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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子     越境鬼医txt下载     越境鬼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一十一章 防范于未然

    雷城的县政府大院,就坐落在城中主要大街的北面靠本这里是杨盛成手下一个副官的产业,如今已被收归军队所有,成为了孟雷县政府的临时办公地点。

    这个地方与其说是办公地点,其实还不如说是一个家道殷实的具有中国特色的地主大院。这片占地十余亩的院子,只有三栋青砖平房和后院的两排木质柴房,宽约五亩的菜地,占去了整个面积的一半,前院剩下三亩左右的空地,绿树成荫,倒也算得上干净整洁。

    下午两点过,康宁、陈朴和石镇从孟温、孟砍视察返回城区,立刻召开了军事委员会的临时工作会议。除了正在万岗军营整训部队的独立师师长关仲明和提前返回大瑶山指挥部坐镇的刘海澜之外,其他六人均已到会。军事委员会直属调查局局长张敏、新任孟雷县县长方定列席了会议。

    会议伊始,康宁先将自己数日来在孟雷、孟温和孟砍三县实地考察的情况做了一番详尽的总结,对各县政府和驻军的工作予以了充分的肯定,特别是对孟温县县长罗荣生的工作成绩给予了相当高的评价:

    “……大家都知道,罗荣生是从参谋总部军事情报处政委职务调任孟温县县长职务的,他上任后的做法与其他各县完全不一样,他并没有急于创造什么成绩,而是一村一寨地走访,了解百姓的居住点、人口数量、民族构成和生产生活等实际情况,邀请各村各寨的头人和青年代表到县城开群众代表大会并商议对策,不过短短一周地时间。他就迅赢得了当地老百姓的心。今天上午我离开孟温的时候,看到四千多民壮自地走出大山和村寨,赶往县城等候政府的差遣。独立师特种大队和教导大队的七百名官兵,在数百名当地老乡的引导下,把三百多名残匪紧紧地围在了方圆四十公里的温岭山脉之中,这种实实在在的工作,为孟温的建设开了好头。弟兄们,我们刚刚才在此地站住脚,暂时不能说我们就站安稳了,只有获得所有老百姓的支持。只有民心所向,我们才算是真正立住脚了。而如今,罗荣生地工作恰恰证明了这一点。他做得非常好!”

    康宁接着说道:“当然,各县的具体情况并不一样,因此各有各的工作切入点,我们并不需要打造样本,生搬硬套统一要求,但是无论何时。都应该以绝大多数人地利益为重。**人的军队是怎么打败国民党,建立起新政权的。相信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他们的过去,就是我们现在的楷模。别以为我在说场面话,这是我这几天来的深刻认识,是在对比各县地具体情况后得出的深刻结论。在此。我要批评一下方定大哥,孟雷地招标和建设十分的混乱,据不完全统计。截止今天中午,已经有三十多名建设工人被送进了对面的景洪州医院,建筑队伍更是良不齐,工程监理和后勤供应根本就无法保证,短短的时间里,大概有一万五千多建筑工人和无业游民偷偷越境过来,想要在我们这个地方找点儿活干,这庞大的流动大军,让我们地后勤部门苦不堪言,要不是警备队和驻军维持有方,我估计各种刑事案件将会层出不穷。想想看,真要是那样,孟雷的民众会怎么想?我估计很多人可能会这么说:杨盛成在的时候苦点儿累点儿穷点儿没关系,至少生命和财产能够得到保证。可是现在呢……”

    说到这里,看到方定脸色苍白,汗流浃背地慌乱样子,康宁语气一变,无比诚恳地说道:“方大哥,大家都知道你肩上的担子最重,整个孟雷城又将是未来五县的政治经济贸易中心,因此你心里很急,你手下的新班子尚未磨合完毕,就开始夜以继日的工作,非常的辛苦。可是正因为如此,军委才把你从后勤部副部长的重要位置上调过来,对你赋予重任,哪怕现在出现了不少问题,我们还是一如既往地相信你,也会从方方面面尽力支持你,只是你不能操之过急,急则乱,乱则会动摇我们的群众基础。因此,我们宁愿慢一点儿也没关系,否则会很容易形成好大喜功的不良工作作风,甚至还会滋生贪污枉法、独断专行的恶习!因此,今后无论我们做什么,先要争取民心,符合民意,我们要紧紧牢记,我们再也不是原来那个只有一亩三分地的小集体了,而是一个掌握着成千上万民众的命运的大集团,观念一定要跟得上啊!切记!”

    这还是弟兄们第一次看到和听到康宁点名批评人,因此所有人心中都产生了强烈的震动。

    聪明如涂文胜者,立刻意识到了康宁的目的,知道整个集团正在向一个政体悄悄地转变,眼下很快就会见真章,要是跟不上康宁的脚步,达不到现实的要求,很可能就会在无声无息之间被这个集团所抛弃,到时候除了领取几百万美金黯然离去这条路,再也没有什么理想和追求可言。而一旦离开这个集团之后,哪怕有再多的钱,恐怕这辈子只能寻找个安身之地,默默无闻地度过,这对一个拥有一个远大志向的人而言,是何等残酷的事情啊。

    三十五岁的方定听完康宁的话,反倒镇定了下来。他惭愧地地缓缓站起,向所有人都点头致歉:“对不起,在工作中确实出现了很多问题,我确实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衷心接受康总的批评意见。我反思了一下我上任后的工作,的确,所有的一切都进行的太过仓促了,我只想到了如何尽快打开当前的局面,完全没有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实际情况,所以才造成了如今各部门的沉重压力,在此我请求集体给予我处分。”

    陈朴点了点头。示意方定坐下。

    扫视了会场一圈后,陈朴朗声说道:“在打下这片根据地之后地一周时间内,军事委员会已经制定和通过了详细的《军政人员管理条令》,尽管还有不少需要补充和改动的地方,但是作为我们的一个行政制度,必须予以坚持和遵守。根据条令的有关规

    提请军事委员会政治部对罗荣生的成绩和方定的错误当的评判。”

    涂文胜正是《条令》的主要制定者,他对相关的规定十分地熟悉,看到陈朴严格按照组织程序来办理,自己哪儿还敢有半点儿含糊?

    涂文胜当即拿出《条令》。宣读相关的条款,随即提出奖罚建议:

    “……政治部建议,予以孟温县县长罗荣生在全军全民中通报嘉奖。行政待遇提高一级,职务不变。建议对孟雷县县长方定予以记过处分,行政待遇降低一级,职务不变。另,根据《条令》规定,政治部提请军事委员会对孟雷县和孟温县一个月来的工作情况。进行详细地调查总结,形成报告后备案存档。这对以后我们的工作是一个很好的借鉴。”

    陈朴点了点头:“下面请大家举手表决。”

    表决结果是全票通过了政治部做出的决定,并由军事调查局直接负责对两县的工作情况的秘密调查,会议至此就算是结束了。

    方定和涂文胜被康宁、陈朴和梁山留了下来,五人就孟雷一个月来地工作情况,展开了深入的讨论。并进行反复论证。

    方定这个时候,也彻底放下了思想包袱,轻装上阵。脑子里对孟雷地展有了清晰的认识和工作思路。他内心清楚,三位老大处罚他并没有一点儿私心参杂其中,也没有把不满藏在心里面,而是在真心实意地帮助他,甚至还把将要成立最重要的盘龙市市长一职交给他,这让方定感动之余,也深知肩上担子的份量。

    商议完毕,陈朴等待方定离去之后,斜了涂文胜一眼,有些不满地说道:“你手下的监察局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工作?你让张敏地军事调查局为干部事务分心,这很不应该啊,你知道张敏现在有多忙吗?”

    “再给我一周时间吧。我手下的六十多号人,现在还在洗脑当中,每天晚上我都要亲自讲课,不让他们心中有个坚定的立场,我可不敢放心使用。”涂文胜不以为意,笑眯眯地回答道:“如今,我手下地战略局运转平稳,人事局、档案局和机要局人员都已基本配备完毕,马上就可以展开工作了,你们就放心吧!”

    康宁点了点头:“文胜,咱们刚开始创业,实际上都没有什么经验,除了书上和原来在国内接触到的一些皮毛之外,很多事情都需要靠咱们自己去摸索,去总结。今天召开这个会,就是想让大家把观念及时地转变过来,深入调查孟雷在招商工作中是否存在营私舞弊现象,正是严格遵守我们当初制定的防患于未然的原则。当然,我相信绝大多数弟兄们都是好样的,工作方法出了问题,可以及时地改正,但是人格和道德出了问题,那就不能芶且了!**说的‘惩前后、治病救人’我是这么理解的:只有先惩前后,接下来才能治病救人。你可以把我这句话传出去,这是对所有弟兄,包括全军将士都是一个重要的提醒。还有在万岗的报社的基础建设,一定要抓紧啊,下个月十五号,各种设备和技术人员都要到达,我们争取在春节的大年初一,出版我们的第一期报纸。现在你得给我尽快在军中挑选出一些熟悉缅甸文字的人才来,虽然咱们是挂羊头卖狗肉,但这个羊头还是必须要挂的,否则缅甸军政府和外界舆论肯定对咱们不依不饶。”

    “我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负责缅甸文字的五个人我已经挑选出来了,目前正在与政治部的六十多个新人一起接受政治思想培训,倒是中文人才缺少,虽然军中有两三千人都是国内过来的,但真正会玩笔杆子的人很难找,通常写个报告、通讯之类的东西没什么问题,可是要让他们写点儿民生、时事、经济方面的东西就不行了,一点儿文采也没有,那报纸还读个屁啊。”

    涂文胜说完,为难地挠了挠头。

    梁山听了哈哈一笑,冲着涂文胜眨了眨眼睛:“放心吧,阿宁给你找了个能力出众的主编,估计今天下午就会到了。人家可是四川名牌大学中文系的才女,编张报纸,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真的?哪里找来的才女?漂亮吗?结婚了没有?”涂文胜惊喜地问道。

    陈朴指着涂文胜的脸,笑骂道:“看你这副德性,活脱脱就是一个色鬼!明白地告诉你吧,别做梦了,人家可是有孩子有老公的人,你也只能看看,过过眼瘾就行了!”

    涂文胜沮丧地叹了口气:“不会吧?有老公和孩子还来这里干嘛?不会是支援第三世界的革命运动吧?放到文化大革命那会儿我还相信,现在的群众还有这么高的觉悟吗?”

    康宁笑嘻嘻地笑着说道:“文胜啊,如果你没事,等会儿跟我们一起去边境接人吧。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的部下了,大家先见个面也好。”

    涂文胜惊讶地问道:“啊!?什么人这么大的架子?居然要劳驾三位老大亲自出迎二十五公里迎接?刘备当年请诸葛亮出山也不过就这样的礼遇了吧!”

    陈朴给了涂文胜脑袋一下:“真没出息!告诉你吧,这可是阿宁当年逃亡到四川时播下的种子,我也没见过,等会儿正好一起看看去,看看我那两岁半的侄子长得怎么样,要是看得上眼,等我老婆下月要是生出个闺女来,就让那小子当我女婿,哈哈!”

    涂文胜的大嘴长得很大,过了好久,才出由衷的感叹:

    “我终于知道当年红军长征是怎么样播下革命火种的了……”

第五百一十二章 热土

    隔半月,位于中缅边境的孟勇小镇,此时已经生了化,家寨子北面葱葱郁郁的大山下,原本被木材盗砍者开出的数百平米空地,现在已经展成为了占地两千多平方米的大货场。

    沿着大山脚下,正在修砌的一点五公里石墙,已经有两米多高了,原本凹凸不平的黄土地面,也已经变成了平坦的砂石地面。

    边境入口处,两边山腰上各竖立着一块高五米、宽八米的大型标语牌,分别用中缅两国文字写着这样的标语:

    无限的商机、创业的热土。

    康宁将目光从山坡下车水马龙的货场收了回来,转向身边的涂文胜,好奇地问道:“两块大标语是什么时候挂上去的?看起来还挺像回事的。”

    “你去香港的那天就挂上了,是我手下一个参谋出的主意。刚开始那些被我们关押的盗砍者家属源源不断地交货赎人,我们看到对面的政府也不管不问,就知道那些人的家人已经做通了当地政府官员的工作。后来随着钢筋水泥越来越多,根本就没地方放,后勤部只好开动缴获的铲车和推土机日夜进行扩建,寨子的族乡亲们也都跑来帮忙,对面那些无孔不入的商贩看到干得热火朝天,就跑过来问需要什么?后勤部的人也将计就计,不断地买入粮食、牛羊、砖瓦和油盐酱醋等等东西,很快就展成为了今天这个样子。人越来越多,交易量越来越大,我们看到对面的政府只派出少量的警察前来边境维持秩序,还和我们的守边战士有说有笑的,于是就明白了对方也想做大这个地方。只是大家心照不宣罢了。于是我就让他们挂上这两块宣传牌子,看看对方有何反应?结果对方就像是没看见一样,倒是民间贸易迅展,所有建筑招标也都是在货场里面进行地。目前看来,效果还不错,不知道对方下一步会怎么做。”涂文胜还真是敢做敢当。

    康宁赞许地点了点头:“很不错的主意!这个新开辟的边贸点,如今看来对面算是默认了。文胜,你干得不错,政治这东西,很多时候只能做不能说。情形微妙得很。通常在双方都无法把握对方思路的时候,都会采用各种方法巧妙地进行试探。你的这个标语写得很好,‘无限的商机、创业的热土’,让人一目了然,不但勾起了许多人的致富梦想,还让对方明白我们的善意,知道我们注重的是经贸合作,这一点非常地重要。要是我的估计不错的话,对面很快就会有进一步的应对,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甘少铭大步走上山坡。对康宁陈朴说道:“冷锋从大龙城里出来了,他说老赵和老范也陪他一起到边界来了。估计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和咱们交流。快走吧,车子就在坡下,去晚了不礼貌。”

    涂文胜哈哈一笑:“啧啧,还真让康总说中了!赵团长和范政委肯定有要事要谈,而且多半就和这个货场有关,否则,他们找冷锋干什么?哈哈!”

    一行人走下山坡,钻进几辆越野车,不一会儿就顺着货场道路出口,绕过寨子西面。经过边防连驻地直接开到了山坡上的关口,几乎与对面两辆越野车同时到达边界线两边。

    康宁怀着激动的心情钻出车厢,一眼就看到对面那辆越野车里抱着孩子四处张望的郑怡。

    康宁大步走到分界线前,定定看着缓缓下车的郑怡。微微颤抖的身躯,让想要打招呼地老赵和老范看了极为惊讶。

    身穿紫色衣衫的郑怡,显得极为成熟娇艳。随意挽起地高高髻,让她白皙美丽的容颜一览无余。

    此时的郑怡已经满脸是泪,顾不上向为她打开车门的冷锋致谢,抱着儿子快步冲过分界线,一头扑进康宁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在众多边防官兵和弟兄们惊讶的注视中,康宁紧紧搂着自己的妻儿,柔声安慰,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拍了拍郑怡的背,接过吓得大声哭泣起来的孩子,仔细端详,然后重重地亲了亲孩子细嫩的小脸蛋:“小康,别哭……来,擦掉鼻涕笑一个……对了,这小子长得还挺有分量地,哈哈!”

    郑怡低头擦去泪水,睁着红的眼睛,接过孩子,亲切地道:“康康,好好看看,认得出来这是谁吗?”

    康康看了看一脸期待的康宁,又看了看四周一张张满是友善笑容的脸,突然将小脸埋进母亲怀里,不敢再抬起头来,好一会儿才又偷偷望向康宁,眼珠子骨碌碌地直转,可爱地样子立即惹来众人一片笑声。

    冷锋将两大件行礼交到了阿彪的手里,走到康宁面前刚要说话,孩子却嫩声嫩气地叫了起来:“冷叔叔,抱我!”

    冷锋大步跨过分界线,接过康康,哈哈大笑:“康总,你这儿子估计是害羞了。刚才在车上小家伙还一个劲儿地对我说,一会儿看到爸爸就先亲吻一下,哈哈!”

    “谢谢你,小锋!”

    康宁感激地拍了一下冷锋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吩咐:“后天晚上八点之前,你要赶到万岗大营,有个会议需要你参加。”

    冷锋将孩子交给了郑怡,郑重地点了点头:“知道了!没事我得尽快赶回景洪去,不少物质还要送往芒海,我和几位大哥打个招呼就走……康康,再见!”

    目送冷锋与弟兄们打完招呼驾车离去,康宁这才快步走向与陈朴等人热情交谈地老赵和老范:

    “对不起了,两位大哥,老婆孩子能顺利过来,还得感谢你们!”

    生性豪爽的赵立民哈哈一笑:“冷锋这个家伙瞒得我们好苦啊,不管怎么问他,就是嬉皮笑脸的不回答,我和老范一直在琢磨这是谁的家属?没想到居然是你的老婆和孩子,哈哈!一家团圆就好。以后不用两地分居了!”

    范政委接着笑道:“冷锋说你们几个老大都会过来接人,我们也正好要有事商量,因此就一起过来了。刚才我把情况简要告诉了陈大哥和少铭他们,他们说这个事情他们做不了主,得和你商量才算数。”

    “哦?什么事情这么夸张?几位大哥都站近点儿,一起听听。”康宁招呼陈朴、梁山和甘少铭过

    向老范和老赵,笑着问道:“说说吧,我们这是集体负责。其实仅仅靠我也是做不了数地,哈哈!”

    范志翔政委收起笑容,一脸认真地说道:

    “我们受景洪地方上的委托,向你们转达他们的一个建议:地方政府打算将如今北面两公里的边境贸易点,扩建成为正规的州县级常设贸易区,建议双方参照缅甸第一特区的管理方式,统一双方的边贸税率和税种,允许各自的经过批准的车辆进入对方五公里范围之内,等于说我们这边已经把大龙城区包括了进去,以便于双方货物的运输和民间地交流。并允许双方的民间机构互相建立商贸办事处,并可进行相互间的工商业投资。不知对此你们同不同意?”

    康宁看了看自己的几个兄弟。转向老范,客气地问道:“范大哥,我们先不说地方政府的态度,先说说你们和你们的上级持的是什么样的态度,好吗?”

    范志翔和赵立民没想到康宁竟然如此精明,两人对视片刻,赵立民笑着说道:“我们当然没意见。上次我和老范把你们的意思转呈上去,没两天上面就来人了,一群领导顺着这段边境走了一圈,什么话也没留下。拍拍**就走人了。我和老范纳闷了很久,最后猜想可能是交给地方自行处理了,否则他们的人也不会主动找到我们代为沟通。”

    康宁一听就知道两人有所保留,当下摇了摇头。指了指两人脚下地边境分界线,笑着说道:“我听我们的士兵报告说,前一段时间有几位将军就站在你们现在站立地位置上。对我们这边和你们那边指指点点的,你们不会是要扩建这条通关的公路吧?”

    赵立民尴尬地笑了笑:“是有这个打算。我们上面想把这个小坡降低五米,形成个小缓坡,以便于双方过境人员和车辆的往来,不过这只是个计划,尚未有下文,哈哈!倒是你们快手快脚的,没几天功夫就在这半山坡上建起了这座漂亮的哨卡,让我们的战士看起来眼红得要命,哈哈!”

    康宁点了点头:“麻烦两位大哥等待二十分钟,这是大事,我们必须好好商量一下,二十分钟后给你们答复,行吗?”

    “当然好了!你们的效率可真高啊,我还以为怎么着你们也要商量个好几天呢。”赵立民感慨地说道。

    —

    康宁和陈朴等人打了个招呼,陈朴和弟兄们就转身走下山坡。

    康宁快步走到郑怡身边,飞快地亲吻了她一下,抱起手里抓住一根小草的儿子,兴奋地逗趣:“儿子,亲爸爸一下!”

    康康没有动,而是看了看康宁的脸,羞羞答答地断断续续说道:“我……我在照片中看到过你……你了……”

    “我是谁啊?”

    康宁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拉着郑怡地手走下山坡,嘴里一个劲儿地引诱孩子叫出第一声爸爸。康宁心里清楚地知道,只要儿子叫出第一声“爸爸”之后,父子间的那点儿隔阂转眼就会消失殆尽。

    康康涨红着脸,看到郑怡鼓励的目光之后,缓缓转向康宁,不好意思地低声叫道:“……爸爸……”

    康宁激动得停下了脚步,轻轻抚摸儿子的小脸,动情地说道:“儿子,爸爸这么长时间没去看你,你生气吗?”

    康康摇了摇头:“妈妈……妈妈说你很忙,说你在外国……我叫妈妈带我来找你,妈妈说,要等我长大,我就天天长大!”

    康宁动情地使劲亲了一下儿子:“你现在长大了,是个小伙子了!哈哈,走吧,叔叔伯伯们等着爸爸商量事情,晚上回到家里。爸爸和你好好说回话,好吗?”

    “好地。”

    走到坡底,康宁歉意地将儿子交给满脸洋溢着幸福神采的郑怡,走到弟兄们中间蹲下,紧张地商量。每个人都表了自己的看法,并对康宁和陈朴提出地建议进行了讨论。

    十五分钟过去,几个人留下所有警卫人员,大步走回到山坡上,满脸笑容地来到赵立民和范志翔面前。

    “老赵、老范,我先说说我们地请求吧。民政事务等会儿康总和你们说,在此之前,能不能让你们的官兵退开到三十米外去?”

    陈朴看到赵立民和范志翔惊讶地对视片刻、随后爽快地挥手让身后的五六名官兵离开,便点了点头,压低声音说道:

    “两位也知道我们这支队伍的出身,说句实在话,我们的武器装备一直来源于黑市,因此我们想请求你们向上级汇报一下,我们有购买武器装备的愿望,数量是一个乙种师的完整配备。军装除外。我们可以一批批地分次交易,这样就不会引起外界的主意了。怎么样?两位能帮这个忙吗?”

    赵立民和范志翔大吃一惊,两人全都不可思议地看着陈朴和众人。

    赵立民用力咽下口水,低声问道:“你疯了?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部队?”

    陈朴低声笑着说道:“你不信我是吧?少铭,装备是你负责的,你来跟这两个小子说说看。”

    甘少铭走近赵立民和范志翔,认真地解释:“不瞒两位老哥,我们现有八千六百多名官兵,其中两千官兵为内卫警备部队,六千多官兵为战斗部队。我们之所以招收这么多人,是因为我们都很怕死。怕被政府军和其他地方割据势力给灭掉!目前我们占据了孟雷、孟洋、万岗、孟温和孟砍五个县,辖下面积近四万平方公里,据初步统计辖区人口为十五人左右,估计统计完偏远山区后人数可能还要多一些。两位老哥想必也知道我们已经引进了各种劳工两万多人。过几天等两百多公里地道路、三座大桥、两座水电站和大批民用项目开工之后,还会6续有三到五万人进入我们的地盘来,今后恐怕还会更多。因此我们不加强实力自保不行啊!这些投入,至少也值十几二十亿人民币,你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这些血汗钱被人抢劫吧?”

