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求
季和适写的字给大家评为第五名,第一名是叶家长房嫡次曾孙。季安宁一行人也围观了那人写的字,瞧上去的解是风骨扑面而来。而在季和适前面的四人,他们的年纪都比他大上好几岁,季和适明显是输在阅历上,他的字里行间少了那么一股岁月给予的凝重感。
季家男子和季和适对于结果还是心喜,季和适笑着说:“这一次能见识这么多写书法人的长处,我就能有所长进。”他很是惋惜的跟季树立说:“我们应该让你上,你可以写出那种风格奇诡的字。”
季树立赶紧冲着他连连摆手说:“我已经因此被大伯和大哥连番训导过,你可别把火再次烧到我的身上来。我那种带有玩耍性质的字,在博学人士的眼里只会显得太过偏门不务正业,反而更加会落在下风。”
季树远在一旁也轻轻点头说:“立弟那样玩耍写下来的字,现在只有字形,还没有风骨,可不能在外面写。立弟如果对此实在有兴趣,等到科考之后,有闲暇时光可以再多练习。”季树立赶紧冲着他摆手,说:“你可别还帮我动那个心思,我那是一时的玩心,现在已经过了那个时期。”
季安宁一行走过来,正好听见季树立的话,她轻轻的笑了笑,季树立那一手如同鸿雁飞过的飘逸字体,大约就如他所说,他是一时的玩兴而起,再来就寻不到那种意思。季树立瞧见自家妹子,再瞧一眼在不远处的弟弟。他冲着挨近过来的妹子提醒说:“叶家太大了,你别单独走。”
季安宁冲着他点了点头,问:“哥哥。要不要我把梢儿带走?”季树立摇头说:“他一个男孩子,还是跟在我的身边为好。你管着自个玩耍,他这边有我瞧着。”季安宁放心下来,见到季安玉已经退了出来,她跟着退到她的身边去。
季安玉低声说:“我瞧着时候不早了,我们要去大堂那边。”季安宁轻轻的等了等头,等到满脸兴奋神情季洁清姐妹和季安贞退了出来。她们一行人往大堂那边走去。一路有许多人都是往那方向同行,只听见小女子们的叽叽喳喳的说话声音。
自然大多数的话题,都是围着叶家那位书法第一的才子。“我听说他已经定下亲事。那家女子是外地人家。”“听说两家祖辈是世交,由祖辈出面定下亲事,只是不知那女子的才气和容貌能不能匹配如此才气横溢的人。”
季安宁远远的瞧过一眼那位被人围住的才子,她的心里还是自家兄长们和侄子容貌要出众一些。至于才气之类的事情。他能得第一名。自然是有些才气,可大约也与他是叶家人有关。这一路上,她就曾听身后两个小女子低语过,第一名和第二名其实是分不出高低出来的。
她是有心想要回头看一看,是那家女子如此对书法有精确的欣赏能力,却被季安玉拉扯着往前走了好几步,听她低声说:“她们的话没有错,可这是在主人家。不管如何大家都要给主人家几分薄面,除非主人家的人自已立不起来。”
季安宁立时明白过来。这就是主场的优势,在两人无法分出高低时,自然是以主家为重。这一路上,她听到小女子对各家参赛人的评论,果然是季和适年纪最小容貌最为出众。还有人感叹的说:“可惜年纪太小了一些,我家里都没有十岁大小的妹子。”
季安玉瞧一眼满眼笑意的季安宁,只觉得她大约是听懂了那些话,可是她都没有脸红的神色,又让她失落不已,只觉得这个妹子太过粗心,都没有听人悄悄把她们这些女子又一一评说了一遍,虽然大家说的都是些赞美的话,可她们也要适当的表现出受之有愧的羞涩出来啊。
季安玉轻捏一下季安宁的手心,见到她抬眼望着她那纯净的眼神,她立时觉得自已多想了,自家妹子还是一个啥也不懂的人,自然是爱听好听的话,不知道去装的人。在半路上,她们遇见不知从那里转弯赶了过来的季宝花。
只见她拉住季安贞的手,笑着说:“贞儿,你家哥哥的字写得好,他为什么不去写?”季家女子们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起来,这是明晃晃的挑拨是非话。季安贞伸手去抚头发,无意当中挣脱季宝花拉扯的手。
她笑着说:“我们家就没有写字差的人,都是由大哥启蒙的人,上下都差不了多少。适儿的字大气,最适合在这样的场合亮相出来。”季宝花在心里很是瞧不上季安贞,她认为她还不如她的两个姐姐,如今这般的讨好一园的人,也不知能从中得到多少的好处。
季宝花也知道她现在是不能得罪一园的人,她笑着说:“贞儿啊,我只是一时感叹,觉得你哥哥年纪大,适儿年纪小辈份又低一辈。就话赶话,多说一句无心话。”季安贞有心想加快步子往前走,季宝花如同贴着她一样紧跟着不退一步。
有季宝花在,大家都不再说话。而季宝花有心想说话,却侧目瞧见季安贞的冷脸,她跟着凉了心,她对季家的女子更加的心生恼怒意思起来。她自认为她样样出色,却从来得不到季家人的赞扬和鼓励,而季家的女子们一个个都对她是避闪相对,没有一人愿意与她交好。
季宝花此时完全忘记她也从来没有给过季家女子们的机会,她一直习惯在外面察言观色样样皆全的交朋友,所以让人瞧见她知交许多的情景。可她在季家里,只会一味的凭仗着季老太爷的宠爱来踩她瞧不上眼的人。
季安玉回头望一眼跟上来的人,她侧头跟季安宁说:“我怎么没有瞧见你舅家那边的人,从前来时,我还见过田家祖宅的那对姐妹花。”季安宁低声说:“珍表姐的亲事定下来,自然不会轻易出来走动。祖宅那边女子少,只怕也是没有合适的人出来走动。”
季安玉很是感叹的说:“我们家的女子不多,他们田家的女子更加的少。你嫡亲的几个舅舅家,这一辈,现在也只有你珍表姐一个女子。”季安宁轻轻的笑了出来,她凑近季安玉耳朵边低声说:“我大舅母跟我外祖母说,她是求不来第二个女儿,只能盼着下面的弟妹们能求女得女。”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同路
季安玉只觉得别人家想要要求连着生儿子,只有田家人拼命想求着能多生一个女儿。自家三婶嫁进来这些年,也只得季安宁这么一个女儿,现在这一胎还不知是男是女,如果依旧是男儿的话,只怕田家人,更加是许多人家愿意婚嫁的对象。
季安玉的眼光落在季安宁的身上,她想着自家娘亲的话:“你别看你三叔的仕途艰难,可有田家这样的舅家存在,立儿他们兄妹的婚嫁大事,绝对比你二叔家兄妹来得容易。宁家在你二婶这一辈的嫡长当家人,他们的眼光太过浮浅。
嫡长家一心只想着沾光,从来不想着付出,以至于家宅不宁。你二婶因此连着误了你两个堂姐的亲事,这要不是你二叔性子刚烈,愿意为女儿着想,宁愿得罪你二婶的娘家人,也要把女儿的亲事决定权握在自个的手里,这才有你两个堂姐今天的好日子。
这一点,你三叔远不如你二叔,可是有我们在,我们也容不得他将来误了立儿兄妹的婚姻大事。”季安玉笑瞧着季安宁,说:“宁儿,我听人说,有人想要出高价得田家的祖宅,有没有这么一回事啊?”
季安宁立时摇头否决起来,这个时代的人,一般轻易不会出售住了家里的祖宅。就是季家搬到熟州来居住家里的祖宅还一直留在那里,宁愿花银子让人时不时去打扫,也不会转卖给外姓人。
她笑着说:“我外祖母说,那人是外地人。在本地得罪了人,是给人哄骗着来问价码的。如果不是那天老管事的年纪大性情不错,跟他言说得仔细。那他会得到一顿猛打。”季安宁那时听田家老太太的话,过后在无人时,仔细跟她打听这里面的原由。
她很有些好奇,觉得如季家这般迁居熟州城,瞧着季树正是会把现在的宅院当成祖宅用,那老家的宅院总不能一直空着不管。田家老太太跟她悄悄言明,祖宅一般连着空两代人后。如当家的人起心转让,也只会转给本家的嫡旁系。”
布氏的家在季家祖宅地,平时季安玉家舅家的人因为两地距离。也只有过年时的书信来往。季安玉还是很羡慕季安宁有这样的一个舅家存在,羡慕她与表兄弟表姐的亲近。季安宁瞧见季安玉眼里的神情,她笑着说:“下一次,我舅家宴客。我们一块去我表姐院子坐坐。绝对比叶家来得清静自在。”
季安玉瞅她一眼,低声说:“叶家的事情,我们不能多言,除非他们家的人自已暴露出来。”季安宁轻轻点头,那种姐妹争夫都动起手来的事情,如果是季家人传出去,那两家姻亲之间自会起心结。
季安宁低声说:“就是瞧在三嫂的面子上,这事也不能经我们的嘴传到外面去。”季安玉回头瞧了瞧季安贞。正好季宝花抬眼望了过来,见到季安玉又转回头凑到季安宁耳朵边说话。她心里只觉得那对姐妹在说她的坏话。
季安玉悄悄说:“一会我去跟贞儿去打招呼,这事一定不能出自我们的口。你记得把那位庶姑姑引得远一些,好方便我们说话。”季安宁皱眉头起来,她实在不想应付季宝花,可是想一想,她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说:“行。只要她来跟我说话,我一定引她往远处走一走。”
季安玉慢慢的退到季洁清姐妹身边说话,季安宁放慢脚步跟季安贞和季宝花平行起来。季安贞瞧一眼她,她伸手捏一捏她的手,说:“宁姐姐,一会,我陪你一块照顾梢弟吧。”季安宁笑瞧着她轻点头,说:“那要瞧一瞧哥哥会不会放他来跟着我。”
季宝花在一旁皱眉头说:“梢儿一个男孩子,他现在年纪也不小了,自然是不能再如往常一样跟在做姐姐的身边。”季安宁很是惊讶的瞧着季宝花,季树梢就是算虚岁也没有到五岁,他如何不能跟在做姐姐的身边?
然而季宝花是不容人质疑她的长辈权威,她直接把季安宁拉扯在身边,低声警告她说:“季安宁,这是在叶家,你可不要给我闹出不好的事情,让我在家学里面因你受人嘲笑。”季安宁实在是不想跟季宝花说话,可是想到季安玉招呼过的事情,她只能好性子的面对她。
季安宁轻声提醒季宝花说:“小姑姑,梢儿年纪还小,我做姐姐的照顾他,自然要比兄长照顾得仔细一些。再说这不是还有你在身边瞧着吗,那可能闹出事情让人笑话。”季宝花很是诧异的瞧着季安宁,她从前可没有这么的好说话,她抬眼见季安贞已经行到季安玉的身边。
那几人凑在一处说着话,她顿时醒悟过来,她冷声说:“季安宁,你是扯着我在一旁说话,好让她们是凑在一块说我的坏话吧。难怪你平时对我爱理不理的,现在会对我这般的来说话。”
季安宁很是无语的瞧着她,好一会后说:“庶姑姑,原来你有被害的妄想症啊。你放心,她们没有空去说你坏话。”季宝花很是不相信的瞧着季安宁,她放快步子往前走去,季安宁赶紧伸手扯住她的衣角,轻轻拉扯几下,在她回头时提醒说:“小姑姑,你瞧一瞧四周的人?”
