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一章 险象环生
“我的老天,那是什么,不会是海盗吧……瓦希德,你这个蠢货,怎么现在才现?”魁梧黝黑的菲律宾籍船长安东尼奥大步冲进驾驶舱,仔细看了一眼雷达屏幕上越来越近的绿色光斑,对呐呐地站立一旁的印尼籍雷达员大声咆哮。
可怜的瓦希德,迎着船长愤怒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过了一会儿才怯生生地回答:“不关我的事情……我刚吃完饭来接马克的班,第一时间就现了东南方向这艘不明船只逐渐靠近。接班时马克没有对我说什么就离开了,估计……估计是他疏忽了吧。现在这艘不明船只距离我们不到四海里的距离……”
安东尼奥恼怒地朝虚空挥了几拳,瞪了瓦希德几眼,这才跑到操纵台前,按响警报多达十秒钟之久,随即打开麦克风开关,大声向船员布命令:“我是船长安东尼奥,东南方向三海里以外现一艘不明船只正在向我靠近,全体人员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停止进餐和休息,全都给我赶到甲板上去,打开高压水龙,准备鱼叉射器,如果是海盗企图登船,就给我干他娘的!”
庞大的油轮上,各部份立刻陷入了一片慌乱之中。安东尼奥沉思了一下,果断命令驾驶员缓慢提,并向东北方向行驶,借以拉开与不明船只之间的距离。觉得应对方案都差不多了,安东尼奥转身穿过舱门,进入了船长室,匆忙从铁皮柜里掏出一支科尔特左轮手枪,略做检查便**腰间,飞快地向外跑去。
十五分钟过去,安东尼奥通过无线电对讲机获知,不明船只突然加快了航,转到了油轮左舷五百米处。已经调整航向,正与己船同向平行前进。
安东尼奥眉头紧锁,立刻从右舷跑向了左舷,命令下属打开架设在油轮中部的探照灯搜索海面,众船员焦急地奔向右舷。纷纷拉扯高压水龙,布置甲板防御阵地,忙得是不亦乐乎,信号手爬上驾驶楼顶部的了望台上,准备灯语问讯。
“快看!前面一点钟方向,我看到它了。是条三百吨左右的旧渔船,没有舷号和显示身份的标志……等等!快看,桅杆上飘扬的是苏门答腊岛穆萨苏德海盗的金色弯刀旗帜,我的上帝!上个月就是这帮家伙杀死了新德克号滚装船上四个人的,至今还有十余人下落不明。大家千万别让他们靠近。我还不想这么早到天堂去!”观察手惊恐地大声叫喊起来。
“注意:海盗靠近了!距离我们地油轮只有三百多米距离了,他们都装备有火箭筒和长枪,危险!”
“高压水龙准备!”
“狗娘养的快把渔叉射器对准他们…“杰克林,你这个蠢货,快站起来。瞄准敌人!胆小鬼……”
由于巨轮高行驶,激起的波浪较大,渔船上的小六和他的弟兄们不得不半跪在甲板上,肩扛火箭筒向巨轮瞄准,小六向驾驶员出“稳定航保持距离”地命令后,便提起sVd狙击步枪。两步来到船舷边稳稳站住。略作瞄准,便非常自信地打响了第一枪。
“啪”
清脆的枪声。划破了海面,油轮中部顶端的高强度探照灯应声而碎,一阵火花夹杂在青烟中闪烁不停,油轮上出了一片惊恐的呼叫声。
这一声枪响,同时也标志着整个袭击行动的正式开始。十六支火箭筒在孙伏波的大声命令下喷出了耀眼地火舌,密集的火箭弹拖拽着红色的烈焰,飞向了巨轮的各个方向,一连串的剧烈爆炸声瞬间响起,声势惊天动地。被击中地油轮了望台、驾驶舱等上层建筑,瞬间四分五裂,铁皮和断裂部件在耀眼地火光中冲天而起,巨轮从头到尾的上层建筑在浓重的硝烟中,已经是面目全非。
“真主啊,他们要干什么?为什么不想着靠近油轮,却远远地对着我们的船用火箭弹进行攻击?”船长安东尼奥脸色苍白,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个时候“嘭咻轰!”
“短号”火箭射器射出地大威力穿甲弹,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油轮后部的分隔油舱,高烈度的弹头轻松地撕破了油船的两层厚钢板,出了震天动地的爆炸声。数千加仑的燃油爆炸,将巨轮尾部厚重地船壳轰然撕裂,激射而出地巨大火舌腾空而起,直冲云霄,迸出巨轮右舷的呼啸火龙,激射出数百米远,几乎瞬间就舔舐了小六所在地渔船。
看见飞射而来的烈火,小六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吩咐驾驶员全脱离,然后一个箭步冲出驾驶舱,跑到渔船中部大声呼喊:“大家快趴下!抓紧甲板上的固定物,快啊!”
在接踵而来的撕破天际的爆炸轰鸣声中,浩瀚海面上的五万吨巨轮,犹如一片脆弱的扁舟,烈焰燃烧的船尾在连续的殉爆声中突然腾空数十米,就像一支被点燃的火炬,突然冲出海面一样斜斜地刺上半空,升势消失后紧接着猛然砸向了远处的海面,激起近百米高的滔天巨浪。巨轮在海面巨大的漩涡中,猛烈地颠簸扭曲起来,在熊熊火海中无助的挣扎燃烧。
四散开来的汹涌巨浪,瞬间就波及了已经跑到五百多米外的渔船,只有三百吨的小小渔船被巨浪掀起七八米高,落下后整艘船几乎尽没入奔腾的海水之中。早有思想准备的小六紧紧地抓住甲板上的铁环,跟随船只浮上海面,但仍然被这剧烈的颠簸震得眼冒金星。在这个生死存亡的紧急关头,他顾不得自己额头上被撞破的伤口,在起伏跌宕的甲板上象壁虎一样向前快爬行了四米多远,然后咬紧牙关猛然跃起,扑向了船舷,激进中一手抓住桅杆上荡过来的缆绳,另一手飞快地抓住一个悬身海面就要被抛出去的弟兄的脚踝,自己也硬生生被巨大的惯性力量扯进了海面。
“小六”
趴在甲板上地孙伏波惊恐得大声呼喊起来。在渔船剧烈的颠簸中,不顾一切地跳了起来扑向船舷,紧紧抓住一头没入海中的缆绳,大声喊道:“小六
在数百米外油轮腾起的上百米的火焰照耀下,小六终于紧抱着昏阙过去地兄弟。在浪花翻卷的海水中浮上了水面。
孙伏波见状心里一松,立刻拉紧缆绳,拼命地上拽,周骏等人也及时赶了过来,合力施救,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小六两人拖上了甲板。
小六放下怀里的兄弟。全身脱力地跌坐在逐渐平稳下来的甲板上,看了看远处燃起熊熊烈火的油轮,焦急万分地说到:“快检查人数!决对不能把一个弟兄留在这里,要是油轮再次爆炸的话,我们都要完蛋地。快啊!”
“是!”周骏立刻起身大声叫喊每一个兄弟的名字。得到答复之后,迅冲进了驾驶舱,现舱中的五个弟兄几乎都被撞得鼻青脸肿,驾驶员小蔡被撞破的鼻子鲜血流个不停,全身剧烈地抖动。但依旧神情坚定地紧握了手中的方向舵。
周骏高呼了一声“好样地”,接着便转进了后面地机舱,叫来一会儿才痛苦地现,轮机手昏倒在了轰鸣的轮机夹角处,黑乎乎的右手紧紧地抓住脚架,脖子和上身竟然形成了一个畸形的角度。周骏猛然跪下。抱起他大声呼唤。无奈这张黝黑的脸和仍然睁大地眼睛,已经毫无生气。显然是在刚才一连串剧烈冲击中不幸扭断了脖子,壮烈牺牲了。
渔船全航行,终于脱离了凶险的现场。等身边的弟兄完成拍摄,将摄像机收拾完毕后,孙伏波收起望远镜,回到了驾驶舱里,现小六正痛苦地抱着脑袋,沉默不语,周骏虎目含泪静立一旁。
孙伏波低声问道:“情况如何了?”
“轮董脖子扭断了,几乎所有弟兄都不同程度地受伤,火箭筒只剩下七具,其他的都和三炮弹一起沉入了海底……还好,我们没有留下一个兄弟在水里。”周骏抹去眼角的泪水,哽咽着回答。
小六红着眼睛,抬起头问道:“油轮怎么样了?”
“生严重倾斜了,海面上全都是四溅开来的火焰,估计很快就要沉没了,说不一定还会生剧烈地爆炸。油轮上活着地人已经放下救生筏撤离,我略微数了一下,估计有八十余人存活下来。”油轮上的事情孙伏波实在不愿意说得太多,他叹了口气,转过话题:“给总部汇报了吧?”
小六点了点头:“陈总让我转达了军委地谢意和嘉奖……对了,波哥,东南海域四十海里左右出现了两艘船只,我估计是安达曼岛印度海军的巡逻舰艇。他们一定是现油轮出事了,所以赶来救援,我们得赶紧撤离,不然就麻烦了!好在我们的船没有生事故,现在是向西北方向全行驶,估计再有一个小时,就能完全脱离印度海军的监测半径。”
孙伏波示意周骏也坐下,脱下湿漉漉的上衣,向信号手要来一包香烟,给周骏和小六每人上一支点上,吸了两口后缓缓地吐出烟雾:“妈的!我们事先估计不足,以为和油轮间能有个三百米左右的距离就安全了,谁知道……唉,要不是抵近才起攻击,小董可能就不会死了。”
周骏难过地摇了摇头:“头,这事儿不能怪你和六哥,是我的责任,我只是担心一击不中才建议在三百米距离起攻击的,没想到燃油爆炸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差点儿连我们都回不去了,这是个经验教训啊!”
“你别说了,大家都有责任,谁也不能独自揽到自己身上。”小六瞥了周骏一眼,摆了摆手,然后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这个计划是我们三个共同决定的,如果不是小董意外死亡,基本还算是圆满完成……唉,我们一起去看看弟兄们吧!”
“报告!总部再次来电报:康总向我们大家致敬!”通讯员递给了孙伏波一张电报纸。
孙伏波看完,递给小六低声笑道:“康总这么快的动作,人还在台湾就来贺电,看来他很关注这件事情啊,呵呵!小六,其实我有时候很羡慕你有这样一个师傅,在军中康总的威望至高无上,可以这么说,康总和陈总是我们军队的缔造者,没有他就没有我们现在的军队!”
听到康宁的表扬,小六心情好了不少,站起来把烟头弹出船舱落入海面,接过电报纸细细看了一遍,深有感触地说道:
“我长这么大,经历过两次重要的人生选择,一次是和康总在越南共事的那段时间,一次是他把我送到大瑶山基地受训,每一次都让我重新振作起来……波哥,别忘了你肩上的担子也不轻,还记得临行前康总敬我们俩三杯时说的那些话吗?”
“这个我怎么可能会忘?一辈子也忘不了!”孙伏波笑着问道:“小六,你认为我们真的会像康总说的那样,成为海军的将军吗?”
小六缓缓点头:“绝对行!只要康总说了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你想想看啊,刚开始建军的时候,谁能想到我军会有今天?我认为我们不但能建立完全属于自己的海军,如今这些弟兄们有一天也都会独当一面,成为舰长和舰队司令的。对了,那几艘订购的俄罗斯战舰不是很快就要到了吗?有了那些船,我们很快就能组建起海岸警卫队了。”
孙伏波哈哈一笑,与小六扬起头走出了驾驶舱。
就在这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随之传来,渔船后面数海里处,冲天而起的火焰如蘑菇状直上九天,将苍茫的海天,照映成了一片血红。
第六百九十二章 持续的打击
园山大饭店外的西式小酒吧里座无虚席,明暗适度的三色灯光,将近百平米的空间渲染得安谧幽静,隐隐传来的萨克斯曲子正是名曲《回乡》。
刚刚从云南昆明赶回台北的范淮东摘下眼镜,用柔软的绒布轻轻擦拭一番,戴上后提起酒杯,与康宁轻轻碰了一杯,喝下一大口,缓缓呼出口气这才低声问道:“怎么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就如此兴奋,有什么好事说来听听吧?”
康宁放下酒杯,轻轻握着身边柳逸青递来的小手,答非所问地说道:“阿东,司徒遥师姐告诉我,这次你带了个不认识的美女去昆明,看样子很是熟稔……怎么不见你带她来台北让咱们见见面?”
范淮东嘿嘿一笑,老脸微红,低头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这事儿迟早都得告诉你的,让你们胡思乱想不如现在就说,哈哈!跟我一起的美女叫晓岚,徐大哥的宝贝女儿,原本在香港公司给我当助理,慢慢就走到一起了。”
“徐大哥的女儿……”康宁听了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范淮东这么坦诚,直接就把老底抛了出来。康宁想了想,旁敲侧击地问道:“那我以前见过的唐婉玲呢?我听说那个小学老师和你拍拖了两年,你怎么不声不响就把她给蹬了?我还记得当初你们的郎情妾意,怎么转眼就劳燕分飞了?”范淮东苦笑道:“你知道我为了开拓港澳和东亚市场,忙得连个停顿的时间没有,婉玲不但不支持我,还说我这个人没情趣,对她也不够细心,久而久之,我们就疏远了。其实这事在香港很普遍,《现代爱情故事》早就唱过了,你不会以为我会从一而终吧?”
康宁笑着道:“哪儿能呢?当初我就觉得你们不合适。看她对你看管得那么紧,而你又那么花心,就知道那段感情长不了,不过我看她的朋友麦原小姐还不错……哦,对了。我忘记恭喜你了,你这家伙竟然不声不响就把徐家大小姐泡到了,如果这事儿最终成了的话,你得管徐哥叫老丈人,按辈分得叫我叔叔了,哈哈……这次你是认真的吧?”康宁随意地开了个玩笑。但心里却暗自警觉,将原本要告诉范淮东的沉船事件暂且压了下来。
范淮东仰头叹了口气,对一旁掩嘴而笑的柳逸青摇了摇头,将双肘放到桌沿上,认真回答:“阿宁。你可别再损我了。这次我是来真的。我的年纪比晓岚整整大十岁,刚开始地时候我也觉得不合适,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去年和婉玲分手后,我有段时间心情很不好。老是爱莫名其妙地脾气,晓岚总是在一旁安慰我。后来我和她一起出差了几次,逐渐觉得她做事心细如,人又贤淑,尤其是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我触动很深。
后来。我逐渐感觉我和她的关系很是暧昧。而且她看我的眼神也是怪怪的,因此不得不抽出时间与她开诚布公地谈了一次。告诉她我和她之间不可能,不说辈分搁在那儿,就说她老爸徐大哥那里也过不了,谁知小丫头脾气还挺倔,第二天她就递交辞职报告了。刚开始地时候,我也不以为意,以为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姑娘嘛,人来疯,只要有了新的目标,肯定就会把我这个老家伙给忘掉了,不过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儿惆怅,仿佛剜去什么似的很不舒服。谁知那天晚上加班下楼才现,她竟然撑着把小雨伞痴痴地站在冬雨中等我,我心里酸酸的,只能是装成什么事也没有叫她上车送她回家去,到了后我狠下心把她一个人扔在公寓楼下就离开了,可第二天晚上,她又再次撑着雨伞在办公楼下等我,一上我的车就低头哭个不停,也不说话,我心里就不对味儿了!
阿宁,你想想看,晓岚一个人孤零零地从英国学成回来,又孤零零地守在香港的家里,身边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最需要地就是亲情和关怀,如果我再那么冷酷无情地对待她,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呢?所以我心软之下,便把她揽入怀里,好好地安慰了她一番,后来送她回家后又亲自把她送上了楼……后来的事情出乎我的想象,一进屋她就疯狂地吻我,然后紧紧地搂着我,将隐藏在心里近一年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告诉我她从小就暗恋我,到了现在更是不可自拔,如果我不要她,她宁愿去死……当时我的心都碎了,后来她伏在我肩上不停流泪,我嗅着她身上淡淡地馨香,抚摸着她柔顺地长,感受着她的心跳,我才知道原来我自己也深深地爱上她了,就这样……我们就走到一起了。”
柳逸青听了感动不已。她眼睛红红地,依偎在康宁肩膀上,幽幽地感叹道:“真是难为她了!一个女孩这么做,需要很大勇气的,我真的很佩服她追求幸福的决心!”
范淮东感激地点了点头:“是啊!我也打从心眼儿里喜欢她,珍惜我们之间来之不易地感情。自从我们的关系确定之后,她拒绝了我让她回公司继续上班的建议,自己待在家里写书。你们绝对想不到,她的第一本散文同时被香港三家出版公司看上了,估计不久后就会出版。这两天她跟我去云南逛了一圈回来,就一头伏在电脑桌前猛敲键盘,说是要写出云南西双版纳和缅东盘龙城的游记,与原先写下的英国游记一起编册出版,所以没能和我一起来见你们。”
康宁看着满脸喜色地范淮东,欣慰地笑道:“说实在地,你也确实该安个家了,弟兄们听到这个消息,一定都会为你高兴的。你结婚前可别忘了告诉我,我要送你件厚礼才行,哈哈!”
“那是肯定地。我和晓岚都已经计划好了,举办完喜宴后,就到你的地盘上去度蜜月。晓岚上次在杜建武大哥的安排下,去了一趟你的大瑶山,说那里完全就是人间仙境,世外桃源。差点儿就不愿再回香港去了,临离开前她还得到了瑶族的族中长老们赠送的一套双面刺绣服装,喜欢得手舞足蹈的。她告诉我说这么珍贵漂亮地民族绣品非常难得,上山的一般游客买上一块绣帕都得十五美元以上,这一套难得一见的精美服装。就算是想买都没地方买的。能得到赠送,就等于是乡亲们认可她了。她特别喜欢大瑶山优美自然的迷人景色,说那里给了她无数地创作灵感和启迪。你们不知道,我这次就算是不想结婚也不行了,晓岚……她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范淮东略微腼腆而又自豪地笑了两声。
康宁和柳逸青相视一笑,转向范淮东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喜事?这事儿紧得慢不得。要不然就得待晓岚产后才能请客了!”
“下个月吧,最近实在太忙,也没什么准备,还有就是……唉,这事儿说起来还真让人头痛啊!晓岚和我都没告诉徐哥和大嫂。他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晓岚和我在一起的事情。所以我很担心他们的态度。他们会不会阻挠这桩婚事呢?说起来我没经过他们的同意就和晓岚好上了,我总觉得这事做得不光明。”范淮东脸上忧郁之色隐隐透出。
康宁却轻松无比地说道:“你就放心吧,徐哥和大嫂都是很开明的人,你又那么争气,只要你和晓岚两情相悦。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相信他们会同意地,只是……这件事情子良会怎么看?他会不会觉得是个可以利用的机会呢?”说完,康宁紧紧地盯着范淮东的眼睛,想从中现点儿什么。
范淮东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子良早就知道我和他妹妹的事情了,但是他没有任何的表示。三个月前。晓岚因为写作需要。去了一趟新加坡,在她哥哥家里住了两天时间。回来之后担忧不已,对我说子良变得很快,连她这个妹子都差点儿不认识了子良不但整天周旋于名利场中,脑子里琢磨地是阴人害人地东西,性格也变得浮躁专横,狂妄自大。晓岚特别不满意子良的混血女友梅丽,说她全身都透着一股阴谋的气息,看人的眼神很飘忽,有时候说上几句话都不知道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由于住得不开心,晓岚最终只是在她哥哥家里待了两天就搬到酒店去住了,回香港后叫我多劝劝子良,不要让他走上邪路。可她这个做妹子的都没辙,我能有什么办法啊?后来我们在一起地时候,都尽量不谈子良的事情,否则大家都不开心。阿宁,我听说子良这几天为了保住他两个上市公司的市值,已经投进去五亿多美元救市,好不容易才把股票价格稳定了下来,还得接受新加坡政府管理部门的咨询和调查,电视新闻上西门子与他合资的公司也出现了严重违法经营的不利报道,他最近地日子很难过啊!”
“我想前两天你在昆明地时候,应该接到子良的求救电话了吧?”康宁随口问道。
范淮东叹了口气:“是啊!不过没有征得你地同意,我是不会借给他一分钱的。再说了,他也已经不是原来值得放心信赖的徐子良了,唉……别人不知道我这百亿身家里有你和弟兄们的七成股份,子良他难道还不知道?明知道借钱必须得走正规途径求取全体弟兄们的同意,他还敢大言不惭地向我开口借钱,好像我也和他一样漠视弟兄们的利益似的,子良变得太可怕了!阿宁,我这里表个态:就算我有钱,也不会借给他,哪怕为此闹翻,我也在所不惜。我想他肯定也向徐哥开口借过钱,但是徐哥把自有的几个亿美元的投资全都压在了越南边境的老挝铁矿上,还有就是即将建成的越南义安港工业园区项目,哪里还有多余的钱拆借给子良?不过这次他要是撑不过去,恐怕最后会落得个一贫如洗的解局,弟兄们的钱也会化为乌有,我这心里很矛盾啊。”
康宁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对范淮东低声说道:“阿东,刚才我接到万岗大营陈大哥打来的告警电话,泰缅边境战争很可能就在这两天打响。这次绝对不同于上次两国边境的短暂冲突,泰国人背后有美国佬作祟,双方结集的兵力已经都过了五万人。如今缅甸高层乱成一团,缅西北的**武装也是越来越强悍,两日来把缅甸政府军打得丢盔卸甲,后退了七十公里,实皆省的二十几个县镇失守。所以泰**队是不会放过这个绝好的动手机会地,泰缅战争迫在眉睫。”
范淮东大吃一惊,好久才说出一句话:“这么说来……子良这次算是彻底完了!”