    赵立民和范志翔倒吸了一口凉气。两人面面相觑,半天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赵立民才一边擦汗一边说道:

    “这事儿我们不反应也得反应了!少铭,还有哥们儿几个,你们…

    这帮家伙害人不浅啊!短短一个月时间,竟然让老子了……唉!话我和老范一定帮你们带到,等会儿我就亲自赶往我们师部去,成不成可千万别怨我和老范,要是我们两个被撸下这身军装,你们可得给咱们俩巨额赔偿!***……”

    陈朴哈哈一笑,低声说道:“如果你们真要被撸下这身衣服,那干脆就过来吧,在咱们这边当个师长政委的要比你们那边舒服多了,哈哈!不过有句话我还得补充一下,要是一个月内没有答复,我们只能考虑买美国佬或者北约国家的走私装备了。你们也知道,装备一旦定型之后,就不是那么好更换的了。其实这生意你们绝对不亏,你们部队大换装在即,那么多**十年代的库存武器留着又不能下仔,还不如拿来创造价值。只要价钱公道,我们给你们美金都行。”

    范志翔生气地质问道:“***陈朴,你还有没有良心?你他娘的在部队那么多年都吃屎过的?缅甸为什么这么乱难道你还不清楚?你狗日地敢和美国佬勾搭,老子第一个不放过你!”

    “老范,你这家伙冲老子瞪什么眼啊?”陈朴黑下脸低声回敬:“你***也不想想,咱们为什么提出这个请求?你他娘地赶快给老子报上去!要是你们上面不答应,可别怪到时候老子买别人的货,老子几千号弟兄和十几万百姓要保命,你知道吗?老子连性命都无法保证,凭什么跟你去爱国?你***知不知道我们这帮弟兄为什么逃到这里来的?这可不是威胁谁的问题,你***要不相信,回去问问你们主子去!老子懒得理你,惹老子生气了,老子揍你一顿你信不信?”

    范志翔碰到陈朴这老兵油子。彻底没辙了,鼓起一双牛眼,只能喘粗气。赵立民在一旁不耐烦地催促道:“别他娘地斗嘴了!老子都快吓出心脏病来了,你们还有这闲心……康总,快说说边贸那些破事儿吧,老哥我都快火烧眉毛了!”

    康宁笑着说道:“我们的意见是可以扩大交往和贸易量,同意两边都改善和扩建基础设施,等这些设施都建好之后,我们再坐下来慢慢谈。至于什么相互投资、设立机构这些问题,在八字都没写好一撇之前。还是先务实一些的好。”

    “明白了!”

    赵立民重重点点头,拉过垂头丧气的范志翔刚走几步,又再转身回到陈朴和甘少铭面前:“快留下个联系方式!”

    陈朴指了指站在山腰处地边防连长说道:“看到那个黑脸膛的小子没有?他就是你老赵家的人,叫赵国胜。有消息你找他,几分钟就能联系到我们。”

    “唉——”赵立民叹了口气,转身就走,和范志翔一起,飞快钻进越野车绝尘而去。

    甘少铭转向陈朴:“老赵和老范被我们吓着了。看样子,他们还真不知道咱们的兵力和实力。”

    陈朴叹了口气:“不吓着才有鬼了,一个危机四伏地边境地区。突然多出这么多武装力量来,谁不重视啊?也难怪老赵和老范了。换成我也一样头疼,而且上面还有这么多当官的压着,撒泡尿都得看人脸色!这基巴团长和政委也不是那么好当地。”

    梁山转向康宁不解地问道:“阿宁,照理说对方政府地提议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你不接受?”

    “不是我不接受,而是我们不能这么快就接受。”

    康宁详细地解释道:“先说说税收的问题,现在他们民间商人卖给咱们的东西都属于不上税的物资,要是确定税收之后,老百姓就没多少赚头了,全都是由有背景的公司大批进行操作,这些公司可以操纵价格。还能领取国家的出口退税,老百姓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了;其次,互设机构和相互投资都是好事,但是这些投资如何管理、如何进行投资立项等问题很复杂。我们一点儿准备也没有,只能等徐哥派给我们的专业人才对我们地整个环境考察完毕拿出报告之后,我们才能走出这步;第三。我们的商业伙伴要到明年五月,才完成他们在整个西南地区地工商业展布局。我们这里就算是投资,也得优先自己人,又何必让外人来横插一脚?到时候管理混乱不说,扯皮起来就麻烦了。咱们可不能像彭家生的第一特区那样不讲理,否则就会影响咱们日后的长远展。”

    一边的涂文胜疑惑地问道:“我总感觉当地政府的某些人似乎先知先觉一样,一下就提出如此众多而又具体的建议,这事儿很不寻常啊!再一个,他们自己不找我们而是委托军队来谈,很奇怪!想想看,我们后勤部的人天天都背着枪和他们做生意,难道他们就不会开口问问,为何非要绕这一大圈?”

    康宁赞许地笑道:“文胜聪明啊!能这么想就对了。各位弟兄,每一件事都不会孤立存在的,特别是我们这个地方,政治、军事和经济是密不可分的,至于对面的政府为何会这样,大家不妨开动脑子多想想。我这里只有一个建议,从今天开始,全军都必须加强《保密法》地学习,军委和警备司令部都应立刻增设反间谍局!咱们差点儿漏掉了这件大事!”

    弟兄们看着康宁快步走向自己的妻儿,站在原地静静思考康宁的话。不一会儿,陈朴轻轻拍拍脑门,大声叹道:“我明白了!”

    涂文胜也随即感叹:“我也明白了,这些人真***贪婪啊……”

第五百一十三章 枕边夜话

    岗城北宽阔的军营里,一片寂静。

    微寒的夜风透过简陋木板房的间隙钻进小屋,将斑驳木桌上的一盏油灯的如豆火苗推动着轻轻摇曳起来。

    丰腴娇嫩的郑怡,紧紧地依偎在康宁的怀里,脸上带着无比的惬意和满足,似乎她此刻正置身于鸟语花香的别墅阳台,又或者是华丽的星级宾馆,而非是仅仅二十平方米的简陋小木屋。

    “怡姐,真是苦了你了,一来就跟着我受这份罪。要不明天我送你上大瑶山去吧,那里的环境比这儿强上百倍,不需要用木桶洗澡,也不用点煤油灯,有电视、有乒乓球,还有美妙的风景,到处都是参天大树和新鲜的空气,景色非常的美。”

    康宁紧紧拥抱着郑怡性感动人的娇躯,双手轻轻拨弄着她胸前峰峦上诱人的红樱桃,低声说道。

    郑怡闭着眼睛,低声问道:“那里真的有那么美吗?难道还能比下午我们看到的孟勇寨子还更美吗?”

    康宁点了点头:“真的非常的美。怎么说呢,大瑶山的美是一种幽深清爽而又淳厚的美,孟勇家寨子是清柔安逸和婀娜多姿的美,两种风格都很美,只是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我们现在的总指挥部就设在大瑶山上面,我目前的住所也在那里。”

    “我都听你的……小宁,以后我的工作地点在哪儿啊?也是在大瑶山上吗?”郑怡睁开妩媚的眼睛,忍受着胸前的快感,轻抚康宁下巴的胡茬深情地问道。

    “你的工作地点就在如今我们这座军营地正对面。今晚我们是坐车过来的,所以你没有看到马路对面,那栋三层高的尖顶楼房就是将来我们的报社和印刷厂所在的地方了。那里占地面积近二十亩。很宽敝,里面预留了十栋住宅楼的面积;报社旁边正在进行基础建设的就是未来的小学;军营右边是军属大院,里面在建的是十二栋四层楼房和九栋小别墅,其中一栋是属于咱们的;再过去是一座风景清雅秀丽地小山岗,属于军队总医院所有,目前已经有三十多位位年轻的医务人员在帐篷里工作了。”康宁一双大手,轻轻地在她滑嫩的肌肤上摩挲着,一双眼睛却紧紧地盯着郑怡动人的眼睛,温柔地介绍着此地的情况。

    郑怡挪开康宁热力十足的大手,挣脱开他温暖的怀抱。就这么**着身子坐到了他的正对面,扬起迷人的笑脸,低声说道:

    “要是这样的话,我就没必要搬到大瑶山上去住了。你想想啊,我们真地要在春节前出版第一期报纸的话,会有很多工作要做地,我不能在报社筹备的关键时候躲到山上去享清福,否则同事们会说闲话,我心里也会过意不去。再过两个月,军营和军属大院不都会建好吗?我在这里熬上两个月。就可以了!”

    康宁笑着点了点头,轻轻地揽上她的腰。将她整个身体压向自己胸前,感受着她胸前的膨大,然后深情地吻上她温润芬芳的双唇,久久不愿离开。

    此次重逢,康宁明显感受到了郑怡身上少了几许活泼,多了几分成熟,明媚的眼睛里,也多了几许沧桑和沉着,浑身上下透出母性的贤惠和**的魅力,情不自禁地更多了几分亲切之感。

    唇舌缠绕的热吻中。康宁感受到了郑怡体内燃烧的**,也能从她急促地喘息中,体会到尾音中蕴涵的幽怨和无奈。

    “怡姐,你没对我说实话吧?为什么不愿上大瑶山?”

    康宁将她整个人抱上自己的双腿。脑袋俯在她耳边,低声询问,绒绒的细给人一种独特地温馨感觉。

    郑怡轻轻地将脸在康宁的脸颊上摩挲了一下。然后悠悠地叹了口气:“可能是直觉吧……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预感到大瑶山上面,你也许有别的女人。在我动身到缅甸来地头一天晚上,萌萌和我几乎谈了一夜的话,我们都有同样的感受,都知道你的身边,永远都不会缺少女人,无论到哪里估计都一样。萌萌之所以这次没有和我一起来,只是不愿意看到你顾此失彼,让你感到难堪,同时她告诉我,她很想单独享受久别重逢的喜悦和那份悲喜交加的感受。再一个,萌萌说她要好好陪陪父母过一个开心团圆的春节,否则以后真的过来生活了,就不一定能时常回去……小宁,答应我好吗?我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少个女人,也不需要你给我什么名份,我只想单独一个人住,等萌萌来了可以和我住一起,要是以后小静能过来,那就更好了,我们三姐妹正好都又聚在了一起,永远也不分开。听说缅甸这个地方,男人娶多少个老婆都没关系,只要能养活就行了,所以萌萌和我说好了,我们三个以后就住在一起,反正单独一个人,谁也无法服侍你这个永远也不会满足的冤家!”

    “怡姐,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但你要相信,在我心里,你和萌萌、小静一样,永远都占据着重要的位置。这次你能来缅甸,我很感动,同时,我感觉现在的你,似乎开朗多了,书上说女人有了孩子心态变得务实很多,这一点儿我深有感触。这三年来,你肯定没少受苦啊,现在还能这么坚韧和乐观,真是非常的难得,我佩服你!”

    康宁说完,摇头叹了口气,低下头刚要继续吻郑怡,就感到腰间一阵酸疼,不由夸张地叫道:“我的天哪,你捏人的习惯还没改!不过我很享受,不知不觉就想起了几年前和你在泪江的时候在一起的快乐日子。”

    郑怡心一软,松开了纤纤玉手,心疼地抚摸康宁被自己捏疼的腰间软肉,幽怨地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多凶神恶煞、明显看起来就是军官的老大哥都是我们内地人?为什么他们对你这么好、这么尊敬?为什么走过族寨子边上的时候,那么多乡亲对你顶礼膜拜?为什么几个老奶奶哭喊着要追上已经开动的汽车。就为了送给我们

    串佛珠……小宁,别瞒我好吗?我想知道你在这里到官?”

    “少将啊,先前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而且这个少将还是大家自己封的。”康宁忍住笑,颇为严肃地回答道。

    郑怡想了想,疑惑不解地问道:“那么陈朴大哥和梁山大哥是什么军衔?还有去接我们的小伙子冷锋呢?”

    康宁如实回答:“陈朴大哥、梁山大哥、甘少铭大哥都和我一样,是货真价实的少将,涂文胜是准将。至于冷锋,他是中校,也就是相当于团长一级的干部。”

    “那么你们这里最高军衔的是谁?”郑怡想了想,半天不得要领。不由继续追问起来。

    康宁笑着说道:“我们这最高军衔就是少将,共有七个人,还有三个是你没见过的石镇大哥、关仲明大哥和穆臻大哥。其中穆臻大哥由于工作性质不同,常年在外边,为了保密起见,我们并没把他列进名单,包括冷锋也一样。实际上他的工作主要是对外,很多人都不知道冷锋是我们的人,包括今天景洪边防团的两位老哥,都以为冷锋只是我们生意上地亲密朋友和合作伙伴。从来没有把他向我们身上靠。”

    郑怡坐直了晶莹剔透的玲珑身子,惊讶地问道:“这不就和间谍差不多吗?这么说来。你们这里是不是像书上看到的缅甸的其他几个特区一样,属于地方军阀势力?”

    康宁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吧。只不过其他几个特区都得到了缅甸军政府的承认,而我们尚未得到政府的正式承认,所以以后我们还有许多工作要做。”

    说到这里,康宁双手捧起郑怡美丽的俏脸,低声告诉她:“缅北四个特区中,只有我们北面的第四特区有一张自己办的报纸,不定期出版,印刷质量低劣,纸张也非常的粗糙。内容更是贫乏保守,行量大约在千份左右。这几个特区地百万之众都民智未开,识字率只有百分之几左右,因此我希望我们的报纸能够改变这种落后地面貌。刚开始估计行量也就一两千份,行对象暂时也只限于军队和各县、各乡镇的政府部门,但是相信不久之后。行量就会急剧增加,因为在接下来的一年里,我们会一步步引进移民,随着我们的工商、教育、医疗卫生等行业的展与进步,相信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将会成为一个繁荣富强的地区。因此,你肩上的担子可不轻。”

    —

    “我的天哪!我们能行吗?”郑怡不无担忧地问道。

    康宁自信地点了点头:“肯定能行的,你慢慢就会明白了,别地不说,就说我们的军事力量,现在已经过了第四特区和第一特区,与第二特区也在伯仲之间,而且我们的优势更加明显,因为我们的军队中近三千人都是来自内地地精锐退伍兵,战斗力非常强悍,只是目前暂时我们的武器装备还跟不上,不过也快了,下个月我们就会得到一个团的俄制装备,只是缺少缺少重武器罢了,相信这个困难也会逐渐被克服。”

    “你们哪儿来地这么多钱啊?不会是贩毒吧?”

    康宁笑着轻轻抚摸郑怡细腻光滑的脸蛋儿,打起了哈哈:“我们的主要资金来源在于上一次战斗的缴获,再一个来源就是我们在老挝和泰国的投资回报,还有两个中型银铜矿即将开采,你就放心吧!”

    郑怡点了点头,随即佯装生气地问道:“被你绕了几个弯儿,差点弄糊涂了。快说,你在这个集体中间到底担任了什么职务?”

    “说了你可别笑话我,我的职务目前只有一个,就是军事委员会的委员长。”康宁严肃地回答。

    郑怡吃了一惊,瞪大眼睛道:“这个军事委员会权力有多大?听这吓人的称呼,是不是你们军队最高的决策机构?”

    康宁点了点头:“不错!我们这片近四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辖下五个县二十多个乡镇、近十五万军民的最高权力机构,就是这个军事委员会。”

    郑怡顿时傻眼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震惊地问道:“我的天啊!这么说来,你是个地方的军阀加土皇帝了?”

    康宁哈哈一笑:“你干脆说我是大地主加地主武装得了,说来说去好像就是这么回事,哈哈!不过我这个大地主和所有的地主都不同,我和弟兄们拿出自己的钱为百姓们修公路架桥梁,建电厂兴教育,办医院组军队,一切都以大多数人的利益为出点,我们这么做都是因为一个共同的理想和信念,那就是我们基本都是受过苦而且还被某个主流社会排斥的人,因此我们更加渴望证明自己的人生价值,更不愿就此虚度自己的一生,我们要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来。”

    郑怡长叹一声,连连摇头:

    “小宁,我真没想到,环境竟然能使人生这么大的改变,想当初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还是满脸的青涩,甚至还有点儿害羞,可如今你竟然做出这样的大事来,我怎么也想不到。来之前我和萌萌反复分析,认为你或许投靠那个当官的显贵了,可如今……太让我吃惊了!小宁,你说说吧,你这辈子追求的最终目标是什么?”

    康宁毫不犹豫地坚定回答:“最低目标是:为人一世、造福一方;最高目标是:建立一个繁荣富强、平等公正的国家!”

    “能行吗?”

    “能行,只要你帮我!”

    “我能帮你什么呢?”

    “能帮我很多,比如……”

    “比如什么?”

    “比如现在……”

    “……唔……轻点儿好吗,别吵醒孩子……小宁,抱紧我……”

第五百一十四章 世事如棋

    旦刚刚过去,设在昆明金碧路和靖国路口的军区大院和。

    宽阔的办公大楼二楼西头的小会议室里,赵立民和范志翔两人老老实实地站在两个中将、三个少将和一群校官面前,像犯错的孩子似的忐忑不安,满头是汗。

    “老王,散会后让你这两个中校留一下,我有些事情要问问他们,你也留下来听听吧。”清瘦威严的杨清泉中将年约五十二三岁,脸上永远都挂着一副轻松淡然,似乎无欲无求的表情。

    中将点了点头,站起来低声吩咐了几句,众将校立即悄然无声地默默离开了会议室。杨清泉的机要秘书不动声色地坐到了领导的侧后方,再次打开记本,安静地等候。

    杨清泉示意赵立民和范志翔坐下,微微一笑,和气地说道:“你们两个做得很好,不像你们的师长那么糊涂,一开口就说什么‘扯基巴蛋’,你们还知道继续往上报,很有觉悟!这也难怪,和平的日子过惯了,有些同志总是不把紧急军情当回事,估计这么下去,以后要栽了跟头才会醒悟过来!”说到这里,他才现自己把话题扯远了,自嘲地摇了摇头,又继续道:“你们的报告我和你们王军长都看过了,刚才你们也回答了参谋部的不少问题,可以说已经非常详细了,现在之所以留你们下来,是我有些问题需要弄个清楚明白,希望你们能毫无隐瞒地如实回答我。”

    “是!”赵立民和范志翔刚刚坐下,立即又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地回答。

    “坐下,别这么紧张。”

    杨清泉摆摆手。让两人再次坐下:“按照你们刚才的回答,那些人基本都是咱们十四军和四十一军等几个兄弟部队出去的老兵油子了,你们俩和他们中间的谁最熟悉?”

    赵立民将腰杆挺得笔直:“甘少铭,他是我的战友,二等功臣,八三年我们一起入伍地,当年老山轮战的时候,我是六班班长,他是七班班长。这家伙打仗很鬼,从来都不会吃亏。在我们连里,他带的班伤亡最少,立下的战功却最多。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被人从提干的名单中删除掉了,我从步兵学院进修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部队,后来听到部队回访的战友说,这家伙烧了村长的房子,跑到广东那边去了,九零年有人曾经在深圳看到过他。不知道他怎么跟四十一军的陈朴几个混在一起的。到了现在,他们在缅北突然崛起。居然干得风生水起,红红火火地。”

    杨清泉点了点头:“小范刚才汇报的时候,说的那个冷锋是干什么的?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

    范志翔大声回答:“那个冷锋是柳州人,我们也是通过甘少铭介绍后才认识的,据说冷锋出自四十一军,目前他在景洪和老挝边境芒海各有一家贸易公司,进出口生意越做越大,老挝西北的大型工程机械和设备几乎都是他找人找货倒腾过去的,听说他现在已经资产过亿了,仅仅去年十一月份。他拿到的出口退税就达到七百多万。两个月前,他买下了景洪市中心的粮食局招待所,正在扩建装修成星级宾馆。如今,他在景洪和老挝芒海一带地名气很大。是当地政府官员们的座上客。”

    王军长和杨清泉对视一眼,显得颇为惊讶。

    杨清泉沉吟了一会儿,微笑着点了点头:“有意思。先说说你们地感想吧,你们处在双方接触的第一线,比我们清楚情况,也更熟悉他们的行事风格,因此你们是最有言权的。你们不妨大胆地说,不用怕担任何责任!”

    赵立民和范志翔相互看了看,范志翔率先汇报:“我和赵团长都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短短三个月时间对面就生这么大的变化而我们却不知道,只能说是我们失职了,我们请求组织上予以处分!”

    “废话!别说你们不知道,老子还不是照样被蒙在鼓里?你们是戌卫部队,又不是情报部门,没什么责任可担的!”

    满头银的王军长声如洪钟,瞪着对面的赵立民和范志翔,接着喝斥道:“参谋长是问你们的感想,没有问你们地责任,你们俩个小子要是再自作聪明,老子明天就赶你们到大山里守仓库去!”

    范志翔擦擦额头上的汗珠,讪讪地笑了笑,接着说道:

    “我本人认为,陈朴和甘少铭他们并没有虚张声势,真实实力应该就是如此。我了解甘少铭,他这个人为人中正,从来不说大话,再加上这两个月来,大批的原材料、粮食物资、民工和建筑队过境,我相信他们正在大搞建设,否则根本就难以解释现在这种现象。要是他们没有控制那片地区,就不会干得如此卖力,不然那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吗?再一个,关于他们兵力的问题,我认为陈朴和甘少铭也都没有骗我们,如果他们想扩充兵员,在上万地青壮民工中做好宣传,再花点钱招兵买马,我估计还不

    六百兵力这个数。”

    杨清泉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你的分析很有道理。小赵,你也说说,把你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不要给我打掩护卖关子。”

    赵立民略微犹豫,随即大胆地说道:“我个人认为这帮人都是些狠角色,他们地基本骨干都是由打过硬仗的退伍老兵组成,战斗力绝对不在我们之下,这从他们边防连官兵手中的武器装备就可以推测。目前他们作战部队使用的是清一色的俄制装备,单兵无线电台配置到了基层连队,狙击步枪更是配置到了班一级,我们对面那个边防连配备有一辆东风卡车和一辆猎豹越野车,全是新的。不同的是,他们的警卫部队似乎是按我们特种分队的标准来配备地,装备非常的精良。这些精锐部队身上是清一色的美式服装,十二月二十九日下午。我看到至少十支美制m16突击步枪、四部单兵微型电台和一辆美国悍马:本越野车,因此我判断他们也同时在购买美制武器装备。事后我和老范冷静下来分析,陈朴几个不是在威胁我们,而是这帮亡命之徒真的敢那么干!”

