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星火燎原
二月一日中午一点,孟雷城南宽广的军营里面,人山深山的古老瑶族、盘头和身上装饰着银饰的苗族、来自雨量充沛土地肥沃的平原坝区的族、建村设寨于半山之间的爱尼族、偏远山坳里以狩猎采摘为生的布朗族……各式各样的民族,第一次如此大规模地融为一体,彼此间见面都是善意的笑容和朴实的致礼。
孟雷辖下五县八个民族的六十多个大中型村寨,均已受邀到会,在一些身着民族服饰的原自卫队官兵的引导下,大家自觉地按照族群和地域,聚集在了军营的校场上,兴奋而新奇地打量着军营四周高高木杆上悬挂着的高音喇叭、飘扬的缅甸国旗和新政府军的火红色金麒麟军旗。
看着校场四周紧握钢枪,笔直站立却脸带笑容的新政府军官兵,穿梭在人群中嘘寒问暖的官方人员,绝大多数人心中的惊慌和戒备在一点点的消退。大胆婀娜的族姑娘,甚至还成群结队窃窃私语,讨论一路上看到的和眼前全副武装站立在操场四周的兵哥哥,哪一个更为英俊漂亮。
一声哨响后,独立团两个营七百名全副武装的官兵以连为单位,在各自指挥员的率领下,迈开整齐划一的步伐,威风凛凛地慢跑进入校场。
队列行进中,震天的口号声此起彼伏,在两万多民众惊讶的注视下,官兵们一路跑到高大宽阔的主席台前,很快分成两个整齐地方块队形站定。在副团长费春的统一指挥下,向两万多名乡亲庄严敬礼。
随后,在费春威严洪亮的“礼毕……向后转……稍息、立正……原地坐下!”的吼声中,纪律严明的军人忠实地执行着每一个命令。
校场中两万多各族民众,都自觉地闭上了嘴巴,全场鸦雀无声,不知该如何应付这种威严肃穆的大场面。
直到见多识广的一千多大瑶山民众率先热烈地鼓掌赞扬,其他各族人民才反应过来,掌声和欢呼声随即响成了一片。
校场南面的一个不起眼的民居二楼上。康宁、陈朴、关仲明、梁山、甘少铭和刘海澜等人面向主席台,坐成了一排,每个人都用望远镜观察前方人山人海地校场民众和主席台上的情况,对眼前壮观的场面。一时间感到既陌生而又熟悉,又有那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激动与亢奋。
关仲明戏虐地笑声响起:“***!石镇和涂文胜这帮家伙装模作样的还挺像回事,个个道貌岸然、人五人六的样子,特别是涂文胜这个家伙。肥头大耳地胳膊下还夹着个大卷宗,一看就知道是当官的……石镇这家伙真***不愧是国民党军队的后代,走路就像机器人一样……”
众人一听哄然大笑起来,仔细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
这时,石镇领着警备司令部地十二名主官整齐地走上主席台,立正后庄重地向台下两万多民众敬礼。台下两个方块的独立团七百名官兵早已整齐地站起来行礼致敬。
命令台下七百名官兵坐下后。神色庄重的石镇喊着短促地口令。主席台上地人员全体齐刷刷后转,整齐划一地举手向主席台后面两排各县各村各寨地代表和头人们敬礼。吓得这帮奇装异服的老家伙诚惶诚恐地站了起来,用各式各样地方式回礼,惹得楼上康宁的一班老兄弟东倒西歪笑成了一片。
康宁强忍住笑意,咳嗽了一声:“各位,别笑了,第一次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文胜和石镇老哥这三天来腿都快跑断了,差点儿把嘴皮磨破,才把各村各寨的元老、头人一个个接到孟雷来,又通过全力协商用心解释,才有了今天这个难得的场面,我感到效果非常好,至少比我想象的要好多了。”
大家听了康宁的话后,全都自觉地收起了笑容。陈朴斜了一眼身边的关仲明,扬了扬头:“仲明,你这嘴巴也太损了,再胡说八道,等会儿我命令你代表军队上去演讲,看你的表现能过文胜他们多少?”
“别别别!我这不是开玩笑吗?我宁愿去打仗,也不愿站到台上去讲话。我也搞不明白,和我的兵说话我一点儿都不怵,可是和这么一大片老乡说话就头疼,舌头老使不上劲。叫我上去,不是丢咱们军队的脸吗?”关仲明说完,马上闭上了嘴巴,正襟危坐,拿起望远镜仔细盯着主席台。
高音喇叭里清晰地传来警备司令部司令石镇口音浓郁的云南话:“各族父老乡亲们,今天,本人谨代表孟雷地区五县新成立的政府、政府警备司令部向大家宣布,新政府第一次全民代表大会隆重召开了!”
在台下两个营官兵阵阵掌声的带动下,两万多民众的掌声渐渐响了起来,很快就如潮水一般汇集展,最后响成了一片。
主席台上的涂文胜和南面小楼上的康宁见状,都微微松了口气,悬在心里的大石头这才落了地。
见到民众的情绪终于调动起来,群众工作的开展有了个良好的开端,陈朴满意地笑了起来,似自言自语地低声说道:“好!习惯就好,不错……”
受到万民掌声鼓舞的石镇摆了摆手,待掌声平息,这才大声继续说道:“父老乡亲们,下面我宣读新政府的公告,这份公告和我们所有人都息息相关,大家一定要注意听。这次大会之后,我们还要将这份公告的内容张贴到各个县城和各村各寨去……《孟雷地区五县人民政府公告》:第一条,孟雷地区五县的每一个人民,享有平等、自由的权力,每一个人民的合法私有财产受到政府法律的保护;第二条,每一个人民都享有人身自由、舆论自由。享有接受免费教育、医疗地权力……”
石镇宣读的《孟雷地区五县人民政府公告》,引了台下人们强烈的反响。数十年来,从来没有一个政府或者势力告诉过他们应该享受什么权力、应尽什么义务,更没有谁能如此清楚地对他们说——你
勤劳动换来的财产受到政府的保护,你们从今往后只政府即将建立的医院里看病不需要花钱,读书不需要花钱,如果有人欺压你,不管他是当兵的还是当官的。你都可以到各地县政府告状,不让你告状的人就触犯了政府地法律,会被严厉惩治;没有一个政府像如今台上这个政府一样,明明白白地告诉每一个人。每一户人家为解决温饱,养猪、养牛、养马、养羊、养鱼、种粮等等都不用缴税,每一户人家如果粮食不够吃没有油盐,可以向政府提出救济的要求。一经核实,立刻无偿救济……
石镇的话让台下两万余人一下子沸腾起来,无数人心里满怀着希望,当然如同每一个新生事物一样。疑惑和不信任者也大有人在。但是,接下来进行的公审大会,终于让所有民众看到了一个活生生地事实。看到了未来安定生活的希望。
警备司令部政委涂文胜主持了这次公审大会。
只听涂文胜一声令下。三十三名罪犯被威武的警备大队官兵押进场来。这三十三名被反绑双手的罪犯从密闭地营房里一出来。就看到成千上万身穿各族服装的父老乡亲,一下子腿都吓软了。想起军政府那毫不留情的杀戮手段,想起连日来没日没夜的审讯、拳打脚踢和无情威胁,三十三人哪里还敢喊冤和说半个不字?心想无论如何要挺过这一关,否则死都可能得不到全尸。
涂文胜严肃地站了起来,面对话筒,高声宣读台下这三十三名罪犯地犯罪经过,语言通俗易懂,极富煽动性,将所生的一切描述得清清楚楚,栩栩如生,特别是说到两个无辜的孟勇镇族村民一死一伤地惨景,涂文胜声情并茂,如同亲受,立刻唤起台下两万多民众压抑已久地悲伤和怨恨,低声地抽泣慢慢响起,愤怒的吼声一经喊出,就一浪高过一浪。
最后,涂文胜话音一转,满怀**地讲述起新政府勇敢正义地官兵如何地愤怒、如何临危不惧以少打多,以强烈的正义感和对人民深厚的感情,奋不顾身、勇往直前,一举将一百多名罪犯包围起来,并果断击毙十恶不赦的犯罪头子,一举抓获罪犯得以报仇伸冤,并再次义正词严地庄重承诺:我们的军队是人民的军队,为了人民的安宁与幸福,人民军队哪怕抛头颅洒热血,也永远无怨无悔、一往无前!
在台下民众如海潮般沸腾的掌声和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满头缠绕着纱布的受害者,在两位村妇的搀扶下蹒跚出场,艰难地坐在了话筒前面,一字一句地讲述起被害的经过。他朴实无华的语言和几度因悲伤而中断的痛哭场面,引起了民众的无限同情和愤怒。
台下坐在最前方的孟勇镇五百多名族乡亲听到悲惨之处,看到台上的族人声泪俱下、想起死去的亲人已命归黄泉,全都忍不住出悲凉的哭声,不一会儿,哭声越来越大,响成了一片,经久不绝。
哭泣声中,孟勇镇族青年朗伦大步地走上主席台,对着话筒,激动地挥舞着拳头说道:“这么多年来,我们总是受欺负,那些有钱有权的恶霸,可以随便抢走我们的财产、拉走我们的牛马、砍伐我们的祖山,他们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殴打我们,屠杀我们,我知道这是因为我们不够团结,我们的心没有连在一起,所以往往总是我们遭殃……那天新政府的军队来了,刚开始我们都很害怕,害怕他们又是杨盛成派来收税的豆腐兵,什么都不做还总是想着方儿地捞钱!但是,他们不一样,到来后不但没有欺负我们,他们中最大的长官还亲自动手为我阿叔紧急救治,听到我们蒙受的苦难,他们一句话没说,立刻就去和台下这帮强盗作战,抓住所有的凶手为我们报了仇。事后连我们寨子送上地饭菜都不吃一口就离开了,我阿爷说这样的军队他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让我参加这样的军队保护自己的族人不在受人欺负!现在我们寨子里所有人都相信新政府,相信新政府军队是我们的亲兄弟,更相信新政府能为我们做主!”
台下两万多朴实的人民群情激奋,掌声如雷,每一个人的脸都红彤彤的,心里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自己地好日子就要到来了。
见到群众的情绪高涨,警备区司令员石镇趁热打铁。再次站起来走到前台的话筒前,宣布对台下三十三名罪犯的判决:
“经过人民政府三天地审讯和取证,依照政府新法令判决如下:以杀人罪、抢劫罪、危害社会安全罪、偷渡越境罪四项罪名,判处朱连同等二十四名罪犯有期徒刑五年。判处主犯方乾等三名罪犯十年徒刑,判处主犯江小民、李飞等六名罪犯死刑,立即执行!执法队听令:将江小民等六名主犯押赴城西刑场,立即枪决!”
台下民众一听判决。欢声雷动,数百名愤怒的青年冲向被押解下去的罪犯,吓得费春立刻命令两个营士兵筑起了人墙,才堪堪挡住越来越多的愤怒群众。
押解服刑罪犯地官兵一看形势不对。飞快架起二十几个早已吓得全身瘫软如泥的罪犯拔腿就跑,冲进后面的军营再也不敢出来。
更多的群众跟在执法队身后,涌向了刑场。人群中不知谁大声喊了一句“新政府万岁!”。立刻得到情绪激动、扬眉吐气地人民强烈的共鸣。一时间“万岁”之声不绝于耳,连石镇也被喊了好几声万岁。让这位出身在异国他乡的**后代,感慨万千。
石镇转过身子,对身边地涂文胜低声感叹道:“民心所向啊!涂兄,我现在终于知道我家老爷子地部队,为什么会被共军赶到这荒山野岭来了!”
南面小楼上地康宁等人,也对眼前出现的景象连连惊叹,百感交集。关仲明服气地叹道:“我现在终于体会到,康总为什么在数月前就送我们每人一套《毛选》了,文胜真是好样地!我实在不如他啊,
开个群众大会就让他把所有人的情绪都调动起来了,我那两个营拼命拦着,那二十几个孙子非被撕票不可!”
康宁听到后“扑哧——”地笑出声来,随即指着关仲明哈哈大笑:“关大哥,你还真是实在啊!不过说是撕票一点儿也不为过,哈哈!对了,怎么还枪毙六个?”
陈朴笑着低声说道:“第一次开大会,第一次竖起咱们的金麒麟战旗,肯定要拿几个倒霉蛋来祭旗才行。文胜说那姓方的两个保镖原来就是在深圳收保护费的混混,其他四个打手也同样出身于广州和昆明的黑社会,听说那个叫江小民的还是广州火车站有名的黑帮头子,这六个家伙穷得很,手里一时间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交给咱们,所以干脆毙掉算了,还能树立一个典型。”
看到陈朴今天老是笑,梁山就知道今天老大的心情很爽,接着补充道:“这个姓方的老板和李飞两个包工头有的是钱,这几年来他们几个游走在广西和西南各地的深山老林,碰到好项目就合伙,连中老边境的大山都去砍伐过,胆子就这样越养越大。姓方的答应让他弟弟和老婆的家族一起运两个亿的钢材和水泥过来,李飞两个包工头愿意用二百辆东风四吨货车和三百辆猎豹越野车来抵十年徒刑,我们算了算,差不多八千万多了,还挺划算的!文胜建议总部拿出两千万来,把孟勇镇好好地修一修,道路啊军营啊什么的一次都整好,让其他各县的群众看看咱们的慷慨与仁义。我觉得文胜的这个建议非常好,我支持!”
“我同意!”康宁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立刻答应下来。
陈朴向康宁问道:“我和仲明几个商量了一下,下午就贴出招兵告示。看现在群众踊跃的样子,我估计到时候招个五百人没问题。我建议把这新招收的五百人放到独立团里面去,另外把整训好的一个营拨给石镇。他现在手里才六百人,作为一个警备司令部来说兵力也实在太少了,一千人左右估计才够使。随着后勤部运输与油料仓库、武器与弹药仓库、服装与粮食仓库等战备储运部门的建立,以后警备司令部的内保任务相当繁重,人少了可不行啊。”
康宁不解地问道:“才五百人啊?招兵数量是否少了一些?按照百分之五的估计,十二万人口起码可以招六千人,就算减半也能招三千,在目前条件下,我们拥兵五千根本就不算多,至少需要两个独立团的作战兵力,才能保证我们的政权安全,其他的后勤部队至少要一千官兵,五个县的五个边境镇子,除了负责出入境检查和维护交通、治安的警备大队,至少还需要一个随时能上战场的6军加强连才放心。我们现在比政府军高一倍的官兵待遇完全不成问题,一年的军饷也就一个多亿,连阿刚的‘华青社’都能轻轻松松负担起来,诸位大哥是否太保守了?”
梁山犹豫地回答道:“我们都担心兵员的素质成问题,所以只能精益求精,不敢多招。要是放开招,我们这么好的待遇,再加上现在良好的群众基础,闭上眼也能招进三五千人进来。”
康宁摇了摇头:“不!大家的思路还是没有放开,我们不可能总是从国内的老兵中招人。我们应该这么想:在国内不招则已,要招就要招最优秀的!而在这里,我们要迅与当地人民融和在一起,要想得到人民的支持,就必须将人民的儿子招进军队,否则怎么能让当地各族人民相信,我们是他们的子弟兵?大家不要忘了当年红军是怎么星火燎原的?只要我们严格训练,严格要求,我相信当地各民族的小伙子绝不比其他势力的差,而且少数民族的小伙子自尊心强,非常能吃苦,趁今天这个公审大会难得的鼓动效果,我们更应该放开手脚,大胆招兵,三个月后大家就明白其中的重要性了!”
“还是你想的周到啊!现在我们是应该大胆招,多多益善!要保证部队的战斗力,我们大可以新兵训练三个月后再进行严格的挑选,不够格的就放到后勤部队去,同时我们还要成立一支工程兵部队,很多军事战备建筑,需要我们军队内部自己解决!”陈朴终于下定了决心。
众人很快就形成了共识,统一了思想,下午,一张张招兵告示出现在孟雷城大街小巷的显眼位置。
让大家意想不到的是,当天晚饭前军营的招兵处就挤满了踊跃报名当兵的各族青年,略一统计竟达**千人,几个偏远寨子的头人和青年还向招兵处的军官恳求,要求将招兵期限延长十天,以便通知寨子里的年轻人赶来报名。
不少大胆的族姑娘和爱尼族姑娘还结伴来问,为什么北边的军队都招收女兵,这里却没有女兵的位置?
看到这样的情景,陈朴和一班兄弟都感慨不已,就连石镇、顾耀祖等新加入的军官们也连声说“万万没想到”。
康宁见此情形,干脆再次集中所有的中高级军官一起开了个讨论会,让大家都说说自己内心的感受,交流一下各自的得失。许多人都清楚地感受到,今天的公审大会,不单止公审那些所谓的罪犯,同时也是长期以来各种工作的检讨和总结,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对每一个人思想的公审。
五十余名中高级军官的倾心交流,让大家的认识越来越清晰,眼界也越来越开阔,对人民军队的认识真正地上了一个台阶。
康宁在最后总结中的一句话让大家永远难忘:我们与真正的人民军队相比还存在很大的差距,要时刻牢记居安思危这个真理啊!
第四百六十七章 模范营
二天上午,即将返回琅勃拉邦的康宁和陈朴,召集关山、甘少铭、刘海澜、涂文胜和石镇六人,一起开了个小范围内的会议,明确了两人离开后的职权范围。
会议决定:大瑶山总部的工作暂时交由刘海澜全面负责,其他五人将组成孟雷五县军政事务领导小组,全面主导对辖下区域所有军政事务和民政事务的管理处置。
大家都清楚地知道康宁和陈朴在这个关键时候返回琅勃拉邦大本营,肯定会在近期内拿出重要的决策来,为将来的展起到前瞻性的指导作用,因此全都主动担负起更多的责任来,让两人宽心前往。
脱去戎装,换上一身便服的陈朴,和康宁一起来到了孟洋县城,肖先河已经亲率两辆特权牌照的豪华越野车在此等候了。
随后,三人就在教导大队大队长许望、新任二营长翁边、副营长拔贡和特种分队长孙毅的陪同下,对住有五千多居民的孟洋县城进行了巡察。看到当地居民的生活,并没有因为换了政权而被打乱,康宁和陈朴点了点头,都对许望、翁边等人的工作深感满意。
走到一条街区的中心位置,陈朴看到五六个身穿迷彩服,头戴瑶苗族包巾的战士正在一排破旧的房顶上钉条,下面几个身着民族服饰的男人正热火朝天地往上递木板,就知道这是战士们在替老百姓修补房子。
陈朴拍了拍许望的肩膀,满意地道:“干得不错。咱们军队地老传统又回来了。”
许望不好意思地解释:“这都是翁边和拔贡的功劳。刚开始的时候,连我都没想起来,他们俩和几个连排长看到许多老百姓的屋顶破得不像样子,便主动联系百姓过来帮忙,还用自己的薪水买来条板和铁钉。这件事让全城的百姓反响很大,从原来的畏惧到现在对我们的官兵有笑脸了,如今只要看到我们巡逻的官兵都会停下脚步,百姓们都会从自己家里端出茶水和瓜果出来,我相信只要这样持之以恒地做下去。要不了半个月,局面会比现在更好。”
陈朴满意地看向了一边,笑着招呼道:“翁边、拔贡。”
“到!”
两人笔直地站在陈朴面前,听候他地下一步指示。
“稍息。”陈朴摆了摆手。笑着问道:“你们是怎么想到这么做的?谈谈你们的真实想法吧。”
翁边和拔贡相视一笑,拔贡在翁边的示意下上前半步,敬了个礼道:“报告总参谋长,我们原先听你给我们讲过中国那支在艰难地条件下跋涉二万五千里。英勇顽强、奋斗不息的伟大长征队伍,大家都牢牢地把它记在了心里。我们现在也时常给营里的弟兄们讲,我们都认为他们才是真正的人民军队,不管对哪个民族他们都像对自己地族人一样亲。他们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再一个……再一个就是,在我们大瑶山上,屋子旧点儿破点儿没关系。但是屋顶必须要时常修整。否则一下大雨屋内就会变成水塘。这里的破房子很多穹顶都破了。我们官兵都看不下去,全都愿意利用空闲时间出来帮忙。就像在寨子里帮助任何一个乡亲一样。”
听了拔贡的话,陈朴感叹不已。说起来,这还是半年前他与康宁一起刚进大瑶山时为打行路地疲劳,同时也为了拉近彼此的关系而随意讲的故事。
说实话,陈朴除了讲讲红军长征、解放战争和自卫还击战地故事之外,别地故事就是想讲也讲不出来,没想到那几天为了增进感情、打时间地讲述,竟然换来了今天这样可喜的结果,怎么能不让陈朴感慨万千?
再就是瑶苗两族官兵身上地淳朴和友善,让陈朴感动之余,浮想联翩,有这样淳朴勤劳,一心为民的民族战士,才是自己军队的最大财富啊!
一旁的许望低声汇报:“我打算把二营的成功经验带回到教导大队去,再总结一下作战以来的各种先进事例,修订在一起作为常设的政治教育课程,让所有进教导大队学习的官兵带到各基层部队去。”
“很好!我支持!”
陈朴说完,与身边的康宁略作商量,转向翁边和拔贡大声说道:“我要给你们记功!你们民族自卫队不但以最低的伤亡占领了孟洋县城,而且还能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迅得到人民的支持并站稳了脚跟,这是很了不起的成绩!鉴于你们全营如今一半左右的官兵都是大瑶山下来的老兵,可以说是我们军队中最早建立的队伍之一,因此我以军事委员会的名义宣布:独立团边防二营可以拥有自己的战旗,并授予全军‘模范营’的称号!你们的战功和先进事迹,将向大瑶山、孟雷五县所有的军民通报,军事委员会稍后将对成绩突出的个人进行表彰!”
翁边和拔贡一听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激动地相互拥抱在了一起。别的他们倒不稀罕,但拥有自己的战旗、而且还是全军第一个拥有战旗的战斗集体,将成为瑶苗两族官兵一生的骄傲!
拔贡急急忙忙向陈朴和康宁告别,带上自己的通信兵跑向军营,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一特大喜讯告知自己的每一位弟兄。
康宁和陈朴相视一笑,向身边满脸都是灿烂笑容的翁边问道:“翁边,军委只要求你的战旗上面要绣上‘模范营’三个字,用什么图案和颜色,随便你们自己选。”
越来越成熟的翁边压住心中的激动,昂回答:“我们是大将军的队伍,当然要用大将军的红色。我打算用山鹰做我们的标志。大哥,你记得我们大瑶山上地山鹰吗?飞得那么高。那么远,就像在云彩中一样,山鹰捕食就像闪电一样的快,我们也要像山鹰那样!”
