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村霸
在钱岱家吃完中午饭,钱百万这只铁公鸡破天荒地塞了封红包,说是看风水的酬劳,额外赠送了一大箱新鲜水果,然后让钱岱开车送张去一回小河村。
“看来以后可以靠这行混饭吃了!”张去一从红包中抽出五张毛爷爷,加上郭老头那1888就是两千多块了,还有那部八千块的苹果手机,足足一万多块,这比一线城市许多白领工资都要高。
钱岱惊讶地道:“哎哟喂,老爸竟然舍得给你五百块,这下母猪都要上树了。”
殊不知钱百万往红包中塞钱时也挺心痛的,但有张秀兰送手机在前,再加上被贼人刺伤的教训,最后还是咬牙塞了五百块。不过,钱百万很快就会觉得这五百块物超所值,因为自从按照张去一所说,在门前的公路边摆放一排石墩,金玉满堂的生意明显好了许多,第一个月的营业额就涨了两成。
当然这是后话,这里暂且不表。
钱岱开着破金杯刚进了小河村,旁边的田梗路忽窜出一辆摩托车,差点就撞上了,幸好转弯车速不快,钱岱及时把面包车给刹停了。
“草,会不会开车啊?”骑摩托车那货竟然率先破口大骂,这家伙单手骑车,另一只手扛着一支长长的鸟铳,模样极为嚣张。
张去一剑眉皱起,他认得这货叫张德礼,外号自摸三,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整天游手好闲,惹事生非,最喜欢就是扛着鸟铳打鸟,其次就是打麻将赌钱,赢了拿钱走人,输了坐地耍赖,恃着有个当村委书记的大哥,愣是没人敢惹。
钱岱强忍怒火,探出头去陪着笑脸道:“原来是礼叔啊,真对不起,没伤到你吧。”
“哦,原来是你这小胖子,下次注意点,撞伤老子卖了你们家水果铺都不够赔。”张德礼像训孙子似的训了钱岱几分钟,这才骑着车离开。
“我呸,什么东西!”钱岱比了个中指,气愤地骂道:“王八蛋,要不是有个书记大哥,丫的早被别人做了。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张德仁那鸟贼厮可以当几十年的书记。新闻上老说打虎拍蝇,咋不见上头派人拍扁咱们村这只神憎鬼厌的苍蝇”
话说张德仁便是张德礼的大哥,已经在村委书记的位置上坐了近三十年,一直把持着村中事务,看样子是要干到退休再传给儿子。
张去一淡道:“胖子,别愤青了,反正你们家都迁到镇上,根本不用再看他脸色。”
“我就是看他们家不爽,老大以权谋私,老二开赌场放贷,老三干脆是个流氓地痞,全家的人渣,还有脸起名叫仁、义、礼。”钱岱愤然道。
张去一皱了皱眉,看来胖子还对多年前那件事耿耿于怀啊。
话说六年前,钱岱家还住在小河村,张去一和胖子都在村里念小学,当时班里有个跟钱岱要好的女同学,因为长得蛮好看的,竟然被张德礼那禽兽沾污了。那名女同学的家人多方奔跑求告,竟然拿德礼没办法,最后派出所连案都没立,这事也不了了之。那名女同学最终辍学,一直精神恍惚,甚至脱光衣服往街上跑,家里人只好用铁链把她拴在家里,一个少女的青春还没来得及灿烂,就彻底凋谢了,怎一个惨字了得。
这时面包车开到了张去一家院门前,只是院内人声嘈杂。张去一不禁暗暗奇怪:“今天咋这么热闹。”
张去一刚下车走进院子,顿时面色大变,只见母亲薛翠兰正拿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披头散发状若疯颠,大叫着要去拼命啥的,旁边几名邻居正七手八脚地拦住她。
“发生什么事?”张去一还是第一次见到老妈这么失态。
“小一,你回来得正好,快劝劝你妈吧,她拿着菜刀要去张德义家拼命呢!”堂伯张鹤寿急急地迎了上来。
张鹤寿正是秀兰姐的老爸,就住在张去一家左近。
张去一连忙冲上前,夺下老妈手中的菜刀扔到一边,急道:“妈,你这是干啥,小心伤着自己。”
薛翠兰红着眼大声道:“你妈连命都不要了,还怕啥!”
张去一的心猛地一沉:“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倒是说清楚啊,天掉下来有老爸扛住,再不济还有儿子我。”
薛翠兰酸子一鼻,抱着儿子放声大哭起来。
张去一后背阵阵发冷,印象中老妈还是第一次这般,别不是老爸出事了吧。
张鹤寿叹了口气道:“还不是你们家河边那块地闹的!”
原来张去一家在村口附近的河边有一块地,前些年张问道在地里种了几十棵苹果树,这两年已经陆续挂果收获,是家里的一项重要收入来源。前不久,张德义打算在河边开一家农家乐,看中了张去一家那块地,于是便向张问道买下。
苹果树才刚开抬有收获,张问道自然不肯卖,更可况张德义出的价钱实在欺负人,张问道直接就拒绝了。谁知今天张德义竟然偷偷叫来挖掘机把地里的苹果树给全部铲平了,这还了得,张问道扛着铁钎便去找张德义算账,先把挖掘机给砸了,然后双方就打起来。老道张开山见儿子被欺负,最终忍不住出手,两只铁鹰爪把张德义一方的人打得七零八落,还差点把张德义的脖子给卡嚓掉。
这下事情闹大了,张德义家报了警,镇上派出所的人来到,二话不说就把张开山和张问道爷俩给拘了回去,而张德义则屁事都没。眼看就要过年,家里两个男人却都被抓了,薛翠兰一个妇道人家悲愤难平,这才做出提菜刀去拼命的事来,幸好被邻居及时拦住,要不然真不知会弄出啥夭蛾子。
张去一听完事件经过,脸色青如冷铁,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杀气仿佛让周围都冷了几度。
“小一,你要干啥?千万别冲动啊!”冷静下来的薛翠兰反过来劝儿子。
张去一深吸一口气,把胸中的怒火压了下去,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爷爷和老爸弄出来,至于张德义之类的村霸,迟些再跟他们算账,麻壁,敢欺负到我家头上,我会让你们明白,得罪一名相师是件多么可怕的事。
“妈放心吧,我现在就找人把爷爷和老爸弄出来!”张去一冷静地道。
“哎哟喂,年纪轻轻,口气还老牛逼呢,真是吃了灯心草,放的轻巧屁!”
一把嚣张的声音从院门外传了进来。
第32章 不可一世
张去一剑眉一挑,向院门方向望去。
只见一名穿着土黄色皮大衣,头戴毡帽的矬子大步走了进来,双手叠在胸前,手掌完全拢在袖口中,脸上的表情极拽,鼻孔都差点翻到天上去,身后还跟着四个壮汉。
此人正是张德义,村委书记张德仁的二弟,这货靠着他大哥这顶保护伞,在村后的山林内搭了片木棚,公然聚众开赌,抽水提成兼放高利贷。身边几名打手都是外面找来的烂仔地痞,一个个心黑手狠,在小河村内简直是无法无天,村民怨声载道却又敢怒不敢言。
张德义大摇大摆地走进院子,众乡邻都畏惧地退到一边。
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薛翠兰厉声骂道:“张德义,你来干啥?给我滚出去。”
张德义冷笑着说:“听说有人要拿菜刀砍老子,所以专门来瞧瞧,咋的,老子就光明正大站这,疯婆子,有种过来砍啊!”
薛翠兰气得全身发抖,倘若在灵界,张去一说不定祭出飞剑取了此獠的项上人头,但这里不行,毕竟还有世俗秩序的约束,在没有能力超脱俗世时,自然不能率性妄为。
张去一淡道:“张德义,这是我们家的院子,这里不欢迎你!”
张德义不屑地瞥着张去一:“你小子毛长齐了没,就敢在你德义叔面前放屁,还牛逼哄哄的要弄人出来,不怕告诉你,没我大哥允许,你爸和你爷爷都甭想再出来,还是备好被铺衣服,在拘留所过大年吧。”
张去一眼中杀机一闪而过,冷道:“若我爸和爷爷在拘留所过年,那你们一家就甭想过这个年了。”
张德义没来由的一阵心悸,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冷笑道:“咋的?还想灭老子满门不成?有种现在就来,老子伸长脖子等你!”说完还真把脖子伸长。
只见这货的脖子上有一块巴掌大小的於痕,指印还清晰可见,正是老道张开山所为,要不是最终忍住,留在这鸟人脖子上的就不是指痕,而是五个血窟窿了。
张去一冷笑道:“你的狗命还是留给天收吧。”
张德义哈哈大笑:“在小河村这一亩三分地,我张家兄弟就是天,谁敢收老子的命?谁他玛的敢?
张小子,你爸砸烂老子的挖掘机,看在同村的份上,赔个十万块就行,过年前给老子送去,若不然拆了你们这家破屋。”说完极为嚣张地扬长而去。
“人渣,还有没有王法啊!”
“唉,谁让人家有钱有势,上头关系都打点好了,你去告也告不倒。”
众邻居纷纷摇头叹息,有怕事的干脆溜了,免得惹祸上身。
钱岱低声道:“哥,咋办?要不找秀兰姐夫帮忙吧。”
张去一皱了皱眉,他虽然有千般手段把张家兄弟弄死,但要把人从派出所救出来,最终还得靠关系。
张去一无奈拔打了郭子峰的电话。
“喂,小一啊,回到家了。”郭子峰接到张去一的电话显然很高兴。
“刚到,不过家里出事了,恐怕要麻烦你帮忙。”
“什么事你说,好的,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跟你们镇的所长打个招呼,让他把人放了,嗯,你等消息。”
郭子峰这么笃定,看样子很有把握,好歹是市局的副局长,镇派出所的直辖上司,要把人弄出来应该容易吧!
薛翠兰好奇地问:“小一,你给谁打电话?”
钱岱抢着说:“秀兰姐的老公,市局副局长,翠姨你就放心吧,官大一级压死人,小小的派出所长还敢不放人。”
张去一剑眉皱了皱,心中隐有些不安,总感觉这事不会那么顺利。
果然,过了约莫半小时,郭子峰的电话就打来了。
“小一,这事情怕有些棘手,不过你别担心,明天我亲自到龙泉镇一趟,就不信他姓赵的敢不卖面子。”郭子峰话中隐带一丝火气,显然是碰了鼻子灰。
看来张家的后台还真不简单,镇派出所竟敢逆顶头上司的面子,难怪张德仁能霸占村委书记的位置几十年。
张去一沉声道:“那麻烦姐夫了,确实不行就不要勉强。”
郭子峰冷笑道:“官场摸爬滚打多年,谁不认识几个人物,放心吧,这事我管定了,别的不敢说,把人放出来是妥妥的。”
郭子峰刚当上局长就被下属单位拂逆,显然憋了一肚子气,再加上是张去一开的口,撕破脸都要卯上去。
……
张家兄弟的宅院无疑是全村最大最气派的,近两米高的围墙把六七百平方的土地围起来,形成一个四合院般的院落。老大张德仁一家住在正房,老二张德义一家住左边,老三张德礼一家住右边,均是四层楼高的洋楼,装修得极为豪华。
此时,村委书记张德仁正在客厅中,拿着放大镜审视一只玉镯,老二张德义翘起二郎,用手机翻看黄图。
“不错,是冰种翡翠,就是水头差了些,应该值好几万吧。”张德仁放下手中的放大镜。
张德义嘿笑道:“钱二愣子输红了眼,把他婆娘的嫁妆都偷来押了,嘿,才三千块,值吧!”