    看到两位将军脸色凝重的样子,范志翔考虑片刻,最终还是说出自己的担忧:“参谋长、军长,有个情况我需要想你们汇报。”

    “说吧!”杨清泉给了范志翔一个鼓励的眼神。

    范志翔低声说道:“在他们这些人当中,不少都是在战场上拼过命流过血的,虽然勇猛果断,战斗力强。但是我觉得都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他们称为康总的那个二十**岁左右地年轻人。我观察了一下,总觉得这个姓康的青年就是他们的头儿,这人脑子灵活,目光深邃悠远,给人的感觉是文质彬彬的,很有教养,但是一经接触,却根本看不出他脸上的喜怒哀乐来,而且他提出问题直接尖锐。让人防不胜防,偏偏又是中肯和善。让人根本就难以招架。说实在话,我真不愿意和这样的人接触,每次见到他都感到自己的气势被他夺去了。刚开始我还以为是由于我搞政工工作久了,胆子变小了,没想到赵团长竟然也有这个感觉……尽管我这么说很丢脸,但是这是个客观存在的实际情况,我不能对组织有丝毫隐瞒。”

    王军长惊讶地看着范志翔和赵立民。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手下这两个爱将都是经历过自卫反击战锤炼的优秀干部,也都经过了军事院校地深造和专业培训,要让他们感到胆怯,决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如今他们竟然说出这样气馁地话来,可见边界对面那帮人的确有令人忧虑的地方。

    杨清泉不动声色地笑着说道:“你们两个能确定那个女人和孩子是姓康的家眷?”

    “确定!姓康的小伙子亲口告诉我们的,当时那对母子和姓康的小伙一见面就冲了过去,两人抱头痛哭。那份真挚的感情绝对做不得假。”赵立民如实回答。

    杨清泉点了点头,站起来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让你们紧急赶了几百公里。也够辛苦的了,看看你们军长还有何吩咐?”

    王军长也站了起来,走到赵立民和范志翔的身边低声问道:“有什么要求没有?没有就快点儿滚回去。”

    赵立民像换了个人似地,嬉皮笑脸地说道:“你老人家批点儿物资给咱们带回去吧,春节快到了,省得到时候再跑一趟,要是咱们防区有个风吹草动的,就没功夫上昆明来领物资了。”

    王军长咧嘴一笑:“***,乘火打劫啊?要双份是不是……行了,行了,我记住了,回去吧!下周我就让后勤部门给你们送过去。”

    看着赵立民和范志翔敬礼离去,王军长摇摇头重新坐下来,对杨清泉笑道:“清泉啊,到老哥我那里去喝上一杯怎么样?你嫂子刚退休,跟电视里学做了几个菜,还满像那么回事的,喝完酒,咱们哥儿俩再杀上两盘。”

    “行啊!”

    入夜,两个将军酒足饭饱在书房里摆出了象棋,走出十几步,王军长就陷入了习惯性地长考中。

    身板笔挺的杨清泉低声笑了笑,离开座位,坐到宽大的办公桌旁,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二十多分钟后才满腹心事地回到棋盘前面坐下。

    “该你了。”

    王军长说完话,没看到杨清泉应对,便摘下眼镜,抬起头关心地问道:“怎么了,清泉?又遇到什么难题了?”

    杨清泉点了点头:“是啊!妈地,那帮捣蛋的家伙一开口就是一个乙种师的装备,轻松得就好像上菜市场买菜一样,也不想想这方方面面要惊动多少老大才行,老子算是彻底服他们了!”

    王军长微微一笑:“给老哥透露点儿消息吧?”

    “哪里还需要我给你透消息?这一个月来,你的参谋部那些人肯定没少伤脑筋,这就像和尚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倒是老哥你得给我说说你的

    这一时半会儿地。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才是。微叹了口气。

    王军长哈哈一笑,指着杨清泉的鼻子道:“你这小子,说话做事就是滴水不漏。这么些年来,老哥我可从来没有在你手上得过什么好处,还一天到晚被你这小子呼来唤去的,真是窝囊透顶啊,哈哈!好吧,要我说我就说说,我倒认为这是件大好事!咱们能支持就尽量支持,这股力量很有可能展成为地区稳定的一股重要力量。咱们现在可不能再像前些年那样无动于衷了。你想想看,要是原先和美国佬勾勾搭搭的杨盛成还继续占据那块战略要地,你我哪里还有心思坐在这儿下棋?恐怕你连睡觉都得睁着只眼睛,否则出了什么事情,就得扛上重大的责任,如履薄冰啊!”

    “唉,自从坐上这个位置,我哪天能睡上安稳觉?特别是这段时间,头都快急白了。这缅北断断续续的战火至今没有停止的迹象,几个特区都提出要向咱们购买武器弹药。你说这玩意儿咱们能卖吗?那可是牵一而动全身的大事,谁也不敢含糊!原本我以为景洪那边清静些。心里多少还得个安慰,哪想到那帮孬兵们干出了这等大事之后居然还如此不安份?他们的要求听起来好像很客气,其实明摆着就是威胁咱们,意思就是告诉咱们,要是不支持他们,他们就会疏远我们!从他们不愿意与景洪地方政府接触这件事,我就看到他们是有戒心和保留地。”杨清泉端起茶杯,缓缓地喝下一口。

    王军长扬起浓密修长的卧蚕眉,微微摇了摇头:“不至于,清泉你也不要太多虑了。这帮孬兵怎么说也是在红旗下成长的,我相信,数典忘祖的事情他们是不会干的!只是会不会为我们国家做出贡献,我这里就没有把握了。毕竟他们很多人都有这样那样的不幸遭遇,这不长眼老天爷又把他们撮合到了一块儿,这才是咱们心里的顾虑。要是他们真的像第四特区的林民贤那样骑墙摇摆。那才是让人头疼的。倒是这个叫康宁地年轻头子不可小看,我在专项情报上看到过一些关于这小子的情况,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吧?”说完,他直直地看着杨清泉,脸上浮现出一丝神秘地笑容。

    杨清泉不瞒地瞪了老奸巨滑的王军长一眼:“老哥,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想看我出丑是不是?唉……我这便宜侄子自从上大学之后,我就在没机会见到他一面,九七年他出事的时候,我师兄曾经给我来了个电话,当时我忙得**冒烟,就说实在不行送部队里去锻炼锻炼,谁知道这小子折腾来折腾去的,竟然让他越闹越大?如今好了,我那已经成为亿万富翁的师兄撒手不管了,我到现在也没办法弄清楚这小子心里到底想干什么?要是他因为肚子里那点儿私愤耿耿于怀,说不定就会成为一个大祸害啊!”

    王军长严肃地点了点头,想了一下,颇为忧虑地说道:“说真的,咱们还真不能小看他们,我听说派驻曼德勒的那个叫李京的记者,因为报上登出一篇关于景栋地区大瑶山的报导里面引用了一张严令禁止公布的照片,已经被你侄子地人当面出警告了。这个李京以后恐怕再也进不了他们的地盘进行采访。从这件事上面分析,他们非常有组织有计谋,知道怎么保密,怎么利用舆论。我现在非常担心他们把我派过去的人揪出来,要是赶回来还没事,要是给我弄出个失踪名单出来,就大伤脑筋了!清泉,这事儿可不能含糊,能联系尽量早点儿联系,省得到时候咱们陷入被动。”

    杨清泉点了点头:“上面已经接到我的报告了,估计明后天新地指示就会传达下来,不单止这事,几个特区的事都不能再坐视不管,对面的军政府迫于欧美国家地压力,似乎隐隐出现了妥协的迹象,局势瞬息万变,非常的复杂。等会儿我还要给广州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把这小子的卫星手机号码弄到手,争取和他尽快见上一面。我倒要看看这小子心里是怎么想的,实在不行,老子就大义灭亲,反正我大师兄已经有三个孙子了!”

    说到这里,杨清泉满脸的正气,坐在他对面的王军长怔了一下,随即微微地点了点头,心里却笑开了:这分明是在说给我听嘛,到时候你下得了手才怪!

    不过,他却没有点破,又把视线落到了面前的棋盘上。

第五百一十五章 试探

    节临近,中国的北方,正值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季季如夏的缅北掸邦高原,正在进入一年中最美丽的收获季节。

    天高云淡,空气清新,大瑶山这片鸟语花香阳光明媚的世界里,到处都是繁忙的收割人群和一张张充满希望的笑脸。

    大瑶山上,四十多名来自全球多个国家和地区的记者获得了最大自由度的采访权利。

    身穿节日盛装的瑶族和苗族乡亲,对客人们笑脸相迎,诚挚地问候,让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们感慨万分。

    在这里,他们看到了大瑶山的玉米、豆类等替代罂粟种植的农作物获得了空前的丰收,看到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和缅甸兄弟基金会合资兴建的宽敞明亮的学校的落成,看到了十多位年轻的精通缅甸语和汉语两国语言的老师在给四百多学生上课,也看到了连接村寨之间的平坦的道路、寨子里吵得不亦乐乎的鸡鸭鹅、山坡上漫山遍野的牛羊和正在兴建的小型水电站,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欣欣向荣。

    大将军府的院子里,身穿镶金绣边瑶族服装的康宁,正大大方方地让记者们拍照,他愉快地邀请新任景栋军政府最高军政长官的温松将军、大其力新任市长貌林潘将军等高官显贵合影留念,对于各国记者的合影要求康宁更是一概满足,表现得和善大方,礼貌有加。

    “宁,我也要和你一起合影,就以这根雕刻着神秘图腾的大柱子为背景,行吗?”

    身材婀娜多姿、容颜秀美绝伦的简,身穿一身合体的运动休闲便装。将精美而昂贵的柯达相机交给了身边另一位英国女记者,一阵小跑,几乎是扑进康宁地怀中,妩媚地一笑,这才转身面对镜头,亲昵地依靠在康宁健壮的胳膊上,展示自己诱人的高耸胸膛和傲人的娇媚容颜。

    一阵拍摄过后,康宁与挽着自己手臂的简,信步走在丛丛树荫下,看到众多围着院子中的长桌品尝丰盛特色食物和野果汁饮料的记者们正在愉快地进行交谈。

    康宁指着轻松惬意的人们。笑着说道:“简,看起来大家的心情都很不错……对了,我刚才忘记祝贺你了,你的老挝上寮调查报导获得了巨大成功,你地精妙评议和留给世人的思索被无数的报刊杂志转载。我听说老挝政府要给你杰出新闻奖,并邀请你到仰光、万象的大学去演讲,有这回事吗?”

    简点点头,兴奋地笑了起来:“是的,亲爱的,我不但接到了老挝方面的邀请。还有中国、越南和我们英国的几所大学也都向我出了邀请,所以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会很忙。从明天开始,我就得到仰光去,给那里的大学进行几场专题演讲,完毕后会到万象,接下来到新加坡,然后从那里坐飞机返回我的祖国。在我地母校剑桥大学演讲完之后,我会回家看望一下我的父母……很遗憾,亲爱地,原本我想和你多待一段时间的,但情况不允许啊——这样吧。等我三月份休假回来,我在琅勃拉邦等你好吗?和你度过的每一分钟,都让我刻骨铭心……”

    说到后来,简的语气渐渐低落下来。看起来心情受到了即将离别的影响。

    康宁正要说上几句俏皮话调节气氛,**的记者约翰.佛沃尔匆匆走了过来。

    这位身高近一米九的三十多岁的英俊白人记者,对康宁礼貌地笑着道:“尊敬的康先生。我能占用你几分钟宝贵的时间吗?”

    “当然可以了!我地伙计,上次你来的时候,可没这么迷人的笑容。”康宁热情地上前握手,大家友善地相视一笑,气氛非常的轻松。

    约翰拿出袖珍录音机,举起来示意了一下:“我将会问你几个问题,也将忠实地予以报导,你同意吗?”

    康宁点点头笑着说道:“可以啊,但是千万别问得太刁钻了,否则我答不上来,会影响形象地。”

    约翰和简哈哈大笑起来。约翰一脸振奋地按下录音键,随即用浑厚的男中音问得:

    “尊敬的康先生,我们都知道你深孚众望,是位得到大瑶山所有民众信任和爱戴地民族领袖,你这一年来的辛勤工作和大规模的禁毒善举,已经初步呈现出良好的效果,理所当然地成为了缅甸金三角地区的禁毒楷模。在此,我想代表亿万听众向你祝贺,并询问你几个问题。先,有了现在良好的开端,你的三年彻底铲除罂粟种植的庞大计划是否会提前完成,之后你又有什么打算?”

    康宁想了想,愉快地回答道:“按照目前的替代种植取得的成绩和进度来看,很有可能在明年的这个季节完成百分之八十的计划,第三年就将彻底根除罂粟种植,我对此非常有信心。至于下一步的打算,我和我的乡亲们正在讨论之中。长期以来,我们尊敬的景栋和大其力政府给予了我们巨大的帮助和支持,我们也希望和政府一道,把大瑶山的成功经验向四周各

    广。当然,这是一项艰苦而又旷日持久的工作,需会的大力支持,在此,请允许我代表成千上万的受惠人民,衷心地感谢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禁毒组织、粮农组织和美国波特莱特慈善基金会的鼎力援助,我们的每一点成绩和进步,都凝聚着他们闪光的爱心和慷慨的援助。”

    —

    约翰满脸笑容地接着问道:“我们不少在缅甸的记者都听到这样一个传闻,那就是你们所在的大瑶山的东面和南面的五个县,有一股地方势力在内部政变中推举出一位新的武装力量领导人,甚至有传闻说新的武装力量领导人内部分歧很大,很多土著民众非常羡慕大瑶山的安定和相对富足的生活,希望你能出面去领导他们。据说这股新的武装力量在不断容纳和吸收来自中国地投资、移民甚至退伍士兵,对此康先生抱着什么样的态度?请详细向广大的听众说一下好吗?”

    “这个问题相当难以回答。”

    康宁皱起眉头。一脸难过地说道:“我近来多次前往孟雷五县进行实地走访,因为那里的每个县都有我的族人,我对他们的生活十分的关心,同时我看到那里非常的贫困落后,只能说我对孟雷这片地区的现状非常担忧,特别是如今当地自治政府无序的建设开是否考虑到对环境地保护、人民生活水平如何提高、民主思想的传播等等,要是延续武装力量控制一切的话,说实话未来这一地区的前景并不乐观,很可能因内部的分裂再次陷入动荡之中。我想,这一切都需要我们缅甸政府和人民做出努力才行。也非常希望能得到国际社会的关心。”

    约翰听了康宁的话,眼睛一亮,紧接着颇感兴趣地问道:“尊敬的康先生,尽管你并没有回答我提出的后面那些问题,但是你的民主思想和开阔地眼光着实令人折服。我现在向你提出最后一个问题,听说你在大瑶山取得的巨大成绩,已经让你们地军政府感到十分的欣慰,请问要是军政府对你出召唤的话,你会不会听从呢?”

    “对不起,约翰先生。如果我的理解不出错的话,你是否想问我会不会从政?”康宁谨慎地问道。

    约翰哈哈一笑:“也可以这么理解。”

    康宁为难地说道:“对不起。我想我从来没有从政的打算,也没有相应的经验,我只是想完成大瑶山的禁毒和农业恢复计划之后,怎么样才能把取得的成功经验进一步推广开来,能让人们摆脱毒品,走向温饱和富裕。这将是我此生坚定不移的最高理想!”

    “非常感谢你康先生,你地声音和你的慷慨善良一样,将会传遍全世界的,我保证!谢谢你接受我的采访,谢谢!”

    约翰收起录音机。热情地和康宁握手,随即微微一笑,低声问道:“康先生,如果欧美各国地政府和民间机构愿意和你一道展开大规模的禁毒行动。让世界尽可能快地摆脱毒品的威胁,让这片贫困地土地建立起崭新的生活秩序,你愿意吗?”

    康宁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愿意了!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能够让我们的人民过上正常而又幸福美满的生活,就是天底下最灿烂的辉煌事业……不过——亲爱的约翰先生,好像这话你应该问我们的政府官员才对,你看,温松将军就在那边,要不要我把你的建议向他转达一下?”

    约翰哈哈一笑:“康先生,你实在太有趣了,哈哈!认识你非常高兴,和你在一起真的令人很愉快!哈哈……对不起,美丽的简,我占用你太多的时间了,请原谅!再见了,康先生,再见,亲爱的简!”

    看到约翰满意地离去,简挽着康宁的胳膊,一面走,一面对康宁昂起了她那美丽的脸庞:“宁,你对约翰怎么看?”

    “嗯,算得上是个成熟英俊的美男子,我估计他原来是打橄榄球出身的,身体非常的健壮!”康宁笑着回答。

    简听了康宁的话,哈哈大笑,好一会儿才收住笑声,全身无力地倚靠在康宁身上,用甜美动人的声音低声笑道:“宁,我亲爱的,还真给你说对了,他当记者之前,确实当过一段时间橄榄球球员,哈哈……可是,你真的没体会到约翰话里蕴含的深意吗?”

    康宁低下头,不解地问道:“有何深意?你说的是约翰后面的问话吗?很正常啊!毒品问题是个世界性的难题,欧洲各国和美国也深受其害,各国政府和有良知的民间机构都会认识到这点的,但愿我们缅甸真的能够得到世界的帮助,因为这个工作展开会非常艰巨,数百万人民的生存问题可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你也看到了,就算我倾尽能力,也只能改变这个小小的瑶山,而且还需要三年之久,真的不容易啊!”

    简的眼神颇为复杂,又有些感动,她停下脚步,低声说道:“宁。如果你想实现自己的理想的话,你必须拥有足够地金钱和权力,当然

    外界势力的支持,否则你很难办到,哪怕你默默努力终此一生估计也无法达成你的理想。因此,我建议你不妨多多考虑一下,以你如今的声望和缅甸整个现实社会的状况来看,从政救国不失为一条捷径。当然了,我也只是建议。我不能干涉你的人生选择。相信你也知道昂山素洁女士,她正被政府软禁,为此我们西方各国都在为她奔走呼吁,期望她能够重新出来领导缅甸实现民主进步。她是个真正的民主主义者,是一个坚定不移的民主斗士和民族英雄,她的经历,或许会对你有些启。”

    康宁微微一笑:“我哪儿能和伟人们相比呢?我只是一个小小民族村寨的象征性领袖,原本也只是个默默无闻地人,远没有她深厚的背景和人的智慧,因此我只能在这片被人遗忘的土地上。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简,你不会因此而觉得我缺少远见吧?”

    “不!当然不会了!其实你什么也不缺。只是缺少政治智慧和机遇。”简再次挽着康宁的手臂,信步慢行:“宁,也许你认为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被人遗忘了,全世界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偏僻落后的穷苦之地,可是这一切很快就会改变,随着缅北其他地方战火的延续,很多人都已经把目光移到了这个方向。”

    简看到康宁脸上不可思议的神色,微微一笑,轻轻抚摸了一下康宁地胸口,接着说道:

    “我在美国记者中间听到这样的一种说法。在两年前,美国驻缅甸地一个武官敏锐地看到了这片没有道路、人烟稀少的蛮荒之地,他曾经断言这片地方很有可能在不就的将来展成为一个战略要地,可是他地位卑微。得不到足够的重视。一年前,这个地方的武装力量领因为受到其他几个特区的威胁,也得不到中国方面的支持。就主动找到美国驻缅甸的相关人员,当时的那个武官正好要调到泰国任职,匆忙中接见了那个姓杨的领,听说也给予了某种程度地支持,但是因为这姓杨的领本身就是个大毒枭,基于他不好的名声,美国方面并没有进一步的表态,后来911恐怖袭击事件让人们全都忘记了这地方,可近来美国人突然现姓杨地领被手下将领推翻了,加上这一个多月来听到那片地区修路和大搞建设的消息,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因此悄悄地又把目光转到了这里。老实说,我也认为这片地区与其他几个特区一样重要,你明白我想表达地意思吗?”

    康宁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是想我通过努力,争取成为这股政变势力的领。可是很抱歉,我对此确实无能为力啊,虽然在走访中我认识了那个地方不少的将领,但是我和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深层次的交往和联系,而且似乎他们现在也非常满足于经营自己那片地方。我曾经问过他们的头领之一的石镇将军,为什么只打算把公路修到孟洋连接大其力和泰国,而不把公路修到中缅边境,和快展的中国连接到一起?他对我说这是高度敏感的政治问题,所以我也就没问下去了。要是真像你所说的那样,恐怕不久的将来,美国人就会去找他了。”

    简兴奋地问道:“宁,你能确定他们正在修建的公路是这么计划安排的吗?你确定他们不会与中国的公路接壤?”

    “是的,好几个将领都是这么说的,不过他们修路的条件很原始,没有大型机械,也没有足够的原材料,由于路途太远和运输上的原因,他们只能一点点地和中国那边的商人购买,估计需要不少时日才能修完。”康宁边说边摇头。

    简的诱人胸脯,缓缓地贴在了康宁的身上,声音柔美而性感,仿佛会说话的眼睛,满是娇媚的期盼:

    “亲爱的,等我回来后,你能想办法领我进去看看吗?我对那个地方非常感兴趣,现在没有一个人能获准进入那片狭窄的地域,因此只要我能获得第一手的采访资料,将对我的事业具有重要的帮助。想想要是我能第一个进入里面采访,那将是多么激动人心的事情啊!”