季宝花缓下脚步来,季安宁松下拉扯她的手,在她怒眼瞪过来时,跟她保证说:“小姑姑,她们绝对不会凑在一处说你,叶家的风景不错,她们商量着过后还要去那里。”季宝花冷笑着瞧着季安宁,她可不想让她们这些人连累到她的名声,便开口提醒说:“叶家太大,人多品行未必都端正,都是女子的你们,还是不要乱走为好。”
季安宁甜笑着感谢她:“小姑姑,多谢你的提醒。我们不会往偏颇处去。”季宝花面对季安宁的笑脸,只觉得心火燃烧起来,然而在人前,她还得压抑着心火。她低声说:“你走快一些,我不想跟你同路。”
她这话正合季安宁的心意,她立时加快脚步上前来,此时季安玉已经把应该说的话说完了,她抬眼往后瞧一瞧,见到季宝花落在后面,她瞧着季安宁的神色,低声问:“你们又起争执了?”季安宁轻轻摇头说:“没有,小姑姑刚刚还提醒我,让我们在叶家绝对不能乱走。”(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连连
这一日,季家的女子们都没有见过叶氏的弟妹出现,而叶氏母亲的脸上对此也无异样的神情,叶怀愉自然是没有再出现在她们面前。季家的女子们都以为此事大约就此能平息下去,结果在冬天最冷的日子爆发出来。
那位布儿小姐和叶怀愉不知什么原因同时落入冷水里,两人都因受寒重病在身。叶氏匆匆忙忙的赶了回去,回来之后,她跟布氏悄声说:“太作了,原本是愉儿的亲事,两家都有了那个想法,只是那个布儿后来瞧中那男子之后,求她母亲动了心思先下手为强。
我们这一房的人,自然不愿意闹出姐妹争夫的丑事出来,就在那两家人商定亲事时,抢先为愉儿定了眼下的这门亲事,那人家面上瞧着是不怎么样,可内里比先前那一门亲事少了许多内宅里的是是非非。
愉儿受人劝,心里也有意这门亲事。可那布儿的心气却一直不太平,她总是怀疑愉儿与那男子有私情,怀疑那男子钟情愉儿,她一次又一次以愉儿的名义去试探那个男子。这一次两人会同时落下水,也是她先动手推人,愉儿伸手拖着她一块掉下去。”
布氏很是担心的说:“这样的天气,女子受寒之后,一定要好好的养一养。”叶氏叹息着说:“一家人都跟着折腾起来,如何能好好的养一养。我们这一房的祖父,这一次是给气急了,透出话来想要分家出去。”
布氏觉得叶家三房这一次能借机分家出去。也算是一场好事。叶家三房在叶家排名不上不下,当家祖父祖母都是好性子的人,平日里能让则让能退则退。然而布氏却不能开口说赞同的话。她只是问:“那你家几位老祖是什么想法?”
叶氏嘲讽的笑了起来,说:“自然是叫我祖父去训斥了几次,说他们活着,叶家就不许分家。”布氏的心又落了下去,这事情都闹得她都知情了,叶家适龄的男女亲事,只怕没有从前那么的容易。
叶氏低声说:“我母亲跟我说。很是庆幸我小弟已经成了亲,我们这一房近几年没有什么大喜事。我大老祖和二老祖这一次都给气得接连生病了,听说都有些不太好。现在家里定下亲事的人。只要能提前的就提前成亲。”
布氏伸手安抚性的拍一拍叶氏的手,说:“你院子里的事安排妥当,你隔上几天,把孩子送过来。有我看着他们。你回去多瞧一瞧两位老人家。”叶氏轻轻点了点头,低声说:“我母亲也是这样跟我说的,要我回来跟母亲说一说。
她说打听来的消息,说两位老祖的年纪都大了,两人都是好面子的人,自然受不了家里孩子这般的不争气。这一次也不知是谁在他们面前说穿了事情,大老祖当时就气得有些发晕,午后歇息时就下不了床。二老祖初时瞧着还不错。可第二天早上开始低烧,现在也下不了床。”
布氏沉吟起来。她安抚叶氏赶紧回去休息后,立时派人传来邵氏说话。邵氏这边一样接到消息,布氏跟她一说话,她立时心里就有了安排,低声说:“喜事就是急着操办,也不会急在这几天下,大约也要缓上十天半月才能行。”
布氏轻轻点头,她想到那两个落水的女子,她轻轻摇头说:“就不知这两人会不会赶在这时候嫁出去,这身子骨没有养好急急出嫁,对她们自已和子嗣都会有影响。可这不赶着出嫁,运气好,也要晚上一年出嫁。
要是运气不好,按老话说的,这样的白喜事,只怕会接着来。叶家几位老祖宗的年纪上下也只差十岁,那位小老祖宗听说一直身子不好,那能受得住这种打击。”布氏也只敢和邵氏私下里说这种交底的话,两家是姻亲,有些事情总要有所准备。
邵氏跟布氏商量着说:“母亲,我明日和三弟妹一块去叶氏瞧一瞧,顺带送些药材过去吧。”邵氏轻轻点头之后,跟她说:“你跟亲家打一下招呼,看几时合适,我和你父亲也去瞧一瞧两位病中的老人家。”
十天后,叶家娶媳妇进门,季家人去吃了喜宴。十五天后,叶家嫁女出门,季家人一样去恭喜。十六天后,叶家的大老祖宗病逝,叶家给亲朋好友送来消息,季守业兄弟带着家里的男儿第一天就赶了过去,他们要为叶家三房在叶家撑一撑门面。
季树立那一日回来跟季安宁很是感叹的说:“满堂的孝子孝孙,我瞧着真正悲哀的人并不多。我们在那里没有呆太久,可是已经听人暗自嘀咕,这位大老祖宗还是最疼长房的人,他一直熬到长房两门亲事完成后,这才没有继续拖下去,直接笑着闭了眼,后面还有几门安排妥当的亲事,现在都只能延期进行。”
季安宁瞧着季树立的神色,她缓声说:“哥哥,我们家人不多,我们与祖父祖母之间还有一个亲疏厚薄。叶家大老祖宗活了这么些年,他自然亲近嫡长房的人。他寿命到了,他就是有心想为孙辈们的亲事多活一些日子,只怕后来也是有心无力了。”
季树立瞧着季安宁,他颇有些担心的跟她说:“过几日,你要跟着去大人们去叶家,你可不要太过挨前,一定要紧跟在玉儿的身边。”季安宁点头说:“哥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靠前去。”
她转而有些担心问:“我听说那位叶家二老祖宗的身子也有些不妥当,你在叶家可听说过他可是已经康复过来?”季树立轻轻摇头说:“听说叶家人想方设法要隐瞒他,只是叶家大老祖宗的白喜事动静不少,而且是一闹就要十天才会送上路,只怕是那动静隐瞒不了多久。”
十天后,叶家大老祖宗送别时,季家人也跟着去送了一程,只是他们只送到了城边上。叶家二老祖宗此时已经知道兄长去了的消息,听说也有些不太好起来。在过年前十多天,病了有些日子的叶家二老祖宗也去了。
叶家二老祖宗去了,季家人自然是去拜别一番,这位老祖宗的白喜事只在叶家摆了八天,赶在过年前,叶家把他送到祖地去了。而叶氏此时却没有空起来,她的父亲母亲相继病倒,兄弟嫂子弟妹都已经瘦得见骨,她要赶回去服侍病倒在床上的父亲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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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为人师
布氏非常体谅她的孝心,她把孩子们接到她的身边来,让叶氏放心去娘家服侍父母。三日之后,叶氏的父母缓过精气神来,立时把女儿直接赶回夫家去。叶氏回来之后,布氏寻问家人的情况,知道她的父母兄弟渐渐好起来,她跟着松快起来。
过后,布氏和邵氏提起叶家的几位老祖宗的事情,想着还有三位老祖宗健在,只是听说身子也不太妥当。她颇有些感叹的说:“叶家接连着两桩白喜事,把家里后人折腾得都不成气。将来我要是去了,你们不必这样的辛苦。”
邵氏怎么也没有想到布氏会跟她说这样的话,她心里立时的惊惶起来。她顾不上跟布氏再说话,直接去院子派人请大夫来给布氏号平安脉。等到大夫来了后,她紧守在布氏的身边,看着大夫很是仔细的为布氏号脉。
大夫脸上的神情由慎重转为轻松的神色,他也是被邵家来人的话惊扰到,心里一直打着鼓,布氏的身体一向康健,这来人这么急,别是突然之间的不好起来。他来之后,瞧着布氏的面色,又瞧不出什么对劲的地方。
大夫号过脉,接过丫头递来的湿巾擦拭过手后,他笑着对布氏说:“这样的天气,许多人家里都有生病的人。大夫人,你的身子康健。”他转头跟邵氏说:“你们做晚辈的人,不必时不时的惊上一惊,你们这样的反应,反而会吓倒长辈。”
邵氏听大夫的话。她立时安心下来,她跟大夫道歉过后,又欢欢喜喜的送别大夫。等到她回转过来。她很有些不好意思的跟布氏道歉,布氏那有不明白她的孝心。她颇有些感叹跟她说:“你是家里的长媳妇,一定要担得起事情。
我们做长辈的人,陪不了你们到老,我们总会比你们早走。我眼下只是跟你说说话,你就有些受不住。算了,现在有我在。等你再经一些事情,你将来能接受住这样生离死别的现实。”邵氏只是笑瞧着她,说:“母亲。你和父亲一定要活得久久的,我们谁也少不了你们。”
布氏瞅着她轻摇头,说:“现在天的冷,你祖父和祖母处多让人瞧一瞧。可不能冷了老人家。特别是你祖母那里。她一向是不愿意给小辈添麻烦的人。”邵氏轻轻的点了点头,说:“母亲,你只管放心,祖父和祖母那里安排的都是妥当人。”
过年前一天,季安宁又听说叶家又接连病了几位老人家,叶氏又赶了回去。她和季洁悦两人赶到季安玉这边时,正听见季洁清跟季安玉说:“我现在都有些怕听见叶家的事情,他家今年怎么这么的不顺。祸事接连的来。
别说他们自家的人抗不住,就是我这个旁听的人。听后都有些受不住。”季安玉瞧见进来的两人,她瞅着季洁清说:“你们可不要当着三嫂的面提叶家的事情,我瞧着她近来都瘦了许多。”
季安宁想着叶氏的脸色的确是有些不好看,还好她的两个孩子如今有布氏照看着,她时常还能回娘家探望长辈们。季安宁和季洁悦很自在的坐在平日爱坐的位置,季洁悦还没有坐稳下来,她已经开口说:“这都快要过年了,我只求叶家的老人家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过年。”
“呸,你胡说什么话,这要让三婶听见你的话,她会伤心。”季洁清这个嫡亲的姐姐立时冲着季洁悦发话,季安宁瞧着季洁悦轻轻摇了摇头,季安玉伸手按了按额头说:“悦儿,过了年,你又大一岁,在外面可不能如在我们面前这般随意说话。”
季洁悦一脸你又小看我的神情,跟季安玉说:“玉姑姑,我自然分得清楚内外关系,在外人面前,我轻易不会开口说话露出本色来。”季安宁把屁股往外面挪了挪,她把头稍稍的偏了过去,她常和季洁悦在一块,一会季安玉就会来说她。
季安玉瞅着季洁悦一会后,转头叹息着跟季安宁说:“宁儿,你身为长辈要负起劝导晚辈的责任地,可不能由着她这样继续下去。”季安宁轻轻的点了点头,说:“玉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看着她说话。”
“噗。”季洁悦笑了起来,她跟季安玉直言说:“玉姑姑,宁姑姑生气时,那话说的可要比我说的话还要直白难听。”季安宁飘一眼季安玉,笑着说:“玉姐姐,人在生气时,出口那有好言语,我没有直接说粗话,已经是我们季家的家教不错。”