康宁叹息了一声,目光中透露出几丝怜悯,嘴里却坚决地道:“不错,不但整个东南亚的股市会被泰缅战争拖累。恐怕中国内地的沪深两市和日本、韩国股市也深受影响,刚刚有点儿起色的东南亚经济很可能会就此陷入停顿。阿东,如果子良破产清算的话,我建议你买下他那栋办公大厦,从长远看。新加坡是个不得不占据地战略要地。国内方面还是要兼顾这个小国的利益的,虽然新加坡在这次saRs爆中深深地伤害了中国人民的感情,但最多也就是会被国内冷落一段时间,但两国关系很快就会解冻的。毕竟国家利益至上,国内不会一棍子打死某一个国家。所以我建议你最好利用好这次难得的机会,等负面效应出现引经济影响,就用剩余地资金大量收购新加坡的房地产和科技产业,一年之后也许就可以成倍地获利。”
范淮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怪不得你让我千万别动用我手里那六十多亿港币的流动资金……我回去之后立刻召集人马,展开可行性调查。看到机会就出手。这种好事情我是不会错过的。还有就是子良现有的那栋大厦,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总体价值我都非常看好。我会盯着地。”
“可惜啊,明天我将和台湾方面地官员去一趟新竹,然后就会飞往新加坡,再从新加坡转飞老挝了。目前只有这条线路最快最安全,香港之行就没时间了。”康宁遗憾地笑了笑。
范淮东并不知道康宁去新竹是秘密视察台军空军基地,慰问在那里接受培训的六十名部下,还以为康宁是到新竹的哪个台商工业园区参观,因此也不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反而是低声问道:“阿宁,新闻上说美国的文扎诺家族有意在东南亚收购一家远洋运输公司,司徒家族也表示出了同样的兴趣,这和子良在股市上地惨胜不会没有联系吧?”
“阿东,我和文扎诺家族、司徒家族的合作你也清楚,今天我不妨实话告诉你,子良投进股市的五亿多美元就是被司徒家的四哥收入了囊中。这事儿四哥曾经征求过我的意见,为了避免给弟兄们造成更大的损失,我只能答应下来,迫使子良尽快从国内地房地产业中抽回巨额资金。”康宁给两人都斟上酒,看着范淮东地眼睛接着说道:“阿东,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明天股市开盘,子良手上的股票就会狂跌不止,如果我估计不错,一周内他就会申请破产清算,你得抓紧时间了!”
范淮东大吃一惊:“阿宁,你如何能这么肯定?”
康宁笑了笑,示意范淮东附耳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范淮东听到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张大着嘴呆呆地看着康宁。
柳逸青看到这样地情景,非常惊讶,但是还和以前一样保持沉默。她知道康宁如果想告诉她就会私下说的,如果不愿透露自己也不能主动询问。
康宁端起酒杯,递到范淮东手里:“什么愣?喝一杯吧,喝完了我求你件事。”
范淮东与康宁碰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低声问道:“说吧,咱们俩不要那么客气。”
“明天华青社的二当家何前会带领几个兄弟从曼谷飞到台湾来,你让台北公司的某个信得过的人好好招呼几天,最多一个星期他们就离开。”康宁不动声色地回答。
范淮东吓了一大跳,迅看了看四周,凑近康宁:“你真的打算收拾竹联邦了?”
康宁摇了摇头:“我只收拾花堂,竹联邦几万人,我可惹不起。”
“明白了!”范淮东擦掉额上的汗珠,意识到叛逆的徐子良和惹怒康宁的花堂一样,这回是在劫难逃了!
第六百九十三章 非官方接触
新竹空军基地无论是设施还是环境,几乎都无可挑剔。这个由国民党军队苦心经营数十年的神秘地方,轻松之下,处处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气息。
康宁、石镇和郭鹏等人一到军营,马上就接见自己的人马,视察他们宽敞明亮的营房和优越的住宿和训练条件,在官兵们激动的注视中,康宁留下了一句话:你们是最优秀的!
硬朗严厉的石镇留下的话是“忠诚与荣誉”,郭鹏留下的话则显得非常有人情味:“弟兄们请尽管放心,你们留在家里的老婆孩子衣食无忧,下个月就会搬入新落成的万岗航空兵大院居住,就在风景如画的军队总医院旁边。”
离开军营回到豪华的接待室,一个西装革履的美国人脸带亲切地微笑,走上前来与康宁见面,伸出手的同时用英语愉快地致意:“能在此见到康主席,我感到非常的荣幸!”
乔友邦连忙上前来为康宁做介绍:“这位是美国驻台商务处的包道格先生,听说你下午就要离开台湾,希望能与你见上一面,裴希文先生只好安排在这里见面了。”
康宁礼貌地伸出手:“见到你非常高兴,包道格先生匆匆而来,是否是带给了我们一个财的机会?”
众人听了哈哈一笑,魁梧的包道格摇了摇头回答:“也可以这么说,哈哈!康,你比我在电视上看到的更令人感到随和风趣,戈尔说缅甸他最佩服的官员就是你,现在一看,确实是名不虚传啊。”
康宁一听立刻明白过来眼前的包道格应该是属于美国外交部的官员,虽然限于中美关系把驻台机构叫做商务处,其实真正行使的却是使领馆的职责,然后再从他嘴里提及美国驻缅大使戈尔这个老朋友。康宁明白对方话里的深意,知道来者不善,坐下后也就乐呵呵地开了个玩笑:“谢谢你的夸奖!戈尔他还好吗?这家伙还欠我差不多三千万美元呢,我回到缅甸就找他算账去,相比之下。克劳斯先生就慷慨多了!”
在座地所有人都以为康宁是在开玩笑,台湾空军少将和陪同的台湾官员们也跟着乐呵呵地笑了起来,只有包道格明白康宁说的话一点儿也不可笑,而是表达了他心中的不满美国政府答应秘密援助的一个团规模地常规6军军事装备,已经于一个月前由克劳斯和康宁手下大将甘少铭在泰缅边境秘密交接完毕,但是公开承诺的近三千万美元援助款项却至今没有兑现。康宁在这个时候提出来,让肩负重要使命的包道格颇感头痛,他明白康宁是想借此机会狮子大开口。
练达从容的包道格微微一笑:“我还没说恭喜呢,这几天台湾的报纸、电视都对康主席的访台成果进行大量地专题报道,如今不仅台塑、明基等十几家全球知名企业与贵方签订了投资合作协议。工作成就令人鼓舞的台湾政府有关官员和民间组织已经慷慨地宣布了多项对缅甸的巨额援助计划。康主席的这次访问。可谓卓有成效啊!”
“还不止这些呢,台湾的中华汽车盘龙底盘工厂地合资项目,总投资额过了三十五亿台币。另外,台湾贸易促进会也将在三个月内建立起缅东分会,中央通讯社也将会在缅东地盘龙城建立自己的记者站。这是迄今为止第一家获准进入缅东的外国新闻机构,可以说康主席这次访台成果很大。”裴希文在一旁笑着补充道。
包道格优雅地点了点头,看到康宁眼中探询的神色,低声笑道:“康主席能否在台湾再停留一天?我觉得我们商务处与贵方有必要做一次深入细致的交谈。我们刚刚得到消息,贵方在美国定购地三条汽车生产线,已经在今天上午顺利地到达了缅甸西海岸的实兑港。这让所有的美国商界人士对开拓缅甸市场充满了信心。因此。我个人非常希望康主席能多留一天,继续就双方关系问题交换意见。还有一件事。我受美国爱德华人道主义基金会台湾分会会长蒙特斯.伍先生的委托,恳请康主席参加今晚举行的慈善晚会,蒙特斯先生打算赠予缅甸第四特区政府一百万美元的扶贫援助。”
“哦?有这样地事情?非常感谢蒙特斯.伍先生地慷慨!不过这件事我需要征求同事们的意见。”康宁略微犹豫了一下。
一旁地空军少将笑着建议:“不如这样吧,我们先随便用个午餐,这样不管接下来做出何样决定,都不会耽误。”
众人纷纷开言同意少将的建议,然后很知趣地先后离开接待室,到园林似的室外庭院散步。
康宁与石镇、郭鹏略作商议,终于决定改变行程,明天再启程离台。
郭鹏非常清楚康宁与包道格肯定会有要事商议,主动提出自己先行赶回台北,告诉留在台北的随行人员改变返程计划的原因,并为今晚参加慈善晚会预先做些准备。
石镇见状,也提出和郭鹏一同返回台北。康宁一把抓住石镇,将两人拉近身边低声说道:“两位大哥,你们这是怎么了?我同意鹏哥先返回台北去是因为要向随行的几个中央政府官员作解释,否则鹏哥也要留下来参加与美国人的协商,一同听听美国人有何意见。石大哥你也要离开就不对了,这种突然出现的紧急见面肯定与今天凌晨打响的泰缅边境战争有关,估计下午全球的电视和报纸就会开始大肆报道,这样的见面肯定涉及到了我们自身的重大利益问题,我怎么可能会瞒着大家呢?你们都是我的大哥啊!”
石镇听了感激而又内疚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留下来。随后,康宁和石镇两人一起找到裴希文,将郭鹏送上了外交部专车返回台北,并跟随裴希文来到了二楼军官餐厅门口。
裴希文停下脚步,歉意地解释:“康主席、石议长,很对不起,根据美国方面的要求。我们不好意思陪同各位进行商谈。这间餐厅非常安全,没有任何间谍和监视设备,诸位就放心用餐交谈吧,有什么需要就说一声。”
康宁感激地点点头便与石镇一起走进了小餐厅,包道格与助手立刻站起来迎接。简单地寒暄几句相继坐在宽大的方桌周围,各人随意点上一份西餐,接着便喝茶聊天。不久后,四个年轻漂亮的女兵将各人的午餐送上,麻利地摆放完毕,便悄然退下并带上了房门。大家打声招呼就开始用餐。
早已从同行口中深蕴康宁性格的包道格放下叉子,用深红色的餐巾擦擦嘴,和蔼地向康宁和石镇致谢,随即便开门见山地问道:“想必两位已经接到泰缅边境生冲突的消息了吧?”
看到康宁和石镇点了点头表示确认,神色如常地包道格接着问道:“还有件极其不幸的消息。我们接到消息。新加坡某公司所属的一艘海上花号远航油船满载燃油从沙特oILQuay港口出,行至印度洋济济岛以西四十八海里时,遭受不明武装分子袭击,油轮因爆炸不幸沉没,船上八十余人被印度海军巡逻艇救起。另有四十余人估计已经遇难。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这艘五万吨油轮属于康主席参股的新加坡远东海运集团所有,幸存者说是印尼海盗干地,但我们分析后认为这不像是海盗惯用的手法,因此袭击者的身份很难确定。对于这事儿二位怎么看?”
石镇大吃一惊,康宁也是紧皱眉头、神色严肃地说道:“这绝对是个天大的阴谋。如果这个消息确切的话。生这样的事情很可能与这次泰缅冲突有关。如果我们地船只在自己家门口都无法保证安全的话。我回到缅甸后将会以和平与展委员会委员的名义和权力,提请缅甸中央政府召开特别会议进行商议。如果有必要,我们特区还将会为缅甸海军提供力所能及的援助,并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展开调查。只要认定袭击者,我们定会展开大规模地报复,花再多地人力物力也在所不惜。”
石镇沉下了脸,对一脸震惊的包道格和他的助手点点头:“我同意主席的决定!虽然我们的力量极其有限,但回去之后我将召开临时议长会议进行讨论,按照《第四特区军事法》全力配合康主席地任何命令的实施。”
“不不不!亲爱的康,我们非常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我国政府正准备积极参与泰缅冲突双方的调停事务,在此关键时候,要是你们缅北几个特区的联盟武装为袭击油轮事件而参与冲突,很可能会导致泰缅局势地震荡、引起更大规模地区域战乱,进而引中国方面的注意和野心。因此,我们希望看到一个团结稳定地缅北局势,就像原先我国政府与康主席在纽约达成的共识一样,严防周边别有用心的强权势力进入缅甸,从中渔利。”包道格听到康宁有意插手泰缅冲突,显得非常着急,连连摆手提醒康宁要保持冷静,并信守此前出访美国时做出的承诺。
康宁何尝不知道美国人的伎俩,他摇摇头冷静地解释:“包道格先生,说实在话,我的全部资金早已从新加坡远洋运输公司抽出来了,由我原先的合伙人徐家伟先生出资填补留下的资金缺口,因此我个人没有任何的损失,但是尽管这样,我也不会让袭击者逍遥法外。如今印度洋每年都会生几百起的海盗袭击事件,这一切都时时刻刻威胁着我们以及世界各国商人的利益,随着我们第四特区与世界各地区经济交往的迅展,我们不能再听之任之了。”
包道格终于听出了康宁漫天要价的本意,微微松了口气,低声笑道:“康,这个情况我们大家都了解,也正在与周边各国进行协商,相信很快就会达成共识的。这一点你千万不要指望缅甸海军,他们那几艘陈旧的巡逻艇很难离开海岸线航行,更无法对你们的利益实施有效的保护。”
康宁咧嘴一笑,点了点头:“这些我都清楚,包道格先生。你也许不知道,在此之前我曾经多次致电戈尔,请求他呼吁美国政府同意出售一些简单的直升飞机和轻型巡逻舰艇给我们,毕竟美国政府早就公开承诺给予我们一系列援助的,但是至今为止得不到任何的答复,在极度失望的情况下,我们只能转而购买俄罗斯出产的巡逻艇,以便组建保护自身利益的海岸警卫队。现在缅甸中央政府已经将西海岸的里兰岛全部租借给我们四十九年,作为经济改革的实验地区,这件事很快就会由缅甸中央政府向外界布,同时也将以法律文件的形式,向外界宣布确定我们拥有一支旅团级海岸警卫队的权力,缅甸海军将会与我们一道,为保卫缅甸的利益而竭尽全力,包括向世界公布购买大吨位巡逻舰和护卫舰的招标计划。”
包道格闻言大吃一惊,不可置信地盯着态度强硬的康宁好一会儿,才歉意地站了起来,摊开手耸耸肩说道:“亲爱的康,请允许我离开片刻,很快我就会赶回来。我建议先暂时休息十五分钟,之后我们将会进入今天的正式议题。康,虽然我们进行的是非官方的接触,但是我相信你能体会到这次会谈的重要性。”
“我当然明白!请便!”康宁也站了起来,一脸客气地回答。
半个小时后,神色沉静的包道格礼貌地请康宁和石镇再次步入小餐厅,在紧闭的房间里一谈就是三个半小时。
第六百九十四章 众叛亲离
03年是个多事之秋,伊拉克战争刚刚结束不久,全球各大报纸和电视台几乎又全都把注意力投向了战火纷飞的泰国和缅甸边境。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事,由于双方投入的总兵力过了十万,其中又牵涉到了大国间的博弈,因此各种各样的详细新闻报道和深层次分析文章占领了主流媒体,电视荧屏上激烈的战斗场面、各路嘉宾对战事纵深展的意见和预测可谓是五花八门,东盟与欧美各国政要频频出现在公众面前,呼吁冲突双方保持克制,力争和平解决争端。
徐子良放下报纸,焦虑地走上阳台,俯瞰风景秀丽的新加坡河,忧愤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大规模的泰缅边境冲突,给脆弱的东南亚经济造成了极大的影响,上午泰缅边境生大规模激战的消息,令泰国股市一路狂跌,不得不提前休市。受此不利消息影响,新加坡股市也随之剧烈震荡,半小时不到,股市各项指数就跌到了今年的历史最低点,整个股票投资市场本就因为“远东海运”和“南洋医疗”的违规操作所拖累,一周来指数停滞不前,暗流涌动,泰缅战争的爆终于彻底击垮了股票市场那点儿可怜的信心,使得引领东南亚经济龙头的新加坡一时间悲声四起。
更令人震惊的是,问题股票“远东海运”所属的五万吨油轮“海上花号”在安达曼海域遇袭沉没的重大消息迅流传了开来,惊慌失措的投资者们对刚刚趋向稳定的“远东海运”股票市值终于彻底失望,囊中空空如也的徐子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两支股票遭到巨量的抛售而无能为力,不到下午三点,就以跌破行价的惨状引了政府的“保护性干预”,连累股市上其他板块地股票价格也随之急剧下跌,“徐子良”这三个字一下子就成为千万人共同诅咒的词汇。
下午,新加坡各家主流媒体,几乎不约而同地对“远东海运”和“南洋医疗”起了质询和声讨。要求政府加大查处的力度,严厉整肃违规企业,以便让深受泰缅战争影响的股市剔除害群之马,进而稳定股票市场,让投资者重树信心。
“海上花号”的沉没。对于徐子良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在忍痛付出五亿多美元之后,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地良好形势随之崩溃,要是无法及时筹集巨额资金以稳定企业市值的话,不出一周就会破产,到时候所有的银行、私募投资机构、船运代理公司、保险公司等债主将会踏破门槛。加上政府部门正在对旗下两个企业进行的严格调查,凝聚着他所有心血、价值近十亿美元的整个产业将会化为乌有。
愤怒之后的徐子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倒霉,但隐隐感觉到这一系列突事件背后,有个模糊地影子若隐若现。
就是这种冷森森的恐惧感。让徐子良不敢往深处里探究。他知道自己一年来对理想和成功的追求,已经触怒了众多的父辈和那群恩怨分明的弟兄们,要是那个庞大地集团下定决心予以清算地话,徐子良自认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无法躲避过去。外人不知道康宁集团恐怖的生存理念。不知道康宁集团旗下的“华青社”无所不用其极的阴狠手段,不知道康宁集团强悍的势力和令人毛骨悚然地报复心理,但他徐子良作为曾经的高层,却是一清二楚的。
在如今艰难的处境下,徐子良心中的愧疚与悔恨一闪而过,但他很快就抬起头来。仰望西边被残阳染红的云朵。企图通过昂远望壮丽地海光天色来驱除心中那种无奈地沉重情感。
走到现在这一步,徐子良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退路了。尽管父亲徐家伟曾经暗中告诉徐子良,是康宁一次又一次顶住了弟兄们地压力,没有对徐子良进行惩处,其目的就是想让他悬崖勒马,回到原先的道路上去,可当时徐子良根本就不以为然,他认为是自己全力以赴、劳苦功高,这才创下了新加坡这近乎十亿美元的显赫产业,哪怕就是分家也应享有至少一半以上的成果,甚至有何能还更多一些,那群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大老粗之所以表现得如此紧张,还不是担心属于他们的那一份产业被自己一口吞下?说什么“撤换”和“清理门户”等危言,不过是色厉内茬徒张声势,希望自己妥协罢了,无论是谁,也无法撼动徐子良新加坡集团公司总裁的统治地位。
当初的徐子良认为,尽管康宁集团中的大多数人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但这些人也只能在金三角地区和贫瘠野蛮的缅甸撒野,富饶美丽的新加坡可是个法治社会,日益庞大的新加坡产业无论是从法律上还是感情上来说,绝大部分都应该属于自己所有,绝不能因为当初所有人集资三五亿让自己出来闯荡,今天就能舒舒服服地瓜分自己的辛苦成果。
退一万步来讲,不看僧面看佛面,自己数年来的辛劳暂且不说,父亲徐家伟在康宁集团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总能够为自己的努力赢得一两年展时间,大不了暂时委屈父亲用他自己在集团中的股份作担保,为自己创造一个能全力施展的宽松环境,只要自己在一两年之内创造出数倍于集团投资的财富,到时候至多还回个三亿五亿美元,即可断绝与那群不学无术却又高高在上的野蛮人之间的所有联系,从从容容缔造出完全属于自己的傲立于亚洲甚至世界的商业帝国!
可是,如今的现实却让徐子良感到无比痛苦和慌张,惊恐、愤怒、焦虑甚至绝望已经取代了他惯有的沉着自信稳健从容,残酷的现实与理想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变得是那么的遥远,特别是从自己无比信任与推崇的大6显贵曾大少身上看到了那份冷酷、贪婪和残忍之后,徐子良就预感到了前途的坎坷和渺茫,他深深地知道,自己正慢慢滑向孤立无助、四面楚歌的边沿。甚至能感觉到康宁集团地报复已经展开,一张巨大的网正在无声无息、无影无踪地漂浮在自己的头顶。
一阵猛烈的大风将顶层阳台上的风铃吹得“叮当”乱响,全身虚汗地徐子良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恰在此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凭栏沉思的徐子良下了一大跳。
“徐总……”
徐子良受惊之下,猛然转过身来。恼火地瞪着不知何时来到身后的得力助手汪炎培:“什么事?”