    康宁犹豫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好吧,我尽力而为。”

    “谢谢你,亲爱的宁,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心中的感激之情。”

    简踮起脚尖,飞快地亲吻了康宁一下,这一幕恰恰落到了约翰的眼里。

    约翰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不久再次望向往回走的康宁和简,脸上露出难以觉察的微笑。

第五百一十六章 谁也别想安然

    宁市政府气派华丽的办公大楼里,人来人往,却井然喧哗。表情儒雅、衣冠楚楚的公仆们相互点头示意过后,就匆匆擦肩而过,绝少有人停留在光可鉴人的宽敞大理石过道上说话,一切都和平常的每一个工作日相同。

    第十二层东面的市长办公室外间,年已二十九岁的市长秘书杨羚正在认真翻阅一本周刊。她那黑亮的髻自然而然挽了起来,显得利索而又精神,白皙的瓜子脸上,仍然那么嫩滑滋润,修长的脖子在深蓝色职业套装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细嫩柔美,饱满的双峰在线条流畅的西装领口下顽强的挺立着,只是较为苍白的薄唇和冷艳的双眼,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杨羚此时正在翻阅的是一本过期的香港著名娱乐周刊。这本在午饭时无意中从同事手中拿来打时间的杂志,让杨羚震惊之下,第一次开口向人借东西。

    受宠若惊的同事以为杨羚同样喜欢周刊里的某位明星,毫不犹豫就送给了这个市长的贴身红人。

    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杨羚,仔细地观看香港明星在机场送别“康德”的每一张图片,看到数十个耳熟能详的影视歌各路明星和传说中的黑道老大与“康德”的一张张合影,杨羚敏锐地意识到事情远没有表面这么简单,再读完精美图片四周的每一个字,她撑起美丽的下巴,低眉思索,不由联想到此前人民日报上那张缅甸少数民族禁毒领的新闻图片。

    杨羚沉吟片刻,终于按捺不住躁动的心情,匆匆地从抽屉中拿出那张珍藏的报纸。将上面的图片与周刊上地人物仔细对照。十多分钟后,她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放下报纸和图片,缓缓地靠在了椅背上。沉思良久之后,她对着小镜补了点儿口红,让自己苍白的双唇变得更有活力。

    杨羚将周刊卷起,拿在左手掌中,关上办公室的门,走向了里间,在纹路纤美的实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这才转动扶手,缓缓将门打开。

    进去关上门抬起头,她一眼就看到宽大办公桌后的蓝建国正在拧紧老式英雄钢笔的笔帽,对自己展现出一副关心的微笑。

    “过来……再近点儿。”

    蓝建国温柔地拉着杨羚的手,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满脸痛爱和内疚地柔声问道:“你该休息几天地,怎么今天就来上班了?身体吃得消吗?”

    杨羚抬起白皙的右手,张开圆润修长的手指,轻轻理顺蓝建国额前的一偻头,摇了摇头:“没事。一个小手术罢了,休息两天就行了。要是我再休息下去,这么多杂务你会更累的。”

    蓝建国紧紧搂住她的纤细腰肢,一只大手伸进她西装下摆的小腹上,摸着一处伤口,温存地爱抚起来:

    “虽然只是个小手术,但也很折磨人。看,你脸色还是这么苍白,我几次想去医院看望你,又怕影响不好,只能强忍着。让你受苦了!以后可不许这样对待自己了,这次要不是你一直苦撑,病情也不至于恶化到穿孔的地步,以后有了病就要第一时间去看。我不许你再出任何事情。”

    杨羚满足地闭上了眼睛,小腹中一阵暖流升起,不由自主伏在蓝建国宽大的肩膀上微微喘息。

    此时。她觉得爱抚自己伤口的这个成熟男人对自己是如此地温柔和怜惜,动阑尾炎手术时的痛苦滋生时地那点儿惊慌和对蓝建国没有来医院看望自己的不满也随之烟消云散,仿佛又回到了两人相拥热吻、尽情欢愉的快乐时光。

    爱上蓝建国,杨羚一点儿也不后悔,而且她觉得是那么的满足、那么的温馨浪漫,蓝建国的才华风度和精明深远,永远令她如痴如醉,由衷钦佩。蓝建国无微不至的关爱和体贴入微的挚爱,每每让杨羚感受到阵阵的激越和颤栗,以致使她愿意为这个年逾五十的男人奉献出一切,让她可以抛弃羞涩抛弃名利与女人身上那点可怜地矜持与高贵,愿意伏在他的脚下为他尽一切责任和义务,让他舒心,也让他疯狂。

    一阵颤栗,刺激得杨羚还未愈合的伤口隐隐生痛,她感觉到自己已经到了动情的边沿,感觉到蓝建国温柔地大手满满握住自己敏感的**,因此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坚强地离开了这个让她沉醉的身体,将左手中几乎无法抓住地周刊,缓缓地放到了蓝建国眼前的桌面上:“等过几天我身体好了再亲近我好吗?你先看看这本周刊吧。”

    蓝建国不舍地轻轻扶着杨羚站了起来,微微一笑,低声问道:“是什么杂志,居然让你如此慎重?”

    “你先看看吧,看完我们再聊聊,我总感觉最近事情有些不对劲,好像身后随时有一只眼睛在盯着我们,心里凉飕飕的,很不好受。”杨说完,整理略显凌乱的衣衫,眼中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和精明。

    蓝建国听了心里一凛,戴上眼镜低头一看,整个人突然僵硬起来,随即双手捧起周刊,一页页仔细观看和细读起来。

    十多分钟后,他放下周刊时,双手已经微微颤抖,他终于明白杨羚话里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说,这段时间在边境地区暗访的几个香港记者,与这份周刊之间存在着一定的联系?”

    蓝建国摘下眼镜,原本略显慌乱的脸,已经恢复了惯有的从容与镇定。

    杨羚点了点头,走到蓝建国对面接待访客的软椅上缓缓坐下,一脸严肃地说道:“我总感觉这两个《东方日报》和《明报》的记者是有备而来的,而且这两张报纸立场不同,竟然会走到一起,真的很令人疑惑。估计他们是接到了什么消息,不然为何一直停留在凭祥中越边境口岸不离开?要说是考察旅游业和边境贸易。他们也应该到东兴那边去才对,至少也得几个地方都走走才是。我建议你还是给小宋打个电话吧,还有一周时间就放假过年了,要是这段时间再出点儿什么事情,估计连应急方案都拿不出来。值此关键的时候,小心一点儿总是好的。”

    蓝建国听了点点头,但没有第一时间打电话,而是指了指那本娱乐周刊,低声说道:“这个康宁不知道为什么

    吉星高照。总能逢凶化吉左右逢源,不断地结交新:也越来越强。这次他大张旗鼓地在香港露面,看来是又想要搞事了,真让人懊恼啊!每次一到关键的时候,他就要跳出来与我作对,几年来他每一个下三滥的诬陷与诽谤,都能造成巨大的政治影响,让人心力交瘁。让我深感无奈的是,他躲在暗处。令人防不胜防,疲于应付!看来。总是这么被动应付也不是个办法,此人对我抱有很大的成见,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我得好好想想应对一下才行。”

    杨羚低叹了一声:“难道这段仇怨就不能化解吗?这个梁子再结下去很可怕,看看这个康宁近来的情况就知道,他一定是在香港获得了某个集团的帮助,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多大明星和富豪与他交上朋友?再一个,缅甸金三角的那个大瑶山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能让一个逃犯一跃而成为民族领袖?刚才我对比照片地时候心里‘怦怦’直跳,感觉很不好。”

    “具体情况目前尚未得出调查结果,公安方面对此无能为力。国安又不是我们能支使得动的,只能慢慢来。我已经托人帮忙调查了,唉……这个仇看来是永远也无法化解了!一年来我委托不少退居二线的老前辈去找康济民,想做通他的工作。把这段仇怨化解掉,谁知道他一句话就让所有人都无法开口了——他说这事和他没关系,他也早不认这个儿子了。一切请我们自便。”

    蓝建国叹了口气,摇摇头,继续低声说道:“眼看着下个月就要开始换届选举了,马一鸣当选兰宁市委书记已成定局,我这次要是再上不去,估计只能去市人大了,为此我做了许多卓有成效的工作,要是康宁在这个最最关键的时候突然难,很可能我会深受影响,就此失去进步的可能!从近来他的许多举措来看,他如今羽翼恐怕已经丰满了,已经能够腾出手来解决我们之间的仇怨。这两年,康家由于对国家做出了重大的贡献,在高层心目中地地位直线上升,康济民背后的军方势力更是十分巨大,无法撼动,这是上周我在北京开会时,从一些老同志那里了解到地一点儿皮毛。如今康济民不管不问的态度,明摆着就是放任自己儿子胡作非为,可我又没有办法去破解这个死局,非常让人头疼啊!我甚至怀疑这个康宁用心歹毒,正在用温水煮蛤蟆的方式一点点折磨我、报复我。”

    杨羚抬起头,直直地看着蓝建国的眼睛,低声说道:“也许有个人能解开这个死结也不一定。”

    “谁?”蓝建国关切地问道。

    —

    杨羚颇为愧疚地回答:“蓝馨。”

    蓝建国迅站了起来,连连摆手:“不行!绝对不行,我不能让自己唯一的女儿为我背负任何的压力,此事以后休得再提!”

    杨羚低声劝道:“你想到哪儿去了?我这么说并非是要蓝馨去牺牲什么,而是认为蓝馨和康宁接触过,他们之间有过交流,要是让蓝馨找到他好好说一说,或许事情有所转机也说不一定。毕竟他们俩年纪相差不大,彼此间也没有仇恨,如果能见上一面,心平气和地谈一谈最好了,哪怕没有任何结果,但拖上一两个月,等换届选举之后再有什么事情生,那时候木已成舟,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被动了。”

    蓝建国沉默了下来,他缓缓坐下,闭目沉思,最后对杨羚微微点头,温和地说道:

    “你的意见我会考虑的,等会儿你出去之后拟一份会议通知,我要召开全市政法干部会议,按照中央文件精神,布置维护安定团结的具体任务,把责任落实到每一个人头上,再让班子成员各个负责一面,由我负责统筹全局,随后把会议纪要送一份给医院的老书记就行了。”

    “明白了,我这就去办。”杨站起来,麻利地转身离去。

    “等等!晚上你帮我联系一下正在深圳地石坚,他这个房地产大亨这两天就要到上海去给一些领导同志拜年,你问问他什么时候到上海,我亲自飞一趟,再从北京飞回来。这几天再不走走,拜访一下那些关心和扶持我的老同志,我这心里不踏实啊!”

    蓝建国重重地叹了口气,一脸歉意地道:“杨羚,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亏欠你实在太多了,这心里实在有愧!”

    杨羚回到蓝建国身边,满脸柔情地靠在他肩上,低声说道:

    “别这样,我是心甘情愿的,哪怕你不做这个官了,我也照样跟着你……晚上回去,我和我爸爸好好说说,让他再去做做徐老的工作。我听说康济民谁地账也不买,但是在徐老面前乖得就像个儿子似的,要是徐老能答应帮我们调解一下,事情就好办多了。”

    蓝建国感激地抱住杨羚,轻轻抚摸她抖动的诱人双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杨羚把头埋进他胸口,低声说道:“有些人你得防备了,你一手提拔起来地那几个人如今有点儿得意忘形,他们也不想想,就连陈俊华这个流氓无赖也给人玩个半死,只能自己灰溜溜离开公安队伍,更何况他们那些嘴硬手软的伪君子?这个关键时刻,暂时和他们拉开点儿距离更好,万一有事也能有个台阶下,否则这个春节谁也别想安然了。”

    “放心吧,我已经在做了。”

    蓝建国将杨羚轻轻扶起:“你也不需要这么悲观,我们所说的一切几乎都是最坏的打算,没有人这么容易动得了我的,最坏也就是升不上去,实在不行就换个环境吧,我蓝建国不辜负组织不辜负党,相信党和组织也会考虑到这么多年来我的贡献和工作能力的,你就放心吧!好吗?”

    “嗯!”

第五百一十七章 大缉毒

    晚时分,天色阴阴沉沉的,北风呼啸而至,让地处祖陲重镇凭祥市气温骤降。冷暖气流的交汇形成迷蒙的冬雨,片刻之间,就将大地万物笼罩在一层雨雾之中,天地一片凄迷。

    城北的边防团大营里,灯光昏黄,唯有三层办公楼一楼的会议室里透露出明亮的灯光。

    整个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气氛非常的紧张,晃眼望去,兰宁市公安局局长魏明忠、副局长兼刑侦支队长邓旭东、副支队长张剑寒、大队长刘维庆、杨勇、特警队长韦小阳等人身穿迷彩服,围坐在了长桌旁。

    坐在魏明忠左边是省公安厅文厅长,文厅长左边一身戎装的上校,正是边防团团长梁天河,再有就是刑警总队长章鸿飞等军警双方的指挥员。

    由于此次由省厅挂帅、兰宁市公安局具体实施、边防团全力配合的缉毒行动关系重大,高度保密,专案组悄然无声地进驻了边防团的营地,两天来没有惊动任何人,就连凭祥地方政府也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文厅长是以春节前的视察为由,从西边的百色市转道过来的,本来应该出现在兰宁以北马山县等地指导基层工作的魏明忠,此刻却诡异地出现在这里,而其他人,也均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接踵而至,这里面只有张剑寒是连续一个多月没有回家的人,他带领自己的精干工作小组,已经在这条线路上秘密侦查了两个多月。

    在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张剑寒率领的专案组弟兄们,可谓是跋山涉水、风餐露宿,在当地驻军的配合下。或是乔装打扮明查暗访、或是穿上军装与官兵们一起巡逻站岗,对数十公里边防线上地每一个边贸点、通行山口和每一条可以潜渡的河流都烂熟于胸,对整个凭祥市的治安情况也是了如指掌。

    在掌握大量情报和毒贩即将进行大规模交易的情况下,文厅长和魏明忠碰头协商之后,立即果断地做出决定:迅展开收网行动!

    众人翻阅完自己面前的行动方案,全都肃容正坐,望向了坐在中央的文厅长和魏明忠两位领导。

    文厅长看了看表,抬起头来扫视了一圈,沉声道:“会议现在开始!小魏,你先介绍一下这次行动的具体情况。”

    魏明忠点了点头。睁大缺少睡眠而显得浮肿的小眼,大声通报:“各位,今晚的行动非常重要,意义也十分重大。我可以这么和大家说,只要行动成功,这条臭名远扬的、让我们不断被某些国家诟病和责难地毒品走私线将就此不复存在!只要行动圆满成功,我们就能一举将数年来狡猾而又嚣张的三个境内外毒品走私集团一网打尽,彻底切除寄生在我们祖国西南边陲的一个又一个毒瘤,还我们的人民一个朗朗晴天!”

    魏明忠看了看群情激奋的众人,微微点了点头。接着又说道:“我们接下来即将展开的这个行动是个跨省区的重大行动,目前。防城港市公安局、北海市公安局、广东省公安厅等兄弟部门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只等我们的捷报传到,立刻就会展开迅猛坚决的抓捕行动,我们决心不让一个毒枭逃出法网!刚才下地行动方案,想必大家都看了,上千名各地兄弟部门的弟兄们正在看着我们,有铁一般纪律和战斗力地边防驻军会配合我们的抓捕行动,大家必须抛开一切顾虑,勇往直前!在此我表个态:立功者重奖、失败者重罚,要是谁光荣了。老子一次性给他家里放五十万的抚恤金,父母送终妻儿抚养局里全包了,有谁临阵畏惧、踌躇不前,别怪老子不讲情面。剥了你的这身衣服,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

    以邓旭东为的十一名各行动小组组长齐声回答道。

    在魏明忠的示意下,文厅长进行最后的动员:“各位。这次行动是个光荣的行动,许多人从警一辈子,可能都碰不到这样的机会,我希望大家能够珍惜这个荣誉,同时也是对大家政治思想和业务水平的一次大检验。咱们部队里有句话,‘是骡子是马拉出去溜溜’,今天正是考验我们在座所有人还有你们地部下的关键时候!别的我不想多说了,我只补充一点让大家心里有个数。经过组织研究决定,在你们此次的行动中,任何人、任何集体敢于阻挠、破坏和反抗地,你们可以开枪击毙、绝不含糊!你们要大胆地干,行动要坚决,打出我们公安队伍的威严来,组织会给你们善后。我们争取通过这次迅如奔雷的行动,牢固树立起公安队伍英勇正义地形象,让百姓们满意,让党和政府满意!在此,我还是要问大家一句:有没有信心?”

    “有!”

    声音震得会议室的玻璃窗户嗡嗡直响,这近似怒吼的声音,同时也是一种沸腾的热血和泄长久忧愤的体现,在这一刻,指挥员们的信心和勇气已经提升到了最高限度。

    文厅长看着满

    亢奋神色的一众部下,满意地点了点头:“我给你们准备时间!半个小时之内,协同你们一起行动的驻军官兵会前往各个行动小组报到,大家要密切沟通,分工协调,齐心协力,团结一致,力争圆满地完成各自的任务,散会吧!”

    众人纷纷站了起来,走出会议室,张剑寒却被文厅长和魏明忠等老大留了下来,与驻军团长梁天河和政委董易一同参加小范围的讨论。

    文厅长欣赏地看着张剑寒,指着他笑道:“小寒,真次真是辛苦你了。这么长时间没回家,恐怕你那女朋友沈丹有意见了吧?哈哈!”

    张剑寒没想到这个关键的时刻,文厅长居然说起了自己的私事,当下笑了笑,低声回答道:“八字还没一撇呢。等不了就拉倒!我可没那么多功夫侍候人。”

    文厅长等人哈哈大笑起来。魏明忠笑骂道:“你小子少给老子装逼!老沈的独生女儿,那可是万里挑一的俊俏闺女,被称为咱们系统地第一美女,多少英俊帅气的小伙子想和她说句话都没门儿,你小子竟然牛逼哄哄的一副爱理不理的吊样子,让人家一个娇滴滴的黄花闺女跟在你**后面干着急,算什么事儿啊?哈哈!这一点恐怕是和你那风流弟弟学的吧?”

    众人又是一阵开怀的大笑。两位军人听到老战友魏明忠的实在话,心里觉得非常的舒服,不自觉地露出了满脸的笑容,文厅长在一旁也咧嘴直笑。看向张剑寒地眼神,更多了几分喜爱。

    自从康家各系密切关系之后,曾是康司令员手下爱将的文厅长对张剑寒的称呼,也在不知不觉中也生了变化,由原来的小张变成了小寒,这里面除了对张剑寒业务素质和政治思想的欣赏之外,还透着一丝对张剑寒子侄般的关怀。

    此时,文厅长看到张剑寒一脸尴尬,手足无措的样子,低声笑道:“咱们先不说这个了。等行动结束,让你们魏头给你放一个长假吧。你们的政法委书记可是眼巴巴地等着抱孙子了。好了,咱们现在讨论一下目前的情况。小寒,根据一个月来的情报显示,你对面地线人提供的情报准确率起码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以上,基本上与我们调查地情况吻合,因此我们才下定决心收网的。春节前这段时间正是最好动的时机,毒贩相对警惕较低,只要我们的行动成功,无论是政治影响力还是对犯罪分子的震慑都作用巨大,相信你也明白这一点。不要因为前面我们放过几条小鱼就觉得憋气。下面你就说说吧,你认为今晚毒贩交易情况将会如何?”

    张剑寒指向大桌中间的地图回答:“前天得到的情报已经很明确了!我那线人是用短信的方式给我来的情报,随后我们以巧妙的方法查阅了边贸局地车辆过境记录,证实了那辆挂着桂F94xx6的东风牌五吨货车在前天晚上封关前十五分钟出的境。直到现在尚未回来,估计正在那边的某个地点进行改装;其次,从今天中午收到地最后一条情报分析。很可能对方还有其他车辆参与了毒品走私,根据以往经验推断和我们的分析,毒贩很有可能用声东击西的办法来分散我们地注意力,再加上内鬼的保驾护航和其他帮凶的沿途协助,我觉得今晚的行动难度还是不小的。”

    文厅长神色冷峻地点了点头,转头向身边的边防团团长梁天河问道:“天河,你的兵准备得如何了?”

    “放心吧,老政委,我这次调用的全部都是警通连的官兵和各连的党员、优秀骨干,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人知道行动的时间、目的和目标,参与行动的两百名官兵从今天上午开始就集中统一上交了手机等通讯工具,集中在一起进行学习。到目前为止,所有的人都严守着纪律,寸步不离大礼堂。”黑壮的梁天河严肃地回答。

    政委董易接着补充道:“所有的官兵均已准备完毕,我们将严格按照军区司令部的命令行事,摘下一切军衔标志和臂章,武警部队的帽子也已经分下去了,各种车辆已经摘除掉了车牌,全部都清理完毕,借用的八辆民用小货车,也已经保养完毕并加满了油箱,随时可以行动!”

    “很好!我代表地方上的同志感谢你们了!说实在的,这次我们的对手实力强劲而又狡猾,还有地方上的败类配合,如果没有你们一起配合行动,我还真没有信心一口气吃下他们,现在我可是放心多了。”文厅长满意地笑道。

    梁天河连忙推辞:“老政委,你这是说的哪儿的话?我们可都是你的兵啊,哈哈!这次打击行动,我们绝对举双手赞成!两年来,凭祥这个边境城市的治安问题是越来越糟了,前年上任的姓宋的市长真***是个孬种,一天到晚就知道展经济、增加税收,什么夜总会、山珍馆、度假村一个接一个开起来,廊和小姐越来越多,流氓也肆意妄为。要不

    官兵态度够强硬,当地的流氓团伙估计连我们这些当在眼里了。每当看到老百姓畏畏缩缩逆来顺受如履薄冰地样子我们就感到难过,可是我们又不能干涉地方事务。半年前,当地流氓竟然把我正在街头执勤的几个兵给打了,当时我和老董商量了一下,觉得不打倒这股歪风邪气,以后我们的驻军就没有任何尊严可讲了,当下我们一口气就抓了几十个人回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阵乱揍,这才刹住了他们的邪气。否则还不知道会展成什么样子呢!老政委,我觉得基层的某些官员和执法者已经变质了,这次你可不能护短,要打就往死里打,我们绝对配合。我相信等会儿我到官兵们那里说出今天执行的是什么任务,他们百分之百都会欢呼起来的!”

    听到地方上的治安恶化到这种地步,而本地的警察部门却漠然视之,文厅长不由难过地捧起了茶杯,默默喝茶。

    魏明忠哈哈一笑,大声说道:“小梁、小董。你们两个家伙这就去动员参与行动的弟兄们吧。今晚过后,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地。要是这样还干不倒他们,下次我来凭祥,你们就揍我,我绝不还手!”

    “是!”团长和政委兴冲冲地离开了会议室。

    副局长邓旭东拿着两页情报,来到了众人身边:“技侦处的电子侦测情报过来了,这四个手机号码和三台有线电话都在频繁的联系之中,其中一个神州行号码正是给剑寒送情报的那个号码。有点儿奇怪,这是截获的主要的通信内容,看样子,剑寒的那个线人在毒贩之中的位置不低啊!”

    魏明忠接过情报。快地读了一遍,随手递给了文厅长,转向张剑寒,半闭着眼睛问道:“你小子不老实啊。这么重要的线人,真的没和你见过面?”

    张剑寒皱起黑亮地眉毛,如实回答:“三个月来我一次都没见过这个人。两个月前。我差点儿在兰宁市区逮住他,因为这人打我手机的时候,使用地报刊亭公用电话正好距离我吃快餐的小店六十多米,很可惜,我只看到他钻进出租车的背影,想追上去也晚了,记得这件事我已经以报告的形式向你汇报过了。”

    魏明忠小眼转了一圈,低声问道:“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那捣蛋弟弟手下的人?”