康宁对陈朴微微一笑,转向翁边严肃地说道:“我们同意你的请求!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许望他们几个这两天就要回到孟雷去主持工作了,他将担任正在组建的独立师副师长,还要兼任教导团团长,不能总带着你们。翁边。你要好好带领你的二营,把根深深扎在孟洋地区
的战略位置非常重要,是我们孟雷五县的屏障。你啊!三个月后,新来的政委将会给你带来一个迫击炮连队加入你们二营序列,到时候孙毅的特种分队也要从孟洋撤离,这三个月里。你得加把劲。”
翁边听完康宁地话,显得既激动又难过。他激动的是自己能独自担负这么重要的任务,又能得到一个威力巨大的迫击炮连,队伍地战斗力越来越强了;难过的是所有瑶苗族官兵都非常尊重和敬佩的老许和几个朝夕相处的教官要离开他们这个战斗集体。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倒是翁边身旁地孙毅非常理解他的心情,拍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你就放心吧。五天内你和拔贡挑选一个连的弟兄出来。我们分队帮你训练三个月。以后作为你地尖刀连使用,各排各班也选出一批枪法好的战士出来。让我们的两个狙击小组带一带,三个月后迫击炮连再一加入,保证你们‘模范营’地战斗力成倍增加,说不定展下去,还能成为一个主力团呢!”
看到麾下各部队之间地良好关系,康宁和陈朴感到十分欣慰,以致于乘车离开孟洋前往大其力地路上,两人还在不停地总结和分析。
坐在越野车副驾驶位上的肖先河,对后座上两位老大敬佩不已。尽管一直以来,他地全副精力都放在商业和基金会那一块,但是整个集体的展壮大,他都能清楚地看到。
从当初的康宁陈朴几个人走进大瑶山,到如今兵强马壮割据一方,只有短短的半年多时间。
这半年来,无论是哪一个方面,整个集团都生了巨大变化,他肖先河也由徐子良的助手、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一跃而成为独立掌管整个缅甸基金会经济财政大权的老大,五千万美元的流动资金毫无猜忌地交到他手上,这让银行职员出身的肖先河感慨万千。
看到后座上两位老大的交谈告一段落,肖先河连忙把自己近来的工作向两位老大做汇报:
“我们基金会与阿刚的‘华青社’已经完全分割开来,资产的剥离工作也在日前顺利完成。医药这一块是基金会传统的经营行业,将继续予以保留,目前的制药厂、运输公司和医院这三个投资项目已接近尾声,估计三个月后全部进入赢利期。其他行业均以资产买卖转让的方式交给了‘华青社’。上个月阿刚一举吞并了大其力的六家珠宝店,向大其力市政府注册了‘大其力华青珠宝商行’,成功地与第二特区丁英的大其力分部结盟。一直躲在暗处的第二特区大其力分部,一次性投入五千万缅币的翡翠、玉石与阿刚合股经营,占有‘大其力华青珠宝商行’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两方面都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康宁高兴地赞道:“这是个非常不错的成绩!丁英部拥有整个缅甸最好的宝石矿场,我们则拥有丁英没有的市场。这么一结合,不单止大其力,我们还能在泰北的美塞、清莱甚至清迈的珠宝市场占据一席之地,也为今后我们在中缅边境的商贸旅游展计划打下了牢实的基础,还能率先和第二特区建立起某种经济方面的联系。这个举措很好,对我们的事业贡献也很大!肖大哥,这主意恐怕是王梓颜想出来的吧?阿刚可没有这么好的经济头脑啊。”
“没错!正是梓颜。”
肖先河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梓颜不愧是徐总的高徒啊!无论什么变化都被他算计得死死的,这次我们两边分家,全靠梓颜一手操办,‘华青社’在他的经营下,如今已经成为美塞和大其力两地政府极为重视的商业社团。梓颜吞并大其力六大珠宝店的计策实在高明,美塞的泰国社团本来就是以玉石珠宝经营为主业的,如今梓颜联合丁英的侄子丁延年,两家一起成立‘大其力华青珠宝商行’,从货源上基本控制了几个泰国帮会的展和生存,相信不久之后,这些泰国帮会大部分都会主动要求与‘华青社’结盟,否则货源没了,打又打不赢,不结盟的话就只有散伙这一条路可走了,梓颜这一招真是大手笔啊,我现在想起来都还回味无穷!”
下午三点,康宁和陈朴在阿彪的七人卫队陪伴下,坐车穿越泰缅边界大桥,来到了美塞。此时,樊刚和王梓颜已经恭候在了桥头,四辆豪华越野车在泰国边防官兵羡慕的注视下,沿着幽静宽敞、绿树成荫的河堤路,缓缓开向别墅区“华青社”大本营。
车子进入“华青社”大院,刚刚在主别墅楼前停下,康宁和陈朴就迫不及地地推开车门走下车,与樊刚、王梓颜两人一起走上了二楼。
阿彪带领的卫队,立刻封锁了豪华别墅内外的楼梯口和主要通道,让阿刚的众多手下一时傻了眼。
尽管大家心里有意见,但是看清楚布置这一切的是阿彪之后,谁也不敢再多吭一声。
经过一番商议后,晚上九点,康宁和陈朴在阿刚和王梓颜恭敬的陪伴下,走出别墅,登车赶往了清莱。在清莱过夜,同时与徐子良汇合后,在第二天一起前往老挝西北的琅勃拉邦。
王梓颜望着两辆越野车拐出大院消失不见,对身边的樊刚悠悠叹道:
“我一直以为自己的计划很完美,没想到经康总和陈总一提醒,竟然现了那么多漏洞,看来正像我师傅告诫的那样,还需放平心气磨练个十年八年才能独当一面啊!”
樊刚哈哈一笑:“行了!没听他们两个是怎么赞你的吗?我在一旁听得都快眼红了,哈哈……”
第四百六十八章 香港之行
勃拉邦新城、亚洲兄弟药业公司城堡区的会议室里,子良正与康宁谈笑,陈朴与穆臻低头私语,只有徐家伟独坐一旁,脸上满是深思的神情。
看到康宁和陈朴身上浓郁的军旅气息,徐家伟不由大为感慨,深深感觉到自己几个与康宁、陈朴和穆臻之间泾渭分明的区别,也体会到战争让人生的巨大改变。
“现在开始吧!”
徐家伟在水晶烟灰缸上掐灭烟头,扫视了大家一眼,接着说道:“让大家赶回来商议,不止是我个人的意见,也是形势展的需要。事到如今,我们需要应时而变,阿宁和阿陈成功占据了缅甸大瑶山东面和南面的大片地盘,比起缅北第四特区林民贤的领地还要大一倍有余,这样一来,我们的总体计划就到了必须总结和修改的时候。子良,你先说说你负责的那部分的情况。”
徐子良规规矩矩地坐直身子,详细地汇报道:“由于有琅勃拉邦大本营的全力支持,我们作为兄弟药业公司东南亚总经销商,截至十月底,实现利润三亿一千五百万美元,泰国(亚洲)兄弟基金会总资产已达到五亿四千万美元,在曼谷、新加坡、吉隆坡、马尼拉、金边、西贡、台北都建立了分公司,其中在新加坡、吉隆坡和曼谷这三个地方拥有自己的办公大楼和其他产业,经营的范围也从单纯的药品代理和进出口贸易,扩展到医疗器械、制药设备、制药原料和房地产等多种行业。清莱地房地产公司和建工集团。通过建设我们的清莱住宅区和办公大厦项目,已经获得了相应的经验和声誉,下一步就是对清迈房地产公司的项目进行评估。考虑到曼谷和新加坡激烈的房地产竞争现状,我们将马来西亚吉隆坡等地作为房地产行业的下一个展目标。预计,明年的利润总额将达到六点五亿美元,其中,药品经销所占的利润部分将由如今的百分之七十八,下降到百分之六十五左右。”
大家对徐子良地工作感到非常满意,一个多小时的讨论过后。全体同意徐子良的两个展计划:
同意徐子良的新加坡子公司以一亿三千万美元地价格,收购新加坡南洋医疗仪器设备公司,并且与德国西门子医疗系统集团med合产和组装数字化多功能x线检查系统、核磁共振检测系统、声波检查系统等四大系列产品;同意徐子良的吉隆坡子公司以六千万美元的价格。收购马来西亚北部丁加奴州的北山德门橡胶园。建议徐子良地新加坡子公司,升级为独立性质的集团公司,鼓励集团公司中的高级主管和技术人员入籍新加坡,并以新公司的名义。在日本地东京、韩国的汉城设立分公司,东京、汉城两个分公司将以药品、医疗器械经营为主。
接下来,徐家伟又用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汇报了琅勃拉邦大本营一年来地工作进展:
药业公司如今已经展成为拥有十六个系列、一百八十二种药品生产地大型制药企业。先后增设了会晒制药厂、农黑制药厂、琅南塔制药厂,这三个由提炼厂升级为制药厂地新企业,目前正在紧急扩建之中。其他四个提炼厂以就近的原则并入以上三个厂。包括友谊医院在内。制药公司地总资产达到了六亿三千万美元。
在老挝国家政府的再三“建议下”。徐家伟名下的几个老挝西北公司,不得不进行合并和重组。变成了如下四大公司:
一、老挝上寮基础建设工程集团公司,该公司百分之四十股份归老交通部所有;二、老挝上寮矿业集团公司,该公司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归老挝矿产资源部所有;三、老挝上寮运输集团公司,该公司百分之五十六点八的股份归上寮地区七个省市政府所有;四、老挝上寮农林集团公司。
四大集团公司中,只有农林集团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公司为徐家伟完全独资所拥有,其他三个集团,都成为了连接老挝政府的桥梁和纽带。
虽然说平白无故地拿出一部分股份出来,但徐家伟在这三个公司中的资产总额依旧高达三亿六千万美元,而且实际上徐家伟并没有吃亏,多轮的讨价还价之后,徐家伟获得了农林畜牧产品的生产、加工和贸易进出口权利,他名下独资的上寮农林集团公司还特许获得与农业、林业、畜牧水产业息息相关的造纸工业、饲料加工业、化肥制造业、印染纺织业以及进出口贸易的生产经营权,享受五年期的相关原材料减免税优惠政策。并且在整个上寮地区未来的矿产勘测和开中,徐家伟将继续拥有优先开采权和经营权。
截至本年度十一月底,徐家伟在上寮农林集团公司上的投资已经达到两亿八千万美元,除了五大农业示范区顺利展外,其他两个制糖企业、五个林场及其木材加工厂、一个大型胶合板厂、十六个渔业畜牧养殖基地、三个复合肥料厂和一个大型饲料厂,都将竣工或在紧张的建设施工和安装阶段;位于与中国、缅甸接壤的琅南塔造纸厂、乌多姆塞省的班纳欣造纸厂、位于琅勃拉邦北部县城孟松的罐头食品加工厂,全都完成建厂选址和建设勘测,明年六月即可竣工投产。
如今,徐家伟的下一个目标是:与老挝交通部联合成立湄公河船运公司。
徐家父子的经营业绩,让弟兄们钦佩不已,一时间赞声不绝于耳。还没等弟兄们多赞上两句,点完支烟的徐家伟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静下来后大声说道:
“弟兄们,别看咱们现在家大业大。好像拽得不得了,但只要看看人家李嘉诚那么多钱还那么低调,大家就不好意思说自己有钱。其实,我两父子手上所有的钱加起来,咱们如今也就十八亿美元左右地身家,今后在整个上寮的投入还要加大,半年来中国过来的移民只有九千多人,琅勃拉邦制药公司的三期工程很快就会上马,加上子良将要展开的两笔大型收购行动。咱们手上的钱就不多了!因此,我建议还是让阿东分
拿一千万美金到香港买一层写字楼,注册一家体面的让阿东单干,以便充分地理顺我们在国内的所有事务,并且以香港公司的名义,展开对国内地各种经济贸易和投资行动。我个人认为,香港公司的成立已经是刻不容缓了!”
大家听徐家伟这么一说,都惊讶地望向了正笑着看着大家的范淮东。
范淮东点了点头,解释道:“琅勃拉邦这边如今已经是兵强马壮。公司自己培养的和从国内招聘来地管理人员经过近两年的锻炼,已经能够很好地胜任自己的工作。如今子良那边有自己的一套人马,生意做得是风生水起。蒸蒸日上。老这边也全面走上了快展地轨道。唯独我们与国内的联系却迟迟没有进展。现在除了与康老爷子所在的南方制药集团来往紧密之外,其他的渠道包括药品销售和项目投资这些关系到我们集团展地网络。都没有得到进一步的巩固和拓展。东南亚的整个市场毕竟还是有限啊,全世界最大地市场还是我们国内,再加上国内如今经济日新月异地飞跃,因此我和徐哥商量之后一致认为,再不抓紧我们就会被远远地抛在后面了。”
康宁听了略一思索,立刻就明白了徐家伟和范淮东做出地这个决定非常英明,因此第一个举手赞成:
“我同意这个建议!我不但同意,而且还建议把琅勃拉邦药业公司的中国区总代理全权交给阿东,我们只需要保留与南方制药集团地制药原料贸易与技术上的交往,同时我们还尽可能地以原材料供应这一优势,要求南方制药集团把新推出来的治疗高血压的特效药、以及三种心脑血管疾病特效注射液的港澳地区代理权,授予阿东新成立的公司。这样一来,我们的香港公司就可以轻易地立住足,进而开拓出更多的业务。同时以此为契机,正式进军国内的市场,取得在金融投资领域的主动权!”
见康宁对集团展思路如此清晰,而且还给予了范淮东更多的资本,徐家伟和范淮东本人不由大喜过望。
范淮东站了起来,热烈地拥抱了一下康宁,感激地说道:“阿宁,我没想到你眼光如此高远!昨天我和徐哥还在商量怎么才能做通你的工作,让你家老爷子帮忙把南方制药的那些新特药的港澳代理权给我们,现在好了,我终于放心了……各位老大,我范淮东在这里向你们承诺,如果能得到琅勃拉邦大本营和国内南方制药集团药品的代理权,到明年年底,我给大家赚五个亿的美元回来。如果我做不到,各位老大就拿我的股份来顶数!”
陈朴笑着道:“阿东,只要努力了就行,犯不着拿你名下的股份来打赌,哥几个可从来没有谁怀疑你的信用和能力。”
“不不!阿陈你恐怕还不知道,以目前药品销售的增长度来看,单是我们出口到国内的十余种药品,扣除徐哥大本营的利润之后,我一年至少就能赚它三亿美元!”
范淮东说到这里,坐下喝了口水,然后继续激动地说道:“原来我们出口到国内的药品,百分之八十被中间商把持着,这个人具体是谁我就不具体说了,反正大家知道此人以前能量通天、很牛逼就是了。就拿我们卖给他的‘胃舒’这个特效药来举例,他从我们手上拿的进价是两美元一瓶,相当于人民币十六元多一点,交完关税加上流通环节的费用,不到十九元人民币,那个变态佬竟然以六十八元人民币一瓶批出去,到了老百姓手里,就变成一百一十八元一瓶了,你想想这里面有多黑?由于我们的药质量好,还供不应求。那些商人天天都待在那家伙面前等货!想想看,连‘胃舒’这种治病救人的药都这样,就更不要说咱们如今享誉世界地春药‘力源’胶囊了!比起‘伟哥’来,我们这种纯天然制剂的药效果不仅要比之更好,而且还不伤身体,在国内的口碑可不是一般的好啊!十天前,这黑心的家伙被中纪委抓起来了,估计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趁此机会。我正好把这个重要的代理权收回来,徐哥趁机提高百分之五十的出厂价,我再通过巧妙的操作,在国内每个省都选一家实力雄厚的经销商。你们说说看,咱们六大类三十多个品种地拳头产品,将会增加多大的销量和利润?要是国内那几种世界最先进的特效药的港澳代理权到了我手上,里面地利润更为可观了。总而言之。做下去你就明白了,我保证的五亿美元利润还是相对保守的,搞不好韩国和日本的那些孙子都会跑来求我!”
陈朴和穆臻两个人彻底傻了,谁也没想到这药品销售里面。竟然会有这么多地猫腻。待彻底弄明白过来之后,只能对兴奋的范淮东连连叹气。
徐家伟笑眯眯地问道:“阿宁、阿陈,虽然我们如今除了老挝大本营和清莱总部尚保持着密切联系之外。其他的诸如缅甸兄弟基金会、‘华青社’和你们金三角各个部分间都互不相往来。但到底咱们是一个密不可分的集团。不要因为过于慎重而让某一部分生困难无法运转下去。就拿你们如今地现状来说吧,好不容易打下个一穷二白的根据地。得花上一大笔钱才能把局势稳定下来啊!说吧,我们要做点儿什么?”
听到徐家伟关切的话语,康宁、陈朴和穆臻相互看了一眼,都笑了起来。
三人商量片刻,最后由陈朴来解释:“此前我们已经商量好了,这里和清莱都是咱们弟兄地命根子,越干净越好!我们不再需要琅勃拉邦大本营和清莱总部地一分钱援助,从今往后,你们这两个地区绝不要与我们以及‘华青社’有任何让外人怀疑地来往,更不要生经济和政治上的纠葛。徐哥,你就放开胆子展开你地庞大计划,该收买谁就收买谁,该移民多少你自己拿主意,不是重大的决策性会议,我们最好都别见面,有事你就交给穆臻处理。如果他手下一百多精英和冷锋的近百人马还摆不平的话,我们就派大部队下山帮你,哈哈!
徐家伟和范淮东只隐约知道康宁他们让徐子良帮忙洗钱,那笔相当于十六亿人民币的巨款,如今已经换成了美元,6续打进徐家伟个人的瑞士银行账户,也知道范淮东代买的两套制毒设备,早已运抵了金三角,但是无论如何也猜不到康宁他们还有近二十亿美金的毒品缴获。
如今骤然听到陈朴如此自信的话语,两人都十分疑惑地盯着他们三个,显然是不问出个究竟来,是绝不罢休。
康宁见状,只好简略地解释道:“阿刚的‘华青社’从基金会分离出来之后,做得很好,目前已经向我们提供了三亿多人民币和一亿多泰铢的现金,因此我们并不缺钱。至于这钱的来历,相信你们心里都明白,我们就是不愿意让你们父子和阿东牵扯进来。你们如今的身份不同以往了,无论在老挝、泰国还是国内,走到哪儿都能得到皇室和各国政府的高官的接见,能有今天不容易啊!所以这里面的很多事情,你们还是不知道为妙。”
陈朴看到两人连连点头,脸上一副了然的神色,便笑着向徐家伟说道:“徐哥,还真别说,有个忙得请你帮助解决。”
“去去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分了?有屁快放!”徐家伟不满地斜了陈朴一眼。
陈朴脸色严肃起来,正色道:“如今地盘是打下来了,但我们的粮食补给和肉类补给相当的困难,这需要徐哥鼓动老挝琅南塔省的官员在公河东岸修个边贸码头,地点最好就在南垒河和湄公河交汇处上游的一百米,那个地方最合适了。如今那里已经有了个现成的小村渔民码头,你最好想办法按照码头原址进行扩建,只有这样才能向我们长期供应粮食、肉类、汽油和柴油这些必需品,否则我们非得在那个地方饿死不可。”
“这有什么难的?”
徐家伟不屑一顾地说道:“琅南塔省上到省长。下到边防军司令,如今可都是我地兄弟了,见到我就像见到财神爷似的。说句自夸点儿的话,现在我的话很多时候比他们总理的话还管用,我们新建的那座造纸厂就建在他们那里。一个月前,他们参观了我的五个农业示范区之后,三天两头打电话求我去考察投资,最好也搞个类似的示范区,可是由于我最近太忙。这事儿只能一直拖着。今天听你这一说,老子明天就去,先拿出二十万美元来修建这个码头。这事儿一举多得,不仅可以搞活边贸。而且还能让他们的亲朋好友和你们做生意大财。这种地方天高皇帝远,边民经常相互往来,根本就不需要经过国会批准设立专门地口岸,不干才是傻子!粮油生猪这些玩意儿。先让琅南塔当地人卖给你们,明年等我丰收了就全给你们送去,至于汽油、柴油这些物资就更不成问题,运输公司下属的芒海油库刚刚建好。云南省石油公司已经与我们签订了供油协议,每天都有二十吨油料过境卸油,每个月分出一两百吨给你们简单得很。大不了官商勾结。卖给你们贵一点儿。”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起来。谁知陈朴得寸进尺地继续说道:“既然搞定老的官员这么顺利,徐哥你就再麻烦一次。南垒河与湄公河交汇处下游三十五公里有个叫富卡的老挝小镇,同样属于琅南塔管辖,坐落在公河地东岸,对面就是我们如今的门户孟洋县辖区,孟洋县管辖的巴林镇就在西岸,如果那里再能扩建个码头,对我们的帮助就更大了,以后我们见面根本就不需要绕大其力、美塞、清莱这几百公里一大圈,直接坐个船过来就行,对各种军用物资地补充也大有好处。我们这次来,通过老挝供应物资就是一个亟待解决的关键问题,这个问题一旦获得解决,我们就能完全免除后顾之忧,全力展了!”
“明白了!你就放心吧,我保证在春节前办好这两件事。”徐家伟郑重地点头答应下来:“没事了吧?没事先去用晚饭,喝两杯再回来继续讨论。磨刀不误砍柴工,吃饱肚子再来谈也是一样的。”
这时,只听范淮东急切地说道:“大家别急着吃饭嘛,我这里还有事……阿宁,你有时间吗?”
康宁不解地回答:“有事?”
“是这样的,我想请你帮个忙,陪我一起到香港去怎么样?我还想请你家老爷子到香港当面谈谈,拉近一下彼此地关系,有你这个中间人在,那是再好不过了;再一个,你给我那十几亿该怎么用,你得详细地给我说清楚才行,要不然我可拿不定主意。”范淮东满怀期待地盯着康宁。
康宁为难地看了众兄弟一眼,刚要开口拒绝,陈朴就大声说道:“阿宁,现在缅北的局势大体上已经安定下来了,家里也没什么大事,你去去也好。记得当初我们在芒街干走私的时候,给你供货地洪叔、麦叔这几个社团元老都想见见你。趁现在你地名声不大,去看看香港这座享有‘东方之珠’美誉地大都市吧,等哪天你这个军阀的照片都刊登在全世界地报纸杂志上,你再想走一步都难了!”