“倒是被你占了大便宜!”张德仁把玉镯放回去。
张德义大方地道:“大哥喜欢玩玉,这只玉镯就留着吧。”
张德仁显然等的就是这句,手没松又把玉镯拿了回来。
这时放在旁边的手机响了,张德仁拿起手机接通,热情地笑着说:“喂,是赵所啊……”
挂掉电话下后,张德仁脸上的笑容没了,眉头也拧了起来。。
张德义刚才听了个大概,沉声问:“咋的?那张家小子真找到上面的人帮忙?”
“嗯,市局的,好像是新升任的副局长,倒是小瞧他们了,赵所的意思是把人放了!”
张德义立即蹦了起来,骂道:“草,放他麻壁,赵鲲敢把人放了,老子明天就敢砸他派出所,张开山那死老头,差点把老子掐死,就这么放了,老子以后还有脸在小河村立足?”
张德仁敲了敲桌面,沉吟了片刻才道:“说的也是,那先看看再说,好歹把张家父子关几天,否则以后谁都敢爬咱头上拉屎撒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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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天道好还
“郭局,您看我也是有难处啊,还请您包涵些个,我保证等走完程序,这几天绝对放人。”赵鲲陪着笑脸将郭子峰送出办公室。
郭子峰冷笑道:“赵所长秉公办事,那用得着郭某包涵,不过最好能真正做到公平公正。”
赵鲲面色微变,谄笑道:“是是是,郭局尽管放心,这只不过是普通的民事纠纷,我会公平处理的……郭局,慢走啊!”
看着郭子峰走远,赵鲲脸上的笑容被无奈取代,看来这次梁子算是结下了,如果可以选择,他是绝对不愿得罪这位顶头上司,更何况郭子峰年纪轻轻就坐上副局长的位置,日后定然前途无量。奈何张德仁的后台也很硬,而且这货平时没少拿张家兄弟的好处,说得不好听就是同流合污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赵鲲琢磨了片刻,觉得还是不能把郭子峰得罪死,立即拨通了张德仁的电话:“喂,老张啊,那位郭局长直接杀到我办公室了,压力山大啊,都说县官不如现管,兄弟我以后的日子恐怕难熬了,我看还是把人给放了吧。什么?再关三天,不行,最多关一晚,明早就放了。”
郭子峰铁青着脸走出派出来大门,张去一的心不禁微沉,看来事情并不顺利。
薛翠兰却是急忙迎上前,希冀地问:“郭局,怎么样?”
郭子峰面露尴尬道:“翠姨,不好意思,不能帮上忙。”
薛翠兰心中一凉,顿时眼圈都红了,失魂落魄般呓语:“咋办?咋办呢!”
张去一连忙搂着老妈的肩头安慰:“别担心,多大的事,不就是打架嘛,又没重伤死人,而且还不是咱们理亏,老爸他们会没事的。”
“小一说得对,翠姨安心啦,这两天应该就会放人!”郭子峰也道。
薛翠兰闻言稍安,拭了拭眼睛道:“那……我把这些厚衣给他们送进去。”
郭子峰点头道:“嗯,去吧,我刚才看过张叔他们,精神都很好,应该没有吃苦头。”
一起进去探望完张家父子,郭子峰把张去一带到一边,歉然地道:“小一,真对不住,姐夫没能帮上忙。”
张去一皱眉道:“千万别这么讲,是不是对方上头有大佛?”
“大佛算不上,听赵鲲那厮透露口风,好像某驻军的一个团长是张德仁的小舅子。”郭子峰冷然道。
张去一不禁恍然,难怪小小的派出所长竟敢跟市局对着干,军队虽然不能干涉地方政务,但也没人敢去招惹。
郭子峰又道:“不过你放心吧,姓赵的还不至于半分面子都不给我,这两三天内绝对会放人的,只不过你们家土地纠纷的事恐怕要吃些亏了!”
“吃亏?”张去一忽然笑了。
郭子峰愣了一下,心中竟生出一丝寒意,他可是唯一亲眼见过张去一那神鬼莫测手段的人,感觉张家兄弟恐怕要倒大霉了,但愿不要做得太过火。
“姐夫,既然都到这了,不如去我家坐坐吧?”张去一脸上的笑容敛去,恢复了人畜无害的邻家男孩模样。
郭子峰回过神来,连忙摆手道:“下次吧,等过完年走亲戚,我和你秀兰姐一道去。”
之前信誓旦旦,最后却没能把人弄出来,郭子峰都尴尬死了,那还好意思去张去一家里坐。
送走了郭子峰后,张去一让老妈先回家,然后跑到商场买了数十块小镜子,这才乘车返回小河村。
张去一刚进了小河村,便远远见到张德义那货肆无忌惮地指挥挖掘清理自家地上的苹果树,显然已经把那块地当成他家的了。
张去一心中冷笑,你就使劲折腾吧,反正没几天了。
张德义显然早就看到张去一,所以特意示威般吆五喝六,可惜后者仿佛没看到他似的,就那么走了过去。
“这小的比老的还要没血性,嘿,以为认识一个局长就可以在老子面前牛逼,我呸!”张德义得意洋洋地唾了一口,然后大声吆喝道:“都给老子抓紧清理,过年前要把基础给挖好。”
夜深人静。
张去一出现在张家兄弟的大院外,肩上斜挎着一只布包,先围着大院转了一圈,然后轻盈得像猫一般跃上院墙。
张去一本打算在张家兄弟的祖坟动手脚,因为弄起来较为方便,但考虑到那方法太过惨烈,弄不好会伤及无辜。毕竟张家兄弟虽然该死,但家中还有妇孺老小,要真一锅端掉太过残忍,而且自己也必然受到天遣之力反噬。
所以,张去一最终还是选择通过改变阳宅风水的方法来搞垮张家兄弟。张去一从墙头跃落大院内,幸好张家兄弟向来横惯了,显然不认为有哪个不开眼的敢闯进来,所以院内并没有养有恶狗之类,倒是省了张去一不少麻烦。
张去一在墙头上已经观察过了,不得不说张家这处大院的风水确实奇好,正处于小河村制高处,面向河弯,背后就是一座小山坡,呈君临天下之势。正所谓靠山者贵,临河者富,靠山面水贵且富,张德仁能稳坐村委书记的位置近三十年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张去一从布包内取出一枚小镜片在某处安放好,但见这枚小镜片只有数厘米大小,背后刻了一个古怪的符号。
足足花了近个小时,张去一才把三十六枚镜片布置好,放置的位置都非常巧妙隐蔽,再加上镜片面积很小,绝对不容易发觉,就算有人发现都不会怀疑,只以为是遗落的玻璃碎片而已。
三十六枚镜片一放好,本来祥瑞生吉的风水宝宅,刹时变成了阴风惨惨的绝地,生吉之气都被镜片反射隔绝,只留下污气、秽气、煞气。人长时间住在这种地方,绝对身体和精神都会出现问题,运势急转直下,终日霉运盖顶。
“天道好还,张家兄弟作恶多端,为官不正,为富不仁,为人不耻,已经不配拥有这座风水宝。”张去一冷冷地憋了一眼张德仁所在的主宅,转身跃上墙头,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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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兄弟阋墙
夜晚,张德义像往常般巡视了一遍赌场,然后嘱咐手下的骨干看好场子,自己便返回家中抱老婆睡觉去。
大约半年前,宋德义把家里的黄脸婆扫地出门,娶了一名如花似玉的小老婆,足足比他小十几岁,那皮肤嫩滑得能掐出水来。正因为如此,以往经常夜不归宿的宋矬子回家不知多勤快,每晚必准点报到。
宋德义回到家中,先洗了个澡,然后性致勃勃地爬上小老婆的肚皮,结果耸动了一分多钟就缴檄投降,死狗般摊在床上,还自我感觉良好地拍了拍小老婆的屁股,嘿笑道:“喂饱了吧!”
小老婆极力掩饰脸上的欲求不满,违心地嗔道:“没良心的,差点被你弄你!”
宋德义得意地嘿笑起来:“前两天钱二愣子在我那押了个玉镯,值好几万吧,本来想拿回来送给你的,不过被大哥看上了。下回给你买个更好的。”
小老婆顿时眼前一亮,主动跨到宋德义身上啵了一记嘴儿,正准备尝试竭尽所能让宋矬子重振雄,一声惊叫在大院内突兀响起:“鬼呀!”
这声惊叫尖锐而惊悚,尤其在安静的夜晚突然响起,让人不由一阵心惊肉跳。小老婆吓得钻回被窝,瑟瑟地道:“谁在叫?有鬼?”
张德义皱着眉坐起来道:“好像是老三家的在叫,不知又发什么神经!”
老三张德礼嗜赌,而且还有暴力倾向,经常打骂老婆儿子,有时赌输钱半夜三更回到家,莫名其妙就会把老婆拎起来打一顿,所以三弟媳半夜大叫已经不是头一回了,不过大喊有鬼还是第一次。
小老婆战战兢兢地道:“德义,这两天人家总觉得不舒服,好像被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冷嗖嗖的,夜晚还老发噩梦,会不会真的有鬼?”
“放屁,这世上哪有鬼,就算有鬼,还敢跑到咱家闹事?”张德义杀气腾腾地道,这货倒是有几分尿性,当即胡乱穿上衣服,趿上棉鞋就往外走:“我去老三家看看。”
张德义走出屋,顿觉一阵阴风吹来,禁不住哆嗦了一下,有心想回屋穿件大衣,却又怕被小老婆笑话,于是硬着头皮穿过大院子,往老三家走去。
“咋真有点阴森森的感觉,难道又要下雪了?”张德义嘀咕了一声,伸手拍响老三家的大门。
屋内顿时传来东西坠地的声响,却是没人应答,于是大声叫道:“老三,半夜三更鬼叫啥,开门!”
片刻之后,屋门打开了,老三的媳妇郑月娥战战兢兢地打开门,身上只着睡衣,披散着头发,脸青嘴唇白。
张德义吓了一跳,皱眉道:“老三家的,你这是干啥?”
郑月娥语不成声地道:“鬼,有鬼啊,我刚才看到鬼了!”
张德义骂道:“胡说八道,我看你更加像鬼,老三呢?”
“真的,我真的看到鬼了,刚才我起夜,看到一只鬼吊在窗外,还朝着我笑……好可怕!”郑月娥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前两坨坠肉。
半夜三更的听着另一个人绘声绘色地描述那悚人的情景,晓是张德义胆大包天都有点发怵,硬着头皮道:“进去瞧瞧,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鬼。”
……
“麻辣隔壁,手气咋这么差,这几天特么的撞邪了!”张德礼拿着手电垂头丧气往家里走去。
这几天张德礼每晚都出去赌钱,结果带去的钱都输精光,还欠了一屁股债,要不是赌场是他二哥开的,这货恐怕都要被人剁手指了。今晚更加晦气,张德义从开局就没有赢过,差点没把底裤都输掉,身上没有钱,其他人均不愿意再借钱给他,所以只能早早回家。
张德礼回到家中,不禁愕了一下:“二哥,你咋在我家里?”
待看到媳妇只穿着睡衣,而张德义也是衣衫不整,顿时生出疑心来,难道这不要脸的贱人趁着老子不在家,暗中跟老二乱搞?
张德礼本就是小肚鸡肠之人,疑心一起就像生了根般抹不去。张德义还不知自己弟弟想歪了,板起脸教训到:“老三,你搞什么鬼,就知道没日没夜地赌,连家都不用管了。”
张德礼这几天输成了猪头三,本就心中窝火,再加上怀疑两人不轨,立即便爆发了:“老子喜欢赌关你毛事,张德义,我倒要问你,半夜三更跑我家安的什么心?”