    “我也这样怀疑的,可是几次和他通话,他都一口否认了,还替我猜测,说估计是良心现的爱国华人。明知道这里面有鬼,我也拿他没办法,只能根据线报一步步查下来,终于弄清楚了我们这边的许多情况,其中包括本地的缉毒人员和边贸企业人员的嫌疑,我认为这也是几年来缉毒工作迟迟没有进展地原因之一。”

    张剑寒说到这里,长长地叹了口气:“魏头,这个线人的情报如此准确,我判断他一定是毒品走私集团中的头目之一,要是这次他也过境的话,我还真怕等会儿不小心让弟兄们干掉呢。”

    文厅长笑着说道:“担心什么?要是他就这点儿本事不知道全身而退,干掉就干掉了,没什么可惜地。万一他真的傻到自投罗网侥幸活下来,抓到之后他肯定会要求见你一面,到时候咱们再秘密处理还来得及,你不用想那么多了!”

    张剑寒拍拍脑门儿,自嘲地笑了起来,刚要向几位老大告辞离去,腰间的手机传来短信地震动提示。

    张剑寒迅拿出手机打开一看,棱角分明的俊脸瞬间现出凝重之色:

    “厅长、魏头,对手提前行动了,十分钟前离开了对面的越南普寨货场。一共三辆货车,上面装的全都是红木家具,十三公里路程加上他们的通关时间,我们只剩下二十分钟的准备时间了。”

    文厅长迅站起,终于大声出一直秘而不宣的严厉命令:

    “通知各小组注意,立刻出!通知各潜伏小组密切注意各条道路沿途动向,把这三辆货车全都放进来,让他们驶出凭祥五十公里之后,在二线关卡实施抓捕,行动开始之后,各条道路沿途所有车辆都必须暂时扣留,军车警车也不例外,若是遇到反抗,可以开枪警告,负隅顽抗者就地正法!”

    “是!”

    文厅长转向身边的刑警总队长章鸿飞:“小章,你立刻带领你的手下出,到那家新开张的夜总会去,把那两个局长和政委给我带到这里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是否头上长角了!”

    “明白!”

第五百一十八章 捷报频传

    上七点四十分,三辆满载着红木家具的东风牌大货车雨中徐徐开出越南一方的边贸检查站,进入双方共管的漆黑货场一路匀向北,驶过凭祥一侧的边境检查站时,第一辆车里的汽车司机只是略微减,递出三张单子,三辆车便毫无阻滞地加大了油门,开上了道,沿着城区东侧新建的宽阔道路向北疾驰。

    凭祥边贸检查站的两位工作人员左右看了一眼,见雨夜蒙蒙再无车辆往来,随即就关闭了自动闸门,钻进停靠在检查站门前的一辆桑塔纳小车,启动后一溜烟地拐进了左边的道路,驶向市区。

    距离边贸口岸七公里的收费站旁,一辆被喷涂成警车的皇冠3.静静停在幽暗的树荫下,年轻健壮的司机看到三辆货车逐一缴费通过了收费站,兴奋地对坐在副座上的精干中年人说道:“智哥,这批货全部安全地过去了!”

    “唔。”

    缉毒科长陈智军冷静地看了一眼匆匆掠过的三辆货车,拿出手机一面拨号,一面低声吩咐:

    “我们跟在这三俩车后面,看他们经过岔路口,我们再折返回去……老八,是我,你接到对面的客人了没有……丰源夜总会?知道了,等会儿我就到,替我多灌越南佬几杯……哈哈!”

    陈智军乘车不紧不慢地跟随四公里左右,看到三辆货车按计划分头驶向东面的边防公路东兴方向、向西进入开往靖西的三级公路和向北开往兰宁方向,满意地点了点头,再次提起手机,按下了一串号码:

    “明哥,一切都很顺利。一个小时后如果没什么事。就让客人们回去吧。”

    放下手机,陈智军催促车子掉头返回市区,司机不解地问道:“智哥,都快春节了,应该问题不大吧,而且从今天的情况来看,一切都很正常啊,为什么这批货还要分成两批走呢?”

    “我们这边我倒是不担心,只是担心合浦和廉江交界处的广东高桥检查站有麻烦。万一要是第一批货出事,那么整个检查站肯定会乱成一团。这样相对更为重要地第二批货就没有人注意了。这批货数量太大,非比寻常,我们不能不慎重对待啊。”

    说到这里,陈智军搓了搓干燥的脸部,叹了口气:“做这种事情,稍有不慎就要掉脑袋的,你还是学着点儿吧!你看看明哥,人家这么多年来从未失过手,等会儿他和宋市长吃完饭,就赶上兰宁给大老爷们拜年去。上百万的货就放在市长专车的尾箱里,谁敢把他怎么样?这才是真正的高手。你知道了吗?快开车吧,越南佬还等着我们一起庆功呢。”

    皇冠警车快地开往市区方向,陈智军透过车窗,看到沿途毫不显眼的几辆拉客的微型面包车,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些人都是边贸总公司老板黄国明的喽罗,同时也是整个边城势力最大的黑帮势力,这些看似人畜无害、正常行使地微型车、小货车,其实都是沿途放哨,给毒品运输的工具保驾护航的外围车辆,在整个边境五十公里范围内。至少有二十多辆这样的车子在沿途小心警戒着,因此陈智军才会这么放心。

    划破雨雾,皇冠车进入了凭祥城区,穿过霓虹闪烁的十字路口。不一会儿就停在了丰源夜总会的院子里。

    陈智军夹着个小包钻出车子,一位三十多岁,浓妆艳抹的女人立刻大步迎了上来。嗲声嗲气地靠上陈智军:

    “智哥,你怎么现在才来啊?八哥让我出来等你,等得我脚都酸了,呵呵……真不巧,我刚刚看到农局长和肖政委他们离开了,说是有贵客临门,要回局子里去接人,还交代我留下最大的包厢等客人过来呢!”

    陈智军微微皱了皱眉,停下脚步,低声问道:“他们没说是哪个领导下来吗?”

    “肖政委说是省厅的章总,我也不太认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老肖这个死鬼,表情轻松得很,边说还边乘机捏了我**一下,气死我了,哈哈!走吧,我领你上去。”老板娘说完,抱住长得颇有一股英气的陈智军地胳膊,一对丰硕的**紧紧地贴在他胳膊上。

    陈智军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劲,一把推开了身边地女人,转头四处看了看,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他想了想,刚要返回自己的警车,就看到一辆外表普普通通的白色微型面包车开到了自己的车尾停下。

    陈智军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好,刚拿出手机,还来不及拨号,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陈智军看清来人,不由大吃一惊,手一软,昂贵的手机“啪”的一声掉落到了地下:“张……张大,你怎么来了?”

    张剑寒面无表情地低声说道:“别企图做任何傻事,否则真的一点儿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你自己明白地……”

    陈智军的脸瞬间一片惨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司机和女老板被押进了面包车,看着自己的随身小包和腰间地佩枪被两个满脸杀气的同行拿走,整个人差点儿跌坐到了地上。

    张剑寒将陈智军推进皇冠警车的后座,两个手下已经钻进车头,动汽车。

    钻进后座地张剑寒,顺手关上车门,淡淡地说道:“等会儿你就会看到你的一帮伙计被押下来。我现在给你一个忠告:说些有价值的事情出来,争取立功,否则你就别开口了,当我什么也没说。要是等事情都办完,你再说也没人愿意听你的了。只要你有立功表现,看在上次你和我碰过三杯的份儿上,我保你不死。”

    在气势强横的张剑寒面前,多年来在本地不可一世的陈智军,终于彻底崩溃了。他清楚地知道,只要犯在张剑寒手里。没有一个人能熬得到最后,提起这个犯罪克星,不但黑道人物谈虎色变,避而远之,就连系统内的某些人也都心惊胆跳。

    陈智

    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被突然袭击,早已经是魂飞魄能抵御得了张剑寒那冷如冰霜地眼神?

    此时,突然传来的几声沉闷枪声,更加剧了陈智军心中的恐惧。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于是,感到满嘴苦、双耳如鸣的陈智军如实坦白了两辆运毒车的踪迹,并快说出黄国明与宋市长开上兰宁的车厢里藏毒的事实。

    “姓宋的知不知道这个情况?黄国明上去把货交给谁?”张剑寒突然厉声问道。

    陈智军猛然一抖,急忙回答:“估计宋市长不知道,毕竟他是堂堂的市长,不可能冒着丢脑袋的风险亲自出货,应该是被蒙在鼓里。黄国明地货,一般都是兰宁的华哥接下来的。”

    “哪个华哥?”

    张剑寒毫不停顿地质问,看到陈智军吞吞吐吐,眼神闪烁。张剑寒摇了摇头,叹口气道:“这又何必呢?你都跪下来了。还不愿拜下去?行百里路半九十,这话不用我多解释了吧?”

    —

    “……原本你们局的陈俊华……”

    “返回指挥部!”

    张剑寒吩咐前面的两名手下,掏出手机,飞地拨打电话。

    皇冠警车和微型面包车一前一后,缓缓开出院子,绕过了夜总会门前,魂飞魄散的陈智军透过车窗,看到这样一幅让他胆寒的情景:

    淅沥沥的雨幕在闪烁的霓虹中尤为凄冷,十余个被黑色头套蒙住头部的熟悉身影,被反铐住双手。每人身边都有两个全副武装地武警官兵押解,像小鸡似的被提拉上两辆没有顶棚地军用卡车严加看管,地上三张担架上躺着三个血肉模糊毫无生气的人,其中被子弹打碎脑袋的尸体。正是自己的助手加族弟老八。

    与此同时,数十公里的322道上,正上演着一幕幕激烈的逃匿与追捕、不时传出的清脆枪声打破了黑夜的宁静。二十多辆在数十公里道路上放哨警戒的车辆和七十多犯罪嫌疑人,不是束手就擒,就是疯狂驾车逃窜,有两辆微型面包车仓惶之中撞下路基和桥面,被赶来的军警救出来时已是六死三伤;四名罪恶累累自知无法活命地亡命徒在军警前堵后追的情况下,毅然弃车逃跑,并与紧急赶来的军警了生激烈的枪战。缉毒勇士们牢记上级指示精神,一个班地边防官兵左右包抄,猛攻两翼,十分钟不到就将四名悍匪全部击毙。

    在强大的武力威慑下,绝大多数犯罪嫌疑人放弃了抵抗,乖乖地束手就擒,截止晚上十一点,从凭祥辐射而出的三条道路八十公里路段被严密封闭,两百多辆各种车辆被羁押待查,一举抓获犯罪嫌疑人一百二十余人,其中越南籍毒贩三人,另有三百余人正在紧急甄别之中,三辆满载红木家具地货车和一辆运送毒品的伪装邮政车被成功拦截了下来,一举缴获毒品海洛因六十五公斤,缴获各种非法枪支七十一支,管制刀具不计其数,参加行动官兵和警察只付出三人扭伤脚踝、一人被流弹击穿腹部的微弱代价。

    凭祥市公安局长农普加、政委肖大海和副局长黄利得被章鸿飞小组带进城北军营的指挥部之后,不到一个小时所有警察奉命紧急集中到公安局大院,凭祥武警内卫支队突然接到上级命令,全体出动,协助惶惶不安的警察分头缉捕流氓恶势力犯罪团伙,整个城区顷刻间鸡飞狗跳,警笛响彻夜空。

    远在千里之外的广东湛江,广东刑警总队接到广西方面的消息,立刻展开了雷霆行动,在湛江两个豪华宾馆里一举抓获六名广东籍毒贩和四名香港籍毒贩,当场缴获手枪六支、现金三百万港币、豪华车辆三台,并在其中一辆丰田越野车里搜出冰毒二十五公斤,尚未并案侦查审讯,就已获得巨大的战绩。

    同时,防城港市、北海市公安局的数百名干警,成功地在高公路和国道上抓获站岗放哨的嫌疑车辆二十余辆,缴获各种手枪、散弹枪、猎枪四十余支,管制刀具一批,抓获犯罪嫌疑人七十余人,其中现七名通缉在逃人员。

    大毒枭黄国明和宋市长在兰宁高公路收费站被擒获,十二公斤双狮地球牌海洛因一两不少,两人迅被省厅刑侦总队和政治部分开押走,连夜突击审讯。

    大毒枭陈俊华在企图驾车逃匿之时,被迅赶来的警察击破轮胎撞上街道护栏被轻松擒获,通风报信者随即就被警方锁定。令人意外的是,一个小时之后,兰宁市公安局副局长兼政治部主任程宽,竟然在假日宾馆十二楼飞身跃出,跳楼自杀,而且竟然没有一人看到他是怎么跳楼的。

    次日上午,雨过天晴,冬日的太阳暖暖的挂在天上。

    惊慌了一夜的凭祥市民们,战战兢兢走出家门,立刻感受到了整个小城的巨大变化,数百名军容整齐的解放军官兵和武警官兵,扛着扫把、铁锨,打扫城区,清理卫生死角,连夜赶制出来的红色横幅挂满了街头:

    “拥军爱民鱼水情”、“严厉打击流氓犯罪恶势力团伙”、“稳定安宁是人民的心愿”、“全体公安干警向市民们预祝新春佳节快乐”

    ……

    看到这一情景,许多人都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随着好消息一个个传来,城区里响起了零星的鞭炮声,不一会儿,鞭炮声就变得此起彼伏,经久不息,无数人家提前将过年的鞭炮燃放一清。

第五百一十九章 温情

    送押解人犯的武警车队排成一条长龙依次驶出军营,松了口气。他知道这里抓获的罪犯中并没有自己的线人,可是出的短信一直没有回音,又让他心里牵挂不已。

    走进临时作为指挥部的会议室里,张剑寒看到刚刚打了个盹儿的魏明忠正在接电话。

    肥胖的脸因连续熬夜变得毫无血色,暗淡无光,浮肿的眼睑让魏明忠圆鼻头上的一对通红小眼睛显得更小了。

    魏明忠收起手机,接过张剑寒递来的湿毛巾,随意擦了把脸,觉得精神好了一些,这才抬头问道:“情况都弄清楚了吗?”

    “清楚了,家里的弟兄们已经做好突击审讯的准备,就等运送罪犯的车子到达了。”张剑寒说完,低声问道:“你这身子骨行不行啊?要不你睡一觉,明天赶回兰宁得了!”

    “没事,两个小时前刚吃了降压药,现在感觉好多了……对了,文厅长他们几个回来没有?”魏明忠抬起头问道。

    张剑寒摇了摇头:“估计他们几个领导还得在这里待上一天,现在整个凭祥群龙无,谣言纷纷,需要上面派人来稳定局势他们才能动身。厅长他刚给我来了个电话,让咱们先回兰宁去,有事情随时向他报告。”

    魏明忠缓缓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转向同样疲惫不堪、正揉着惺忪眼睛的副局长邓旭东吩咐道:“旭东,把这些活儿都留给他们干吧,和我一起走。”

    邓旭东笑着回答:“你们先走。下午你还要到市里开会,可千万别忘记了。这些新仪器很娇气贵重,不亲自看着我可不放心。我留下来一起收拾吧。”

    魏明忠过去拍了拍邓旭东的肩膀,没再说什么,就示意张剑寒一起离开。

    多年来的合作,让魏明忠和邓旭东配合得十分默契,他非常欣赏和感激自己的这位勤勤恳恳、立场分明的老伙计,也为自己有这样一位战友深感庆幸和满足。

    魏明忠还是和原来一样,喜欢坐上心腹爱将张剑寒地越野车,边走边聊。

    为了防止自己不知不觉中睡着,他干脆打开了车窗,让窗外的寒风吹得自己一阵激灵。才又缓缓关上,打了个哈欠,瓮声瓮气地叹道:“回去后咱们俩都别想歇着了,程宽跳楼的事情等着处理。这群毒贩审讯的口供,需要你汇总核查严格把关,最多允许你回家洗个澡吃顿饭,完了你必须赶回到局里来……唉!这年头都出些基巴怪事,每到关键时刻,都有人跳楼,快过年了也不让人清净清净。估计这下又要流言四起了……”

    “别想这么多了,看你。眼皮子都快打架了,稍微睡一会儿,等进了兰宁市区我叫醒你,还得两个多钟头呢,否则下午到市里开会,你又要打呼噜惹人笑话了。”

    张剑寒说完,就不再开口,认真地驾驶着车辆。他衷心地希望自己的顶头上司能抓紧时间多睡一会儿。随着年纪的增大,劳累过度的魏明忠体质不断下降,从他光秃秃的脑袋和鬓角急剧增多的白。就能看出他这两年多来的显著变化。

    魏明忠嘿嘿一笑,拍了拍脑门道:“老子开会打呼噜是干活累坏地,又不是他娘的晚上打麻将玩女人消耗的,谁敢笑话老子。非给他一巴掌不可!哈哈,行了,别瞪我了!我可睡了啊。到了可千万记得叫我……***,这老身板可真是一年不如一年喽……”

    临近中午,张剑寒和弟兄们的车队终于驶入了兰宁市公安局大门。

    在办公楼门前停下后,刚进入兰宁市区就已经醒过来的魏明忠向张剑寒低声交代了几句,便钻出车厢,抖擞精神大步走进大楼。

    张剑寒与刘维庆等人略作商议,再次钻进车里,想返回家中一趟。长时间的工作,让张剑寒根本就无瑕回去看看自己的老娘和义父一家人,因此心中颇感愧疚。

    “寒哥,祝贺你大破毒贩、凯旋而归!”容貌清秀漂亮,有着一双灿若晨星的大眼睛的沈丹出现在了车旁,她身材婀娜娇美,一身合体地警服,更是令她显得英姿飒爽,分外引人注目。此刻,她正一脸微笑地看着张剑寒,声音清脆动听,更透露出一丝淡淡的欣慰:“怎么回来了连办公室都不进,莫非是急着赶去拘留所?”

    张剑寒摇头微微一笑:“你们技术科不是也挺忙地吗?这次我们之所以能成功,你们的功劳也不小。”

    “不要给我说这些就像是外交辞令的话!”沈丹嘟着小嘴,颇为恼怒地瞪了张剑寒一眼,随即笑了笑说道:“中午我请你吃饭怎么样?你记得多久没陪过我了?”

    “下次吧,我得赶回家里去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长期出门在外,我都快长虱子了。”张剑寒说完,放下手刹挂挡缓行,向沈丹礼貌地点了点头,就算是打了个招呼。

    “等等!”

    沈丹追上汽车,飞快地打开副驾驶门,敏捷地钻了进去,坐在副座上顺手关上车门,大声说道:“反正也快下班了,我和你一起回去,我很久都没去看望伯母了。”

    张剑寒看了一眼仪表台上的电子钟,确实已经快到12点:微摇了摇头,开车前行,转出公安局大门,很快就融入了车流里――沈丹的反常举动让他微微吃了一惊,同时心里也感觉到丝丝的欣喜,他预感到长时间的分离,让彼此的关系似乎又进了一步。

    沈丹不瞒地看了张剑寒一眼,俏脸的小脸绷得紧紧的:“什么长虱子?尽想拿这些邋遢地玩意儿吓我,本小姐是吓大的,可不会上你的恶当……哎,你给我说说这次任务的情况吧,听先期返回来地挺激烈地。还生了大规模的枪战。”说到后来,她脸上隐隐有一丝担忧,又偷偷地看了下张剑寒身上。

    “千头万绪地,一时半会儿哪能说得清楚?过两天你不就明白了吗?”张剑寒突然想起程宽跳楼的事情,看了一眼气鼓鼓的沈丹,低声问道:“程主任跳楼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现场初步勘查的结果如何了?”

    沈丹白了张剑寒一眼,翘起白皙迷人的下巴大声回答:“千头万绪的,一时半会儿哪能

    楚?过两天你不就明白了吗?”

    张剑寒苦笑一下,他没想到沈丹居然拿自己的原话奉还,不由摇了摇头。想了想。他干脆不再追问了,转而专心开起车来。

    等到沈丹实在憋不住话,想要告诉张剑寒的时候,车子已经开到了专家小区。

    沈丹见状,连忙拉下上方地遮阳板,对着上面镶嵌的小镜子,仔细端详自己的容貌,顺手理了理秀,等张剑寒将车停在康济民家的小院前,她径自拉开车门走下车。迎上走出门口的张妈妈,温柔乖巧地问好。

    ―

    张妈妈高兴地拉着沈丹的手。和蔼地问候着,待看到自己高大的儿子上前来打招呼,十分心疼,儿子脸上的茂密胡茬和灰暗的脸,让张妈妈看了连连摇头:

    “还不快点儿进去洗把脸,知道你回来,我们炖了只鸡,还有你爱吃的红烧鲤鱼……来,丹丹,咱们先进去。你小芳姐和小静姐都在家,她们上午还提到你呢。”

    沈丹心里甜滋滋地。这是她第三次来到这里,与卢静和苏芳也很聊得来,对两个礼貌可爱、总有无数问题的小孩子打从心眼儿里喜欢。因此一进门与康妈妈问好之后,就一把抓住了正在玩积木地苏小宁,低声问道:“小东西。你妈妈呢?”

    三岁多的苏小宁大声回答:“在厨房。妈妈说今天要做很多好吃的……丹丹阿姨,我们全家明天就要出去旅游了,你和我伯伯一起去吗?”

    沈丹蹲下身子,惊讶地问道:“大过年的,你们上哪儿旅游去啊?是不是全家都一起去啊?”

    这时卢静走了过来,向沈丹点头问了声好,随即轻轻擦去苏小宁小脸蛋上的一抹尘土,笑着说道:“告诉丹丹阿姨,咱们这是去哪里。”

    苏小宁拉着卢静的手,嘟着可爱的小嘴,犹豫不决地说道:“奶奶说要保密的,这个……我不想当叛徒!”

    “乖,丹丹阿姨不是外人,不需要保密。”卢静笑着开导。

    “那……我就说了,我们要去看爸爸!”苏小宁说完,转身就跑掉了。

    沈丹和卢静哈哈大笑,看到苏芳端着满满一盘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两人随即笑着跑进厨房,一起帮忙。

    张妈妈满意地点了点头,一边摆上碗筷,一边和康妈妈低声私语――两老对沈丹这个送上门来的媳妇,显然非常满意。

    康济民捧着个大茶杯,漫步走下楼,与正好从浴室出来的张剑寒碰了个头。

    康济民笑着拍了拍张剑寒地肩膀,随后爷儿俩便并肩走到宽大的餐桌旁坐下。张剑寒低声将自己近来的工作简要地汇报了一遍,康济民听得连连点头,为自己义子的卓越表现深感骄傲,最后满意地笑道:“干得很不错!只是你得多注意一下身体,不妨在你感觉最累地时候站站桩,这对你武功的进境很有帮助。”

    “确实是这样的,我体会到了。”张剑寒低声回答:“爸,你这次去老,好好替我谢谢小弟,要不是他提供地准确情报,我可没这么容易取得这份成绩,要不是他的爱国心,我们根本就无法这么高效快地打击毒品犯罪,彻底捣毁了几个隐藏多年的贩毒集团。”

    康济民惊讶地问道:“有这事儿?前两天我才和他通过电话,怎么不见他提起啊?他哪里来的情报?”

