人回答。

    包稚明持笔的手微微一顿,他双眼瞳孔轻微一缩,但又迅速平静下来,只见他低下的头仍旧是没有抬起,翻了一页书籍,淡淡道:“造成了那般声响都没有被抓到,看来我今天这祸是躲不过了,进来吧,这里只有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而已。”

    门被推开,一个身着黑色劲衣、脸被遮挡的男子走了进来,包稚明只是抬眼瞥了一眼这人后,便又是翻了一页书,开口道:“还有三页没有看完,可以等我看完这本书再动手吗?”

    朱晨桓双手抱胸,反身抬手一挥将书房的门关紧,点了点头,道:“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包稚明露出浅淡的笑容,道:“足够了。”

    话音说完,他便再也没有多一个字说出,低头看书,看到关键的地方,又是忍不住去勾勾画画,半柱香后,有侍卫前来禀报情况,年轻的太守包稚明只是简单回应了几句,没有透漏出书房内的情况,便挥退了门外的侍卫。

    香燃三分之二,包稚明便将整本书都合了起来,他放下毛笔,双手不止何时沾染了一些墨迹,也不在意,随手在身上一抹,抬起头来,脸上没有一点临死之前的恐慌,只是笑着道:“还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可否让我死个明白?”

    朱晨桓想了想,故意改变了声音特质,用较为粗犷的声音道:“你可以问,我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包稚明不愧是风云国内被评为最为儒雅的人,一举一动都很契合读书人的气质,潇洒不羁,无所畏惧。

    “你是谁?”包稚明问道。

    “杀你的人。”

    “陈勾的人?”

    “不能回答。”

    “还是军方的人?”包稚明仍是不死心的询问。

    朱晨桓仍是摇头,道:“说了不能回答。”

    “那就是石玉国的人?”包稚明嘴角微微一翘,见黑衣刺客无动于衷,便又摇头道:“要杀我的人,也就这一些了,不过或许是哪个皇子的人也未必,毕竟让我站队,我也还在犹豫与考虑,或许会得罪一两个气量小的皇子。只是以这种方式来杀我,而且还破坏了云国寺在这里布下的灭邪圣威阵,使得风云国周天大阵破有一角,恐有灭国之祸,几个皇子知晓此事,即便胆子再大,也不敢这般来做。”

    听到包稚明的话,朱晨桓神色微微一动,他心里正对灭邪圣威阵的事情有所疑惑,此时一听包稚明的话,心中在恍然大悟的同时,也有了更大的疑惑。

    如果包稚明的话是真的,以灭邪圣威阵为阵脚,在整个风云国境内布置周天大阵,这个手段可就着实惊人了啊。

    朱晨桓正要开口询问此事,忽见包稚明双眼正含笑看着自己,心中一凛,感受到身后传来的元气波动,匕首自袖中滚落,身体一转,躲过一双惨白手爪的袭击,左手由掌化拳,勐地向身后拍去,同时以元气御匕首而飞行,拳与匕首同时向后袭杀,那人应接不暇,只得狼狈后退。

    可还未退出两步,便见黑衣人眼中露出嘲讽笑容,惊骇转身,只见眼前匕首已经消失,而自己后心处,正插着一柄闪烁着银光的匕首。

    朱晨桓手指一勾,匕首勐然前推,可怜包稚明的死士甚至还未说出一个字,就直接被朱晨桓来了一个透心凉。

    朱晨桓脸带微笑,手指上挑,匕首再次御气而行,飞掠至朱晨桓的身侧,悬浮于空中,尖端鲜血滴滴向下流淌。

    “地仙级别的死士保护,看来皇上待你真的不薄嘛!”

    朱晨桓桀骜一笑,匕首勐然飞出,在包稚明额头前两寸位置又突然停下。

    包稚明双眼再也无法保持冷静,感受着匕首上传来的阵阵刺痛感,他咬牙看向朱晨桓,道:“如此轻而易举就能杀死地仙中期的死士,难道你已入天仙?”

    想了想,他又突然笑了笑,身体有些颓然的向后一仰,道:“是的了,你必是天仙无疑了,能够死在天仙的手上,也不枉我包稚明在世上走着一遭,只是不知道你到底是谁派来的?难道真的是军方?他们何时有这种魄力与我摊牌了?不是军方,那就只能剩下石玉国了。听闻石玉国最近出现了几个不得了的人物,各个傲视群雄,视地仙如草芥,不知道你是哪一个?”

    朱晨桓眼中的嘲讽之意越来越明显,只见他上前走了一步,匕首再进一寸,又走一步,匕首直接刺中包稚明的额头,鲜血缓缓流下。

    “包稚明,看来世人到底还是小觑你了,经世济国?呵,我看你志不止于此吧?明知死士已死,再也无人能救你,仍旧要从我口中套出话来,我再想即便是你死了,也能够把这里的消息传出去吧?到时候,皇上震怒,便是我再本事通天,也逃不了!”

    包稚明见自己心中所想被识破,也没用一点恼怒神色,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脸上哪里还有刚刚那紧张与颓然的神色?

    “你很聪明,不像是只会动粗的风云国莽夫的心思,能够看穿我从一开始就故意露出的破绽与谎言,我死的也不算委屈,动手吧,说实话我现在还真的对你的身份更加感兴趣了,而据我说知,曾有一个镖队刚刚离去,在镖队停留莽恒城的时候,死了一个夺魄手,当然这也不算什么,死了查明死因报仇即是,可谁知最后竟然牵扯了三个帮派,还有我手下的都尉与军方的一些人,使得其中线索波云诡谲,即便是我都有些看不透其中的关键了。”

    抬头又瞥了一眼仍旧冷静的没有半点马脚露出的黑衣男子,继续道:“当时我就在想,一切若都是巧合的话,这镖队的嫌疑身份倒也可以去掉三分了,可若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为之的话,那这人可就着实有些可怕了,我不怕下棋,就怕下棋看不清局势,现在想来,结果应该就如我所猜想的那般,你是来自石玉国一百人镖队中的某一个吧?之所以不愿露出真容,也应该是察觉到了我能够千里送情报的这份天赋。”

    其实这一点包稚明说错了,朱晨桓虽然能够察觉到一些人特殊的元气性质,但也不是无敌的就能知道每一个人的秘密了,他之所以会始终闭口不泄露半点消息,就是因为在临走之前,陆擎天曾告诉他说包稚明这个人有些古怪。

    陆擎天曾细致查看过风云国一些重要人物的事迹,从那些世人都能够获得的情报中抽丝拨茧,花费月余时间,还真让他找到了很多人都不曾注意到的异常之处。

    其中关于包稚明他只有十字评语:“智达天听,声传千里,惠风云。”

    智与惠很容易解释,而这声传千里却让朱晨桓疑惑了好一段时间,今天鱼包稚明亲身接触,听到包稚明的话才算彻底明白。

    “你有何遗言?”朱晨桓察觉到外面已经有近千人聚集了,若是再不走,可就真的会有些麻烦。

    包稚明见自己的拖延术又被发觉,也彻底绝了活下去的心思,只是指了指自己的书籍和笔记,道:“这是我耗费数年心血才整理好的,本来是想献给皇上将来征伐所用的,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也便送给你,希望你能够让我的心血不要白费。”

    朱晨桓微微点头,手指一点,匕首瞬间前冲,直接刺穿了包稚明的脑袋,感受着包稚明的生机彻底断绝后,朱晨桓才从桌子上拿起那本地理志和笔记,转身一拳击破书房后面的墙壁,匕首如飞剑,灭杀几人后,逃离了太守府邸。

    而也是这时,风云国皇宫内,监天寺左祭酒忽然从梦中惊醒,他连忙跑到监天寺最顶端望星台,瞧见天上星辰坠落,脸色瞬间惨白起来。

    “大凶之兆,良臣陨落!”

    …………

    这一章字数有些多,也是为了把故事讲完,从这一章开始,第二卷较为精彩的内容也就开始了,新的人物不断出现,是仙是魔拿出来熘熘,是做侠义之人还是薄凉之人,也需要一番抉择。(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仙界风波平地起,大唐太子出大唐

    第一百零六章仙界风波平地起,大唐太子出大唐

    距离佛界百万里之遥,相隔数个小界以及第四大界无间道的九重宫阙,驻有百万天兵天将的仙界仙宫中,偏东北角落有一座不算豪奢的仙府,府邸上有白云凝聚匾额,上书五个大字水德星君宫。

    仙界按圣文《太上洞真五星秘授经》分授金、木、水、火、土五德星君,其中水德星君镇守仙界四象之北,通利万物,含真娠灵,以大造化和大手段与四大龙宫共掌天下水道。

    水德星君敖暝因前些时日与净坛使者猪八戒共敌妖界大妖王,主魂分身与净坛使者一同消陨,魂飞魄散,导致实力大降,若不是临走之前留有分身镇守水德星君宫,恐怕这水德星君就要换其他仙神来做了。

    玉帝为补偿水德星君杀妖而造成的损失,专令太上老君为水德星君凝炼聚魂丹三十三,助水德星君敖暝尽快恢复元气,凝聚新魂。

    时至今日,敖暝已服用聚魂丹一十六,可效果却远远低于预期,便是后来找寻太上老君询问,也得不出个所以然来,太上老君明确言及聚魂仙丹绝无半点问题,症状根节还在水德星君自己身上。

    又服用一粒聚魂仙丹,敖暝盘腿打坐,全身雾气缭绕,一条水龙环绕他周身一百八十遍,之后在他张口之后,被他吸纳入腹。

    睁开双眼,眼中有仙氲缥缈,站起身来,感受身体力量再一次增强,可与自己巅峰之时仍旧差了十万八千里,敖暝脸色便迅速阴沉起来,他一拳轰出,龙鸣乍起,面前空间被自己一拳轰出一阵涟漪,再用一分力,出现一处宽达一寸的黑洞,收拳而立,黑洞陡然消失,敖暝长唿出一口气,眼中阴霾更重。

    “主魂因何而死,此事含有太多蹊跷,服食聚魂仙丹一十七粒,可作用远低于预期,太上老君言及是我自身缘故,可那因由又是什么?”

    敖暝对于自己现在的状况百思不得其解,而且也因为主魂魂飞魄散,他关于主魂临死前的事情一点都不知晓,此时只能靠猜测来不断揣摩。

    “我自诞生之后便未曾离开过仙界,应当不是自身问题,那症结也就应该是在主神之上,当时主神与猪八戒前往妖界除妖,被妖王逃离妖界而入无间道,再之后主神便彻底失去了联系,难道缘由是在那无间道中?猪八戒已死,此事已经被佛界证实,难道是猪八戒临死前的反扑?”

    敖暝忽然一拍手掌,双眼阴沉如毒蛇,只见他取出从太白金星手中借来的天阶仙宝玄冥镜,以手崔出元气浸染玄冥镜中,只见镜面由雾霭茫茫慢慢变成湛蓝如洗,接着一道满是沧桑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万界前后事,缥缈无影踪,十万八千年,尽在掌握中。水德星君,你有何问题?”

    玄冥镜乃是天阶中品仙宝,宝灵通神,存在时间比敖暝甚至都久,所以此时道一声水德星君,也算是给了敖暝很大的面子。

    敖暝神色阴沉,想了想,直接问道:“我的主神当真魂飞魄散?”

    很快,玄冥镜便有回音:“尽入飘渺,再无尘埃。”

    “我为何服用聚魂丹效果不明显,是丹药本身,还是我的问题?”

    “你做了忤逆天道之事,被天道严惩,自该如此。”

    “什么?”敖暝瞪大了双眼,他眼中闪烁着精光,问道:“怎么回事?我怎会忤逆天道?”

    “天道飘渺,无影无踪。”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敖暝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只见他脸色扭曲又复平静,道:“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玄冥镜这次沉默了许久,才发出声音:“不可说。”

    敖暝又咬了咬牙,双手置于玄冥镜两侧,全身仙气与元气如大江潮水一般蜂蛹进入玄冥镜中,使得玄冥镜镜面愈加鲜亮如旭日。

    片刻后,玄冥镜才发出声音:“有因有果,因果循环,借你之因,还我之果。佛界,东胜神州。”

    声音袅袅,言罢便再无声息,镜面重新恢复雾霭茫茫的样子,放眼望去,雾后仿若有山,山间溪水潺潺,可转瞬阴阳倒置,山水巨变,只听轰然几声乍响,镜面竟然出现一丝为不可查的裂纹。

    敖暝倒吸一口气,连忙不再去看这镜面,他收起这被天道所反噬的玄冥镜,眉头紧锁。

    “难道猪八戒没死?”

    敖暝来回踱步了几下,忽然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只见他翻手一转,手中出现一柄如冰透彻的湛蓝匕首。

    “东胜神州距离孙悟空的花果山佛界较近,这猴子对于猪八戒之死仍旧迁怒于我,若我亲自前往,很有可能会被这疯猴子暗中劫掠。”

    敖暝双眼愈加阴沉,他看了看手中的匕首,想了想,旋即咬牙道:“今日之辱,他日必百倍还之。”

    走到大厅中央的一处悬浮龙珠处,手指轻点冒出乳白气息的龙珠,便见龙珠陡然间迅速旋转起来,继而一个半虚不实的人影突然自龙珠中闪现而出。

    “星君大人,您找我?”