张德义愕了一下,顿时勃然大怒:“放你妈的臭狗屁!”
“我妈还不是你妈!”张德礼反呛道。
张德义气得脸色铁青:“老三,你他妈……吃了枪药?”
“嘿嘿,你告诉我半夜三更跑来老子屋里干啥?”张德礼冷笑道。
张德义强压住怒火,瞪着旁边的弟媳道:“老三家的,跟你老公说清楚。”
郑月娥本来就对丈夫极为惧怕,现在见到张德礼怒颜睁目,青筋贲起的凶恶模样,心中更加害怕,吃吃地道:“有……有鬼,二哥来帮帮……捉鬼!”
这不说还好,一说就把张德礼惹得更毛了,这种理由在正常人听来显然好笑之极,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蹩脚得弱智!
张德礼一把揪住郑月娥的头发,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破口大骂:“鬼你妈,老子让你见鬼,不要脸的贱人,当老子是白痴是不是,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一连几个大耳光下去,郑月娥嘴角都流出了鲜血,多年来憋着那股怨气猛烈爆发,尖叫:“张德礼,你这个王八蛋,打我骂我就算了,现在还冤枉我偷人,我活不成,你也别想活了。”
郑月娥发了疯般扑上去又抓又咬,张德礼那货经常赌钱熬夜,身体早就掏空了,竟不是媳妇的对手,被死死地骑着蹂躏。
张德义在旁边袖手旁观,心中竟颇为快意:“丫的敢冤枉老子,活该!”
“都给我住手!”一声威严的大喝响起,原来是老大张德仁赶到了,身后还跟着一大家子。
张德仁无疑是这个家的老大,积威之下无人敢逆,郑月娥惊惧地住了手,就连张德礼都乖乖地低下头。
第35章 强势围观
张德仁冷冷地环扫了三人一眼,沉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张德礼悲愤地道:“大哥,这贱人和老二勾搭,结果被我撞见了,你说咋办?”
“我呸,张德礼,再特么的信口雌黄,老子抽死你,我家的女人哪不你媳妇强,要模样有模样,要屁股有屁股,用得着跑你家偷腥。”张德义也是气昏了头,开始有点口不择言。
张德礼本来就窝着一肚火,这时还被对方那样奚落,更是怒火中烧:“草你姥姥的,还想抽死我,老子先干掉你!”说着冲到门后取出那杆鸟铳。
张德义吓了一跳,这鸟铳是散弹的,远距离的威力不咋的,但近距离妥妥的一枪毙命,就算侥幸死不了,身上也得带几十颗铁砂,比死还要痛苦。
“老三,你干啥,快放下枪!”张德仁急惊地大喝,其他人都吓傻了。
张德义也是个狠角色,不然也开不成赌场,一个箭步冲上前,死死地拽着枪管,同时飞脚踹张德礼的裆部。
张德礼被踹倒在地,张德义抢过鸟铳,发现里面竟然上了弹药,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张德礼捂住裤裆,忍着剧痛冷笑:“张德义,算你狠,打死我,一枪打死我啊。”
张德仁怒不可遏地骂道:“老三,你再胡乱发疯,我便让人把你捆起来。”
张德义黑着脸道:“老三,老子是听到郑月娥鬼叫才过来瞧瞧的,我老婆可以作证,还有你儿子也可以作证。”说完一指畏缩在郑月蛾怀中那名小男孩。
这名小男孩约莫七八岁,正是张德礼的儿子张八斗,这时正惊恐的躲在母亲的怀中。
“对啊,我们都听到了!”其他家人都纷纷道。
张德仁沉声道:“老三,听清楚了没?你误会老二了,赶紧道歉!”
张德礼冷笑道:“鬼呢?鬼在哪?都当老子是三岁小孩是吧?”
“麻壁,好心没好报,张德礼,你爱咋想就咋想,老子还懒得理你,睡觉去。”张德义想把鸟铳放下,犹豫了一下还是扛着走了出去,免得被失心疯般的张德礼在背后来一枪。
张德礼恨恨地盯了郑月娥一眼,爬起来一言不发就往门外走去。
“老三,站住,你给我回来!”张德仁厉声喝道。
张德礼只是顿了一下便径直走出了大院。
张德仁面色阴沉,这么多年来张德礼还是第一次敢不听自己话,瞥了一眼抱着儿子的郑月娥,安慰道:“好了,老三他也是一时误会,你甭放在心上,八斗,回房睡觉去,其他人都散了吧。”
张德仁又安抚了弟媳几句,这才返回自家屋中,心烦意乱的竟睡不着觉,于是起身穿上衣服。
张德仁的老伴坐起来问:“去哪?”
张德仁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睡不着,到书房坐会,你自己先睡吧。”
张德仁来到书房坐下,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两页,目光偶然扫到摆放在书案上那只玉镯,脑海中不由出现钱二愣子媳妇那白花花的身子,光滑紧致的皮肤弹力十足,哪像家里那老太婆,皮肤松松绔绔,摸着就没有兴趣。
倘若可以,他也想像老二般换个水嫩的媳妇,不过想起那当团长的小舅子,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只能偷偷摸摸地搞地下情。
钱二愣子的媳妇是村委的办事员,长得蛮水灵的,张德仁早就瞄上她了,而且钱二愣子是个烂赌鬼,两口子整日吵架。张德仁利用这一点,适时给予小恩小惠的关怀,再加上手中的权力诱惑,很容易就把她勾搭上手了。
想到二愣子媳妇第一次在身下婉转呻叫的情形,张德仁不禁浑身燥热,转身从书架下取了一个小木匣,将那枚玉镯放进去,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苛!”
过不了一会,短信回了:“好!”
张德仁激动地拿起装着玉镯的木匣贴身装好,离开书房往楼下走去,经过卧房时扔了一句:“我有事出去,今晚你自己睡吧。”
张德仁到车库把那辆suv开了出来,径直离开了大院,殊不知刚走,一条黑影便从车库旁小心翼翼地摸了出来,犹豫徘徊了片刻,最终还是爬墙走了。
第二天,一条流言便在小河村内传开了,张老二与弟媳**被张老三撞破,双方起了剧烈冲突,张老三差点用枪毙了张老二,后来被张老大极力镇压下来,今天张老三的媳妇已经带着儿子跑回娘家了。
此刻,这条流言的散布者钱二愣子,正在村头的早点档美美的吃着肉包子。
原来昨晚那条黑影正是钱二愣子,这货在赌场输红了眼,把老婆的玉镯都拿去抵押了,后来被媳妇发现,双方闹得不可开交,女方甚至扬言要离婚,钱二愣子这才知道后悔,本打算潜入张德义家把玉镯给偷回来,谁知误打误撞看了场好戏。最后钱二愣子还是没胆进张德义的屋偷东西,只能灰溜溜的走了,又回赌场流连了一晚。
听着周围的食客都在谈论张德义和弟媳乱搞的事,始作俑者的钱二愣子还颇有成就感,不时得意洋洋地插嘴几句。
正在此时,一名村民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钱二愣子,出事啦,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吃早餐,快去村委办公室吧。”
钱二愣子漫不经心地道:“能出啥事?”
这名村民神色古怪地道:“你老婆跟书记……咳在村委办公室乱搞,被书记老婆带人堵住了,很多人都在围观呢!”
咣当!
钱二愣子手中的碗跌碎一地,整个人都石化了,连热粥溅到脚上都不自觉。
“二愣子,喂,还愣着干嘛?你老婆被人玩了啊!”
“直娘贼!”钱二愣子瞬时热血上涌,发了疯般跑向村委办公室,其他人都闹哄哄地追去,早餐档老板甚至生意都不做了。
书记乱搞下属,还被原配抓了现行,这可是小河村几十年来的特大新闻,怎么能错过,必须得强势围观。
此刻,村委办公室门前热闹非凡,张去一便混在围观的人群之中。
第36章 相师杀人何用刀
今天是腊月二十八,还有两天就是除夕,村委早就停止办公了,不过此时的村委办公楼却被村民围得水泄不通,比市集还要热闹。
平日道貌岸然的张德仁,只穿着一条大裤衩落泊地蹲在墙角,双手捂住脸,几根头发凌乱地趴在秃顶上,身上满是抓伤的痕迹,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一名仅披着薄毛毯的少妇站在墙边背对众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赤着双腿冻得通红。
张德仁的老伴韩氏叉着腰破口大骂,身边还有十几名娘家的人助阵,把两名当事人团团围住。
原来,韩氏对张德仁搞婚外情的事早有所警觉,昨晚张德仁半夜出门,她便到书房检查一遍,发现放在书案上那只玉镯不见了,于是更心生怀疑。碰巧那辆suv有卫星定位,竟被她定位到车停在村委办公楼,于是便偷偷地跟了过去,结果发现丈夫跟钱二愣子的媳妇偷情,不禁火冒三丈。不过这女人倒是沉得住气,当即打电话通知娘家的人来帮忙,结果便有了现在这一幕。
“张德仁,你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敢背着我在外面搞女人,老娘今天就阉了你。”韩氏把手中的玉镯摔碎在地,捡起其中一块尖锐的便要去扒张德仁的大裤衩。
“阉掉,阉掉!”围观的村民起哄大笑,真是大快心。
当然,韩氏虽然气愤,但也做不出把丈夫阉掉的事,被亲友拉开后便又将矛头指向钱二愣子的媳妇,戳脸指鼻地臭骂,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最后还动手将其遮羞的毛毯扯下,顿时春光大泄,一众村民像打了鸡血一样叫好。
钱二愣子的媳妇捂住敏感部位,蹲下放声大哭。张去一皱了皱眉,再也没有兴趣看下去,正欲转身离开,便听到有人喊:“钱二愣子来了。”
只见钱二愣子像一头发怒的公牛般冲来,村民下意识地让开一条道。
钱二愣子喘着粗气站定,当看清眼前的情景,两只眼睛顿时变得血红,大叫一声我草你姥姥,扑向张德仁拳打脚踢。
“打他,打他!”
“二愣子好样的,干他狗ri的!”
“二愣子,是男人就搞死他!”
在众村民的起哄声中,钱二愣子仿佛嗑药了般,越打越是兴奋,从旁边捡起半块砖头。
韩氏本来还冷眼旁观的,见状面色大变,尖叫:“快拦住他!”
可惜还是迟了,钱二愣子一板砖拍在张德仁的额头,这货顿时鲜血直流,直接晕死过去。
“啊,杀人啦!”
所有人都吓傻了,钱二愣子这才清醒过来,吓得脸都全白了,丢掉砖头不知所措。
“没死,还有气呢,快叫救护车!”韩氏娘家的人有的上前施救,有人急忙拨打120。
张去一从混乱的人群中挤了出来,神色淡然地转身离去,相信经过这件事,张德仁的名声彻底臭了,加上乱搞男女关系,违反d纪,村委书记的职务是绝对不能再当,没有了充当保护伞的张德仁,张家算是垮了一大半。
然而,这边张德仁刚被救护车运走,一伙人便从后山慌乱地跑回村,都是在赌场通宵赌钱的家伙。
“张家老三在赌场杀人啦!”有人边跑边高喊,整座小河村再次沸腾起来。
原来,昨晚张德礼愤懑地离开大院,又返回后山赌场赌钱,身上没钱也硬要参加,其他赌徒忌惮他的背景,最后只好勉强答应他赊账,结果这倒霉货一晚上输了近百万。
最后,输红了眼的张德礼跟另一名赌徒因口角起了冲突,继而大打出手,竟失手把对方打死了。张德礼打死人后才知道后怕,直接逃进了山林之中。
“啧啧,张家三兄弟这是撞邪了吗?老大在外面乱搞,老二在家里乱搞,老三干脆还杀人了,这都赶上一块。”
“是有点邪门,可能是报应呗!”