    “爸,你先听我说,小弟一直不肯承认这件事是他帮忙的,但是我心里却清楚地知道,除了他根本就没别人能帮到我。因为这条毒品走私线的起点就在金三角地区,由于云南那边今年抓得很紧,毒贩就经老挝的上寮、越南的西北进入我们的凭祥、靖西和龙州一带,其中以凭祥为最,因为凭祥这段边境线非常容易潜渡和穿越,许多民间贸易口岸的管理很成问题,道路四通八达,距离广东也近很多,所以一直以来就是毒贩的主要运输线路。这是有史以来我们广西查获的最大一起毒品走私案,引起了上级部门的极大重视,估计明天部里就会来人了,这个成绩真的很了不起。”张剑寒低声解释道。

    康济民点了点头:“哈哈!这就有可能了,要是这样,我到了他那里得好好表扬他一下,你们两个一个管一头,相信这条毒品线路就会彻底被堵死,这是为国为民的大好事啊,我非常高兴!看来等会儿咱们爷儿俩得多喝两杯,好好庆祝一下,哈哈!”

    张剑寒摇了摇头:“对不起,爸,我可不能喝酒,吃完饭洗个澡,我就得立刻赶回局里去。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了,根本就忙不过来,很多人和我一样,都几天没合眼了。再一个,小弟之所以不承认,我估计是他考虑到了很多东西,特别是香港向氏兄弟那里不好交代,所以这种事情还是不提为好。毒贩的报复是相当可怕的,我们家里的人最好不要沾染上这件事情。我认为他考虑得很周到,另外一个意思,恐怕也是不想让我承他这份情。”

    “不错,你弟弟这一年来有点儿长进,做事沉稳了许多,让我放心不少,但相对而言,我最放心的还是你,除了你没娶媳妇让我们几个老家伙不满意之外,你的工作和生活,我们几乎无可挑剔,好好干吧!”

    康济民感到十分欣慰,看到水灵灵的沈丹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大碗鸡汤过来,满意地点点头,笑着道:“丫头,你也来坐下吧,几个菜不需要那么多人忙乎。我问问你啊,你爸爸的腰椎好了没有?”

    沈丹放下汤碗,恭敬地回答道:“好了,现在就像是没事了似的,还直嚷嚷要和我妈去打羽毛球呢!对了,我爸说过年找个时间,要和文伯伯、魏叔叔一起来你这里喝酒呢。”

    康济民哈哈大笑:“行啊!干脆连你们的喜酒一起办得了,哈哈!”

    沈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张剑寒,只见张剑寒幽深的眼里,微微蕴涵笑意。

第五百二十章 讨价还价

    挂军牌的中巴车,在两辆军队先导车和两辆地方牌照车的簇拥下,缓缓停在了装修一新的景洪假日酒店大堂正门外。

    冷锋快步钻出越野车,来到中巴车门前,看到苏小宁、卢小宁这对稚嫩的兄弟俩坚持自己下车不要人扶,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十几个身穿极富民族特色服装的漂亮服务员殷勤地接待客人搬运行礼,冷锋身边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美丽姑娘正是酒店的大堂经理纳欣。她开心地拉着小哥俩的手,先行走进了大堂,康济民一家也6续下车跟随进去。

    卢静和苏芳一边窃窃私语着,一边用欣赏的目光打量这个极富民族色彩的三星级宾馆大堂;康妈妈和张妈妈在纳欣的陪伴和介绍下,兴致盎然,心情愉快;只有康济民和一身便装的杨清泉仿佛对眼前的一切毫不在意,两人在服务员的引领下,悠然地并肩走向电梯。

    一家人走进顶层六楼的东面豪华套间,漂亮的族服务员已经在宽大豪华的客厅里准备好了顶级普洱茶。

    纳欣低声吩咐几名服务员离去并带上门,自己坐在古香古色的根状茶几旁给客人沏茶,精美的茶具在她圆润修长的指尖下井然有序,不一会而,浓郁清醇的茶香便溢满整个空间,正在沙上聊天的康济民和杨清泉也情不自禁地望了过来,看到纳欣娴熟的沏茶功夫,觉得赏心悦目。胃口大开。

    康妈妈和蔼地询问坐在侧面沙上地冷锋:“小冷,这漂亮闺女是你女朋友吧?”

    冷锋笑眯眯地回答:“伯母真厉害,我只和纳欣说了几句话就让你看出来,哈哈!纳欣是族人,老家在靠近老挝芒海的腊,我和她认识挺长时间了,买下这家宾馆之后就让她过来帮忙。她原来是景洪旅游学校的老师,沏茶的手艺不错,咱们都过去品尝一下吧。我给伯父和长端两杯过去。”

    杨清泉看到冷锋恭敬地端着木茶托送来两杯茶,和康济民一起接过精美的茶杯,示意冷锋也坐下。

    轻轻喝完一小口,杨清泉满意地点了点头。放下茶杯对冷锋问道:“我现整个楼层进进出出的都是内地人,而且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纪的,他们都是来这儿旅游的吧?”

    “报告长,五层到六层的四十多个客房中,全部住着我们这帮弟兄地家人,我父母也在其中,后天统一前往中老边境办理过境手续,那边的接待工作已经准备完毕。”冷锋老老实实地回答。

    杨清泉颇为惊讶:“这得多少人过去啊?”

    “三十八个家庭。一百零五人,我们在老挝芒海有家旅游公司,接这点儿人过去轻而易举。”冷锋笑着回答。

    杨清泉嘿嘿一笑:“老实告诉我。你们一年来弄了多少移民过去?”

    冷锋愣了一下,还是如实道来:“两万多一点,其中一万四千人已经取得了老挝国籍,这得益于老挝松散的人口管理政策和地广人稀的现实条件,都是利用上寮声势浩大地农业大开悄然无声地进行的。外面的人很少知道。”

    “你们的具体目标是什么?”

    杨清泉不动声色地看着冷锋,眼里隐隐露出几分欣赏。

    冷锋回答:“五年内移民三十万,这是经过严谨科学的论证得出的结果。如果再多的话,很可能就会与原住民的利益产生矛盾了。我们正在进行地农业开成绩不错,大部分项目都达到了计划要求,特别是对原住民实施的扶贫引导政策很成功,相信半年之后,上寮西部的三个省就会称为东南亚最大地种桑养蚕基地,我们在每个省都建起了丝厂,丝绸的印染纺织和其他纺织企业的建设已经纳入明年的展计划,力争用三年的时间把这三个省建设成为世界最大地桑蚕基地。”

    “你们干得很不错,虽然我们不能对你们的做法进行公开的评议,但是会在力所能及地方面支持你们。只不过你们不能操之过急,一切都要以稳妥完善的方法进行,切莫给人留下什么把柄。”杨清泉低声叮嘱。

    冷锋点了点头,过去拿来小瓷壶给两位前辈续茶。

    康济民笑道:“小冷,要是可以的话,明天我就不和大家一起四处游览了,我想到大龙边境去逛逛,看看你们的几个老大把对面经营成什么样子了。”

    冷锋心里微微吃了一惊,但是脸上谦逊的笑容依然如故:“没问题,只有几十公里路程,轻轻松松就一个来回。不过康总他们很久都没给我通电话了,估计年关将近,他们正在孟雷各县考察和慰问。说真的,他们每一个人都挺忙,如今那片土地百废待兴,谁都不敢怠慢。”

    杨清泉不满地哼了一声:“你小子少跟我来这一套!你们一个月来到处躲着我,卫星电话打完就关,无线电通信频繁更换频道和密码,还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点而鬼心思?我警告你,要是这次再联系不上,老子封了你这家酒店,你信不信?”

    冷锋耸耸肩,为难地笑道:“长,你老人家想必也知道,我和他们不是一路的,我只做我的生意,薪水也是由老挝公司的,和他们根本就不搭界,只有他们

    忙才会主动来电话,我要找他们却非常困难。”

    “老子可不管你这套,要是明天上午老子到边境关口见不到人,你小子以后就别干了,老子就以间谍罪没收你们在腊、景洪、昆明和成都的所有产业!”杨清泉毫不客气地出威胁。

    冷锋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没料到自己在昆明和成都的两个隐藏得很深地公司如此轻易地就被识破了,脑子紧张地思考片刻。只好退让:

    “这样吧,晚上我给琅勃拉邦总部打个电话,看他们有没有办法联系上,实在不行可别怪我啊!长你也知道,我就是个小人物,只协助他们进行边境贸易和项目招投标,其他事情我实在不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从来没去过他们的地盘,他们的基础建设我隐约知道一些。其他方面我真的不了解啊。”

    康济民看到冷锋受气的样子,哈哈一笑:“行了小冷,反正明天就我们两个老家伙自己去,只是到边境线那里随便看看。其他人都会和你们组织的团队一起四处参观旅游,不会太麻烦的。”

    冷锋点了点头,对杨清泉嘿嘿一笑,就跑去逗两个孩子,不一会儿借故去准备晚宴,拉着女朋友纳欣的手一同告辞离去。

    十分钟后,冷锋走进酒店二楼自己的宽大办公室里,关上门从随身小包里拿出手机。很快就和康宁取得了联系。

    金三角南面孟洋县城东北面地小山岗上,陈朴与众弟兄一起视察正在建设的军营,对这个隐蔽性和安全性都非常好的团级规模的军营感到非常满意。这时。陈朴看到康宁把手机交给侍卫长阿彪,大步向自己走了过来,当下指着山岗下地地形大声笑道:“这地方选得好,不但水源不成问题,还能将整个孟洋城尽收眼底。东西两个山岗略作修筑就是天然的屏障,几十亩宽的山谷和两边山腰都能建房,不但不占用城里可怜的土地。还能吸引城区向这边展,真的很不错!”

    康宁看了一会而,点了点头,随即招呼弟兄们过来,一起蹲下围成了一个小圈:“各位,刚才冷锋来电话说我那师叔飙了,非要在明天上午见到我们不可,大家商量一下怎么办吧。我的想法是由陈大哥和甘大哥过去就行了,我们继续沿着湄公河一路走下去,官兵们和地方百姓都挺辛苦的,这个时候我们得给他们鼓鼓劲。”

    关仲明大声笑了起来:“***,这一个多月来他一颗子弹都不给咱们,见了面恐怕还挨他臭骂一顿,老子可不去,哈哈!”

    “去去去,又没点名让你去,你急什么?就凭你那口才,也想搞外交?”梁山毫不客气地讽刺起来。

    众弟兄哈哈一笑,陈朴收起笑容点了点头:“那么就让我和少铭去吧,文胜也跟着,看看长这回有何具体地建议。咱们也都知道买装备这件事情一时半会儿急不来,好在阿刚他们‘华青社’有本事,用毒品换来一批老毛子的新装备,否则愁都愁死人了。少铭,你把明天到第四特区和林民贤见面的时间向后推迟一天,把咱们商量地那份要货清单好好整理一下,不管长答不答应咱们的要求,你尽管递给他就是了。”

    甘少铭点点头:“行啊!不过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当面提出来比较好,咱们几个月来的大规模练兵,子弹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我建议先让他们支援咱们一批弹药吧,这一点儿估计容易办到,老赵和老范的弹药库里可有不少存活啊。再一个就是尽量争取获得两千支六四式手枪,目前各县新成立的警察局配五四式不合适,不但笨重,杀伤力也太大,还是统一收回部队为好。还有就是云南光学仪器厂地高倍军用望远镜系列也要提出来,这事只要他睁只眼闭只眼,咱们就能弄回来。”

    “好,该提条件就大大方方地提出来,他不愿白送咱们掏钱就是了。”陈朴转向康宁问道:“你有什么具体的建议?”

    康宁想都不想,直接说道:“我那师叔眼睛很贼,所以我们得演出戏给他看——这样,明天你们把独立师特种大队的一个中队带过去,除了狙击步枪外,换上清一色地美式装备,远远站着就行了,不用靠得太近。我想他心里肯定也很着急,而且估计他还不好意思问。我之所以不去,是因为你们提出什么要求都没关系,要是我一去,他逼着我表态或者做出什么承诺,那就得不偿失了,咱们可不能失去独立性和自主展的原则。要是我父亲问起我在干嘛,你们就告诉他我走村窜寨去了,短时间内联系不上。”

    众人听了康宁的话,全都表示赞同,可是对康宁躲起来的牵强借口,却都觉得很有股子无赖的味道,不过却又想不到更好的搪塞理由,也只能如此了。

第五百二十一章 登高远望

    日和春天交汇的清晨,风和日丽。

    登上大龙一侧的边界山坡,居高临下四处眺望,满眼都是郁郁葱葱的一片绿意。西双版纳特有的热带丛林风景,让人感到清新舒畅,心神俱醉。边境线对面缅甸境内的数棵高达六十多米的大树和成片的板根密林,以及掩隐在绿树丛中的族民居和弯弯小河,在朝阳的映照下,是那么的安然幽静,令人神往。

    山坡下的简易公路上,两个排的全副武装军人进行完五公里越野训练,正列队唱着嘹亮的修改后的军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返回军营;地处半山腰的哨卡前,六名荷枪实弹的官兵正在温暖的阳光下庄严地换岗,要不是这六名军人身上没有佩戴任何的军衔、领章和帽徽等标志,绝大多数人一定会从他们一丝不芶的标准程序和良好军姿中,把他们当作国内军人的正常换岗。山下军营的南面和西面,数十名技术人员正在进行紧张忙碌地测量着什么,红白色的长标杆极为显眼。

    山坡顶上的一棵参天大树下,身穿便装的杨清泉将望远镜递给了同样是一身便装的秘书,转向站立在身后、一脸谨慎的赵立民,低声问道:“小赵,对面这个边防连,天天都是这么训练的?”

    “是!这帮家伙中一半以上是老兵,也很能吃苦,每天一个全副武装五公里越野,刮风下雨,从不间断。每周还进行一次实弹射击训练,比咱们这边的训练量都大。听说他们地工资也很高,士兵最低工资六百元人民币,在这低物价地区,轻轻松松就能养活一家人,当官的收入就更高了,从我们这边过去的专业士官,基本上都成了他们的军士长,每人每月的最低工资是四千元。高的七八千,搞得我手下的兵眼红得要命。”赵立民一边说,一边整理身上的夹克衫,好像挺不习惯身上穿着的这件老百姓地便装。

    一旁的军区装备部主任张庭建放下望远镜。笑着问道:“你们两个小子恐怕也动心了吧?”

    范志翔心有所感地回答:“是有点儿动心,那几个家伙允诺我们过去后当师长、政委……不过最让我动心的是对面这个连队严明的军纪和良好地作风,他们每天下午都会抽出一个排轮流帮助旁边寨子里的群众挑砖扛木头建房子,每个晚上都要展开两个小时的政治学习,听说现在已经学到了《毛选》第二卷。当地百姓对这些官兵非常好,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儿子一样,有点儿好吃的东西都抢着往军营里送。根据前几天我们的统计,对面这个四百余人的村子里。就有四十余名青壮年参军了,他们的家人十分自豪,这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我们军队地光荣传统。”

    杨清泉等五位高级将校。不约而同地收起了望远镜,大家心情复杂地看向赵立民和范志翔。杨清泉想了想,低声问道:“小赵,告诉我实话,如果让你率领一个连对他们起进攻。你有多大把握?”

    赵立民凝思了一会儿,最后苦笑着尴尬地回答:“没有一丁点儿把握,因为他们中间有不少人经过实战的锻炼。在作战经验上就远远地过了我们;再一个就是他们的装备配置比较合理,每个班都设有机枪手、狙击手和两具枪榴弹射器,火力丝毫不比我们差;最后是他们地教育方式非常独特,听说现在已经提出了‘为自由平等和民族生存而奋斗’的口号,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们接受这样的教育之后,就像是守着自己家财产的亡命之徒,这种军队非常让人头疼。”

    张庭建拿起望远镜又看了一会儿,随即转头疑惑地问道:“他们地装备这么整齐?”

    “是的,半个月前,下面这个连全部都更换了新武器,你看看半坡上那两个士兵和一个军官的配备,再看看坡下军营门口站岗地哨兵身上的装备,那可全都是新的苏制武器。他们还有个地方和我们不同的是:他们的执勤官兵都穿上实用的美军6战队战术背心,不像咱们的官兵,身上五花大绑的。”赵立民说完,摇摇头叹了口气。

    “报告!二点五公里外的军营前方停下来两辆美国悍马车、五辆国产猎豹越野车,三十余名武装人员正在向我们左下方的哨卡走来。”边防团作战参谋冲上山坡大声报告。

    几位将校和旁边的康济民一听,再次举起了望远镜,看到三十余名全副武装的军人正在大步向边境线这边走来,他们队形井然有序,装备精良,其中三位不戴头盔的汉子,明显是其中的头目——这三个人无论是体态和神采,都让人一眼就看出其中的不凡,他们和身边的二十八名官兵一样,都有股令人侧目的威武气势和隐隐的杀气。

    队伍在距离边界一公里的地方略微停顿,三个不戴头盔的汉子,解下了身上的武器装备,走上小坡,其余人马立即四散开来,展开了警戒。

    杨清泉点了点头,命令赵立民下去把三人领上山坡。这个时候,康济民和军方的将校们全都收起了望远镜,坐在士兵们临时搬上来的马扎上,静静地等候三人的到来。

    陈朴三人在赵立民的带领下,快离开关卡,爬上山坡,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大树下,面对坐成一排神色各异的将校,三人以军人特有的标准方式站成一排,同时举手敬了个庄严的军礼。

    陈朴大声说道:“缅甸孟雷五县军事委员会总参谋长陈朴、总装备部长甘少铭、政治委员涂文胜向各位前辈致敬!”

    陈朴的话音刚停,坐在最边上的四十师政委猛然站了起来,瞪起眼睛。指着涂文胜的鼻子大声骂道:

    “涂文胜,你这个狗日地,敢在老子面前抖起来了?好、好!你***有种!是不是老子当年没有破格提拔你,让你***怀恨在心,跑到这里做起土匪来了?还有你,***甘少铭,你这个孬兵,你他娘的当年竟敢放火烧民房!就这点儿基巴本事,今天也好意思人五人六地站在

    威风?”

    甘少铭听了涨红了脸。只是尴尬地微笑,不敢答话。涂文胜早就看到了自己当兵时的团政委,刚开始心里还怦怦直跳,随后听到这熟悉的骂声。反而放心多了。

    涂文胜堆起笑脸,举手打了个招呼,低声说道:“老政委好!没想到你老人家也来了,嘿嘿……早知道这样,我就该给你捎半斤百年茶树上的极品茶叶来,嘿嘿!你老人家坐啊,别生气嘛……”

    众人一看涂文胜嬉皮笑脸的滑稽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杨清泉示意三人在对面刚从山下搬上来地三个马扎上坐下。对表现依旧不卑不亢的陈朴微微点头:

    “不错嘛!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的,就你们三个人过来?能代表你们的整个集体吗?”

    “能!”陈朴地回答非常简练干脆。

    杨清泉脸带一丝微笑,低声说道:“咱们今天是乘兴而来。四处随便走走,算不上什么正式的见面,就当是朋友间随便聊聊。作为你们曾经的领导和长辈,我们现在都很关心你们的近况,想知道你们的确切想法和日后的打算。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就好好说上一说吧。”

    准备充分的陈朴一脸认真地回答:“我们地想法其实很简单,就是让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安居乐业。过上幸福的新生活。只是我们那边现在很乱,有些人可能会不喜欢这样,他们会为了自己地私心和利益,整天算计如何抢夺和削弱我们,因此我们不得不拿起武器,寻求自保。为此,我们制定了自己的展计划,力争在一年之内,取得与其他四个特区同样的生存条件和法律地位。我们知道这很困难,说不定会四面树敌,饱受打击,但是我们绝对不会轻易妥协。我们八千六百名官兵哪怕全部战死,也绝不后退一步!”

    杨清泉赞赏地点了点头,随口又问道:“最近一期的美国《时代》杂志,把第二特区领袖鲍有祥的照片登载在了封面上,向全世界通缉这个臭名昭著地金三角大毒枭,赏金是三百万美元。我们来的时候都在想,是不是未来你们这些人的照片,也会荣幸地出现在这本杂志上?”

    “最近一个月来,不少世界有名地报纸杂志都刊登了我们康总的照片,刊登我们辖下地区的禁毒成就,并盛赞我们康总的禁毒计划。联合国的相关机构和欧美的不少基金会,也都一致表示大力支持,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获得世界舆论的广泛认同和外界资金上的大力援助。

    我们的目的之一,就是通过艰苦不懈的努力,最终在我们的辖区内消灭毒品,我们也一直在这样做。自从我们控制孟雷五县地区到现在,我们都在大力缉毒,目标也很明确,就是不让一克毒品流入我们曾经生长、生活过的祖国,这一点儿相信各位前辈和对面的地方政府有目共睹。”

    陈朴的话里,包含了许多较为隐晦复杂的情绪,隐隐透露出的多重意思,更是令几位经验丰富阅历生活的老狐狸为之侧目。

    “对了,你们康总怎么没来?”张庭建不满地问道。

    甘少铭微微一笑,涎着脸道:“老部长,你也知道后勤这块事情是最烦人的,特别是春节临近,康总这两周来都在各地慰问官兵,向各民族的贫苦民众放粮油食品等基本生活物资,每天走村窜寨忙得是脚不点地,碰到生病的百姓他还要出手诊断救治,因此根本就没有时间赶过来,再加上事突然,我们一时半会儿的也无法联系上他,还请前辈们原谅。”

    在座的将校,有谁不知道大瑶山上的无线信号已经覆盖了边境这片方圆四百公里的地区?不过听到甘少铭客客气气的假话,也不想出口点破他,只有气不过的周政委瞪着涂文胜不依不饶:“你这个臭小子,居然把咱们那一套全都搬过去了,是不是感觉自己很得意啊?”