    那人半跪于地,声音清冷。

    水德星君将湛蓝色的匕首仍于那人身前,冷冷道:“去一趟佛界东胜神州,依照寻魂刃的牵引,去看看寻魂刃的目标是什么,若是魂魄便毁了去,若是人,那就杀了。等你回来,我会推荐你任天河天蓬仙将。”

    那人拾起湛蓝色的寻魂刃,没有丝毫犹豫,再次向水德星君行了一礼,便如影子般重新钻进龙珠之中,瞬间消失不见。

    水德星君目光阴冷如蛇,他双袖一甩,冷哼一声:“既然你是因,我为果,那我便斩去你这因,收了我的果!”

    同一时间,第五界,大唐圣界。

    这一日,大唐圣界国门开。

    大唐太子李煜心携唐皇圣旨出大唐。

    这一天,妖界风云涌变,群魔乱舞,竟有妖魔偷入佛界之预兆。

    这一天,佛界东胜神州三等大国风云国帝王一怒,全国勾魂夺魄蜂拥向南,王朝势力机器轮转。

    风云国丞相府。

    丞相慕容江捏指望天,脸有异样笑容,轻声呢喃:“这池水,可真的浑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一坛浑酒做别离(上)

    第一百零七章一坛浑酒做别离(上)

    借着夜色赶回振威镖局镖队临时驻扎之处,朱晨桓身行速度更快,一手轻挥,帷帐飘起,一个闪身冲入之后,才有机会松一口气。

    回想起刚刚那一幕,朱晨桓还有些汗颜,本想偷偷杀死一个太守,然后再悄无声息的离去,不造成任何突发的变故,可谁知这莽恒城的太守包稚明着实是诡计多端,便是自己如此小心,也被他给差点包了粽子。

    一出太守府,才发现包稚明在那短短一炷香的时间纠集了多少兵士,一路杀一路逃,利用各种方式隐匿身形,才被他给逃了出来。

    此时灰头土脸,黑色的劲衣也有着淡淡的血腥味传出,三两下脱下黑衣藏好之后,换上往日的白衣,朱晨桓没有任何耽搁,直接走出了自己住的帐篷,和正在守夜的镖师点了点头,便前往陆擎天居住的帐篷。

    还未到达,就发现陆擎天帐篷中烛火仍旧跳动。

    进入帐篷,陆擎天果然尚未休息,他手持一卷从石玉国皇宫带来的观星学的孤本,见朱晨桓面有疲容,也没有放下书卷,只是一边翻页书卷,一遍轻声问道:“鱼杀了?”

    朱晨桓轻轻点头,道:“鱼杀了,却也引出了其他鱼。”

    陆擎天这才放下了书卷,问道:“身份泄露了?”

    “具体身份应该没有泄露,但那包稚明着实狡猾,我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通知的将士,等我杀他离去时,才发现全莽恒城的兵力都被他调动了起来,就是为了杀我。若不是我之前就已经有了完全的应对,本事还不错,可能就无法这般轻松离开了。”

    朱晨桓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了一本书和一本笔记,放到了陆擎天的桌子上,书是《神州地理志》,笔记是包稚明自己亲手记录的不下五万字的真迹。

    “这是包稚明临死之前托我带走的,他说自己死则死矣,这是他耗费数年整理而出的心血,不想因他死而不见天日。”

    陆擎天不言不语,拿起包稚明所看书籍,又翻了翻包稚明的笔记,大约半柱香后,才摇了摇头,苦笑道:“连我都低估他了,这一次你栽的不冤。”

    朱晨桓眉毛一挑,问道:“什么意思?”

    陆擎天摇了摇头,只见他将包稚明那所谓的心血扔于一旁,从桌底拿出一壶酒,酒非是多么名贵的酒,只是常见的与这大漠狂沙相同颜色的黄酒。

    “喝几杯?”陆擎天开口说道。

    朱晨桓笑着点了点头,随便拖来一把椅子,坐上后看着陆擎天拿出两个瓷碗,又拾起酒壶分别将酒碗倒满酒,问道:“陆先生,我在城府这方面比较迟钝,你还是和我明白来说为好,总是打哑谜,我怕自己会郁闷死。”

    陆擎天哈哈一笑,先端起了装满酒水的碗,开口道:“这第一杯是我遗算之过,我来敬你。”

    朱晨桓迷迷煳煳也端起了碗,与陆擎天相碰之后,仰头喝光碗中酒,道:“陆叔叔,这到底怎么回事?”

    陆擎天随手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酒渍,然后指了指桌旁刚刚被自己扔掉的包稚明的“心血”,问道:“你可知我为何会待包稚明心血为无物?虽然自古以来便是文人相轻,有些智慧韬略的人更是谁都看不起,但我也算是有过大喜,亦有大悲的过来人,被关逍遥阁近二十年未曾颓废过一日,又岂会对一个死人的东西看不起?”

    见朱晨桓凝思,他也没有再卖关子,只是摇头道:“人算始终不如天算,假如此行不是你我相随,换成任何一个人陪你,最终你们都会着了包稚明的道,说是国破家亡那都是轻的。”

    “请陆先生解惑。”朱晨桓抱拳说道。他的经比之陆擎天来说,可以说吃过的米都没有陆擎天吃过的盐多,但他却有着一个谁都无法比拟的优势,有大唐老猪伴行,有大唐老猪手把手教导,他便再是一个榆木疙瘩此时也该开了窍。

    虽然没有学得陆擎天这般的谋算,却也知道学习二字,世间人物万千,乡间小民百态,每一人都有自己学习之处,或憨厚,火奸猾,或刚正不阿,或见利忘义,老猪曾言世上没有绝对的善与恶,也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如何去做,做成个什么样的人,还是要看己身。

    此时听陆擎天分析,又何尝不是在学他的思维方式?习得一二分是本事,习得三四分是狗-屎运。

    陆擎天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道:“恐怕要让太子殿下失望了,我刚才那话并不是想说自己有多聪明,有多见微知着,实在是这东胜神州,我恰巧用双脚丈量过,所以包稚明这所谓的心血,在我眼里便如同脱光了衣衫的美娇娘一般,哪里是膏腴之处,哪里又是赘肉不该有的地方,我一看便知。”

    “你是说包稚明在这里也动了手脚?”朱晨桓神经何其敏锐,被陆擎天稍微一点就猜到了七八分的原委。

    陆擎天点了点头,又拿起酒壶,一边倒酒,一边道:“若是不看后面的些许文字,这对于《神州地理志》的标注与战略布局的推演和揣摩都没有任何问题,执此如天书一般的囊括军队、政治、民生等策略的书籍,只要君王不是那胆小昏庸之君,至少成为傲来国那般一等大国不是问题。”

    朱晨桓闻言双眼顿时一睁,他眼中闪过一道光芒,还未说什么,又听陆擎天说道:“没有亲眼去瞧这广袤无垠的东胜神州,只凭一州地理志能做到这种程度,即便是比那所谓的文曲星转世也不差了。不过他心思的确算不得多么阳光,在发觉你的到来可能会危及自己生命后,便毫不犹豫在最后几笔注释中埋下了祸根,偏偏除了我这种游遍神州的人外都无法察觉,而一旦你按照他的注释举兵兴国,见到自己军队势如破竹之时,便是心里再有怀疑也会按照他定制的计划前去开疆拓土,可到最后,祸心暴露之时,你转身看去,满目皆是敌人,便是自己最信任的亲人都会拔刀杀你,这种众叛亲离的下场,果真是符合他一贯的行事风格。狠辣,绝不拖泥带水,而且是在一人最为辉煌,希望就在前侧之时,你说他这心思比起你来,如何?”

    朱晨桓闻言砸了咂舌,旋即摇头道:“在自己死之后就已经把半个东胜神州的人都给谋划了进去吗?而且如此劳民伤财,最后只为狠狠地报复杀害自己的人,这种人的狠辣不去说,单就这份心胸,我就要唾弃个千百遍,本来还因为杀害这样一个乱世中的能人而有些许的愧疚,可现在看来,倒是杀的晚了些,让他有害人的机会了。”

    陆擎天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却没有去对朱晨桓的评价做出反应,只见他倒完一碗老黄酒,旋即再次举碗,道:“二敬太子殿下,我们就此别过!”

    …………

    挺伤心的,今天这订阅实在是伤透了2语的心。但下午又见到群里的书友帮忙发红包宣传,打赏支持,凡语2真的很感动,非常感动,这种感觉就仿佛外面寒风刺骨可内心热如火炉一般。今天这成绩确实是不能接受,2语差一点就想断更了,但既然还有这么多书友在默默支持,那么2语也就不能怂。不就是开始差了点嘛,但只要我用心来写,用心把自己心中的故事讲给大家,就肯定会有崛起的希望!

    感谢群里面书友的大力支持,感谢的话也说了很多了,就不再赘述。按照加更规则,今天又出现了两个新的称号粉丝,必须加更,所以明天保底两更,同时加更两章。明日至少四章为大家送上。

    最后,大家可以加群来啊,本群不设门槛,群号376513343(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一坛浑酒做别离(下)

    第一百零八章一坛浑酒做别离(下)

    朱晨桓举碗闻言顿时动作一滞,他眼含疑惑看向陆擎天,只见陆擎天摇头微叹:“若是按照之前的计划,便是拼死一些人也要把殿下送到傲来国,但因事态有变,一者低估了包稚明的本事,二者也没有算准殿下的心性,此时若是再坚持己见,反而有害无利,况且四周平地起惊雷,既然殿下有恻隐之心,不愿因果加身,那我便冒险走一招险棋。”

    朱晨桓收碗喝了一口浑浊的黄酒,感受黄酒入腹所带来的火辣感,开口道:“如何分道扬镳?”

    陆擎天没有急于饮酒,反而是再次提起酒壶给朱晨桓的酒碗倒满,才慢悠悠说道:“殿下可能不知,我虽喜好下棋,却鲜有险棋之招,每逢与人切磋,必是阴谋与阳谋共用,步步为营,一步一步将敌人逼到死地。年轻时也曾意气风发,认为险棋更加心潮澎湃,可只下一局便输给一人后,我便再也不下险棋,当时所谓的以三国为棋,其实也是下棋输了之后心中有着些许的懊恼,与那人打赌再下一棋而为之,所幸步步为营倒也让我赢了一棋半招,这样我们才是一胜一负算是平手。”

    朱晨桓手指在桌上画圆,精气神出乎意料的统一,他没有出言急于打断陆擎天的话,只是见陆擎天瞧来,才微笑点头。

    陆擎天继续说道:“险棋我认为不是大家所为,真正的棋坛圣手应该是开局就知结尾,每一步都应算无遗漏,而险棋却是无法保证的部署,变数太多。可后来我却着了险棋的道,不说你也知道,病虎居士何德少以三千人为子,最终让我输得心服口服,被关逍遥阁二十年也无一句怨言。”

    朱晨桓听到此,这才展颜一笑道:“我师父虽然名号不是那般响亮,只在石玉国一国内尚且没有多少名声,可论起本事来,我想这偌大一个东胜神州也无几人可比。”

    陆擎天哈哈笑了几声,点了点头,端起酒碗与朱晨桓相碰,旋即仰头将酒水一饮而尽,声音清朗而豪迈:“你说的对,你的师父实在是太藏拙了,当初我两条腿走遍整个东胜神州,随手一出就可让三国动乱,豪气冲天,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见到你师父后,也是暗想一国谋士又岂能与我这一州国手相比?可结果当真是自负者自哀,不过我也应该感谢你的师父,若不是他,恐怕我这一生都会禁锢在自己的深井中,来做这观天之蛙了。”

    朱晨桓今生佩服的人没有几个,大唐老猪是一个,自己的师傅何德少算半个,自己老爹也算半个,除此之外,倒真没有让他打心眼里佩服的。

    哪怕是出神入化的活佛济癫,哪怕是闭剑养气的大唐李白,都只能让朱晨桓平等相待,而不是真心敬佩。

    笑过之后,陆擎天再次提起酒壶倒酒,酒壶本就不大,六碗酒正好可以倒满。

    “这第三杯,敬我们一月以后都能相聚风云城。”

    朱晨桓与一州国手陆擎天共饮三杯酒后,两人走出帐篷,坐在火堆旁,让守夜镖师回去休息后,朱晨桓才询问正事:“陆先生,下面我们该如何做?”