徐家伟也大声附和:“阿宁,机会难得啊!我们社团的元老泉叔没几天好活了,他说这辈子只有两个遗憾,一个是当初没有果断地扶我上台,一个是当初没有留住你这个人才。你去看看他老人家,就当是帮我的忙了,我如今被香港政府拒绝入镜没办法,唉!另外如果你愿意的话,说服泉叔帮阿东把社团垮台之后隐退的几个经商高手叫出来,一起加入阿东的新公司,这对阿东也是个帮助。”
康宁低头想了想,再与陈朴和穆臻商量了一番,对范淮东笑着点了点头。
第四百六十九章 香江之夜
机围绕着着名的维多利亚海港盘旋三圈,伴随着巨大徐徐下降。
每一次从舷窗处向下审视***阑珊的都市,范淮东都会感到一股亲切留恋的情感浮荡在心头。而他身边的康宁始终脸带微笑,泰然自若地翻阅着机上提供的报刊,并没有初来乍到的新奇和激动。
上午,康宁和范淮东从琅勃拉邦乘车赶到万象机场,从万象机场飞到曼谷,又在曼谷机场内等候了一个多小时,才坐上泰国航空公司直飞香港的航班。等到达香港国际机场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四十分了。这数千公里的辗转几个小时就完成了,不得不让人感叹现代交通的先进快捷。
走出位于大屿山赤鱲角的庞大国际机场,一阵寒风让范淮东缩起了脖子。下午还在只需穿件短袖就觉得很畅快的曼谷,晚上到了温度只有十六度的香港,这一巨大的反差,再加上强烈的海风劲吹,的确让人一下子难以适应。
范淮东看到走在身边的康宁一身长袖休闲运动装,身材挺拔健美,毫无寒意,走在人流中如鹤立鸡群般清爽自然,引来无数美女欣赏的目光,嘴里不禁嫉妒地唠叨起来:“和你走在一起真吃亏,别人都不拿正眼瞧我,所有的焦点都聚集在了你身上。天啊,这样下去,连妞都泡不到,真是失策啊!”
康宁深知范淮东的性情,笑了笑也不以为意。反而伸手接过范淮东手里提着的旅行箱,以减轻他地负担。
说来也很有意思,康宁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大男人的行礼竟然和女孩子一样多,范淮东身上除了不离身的IBm笔记之外,还挂着两个昂贵的法国产旅行包,整个人显得十分臃肿累赘。
两人乘坐出租车,经青马大桥来到湾,然后一路向南,途径葵涌、旺角。到达了九龙城。
康宁还来不及打望着名闻世界的着名商业区,车子就穿过海底隧道进入了香港岛,最后穿过繁华的中环,到达了香港政府大球场东面的龙华花园。范淮东的家就在这里。
一路上,范淮东不停地介绍街道两边的景致,言词间颇以香港人为荣,末了还对康宁摇头感叹说。争取春节后在半山区买栋别墅,也好风光一把。
康宁自然知道半山区地别墅在香港人心目中的份量,笑了笑建议范淮东要买就买最好的,最好让人一看就难忘。
康宁的话把出租车司机吓了一大跳。他从后视镜里看了几眼后座上地两人,心想这两个连私家车都没有的年轻人,不会是烧把脑袋烧糊涂了吧?
范淮东的这套跃层公寓环境和装修都不错。在寸土寸金的香港。能在这个高尚住宅区拥有这么一套一百二十多平米地房子。已经能证明他的能力了。
洗完澡,换上一身休闲装的康宁。自己动手泡了杯乌龙茶,站在凉风习习的十一层高楼宽大地落地窗前,惬意地欣赏着远处维多利亚湾***阑珊的迷人夜景。
身穿咖啡色大浴袍的范淮东重重地坐在客厅柔软地长绒沙上,捧起茶几上康宁提前为他泡制地一杯热气腾腾地香茶,心里感到暖乎乎的。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范淮东真正接触康宁以后,在感受到康宁人格魅力地同时,似乎总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种淡淡的似乎无时无刻不在的友情随时都包围着自己,每次都让他觉得惬意舒服,还有一丝微微的感动。
范淮东对着康宁的背影大声问道:“阿宁,刚才在机场旁边的商铺里怎么不买两套厚点儿的衣服,你就穿这套阿迪达斯运动服冷不冷啊?不然我们一起吃过晚饭,就到九龙那几个商厦逛逛?”
康宁回过头来,笑着向范淮东摇了摇头。他瞥了一眼放在茶几上的子母机电话,似乎想起了什么,快步回到沙上坐下,放下手中的茶杯,一面拿起话筒用灵巧的手指单手拨号,一面说道:“我的身体好,穿这个足够了,而且我带的换洗的衣服也有,没有必要去浪费时间。反倒是你,我觉得你该加点儿衣服了。不是我说你啊,东哥,你这体格也太差了吧,这么多弟兄里面,就数你的身体缺乏锻炼……等等,我家老爷子的电话通了……”
“……爸,是我,你和老妈身体还好吧?”康宁笑着打起了招呼。
康济民洪亮的声音传了过来:“都很不错!你在哪儿?这次通话的效果清晰多了。”
康宁笑着道:“我说了你可千万别生气啊,我刚从曼谷飞到香港,现在就住在阿东的家里。老爸,你就放一万个心吧,我这可是实打实的泰国公民护照,免签的。”
另一头的康济民明显愣了一会儿,随即厉声问道:“你这小子,没事跑到香港去干吗?”
“谁说没事的?有事,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事!我和阿东几个准备在香港成立一家贸易公司,往后琅勃拉邦药厂销往国内的几十种药,全都交给这个新公司来操作,现在维持的这种贸易方式也实在太乱了点儿。再一个,爸……我有求于你呢……”康宁一口气回答完,最后吞吞吐吐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康济民不高兴地回答道:“你是不是又在打你两个师兄的主意了?这可不行,我们这边几个药物研究所都被你们挖走十几个人了,几个好苗子也让阿东和阿伟高薪骗走,你还想不想让你老子干活了?”
康宁哈哈大笑:“爸,看你说到哪儿去了?不是这事儿!好吧,我就明说了,你们的那几种新药不是快公开上市了吧?我想请求你帮帮忙,把港澳地区的代理权给我们。行吗?”
“这事……不行啊,这可是大事,需要集团决策层所有人一起商量,我现在可不能答复你!”康济民慎重地回答。
康宁一听不干了,立即狡猾地转移了话题:“老爸,前段时间老挝上寮地区很久都没有下雨,旱情非常严重,琅勃拉邦药厂与南方集团签订地七种中药原料的供应合同恐怕执行不了,最多能保证这个月
约执行。好在下个月就是二〇〇二年了。这份合同终正寝的时候,就算你们要货,也需要重新签订一份新的合同。不过既然你们不愿意把代理权给我们,我打算自己开几种新品种。估计半年之后就能与你们南方集团好好竞争一下了,说不一定到时候这批中药原料我们就自己用了,哈哈!”
“小兔崽子,你竟然敢威胁我?老子这里可是组织了上百名国内顶尖的医学和药理专家花了一年多时间。才弄出这几个玩意的,就凭你们那个刚上道的研究所就想越我们?门都没有!哼哼,想拿药源来要挟老子?我不管你干旱还是洪水,你小子要是敢少卖给老子一斤原料。老子立马和你脱离父子关系!”
康济民的声音中气十足,让坐在康宁对面地范淮东听得清清楚楚。听到康济民的话这么有趣,他捂着大嘴直笑。
康宁见老头子威了。只好软了下来。低声下气地苦苦哀求:“老爸。你别生气,我这不是还在和你商量吗?我知道现在上百个国家的代表都蹲在北京卫生部门口等消息。也知道你们集团公司的压力很大,可我又不是说要你们全世界地经销代理权,我们只要港澳地区和老、缅甸的代理权,就这么点儿小事你还不支持我?这样吧,我们把琅勃拉邦兄弟药业公司的广西代理权,无偿地送给你们集团下属的销售公司,也算是我们地诚意了。你和师叔他们军区后勤部的哪个将军好好商量一下,完了到香港来走上一圈,顺便签订明年的新合同。再说了,这么长时间没能见你老人家一面,我心里实在不是个滋味,最好你把我妈也一起带来,都是公费旅游,多方便啊?”
电话另一头的康济民犹豫了好久,才对自己地儿子低声吩咐:
“你明天把你们新公司的意向书传真过来,还有琅勃拉邦公司对你们新公司的授权证明材料也不能少。等会儿我和其他几个股东商量一下,三天内给你答复。这事儿不管成不成,我都想和你妈去香港见你一次……对了,如何与你们联系?”
康宁将范淮东写下地香港手机号码念给康济民,确认后低声说道:“爸,把我两个儿子也一起带过来吧,他们地妈妈如果愿意,也一起来好了,我们一家人也该好好团聚一下了……”
“唉……这事弄地……等会儿我和小芳、小静商量一下,再给你答复。行了,你小子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香港,要是弄出什么事情来,老子立马过去撕了你!”康济民说完,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把这通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的范淮东惊讶地对无奈摇头地康宁问道:“我接触过几次老爷子,每次他都非常好说话啊,怎么和你说起话来就这么生猛火爆?这副脾气倒是很像我们社团里的泉叔,谁都怕他。”
康宁苦笑着回答:“奇怪吧?你还没见过他一巴掌把我打飞几米远,我满嘴喷血呢……快点儿换衣服出去吃东西,我都快饿坏了。”
范淮东张大嘴巴愣了好久,才匆匆跑向过道边上的大衣柜,一边换衣服,一边一惊一诧地感叹:
“……不会吧!?我听穆臻和阿陈几个说,这个世界上恐怕没几个人是你的对手了,可连你都被你家老爷子一巴掌打飞了,那老爷子的功夫和脾气该多么可怕?这也太强了吧……”
晚上九点,走进铜锣湾着名夜店“南蛮亭”的康宁,看到餐馆豪华的装修和静雅的布局,心中感到暗暗惊讶。
到了这个时候,餐馆里竟然还有八成以上的人在大厅用餐,不得不让人感叹香港夜生活的多姿多彩。
跟随轻车熟路的范淮东来到一个临街桌子旁坐下,康宁随意点了份一百二十港元的阳春面,范淮东见状摇了摇头,对侍者叮嘱了几句,就和康宁低声聊了起来。
“阿宁,你该多点一些,这里的菜品味道相当不错,与台湾风味的‘欣叶’、兰桂坊的c-c1ub老店和尖沙咀的靓靓面店有得一比。演戏的黎名、舒琪、伍永薇和吕放他们常来这里,许多富商和高级白领对此也是情有独钟,等会儿你试试就明白了。”范淮东旧地重游,高兴地向康宁介绍起来。
康宁笑着问道:“你以前是不是常来这里啊?”
范淮东点了点头,随后环视了一下四周,颇为伤感地叹了口气:“社团没有没落之前,我们许多弟兄都喜欢到热闹的地方玩通宵,那时候我们社团势力很大,许多人都给面子,走到哪儿都风风光光的。后来就不同了,回归后我们十四k分成了七八个社团,各人都有了各自的名号,许多弟兄都翻脸抢地盘火拼起来,我还算好的,一直跟着徐哥混,各个社团因为徐哥的好名声和暗中的实力,都给我几分面子,再加上我这人除了喜欢女人外也没别的野心,与各帮派社团的关系还算处得可以,唉……不说了,东西来了,吃完饭我带你出去好好转转,香港的夜生活还是挺有意思的。”
一顿迟来的晚餐,果然如范淮东说的一样鲜美可口,无论是份量还是色香味,都恰到好处,特别是三百五十港币两串的烧安格斯牛肉,更是令人回味无穷,不过两人一顿便饭就花掉了一千八百港币,这昂贵的价格也让康宁看了暗自摇头。
饭后两人来到了九龙尖沙咀麽地道半岛中心,中国城夜总会气派非凡的大门出现在康宁面前,闪烁的霓虹流光溢彩,各种高档豪华车辆络绎穿梭,远远就让人忍不住驻足流连。
第四百七十章 午夜佳人
丽堂皇的中国城夜总会,面积约为六千多平方米,是式和日式夜总会风格合二为一的顶尖豪华娱乐场所。
老马识途的范淮东领着康宁一进门,左边的瘦高个年轻门童便和范淮东亲热地打了个招呼,寒暄了一会儿,很快就将范淮东领着里面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经理面前。
微胖的白脸经理扶了扶眼镜,立刻和范淮东拥抱了一下,松开手后向康宁礼貌地点了点头,用浓重港味的普通话向康宁问好,然后转向范淮东,低声问道:“阿东,快一年不见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啊?徐哥在上寮还好吗?”
“怎么,长时间不见,想我们啦?哈哈!我们现在在老挝混得还不错,事业比起香港这片老基业来又有所进步。这不,我不是又杀回来了吗?以后有的是见面的时间!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范淮东拉着经理的手,对康宁笑着介绍:“这是宽哥,原来我们是一起混的,社团解散后他就成为了这里的大堂经理……宽哥,这位是我和徐哥的好兄弟,叫阿宁。阿宁的语很好,你也不用说那口难听的国语了,像吹风蛇似的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一看就透着股精明豪爽劲儿的阿宽听到范淮东的话,哈哈大笑起来,随即用粤语开起了玩笑:“我还以为阿东达了,现在正陪国内的哪个公子哥儿来捧场呢,原来是自家兄弟。不好意思了。”
“哈哈,既然是自家兄弟,何必那么见外?我是康宁,见到你很高兴!”康宁用熟练的粤语向阿宽打了个招呼。
“康宁!?”阿宽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一时间又想不起是谁,当下压着心事,笑着又和范淮东说了几句,这才高兴地领着两人直接上到三楼。
与楼面经理低声交代了几句后,阿宽遗憾地告歉而去。显然他地工作相当的繁忙。
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同时兼具**和少女两种迷人神韵于一体的年约三十多岁的楼面女经理显然和范淮东也是老相识了,两人轻声打情骂俏,嬉戏笑骂。康宁在一边看得倒也挺有意思的。
走进豪华包间坐下,在明亮的灯光下,这个叫兰姐的女人才看清楚康宁的容貌,呆呆地站在沙前。眼睛一眨也不眨,直看到康宁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她才转头对范淮东惊讶地问道:“阿东,你从哪儿拐了个靓仔回来啊?”
阿东指着她笑了起来:“怎么样?我这兄弟连你看了都春心荡漾了吧?哈哈!这么多年来。我连你的腰都没得搂过,啧啧!如果你现在肯让我搂一回,闻闻你身上诱人地体香。我马上介绍给你认识。我这兄弟可是没结婚的。比我有钱多了。一身功夫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哈哈!”
“怎么,又想占我的便宜了?”阿兰瞪了范淮东一眼。随即象征性地给了他当胸两拳,吩咐端上洋酒果盘的两个服务生再送上几样特色小吃来,就坐到了康宁侧边地圆形皮软凳上,礼貌地轻声问道:“靓仔,你不是我们香港人吧?”
康宁微微一笑:“不是,我是国内乡下的。”
阿兰和范淮东同时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半晌后,阿兰止住笑声,摇头佯装生气:“这么逗阿姐开心可不行啊,呵呵。靓仔,阿东喜欢小巧玲珑的小女孩,我看你这么高大威猛,又英俊帅气,一定喜欢高个子长腿女孩吧?要什么样的小姐跟阿姐说,我们这儿有北方佳丽,有洋马,什么荷兰地、俄罗斯的、丹麦的、波兰的……什么国家地都有,包你满意。”
“我抗议!”
范淮东不满地大声嚷嚷起来:“我来上百次了都不见你这样热情地招呼过我,每次都推到妈咪身上,怎么如今一看到靓仔你就重色轻友了?根本就没有一点儿人情味嘛,你这样对我很不公平!”
阿兰瞪起杏眼,娇声骂道:“滚一边儿去!你这个花心番薯,哪能跟人家靓仔比?要是我再年轻几岁,我马上带靓仔出去滚,眼红死你……是吧,靓仔?呵呵……”
康宁不为所动地笑了笑,并没有表意见。他知道这样的女人还是不惹为好,能少说话就尽量少说,等一会儿她觉得无趣了就会自己离去。
果不其然,阿兰看到康宁脸上只是礼节性的礼貌微笑,没有一点儿初来乍到地拘束,对自己地挑逗淡然处之,神色安然,那双看不到任何表情地明澈眼睛里,隐隐透露出几许不可触犯的威严。
惯经风情地阿兰立刻敏感地意识到,这位衣着随意,彬彬有礼的男人绝对不是一般的客人,他身上那种只有上位者才有的雄浑气度和镇定自若、深藏不露的从容举止,十分罕见,根本就不是那些豪门中的纨绔子弟们所能比拟的。
但一时间阿兰又看不出这位年轻帅哥的来历,心中一阵迷乱,也就收起了轻慢之心,仪态优雅万千地为范淮东和康宁斟上轩尼诗酒,然后向两人祝酒碰杯,再与范淮东开心地聊了几句,便礼貌地起身告辞而去。
范淮东一脸佩服地向康宁敬酒:“阿宁,你可真厉害啊!这个阿兰决不是一般的人物,她是九〇年的港姐十大入围选手之一,家境也很不错,虽然浪迹欢场,但一直洁身自好。寻常人她看都不看一眼,尽管年纪不小了,但身边还是有大把富豪像苍蝇一样围着她转,据说她每天收到的鲜花,让夜总会的几个当家花旦都嫉妒得狂。我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对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骚,啧啧!这种女人脸盘够靓,要波有波。身材绝对一流,有味道啊!”
康宁微微一笑,没有对此表意见,一面喝酒听歌,一面另外找话题和范淮东聊了起来。
阿东看到康宁对叫小姐没什么兴趣,一时间也不由兴趣索然。想了想,他便掏出手机给自己那位当小学老师的女友打去了电话。
不到一个小时,两位衣着端庄地女孩敲门走了进来,范淮东兴奋地迎了上去。搂过其中一位身材娇小玲珑、面目清秀的女孩亲了
然后替她脱去外套,温柔地嘘寒问暖。
另一位身材苗条,皮肤粉嫩白皙。一张俏脸薄施粉黛的姑娘见怪不怪地微微摇头一笑,将自己的驼色外衣脱下,顺手挂在了衣帽钩上。
独自走到沙边正想坐下,突然看到康宁站起来礼貌地向她点了点头。这个眉目如画,举止得体大方的美丽姑娘顿时愣住了——她实在想不到,在这里竟然能碰到这样一位英俊沉稳的男子。康宁剑眉下那双深幽的眼睛、挺拔的鼻子和坚毅的双唇,让她一时间竟然看得目瞪口呆、迷失自我。
“哇!阿东。你这位朋友是谁啊?长得这么高大英俊……怎么我从来没见到过?”范淮东地女友看见好友失神,不由转头看向了康宁,随即大声惊讶地问道。
范淮东满脸笑容地介绍道:“这是唐婉玲。我的女朋友。这位是阿玲的闺中密友麦原。两个人是港大的同学。现在一个是小学老师,一个在政府律政司工作……阿玲、麦原。这位是我地好兄弟康宁,来自泰国的清莱。”
范淮东的女友阿玲惊讶地问道:“这就是上次你对我说过的阿宁?老地天哪!当时听你说徐哥他们被追杀那么恐怖,我还以为救他们的阿宁是个满脸横肉、身材彪悍的野蛮打手呢,原来竟然这么文雅帅气……”
“二位美女好!喝点儿什么?”
康宁看到范淮东一脸尴尬的样子,连忙向两位女孩打起了招呼。没想到两个斯斯文文地女孩子竟然也要求喝洋酒,也就替两女各斟上一小杯,礼貌地将杯子移到两女面前。
几杯酒下肚,四个人慢慢熟悉起来。
文静漂亮的麦原也渐渐放开,好奇而有礼貌地询问老挝和泰国的风景和趣事。
范淮东地口才相当不错,酒精上脑之后挥得非常好,把老挝古都琅勃拉邦地人文建筑和美丽风景描绘得栩栩如生,令人向往,又大赞特赞康宁所在地清莱是人间仙境,听得两位秀气美丽的姑娘如痴如醉,大声嚷嚷明年暑期一定要结伴同行去亲身体会一番,还要到康宁工作地泰国北部重镇清莱去看看。
听到康宁就在泰国北部的清莱工作,麦原好奇地问道:“阿宁,清莱不就是金三角边沿的地方吗?你有没有去过金三角腹地呢?”
康宁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范淮东,瞪了他一眼,耸耸肩笑了笑,随即回答道:“去过,那里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坏。怎么说呢,除了种植鸦片外,那里民风淳朴,风景也很幽美,一点儿也不比老挝和泰国差,但是由于土地过于贫瘠,生活极为清苦,连像样的公路和自来水也没有。阿东说,到明年年底之前,他个人会捐出一千万美金来,帮助金三角东南部地区的人民建立自来水工程,我们都非常佩服他!”说到最后,康宁阴了范淮东一把。
唐婉玲果然惊讶地站了起来,转身面对范淮东,突然扑了上去,双手掐住他的脖子,大声质问:“哇——阿东,你好大方啊,一捐就捐一千万美金!说,你哪儿来这么多钱?你说娶我都说了快两年了,害得我爸我妈天天追问不休,你这个猪头!说,你买完房子,哪儿还来这么多钱的?”
对于康宁不动声色的巧妙报复,范淮东痛苦到了极点,后悔不该暗中整蛊康宁,搞得自己现在有苦难言。
范淮东抱住唐婉玲的细腰,一面求饶,一面将她放回到座位上:“我哪儿有那么多钱啊?阿宁胡说八道,你别听他的!这不,徐哥刚给了我一千万是回香港来开公司用的,不是我自己的钱……阿宁,你这家伙……,别掐了,真的疼啊……”
唐婉玲一听,高兴地松开了手:“啊,要回来工作啊?那实在太好了!你回来就好,我不贪你的钱,如今咱们房子有了,不需要每年都花大笔钱供楼。阿东,不如我们年底就结婚吧,哪怕你收入少一点儿,我的薪水也足够我们两个人生活了,就是得存点儿钱以后供孩子。”
“我没说要结婚啊!哎……你怎么又掐啊……”
范淮东彻底没辙了,旁边的麦原看到自己的姐妹和阿东这么逗,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转头一看现康宁也是一脸灿烂的笑容,麦原瞬间就被他迷住了,整个人又陷入了某种恍惚的状态。
就在这个时候……
“喀喇——嘭!”