长相斯文儒雅的汪炎培抬起苍白的脸,低声禀报:“不知道为什么,启地电话一直打不通,无奈之下我只好致电西门子公司的肯特先生,谁知道肯特竟然把南洋医疗的行贿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说他们只是技术入股。而且负责的还是生产管理这一块,具体的产品营销一直由总经理薛启德负责。肯特还说他已经代表西门子公司向新加坡政府调查小组表明,违规营销事宜他们一概不知,需要新加坡合作伙伴自行陈述……”
“真是混账!打开越南、印尼、菲律宾和柬埔寨等国市场地时候,哪一次不是这狗娘养地建议用行贿开道的?启人呢?他这个具体经手的负责人到哪里去了?找不到他。难道你不会亲自到他女友家里去找找?”徐子良大步走回办公室。便走边大声呵斥。
汪炎培跟在徐子良后面,不停地擦拭额头上渗出的汗珠,面对坐到沙上的徐子良吞吞吐吐地说道:“我已经去过了……启地女友的别墅我都去了……徐总,启他……”
徐子良看到汪炎培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厉声道:“说!”
“是……”汪炎培咬了咬牙,大声说道:“启的两个女友一见到我就大哭大闹,说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送给她们的别墅偷偷地抵押给了银行,启还骗她们说紧急出差,中午已经乘飞机离开新加坡。飞往法兰克福了。”
“什么”
徐子良“呼”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汪炎培地前襟,神情激动地问道:“谁让他去地?快告诉我。他带走了什么?说啊-
汪炎培扶住差点儿被晃跌的眼镜,狼狈不堪地回答:“财务总监陈敏还在查账中,很快就会赶过来,我担心你着急……所以先过来汇报一声……”
看到美丽清纯、浑身散着诱人魅力地女秘书黎妍端着两倍咖啡,不知所措地望着自己,徐子良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他松开手示意汪炎培坐下,摇了摇头,极为痛苦地说道:
“炎培,对不起,我实在太激动了……你也知道,我、你和启曾经是一起同窗两年多的室友,一直以来,我们三人情同手足,离开哈佛之前还是你们两个给我鼓励的,我好不容易才创造出今天这个局面,委托你负责远东海运所有事务,同时力排众议让启当上了南洋医疗的总经理,我对你们从来都是信任有加,放手作为的……我这是心痛啊!在此关键时刻,我们更应该同心协力,迎难而上的。事情尚未到无法挽回的程度,出现这样的局面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困难罢了,我还有十亿美元的巨额资金,虽然目前都暂时压在大6的地产项目上,但那些地产已经成倍地升值了,那几块地皮也升值了二点五倍以上,实在不行我大可以立刻将这笔钱抽回来补救,哪怕不要分红拿回本金是绝无问题的,可如今……唉!患难见真情啊!”
“子良,我从来都没失望过……”汪炎培呐呐地分辨道。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黎妍放下咖啡杯,快步上前开门,财务总监陈敏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一见到徐子良就急声禀报:“徐总,不好了,启擅自将昨天下午从大6返回的四千五百万美元货款,全部划进了西门子公司的账户,用款理由是一次性偿还西门子的技术转让金……看,我觉得这笔款项很不正常,这么一来我们的账户上就没有一分钱了,原先为了托市已经花完了所有的流动资金,好不容易等来大6这笔救命的钱,原来是准备给集团公司两千多员工薪水的,唉……”
大惊之下的徐子良接过影印件,一看之后勃然大怒,撕毁复印件一脚踹翻沙,大声咆哮道:“你、你、你这个财务总监是怎么当的?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将回款转入我的专用账户?我一年付给你八十万新元的薪水,你……我还不如养一条狗!”
素来沉静的陈敏惊愕地后退两步,看着徐子良狰狞的面孔和通红的眼珠,陈敏难过地摇了摇头:
“徐总,你要搞清楚,这可不是我的过错,薛总经理和汪总经理历来都有你授予的特殊权力,五千万美元以下的款项划拨不需要经过董事会,更没有我的什么事,而且这上面还有你的亲笔签名……徐总,对不起,我感到很累,谢谢你这两年多来的关照,等会儿我就把辞职报告送到行政部,再见!”
看着陈敏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恼羞成怒的徐子良抓起矮几上的咖啡杯,猛力砸向刚刚关闭的大门,嘴里歇斯底里地吼道:
“滚!全都给我滚!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畜生……滚”
第六百九十五章 最后的机会
望着原本甚为依赖的手下爱将汪炎培也仓皇离去,处于暴走状态的徐子良根本就冷静不下来,他红着眼怒吼了一声,一把将办公桌上的电脑显示器扫到了地上,随即出剧烈的声响。
娇媚羸弱的黎妍吓得花容失色,不过她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回身迅关上办公室的大门,来到徐子良身边低声哀求:
“徐总,你就冷静一下吧!徐总,生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现在需要的是安静的思考……啊……”
徐子良一把抓住黎妍娇嫩的手臂,狠狠地拖到自己面前:“说:你为什么不走?你也和他们一样,走啊!”
吓得脸色苍白的黎妍强忍手臂传来的剧痛,尽可能地挤出轻松的表情,温柔地劝慰道:“徐总,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难过,被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但我深信任何困难都压不垮你的!一直以来,你的决策都非常及时正确,否则哪里有公司今天这么大的规模?正像你刚才说的一样,什么样的难关我们都能迈过去的,你一定要振作啊……”
“哈哈!振作?好……我振作,我马上振作…哼!”
“嗤”
狂怒的徐子良一把撕去黎妍单薄的巧克力色西式短上装,巨大的力量将两颗精致的衣扣蹦出很远。
黎妍惊恐地低呼一声,本能地弯下腰来,将另一只手护住裸露的前胸,徐子良却如受伤的野兽一样,瞬间将黎妍娇柔的身躯压在短沙宽厚的靠背上,飞快地撩起黎妍的短裙,野蛮地撕下她的蕾丝内裤,不顾黎妍的苦苦哀求和泣诉,迅解下腰带。高大沉重的身子随即压在黎妍颤抖地背上。
一声痛楚的尖叫过后,徐子良成功实施对黎妍的侵袭,令人伤痛的呜咽声和徐子良急促的喘息声交替响起……
良久,徐子良低吼一声,打了个寒颤。终于侧倒在铺设地羊毛地毯上,圆睁双眼,无神地凝视天花板,整个人仿佛痴呆了一般。
瘫倒在地的黎妍擦去满脸的泪水,哆哆嗦嗦爬行到徐子良身边,伏在他胸口悲声哭诉:“子良……要是这样能让你冷静下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我愿意……”
徐子良痛苦地闭上眼睛,无力的手蠕动了两下,终于缓缓地举了起来,僵硬的手掌在空中停留片刻。终于轻轻覆盖在黎妍凌乱的头上:
“黎妍。对不起!要是你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地话,可以去警署告我,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不!别这么说、别这么说好吗?子良,我喜欢你!不管你怎么对待我,我都喜欢你。哪怕明天你仍旧和梅丽在里面办公室**,哪怕你借着喝醉再一次占有我、虐待我,我也不想看到你这么伤心的样子……子良,只要你能振作起来,就是让我为你去死我也愿意,呜呜……”
黎妍的泪水浸湿了徐子良火辣辣的胸膛。他紧紧抱住黎妍。突然放声大哭起来:“我对不起你……黎妍,我不该这么对你的……梅丽看到我遇到难题。吓得惟恐避之不及,从我回来到现在总打不通她地电话,而她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我,不就是怕我问她借钱吗……这人世间怎么会这样啊……说实在地,我现在很后悔,我后悔没听父亲的告诫,后悔藐视陈敏的一次次劝告,更后悔让你为我承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我对不起你啊,黎妍,我明明知道你喜欢我,我却眼睁睁地看着你难过的样子来证明我地优秀……明知道我一次次借酒欺负你、强暴你,以便让我摆脱沉重的压力,却一直没有考虑你的感受……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只有你不会离开我,只有你才这么对我逆来顺受……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啊,黎妍……”
“不不!子良,你别这么说好吗?呜呜……听到你这话,我也就知足了!哪怕现在死去,我也知足了……我只愿你好起来,振作起来!在我心中,你是最优秀的,永远都是……永远都是……”
脆弱内疚的徐子良与悲喜交加的黎妍紧紧相拥,抱头痛哭,直到哭得昏天黑地,全身乏力,这才静静地躺在地毯上。
又过了好一会儿,徐子良缓缓地坐了起来,轻轻抚摸黎妍皎白肌肤上地处处青紫,嘴里不停地向她忏悔,给她安慰,把黎妍感动得泪如雨下,一头伏在他宽大地怀里,泣不成声。
徐子良轻轻抚拍黎妍抽搐的背:“我好多了,宝贝儿!我誓再也不欺负你了,我要爱你,像爱我地生命一样爱你,我誓……”
黎妍挣扎起来,环抱徐子良的脖子,不顾一切地痴痴亲吻着他的嘴,等激动的徐子良在她温暖的怀中逐渐安静下来,黎妍毫不在意身上破碎的衣衫和隐隐作痛的片片伤痕,张开小手,轻轻给徐子良按摩头部:“子良,好点儿了吗?”
“嗯……我冷静下来了。”徐子良长出一口气,和声回答。
黎妍拨开遮住他眉宇的乱,低声建议:“子良,我知道现在公司的处境很艰难,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补救的办法……别抬头,让我给你按摩一下吧,你静静地听着好吗,如果我说得不对,请你别生气。”
“说吧,都到现在这个时候了……以后,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些客套话了。”徐子良闭上的眼皮微微颤动了几下。
黎妍温存地说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关心公司的经营情况,前一段时间咬咬牙写了一份报告放在你的桌面上,可惜你一直没看它,唉……事到如今,你更加要冷静啊!我、我中午和你妹妹晓岚通了个电话,把你面临的困难全都告诉她,请求她替你向你父亲说情,并说服范淮东先生慷慨援助我们,只要度过这个难关。我相信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哦?那晓岚是怎么说的?”徐子良心里一动,猛然翻身坐了起来,把楚楚可怜的黎妍吓了一大跳。
黎妍抚住丰满的胸口,咳嗽两声,气息未平匆匆回答:“我听得出来。晓岚很为你的事情着急,她答应立刻与你父亲和范淮东先生联系,但是她让我转告你,最好你能亲自向他们说明情况,还有就是……晓岚告诉我康总已经结束了在台湾的访问,今晚返程将会路过新加坡。晚上十点飞赴万象。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子良,你能不能到机场去一趟?我上次跟着你见过康总,感觉他不是那种薄情寡义地人,只要你说明情况。争取他的谅解。肯定会……”
“够了!”
徐子良大吼一身,像被人触到痛处似的跳了起来,咬牙切齿地面对黎妍,挥舞着双手激动地说道:
“你想让我向康宁妥协?决不可能!他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运气好点儿的逃犯罢了!他除了好勇斗狠、勾引女人之外,哪一点儿能比得上我?哼。不就是知道几个中药配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论能力、论长相、论学历、论知识,我那一点儿输给他?让我低声下气地求他办不到!哪怕我这次倾家荡产,一败涂地,也绝不会向他低头!我倒要看看,这个表面上堂而皇之地民族领袖、背后男盗女娼无恶不作的伪君子大毒枭能猖狂多久?实话告诉你黎妍,美国中央情报局早就盯上康宁这个大毒枭了。只要美国人掌握了确凿的证据。我敢说他的死期就在眼前了!哼”
黎妍圆睁惊愕的杏眼,无力地瘫坐在地毯上。仰望满脸戾色、来回疾行的徐子良,吓得说不出一句话,被撕破地前襟和乳罩滑落腰际,布满徐子良青紫手印的丰满胸脯无序地颤抖起来。
徐子良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走到黎妍身前停下,缓缓蹲下,用大手爱怜地为她梳理乱:“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大声说话的,来!站起来……”
“子良,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黎妍有些慌张地注视徐子良地眼镜。
徐子良文雅地一笑,摇了摇头回答:“不不!不是真地,也许我气疯了,也许我内心深处一直在嫉妒这个康宁,所以才在激动之下语无伦次,对不起,吓着你了,宝贝儿。”
黎妍如释重负地伏在徐子良胸前:“刚才吓死我了!要真是这样,说不定我们的公司也会受到牵连呢……子良,我服侍你洗个澡吧,然后给你父亲和范淮东先生去个电话,好吗?”
刚收到黎妍娇躯的曼妙,徐子良眼中精光一闪,下腹再次涌起了一股热流。随着鼻息的粗重,他低下头,深深亲吻住黎妍艳红欲滴的娇唇,一只大手,再次滑到黎妍地平坦的小腹下。
感受到徐子良身体出现的微妙变化,黎妍脸色一变,情真意切地道:“子良,现在不是做这个的时候,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应付眼前的难关吧。你不愿意去见康宁,但你妹妹和父亲那里,总得打电话去探询一下吧?情况危急,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不能轻言放弃。”
随后,黎妍抓住徐子良地手,低声又苦苦哀求了好一会,徐子良才不情不愿地走进里间地浴室。黎妍跟随进入里间,为徐子良从立柜里拿出烫得笔挺的西裤和苏格兰格子T恤,挂在了衣帽钩上,再将内衣裤拿出轻轻放在浴室门口地矮柜上,这才迈着蹒跚的步子回到会客厅里。
一身清爽的徐子良一边擦拭头上的水渍,一边走向会客厅,看到换上简单衣衫的黎妍已将混乱不堪的客厅收拾了干净,电脑的液晶显示器已摆回到桌面,此刻正在费力地扶起被自己踢倒的长沙并摆正。豆大的汗珠,从她光洁的额头滑落到她小巧挺拔的鼻尖上。
徐子良感激之余,心中隐隐作痛,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让他深觉迷惑惝恍,眼前这个美丽温柔的平民女子,让徐子良暗自长叹。
接受黎妍服侍更衣完毕,徐子良坐在宽大的豪华办公桌上,用座机拨通了父亲徐家伟的电话:“老爸,我是子良啊……”
另一头沉默片刻,传来了徐家伟的低声哀叹:“唉……儿子,我现在只能对你说,我一时半会儿实在没有能力去帮助你了,远水解不了近渴的,要是你尽一切努力仍然救不了新加坡集团公司的话,干脆就回来吧,越南中部和老挝东部的几个亿美元资产,老爸就送给你了,作为你东山再起的资本。有了经验教训,跌倒再爬起来你还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你老爸这辈子跌倒过很多次。”
徐子良避重就轻地追问:“老爸,难道上百亿美元资产的琅勃拉邦集团真的就拿不出几个亿借给我一个月吗?”
“目前财务这一块,是由梓彦掌管的,具体经营这一块则属于冷锋,我作为集团老总,只是负责统领全局。你也知道,这是长期以来形成的规矩,开支数额出五千万美元就需要董事会备案,你老爸我这次实在没办法帮你了。你阿东叔那里你也别去麻烦他了,他的性格你知道,绝不会冒着得罪众多弟兄们去纵容你的,更何况他手上的钱大部分是大家的,除非……你求求你的宁哥,如果动作快点儿也许还来得及……儿子,你走得越来越远了,虽然你大了我不能强迫你什么,但我还是要告诉你,阿宁现在已经到了新加坡机场,他刚下飞机的时候就立马给我打了个电话,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我知道他是在等你。他一直很欣赏你,对你的行差踏错也很伤感,不过他还打算给你最后这个机会,何去何从,你好自为之吧……”
徐子良拿着挂断的电话,呆滞在原处,飞快地思考起其中的利害得失来。
第六百九十六章 命运的分水岭
黎妍再次看了一眼办公室角落那座铜雕像手中的鎏金摆钟,心中暗自着急,眼看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缓慢来回踱步的徐子良仍然无法作出决断。
“叮铃铃”
这时,轻柔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徐子良停下脚步,示意黎妍去接电话。黎妍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话筒礼貌地问候,接着脸色微变,有些不情愿地将话筒递给了徐子良。
徐子良皱着眉头,上前接过话筒,放到耳边低声问候道:“你好!我是徐子良……”
“亲爱的,你干嘛不开手机啊?讨厌死了……我刚刚从吉隆坡赶回来,现在就想见到你。”梅丽悦耳的声音传了过来,徐子良沉下脸,考虑是否挂断电话,梅丽性感动听、充满诱惑力的笑声再次响起:
“怎么了,亲爱的?我前几天在夏威夷拍摄一部化妆品的广告,导演要求手机必须关机,所以暂时与外界没有联系。回吉隆坡后听我父亲说你的企业遇到一点小麻烦,所以立刻给你打来了这个电话,哈哈!子良,振作点,不就是股票下跌了吗?如今整个股市都不景气,你根本就没有必要太过忧虑的。更何况你还有中国大6的十亿美元不动产正在升值,只要度过这段时间,不就前途光明了吗?哈哈!”
“夏威夷?拍广告?”徐子良略一踌躇,冷笑一声:“嘿嘿……你可说得真好!不过要是再拿不出钱来归还银行和拯救股市,同时澄清我的财务状况,不出三天你就等着看我跳楼吧!”
“咦,你到底怎么了,亲爱的?这可不是你一贯的风格啊!我认识的徐子良可是个顶天立地的伟岸男子哟!呵呵……过来吧,我现在正在莱顿餐厅等你,我一听到你出问题就赶过来了,现在还没吃晚饭呢。可把我给饿坏了……”梅丽根本就无视徐子良的冷遇,径直就出邀请。
“吃饭?谢谢你,免了,祝你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徐子良不动声色地说道。
“你好讨厌啊!快过来吧,什么也别说了。告诉你哦,马克先生也会到场的。他让我转告你一声,你公司地那点儿困难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他旗下的美国克拉马丹投资公司对你的两个企业都很感兴趣,非常愿意与你谈一谈。你也知道,马克先生的投资公司可是闻名于世的。快过来吧,否则我再也不理你了!”梅丽撒娇起来。
徐子良心中一震,胡乱答应一声,便放下话筒凝眉沉思起来,英俊地脸上阴晴不定。患得患失之色频繁转换。看得出他的内心极为矛盾,也非常的痛苦。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下定决心,转向了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的黎妍,用惯有的不可置疑的口吻对黎妍吩咐道:“你也回家去吧。我得马上赶过去赴约……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可不是为了梅丽,而是美国克拉马丹投资公司地东南亚主管马克先生要与我协商投资意向,我就不亲自送你回去了,宝贝儿。”
黎妍大吃一惊,连忙急声道:“子良。我认为你应该立刻赶赴机场。这个关键时候不要再犹豫了好吗?相信你的父亲和妹妹吧,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
“够了!”
徐子良不耐烦地打断了黎妍的话。随即可能是他感觉到自己的态度过于生硬了,顺手搂住黎妍的纤腰,低声解释:“就算我现在开车赶赴机场,恐怕也不能和康宁说上几句话了,如果他真地愿意帮助我,哪怕他回到缅甸我再赶过去也来得及。退一万步讲,就算没有任何人帮助我,我还可以立即飞往上海,大不了我不赚钱了抽回那十亿美元地资金回来补救,再不行就暂时申请休市盘整,苦熬一段时间,只要资金一到位,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总而言之,不外乎我就是损失几个亿美元的财产,没有谁能从我手上夺走我的企业,我还可以东山再起,重整雄风!”
“可是……”
“好了,好了!没有什么可是的,我先走一步了,明天见!”目送毫无留恋地徐子良离开了办公室,黎妍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这个时候,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唤回徐子良的心了,也终于再次确认了自己在徐子良心中的真实地位。徐子良这一走,完全将黎妍凄苦的痴心连同刚才的温馨与信任全都驱散,伤心欲绝地黎妍隐隐预感到,徐子良正在命运地分水岭上选择了一条众叛亲离的不归路。
失魂落魄地黎妍就这样呆呆地站立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当摆钟敲响九次将她唤醒过来,泪眼迷蒙的黎妍不由自主地走到电话机前,下意识地拨通了好朋友徐晓岚的香港电话,便大声哭诉起来。
与此同时,机场贵宾候机室里的康宁谢绝了新加坡记者张梦兰和政府外交部门官员的挽留,在广播员温柔的登机提示声中,缓缓地站了起来,向大家礼貌告别。
当康宁一行走上停机坪的时候,小段悄悄地递来了卫星手机。
“阿东,我都快登机了,有什么急事吗?”康宁笑着问道。
“子良有没有去见你?”范淮东连忙追问。
康宁轻轻地叹了口气,不无遗憾地说道:“没有,我一直等着他向我解释,可是……唉,我想他可能不愿见我,我真不知道他将何去何从。”
范淮东听了唏嘘不已,随即将黎妍打给老婆徐晓岚的诉苦电话内容简要地转述给了康宁,特别提及了徐子良暴怒之下说出康宁是大毒枭、伪君子的一段内容:
“……刚才晓岚还一个劲儿地追问我你是不是毒贩?是不是美国中央情报局正在追查你的罪证等等,我告诉她这是瞎胡闹,说你明的药物行销全世界,数钱手都抽筋了哪里还用得着干那种违法的事情?如今你的地盘里又开采出了银矿和宝石,执政两年来几乎整个辖区的毒品种植都绝迹了,你的善举全世界都有目共睹啊……”
康宁脑子中闪过一个漂亮女孩的形象,有些不解地问道:“那个黎妍挺漂亮地,哎?黎妍何时与晓岚成为朋友的?”