    陆擎天折断一根大漠中寻到的干枯草梗,扔入篝火中,听着草埂燃烧发出的噼啪声响,沉声道:“我们需一分为二,殿下需带李白与洪云志独自离开,而我则陪同镖队一路向北,两条路都是困难重重,却也不是完全死地,正所谓鸡蛋不能放到同一个篮子中,我今天也便来一次一手双托。”

    朱晨桓皱了皱眉,轻咬手指片刻,摇了摇头,道:“李白我带走,洪叔叔留在这里。”

    “殿下,不可小觑风云国啊,包稚明定然会将自己的判断送往风云城,以风云国皇帝的心性必然震怒,正所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而皇帝一怒,全国震颤,届时我们面对的困境肯定要比之前预计的要更加困难,你只带李白一人,不稳妥。”

    朱晨桓却仍旧是固执的坚持己见,他摩挲了一下手掌,然后抓起一把细沙,手掌摊开,细沙如流水滑落。

    “我单独己身,可进可退,除非风云国真的是拼了命要留下我。可你不同,这一百人说的好听是伪装,说得难听是累赘,可偏偏这累赘还仍不得,而且包稚明猜到我就是这镖队中的一员,到时候你们的麻烦更大。”

    陆擎天还要再说什么,却见朱晨桓神色坚定,便也只能无奈一笑,“殿下幸亏不为帝王,否则国必动乱。”

    朱晨桓闻言也是一笑,丝毫没有因为陆擎天的实话而感到气愤。

    陆擎天手指在地划了几下,双眼似有星辰转动,朱晨桓知道陆擎天是在推演与谋划,便也没有出言打搅,只是静静的望向这几乎就要熄灭的篝火,看着红黄火苗的跳动,心神便也与之摇曳不止。

    大约半刻钟的时间,陆擎天才回过头来,突然开口说道:“既然棋局有变,那本该必死的死棋也就不能再放任不管,而且我也想,即便是我不去管,殿下也肯定不会让他们就这样赴死吧?”

    朱晨桓双眼仍旧看着跳动的火苗,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夜风吹来,带来一阵寒冷的凉气,刺入肌肤,令起夜的镖师忍不住打一个寒颤,嘴中骂骂咧咧了一句鬼天气,然后瞧见朱晨桓与陆擎天,又是热络的打了个招唿。

    待那人回去之后,陆擎天才继续说道:“还有十天时间,由厉鬼军精锐将士组成的百人诱饵会与陈勾相遇,若是殿下自恃能够全身而退,那便去吧,我不会再阻拦殿下。只是希望殿下做事之前能够多想一分,此去傲来国,是要为上千万的石玉国子民谋福祉的,若因几百人性命而弃千万人于不顾,这买卖是好还是坏,殿下还请自行决定。”

    说完,陆擎天便站起身来,双手缩于袖口中,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今夜,殿下便出行吧,如果一月之后殿下不能如约到达风云城,我便算是结了与石玉国的缘分。若是殿下可到风云城,那我便送殿下一份大礼。”

    陆擎天佝偻着身体,就如同沙漠中一个默默无闻的乡野村民一般,他每一步走的都很慢,但每一步都非常坚定,朱晨桓看着他的背影,实在是很难相信这样一个孤寡老人的陆擎天是怎么双脚走遍东胜神州的。

    收回视线,朱晨桓吐出了一口浊气,本还想和红鸾与韩冬儿他们告个别,现在看来,倒是少了一番口水了。

    站起身来,踢沙盖灭篝火,回帐篷里拿出简单的行囊,背在身后,便向着另一侧的方向远行,走了没有多远,忽听背后传来一道唧唧声响,转头望去,只见在漆黑夜晚中也能瞧见的一抹白芒突然闪过,他稍微一愣,旋即嘴角一翘,张开怀抱,小兔子皓月便一跃而起,跳到了朱晨桓的怀抱中。

    看着这皓月兔族小兔子璀璨如星辰的双眸,朱晨桓抬手敲了敲它的小脑袋,笑骂道:“你还真的是黏上我了?不过前路除了刀枪就是棍棒,你就不怕被人给煮了吃肉?”

    皓月唧唧复唧唧,两只小爪子牢牢的抓住朱晨桓的衣衫,朱晨桓又是无奈摇头,可嘴角却是不断翘起。

    “既然如此,那就和我做个伴吧,一人一兔闯风云,将来未必也不能成为一段佳话。”(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恶人客栈 (第二更)

    第一百零九章恶人客栈

    风云国荒凉大漠中,一人一兔踏步前行,虽然风沙扑面卷地起,仍然不让这奇怪的组合速度慢上分毫。

    朱晨桓一袭白衣长衫,头顶白兔,脚穿白靴,走在这昏暗沧黄的大漠中,脚下生风,沙不及衣,倒真有几分仙风缥缈之感。

    走着走着,朱晨桓忽然将皓月兔子从头上拽了下来,一边将它向空中一扔,一边双手由掌变拳,身体如螺旋倒置,勐然向地面上轰出一拳,只听一道如雷霆的轰响传出,拳收身侧,转身接住掉落下来的皓月,再低头看去,只见黄灿灿的沙地上竟然出现了殷红鲜血,轻轻一嗅,甚至能听到弥漫而起的血腥之味。

    朱晨桓冷哼一声,面无表情,脚步再次前踏,自他两日前离开振威镖局临时驻扎地,与一兔独行之后,此类毫无半点道理可讲的刺杀就已经遇到不下十起。

    本来朱晨桓还想藏拙几分,从这些人口中套出一些话来,但后来也被他们弄得不厌其烦,而且自身也怀有以自己为诱饵吸引陈勾勾魂夺魄的渔网注意,减轻陆擎天等人也压力,也就不再留情,出手必狠辣,招招致人命。

    皓月躺在朱晨桓怀中,两只小爪子不断挠啊挠的,嘴里唧唧个不停,仿佛是在警告朱晨桓要是再随便把自己扔出去,它就要和朱晨桓拼命。

    朱晨桓对它的反抗自然是视而不见,只见他拎起皓月的两只耳朵,看着皓月怒目的双眸,似笑非笑道:“我可是两天没有吃肉了,现在早已有些忍耐不住了,还是那句话,不要让我有烤兔肉的想法。”

    皓月瞪大可爱的双眸,眼中氤氲升起,竟然露出连朱晨桓都能看懂的人性化表情,这让朱晨桓也是哭笑不得,将皓月放到头顶,无奈道:“真是怕了你了,本公子这脑袋谁都不敢碰一下,唯有你都当成窝了,这份独一无二的待遇还不满意?”

    皓月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听懂了朱晨桓话语中轻软下来的语气,便瞬间破涕为笑,三瓣小嘴欢快的发出唧唧喳喳的声音。

    朱晨桓撇了撇嘴,低声道:“你真确定自己不是老鼠转世?投错了胎?”

    话音一落,自然又是少不了皓月小爪子的一阵乱挠。

    一人一兔就这样从日出吵到日落,独步行走于茫茫大漠中,倒也不算是太过孤单。

    日升日落,谁也无法阻止的天道轮回,见夕阳西下,朱晨桓刚要停下脚步就地休息,忽见前方十里处有黑雾涌起,眯眼一瞧,又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黑雾,而是魔气逸散,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难道这风云国境内还有妖魔不成?

    佛界比之仙界对妖魔的管控力度要更强一分,普通妖魔还好,偷入佛界不算困难,可若是达到妖将妖王级别的妖魔,再想偷入佛界,必然少不了镇界佛家的抓捕与屠戮。

    所以能够进入佛界的强大妖魔屈指可数,但观前方浓重魔气,非是普通妖魔所能蕴含,难道佛界当真生了变故?

    朱晨桓凝想片刻,便双眼一抬,望向十里之外的那处地点,既然是挡在了自己的前路,那便想躲也躲不过了。

    朱晨桓让皓月抓紧后,全身元气激荡而起,身影如电闪,向着前方急掠而去。

    十里之外,有一座两层楼的木制客栈伫立在此,客栈外围有一圈高低不平的简单栅栏包围,走过栅栏围城的门,便能看见客栈院落中满是骆驼与骏马,抬头看去,只见客栈最顶端竖有一旗,旗上有着四个大字恶人客栈。

    “恶人客栈?这名字倒是有趣。”

    朱晨桓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刚走进远中,便被客栈小二模样的人发现,只见那人刚刚绑好客人的马匹与骆驼,见朱晨桓进入,便小跑着走了过来,殷勤招唿了一声:“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朱晨桓看了一眼这小二,双眼微微一动,指了指头上趴着的兔子,道:“我这兔子乏了,若是我再走一步,它就要与我拼命,你说我哪敢不住店?”

    店小二闻言倒是感觉眼前男子着实有趣,只见他将白色的毛巾向肩膀上一搭,便领着白衣白靴白兔的朱晨桓向客栈内走去,见朱晨桓视线一直放在自家店旗上,就开口说道:“公子可别被我家这名字给吓到,老板娘的说了,在这吃人的大漠里面求生,不弄一个霸气点的名字说不上什么时候就被人家给吞了,此时挂上恶人二字,便是真的恶人也要掂量掂量。不过我们这店可是安全的很,只要公子有银子,便是什么也都不用愁。”

    朱晨桓拍了拍自己的腰囊,笑道:“别的没有,还就只有银子了。”

    店小二微微一笑,推开客栈的大门,朱晨桓跟随他进入客栈内,便发现一楼是一个很大的大厅,此时大厅中已经坐下了不下百人,有穿着朴素的百姓装束、有带着眼罩脸有刀疤的匪寇打扮,还有的背负书箱的读书人,以及身着灰袍袈裟头脑锃光瓦亮的和尚,当真是三教九流无所不有,此时朱晨桓一进入大厅,便有数十双眼睛看了过来,但见朱晨桓只是一个面容俊秀的书生后,就都收回了视线,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只有几人视线仍旧停留在朱晨桓身上,片刻才散去。

    柜台后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妇人正在啪啪打着算盘,听到小二的吆喝才抬起头,一见到面容俊秀的朱晨桓,双眼顿时一亮。只见她连忙扭着如蛇的小蛮腰走了出来,胸前波涛汹涌,一走一动间晃人眼球,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妇人虽然年岁不小,可皮肤却如二十岁左右的女子一样白皙而富有弹性,她脸上画了浓厚的妆容,如抹白面,走动间,脸上白面不断飘落,到了近处,更是呛得人想打喷嚏。

    “呦,客官这是哪里来啊?想要打尖还是住店啊?不瞒公子,这方圆几十里内,除了我这一间客栈外,可都是没有歇脚的地方了,今个这天也不早了,公子还是住店吧。我们恶人客栈向来是童叟无欺,价钱公道的回头客都是哌哌竖起大拇指。”

    老板娘似乎不怕被朱晨桓吃豆腐一般,胸前两个硕大的馒头都要蹭到朱晨桓的手臂了,朱晨桓就如一个满嘴仁义道德的普通书生一般,脸上一红,说话支支吾吾,可眼睛还是止不住的往老板娘的胸前瞄去。

    瞧见朱晨桓的小动作,老板娘脸上笑容更盛,只是店小二却很不合时宜的插嘴进来,说客观在外面已经说了,要住店,结果自然是被老板娘一个狠瞪眼给瞪了回去。

    这时在大厅中喝酒吃肉的一些匪寇打扮的家伙们都露出一脸坏笑,道:“老板娘,你是不是看上这个面皮不错的书生,想要嫁给他啊?”

    “书生有什么好的,别看他长得好看,可中看不中用,在床笫上,还是我们这群大老粗更能让你飘飘欲仙。”

    “就是,我看这小白脸可不想什么好人,最后可别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这老板娘能以一介妇人在这吃人的大漠中开这间客栈,自身肯定是有所倚仗的,而且面对这群穷凶极恶的匪寇也是怡然不惧,上来就在桌子上一拍,冷笑道:“来来来,让老娘我看看是谁说会让我飘飘欲仙了?现在你站出来,老娘保证把你揍得你老母都不认识。”

    老板娘这话一喊出后,那些匪寇果真是面露尴尬,彼此小声喝酒,竟无一人再去应答,这让朱晨桓大感有趣,果然世上就没有一个简单的人,把任何人想的简单了,最后吃亏的肯定都是自己。

    老板娘一回头见朱晨桓竟然在那里傻笑,心里懊恼这人是不是给吓傻了?怎的如此胆小,被人嘲笑也不知道反驳一声。似是不喜欢这种胆小如鼠的家伙,老板娘也失去了戏弄朱晨桓的心思,只见她很烦躁的摆了摆手,道:“狗子,带客官去客房。”(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名剑拍卖(第三更)

    第一百一十章名剑拍卖

    朱晨桓在名为狗子的店小二带领下,来到了恶人客栈二楼最东侧的一间客房中,打开房门,小二挥了挥毛巾,帮朱晨桓擦了擦桌子上的灰尘,道:“客官,我们这客栈平常没有多少人来,所以这靠里侧的房间也就一直没有收拾,今天人太多了,其他房间都满客了,所以客官你也只能将就一下了。”

    朱晨桓笑着点了点头,将行囊扔到床上,道:“不碍事的,有的住能遮挡风沙就已经不错了,对了小二哥,你说今天人比往常要多,这是为何?”

    名叫狗子的小二帮朱晨桓擦过桌子后,一双略显精明的眼睛悄悄向外看了看,发现走廊过道无人后,才低声说道:“客官,实不相瞒,明日我们这里有一场名剑拍卖会,这些人都是想要夺剑来的。”

    “哦?名剑?不知是什么名剑?”