一个身高一米六二左右、身穿黑色短皮裙和翻毛领紧身皮衣的美丽女孩惊慌失措地站在紧紧关闭的包间门背后,丰满硕大的胸部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一头柔顺的长有些凌乱,光洁的额头和笔直小巧的鼻子上满是汗珠,嫣红的小嘴因喘息而不时张开,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来。她看到里面沙上惊讶注视着自己的两男两女,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低声哀求道:“对不起,有人想要非礼我,我只能逃到你们这里……”
康宁一看,就知道这女孩不是夜总会里的小姐。尽管此时女孩神色慌张,但她一身价值上万元的名牌服装和她身上隐隐流露的大家闺秀的气质,让康宁立刻猜想到这又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出来学坏了。
康宁站起来正要询问,包厢的房门已经被人从外面重重推开,厚实的门板撞在女孩的背上,将她撞得踉踉跄跄,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上。
康宁两步上前,一手搂住女孩的小蛮腰,原地旋转半圈,卸去女孩的冲力,稳稳地站定。
女孩也不管救自己的男人是谁,不由自主伏在康宁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康宁的手轻轻扶住怀里的娇媚佳人,眼睛却冷冷地注视着来到房间里的四名大汉。
第四百七十一章 遍地大佬
到四个凶神恶煞的汉子闯进包间来,范淮东急忙站了走上前去,仔细观察对方四人,现竟然一个也不认识,只是惊讶地看到站在四人前面的那个大佬两眼冒火,一脸的怒气,左脸上那个清晰的掌印在肌肉的牵动下,一上一下,非常有趣。
当下范淮东和气地问道:“各位大佬,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有话好商量嘛……”
“眼镜佬,你给老子滚开!”
年约二十七八岁的带头大哥浓眉细眼,棱角分明的脸和高挺的鼻梁使得他的长相还算英气帅气,只是那双阴鸷的小眼睛破坏了整体的形象。
他骂完范淮东,转向护着小女孩的康宁,面色阴冷地一字一句出警告:“会做人的就乖乖地把这女的交给我带走,否则别怪我不给面子。”
这时楼层经理兰姐已经赶了过来,对年轻的带头大哥低声下气地询问和规劝。这位叫堂哥的大佬指指自己脸上的手印,自嘲地一笑:“你老母的!老子自从出道以来,还从来没让人打过脸,今天竟然栽在一个小女生的手里,哈哈!这事和你们夜总会没关系,别吱吱歪歪把老子惹火了。”
听到带头大哥咆哮的话语,康宁低下头,轻轻推开怀里的女孩,低声问道:“你一个女女生,没事打人家干什么?”
“呜呜呜,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我坐在吧台好好地喝我的酒,他在后面……摸我的**,我现后他……他还想袭我的胸,我一生气就打了他一巴掌,哪知道他们这么多人追上来要打我,当时可把我给吓坏了……”小女孩委屈地低声哭诉,瘪着嘴擦去眼泪,随即再次伏进康宁怀里,呜呜哭泣起来,显得十分难过。让人看了真以为康宁是她哥哥。
康宁立即明白生了什么事情,当下微微一笑,转向气势汹汹的来人客气地说道:“堂哥是吧?很对不起,这件事我想是你无礼在先,也怨不得这个小妹妹会火。事情到此就结束了吧,再闹下去,这仇怨恐怕越结越大,对谁都不好。”
“小子行啊。敢这么跟我老大说话?我丢你老母,你去死吧……”
堂哥身后一个身材粗壮,手里上有着青龙纹身,脖子上戴着一根金项链的年轻人。不知从哪儿找来个红酒空瓶,冲上来照着康宁的脑袋奋力猛砸。
一片惊呼声中,康宁的左手闪电般抬起,在半空中牢牢抓住酒瓶的一半,低哼一声,猛然力,“啪”的一声将酒瓶捏碎,随即闪电般放开手,那破裂开地锋利的玻璃片,如刀子般割破了年轻人的手掌。
这个倒霉的家伙狂呼一声。迅倒退,停下来翻开手掌一看,虎口和掌心已被割开了两条大口,皮下的肌肉外翻,就像两张血淋淋的大嘴般张开,一股股鲜血从割断的血管中喷薄而出。估计是肉中扎入了不少的玻璃碎片,再加上血肉模糊地景象过于骇人。年轻人哀嚎着缓缓蹲下,紧紧抓住自己的右腕,脸上暴厌的神色全都被惊恐和痛苦所占据。
整个包厢里的人,全都被这突如其来地变化吓呆了,只有康宁轻轻扶着怀里的佳人。脸色冷峻地坐回到了惊慌的阿玲和麦原身边。
范淮东借此机会,将他从兰姐处了解到的消息低声告诉了康宁,脸上隐现忧色。
康宁听完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将女孩扶坐在了一旁的沙上,然后站起来,从容不迫地走到堂哥面前。用普通话平静地对这个脸色变幻不定的老大说道:
“在事情还没有彻底闹僵以前,我还是再尊敬地叫你一声堂哥吧。堂哥,我刚刚才知道,原来你是新义安的人,在我记忆中,向家兄弟可从来没有像你这样没出息的,几个大老爷们儿公然追打人家一个小姑娘,还对我这个主持公道的人来偷袭这套下三滥的玩意儿,要是我反应慢点儿,估计就当场血溅五步了。明说了吧,我现在不想追究你们,用你刚才地话说,我是给你留个面子,如果你认为自己吃亏的话现在就可以动手,我乐于奉陪!不过,我先对你把话说清楚,只要我出手了,你们这儿谁也别指望活着出去。好了,不想打的话就快滚!要是想想气不过,就多叫些人在街上等我,等喝够了我就下去会会你们。”
康宁标准的普通话和话里所表露的阵阵寒意,瞬间把几个气势汹汹的汉子给镇住了。几个人相视片刻,狠狠地瞪了沙上的小女孩一眼,逐渐退了出去。
康宁松了口气,礼貌地请同样松懈下来地兰姐派人清理地上的碎玻璃和血迹。
兰姐睁着崇拜的眼睛,连连点头,看到康宁回到沙边坐下,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地吩咐战战兢兢的服务生动作快一点儿。
麦原也一脸钦佩地看着康宁,低声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能吓退这些人,刚才我打电话报警了。”
康宁一听拍了拍额头,一时间头痛不已。
他摇了摇头,替受惊的
倒上一杯水,轻轻放在她秀气白皙地纤手里:“喝吧年纪,怎么一个人就出来了?香港也真是的,竟然允许未成年人来这种地方……”
小女孩一听不乐意了,重重地把杯子放到矮桌上:“你这人真是的……我今年都满十八岁了,是个成年人了,你这眼光也太差了点儿吧?”
房间里众人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沉闷的气氛一扫而光。
唐婉玲靠在范淮东的怀里,连连点头:“我终于相信你说的话了,阿宁地武功真是高强犀利啊!那么厚一个瓶子都能轻轻松松捏碎,自己却一点儿伤口也没有留下,实在是太神奇了!”
小女孩则一脸感激地望着康宁:“你比我爸爸身边的保镖还要厉害!”
“哦?你爸爸是谁?你姓什么?”一旁的范淮东急切地问道。
小女孩猛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她看了看对面神色严肃的康宁,又看了看房间里都拿急切眼神看着自己的其他人,不由缓缓地低下了脑袋,小声回答:“我叫司徒旻……”
“什么?你姓司徒,这名字很少见啊……”
范淮东说到这里,一把推开怀里的唐婉玲,盯住司徒旻的眼睛。郑重地问道:“司徒远先生是你什么人?”
小女孩的头垂得更低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用细若蚊的声音回答道:“他是我父亲,怎么,你们认识吗?”
“我如果认识他就好了!”范淮东没好气地说了一句,然后身子重重向后一靠,长叹一声责怪道:“你可真是……唉!你刚才直接对那几个人说你是司徒家地人不就得了?有没搞错啊?连董特都对你家彬彬有礼的,整个香港谁敢不给你司徒家面子?你这小女孩也真是的,我……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才是?”
“当时我吓坏了。一急之下就忘了嘛,说知道他们那么凶啊?要是跑慢点儿,肯定解释不清楚就会被他们打死的……而且,谁知道他们打了人之后。会不会害怕事情暴露杀人灭口啊?最糟糕的是先奸后杀……我才十八岁,还不想那么早就死……”小女孩难堪地回答道,拼命给自己的举动做解释。
康宁微微蹙了蹙眉。他根本就不知道司徒家是什么来历,从电视新闻和报刊杂志中,他向来只知道香港有何家、李家、霍家、郭家、董家、荣家等等商界和政界名流的家族来历不凡,还从不知道有复姓司徒的家族这么牛逼哄哄地。不过在这种场合,他也不好详细询问,只好微笑着端起酒瓶,正要给大家斟酒,包厢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麦原见状。急忙站起来迎了上去,两个胸前别着证件的便衣警察警惕地盯着房间中的众人,其中一个年约二十六七岁的高个子警察低声问道:“麦小姐,是你报地警吧?”
“是的,王警官,不过来人刚才已经离开了,并没有生进一步的冲突。”麦原对熟悉的王警官低声解释。
王警官生硬地点了点头。扫视了房间内一眼,最后目光落到了范淮东身上。他面色一冷,绕过麦原,几步走到沙前,指着范淮东的鼻子道:“香港警察执行公务。请出示你的身份证,还有你的!”
范淮东无奈地摇了摇头:“梓桐,你这又是何必呢?”
“请你出示身份证件!”
被范淮东称为梓桐的年轻警官不为所动,依旧冷冰冰地大声命令,然后接过无可奈何的范淮东递来的身份证察看一番,又转向康宁严肃地问道:“这位先生。请你配合警方的要求,出示你的身份证件。”
康宁一看就知道这个年轻警官和范淮东之间有过节,并且从年轻警官的眉宇间,康宁依稀竟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见这个警官一脸坚决的样子,也主动拿出自己的护照,客气地递给了他。
年轻警官看完康宁地泰国护照,死死盯住康宁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将护照、身份证还给康宁和范淮东,说了句“谢谢”转过身去,和麦原低声交谈几句就离开了房间。
包厢门关上之后,康宁有些疑惑地问道:“阿东,这个警察看起来怎么有点儿面熟啊?”
“唉!可不是吗,他是我们社团元老泉叔的孙子,是阿刚的搭档王梓颜的亲弟弟王梓桐。自从他父亲九五年遇害之后,他和他母亲就搬离泉叔家再也没回来过,后来他考警察地时候还差点儿因为出身问题被刷下去,所以他心里对所有原来社团的人都抱有成见,和他哥哥梓颜也从不来往,这事儿闹得……麦原,听说最近梓桐调入反黑组了,是吧?”范淮东低声问道。
麦原理了理清爽的短,点了点头:“有一年多了。梓桐的工作非常出色,几次得到警局的嘉奖,刚刚获得晋升,是如今香港警界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康宁这才明白过来,对徐家伟原来所在地社团又有了新的认识。
范淮东想起刚才新义安那几个人就头疼,顺口
宁介绍起新义安的背景来:“刚才那个被司徒小姐打家堂,听兰姐说他是新义安老大强哥的徒弟,这两年才出道的,要不是兰姐提醒,我还真不知道年轻一辈里又出了一个大佬——对了。阿宁,新义安地胜哥和强哥你听说过吧?”
“听说过啊,他们不就是有个非常出名的永盛影业公司的老板吗?我以前还常在电视上看到他们担纲监制和制片的电影。徐哥原来也和我提到一些,说那部叫做《赌神》的影片里面的龙五,就是由强哥亲自扮演的,身手非常不错。还有,我听说由永盛影业拍摄出来的很多江湖片,里面黑帮大哥地名字都来自他手下原形。”康宁想了想。就着脑海里的记忆说了出来。
范淮东点了点头:“正是这样!强哥这人非常有经济头脑,新义安在他的领导下蒸蒸日上,而他最喜欢的投资项目就是拍电影,从演员、编剧、监制、出品人到制片人。他都一一亲自实践过,而且他还擅长捧红女明星。我在电话里听泉叔说,几个月前无线台地著名演员曾智伟在综艺节目中取笑强哥手下的女艺人祖儿小姐的牙齿长得难看,结果不知这话怎么就传到了强哥耳朵里,第二天曾智伟就被人打成了猪头。还有胜哥也不简单啊,他是我们香港有名的电影制片人和行人,是强哥最小的弟弟,在向氏家族十三个兄弟中排行老幺,他与七哥波哥和十哥强哥都在娱乐圈里混,九七年金融风暴的时候胜哥的财政一度出现紧张。压缩了出片规模,但去年又东山再起,近来听说要收购上市公司,涉足股票金融业。”
说到这里,范淮东喝了杯酒,斟满后又继续道:“向家十三兄弟的父亲是国民党少将,抗战时期在香港以义安公司作掩护。他一手创立的‘新义安’一直延续到现在。在香港娱乐圈中,现在红遍半边天的大姐大梅姐地后台老板就是向氏兄弟,此外其他如龙哥、哥、华仔都是他们一手捧红的,港督特都得让其几分,得罪他们决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九年前。一个姓黄的电影公司老板在一次聚会上要求梅姐唱歌,当时梅姐心情不好没有答应,黄老板觉得丢了面子就打了梅姐一个耳光,梅姐哭着愤然离去,结果当晚那个黄老按走出puB门口就被人灭口了,到现在那件案子也没破。其实这件事的内幕我们都清楚。因为这个死去的黄老板正是我们十四k的堂主,位置在徐哥之下,由于替社团洗钱为人一直很高调,得罪的人也多。他地死对社团经济的影响很大。当时泉叔大怒,徐哥让阿陈的几个兄弟就在永盛门口用冲锋枪干了几次,强哥这才知道事情闹大了,当天晚上就给泉叔打电话解释,第二天梅姐亲自送来一千万才摆平了这事,泉叔和徐哥商量之后,也就作罢了。”
康宁听完惊讶地问道:“这也太牛了点儿吧?照你这么说,香港的黑社会不是一手遮天了?”
范淮东摇摇头苦笑一下:“一手遮天!?自从我们十四k出事后,倒真的可以这么说!我再给你说个事吧,红遍全球地武打明星龙哥够牛了吧?他比梅姐还早红起来,和梅姐也合作过多部电影,彼此间算得上是好朋友吧。一次梅姐过生日龙哥摆架子不来,强哥当场就放出风声要他好看,结果龙哥不得不向梅姐赔礼道歉,在酒宴上被灌得烂醉如泥。还有现在风头正劲的大明星柳佳玲,刚出道时也是强哥一手捧红的。听说两人一夜**后,强哥拿出一张支票让她自己填,她当强哥是凯子一写就是一千万,强哥得知后火冒三丈,立马派新义安兄弟劫持她并拍下了裸照,有相同遭遇的还有文碧暇和吴学纹,很多外表纯洁的女明星都为了强哥他们这些江湖大佬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所以混我们这一行的人都认为女星被绑架被拍裸照都是自找地,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嘛。很多影星歌星被大佬捧红后,都想出来自立门户,那些大佬当然不愿意了,辛辛苦苦花了大本钱捧红人家,拍拍**走了老大能不生气吗?唉,最近几年香港经济不景气,电影业更是下滑得不得了,各位大佬也都没有心情管束,也养不起了,许多人都出去自立门户,于是香港如今遍地是大佬,我估计自己如今连一半大佬都不认识了。”
众人一听全都唏嘘不已,司徒小姐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黑幕,惊得目瞪口呆,想想等会儿下楼很可能遭到新义安的报复,惊慌之下,立即拿出手机拨通了老爸的电话。
第四百七十二章 司徒家族
个人就这么一面聊天,一面喝酒,敞开胸怀痛饮的范有了七八分醉意,不时往康宁杯里添酒。
听到回归后香港的黑道如此猖獗,心情颇为郁闷的康宁也不推却,拿起杯子就一杯杯喝起来,两人的豪爽劲把唐婉玲和麦原吓得不轻。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康宁以为是新义安的人找上门来了,警惕地将五枚骰子悄悄扣在手里。
很快,包厢房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兰姐和另一个四十余岁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脸带恭敬的笑容,陪着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白净女子进入包厢,门外至少有七八名大汉守在那里。
司徒旻一看到面目慈善的中年女人,立刻站了起来,跑过去伏在她肩膀上娇声诉苦:“二姑,刚才要不是这位高大英俊的大哥哥救了我,我肯定被那几个新义安的混蛋给欺负了!你得帮我好好谢谢他。”
中年女人怜爱地抚摸了一下司徒旻乌黑亮丽的秀,转向缓缓站起的康宁几人,微笑着点头致谢:“谢谢几位帮助我家阿旻,这位先生,请问你贵姓?”
康宁看出这位中年女人不是一般的人物,她那轻盈而又沉稳的步子,以及她肩膀和手型的微小动作,让今非昔比的康宁一眼就认出这是八卦门中难得的高手,同时也很奇怪:香港竟然有如此高水平的内家门派。
看到她深幽的眼神和从容不迫地微笑,康宁也回应地点头笑了笑。然后礼貌地低声回答:“小姓康,我们在这里喝酒聊天,不巧碰到司徒小姐冲了进来,后来又和新义安交涉了一番后,所以算是相互结识了。后来我们坐下一起聊天,并没有任何越轨的地方……如果因此而耽误了你的时间,还请原谅。”
司徒旻的姑姑早就看到自己侄女刚才面对的桌子上不是酒而是一杯矿泉水,再听到康宁如此彬彬有礼的回答,同时还有为自己侄女开解的意思。感到十分满意,对眼前这位帅气的小伙子也好感渐生:
“康先生实在太客气了,我应该感谢你和你的朋友们才对。阿旻淘气不懂事独自跑了出来,家里人都很担心。却一时间又不知道该上哪儿去找她,现在总算是放心了,谢谢!有空地话,欢迎你们到半山区的司徒家做客。”
“不用麻烦了。你来接司徒小姐最好了,否则待会儿出门的时候我们还真不知道往哪儿送才好。”康宁开心地笑了笑。
中年女人欣赏地点点头,吩咐如同小鸟依人一样靠在她肩膀上的阿旻向大家道别。
美丽可爱地阿旻逐一向阿东、唐婉玲和麦原致谢道别,最后来到康宁面前。大胆地抱着康宁,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一下他的脸,康宁立刻觉这个调皮的女孩已经将一件物品塞进了自己兜里。刚要说上句话。阿旻已经飞快地转身跑出包厢。
中年女人见状。不好意思地向康宁笑了笑,随即快步离去。
康宁疑惑地把手伸进裤兜里一摸。才知道原来是一部小巧玲珑的手机。
送走司徒家地人,兰姐也进入包厢,坐在了众人身旁,重重地出了口气,对康宁笑道:“你这人还真挺有福气的,一到香港就获得司徒家族的盛情邀请,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梦寐以求!?这从何说起啊?”康宁想起刚才范淮东地话,对这个司徒家族的兴趣更大了,当下好奇地问道:“兰姐,你能给我详细地介绍一下这个司徒家族吗?我孤陋寡闻,从来没有听说过香港还有这么一个大家族。”
兰姐点了点头,接过康宁为她新斟上的一杯酒,优雅地抿上一口,缓缓翘起脚,将握杯地手自然而然地放在了一双修长白皙地美腿上:“在我们香港,其实有很多人都知道这个低调随和地司徒家族,但他们却只是隐约知道司徒家族很富有,却从来也不清楚司徒家族到底有钱到什么程度。说出来很多人都不相信,因为司徒家族留在香港的百亿资产,仅仅只是这个庞大家族财富地其中很小一部分,他们大部分的产业都在北美。据我所知,香港富李嘉诚先生,还有其他如李兆基、郭柄向、郑裕彤先生等级富豪也不时秘密到司徒家去做客,对司徒家族七十多岁的掌舵人司徒炎毕恭毕敬,礼貌有加。你们想想,能够获得李嘉诚先生等人如此礼遇的,又岂是一般的人物?说起来很有意思,澳门还有一个古老的复姓家族,那就是欧阳家族,他们的家主欧阳渊老先生,也很受人尊敬。与司徒家族立足北美不同,欧阳家族的产业几乎都集中在欧洲,这两个家族行事低调,非常神秘,香港、澳门的报刊杂志从来没有登过这两个家族的任何新闻,不像其他家族那样整天有狗仔队蹲守在门口捕捉新闻艳事,你们说说看,这样的家族背景有多么深厚?”
一分清醒九分醉的范淮东出声附和道:“兰姐说得绝对是真的,这事我曾经听泉叔详细地说过,这两个家族的来历非同小可,还警告我们千万不要招惹他们。如果你不信的话,这两天我们到泉叔家里你自己问问就明白了。年初我听说香港道上的人说司徒家突然放出风声来,谁能找回家族遗失的那块‘腾龙玉佩’,就一次性奖给两亿港币的花红,最近听说这笔花红上个月已经涨到五个亿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那么贵重,呃……”
康宁心里一震,脸上却挂着轻松的微笑对范淮东道:“道听途说的吧?这年头什么谣言都有人制造,我想全世界最昂贵的字画和古董,也不可能开出这样地天价。”
“这件事是真的!”
兰姐接过话题。详细地介绍:“我听我们中国城的董事长光哥说,由于贪恋这笔花红,他也曾经派人四处寻找过,可惜一无所获。他告诉我说这个‘腾龙玉佩’是司徒家族最重要的信物,之所以这么贵重的东西会丢失,是由于司徒远的大女儿疏忽大意造成的,她也为此受到了严厉的惩罚。这个司徒家的大小姐长得非常漂亮,事前在英国剑桥念书,去年春节临近前带回来一个新结交地意大利男友叫保罗。据说还是个贵族后裔。初涉爱河的司徒大小姐一时鬼迷心窍,偷偷从他爷爷
拿出玉佩给男友欣赏,谁知这个保罗是研究东方文化眼就看出这块玉佩的不凡。花言巧语说研究一段时间就完璧奉还,这个司徒大小姐竟然也傻傻地就相信了,公然和这个保罗带着玉佩四处周游,去了曼谷、西贡、河内。再从深圳转道回香港,但是这块玉佩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没了。司徒老爷子大怒之下,两天内司徒家族五十多名精英从世界各地赶回了香港,连续审问司徒大小姐和她男友三天三夜也问不出个结果来。几天后那个保罗地尸体就在维多利亚湾浮起来,听说面目已经无法辨认。香港警署收去尸体后立刻火化,此后再也没有半点儿消息传出。司徒大小姐也再也不见露面了。大家都推测她很有可能也被家法侍候了。”
听完兰姐的话。康宁心里大吃一惊。
他装着若无其事地摸了摸鼻子,笑着说道:“兰姐。我怎么听起来就像是传奇故事一样?要照你这么说,司徒家这么有钱有势,完全可以动用一切力量四处查探,不就是到过曼谷、西贡、河内和深圳吗?找这几个地方的黑白两道帮忙应该不成问题,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五个亿港币的悬红可不是小数目啊!”