季安玉瞧着季安宁和季洁悦两人,她使眼色给季洁清,两人都是一脸纠结的神情。她们两人执着要做内外一致的官家闺秀,可季安宁和季洁悦两人分明是怎样自在怎样来。季洁清叹息着说:“宁姑姑,悦儿,你们在外面一定要少说话,多微笑待人。”
季安宁和季洁悦听她的话,两人同时点头深认为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她们两人在外面的确都是不爱说话的人。而且她们瞧着外面的女子,也是如她们一样的表现少言少语少表情。
季安宁和季洁悦都是事不多的人,只是季宝花近来不去学堂,她闲得发慌,竟然起了心思要教导季安宁季安贞和季洁悦三人写诗。她把话说给布氏听时,把布氏都听得愣了一会,她反应过来,即不说赞同也不说反对,只让她亲自跟那三人商量着行事。
季宝花直接来寻季安宁说话,把她的好意说给季安宁听,她很是谦虚的跟季安宁说:“我诗写得并不是特别好,可是我觉得我还是能教一教你们最基本的知识。”季安宁瞅着季宝花,她就不知她从那得来的信心,认为自已现在的水平已经能够为人师。
季安宁直接冲着她摇头拒绝说:“庶姑姑,我要是有心要学习写诗,我可以去跟我哥哥求教,我不要耽误庶姑姑写诗的心情。”季宝花却受不住季安宁的拒绝,当时就怒了说:“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我愿意教你,你就受着就是。”
季安宁瞧着她发怒的样子,当时就好笑起来,她也的确没有忍住笑了起来。在季宝花面子下不了台时,就要哭奔时,她笑着摆手说:“庶姑姑,你误会了我。你的好意我受着,只是我实在不想去学什么写诗。
你是那种阳春白雪的人,而我是接地气的俗人,我和你实在是道不同,只能往两个方向走的人,我有那学写诗功夫,我还不如去练习多做针线活来得实在。”(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相看
季安宁如今已经想得很是明白,如季宝花这样顶着长辈身份的人,两人起了争执,随着两人年纪的增长,她越更不能和她打手相向,自然也不能与她两人对骂。季守业和布氏能够在一定的范畴内容忍季老太爷的行事,除去是孝道外,还有一家人的名声。
这些日子,布氏就会把类似这样的人世大道理揉碎说给她们听,季安宁听她说得越多,越觉得布氏是一个比田氏还要活得明白的人。她现在觉得在小事情上面,让一让季宝花无所谓,有时为了达到目的,她适当转着弯子来捧她,也能顺带婉拒自已不愿意的事情。
季安宁瞧着季宝花不再执意要求下去,她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这种长辈晚辈的关系,要如同处理上下级关系一般的行事。季宝花在季安宁这里微微的受挫过后,她又去寻季洁悦说话,而季洁悦的性子,如何会是那种下一个小雨,都要深愁着写首诗来表示的人。
而经过布氏这一阵子的教导,季洁悦待季宝花也如季安宁一样的捧着她。她比季安宁还把人捧得开怀,她直言:“庶姑姑,你要让我帮你做种花这类的雅事,我一定会赶着去做。可是这学写诗的事情,恕侄女是没有天分的人,怕到时候学不成,还会拖累到庶姑姑才女名声。”
季宝花后来寻到季安贞说话,只是不知季安贞出于什么样的想法,她竟然愿意跟着季宝花来学写诗。布氏听说后。哑言之后摇头跟邵氏说:“这孩子也是胡闹性子,宝花虽说是有小小才名,可要论为人师。那还是差得太远了。”
邵氏很快就想明白过来,她笑着跟布氏说:“母亲,二婶这般精明个性的母亲,她不会生出笨女儿出来。宝花瞧着是聪明,可她的聪明太过外露。”布氏是关心则乱,听邵氏的话后,她很快的想明白过来。她轻摇头说:“现在就开始算计起来,那等到五六年后,岂不是更加是各种心眼全要用出来。”
邵氏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季安玉和季洁清差不多的年纪,而来家里暗示的人,却各有选择。她心里明白,季守业和布氏还是会为季安玉这个女儿多想一想。就是她的夫婿。只怕在二选一时,心里就想偏着女儿,面上还是要表现出侧重妹妹的神情。
布氏侧脸瞧见邵氏的神色,她多少明白她的想法,她伸手拍一拍儿媳妇的手说:“玉儿和清儿都是好孩子,她们值得遇见有眼光的人。现在还不及,我们慢慢的为她们选。”邵氏轻轻点了点头,低声说:“我不想清儿嫁到远处去。”
布氏轻轻点头说:“我明白。我也不想她们嫁到外地去,在我们的眼前。日子好坏,家里的人多少能照顾一些。”季守业跟布氏提过,他从前交好的同僚,现在已到都城为官,此前来信想为自家小儿子向季安玉提亲。
而季守业思来想去,他还是婉拒了。他私下里跟布氏解释说:“他的大儿子,我从前见过几面,瞧着人还不错。可他的小儿子,我从来没有见过面,也不知品性如何。都城那么大,他怎么会寻不到一门合适的亲事?
再说,再过几过我不想为官了,如果他是看中我现在都城的根基,那我退下来后,只怕女儿的日子就会不好过来。我想玉儿嫁在近处,不管如何我们在熟州城多年,就是我不为官了,她的夫家轻易也不会驳了我的面子。”
布氏瞧一眼邵氏低声说:“你父亲的意见,是不想把家里的孩子嫁时为官的人家去。你让你娘家的嫂子和弟妹们帮着打听一些事情,看一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就这样等着别人上门来暗示,我担心会漏过合适的人。”
邵氏轻轻的点了点头,她低声跟布氏说:“我娘家侄女年纪大了起来,我大嫂说不知三婶娘家亲戚里有没有合适的人?我瞧着我侄女为人处事还行,便答应她试探一二,只是不保证行与不行,毕竟三婶现在不在家。”
布氏轻轻的点了点头,她低声说:“宁儿大舅母是一个爽快的人,下一次有机会你去她面前说说话。邵氏轻轻点头,这样的事情,还是要寻田家的人做中间人牵牵线。婆媳两人都明白,过了年后,她们两人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是要为季安玉和季洁清的亲事忙着相看。
季宝花有季安贞相陪,她明显是安分下来。而季老太爷近期来,待儿孙们也慈和起来。他就是偶尔面对季安宁时,他的脸上都会露出几分笑意出来。季安宁唯愿这样的日子,能够再久一些,她喜欢安乐的家居生活。
朝和二十七年的年,很快的来到,叶家没有坏消息传来,大家平平安安过了新年。只是年后不久,叶家又传来坏消息,叶家那位多病小老祖宗去了,季家的人自然听到消息第一天就赶去了。
然而第二天叶家传消息过来,叶家那位三老祖宗在梦里去了。如今叶家只有一位老祖宗活着,大家对他都有些提心吊胆起来。叶家把两位老祖宗送别之后,自然家里从上到下又要好些天数精气神才能恢复过来。
春天时,布氏和邵氏带着季安玉和季洁清两人连着出了好几回门,每次她们归来面上都笑容灿烂。田百珍在春天时成亲,田氏因为怀孕的原故无法赶来,只能请布氏帮着把添妆送去田家。
邵氏侄女相看田家旁系男子的事情,在田家大舅母牵线的情况下,最后还是无法成事。邵氏后来悄悄跟布氏说,她侄女的事情,以后她不会再搭话,那孩子实在太不懂事,她嫌弃田家男子的文弱,喜欢如东顾家从军男子那样的人。
然而她嫂子也不想女儿心事落空,后来寻人去试探过东顾家的人看法。东顾家的人,远远的瞧过邵氏的女儿,跟来人说觉得邵氏女儿太过娇柔,只怕无法适应东顾家的生活。邵氏的兄长是过后知道消息,他气得恼怒不已,可又想着她的慈爱心思,又不忍心严厉对待。
他私下里跟邵氏说:“你嫂子太过糊涂了,你有空时,多劝一劝她。孩子给她娇养得分不出轻重,幸好东顾家的人,也没有相中你侄女,要不然,你侄女在那样的大家庭里,只怕是活得艰难。”
邵氏瞧着兄长的纠结神情,可又想着嫂子疼爱女儿的心思,她心有同感的叹息说:“大哥,儿女的姻缘之事急不得,我家清儿如今也在相看人家。我们做父母的人,总是想让儿女能心想事成。如今劝大嫂只怕不如想法子去劝侄女回转心思,要不然,她要是心里有人,嫁到别处也无法安稳生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春意
春天时,季安宁已经能够感受到季安玉和季洁清身上淡淡的春天气息,而在夏天时,这两个小女子的春天气息更加的浓郁起来,两人和她们说话时,有时都表现出那种恍惚做梦般的神情,让季安宁的小心脏都有些受不住起来。
她很担心这两个纯情的少女会钟情什么狼人,那对季家来说,可是要命的大事情。然而不管是布氏还是邵氏都表现得极其正常,仿佛没有瞧见这两人的异样一样,她们应该如何行事,她们依旧如何去行事。
季安宁小心翼翼的想要打听季安玉和季洁清的相看情况,季洁悦平日机灵无比,可在这样的事情上面反应无比的迟缓,还不如跟着季宝花混了多月的季安贞,她悄悄来跟季安宁说话。她那得意嚣张的小神情,让季安宁恨不得伸手捏一把她的嫩脸。
她还想顺带问她一句:“你就这么相信的那位随时有心想卖了你的庶姑姑?”季安贞见到自个把话头丢了出来,季安宁还是表现出来这般不感兴趣的样子,她有些心急起来,问:“原来就如小姑姑所说,别瞧你平日里与玉姐姐和清儿亲近,可你这人是没有心的人。”
季安宁好笑的瞅着她说:“那你有心,你跟我说说什么事情让你心急啊?玉姐姐和清儿一向行事稳重,她们能有什么地方值得我们去瞎着急?”季安贞直接跺脚跳起来说:“宁姐姐,她们两人相看的对象。近来在跟别人家的女子相看啊?”
“噗”季安宁直接笑喷出来,她在季安贞的怒意眼神下,冲着她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的眼前摇了摇。说:“你休得坏了她们的名声,她们几时去相看了什么人?再说别人家的男子相看人家,又关我们家的人什么事情?”
季安贞直接伸手捂脸后,她放开手冲着季安宁说:“小姑姑都知道她们多次跟着大伯母和大嫂出门相看人家,你住在一园里会不知这情况?”季安宁顿时怒了,直接冲着季安贞说:“你休得胡言乱语坏自家的名声,还要拖累与我们家亲近的人家的名声。
别人家宴请客人。大伯母和大嫂带着她们两人上门做客,几时与相看人家有关了?”季安宁自是明白那就是一种转了弯子的相看,大家心里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可是这样心知肚明的事实,大家都不说出来,就是想给彼此儿女姑婚姻方面多一些选择的余地。
如今季安贞执意要掀开这一层纱,她这话要放在外面说。不知要得罪多少人家。季安宁说完话很是仔细的打量季安贞的神情。她直觉得她是没有这种心眼。她低声问:“谁来让你跟我说这些话的?”