    小二摇了摇头,将毛巾搭在肩膀上,道:“这小的可就不知道了,不过下面的那些家伙公子也不用担心,在客栈内他们是不敢惹事的,但公子最好也不要和他们发生冲突,否则出了客栈,事情可能就会变得麻烦了。”

    贱名狗子的小二临走前算是给朱晨桓说了一句忠言,朱晨桓扫了一眼这价格着实不低的房间,摆设很简单陈旧,除了床和桌子外,什么都没有,地面上走过一圈,都能清楚看到脚印,看来当真是如小二所言,今天是突然多了客人的缘故。

    将皓月从脑袋上拽下来,随手仍在床上,自己则是坐在床边,思索着这间客栈的情况。

    这间客栈明面上只有老板娘与小二两人,算上后厨的两人,最多也超不过四人。这客栈名为恶人客栈,若只是去看客栈所接纳的客人的话,倒也真的如其名。

    “小二是个练家子,实力还算可观,地仙初期。至于老板娘,有些看不出她的实力,但见她能够震慑那些匪寇,想必实力也不会弱。再之后就是那些所谓的客官了,几个和尚的实力都不弱,一些隐藏极深的家伙实力也不容小觑,真没想到一间小小的客栈内,竟然混杂了这么多条大鱼。”

    朱晨桓直接向后躺下,差点吓到了床上的皓月,引起皓月的一阵唧唧。

    双手垫在脑下,视线在简陋的房梁上游移,他翘着二郎腿,瞥了一眼跳到自己腿上唧唧喳喳的兔子,眼睛慢慢闭了起来。

    “鱼龙混杂且不去说,里面的陈勾到底有多少?有哪些是为了那柄所谓的名剑,又有哪些是为了我的性命?”

    朱晨桓翻了个身,也不再多费心思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自己到达客栈之后,那股冲天魔气竟然消失不见,便是自己再费心搜寻也是察觉不到,事有蹊跷必有古怪,但再怎么古怪也逃不过客栈里的这些人,所以只要那魔物有所谋,就必然逃不出这个客栈。

    而且朱晨桓也不是什么降妖除魔的卫道士,他之所以来瞧一瞧也完全是顺路使然,若是因为这尊不知道是谁的魔头而耽误了自己的正事,那才会让他懊恼。

    况且这不是有僧侣在此吗?他们就是专业降妖伏魔的,自己跟着凑什么热闹?

    胡思乱想还未结束,便听一阵脚步声响起,朱晨桓眉头微蹙,就听到老板娘的声音传来:“客官,我知客官不喜欢和那些粗人在下面吃饭,所以就亲自为客官端来了。”

    眼珠转了转,朱晨桓从床上跳起,打开门后,便见老板娘果真是端着一些酒菜站在外面。

    老板娘见朱晨桓眼有担忧,不由得笑着道:“公子不必担心,有我在,保证公子会相安无事。”

    朱晨桓似乎是心有畏惧,听闻老板娘的话才松了口气,见走廊上确实没有其他人,才让老板娘进了房间。

    朱晨桓关上门后,便见老板娘将酒菜放到桌子上后,竟然坐到了床上,见朱晨桓神色又紧张起来,老板娘嘴角微微翘起,娇笑道:“客官怎的如此胆小,我是女子,你是男人,就算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是我们女子吃亏,你怕个什么?难道公子真的是如下面那些粗人所言,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书呆子小白脸?”

    朱晨桓闻言双眼顿时愤怒了起来,脸色涨的通红,可却是仍然说不出一句大气的话,这让老板娘原本光彩熠熠的神色瞬间黯淡了下来。

    似乎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老板娘叹了口气,走到桌边,随手将酒壶提起,就要向外走去。

    “老板娘,那是我的酒……”

    朱晨桓话还未说完,就见老板娘瞪了她一眼,“连个卵毛都没有的家伙,不配喝我的酒。”

    言罢,老板娘就打开房门,扭着柳腰翘臀,头也不回的离去。

    朱晨桓见老板娘走得远了,原本愤怒涨红的脸庞瞬间冷静了下来,只见他坐在桌边,拿起筷子尝了几口下酒菜,虽然无酒,却也比那些没有任何营养的干粮饼子好得多了。

    吃了几口,脸上的古怪笑容便怎么也止不住了。

    “酒是**酒,菜是醒酒菜,这个老板娘倒是一个不纯粹的恶人啊。”

    朱晨桓摇头晃脑,既然老板娘最后拿走了**酒,那自己也省下了一些麻烦,虽然老板娘打扮的跟个鬼一样,可朱晨桓的眼光又是何等毒辣?一个美人胚子总是不好下手的,虽然朱晨桓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但辣手摧花的事还是少做得好。

    低头静静吃饭,偶尔皓月小爪子指着某个菜唧唧叫起,朱晨桓也便给它夹上一些菜,一人一兔就这样安静祥和的渡过了傍晚的生活。

    离开朱晨桓的房间,原本面无表情的老板娘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见小二迎过来,随手将酒壶扔给小二,道:“狗子,看谁不顺眼送过去。”

    小二也不多做询问,只是道了一声好嘞,便下了楼去。老板娘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看着下方的近百鱼龙混杂的人群,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片刻之后,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她眼神瞬间犀利起来,提起裙子转身大步走到了一个房间前,勐然敲了几下房门,冷声道:“今天是老娘的诞辰,你若是敢在今日出什么幺蛾子,信不信老娘把你给撕了?”

    就在老板娘转身的同时,一楼大厅中三个和尚与四名衣着打扮各不相同的人同时抬起了头,只是片刻后,他们又都低下了头,似乎是在吃着什么,可眼中神色却十分阴沉。

    而位于二楼最东侧的房间中,正在吃饭的朱晨桓也是微微一顿,旋即便见他嘴角微微上扬,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无禅(第四更)

    第一百一十一章无禅

    临近子时,外界狂风大作,沙暴肆虐,无数的沙砾拍打着木制阁楼,发出噼啪声响,躺在床上,感受着木制房屋的摇晃,心思胆小之人说不得会怕这客栈也被狂风卷到天上去,自己遭遇了无妄之灾。

    外面如巨兽吞云吐雾,肆虐不止,而客栈内却是一阵宁静,除了沙砾拍打木板的声音不断响起,倒也没有傍晚时喧嚣的景象再现。

    朱晨桓居住在客栈二楼最东侧的房间,他的对门就是三名僧侣的居住地,而位于楼梯口靠东第三间房,则是老板娘当时敲门的房间。

    此时他对面房间中,三名僧侣都在席地打坐,佛珠捏于手掌,嘴里默念《金刚经》。三人是一老两少,年老人看起来年龄约有五十余岁,脸上隐有慈悲显怀,而另外两名年轻僧侣则仅有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他们一人眉毛若剑,剑指苍穹,一人嘴角含笑,便是念经之时嘴角也是止不住的上翘,就仿佛一个天生的豁达之人一般,什么事都无法让他烦恼。

    此时三人合念《金刚经》,背后隐有佛光显现,老和尚脸上愈加慈悲,剑眉和尚全身气势一攀再攀,整个人不像是求清静无为的佛门中人,反而像是锋芒毕露的剑道仙人,而那嘴角含笑的和尚,却是不经意间开怀大笑,便同那西天灵山上的弥勒佛一般,天下无不可笑之事。

    被大笑的和尚打断了念经,老和尚也只是无奈摇头,他收起佛珠,看向止不住乐的和尚,道:“智觉,今天笑的有些早了。”

    一直大笑的智觉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容,双手连忙合十,道:“师叔,实在不怨智觉不敬我佛,只是这《金刚经》读起来太有趣了,念到酣畅之处,小僧实在是忍耐不住啊。”

    “忍耐不住,我揍你一遍你就能忍住了。”另一旁气势如剑的和尚开口道。

    “嘿,智剑,别以为你能够打得过我就可以随便欺负我了,信不信我让你得不到这柄剑?”

    在无禅寺中被当为下任戒律院院首培养的弟子智剑从入寺开始便不喜佛界降魔杵之类的驽钝武器,他名字带剑,自身更如一柄锋芒毕露之剑,待人接物都毫无佛徒温和之状,出言成剑,行事更为剑,在无禅寺中可以称得上是刺猬一样的人,其他和尚要么是不喜他的性格,要么就是畏惧他的实力。

    唯独面前的整日大笑、便是读这枯燥无味的佛经也能笑的肚子疼的智觉才不怕他,还总是喜欢没皮没脸的凑上去,说出言语挤兑智剑,被智剑收拾了一遍,也丝毫不以为意,甚至每次被打的遍体鳞伤之后,还会大笑个不停,差点让同寺其他人认为智觉是脑子被智剑给打坏了。

    智剑听闻智觉带有威胁性的言语,只是冷哼一声,却没有再与智觉言语相驳,正如智觉所言,此行若想取得趁手的武器,还需智觉的力量。

    在无禅寺内与世无争的老和尚惠通见两名师侄吵嘴,也只是微笑不语,他双手合十,低声道阿弥陀佛。

    风云国有一座云苍山,云苍山上有三佛一道,道庭占据山巅之势,而三佛则是于山脚、山腰与山顶循序而上。

    山巅观为风云观,山顶寺为一佛寺,山腰寺名苦修寺,而山脚寺庙名字则更加怪异,世人修禅万千种,我自无禅始向佛。山脚寺为无禅寺。

    三佛一道在风云国内地位超然,僧侣与道士本有天道之争,可在风云国内不仅同山而建,甚至同朝担任护国法师,只要是出家之人出行远处,所有人皆须避让,这比石玉国内的僧侣地位还要高上一截。

    子时邦声敲响,三名来自无禅寺的得道高僧与其余三间房间的羁旅同时睁开了眼睛。

    楼梯口靠东第三间房,一名衣着朴素如寻常百姓的憨厚壮汉盘膝坐在床上,他的膝盖上放有一柄闭鞘古剑,子时一到,剑鞘陡然间震颤起来,剑鸣声响传遍整间客栈。

    憨厚壮汉身体一颤,双眼陡然间睁开,只见他的双目并无瞳孔,通体殷红,双手触碰剑鞘瞬间,整个人气势大增,一头黑发无风飘展起来,双眼散射出骇人红芒,他嘴角咧开一抹笑容,竟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恐怖气息。

    “血!我要血!”

    持剑汉子嘴里说出一句含煳不明的话,还未有所动作,便见自己房门突然被踹开,十余名山贼匪寇持刀持剑立于门前。

    为首的匪寇腰间缠绕一条毒蛇,毒蛇吐信,双眼倒竖,瞳孔如外界黄沙一般,令人看上一眼就有种阴寒之感。

    他扛着一把巨大弯刀,脸上露出残忍笑容,道:“狗屁的名剑拍卖会,在这黄沙大漠中,老子就是天,老子就是王,所有的东西都是老子的!白天是老板娘的生辰,老子答应不出手,可过了子时,老子的承诺也就到了。交出你的剑,或许还能留你一命,若是不识好歹,今天就让你下了黄泉。”

    双眼放出红芒的汉子对面前十余个匪寇置若罔闻,他手中的剑鞘震动的愈加剧烈,脸上的血管也随之暴胀起来,只见他下了床,一步一步向匪寇移动,嘴里仍旧是含煳不清的说道:“血,给我血,新鲜的血!”

    匪寇首领见这汉子不识好歹,对自己的话视而不见,脸上不由得露出愤怒之色,只见他拿起大刀,指向不断向自己走来的汉子,狞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找死”

    话音还未落,只觉得眼前光芒一闪,尚未来得及看清那是什么,一颗脸上还带着狞笑的头颅就冲天而起,滴熘熘滚落到汉子的脚下,汉子手持出鞘枯黄古剑,没有低头去看那颗头颅,只是一脚踩下,头颅瞬间变成肉泥。

    他手中古剑再一刺出,刺中匪首心脏,其余匪徒只听几道咕嘟如饮水的声音,原本身材魁梧的匪首就瞬间变成了皮包骨,而那竖眼的毒蛇则是只剩下一张皮,连一滴鲜血都没有流出。

    壮汉脸上露出陶醉之色,他再次咧嘴一笑,道:“好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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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刹那!

    第一百一十二章刹那!

    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鬼啊”,其余的匪寇见自己首领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被眼前诡异的汉子一剑斩掉了脑袋,全身鲜血还被吸干了,心神惊骇之下,也不顾给什么大当家收尸的事情,连忙一哄而散,想要向其他方向逃窜而走。

    憨厚汉子手中枯黄古剑吸了一些鲜血后,双眼红芒愈加深红起来,只见他嘴角又是一咧,憨厚道:“不能走,血还不够。”

    伴随着他的声音,手中枯黄古剑再次剑鸣声震天,只见汉子双脚刚刚离地,便又重新站定,整个行动没有超过一瞬间,如果不是眼力脱俗之人,根本就不会发现他刚刚其实是走了一圈又返回的。

    枯黄色的古剑嗡鸣声停,那些刚刚转身想要逃走的匪寇无一例外,脑袋瞬间与身体分开,尸体倒地之后,所有鲜血都从被割掉的脖子处流了出来,汇聚到一起后,又共同流向这枯黄古剑的剑尖,被古剑所吞噬。

    憨厚汉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古怪,身体也随着剑颤而微微起伏。

    刚才匪寇的动静不小,又有剑鸣震天,整个客栈的羁旅就都被吵了起来,一些喜欢看热闹的无聊人士走出房间后,就看到了一地的无头尸体,以及正在以血喂剑的古怪汉子在那里傻笑个不停。

    三名来自无禅寺的和尚还算镇定,其他普通人则是在片刻发愣之后,突然撕心裂肺的吼了一句“杀人了”!

