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张成元
脑袋昏昏沉沉的,只觉得有无数个声音在耳边回响,无数个影像在脑中晃荡显现,模模糊糊、零零碎碎的让萧元根本无法理清头绪,不过一会,萧元便沉睡了过去。之后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醒了过来,蓦然发觉脑海里多出了许多他从未经历过的记忆。这些记忆前所未见,却又那样熟悉,好像与生俱来一样。一时间他感到无所适从,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是神州第一洞天“小有清虚天”王屋山的入室弟子萧元,还是大韩民国汉城特别市九老区的一名叫做张成元的普通高中生?等等,大韩民国是什么国家?高中生是什么身份?这些称谓既熟悉又陌生。
萧元正思索着,脑袋瓜子蓦地感觉快要迸裂了开来,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脑海深处涌了出来,告诉了他韩国是什么样的国度、高中生是怎么一回事,顺便连张成元许多曾经的经历也一一浮现了出来。
张成元,男,1983年2月24rì生于朝鲜半岛南部小国也就是他记忆中叫做大韩民国的国家。九岁那年母亲即得了重病而死,只余父亲张东虎一个人把他拉扯到现在。
从脑中的记忆得知,今年是1998年,张成元昏迷之时已是6月末,按韩国人的算法,他是3月之前出生,勉强可算作82年,现在虚岁已经17岁了,还只是一名高等学校一年级的新生(相当于中国的高中一年级)
张成元上小学时因为没有母亲呵护,父亲又时时出差公干,连一次家长会也没去过,同学们还以为他是个无父无母、zhèng fǔ助养的孤儿,使得劲的欺负他,而且张成元平rì三餐无常、生得一个瘦小的身躯,根本反抗不了,时常被耍得哭泣连天,更是无处诉冤。久而久之便养成了一个孤僻懦弱、沉默寡言的xìng格。一直到昏迷之前,仍然常常被同校甚至临校的学生勒索零花钱而不敢声张,这样凄惨的状况居然没有人出头为他稍微主持公道,因为他连半个朋友都没有,在所有人的眼中他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
在老师眼中他是个安静、不惹事、做事循规蹈矩的学生,成绩不上不下,既不优秀得引人注目,也不糟糕得需要留校单独辅导。
在男同学的眼中,这家伙瘦不拉几的,似乎随随便便一阵大风过来便可将其卷走,如果拉上他跟人比斗或者打架,,不仅不能助长声势,反而会让对方士气大振。
在女同学的眼中,张成元这个土鳖,比江原道山里的娃儿还落魄,唯有近年来kbs电视台一直放送的介绍北韩的纪录片中的北韩穷鬼才可与之相媲美,真是土得掉渣,如何能让喜欢帅哥、追星成狂的她们多看他一眼?
在张成元自身的眼中,他自己是个名副其实的窝囊废,面对欺凌没有勇气反抗,只能顾影自怜、独自舔伤,没有人会来可怜他,连父亲也懒得搭理他。所有人除了在欺负他的时候,全当他是个透明的存在。
与其就这样浑浑噩噩、不知为了什么的而活着,还不如早些离开这个令人痛苦压抑的世界,学学那些在高考面前崩溃而自杀的前辈们,早些自尽得了,也可替父亲省下一笔将来的学费,或许父亲没有自己这个拖累之后,可以再次结婚,组成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而他也能跟母亲在另一个世界早rì团聚,重获新生。
一念之差,使得张成元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98年6月29rì,学校今年第一学期的最后一天,在回家的路上,张成元又被几个不良学生拉到一处偏僻的所在狠揍了一顿,连母亲留给他的遗物,一只老旧的自动手表,也被他们扯烂表带丢在地上摔坏了。这只手表是他母亲留给他的、他最为珍视的一件遗物,每每看见它便想起了母亲临死前慈祥遗憾的容颜,还有“成元,你要好好活着!”的话语,是他心灵的依托,唯一活着的寄托。
气愤、羞愧到极点的张成元七年来第一次爆发了,出人意料的扑过去死死咬了一名肇事者的脸一口,大有将其生吞活剥的气势,只是可惜还没咬下一块肉来,就被反应过来、恼羞成怒的少年**们揍得遍体鳞伤,差点昏死过去。
等张成元能爬起来时,不良少年们早已骂骂咧咧的扬长而去,唯有张成元一人孤伶伶的端着母亲留给他的手表在嚎啕大哭,因为他再也听不见秒针转动时那滴滴嗒嗒犹如母亲儿时在他耳边的轻声细语。
哭累了,心也碎了,只觉得生无可恋,张成元珍重地将手表放在里衣的兜里,慢慢的爬了起来,身体上的痛苦他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只有心痛的感觉,此时他的心里只念念叨叨着一句话:“妈妈,我马上就来陪你了!你等着我!”