“活该,真是老天有眼,张家三兄弟都要完蛋了!”
确实,张家三兄弟都完了,两个小时后,大队武警开进了小河村,将后山团团围住,进行拉网式的搜捕,下午便将躲在山上的张德礼抓获,还顺带拘捕了赌场老板张德义,而带队的人正是市局的副局长郭子峰。
郭子峰正准备收队,龙泉镇派出所长赵鲲才匆匆地赶到,这货昨晚有饭局,喝得酩酊大醉,一直睡到下午才醒过来,听到手下的人报告,吓得立即跑来小河村。
赵鲲谄笑道:“郭局,咋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啊,我好去接您。”
郭子峰冷笑:“赵所是大忙人,我那敢劳动你。”
赵鲲了脸色发苦,连声陪不是,正所谓风水轮流转,前天这货逆了郭子峰的面子,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打回脸。
“郭局,我刚已经把张问道父子亲自送回家了,之前我本打算把他们立即释放的,可是张德仁坚持要关三天,你是知道的,我这芝麻大的官儿,谁也得罪不起啊,还请郭局体谅一二,以后……”赵鲲压低声音告罪表忠心。
郭子峰脸一板,打断道:“废话少说,赵鲲,你玩忽职守,所管辖的地方隐匿这么大的赌场竟然视而不见,现在还出了人命案子,你难辞其咎。而且,有村民举报你是赌场的幕后保护伞,所以,你被暂时停职了。”
赵鲲面色一白,顿时呆在当场。
郭子峰使了个眼色,两名刑警便二话不说上前卸了赵鲲的配枪,然后戴上冰冷的手铐。
“郭子峰,你好阴险,你这分明是公报私!”赵鲲破口大骂。
郭子峰冷冷地道:“是不是公报私仇,你自己心知肚明,带走!”
“赵所,请配合我们调查!”两名刑警板着脸把赵鲲押上车。
噼哩啪啦……
不知是谁家先放起了鞭炮,很快,整座小河村内鞭炮声此起彼伏,一片喜气洋洋,仿佛过大年一般。
郭子峰脸上露出一抹怪异,之前他就感觉张家兄弟会倒霉,没想到短短两天就应验了,而且还是摧枯拉朽式的倒下,这倒底是何等可怕的手段?
郭子峰忽想起那天张去一脸上的笑,不由心中一片凛然。
第37章 震惊
“每条大街小巷,每个人的嘴里,见面第一句话,就是恭喜恭喜……”
电视正在播放着喜庆的贺年歌曲,江盈趿着毛茸茸的拖鞋在厅内跑来跑去,忙着挂灯笼摆盆景,把整间屋子打扮得喜气洋洋,充满年味。
殷老爷子则坐在茶几旁侍弄一株植物,不时抬起头笑眯眯地看一眼欢快得像百灵鸟般的外孙女,眼神满是慈爱,自从女儿出嫁后,家里的年就从来都是冷冷清清的,难得宝贝外孙女今年留在青市陪自己过年。
“噢~!”殷文定一时出神,竟把植物的一片叶子给弄断了,脸上尽是肉痛之色。
只见这棵植物十分奇特,约莫30公分高,只有孤零零的一根主干,均匀分布了七片半只巴掌大的叶子,叶肉肥厚呈墨绿色,表面像镀了一层釉质般的光滑,顶端长了一撮散开的红丝,就像红缨枪头下的红缨。
这颗植株是殷文定数年前在神农架意外获得的,还目睹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蛇鼠大战。一条数米长的大青蛇和一只红毛老鼠在这棵植物附近激战了数个小时,最后同归于尽。因为在激战期间,大青蛇数次咬食植株上的红丝,所以殷文定隐隐觉得这棵植物不凡,于是便移栽至家中,命名为七叶红缨。
机缘巧合之下,殷文定发现七叶红缨竟能治伤,尤其对内伤有奇效,所以更加释心照料,然而,七叶红缨的长势却是每况愈下,一开始还偶尔有几根新的红丝长出,到后来干脆没了。红缨用一根便少一根,所以殷文定格外的珍惜,那天摘了两根熬药给张去一,都是看在他帮忙抢回重要文件资料的份上。
叮铃铃……
茶几旁的手机发出一连串悦耳的铃声,殷文定瞄了一眼来电显示,叫道:“盈儿电话,小楠那丫头打来的。”
江盈哒哒地跑了过来,拿起电话:“喂,楚楠,这么早打电话来,电影要晚上八点钟才……”
江盈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的楚楠便带着哭腔道:“盈盈,我爸出事了。”
江盈俏脸微变,急忙问:“出什么事了?别哭,你慢慢说!”
“我爸被玻璃砸到头,现在还在手术室,我好害怕,你能不能来陪陪我?”楚楠凄惶的道。
“别怕,我马上就来!”江盈挂了电话对殷文定道:“外公,小楠的爸爸受伤了,我要去医院陪她,晚饭你自己吃吧。”
“楚江海受伤了?严重不?”
“不清楚,似乎挺严重的!”
“嗯,去吧,穿厚点衣服,自己注意安全。”殷文定与楚楠老爸虽然见过几次面,但也算不上有交情,只是随口问了下情况。
江盈赶到医院,楚楠正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候,两只杏眼已经哭肿成了胡桃,另外还有三名男子在场,其中一个是楚江海的司机老贾,还有两人都是江海集团的负责人。
楚楠一见到江盈,顿时像找到喧泄口般,扑到后者怀中大哭起来,这妞从小没了母亲,由父亲一手拉扯大,现在楚江海突然出事,只觉天都塌下来了。
“冷静些,楚叔叔一定会没事的。”江盈轻声地安慰了一会,楚楠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贾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楚叔叔上午不是好好的吗?”江盈皱眉问道。
旁边的司机老贾讪讪地道:“今天离沧区那边的楼盘剪彩预售,老板被楼上掉下来的一块玻璃砸到了,幸好戴了安全帽。”
今天是年二十八,江海集团名下一座楼盘趁着过年搞预售促销,本来作为集团大老板的楚江海是没必要亲自到场的,谁知他心血来潮,竟然临时决定到场参加,结果被楼上掉下来的玻璃砸中,而且前后左右都有人,玻璃偏偏就砸中他,这人倒起霉来不信邪还不行。
半个小时后,楚江海被推出手术室,头部被包成了印度阿三,还处于昏迷状态,不过情况还算稳定,没有生命之忧,至于几时能苏醒,连医生都拿不准。
楚楠一脸担忧地望着床上昏迷的老爸,忽然间醒起那天张去一给自己看相算命的事,那家伙说自己这年会不好过,还奉劝自己让老爸年前不要离开本市,否则有血光之灾,结果都应验了。
“那家伙是真的能预知,还是碰巧撞中的!”楚楠惊疑不定,心中隐隐生出一丝悔意,都怪自己不重视,否则这场意外是可以避免的。
“盈盈,你还记得臭神……张去一给我看相的事吗?好像都让他说中了。”楚楠弱弱地道。
江盈心中生出丝异样,轻皱起黛眉道:“应该是碰巧吧!”
“可是……可是他说的都中了,难道都是碰巧吗?”
“那家伙不是还说你命中有一个兄弟吗?你明明是独生女,这个他就说算错了。”
楚楠脸色微白,颤声道:“前些天我才知道,我妈当年怀的是龙凤胎,后来因为难产,只保住了我。”
江盈惊得小嘴张成了“o”形,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天啊,那家伙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
夜深。
张去一从张家大院中轻盈地跃了出来,刚才他已经把三十六面镜子全部取走了,大院内积聚的污秽煞气开始消散,生吉之气重新回流。
当初布下这风水绝煞阵,就连张去一也没了到料到效果这么明显,只是短短两天张家三兄弟便相继出事,这或许跟张家兄弟多年作恶也有关系。不过,到了晚上,张去一还是立即跑来把煞阵撤了,免得其他人受到伤害。
修行者窃取天地灵气,妄图跳出生死轮回,获得凌驾众生的本事,本已经是逆天行事,倘若再以这种本事来对付普通凡人,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天遣之力反噬。所以,修行者并不能为所欲为,否则孽力迟早会反噬其身。
当然,天道奉行因果循环,当自身利益受到侵害,修行者进行自卫反击则无碍。正如当初宋文哲暗害在前是因,张去一反击在后是果,这便是所谓的因果报应,乃天道允许的范围之内。
第38章 俩美上门
清晨的阳光才把雾气消退,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卡宴便驶进了龙泉镇的主街道。虽然才早上八点多,但正值春节前夕,街上已经热闹非凡,挤满了办年货的人,街道两旁的小贩摊档摆得满满当当。
保时捷卡宴在人流中慢得像蜗牛,这款车虽然外观低调娇小,但还是有人认出是价值百万的豪车,再加上开车的是一名十七八岁的美少女,更是引得行人驻足观看,纷纷打听是谁家的闺女。
若是平时见到如此热闹的乡土集市,楚楠这小富婆肯定是雀跃欢呼,说不得下车疯逛一把,然而此时却焦灼地握着方向盘,目光不住往两边的店铺张望,一边抱怨街道狭窄行人太多。
“楠楠,瞧这边,是不是那家金玉满堂?”坐在副驾的江盈忽道。
“嘿,这里,这里啊!”
但见一名胖子挥着手大喊,一边挤开人群往卡宴靠近,赫然正是胖子钱岱。这货穿着崭新的衣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打扮得人模狗样的,挤到卡宴旁边,笑嘿嘿地道:“两位美女早上好,欢迎光临人杰地灵的龙泉镇。”
楚楠撇嘴道:“敢情你们龙泉镇特产歪瓜裂枣!”
钱胖子顿时蔫道:“楚楠同学,我虽然胖了点,但也没长歪吧?”
“是没长歪,不过肚腩都能把衣服挤裂了!”楚楠毫不留情地打击道。
江盈失笑出声,钱岱郁闷地摸了摸肥肚。
江盈连忙道:“钱岱同学,楚楠她心情不好,你别放心里,快上车吧。”
钱胖子其实对别人嘲笑胖已经完全免疫了,闻言瞬间满血复活,麻利地挤了上车,结果发现后座上竟还坐着一名红光满面老者。
“你好,钱岱同学,我是江盈的外公,姓殷!”老者笑眯眯地道。
“啊,殷老爷子,你好!”钱岱连忙道,同时暗暗奇怪,江盈咋把外公也带来了,难道是要见家长?不是吧,江盈和我哥都发展到这程度了。
钱胖子眼前一亮,望向殷文定的眼神多了几分暧昧,这让殷老爷子颇有点莫名其妙。
卡宴再次启动,缓缓地驶离了金玉满堂。
“钱老板,车上两个闺女好俊啊,谁家的?啧啧,听说那车子值几百万,跟你儿子认识?”正在买水果的熟客都纷纷向钱百万打听起来。
当车驶离了主街道,转入通往小河村的乡道,楚楠总算松了口气,一脚油门让卡宴飞驰起来,恨不得立即赶到小河村。
昨天楚江海从手术室出来后,一直到今天早上还是昏迷不醒,楚楠焦急万分,正所谓病急乱投医,既然张去一能算准自己老爸会出事,说不定有办法能让老爸苏醒,于是便找江盈要张去一的电话。
江盈是高三一班的班长,手上有全班同学的电话号码,唯独没有张去一的,因为这家伙根本没有手机,最后只能打电话给钱岱。
钱岱那货自从放假后不睡到九点是不会起床的,结果江盈拔了几遍都没人接听。楚楠焦急之下竟然决定亲自到小河村找张去一,江盈很理解闺蜜此刻的心情,于是便答应陪她一起,殷文定担心她们俩会出事,便也跟着一起来了,顺便拜访一下张去一的爷爷。
钱岱睡醒后发现江盈竟给自己来了几次电话,连忙回拨过去,听说两大校花竟然快到龙泉镇了,不禁又惊又喜,立即打了鸡血似的洗脸涮牙换新衣迎接。
……
十多分钟后,卡宴驶进了小河村,停在了张去一家的院门前,钱岱那货跳下车便跑进院子吼了一嗓子:“哥,贵客临门,赶快出来接客。”
“哎哟,小胖咋这么早来了?不用帮忙看铺?”薛翠兰从屋里走了出来,当看到从卡宴中下来的江盈等人,不禁愣了一下。
钱岱挤眉弄眼地嘿笑道:“翠姨,有贵客来了,我哥呢?”