    涂文胜收起笑脸,挺直腰杆大声回答:“不!我不但不觉得得意,反而感觉自己的工作做得还很不够,我们的许多士兵不识字,我们的民族成分非常的复杂,我们当前面临的内外压力都很大,就连自身的安全也得不到保障,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如今,我们刚刚初步建立起了县、乡镇两级政府,刚完成乡镇和县城的土地丈量,还有大量的工作等待我们去做。刚建立起来的六所学校,目前只有几十名老师,两所综合性的医院,也只有三十多名受过专业教育的医生,护士的招收才刚刚着手,第一张报纸《民生报》也刚完成制版,等待印刷,无数的民众尚未提高觉悟,统一思想认识,因此我们深切地感到自己能力的不足和实力的虚弱,实在是来不得半点儿的满足和骄傲。”

    众人听了涂文胜的话,立即沉默了下来,气氛显得很压抑。

    杨清泉见情况不对,连忙笑着说了几句。随后,在他的巧妙引导下,涂文胜将自己集团奉行的方针政策和各项法律制度详细地一一说了出来。甘少铭则将自己军队遇到的实际情况和当前面临的困难如实道来,听得杨清泉等人连连感叹,神情显得颇为沉重。

    杨清泉接过甘少铭双手递来的购物清单,对他口头陈述的请求不置可否,只是分手前对陈朴等人笑了笑,就转身而去,留下一头雾水的三个人站在高坡上,望着前辈们远去的身影面面相觑,疑惑不已。

第五百二十二章 锦里藏针

    清泉一行乘车刚刚离开边境不到十分钟,赵立民的一就传进了他耳里:边防连的官兵与缅甸一方的边防军在边境线上生了矛盾,对方放言要是不接走被押解出境的二十一名人员,三个小时之后就将判处这二十一名不明身份的人三到十年的苦役。

    听到这个消息,杨清泉等一班将校大吃一惊。

    驻军参谋长骆淳少将更是气急败坏,满脸都是羞愧之色。尽管此刻尚未弄清楚被对方押解出境的人员的具体情况,但是他心里明白自己苦心派遣出去的人很有可能就在里面,不过让他微微感到有些惊讶的是,居然还多出了七人来。

    赵立民和范志翔接到命令,紧急赶到边境线处置争端。

    满肚子火气的两人原想见到陈朴等人立刻破口大骂,谁知抵达之后看到的情景,让两人哭笑不得。

    军事调查局副局长陶质在自己边境一侧临时摆出的一溜长木板桌前,逐一给默然无声坐在两旁的二十一人倒酒,等二十一个军用铝制饭盒全都斟上酒,腰间装配双枪的陶质给自己倒上大半饭盒的酒,举起饭盒大声说道:

    “各位,无论怎么说,我们都曾是同一个战壕里的兄弟,我理解你们此刻的心情,但是我不得不以这样令人难过的方式和你们告别。我不管你们属于哪个部门,也不管你们是谁的兵,我陶质自信对得起你们。我们上上下下地所有弟兄也对得起你们!希望大家离去之后,就别再回来了,否则大家见面时都很尴尬。长话短说吧,我敬各位一杯,看得起我,你们就大口地喝,看不起拉倒,没人会把你们怎么样。希望喝完这碗酒后,咱们之间的所有恩怨一笔勾销!来。我先喝为敬!”

    中等身材,体型健美的陶质提起饭盒,昂头就干,几乎半斤泸州老窖。让他一口气喝完,随后涨红着方脸,将饭盒往边上一抛,根本就不看边境线另一边的赵立民和范志翔一眼,领着自己的十二名全副武装的手下,大步走下山坡。

    二十一名心情复杂的汉子默默端起饭盒,喝下辛辣的高度酒,其中几人放下饭盒之后。竟然默默掉起了眼泪。

    两辆军用越野车和一辆军用卡车,将二十一名身穿迷彩服的汉子拉进了城中边防连地军营。

    详细的甄别之后,两位三十出头的汉子。被带进了连部会议室。

    当两人看到坐成半圈的十余名将校之后,惊愕地站在门里两步远地地方,好一会儿,才记起要敬礼。

    参谋长骆淳难过地看着自己的两个手下,低声吩咐:“靠近点儿。

    快坐下吧!邹光恒,你先来汇报!”

    “是!”

    长相英武、高鼻阔嘴的邹光恒站起来敬了个礼,随后缓缓坐下。详细汇报自己三个月来的经历:

    “我以退伍士官的身份进入了孟雷地区,正好赶上他们刚刚打败杨盛成部占领孟雷五县。通过一个先期进入他们部队的当年在新兵连时的老战友的介绍,我顺利地进入了他们地军队。让我想不到的是,一进去我们就需要填写两张非常详细的表格,其中除了籍贯、家庭成员、小学开始到进入他们军队时为止地详细经历之外,还要填写所在部队的番号和服役期间的简历。我凭着过硬的业务素质和剿匪期间的战功,升至了独立师第二团三营副营长地职务。没有三天,全军上下就起了‘双清双学运动’,‘双清’就是清理官兵出身成分和清理上下级的关系,‘双学’就是学政治和学军事,这一次每个官兵都必须填写一份更为详细的三页表格。十天前,全军再次开展官兵互帮互教活动,所有班长以上地干部,连续五天展开了整顿风纪运动,这一次又要填写一份两张纸的表格。三天后,包括我们这批人在内的三十七人被上级部门以各种理由集中在了一起,随即立刻被分开,接受军事调查局的审查。”

    邹光恒接过一个参谋递来的水,大口喝完接着说道:“我被请进军事调查局局长陶质的办公室,陶质此人是最早跟随陈朴的十七个人中的一个,原来为广州军区特种大队的狙击手,在官兵中威望很高。当时他的态度很好,好像对我的真实身份非常熟悉,他直截了当地对我说,此前已经秘密处死了四个政府军的奸细和十二个缅甸内外各势力的探子,剩下我们二十一人,将完好无损地送回去。因为我在这批人中间的职务最高,他希望我能做好其他人的思想工作,不要再故弄玄虚企图证明自己的清白。于是就这样,我被送到其他二十个人中间,今天上午被秘密押送到了边界。”

    杨清泉等人听完邹光恒的叙述,大为惊讶。他们显然对这种反复调查和全军开展的清查活动深感震惊,这种在革命战争年代屡试不爽的策略,竟然被康宁集团运用得如此熟练,不禁令将校们深深叹息起来。

    不过还好,派出去的人都完好无损地放了回来,并没有像对其他势力那样绝情,仅凭这一点儿,就让这群头头们偷偷地松了口气。

    在参谋长骆淳的命令下,另一位与邹光恒一起被请进来的李报告了自己的经历:

    “我是两个月前以专业技师身份混进去的,担任他们后勤部车辆修理所的专业军士。虽然他们对外并没有宣布军衔,但实际上我上个月刚刚获得晋升,目前军衔为少尉。在这里,我不想隐瞒自己的真实看法,他们是个团结互助,很有战斗力的集体,官兵们互帮互教,一律平等,包括团长在内的各级指挥员,都必须与士兵们吃一锅饭。他们地政治委员不但要做好部队的思想工作。还要求以身作则,就拿我所在的修理所来说,清一色的德国设备,非常的先进,用国产猎豹越野车改装的几种车辆,性能相当的优异。修理所的指导员本身就是出身于重庆一个倒闭的军用车辆厂地一位高级技师,这位少校军衔的指导员,业务水平相当的高,对人和善。没有一点儿架子,在他的领导下组成地六个课题攻关小组,取得了一

    出成就,得到前来视察的康总的极高评价。荣获了官兵的待遇通通都提高了一级。这次把我送回来,他们仍然把最后半个月的工资三千五百元钱给了我,没有讽刺我也没有打骂我,临行前我所在班组的九个弟兄被获准和我告别。

    哪一刻,他们都流泪了,我心里也很难受。说真的,在那里的那段时间。我真切地感受到了最真挚地同志间的友爱和饱满的工作热情,那里没有人浮于事,没有欺上瞒下。那里是一个真正地战斗集体,只要你有真本事,就能得到施展的机会,就能证明自己的价值。我这里说得都是我的真实感受,请长们原谅我的鲁莽!”

    骆淳听到这里。猛击桌面,勃然大怒道:“**你娘地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老子要送你上军事法庭!”

    高瘦的李站起来。一脸沉痛地低下了脑袋:

    “我对不起你参谋长,我对不起培养我的部队,但是我不想对不起自己地青春和良心。说实在的,我需要的是真正的军营生活,我不想无所事事过这辈子。这短短的两个月时间,我体会到了很多东西,回头我会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包括我所了解的对面的装备情况、军营分布、兵力配置以及所有我所认识的指挥员情况全都写出来,因为我现在还是我们这支光荣军队中的一员,我不后悔十一年来在我们这个光荣的部队里度过的每一天,只要还在部队一天,我就会努力一天,尽职尽责地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李和邹光恒离去之后,会议室里生了激烈的讨论。

    不久后,机要参谋进来报告,其他被一起遣送回来的七个人都是地方情报部门的人,这一结果,让一群将校哭笑不得,只能恨得牙痒痒的。

    短暂的商议过后,杨清泉赶往景洪的假日宾馆,一进房间,就对先行返回正在悠闲看报的师兄大雷霆:

    “大哥,你养了个好儿子啊!***,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威胁我?我看这小子是不想混了!”

    康济民摘下眼镜放下报纸,瞥了杨清泉一眼:“这是怎么了?上午你们不是还谈得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就像是吃了枪药似的?”

    “哼!你那宝贝儿子可能是觉得自己的羽毛已经丰满了!”杨清泉随即就将情况简要地告诉了康济民,最后十分生气地说道:“……这小子以为武器弹药是这么容易弄到的啊?刚开始就给我定下了一个月的限期,看到咱们没有答复,现在就来这么一手,***,莫非反了他?再不治治,恐怕他更加得意忘形了!”

    康济民一点儿也不生气,反倒摆摆手,笑了笑说道:“恐怕他也是在为获得支持,给你创造一点儿合适的条件吧?其实你心里也清楚,他这么做还是很讲情面的,你们的人不都好好地回来了吗?要真绝情,这些派出去参沙子的人失踪了你也没法去找人讲理!”

    “好个屁啊!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我这张脸往哪儿搁啊?我怎么说也是他师叔,居然一点儿面子也不给!我也知道这小子聪明,知道这小子锦里藏针,明里诉苦叫穷,暗中却向咱们示威,想和我们斗心眼儿,可没那么容易啊!他也不好好想想,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讲个循序渐进?要是真的把大家惹毛了,对他以后的展有什么好处?只要我们略施小计,就会让他进退失据,四面楚歌!”

    说到这里,杨清泉的一口气还是无法消退:“大哥你得好好思虑一番了,要是总这样惯着他,将来肯定会出大问题的!”

    康济民严肃地点了点头:“嗯,是要敲打他一下了,我这里也最担心他得意忘形啊!要不这样,你也和我去一趟琅勃拉邦如何?你们叔侄见了面,也好对个话沟通一番,老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杨清泉摆了摆手:“这时候我走不开啊!哪怕再有空,我这身份敏感,也不是那么好出去的,咱们军队里有严格的制度。唉……我真弄不明白,他对地方上关于经贸合作的判断那么准确,应对得那么漂亮,怎么在政治和军事上表现得这么幼稚?晃眼一看,就像个贪婪的孩子,这种糟糕的形象,你让谁放心支持他?摇摇摆摆的,毫无立场可言!”

    “老三,你说这话我可不同意,你想想看,他为了不让毒品进入咱们国内,做了多少实际的工作啊。同时,他也与方方面面都保持着友善的合作方式,就连缅甸地方政府也公开支持他,从这一点儿上来看,他做得已经很不错了,要是换了我,我觉得自己绝对做不到他那样好。至于为什么这么着急买军火,我估计也许是真的有更深层的原因,这次到琅勃拉邦,我要好好问问他,回来我立马告诉你。你也别生这么大的气了,都五六十岁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较劲儿,值得吗?”康济民笑着说道。

    杨清泉徒然地叹了口气:“唉,其实这些事情我也知道,只是我感觉这小子太任性了,不能任由他这么展下去,一个庞大的展计划,需要的是沉着与智慧,锋芒太露,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康济民赞同地点了点头:“这话在理!对了,今天小甘提出的弹药紧张问题,你答不答应他?”

    杨清泉无奈地回答:“这倒是个小事情!我们这边弹药库存太多,不少弹药都到了报废期,已经到了非调整不可的时候了,多给他一些也没关系,包括云南光学仪器厂的系列产品我们也都同意向外卖,毕竟这些厂子也要生存,缅北其他几个特区也是一直零星地购买,我要再不答应卖给他们,恐怕厂子的那些被他们勾引的人就要造我的反了。”

第五百二十三章 初显雏形万岗城

    本破烂不堪、只有三千多住民的万岗城,如今已经是一条十二公里长、十五米宽的宽大优质公路,沿着南垒河东岸,由北向南一路延伸。这条全长近百公里的南北主要公路,从万岗城老城区西面三公里处穿过,两条东西向的五公里大道,将老城区与南北主干线连接了起来,明明白白地勾勒出了新老城区日后的展雏形。

    让老城区居民感到新鲜和高兴的是,位于老城区和驻军所在的新城区之间,新建成了一座占地面积达五亩的大型交易市场,为他们无偿提供买卖的摊位。承租者一年内不需要交纳任何租金和税费,就可以在其中的分类区域内拥有一个做生意的铺面和摊位。

    随着大批建设工人的到来,以及新军营的竣工投入使用,接近两万人的日常需求,为老城区的居民提供了增加收入的众多机会,脑子活泛一点儿的人,已经知道前往中缅边境的孟勇寨的边贸点,购进各种物品回来贩卖,特别是各种食品副食品、建设材料和五金类产品十分的畅销,脑子稍为跟不上时代展的人,也能通过种植各种蔬菜一点儿小财;城区五分之一的家庭在县政府规划圈地过程中,得到了合理的补偿,成为富裕起来的批受益者,近千名男女青壮不是报名参军,就是被招收到政府下属的各个工厂中,接受一到三个月不等的就业前培训,为贫困的家庭减轻负担增加收入的同时,也给整个城区的展注入了强劲的活力。

    不过,有件事情让老城区居民一时间难以适应,而且心里也有点儿忐忑不安——三个月来,大多数家庭宁愿住在自己狭窄破旧、环境恶劣的房子里,也不愿搬到政府6续建起的住宅小区四层高的宽敞楼房中。新政府在做了大量疏导工作,多次派出工作人员进驻现场挨家挨户动员,但情况依旧毫无改观。最后,新政府居然出人意料地同意了居民们地要求,没有任何的强迫和威逼。原本这里的民众还担心与政府对抗没有好下场,但政府却调拨来了一个七百多人的云南建筑队,在破败的老城区民宅四周修建起一圈方方正正的十米宽水泥街道,再配以完善的城市排水系统,在两边人行道上栽下菩提树苗。并招收本地贫困居民中地六十五人组建成城市环境卫生公司,努力让居民们的生活环境得到改善。

    与此同时,一个属于政府公有的大型商场和两个工人住宅小区,在破败不堪的城市居民区四周拔地而起。这些坚固漂亮。极富地方特色地楼宇天天变高,逐渐成型,其中进度最快的三层高商场已经成功实现了封顶,商场顶部漂亮气派的五个尖形屋顶,正在镶嵌黄色的琉璃瓦。用光亮美观的中国瓷砖镶嵌地外墙,也在紧锣密鼓的装修之中。从七公里外地东山天然水库引来的自来水管道施工完毕,开始给城市进行供水,水龙头一拧开,白花花的水就自动流了出来。根本就不与本地百姓争抢可怜的几个古老水井。

    相比之下,这些原住民们倒是犹豫起来了。不少前往政府办理建房申请地居民得到的是这样一个答复:

    你们地宅基地和财产都得到了法律地保护。但是要建新房,却必须符合政府的建设规划要求。可以在政府公布地四种建筑图纸中任选一种进行修建,否则政府将不予以办理房产证,也不会供应所需的建筑材料,不提供自来水和卫生服务,不受理宅基地纠纷案件。

    这个答复,很快便以公告的形式张贴在了政府简陋的院墙外面,随同公告一同张贴的,是政府对城市环境卫生、疾病控制以及减少潜在纠纷的大量解释,引起了居民们巨大的反响。经过长达一个多月的反复讨论,居民们终于明白了政府的良苦用心,三百多户贫困家庭率先搬进了政府建起的小区楼房,住上远比自己破旧房子更宽敞明亮,生活也更为方便的房子,并领取到了完全属于自己的房产证明。这批先期搬进住宅小区的居民,接下来立刻得到了更为优厚的照顾,在各行业公有企业的招工中,这批家庭拥有了优先权,率先从贫困大军中挣脱开来。

    此事一出,固有的传统观念随之被打破,剩下住在原地的居民,眼睁睁地看着不少邻居的老房子一间间被拆除,住家周围也越来越荒凉,不得不向政府举起了白旗,先后到政府民政事务局下属的房产公司办理新宅入住登记手续,自觉等候新楼落成后搬进新居。

    中国农历大年三十的清晨,近十辆属于军队专用的迷彩色汽车,在万岗城小区旁边的宽阔街道上络绎停了下来,县政府所有的那辆黑色越野车,也赫然排列在其中。

    六名军官模样的人,在县长高启等县政府官员的陪同下,走向了慌张的居民中间,这六名军官就是康宁、陈朴、关仲明、梁山、涂文胜和石镇。

    这片地区的居民,几乎都认识自小在这里长大的石镇和现在县政府的最高领导高启,对其他五人则相对感到陌生。看到石镇脸上平和的神色,大家立即放心不少。

    石镇走到坐在陈旧院子里悠闲晒着太阳的老者面前,恭敬地点头问好:“罗叔,你老人家看起来气色不错嘛!今天康总和陈总等人来看望你老人家和街坊邻居,我给你们引见一下。”

    见礼完毕,康宁看到数百居民被身穿黑色制服的武装警察和自己的卫队隔离在了二十米之外,转身对阿彪低声叮嘱了几句。

    一分钟不到,上百名警察和卫队停止阻拦,让居民们自由行动。

    居民们见状,全都围拢了上来,都想看一看被坊间传得神乎其神的几个最高将领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康宁坐在老人身

    椅上,低声说道:“罗老前辈,晚辈公务繁忙,直到访你老人家,还请你多多原谅!”

    脸上长满老人斑的清瘦老头,感兴趣地盯着康宁。笑着说道:“岂敢!岂敢!老朽行将就木,哪里敢让将军枉驾下顾?若要赔罪,应该是老朽向各位将军赔罪才是。”

    康宁听了罗叔文绉绉的语言,哈哈一笑:“你老人家是不是还在为自己这个小院子的事情生气?怪我们打扰了你们正常的生活秩序?罗老前辈,有意见请直说,值此百废待兴的时候,我们的军队和政府都会有失误和不足地地方。迫切需要老前辈和所有民众的支持和监督。你老人家是万岗城的老人,数十年来转战千里,德高望重,可不能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置身事外啊!”

    老人看到身为最高领袖的康宁涵养如此之好。略感意外,微微沉吟了一下,朗声问道:“我看到了这三个月来新老城区生的巨大变化,万岗城的建设度真是令人惊叹啊,总地来说。我感到非常欣慰,至少现在家家户户都有了工作的机会。不用受穷挨饿了,对未来也有了更多的期望,这是好事啊!不过有一点儿老朽非常不解,你们如今实行之法律。是否延续了共党那一套?我到现在都看不太懂!”

    康宁对坐成一圈的陈朴等人哈哈一笑,最后对石镇笑着说道:“石大哥。这个问题还是由你来回答更合适一些。毕竟罗叔是亲眼看着你长大地,你说话比我管用。”

    —

    石镇冲着康宁点了点头。随即摇头一笑:“罗叔,你老人家一直独居在万岗城,几年来都没有到外面去走走了,听说你也不愿意搬到城北的军人大院里去住,自然就对我们如今奉行的政治和经济政策缺乏足够的了解。我们如今实行的政策,并不是此前哪一个政党曾经施行过地政策,而是立足本土,吸取各方面的成功经验,通过法律专家反复研讨才制定出来地适合我们自己的新政,虽然还不完善,但我们都在实践中检验这套法律,将来肯定会做出修改和补充。

    在展的初级阶段,我们只有利用政府的力量,来推动地方经济和各方面地健康有序展,否则任何一家都无法办成大事,这一点儿你应该深有体会,我们没有共产,也没有没收私有财产,你老人家从这次老城区改造上面应该看得到的,没有谁地财产受到损失嘛!连我父亲他们一批老人家都说这是亘古至今从未有过地杰出新政,街坊邻居也都意识到其中的好处,你老人家不觉得现在地生活比原来好多了吗?”

    老人点了点头说道:“这倒是……你们最得民心的是,没有强迫民众服从你们,废除了原先项目繁多的苛捐杂税,听说还建起了免费学校和医院,这些均是利国利民之策,大家都有目共睹,也十分感念。但是我有一个疑问:你们付出如此巨大,将来如何收回这笔投资?要是逐渐增加税赋,弄到最后民怨鼎沸,还不如让民众过得安稳一些,省得到时候反反复复、不堪其重啊!”

    县长高启耐心地解释道:“前辈,也许你对我们的未来没有足够的信心,估计像你这样想法的人也不在少数,这里我只能说请你老人家拭目以待。我现在就向你简单地介绍一下万岗今后的展计划:在农业方面,我们决定永久取消农业税,并在两年内无偿向所有民众提供农具和种子,从明年开始,对罂粟种植的交易加倍收税,农产品拿到市场上出售,才会征收百分之十的交易税,自给自足绝不征税,我们努力争取在未来五年内完成罂粟的替代种植计划,实现粮食的自给。在工业方面,我们万岗城北十五公里处的水电站已经完成勘测和设计工作,过完春节就要破土动工,今后万岗工业的展方向是轻工制造业,我们相信只要落实得好,我们孟雷五县将会成为整个缅甸的工业制造基地,因为我们先解决的就是整个缅甸至今为止都无法解决的电力和能源的供应问题,解决民众的吃饭、穿衣、医疗和教育问题,实实在在地做好每一件事,这样哪怕前期投入大了一点儿,我们都有决心完成既定的计划方针。我重申一点:除了工商业和流通服务业合理征税以外,绝不会额外增加民众的任何负担。如今我们万岗虽有数千民众,但根本就不能满足政府各项目的用工要求,只要肯出工出力,绝对不会有人饿肚子。不瞒你老人家说,我们政府还在研究养老金的问题呢,像你老人家这个年纪的人,很快就能领到政府每月给的最低生活保障金了。”

    周围的民众听到高启的话,显得十分的惊讶——这个活了一辈子想不到也不敢想的问题,如今居然从县长大人嘴里说出来,引的震动可想而知。

    老人也显得惊讶不已,尽管几十年来的颠沛流离和诸多磨难,让他依旧心存疑虑,但是高启、石镇等人的郑重承诺,还是让他看到了希望。

    等到康宁等人亲切慰问完毕,起身离开之后,被众人围在中间的老人家,抱着陈朴送来的两瓶“双沟大曲”,一时间摇头唏嘘不已,泪水在深凹的眼眶中直打转:

    家乡的佳酿,已经是五十多年没有见到了!