蹒跚地走着,张成元也不回家,反而向着汉江的方向而去。
汉江是韩国一条著名的河流,自古以来被看作是养育着汉城人的母亲河。或许是因穿过汉城(2005年1月改名首尔)而得名,或许汉城反而是因汉江而得名?对此,张成元这个平时很少看课外书的高中生并不能确定,他只知道汉江是韩国自杀人士所选择的最热门、最壮观的自杀地点。
模仿盲从的心理几乎是所有人的通病,此时的张成元怎有心思去想一个奇特的死法,跳汉江溺死是他此时所能想到的最快的又最浪漫的方法。死于孕育出汉城人的母亲河的滚滚江水中,犹如投入到母亲的怀抱中,是多么的温暖舒适。
从汉城最西南的九老区一直走到汉江边的汝矣岛,张成元也不知走了多久,反正天sè早已暗了,汉江边上灯火辉煌,繁华绚烂,现代的都市气息弥漫着整个江面,与在灯光照耀下银光闪闪的水波交相辉映,诉说着创造了汉江工业奇迹的汉城人的聪明才智,并见证着许多求死之人的最后光景。
在汉城之内,汉江之上,横跨了二十多条的现代化大桥,几乎每一座都曾有自杀者从桥上“勇敢”地一跃而下,纵入茫茫的大江之中。其中汝矣岛上的麻浦大桥,近年来更是跳江自杀人士的最爱。或许是因为97亚洲金融风暴后,韩国经济受到了极大冲击,汝矣岛上的一些失败的金融人士受不了破产的打击,又嫌跳高楼大厦太摧残尸身,所以干脆从离汝矣岛最近的麻浦大桥上跳了下去,这样尸身便能保持完整了,因为zhèng fǔ会紧急地为对他们打捞拯救,不过等他们被打捞上来的时候,多半已是一个死人。
今天,这麻浦大桥或许也是张成元人生的最后一站,他踉踉跄跄的上了大桥,准备开始他这辈子最勇敢的一次举动。
可是,老天似乎真的看他不顺眼,连他最后的愿望也不愿意满足,在他走到大桥上准备眺望汉江江面时,不知是jīng神恍惚,还是被眼角上流淌下来的血液给模糊了视线,张成元不幸地踏入了机动车道内,被一辆疾驰而来的艺人保姆车给撞飞了。在那一霎那,他似乎看到了母亲在天上对他明眸微笑的面容,是那么的慈爱,那么的温暖;还有他父亲严厉的目光中隐含着不舍,他闪过了人生中的最后一个念头:“父亲,请你不要为我伤心,一定要幸福地生活下去!”
第二章 重生
在张成元的魂魄离开人世的时候,忽然一声霹雳响起,夜空似乎猛然开了一个口子,一道紫sè的云团蓦然出现在原本灰蒙蒙的云层后面,紧接着,一道道闪电开始在天空中疯狂扭动着,其中一些甚至击穿了云层直达地表。
就在这绝大多数汉城人对着大为反常的天空目瞪口呆的时候,一道幽暗的电光在几乎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击中了倒霉的张成元,让他的身体又受了一记可怕的打击。
任何一个正常人遇到如此的境遇,哪里还能留下xìng命?可以说他死定了!
此时,那意外撞上张成元的车辆倏然刹住,从车上跳下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胆战心惊地跑到近前,一瞧张成元的那副犹如地狱恶鬼的惨状,脸sè马上惨白无比,傻了好一会,才连滚带爬的跑向车子,向着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汉子惊慌失措地叫喊道:“前辈,撞死人了!”
那中年人早有心理准备,叹了一口气,快速的道:“马上打医院的急救电话,然后报jǐng。”看着仍然呆愣的青年,又暴喝一声:“快点!马上!说不定还能救回一条人命!”