“小胖子,哪来的贵客?咦,好俊的闺女呀!”张开山从屋里走了出来,见到俏生生地立在院门前的俩女,顿时老眼大亮,禁不住脱口赞道。
江盈俏脸微红,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楚楠都有点悔忸怩,好奇地打量眼前这“仙风道骨”的老头。
老神棍本打算趁着今天人多,到镇上市集摆摊算命捞点零花钱,所以特意穿上一身行头,束起道髻,别说那卖相还相当不俗。
钱胖子打趣道:“嘿嘿,看样子张半仙这是准备到镇上发财了。”
张开山老脸微窘,笑骂道:“小胖子讨打不成,还不介绍一下几位客人。”
江盈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道:“张爷爷,翠姨你好,我叫江盈,是张去一的同班同学,这位是我外公,她叫楚楠,也是清中的。”
“你好你好!”薛翠兰乐得合不拢嘴,咱家小一还真本事,竟然有闺女找上门,还一来就俩,而且都俊得仙女似的,啧啧,瞧那小嘴儿大眼睛,水灵灵的真美。
江盈被盯得不由低下头,连雪白的脖子都染上一层粉色,更是美得动人心魄。
“噢,原来是小一的同学啊,都到屋里坐吧!”张开山目光落在殷文定身上,眼神中露出一丝警惕,显然察觉对方是名高手。
殷文定开门见山地道:“得闻张老爷子乃松溪公的后人,梨享公后人殷文定特来拜访。”
张开山目光一闪,脱口而出:“可是武当七子殷梨享?”
“正是!”
张开山激动地道:“昨天听小一提起,本打算年后去拜访殷老弟,没想到殷老弟倒是先登门了,走快到屋里坐。翠兰,赶紧沏茶。”
一众人在屋中落坐,一番嘘寒问暖之后,张开山和殷文定攀谈起来,两人越说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倒是把其他人给晾在了一边。
楚楠是来找张去一的,结果坐了半小时还没见他出现,两老头还在滔滔不绝,不禁心急如焚,却又不好打断,只能朝钱胖子猛使眼色。
钱岱会意,连忙低声问道:“翠姨,去一还没起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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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苏醒
小河村后是一片山林,自从张德义及其手下的骨干分子被抓后,这里的赌场便被拆了,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林间开阔的空地上,张去一正在耍着太极拳,随着丹田内的太极环越转越快,张去一就好像变成了人形的磁石,每出一招都带起林中的树叶草屑,形成一个个飞舞的圆圈,随着一圈树叶散落,另一圈树叶又形成,仿佛千万只枯蝶在林间飞舞,那情景颇为壮观。
忽然,一只花喜鹊一头撞了进来,一圈圈枯叶瞬间散开漫天飘落,在张去一的四周围了厚厚的一大圈。那只花喜鹊站在张去一的手掌心,拼命地拍打着翅膀,却始终飞不去,双脚像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拴住。
“哥,原来你躲在这里玩鸟!”钱胖子的大嗓门突兀地响起,只是那说话听起来忒的猥琐。
张去一灵力为之一泄,那只花喜鹊顿时扑楞飞走了,没好气地转身道:“胖子,你才玩鸟……咦,江盈你们怎么来了?”
张去一转过身才发现俏立在钱岱身后的江盈和楚楠,不禁大为尴尬。
钱胖子一脸暧昧地道:“哥,还用问,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当然是找你来了。”
江盈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自从那天打赌后,江校花的芳心便悄然起了变化,刻意避着张去一的同时,却又情不自禁地关注对方一举一动,总之就是很矛盾。
楚楠不禁好奇地看了江盈一眼,不明白平时落落大方的闺蜜今天咋老爱脸红,不过神经大条的她也没多想,急急地道:“臭神棍,是我有事找你。”
楚大小姐虽然已经对张去一的本事有所认同,但嘴上却是不肯妥协,依然称呼某人为神棍。
张去一看了楚楠一眼,心中已经明白其来意,却故意吃惊地道:“咦,这不是楚大小姐吗?什么事劳烦你跑到这种乡下地方来找我这根神棍。”
楚楠顿时有种要揍人的冲动,但眼下有求于人,只能忍气地道:“我爸住院了。”
“你爸住院找我干嘛,我又不是医生。”
楚楠被噎得说不出话,大小姐脾气瞬时发作,瞪圆杏眼大声道:“张去一,反正这件事与你有关,今天你无论如何都得跟我去一趟医院。”
钱岱不禁缩了缩脖子,这位狮吼功跟老妈有得一拼,想起老爸被压迫的苦逼模样,这货不禁心生退意,是转移目标呢?还是转移目标呢?
张去一掏了掏耳朵,皱眉道:“但凡跟我有关的事都和钱脱不开关系,你确定这事跟我有关?”
江盈白了一眼张去一,嗔怪道:“张去一同学,你能不能正经点,楠楠的爸爸在躺在医院昏迷着,开玩笑分时候好吗?”
看着张去一戏弄自己的闺蜜,江盈有点看不过眼,心里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意。
“张去一,如果你能救醒我爸爸,钱不会少你的。”江盈傲然地道。
张去一笑嘻嘻地道:“大家一场同学,谈钱多不好意思啊,那个,你先说说情况,钱的事慢慢再聊。”
钱岱不禁翻了个白眼,哥,你能再现实点吗?
楚楠反倒不觉什么,钱的问题对她来说根本不是问题,把老爸的情况简略地说了一遍。
张去一听完后不禁皱起眉头,之前他给楚楠看相,虽然预知她老爸年前有一小劫,但也应该不会那么严重啊,于是仔细端详了一遍楚楠,不由心里咯噔一下。
只见楚楠印堂左侧代表父宫的位置竟然黑中泛红,那可是大大的凶兆啊,本来既然已经应劫,面相呈现的征兆应该褪去才对,可楚楠的反而更严重了,甚至连自身的命宫也受到牵连而变得晦暗不明。
楚楠见张去一盯着自己看,如果是以前她肯定瞪回去,但现在却是有点惴惴的,吃吃地道:“咋了,我爸能醒吗?”
张去一没有回答,反而摸摸肚子道:“今天还没吃早餐,先回家吃些东西。”
“你……!”楚楠不禁气结,这时肚子却极不争气地打起鼓来,一大早就驱车赶来龙泉镇,根本没来得及吃早餐。
张去一好笑道:“胖子,要是有客人饿死在小河村,咱哥俩就太失礼了,走吧,让你们尝尝我妈的手艺。”
张去一等回到家中,老道和殷文定还在那滔滔不绝,还拿着族谱彼此交流研究,闷葫芦老爸在旁边陪坐,偶乐也插嘴几句。
“老爷子,您也来了啊!”张去一见到殷文定,立即热情地上前嘘寒问暖。
老道不爽地翻了个白眼:“你这鳖孙,叫得这么亲热,敢情殷老弟才是爷爷。”
殷文定尴尬地轻咳起来,张问道和江盈都禁不住调转脸假装听不到,倒是钱岱那货肆无忌惮地笑起来。
老道这才发觉话中歧义,老脸大窘,幸好这时张翠兰端了大锅热气腾腾的饺子出来。
“来,吃饺子,今天早上刚包好的,大家边吃边聊啊!”
张问道正准备帮忙收拾桌子,一双嫩白的小手已经抢先帮忙拿碗筷了,赫然正是江盈。
这举动让薛翠兰乐得合不拢嘴,只觉这漂亮清纯的小姑娘越看越令人喜欢,一个劲地给江盈布菜,面前那碗摞得连张去一都看不过眼了,把老妈给拽进了厨房,这才解了江盈的尴尬。
吃完饺子,张去一只字未提去医院的事,反而带着江盈等跑到镇上的集市闲逛,这就算了,还一个劲地向江盈献殷勤,把楚大小姐冷落在一旁。
楚楠忍不住问了好几次,结果张神棍都是笑而不语,正当楚大小姐忍无忍时,手机却突响了,竟然是老爸楚江海打来的。
“喂,宝贝女儿,在哪呢?”
听着电话那头虚弱的声音,楚楠顿时眼圈都红了,眼泪差点没流出来。
挂掉电话后,楚大小姐眼湿湿地瞪着张去一:“臭神棍,你早就知道我爸这时候会醒是不是?”
楚楠虽然一脸悻悻,但略带点婴儿肥的俏脸明显有了轻松的笑意。
张去一笑嘻嘻地道:“你想多了,我又不是神仙,对了,那两只麒麟灯不错,建议你买回家中挂在门口。”
楚楠忽然觉得这家伙的笑脸没那欠揍了,哼道:“我爸刚才说想见见你,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去一趟,要是不方便他来也行。”
张去一耸了耸肩道:“等过完年再说吧,到时我给你电话,对了,那对麒麟灯你要不要买?”
第40章 神秘道士
张去一开始后悔来逛街了,因为得知老爸已经苏醒,楚楠不再急着离开,并且开启了疯狂的买买买模式,没办法,有钱就是任性。
别人是乡巴佬进城,楚楠是富家千金下乡,都是瞧着啥都觉新鲜,更要命的是,楚大小姐一言不合就掏钱,短短数百米的市集,她硬是逛了数个来回,几乎把所有的小食都尝遍了。
张去一和钱岱两人虽然跟着大饱口福,但是几圈逛下来,两人肩扛手提,成了名副其实的人形购物车。看这都买了些啥,大到瓦煲金鱼缸,小到鞋垫泥公仔,十字绣,犁铧,甚至连夜壶都不放过,光是各类的零食水果就几大抽……
钱岱那货几乎累成狗,张去一还好些,毕竟是修行者,只不过走路走到脚都麻了。再看前面两女,还是那么的兴致勃勃,真不明白那纤细的双腿,窈窕的腰肢逛起街来为何耐力那么强悍。
“借光啦借光啦!”
这时一名扛着麻包的瘦子,从熙攘的人群中挤了过来,路过众人身边时,抬起的肘尖竟然有意无意地扫向楚楠胀鼓鼓的胸部。那妞还傻乎乎的没察觉,倒是旁边的江盈机警,下意识地拉了楚楠一下,及时避过对方的咸猪肘子。
那瘦子没占到便宜,竟然佯装脚下一滑,扛着麻袋往江盈怀中歪过去。张去一既好气又好笑,这货的演技也太拙劣了些,还好意思出来当挤神仙,关键是揩油揩到自己未来媳妇头上,真是不知死活。
虽然双手提满了东西,但丝毫不影响张去一施展。只见他左脚小幅前迈,轻撞了一下江盈的香肩,恰到好处把她带偏了一个身位,结果那瘦子便变成歪入张去一的胸怀。
“小心啊!”张去一故作慌乱地抬起右膝防御,正抵在瘦子的肋侧,这正是人体软弱部位,那货闷哼一声,踉跄地撞在后面的钱岱身上,然后一屁股颠坐在地。
钱岱嘿笑道:“哥们,挤神仙不是这么好当的。”
这瘦子倒是光棍,爬起来便挤入人群溜掉,连地上的麻包都不要了。
楚楠奇道:“真是个怪人,咋连东西都不要了,对了,挤神仙是什么东西?”