    接着,整个客栈便都乱了套了,江湖中人手持各种武器,神色谨慎的看着那仍旧以血喂剑的汉子,普通人则是脸色惊慌失措,想要逃走却又不知道该逃往哪里,一时间极为矛盾,不知所措。

    老板娘从自己房间走出,见到走廊中血腥的一幕,眉头不由得一皱,只见她双手叉腰,却没有多少畏惧的指着古怪的汉子道:“你就不能让老娘睡个好觉?老娘要是睡不好有皱纹了,信不信老娘把你剁成肉酱包饺子吃?”

    汉子闻言抬起头,见到了双手叉腰的老板娘,原本猩红的双眸才略微清明了一些,只见他憨憨的点了点头,嘴哆嗦了半天才含煳道:“妹子,快逃。”

    老板娘闻言双眼顿时一眯,脸上出现一丝阴沉的表情,低声道:“终究是无法压制了吗?”

    这时其他的羁旅才仿佛像找到了溺水前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见老板娘不畏惧这胡乱杀人的魔头,连忙向老板娘跑去,一边跑一边道:“老板娘,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们是来住店不是来送死的,你要是不解决这人,以后别想从我们这里拿走一个子!”

    见这群胆小怕事还不如自己一个女子的男人吆五喝六,老板娘嘴角一撇,冷笑一声,道:“好啊,不拿就不拿,今天你们能活的走开,就算老娘我做了善事了。”

    见老板娘语气不善,这群人眼珠转了转,转身看到诡异壮汉手中的剑已经将地面上的血吸的干净了,正在向自己等人憨笑,这让他们仿佛从脚底板升起一股寒气一般,全身都血液都凝固了起来。他们连忙赔笑道:“老板娘,我们这不是和你说气话呢嘛!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可千万别跟我们计较啊,我们来你这里住店,就是看中了老板娘的名声来的。”

    老板娘着实不是什么大肚量的女子,闻言仍旧是嗤笑一声,不屑道:“说话之前拍拍自己的良心,你要是敢拍着自己的良心说住我这店没有半点其他的想法,老娘今天就是死了,也保你安全,可你若是敢说话,信不信老娘第一个扭断你的脖子?”

    那人一见老板娘瞪眼,心里仿佛是想到了大漠上的一个女魔头的传说,再看向老板娘的神色就变得又敬又畏起来,被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却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喘。

    老板娘见他那怂样,脸上就顿时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只见她摆了摆手,道:“现在赶紧逃,能逃走是运气,逃不走也别怨老娘,路是你们自己选的,贪心也是你们自找的,能不能活下去各凭本事吧。”

    这些人彼此瞧了瞧,又见那壮汉已经抬起剑尖,指了指老板娘,又指了指他们,一种发自心底的颤悸陡然而起,他们来不及多想,瞬间做鸟兽散,彼此争抢着逃离,可还未下得二楼,便见憨厚汉子双脚一动,甚至没有怎么看清他的动作,就见他直接出现在了楼梯口的位置。

    憨厚汉子又是咧嘴憨憨一笑,口水顺着嘴角一滴一滴流了下来,双眼却是更加猩红起来。

    “不能走,谁也不能走,血,血还远远不够。”

    说着,枯黄古剑一挥,一种令人感到心悸的剑气剑芒陡然而出,剑锋所指,万物俱灭,一些想要跳楼而逃的人在半空中直接就被剑气斩成了肉块,鲜血自空中牵引进入古剑中。

    古剑嗡鸣,便是连一些不懂剑的普通人都仿佛听出了古剑的兴奋感,这让他们不由得心中惊骇,这剑难道也成精了?

    其实他们又哪里知道,人非魔头,剑才是罪魁祸首,朱晨桓站在远处围观,一眼就瞧出了这柄剑的关键所在,怪不得自己来到客栈后找寻不到魔气的来源了,原来是魔剑入鞘魔气被禁锢所致。

    剑名刹那,是东胜神州广负盛名的魔剑之一。三百年前东胜神州忽有一魔头强势而起,一连斩杀降妖除魔的佛门中人数百,导致佛界震怒,由一名佛门尊者领头,率领罗汉十八人东出灵山,组佛门灭妖大阵,才将此魔头完全毁灭,并搅碎其魂魄,让其彻底湮灭于万界之中,永世不得超生。所以说佛门中人看起来慈悲为怀,超度众生,实在是没有触及它的底线与利益而已,一旦触及底线,便是比那妖魔还要令人恐惧。

    可魔头虽死,魔剑刹那却不知所踪,三百年来佛界一直在寻找这柄据说快要达到天阶的灵剑,可谁知三百年过去,仍旧是毫无收获,朱晨桓三百年前还在担任佛门净坛使者,对这事也算是熟知,所以一见憨厚汉子使得剑,就知道是那柄沾染了数百佛门高手鲜血的魔剑刹那!

    眼见被魔剑控制的憨厚汉子在那里肆意杀人,朱晨桓也没有出手的准备,一者正如老板娘所言,这里面的人就没几个人手里是干净的,既然想来夺宝那就必须有死的觉悟,而二者则是朱晨桓对一直冷眼旁观的老板娘和那三个和尚两个读书人有些看不透。

    这几人体内都有雄浑元气波动,但朱晨桓初步感知下,却看不清几人的实力,而且有佛门高人在此,就算是斩妖除魔也轮不到自己出手。

    果然,在憨厚汉子手中魔剑又收割了几人的性命后,无禅寺的三人终于出手。

    只见年老的和尚惠通大喝一声孽障,另外两个和尚智觉与智剑便蹬梯而起,智觉手持一根降魔棍,智剑则是手握木剑,两人一棍一剑如陀螺一般互换身形,到达憨厚汉子身前,便一左一右当空砸下。

    憨厚汉子脸上还是那憨厚的笑容,见两名和尚棍棒与木剑砸来,也是不躲不闪,手中魔剑一挥,剑气荡然而起,魔气冲天,漆黑的魔气夹杂着无可睥睨的剑气横向向两名无禅寺的和尚侵袭而去。

    智觉位于智剑右侧,见魔气夹杂的剑气从左侧袭来,脸上又是不可控制的露出笑容:“智剑,老规矩,你挡我杀。”

    智剑撇了撇嘴,动作却没有如何滞后,只见他木剑收回,嘴里默念佛门圣经,全身泛起温暖佛光,同时双手有金光覆盖,指剑向前,木剑也被佛光所笼罩,远处看去,就仿佛金光璀璨的利剑一般,有着无坚不摧之力。

    “大日如来,万法归一,利剑斩魔,助你归黄泉!”

    利剑嘴里念叨出与寻常和尚不同的佛门真语,手中木剑瞬间佛光大盛,比之他自身的佛光都要浓厚数倍,只见他剑眉一挑,整个人褪去佛门袈裟,就如同那冲天而起的利剑一般,竟让魔剑为之一阵轻颤。

    魔气携杂剑气与佛光蕴含的剑意勐然相撞,没有发出多大的轰响,甚至一丝声响也没有,就如同两夺朵棉花碰上一般,显得镜花水月,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可在下一刻,智剑抓着刚刚击打了憨厚汉子一棍棒的智觉向后激退后,那些还在疑惑憨厚的汉子是不是看起来骇人其实只是徒有其表的人瞬间七窍流血,体内经脉被两拨剑气相撞后杂乱射出的混杂剑气所撕裂,刹那间就没了性命。

    魔剑刹那,最擅刹那取命!

    朱晨桓皱眉去看这无禅寺的僧侣与憨厚汉子的一击,在别人眼里这仅仅只是巅峰一击而已,可在朱晨桓的眼中,却是剑气相撞一百三十八下。

    短短一瞬,两人在不知不觉间其实已经交手一百三十八下,所谓的没有丝毫声息,只是外行人看不清而已。

    “这算不算是技术活呢?该不该赏?”

    朱晨桓眉头忽然舒展,嘴角微微一翘,可话还未说完,整个人便从原地一跃而起,他单手握拳,勐地向后一拳击出,只听砰的一声响起,一名身着灰色布袍的普通百姓模样的汉子就被他轰碎了内脏,尸体滚落到地。

    而这时,一直眉头紧皱的老板娘才双眼一亮,只见她扭着水蛇般腰肢,一扭一扭走到了朱晨桓身旁,低头看了一眼胸口凹陷下去的汉子,一脚将他踢下了楼,旋即脸上堆起一抹魅惑的笑容,道:“没想到,老娘还有看走眼的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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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萧三娘

    第一百一十三章萧三娘

    朱晨桓听到老板娘似笑非笑似吟非吟的话,只是洒然一笑,很有读书人知礼懂礼的气质,抱拳说道:“老板娘还请见谅,出门在外总是要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晨木亘不是有意欺瞒老板娘的。”

    或许是因为夜晚没有补妆,老板娘一笑起来,胸前两团波涛骇浪自不必说,就她脸上那仿佛白面的胭脂也是漱漱的向下掉落,渐渐露出一张令寻常男人都为之倾倒的绝美容颜。

    “客官如此有礼貌,比那些大老粗好得多了,我依靠男人生存的妇人一个,又怎敢生气呢?”

    朱晨桓闻言,又是一笑,他瞥了一眼气势越来越盛的刹那魔剑,心中思索一二,才又说道:“老板娘可不是什么依靠男人生存的妇人,据我所知,在这东胜神州境内,能够比得上老板娘的,也才一手指数吧?”

    老板娘听到朱晨桓的话,双眼微不可查的闪过一抹亮色,只见她伸出手指摸了摸猩红的嘴唇,脸上的笑容更加娇媚起来:“晨公子如何发现我的身份的?”

    朱晨桓耸了耸肩,双眼又向楼下看了一眼,无禅寺的三个和尚这次是全部都动起手来,与那被魔剑刹那控制的憨厚汉子击打了起来。

    剑气盎然,佛光普照,魔气又是不断外泄,使得小小的客栈内,就如同三界战场一般,令人不得不全神戒备的去躲避这泄露而出的些许剑气。

    “我只是听过一个算不得真的谣言而已,据说东胜榜排名第六的女魔头这三年内销声匿迹,很多人都认为她是死在了某个铲妖除魔的活佛手中,但也有人说这个女魔头找到了自己的亲哥哥,可亲哥哥身负重疾,即将撒手人寰,女魔头顾念着唯一的亲人,就守护在哥哥身旁,要亲眼看到哥哥闭眼之后,才会重出江湖。”

    朱晨桓一边看着老板娘的神情变化,一边运转元气迅速流转周身,他见老板娘仍旧是无动于衷,又笑道:“本来对于这种空穴来风的消息我是很难相信的,可小生一个月前有幸见到一张画像,这幅画像据说是十年前唯一一个见到魔女并且活着回去的人所画的,而在他画完这张画像后就突然暴毙了,可画像却诡异失踪了,你说这事怪不怪?”

    老板娘神色终于有所变化,朱晨桓双手负于背后,已经化掌为拳,可脸上神色还是那般淡然,“而这幅画像又与现在的老板娘有着七分神似,十分形似,你说这事是不是更奇怪呢?”

    老板娘突然笑了起来,笑的花枝乱颤,胸前两只小兔子就仿佛要蹦出衣外一般,别说正面对她的朱晨桓了,即便是远处那两个读书人打扮的谦谦君子都忍不住侧目过来,去瞧这辈子也不一定能够再见的旖旎景象。

    “原来在我之前先行一步的家伙是你们的人,你到底是谁?”老板娘伸出如蛇般灵巧的俏舌,轻轻一舔略显干燥的嘴唇,整个人显得愈发充满难训的野性。

    朱晨桓耸了耸肩,突然见楼下那用剑的和尚竟然以另外一个年轻的和尚为剑,两个人气机完全合一,一动一静间,给朱晨桓的感觉就仿佛是天地都与之完美契合起来。

    人如剑,人是剑!