一听这话,小青年好像被打了兴奋剂似的,猛然清醒了过来,掏出手机飞快地按着电话号码,打急救电话向附近的医院求救。
那中年人却转身对着坐在后座上的四位已经被吓哭的少女安慰道:“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如何让四位刚接触社会,头一次碰上车祸的少女们安下心来。再说她们身份特殊,是刚刚出道的歌唱新人,只要媒体曝光了今晚的车祸,不管她们有无责任,必然会受到竞争对手的恶意诽谤。如果事情恶化,公司为了平息争论,说不定会将她们雪藏甚至直接放弃掉,那么她们刚起步的星途便极有可能毁于一旦。一想到这些,她们如何不惶恐不安?
四女哭得梨花带雨的似的,又怕哭声惹怒了眼前的这位资深经纪人,都小心的掩住嘴巴啜泣着。
中年人这大半年几乎天天都对着她们四个,对她们的心思十分了解,宽慰道:“今晚这事与我们无关,我们的车速并不是很快,是那个人自己突然冒出来才会被撞到,这座大桥上装有不少摄像头,肯定能将事情经过一清二楚的拍摄下来,所以不会有媒体对这件事纠缠不清,须知我们DSP公司也不是吃素的。还有,你们也不必担心公司会对你们怎么样,公司花了这么多的心血培养你们Fin.K.L出道,又怎会因为这点小事而轻易放弃?你们放宽心便是,一切有我!李孝利,作为队长和大姐,你要好好劝导一下你的妹妹们。”
李孝利立即擦擦去眼泪,干脆利落的答道:“我会的,请前辈您放心!”
首尔麻浦区129zhōng yāng急救中心,一间单人高级病房,张成元犹如还未觉醒的僵尸一般,动也不动地躺在一张病床上,身上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在口鼻处露出一点空隙罩着氧气罩。除了一息尚存之外,基本与死人无异,现代医学称之为植物人,而在古代则会说是得了离魂或失魂之症。
此时此刻,张成元的灵魂或称生命能量早已随着那场车祸而逝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叫做萧元穿越人士的魂魄。这个魂魄有些特殊,他比一般人的魂魄高级得多,是普通灵魂的升华版,古代中国的道士将其唤作元神。
萧元,原是中国北宋初期的一名年轻的修道士,自有记忆以来,便是修道界第一隐修门派“小有清虚天”王屋山的入室弟子,被门里的长老们视为自天地元气大变之后,五百年来本派的第一天才弟子。从三岁起灌顶修炼以来,不过弱冠之年便已臻“炼气化神”之境界,元神已成,出窍可夜游百里,归窍只需一念之间。虽然“炼气化神”的境界在洪荒时代根本不算什么,但在修真文明渐渐没落的北宋时期确实是难得的成就。
在所有人看来,萧元的前景几乎无可估量,或许会成为五百年来第一位成仙的存在。可惜!在即将踏入“炼神还虚”境界的时候,萧元在渡天劫时被意想不到的、远超同阶的“紫环天雷”给劈得粉碎,若不是其元神因为修成了王屋山秘法“分神诀”,独具神妙又异常坚韧,只怕便要随着肉身一同毁灭。
不知怎的,萧元的元神便随着那道紫sè天雷穿梭到了20世纪末朝鲜半岛的南部,刚巧附着在倒霉透顶的张成元那几乎坏死的肉身上,原本强壮的元神因为受伤极重,一进入肉身之内,便犹如疲倦归巢的鸟儿进入脑袋里的识海内,进而开始接收起张成元的大脑中的残存的大量记忆。
萧元足足昏迷了半个月,等他清醒过来后,又用了一天的时间才清楚明白地辨识到,自己是附身在张成元的肉身上重新活了过来,而并不是真正的张成元,虽然他的脑袋里满是张成元的记忆,而有关萧元的记忆却不怎么多。不过能够再活一次,已是老天对他的厚爱了,萧元也不再奢求其它。
艰难地睁开双眼,从眼缝中看见一个打扮很奇怪的女子正欣喜地盯着自己,脑袋中的记忆立刻便告诉他这个女子是位护士。只听她轻声道:“张成元,你醒了,我马上请医生过来。”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男医师过来为张成元检查了眼眶、心跳等情况,交代了几句没有意义的话便急匆匆地走了,留下护士继续看护。
张成元虽然意识已经清醒,但全身却难以动弹,猜想可能被打了麻醉剂一类的药物。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病房,起先虽然有些新鲜,但看久了又觉得实在没什么好看的,想要向护士问话解闷,却觉舌头怎么也不听使唤,无奈之下只能闭眼凝息休息,打算运气疗伤。