张去一淡道:“胖子,给楚大小姐解释一下。”
钱胖子得意洋洋地说:“挤神仙就是那种趁着热闹,在人群中到处乱挤,找机会摸胸捏屁股的猥琐男,好比刚才那个瘦猴,他扛着的大麻包里面装的肯定都是废纸之类的没用玩意。”说着踩了一脚地上的麻包,结果那麻包果断的瘪了下去。
“呸,好不要脸!”两女同时啐了一口,接下来,两女都会下意识地护住前胸,买起东西也没之前奔放了,倒让张去一和钱胖子轻松不少。
又逛了一会,两女忽然在某摊档前停下,江盈似笑非笑地回头乜了一眼张去一,低声道:“张去一同学,快瞧,你的同行哦!”
张去一拿眼望去,只见那摊位只有一张长桌,后面坐着一名身穿道袍的中年道士,那卖相跟爷爷有得一拼,旁边还悬了一面小旗,正面画着先天八卦图案,反面大大的一个“测”字。
“靠,哪来的杂毛,以前咋没见过,卖相还不赖,哥,你爷爷遇到竞争对手了。”钱胖子有点幸灾乐祸地低声道。
张去一却是心头微凛,因为他刚才用相面之法相这名道人,竟然什么都瞧不出来,此人脸上似乎蒙了一层雾气,把自身的天机全部遮盖住。
出现这种况通常有三种可能,第一种天生命运飘渺难测,就好像张去一自己,肉身是属于这个位面,但灵魂却来自于灵界,其命运走向根本无法预测;第二种就是相术高深者利用某种手段蒙蔽了天机;第三种就是百岁高龄,年龄一但超过百岁便是人瑞,其命运走向只有传说中的天眼可窥一斑,但凡修炼出天眼的相师已可称之为神相,自古以来,能称为神相的只有麻衣道者,陈抟老祖,三丰道人等寥寥数人,就连历史上闻名的袁天罡李淳风之流也算不上。
张去一在打量那道人时,后者似乎有所感应,抬头往这边望来,轻捋长须笑吟吟地道:“贫道观几位施主气宇轩昂,相见即是有缘,不如坐下算上一卦?”
“靠了,哥,瞧这货的忽悠水平,将来肯定是老神棍的劲敌,等胖爷先试探一下他的虚实。”钱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把提着的东西往旁边一放,然后老实不客气坐下。
楚楠和江盈都好奇地走近前去,张去一瞧出这名道士不简单,本不欲招惹麻烦,这时也只能跟了上前。
钱岱腆着包子脸嘿笑道:“道长,麻烦给相一个。”
中年道士微笑道:“施主想知道什么?”
钱岱眼珠一转,阴险地问:“你什么都能算出来?”
中年道士笑而不语,显然是经验丰富的老狐狸,并没有中钱岱的圈套。
钱岱只好道:“那你给我看看财运吧,最好告诉我几时能发大财。”
中年道士当即淡定地端详起钱岱来,还煞有介事地看了钱岱的双手,然后捋着胡须作深思状。
江盈和楚楠都好奇地定神观看,显然也想知道眼前这卖相不错的道士,是否跟张去一那般神奇。
“贫道观施主的面相,财运方面相当不错,不过嘛,就今天而言,却有失财之虞!”
钱岱包子脸一黑:“你这道士到底会不会看相,大过年的诅人失财,能忽悠到钱才怪,亏我还看好你能成为老神棍的竞争对手……靠,我的钱包呢?”
钱岱双手插进兜里一摸,发现钱包竟然不翼而飞,顿时面色大变。
“钱岱,你真的不见了钱包啊?那岂不是真的失财了!”楚楠惊呼道。
钱岱包子脸苦成了橘子脸:“没理由啊,之前明明还在!”
张去一目光一闪,猛然醒起刚才那名企图占便宜的瘦子,当时他撞进了胖子怀中,十有**是那个时候把胖子的钱包顺走的。
第41章 解签
张去一自诩耳聪目明,没想到这次竟然看走眼,那瘦子根本不是挤神仙,而是高明的扒手,之前的故意揩油显然是分散注意力的伎俩,真正的目标其实是胖子的钱包,自己不知不觉竟被摆了一道。
“那瘦子会不会跟他是一伙的?”张去一目光犹疑地望向那名中年道士,之前在家中,自己曾留意过钱岱,并未发现他今天有失财之兆。
当然,人的运势不是一成不变的,只是有人变得快,有人变得慢而已,或许是胖子的运势有变化也说不定。
钱岱把全身上下的都翻遍,甚至连放在地上那堆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找过,均没发现自己的钱包,悻悻地道:“尼玛,真不见了,想不到你这道士似乎真有点本事,那你算得出我的钱包丢哪了吗?”
中年道士微笑道:“是你的终归是你的,该丢的还是要丢。”
“那我几时能发大财?”钱岱很是不爽,继续刁难起来。
中年道士拿起旁边的签筒放到钱岱的面前,微笑道:“预测前程须算一卦,刚才看相免费,算卦得付五十块。”
“靠,五十块,你不如去抢!”钱岱脱口而出,丫的比老神棍还黑,人家才五块。
楚楠那小富婆立即往桌面甩了几张毛爷爷,豪气地道:“给他算,算得准本小姐还重重有赏。”
见江盈也是一脸的期待,张去一不禁哭笑不得,女人的好奇心被勾起来可不得了,如果眼前这名道士是江湖骗子,两人已经入套了,难怪新闻上老见到一些无知女人被所谓的大师骗财骗色。
中年道士极为熟练地把钱收走,笑吟吟地道:“施主请抽签。”
钱都给了,不抽白不抽,钱岱从签筒内抽了一根竹签,只见签首刻着[拾壹]字样,后面的签文都是繁体字。
江盈轻声念了出来:“欲求胜事可非常,怎奈亲姻日渐忙,到头竟必成鹿箭,贵人指引贵人乡!”
“啥意思?”钱岱懵然问。
中年道士接过竹签,微笑道:“恭喜施主,这是根上签。遇事虽有波折,但得贵人指引,成事可期。”
钱岱不禁无语,果然还是那种似是如非的套路,不爽道:“可没说我几时能发财?”
“当你得到贵人指点的时候,自然财源滚滚。”
“靠,说了等于白说,我的贵人在哪?”
中年道士似无意地瞟了楚楠一眼,微笑道:“这得你自己去发现,或许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也说不定。”
张去一心中微动,看来这道士确有些真本事,之前闲来无事他给胖子推算过运程,钱岱财运确实极佳,但接下来几年会有些波折,直至遇到贵人扶持,这才开始顺风顺水,财运一路亨通。
“道长也给我算一卦吧,胖子你让开。”楚楠把钱岱推开,兴致勃勃地坐下,从签筒中抽出一根签。
楚楠这根签号是[拾玖],签文曰:否去泰来咫尺间,暂交君子出於山,若逢虎兔佳音信,立志忙中事即闲。
中年道士拿着竹签,若有所思地端详着楚楠,问道:“施主想往哪方面解?”
“平安吉凶!”楚楠不假思索地道,老爸还在医院,自然要问平安吉凶。
中年道士笑道:“观施主面相,近期定是诸事不顺,恐有灾劫降临。”
楚楠俏脸顿时白了,吃吃地道:“灾劫?”
中年道士捋着胡子吟道:“换麻得丝,击人双足。要见分明,因祸得福。施主倒不用慌张,此签乃上签。寓意虽有灾劫,却能得遇贵人逢凶化吉。”
“吓死我!”楚楠拍着丰满的胸部,下意识地睇了一眼张去一,暗道:“贵人不会是指这家伙吧?”
张去一皱了皱眉,正想催促大家离开,江盈却是出乎意料地道:“道长,能不能给我算上一卦?”
中年道士眼前一亮,笑吟吟地道:“女施主福泽盖顶,面相贵不可言,贫道荣幸之极。”
钱岱不禁目露鄙夷,丫的见到美女就拍马屁。
张去一却是敏锐地察觉到江盈脸上有点不自然,其实之前他就瞧出江盈祖上具大福荫,背景出身只怕十分骇人,如今看来所料不差。
江盈抽了根签自己先瞟了一眼,然后递给中年道士,轻道:“问……平安吧!”
中年道士接过竹签缓缓吟道:“东边月上正蝉娟,顷刻云遮亦明存,或有圆时或有缺,更言非者亦闲言。”
张去一心中一动,仔细端详了一遍江盈的父母宫,忽然有点明白她为何跟外公一起生活了。
“浮云遮月不须疑惑,等待云收见月明。女施主心思玲珑聪慧,应该不用贫道解说才是。”中年道士微笑着轻捋长须。
江盈默然地点了点头:“多谢道长指点!”
楚楠皱眉道:“什么嘛?听得人家糊里糊涂的,盈盈,到底啥意思?”
江盈笑了笑:“没什么!”
中年道士目光望向张去一,微笑道:“这位小友要不要算一卦?”
张去一剑眉挑起:“我敢抽签,你敢算?”
中年道士目光一闪,点头道:“贫道尽管一试。”
靠,这是两大高手对决的节奏吗?就连神经大条的楚楠都听出两人对话中的火药味。
张去一随手在签筒内抽了一根,连看都不看就递给中年道士,笑嘻嘻地道:“我问姻缘,道长给解一解签。”
听到问姻缘,江盈俏脸顿时红了,眼神竟有点慌乱,紧张地望着中年道士手中的竹签。
中年道士扫了一眼竹签便苦笑着放下,摇头道:“这签贫道解不了。”
江盈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却又隐有点失望。
“什么签啊,我看看!”楚楠好奇拿起竹签,江盈和钱岱均凑过去观看,还低声地念了出来:“开天辟地作良缘,吉人良时万物全。若得此签非小可,人行正忠帝王宣。”
楚楠奇道:“这明明是姻缘签,道长怎么解不了?”
其实这支签是第一上上签,寓意天地初开之象,诸事大吉,倒不一定作姻缘签解。中年道士说解不了,只是因为张去一故意拿到这根上上签,根本作不得数。
张去一笑道:“既然道长解不了,那换我给你相一卦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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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公门
一直云淡风轻的中年道士闻言面色微变,不过瞬间恢复正常。钱岱早就看这老神在在的杂毛不爽,立即起哄道:“道长难道不敢?”
楚楠更是唯恐天下不乱,频点头道:“张去一,你要是算得准,本小姐重重打赏。”这小富婆穷得只剩下钱了,一言不合就用钱砸人。
江盈黛眉轻蹙,不明白张去一为什么突然跟这道士卯上。
其实倒不是张去一争强好性,毫无疑问,这名道士是有本事的术界中人,张去一用肉眼相不清他,但也十分自信对方相不清自己。尽管如此,道士还想通过签卦来窥视自己,这就有点欺人了,张去一自然不肯退缩。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又九,遁去其一,谓之太极。张去一即张太极,好大口气,看来小友祖上也是同道中人。”中年道人正容道。
江盈和楚楠两对妙目均泛起异彩,原来这家伙的名字还有这种意思啊,以前只觉得怪异,敢情是低调的大气。
“张太极,咯咯,人家以前还以为是打麻将三缺一。”楚楠咯咯地笑起来:“道长你好厉害,他爷爷就是个道士,算命的本事应该是祖传的吧。”
张去一瞪了楚楠一眼,淡道:“道长,名字只是一个符号,叫啥有什么所谓。”
“哈哈,倒是贫道着相了,那便请小友给贫道相一卦。”中年道士大笑道。
“算卦就免了,我随便给道长相一下脸吧。”
中年道士眉毛顿时扬起,他用特殊的手段遮蔽了天机,张去一竟说要替自己相面,是托大不知天高地厚,还是确有那本事?