一直静静倾听兰姐讲述地麦原这时低声说道:“兰姐说的保罗尸体这件事是真的,当时我们律政司的文件我见到过,得到地命令是谁也不许透露任何信息,请原谅这里我不能多说什么。”
兰姐拢了拢额边的秀,温柔地笑道:“你以为司徒家没想到啊?最后他们把目标锁定在了两个地方,一个是河内,一个是深圳,因为司徒大小姐和她男友从河内飞回广州就直接到深圳住下,两人商量了两天才硬着头皮回香港。据说深方面非常配合,黑白两道几乎把深圳抄了个底朝天,还听说司徒家族秘密向越南政府许诺,只要找到玉佩就无偿赠送一套五亿美元的先进造船设备,越南人折腾了一年也毫无踪影,其中还把司徒大小姐和保罗到过地海防和芒街赌场也翻了个遍,对他们入住地酒店、乘坐地交通工具所属的部门等等全都查了个遍,就是一点儿收获也没有,司徒家族最后还是捐献五十万美金给越南红十字会,作为变相地答谢。”
康宁这时终于相信这个事实,伸进裤兜里握着小巧手机的左手满是汗水。
他缓缓将手抽了出来,向兰姐道谢之后请求结账,谁知兰姐笑着说司徒家的人刚才已经结过帐了。
刚才陪同司徒旻的姑姑进来的男子就是夜总会的董事长光哥,新义安的大佬也接到司徒家的电话,并且向司徒家郑重道了歉,并要夜总会方面转告康宁随便去哪儿新义安的人都不会为难他们几个。
从这件事中,康宁清楚地知道了这个神秘的司徒家族在香港的份量,虽然还不知道司徒家族的背景到底有多深,但是从香港黑白两道对司徒家族的尊敬来看,这个神秘的家族非常可怕——连越南政府都能轻易说动的人,岂会如此简单?
康宁寻思着明天给老爷子打个电话,向师叔叶盛文打听一下这个神秘家族的背景。
范淮东歪歪倒倒站了起来,邀请兰姐一起去兰桂坊吃宵夜,唐婉玲和麦原也说喝了一肚子的酒,要去吃点儿东西。兰姐瞥了康宁一眼,随后看了看表,差不多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也就愉快地点点头和大家一起走出包厢。
坐着兰姐的宝马车来到兰桂坊夜市旁边的停车场,康宁看到***辉煌、鳞次栉比的大小餐馆,不由叹为观止。
这条人流如织、热闹非凡的食街,完全可以用蔚为大观来形容,用石卵铺设的小路洋溢着欧6情调,两旁酒吧、餐厅林立,大多数酒吧从中午营业到凌晨一时或更晚,许多酒吧和日式卡拉ok酒廊都全日供应小吃,不时还可以见到一两个“老外”端着酒杯当街而立,边饮边聊,这些情景在内地酒吧中实在是难得一见。
兰姐走在康宁身边,低声介绍:“这里的很多家酒吧食肆,曾经都是香港演艺圈名人喜欢来的地方。九七年香港回归之后,内地游客渐渐多了,看到明星就不停地拍照和要求签字合影等等,吓得很多明星都不敢来了……阿宁你快看,左前方的那个正是任大华,呵呵,刚说完明星,咱们就见到了。”
看到任大华和几个朋友有说有笑地漫步街头,不时与路上的熟人大方地打招呼,康宁对兰桂坊的这种轻松的氛围渐渐有点儿喜欢起来。
虽然康宁一直是个喜静不喜闹的人,但是繁华的兰桂坊还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尽管身边的范淮东和兰姐几个感叹一年不如一年了。
坐在频临海面的大排档里面,康宁对面前摆放的精美可口的鱼丸和牛杂都非常喜欢,很快就将大半扫进了肚子。面对美丽的香港夜景,范淮东更是豪情大,非得再上半打啤酒不可,结果没喝上两瓶,范淮东就伏在桌面上睡着了。
康宁买单完毕,把范淮东扶进了出租车,谁知道唐婉玲向康宁道谢之后,就和麦原一起坐上了出租车,要把范淮东接到她的住处妥善“照顾”。
等车一溜烟走远,康宁才觉坏事了——范淮东没给留下房门钥匙。
站在夜风中的康宁,拿出司徒旻偷偷塞来的手机拨打范淮东身上的手机号码,谁知范淮东的手机已经是关机状态。
“搞什么嘛,虽然说久别胜新婚,但也不能就这么把我这个客人放人不顾吧?”康宁心里嘀咕了几句,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抬头望一眼开始洒下蒙蒙细雨的天空,刚想走回兰桂坊找家酒店对付一夜,兰姐的红色宝马车又转了回来,缓缓停在了康宁身旁。
第四百七十三章 极品萝莉的诱惑
色宝马车徐徐在尖沙咀的一家通宵酒吧前停了下来,生和门童立刻撑着雨伞跑了过来,将兰姐和康宁领进酒吧幽暗的大门。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酒吧里的客人并不多,基本上都是对对情侣坐在用绿色植物隔离出来的独立空间里,亲热拥抱,状极亲昵。
熟悉兰姐的酒吧经理亲自领着两人来到二楼一个临窗位置前坐了下去,舒适的真皮长椅和安静的绿色空间,再加上宽阔的维多利亚港湾和对面的中环夜景,让原本还显得犹豫拘束的康宁逐渐感到心旷神怡。
兰姐点了一瓶法国阿曼涅克白兰地酒,“napoLeon”标志下标明的是这瓶酒起码有着六年以上的酿藏时间。
康宁感到有些惊讶,他知道这种呈琥珀色、色泽度深暗而带有光泽的酒,相对于“蓝带”、“红带”和轩尼诗等酒来说,味道比较鲜明刚阳,后劲也显得稍大。没想到在夜总会和食街喝过酒后,兰姐竟然又会点这种烈酒。随酒配送的是两盘裂口的坚果和一小碟酥饼,再加上一个精致的小果盘,在烛光下倒也显得少有的温馨与浪漫。
兰姐看人一向很准,第一次接触她就敢邀请康宁一同彻夜相谈,显然是相信康宁的为人,也自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烛光下的兰姐,卸掉了那副矜持高傲的面具,也没有了与范淮东逗趣时的那种轻佻和暧昧,整个人显得平静而自然。就像坐在她对面地这个英俊男人一直就是她的邻家男孩一样,脸上挂着淡淡的温馨笑容。
“看你这样随意自在,肯定以前常到这种地方来。这里怎么样,谈谈你的感受吧。”兰姐慵懒地斜靠着柔软舒适的椅背上,眼睛带着淡淡的笑意,眉眼如波地看着摇曳烛光下康宁那俊朗的脸。
康宁放下水晶杯,低声说道:“和你说得正好相反,我这辈子到这样的地方,决不过二十回。我想想看上次到酒吧。是什么时候了?好像还是四年前我在兰宁上班的时候地事情了……”
说到这里,康宁停住了话头,脸上满是追忆,随即自嘲地笑了一下:“虽然才经过短短的几年。但我的心态要老了许多。其实我这个人对酒没什么讲究,只是我的味觉比起别人来显得稍微敏感一点儿,只要喝过地酒就怎么也忘不了。嗯,我记起来了。这种酒是我在上海读书的时候,为一个同学的老爸治好了他多年的关节病,他请我到酒吧庆祝地时候喝过,后来又和同学到酒吧去喝过两三次。我就记住这个牌子的酒了。这种酒在我们国内不多,我没想到你竟然喜欢喝这酒。”
兰姐感兴趣地问道:“你居然还会治病?这么说来,你是医生了?”
康宁微笑着点了点头:“严格来讲。我算是个医生。在越南的时候。人们甚至私下叫我‘神医’、‘鬼医’等多种绰号,现在想想。还真有意思。不过目前为了生计,我不得不放下自己的专业,四处奔波忙碌。”
“想不到你竟然还在越南待过,听说那个地方很乱,我身边地朋友很少去过!”兰姐看到康宁脸上所表露出的那种无奈,不由惋惜地摇了摇头,接着道:“医生在我们香港可是高收入群体啊!你放着这么好的工作不干,却和阿东去鬼混,实在太可惜了!”
康宁没有说话,而是淡淡一笑,给兰姐倒上了酒,静静地倾听她地讲述。
兰姐显然很善谈,在这安静地空间里,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人存在一般,放开了所有地担忧与顾虑,从阿东的事情说到自己地工作,还有身边一些比较有趣的朋友。随着交流的进行,慢慢地,兰姐向康宁彻底地敝开了心扉,尽情回忆自己的快乐时光,倾诉自己心中的烦恼和压抑。
康宁默默倾听着,听到高兴处微微一笑,脸上满是鼓励的神色,听到伤心处给她递上纸巾,轻声安慰,就这样一直到雨过天晴,远方天空的霞光映照在窗外的粼粼波涛上,一轮红日露出了头顶,一身轻松的兰姐才警觉到时间竟然过得如此之快。
她感激地伸出手来,抓住康宁厚实温暖的手掌,对康宁感激地笑了一下,然后站起来,轻轻依偎在康宁胸前好久,似乎要把这温馨一刻永留心间,这才恋恋不舍地拉着康宁的手走下楼梯,开着自己的车一直把康宁送到龙华花园门口,依依惜别。
站在一个花坛旁边,康宁拿出司徒旻的,就给范淮东打电话,听到的仍然是对方关机的提示声,不由沮丧地叹了口气。
刚想出去找家酒店洗个热水澡,好好地睡上一觉,手中的突然奏响动听的晨曲,康宁看着手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按下了手机的通话键招呼道:“你好
“宁哥,我是旻旻。我刚才还担心你不接我电话呢,现在心里的大石头落地了。”司徒旻清脆响亮充满活力的悦耳声音随之传了过来。
康宁笑着道:“你这小家伙,竟然偷偷把手机放到我兜里,害得我总惦记着。说吧,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情?”
“你现在在哪儿呢?宁哥,我想请你喝早茶,请你务必要赏光啊。”司徒旻撒娇式地出了请求。
康宁哈哈一笑:“还想让我喝啊?你不知道,昨晚阿东这疯子喝醉了就和女朋友一起离开了,钥匙也没记得给我留下,害得我在尖沙咀的酒吧里喝了一个晚上的酒,现在困得要死,待会儿我得找家酒店好好地睡上一觉。如果没什么急事,下午你再来电话吧,到时我把手机给你送去。”
“我不嘛!你在哪儿,我现在就去找你,等见了面我再告诉你接下去到哪里去。求求你,快告诉我你现在在什么地方,行吗?”司徒旻不依不饶地追问着,撒娇的意味更加浓郁。
康宁抬头看了看天色,估计喝醉的范淮东恐怕十点前也不会露面,再加上他也很喜欢这个有着一张娃娃脸的美丽女孩,于是就把自己所在的详细地点告诉了司徒旻,心想等会儿她的家人或者保镖肯定会一起陪同她来,到时候自己就把手机还给她,也算了却了这桩麻烦事。
没想到半个小时不到,司徒旻竟然独自开着一辆黑色的奔驰300.停在康宁站立的人行道旁。当她放下车窗伸出一颗小脑袋时,把康宁吓了一大跳。
“哇,有没搞错啊,你怎么开这样一辆车子出来?是不是嫌自己太娇小了,拿它来牵扯眼球啊?还真够吓人的!”康宁上车关上门,看着司徒旻那张千娇百媚的小脸,奇怪地问道。
司徒旻笑眯眯地回答道:“家里人把我的车子钥匙收起来了,实在没办法,我只能开下人用的车子出来。这车大是大点儿,可我以前也开过,放心吧,没问题的。”
一个看起来怎么都像未成年人的小女孩开如此大的一辆轿车,此时的康宁哪里还有一点儿睡意?
他用心观察司徒旻熟练的开出几公里后,这才略微放下心来。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想起这个前进的方向不对,连忙对司徒旻问道:“喂,走错了吧?中环都过了,你怎么还往前走?这是去哪儿啊?”
司徒旻翘起漂亮的尖下巴,妩媚地瞟了康宁一眼,娇声回答:“我们先到西环去喝早茶,然后我带你去一个很好玩的地方,你以前肯定没有去过。”
“喝早茶就免了,我这一身的酒气还没散呢,就想找个地方洗个澡好好地睡上一觉。”康宁看到司徒旻没有一点儿回头的迹象,不由轻轻拍了拍她粉嫩欲滴的脸颊,无可奈何地说道:“你真想害死我啊?你司徒家有钱有势,万一你家里人说我拐骗他们的二小姐出来,我不死都得脱层皮!咱们还是回去吧,不然你在前边随便找个可以停车的地方放我下来,这里距离你家住的半山近,绕个弯就到家了……”说到这里,看到司徒旻嘴角一扁,眼里噙着泪水,眼看就要哭出声来,手忙交往地举起了双手,“哎呀,你别哭了!好好还,随你去哪儿都行,这样总好了吧?”
司徒旻破涕为笑,哽咽地道:“你就会劝人家回去,也不知道怜惜人家……你知道我出来一趟多么不容易吗?还有,我独自一人在家里待着好烦啊,现在差不多到圣诞节了,学校又放假,我整天被关在家里,也没人陪我说话,都快闷死了,还以为你会理解我呢……”说完,一张梨花带雨的幽怨俏脸看向了康宁,眼神里满是委屈。
“别别别,你还是认真开车吧,我可不想英年早逝!”说完,康宁伸出手,扳正她的俏脸,让她看向前面的公路,然后从衣兜里拿出一张餐厅纸,温柔地替她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心里却不由得暗暗地叹了口气。他实在没想到昨晚让这个小妮子在自己胸前躲了一下,竟然会留下这么一个严重的后遗症。这丫头漂亮得不像话,五官就像精雕细磨一般完美无缺,皮肤粉嫩得像个洋娃娃,对自己又像是患上心理依赖症似的,如此下去可不行,得好好想个办法让这黏人的小女孩离自己远点儿,否则面对这样诱惑力达到满分的极品尤物,没事都可能弄出点儿事来。
第四百七十四章 替身演员
多分钟后,司徒旻轻车熟路地在一家餐馆门前的停车车。下车后,她很自然地搂着康宁的胳膊往大门里走去,在入口处还和一个身穿服务生服装的年轻女孩亲热地打了个招呼。
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康宁一问才知道,门口那个女孩是司徒旻在港大的同班同学。好在司徒旻向她介绍的时候说是自己的哥哥,才没让康宁虚惊一场。
这顿早餐很简单,一杯牛奶一壶茶,外加一笼烧麦就让康宁觉得肚子很饱了。
有康宁陪自己就感到心满意足的司徒旻吃得很少,一直不停地向康宁介绍自己经历的许多趣事。最后见康宁总是唯唯诺诺,不由噘着嘴向康宁哀求道:“宁哥,说说你的事情吧,总是我一个人说,很没意思的。”
“我没什么好说的啊,这次来香港是陪阿东办理公司注册的事情,等过两天我就得返回泰国清莱去了,那边的事情不少,急需我回去处理,所以我在香港逗留的时间会很短。”这时,康宁突然想起玉佩的事情,抬起头对脸上满是眷恋神色的司徒旻低声问道:“对了,你们家族的那个玉佩的事情有着落了吗?”
司徒旻对康宁不能长期待在自己身边耿耿于怀,原本她还想追问康宁在清莱的工作情况和住址的,但听到康宁的问题,她神色立即黯淡下来,嘴角扁扁地默默摇了摇头,美丽的大眼睛随即变得通红:
“还没呢!我爷爷为了此事大病了一场。上个月才稍微好一点儿,我父亲和母亲几乎放弃了在加拿大地生意,一直留在香港陪着他老人家。我姐姐从春节后一回来就被关在家里,她在英国剑桥大学的学业也被迫中断,我父亲……我父亲亲手把我姐姐的两条腿给打断了……我好难过啊,刚开始我好恨我父亲,怪他一点儿也不念及父女之情,但是有一天夜里我看到他和我母亲偷偷抱头痛哭,我才知道他们心里也不好受。虽然说这是我们祖宗传下来的家法。谁也不能更改,可让我不能接受的是,出事后竟然不让我见姐姐一面。昨天是我姐姐二十岁的生日,我偷偷跑进后园想看我姐姐一眼。可是……可是他们好狠心,说什么也不让我进去,我又是哭求又是大闹,可一点儿效果都没有。一气之下我就跑去中国城喝酒了,没想到……后来就碰到你了……”
康宁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想不到都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司徒家族的家法依然如此严苛,心里替司徒姐妹难过之余。更想尽快和父亲联系,好让这一家人少点儿痛苦和担忧。
“宁哥,你在想什么啊?”司徒旻擦去眼角的泪水。低声问道。
康宁温柔地看着眼前这位美得动人心魄的小姑娘。笑着说道:“我想你现在应该先打个电话回去。告诉家里人你此刻在哪儿,什么时候回去。我猜你父母和姑姑他们已经够麻烦地了。你应该多多体谅他们的心情,别让他们再为你太过操心。你告诉我说你已经年满十八周岁了,那算起来你也是个成年人了,应该拿出成年人的勇气和担当来,总不能老是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偷偷摸摸地跑出来,让一大家子人都为你担心吧?”
司徒旻低下头想了好久,终于缓缓抬起头来,对康宁感激地笑了一下,然后接过康宁递来地手机,给家里打去了个电话,告诉父亲自己此刻在同学家开的餐馆里,下午就会开车回去。
放下电话,司徒旻对康宁灿烂一笑,拉着康宁的手大步走出餐馆,车也不开,徒步向西面的海边走去。
“能告诉我这是上哪儿去吗?”康宁摸着司徒旻柔若无骨地小手,看了看远处的碧海蓝天,有些不解地问道。
司徒旻眨了眨灵动的眼睛,俏皮地嘟了嘟嘴,随即头高高地昂了起来,笑着道:“就不告诉你,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康宁见状,也没多问,看到这个内心孤独,有着精灵一般气质的女孩能如此高兴,也不忍心让她生出一丁点儿不快。反正下午她就得回去,自己就好好陪她开开心心度过这几个小时吧。
走到海边一看,康宁立即傻眼了,入目处上百人正围在码头地几大堆货柜之间,紧张地准备着。三个方向摆放着三台高档的摄影机,一个似乎在电视上见过的香港导演正在与摄影师紧张地交换着意见,周围地工作人员来往穿梭,忙忙碌碌,康宁这才知道自己来到了人家拍电影地外景地了。
司徒旻搂着康宁地胳膊,兴奋地说道:“我的一个师姐在港大艺术系,她很快就要毕业了,她在实习地时候,幸运地成为了杜其锋导演的弟子和助手,现在参加了这部叫做《全职杀手》电影的拍
,所以师姐让我有空来看看,同时介绍一些演艺圈的识,直到今天我才有时间。师姐说这部电影是华仔新创立的天幕电影有限公司制作出品的,华仔和日本的著名偶像派明星反隆史一起合作,非常值得期待……你看,华仔就在杜其锋导演身边……天呐!他一点儿不显老,总是那么帅!”
康宁向五十米外的码头看去,果然看见华仔正在和杜其锋说说笑笑,还不时谦逊地转向旁边,征求两位大大咧咧坐在太阳伞下的人的意见。
由于伞下那两个身穿黑色风衣的汉子背对着康宁,看不清两人的长相,康宁只好笑了笑,对身边的司徒旻问道:“你看到你的师姐了吗?”
“看到了,师姐现在正和韦嘉辉导演说话,她真的好棒啊!宁哥,你在这儿等等我,我去和师姐打声招呼就回来,让她知道我来看过她了!你要在这里等我哦,可不许跑远了!”司徒旻说完,兴奋地跑了过去。
这还是康宁第一次看到现场拍电影,自然深感新奇有趣,心想哪天有机会,也到徐家伟的电影公司去逛一逛,遇到感兴趣的片子,就学新义安的强哥跑龙套玩玩,也能给自己留下点儿回忆。
正看得过瘾的时候,康宁只觉得膀充盈,刚才在餐馆喝了一大壶茶此刻见效了,举目四顾,现在右前方不远处有个公厕,立刻抬腿大步走了过去。
进到公厕里,舒服地撒了泡尿,康宁刚拉上拉链,就听到蹲位上一个满脸痛苦的大汉在尴尬地叫喊:“兄弟,你身上带手纸了没有?我这拉肚子好难受啊,跑得太急忘记带手纸了……哎,不行了,肠子都快拉出来了,帮帮忙吧?”
康宁翻了翻裤兜,耸耸肩道:“对不起,我也没带手纸。这样吧,你稍等一下,我出去看看,尽快帮你找纸来!”
康宁大步走出公厕,到外面一看四处无人,只能走向靠近拍摄地的那两个敞开的集装箱,心想那里正在忙碌的两个中年人也许能解决这个麻烦。
谁知康宁刚走到一个矮胖的中年人身边站住,尚未来得及开口就被他大骂一通:
“你这个衰仔真不懂规矩,第一天上工就这么懒,信不信我向你们公司投诉你?你别以为一天五百块这么好赚啊?老子当年一天搏生搏死才领带二十块钱一份盒饭,你们如今的年轻仔一点儿敬业精神也没有……”
“阿叔,我想你是搞错了……”康宁急忙解释起来。
“再顶嘴?看我不收拾你!现在时间紧急,我就不和你说废话了,等下你干完了看老子怎么对付你这个衰仔,要不是今天两位大佬都来亲自督战,老子立刻赶你出去!”
中年人吼完,立刻转向集装箱口,对里面的伙计大声说道:“阿坚,给他穿上衣服,领他到老杜那里去,丢那妈……”
“好咧!”