一运气,才发觉丹田空空荡荡,全身经络似断似续,根本察觉不到半点真气的存在。恍然自己已经另换了一具肉身,而且还是具极端残破的身躯。心下长叹了一口气,定定神,想起前世的疗伤之法,于是调匀呼吸,准备吸取一些天地灵气来疗养躯体。
原本以他目前残破的元神之力,想要运用大型法术虽然绝无可能,但自信要调动周围的灵气却是轻而易举的事。然而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却只吸取到几根如头发丝那般细的灵气,这让他又惊异又失望。不要说跟远古时代相比,就是在前世之时,灵气的浓郁程度也胜过现在千倍以上。以目前的灵气而言,如果在前世时不依靠灵药他能够在三个月内恢复全部修为,那么现在起码要250年,那时早投胎好几次了。
张成元无奈地又叹息了一会,最终没有放弃运气疗伤的想法,为今之计,能早rì复原一天是一天。
调息到傍晚,张成元忽然听到一阵轻微而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之后好像进来了一些人,睁眼一看,是一个中年男子和四位妙龄女子。
那男子戴着眼镜,身材中等,脸型略胖,神情看上去似乎很和蔼。
四位女子看上去都不到二十,打扮新cháo,青chūn靓丽,惹人喜爱。张成元觉得十分眼熟,闭眼思索了一下,发现眼前四位赫然是刚刚出道不久便在韩国引起轰动的Fin.K.L女子组合,不由感到十分奇怪:为何会有歌手来探望自己?
中年男子轻声与护士讲了几句,等护士离开后,才走到张成元床前问道:“小兄弟,怎么称呼?”
张成元盯了他一会,想不出曾经是否见过他,一时也没觉得有开口答话的必要。
中年人马上便感觉到张成元的戒备,于是先自我介绍道:“我是DSP公司的理事吉钟华,也是送你来这家医院的人。”
张成元下意识的道:“DSP?什么东西?”话刚出口,才发觉自己已能开口说话。
原来经过这十几天的连续几次手术抢救,张成元被打了好几次麻醉剂,而且因为伤势严重几乎全身都被重度麻醉,今天醒来的时麻醉剂大半还未失效,自然不能说话,本来只要再休息一个小时左右,便能摆脱麻醉的影响,但张成元原就不懂这些,又醉心于调息运气,也就没有察觉异状。而护士见张成元一直闭着眼睛,以为他正在睡觉,便也没有与他交谈。
吉钟华见张成元既不对他说敬语,言语间似乎又对DSP很藐视,心中有些生气,若不是见张成元是个重伤病人,早已开口教训了。却不知现在的张成元虽然能开口讲出流利的韩语,但对韩国的规矩还没习惯,自然不会恭谨地向他问好。
吉钟华耐着xìng子道:“DSP公司是一家专门培养流行歌手和传播K—POP文化的娱乐公司。水晶男孩,听过吗?”
张成元摇摇头,没有开口。虽然水晶男孩此时深受韩国年轻人喜爱,尤其是女学生的厚爱,但张成元原本xìng情古怪,对男子组合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是H.O.T.组合这样的韩流霸主他倒是听说过,至于一直被H.O.T死死压住不得翻身的水晶男孩,即便他听人叫唤过,也没心思去记。
吉钟华愕然:这时代不追cháo流的年轻人比百年野生人参还少见。眼前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连DSP的名牌都不晓得?不甘心的试探道:“Fin.K.L呢?她们也是我们DSP公司的歌手。”
张成元微微点头道:“Fin.K.L?当然认识,你早点说是她们公司的人得了。我现在说话很累的。”言下之意嫌吉钟华太啰嗦,耽误了他休息。
吉钟华怒气上涌:“这家伙愈发没有礼貌了!算了!与病人计较实在有**份。”有气发不得,很是郁闷,转身道:“孝利,这家伙交给你了,赶紧问出他的来历,好联系他的家人。”
由于张成元先前被雷电所劈,不仅面目全非,连学生证也没有完好的留下,因此除了可以判断出张成元是个高中生外,其它一无所知。这些天来所有事情几乎都是DSP或者说是吉钟华代为处理的,按公司其他高层的话说,谁叫他坐的车偏偏倒霉得撞上张成元呢?吉钟华只能自认晦气。