此时,张去一已经凝神审视中年道士的脸,后者心中冷笑,自己遮蔽天机的手段连相主都未必能破,眼前这小子才多大,即使家学渊源,从娘胎就开始修炼,也不可能办得到,肯定是在故弄玄虚。
确实,张去一的相术造诣很强,奈何目前修为只有炼气一层,用肉眼肯定瞧不破中年道士的遮蔽手段,不过别忘了张去一还有神识。
这就是灵界修真者与地球修行者的区别,完善的修真体系让修真者从炼气一层开始便能神识外放,而地球的修者只有突破先天才能将神识外放。
张去一装模作样地观察中年道士的面相,实则偷偷地放出神识扫视,轻易便突破了中年道士遮蔽天机的手段。
当“看清”道士的面相,张去一心里暗叫糟糕,因为这道士的官禄宫有印记,似乎有公职在身,极有可能是公门中人。自己这样的“能人异士”一旦引起公门注意,以后麻烦恐怕就大了。
靠了,这次真是骑虎难下,看来做人还是要低调啊!
“哥,看出啥了?”钱岱好奇地问。
江盈和楚楠也是满脸期待,两对美眸眨也不眨地看着。
中年道士见到张去一“便秘”般模样,不禁心中一松,看来这小子根本就是故弄玄虚,捋着胡子微笑道:“还请小友指教,贫道洗耳恭听。”
张去一眼珠一转,拿起旁边的毛笔沾了沾朱墨,在桌面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寻”字,笑嘻嘻地道:“天机不可泄,道长自己琢磨去!”然后砸笔萧洒地转身离开。
“我们走吧!”江盈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中年道士,拉起楚楠跟上张去一。
“寻?啥意思?靠……哥,你们帮忙拿些东西啊,我一个人拿不了。”钱岱手忙脚乱地拿起地上的大包小包。
中年道士惊疑不定地盯着桌面的“寻”字,直到张去一等人消失在人群之中,一名干瘦男鬼魅般出现在中年道士身后,赫然正是先前那名“挤神仙”。
“咦?难道那小子竟然知道我们来龙泉镇的目的?”瘦猴惊讶地道。
中年道士皱起的眉头忽然松开,抚额笑道:“好鬼灵精的小子,我辈非常人,却突兀出现在龙泉镇,十有**是有所为而来,不管找人还是找物,都离不开个寻字。”
瘦猴笑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他竟能从先生脸上窥出天机,挺机灵的家伙,身手似乎也不错。”
中年道士点头道:“派人去查查他的底细,要是家世清白,倒是根值得培养的好苗子。”
……
江盈等人追上张去一,楚楠迫不及待地问:“臭神棍,跑那么快干嘛?你写个寻字到底啥意思?”
江盈白了一眼张去一,笑道:“故弄玄虚呗,那道长来这里的目的很可能是要找什么东西。”
“咦,小盈盈好聪明,来,赞一个!”张去竖起大拇指,出其不意地在江盈的光洁的前额点了一下。
江盈顿时霞飞双颊,羞恼挥起粉拳打去:“臭张去一,你要死了,楠楠,快帮忙打他。”
“臭神棍,敢占盈盈便宜!”楚楠义愤填膺地出手帮忙,把某人揍得抱头鼠窜。
虽然挨了一顿揍,张神棍还是笑嘻嘻的,不得不说,江盈的皮肤真是好,摸上去嫩滑得像最上等的丝绸,感觉就是爽。
这时胖子也追了上来,一脸羡慕地道:“哥,享受完该帮提东西了,我快撑不住啦。”
只见钱岱那货两只手,从肩头到手掌都挂满了东西,前胸悬着个夜壶,后背吊着金鱼缸,就连皮带上都串了几袋零食,感觉裤子都要掉了。
江盈和楚楠见状均是忍俊不禁,后者更是笑得前俯后仰。
楚楠拿过那两盏麒麟灯,然后小手一挥,豪气地道:“其他东西都不要了!”
张去一和钱岱差点一头载下,尼玛,姑奶奶你不要买来搞毛啊,害哥俩提了几小时,有钱可以任性,但也不能戏弄男同胞啊。
江盈从众多物品中拣了些贵重且实用的东西出来,连同那些水果食品放在一起,道:“这些可以带回去给翠姨,还有这些零食水果过年也用得上。”
“对对对,就这么办。”张去一喜笑颜开,还是哥未来媳妇会持家,必须赞一个。
江盈娇俏地白了一眼张去一,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笑成那般。
第43章 家史
“你这小破孩子,家里年货都置办够了,还买那么多东西干啥?钱从哪得来?是不是你爸偷偷给的?”
刚进了院门,见到提着大包小包的张去一,老妈便一把拎住他的耳朵审问起来。
张去一大声叫屈:“别啊,东西不是我买,是江盈和楚楠买来孝敬你老人家的。”
“瞧你这小破孩子,一点礼数都不懂,怎么可以让人家女孩子破费,出门干嘛不问我拿钱。”薛翠兰教训道。
江盈笑道:“翠姨,我们今天空手上门,现在就当补上呗。”
薛翠兰乐得合不拢嘴,嗔道:“哎哟,小一,瞧人家闺女多懂事,小盈小楠,以后来阿姨家什么都不用带,知道吗?”
张去一不禁翻了个白眼道:“你倒是想人家还来!”
“你这孩子咋说话呢,还不把东西搬进去!”薛翠兰扬手欲打,张去一早已溜进院中。
“这破孩子就是欠打!”薛翠兰乐对着两女呵呵地道:“你们俩快进来,很快就能开饭了。要不都留在咱们家过年吧……”
江盈:“……”
楚楠:“……”
张去一进了院子,只见老爸张问道竟然正和殷文定交手,而爷爷则叼着烟斗在一旁观看。
两人使的均是太极拳,但见场中你来我往,老爸竟然跟殷文定战得不相上下。
张去一差点连眼珠都掉出来,我靠,敢情闷葫芦似的老爸才是咱们家最深藏不露的,自己当了他儿子十几年,竟然还不知道他这么厉害,印象中从来没见他打过太极拳啊。
此时,场中两人骤然分开,一波肉眼可辨的气浪向四周激荡开去,吹得旁边的张开山道袍猎猎作响。
殷文定哈哈大笑道:“果然虎父无犬子,问道的太极拳已臻化境。”
张问道抱拳道:“谬赞,小侄远不如殷老。”
虽然查过族谱,张去一确实与殷文定同辈,但考虑到年龄,最后老道还是与殷文定平辈论交,张问道便自称小侄。
殷文定笑道:“贤侄过谦了,你没尽全力而已。”
“我已经尽了全力!”张问道直言。
殷文定眼中闪过一丝讶意,虽然相处不久,却也了解张问道的性情,既然说已尽力那就肯定是尽力了,可是自己那天与张去一较量,分明不是对手,而且那小子所有用招式明显比张问道的还要丰富。
青出于蓝胜于蓝可以理解,但武功招式父传子,儿子不应该比老子识得多才对。
张去一眼见就要露馅了,而且自己一时也不知用什么借口搪塞,连忙鼓掌大叫:“精彩精彩,老爸牛逼,老爷子更牛逼,都累吧,大家进屋喝杯茶。”
这样一打岔,殷文定倒是没再深究,彼此进屋边喝茶边聊。直到吃完中午饭,殷文定这才带着江盈和楚楠告辞离开,薛翠兰还给两女各塞了一个大红包。
除夕夜。
小河村炮竹声此起彼伏,顽童们戴新帽穿新衣,提着灯笼穿家过户玩闹,讨要新年压岁红包,处处祥和喜庆。然而,曾经显赫全村的书记大院,除夕夜却是冷冷清清,愁云惨淡,以往数十年,每年除夕凌晨零点准时点燃的百万响鞭炮也没了。
自从张家三兄弟出事,老三媳妇带着唯一的儿子返了娘家,老二那小老婆干脆跑路了,偌大的院子只剩老大家有人留守。称霸小河村数十年的“豪门”,眨眼间土崩瓦解。
而且,张家要想东山再起也绝无可能了,因为老大张德仁进医院的第二天就被免职,紧接着又被查出患了肝癌,没有多久可活;老二聚众开赌,非法放贷,绑架勒索,非法持有枪支,伤害禁锢他人,看样子余生得在监狱度过;老三就更不用说了,故意杀人,非法持枪,强x未成年少女,第二年秋天就直接宣布枪决。
除夕夜有人欢喜有人愁,而距离小河村数十里外的一处荒山,一行五人正站在一处古墓的盗洞口,为首者正是昨日在龙泉镇街头摆摊的中年道士。
“组长,此处确认是三煞教阴煞堂的一个据点,只是已经被捣毁,不清楚是什么人所为。”说话的是一名年约二十七八岁的少妇,身材丰满妖娆,烟视媚行,骤然望上去不似正经人家女子。
中年道士淡道:“我们的任务是剿灭三煞教,既然此据点已灭,那任务就算完成了,何人所为不必深究,以免引来术界不满。”
“是,组长!”少妇娇滴滴地道,这让旁边另一名手持蛇头拐杖老妇翻了个白眼。
中年道人又道:“对了,候子,那个张去一可查清了底细?”
瘦猴般的男子嘿笑道:“查清了,龙泉镇小河村人,正在念高三,祖上似乎有些来头,明朝张松溪后人。这小子的祖爷爷叫张阔海,算得上是号人物。”
中年道人微动容道:“哦,可是当年号称南阔海的张阔海?”
瘦猴点头道:“正是,当年倭国入侵,张阔海在闽南一带占山为王,一柄八卦刀杀得倭人汉奸闻风丧胆,算得上是名响当当的人物,与辽东棍王秦铁山并称为南阔海北铁山,可惜后来死在倭军的重炮下。
解放初,张阔海的儿子张开印犯了事,改名张开山逃到青市。这老小子当年并没跟张阔海学太极拳八卦刀,反而修习了大力鹰爪功,只是隐居后不敢轻易显露武功。”
中年道士惋惜地道:“松溪公后人,抗日英雄,可惜祖上三代犯过事。对了,张开山犯了什么事?”