“晓岚年前去新加坡。一直是黎妍接待陪伴的。两人一见投缘,此后一直不断通过电话联系,一来二去就成为闺中密友了,她们三天两头打电话几乎无话不说,哈哈!女人嘛。有时候是不可理喻的……唷唷……轻点儿……嘶……”范淮东显然被人捏了一下。
康宁一听这动静顿时明白了,哈哈一笑:“晓岚此刻就在你身边吧?你不用解释这么多,等你两口子来我那儿度蜜月时,到处走走不就全明白了?哈哈……谢谢你了,阿东!我两小时后就能在万象机场见到徐哥,到时候你如果没睡。就再给我打个电话。”
范淮东颇为难过地说道:“我就不打电话了,这个子良……彻底没救了……你替我好好安慰一下大哥大嫂吧,回头等我理顺手头的几件事,就和晓岚去一趟琅勃拉邦,把我和晓岚地事情老老实实地向他们供认。求他们把晓岚嫁给我。”
康宁感慨地回答:“好的。你放心吧,见面后我先替你说说情,省得到时候太过突然了……好了,我得上飞机了,回头见!”
“再见!”
飞机缓慢爬升。***辉煌的新加坡夜景越来越小,逐渐消逝。
康宁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留给徐子良的最后一个机会就这样烟消云散了。倒不是说徐子良在羞怒之下脱口而出的秘密让康宁恼羞成怒,哪怕范淮东不来这个电话,康宁也知道徐子良心中最仰仗的一点。就是自以为抓住了什么把柄。联想到数日来与万般痛苦地徐家伟之间的一个个电话,康宁禁不住再次叹息。
“阿宁。怎么了?不舒服吗?”坐在他左手边的郑怡关切地问道,不远处的柳逸青也露出了关注的神色。
康宁握住郑怡地手,微微一笑:“不是地,我是在想连日来生的一系列事情。离开台湾之后,我这辈子不知道还又没有机会再去宝岛一游啊!”
郑怡嫣然一笑:“怎么会没机会呢?你的官眼看就要越当越大,等你哪天有空了,随时都可以再去台湾。你不是国内的官员,不受意识形态的影响嘛。”
康宁点了点头,看到石镇和郭鹏先后朝自己地位置走来,低声吩咐郑怡让一让,然后站了起来走到空荡荡的机舱尾部,与两人坐下交谈:“两位老哥,有事就尽管说吧。”
石镇在郭鹏的示意下,低声说道:“美国佬给的五千万美元支票如何使用?是否知会全体委员?”
“可以坦诚地告诉大家,不过需要换个名目,就说是美国人权基金会的捐赠吧,反正这笔钱是由美国在台基金会支付的,很秘密。至于具体地用途嘛,我想还是交由议会来支配为好,石大哥不是想要设立特区科学院吗?可以用这笔钱从各地挖来人才,成立多个研究所了。鹏哥,这笔钱没什么问题吧?”康宁回答完转而问道。
郭鹏摇了摇头:“没问题,在琅勃拉邦地花旗银行逐笔提现即可,如果时间太慢,就转入老挝的外商银行,再通过云南地工商银行转入我们的特区银行,化整为零之后,再分笔提现,存入我们自己的工商业银行中的议会账户。”
石镇兴奋地说道:“这么说来,连同你上次的赠与,我们议会就有近两亿美元的各项基金了?谢谢你了阿宁!如今我也是个有钱人了,哈哈!”
“石大哥真是个知足的人,不算你这五千万,我们的台湾之行一共募集到了两亿五千万美元的援助资金,近两千八百万美元的各种实物援助也将6续运抵,我这个管家算是松了口气了。等景栋一到手,我就要建一条盘龙城至景栋的两百公里铁路,只要把大其力连接起来,就能极大地促进整个景栋地区的人员流动和经济展,哈哈!”郭鹏显然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目光中满是憧憬。
康宁摇了摇头说道:“鹏哥,铁路的事你先不忙,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无偿为咱们援建的,哈哈!”
“你是说……我明白了!那么就留作景栋城的建设资金吧。”郭鹏想到国内迫切的能源要求,立刻明白了过来。
石镇满意地点了点头,突然记起与美国人秘密达成的协议,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阿宁,美国人承诺泰北一线不会生战事,你认为美国人的话是否可靠?”
康宁哈哈一笑:“美国政客什么时候说话算数了?而且每一个条款都制定得含含糊糊可以左右两方面进行解释,这一套早从抗美援朝战争用到现在,他们还乐此不疲呢!我认为至少在近期内这个承诺是有效的,但是一旦泰**队取得绝对性的胜利,缅南地区肯定会全面放弃抵抗,甚至易帜,到时候这个承诺就没用了,美国人绝不愿意眼睁睁看着我们占据如今的地盘,所以,回去之后内政和军援物资秘密调动的事,就仰仗两位老哥和少群兄了。”
石镇信心十足地回答:“阿宁你就放心吧,你把精力全都用在战事和与中央政府的周旋上,剩下的事我们哥几个替你分忧!”
“经济和财贸事务我来办,方针政策和五年计划都有明确规定,阿宁你就放心吧!”郭鹏也郑重表态。
康宁点了点头,低声叮嘱石镇:“老哥,你回去之后要搞一次廉政整风和打击各种犯罪分子的专项运动,我让杜建武大哥和穆臻大哥严密配合你,力争最大限度地保持我们内部的纯洁性,同时也让民众有个安稳的环境,不至于受战争影响。”
石镇哈哈一笑:“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哈哈!”
第六百九十七章 情义
午夜时分,江水环抱竹木掩映中的琅勃拉邦城堡,幽静而又安谧,一江之隔的主城区却是霓虹闪耀,车流穿梭,一派现代都市的景象。
如今的琅勃拉邦,已经展成为了拥有四十多万常住人口的繁华大城市,繁荣的旅游文化、农业科技、医疗体系、金融交通和迅展的新型工商业,让这座古老的都市重新焕了活力。
回到别墅匆匆洗澡更衣的康宁独自走进了徐家伟的家门,推开虚掩的实木雕花大门,一眼就看到徐家伟夫妇此刻正坐在客厅沙上,愁眉紧锁不言不语。康宁见状摇头叹息了一声,随即强装笑颜,一**坐在了两口子对面,端起徐家伟夫人给自己斟上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赞道:“好茶啊!可惜有点儿凉了,嫂子,你们等久了吧?让我来,估计你很久都没喝到我亲手泡制的功夫茶了,哈哈!”
徐家伟夫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看到徐家伟再次点燃一支烟,不由瞥了他一眼,颇为烦躁地低声责怪:“怎么一支接一支没完没了啊?你不怕得肺癌,我还怕呢,快灭了!”
徐家伟猛吸了一口,随手在烟灰缸上掐灭了烟头,随后揉揉红的眼睛,向康宁低声问道:“刚才车上人多嘴杂,从机场到家的高路上我都不好问。看你的反应,子良没有到机场去见你吧?”
“没有!”
康宁摆好烫热的小瓷杯,放下手中的檀木镊子,对徐家伟夫妇低声说道:“徐哥、嫂子,子良的表现的确让我非常失望,但事情展到现在,并非没有回旋的余地,我们还是等等看吧。如果他能想得通,估计很快就会给你们打来电话的。”
“阿宁,你就别安慰我们了……”徐家伟夫人擦去眼中溢出的泪水。难过地说道:“穆臻今天上午匆匆来家里见你徐哥,把子良这个逆子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全都告诉了你徐哥……穆臻说,他这是代表所有弟兄们来表看法地,还说……还说子良要是再不回头的话,弟兄们就要召开特别会议予以制裁了。子良这次走得太远了。到时候很有可能会……这些话都让我无意中听到了,我很难过。阿宁,你就帮帮子良吧!要是弟兄们不肯原谅子良的话,他只有死路一条了……”
康宁惊讶地抬起了头:“臻哥怎么会……徐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徐家伟叹了口气:“阿穆也是不得已才赶过来的,子良他私自挪走大家十多亿美元的财产。如今公司还面临清盘地危险,弟兄们情绪激动是很正常的事情。唉……这半年来要不是你力排众议,再三给子良改过的机会,估计子良那衰仔早就玩完了。这半年来,我为他操碎了心。上个月还亲自飞到新加坡去警告他。如今看来,我的一番苦心起不到任何作用,他越走就越远了……阿穆也很难过,我知道,弟兄们没有要子良的小命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我也曾想过,此事要是放到香港的社团或者是华青社里,子良恐怕骨头都能敲碎了!我谢谢你了,阿宁,要不是你,我们两公婆都不知能否有勇气面对这个可怕地现实。”
康宁沉默了下来。拿起冒着水雾的茶壶。缓缓地泡制起香茗来。待茶香溢出,他给徐家伟夫妇斟满杯子。双手递了过去,自己则端起茶杯悠悠说道:
“说起来我也有责任,当初就不该让子良拥有这么大的权力,不应该给他压上这幅沉重的担子,唉……大嫂、徐哥,你们也别太过担心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弟兄们做出过激的决定,子良毕竟是我兄弟啊……”
徐家伟地夫人顿时泪如雨下,好一会儿才哽咽地说道:“阿宁,我们都知道……你对子良寄予了很高地信任和希望,什么时候都护着他,为他着想,可是这个衰仔辜负了你、辜负了所有人对他的期望。每一次见到他,我都觉得他变了,变得刚愎自用、目中无人,刚开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还以为这是年轻人的通病,还不断告诫他不要居功自傲,要踏踏实实做人,谁知道他狗胆包天,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那可是十多亿美元啊,他要多少钱才能满足?我和你徐哥为他前前后后花费了好几个亿美元补窟窿,难道他还不知足吗?他到底想干什么……”
康宁连忙安慰道:“嫂子,你别急,现在努力或许还来得及。徐哥,根据我获得的情报看,子良通过一系列操作,违规融资了十五亿美元投入内地房地产市场牟取暴利,但是他的合伙人却是臭名远扬地权贵公子哥。前一段时间,我才知道台湾、泰国和北美的很多富豪都栽在了此人手里,根本就不是合作的良伴。这次子良为了稳住两个上市公司的市值,特意从内地抽回了五亿美元托市,但几乎起不到任何作用,如今两个上市公司的股价已经跌破了行价。今天出版的《海峡时报》推算,子良地两个上市公司已经资不抵债,难以摆脱破产清算地命运,加上油轮沉没和那么多的丑闻一起爆出来,谁帮他也没用,哪怕投入两倍以上地巨资拯救成功,他也将被新加坡政府处以高额的罚金。徐哥,如今子良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把投资在国内房地产市场上的十亿美元资金拿回来,迅归还各项违规借款,这样才能免除金融管理部门和各大债权方的起诉,否则……否则他很可能会面临牢狱之灾,要是那样别说东山再起了,子良一生的信用就会因此而毁掉,就算我们再秘密资助他,但信用已破,他在亚洲和欧美商界哪里还会有立足之地?”
“唉”
徐家伟痛苦地摇了摇头:“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在内地的合伙人是谁,也知道了那个大少爷的秉性。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时候瞒着我们和那个二世祖搞在一起的,如今就算我亲自到国内走一趟,也难以帮他拿回投资的那十亿美元啊!阿宁,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也认为这是目前唯一的解困之道。想这两天立刻启程到北京去走一趟,可是你也知道国内的复杂情况,那些公子哥儿个个背景深厚,平时就贪赃枉法巧取豪夺,加上强势背景和遍及朝野的错综复杂关系。哪有什么法律约束?何况子良早就鬼迷心窍钻进了人家精心设计地圈套,我有心无力啊!”
“不!徐哥,只要还有一丝一毫的希望,我们就不能放弃。”康宁摇了摇头,接着解释:“徐哥,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坚持向内地捐献巨额的慈善基金,在各阶层都留下了良好的口碑,只要把这件事向那些老大说清楚,请求他们的帮助,我想会有一定作用地;其次。我回去后立刻和我老爸以及两个师叔打个招呼。请求他们协助你,再恳请香港的司徒前辈帮忙说个情,我想那个大少爷也不得不买这些个面子,否则我就让华青社以及香港、北美帮派的朋友放出风声,在国外全力阻击他。这些不明不白爆起来的有钱人,别的不怕,就怕横的和不要命地,特别在国外他们的势力鞭长莫及,还时时得提防别人的报复和暗算,这样的日子决不好受。因此。我相信他们也不愿意因小失大。更何况我们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本金,剩下增值地那部分。足够他们赚地了。徐哥,你就放心跑一趟内地吧。”
徐家伟感激地看着康宁:“阿宁……大哥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阿宁,嫂子谢谢你了!子良那衰仔啊!怎么那么不自重啊……”
“嫂子、徐哥,别这样,我们不是正在商量解决的办法吗?这时候我们更需要冷静。”康宁转向徐家伟,想了想不无担忧地说道:“徐哥,我担心的不是这十亿美元拿不回来,而是担心子良的态度。如果子良能够吸取这次的教训重头再来,我愿意为子良提供力所能及地帮助,甚至让他来缅甸执掌我们的某个产业都行,如果他愿意,我甚至还可以把缅北的四个贵重金属矿场交给他管理,成立缅东矿业集团公司,这个潜在价值上百亿美元的大型企业估计不会委屈他的才华。”徐家伟夫妇惊愕片刻,随即热泪盈眶。好一会儿,徐家伟才悠悠说道:“子良太不会珍惜了,这份情义让我……阿宁,我打算明天就启程飞香港,和阿东见个面就赶往上海。”
康宁点了点头,对徐家伟两口子微微一笑:“有件事我想通知一下你们,也请你们两位……哈哈……”
徐家伟夫妇看到康宁古怪的表情,惊讶得对视了一眼。
康宁笑着说道:“晓岚一个人留在香港孤孤单单地不容易,不知道徐哥和大嫂对晓岚地终身大事有何看法?”
徐家伟夫人还以为康宁看上了自己的女儿,顾不上擦去腮帮地泪痕,连忙问道:“阿宁,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你都有七八个女人了,还这么不正经?”
“嗨!大嫂,你想哪儿去了?”康宁无奈地摇了摇头:“是这样的,这次我在台湾听匆匆赶来的阿东说,晓岚打算来你们这儿一趟,带上她的男朋友一起来,请二位成全他们的婚事。我看这是好事,晓岚非常了不起,她如今辞掉工作在家写作,她的第一本书已经在香港出版了,真是个温柔重情、才貌双全的奇女子啊!晓岚的男朋友也不错,是个事业有成的年轻俊杰,创立的企业规模日增,与阿东不相上下,他这两年在香港锐意进取,广做善事,逐渐树立起了自己的威望,我觉得他们俩是挺般配的一对。”
“老天爷!她竟然还辞职了?当时我就不愿意让她到英国上学,一点儿传统观念也没有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太不懂事了!”徐家伟夫人不高兴地埋怨。
徐家伟疑惑地看着康宁:“晓岚的男朋友能比得上阿东?怎么我没听说过有这样的年轻人?虽然我离开香港多年了,但那些富翁们谁家的子嗣如何我不清楚?这两年来也没听说香港商界有谁冒出头来……要是这小子能有阿东为人和能力的一半,我绝对没有意见。”
徐家伟夫人大声说道:“有没有钱那是其次,关键是人品要好。阿宁,你见过晓岚的男朋友?长得怎么样?”
“受过高等教育,文质彬彬一表人才,重情重义勤恳忠信,哈哈!说起来你们都认识,能满足你们的以上所有要求。”康宁赞道。
徐家伟夫妇同声追问:“到底是谁啊?”
康宁一字一句地回答:“就是阿东!”
“啊?”
徐家伟夫妇大吃一惊,脸上神色捉摸不定,徐家伟点燃支烟,仿佛自言自语道:“真没想到啊……不过,虽然两人年龄差距大了一点,但是阿东绝对是可托付的人……”
康宁看到徐家伟夫人表情惊惶、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连忙替她斟上杯茶,低声建议:“嫂子,不如你明天也跟徐哥一起去趟香港,见一见晓岚和阿东,亲口问问他们的意思吧。何况你都几年没回香港了,借此机会与亲友好友们叙叙旧也好啊!”
徐家伟夫人大为意动,眼巴巴地望着徐家伟,等候他的意见。
徐家伟哈哈一笑,潇洒地说道:“去吧!这是好事,女儿大了有自己的世界,我们就由着她行了。再说了,阿东的确是个难得的人才,知根知底的我放心得很啊,哈哈!”
康宁站起来笑眯眯告辞:“好了,我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大哥大嫂,请你们顺便替我给阿东和晓岚带句话。”
“哦?说吧,什么话?”徐家伟问道。
康宁嘿嘿一笑:“告诉他们,下次见面要按照规矩叫我一声叔叔。”
徐家伟夫妇哈哈一笑,徐夫人随即笑骂:“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正经,滚!”
康宁哈哈一笑,轻轻松松向外走去。
第六百九十八章 浑水摸鱼
离开徐家伟家返回的路上,康宁惊讶地现穆臻正站在前方月桂树斑驳的树荫下等候自己,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并肩走进康宁的别墅大厅,康宁带上房门,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冰镇啤酒,用指尖轻轻顶开瓶盖,递给了穆臻。
穆臻微微一笑:“你这一手牛逼得很,看来你的功力越来越深厚了,哈哈……刚才我和王梓颜、冷锋和赖全友几个商量事情,没时间到机场去接你,我听小段说你洗浴后去了徐哥家里,想了想干脆等你回来算了。”
康宁知道穆臻不去机场接自己,肯定是有较为重要的事情,便将自己与徐家伟夫妇的谈话内容简要地说了出来,完了低声叹道:
“你认为我对子良的处理如何?说实话,我心里挺难过的,子良如今的处境几乎是我一手促成的,我不时这么想,要是我不采取一系列针锋相对的强硬措施,而是耐心等待子良将挪用弟兄们的钱还回来,之后大家好说好散,是不是更加好一点儿?”
“你啊,心太软了,对于统领全局还是欠缺点儿火候。作为几十个弟兄的老大、数万军队的统帅、数十万人民的领导人,如果你还是像现在这样多愁善感、当断不断的话,我可要重新考虑是否跟你混了。”穆臻说完,对着酒瓶灌下一大口啤酒。
康宁哑然失笑,喝下口酒,放下了酒瓶:“臻哥,这几年要是没有你和弟兄们的信任和支持,我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唉……我现在总算是体会到上位者的痛苦了,明明有机会制止子良越滑越远的。可是我都没有重视。一直等到他彻底背离了才选择动手,可悲啊!我总是问我自己,是不是这几年来的磨难,让我变得心狠手辣了……”
“打住!越扯越远了!”
穆臻一口气将啤酒喝完,把空瓶放在桌上,起身走向冰箱,取出一瓶啤酒启开盖子:“你不要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任何地怀疑。这对你今后地决策判断非常不好。按理说要不是你于心不忍,子良的背叛早就该按弟兄们的规矩法办才对,哪里还能等到今天?不要说你没有尽到一个做大哥的责任。子良本来就是个精明透顶的人,有文化有才干,更有开拓进取、独立思考的能力,根本就不需要你像家长一样谆谆教诲。其实,他心里早就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付出什么代价,可他还是一条歧路走到底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先不说你多次向他暗示不满,他就连他老子地话也听不进去,哪里还能顾忌其他人?要我说这人啊。就得有自律精神和自知之明,成功来得太容易就会让人不知天高地厚了。其实照我看,子良早就不愿意在我们这帮大老粗麾下受罪了,他一定认为自己比谁都有能耐,以为自己很了不起能够成就一番伟业,根本就不会细想自己的成功是建立在你的鼎力支持、建立在弟兄们地巨额资金投入和巨大的信任之上,因此他走到今天的惨境,一点儿也怨不了别人。要是按照陈朴大哥和仲明等人的意见办理,恐怕他徐子良早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你根本就不需要内疚什么。”
“尽管这样。可是我……”
“可是什么啊?你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的了?”穆臻瞪了康宁一眼,然后大大咧咧坐在了他身边:“你是不是担心有人说你故意纵容子良叛离,再收拾他达到杀一儆百的效果?如果真是这样,我反倒高枕无忧了,这说明跟着你这样的老大混绝对错不了!哪怕徐哥有这个念头也不会对你有意见,你告诫子良的次数还少吗?特别是去年为子良填补大窟窿之后。徐哥就已经知道子良地事不是操作上的失误而是大逆不道了。所以我说谁都能理解你的。要是你还这样患得患失、犹犹豫豫,恐怕今后我们内部某些人会存在侥幸心理。再次出现变故的。”
康宁侧目低问:“这是你的意见吗?”小说整理布于
“何止是我的意见?为了这事,我和陈朴他们几个讨论了五六次,就连建武也担心你会包庇纵容子良,留下后患,要不是你后来果断同意了参谋总部炸毁油船进而逼子良套现救市的预设方案,说不定弟兄们都闹翻天了!”穆臻仰头再灌下一大口。
康宁长长地叹了口气,想了想索性撇开这个问题:“你匆匆赶来琅勃拉邦,不会只是找徐哥做工作这么简单吧?”
穆臻放下酒瓶,肃容以对:“有要事向你汇报呢!根据冷锋和赖全友在越老边境的耳目传回的消息,越南西南军区的一个特工团悄悄地进驻了柬埔寨帕维夏省与泰国接壤地敏感地区。越南外交部长昨天突然对柬埔寨进行国事访问,同行的还有你的老朋友、越军参谋总部的武之山将军,柬埔寨相洪升亲自接待的,这事儿不简单啊!”