第五百二十四章 期待

    夜,万岗新城军区家属大院的将军楼里,郑怡正在给达香梳头。

    沐浴后的小女孩,身上有股子淡淡的花香,让郑怡对她怜爱不已。了解到小达香的身世之后,郑怡感到自己受到的那点儿磨难是那么的渺小,相对于小达香的已故生母,自己犹如生活在天堂里一般幸福。

    两岁多的郑小康,拉着姐姐的这问那,小达香高兴地一一回答。当说到自己在大瑶山上的家时,达香就显得兴奋不已,信誓旦旦地向弟弟保证,一定会带弟弟去自己家的院子里逗弄美丽的孔雀,到森林边上看活蹦乱跳的松鼠,还要到三溪河的浅滩去捉螃蟹,到水里去摸鱼。

    给小达香扎好辫子,郑怡靠坐在床头上,一边听着两个小家伙叽叽喳喳,一边回想吃完晚饭后返回大瑶山上去的阿珠、阿凤和艾美这三个一见难忘的情敌。

    这三个宛如秋菊冬兰、美丽各异的异国女人,让郑怡心中多少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

    阿珠的贤淑婉约、阿凤的清丽娇美、艾美的妩媚娇艳,都让郑怡心中连连感叹,特别是艾美身上表现出来的从容大度和敏锐机警,让此前早就有思想准备的郑怡佩服不已,如此美丽聪敏的女孩,不但具有欧洲人的婀娜艳丽,更有东方女性的细腻委婉,使得见多识广的郑怡也出无可挑剔的赞叹。

    沐浴后的康宁,身穿郑怡从成都特意带来的纯棉格子睡衣,一面用大浴巾擦拭湿漉漉的头,一面坐到郑怡身边,抱起扑进怀中的儿子,美美地亲了一下:“乖儿子,明天下午你就能见到爷爷和奶奶喽!高兴吗?”

    “爸爸,爷爷的胡子真的很长吗?”郑小康躺在康宁怀里,轻轻地抚摸老爸下巴的胡茬。

    奶声奶气地问道。

    “也不算很长,到这儿。”康宁用手在下巴与胸口间的地方笔划了一下。

    甩着漂亮小辫子地小达香也跑到康宁身前,拉着康宁的手好奇地问道:“阿爸,我到底有多少个弟弟啊?”

    康宁尴尬地看了一眼笑得幸灾乐祸的郑怡,一把将小达香抱上右腿坐好,轻轻地抚摸她嫩滑的小脸蛋道:

    “听着女儿,你有三个弟弟。大弟弟叫苏小宁,快四岁了;第二个弟弟叫卢小宁,三岁半;还有个小弟弟就是咱们的小康,两岁半。你得记住了!”

    “三个弟弟啊……那么我的大弟弟和二弟弟为什么不住在这里呢?爸爸不喜欢他们吗?”小达香斜着小脑袋,疑惑不解地问道。

    康宁瞪大了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随即他摇头自我解嘲地笑了笑,狠狠地亲了女儿一下,巧妙地转移了话题:“达香。这个问题很复杂,等你长大了就自然而然地明白了……对了。乖女儿,初次见面,你给弟弟们准备了什么礼物啊?”

    “嘻嘻,保密!爸爸。郑妈妈,我和弟弟玩拼图去了。”小达香说完。从康宁腿上滑了下来。拉着弟弟郑小康的手,姐弟俩兴奋地走向楼梯下地小屋子。里面正是郑小康的玩具世界。

    康宁叹了口气,轻轻搂着郑怡的丰腴肩膀,赞扬道:“你们的第一期报纸办得非常成功,我看了下你们递交上来地样品,无论是创刊词和新闻报导,都非常的精彩,印刷质量无可挑剔,彩**片无论是编辑、说明还是排版都很专业,可见你耗费了不少心血。涂文胜还提议说要给你请功呢!”

    郑怡嘴角上翘,自豪地笑了起来:“好在你事先通知我,我才从国内买来了一大堆办报纸的专业书籍来看。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挺容易的,但真要做起来就难了,好在都是电脑编辑和排版,我地电脑应用知识还算不错,和同事们反复商议和试制之后,就基本掌握了其中的诀窍。目前我还带着四个徒弟,其中那个叫越瑛地姑娘缅文不错,所有的缅文翻译全都是她负责的,人长得高挑秀气,听说她是石镇司令员的表妹,最近好像涂文胜部长和她好上了,哈哈!”

    “咦?真有这事儿?这倒是个好事情,我们这帮兄弟不少人都三十好几了,该娶个媳妇过日子才行,否则军心不稳啊。”康宁笑着连连点头。

    郑怡妩媚地瞥了康宁一眼,然后轻轻打了他地胸口一巴掌:“回头你让你的那些军官们注意点儿影响,每到周末,上百号人就像苍蝇似地围堵在医院门口,把那几十个正在接受护士培训地医院女兵给吓坏了。上周末我领人去采访哈尼族女兵,看到关大哥也去了,那副傻乎乎的样子,哪儿像个将军啊,我看倒像个流氓!”

    康宁摸着下巴,有些惊讶地问道:“不会吧?他们独立师里面,不是有个现成地女兵通信营吗?那些受训的各族女兵长得都挺漂亮的,我记得里面好像还有十几个云南来的女孩呢,难道他看不上眼?”

    “如果真有下手的机会,关大哥就不至于舍近求远了。”看见康宁疑惑的神情,郑怡笑着解释道:“那个女兵营归许望副师长管,他可是军中有名的坚持原则、不讲情面的人,同时他身为准将,军衔也够高,谁敢去他的地盘惹事情?女兵营的管理相当的严格,每个下午都和教导大队的男兵们一起接受艰苦的训练。同时,招兵的时候,就明文规定当兵的第一年禁止谈恋爱,违者可是要开除的。这些女兵都是爱面子的人,要是被赶回家去,哪儿还有脸见自己的族人啊?所以你们的军官谁也不敢到那去自讨没趣。”

    一个月来的四处忙碌,让郑怡过得十分充实,也非常清楚军队内部的许多事情,因此说起来头头是道。

    康宁释然地点了点头,想到报社的归属问题,便低声问道:“根据目前的情况和实际需要,政治部提出要将报社正式纳入军队编制,大部分人都赞成,我还没考虑清楚。你有什么看法没有?”

    郑怡离开康宁的怀抱,想了想后慎重回答:“这件事情报社里的人也在议论纷纷,大多数人都愿意转入军队,我个人对此倒

    意见,不过如此一来,报社附属的印刷厂该怎么处理共一百三十多人,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这倒没有什么大碍。要知道宣传这一块非常重要。更何况现在正在编辑的十年制学校教材、军队内部资料、政府的各种法律法规和农业科普书籍等等,都需要这个唯一地印刷厂印制,一百多人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负担,搞不好还需要进一步加强。这件事等春节过后再讨论吧。接下来这一周,我们不少弟兄都需要分批前往琅勃拉邦探望家人,很多弟兄是差不多十年见不到自己的父母了。

    咱们这里九栋将军小楼,目前就咱们一家和石镇大哥一家搬进来,不久后陈大哥的家眷也会从琅勃拉邦搬过来。春节后旁边这十二栋复式公寓楼就会分配完毕,中高级将校的家眷也都会6续入住。到时就热闹了。”

    说完,康宁再次把郑怡搂到怀里。

    郑怡微微蹙了蹙眉,颇为不安地问道:“小宁,我不知道见到爸妈之后会怎么样?我如今心里七上八下。挺害怕的。”

    康宁微微一笑,安慰道:“这事儿你根本就不用担心。只要他们一看到咱们的儿子。什么事情都没了。嘿嘿,到时候他们老两口喜欢还来不及呢。根本就想不到其他的事情!最多我老爸表面上对我吹胡子瞪眼睛,其实他心里美滋滋地。我敢保证,他一看到小康就会情不自禁地抱起来亲亲,毕竟是他的亲孙子,有什么比这更让他开怀的呢?哈哈!”

    “那么妈妈会怎么想呢?她会不会说我是水性杨花的女人,进而嫌弃我啊?”郑怡有些焦急地问道。

    康宁哈哈大笑,轻抚着郑怡地背:“你都替我生儿子了,她老人家还能怎么想?其实对这个她早就有免疫力了,每次和家里通电话,只听那亲热劲儿,就知道苏芳和静姐、还有她们那两个孩子都让她宠得不行,老妈绝不会对你有任何意见的,你就放一万个心吧!我现在倒是有些担心两老坚持要求把小康和小达香接到国内去,毕竟他们认为国内的教育和生活环境要好得多。”

    郑怡一听康宁这话,花容失色,猛然从康宁怀中坐了起来,紧紧抓住他的手臂,苦苦哀求道:

    “不!我决不让我的孩子离开我,绝对不行……小宁,你帮帮我好吗?别让爸妈带走我们地孩子,我不能让孩子离开我身边半步,否则我会很痛苦、无心工作的。”

    —

    康宁心疼地搂过惊慌失措地郑怡,正视着她俏丽的脸蛋:“别太多虑了,我父母都是通情达理的人,都非常的善良体贴,只要我们坚持不同意,两老绝不会勉强我们地,这你就放心吧!不过你可要事先做好心理准备,到时恐怕我妈会抱着咱们儿子哭哭啼啼的,要是你心一软答应把儿子送回国内去读书,以后想孩子了可别找我哭鼻子。”

    “不会地,其他地我可能会心软,但是事关儿子,我决不会让步。到了九月份,我们军区大院不是有幼儿园了吗?幼儿园就在我们旁边的院子里,又打算用从国内招来地老师,我很放心,我还想把小达香也一块儿接过来呢……你自己坐一下,我去试试明天穿的衣服,等会儿你要给我好好参谋一下。”

    说完,郑怡破泣为笑,亲昵地搂着康宁的脖子,亲了他一下转身上楼。

    康宁笑了笑,信步走进小达香和儿子所在的小房间,一**坐在光滑的瓷砖地板上,和一对儿女玩起了趣味拼图游戏。

    第二天上午,五辆越野车将康宁和郑怡一家四口,还有陈朴、梁山等十几个弟兄送到了孟雷城南面五公里的湄公河上游码头。

    小达香与陈朴、梁山等人非常熟悉了,一上船就要梁山抱她,还要陈朴讲故事。康宁回头看到阿彪眼里的激动之色,微微一笑,他知道此刻的弟兄们,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到阔别多年的父母面前。

    与此同时,三辆属于老挝芒海丰源旅行社的豪华大巴车缓缓开动,车上三十八个家庭的一百零五人满怀激动的心情,不住打量车窗外的景色,每个人都在急切地盼望快点儿到达琅勃拉邦,尽快见到自己的亲人。

    第一辆大巴车里,坐在前面位置上的苏芳和卢静正窃窃私语。

    苏芳看着旁边倚在张妈妈和康妈妈怀里兴奋交谈的一对儿子,强压住心中的激动,低声问道:“静姐,我突然感到好担心……”

    卢静拉住苏芳微微颤抖的小手,低声笑道:“担心什么啊?他能一口把你吃了?心疼还来不及呢!”

    “看你说什么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逗我!”说到这里,苏芳轻轻捏了一把卢静的腰,低下红扑扑的俏脸,悄声叹道:“四年半快五年了……静姐,宁哥变了吗?”

    “哟!你几乎每周都和他通电话,变不变你会不知道?”卢静打趣地笑道。

    苏芳的脸更红了:“哎呀……你故意气人!我是问宁哥的长相变了没有?”

    卢静收起笑容,轻声叹道:“变了,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能不变吗?不过一切都向好的变化,他变得更成熟、更稳健也更霸道了,只是一般人看不出来罢了,可我能深深地体会到……”

    “不对啊,宁哥一直都是文质彬彬、和和气气的,和我打电话时,我感觉他一点儿都没变,怎么会变霸道了呢?”苏芳疑惑地问道。

    卢静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想了想,她贴在苏芳玲珑柔嫩的耳朵上低语了几句。只见苏芳羞得细嫩白皙的脖子都红了,捂住烫的脸,靠在卢静肩膀上直摇头。

第五百二十五章 喜泪

    冷锋是个非常机敏周到的人,车子到达琅勃拉邦之后,他并没有让三辆大巴直接开进城堡,而是先行住进了提前预定好的白象宾馆。

    简单地用过自助餐,三个美丽的云南籍导游小姐便向大家宣布,请大家回房略作休息,下午两点半准时前往亚洲兄弟药业公司参观。

    大家听了导游小姐的安排,都感到有些不满,但是听了导游小姐和气的解释之后,细细一想也觉得这个建议不错:回房间好好洗一洗梳梳头,调节一下起伏急切的心态,换上一身干净得体的衣服,再去见自己的儿子或亲人可能会更好一些。

    其中十七个家庭在景洪的时候就已经从相关人员处获知,还需耐心等待两天才能和家人团员,因为他们的亲人还远在泰国或缅甸,不能及时赶回来见面。

    康济民赞赏地拍了拍冷锋的肩膀,谢绝了提前乘车前往城堡的建议。康济民的解释是自己和所有家庭的父母一样,不需要任何的特殊照顾,要去大家一起去。

    此刻的城堡里,却没有白象宾馆这么平静有序,包括康宁在内的二十一名弟兄,全都换上了整齐的西装,光洁照人的皮鞋,每个人都怀着激动的心情,等候家人的到来。

    这群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铁血汉子,此刻却是那样的惶恐和焦急,这一情景,让一旁的徐家伟夫妇感慨不已。两人清楚地预见到将要生的事情,心里庆幸好在冷锋这家伙安排得当、好在今天是大年初一,大多数员工都放假回家去了,不至于让事情传出去,引来一片惊诧。

    下午两点四十分,两辆豪华大巴车缓缓开上了连接城区和庞大工厂的兄弟大桥,在十余名衣着整齐、肃穆而立的保安人员的注目礼中。越过大桥。开进用无数鲜花装点的城堡大门。

    两辆大巴车尚未停稳,车上的人全都在车下地一排整齐队伍中找到了自己地亲人,焦急的呼唤声和喜极而泣的声音骤然响起。这一感人的一幕,让两位来自国内的驾驶员老兵也不由感动得热泪盈眶,拉起手刹熄火之后,已看不清眼前的情景。

    宽大的城堡院子里,哭声一片。

    身材高大伟岸地陈朴。“咚”的一声跪在了白苍苍的父母和满脸皱纹的哥嫂面前,磕头不起;阿彪的母亲抱着自己壮硕的儿子,连连深情地呼唤不已;梁山的父母一左一右扶起泣不成声的儿子,嚎啕大哭;陶质的父母和姐姐一家抱成一团,尽情流泪……

    康宁含着热泪,上前向父母请安,随后抱住老泪纵横地张妈妈低声安慰。

    张妈妈不停捶打康宁的肩膀,悲声责怪,接着捧着康宁地脸看个不停。最后不舍地将康宁拉到全身抖、默默流着眼泪的苏芳面前。

    康宁伸出双手,将窈窕美丽的苏芳紧紧抱进怀里。任由苏芳汹涌的泪水,湿透了自己的衣衫,最后将一旁同样热泪奔涌的卢静也一把拉进自己怀里,三人紧拥着,默默地相视流泪。

    苏芳轻轻离开康宁的怀抱,匆匆擦去泪水,抱起脚下吓哭的儿子,低声笑着说道:“儿子。你不是说一见面就要叫爸爸地吗?叫啊……”

    “爸爸……”苏小宁怯生生地叫道。

    康宁泪眼模糊,双手颤抖,接过孩子低声说道:“儿子,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妈妈……”

    苏芳听了康宁的话。再次痛哭起来,扑在康宁的肩头上泣不成声。

    康宁轻轻拍了拍苏芳抽搐的背。只感到自己双腿软,眼前一片模糊。他蹲下身子,亲了亲怀中地大儿子,转头静静看着忍着泪水将要哭泣地二儿子卢小宁。

    这时卢静也蹲下来,哽咽地对儿子说道:“儿子,快叫爸爸啊。”

    卢小宁的泪水在黑白分明地明亮双眼中打转,他张了张小嘴,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道:“妈妈说,我很小很小的时候,你已经见过我一次了,是吗?”

    康宁心中一痛,眼泪不由自主滚落脸庞,伸出手,轻轻把儿子带到自己跟前,对儿子重重地点了点头:

    “是的,那时候你很小,眼睛都不愿意睁开,像只可爱的小猫。”

    卢小宁令人意外地伸出小手,替康宁擦去脸上的泪珠,满脸童真地道:“爸爸不许哭!爷爷说男子汉大丈夫不应该哭的……哥,你也不许哭哦!”

    听了弟弟的话,苏小宁猛然擦去自己脸上的泪水,点头道:“那你也不许哭,妈妈也不许哭,静妈妈也不许哭……”

    康宁哈哈一笑:“好!不愧是我的儿子!咱们都不哭。来吧,儿子,我给你们俩介绍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

    康宁刚站起来转过身去,就看到卢静大步走向抱着孩子走上前来的郑怡。分别四年多的姐妹俩抱头痛哭,吓得郑怡怀里的孩子大声哭泣起来。

    康宁过去接过儿子,拉着同样吓得流眼泪的小达香来到父母面前:

    “爸、妈,义母,这是我收养的瑶族女儿小达香,爸,这是你的三孙子郑小康……儿子,你不是说要看爷爷的胡子有多长吗?”

    “我怕……”

    郑小康紧紧地搂着康宁的脖子,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怯生生地看着走到身边的康济民。

    康济民连声叹惜,怜爱地伸出双手:“来,爷爷抱抱!”

    “去吧,儿子,跟爷爷说说话吧。”

    康宁将郑小康交到了父亲手里,看到儿子好奇的打量他爷爷的胡子,迅即放下心来,他知道可爱乖巧的儿子很快就认下疼爱他的爷爷奶奶了。

    康妈妈抱起小达香,不住地问寒问暖,张妈妈也走到郑小康旁边,抚摸他白嫩俊秀的脸蛋儿,不住叹气:

    “可怜的孩子。一定也是受了不少苦的。大哥。你老康家地媳妇可不好当啊……来,乖孩子,让奶奶也抱你一下,啧啧……这几兄弟一个比一个长得俊,特别是这眼睛鼻子太像了……”

    康宁走到苏芳面前,再次将她紧紧拥在怀里:“苦了你了!小芳,你恨我吗……”

    苏芳狠狠咬了康宁肩头一口。哭泣道:“恨!宁哥,我们别再分开了好吗?我心好痛啊……”

    “好!我们不分开了……”

    二十分钟过去,整个场面才逐渐平静下来。

    冷锋适时出现在大家面前,招呼在场地所有人到会议室里坐坐,用些茶水。

    康宁松开怀里的苏芳,对走到身边的徐家伟夫人笑道:“嫂子,这是我大儿子的妈妈,叫苏芳……小芳,这是徐哥的夫人。你也叫嫂子吧。”

    徐家伟夫人看到苏芳哭得梨花带雨、双眼通红,不由气鼓鼓地瞪了康宁一眼。随即拉过苏芳的手,亲切问候。

    徐家伟刚刚与陈朴和梁山等人的父母见完一面,刚要和康宁打招呼,就看到康宁拉着一个一身白色风衣地美丽女子走到康济民夫妇身前,徐家伟晓有兴趣地漫步向前,静静观看。

    “爸、妈、义母,这是郑怡,是你们怀里的小康的母亲。如今在我们那边担任《民生报》的主编。一个月前,郑怡才带着孩子从成都到我那里的。”康宁面红耳赤,颇为羞愧地介绍起来。

    康济民点了点头,看到怀中的孙子要转到郑怡的怀里。连忙送了过去。

    康妈妈怜惜地扶着郑怡的胳膊。和声问候:“孩子,恐怕你也吃了不少苦吧?”

    郑怡鼻子一酸。珠泪夺眶而出,卢静大步上来,扶住郑怡摇晃的身子,拉着苏芳地手和两位妈妈一起领着孩子们一起进入会议室。

    康济民和徐家伟笑逐颜开亲切见面。两个人相互间虽然通过几次电话,但彼此还是第一次见面,此刻两人就像是老朋友似的,携着手并肩走进宽大地会议室,留下康宁一人在原地直叹气。康宁四处看了看,现众人都进入室内,只能沮丧地低头跟进。

    会议室宽大精致的圆桌旁,围坐着一个个团聚的家庭,绝大部分人都擦去了泪水,脸上露出了自内心的笑容,亲人之间不停低声交谈,和声问候。

    十几位由穆臻一手**的弟兄,身穿整齐的黑色西装,临时客串起了服务员的角色,为一个个久别重逢的家庭送上香茗,端上果盘。

    康宁在冷锋地示意下,坐在了徐家伟身边,用心打量在场的每一个人,不时向举目对视的人报以亲切的微笑。

    徐家伟和康济民低语了几句,站起来拍拍手,大声说道:

    “各位叔伯阿姨,兄弟姐妹,今天是个令人激动地幸福日子。说实话,我和我老婆都为今天地感人场面数次流泪,也为大家的团聚感到由衷地高兴!”

    徐家伟略作停顿,接着说道:

    “先介绍一下我自己吧,我叫徐家伟,出身在香港,祖籍浙江绍兴,现在是泰国国籍,承蒙弟兄们信得过,选我做大管家,如今我有幸成为了大家脚下这个大企业的总裁,替大家管理钱财和投资。其实在座的各位,包括我自己,大家都一样,都是响当当的中国人,如今我们经营的这个集团公司,这两年来在国内和东南亚闯下些名气,也给我们带来了一些较为实际的利益,因此我们的诸多家庭和亲人们才能有这个团聚的机会。多年来,我们这帮兄弟从非常艰难的处境中一步步走到现在,非常的不容易,特别是对亲人的思念和愧疚常存心底,这是非常折磨人的事情,好在大家今天终于能够久别重逢,我深感欣慰!以后就好了,大家想来就来,哪怕全家都搬到这里来都行,老挝琅勃拉邦和泰国清莱都有我们的企业和地盘,想住哪儿就住哪儿,不比再像原来那样苦苦盼望。说句狂妄点儿的话,因为现在我们有钱有势,不需要再仰仗谁的鼻息,要担心谁的脸色,我们这个团结的集体自己能为自己做主了。哈哈!我已经开了个头自我介绍,同是天涯沦落人嘛,弟兄们都别害羞,自我介绍一下,就当是向父老乡亲汇报几年来的工作吧。”

    众人听了徐家伟的话全都笑了,气氛随之变得轻松热烈起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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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境鬼医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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