季安贞挺直脖子说:“你别当我是不懂事的人,没有人来让我说这些话,我只是听小姑姑和她的好友提了两句话,我想着都是一家人,可不能让自家人被人哄骗。”季安宁有些头大起来,只觉得这孩子瞧着是精明,可是行事还不如季洁悦可靠。
季安宁一向不喜欢管这种闲事,宁氏那样性子的人。可是容不得别人算计自家女儿。她伸手揉了揉眉心,跟季安贞商量着说:“贞儿。这样的事情,我不太懂,我怕说错了话,伤了大伯母和大嫂待我的心意。二伯母一向行事周细致,她又是你嫡亲的母亲。
贞妹,你私下里把这些事情跟二伯母说一说,顺带帮我问一问如何在大伯母和大嫂面前做一个好人?”季安贞瞅着季安宁愁眉苦脸的神情,她轻轻点头说:“你别着急,我这也是一时没有想那么多,我这就去跟我母亲说话,她一定能有好的法子帮你解决难事。”
季安宁瞧着她匆匆忙忙的身影,见到她与季洁悦擦身而过,都只打过招呼就快步行出去。季洁悦行进来,她一脸不解神情跟季安宁说:“贞姑姑有什么事,要这般急急忙忙的去操办?”季安宁想着季洁悦的性情,再想一想她的年纪。
她把季安贞来一趟说过的话,很是仔细的跟她说了说。季洁悦怒了:“贞姑姑怎么是这样不可靠的人?玉姑姑和我姐姐出去做客,与相看有什么关系啊?”果然这是一个心里聪明的人,比季安贞这个时而聪明时而犯傻的人强。
季洁悦气过之后,她又着急起来,她跟季安宁说:“宁姑姑,可不能让贞姑姑继续跟那位庶姑姑在一起了,她现在都被人用学写诗的名义哄骗成傻子了。”季安宁好笑的瞅着她,说:“你瞎说什么,这事用不着我们去担心。二伯母心里有数,我们只管着顾好自已。”
季洁悦轻轻叹气之后,她挨近季安宁的身边,悄悄说:“宁姑姑,你说玉姑姑和我姐姐到底相看好人家没有啊?”季安宁瞅着她,同样低声说:“你着什么急,她们要是相看好人家,过不了两年就要出嫁,这个家里面就没有那么的热闹了。”
季洁悦把身子依靠在季安宁的身上,被她嫌弃的伸手推了推,终是舍不得用重力,只是嗔怪的说:“悦儿,这么热的天气,你靠着我,你就不觉得热火吗?”季洁悦坐直身子,她悠长的叹一口气,说:“宁姑姑,你就不担心玉姑姑和我姐姐的亲事吗?”
季安宁直接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她摸过之后说:“悦儿,你没有发烧了,你怎么也跟着你贞姑姑乱说胡话起来。我们家里有长辈们在,还用得着我们去担心玉姐姐和清儿的亲事吗?”季安贞瞧着季安宁的神色,她想了想轻轻点头说:“祖母和母亲都是慈爱的人,一定会为她们相看好的亲事。”
季安宁轻舒一口气,季安玉和季洁清的亲事一天没有定下来,只怕这担心就一天要担着放不下来。她心里是相信布氏和邵氏的人品,可是她有些不太相信初动情意的两位小女子,她恨不得她们亲事早早的定下来,能让这两人初初萌动的春意,有一个美满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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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钟情
夏天,季安玉的闺房,房间里相对两面窗子都洞开着,她和季洁清坐在窗子边,两人的手里都拿着绣棚,一边做着针线活,两人一边低声说着话。两人的脸上都有一种淡淡的轻愁,少女的心情是如此的多变又迷茫。
她们对未知的前路如何行,两人都是不知方向在何处的人,只知此时两人正是站在选择的路口,她们是向左向右都要听从长辈们的安排。季安玉和季洁清纵然是心里有一些想法,这些也是无法跟长辈们言说的小秘密,两人只能彼此转着弯说一说心里看法。
季洁清想着季和适打听来的那些消息,她的心情很是繁杂不定,她抬眼瞧着神情沉静的季安玉,很有些纠结要不要跟她直言。她低头在绣棚上又动了两针,终是抬头跟季安玉低声说:“玉姑姑,我听哥哥说,那个文家的少爷,近来相看了许多人家。”
季安玉抬眼瞅着她,说:“哦,那文家是急着给这位少爷成亲,有没有听说亲事已经定了下来?”季洁清稍稍的心定下来,可是她还是有些担心的说:“玉姑姑,你先前也跟我说给那人容貌不错。我听说他家的人,从来就没有给过相看人准话,想来亲事还没有定下来。”
季安玉轻轻点头,笑着说:“那文少爷是有几分才气的人,可我听他说话,就觉得有些受不了,他说话声音让我听后太过心慌,他一个大男人说话跟小女子一样嗲声嗲气。他将来科考分官后,难道也是要这样跟同僚们说话?”
季洁清瞪眼瞧着季安玉,她的脸上明显有松一口气的神色。她笑着说:“玉姑姑,原来你对他没有多少好感,我听人说,外面有许多人家的女子相中了他。”季安玉立时明白季洁清的意思,她抬头没有好气的瞅着她,说:“你把你祖母和你母亲跟你说的话,全忘在脑后面去了。
那我再说一次给你听。我们的亲事在没有定下来之前,轻易不要相信外面的传言,那些传言真真假假多少会误人。那位文少爷在今年以前都没有什么名声。怎么会突然间传出什么才子的名声,却又不见他有什么诗作流传到外面来。
就我们家那位庶姑姑在外面都有一首诗让人知晓,这才担了小才女的名号。清儿,你年纪还小。可不要看着别人的面相好。就误以为那人的人品跟着不错。衣冠楚楚的人,未必一定会是良人。”
季洁清听着季安玉的话,她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跟她说:“对不起,玉姑姑,我以为你对他有好感。”季安玉的脸红了红,她是对一个人有好感,可她心里也明白,她和那人是两条道上的人。现在已经把那人那事放下来。
她瞧着季洁清低声说:“我们两人的年纪都不大,这样的大事。我们就听长辈们的安排,她们不会害我们的。”季洁清轻轻点头,她凑近季安玉低声说:“母亲说,要我陪着你相看,顺带瞧一瞧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母亲跟我说,总要为你挑选一个你瞧着顺眼的人。”季安玉的脸红了起来,她知道面上是打着为她们两个相看的名声,其实内里还是以她为重在看人。她低声说:“只要那人行事不粗鲁,衣着整洁说话大方得体就行。”
季洁清赶紧把她说的话记下来,然后她又低声说:“东西顾家从军的人,听说这一次回来参加秀才考试了,也不知考得如何?”在季安玉抬眼瞅着她时,她赶紧解释说:“玉姑姑,我对这两家人的行事好奇,但是我年纪还小,对他们绝对是没有别的想法。
我又不是我那一个痴心表姐,她到现在还一心一意的想着东顾家的人。她也不去想一想,不管是东顾家还是西顾家,那样大的家庭里面的人,那是平常人家的女子能进去的人家。她都不怕她的小身板子进那样的人家,只怕经不了几年就会没有了人。”
季安玉也听说过邵家女子的威风,为了她看中的人,在家里磨着长辈们为她想法子。季安玉颇有些好奇起来,问:“她相中东顾家的谁?”季洁清很有力的想了想,她伸出手指给季安玉看,说:“听说是相中这一位,她说这一位是真男人。”
“是嫡还是庶?”季安玉数了数排行,她对东顾家适婚年龄的男子一无所知,便有些好奇的问了起来。季洁清笑了起来,说:“我那位表姐眼光高,那人是嫡三支的嫡长子。”季安玉倒吸一口凉气,她点头认同说:“你表姐眼光不错心也高。”
布氏和邵氏跟她们两人打过招呼,她们不会为她们两人相看嫡长子身份的人。季安玉和季洁清在季家就瞧得明白,季家人对嫡长子的要求,那是要比嫡次子要求的严厉,就是对嫡长子媳妇的要求也是一样的严格。
邵氏能成为季树正的妻子,那也是与她的品行和能力有很大的关系。布氏和邵氏都明白嫡子媳妇的难做之处,两人都不想女儿再行她们的老路,她们一心一意想为两个女子寻找到合适的人家,以嫡次子嫡次次子为对象相看。
这几个月下来,她们相看了好几户有心人,大家都有心再进一步,只是在事情没有明确的眉目时,只能瞒着两个小女子。私下里,不管是布氏还是邵氏都时常去敲打两个小女子,免得她们把芳心乱落到不相干人的身上去。
季安玉和季洁清都知道邵家那位小女子的心事只怕是会落空,东顾家的人,是绝对不会看中一位娇养着长大的女子来做嫡长媳妇。何况邵家女子在家里闹腾的事情,虽说没有传出去,可还是隐瞒不了有心人。
季洁清叹息着说:“我母亲心里很是不高兴表姐的行事,说我表姐要是再闹下去,只怕她将来只能许亲给外地人。”季洁清实在不好意思跟季安玉说得太过明白,这也算是她舅家的家丑。她那位表姐只是远远的见了那人一面,就对那人钟情不已。(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也许
季安玉和季洁清两人说着话,就听见季安宁和季洁悦两人的说话声音,两人很快的拾起放下的绣棚。季安宁和季洁悦两人从打开的窗子,笑着向里面两人打过招呼后,这才伸手把季安玉的房门打开,直接把门洞开着。
季洁悦进门之后,她还伸手拍一拍打开的门,笑着说:“玉姑姑,门就这样的开着,凉快。”季安玉笑瞧着她,她伸手示意季安宁坐到她的身边来,问:“你们今天的课程可是学完了?”季安宁冲着她点了点头后,她苦着一张脸瞧她说:“玉姐姐,已经练好了头顶书这一关。
师傅说,如果我们再不能过关,明天她一定会让我们顶着大碗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噗”季洁清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她委屈的在季安玉暗示下眼神下,赶紧的收敛起笑声。她面对季安宁投射过来的眼神,很是镇定的说:“宁姑姑,我知道你和清儿一定能过关。”
季安宁瞧了瞧她,自然知道她说的是面子话,但是她还是笑着点头说:“我和悦儿也很有信心,接下来的关,我们一样能顺利的过关。”季洁悦坐在季洁清的下首,接话说:“姐姐,我和宁姑姑学得可好,师傅说我们两人有天分,那一抬手一抬眼都很是规范。”
季安宁在季洁悦的示意下,她很是自豪的跟着点了点头,说:“是,师傅说我和清儿很快就能出师,她有可能在秋天时。就要换新东家。”季洁悦很是赞赏的瞧了一眼季安宁,总算这位嫡亲姑姑这一次给面子没有拖她的后腿。
季洁悦这一下子完全忘记她还有另一位嫡亲姑姑季安贞,现在正顶着书本在自家房里一边练习走路。一边嘀咕着说:“为什么?我走路会不如宁姐姐和悦儿呢?她们肯定在屋里死命的练习,就没有一人跟我先吱一声。”
宁氏从外面进到房里,正好听见她嘀咕的声音,她眉头一抬,说:“你心不静,自然是一下子练习不好。你静心练习,那可能练不好。”季安贞把头上的书扯了下来。她直接跟宁氏说:“母亲,小姑姑跟我说,师傅一定在私人下里漏了我。只给她们两人补课。”