康宁闻言立刻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所在:柬埔寨与泰国关于帕威夏边界领土纠纷问题由来已久,双方曾经于三年前在此爆过一次边界冲突,最终在中国和东盟各国地斡旋下搁置分歧,实力高出不止一筹地泰国最终占据了五十多平方公里的争议地区,直到现在双方虽然不时相互指责,但也相安无事。可越南人选择在这个极为敏感地关键时候突然造访柬埔寨,与关系不错却也摇摆不定的洪升见面,这绝不会是什么好事情。以康宁对越共历史和越南人的了解,泰缅冲突给东南亚周边各国带来的影响显而易见,在老挝逐渐走向改革开放、越南人失去对日益强大的老挝控制的时候,只剩下一个柬埔寨还置于越南的裹胁之下,因此越南人绝不会放过眼前这一难得的加大影响的机会。
特别是在东盟集团中,投机取巧、信誉极差地越南一直饱受泰国地排挤和钳制,泰国利用较为深厚的工商业基础以及水稻等粮食产业的一枝独秀,大力开展与中国等亚洲各大国之间的贸易。特别是水果、橡胶、海产品、林业资源、农产品贸易方面。越南有的泰国更多,越南多的泰国更好。展到现在,泰国对中国的亲近和大额度双边贸易是越做越好,将越南抵制中国经济渗透地那点儿可怜的力量逐步削弱殆尽,一直令越南人耿耿于怀,恼羞成怒,这才不得不含恨开放北方凉山、广宁这两个与中国接壤的边境省区。以避免在中国这个全世界最庞大地供需市场上被泰国、老挝和缅甸远远甩在身后。
如今泰国和缅甸生了激烈的交火,战线推移到了缅甸境内,这样泰国和柬埔寨、越南边境的驻军自然而然地有所减少。睚眦必报的越南人岂会错过这个天赐良机?如果能说服洪升趁机向一心进攻缅甸的泰**队难的话,很可能会让泰**队顾此失彼,越南在报得一箭之仇的同时,还能大力刺激国内疲软的经济,将当上相之后除了空喊口号之外毫无建树地洪升一把拉进自己的阵营里,进而对离心离德的老挝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康宁冷静思考了一下其中的利害得失,随即抬起头问道:“情报是否准确?”
“已经核实过了!情报来源于老挝南部占巴塞省边防部队的情报处长,此人的堂妹嫁给了我原先手下的特勤队长赖全友。早就是我们的人了。那个地方与柬埔寨的帕威夏省、泰国东部地四色菊地区交界,柬埔寨通往边界的公路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双方边民来去自如,因此老挝的对柬边防情报部门就设立在那里。”穆臻颇为郑重地回答。
康宁高兴地赞道:“行啊!这个赖全友我还记得,人很不错,诚挚稳重精明强干,一身功夫也不弱,冷锋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呢,哈哈!”
穆臻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冷锋小子这小子抠门得很,今天晚上请我到皇宫斜对面的四川人家吃麻辣烫就算完事了。这油嘴滑舌的家伙把你当成偶像处处跟你学。怎么就没学到你地慷慨大方啊?”
“哈哈……”康宁笑了好一会儿,看到穆臻微微担忧地眼神问道:“臻哥,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越南人恐怕又要挑起事端了,眼下地局势你怎么看?”
穆臻有些无奈地回答:“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要是越南人浑水摸鱼的话。说不定对泰缅边界正在生的激战有好处。至少能有效地牵制泰军的兵力,让他们分心应付。我们的政府军也许会因此好过一些。唉……本来是想立刻拉你回大本营和弟兄们紧急商议的,考虑到随行的三个中央官员尚需要安抚,我只好在弟兄们的催促下急忙赶过来了,顺便将子良的事全都告诉徐哥,让他心里也好有个准备。阿宁,局势很糟糕,我们的政府军可是全线后退了八十公里啊,泰军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同时缅南各省突然爆了大规模的**游行,丹睿主席这回恐怕睡不着觉了。中央政府的几个老朋友这两天常打电话问你几时回来,海澜和建武都认为,看样子乱成一团的中央政府高层恐怕有变化,形势逼人啊!”
康宁心中一惊,心念一转突然问道:“景栋军区的关奈将军有何反应?”
“他还能怎么样?大其力边境口岸全部关闭了,他手下七八千散兵游勇都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还要求我们一起协防泰北大其力至西面一百五十公里的孟茂一线,严防不断集结于边境另一边的泰**队在此开辟第二战场。我们没有正面答复他,他老哥子急得直跺脚,一天打来四五个电话求援,我们只好推脱到你身上,说只有你才能调动军队换防。”穆臻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摇头笑了笑。
康宁眉头一皱,站起来漫步走动,细细思考,最后在穆臻面前停下:“我估计事情不会如此简单,你想想看,缅西北的政府军五个师都被印度人支持的罗兴枷武装牵制得无法抽身,南面的泰缅边境又丢掉了八十公里的防线,如果被泰军一鼓作气突破到萨尔温江下游地区的话,泰军的机械化部队很可能就会在一周之内越过他念他翁山脉,威逼都仰光。到时候,无险可守反而要仰攻的政府军就更麻烦了。还有,很可能缅甸中央军委已经无法正常调动援助部队了,除非从中部军区大规模调兵援助,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穆臻点了点头:“这么说起来,如果越南人说动洪升进攻泰军的话,对我们也不是很有利的。”
康宁点了点头:“不错!泰军打得越激烈对我们越有好处,国库空空的缅甸中央政府除了向国内求援之外就只能央求我们了,可是我们与美国佬已经有了个口头协定,不能出兵增援政府军,他们则保证泰北一线的安全。如果洪升真的敢主动挑起战火的话,那泰北就更安全了!***……现在这个情况,不但是景栋有机会,缅南有机会,缅西北的实皆省和密支那都有机会啊!”
穆臻睁大了眼睛想说什么,突然想起之前派出援助丁英部“剿匪”的两支精锐部队,立刻意识到眼光深远的康宁早就预料到这一天的到来,并为此进行了了精心的布置,心中不由对这个老弟兼妹夫折服不已。
第六百九十九章 决断
次日中午,康宁一行人在冷锋和赖全友的护送下,离开琅勃拉邦,顺利渡过了湄公河进入第四特区的地盘。当车队从日益繁荣的西市返回到盘龙城,第四特区的军政大员们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进入议会大厦安顿完毕,随行的缅甸中央政府外交部亚洲局局长骆扬、内务部部长助理颂彬立刻要求与仰光总部通电话,以了解目前形势下自己的上司是否对第四特区或者沿途各省有何具体的工作要求。
康宁对两人表现出的机敏与责任心非常赞赏,当即吩咐议会秘书长刘柏年领二人前往隔壁的机要室。
民政事务部部长助理貌绅准将刚要一同前往,准备简单地向诺拉敏和貌貌明汇报此行所得,就被康宁一把拉住,走到了阳台坐下。
康宁表情非常严肃,将一路上刘海澜告诉自己的缅南紧急军情简要地向貌绅转述:“截至上午九点整,泰缅边境的南方军区再次被泰军攻陷了十六公里,政府军匆匆构筑的防线已经全线松动,要是军方再顶不住的话,三天后泰军将会占领克伦邦的河谷地区,威逼勃固省和孟邦。如果泰军的装甲部队迅翻越他念他翁山脉进入平原地区,都仰光也将会在其炮火威慑之下。一旦到那个时候,整个缅中和缅北门户大开,我们再想反攻就会非常困难了……”
“啊!?怎么会这样?南方军区每年开支的军费最多,怎么会这样无能啊?”作为前总理苏貌的儿子,貌绅对于军方的事情知根知底,但绕是如此,听到如此坏的战果依旧大吃一惊,随即变得一脸愤怒。一对浓黑的眉毛几乎倒竖起来。
康宁苦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保持安静:“你急什么?南方军区地战斗力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军中将领四分五裂各不统属,再加上派系众多相互牵制,面对泰军地地空一体双重打击,哪儿能做到上下一心?这种情况要是打胜仗了才让人觉得奇怪呢!还有就是军委总参谋部派去指挥的那位洛列锡中将,虽然我只见过他一面。但一眼就看出此人是个不学无术、满嘴胡言的酒囊饭袋,当初他就是靠资助丹睿主席起家的资历和溜须拍马登上副总参谋长的高位,能有什么真本事驾驭下面那些桀骜不驯的军中将领?恐怕他下面的那群将校也被他压制得心灰意冷兵无斗志了。这仗还能怎么打?”
貌绅用力跺了一下脚,手狠狠地在一旁地栏杆上一拍:“嗨!主席他们也真是糊涂,怎么能够把军队大事托付给那个溜须拍马之徒……宁哥,你说这事儿该如何是好啊?”
康宁不动声色,低声介绍道:“我们已经接到你的老师诺拉敏将军的通知了,目前中央正在紧急讨论应对地方案,估计前内务部部长吴丁莱将军很快就会被中央军委重新启用,取代那个无能的洛列锡担任前线总指挥。诺拉敏将军让我尽快前往仰光。等候丹睿主席的紧急召见,但是此行事关重大,我必须与其他三个特区的领导人协商之后才能启程,否则缅西北的严峻局势恶化,必将影响到泰缅边境的战事。”
“我明白了!正像你说的那样,敌人实施南北夹击的战略,本来就是蓄谋已久地大阴谋,唉……军委的那群蠢货,尸位素餐啊!”貌绅咬着牙痛恨不已。这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抬起头:“宁哥。你尽管说吧,我能做些什么?”
康宁欣赏地笑道:“等会儿你立刻给你的上司貌貌明将军去个电话,看看他有什么具体的指示,我已经让我的参谋长与景栋军分区的关奈将军取得了联系,三个小时之后中部军区的直升机将到达我们的万岗军营,先尽快把你和骆扬、颂彬三人送回到都去。你回去之后。要与骆扬、颂彬一起同心协力。严密地控制全国的舆论,利用我们地影响力尽最大可能安抚都各高校情绪激动的师生们。值此国家兴亡的关键时刻。千万不要在这个紧要关头生内乱,办好了这件事情就是大功一件,这样丹睿主席就能把更多的精力用在内部调整上面。另外,你替我给内务部部长温松将军带句话,就说我支持他对昂山派和自由派的各大领袖采取任何紧急措施,尽快利用战乱的有利时机清除这些长期存在地安全隐患,至于对外如何公布,温松将军和他地内务部应该会有具体的办法,我们就不用替他担心了。”
“你是说……”貌绅说到这里就停下了话头,整个人震惊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紧紧地盯着康宁地双眼好一会儿,才难过地低下头。他万万没有想到,一贯温和开明的康宁居然能做出如此残酷的决定,在高层各派犹豫较力的关键时刻,竟然同意支持丹睿强硬派镇压不同势力的血腥政策,一下子就打破了朝野三方势力的平衡。有了康宁的表态,再加上前线面临的严峻局势,等待那些自由主义者的将会是极其悲惨的命运。这种巨大的变化,让一直同情民主运动的貌绅相当矛盾和痛苦。
康宁知道貌绅此刻心里所想,摇了摇头,站起来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和蔼地安慰道:“貌绅,在此紧急关头,你我都别无选择。一旦我们这个国家作为主体不存在了,那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更何况那些受到西方列强巨额资金资助的自由主义者打着民主自由的旗帜,却过着比封建领主还要荒淫**的生活,他们根本就不能代表我们缅甸绝大多数人民的利益,只不过是利用人民的无知和愚昧,来达到他们的政治目的罢了。要是真让他们上台,整个缅甸恐怕很快就会置于西方列强的铁蹄之下,到时候缅甸人民除了忍受掠夺和压迫,还能获得什么?这些你应该早就有清楚的认识地,更何况中央政府地内部大清洗已经迫在眉睫。你、我以及你的众多师长们都到了需要做出决断的时候了……别担心。你和颂彬、洛扬大可以把自己的那些牵涉其中的师友们保护起来,用我们第四特区办事处的特种车辆把他们连同家人一起秘密送到我这里来避一避,我会很好地照顾他们的。你别忘了,我地盘龙理工大学虽然很年轻,却是目前全缅甸条件最好的大学。他们愿意留下执教也行,愿意离开缅甸,流亡海外我也会尽可能地资助他们的。”
貌绅感激地紧紧握住康宁地手。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说出感激之语。康宁微微摇摇头,和他一起走进了大厅。貌绅立即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走向了机要室。
已经打完电话的骆扬悄然来到康宁身边,踮起脚尖,在康宁耳边低语了一番。
康宁听完皱起双眉,沉思片刻,低头轻轻告诉骆扬:“你回去之后立刻告诉诺拉敏将军和他主管的外交部,建议丹睿主席在泰军全部撤出缅南侵占领土之前,拒绝一切外来势力的斡旋,不要管什么美国特使、法英特使。一定要显示出我们强硬的一面。敌人占领了我们的国土,掠夺了我们的财富,却让我们自动妥协,天底下哪里有这样地道理?如果真的妥协的话,对手必将会得寸进尺,到时候谁敢来当这个民族的罪人?你告诉诺拉敏将军他们,我们的四个特区立刻会在电视和报刊舆论上予以声援,并向外高调公布:景栋军分区已经从流民中挑选了两万青壮加入军队,很快就将会开赴前线作战。”
身材矮壮的骆扬眼珠子一转,立刻就明白了康宁的意思。他高兴地点点头。低声回答:“这是非常好的策略!宁大哥,我们得马上赶往万岗军营去了,来接我们的直升机很快就会赶到那里……对了,关奈将军正在从景栋赶来的路上,恐怕他身负中央军委地密令,要与你协商了。”
“咦。你怎么知道的?”康宁笑着问道。
骆扬微微一笑:“我当然知道了。而且我还知道,关奈将军很可能担任缅中军区的总指挥。这次中央军委估计要大改组了。资历深厚的缅中军区司令耶丁普上将已经上调中央军委,关奈是耶丁普前辈的爱将,受到重用提拔不足为奇,哈哈……不过你得暂时保密。”
康宁微微一笑:“你给你隐居的老爸打去电话了?”
骆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康宁地敏锐洞察力由衷地感到钦佩,四下看了看现众人都忙着自己地事务没一个靠近自己身边,便对康宁低声说道:“我老爸说……他说宁哥你前途无量,让我跟着你多学点儿,嘿嘿!”
康宁轻轻地给了他一拳:“行了,你记得回去之后加紧组建我们的缅甸展学会,把全国有影响地学者全都网罗组织进来,成立包括经济、政治、外交和军事等领域的学术研究机构。资金的问题你别担心,这件事虽然是诺拉敏将军牵的头,可具体事务还得靠你们这群年轻的官员。只要把学会办好了,就能把众多的对国家无比忠诚的精英人才吸引进来,一步步实现我们强国富民的最终目的。”
“放心吧!这事非常关键,我一刻也忘不了。”这时,骆扬看到貌绅和颂彬一起走进房来,连忙向康宁告辞:“我们得赶到万岗去了。宁哥,我们在都等你了!”
“好,我就不送你们了,特区议会还有个重要的会议召开……貌绅、颂彬,我们军队的车子就在楼下,我的侍从官小段亲自开车送你们,一路上多加注意安全,军方的那几架七十年代的直升机早就该退役了,到了都就给我来个电话报个平安,省得我总是惦记。”康宁随口说道。
三人感激地点了点头握手离去。
送走三位年轻的中央政府官员,陈朴和穆臻几个弟兄随即围到康宁周围。满面红光的梁山好奇地问道:“阿宁,你真是太神奇了,怎么会和这几个缅甸的太子党处得这么好?看到他们一个个叫你大哥,举止间透着一股子亲热劲儿,我们就纳闷,他们是不是收下你的巨额贿赂了?”
众弟兄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康宁巧妙地回答:“我是中将兼国务委员,这身份哪里用得着给他们行贿?不过日后恐怕你们得给他们三个行贿了,这几个人都是仰光那帮老革命寄予厚望的未来的新一代领导人人选,和我出去走走是历练积攒资历去的,别看人家年轻,军衔可不比你们低。要是因为这个看不起他们,日后你们要晋级可就麻烦了,哈哈!”
弟兄们这才知道貌绅三人的深厚背景,同时也对康宁与他们如此紧密的关系感到非常高兴。
陈朴与康宁笑谈两句,便吩咐弟兄们准备开会,转向康宁低声说道:“关奈将军的汽车已经通过了南垒河大桥,正向万岗大营赶,开完会我们得立刻赶赴万岗。估计是军情紧急,关奈是火烧**了。”
“弟兄们准备得怎么样?”康宁细声问道。
陈朴回答:“全都准备完毕。四旅参谋长丁璞自告奋勇,主动担任了里兰岛管理委员会主席,一个团的少数民族官兵已经集合完毕,正在展开紧张的军事训练和政治学习,官兵们全都写下决心书,自愿扎根西海岸里兰岛,加上有小六和孙伏波的潜龙大队驻扎,那地方的防务算是稳当了。”
“咦,居然是丁璞大哥?这个军中猛将怎么会自愿前往里兰岛的?”康宁感到颇为意外。
陈朴摇了摇头:“他婆娘刚从国内江西老家赶过来,没过多久就得肝癌死了,两人此前又一直没有孩子,唉……丁璞是条汉子,就让他去吧。”
康宁难过地低下头,为自己对部下的疏忽颇为内疚。
第七百章 飞来的好处
参加完议会特别会议的康宁,与手下将校数十人匆匆地赶赴万岗军营,一到办公大楼门口,就看到关奈愁眉紧锁,嘴里叼着一支烟,焦躁不安地在树荫下来回地踱着步。
关奈一见到康宁,眼睛一亮,随手将烟蒂扔掉,然后就大步迎上前来,在康宁耳边低语了几句。
康宁听完后剑眉一振,立刻叫来陈朴和刘海澜单独商议,让其余弟兄在一楼的会议室等候片刻。
三人领着关奈和他的副官走上二楼进入小会议室,刚刚见到师傅康宁来不及说上一句话的警卫团长阿彪,亲自站在门外担任起了警戒任务。
康宁掏出纸巾,递给急得满头大汗的关奈,然后从矮柜上的饮水机中给他倒上一杯水递了过去:“将就着吹吹风扇吧,为了节约用电,我们第四特区除了议会大厦和医院,还没一个办公室安装有空调。”
关奈摇了摇头,毫不在意地接过杯子,“骨碌碌”大口喝完一杯水,心满意足地喘了口气,这才用纸巾擦擦嘴笑道:“你们也太节约了!知道内情的人赞扬你们廉政,不知内情的人肯定会笑话你们吝啬,我早就习惯了,哈哈……陈总、刘副总,来万岗的路上我看到达邦三旅似乎正在集结中,这是怎么回事?”
陈朴笑着回答:“不是达邦三旅,是从各旅各抽出的一个步兵团要开往北面的彭县山区进行军事演习。刀不磨要生锈,这军人不经过实战演练,终归是花架子,所以这种演习必不可少,我们每个月都会搞一次!”
“唉,还是你们有钱啊!妈的。你们居然奢侈到每个月都要搞演习。各种枪炮想打就打,子弹要多少有多少,可把我们这些正规军羡慕得要命。你不知道,我手下差不多一多半的兵一辈子都没打出过十子弹,这拉到战场上战力如何可想而知!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关奈无可奈何地嘀咕起来。
康宁坐下后微微一笑:“说吧,老哥。这回你亲自赶到万岗来,有什么具体的指示?”
“康总,你就饶了我吧。我哪里敢指示你啊?说出去也不怕笑掉人地大牙!在座地军衔就数你最高,其他人都和我平级,我这次是求你来了!”关奈耸了耸肩,苦笑着说道。
康宁与陈朴、刘海澜对视了一眼,不解地望着关奈:“老哥,你执掌一军逍遥自在,有什么可求我们的?说吧,大家都是自己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要子弹或者炮弹都可以,如果是牵涉后勤和装备的军需物资,得叫上甘少铭、郭怀先两位大哥过来商量才行。”
“不,这些都不是我需要的!”关奈神情无奈地频频摇头。陈朴有些奇怪地问道:“这些军需品都不要,难道你们要汽车?这可有点儿麻烦了,一个月来我们出厂的一千二百辆军用越野车,全都分到我们下面的各团营单位去了,如果真地有需求,你必须得等上一个月才行。”
关奈没好气地瞪了陈朴一眼:“这些我都不要。我这次是来要人的!”
“啊!?你说什么?”陈朴、刘海澜和康宁几乎是异口同声惊呼起来。
关奈无可奈何地解释:“中部军区命令我,必须在五天之内将一个加强团的兵力调配到毛淡棉城以北,听候前线司令官地指挥。你们也知道,我手下的部队哪里拿得出手来?唯独驻扎在孟帕雅的炮营经历过战火还有点儿战斗力,其他团营的官兵几乎全都是乌合之众。不过这可不能怪我,全缅甸都是一样。没有军费、没有子弹炮弹让我拿什么去训练?可要是我真派一个团过去。被人打残了怎么办?”