满嘴酒气、年近五十的阿坚拿出一件很拉风的黑色风衣,不由分说就套在了康宁身上,看了看觉得不满意,又上前弄乱康宁的头,这才点了点头,嘀咕说“还挺像华仔的”,听到导演在远处大叫,连忙应了一声,拉着康宁的手大步走向杜其锋。
康宁这时才反应过来,知道这误会闹大了,连忙开口想解释清楚。
韦嘉辉大步上来,不满地打断了他的话:“搞什么鬼,怎么这么久啊?你比华仔架子还大?真是的,跟我来……你站在这里,看到前面那个红色集装箱没有?那下面有个小型蹦床,足够你跳上两米多高的集装箱了。等会儿我喊开始你就冲上去,踏上蹦床跃上集装箱顶部,这时反隆史扮演的杀手就会出现,你被他打下集装箱这场戏就ok了,明白了吗?记住,我只给你两次机会,要是你做不好,你这替身演员就别干了!好了,准备。”
康宁彻底懵了,再次想开口解释,谁知道韦嘉辉已经转身走向杜其锋。转过身子要找带他来的阿坚,却现老家伙哼着小调,已经走回头五米开外了。
康宁无奈之下,干脆狠下心来,心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既然认错人就干他一家伙,老子就不相信跳上这点儿高度能难得住人!
杜其锋四下望了一圈三个机位和场地人员,用英语出一串指令,完了向前方集装箱顶上的反隆史高高竖起大拇指,得到反隆史的回应后大声令:
“预备——开始!”
第四百七十五章 不可思议
着杜其锋一声令下,康宁轻松起步,中途瞬间加,准确地踏上小型蹦床,整个身体立即如冲天而起的黑鹰般高高跃起,身上的风衣在急飞行下,竟然出猎猎之声,跃起的高度,远远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大家看到如此迅猛敏捷的身手,还有这个替身演员即将高高越过集装箱,掉到外面海里的危险,全都忍不住出惊慌的呼声,就连杜其锋也大喊“出事了”!
空中的康宁没想到蹦床的弹力竟然如此之强,情急之下张开双臂,急剧后仰,在空中飞快地完成两个空翻,稳稳地落到了集装箱的边沿,随即就看到一身打扮得很酷的反隆史正张着大嘴,呆呆地站在集装箱的另一头,根本就没有按照剧本的要求冲上来把自己打下集装箱。
康宁站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得不耐烦地说道:“你上来打我啊!傻着干吗?”
四周静悄悄的,康宁的这句话一字不漏地落入了每个人的耳中,迅反应过来的杜其锋激动地转向华仔,双手攀着他的肩膀大声问道:“华仔,这个靓仔你是从哪儿找来的?实在太有型了。”
华仔收回自己惊讶的目光,摇了摇头回答道:“是经纪公司找来的替身演员,我也不知道他是谁……真是厉害啊,竟然跳得那么高,落地又那么稳健,是不是他以前练过体操啊?”
宽面大耳,戴着副黑边眼镜的杜其锋松开放在华仔肩膀上地手。缩回来叉在胸前,一个劲儿地点头,显然对新现的这个人才很满意。
这时,他听到桌椅挪动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侧后方惊讶地站起来仰头望向集装箱上的两位大佬,心里一动,靠近华仔耳边低声说道:
“华仔,你看到了没有?这靓仔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难得的是他身上那份洒脱的气质,估计连未成名前的哥都比不上啊!如此难得的人才,略为包装一下就红了,华仔你要是错过。让强哥和胜哥抢先一步损失可就大了!”
身为影坛常青树的华仔自然明白人才对一个电影公司地重要性,当下重重地点了点头,立刻走上前去,对站在集装箱上茫然不知所措的康宁大声喊道:“兄弟。干得好!先下来喝杯茶吧!”
康宁苦笑了一下,抬腿跳下集装箱,轻轻落地,走向笑容可掬的华仔。礼貌地伸出手与华仔轻轻一握:“很高兴见到你,华哥!实在不好意思,有件事我需要向你说清楚。我可不是什么替身演员。刚才我在那边上厕所。一个老兄在里面蹲着忘了带手纸,我替他出来找找。结果在后面那两个集装箱边上被两个大叔误会了,根本就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就把这件风衣套到了我身上,然后把我拉到韦嘉辉先生面前,我刚要解释又被骂了一通。在没办法地情况下,我只好努力试一试了,反正我也感到拍戏好像挺有趣的。如果耽误了你们的工作,我很抱歉。”
华仔惊讶地看着康宁,见他迅脱下风衣交给自己,连忙笑着摆了摆手道:“别急着给我啊……请问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现在在哪儿高就?”
康宁不好意思地回答:“我叫康宁,泰籍华人,目前在泰国清莱地区工作。这次是应一位朋友地邀请,和他一起到香港来办事的,没想到鬼使神差竟然会跑到这里来当上了替身演员……真是抱歉啊!”
“啪、啪、啪——”
三声清脆的掌声传了过来,康宁转头一看,立刻认出来人正是《赌神》中龙五的扮演者——现在新义安地掌舵人强哥,便转过身来,礼貌地对他点头笑了笑。
强哥脸上露出掩藏不住的欣赏,冲着康宁点了点头,不过并没有第一时间和他说话,而是对一旁的华仔问道:“华仔,你刚才和阿杜说这位靓仔是练体操地,对吧?”
华仔哈哈一笑:“对啊,这种身手除了练体操地人外,恐怕没人具备了。刚才我看得清楚明白,他可是在空中转体七百二十度,然后稳稳落地啊!刚开始我和杜哥几个还以为他要掉到海里去呢,这么冷地天,怎么得了啊!”
强哥和他身边的胜哥相互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强哥拍了拍华仔地肩膀,豪爽地说道:“华仔,这次你可看走眼了,他擅长的恐怕是武功而不是什么体操!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里所有的人没一个是这位靓仔的对手,这份反应和度实在太惊人了……靓仔,你贵姓啊?捞哪行的?”
康宁笑了笑,一脸平静地回答道:“我姓康,是个小本经营的商人,谢谢强哥这么看得起我。”
“商人?哈哈,以你的身手会是商人这么简单吗?康老弟恐怕是不信任我吧?”强哥冷笑了几声,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华仔见状,生害怕这位大佬怒会对康宁不利,连忙替他解释道:“强哥,这位兄弟姓康,全名叫康宁,是个泰籍华人,他刚才介绍如今在泰国的清莱做事。”
“等等!你说他叫什么……康宁?你就是康宁!?”强哥失声惊呼起来,随即惊讶地盯着康宁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笑着问道:“康老弟,你是从广西到越南然后再到泰国去的吧?现在是不是和家伟在一起做生意啊?”
康宁清楚新义安有自己的一套情报来源,当下也不推辞,咧嘴一笑:“还是强哥厉害!什么也瞒不过去,小弟实在佩服!”
“哈哈——”
强哥上前热情地握住康宁的手,欣喜地连连点头:“我可是闻名已久了,今天总算是见到你的真人了。好!今天我请客,千万别推辞,否则就是不给老哥我面子!哈哈!”
康宁也笑了起来,拍着强哥地手背豪爽地回答道:“那么就有劳强哥了,反正今天我也没什么地方可去。”
“果然是条汉子,爽快!”
强哥转向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华仔和杜其锋、韦嘉辉,笑着说道:“华仔,你们的这片子叫《全职杀手》,我想问问你们。现实中你们见识过真正的杀手吗?”
杜其锋摇了摇头,笑着反问道:“要是
杀手还有命在吗?哈哈,强哥这话里面定有深意。”
强哥哈哈一笑,指了指康宁对三人低声说道:“这。才是真正的杀手,而且是在千军万马中闯出来的真正高手,我不怕老实告诉你们,你们见过的任何高手在他手下都绝不能走出十招!”
华仔三人听了都大吃一惊。全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康宁。
康宁见状耸了耸肩,双手摆了摆,笑着道:“诸位老哥,强哥是开玩笑的。大家千万别放到心里去。”
韦嘉辉好像突然记起了什么,附在杜其锋耳边低语了几句。
杜其锋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向康宁伸出手来。笑着道:“欢迎阿宁到香港来。我听说家伟在老琅勃拉邦也成立了一家电影公司。那部老越南合拍地《梵音》。月初刚刚在日本东京亚洲电影节上获得了今年的最佳影片奖,很不错的成绩啊。家伟可是一炮打响了。听说到现在贝都卖出一千六百多万美金了,一部文艺片能取得这样的成绩,真是不简单啊!”
康宁非常惊讶。这次回老行色匆匆,大部分时间都在会议与讨论中度过,他还真不知道这个消息。随后又听了杜其锋对电影节地详细介绍,也显得非常高兴:“没想到这部小成本的电影竟然取得这样的成绩,真不可思议啊!”
华仔见康宁对拍电影感兴趣,连忙上前认真建议道:“阿宁,以你这样的外形条件和这么好地身手,不拍电影实在太可惜了,不如我们合作一次怎么样?”
“不不不!我做替身演员都做不好,哪里还敢拍戏啊?”康宁连连摇头,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起来,强哥让杜其锋赶时间完成这组镜头,别耽误等会儿喝酒,便与康宁一起回到太阳伞下坐着聊了起来。
不一会儿,就听到大家对那个拉肚子的替身演员由于身体不适无法坚持拍摄的埋怨,华仔走了过来建议康宁帮帮忙,康宁立即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他刚要走过去再次试试蹦床地弹力,司徒旻跑了过来,拉着康宁的手惊喜地叫道:“宁哥,你实在太棒了!刚才我和师姐都看呆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好帅哦!”
强哥笑眯眯地问康宁:“阿宁,这小丫头不会是你到香港后新把的马子吧?”
康宁摇了摇头:“这是我新认地小妹。对了强哥,昨晚正是因为我这小妹,在中国城与你地徒弟生误会了,不好意思啊。”
强哥惊讶地指了指司徒旻:“你就是司徒家地二小姐?怪不得长得这么漂亮,真是我见犹怜,哈哈!没事了,以后那些人敢欺负你,你就直接给我打电话,我让他们每次见到你都立正一个小时。”
司徒旻“噗嗤——”一笑,随即羞涩地低下了头,偷偷看了康宁一眼,转身跑回到她师姐身边。
两个女人看着康宁走向蹦床,立刻叽叽喳喳地说起话来。
不一会儿,只见重新穿上风衣的康宁在杜其锋地口令下,迅前冲一跃而起,恰到好处的跃上集装箱顶,反隆史奋勇上前,几个照面就将康宁“踢”下了集装箱,整个拍摄非常顺利。
就在杜其锋刚要大喊“ok”的时候,意外的事情生了:
一脚踢空的反隆史一个趔趄脚下一滑,整个人摔下了两米多高的集装箱,重重地落到到地上。
众人惊慌地跑上去扶起他,却现反隆史的眉骨裂开了一条大口,殷红的鲜血伴随着痛苦的呻吟流得满头满脸都是,不一会儿就在众人的大呼小叫之中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胜哥看着摇头苦笑的康宁哈哈大笑,强哥也偷偷地捂住嘴巴,心里对一脸无辜的康宁有了直观的认识。
就在向氏两兄弟交头接耳之际,司徒旻的姑姑已经悄悄走到了侄女身后,看着侄女如此快乐,心里十分欣慰,不经意间她看到康宁脱下风衣交给旁边的一个老头,她一双波澜不惊的眼里露出了几许惊讶——康宁刚才的一跳和翻身落地的动作让她印象深刻,隐约感觉到康宁的身手绝不只是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康宁也看到司徒旻姑姑的到来,连忙快步走到她面前,微微一笑:“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小旻一大早就领着我到这里来看拍戏,没想到阴差阳错我变成替身演员了,不过看样子她情绪还不错。”
“康先生,实在太谢谢你了,旻旻能够给她爸打电话告知自己的行踪,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很大的进步。在接到电话的哪一刻,我们突然意识到她长大了。”司徒旻的姑姑一脸客气地继续说道:“我只是不放心过来看看,如果你和旻旻还有什么其他安排的话尽管去吧,不过旻旻要回家去吃晚饭,这一点儿请见谅。”
康宁理解地点了点头:“没什么安排了,等会儿我得和强哥、胜哥他们几个一起去喝酒,小旻一个小女孩去那种场合不合适,你还是和她回去好一些。”
“谢谢!”
康宁目送司徒旻和她姑姑一同离去,微笑着向不时依依不舍回头的司徒旻挥了挥手,心里对司徒家族的这场变故感慨不已。
强哥走到康宁身边问道:“阿宁,这么快就和司徒家族建立起关系了?”
“很偶然,就是昨天晚上生的事情,之前我也不知道香港竟然有司徒家族这么回事,后来听朋友提起我才略微了解一些,这小丫头黏人,不过也挺懂事的。”
康宁说完,长长地叹了口气。
强哥哈哈大笑:“阿宁真是实在啊!哈哈,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走!我们喝酒去!”
第四百七十六章 永恒的只有利益
沙嘴梳士巴利道三号星光行二楼东座的金岛燕窝潮州非凡,当睡醒后接到康宁电话的范淮东赶来时,看到满座的大佬们,惊讶得目瞪口呆。要不是康宁眼尖手快,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范淮东还真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儿。
强哥的豪放豁达,再次得到了体现,他毫不介意地对比自己辈分低了一大截的范淮东主动招呼道:
“阿东,几年不见,你可是越来越成熟了!刚才我听阿宁说你要回来做事了,我和阿胜都很高兴,遗憾的是家伟回不来啊,哈哈!追根溯源,你们社团与我们本就出自一脉,只不过这几年来大家少了些来往,原来彼此间也生过一些误会……不过,现在这些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了,自己兄弟坐下来喝杯茶不就完了?可惜啊,泉叔当时没把家伟给扶起来,一个名声显赫的社团被几个败家子搞得四分五裂,如今碴都不剩一点儿,好在家伟在上寮和泰国北部东山再起,重振旗鼓,可喜可贺啊!哈哈,阿东你回来就好,以后大家多来往,要是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你就尽管说一声,千万不要客气。今天你来晚了,老规矩,自己喝完三杯才能说话,如何?”
范淮东心里非常激动,他不知道短短的一夜时间,康宁是怎么和强哥几个老大搅在一起的,看样子还十分熟稔。尤其是强哥这番剖析双方渊源的开场白,更是让范淮东吃下颗定心丸——只要如今地香港第一大社团新义安不麻烦自己。范淮东就有信心把新公司办得风生水起,何况还能得到新义安老大的帮助承诺,那该省多少事情?
因此范淮东二话不说,立即站了起来,暗自执后辈礼节连喝三大杯白酒,立刻赢得满堂喝彩。
在座的向家兄弟、杜其锋、韦嘉辉等人,都清楚地知道范淮东和徐家伟之间是半师半友的关系,因此对范淮东的谦虚态度非常赞赏,特别是看到范淮东如此耿直的表现。一时间都觉得亲切了几分。
宽大的豪华包厢里,一桌十几人轻松谈笑,气氛非常的融洽。
康宁的好酒量引起了强哥地极大兴趣,两人在众多弟兄的起哄下。一杯杯实打实地碰了起来。待各自喝完一瓶茅台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口求饶,把众人笑得颠三倒四,难以抑制。
等大家笑声稍微平复。包厢里逐渐安静下来,英俊稳健、事业勤勉的华仔向康宁笑着说道:
“阿宁,其实我和阿杜、嘉辉几个都觉得你们的老挝影业公司很有展前途。不管怎么说,东南亚地区也有几亿人地市场。凭借东盟国家之间便利的行渠道和低成本的制作优势,如果在这方面加大投入,一定能异军突起。打开当前香港电影面临的不利地局面。我想以后我们之间的合作前景会非常的广阔。”
康宁想了想。觉得华仔说得很有道理。当下点了点头,笑着道:“华哥果然是高瞻远瞩。这个意见提得非常好!其实我对电影业是个门外汉,而且这些年来奔波不定,也不知道香港电影为什么下滑得这么快,真的很令人痛心啊。我记得九十年代初期,香港电影是百花争鸣,各种新片好片层出不起,让人叹为观止,而且我在内地就是看香港地电影、电视剧长大的,其中的很多片子至今还记忆犹新。我启程来香港之前,也和徐哥讨论过这个问题,但总是不得要领。我们在老挝地那个电影公司刚刚搞起来,十分简陋,人才更是奇缺,《梵音》这部片子八十余万美元地小投入取得现在这样地成绩令我们很惊讶,同时也对这个新行业有了足够的信心。不怕告诉各位大哥,我们也曾商议过与经验丰富、藏龙卧虎地香港电影圈合作拍片的可能性,但是心里没底,也只能暂时放下了。当时我们哪里会想到有这么一天,能够荣幸地承蒙各位大哥的接见?这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嘛。”
听了康宁平实而又坦然的话语,华仔和杜其锋、韦嘉辉对视了一眼,对合作有门都感到十分高兴。
杜其锋索性大大方方地建议:“阿宁,不如我们搞个横向联合如何?香港有成熟的技术和专业的制作队伍,从剧本到筹备到拍摄再到行等等环节都轻车熟路,再加上老挝、泰国天然的外景地和低廉的拍摄成本,这条路也许能拯救目前陷入低迷的香港电影业也说不定。更何况老旁边就是金三角地区,从上个世纪四十年代的**到眼下的缅甸各部和政府军之间的激烈争战,华人华侨数量众多,走私贩毒黑道火拼军阀混战等等题材多不胜数,做好了很可能曲径通幽,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我本人非常看好这条新路子。”
康宁对杜其锋的眼光深为敬佩:“杜哥的意见我很赞同,那边的风光的确很美,利用这样的合作方式,也很容易打开东盟各国的电影市场。其实不管我们彼此之间能否合作,只要各位过去拍电影,就会得到徐哥的帮助。我们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不可以的呢?说个实际点儿的吧,我听说香港几个著名电影公司眼下都喜欢到西双版纳去取外景和拍摄,但是这样一来,不仅预算会大幅增加,还会因为环境卫生问题受到国家和当地环保部门的质疑。但在徐哥地盘里面的泰北清莱和清迈、老与云南景洪交界的芒海、比邻的缅甸孟雷地区,这上千平方公里土地上都是和西双版纳差不多的地理条件,甚至比西双版纳更美更原生态,六七十米高的大树随处可见,数不胜数,更别说什么几个人合抱的热带树种和纵横交错地水网了。如果以我们老挝电影公司合作者的名义去拍摄,不但不需要一分钱的管理费和场地租金。恐怕各地的省长和军队司令都要请你们喝酒。”
大家一听非常感兴趣,相互间纷纷议论起来,都感到其中无穷无尽的吸引力。
强哥哈哈一笑,对身边的康宁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康宁愣了一下,随即老老实实地回答:“过个三五天吧。等这儿的事情办好我就回去,
后会留在这里处理业务,还请强哥和胜哥多多关照!
“废话!”
强哥不悦地责怪道:“这点儿小事还要说几次?我是说你回去时,顺便把我从美国买回来还没开封的两套最新摄影和剪辑设备带给家伟。很久不见他了,我也挺想他的。就当我送给他地一点儿小礼物吧。”
众人一听非常惊讶,整个热闹的包房顿时安静了下来。
两套先进的电影制作设备少说也值百万美金,强哥眼都不眨一下就当成礼物开口相送,显然是想抢先一步力图达成合作的事实。
康宁和徐家伟只要接下这两套先进电影设备。就预示着两家地合作从此就进入实质性阶段,因此,包括华仔、杜其锋、韦嘉辉和胜哥在内的几个老大,都齐刷刷地望向了康宁。想看看他如何应对。
康宁愣了一下,随即向强哥皱眉说道:“非常感谢强哥的慷慨,只是……”
“只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吞吞吐吐的干什么?”强哥皱起了眉头。不满地盯着康宁地眼睛。
康宁如实回答:“只是……这么先进的设备恐怕我们的老挝电影公司那边没人会用,闲置浪费实在太可惜了。这样吧,强哥你干脆再大方些。派出一组摄像、编辑、剪辑等相关专家和管理人员过去。带一带我们那些没见过多少市面的员工。就当是免费为我们办一期培训班好了,专家组地薪水我们来支付。如何?”
强哥兴奋地一掌重重拍在康宁肩膀上:“死靓仔,哈哈!我喜欢你这性格,爽!就这么说定了,来,喝一杯!哈哈……”
两大利益集团之间的重要合作,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用一句简单的话就达成了,让在座地各位大佬面面相觑,一时间感慨不已。
谁都知道从香港败走麦城地徐家伟早已是今非昔比,香港无孔不入地媒体没少报道徐家伟蒸蒸日上的亚洲兄弟药业公司地情况,如今香港所有药店里都能看到亚洲兄弟药业公司的著名商标,就连徐家父子被泰国皇室先后接见授勋、徐家伟大手笔的老挝上寮开计划也被连版连篇地提起,几个八卦小报更是猜测徐家伟如今的身家已上百亿港元,甚至不少商会和民间机构向港府上书建议,取消对徐家伟的十年入境限制,以利于他回到香港投资。
如今实力雄厚的香港第一社团闪电般与占据老挝上寮和泰国北部地区工商业半壁江山的徐家伟合作,众人都暗暗感觉到这绝不仅仅只是双方电影业的结合那么简单。
同时,众人也对眼前英俊年轻的传奇式人物康宁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镇定自若的康宁,谈笑间轻轻松松就代表徐家伟做出了如此重大的决定,原以为是徐家伟集团中的二号人物范淮东对康宁也满是敬服尊重,没有一点儿忤逆的意思,由此可知推断出康宁在徐家伟集团中的份量。怪不得向家兄弟对这个深藏不露的年轻人如此重视了。
众人哪里知道,此时向家兄弟心里,也同样为康宁表现出来的洒脱果断、举重若轻的态度所震动。康宁身后复杂的军方背景,向家兄弟清清楚楚,但是谁都没想到康宁在徐家伟集团中竟然占据如此重要的决策地位。
两兄弟相视一眼,满意地吁了口气,举起酒杯大叫干杯。
喝下一杯庆贺的酒,康宁放下杯子,对华仔和气地说道:“华哥,我们老挝兄弟影业公司随时欢迎你们到来。要是你感兴趣,下次我亲自陪你到金三角地区走一圈,听强哥刚才说,你们想把缅甸第四特区主席的传奇故事拍成电影,要是真有这个打算,我领你去和林民贤主席见上一面,也别担心电影拍出来他会不高兴,他这人还是蛮好说话的,尤其是这种能够留名后世的机会更不会轻易放弃。”
华仔几个大吃一惊,打死也想不到文质彬彬的康宁竟然会认识赫赫有名的金三角一方霸主林民贤。
华仔看到满脸都是坦诚微笑的康宁,敏锐地意识到康宁的善意,爽朗一笑,站起来就和康宁碰了一杯,一脸振奋地答应不久后肯定会抽出时间到那里走一趟,亲眼看看那块神秘而令人浮想联翩的土地。
众人兴高采烈地边谈边喝,已经被众大佬默然接纳的范淮东不时谦逊地回答大家的提问。
强哥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过头来,在康宁耳边低声问道:“阿宁,我想问你件事,你在泰国的清莱有没有留意那个一鸣惊人的‘华青社’?听说这个一举灭掉众多称霸多年的牛人的社团大佬是个泰籍华人,名字叫樊刚,有没听说过?”