宁氏心里其实也有些怀疑,如果说季洁悦在这一方面有天分,她心里还是有些信,那原本就是一个爽直的孩子。可要是说季安宁有天分。这些年下来。她就没有瞧见她事事领先过,那样一个慢性子的人。这一下子,她还超过她聪明的女儿,她心里寻可能不起疑心。
可是这种上不了台面的猜测,宁氏是嫡亲的母亲,自然是不会说给女儿听,她还要把女儿快要弯了的心思给转正回来,她瞧着女儿叹息着说:“贞儿。你当初执意要跟那位学写诗,我劝过你。说你那位姑姑心思有些不太正,那诗写得太浮躁。
可你执意要跟着她学习,我想着她还是有些才,你学学也行。可你不能跟她学得把家里人的心思往歪处猜。”宁氏却暗下心思,她一会要去寻布氏说一说,同样的师傅带徒弟,可不能两样看待。
季安贞嘟着嘴,她心里还是不服气,她心里就是有些对季安宁不服气,可是她又是瞧着季安宁比她做得好。这种纠结心思,她只能说给宁氏听。
宁氏去寻布氏说话,布氏很肯定的跟她说,师傅是从来没有私下里给季安宁和季洁清单独补过课。如果她不相信,她可以找人来多查一查。宁氏自然表现相信来,布氏如何瞧不明白她的想法,只能请她第二天上课时悄悄的来旁观教课。
宁氏第二天果然悄悄来旁观,她还特意请来布氏陪伴。两人悄悄在不远处瞧着礼仪师傅教导三位学生,宁氏瞧着季安宁果然学得快,她很是自然优雅的做着那些动作。而季安贞相对来说举止就显得生硬许多,也比不上季洁悦的表现大方自信。
布氏和宁氏悄悄的转回去,布氏跟宁氏说:“贞儿其实表现得不错,她只是对自已没有信心,露了怯才会显得生硬。”宁氏深吸一口气,说:“大嫂,我知道贞儿得失心重,却想不到她是如此的放不下。”
布氏瞧着她有些好笑起来,说:“她才多大的人,原本她就比那两人年纪小,她学得稍稍差一点是正常情况。”宁氏很有些感叹的说:“平日里,只觉得宁儿这个孩子太过不出彩,现在方知还是小看了她,她只是活得太过自在了。”
布氏瞧着宁氏笑了起来,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希望女孩子能够念书知事,却不想她们去学堂里跟同窗们一块进修?那是因为在那样的环境下,很容易起争强好胜的心思。我们家的女子心性都不错,而且她们识字之后,我们家也能安排她们看应该看的书。
她们终有一天要出嫁,我们护得了她们十多年,护不了她大半辈子的人生。我就想着她们的心性平和宽厚,将来在夫家的日子能过平和的日子。”宁氏轻轻的点了点头,她知道布氏说的是贴心话。前不久,季安贞动过还想要去叶家家学的念头,因季守成的反对没有成事。
宁氏心里不是没有动摇过想法,在叶家家学里读书的女子,在熟州城来说还是有一定的好名声。宁氏出嫁前,她的母亲一再跟她说,女子的性情要以柔顺方为上。她其实不服母亲的话,她的母亲温顺一辈子,她的父亲依旧身边没有断过人。
后来的种种事实,让她明白过来,柔能制刚。她用大半辈子换来这样的教训,她硬着脖子和季守成相持多年,夫情的感情磨得淡淡。她从前一直认为错在于季守成,认为他要是能如老大季守业这般一心一意的对待妻子,他们夫妻的感情一样的能融洽。
现在她知道,年青的时候,她要是能如现在这样的活明白,也愿意低头温顺的听他说一说心里话,季守成也许也能一心一意的待她,毕竟他不是那种好色的人,也不是老三季守家那样多情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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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闹(端行和氏璧加更)
秋风起,季老太爷比往年要早些日子归家,自从两个儿子执意不肯为他在外面置业之后,季老太爷不知是不是看清楚现实,这大半年来,他从来没有起过心思折腾儿孙们,如今就是归家来,也不用象往年那年三请四请他才肯回来。
在季老太爷归来的当晚,季安宁随着众人一块去给他请安时,他待儿孙们瞧着和从前一样表现出当家老太爷的架子,对待孙女们也如从前一样没有把她们放在眼里过。季老太爷瞧着满堂的儿孙们,他的脸上也没有太大的喜色,他那对眉眼之间更加的露出淡淡神色。
季老太爷以赶路辛苦,很快的让儿孙们离开们,就是女儿季宝花,他一样没有留下来说话。季守业兄弟出了后院门后,让孩子们先行归去休息,他们兄弟两人不约而同往书院走去。书院季守业的书房点燃烛火,小厮们上茶水进来之后,又悄然退下去。
季家的主子们,大多数不喜欢身边留人服侍。原本二园的宁氏喜欢身边留人相伴,如今时日久了,她也习惯身边不留人的自在。这些年,季安宁瞧得明白过来,季家还是保留着往日小门小户的俭朴的风气,就是季老太爷那样的人,他也不太习惯小厮近身服侍的人。
季守业兄弟对坐下来,季守成已经忍不住开口跟兄长说:“哥,你瞧一瞧老爷子今年又起了那门的心思?去年他起心思图谋院子,我们不许之后。我瞧着他是想得明白过来。总不能为了一个庶女,去得罪她上面所有的儿女。”
季守业叹息着说:“我做了他几十年的儿子,年青的时候。我觉得我瞧得明白他,一直庆幸自已有一个顾家的父亲。可是后来我从来就闹不明白他,我那时认为他在外面置外室,是男人的贪色,他瞧不上母亲操持家务太过辛苦,容貌不如外面年轻女子的鲜艳。
可他跟我说,他是气母亲与他成亲之后。一直得到祖父祖母的支持,遇事总是压在他的头上,害他在家里也没有男人的威严。而外面的女子让他感受到男人的威风。”季守成瞪大眼睛瞧着季守业,说:“你从前没有跟我说过这些话。”
季守业苦笑的瞧着他说:“那时我要把父亲在私下里跟我说的话,这样一一的跟你说得明白,你能忍得住心头这口气吗?”季守成想着自个那时的性情。他是没有季守业这样的能容忍。
他突然想明白季守业为何突然要带着他们一块把家迁往熟州城的原故。原本季守业回去时,还只是想着带自已一小家人过来。季家匆忙搬过来时,只有老园里的几排旧房子,别的地方都是荒芜一片,野草无边际的蔓生着。
原本季老太太是伤心得连小儿子都照顾不了,可是看着那块荒地,看到长子长媳妇为一家人生计的操劳,她重新打起精神来。开始清理院子里的野草。季守成是看着季家一天一天的变化,他那时就是有心想要帮衬兄长。可他也只能刚刚能够自立的人。
季守成想起旧事来,他跟着长舒一口气,说:“哥,我们的日子刚刚的好过起来,可不能让老爷子把日子折腾得又要散乱起来。”季守业瞅着他说:“如今老爷子的借口不多,一是修道,二是季宝花。
修道,他要去十层楼道观,我们从来没有拦过他。就是季宝花的事情难了一些,那小女子才九岁,就是要嫁人,最早也要等到十三岁之后。这一次,不知老爷子想要借着她,又要来跟我们说什么事情。”
季守成皱了皱眉之后,他跟季守业说:“哥,我们今天还没有来得及跟老爷子说,老三又添了一个嫡亲的儿子。明天,我去跟老爷子说一说这桩事情。我瞧着老三现在心里有成数了一些,还知道让我帮着掌眼买一些木料,他们夫妻要为宁儿准备嫁妆的事情。”
季守成的话立时让季守业明白过来,他嘲讽的笑着说:“老爷子别是为那女子谋划起嫁妆的事情,我早已想好了,别的那些庶妹没有一个有这个最小的折腾人,我想着最多按那些庶妹的嫁妆布置上面稍稍加一些给她。”
季守成想着自已嫁女儿时,他们夫妻为女儿置下来的厚实嫁妆。他皱眉跟季守业说:“他别是眼红我们夫妻给两个女儿备下来的嫁妆吧?”季守业笑而不语,他心里多少明白过来,季老太爷是眼红了。
季守成恼怒起来,说:“那一天,我闲着无事时,我要跟老爷子好好的说一说这些年你和大嫂持家的辛苦,顺带说一说我的女儿们嫁妆安排,都是她们母亲嫁妆经营所得。哼,他别惹我,他把我惹急了,我要跟他说一说,别人家老太爷生的儿女,都是自已生自已养。
只有我们家老太爷是例外,他那些年喜欢生,生一堆却又不去养一个,而且是连给他生下孩子的姨娘都不耐烦去养。如果不是大哥大嫂心地善良,现在那有他那些活在外面的庶弟妹们的存在。
他每年还有脸来怪那些庶弟妹们的心地不地道,心里只有嫡母和我们这些兄嫂,从来就没有过他这个生父,只是为了面子来看一看他,在他面前站一站,立时寻了借口就离开。他就不去想一想他做下来的那些事情,他那些庶子庶女顾着面子来瞧他,已经是看在生恩的份上。
在人前,我都羞于提及有这样的一个生父。”季守业叹息着说:“我早已想好,我给他养老。不管为了什么,就为了我们的儿孙们,我们这一辈也要做好这桩事情。老二啊,我们都是有孙辈的人,这一辈子,我不图什么,就图良心上能过得去。”
季守成听明白季守业的意思,那还是要他不要去季老太爷面前去闹,就由着那位老人家自已去折腾。季守成轻轻叹息着说:“哥,你放心,只要他不过分,我自然不会旧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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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请
季家的生活,没有因为季老太爷归来有太大的影响,大家还是安稳的过了一些日子。只是季老太爷在家里住一些日子之后,他很快的有闲心起来,他观察到季安宁季安贞和季洁悦举止变化之后,那张老脸很快的黑了起来。
他直接派人传了季守业过来说话,等到季守业匆忙赶了过来,他黑着脸很是不悦的跟他说:“家里专门请了礼仪师傅,你们为何不让宝花跟着学一学?”季守业的脸跟着黑起来,他在外面辛苦一天,正想着休息一会,只是听见季老太爷有请,就急急的赶了过来。
在来的路上,他还有些担心的寻问小厮,那个小厮也是摸不清楚为何季老太爷为何会临时起心使唤季守业过来说话。小厮一问三不知的说:“大老爷,我瞧着老太爷这一天行事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最多是多瞧了几眼宁小姐贞小姐和清小小姐三人。”
小厮不觉得季老太爷这样的举止有何不对,季老太爷近来时常会观察孙辈们的神情举止,瞧上去有些象是一个慈爱老人的表现。季守业听着小厮的话,他也觉得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从前季老太爷瞧季安宁不顺眼时,也常会冷眼多打量她一会。
他现在听季老太爷的话,立时明白过来,三位女子身上的变化让季老太爷看在眼里。季守业面对生气中的季老太爷,他也没有心思留下来跟他多说几句话,他只是非常直白的说:“宝花要在叶家家学里上学。而师傅是不会在晚上还来季家教课。”