康宁一听,立刻就明白了关奈的真实用意。关奈非常担心派出参战的部队表现太差劲而影响自己今后的仕途。在走投无路的紧急情况下只能找上门求援了。
康宁心中暗喜,这不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吗?不过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么,你完全可以推脱说泰**队屯兵于边界,隐隐威胁大其力一线,说你地兵力实在有限无法抽调不就完了?我可是听说你的老师耶丁普上将刚刚升任副总参谋长,恐怕这个时候他已经在仰光军委大院里面端坐了吧?上面有他老人家帮你说句话不就完事了?你用得这么心急火燎的吗?”
为人精明狡狯的关奈惊叹于康宁情报网的能力,嘴里却嘿嘿一笑:“阿宁,还有陈总你们,我们几年的兄弟了,没必要这样吧?嘿嘿!阿宁啊,你真以为你们的边防第四师能置身事外?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军委的那帮老大都说了,要泰军真的从大其力一线攻打进来,就交给第四特区的部队去对付,因为大其力一线几乎一半以上地产业都是第四特区的,要是第四特区自己不去保护,那就由得他们去吧。嘿嘿,这下明白了吧?明白为什么我手下这点儿可怜的兵力也要调上前线去血拼了吧?”
三人听完后哭笑不得,刘海澜不悦地说道:“这不是无赖吗?我们的企业年年给中央政府缴税,到头来还得自己保护自己,谁出的这个馊主意啊?”
康宁看到关奈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神色,顿时明白了几分,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老哥,我们之间亲如兄弟,两军之间也是情同手足,你手下七八千人每个月都在我们这里领津贴,可老哥你竟然转眼之间就把弟兄们给卖了!行啊你,看来你因此立功就要高升了吧?”
深蕴官场之道地关奈听得脊梁寒,连忙举起双手连连挥动:“不不不!阿宁你误会了,老实坦白吧,这主意地确是我出的,可我地出点是好的啊!你们大家想想,要是我们缅甸真地战败了。你们地日子又好过吗?虽然说眼下你们第四特区远离战场。可是一旦缅南的大片土地要是沦陷,沿海的石油、渔业、海运等行业不就萎缩了吗?中央政府即将交给你们的里兰岛特区的利益不就受损了吗?还有你们位于实兑港的合资企业和八号码头年底就要生产了,如果全都在敌人的俯视之下你们也放心?所以我是从国家大局上考虑这件事地,你们可千万别怪我啊,弟兄们!”
陈朴颇为恼火地瞪了关奈一眼:“***!终日算计别人,没想到被你这个家伙给算计了,娘的!你有种!”
“陈总。我们两兄弟别生气啊!”关奈笑呵呵地说道:“这个世界上,只要人品不出大地问题,有付出肯定是有回报的。嘿嘿!我来之前与我的老师通了个电话,他听说丹睿主席紧急召见阿宁的命令很快就要下达,阿宁这次去仰光绝对有好事,说不定这一直呼唤经济改革的景栋地区真的就会属于你们了,这么大的好处还不够吗?还有就是缅西北的战事突然变得激烈起来,本来一直打游击地罗兴枷部好像获得了援兵,竟然敢和我们打起局部的阵地战来了,北方军区和中部军区的两个师伤亡不小。到现在仍然没有对付游击战的有效办法,局势非常的被动,因此……这次如果不调到南方,而是把我调到西北前线的话,你们除了派兵帮我外,还得给我准备几个参谋,嘿嘿!我可知道你们军中将领都是打游击战的专家,这种时候你们不帮兄弟我帮谁?”
陈朴和刘海澜闻言心中大喜,康宁却撇着嘴不为所动:“得了吧你!去年丹睿主席也曾想过把景栋这个包袱扔给我,当时就被我一口给拒绝了。现在又想拿着这块贫瘠的土地做诱饵,你就不怕我们生气?”
关奈一脸肃容,挺起了腰板:“阿宁,其实你的苦衷我知道,中央只想利用你们的财富和能力展景栋地区地经济,进而带动整个缅北地区的展。这个想法并没有错。错就错在中央没有给予你们足够的信任。既要求你们出钱出力,却又没给你们足够的管制权力。换成是我也不会干的。但是,经过这几年来的相处,我知道你们全都是真心实意为了民众幸福、为了国家富强而勇于承担责任地人,只要走进景栋地区人民中间问一问,无论是缅族、掸族还是其他民族,谁不感激你们地恩德?十几万缅族人在你们的无私帮助下安家落户得以生存,孩子们有书读,病了有医生,人民如今地收入是越来越好,各民族相安无事、相互通婚,哪里还有几年前打打杀杀的情景?所以我打从心底里尊敬你们,佩服你们,也非常希望景栋地区甚至整个掸邦都在你们的领导之下,这样我们的国家和民族才有希望。”
看到康宁三人惊讶的神色,关奈耸了耸肩,自嘲地笑了笑:“你们别这样看着我,虽然我平时大吃大喝、做事拖拖拉拉的,但我的脑子还算清楚。你们的功绩不但成千上万的人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就连都各界也为之震动和钦佩,更别说中央那帮大佬们看不见了,否则阿宁哪儿来的最高勋章?阿宁、陈总还有刘副总,实不相瞒,兄弟我打完这场仗,估计就会到东枝担任缅中军区司令。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各位的,但我今天可以向弟兄们承诺,只要我在位一天,就会鼎力支持你们一天!”
三人脸上露出感动之色,康宁点了点头低声问道:“关奈大哥,说吧,具体需要我们怎么做?”
关奈精神一振,立刻将自己的要求和盘托出:“我已经命令孟帕雅炮营先行出了,赶赴曼德勒然后搭乘军列南下,同时抽调了大其力边防团的一个步兵营到景栋集结,还有两个营……我想让你们出人,只需要穿上我们的衣服就行了,就用我们边防422团二、三营的番号,我亲自带队指挥,另外你们得派出个参谋班子协助我,最好陈总或者刘副总暂时充作我的参谋跟我一起去前线,否则我指挥不动,也没有水平指挥。”
康宁想了想,果断地站了起来:“关奈大哥,事关重大,麻烦你在外面等我们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将把最后的决定告诉你,请见谅!”
“我明白你们的程序。”关奈点了点头,随即补充道:“还有一件事,阿宁,请你们派出一个营接管我的孟帕雅营区吧,可以行使你们第四特区的法律,一切都按照你们的意见办理。”
陈朴大吃一惊:“你这么做如何向上面交代?搞不好你要坐牢的!还是循序渐进地来吧!”
“没关系,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我也不敢冒险的,我只不过是提前一点行动罢了,相信这个命令很快就会下达的,包括将大其力的防务也会一起交给你们。”看到康宁若有所悟的样子,关奈长叹一声:
“缅甸如今腹背受敌,人心涣散,中央是政府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只能仰仗你们和其他三个富裕的特区支持了。其实,掸邦原本就是你们几个特区的地盘,作为补偿让一点儿利益出来也是无奈之举,否则谁也无法指望你们的帮助,这一点是仰光传出的普遍共识,特别是对你们第四特区,很多有识之士都希望你们能接管景栋地区,展景栋地区的经济,我想丹睿主席紧急召见阿宁,就是想听听阿宁的保证,唉……我已经透露得太多了,各位,我到楼下等你们的好消息。”
看着关奈与副官下楼的身影,康宁与陈朴、刘海澜面面相觑。激动无比的三人都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
第七百零一章 千里不留痕
晚上十点过,厚厚的云层将月光严严实实地遮遮掩住,缅北大地上一片漆黑。一个延绵数公里的庞大车队,一辆接着一辆,由东向西驶过了陈旧的小桥,最后在莱茵湖南面五十多公里的比甘镇停车休息。
一辆只打开夜行小灯的“银星牌”3000型越野车缓缓地开到车队的后部,几个全副武装的壮汉跳下车来,四处看了看,便走向大路旁空地上临时支起的行军帐篷,围坐在一起的十余名官兵立刻站起敬礼。
敦实的汉子示意大家都坐下,接过勤务兵递来的罐头,用手抓起里面的红烧鱼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过了一会儿,觉得饥意稍减,他才用略带瑶族口音的普通话向大家问道:“味道不错嘛……弟兄们,你们累不累啊?”
“不累!”十几个军人低声回答。个子矮小的瑶族连长看到令人仰慕的团长和自己坐在一起吃饭,显得非常的高兴:“拔都团长,别的都好,就是身上这身衣服很不舒服,比起我们的军装差远了。”
拔都用袖子擦去嘴上的油渍,笑着说道:“你们这帮家伙,不知道我们现在的身份是景栋军区422团的官兵吗?就算是不舒服也得穿,慢慢地就习惯了。今天我们连续急行军五百多公里了,稍微休息两个小时之后将改道进入西面的莫多山区,然后要到凌晨六点才能再次休息了。好在老天帮忙没有下雨,否则恐怕这条路就走不通了,大家还是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吧。”
一个苗族士兵问道:“团长,我们部队的车子至多再能走两百公里就需要加油了,如果路况不好的话,还走不到两百公里。”
拔都笑了起来。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你很细心!不错,我们只需要行驶一百一十公里山路就可以扎营了,油料加足修整一天,要等到明天天黑才能再次启程。你们连队负责整个团的后勤保障任务,可千万别给我丢人啊。”
“放心吧,团长,我们连队连续两年都是全军训练标兵。加上我们团的六十九辆军车全都是从中国引进不久地46越野型军用卡车,一营二营没有重装备,三营承载地新式防空武器也很轻。完全没有问题。我们连的四辆维修车随时待命,六辆加油车也在车队之中,完全能够满足应急的需要。你就尽管放心吧!”瑶族连长信心十足地说道。
拔都满意地站了起来,勉励了弟兄们几句,便与政委江永华一起钻进了越野车。司机麻利地启动车子,带着两位主官巡视团队的每一辆车,同时观察官兵们的精神状态。
这是拔都担任团长以来的第一次远征,数年来的军旅生涯和数次军事学院地进修经历。让这位出身于大瑶山的瑶族青年成长为了一个心性坚定、经验丰富的指挥官。经过最初地解放孟雷的战役,曾经跟随梁山特种部队训练作战半年之久的拔都是个难得的军中多面手,要不是由于脾气太过急躁,犯了几个小错误,这位特区军队建军伊始就加入的元老级人物恐怕如今已经成为旅长副旅长了,但是他一点儿怨言也没有,反而愿意留在团队与自己手下弟兄们待在一起,踏踏实实地将自己的团队磨练成为全军响当当的第一个山地团。这次出征任务,拔都和他慢吞吞的政委江永华向军委据理力争,在十二个团地竞争中最后被选中。如愿以偿地接过令全团官兵无比自豪的重任。
越野车来到车队前部的一顶矮小帐篷前停了下来,拔都与江永华向卫兵敬个礼,随即弯腰进入了帐篷,一眼就看到关奈将军等七八位将校围在刘海澜周围查看地图,陈朴却坐在帐篷角落的军用照明灯下,悠闲地看着报纸。
拔都和江永华走到陈朴面前报告了部队的情况。陈朴冲着他们点了点头。示意两人坐下,随即从身边的文件包里拿出一个卷宗。递到了拔都手里:“你们先看看吧。”
拔都和江永华看完后把卷宗交还给了陈朴,表示能够完成上级下达的任务。陈朴欣慰地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明天晚上还有五百多公里的夜行任务,三十六小时之内,你们必须神不知鬼不觉地到达马蒙以北二十公里的预定位置,特种大队曹春来部将担任你们此次行军的向导,并护卫你们地侧翼安全,到达之后我会给你们进一步的指示。”
“是!”
两人敬礼完毕,正想要告辞出去,眼尖的江永华看到陈朴手中报纸的大标题,连忙站住脚问道:“陈总,这台湾的领导人开会时竟然生群殴群伤事件?真不可思议!”
陈朴哈哈一笑,指着报纸道:“别把现在当权的那帮争权夺利地官僚看得太高,一个靠博取同情和标新立异存在地政党,这些人说白了就是一群流氓,哈哈!给,你拿去解解闷,就当笑话看,我得打个盹儿了。”酒店高级客房里。
“妈地,这些人说白了就是一群哗众取宠、博得美国和日本人欢心的奴才,哪里像一个政府的领导人啊?还比不上咱们社团开会呢……我说萧邦,你怎么整天睡不醒啊?是不是来到台湾水土不服?要是觉得憋得慌,我领你到楼下拐弯角那家常青阁打一炮去。”留着一头短的何前叨者烟卷扔下报纸。被称作萧邦的年轻人懒洋洋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拨弄一把一头柔顺而飘逸的长,毫无表情的俊脸显得略微苍白,高耸的鼻子配上微微上翘的下巴,整个人显得桀骜不驯而又慵懒随意:
“少见多怪了吧?这五天来走遍台北的大街小巷,各种档次的夜总会、按摩院和酒吧你也没少去逛,这台湾地各级当权人物还没见识够啊?什么狗屁官员。脱下裤子连小瘪三都不如!”
何前非常习惯萧邦地性格。觉得待着没事做不如聊一些有兴趣的事情打时间。想了想他坐到萧邦对面的沙上,翘起了二郎腿,给他扔过一支长寿烟:“萧邦,你这家伙要是老实点儿的话,今年恐怕都升上尉了吧?”
“去去去,哪壶不开提哪壶,别看你是华青会的二当家的。惹恼了我回去后我可辞职不干了,大不了我到缅东文化传播公司去跑龙套拍电影,和那些漂亮妞鬼混都好过和你这个没情趣的家伙在一起。”萧邦修长白皙地左手不知何时变出个美国产ZIppo军用打火机。银光闪闪的火机在他的五指间滑溜奇异地飞转动几圈,“叮”地一声脆响,冒出一团火苗把他嘴上的烟点燃。
何前听了哈哈一笑:“只要你愿意可以随时走人,***,老子根本就不想鸟你这个牛逼哄哄的家伙,虽然说你的身手是不错,可你什么时候打赢过樊老大?要不是这次你死皮赖脸地求我,老子才不想带你到台湾来玩呢!”
萧邦神色一黯。摇摇头自我解嘲地笑了笑,随口问道:“卷毛几个到位没有啊?传回什么消息了?”
“他们刚打来电话,情况还不错。”
何前弹掉烟灰,低声说道:“明天是礼拜天,今晚到赌场赌钱的人特别多。花堂的几个当家的今晚迟些时候就要与小日本地几个赌棍在赌桌上见见真章呢,听说他们每个月都要来这么一次,说是可以提神醒脑!人一旦沉溺进赌博去就一时半会儿离不开桌子,上个月花堂的那些家伙一口气输掉了一千多万台币,这次恐怕也要赌个通宵才能见个分晓。看看,现在才晚上十一点四十分。那两帮家伙要唱完歌、吃完宵夜才开始,时间还早着呢。”
看到萧邦穿着条裤衩,从电视机柜下方取出手枪,缓缓地擦拭起来,何前叹息了一声,和气地问道:
“萧邦。看得出你这家伙还是习惯以前特种大队的生活。要不是懒懒散散不服管教,早***升官了。我听樊老大说康总知道你被赶出军队很心疼。说你出生入死、战功显赫,前途更是不可限量,唉……我也觉得兄弟你可惜了,如今正是打仗的时候,你一身本事来和老哥我瞎混,明珠暗投啊!”
萧邦结实的身躯微微一震,随即又低头擦起枪来,可他心里却翻天覆地,无法宁静。
这位曾被梁山誉为特种部队中最有展前途的青年,因为实在无法忍受枯燥的生活,数次潜出营去狂饮,寻欢作乐,为此不少蹲小黑屋。直到前年他勾引驻地的傣族少女事,众人才知道身手高强的萧邦竟然在严密地警戒之下来去自如很久了,几个月下来肚子变大的女孩和家长找到部队,年轻气盛、懵懵懂懂的萧邦却没有一点儿要娶人家的意思,伤心绝望的女孩跑出茂林军营,一头扎进南垒河再也没有活过来,萧邦因此而被军事法庭判了五年的徒刑,令全军上下惋惜不已。
服刑半年后,爱才如命地梁山反复向军事委员会求情,在众多将领地强烈请求下,康宁也实在爱惜这个人才,便顺水推舟地交给了政治部长涂文胜来处理。
狡猾的涂文胜,让萧邦是选择继续服刑还是投奔到樊纲地“华青社”去,生性不愿接受约束的萧邦顿感海阔天空,正中下怀,此后只用了半年时间,就从一个普通的小混混积功升任了一个堂口的负责人,赢得了泰缅黑白两道授予的“千里不留痕”的绰号。
社团上百万美元的奖金和红利,让他瞬间暴富,各国美女随意挑选,想泡就泡。可是时间越长,他却越感到自己心灵是那么的空虚,数年来的言行是那么的可笑和幼稚,几乎每次做梦他都梦见自己回到了特种大队,回到了原先的战友们身边,甚至被傅玉鸣慧眼相中、选入战略局的“山魈大队”,成为了全军将士崇拜的兵王,可一觉醒来,却是面对醉生梦死的日子。
此次赴台报复“花堂”对“华青社”大哥大康宁的蔑视和侮辱,以前从不求人的萧邦第一次恳求二当家何前带上自己,他立志以实际行动来打动康宁,最终回到自己魂牵梦萦的团队里面。在他心底深处,感觉那里才是他真正的家,只有那里才有他的亲人,他不愿再像童年和少年时那样,流浪于琅勃拉邦的大街小巷,受尽别人的白眼当一辈子无亲无故的孤儿,甚至只要回到他生活了三年、给了他人生目标、交会他一身武艺的琅勃拉邦武术学校都行,那里也有爱他的师长,有和他一起从小颠沛流离、相依为命,如今却是堂堂正正仰做人的弟兄们……
就在肖邦陷入沉思之际,何前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萧邦清楚地知道,所有的努力就会在这个晚上见真章了,他缓缓下床,从客房衣柜里取出黑色西裤和T恤,有条不紊地穿在身上,对着穿衣镜打量了一下自己俊美得有点儿奶气的形象,再次走到电视机柜前蹲下,取出两瓶麻醉剂,从从容容地放进了阿迪达斯腰包里,然后再次将手枪消声器检查了一遍。
已经准备完毕的何前看到萧邦如此从容不迫的做派,欣赏地点了点头,再一次检查房间内的陈设。
不一会儿,两人像台北满街可见的混混一样走出酒店,拦下一辆出租车,说了句“中和南路翡翠楼”,出租车随即载着两人,钻进了如织的车流里。
第七百零二章 屠戮
出租车在霓虹闪烁的夜总会大门前停了下来,萧邦付过车资,跟随何前钻出了车门,在花枝招展的接待小姐献媚的笑容中,旁若无人地步入了大堂。
来到二楼“秦淮阁”包厢前,满脸坏笑的何前还念念不忘地在接待小姐丰腴的**上拧了一把。早已见多不怪的接待小姐眉目含春,嗲声嗲气扭着水蛇腰抗议,何前见状哈哈一笑,步入了包厢之内,接待小姐却对何前身后神色冷漠的萧邦非常欣赏,盯着帅哥的一双媚眼睁得老大,轻施薄粉的瓜子脸上随即露出欣慕诱惑的笑容:“哇……这个帅哥好酷耶……”
颇有南亚人长相特征的卷毛笑眯眯地吩咐妈妈桑半小时后再到包厢里来,然后便关上门转身来到沙边,对萧邦微微点了点头,坐在了何前身边:
“二哥,三楼上的赌局已经开始了,小非和蜘蛛混了进去,大厅加上贵宾间估计差不多有两百三十人左右。花堂今天的人到得很齐,几乎都来给他们的堂主隋江捧场,想瞧瞧亲自上桌的老大是如何大败来自日本的狄原淳一的。半个小时前,我还和华堂的秋奕飞那个小白脸擦肩而过,看到他和三个日本人有说有笑地从尽头那个豪华包厢出去,跟他们到赌场门口我就下来了。看,这是四楼大阳台上的空调系统换风口图示,看样子管道是一到三楼专用的,因为四楼以上的楼层都安装有独立的空调机,换风口位置在这里……”
何前接过小纸片,匆匆看了一遍就递到了萧邦手里,随即看了一下手表,低声说道:“还有二十分钟就两点了。根据三天来的观察。过了三点一、二楼的客人就会逐渐散去,今天适逢周末,估计人会多一些,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萧邦仔细看完后点燃了小纸片,放进了烟灰缸里,借用纸片尚未熄灭地火焰点燃支烟,吐出一口烟雾。这才道:“卷毛,机票订好了吗?”
“已经到手了,明天上午七点十分起飞。马来西亚航空公司地飞机,我们需要提前半个小时到达机场。我问剑哥借了辆车,就停在夜总会的斜对面,剑哥说这辆车是一个在大6投资的帮会头目留在停车场的,随手便弄了过来,随便我们怎么使都行。”卷毛说话慢条斯理,把所有的细节都交代得很详细。
何前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到萧邦喝下一杯啤酒。懒洋洋地斜靠在沙上,想了想低声问道:“记住摄像头的位置没有?这里的监视很严格,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会陷身危局,到时候很可能会从暗杀变为明攻,那样就麻烦了!”
萧邦点了点头,转向了卷毛:“小非找到赌场监控室地位置了没有?”