    没想到两个佛家的和尚,竟然能够使出比一般道家剑仙都要凌厉且契合天道的剑来。

    “萧三娘,不若我们先看戏如何?”朱晨桓向一楼努了努嘴,老板娘听到朱晨桓准确的叫出自己的名字,便再也不对朱晨桓抱有任何的信任,只是她的心神也都被那个被魔剑刹那所控制的汉子身上,眼光流转间,见朱晨桓摊手表示没有异心,这才在距离朱晨桓五步的地方向下看去。

    朱晨桓见东胜榜排行第六的鬼见愁萧三娘如此戒备自己,也不知道是该自豪还是该头疼,本来只想凑个热闹,看看这魔气的来源是何物,可谁知却巧不巧的碰到了这个在东胜榜上名次仅弱于排行第五白衣观音傲霜、同为东胜榜前十中身份最为神秘的三个自由人中的鬼见愁萧三娘。

    一个排行第五的白衣观音还在背后虎视眈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自己来一个致命一击,可在这个敏感的时期,自己又把排行第六的鬼见愁给惹了,连朱晨桓都感觉自己最近的运气是不是有些太差了。

    普通人一辈子也未必能够遇到的人,自己就这样连蒙带撞给遇到了两个,而且都是十分难缠的对手。

    朱晨桓叹了口气,只能道一声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可脸上又哪里有半点愁闷之色。

    恶人客栈一楼,那些木桌木椅此时也都被几人的战斗所波及,在密不透风的剑气牢笼中,被剑气一次次所刺穿斩下,此时被憨厚汉子痛苦的一声咆哮震动下,瞬间变成了无数的灰色木粉,落于地面,地面就仿佛加厚了半寸一般,唿啸行动之下,木粉翻飞,如外界沙暴,又如云雾飘渺,竟让人看不真切。

    无禅寺惠通之所以会带着两个年轻的小和尚来这种动辄身死殒消的地方,一方面是因为智剑需要一把佩剑,而这魔剑刹那最为合适,另一方面便是因为智剑与智觉两人天生就有着一种外人无法理解的默契感。

    一人如剑,一人是剑,虽然两人平常总是绊嘴不断,可在战斗的时候,一人可作剑,一人可用剑,两人气机与元气能够完美融合,便是无禅寺的得道高僧们也对这件事说不清道不明,最后只能归结于佛法无边。

    此时智觉双手合十置于胸口,身体笔直若剑,脚被智剑双手握住,整个人如利剑出鞘,虽然身上佛光闪现,可剑意十足,智剑每挥动一次,智觉身上便能发出普通剑仙都无法睥睨的强大剑气,如撕山裂海,蓬勃向持魔剑的汉子扫去。

    憨厚汉子此时脸上再无一丝人类应有的表情,他七窍流血,可双眼红芒却越来越盛,整个人魔气冲天,在这狭窄的客栈内,与剑气混杂在一起,和这佛门佛光斗了个旗鼓相当,短时间内竟然谁都无法再进一步。

    “智觉,做好死的觉悟吧!”

    智剑气势冲天,嘴角隐有鲜血流溢,只见他左手手指抹了一下嘴角鲜血,在智觉脚上画了一个红色莲花,一种圣洁的气息陡然充满客栈。

    智觉见状,双眼登时瞪得老大,可脸上却是笑容不断:“智剑,我去你个姥姥个熊啊,你要是不小心把本大爷……咳咳本僧给玩死,就算做鬼本僧也饶不了你!”(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与魔女的交易

    第一百一十四章与魔女的交易

    魔剑刹那似乎是感觉到一丝不妙,原本凌厉的剑势更强一分,只见挥舞魔剑的汉子七窍流血愈发严重,现在便是连一些重要窍穴之处,也有鲜血从皮肤渗出,他的眼睛闪烁着堪比太阳的光芒,耳朵与鼻子口腔则是不断涌出带血的黑**气,魔气以汉字为中心,不断向四外扩展而去。

    融合漫天飞舞的木屑,使得整个客栈一楼大厅瞬间泾渭分明起来,一方是佛光迸发的三个和尚,一方则是魔气缭绕的妖魔,两方气势都不断攀升,剑意盎然的让朱晨桓都不得不秘密施展元气罡罩,来硬抗这比之李白当日出剑更为凌厉的剑气。

    无禅寺老僧惠通见两个小和尚在那里彼此拌嘴,可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凝滞,脸上笑容真诚且慈祥,面对对面气势越来越强的魔物,惠通却双手合十,站在一旁,明显是不想再出手了。

    忽然间,老僧转头看向二楼朱晨桓处,见朱晨桓视线一直盯着黑雾中的魔物,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可很快又重复清明,微微摇了摇头,再次看向与魔物战斗的两个师侄。

    在老僧回过头的瞬间,朱晨桓眼中闪过一道异色,他躲在背后的拳头已经蕴有凛冽罡风,却在这一刻重新舒展开来。

    “那老和尚有古怪?”

    萧三娘不知何时又靠近了朱晨桓两步,她弯腰趴在二楼的栏杆上,滚圆翘臀与前方的汹涌胸脯正好形成令人血脉喷张的一幕,即便是朱晨桓,都只能在心里暗道一声妖精,不去看虽然三十多岁,可身材却令很多双十年华的女子都嫉妒的要死的萧三娘。

    “他没古怪,我有古怪才对。”朱晨桓嘴角翘起,淡淡道。

    萧三娘瞥了一眼仍旧看不透的读书人打扮的自称晨木亘的男人,撇了撇嘴,传音道:“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朱晨桓眉毛一挑。

    萧三娘如不谙世事的女子一般浅笑道:“别担心,老娘还能吃了你不成?更何况,还是那句话,即便老娘把你给吃了,最后吃亏的不还是我们女人?”

    朱晨桓翻了个白眼,没有搭理这个心怀叵测的娘们。

    萧三娘也不以为意,只是笑过之后,才收敛了神情,眉毛微微低垂,道:“我杀了男人,刹那剑给你,不过你要答应帮我做件事。”

    朱晨桓冷笑一声,“萧三娘,你这也算是交易?男人你想杀便杀,我没兴趣。而那刹那剑,我更没兴趣,你没见好好一个憨厚的汉子都给弄成了那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可不想成为第二个剑奴,既然前面两个条件都算不得条件,我又为何要答应帮你做事?这笔买卖太亏了不是?”

    萧三娘闻言,神色仍旧没有半分变化,只见她伸出手指了指躲在一旁的三个读书人,脸上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再加上三个夺魄手,如何?”

    朱晨桓还是摇头。

    萧三娘似乎是有些恼怒朱晨桓的不识抬举,但眼珠转了转,又瞥了一眼双手合十散发柔和佛光的惠通,咬牙道:“我帮你周旋那个和尚,给你收服刹那的时间。如果你告诉我收服不了刹那,那咱们也就不用谈了,老娘这就尝尝你的心肝是什么味道,虽然说老娘自由自在,无人能管,但若能够交好风云国,也总归不是坏事。”

    这次轮到朱晨桓犹豫了,说实话他一点都不相信萧三娘的话,更何况这还是整个东胜神州公认的魔头之一,若是傻乎乎的相信她,保证第二天的太阳都见不到,但对于魔剑刹那,他还真的有些意动。

    自己最趁手的兵器在当时被水德星君偷袭投胎后就消失无踪,即便是自己这个主人也找寻不到。后来虽然偷学天山童爷不弱的拳术,可自己毕竟不是童爷,用惯了武器,总是一拳碎山河,还是有些感觉不舒服。

    所以现在他确实需要一个武器,而眼前的刹那魔剑,如果排除魔气灵体的话,倒也还能入自己的法眼。

    只是刚刚那无禅寺和尚的一瞥,就让自己体内元气不受控制的迅速流动,这让朱晨桓对这看起来慈蔼和善的和尚有着不能忽视的警惕。

    在石玉国中,即便是天山童爷也不能给自己这样的感觉,可现在,一个偶然相遇的和尚竟然会让自己第一次感到棘手,这在之前都是从未发生过的,这也让朱晨桓对这风云国第一次感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自己石玉国二等大国都找不到一个东胜榜上的强者呢,可三等国风云国中就仿佛不要钱的一个个蹦了出来,还有这名不见经传的三个和尚,都让朱晨桓不得不再次思考这风云国的行途之事。

    见朱晨桓犹豫,萧三娘不由得呸了一口,眉头皱起,道:“我一个女人都能做到这步了,你一个大老爷们担心什么?不会真的是没有尝过女人味的雏,徒有其表吧?”

    朱晨桓闻言,这才灿然一笑,只见他看了一眼那三名不拿诗书反持利器的读书人,笑道:“下面的时间可不多了,如果萧三娘要和我合作,那就请拿出一点诚意来。”

    “呸!我看咱俩调换性别得了!一个男人还这么婆婆妈妈,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朱晨桓丝毫不以为意,只是敲了敲面前的栏杆,道:“时间真不多了啊。”

    “哼!”

    萧三娘冷哼一声,却也没有再耽搁,直接转身走到那三名蹲在地上瑟瑟发抖仿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面前,冰冷道:“别装了,我与你们的目标达成了一致,要拿你们的脑袋做诚意。”

    那三名书生闻言,身体都是微微一顿,但也不再颤抖,只见为首的背着书箱的男子站了起来,神色阴霾的看着打扮的花枝乱颤的萧三娘,道:“老板娘,可能你还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在这风云国中,帮他可就等于和我们整个风云国为敌,你可是想”

    话还未说完,这书生便感觉眼前闪过一道白芒,他心生警惕,连忙向后退去,只是脚步刚刚踏起还未落下,便被萧三娘一记手刀给砍掉了脑袋。

    另外两人见状,心生惊骇之下,也不再伪装,纷纷从书箱中拔出短剑就要刺向这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聒噪,和他一样都不是个男人!”

    萧三娘一点耐性也没有了,一楼的战斗已经要进入尾声,汉子明显是处于下风,她守护汉子三年,又岂能真的让汉子死于其他人手里?即便是慈悲为怀的佛门中人也不可以。

    只见她双手如蛇而动,脚步虚抬一瞬,便又重归于此。

    冷冷的瞥了一眼两个同样没有头颅的尸体,便脚步轻踏,整个人如炮弹一般从二楼直接弹射到一楼的战场中。

    而朱晨桓在见到她不言一语下了一楼后,也是无奈摇头,道一声不听话的女人真该打屁股后,也一手轻扶栏杆,一跃之下,同样飘落于剑气纵横的一楼大厅中。

    一触即地面,视线所及之处,就能发现满目疮痍沟壑纵横的残留剑痕,走出一步,就有无数剑气交替袭来。

    朱晨桓淡淡一笑,道:“获得刹那后,我就也算是半个剑仙了吧?”

    声音一落,身影便同样隐没于魔气缭绕的黑暗中,白衣白靴白兔的朱晨桓,也在此时正式搀和到了这桩因果纠缠的麻烦事件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小子,接剑

    第一百一十五章小子,接剑

    因为鬼见愁萧三娘和朱晨桓的加入,使得原本明了的战场瞬间迷乱起来,无禅寺智剑与智觉仍旧剑意盎然,杀意纵横,即便被魔剑控制的汉子已经用尽了体内最后一丝元气,也还是无法抵抗佛光的侵袭。

    魔剑终归只是魔剑,虽然能够控制宿主的力量,但也同样制约于宿主的实力,憨厚汉子本就不是那种万里无一的天才,仅仅是因为能够承受住刹那的魔气侵袭,并且与刹那达成协议,才能让刹那发挥出了汉子百分之三百的潜能。

    此时汉子最后一丝潜能也被榨干,即便没有无禅寺的高僧袭击,也断然活不过今日,所以在智剑与智觉仿佛一体的完美配合下,刹那能够周转腾移的地方已经越来越小。

    本来若无其他意外,只凭无禅寺的两个年轻和尚也能解决这一尊魔头,可因为鬼见愁萧三娘和朱晨桓的加入,使得无禅寺高僧的脚步出现了一丝错乱。

    而魔剑刹那也恰巧抓住了这一丝一毫的机会,抽干了憨厚汉子最后一丝生机,古朴墨兰的剑身散发出令天地都色变的巨大威势,魔气滔天,直接绞碎了本就摇摇欲坠的客栈,只听砰地一声响起,偌大一个能够遮挡沙尘的客栈就这样被连根拔起,并在空中旋转两圈,瞬间化为了无数的碎屑。

    智剑与智觉见状,脸色都变得无比凝重,智剑全身佛光流转,乳白色元气瞬间透体而出,疯狂涌入担任剑锋的智觉体内。

    智觉脸色涨得通红,全身也在下一刻变得如烙铁一般通红炙热,周围空气隐隐因温度太高而扭曲起来,远处看去,就跟发生了空间错位一般,很难相信这是两个年仅二十余岁的小和尚造成的异像。

    萧三娘虽然加入了战场,却也没有直接出手,她只是双手抱胸立于一旁,双眸微眯,不动手也没有罢手的想法。

    而朱晨桓则是刚刚前进两步,就被无禅寺高僧惠通挡住了前路。

    “阿弥陀佛,前方是无间地狱,施主莫要自误。”

    惠通双手合十,脸含慈悲,眉毛低垂。

    朱晨桓瞥了一眼气势积累到顶点的魔剑刹那和无禅寺的两个小和尚,见他们砰然接触,整片沙漠都为之一震,流散而出的气机更是令刚刚到达的沙暴都瞬间被撕扯干净,消散于无形。

    他双手握拳,冷眼瞧着面前的老僧,道:“我不知道什么是无间地狱,我只知道我若停此不前,未来会有不小的麻烦。”

    惠通摇了摇头,道:“佛门中人,斩妖除魔为第一要务,施主既然被魔头所扰,我等自然要帮施主除魔。”

    朱晨桓斜了斜眼,恰好见萧三娘向自己勾手,他无奈一笑,道:“你们确定能够解决了这个魔头?”