康宁想了想笑道:“听说过,怎么?强哥和他们有生意上的来往?”
强哥叹了口气:“有来往就好了!原本我手下有人和那里的第一社团‘鹰帮’有些生意上的往来,谁知一夜之间这‘鹰帮’就全军覆没了,而这个‘华青社’却在其后名声鹊起,威震四方。据说他们如今和清迈的第一社团‘三合会’结盟了,这个架势非常可怕,我们的生意也因此而断绝了。”
“强哥,据我所知,‘华青社’暗中的生意可不光彩,听说他们如今和俄罗斯人、菲律宾人和大马的几个传统社团往来更多一些,怎么你也想和他们接触一下?”康宁不动声色地说道。
强哥是何等人物?一听康宁的话立刻喜上眉梢,扫一眼四周,哈哈一笑:“华仔、阿杜,不如今晚我们叫几个旗下的艺员,一起到大富豪唱歌怎么样?”
“好啊!很久都没聚聚了,趁今天高兴一起去放松放松!”
第四百七十七章 谁是谁的偶像
到龙华花园范淮东的住处,已经是下午四点了,洗完舒适运动服后,康宁走进客房,关上了房门。由于晚上还有应酬,他准备抓紧时间打一会儿盹,恢复一下一天一夜没睡带来的疲劳。
范淮东则在客厅里忙上忙下,给南方集团传真合作意向书、相关注册和委托资料,待一切做得差不多了,康老爷子的电话就打进了范淮东的手机。
两人交谈一会儿,范淮东敲响了康宁的房门,笑眯眯地将手机递给了睡眼朦胧的康宁,自己则坐回到沙上泡茶等候。
一听是老爷子的电话,康宁睡意全无,立即拿着电话亲热地交流起来。
康济民将南方集团原则上已经同意合作的消息告诉了康宁,并表示由于两个孩子放在军区幼儿园全托,出行实在不便,苏芳则因时值紧张的考试时间,没办法离开,明天他将带着康宁的母亲和卢静飞往广州,后天从深圳进入香港。
康宁连连说好,最好将司徒家族“腾龙玉佩”一事详细地告诉了康济民,并建议他查一查司徒家的底细。
谁知道康济民一句话就把儿子的请求顶了回去:“还查什么查啊,司徒家族的情况我隐约知道一些,既然玉佩是人家的,就得还给人家!”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康宁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不由摇了摇头。经此打扰,这时他倦意已经不是先前那么浓烈。索性走出客房,来到范淮东对面坐下,随手把手里的手机还给了范淮东,然后低声问道:“今天地事都告诉徐哥了没有?”
“说了,徐哥对我们取得的进展非常满意,特别是对与新义安合作,充满了期待。我们两个社团以前可是生冤家死对头,现在居然能走到一起来,想想还挺有意思的。”说到这里。范淮东给康宁斟上杯茶:“阿宁,中午你喝了不少,还是进去休息一会儿吧,否则晚上够你受的。”
康宁摇头笑着道:“没事儿。原本还有些疲倦,但接了个电话,清醒多了,再加上洗了个热水澡。现在感觉问题不大。公司办下来就好,等后天我老爸带人过来签完合同,我也就彻底轻松了。”
范淮东感激地说道:“多亏你了,要是没你在。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打开局面。现在方方面面的关系都理顺了,中介公司也为我们在弥敦道的办公楼进行紧张的装修和布置,一个星期之后我们就可以正式开门营业。明天我和你到泉叔家里去一趟。相信原来社团出走的几个伙计都会回来。大家也好见见面。等安顿好之后。我立刻飞北京和上海,争取在一个月之内理顺各地的代理关系。唉。以后和你见面地时间会少很多,我这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康宁笑着道:“哈哈,怎么婆婆妈妈起来了?别以为你能在香港享清福,做开后你的工作压力会非常大,一是正常的药品代理和经销业务,这一块你没二三十个精干专业地手下,根本就忙不过来;还有徐哥与香港方方面面的联系与合作,全都得靠你一个人,你肩上的担子不轻啊!等我回去之后,让徐哥从琅勃拉邦给你调几个保镖和司机过来,现在事业有了基础,必要的安保措施可不能少。至于半山区地别墅,你如果看上了就快点儿买,没钱先从我那十几亿秘密资金里面支出,反正这笔钱我也是逐次委托你进行各项投资的,半年之内根本就用不完。香港与别的地方不同,该显示实力就别藏着掖着……另外,你得给我留意一些精通银行业务与金融业务的人才,说不定我很快就会用到,此外还得尽快把香港政府地设置架构以及相关法律资料收集齐全,送到琅勃拉邦大本营让徐哥手下的法律专家再结合新加坡的那一套,为我们地根据地制定各种适用地自治法律和条例。以后我与你之间地联系,全都需要通过徐哥和穆臻大哥,你一定要把我们的‘香港华源公司’做得干干净净地,千万不能与缅甸方面和‘华青社’有任何来往。”
“明白了,我也会与本港社团谨慎保持距离的,这点儿你就放心吧。”
范淮东郑重地回答,见康宁喝完杯茶,起身走回房间,知道他这次是真的去睡觉了——晚上与那些大佬周旋,说不一定还要斗酒一番,不补足精神可不行。当下,范淮东从茶几上拿过厚厚一本的新公司实施计划,仔细研读起来。
晚上九点,康宁和范淮东准时来到了尖沙咀的大富豪夜总会。
这个在香港数一数二的夜总会门前已经车水马龙,香风阵阵,年轻殷勤的门童看到一身休闲装的康宁和几乎同样装束的范淮东从出租车上下来,怔了一下,随即礼貌地迎上去亲切问候。
也许是见惯了红男绿女明星大贾,门童貌似客气的神态中透露出几许不屑,但一听到范淮东说出要去本店最大的贵宾房时脸色一变,立刻恭恭敬敬将两人领进了大堂。
康宁一路上对夜总会宫廷般的豪华气派暗自赞叹,上千平米的绚丽舞场和数百位千姿百态、肤色各异的舞女令人叹为观止,心想怪不得香港人自豪地称这里是全世界最大的日式夜总会。
谁知进入贵宾房后,康宁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奢华。金碧辉煌的水晶灯盏,檀木做成的古董架,琳琅满目的工艺品和古董装饰其间,再加上四壁的名人字画,让人觉得豪华的同时,又不失古趣典雅。
来不及细细品味这雅俗共赏的装饰格调,强哥等人已经笑呵呵地迎了上来,亲热地拉着康宁的人,逐一向身边各位大佬相互介绍:英皇国际地老板杨授成、实业大亨刘銮熊、左右逢源的任大华等等传说中的老大一一现身亲切握手。
让康宁惊讶不已的是。海协会汪会长家的旺达公子与内地因《环珠格格》声名鹊起的“小燕子”也出席了这个星光闪烁的私人聚会。
华仔、龙哥、梅姐、关芝琳、柳佳玲……这十几位以往只能在屏幕上瞻仰的名人,此刻全都欢聚一堂,不得不让康宁对强哥在香港强大的“感召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阵寒暄过后,大多数人都对
大英俊、文质彬彬地康宁深感好奇,除了中午喝酒的外,其他人一时都不知道康宁是何方神圣?
看到胜哥笑容可掬地拉着康宁走向休闲区的一堆美女,只感觉能得到向家兄弟如此关照的人定非寻常人士。不过众人均是惯经***地欢场高手,个个举止从容得体,脸上都是恬淡优雅的笑容。自然不会把心中的疑惑付诸脸上。
“anita,下午在电话里你不是老问我客人是谁吗?我把人给你领来了,你可得替我关照好,我过去一下就回来。”
胜哥冲着梅姐笑着招呼。然后转身向康宁笑道:“阿宁,这些美女估计你都认识,我也不给你一一介绍了,我过去和阿东聊一聊。你自便……占叔,你帮我照顾一下阿宁,我这兄弟好像有点儿怕丑,哈哈……”
胜哥冲着美女堆中的香港著名音乐宗师黄占笑了笑。就转身离开了。
康宁尚未来得及说话,热情豪爽地梅姐用普通话笑着打趣:“来来来,坐下聊……我的天。你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帅啊?”
康宁一愣。随即微笑着向梅姐低声问好。礼貌地向旁边的黄占以及对面的关芝琳、柳佳玲两女点了点头。
接过侍者递来地一杯马天尼缓缓坐下,康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是。犹豫片刻,只好用语说道:
“真没想到今晚这么多美女……见到大家我深感荣幸……只是我现在幸福过度,有点儿眩晕感。”
众人一阵大笑,都觉得彬彬有礼的康宁非常诚实而有趣。
梅姐几个欣赏地看着康宁,占叔这老油条呵呵一笑,向康宁问道:“靓仔,你是不是阿强阿胜两兄弟刚签下来的新人啊?这次他们还算有眼光……你这靓仔地外形和气质都一样劲,估计想不走红都难啊,哈哈!”
康宁颇为尴尬地问道:“我也叫你一声占叔行吗?”
“怎么不行?我挺喜欢你这个年轻仔地,文雅大方,从容淡定,一看就是读书人,哪像他们那么粗鲁率意没有文化?哈哈!”不文占果然如杂志电视上看到地那样生性乐观,表里如一。
康宁感激地点了点头:“谢谢!不过占叔你搞错了,我来自泰国,是强哥的朋友,第一次到香港也从来没接触过演艺界,今晚这么热闹我实在没想到,过几天我就得回去,能见到大家我非常高兴!占叔地歌我从小听到大,还有梅姐这几位漂亮女士,刚才我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华哥,你来得正好,你帮我和占叔说说,否则容易误会。”
端着酒杯走过来的华仔礼貌地向大家致意,问清缘由后哈哈一笑,随即将今天上午的趣事告诉大家,也把康宁与原先的社团名人徐家伟的关系略为提起,最后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中转向黄占:
“占叔,我也觉得阿宁不拍戏实在太可惜了,后来胜哥告诉我详情,我才知道阿宁不仅是位身家过亿的实业家,还是个优秀的中西医结合的医生。”
梅姐惊讶地问道:“不是吧……又会武功又是企业家,还是个医生……阿宁,这些都是真的?”
“华哥夸奖了。”
康宁对梅姐笑道:“梅姐,我听说春节前你要在红磡开演唱会,可惜没时间过来给你捧场。你的音乐专辑《似水流年》我一直珍藏着,在国内的时候时常拿出来听听。”
梅姐高兴地笑道:“死靓仔,哄死人不要填命是吧?”
大家一听轰然大笑,天姿国色、素有香港第一美女之称的关芝琳捂嘴轻笑的模样,让康宁一时间竟然看呆了。
黄占见状哈哈一笑:“刚才我心里还在说阿宁怎么会面对满堂佳丽如此镇定自若,原来也有失态的时候,哈哈!比刚才那副假正经的模样可爱多了!”
“占叔,不瞒你说,关小姐一直以来就是我的偶像,连我老爸都说她人长得漂亮,戏演得好,何况是我?”康宁倒也不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
众人一听又是一笑,康宁的俊脸微微红,端起酒杯喝上一口,借以掩饰自己的窘境。
关芝琳对于这样的恭维早就见惯不惊了,当下淡淡一笑,好奇地问道:“阿宁,你怎么会这身打扮呢……是不是一直都喜欢穿着休闲裤运动装?”
康宁连忙放下杯子,不好意思地解释:“我根本就不知道强哥几个会搞得这么隆重,还以为只是随意找个地方喝喝酒聊聊天罢了,谁知一进来看到大家个个都西装革履的,就我和阿东穿得像去大排档一样,当时我就觉得很难堪。再一个我也没带西装,在老挝的时候临时往包里塞两套轻松的衣服就来香港了,真是太失礼了,请各位原谅!”
“去去去,上亿身家的人会不随身携带西装?死靓仔你哄我是不是?”见康宁连连摇头表示说不敢,脸上一副诚惶诚恐的神色,梅姐就知道他不是戏言,当下建议道:“不如我现在就跟你去买,反正这里不到十二点不热闹。”
梅姐说完放下酒杯站了起来,康宁连忙婉言拒绝,但心里对豪爽的梅姐暗生感激。
正好强哥与其他大佬聊完走过来,看到大家相处这么融洽,也非常高兴。
当强哥听柳佳玲说关芝琳是康宁的偶像之后,哈哈大笑起来。坐下后他对大家意味深长地说道:
“这世界三百六十行,每一行都有自己非常杰出的人物,都有自己的偶像。我不怕老实告诉你们,你们别看阿宁年轻,其实阿宁也是我的偶像,哈哈!”
众人一听大吃一惊,看着康宁的眼神随即变得非常复杂,特别是梅姐和关芝琳,无论如何也不能将温文尔雅、满脸正气的康宁和眼前香港第一社团的大佬相比较,只有占叔和华仔从康宁无可奈何的苦笑着品味到了一点儿什么。
第四百七十八章 街头巧遇
大早醒来,康宁就钻进浴室里,在满满一大缸的热水多小时才出来。
自从在越南功力获得提升之后,康宁现偶尔在水中练功自有它的好处,特别是喝酒后,能收到迅恢复的奇效。
换上干爽舒适的浴袍,刚刚走到客厅,康宁就看到范淮东“踢踏”“踢踏”地走到沙旁,重重地坐了下去,眼睛似乎还没睁开,急急忙忙倒杯冷开水就想狂灌,一看就知道是宿醉后遗症作怪。
“别喝冷水!”
康宁喊了一声,然后将泡制功夫茶的电热壶拿到厨房里接满水,回到客厅把电热壶放到一旁小茶几上面的电源底座上,坐下来对双眼浮肿的范淮东笑道:“你也不锻炼锻炼身体,瞧瞧这副小身板,就算有再多的女人和金钱,你都没有福气消受啊。”
范淮东无奈地摇了摇头:“阿宁,别说了,在琅勃拉邦的时候我还能偷偷倒徐哥的龙骨酒喝上两口,那时候身体感觉特别好,在床上的表现比服用我们的拳头产品‘力源’还要强上十倍,喝下二两后,半个月都有用不完的力气,可惜……徐哥小气得要命,就差没把那酒锁进保险柜里了。看到每天早上起来,大嫂那个滋润惬意的样子,我就嫉妒不已,要不是他自己也只剩下小半坛了,我非偷回来享用不可。”
康宁一听就知道他被徐家伟给蒙骗了,但转念一想。立刻就明白了徐家伟的良苦用心,不由暗暗地点了点头。随后想了想,康宁打定主意,对范淮东笑着说道:“如果你真地需要,我那里还有一坛,和徐哥的一样都是我亲手泡制的,我一直委托他帮我收着。”
范淮东一听,哪里还有一丁点儿睡意?连忙站起来惊喜地叫道:“阿宁,你不会是骗我吧?我怎么从来没听徐哥提起过?”
“我骗你干什么?这酒很珍贵。相信你也听了我涉险屠龙的事情,这酒就是用那大蛇的蛇骨泡的,来之不易啊,喝一点儿就少一点儿了。徐哥才会藏着掖着,再加之是我的东西,所以他才没有告诉你。不过要是你总是这么白喝实在太可惜了,要是加上正确的锻炼。坚持个一年半载下来,一定能见到奇效。到时候你的女朋友躲你都来不及,那里还用得着你去躲她们?”
康宁脸上一副平静地神色,其实内心却充满了忐忑——他用这一招苦心诱导范淮东锻炼身体。就是不知道范淮东上不上钩。就康宁本心而言,他实在不想自己身边的好兄弟年纪轻轻就精力不济最后英年早逝。
范淮东果然中计,听到喝酒加练功的妙用后大喜过望。一脸急切地说道:“阿宁。我早就听弟兄们说你厉害非凡。还说你一晚上把三个女友弄得下不了床,我可一直都很羡慕啊!干脆我现在就摆香火。马上拜你为师,如何!”
“坐下!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这样啊?我真是服你了!”
康宁将范淮东按回到了沙上,郑重地告诫道:“其实这锻炼非常简单,只好掌握好了正确地方法并持之以恒,每个人都能收到非常好的效果。我们形意门有的流派还认为十五岁以后练拳最好,不少著名的前辈也都是成年以后才开始练功地,你现在的年纪不算大,想练得像阿刚、阿彪那样比较困难,但想精力旺盛、上床有面子就很简单了。回头我给你写下个练功的方法,特别是在你服用龙骨酒期间最见奇效。你想想看,徐哥都快五十岁的人了都能持之以恒,如今练了一年多已经有感觉了,你看他满面红光地多有精神?我就不信你范淮东没有徐哥那份体质和毅力!如果真是那样,就算我康宁瞎了眼睛。”说到最后,康宁一脸的严肃。
范淮东激动地表态:“原来你偷偷教徐哥练功了,怪不得他如今身体那么好,比原来在越南的时候看起来年轻多了。前一段时间我们开玩笑一提到床上地事他就气我,原来是这样……阿宁你放心吧,我一定能坚持下去地!”
康宁点了点头,一面沏茶,一面回答道:“你能坚持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这几天你就要抓紧时间跟我好好学。每天我会抽出两个小时教你,只要你全力以赴,三天后你应该就能完全掌握。之后地锻炼就要靠你自己坚持下去了,等我回到老挝后就让你的几个新保镖把那坛酒给你带过来……对了,喝完茶咱们赶紧买些礼物去看看泉叔吧,否则明天以后我老爸和南方集团地人来了,恐怕我们难以抽出时间来。”
范淮东点了点头:“对对!我们是得抓紧时间,不然泉叔他老人家要生气了!还有啊,昨晚晚上你答应强哥他们今天下午去踢球
会儿我们还要去买双足球鞋——球衣球裤明星队都有大球场他们就会送给你的,就是鞋子关系到合不合脚,非常影响竞技状态,因此得自己买。”
康宁犹豫了一下,叹道:“还是怪我喝多了,当时我答应完立即就后悔了,之前他们没跟我说要进行电视实况转播的,万一国内收看到就麻烦了,我还是……”
“怕什么怕?如今你是泰籍华人,踢球的地方又不是在国内,谁知道你是谁啊?一看你就比明星还明星,强哥这么细心的人,他能疏忽这些事情吗?别再犹豫了,说话不算数人家会看不起的,更何况还有那么多演艺圈的青春靓女去给你做啦啦队,要换了我,巴不得一天踢上一场呢!起来吧,快换衣服。”说完,范淮东白了康宁一眼,就转身走向大衣柜。
到泉叔家拜访完已经临近中午了,由于下午还要踢球,康宁和范淮东谢绝了泉叔留他们吃饭的邀请,随意在尖沙咀的快餐店吃了点儿东西,就乘出租车来到九龙的旺角,逛起了这里有名的运动鞋一条街——花园街来。
康宁想为自己寻找一双合脚的球鞋。这条短短150长度的街道两边林立40多间卖运动服装及鞋的店铺,汇聚了各国品牌及动球鞋,比如耐克、锐步、阿迪达斯、彪马等品牌专卖店,还有很多个体的球鞋店,所以一时间康宁竟然选花了眼,迟迟拿不定主意。
几番斟酌比较后,康宁才选定了一双国内产的李宁牌球鞋,让范淮东大跌眼镜。
范淮东询问之下,康宁一句话就打消了他的疑问:大部分耐克和阿迪达斯等国际名牌球鞋更适合欧洲人或美洲人的脚型,经过简单地比较,他现现在选中的这款球鞋的鞋型最适合中国人的脚型,穿起来远远比那些高端足球鞋感觉更舒服。
两人刚刚走出球鞋店,两声惊讶的声音传来。
“阿宁,阿东,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对啊,下午不是有球赛吗,你们怎么不去和强哥他们汇合啊?”
康宁不用看就知道来的是谁了,当下转过身子,笑着招呼道:“梅姐,琳姐,你们怎么也会到这里呢?我听阿东说,这里分明是运动鞋一条街嘛。”
果然,这两位突然出现的大美女正是梅姐和关芝琳。梅姐丝毫不改她豪爽的作风,看到康宁手上的球鞋,自然就知道两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当下大大咧咧地道:“怎么,只允许你们买球鞋,就不允许我们来买了?”
一旁的范淮东惊讶地问道:“难道两位大美女也要上场踢球?这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吧?香港的电视观众有福气了!”
关芝琳白了他一眼:“谁说我们要上场踢球了?我和阿梅是明星足球队的拉拉队成员,当然要来选一双适合运动的鞋子了,难道要我们穿着高跟鞋蹦蹦跳跳的?”
康宁听了哈哈大笑起来,随即四个人都是满脸的笑容,过了一会儿,康宁才问道:“怎么样,选到中意的运动鞋了吗?”
梅姐摇了摇头:“逛了好几家店都买不到满意的球鞋,穿起来总是感觉很别捏,真伤脑筋啊!”
康宁扬了扬手里的运动鞋:“那就学我买这个牌子的运动鞋吧,我刚才看了下,它非常适合我们中国人的脚型,穿起来不会亏脚。”
关芝琳看了奇怪地问道:“这款球鞋我和阿梅刚才就看到过了,难道国内的产品比起那些国际名牌来还要好?”
康宁笑了起来:“如果说要经久耐用,款式好看,自然还是那些国际名牌占上风,但我们这只是临时客串一下,实在没必要拿自己的脚受罪。我刚才看过了,真的很合脚,不会磨损皮肤。”
两女听了连连点头,于是和康宁二人一起,再次回到了这家鞋店。
鞋店老板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孩,看到两位大明星光临,眼都直了,很快就跑进店铺的里间拿了个本子出来要梅姐和关之琳签名留言。两女二话不说,就签上自己的名字,随即在康宁的指导下,各选了一双满意的球鞋。
第四百七十九章 明星慈善足球赛
出鞋店,梅姐看了看康宁身上的一身休闲装,笑着道离开球的时间还早,昨天你不是说没有合适的西装吗?每年慈善足球赛比完,都会在当天晚上举行一个盛大的庆祝酒会,届时香港演艺界和商界的同仁济济一堂——如果到时候你没有一身合体的衣服,会让人很尴尬的。要不我们现在就去逛逛,给你选购一身?”
一旁貌美如花的关芝琳点头不迭:“没错,你帮我们选到这么合脚的球鞋,我们还没感谢你呢,就权当给我们一个表现的机会吧?”