“解放后张开山在福市开了家武馆,结果年少气盛把上门踢馆的人打死了。这老小子当日便遣散了弟子,连夜逃进了深山,后来北上到了青市扎根。由于年代太久,当年的案底卷宗都遗失了,咱们的人废了不少功夫才查清楚。”
中年道士沉吟了片刻才道:“先观察阵子再说,我们走吧。”
数十里外的张去一并不知道,自己差点就被吸纳进公门,还坐在电视机前陪老妈看春晚。
第44章 正死劫
大年初六,新的一股西伯利亚寒流来袭,天气反倒比年前更冷了,天空铅云密布,似乎有下雪的迹象。
苦逼的高三狗们年初八就要上课了,张去一大早就提前回城,给秀兰姐拜年的同时,顺便落实一下新学期的住处。
从郭子峰家里出来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张去一拿出秀兰姐送的手机给楚楠打了个电话,让她一小时后在清中门口等候,然后返回出租屋打扫卫生。
郭老头帮忙找的这间出租房离清中不远,一房一厅,还有独立厨房和阳台,房租500块一月。房间其实很干净,张去一整理好床铺,再购置些日常必须品便可以正式入住了。
“总算摆脱了宿舍那帮牲口,晚上可以安心修炼了,还是弹簧床垫舒服啊。”张去一惬意地躺在床上,对这房间还算满意。
当张去一来到清中门口,远远便见到那辆卡宴,楚楠那小富婆正站在车旁东张西望,黑色的紧身皮衣裤,白色围脖,再配一顶针织帽,更显肤白如雪,既性感又可爱。
“臭神棍,怎么才来?人家等你二十分钟了。”楚楠见到张去一便不高兴地埋怨起来。
“说好了一小时,谁让你这么早来!”张去一边说边探头往车里望。
楚楠哼道:“甭看了,盈盈不在。”
张去一不禁大失所望,看来闺密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形影不离的。
两人上了车,张去一忍不住问:“江盈今天怎么不跟你一起。”
楚楠有点烦燥地道:“盈盈干嘛要跟我一起,系好安全带,你有没安全意识的?”
“擦,这么冲,不会是来例假了吧。”张去一被呛得很无语,悻悻地扣上了安全带。
或许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点问题,楚楠吐了吐舌头,解释道:“盈盈的爸爸来了。”
张去一心中一动:“那要不要去给殷老爷子拜年,然后趁机跟未来老丈人混个脸熟呢?”
楚楠似乎看穿了某人心思,打击道:“我劝你还是别自讨没趣,这次来的除了盈盈的老爸,还有个超级大帅哥,整天围着盈盈打转。”
张去一剑眉挑起:“有我帅?”
楚楠撇嘴道:“比你帅多了!”
“居然比我帅?那很不符合逻辑,说不定是女扮男装的。”
“呸,脸皮厚,自恋狂!”楚楠一脸鄙夷地拧着火。
张去一下意识地瞟了一眼后视镜,脸色不由变了,大喝:“别动!”
正想启动车辆的楚楠吓得抖了一下,急忙踩住刹车,掉转脸疑惑地道:“干嘛?”
张去一神色凝重地盯着楚楠的脸,后者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脸蛋,有点害怕地道:“你……干嘛这样看人家?小气,你最帅了还不行!”
“先把火熄了!”张去一沉声道。
楚楠见张去一神色凝重,显然不是开玩笑,连忙听话地把火给熄掉,一脸忐忑不安。
“该死,怎么会这样!”张去一眼神阴晴不定。
因为此刻楚楠的命宫处竟然莫名多了一团暗灰色的死气,还隐隐泛着血光,连张去一都觉得心惊肉跳,这可是死到临头的大凶之兆,而且那团血光居于命宫正中央,很明显是不可化解的正劫。
灾劫分为偏劫和正劫两种,大部分灾劫都是偏劫,是有办法可以化解和避过的,而正劫极少出现,不过一旦出现就避无可避,没有化解的可能。
楚楠竟然犯了正劫,而且还是正劫中最可怕的死劫,意味着必死无疑,这种正死劫一般只会出现在穷凶极恶,坏事做尽的家伙身上。楚楠还只是个花季少女,虽然任性点,也不至于犯正死劫啊。
“你……你咋了?可别吓我!”楚楠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张去一的眼神还是让她感到深深的不安,连声音都有点颤抖起来。
张去一定了定神,极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边解安全带边道:“没事,咱们先下车。”
楚楠忐忑不安地跟着下了车,站在张去一身边,眼神一片茫然。
张去一内心却是痛苦地挣扎着,楚楠所犯的是正死劫,可谓是必死无疑,自己跟她一起必然受到牵连,可是倘若找个借口撇下她,又有点于心不忍。
楚楠眼神惶然地道:“臭神棍,我……我忽然间有点害怕,你倒是说话啊!”
张去一看了一眼下意识地靠近自己的楚楠,虽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但大难临头把女人丢下也太不男人了,更何况楚楠还那么的年轻。
“玛的,拼了!”张去一暗咬了咬牙,佯笑道:“光天化日,难道还害怕我占你便宜?”
楚楠羞恼地呸了一声,神情却明显轻松了不少。
“有没有公交车……呃……还是坐地铁吧,地铁快点。你们家附近有地铁吗?”张去一本来想说坐公交车,转念一想,还是觉得地铁安全些,毕竟地铁人多,就算楚楠犯的是正死劫,应该不至一于连累整车人陪葬吧。
楚楠瞪大杏目不解地道:“咱们自己有车,干嘛要坐地铁?”
“别问为什么,听我的没错!”张去一淡道。
楚楠心中微凛,忽然醒起这家伙有预测的本事,连忙道:“那咱们坐地铁吧,正好我家小区附近有个地铁站,下了地铁走几分钟就到了。”
于是两人步行到学校附近的地铁站,一路上张去一都保持万分警惕,甚至把神识也释放出来,时刻准备应对突发危险。
幸好,地铁一路平安地到站,张去一不禁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两人出了地铁站,楚楠脸蛋红红地道:“臭神棍,牵了那么久还不够?”
张去一这才醒起自己还牵着人家的手,而且还牵了一路,连忙把手松开,干笑道:“你们家还有多远?”
楚楠揉着通红的手腕,眼神怪怪道:“前面就是了。”
张去一跟着楚楠来到领世华庭,不禁大开眼界,这里居住的都是一线富豪啊,放眼望去都是单门独户的别墅,出入无不是数百万的豪车,千万级别的超跑也碰上了好几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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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应劫
第08幢别墅沉重的铁闸门缓缓打开,穿着白色制服的岗亭保安好奇地看着步行进来的楚楠和张去一,暗道:“奇怪,小姐不是开车出去的吗?咋走路回来了。”
楚楠带着张去一进了前院,眼见回到家门口,心情明显轻松起来,翩翩地旋了一圈,颇得意地问:“臭神棍,咋样,我家还不错吧?整个领世华庭,我们家的位置算得上是最好的。”
张去一进门那一刻便开始仔细审视别墅的布局风水,随口应道:“不错,院子很大。”
楚楠小嘴顿时撅了起来,显然对某人敷衍的口吻感到不满。
张去一望向那三层别墅的主体建筑,只见两边的墙体上爬满了蔓生植物,把二楼的护栏都遮蔽了,显得十分清幽古雅,而两只麒麟灯就挂在别墅门口两侧的木栏栅处。
那天在小河村,张去一便发现楚楠的命宫受父宫的牵连,变得晦暗不明,所以特意叫她买两盏可以僻邪的麒麟灯回去挂在屋门前,现在看来根本不起作用。
张去一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这处别墅的外围风水没任何问题,看来楚楠犯正死劫的原因不是出在这里,不过还得先看过屋内的情况才能下结论。
“是不是小楠回来了?”
这时一把浑厚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紧接着一名男子由人搀扶着行到门口。
张去一循声望去,只见这名男子头上还缠着纱布,不过双眼却是炯炯有神,和楚楠依稀有些神似,应该就是楚楠的老爸,青市的传奇地产大楚江海了。一名年轻女护工正在旁边搀着他,约莫二十三四岁,长得还蛮漂亮的,一对媚眼忽闪忽闪。
张去一打量楚江海,后者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尖刀似的双眉稍稍皱起,神色明显有些迟疑。没办法,张去一这头牲口长得实在太过清秀,乍一看就是个人畜无害的邻家男孩,跟神秘莫测的“高人”根本扯不上边。
“爸,这家伙就是张去一。”楚楠献宝地小跑过去。
正在行上门口台阶,异变顿生。
卡嚓,二楼缠满藤蔓的铁护栏竟然猛掉下来,向楚楠的头顶狠狠地砸下去,这要是砸中,绝对的脑袋开花,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张去一面色大变,他虽然知道楚楠犯了正死劫,但一路无事,再加上进了别墅,一直绷紧的神经不免有所放松,再加上被楚江海分散了注意,偏偏这时灾劫就发生了,麻壁,这是不让人活的节奏啊。不过,正死劫确实是要让应劫的人死。
张去一来不及多想,飞身把楚楠扑倒。
只听得一声巨响,数百公斤重的铁围栏轰然砸下,把大理石砌的地面砸得石屑乱飞,连台阶都砸塌了一大块,张去一和楚楠正好被压在下面。
“啊!”那名年轻的女护工吓得高声尖叫:“砸死人啦!”
楚江海惊得魂飞魄散,表情足足定格了数秒,这才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闺女!”两眼一黑,整个人瘫坐在地。
这时门口那名保安急匆匆地赶来,看来眼前的情景完全吓傻了,不知所措地站那。
“草你大爷,愣着干什么?快去叫人帮忙!”楚江海红着眼大声咆哮,爬起来试图搬开那块铁栏栅,奈何根本搬不动。
那名保安急忙拿出对讲机呼叫增援。
十几名保安合力把缠满藤蔓的铁围栏搬开,正当大家以为会见到下面血肉模糊的一片时,却忽然全部都石化了。
只见张去一双掌撑地,身体微微的弓起,把娇小的楚楠紧紧地护在身体下方,除了后背的衣服有些破烂,两人竟然毫发无损。
“这……这怎么可能?”一众保安像见到怪物一般盯着张去一,尼玛,这家伙竟然把从高处掉落的几百公斤铁栏顶住了,这还是人吗?
张去一此刻根本没暇理会别人怎么想,面色苍白无比,双手瑟瑟地颤抖着,灵力一泄,再也支撑不住趴倒在楚楠的娇躯上,一口鲜血随即涌了出来。
楚楠是被脸朝下压着的,忽觉颈后一热,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顿时见到满手鲜红,立即便明白地来,竟然吓得放声大哭。
楚江海又惊又喜,也不管两人为何没事,立即让人把张去一扶到一边,急吼吼地道:“闺女,伤着没有?”
“呜呜,爸,我没事!”楚楠哭着爬起来拍了拍衣服,当看到面色苍白,嘴角带血的张去一,眼泪更是哗哗地流,带着哭腔喊道:“爸,快叫救护车!”
张去一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虚弱地笑道:“别别,不用叫救护车,扶我进屋歇一会就行了。”
虽然受了点内伤,不过换楚楠一命还是挺划算的。其实当时张去一完全可以把楚楠推开,但考虑到正劫必须得应劫,这次躲过了,保不准还有下次意外,所以张去一只得把丹田内的灵力完全集中在背部,硬着头皮挨了一记。幸好铁栏是只是从二楼掉落,若是再高一层,张去一的腰恐怕都得砸折。
“你还笑得出!”楚楠眼睛更红了,忽然醒起张去一非要坐地铁,还有一路神经兮兮地拉着自己的手,敢情都是为了保护自己,不由感动得直抹眼泪。
“哭啥,活着不应该笑吗?别太感动了,换着其他阿猫阿狗我也会救的。”张去一笑嘻嘻地道。
此刻楚楠的命宫虽然还是黑雾缭绕,但死气和血光都已经消失,也就是说已经应劫,小命总算是保住了。
这家伙的笑还是那么可恶,楚楠想打他一下,但见到他脸色苍白的样子,举起的粉拳禁不住放下,恼道:“呸,别以为救了我,本小姐就会感激你。”
“感激就不必了,建议你拿钱砸我。”
楚楠哼道:“我砸死你!”
张去一试图站起来,不过背部一阵剧痛,禁不住闷哼一声重新躺下。
楚楠脸色微变,急道:“让你乱动,痛死了活该。”
楚江海连忙让两名保安把张去一扶进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