    “若施主帮忙,有五成把握。”惠通一板一眼说道。

    朱晨桓耸了耸肩,晒然一笑:“我可不是什么高僧佛者,要以自己利益为代价去做那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既然和你们合作才有五成把握,那我为何不与她合作,到时候岂不是有七成把握了?”

    惠通仍旧是双手合十,头脑后方出现一轮五彩佛光,他抬起眉头去看一身读书人打扮的朱晨桓,摇头道:“施主身具万中无一的佛根,有着极大的佛缘,千万不要自误,与贫僧皈依佛门,修得正果,方是正途。”

    不知为何,一听到老和尚这句话,朱晨桓内心就不由得烦躁起来,他想到了五百年前的西天取经的事情,想到了成佛后的猴子变成了什么样子,想起了心死若灰的秃驴回到大唐,想到了那个憨厚的沙僧终日念经祷佛,祈求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再见那个今生无望相聚的女子。

    他想到了很多很多,想到了成佛的种种事情,这个世间从他们成佛那日开始,少了大闹天空意气风发的齐天大圣,少了偷奸耍滑能够爱慕嫦娥的一头蠢猪,少了一个整日信佛念佛就连一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的大唐高僧,少了一个憨厚到近乎痴傻却整日念叨以后要再见天上仙女的流沙河老妖,也少了一个不做龙王却变成白马被人骑的小龙马……这个世界,这个万界,从那日开始,真的少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寂静无声,了无风波!

    死气冲天,丫的就是一潭死水!

    这种佛,这种仙,这种万界,要它何用?

    朱晨桓体内元气以无法控制的速度在体内疯狂流转,鸿蒙造化诀第四层境界活水窍穴也开始急速旋转起来,元气被窍穴吸收,也迅速被活水造就成为更加精纯的元气,绕着他的全身经脉流转,继而透体而出,再继而,以朱晨桓方圆十里之内,天地间的元气都为之一空,包括魔剑刹那,包括无禅寺三个高僧,包括东胜榜上排名第六的莫女萧三娘,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惊骇的发现,自己竟然失去了与天地元气的沟通能力!

    他们对元气的感知与利用,在这一刻竟然被剥夺了。

    所有人在这一刻,都不约而同的看向脸色急剧变化的朱晨桓,只见朱晨桓全身都被元气所覆盖,元气的浓稠,就仿佛一个大茧一般,将朱晨桓包裹其中。

    伴随着朱晨桓的一吸一唿间,如茧般的元气忽明忽暗,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在元气茧中的朱晨桓,正有一种让所有人都未知心惊胆战的气息在缓缓形成。

    这气息仿若远古之气,夹杂着古老而浓重的声响,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萧三娘美眸神色不断变化,她瞧了瞧被震慑的几人,又看了看剑身因元气被剥夺而变回原样的魔剑刹那,终于银牙轻咬,手中拿出一柄短小利刃,走于汉子身后,一推利刃,直接刺穿了汉子的心脏。

    憨厚汉子吐出一口漆黑的鲜血,魔剑刹那自手中丢落,整个人再无一丝生机,向后瘫倒而去。

    萧三娘连忙接住倒地的汉子,汉子视线已经模煳,瞳孔更是不断收缩,似乎是感受到后背的温暖,他如回光返照一般,努力的睁大了双眼,再见到这个绝美妖艳的容颜后,嘴角终于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容。

    他张了张嘴,可尚未说出一个字,手掌就重重摔下,脖子一歪,再无一点生命的气息。

    萧三娘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睛微闭,一滴晶莹的泪珠自脸颊滑落而下,融入到了苍黄的沙漠中,再也找寻不到踪影。

    “坚持三年,够了,真的已经够了,你的罪已经赎完,我这消失三年的魔头也该重出于世了……”

    萧三娘将憨厚汉子轻轻放于黄沙之上,再睁眼时,全身元气再次重归于身,只见她神色冷漠,提脚一踢跌落在地的魔剑刹那,冷声道:“小子,接剑”(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有慧根个屁

    第一百一十六章有慧根个屁

    所有人都被朱晨桓所吸引过去,所以一时间也都没有注意到持剑的汉子已经被这老板娘所杀,直到见魔剑刹那被老板娘一脚踢起后,他们才发觉到刹那已经离手。

    无禅寺智剑眉头一皱,闭嘴默念佛门真言,佛光透体而出,竟然也如萧三娘一般,重新恢复了对元气的掌控,他脚步一抬,就要去夺这柄魔气滔天的魔剑。

    可萧三娘又哪里会如他意,只见萧三娘身影轻移,智剑都未发现萧三娘是如何行动的,整个人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吐血倒飞而去。

    智觉见状,并未出手帮忙,只是盘坐原地哈哈大笑:“智剑,我就说这剑和你无缘吧?你还不信?这下吃了苦头了吧,佛说万事要从缘,若是无缘,即便天天晚上与你一起同睡榻上,它也照样每天都想着怎么让你入魔。”

    智剑直接忽略了智觉的挖苦,看向一脸凝重的惠通,道:“师叔助我!”

    惠通从极其古怪的朱晨桓身上收回视线,见魔剑刹那从身前飞过,脸上慈悲之色更重一分,他一手竖于身前,一手轻抬做拈花指,就要去夺这前飞的魔剑。

    萧三娘见状刚要出手,可身体未动双眼却是一动,下一刻,她便重新双手环胸,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

    惠通手指刚刚触及剑锋,见魔剑嗡鸣,似乎不想被他抓住,惠通也不见丝毫恼怒,只是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周围八百里佛徒信仰之力被他借于身上,全身金光璀璨,光芒虽然耀眼却并不伤人眼睛,他踏出一步,整片沙漠都下降半寸,手指再一用力,只听刹那剑身传来一丝呜咽之声,仿佛吃痛而哭泣,又仿佛不甘被抓而咆哮,但剑身颤抖两下,便重归寂静,剑身再无光华,就如同剑灵死去一般,跌落了灵剑的品级。

    智剑脸上露出一丝喜悦笑容,刚要说什么,脸色却瞬间一变。

    惠通轻吐一口浊气,刚欲收回这柄魔剑,却在下一刻勐然抬起头颅,只见剑刃处,正有一只手掌轻轻握住,而他的面前,一个身着白衣白靴头上趴着一个白兔的男子正嘴角翘起,一脸温和笑脸看着他。

    “大师,这剑好像与我更有缘,出家人慈悲为怀,夺人所好应该不是你们该做的事吧?”

    朱晨桓全身元气内敛,周围元气重新归于天地,可这样的朱晨桓,反而比刚刚被元气包裹的神秘之人更加让惠通警惕。

    “此乃魔物,我身为佛门中人,自当以斩妖除魔为己任,魔剑害人不浅,应当收于无禅寺中,由我佛门中人施法去除剑内魔气才为正途,施主有慧根,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惠通未收回手掌,双眼有光芒闪烁,全身元气又在急速流转起来。

    朱晨桓微微摇了摇头,只见他另一只手轻点刹那剑,虽然动作轻巧,可给惠通的感觉,却有如大江翻涌一般,刹那剑看似纹丝未动,实则在刚刚那一弹一放下,已经震动不下千次,只是震动幅度小而又小,除了亲手感应的惠通外,便是善于用剑的智剑都看不到内里玄机。

    剑意如大江东流,气势不可阻挡,便是借助信徒信仰之力与元气双重保护,惠通都忍不住心口气血翻涌逆流,一口甜血就要往上涌,好在他及时松开刹那魔剑,才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丢脸。

    见惠通收手,朱晨桓这才轻弹剑尖,刹那魔剑再次闪耀出墨兰色光芒,魔气覆盖剑身,剑身嗡鸣作响,魔气自剑刃流入朱晨桓体内,竟然是要侵蚀朱晨桓,想要将朱晨桓再当宿主!

    朱晨桓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另一只手再弹刹那,只听轰的一声乍响于刹那剑中传出,刹那剑瞬间震动万次,剑身墨兰色陡然褪去,继而变回原本古朴的青蓝色。

    剑声嗡鸣,声音凄惨比之刚刚被惠通抓住剑身更重百倍,朱晨桓闻声只是冷哼一声,道:“不要跟我玩什么心眼,既然我敢夺剑,就有把握毁去你的灵智,反正你也已经为地阶灵剑,即便灵智被抹去,也完全可以再生灵智,只是时间需要多一点而已,我等得起。”

    朱晨桓话音刚落,魔剑刹那似乎是真的害怕了一般,果然不再嗡鸣作响,朱晨桓见状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手松剑,另一手握住剑柄,就在他刚刚握住刹那剑柄时,一股令惠通都有些心悸的魔气再次涌出,这一次朱晨桓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将朱晨桓所包裹。

    魔气冲天,天空中原本已经散去的乌云再次汇聚,如黑云压城,空气陡然凝固起来。

    惠通急速后退,双手合十,将两个小和尚护于身后,全身佛光涌现,包裹三人,驱逐在空气中乱飞的魔气。

    而萧三娘,则是对这魔气怡然不惧,她仍旧是双手抱胸,脸上满是似笑非笑的神色,忽见地面一动,一个灰头土脸穿着灰衣的男子从沙堆里爬了出来,一见这人,萧三娘嘴角才翘起些许,冷嘲热讽道:“呦,还没死呢?”

    那人用肩膀挂着的毛巾擦了一下脸,露出小二原本的面貌,小二连忙躲在萧三娘的身后,畏畏缩缩的说道:“老板娘,你可别说,刚才我真的差点死了,只是贪睡一会而已,谁知道醒来了就什么都没了,连我们的客栈都没了。”

    萧三娘冷眼看着被魔气侵袭的朱晨桓,一点要出手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只是顿了顿,才说道:“没了也好,人都没了,要这俗物还有何用,一会你就走吧,能走多远走多远,再也不要让我见到你,否则我估计你会死在我手里。”

    小二连忙摇头,堆起可怜兮兮的表情,道:“我哪里也不走,我要跟着老板娘走南闯北,有老板娘的地方,才是我该去的地方。”

    萧三娘闻言,只是轻哼一声,摇了摇头,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而前方十步远的朱晨桓,则是将近半晌未动,正当萧三娘打了一个哈欠,心想是不是选错了帮手的时候,忽见冲天魔气陡然间烟消云散,持剑朱晨桓微微睁开双眼,眼中有剑冲云霄的剑影,他随手一挥手中刹那,空气都被他斩出一条黑色痕迹。

    朱晨桓瞥了一眼看向自己的萧三娘,将刹那剑扛在肩膀,呲牙笑道:“差点着了它的道,不过魔高一尺我高一丈,还是被我给驯服了。”

    说完,又上前五步,立于无禅寺三个和尚前方两丈远的位置,淡淡道:“魔剑已无魔,你们这下可以放心离去了吧?至于用剑的小师傅,这剑当真不适合你,你还是另求他剑为好。”

    智剑闻言只是撇了撇嘴,而惠通却是双手合十慈悲道:“既然如此,那贫僧三人就此离去,不过贫僧有预感,我们还会与施主再见。”

    朱晨桓耸了耸肩,眯眼笑道:“希望到时候是敌非友,否则我会很头疼与你们交流。果然还是敌人更好一些,不用多说几句话,打来便是。”

    “呵呵,施主果然有慧根。”

    朱晨桓扛剑转身,闻言只是淡淡道:“有慧根吗?呵!有慧根个屁!”(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女魔头

    第一百一十七章女魔头

    无禅寺三名僧侣已经远去,乌云散去,夜尽天明,此时再回头看向昨夜还热闹非凡的客栈,现在也只剩下一滩黄沙以及几块木板了。

    朱晨桓坐地调息,魔剑刹那放于他的膝前,初升骄阳照耀九天,朱晨桓身上隐有紫气环绕,只见乳白元气与尊贵紫气彼此融合,于朱晨桓双耳进入他的体内,又从他的鼻息流出,旋转周身一百八十遍,带走因这次突如其来的元气暴动造成的隐患。

    睁开双眸,吐出浊气,朱晨桓将刹那归鞘,负于后背,整个人衣衫虽然不再那般白净,却也多了一丝人间烟火,看起来更像是负剑游学的读书人了。

    东胜榜排名第六的魔女鬼见愁萧三娘见朱晨桓负剑之后更加威风凛凛,相貌堂堂,忍不住伸出俏舌舔了舔腥红的嘴唇,笑道:“要不我就吃亏一次,跟你来一次露水情缘得了?反正你也不吃亏,还能够有我这一个大美女夜晚相陪,怎么都是你再赚,如何?”