季守业说完话,就借口白天太累,他要回去早些休息。他施施然的走了。季老太爷端坐在房中好半会说不出话,他原本想好许多的话要跟长子说一说,可长子却不肯给他这个机会。小厮们在外面屏气凝神都不敢出声,他们一直听着房里的动静。
季老太爷的房里一直很是安静,特别的安静,直到房里烛火熄了之后,小厮们一个个擦拭面上的冷汗。留下在侧房守夜的人,别的人赶紧去睡觉。季老太爷睡眠少,他起来时。小厮们要一个不少出现的在他的面前。
季老太爷身边的小厮换得勤快,以至于在季老太爷身边呆最长年限的也只有三年,别的人,大约是一年半年就给季老太爷以不适用为理由换掉。而小厮们在季老太爷身边做事。自然也不讲究忠心的话。他们的忠心是冲着季守业和布氏去。
季守业和布氏其实都没有心思去约束季老太爷的行事,只是他们都担心小厮要是完全听季老太爷的糊涂话,只怕季家会因为这些乱事,跟着要跟着乱起来。一园自然是没有把小厮们的身契交到季老太爷的手里,而是以保管的名义,握在一园邵氏的手里。
季老太爷第二日见到季守业时,他一样没有好脸色,当着众儿孙的面。他黑着脸跟季守业说:“老大,你要觉得你家小妹子在季家活得让你碍眼。你可以想法子提前把她嫁出去。”季老太爷想来是没有提前通知季宝花一声,以至于她一时面部表情没有跟上季老太爷的话。
季守业面色明显不悦起来,他只觉得老父亲是越活越不明白起来。季守成却拉了他一把,他笑着接话说:“父亲,你这话说晚了快二十多年。要是早在二十年多前,你这样通情达理的说这句话,那时我们一家人也不用在吃饭上面那般的节省,每餐要数着米粮来。
父亲,大哥大嫂帮你养了那些为你生育过儿女的姨娘们,帮你养了那么多的庶子女,还让他们一个个识字,送庶弟们去学堂读书,在他们的婚嫁大事上面尽足了心思。父亲,你也活了这么多年,你瞧一瞧那一家的长子长媳妇,能如我们家这般的有孝心,都快要感天动地了。”
季守业和布氏都略微低头下来,他们夫妻都懒得去瞧季老太爷的神色。季宝花在季家这么多年,他们夫妻不曾亏待过她,如今在季老太爷面前,还要落得一个不管不顾嫌弃的名声。他们也只是一对平常人,还做不到圣人的份上。
季守成直接伸手撕掉季老太爷面上那层遮羞纱,他已经忍了季老太爷很多年,原本想听兄长的话,他继续的容忍下去。可是这一大早上,季老太爷当着这么晚辈的面,想借着父亲的身份不顾季守业的脸面,就要来强压制他。
他是忍无可忍,他已经不在官场,许多事情上面用不着顾忌太多。他的兄长身上还有官职,那些无法言说的苦涩,那就由他来说得明白。季老太爷的手指抖动起来,他用那抖动着手指直接指向季守成说:“不孝子。”
然后再指着季守业说:“你这个做兄长的人,就是这样的管教你的弟妹们?”布氏听着季老太爷誓要不罢休的闹下去的话,她往前行两步,对季老太爷说:“父亲,天色不早了,让应该有事做的人,都散了吧。
父亲,你有话,就留着晚上再来说一说吧。”她不等季老太爷反应过来,已经开口说:“大家散了去吧,别扰了老人家的清静。”她带着走出去,别的人立时跟随着离开。季守成拉着季守业跟随着离开,大家都没有抬眼去正视季老太爷的面色。
众人还没有走出后院的院子,已经听见季老太爷在房里砸碎茶杯的声音,听见季宝花委屈的哭诉声音:“父亲,我几时在你面前说过大哥大嫂待我的不好了?你这样说话,我冤死了。”随后季宝花半捂着脸匆忙跑了出来,在半路上对季守业和布氏说:“大嫂,我去上学了。
大哥,我从来没有跟父亲说你和大嫂对我不好,我今晚回来跟你解释。”她小跑着离开去,众人这时候已经听见季老太爷的咆哮声音:“不孝子,不孝女。”季守业瞧一眼神色镇静的布氏,他瞧一眼季守成说:“你今天有空,赶紧去外面请弟弟们轮流回来尽孝,顺带要他们劝一劝父亲压一压心火。”(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请安
季守成听了季守业的话后,他很是痛快的点了点头,他早就有了这个心思,只是季守成一直不同意才没有成事。他一直想着,季家是不能白养一回那些庶子,他们总要报一报养恩。他们嫡子在家里受着季老太爷有心无心的磨砺,那些庶子自然也要跟上来尽一尽孝心。
季守成很是欣慰季守业对那些庶弟们不再心软下去,知道他们现在也应该来父亲的面前,听一听父亲那些不中听的话语,顺带受一受父亲的冷眼相待。季守成一直觉得兄长很有本事很有才干,就是处事时,他的心肠太过软和一些,以至于官职无法再往上提升。
季守业则不是如季守成的心思那样想要磨一磨庶弟们,而是季老太爷的话,无意当中提醒了他,那些庶弟们在外面行走时,他们一样是需要好的名声。而好的名声,在他瞧来,就没有比做孝子还有别的最快的路径。
季老太爷就是儿子们现在用得着最好的基石,他可以让庶弟们在外面得到好的名声。他们的生活得过得好,将来季家的麻烦事情就会跟着少许多,而得到的助力就更加的多。季守业瞧一瞧天色,他赶紧安排季守成说:“你让他们好好商量着行事,可不能乱了套。
可不要一堆人同时围上来,那样会扰了父亲的安静,又坏了他们想要尽孝的心思。”季守成笑着说:“大哥,你只管放心。我一定会安排妥当。”季守业放心的离开,季守成又去了书院好一会后,他才匆忙带人出了门。
布氏回了房。她长长的暗自舒了一口气,就象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一样的安心下来。这大半年下来,季老太爷一直如平常的老年人一样平静过日子,季守业对季老太爷一直心存着奢望,想着季老太爷老了老了,他终会再次重会那个让他敬重的父亲。
布氏却一直不相信季老太爷还能有什么改变,从前季老太爷只不过习惯做父母眼中的乖孩子。而在他的父母走后,再无人能够管制住他,他就原形毕露做回本性中的他。这些年活下来。他已经定了形,再也做不回季守业想要的那个让他发自内心敬重的父亲。
邵氏叶氏花氏妯娌三人担心布氏心情不快,毕竟这么多年下来,季老太爷这还是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季守业这样的没有脸面。她们三人的心里实际上很是生气。然而她们嫁进季家多年,早已知悉季守业夫妻的为人。
她们又是孙媳妇,只能在季老太爷的面前只能强忍着,面上还不能露出明显的不悦出来。邵氏暗自猜想着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季老太爷如此的有底气?叶氏心里暗想着,这是季老太爷的要求没有得到满足之后的恼羞成怒吗?
他老人家就什么都不顾忌了,只管着把心里的怒火发出来了事。花氏想的简单,那就是季老太爷到底老了。现在才会什么都不管什么都放弃,一心一意的破罐子破摔。只图心里一时的痛快。
妯娌三人还是不放心布氏的神情,她们凑在一块说过几句话后,便商量着去看布氏,不图开解她,只求让她心里不要存闷气。她们赶过去时候,布氏已经很快的收拾心情。她瞧着赶来的三个儿媳妇,立时笑着跟她们说:“你们二叔那个人,一向性子急做事快。
你们外面住的那些叔叔们,接到消息会赶着过来探望老太爷,你们帮着清理一个院子出来,那一日太晚了,就要留他们暂住下来。”邵氏瞧一瞧布氏的面色,说:“母亲,三园侧边那个院子,原本是说好做客院用的,后来一直闲置着,能不能现在继续当客房院子用?”
布氏轻轻的点了点头,她一向相信邵氏这个儿媳妇掌事本事,果然她知道不把人安排在老园附近客房居住。布氏又瞧了瞧叶氏,跟她说:“你今天带着孩子们去瞧一瞧你祖母,顺带把这消息透给她听一听,免得她一时接受不来。”
叶氏轻轻的点了点头,她喜欢季老太太这个祖母,这位老人家待儿孙们非常的慈爱。她年纪如此大,还一心一意要为家里多种一些菜。虽说每当到了翻土的日子,邵氏会提前安排小厮们帮着给菜地翻一翻土,顺带再加一层请人从山上挖来烂厚泥。
可是她老人家还是要亲自做许多的事情,她很会照顾菜地。布氏终究是有些不放心起来,她跟叶氏说:“我去叫上玉儿她们几人一块过去,你祖母一向喜欢她们,由着她们去老人家面前闹一闹,我们再转着弯说一说事情。”
叶氏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她觉得两个小姑子和两个侄女都是讨喜的孩子。她们在叶家经过的事情,她们从来没有向外面透露过一句。如今叶家的老祖宗们都去了,叶家人的婚期,都拖到安排在明年的秋天进行。
而叶家这样的一个大家,现在已经商量决定下来,等到明年安排已定下亲事的晚辈成亲之后,叶家就先从祖辈这里开始分家。叶氏从娘家听到消息之后,她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从前在娘家时,就一直盼着不要过这种家里有这么多长辈的日子。
叶家的家大规矩多,她在娘家时,每日用过早餐后,便要去给直系的长辈们去请安行礼。等到节日或过年时候,去见的长辈们更加的多。在那样的日子里,她要跟着大人转了一房又一房,在祖辈以上的长辈们的面前,要跪下磕头,跪下磕头,跪下磕头、、、、、、,她每一次都觉得快要倒下去时,才能完成这些请安的规矩。
布氏一行人走到前,季老太太已经听说过季老太爷给季守业没面子的事情,她很是苦笑着跟身边的管事妇人说:“你瞧一瞧,这个老不死没有良心的人,老大待他这般的有孝心,他还要当着老大的孙子们面前,给老大这般的没有脸面。他就求着他命好福气旺,到时候,他不要生病,只管直接眼一闭就落气痛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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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改变
季老太太在房里便听见布氏一行人的动静,她笑着跟管事妇人说:“瞧,她们肯定是担心我听到早上的消息会生气,便赶过来跟我说说话,想让我的心里松快一会。”老的管事妇人微微笑着站了起来,说:“我去迎一迎主子们。”
这时候,季老太太笑着站了起来,说:“孩子们心里不痛快,我这里可要让她们心里松快一会。”布氏一行人进来后,季老太太的房里热闹了起来。季老太太笑瞧着她们说:“我瞅着时间,正想着也应该有人来热闹了,你们就过来了。”