“找到了,大厅左边走廊尽头的那间小房子就是。”卷毛犹豫了一下问道:“萧邦,今晚的人实在太多了,华堂地精英尽出,如果实在没有把握。我们就实施第二套方案吧。”
萧邦微微摇头,自信地说道:“放心吧,没问题的。我离开十分钟之后,你们把小非两个叫下来准备准备,必须关闭这间包厢的空调,最好能打开窗子透透气。接到我的电话就立刻动手。”
两人点头应是。何前微微一笑,吩咐卷毛叫妈妈桑领几个坐台女过来。给萧邦斟满酒后,又低声商量了片刻。
不一会儿,三个窈窕俏丽、浑身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女孩分别坐在了三人身边。何前对依偎在身边、丰满可人的菲律宾女孩颇为满意,提议大家玩色子喝酒。女孩们看到三人年轻体壮,态度和蔼,当下放开了戒备的心态,嫣然一笑连声答应。
何前三人各施手段,很快就把两个小姐灌得醉眼迷糊,剩下一个台湾本地花莲的女孩似醉非醉,满脸桃红,在卷毛地挑逗下竟然玩起了划拳脱衣游戏,三下两下女孩身上就只剩下一条薄如蚕丝的三角裤,挺着一对纹上蝴蝶的硕大丰盈,又把涂着红指甲的手伸向了卷毛的裤裆。卷毛吓得东躲西藏,而那个女孩却不依不饶,包厢内顿时浪声阵阵,笑语不绝。
凌晨三点十分,一直闷头喝酒的萧邦缓缓站了起来,径直走出包厢。他带上门,低头走过幽暗的走廊,从楼梯下到一楼进入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然后缓缓地擦去脸上的水珠,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长长地出了口粗气。
五分钟后,萧邦从五楼的卫生间窗子钻出,踏上了四楼地天顶,在大功率中央空调机的噪音中机警地四下观察了一番,随即隐入背光处,从容地接近进气管道入口,从裤兜里掏出带来的可乐罐,用利刃切去顶部盖子,巧妙地固定在了进风口旁,然后掏出两瓶高效麻醉剂一一拧开橡胶塞,同时将两瓶液体缓缓地注入到可乐罐中,混合液体迅蒸腾的烟雾转眼间就被进风口强大的吸力吞噬殆尽。
又小心观察了片刻,萧邦沿来路退回,很快就进入电梯来到了一楼的大厅,信步走进洗手间,将脱下地肉色尼龙手套扔进了马桶里,盖上盖子用水哗啦啦地冲走,随即拿出手机边给何前打电话边走向大厅地电梯,跟在两位男子身边一同上楼,心里却想着如何应对赌场门口保安的检查。
电梯缓缓上升,两个中等身材地男子冷冰冰地看着穿着嬉皮前卫的萧邦,其中一位年约三十的汉子斜着眼问道:“喂,小子,你是谁的小弟啊?”
萧邦早已觉察到了问话汉子腰间隐藏着的手枪轮廓,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物,只能强装笑颜,用普通话低声回答:“我是来这里玩的客人,我的朋友就在里面,刚才我有点儿事下楼去办。”
电梯在三楼停下。出一声柔和的蜂鸣。问话的人再次冷冷地盯了肖邦一眼,便不再询问大步走出电梯,守在楼梯口地两个帮会汉子看到两个中年人出来,连忙低头打招呼:“宪哥、五哥,你们也来了,快里面请!”
一直没开口地中年男子问道:“阿江的战绩如何?”
“听刚才出来的弟兄说,那个狄原淳一今天的手气特别好。估计他赢了一千万。不过好戏在后头,我们老大绝对能后制人的。”看场的帮会小子献媚道。
中年人边上年纪相对较轻的汉子大声讥笑:“哟呵,会说后制人这句话了?不错嘛。有长进!不过你给我好好记着,下次你再因为卖淫敲诈进局子老子可不放你出去了,也不看看眼下地形势,没头没脑地还那么嚣张……你是猪啊?还不快领宪哥进去。”
“是是……宪哥请!五哥请!”
献媚小子点头哈腰地侧身走在前面,两个谈话中隐隐显示是警察的男人哈哈一笑,抬脚就走,机敏的萧邦也挺起腰板,紧紧地跟随在他们身后。在沿途络绎不绝地问候声中,狐假虎威般顺利通过三道保安,进入了赌场内部。
身后两扇沉重的大门紧紧地关闭起来,萧邦若无其事地离开走向豪华赌厅的两个警察,自行走到人头攒动的百家乐赌桌旁,不一会儿就融入了众多的赌客之中。萧邦四下环顾,与先期进入的何前和小非等人对视一眼,随即嗅到了空气中弥散着的微微甜味。
何前来到萧邦身边,眼睛紧盯着硕大赌桌上的赌局,嘴里低声问道:“看样子起效了。蜘蛛已经成功解决了监控室那边地威胁。这里十五分钟前还像菜市场一样热闹,现在已经安静多了……你看,那个牌的漂亮妞直打哈欠,老擦眼睛,睡意肯定相当的强烈!嘿嘿……差不多了吧?”
“快了,估计包厢里面已经有反应了。你和小非两人负责大厅这边。以防体质好抵抗力强的人醒悟过来冲出去惹祸,对进入大厅的保安或者赌徒一个也不能留。我负责解决目标包厢,三分钟后让弟兄们一起戴上面具,别连我们自己都倒下了。”
“明白了。”
萧邦说完,扭头离开,走到卫生间旁最靠里的包厢门口时,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并随手关上了房门,现包厢中的六个人只有两人软绵绵地靠在沙上,神志还算清醒,其他四人已经倒在木地板上,沉沉地昏睡过去。
萧邦满意地笑了笑,快步走回大厅,现大厅里不少人已经瘫倒在了地上,一些惊醒过来的赌客和保安想出惊叫,却感觉到自己的舌头不听使唤,浑身再无一丝一毫的力气,五分钟不到整个大厅七十多人就全都昏迷了过去。
“二哥,你注意门外地动静,千万不能手软,我现在就去找隋江!”萧邦神色严肃再次出声告诫。
何前微微一笑,掏出手枪装上了消声器:“你就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的!”
萧邦迅拐过苏绣屏风,来到了豪华包厢前蹲下,检查了一下两个昏倒在门口的保安的脉搏,现非常微弱后立刻站了起来,稍微整理了一下长,便推开两扇大门,顿时现此刻包厢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宽大的长方形绿色绒面的赌桌四周睡满了人,后期进入地两个警察由于吸入地麻醉剂较少,正抱住隋江大声呼唤,其中年轻的那位一手握着手枪,一手在快按下手机号码,似乎是想求救。看到萧邦推门而入,他立刻抬起了枪口。
“”
一声比开瓶盖声音还小地枪声赫然响起,半跪着的握枪警察眉心血光一片,立即仰面而倒,手中的枪来不及扣响便飞落在厚厚的地毯上。
抱着隋江的中年警察惊恐地松开怀中的人,瘫坐倒在铺着土耳其地毯的地上,绝望地注视着一步步接近的萧邦,嘴里出惶恐的声音:“……我是中区警察局的局长……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萧邦根本就不理睬他,抬手一枪就把这个所谓的中区警局的局长嘴巴射了个穿,白色的脑浆和红色的血花在警察脑后激射而出,警察应声后摔,仰倒在地上,全身不停地抽搐,一双逐渐失去光泽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
萧邦四下查看了一圈,见没有人有反应,放心地收起手枪,拔出腰间的利刃,动作麻利娴熟地将室内十余人的颈动脉逐一割断。由于他下手的角度非常的巧妙,赌徒们脖子上激射的血箭全都流入了下方的地毯,数分钟的屠戮结束,萧邦身上竟然滴血不粘。
最后,脸上毫无表情的萧邦来到了昏迷不醒的华堂堂主隋江身前停下,魅惑的嘴角往往舒展,信手挥刀,斩下了隋江的右掌,随即捏开隋江的大嘴,硬生生地将整只断掌塞了进去,再用利刃划开隋江的T恤,随手一挥,一条从咽喉到肚脐的笔直红线出现在了隋江苍白的皮肤上。
诡异之极的红线在隋江结实的腹部慢慢变粗,突然一分为二,被腹压挤出的内脏瞬间冒出隋江体外,浓重的异臭夹杂着血腥味,充斥着整个空间。
早已戴上防毒面具的蜘蛛进入室内,看到萧邦收起利刃,连忙说道:“那边那个穿花格子衬衣的年轻人就是秋奕飞,听那些鸡婆说秋奕飞的卵蛋很大,你不看看?”
萧邦晒然一笑,接过蜘蛛肩上沉重的包袱,将利刃拔出递给了他:“你来动手吧,把秋奕飞的基巴割下来塞进他的嘴巴里,要做得像样些,最好让人能多一些感想,哈哈!我在楼下的车上等你。”
“切,为什么又是我啊?原来定好我是专门来收钱的……”
“再说我揍你啊!”
“别……好吧……妈个逼的!这黑基巴也没多大啊……”
第七百零三章 名声大噪
大厅里近百具尸体,横七竖八,姿态各异,空气中全都是催人作呕的血腥味,大门两侧六具尸体中的一个仍在不停地痉挛,被子弹打碎的半边脑袋像个被一拳击碎的西瓜,一只眼珠已经挂在脖子上,显得恐怖而又诡异。
萧邦知道整个大厅中的赌徒都被心狠手辣的何前几个给干掉了,这是“华青社”数年来养成的规矩和行事风格,做下如此惊天大案,他们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一个见到自己本来面目的人活下去,从而威胁到自身的安全,更何况出前老大樊纲下达的指令就是“搞得越狠、动静越大越好”。萧邦回头扫了一眼那排包厢,现每一扇门都大大地敞开着,就知道包厢里的数十人也都无一幸免。
“电梯前还有两个家伙挺能撑的,等会儿出去再收拾他们吧。你这家伙可真够厉害的,居然想出这样一个绝计来,不费什么力气就摆平了这么多人,这是此前我想都不敢想的,回去之后恐怕樊老大不愿意让你离开了,哈哈!”何前与萧邦说完,就看到蜘蛛从豪华包间走出来,于是随手向忙碌的卷毛和小非做了个准备撤离的手势。
萧邦点了点头,打开大门率先走向电梯口,两个坐在敞开一条缝的窗户下方的社团保安似乎没有受到麻醉剂的影响,两人吸着烟,低头交谈着,其中一人正是先前引领萧邦和两个警察进入赌场的年轻人。这两个小卒子,根本就不知道在短短十多分钟内,赌场里面的一百七十多条人命已经全部消亡,听到萧邦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两人齐齐抬头察看,萧邦手中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冒出缕缕轻烟。
两声轻响过后。两个混混的眉心几乎同时被洞开。两人身体尚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便斜斜地倒在地上。
跟在后面地何前对萧邦飞快地出枪和准确的枪法欣赏不已,脱下面具的卷毛几个更是连声赞叹,对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似乎毫无感觉,一边走下电梯口旁的台阶,一边请求萧邦回去后教上几招。
萧邦嘴里不说,心里却颇为感叹。“华青社”中亡命之徒的数量之多、出手之狠,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特别是卷毛这一批由樊纲一手**来地“特级红棍”。在某些方面远比军中的特种精英们还要冷酷无情,心狠手辣。这样一个实力卓绝的社团混身江湖,真不知道是谁地幸运和不幸。
一楼大厅里非常的安静,两个敬业的总台服务小姐在麻醉剂悄然无声的侵蚀下,已经伏案沉沉睡了过去,两个守在大门口的保安靠在门廊两边的柱子上,昏昏欲睡,听到脚步声竟然连抬头查看的姿势都没有做一下。依旧自顾自地打着瞌睡,不过这也正好挽救了他们的性命。
萧邦五人分成两批安然无恙地离开了大厦,不一会儿就来到斜对面地停车场拐角处,三分钟不到,卷毛就开着一辆黑色林荫大道轿车停在了众人旁边。
何前满意地钻进了车厢后排,看了一眼腕上的表正好凌晨四点半,想了想对蜘蛛问道:“剑哥的家住在哪儿你知道吗?”
前面副座上的蜘蛛回答道:“知道啊,前面右拐,在重庆路口附近。怎么了二哥?现在时间紧急,我们就暂时不去找剑哥了吧。省得给他添麻烦。”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想想啊,我们带着这么一大包美元、台币、金银饰如何登机?万一有个好歹,就会因小失大了,我看还是交给剑哥来处理吧。”何前解释完,便吩咐卷毛右拐。
蜘蛛瞥了一眼手里的大提包。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有些不舍地说道:“怎么说我这包里也有个三五百万美元啊,这么一大笔钱足够我们几个弟兄潇洒一阵子的了……可惜啊!”
何前瞪了蜘蛛一眼:“去去去。鼠目寸光的,可惜什么啊?剑哥会全数交给东叔处理的,以东叔的脾气,他会一分不少地转到老大地账户上,不会少了我们几个的。另外,老大让我完成任务之后告诉你们几个,大其力东面的荷花池一带已经建好了十几栋豪华别墅,你们三个每人都有一栋,唉……老大说等你们三个成家之后,就不用这么四处奔波了。”
小非听了感激地说道:“二哥,大哥什么事都替我们弟兄们操心……”
“要不是这样,他就不是咱们的大哥了,哈哈!一句话,你们跟着樊老大没错!”萧邦笑着说道:“二哥,东叔是谁啊?”
何前惊讶地看着萧邦:“咦,这个你都不知道?你***真傻还是假傻啊?”
“真的不认识,否则我问你干嘛?”萧邦掏出香烟点上一支。
何前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东叔就是范淮东范总,香港新近崛起地亿万富翁,是康总最最信任地兄弟。东叔在组织的地位,只在琅勃拉邦地徐总之下,和你们军中的几个老大一样重要。唉……就连樊老大和梓彦兄见了东叔都要毕恭毕敬的,更别说我了,如果说在经商方面我佩服谁的话,除了梓彦就是东叔了,梓彦把咱们华青社的产业做大做强,东叔却是康总的总管之一,一直替康总打理香港和大6方方面面的生意,地位和徐总一样,只不过东叔为人和气低调,不显山不露水就赚了个上百亿港元,不服不行啊!哪里像那个二五仔白眼狼徐子良,妈个比的,要不是康总心软不让咱们弟兄动手,华青社刑堂和鹰堂上百弟兄早就去宰了他***叛徒了……”
萧邦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心里却是浮想联翩,无比的震撼,对康宁庞大产业以及如此睿智独到的眼光佩服不已,心中越地渴望早点儿返回部队,回到自己魂牵梦萦的大家庭去。
五人将车开到小区院门左侧停好。生性谨慎的何前让卷毛拨打剑哥地电话。吩咐弟兄们从汽车尾箱拿出简单地行李分别赶赴机场,自己和萧邦则走到斜对面的树荫下静心等待,看到睡眼迷蒙的剑哥出来把车子开进院里,两人才拦下一辆出租车,向机场方向赶去。
车子刚刚驶出市区,车后面响起了成片的警笛声。萧邦若无其事地向身后望了一眼,回头看了看表已经是五点二十分了。不由轻轻地嘘了口气,与何前相视一眼,会心一笑。
清晨七点十分。波音747飞机离地而起,直冲蓝天,在朝阳中仰高飞,远离了台北这是非之地。
何前长长地出了口气,松开安全带的扣子,现另一则的卷毛已经和小巧玲珑的马来西亚空姐眉目含情地小声聊了起来。
萧邦见此情景摇了摇头,对樊纲一手**地几个徒弟如此粗大的神经和优秀的心理素质感叹不已,想起赌场中一百八十条人命地大案引起的恐慌和将会造成的巨大轰动效应。心里就觉得不是个滋味儿,回归特战大队的心情随之越来越迫切。
此刻,飞机上的五人根本就不知道,一夜之间一百八十余人被杀的大案,让整个台北都为之震惊恐慌,数百名警察将赌场所在的大厦团团围住,严密警戒。
最先赶到的两个新闻记者被搜去了所有地拍摄设备,以及摄录好的影像资料,押回警察总局严加盘问,威胁利诱。一二楼幸存的从业人员和留宿客人被十余辆救护车紧急地送往6军医院。闻讯赶来的越聚越多的记者被粗暴地挡在了警方设下的警戒线之外,不一会儿整条街道就被严格地封锁起来。
台北市警察局、台湾司法机构和情报部门的头子络绎不绝赶来,面对一地的尸体以及流下二楼阶梯的血流无比动容。在震怒的情报局长地果断命令下,竹联邦等四个大帮派的大小头目被凶神恶煞的军中特勤官兵捉拿逮捕,整个台湾展开了一场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扫黑大搜捕,港台江湖顿时风声鹤唳、谣言四起。被严密封锁消息的媒体对此事妄加猜测。出声声惊叹,几乎不约而同地把案件定位为台湾黑帮有史以来最大的仇杀事件。
整个港台地区。只有三个人知道其中地原委。一个是为何前暗杀小组提供消息和后勤支持地阿剑,一个是早已获知康宁报复计划的范淮东,剩下一个就是香港黑帮老大强哥。强哥中午接到消息时,几乎不敢相信康宁地报复来得如此迅、如此猛烈,一百八十多条人命的代价,也让强哥联想到了很多。他知道用不了几天时间,华青社的恶名将会迅传遍港澳台以至大6地区和东南亚黑道,一个原本只活跃于泰缅边境上寮地区的社团,将会因此而威名远播,迅崛起,整个东南亚的黑道势力很可能因此而重新洗牌。
千里之外的万岗大营地下指挥室里,康宁接过穆臻递来的情报,满意地笑了起来:“何前这家伙不错,这个祖籍湖南的愣头青终于成长起来了。”
穆臻笑了笑:“相信何前和他们的华青社很快就会出名了,哈哈!泰国情报局局长唐嘉平每年都帮阿纲整训华青社旗下的刑堂弟兄,里面大部分人又是你的高徒阿刚一手**来的,除了纪律性和武器装备使用略差之外,战斗力绝不在一般的特战队员之下,江湖经验更是老到,如果把这帮家伙集中起来略加训练,很快就会有一支战斗力不俗的特种尖兵了,用来搞城市破坏和后方颠覆最好不过了。”
“想得这么远?哈哈!”康宁放下情报,拿起了另一张电文:“我们暂时还不需要在泰**队身后搞特种作战,你看,陈大哥和海澜指挥的拔都团已经顺利到达了预定地点,曹春来的特种大队也已经潜伏于双子山口区域,要是三营的二十四具9k32B型便携式防空导弹能够在今天晚上到位的话,泰军恐怕就要遭受重挫了,只是我很担心美国佬会追查这批萨姆7改进型防空导弹的来路。”
穆臻想了想说道:“这批武器是从孟加拉那边运过来的。老毛子在军火黑市上可不管你是谁,只要有钱就会卖给你,更何况这批武器与老式的萨姆7型导弹很相似,不会看出什么名堂的,就连卖武器给我们的那个老毛子也只是知道这批武器卖给缅北地方武装,并不知道是我们第四特区的人,因此你根本就不用太担心。其实要是我啊,更愿意用国产的红樱5型,比老毛子那玩意儿可强多了。”
“咱们可不能用红樱5型导弹啊,我那师叔千叮万嘱,说要是我们用的话他再也不卖武器给咱们了,唉!要是咱们能自己生产该多好啊,看样子没个三五年,我们特区连仿制的水平都没有啊!”康宁不无遗憾地叹息道。
穆臻点了点头,拿起康宁放下的情报再次观看:“阿宁,陈朴大哥被吴丁莱将军给叫走了,关奈将军身边只剩下海澜和几位年轻参谋,看样子海澜的困难不小啊。”
“这点儿我倒是很放心,海澜在战役的筹划和局部指挥上的水平只有孙昌杰能够比肩,预见力和果断性都出军中很多人,我相信通过这一仗,一批年轻的参谋人员很快就会成长起来。实战要比军校单纯地培养有效多了,你想想看,当初你们不少人也是通过自卫还击战成长起来的,否则哪里有今天这副眼光?”康宁从容答道。
穆臻点了点头:“说的也是……你什么时候启程去仰光?”
“明天一早的飞机,丹睿主席那里恐怕已经等不及了。”康宁回答。
穆臻呵呵一笑:“说不定等你到达仰光的时候,前线的捷报就会传到仰光去。”
“要真是这样,你准备给前线的弟兄们记功吧,哈哈!”
第七百零四章 僵持
缅甸南部克伦邦高加力地区是一片延绵起伏的山地丘陵,常年被郁郁葱葱的热带原始丛林所覆盖。高加力以西七十公里是缅甸南方重镇毛淡棉,以东五十公里就是逶迤千里的泰国缅甸边境线。
由于泰**队四个主力师从南面的班莱嘎泰至北面的湄拉玛一线动的凌厉攻势,这条由南至北长达两百多公里的战线已经推进到了缅甸境内数十公里。泰缅两国边境线上的争议地区达奥县两千七百平方公里的土地,目前已经尽数被泰**队所占据。
高加力西南六公里的山凹里,戒备森严。方圆十公里范围内重兵集结,岗哨林立,一顶顶迷彩帐篷掩映在密林之中,新任前线总司令的吴丁莱中将的指挥部就设在这个地方。战争初期,泰军依靠快突击、分三路大军越过他念他翁山脉,几乎是以摧枯拉朽之势一举撕破了缅甸南方军区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七三个师的防线。泰**队的主力师素攀师另外从海拔两千米的穆莱伊山南麓开辟了新战线,悄悄潜入后居高临下动了攻击,一举击溃了缅军二十三师驻防在这里的一个边防团,深入缅甸腹地八十公里,从南向北对二十三、二十四师的主力进行了迂回包抄。骤遇袭击的两个缅甸的主力师不知道神兵天降的泰军从何而来,惊慌之下丢弃阵地,仓惶地逃窜,将后面二十七师的防地冲击得一塌糊涂。战败引的恐慌,使得本就缺乏战斗力的南方军区惊慌失措,士气全无,若非驻扎南部德林达依省的颂耶貌将军的两个师接到丹睿地命令迅驰援,缅甸南部地三个省邦将会被泰军拦腰截断,让泰军完全达到战役的目的。
山腹紧贴溶洞的一座帐篷里。再次成为军中统帅的吴丁莱与手下将校环围在一张两米见方的大桌四周。对着桌面上的宽幅军事地图激烈地进行讨论。
这时,一名缅军上校匆匆而入,将手中地情报交到了吴丁莱手里。吴丁莱看完后非常惊讶,立刻对上校出询问:“情报可靠吗?”