    朱晨桓忍不住白了这个嘴里就没一句真心话的魔女,直接说道:“既然我已得到剑,就不会拍拍屁股走人,你让我帮你什么事,说出来便是。不过事先声明,我的时间只有一个月,如果超出这个时间并且耽误我的行程,那我也只能说抱歉了。”

    听到朱晨桓这般不公平的话,萧三娘也丝毫不以为意,只见她手指轻轻点了点嘴唇,娇笑道:“真不再考虑考虑了?”

    朱晨桓转身就要走,却被小二挡住了去路,只见小二正抱着朱晨桓的行囊,笑道:“客官,我家老板娘就是喜欢开玩笑,其实她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外表看起来稍微有一点点开放,但内里其实就是一个小家碧玉,在这漠上这么多年了,也没有见老板娘真的被哪个男人碰到手一下。”

    朱晨桓闻言转头去看笑意盈盈的萧三娘,眉头微微一皱,道:“有趣?”

    萧三娘耸了耸肩,无所谓道:“总归是帮了我三年的小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能帮一下,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朱晨桓听到萧三娘这毫无道理的言语,只是感觉有些头疼,只见他冷哼一声,单手化拳,转身勐然一轰,就将小二刺出的匕首轰的稀巴烂。而后单脚一踢,一脚踢中小二的肚子上,脚上用着暗劲,在将小二踹飞的瞬间,也将小二肚子旁边的窍穴尽数轰碎。

    居高临下看着口吐鲜血脸色苍白若纸的小二,朱晨桓眉头皱起,冷声道:“陈勾?”

    小二眼神有些涣散,可脸上却是一副笑脸,只见他咳了两声,连带着两团血块也被吐了出来,看着眉头紧蹙的朱晨桓,小二一笑:“陈勾勾魂之一,代号沙。”

    “是比夺魄手更高一级的勾魂者吗?”朱晨桓蹲下身来,眯眼看着浑身痉挛而动的勾魂者沙,问道:“你应该不是因为我才在这客栈里的吧?”

    萧三娘也走了过来,娇笑一声,道:“当然不是因为你,你当真以为他们陈勾是能够预知未来的活神仙啊?他们之所以会派更强的勾魂来,只是怕我这个魔头会对风云国产生大的危害,特意来监督我而已。”

    朱晨桓闻言沉思了片刻,才开口道:“原来如此,如果这样的话,那你完全可以不必出手的,毕竟你也应该知道自己对我是没有任何胜算。”

    身为陈勾一百八十勾魂者之一代号为沙的男子又吐出一口鲜血,他艰难的勾起手指,指向朱晨桓,声音虚弱却杀意十足道:“吾皇已动用全国所有势力截杀于你,虽我执行任务不是杀你,但一日为陈勾,一日便要杀尽不利风云之人。今日我死,只会告知总部你的实力已经出乎最初的预料,下一次你的敌人,会比之前更强数倍!你再也不会如此轻易逃走了。”

    朱晨桓目光愈加冰冷,他瞧着本可以不死的这样快的陈勾勾魂者,摇头道:“这就是你们陈勾的行事风格吗?即使杀不了人,也要给人的心上蒙上一层阴影,非要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最后劳心劳力惨死才能罢休?”

    代号为沙的勾魂者没有回答朱晨桓的话,他只是遥望难见的湛蓝天空,看着空中白云飘飘,感受着阳光照在身上的温暖感觉,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如果风云的天能一直这么蓝,该多么好……”

    声音落下,他的最后一口气也随之咽下,看着安详而死的陈勾勾魂者,朱晨桓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只觉得心里有些压抑,脚下一跺,便有尘沙扬起,将这最后一个恶人客栈的死去的人埋藏于茫茫大漠中。

    “有的时候,即便是要和你生死为敌的敌人也是恨不起来吧?”

    萧三娘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此处再无第三人,装出笑脸又给谁看?

    朱晨桓瞥了一眼萧三娘,拍了拍衣服上的沙尘,然后将皓月兔子抱回怀中,也不理萧三娘,便向着既定方向走去。

    萧三娘见状仍是丝毫不恼,小跑两步追赶上后,直接道:“我有个必杀的人,需要你帮忙。”

    “你都杀不死,我帮你又能做成什么?”朱晨桓步伐仍旧没有丝毫停顿。

    萧三娘摇了摇头,笑道:“我不是杀不死她,我只是答应了我兄长不杀她而已,但我不杀,不代表你不能杀。”

    朱晨桓忽然停了下来,歪头看向她:“你兄长?”

    萧三娘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她从腰间提出一把小巧的匕首,转了转闪烁着寒光的短刃,道:“就是被我用这把匕首一刀捅死的那个男人,也就是你这把剑的前任主人。”

    朱晨桓眉毛一挑,“传言是真的?你真的因为自己哥哥销声匿迹三年?”

    萧三娘这才湛然一笑,她舔了舔猩红嘴唇,魅惑的笑道:“怎么?不敢相信我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会有亲人?还是不相信我这样一个大魔头还会顾念亲情?”

    朱晨桓摇了摇头,淡然道:“只是没想到你会亲手杀了自己亲哥哥而已。”

    萧三娘闻言神情略微有些黯淡,却也说不上多么伤心,只见她抬起手中的匕首,对着太阳看去,只见阳光从匕首上投射过光芒,显得是那般的明亮。

    “死在我手里,总比死在别人手里更好,不是吗?”

    朱晨桓没有回答,她也不指望朱晨桓能回答,顿了顿,脸上又路出一丝迷离的笑容:“先杀死哥哥,再用这把匕首杀死让哥哥被魔剑控制的女子,也就是我名义上的嫂子,你说,这算不算是有情人共赴黄泉呢?”

    朱晨桓漠然以对。

    而东胜榜排行第五的女魔头却是娇笑不断,笑声滚滚若雷霆,传出周围十里范围,自沙漠深处炸处无数鲜血。

    “女魔头,就要杀人才能称为魔头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一字三声杀

    第一百一十八章一字三声杀

    风云国南部境内五百里沙漠,一支异样打扮的军旅部队正在前行。

    风云国大军按照军队编制划分,有重甲骑兵、轻甲急行军之分,而重甲骑兵又有二十与三十之别,重甲二十便是身上重甲重二十斤,普通人手持二十斤重物便会气喘吁吁,更别说身负二十斤重担还能来去如风,杀敌取首级了。

    所以能够入选风云国重甲骑兵的士卒大多是比之普通士卒更加骁勇善战的硬茬子,即便是在一些匪寇窝里,也是排行前几的扎手货色。而重甲三十比之二十更重十斤,其本身气力如何便可由此推断而知。

    风云国共有重甲骑兵五万人,其中重甲二十共有四万之众,而重甲三十的最骁勇善战部族却仅有万人。在全民皆兵,普通妇孺都能提刀杀人的风云国内,只能凑出万人的重甲三十重甲骑兵,也可以看出这支军队到底是有着怎样的苛责条件。

    风云国中,重甲骑兵被守卫边境的统兵元帅胡斐厉占据两万重甲二十精锐骑兵,又有两万被兵部尚书完颜赫昌占据,而余下一万最精锐的重甲三十精锐骑兵则被皇家牢牢把控,作为皇家保卫皇城辐射全国的最终手段。

    这支军旅队伍之所以说其打扮异样,是因为他们全身亦都披负重甲,只是重甲不似风云国重甲骑兵的纯黑色材质,而是通体银白,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的同时,又寒气凛然,让人只是远远瞧上一眼,就会感觉全身发寒,不敢与之直面对视。

    这支部队只有一百一十一人,其中百名佩刀重甲士卒,一名佩剑将领,还有十名身带各色武器的武夫,这一百一十一人自进入风云国境内后,便日夜兼程,没有一丝停留,除了必须得休整和喂养马匹外,绝无一刻耽搁。

    十五天的时间,斩杀挡路者近五百人,绕过风云国城池四座,此时终于深入风云国境内五百里。

    若是寻常风云国子民见到这支军旅部队,可能会以为这是风云国特殊打造的羁旅,可若是风云国大军看到,则会瞬间拔刀相向,绝无一刻犹豫。

    原因无他,风云国大军与石玉国进字营重甲骑兵,两者世代死仇!

    行走到一处偏峡谷地形附近,为首将领抬手叫停了整支队伍。他眯眼看了看即将昏暗下去的天空,又闭眼感受了一下风向,才开口道:“二熊,带上你的人前方凸出十里,十里之后,今夜停步。”

    被称作二熊的人是一个满脸肥肉可双眼却极为灵巧的汉子,只见他向地上吐出了一口吐沫,旋即握住了腰间石玉刀,冷笑道:“崽子们都眼睛放亮点,谁要是拖了我们斥候组的后腿,别怪老子一脚把你踢出斥候组。”

    石玉**队最基层不以校尉为分,而是以组论别,一组有十人,十组为一队,这是石玉国太子殿下年幼时颁发的条令,至今仍未有丝毫改变。

    “邓将军,我们出发了。”

    二熊向今生最敬佩的将军抱了抱拳,也算不得是娘们唠叨,只是谁都知道此行十死无生,说不上什么时候就死了,在死之前道一声出发,也算是死前遗言。

    身着白色铠甲,手持锋利宝剑的原厉鬼军统帅,今百人队将军邓铭言闻言,只是神色沉重的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二句话,二熊便一甩马鞭,与从整个厉鬼军中挑选出最为精英的其余九个斥候快马向前,瞬间就融入到漫漫黄沙覆盖的峡谷之中。

    邓铭言静等一刻钟,也没有见二熊等人传回丝毫信号,眉头不由得一皱,他双手握紧缰绳,刚要有所动作,忽见一全身染血的斥候骑马返回,马匹踏步如飞,身上斥候则是东倒西歪,还哪有半点精锐士卒的样子?

    可正是这样,邓铭言才脸色大变,能让整个石玉国最为精锐的斥候连马都驾不稳的原因只会有一个,也必须只能有一个!

    邓铭言一手轻拍坐下马匹后背,身体便随之而起,他三踏尘沙,终于一跃跳到斥候马匹之上,勒紧缰绳,擦掉斥候脸上鲜血,才发现这人正是刚刚和自己告别的斥候头子二熊。

    二熊脸色苍白若纸,全身鲜血都染红了本该银白的铠甲,艰难睁开眼睛发现邓铭言后,双眸才恢复了一点神采。

    “将军,前……前方有敌军……近千人,都……都是……重甲骑兵,我……我们拼死杀了五十人,没……没有给……进字营……丢……丢……”

    话未说完,二熊抬起的手便再也支撑不住,轰然跌落,他双眼怒睁,却再也没有一丝神采。

    进字营一百分队,斥候组全体,英勇阵亡!

    邓铭言双眼微闭,他伸出手轻轻为死不瞑目的二熊合上双眼,再次睁开眼时,双眼已坚如磐石,全身寒意纵横,杀意滔天。

    只见他跳下骏马,将二熊尸首轻轻放下,抬头再看前方算上十人武夫堪堪百人的队伍,语气冰冷道:“前方有一千重甲敌军,二熊他们拼死斩杀五十人,还剩九百五十人,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杀!”

    “杀!”

    “杀!”

    进字营一声杀,是杀敌为先!

    进字营两声杀,是杀敌亦杀己!

    进字营三声杀,是变成厉鬼也要杀光敌人!

    厉鬼军中的王者,就是要比厉鬼还要让人惊惧!

    邓铭言忽然一跃坐骏马,只见他冷眼看向峡谷中自知身份暴露,已经奔涌而出的近千人精锐重甲骑兵,一手握剑柄,一手握缰绳,不需任何动员士气的话语,一拉缰绳,骏马如利箭一般冲跃出去,杀意震天,战意盎然,这便是进字营中唯一的战斗信条。

    将军出战,全员死战!

    邓铭言一骑当先,进字营全军出击,虽只有百人行伍,可气势之高,杀意之浓,不比前方千人军队弱上丝毫。

    风云国临时抽调出来的千人重甲骑兵统领眯眼看着如蚍蜉撼树冲击而来的石玉国百人军队,嘴角露出一丝嗜血冷笑,只见他伸出舌头舔了干燥的嘴唇,咧嘴吼道:“杀!”(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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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年前,有神告诉我,陪一秃子远行西天,可与嫦娥再续前缘,我信了,走了一遭可悲可笑取经路。五百年后,我成佛了,你们告诉我:佛者,无爱。我哭了,我去叫那猴子起来,陪我大闹天宫,你说阿弥陀佛,佛者慈悲为怀。我去向那秃驴告状,你徒弟受到欺负了,你说阿弥陀佛,佛者众生平等。我去叫那憨厚傻子向王母奴婢告白,你说阿弥陀佛,佛者色即是空。我愤怒,我斩妖除魔,我被佛神所害,你们笑我魂飞魄散,我却二魂归一,重生于世!西游之后五百年,神佛妖三界鼎足而立,人族圣界强势而起,诸天万界星光闪耀。重生人族,便走一遭人族崛起之路,做这万界最强之人。我是二师兄,一个被大家误解多年的二师兄!万界最强二师兄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万界最强二师兄,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万界最强二师兄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