布氏瞧着季老太太的笑脸,她的眼光落在那位老管妇人的面上,见到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布氏心里就有数了,季老太太已经知道了消息。布氏冲着邵氏妯娌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们不用再说那件事情,就当她们是单纯的来陪老人家说说话。
布氏笑着跟季老太太说:“母亲,今天的天气不错,我想着家里事情不多,便带着孩子们一块来闹一闹你。”季老太太笑瞧着她说:“天气不好的时候,你空时来瞧瞧我,我也会觉得外面的天气挺不错。”
邵氏笑眯了一双眼跟季老太太说:“祖母,我昨天遇见那位老太太的孙媳妇,她跟我说,她家老太太可想祖母过去一块说话,只是前日她家老太太想要出门时,老太太的脚给扭了一下,大夫看后说是小事情,静养两天就好。”
季老太太担心过后舒一口气说:“这人老了。老骨头也不如年青的时候,老人家扭了脚,就要安心静养着。等一会。我自个去她家和她说话去,你们就别送来接去。就隔着几户人家,我就去坐一下回来。我们老人家说话,你们年青人不陪着,我们能多说一会话。”
布氏听季老太太的话笑了起来,她的眼光还是落在季安宁的身上,她笑着跟季老太太说:“母亲。由宁儿陪你去一趟吧。老太太那边有一个孙女跟宁儿同年纪,她们正好可以在一处说说话。”
季老太太笑瞧着季安宁轻轻点头,她一直觉得这个孙女的性情太过沉静。都有些不象是小女孩子的正常反应。布氏见到季老太太许可,她轻舒一口气。季安宁冲着布氏轻轻点头之后,她笑着跟季老太太说:“祖母,我跟你一块过去。我正想多交一个朋友。”
季安宁说过这句话之后。她突然想起除去亲人之外,她好象在这里不曾交过一个朋友。而她瞧着季老太太和布氏两人的反应,她们仿佛也观察到这一点。季安宁眼光落到季洁悦的脸,她仿佛听见她提过曾经认识交好的朋友。
布氏一行人离开后,季老太太和季安宁随后离开了老园。季家院子里景色,在经过近三十年的慢慢布置,在季安宁眼里,季家这样的景色。给人一种格外宁静的感觉,如同布氏在多数时候给人的感觉一样。
一条街上。隔了几户人家的邻居。季安宁前世就已经接受这种邻居之间不相往来的城居生活,这一世,她对这种生活也没有任何不同的感受。只是季老太太哪怕她常在宅院里不出门,可她还是受不了邻居不相往来的事实。
季老太太有时会跟季安宁提及,从前邻居之间的那些亲近往来,邻居们亲近到互相知道各家中午吃了什么菜。而到熟州城后,她先前是没有心思跟邻居们来往,后来是发现这里的邻居们习惯过这种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生活。
季老太太是不得不接受这种现实生活,她的生活圈子就受限在季家的宅院里面。随着她年纪的增长,她原本已经没有那种交朋友的心思,却偏偏遇见与她一样的老年人。季老太太很是珍惜这一份友情,她认为这位老太太是她此生中最后能结交的朋友。
两位老太太的来往,明显带动家里晚辈之间的互相亲近。布氏和那位老太太的长媳妇渐渐的有所交往起来,而家里的读书的男孩子们,原本就有所交往,现在交往更加的多了起来。季安宁能够感觉到这种变化,她有些好奇的接受这种改变。
邻居家很快的把季老太太和季安宁迎进家门,季安宁是第一次来到老太太的家里,她瞧一瞧邻居家的宅院,瞧上去院子要显得比季家来得空旷许多,空间显得宽阔无比。她突然记起来,布氏曾经说过,季家买的是旧宅院,旧主子那时所有的银子,只够修了一排房子。
而旧主子修了那排房子,正想将就入住时,有了机会去别的地方,就顺势把宅院卖给急着置业安置家人的季守业,老园就是在那排房子的基础上,后来慢慢修成今天的模样。季老太太和季守成兄弟对老园都非常的有感情,所以把老园当成季家的最根本。
季守成和布氏夫妻后来不知是什么原因,非常乐于在有限的地方修建院子,他们夫妻在季守家成亲之后,又深感到家里地方不够,又在原有基础的上面添了几方地,这就是后来的后院。季安宁瞧着邻居家空旷的空间,她突然一下子明白过来。
季老太爷当年的荒谬行事,还是给他的长子长子媳妇带来不少的影响,季守成的影响浮在表面上,他对情意没有那样的重视,季守家的影响是多情了一些。而对他们这对夫妻的影响,面上瞧不出来,内里却是在修建宅院上面。
他们夫妻直到季守家田氏生下长子季树立生后,才停止这种近距离修建院子的特别爱好,而是改成完善院子里的景致。季家宅院里的树木生存年限都不太长,而各处明显是少花,只有二园里,因为宁氏的爱好,比旁的地方多种上一些花。
季家是没有花房的人家,而季守业布氏完全没有想过要修成一处花房。季老太太和季安宁在邻居家呆了好一会,两位老太太说着话,季安宁和同年纪的田小园欢快的说着话,小女孩子的性情非常直白易相处。
在临别之际,季安宁与她相约下一次在季家再见,她会介绍她认识季洁悦。田小园笑得眼睛都要眯成缝,她笑眯眯说:“好,宁儿,我就等着多认识几个朋友,下一次,我也带你去认识我的朋友,就是我家左边的邻居。”
她这完全是要为季安宁开启邻居友好往来的节奏,而季安宁也觉得这对她也是一个改变的大好机会。她的人生,也许因为更多人的加入,能够变得有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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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认亲
认识一个人,如同打开一扇认知的门。季安宁觉得认识田小园之后,她和季洁悦跟着她一块把周边邻居家门都慢慢的打开。世界一下子宽广起来,季安宁只觉得白日不再漫漫长,而是苦时日太过短浅。
季守业和布氏自是了解过田家和田小园的情况,这些年下来,他们虽然与周边邻居很少打交道,可是大家互相都有一个粗浅的认识,知道皆是些安分的人家。季守业和布氏这些年瞧着季安宁,夫妻俩都觉得是因为季守家太过不在意这个女儿,以至于这个女儿年纪小小,性情就如二十多岁经事女子般的沉静。
季安宁和季洁悦与田小园接触之后,季安宁面上多了这个年纪孩子应该有的笑容。季守业和布氏自然瞧见季安宁的改变,夫妻两人欣慰不已。他们把老三的儿女接在自已身边教养,心里面那可能没有压力。
只是夫妻两人把季守家养大,深知他的性情。他们都不相信他能用心教导两个极有资质的孩子,他们也不放心把季安宁这个已经养熟的侄女,交给他们夫妻去养得性格更加沉闷起来。如今季树立眼见着就要有出息起来,而季树梢启蒙之后,识字如同神通一样。
季守业夫妻那心甜啊,夫妻两人甜过之后,同时也觉得心累。两人一致决定不再管着季守家和田氏新生的儿子,也应该让这对夫妻真正偿一偿为人父母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夫妻两人在这方面都相信田氏这个做母亲的人,两人对季守家的行事都有些不放心。
季守业专门写信过去交待季守家的行事。布氏专门送去一个擅长厨事的中年妇人。夫妻两人做完这些事情之后,互相坐下来对视对方苦笑起来,季守业说:“人活着。就有操不完的心,我还真羡慕心大的人。
我们家就老爷子是一个心宽心大的人,他不想事只管着发话。你瞧一瞧老二,别瞧着他现在家里的日子过得松快,可那他心思操得比从前多,这一年来,我瞧着他都老了不少。我有时想着老三让我担着心。可他只要平平安安,我心里一样松快。”
布氏瞧着季守业头上那白发,她的心里同时的发酸起来。他们小夫妻成亲之后,那好日子没有过上两年,这家里就出了事情,这季家的担子直接落在他们的手里。夫妻两人那时那有心里准备。只能相互扶持着硬撑下来。
如果要说难,季守业是季家活得最难的人,对外,他要撑起被季老太爷毁了季家门面,对内,他要安抚伤透心思的季老太太,还有安抚心慌的弟妹们。布氏那时只觉得季家的天要掉下来,他们夫妻要伸出手来撑上去。
布氏瞧着季守业说:“大爷。孩子们长大了,我们最难的日子过去了。日后,我们两人要习惯去过好日子。大爷,你瞧一瞧,再过几年,孩子们一个比一个有出息,我们啊,要好好的休养身子,我们要活得长长久久,要看着季家兴旺起来。”
季守业瞅着布氏笑了起来,他笑着说:“是啊,我们这两年给玉儿访一门可靠的亲事,她年纪小,我们留她在家里过了十六再成亲,要是亲家那边许可,最好能把她留到十八嫁出去。那时我们老两口子,就什么心都不****,一心一意过好自已的小日子。”
布氏笑瞧着他,说:“你就不记挂着几年后,立儿和适儿中举?宁儿的亲事?树儿去那个学堂的事情?”季守业故意瞪眼瞧着布氏说:“夫人啊,你还能不能让我安心活着啊,你就让我一时忘记还有这么多的操心人不行啊?”
夫妻两个相视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季守业跟而布氏说:“宁儿和悦儿现在外面交了自已的朋友,你要给她们两人多置几套衣裳,可不能丢了两个小女孩子的面子。”布氏笑了起来说:“大爷,这事有我和儿媳妇去安排,绝对不会让她们两人丢了面子。”
这个秋冬时,季安宁多了好几套衣裳,她很喜欢这几套衣裳的布料和款式,可是她也明白季家的实际情景,她的心里多少有些不安稳,便悄悄的去寻布氏说话。布氏知道她的想法之后,心里那一个欣慰,只觉得这孩子没有白养,年纪不大,可是她懂得体谅大人们的辛苦。
布氏自然早有好的借口跟她说,直言是她远在外地的二子带回来的布料,家里面,只有她和季洁悦适合用这种色彩的布料。而季安贞那边,宁氏和她来瞧过后,两人都没有太瞧上这种的色彩不太鲜明的布料。
季安宁信了布氏的话,季守成不做官之后,二园的日子明显好过许多,宁氏对着她都多了许多的笑容。而且是前不久她给季安贞在外面做衣裳时,也大方给她们四人做了衣裳。季安贞近来与季宝花交往少了起来,季安宁私下里听人说,季宝花算计得太过精明。
季安贞跟着季宝花在外面与人交往,季宝花只当她是陪衬人,时常还冷语冲着季安贞去。一来二去,季安贞就冷了心思,与季宝花渐渐的冷淡起来。季安宁只觉得这些大约是借口,是宁氏不想女儿与季宝花再交好下去的借口。
冬天时,季老太爷兴致来了,说他要趁着自已还活着走得动,领着儿孙们回去认一认亲人。季安宁听见季老太爷的话时,她是满脸不相信的神情赶紧抬眼瞧一瞧他,见到他一脸坦然的神情,她只觉得季老太爷的心要多宽啊,才能忘记家里的亲戚们早与他陌路相向。
季安宁抬头去瞧两个伯父的神情,果然瞧见两人面上明显不悦的神情。只见季守成轻轻地笑了起来,他拍一拍双手,说:“父亲,你说得极是,我们离开老家太久,有机会是要去见一见叔伯亲戚们。父亲,我没有什么离不了事情,我陪着你去一趟,家里孩子们吗?”