“非常可靠,这是关奈将军的侦察连经过一天的秘密穿插,深入泰军121师与149师结合部探到地,刚刚投入战场的泰国第123重装师团已经集结完毕。很快就会由东向西越过双子山抵达眼前对峙的战场。如果泰军123师顺利到达战场,将会对我们整个中部防线产生重大的威胁,在地势平缓的色基一线。我军根本就无法抵御在泰军6航团协同下起进攻的123重装师,我军好不容易构筑起来的防线很可能就此被拦腰截断。”上校严肃回答,目光中充满了担忧。
吴丁莱将目光从地图上收了回来,想了想吩咐道:“立刻给我把关奈将军和陈上校叫过来。”
“明白!”
很快,外表蒙上一层伪装网的银星牌越野车顺利通过四道关卡,接近了指挥部。车中地关奈对坐在身边的陈朴笑着说道:“你们特战大队回的情报肯定已经引起了吴丁莱将军的高度重视,否则他不会这么着急。”
身穿缅军上校军服的陈朴摇了摇头:“我原本就听说军队的情报系统效率非常低下,但从来没有想到会糟糕到这个程度。唉……不说也罢。”
关奈颇为愧疚地回答:“实际上整个军队情报工作做得最好的就是我们中部军区了,其他军区甚至中央军委总参谋部的情报系统都让人不敢恭维,基本上都是人浮于事,唯利是图的状况,几乎一半以上的主管官员都是靠裙带关系上去地酒囊饭袋,根本就拿不出具体的获得情报的方式方法,因此出现如今这样一触即溃的败绩就不足为奇了。要不是你们及时送抵的情报,我估计很多人至今还不知道泰军一直没有投入战场的美国黑鹰6航团,已经快到达了那空旺沙机场。战局危急啊!”
越野车在距离指挥部五十米外地蓬盖大树下停稳,吴丁莱将军已经走出帐篷大步。大步迎了上来,相互见礼后握住陈朴地手感激地说道:“你们的情报非常及时重要,谢谢……让你一个堂堂地将军穿上上校的衣服,真是委屈你了。”
陈朴笑了笑,摆摆手用颇为生疏的缅甸语回答道:“战事需要嘛,没什么可委屈的。”
吴丁莱领着陈朴和关奈进入指挥部。挥退众人。只留下自己的副官和参谋长,指着桌上的地图向陈朴仔细解说整条战线的防御布置:
“……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稳固防线。达到均衡僵持,遏制住泰军的迅猛进攻后才能展开反击。从兵力布置上看,我们优于泰军很多,七个师加上你们景栋援军的一个团,面对当前四个主力师的泰军,我们采取守势问题应该不大。对面泰军的优势在于武器装备和先进的指挥系统,还有美国人无所不在的情报支持,因此,我们面对的困难相当艰巨,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陈朴一听这话,就知道就连吴丁莱也不清楚自己率领参战的部队不止是一个营,而是昼伏夜出秘密到达战区的一个精锐加强团,由此可见自己部队的行踪完全达到了原先制定的关于“隐秘、快”的要求。
既然能瞒住友军部队,自然泰军就更不会知道自己的生力军秘密到达战场了,对此陈朴感到非常满意。
陈朴略微沉吟了一会儿,在关奈的示意下,指着地图低声说道:“将军,从整个战场来看,我们的局势非常被动。泰军经过一周的猛攻,已经占领了我们腹地的梅巴莱至帕道一线,由于扩张过快,目前泰军也在短暂的休整之中,消化刚刚占领的土地,同时等待援军到来。不出意外的话。泰军地第二波攻势很快就会起。我军如果守不住这道一百八十公里长地防线的话,基本上就没有退路了。因此我认为,要想获得最后的胜利,必须死死守住目前的防线,利用他念他翁山脉通道有限,并且难以翻越的有利地形,通过大规模的山地作战打掉泰军的后勤供给。甚至每个师都要派出自己地特工部队深入泰军占据的腹地实施破坏,炸毁桥梁、山道,袭击其后勤车队。骚扰泰军侧翼和背后防线,将泰军牢牢地困死在他念他翁山脉以西,然后再起反攻,这样才足以扭转战局,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吴丁莱眼前一亮,看着地图沉思片刻,连连点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一脸兴奋地看向陈朴。轻声说道:“坤普(陈朴的缅甸假名),你地这个战略设想很好。此前我一直迷惘这场仗接下去该如何打,你这么一指出我立刻有拨云见日之感。你先别回去了,留下来帮我参谋参谋。我调出两部电台让你与关奈将军保持联系,你还可以直接指挥自己的部队,山地战、破袭战是你们的强项,我非常需要你参与作战计划的制定和指挥。”
陈朴与关奈略作商量,点了点头同意了吴丁莱将军的请求:“没问题,电台就不需要将军单独调配了,把我的通讯车开过来就行。只需要在指挥部旁边撑起一顶帐篷供我的参谋人员使用,再把通讯频道给我就可以了。这样做一来能避免无关的人员注意我地身份,二来可以随叫随到,随时听候将军的吩咐,我同时派个副官向将军汇报最新的情况。”
“这样也好。”吴丁莱点了点头:“关奈,你回去之后立刻接管北线的防务指挥权。同时南部军区的三十九师、中部军区的51师归你管辖。随后我就让两个师长到你那里去报到。”
“遵命!”
关奈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大声回答,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自己算是踏入一级大军区领导层了。一个二级军区主管连升三级在平时是无法想象的,关奈感激吴丁莱的提拔之恩,也深知突如其来的泰缅边境之战让他受益良多。
入夜,陈朴与四名参谋人员不断地与刘海澜进行联系,位于大瑶山将军岭上地大功率军用电台源源不断地将各种情报给了千里之外的陈朴。由第四特区军委泰国情报处、康宁女友郑淑仪的情报网以及“华青社”等反馈回去的情报,经过大本营的杜建武、穆臻和大批情报参谋的精心整理,细心判断,很快就传递到了陈朴地手中。
看着桌上地三份电报,陈朴经过反复权衡,终于下定决心,立刻启动刘海澜制定的特种作战计划。
与事先地分析预测一样,贯穿他念他翁山脉大通道的双子山地区,已经成为了整个战场的重要节点,泰军的重装师一个装甲团、一个重炮团、一个机械化团只能从双子山中间狭窄的通道越过他念他翁山脉。这段险要的山道,全都处于海拔一千五百米以上,十六公里长的盘山道路两旁山势险峻,森林密布,只要能成功截断这条南北二百公里战线上的重要通道,泰军精锐的重装师将无法如愿进入缅甸战场。仅仅依靠少得可怜的泰国空军作战飞机和6航团二十八架黑鹰武装直升机的协同配合,泰军要想在六月雨季之前拿下高加力至毛淡棉一线、成功截断缅南三个省邦守军,并起集团进攻的战略目的基本被打破。
最重要的一点是,吴丁莱已经接受了陈朴的建议,严令各师团派出连排级规模的特工部队,从泰军各单位结合部潜入敌人后方,利用复杂的山地、密林、水网地区,尽可能地对泰军展开袭击。散落在二百多公里边境线上的五十多座大小桥梁,成为了缅军爆破摧毁的主要对象。只要能初步完成这一计划,将严重阻碍泰军进攻的步伐,扰乱泰军防线,降低泰军的补给,为正在制定的大反攻计划创造必要条件,赢得宝贵的时间。
加密电波传至北线指挥所拜炯镇,刘海澜略作思索,立刻召来团长拔都低声叮嘱,机要参谋将刘海澜的命令往了双子山的腹地。
夜幕中,拔都亲自率领的三营三百五十四名官兵正行进在崇山峻岭之中。
顺着特战大队官兵在人迹罕至的山间开辟出来的丛林道路,在只有自己人才看得懂的指示标记的指引下,终于在凌晨五点二十分到达了旁博岭。官兵们不顾身上被树枝利刺划开的血痕,卸下箭头的导弹射具和弹药,脱下沾满汗液和露水的褴褛军服,迅布置防空打击阵地。
拔都一脸严峻,接过警卫员递来的水壶,猛灌了几大口,然后站到了一块突出的巨石上,眺望东方逐渐灰白的天际。
过了一会儿,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位于他念他翁山脉之巅,这段延绵五公里的区域,就是泰军侦查直升机反复飞越的地段。根据所有情报的汇总分析,泰军6航团将会分两路飞抵战场,对缅军的炮火阵地进行袭击,而自己所处的位置正好是泰军6航团北翼通道的必经之路。
三营长匡世国来到拔都身边,低声问道:“团长,我们这里距离南面的双子山不到十五公里,不知道老曹的队伍如今怎么样了?”
拔都微微一笑:“你放心吧,曹春来的队伍什么时候丢过脸?这帮牛人都是身经百战、神出鬼没的老油条,连梁总都对曹春来大队长高看三分啊!泰军123师急匆匆西进,估计这回有得他们受了……”
第七百零五章 峻岭硝烟
朝阳金色的霞光,透过山间的迷雾,映射出耀眼绚丽的五彩光芒,层层迷雾在山风劲吹之下向西北方涌动,一望无际的密林,逐渐显现出滴翠般的苍莽。
双子山就像一对遥遥相望的兄弟一般,屹立在他念他翁山脉的中段,南北双峰相距不过百米,连接的山峰根部中间如V型展开,狭长的隘口将两座厚重的山体一分为二。
这条峡谷中的公路原为二战时期小日本驱使战俘修建的,是千里泰缅边境线上最便捷的三条东西交通要道之一,数十年来泰国和缅甸政府和边境民众因交往的需要,不断地扩建彼此间的通道,使得双子山峡道成为了泰缅间最为重要的咽喉要地,泰军的121师正是从这条要道起骤然攻击,一举击溃毫无准备的缅军南方军区二十四师进入缅甸境内的,此后泰军的一个步兵营就肩负起了保障双子山峡道安全的重任,特别是在这段十六公里长的峡道前后,各安排驻扎了一个连的兵力,另一个连则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在十六公里道路上来回巡逻,以确保后方补给的绝对安全。
身穿特战迷彩服、脸上满是伪装油彩的曹春来匍匐在北面山腰处的原始密林中,用望远镜凝神观察二中队在南面山腰上展开的行动,这是他率队攀越崇山峻岭迂回到达此处后的惯有动作。镜头中,十二个烈性炸药包被紧紧地塞进了突兀岩石根部的三个挖掘好的洞窟里,这个苦心选择的爆破点是三公里内唯一可以利用的地方,巨大耸立的岩石堆砌在厚实地泥土之上,历经千万年风雨地洗礼,已经变得相对稳固。原本从四大块巨大岩石底部生长起来的参天大树。已经被二中队的官兵悄然地砍伐殆尽。树木丰富繁杂的盘根错节的巨大根须,被特种队员们用锋利的军用折叠钢铲小心翼翼地掏了出来,再起不到阻碍固定的作用。因此,这一块体积高达数百立方米地突出山体,不知不觉间已经失去了千百年来保持的平衡,只需要些许的外力,就能产生巨大地破坏。
看到二中队的十六名官兵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散入了四周的密林中,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曹春来微微一笑。将望远镜缓缓移动,东西三公里处的盘山公路上,两辆军用吉普车相向开来,泰军半个小时一次的例行巡逻再次开始了。
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天泰军的巡逻车辆由一辆增加到了两辆,巡逻地间隔也从半个小时缩短到了十五分钟,频繁经过的泰军巡逻车,让二中队的行动耽误了不少的时间。
这时。两辆巡逻车在即将相对擦身而过的时候,竟然在曹春来下方五十米的道路上缓缓地停了下来。两辆车上的一个上士和一个少尉跳下敞开的车体,聚在一起,各点上支香烟高声聊了起来。
曹春来初时见两车停止,还以为对方现了什么,又或者是察觉到了山体岩石的变化,不由大为紧张。待见到两人悠闲的蹲下聊天,才知道是虚惊一场。
听了片刻,不知对方“叽里呱啦”说些什么,曹春来小心翼翼地移动身子。来到两米外地副大队长周游明身边,用最小的声音问道:“你不是会说几句泰语吗?下面那两个***在说些什么啊?”
“他们聊天的声音太小,听不太齐全,大意不外乎是说大部队就要通过了,根本就没必要搞得这么紧张,还说现在这里是他们的后方区域。缅军不可能有胆子跑到这里来撒野。嗯。看情况与咱们得到的总部传来地情报非常吻合。”周游明又仔细聆听了一会儿才低声回答,末了耸了耸肩:“唉!你也知道我泰语不是太好。可怜地几句还是在清莱集训的时候跑出去泡妞学会地。”
曹春来听了哑然一笑:“你这个家伙也太次了点儿吧?作为当初陈总派到泰北的第一批特战人员,就数你最没本事了。你看看路小军他们几个当头的,待了不到一年,哪个不会说一口流利的泰语?就连陈总都会说缅语了!我看你这小子是不认真学习,每天只顾着女人了。”
“打住啊!真要比的话,谁能拿来和康总比较?越语、缅语、泰语、老挝语都说得地地道道的,如今还能用缅文和越文写作,这才是真正的天才……你总是拿老子来说事,你为何也不会说泰语?你不是说老挝语与泰语共通吗?你在琅勃拉邦和泰北的清莱也待了两年了,怎么也没学会?”周游明翻了个白眼,反唇相讥。
曹春来刚想要还击几句,转头看到下方的两辆巡逻车面对面地启动离去,立刻打开脖子下的微型受话器,低声询问情况,得到担任警戒任务的三中队的答复,立刻命令二中队尽快完工撤离,同时命令位于东面两公里以外的一中队在沿山的每一条撤离小道上布下防步兵地雷,以防止敌人的追踪包抄。
十分钟不到,二中队十六名官兵悉数撤离南坡,回到了曹春来的身边,然后从草丛中拖出一具具俄制Rpg27型反坦克火箭筒,为接下来的袭击做准备。
曹春来示意二中队长再次检查一下遥控引爆器,同时命令每一名队员仔细察看自己的藏身之地是否留下食品包装袋等能够暴露自身身份的杂物,随后看了一眼腕上的军用手表,立即命令全体散开,展开攻击阵型休息静候。
转眼四十分钟过去了,东面三中队观察小组来了急报:“已经现了敌军的先头装甲部队,目前共计有三十余辆运兵车、装甲车和油料供应车进入了视野,车队前面打头的是一辆军用越野车、一辆巡逻车和三辆运兵卡车,整个车队延绵数公里。”
“好!在退路上掩埋好地雷后立刻撤退。”曹春来兴奋地下令。
“是!”
一阵直升飞机的轰鸣声突然传来,两架美国产奇欧瓦侦查直升机迅从东方飞来,在双子山四周绕行一圈。逐渐减低高度实施实地侦查。盘旋一番后这才向西飞去,灰绿色的身影在山峦消失之后,巨大的轰鸣声仍在山谷中回荡。
曹春来扯出被旋风刮进脖子中的枯叶,低声骂道:“奶奶地,泰军真是够谨慎地,整条峡道警戒如此严密,竟然还派出直升飞机来侦查。看来美国佬没少给泰军提供好武器。要是咱们也弄回几架回来,就不用没日没夜翻山越岭这么辛苦了,现代化的装备就是好啊!”
“是啊。现代战争越来越依赖先进的武器装备!康总上次访美被美国佬摆了一道,美国佬原本答应卖给我们十架黑鹰直升机了,结果又反悔了,估计康总和几个老大很生气。”周游明说道。
曹春来摇了摇头:“美国佬什么时候说话算过数了?要是他们守信用的话,康总这次会派我们过来吗?你还别说,我有时候真羡慕山魈大队那帮弟兄们,能够到藏南印度控制区去走走,收拾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印度阿三。不需要攻击令我们心存好感的泰**队……好了,看到车队的踪影了,各中队和爆破小组报告!”
“三中队后撤到伏击点,完毕!”
“一中队做好攻击准备,完毕!”
“二中队做好攻击准备,完毕!”
“爆破小组准备完毕!”
曹春来轻轻推起插满树叶地头盔,果断地下令:“按照二号计划行动,火箭筒射四炮弹之后起爆,爆炸完毕立刻撤离,半小时之内在十一号地点汇合!”
“一中队明白!”
“二中队明白!”
逶迤延绵的狭窄山道上。泰军的先头装甲部队轰隆隆地开了过来,大功率动机散出地阵阵浓烟,在山谷中弥漫,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彻整个山谷。
行驶在最前面的两辆军用越野车,以三十公里左右的时引领整个大部队前进的步伐,三辆装甲运兵卡车敞开顶棚。每辆车顶上都架设一挺重机枪。十余名泰军官兵安坐在车厢两侧的排凳上昏昏欲睡,浑然不知灭顶之灾就要到来。
看到车队系数进入伏击圈。同时泰军的二十辆各式车辆正在经过下方山道,曹春来一声令下,起了攻击:“打他***!”
几乎话音刚落,东面三中队射地三火箭弹准确地击中了车队中前部的一辆油罐车和两辆装甲车,俄制Rpg27型反坦克火箭弹105mm弹径以及高达650mm的破甲威力,瞬间得到了完美体现,巨大的爆炸力将两辆装甲车洞穿之后轻松地撕碎破坏,装甲掀翻数米远,满载油料的油罐车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沉重的车头飞上空中十余米,支离破碎的车辆残片在浓烈的火焰中四处飞溅,黑色的烟柱夹杂着红色地烈焰,犹如暴怒的巨龙一般冲天而起,直冲云霄,一团团火焰从蘑菇状蒸腾而起极度扭曲的烟雾中飞向峡道的四面八方,爆炸点五十米范围内的各种车辆以及树木杂草瞬间被点燃。
二十四具火箭筒瞬间齐射威力惊人,一声声密集的爆炸声将毫无防备地泰军打得鬼哭狼嚎,前后六十多辆装甲车被十余辆四分五裂、熊熊燃烧地车辆残骸分段阻隔,进退不得,两辆油罐车的接踵爆炸,将山谷焚烧成一片红海,面目全非,身上冒出火焰地泰军官兵如没头的苍蝇一般,跳下装甲车四处哀嚎奔逃,特别是前面两辆越野车和三辆运兵的惨状触目惊心,在大威力火箭弹的袭击下,这几辆车全然解体撕成碎片,车上的四十余名泰军官兵悉数死伤殆尽,枪法如神的特种兵端起钢枪,对准惊慌失措、鬼哭狼嚎的泰军官兵从容点射,枪声、火箭弹的呼啸声、爆炸声、惊呼声、烈焰燃烧的“劈啪”声响彻山谷,硝烟奔腾红光熊熊的两公里山谷一片惨烈,犹如人间地狱。
“轰”
就在这个时候,数百公斤烈性炸药出惊天动地的巨响,漫天激射的碎石泥土遮天蔽日,四块重达数十吨的巨大岩石紧裹着大量泥土及大树残枝奔腾而下,转眼将五十多米长的山谷尽数填埋,数辆装甲车在数百立方米的泥石覆盖下消失得无踪无影,阵阵烟尘混合在浓烈的硝烟之中,翻卷升腾,百米内千疮百孔一片狼藉。
“撤”眼看着下面的泰军装甲队伍被打残,短时间内根本就不可能加入前线战斗序列,曹春来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熟悉整个作战计划的特战队员接令后6续向北撤离,刚跑出三公里远天空传来巨大的轰鸣声接到装甲部队求援消息的泰军第三空军师三架F18c/d大黄蜂飞机呼啸而来,对准双子山北山不断泄怒火,导弹和机炮一阵猛打,两枚大威力的燃烧弹将整片北山炸成了一片红色的海洋,巨大的热浪将密林完全摧毁,灼热的气流夹杂着残枝碎叶,迅向远处扩散,就连已经奔逃到数公里外的曹春来大队也深感恐惧、叫苦不迭。
当全部人马狼狈逃窜到十一号汇合点时才现,有七名弟兄身上被不同程度地灼伤,众人一个个满脸烟尘,眉毛卷曲,就连身上战术背心的优质塑料扣件都烫变软,数十名弟兄散布在深凹处的溪流两侧。
素来被称为“军中硬汉”的曹春来搀扶着被飞石击断左臂的周游明,两人举目眺望火光熊熊、浓烟滚滚的南面双子山,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