康宁原本想拒绝,但看到关芝琳一脸期盼的神情,特别是那一双美目里透露出的丝丝渴望,让他把即将冲破喉咙的话又给咽了回去,点了点头:“好吧,我听你们的。不过我不知道哪里有卖西服的地方……”
一旁的范淮东刚想跳出来表现一番,梅姐瞪了他一眼,然后上前挽住康宁的右臂:“你只管跟我们走就是了。放心吧,你一个大老爷们儿,不会被我们两个小女子拐走卖掉的。”
关芝琳也自觉地走到康宁的左手边,一双纤手紧紧地挽着他的左臂,然后就拥着康宁向前走去,留下范淮东在后面目瞪口呆,一时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坐着梅姐的车来到海港城的购物商场选购好两套西服,四人刚刚走出商场,梅姐就指着对面一家酒店的大门奇怪地说道:“咦,那不是陈家风头正劲的小天王吗?他怎么会和张白芝在一起呢?而且下午就是慈善球赛。难道他们不参加吗?”
康宁听了心里一动。他倒不是对什么所谓的娱乐圈小天王感兴趣,纯粹是出于对有着香港新生代第一美女之称的张白芝的真实面貌感到好奇。要知道几年的流亡生活,康宁根本就无暇关注香港娱乐圈的情况,对新冒出的演艺圈明星更是从不关心,只是在芒街的时候,才有空闲下来看看电影电视,其中张白芝地两部电影《戏剧之王》和《星愿》经常在越南和广西的各电视台播放,所以他也逐渐知道了荧幕上那位清纯可人,看起来美丽得不可方物的漂亮女孩就是香港演员张白芝。现在听说她和一个什么小天王搅在了一起。听梅姐的口气好像对此很不屑,自然想看个究竟了。
果然,视力好地康宁很快就看到一个长披肩,戴着一副遮住半边脸的墨镜。看起来风姿绰约的女孩,和一个二十多岁,染着一头黄,同样戴着一副墨镜。轻浮中带着桀骜不驯的年轻男子手挽手地走进了对面地酒店大门。而且,两人在服务台的位置办好了房卡后,又亲昵地一起走入了电梯。
梅姐摇了摇头,冲着关芝琳道:“这个张白芝虽然号称新生代香港第一美女。但无论是气质,演技还是容貌,根本就无法和你比拟。至少她的皮肤因为夜生活过度而显得非常粗糙。一点儿也不像荧幕上那么光洁照人……其实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这女孩不自爱,居然和陈家那小子搅合在一起了。能有好果子吃吗?哼,我真为她不值啊!”
关芝琳不以为意地笑着说道:“什么香港第一美女的名头,我一点儿也不在乎,其实现在我更愿意过一些普通人地生活,可惜现在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不过说真的,我倒真的为那个丫头感到可惜,听说她现在正和谷天乐拍摄电影《河东狮叫》,而且后续地片约还有好几个,演艺事业可谓蒸蒸日上,怎么会和陈家小子拍拖呢?那个花花公子是她能招惹地吗?”
说到这里,她摇了摇头,转头看见康宁对她地话非常关切,不由笑了笑,耐心给他解释道:“我说这话并没有针对谁的意思,你不知道,和张白芝一起走进电梯地人来头可不小,他去年刚刚荣登了香港最佳新人的宝座。那小子出身不凡,他老爸陈则民,江湖道上人称九哥,财势雄厚,在我们***内非常出名。他老爸是强哥、胜哥的好友,同时还与英皇娱乐的成哥(杨授成)和龙哥交好,因此那小子在很小的时候就差不多见齐了我们圈内有名的艺人,所以一出道,就受到所有人力捧,去年他开始接触演艺圈,遵循着香港艺人一惯走红的模式:拍电影、炒绯闻、唱片……,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去年最夺目的新人王。在今天这个张白芝之前,他已经公开与东方魅力旗下歌手陈雯苑拍拖,后来又与艺人李采桦、模特赵颂茹、台湾歌手萧丫轩若即若离,最近我还听说他在苦苦追求英皇娱乐公司最美丽的姐妹花之一的阿姣,怎么现在又和张白芝搞在一起了?真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在想什么,完全把感情当做儿戏。”
康宁听了后连连摇头,对于娱乐圈如此复杂的男女关系感到非常不可思议。不过事不关已,他也没有再过多地询问,看了看时间,现距离开球只有一个半小时了,当下便提出前往政府大球场和强哥他们汇合。
二女和范淮东自然没有意见,于是四人便坐上梅姐的车向位于港岛大坑区的球场赶去。
下午两点十分,一架从兰宁飞往广州的波音737班机在白云机场徐徐降落。十分钟后,威严硬朗、神采奕奕的康济民就在老伴儿聂凤萍、儿媳妇卢静和南方集团的两位副总的簇拥下走出了机场。
身穿便装的军区参谋长叶盛文和老伴童琳笑逐颜开地迎了上去,几个精明强干的尉官早已接过众人的行礼,不一会儿,大家就坐上两辆军用豪华越野车驶向广州市区。
车子在广州军区招待所门前停了下来,将南方集团的两位副总放下后。就直接开往军区大院,最后来到叶盛文家地小楼前停下。
这段时间,叶盛文在石家庄部队医院工作的女儿叶知秋正好修假,她那担任北方军区某集团军主力猛虎团团长的老公则因部队正在内蒙古大草原上搞军事演习不能在家陪同娇妻,所以她索性搬回广州娘家来住了。
听说康济民一家要到来,长期
习和工作的叶知秋也很想见见如今在药理和医学领域望的师伯一面,同时在她小时候就担任卫校校长职务的聂凤萍对她一直很好,所以她恨不得早点儿见到师伯一家。远远地听到汽车的喇叭声,她就兴冲冲地跑到了院子门口。一把抱住刚下车的康妈妈兴奋得直叫唤,又与美丽成熟、浑身充满着知性美的卢静礼貌见礼,这才欢欢喜喜地一起进屋。随后,童琳和女儿立刻忙碌开来。麻利地给康济民夫妇和卢静斟茶。
叶盛文和康济民坐在沙上聊了几句,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转头看到客厅里地大屏幕彩电声音开得挺大的,瞥了一眼电视里似乎正在转播即将开始的足球赛。不满地望着心不在焉的女儿:“丫头,你开着那破电视剧干嘛,关了!省得说话都不安然。”
“不行!人家好不容易回家住一次,这个节目我非看不可!”容貌清丽。身材健美,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北方女孩地叶知秋固执地回答。
叶盛文又仔细地看了看电话屏幕,确定是足球没错。当下奇怪地问道:“咦。怪了!你可从来不看足球的。怎么今天烧了?”
“爸,看你说的。”叶知秋不满地指着电视大屏幕说道:“这是圣诞节前香港演艺界的一次盛会。明星们亲自上阵,与香港南华足球队进行一场慈善足球赛,听说票价最低都要一百港元,所有门票收入和赞助款项全部捐给香港儿童福利院,人家这是在做善事你懂吗?谭永麟、任大华、华仔、星爷等等都会出场……我不和你说了,说了也白说!”说完,拉着已经好得如胶似漆地卢静的小手,一起坐到了电视前面:“小静姐,咱们不理他们了,看电视要紧。”
叶盛文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懒得管女儿再怎么弄,转过头和自己的师兄低声交谈。
叶盛文的老伴童琳则在一旁兴奋地和康济民地老伴聂凤萍聊了起来,问为何不把两个孙子也一起带过来看看,久了没见到怪想他们的。
两个人聊得起劲,不时出愉快的笑声,让旁边地康济民和叶盛文郁闷不已。
两个女人看到自己丈夫责备地眼神,立即意识到打扰他们谈事了,连忙站起来想要转移地方,谁知叶知秋地一声惊呼,让四个老人全都望了过去。
“我的天!不会吧?老妈,你快过来,看看这个进球地人是不是我小宁哥?长得太像了,一点儿都不差……静姐你快看看,看仔细了,是不是我小宁哥?”
此时的卢静已经激动得全身颤抖,一双秀美幽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张熟悉而动人的笑脸,在特写镜头的渲染下,自己魂牵梦萦的那个人露出自信而又友善的微笑,与每一个冲上来庆贺的明星们拥抱致意……他身上洋溢出的无往不胜的强者气概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泪眼朦胧的卢静就算闭上眼睛也能清晰地体会到,在这一瞬间,她仿佛感受到了那高挑健美的身躯所出的炙人热量和醉人气息。
叶盛文四人看到卢静的表情不对,全都意识到了什么,拥到屏幕前方凝神分辨,无奈镜头一转已是全境画面,绿茵场上二十几个人你来我往,已经看不清面貌。
叶盛文心里嘀咕了一下,不满地瞪了一眼女儿:“看看你,都是快做人母亲的人了,还这么一惊一乍的,没出息!你宁哥几时变成电影明星了?真是瞎胡闹!说话也不靠谱,我看你眼睛有问题……行了,大哥,咱们回去喝茶继续聊……童琳,赶快吩咐司务员做饭去。”
叶知秋的惊叹声再次响起:“快看慢动作重播,别走啊!你们看看是不是我小宁哥?我也纳闷儿,可我小宁哥那么帅,那么独特,天下哪有这么像的人……看!大特写……”
叶盛文、康济民以及两位老伴立刻驻足细心观看,四个人的脸瞬间变色,一个个目瞪口呆,香港著名老演员标哥和肥肥霞姐兴奋的解说声,清清楚楚地传入众人的耳朵里:
“哇——你看看,犀利啊!这个帅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帅,身材这么好,看来我们香港演艺圈后继有人啊!”沈殿霞大声惊叹。
彪叔流利的声音立刻接上:“何止靓仔?你看看这个进球,完全是专业级别的,非常犀利漂亮……20号中场尹志强接到后场传::给了身边的10号陈祥,陈祥与8曾智伟一个二过一配合,球传到25号谭永麟谭校长脚下,谭校长这次没有黏球,直接一脚长传,刚刚上场的33号这靓仔真是厉害啊,你看,他像风一样巧妙摆脱迎球.:皮球落地凌空怒射直进死角,南华队的守门员高老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这个距离至少三十米,厉害吧!无论度、意识还是技术都是一流的,哪怕去英都找得碗干饭吃!漂亮……”
肥肥立刻惊讶地问道:“标哥啊,这位靓仔叫什么名字?是那个公司的新人?”
标哥停顿了一下,嘿嘿一笑介绍道:“听说是中国星娱乐公司请来的泰国籍华人,名字叫……我看看出场球员名单……名字叫康德,没错!就叫康德,和欧洲那个世界著名哲学家一个样……好了,比赛已经重新开始,南华队出中线球……”
康济民将目光收回,搓了搓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转向坐在叶知秋身边的卢静,看到卢静在偷偷擦泪,心里一怵,随即转向自己老伴儿,低声问道:“老伴,你看清楚了没有?”
谁知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康妈妈一把拉住童琳的手,两人一起坐到电视机前的沙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屏幕,根本就不理睬疑惑的康济民和震惊的叶盛文。
第四百八十章 无巧不成书
济民和叶盛文刚刚在电视机前的靠椅上坐下,还没来详一眼,上半场比赛已经结束了,屏幕上播出了一个慈善宣传短片,接下来就是梅燕芳和谭永麟等人即将在香港红磡体育馆开演唱会的广告。
康济民和叶盛文这两个老家伙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道是留下来继续看球好还是离开另觅地方交谈。
看到自己老伴儿急匆匆地站起来,康济民沉下脸问道:“老婆子,你刚才看清楚没有,是不是你那浪荡儿子?”
“懒得理你这个古板的老家伙。”
康妈妈瞪了康济民一眼,转身离开,一面走,还一面嘀咕道:“我的包呢……得快把老花镜拿出来,否则耽误下半场看球了!”
叶盛文见状摇了摇头,连忙安慰道:“大哥,看起来虽然像,但不一定就是啊!你就别疑神疑鬼了,搞得我也心绪不宁的。这样——,咱们还是到书房喝茶去吧,眼不见为净。”
叶知秋在一旁兴奋地说道:“爸,我看那人真的太像我小宁哥了,我和他一起长大的,你以为我会看错人?况且,小宁哥如今不是在香港等大伯一家过去吗?说不定真的是他哦。”
刚站起来的康济民听到这番话又重新坐了下去,对卢静低声问道:“小静,你的看法又是什么呢?”
卢静一脸的激动,但听到康济民的问题,沉思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虽说长得很像,不管是身高体型,还有面容都惟妙惟肖,但我还是难以确定……对了,爸,你不是有东哥地电话号码吗?你打过去问一下不就清楚了。”
“对啊!我老糊涂了,这就问问……”
康济民急忙起身,一路小跑来到位于一楼楼梯口的客房,从行礼包里翻出个笔记本。找到了范淮东的名字,这才满意地回到客厅,坐在沙上用有线电话拨打了笔记本上的手机号码,很顺利地就打通了。
“你好!我是范淮东。请问是哪一位啊?”
嘈杂喧闹的背景声中,传来范淮东和气的询问。
康济民笑着问道:“阿东啊,我是你康伯父,小宁在你身边吗?让他接下电话吧!”
“……太吵了。不好意思,伯父,阿宁刚上厕所还没回来,等会儿我让他打给你好吗?”范淮东的声音显得有点儿着急。
康济民舒了口气。随即皱起眉头问道:“你那怎么回事啊,好像很吵闹似的。”
“哈哈……是啊是啊,我们正在尖沙咀的街上。由于马上就是圣诞节了。香港这边逛街地人多嘛……”
“这样啊……好吧。等会儿你让小宁打个电话过来。我告诉他明天几时从深圳过去。”
“好的,你老就放心吧。他一出来我就让他打电话给你。”
康济民终于完全放下心来,擦去额头上微微沁出的汗珠,看到叶盛文还坐在电视机前和自己老伴聊着天,康济民乐呵呵地走了过去,大大咧咧坐下,接过卢静递来的茶杯喝了一大口,把杯子放在茶几上笑道:
“我说你们真有意思,一个个傻乎乎等在这里认亲人,也不累得慌?我刚打了电话了,阿东正在和小宁逛街呢,听说现在正在九龙地尖沙咀,怎么可能跑到政府大球场踢球去?再说了,踢球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啊?人家可都是电影、电视上的大明星大歌星,小宁算啥玩意儿?不就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会配几副药吗?你们还真以为他是刘徳华周啊?”
叶知秋听了开心地笑了起来,赞了一声:“伯父还真的是与时俱进,也认得刘徳华和周,不像我老爸是典型的老古董。”
康妈妈不屑地说道:“闺女,你可别表扬你大伯了,你以为他真地懂啊?还不是瞎蒙的!别看他嘴里说得一套套的,其实不是整天蹲在实验室里,就是到303院去搞临床研究。要不是现在礼拜天偶尔有空要陪两个孙子看看电视,估计他连胡主席都不认识。”
大家哈哈大笑,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正当说得高兴的时候,电视屏幕上下半场地比赛开始了,快嘴的解说员标叔照样念了一遍出场名单,当读到“康德”这个名字时,他身边的肥肥霞姐立刻打岔说33号靓仔康德她已经亲眼见过了,不潇洒,身材更为迷人,高度估计有一米八三左右,看上去高大威猛,人见人爱,要是肯拍戏肯定迷倒全港、全亚洲女性,并信誓旦旦地预言,只要今天由始至终看完这场比赛地人,无论是少女、熟妇还是师奶,恐怕今晚都睡不着觉了。
两个极富煽动性地老鸟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一大家人地重视,无论是康济民还是叶盛文,都和四个女人一样,规规矩矩地坐到了电视机前,就像幼儿园里听话的孩子一样,直直地看着屏幕一言不。
下半场地康宁非常郁闷,无论走到哪儿,身边都有一到两个南华队的队员紧紧跟随,中场的郑伊建、吴毅将、何佳劲几个一时间都被对方球员挤压得找不到感觉,几乎是一碰球就让人断去,球怎么也传不到作为前锋的康宁五米之内。
虽然是娱乐性质的比赛,但作为香港老牌专业球队的南华队〇比一落后,肯定心里不舒服,下半场开始就动了凌厉的攻势,终于在第六十八分钟和八十五分钟连下两城,比分瞬间反变成二比一,明星队的球员只能再次悻悻地走回自己半场准备开球。
明星队的领队洪祖抗和副领队元飚立刻要求换人,三号苗乔伟和五号许智安换下了脱力的曾智伟和边锋黄日桦,守门员任大华上场换下被打懵了地大傻成魁安。
随着裁判哨声响起。明星队开球,站在球边的康宁又被摄影师来了个五秒钟的大特写,顿时康宁的五官清晰地出现在了电视屏幕上。
正看得津津有味的叶知秋再次欢呼起来,向身边的老妈和大伯母兴奋地问道:“大家看清楚没有?我没说错吧,我敢说这个人肯定就是我小宁哥,特别是刚才他嘴角上翘,笑得有点坏坏的样子我最熟悉了,小时候他每次使坏前就这副德性,我估计待会儿他一定有什么阴谋。”
叶知秋话音刚落。长相斯文的29号前锋吴国劲一接到康宁的球,就把球轻轻地挑了起来,没等皮球下落,早已提前退后两步地康宁突然力助跑。迎球就是一脚怒射,右脚正脚背结结实实地抽在皮球的后下方,
力量撞击的黑白两色皮球似乎被压扁了一般,“嘭—一声巨大的声响。像流星般飞向了南华队地球门。
此时无论是场上球员还是场下观众,谁也没料到康宁竟然有此一着,南华队的守门员高老此时还漫不经心地站在禁区弧顶,大咧咧地伸手做扩胸伸展动作。看到皮球急飞来,吓得大叫起来,手套都来不及戴就急后退。但是球又快又急。这时再做出反应哪里还来得及。皮球在空中飞跃四十多米之后准确地飞进球门。巨大的冲力将球网向后挤压,皮球落地后还转呼呼地反弹了几下。最终静静地躺在了球门里面。
整个球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入球惊呆了,观众们全都站了起来,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地神色。
过了好一会儿,全场才爆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欣喜之下不停扭动腰肢载歌载舞欢庆的梅燕芳、关芝琳、柳佳玲、章敏、丘淑贞、翁红、李莉珍、朱樱、苏淇、人气飙升的双子星组合钟欣彤和蔡卓研等美女拉拉队员谋杀了记者们无数地镜头胶卷,康宁英俊爽朗,充满着男人阳刚魅力的面部大特写,再次长时间地占据了整个电视镜头,一瞬间进入了千家万户。
要命的是,实在不堪队友们盛情拥抱拖拽地康宁,在震耳欲聋地欢呼声中,不知不觉被迫退到了边线上。谁知道才脱虎口,又入狼窝,无数地美女和影视圈的大哥们都跑了过去大声祝贺,热烈拥抱,强哥兴奋地笑容和一声洪亮的了每一台接收这个节目的电视机上,成千上万的人终于知道了这个威风凛凛的俊朗帅哥叫做阿宁。更加要命的是,此时的范淮东激动得忘乎所以,从替补席上冲了过来,给了康宁一个大大地熊抱,随后瞬间就被**迸的明星们挤到了一边。
康妈妈摘下了老花镜,擦了擦眼睛,然后惊讶地指着电视屏幕大声问道:“刚才电视里出现的那家伙不是阿东吗?他来咱们家做客四次了,小伙子右眉毛上有颗朱砂痣,我记得很清楚,这小子说话文质彬彬,客客气气的,怎么也这么疯……”
“够了!”
康济民气得拍了下沙的靠手,咬牙切齿,头都竖了起来:
“***!这个逆子,明天一见面老子非打断他的腿不可!到处招摇,惹事生非,还骗我进厕所去了!我说呢,这泡尿就算拉出一卡车来也该早拉完了,为何这么长时间还没回电话过来?原来两个兔崽子联手蒙我!看老子明天怎么收拾他……咦,你乐什么乐?还不是小时你娇生惯养宠着他,他才成如今这样的?”
没想到康妈妈不但不生气,反而开心地笑了起来:“我高兴,我自豪!你能把我咋的?我儿子身体健健康康,连球都踢得那么好,到哪儿都能结交那么多好朋友,我算是彻底放心了……小静,别怕那个糟老头子,反正咱们俩都有港澳通行证,我身上的银行卡里也有十几万块钱,足够咱们娘儿俩花的了。明天老家伙要是犯牛脾气不去,咱们娘儿俩就自己去,又不是不识字。”
叶知秋高兴得不知该怎么才好,虽然都已经嫁为人妇了,但依旧像个小孩子一般搂着卢静直嚷嚷,说要是现在自己能在康宁身边就好了,一定可以让自己的小宁哥帮忙弄到周和刘徳华的签名照片;卢静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齐聚,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是清晰的,那就是想着怎么才能尽快见到自己的心上人;童琳也惊讶得嘴还微微张开着,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只有叶盛文哭笑不得,不知如何是好,原地转了两圈,才拉着自己师兄的手回到小客厅的沙旁坐下。
“哎呀,大哥你生什么气啊?儿子大了,你就别太过操心了,他现在又不是在国内玩足球,用的也不是原来的名字,身边还有那么多好朋友罩着他,你这不是瞎操心吗?要是你气不过,明天见面训他一顿也就完了,反正过一两天他就得回泰国去,有我在这里镇着,谁能把我侄子怎么样?”
叶盛文给康济民的茶杯里添上茶水,嘴里笑呵呵地低声安慰。
康济民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就是你们从小惯着他才会这样的。这孩子几年来没让我过一天安稳日子,好不容易看到他在老挝、泰国闯出片天下,我这心里还没高兴几天,他就好了伤疤忘了痛,一副得意忘形的鸟样子。如此轻佻放纵,将来哪里能成就一点事业?肤浅啊!”
叶盛文笑道:“我看情况未必像你说的那么坏。就拿你电话上和我说过的司徒家族来说吧,你也知道这是个值得我们尊敬的古老家族,抗战前司徒家族还和咱们的师门有段渊源,要是真的论资排辈,如今的家主司徒炎只能算是咱们的师兄。不过他们的能量十分巨大,几十年来不但在世界各地建立起各种企业实体,数代人都是世界各地的华侨领袖,一直前赴后继默默无闻地为自己的祖国效力。此次要不是我这侄子误打误撞,咱们如何能够结识?你听我一句话,什么事情总有个缘份,绝不会平白无故就这样的,要是明天你见到我侄子,他告诉你的实情并非你看见的这样,你又当如何?”
康济民点点头又摇摇头:“这……唉!反正这兔崽子这么作肯定不对,明天我就问问他吧……你这饭做好了没有?你陪我先喝一杯去,这心里堵得慌……去不去?”
“我能不去吗?唉!在我家里你也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