他略有些迟疑起来,他的眼光落在季树正的身上,又去瞧了瞧季守业的神色,见到他轻轻点了点头,季守成冲着季树正说:“正儿,你是家里的长子,你和我,陪着你祖父走这么一趟。至于别的人,各自去各自的正事,就不要去凑这份热闹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操心
季老太爷很是愤怒的盯着季守成,他心里很是恼火这个儿子,可是他也比谁都明白,他现在已经管制不了这个儿子。季老太爷一直想着要回去,在家里的亲戚们熟人们的面前显摆一下。当年他被他们的各种嫌弃和唾弃,他临老要让那些人瞧一瞧,他还是有福气的人。
这一次,他想把家里有出息的孙子们都带回去,让那些人瞧一瞧,他虽说一直有些不成气,可抵不了他的孙辈们一个个有出息。季守成这么一说,季老太爷就知道他的心愿无法达成,他很是不高兴的说:“我年纪老了,我再瞧一瞧日子,再来决定那一天走。”
季守业那瞧不出季老太爷的心思,可他也不想因此事把他气得生病起来,他笑着解释说:“父亲,难为老二想得周到,亲戚们多年不来往,父亲有心把亲情续起来,还是缓一些来。我们这要去的人太多,与亲戚们不易亲近,也不象是走亲戚的样子,有些象是去闹事的样子。”
季老太爷缓缓的点头,说:“老大,老二,我这就一时的想法,至于到底去还是不去,我还要想一想。家里面,我这一辈的人,只有几个不亲近堂叔弟弟们在,我是想着要回去,也是有心想让孩子们认一认同辈的亲戚们。”
季安宁瞧出季老太爷没有那个打算之后,她的心里暗松一口气。她都看得出来季老太爷存心不良,他想要去一趟。只怕更加多的是利用儿孙们现在的有出息,来打击那些还在为了生存挣扎生活的亲友们。
季守业兄弟自是瞧明白季老太爷的想法,兄弟两人的面色更加的不好看起来。他们兄弟好不容易存下来的名声,可不想被这位糊涂的老爷子轻易的给毁了。季守成听见季老太爷的话,他笑着说:“父亲,你与叔叔们已经是堂叔辈兄弟,到孩子们这一辈,他们与家里的亲戚们又远了一些。
你有这个心思,我和哥哥自然赞成。我想得明白,这几****把手里事情理一理,过两天。只要天气好,我陪你走一趟。正儿就不用去了,现在快到年底,手里事多。他年青耽误不起。”季守成爽快的又把侄子重新拉扯出来。他冲着季老太爷笑得很是欢快。
他转头跟布氏说:“大嫂,你帮着准备探亲戚的礼单,东西我这边有一些余的,要是不够的话,我会去跟你大哥商量着行事。”布氏笑了起来,说:“送给亲戚们的礼物,就不用你们去张罗,由正儿媳妇去置办。
家里的亲戚们虽说没有大的来往。每年还是会听说到他们的消息,礼物也不用走的太厚。只要体现出我们家人的心意就行,我的想法就是给每家备上一些厚实的布料再备上吃食。”邵氏在一旁点头,笑着说:“母亲,三婶的店铺的掌柜前几日来交帐本,说最近进了一批料子。
我听着正合适母亲的要求,我派人去说一声,要掌柜的留下一些来。”布氏轻轻的点了点头,笑着说:“家里的亲戚不多,叔叔们是长辈礼走得厚实一些,别的人家,就意思到则行。我们不按人头去备布料,就按人家去算布料。”
布氏和邵氏商量着往外行去,宁氏赶紧招呼季树正和季安玉这些人说:“走,这里由着大人们说话,你们就散了去吧。”季老太爷冷眼瞧着他还没有开口,结果两个儿媳妇就自作主张把人全给他散开去了。
后院的院子棚子里,只余下父子三人面面相觑,季老太爷满脸无奈神情冲着两个儿子说:“你们瞧一瞧,现在谁的眼里还有我的存在?”季守业瞧着他,很是不解的问:“父亲,当年你和家里的亲戚们闹得那般的僵硬,你这一回怎么会起了心思,想要去见一见他们?”
季老太爷被长子的话弄得脸涨红起来,他挺着脖子说:“什么是血脉之亲,你懂不懂?就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季守业瞧着他笑了起来,他笑过之后,他的眼睛泛红起来说:“父亲,你年纪老了,我们做儿子的人,愿意孝顺你。
可我和二弟年岁都不少,实在受不住太多的折腾。你能记起家里亲戚们的好,我们不会拦着你去这一趟,只希望你去后,和亲戚们好好的说话,不要再因为小事旧事而起争执。这一趟去后,日后,你匀只怕是见一面少一面。”
季老太爷听季守业的话后,他瞧见长子头上的白发,他一下子沉默下来。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他在这个家里能靠住的就是这个长子。季守业瞧着季老太爷沉默的神情,他说:“父亲,三天后,我们就出行。这两天,你让人收拾几件厚实的衣裳。”
季守业扯着季守成出了棚子后,两人离了后院后,季守成舒一口气,跟季守业说:“父亲怎么放着舒服的房里不坐,偏偏喜欢呆在这种闷气的棚子里。哥,这人是不是年纪越老越行事有些怪异起来?”
季守业没有好气的瞧着他,然后他低声说:“别和他在老家呆得太久了,当年他得罪的人太多了。”季守成轻轻点了点头,说:“我们会住在客栈里面,白天去见一见亲戚们。我想瞧一瞧有没有中用的晚辈?这要是能提拔一个算一个,总也算得上是自家人。”
季守业轻轻的点了点头,说:“当年的事情,说到底是我们家的老爷子行事对不住家里的亲戚们,我们兄弟走得远远的,可家里的亲戚们却没有法子走远。他们在父亲母亲的事情上面,虽说没有站出来说话,到底行事还是偏了母亲和我们兄弟。
两个妹妹这些年也受了他们的照顾,虽说不多,可他们还是认我们这一门亲戚,只是大家都不想与父亲打交道。我不知父亲到底明不明白他在亲戚们心里的位置,他一定要走这么一趟,那你就陪着他去吧,帮着他周全一些面子吧。”
季守成轻轻的点了点头,他低声说:“哥,那些布料的钱,就由我们这一房出吧。”季守业瞪眼瞧着他说:“你大嫂和你大侄子还没有小气备不了这些亲戚往来的礼物,你就多备一些路上的花费,别的事情,用不着你去操心。”(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婚嫁条件
三天后,季守成陪着季老太爷去了老家。十天后,季老太爷和季守成返家来,季老太爷满脸灰心的神情,而季守成是满脸的笑容。季安宁随着众人去给季老太爷请过安,她瞧着季老太爷的神色,他仿佛是暗伤不浅,瞧人的眼神格外的阴郁。
第二天,季安贞过来跟季安宁和季洁悦说话,她笑着说:“年后,我们家就会来两位亲戚,先跟着我父亲身边做事,然后再瞧一瞧有没有别的地方去。父亲说叔叔爷们的家人特别的热情好客,他们待父亲非常的好,还特别关心大伯大伯母和三叔三婶的情况。”
季安宁和季洁悦交换一下眼神,都听明白了季老太爷大约是受到冷遇。人们的心里其实不是不记仇,只是大家更加愿意去忘记不好的事情,而记住生命里阳光的事情。季老太爷不回去这么一趟,家里亲戚朋友们大约还会记得他从前的好。
可是他执意回去这么一趟,让大家重新记起他的不好,又要来面对他现在依旧不曾改变过的现实。季安宁想起去请早安时,季老太爷那低沉的声音,她在心里轻轻叹息一声,直到此时,她都无法对季老太爷产生同情的心思。
季安宁瞧着季安贞的神情,她近来很喜欢来寻她和季洁悦说话做事。季安宁猜到她和季宝花相处不会太长久,可没有想过这两人能平和相处大半年之后,才慢慢的分开去。季洁悦私下里跟季安宁说:“宁姑姑。你有没有想去打听一下,贞姑姑为什么和庶姑奶奶不好的事?”
季安宁当时就摇头否认了她那种好奇心,她笑着说:“你几时听你贞姑姑和那位庶姑姑说她们相处得不好?她们两人没有吵过也没有闹过。只是近来她们的事情多起来了,才没有如从前那般样的沾糊在一处玩耍。”
季宝花和季安贞之间的事情,季安宁觉得只要有机会有共同的利益谋求时,这两人还是会继续亲近来往。季宝花是比一般的小女子来得早熟,她是无利不早起的人,她要是有心要来哄一个人高兴,季安贞是十成十的会给她哄得心喜若狂。
季安宁和季安贞相处时。自然不会如同季洁悦相处这般的自然舒畅。就是季洁悦也能感受到季安贞与她们相处时那种薄薄的隔膜,她很是不解的跟季安宁说:“贞姑姑不是我们的家人吗?她为何跟我们说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让人猜。
我觉得这样下去好没有意思。有什么话,就只管一次性的说完,用不着这样去让人猜疾,万一我们猜错了。岂不是会误了她的一番心意。”季安宁瞧着她笑了起来。说:“或许她没有你想的这种意思,她只是习惯这种与人说话的方式。”
季洁悦皱眉头说:“从前她没有和那位庶姑奶奶处得好的时候,她说话不是现在这种拧巴得让人难受的样子。”季安宁此时也想起来来,季宝花近两年来,就没有在她们面前说过什么痛快话,她每次说话只管开头,后面就由人去猜。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当事人身在局中,自然无法感受自身的慢慢变化。季安宁立时警觉起来。她一直以来因为生活环境的单纯,她对家人的防范心最为薄弱。而季安贞的变化,让她很是自觉对她暗自生了防备心思。
二园的兄弟姐妹与季家别的兄弟姐妹都不是那种真正的亲密关系,他们与一园三园的人,不管是面上还是实际上都有一些距离感觉。这与宁氏这个做母亲的人,有很大的关系。季安宁听邵氏提过宁氏娘家的情景,宁家是大家族,当家的人,一代不如一代。
再说就是当家的人精明能干,也抵不过家里儿孙们的不争气,家宅内里的嫡庶混乱不分,以至于内斗不休。原本宁氏这一房还算是比较清平,可她嫡亲的兄弟姐妹各自婚嫁之后,大家有了各自有儿女之后,那心思就偏重到儿女的身上。
她娘家这一房的内宅,因为嫡系妯娌和庶系妯娌多,两边就不和起来,内宅显得有些混乱起来。宁氏听她母亲私下里跟她说了无数次,男人纳妾就是乱家的根本。然而不管是她,还是她的母亲,都无法改变宁家男人们根子上面的贪求。
前些年,宁氏在季家日子过得不舒服,她想过去求得娘家嫡亲兄弟们的支持。可是她仔细的瞧过自家兄弟内宅事务的混乱,她只觉得他们的行事还不如季守成重嫡妻。宁氏是多么精明的人,自然是不会跟娘家兄弟再开口说话,她反而有些怕他们把季守成祸害得更加差劲。
而季安宁会听到邵氏是跟娘家嫂嫂说的这些话,是因为她和季洁悦一时好奇,想躲在邵氏的窗子下面,等到她开窗子之时,她们突然冲出来吓她一下。然而两人却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私密话,两人一下子怔忡不已,又在那窗下立了一会。
邵家的嫂子跟邵氏感叹的说:“小姑子,你家二婶子这么多年下来,我瞧着她待人热情,那笑容也美得不得了,可她总是给我一种无法亲近的感觉。相比之下,你家三婶虽说不太爱笑也不是特别喜欢说话的人,可她给人的感觉亲近。”
邵氏把宁氏娘家的事情说给她娘家嫂子听,她也没有防备两个小女子会偷听。邵氏嫂子听后感叹的说:“那样家庭的女子,适合嫁进大家庭过日子。我们这样的小家庭,还是适合普通的人家。
原本我是来寻问你,对你侄儿侄女的婚姻大事有什么好的意见。现在我听你的话后,我也想得明白了,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我们娶儿媳妇,不介意娶得高一些门户的好女子,可嫁女儿,绝对是不能太过高嫁。”
季安宁和季洁悦这时候已经悄悄的牵手离开去,两人行远去,两人停下来互相看一看笑了笑,两人互相如保证般的说:“我没有听清楚房里说了什么话。”季安宁轻轻点头,她也只听了一个大约的话。季洁悦伸手擦拭一把面上的汗水,说:“我舅母来,一定是跟我母亲说,舅家的表哥表姐们近来在相看的事情,听说这两年表哥表姐就要订下亲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