第三章 李孝利
吉钟华一气之下干脆走出病房,找主治医生了解张成元这两天的病情变化。
李孝利与姐妹们躬身送吉钟华出门后,便走到张成元病床前,指着自己,亲切地问道:“我,李孝利,你叫什么名字?”知道张成元是个高中生,年纪肯定比她小,自然就不装客气了。
张成元眼前一亮,觉得眼前的女子既美丽又爽朗,顿时心生好感,便答道:“成元,张成元。”可惜又没用敬语。
李孝利有些恼怒道:“我年纪肯定比你大,是姐姐,初次见面你怎么能这么随便跟我说话。”韩国是礼教尊卑传统深入国民骨髓的国家,凡是与长辈交谈或与年纪相当的陌生人初次见面时,都要用上敬语,表示礼貌和尊敬之意。
不过,新生的张成元本能地拿出了修道人的那一套。修道之人非世俗礼教中人,追求自然无为,不太在意那些繁文缛节,不是遇到本门长辈或受人尊敬的老前辈,是不会特意去礼敬对方。
张成元听了李孝利的话,眼睛一转,马上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暗想:“真是莫名其妙的地方!算了,只当入乡随俗了。”于是坐高了一点,尊敬地点头道:“孝利姐,您好!我是张成元。”如果不是病人,还要恭恭敬敬地行礼。
李孝利听了马上笑得很开心,双眼弯成月牙形状,配上甜美的笑容,煞是可爱,似乎是因为连经纪人吉钟华都搞不定的人却被她一下子“驯服”了,让她感觉分外的有成就,因此才这么开怀。笑了一会,她继续道:“真乖!你今年几岁了?”
“16岁,83年2月出生的。”
李孝利道:“真小,比我们的忙内宥利还小了将近两岁,以后记得说话要有礼貌些。姐妹们,上来跟这小家伙认识一下。”
因为知道了张成元的年纪,玉珠铉、李真、成宥利三人也不拘束,一起上前跟张成元打招呼。在李孝利的目光监督下,张成元只得一边恭敬点着头,一边用十分郑重的语气向姐姐们问好。
不知为何,张成元总觉得李孝利有种让他甘愿顺从的魅力,就像是他的亲姐姐似的。要是换了其他人敢这样跟他这样说话,他即便不生气,也早就闭上眼睛装睡了。
之后,在李孝利的主导下,五人开始热络地交谈起来,张成元几乎是有问必答,不过半个小时,便将家庭背景、学校情况、个人爱好兴趣等等交代得一清二楚。当然他讲的都是原来的张成元的信息,至于前世萧元的情况,自然是一字不提。
“你那天晚上怎么跑到麻浦大桥上去呢?又怎么会我们的车撞到了?”李孝利忽然问道。这是一个敏感的话题,错非是李孝利,不然不会有人这么冒昧的问话,言语中有种“是你自己莽撞撞到我的车,而不是我的责任”的意味。
玉珠铉、李真、成宥利三人当场愣住了,有些怕张成元恼羞成怒,虽然李孝利说的是实话,从车祸现场的录像也可以证明这一点,但太直接的实话通常会莫名其妙地得罪甚至激怒一些人。
李孝利当然不会不知道这一点,毕竟是混娱乐圈的歌手组合的队长,与人打交道的经验多着呢,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张成元绝对不会因此生气,于是她便直言询问了。
果然,她猜对了!张成元接下来确实没有怪她。实际上即便猜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因为她面对只是一个还未走出学校的高中生而已,又不是放送公司的PD或MC等大人物。说错了话,只要向张成元诚心道歉,也绝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那天,我被几个临校的不良学生打了一顿……就想一死了之……走到桥上,jīng神恍惚,也不知怎的就摔了出去……当我醒过来时,就到了这里。”张成元淡淡的说道,言语不疾不徐,几乎不带丝毫感情,好像是旁观者在诉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淡漠的神情却让四女误以为张成元已经心哀若死,不由怜惜之情大增,对张成元刚开始的无礼言语也一点不介意了,纷纷开口安慰起来,诉说着人生的jīng彩和美好,劝说张成元以后不要再做傻事。
正说着,吉钟华就进来了,李孝利四人急忙躬身打招呼。
吉钟华点点头,问道:“孝利,这小子说了吗?”
李孝利道:“是的,前辈!成元的家在九老区九老洞,这是他家的地址、电话号码和他父亲的联系电话。”说着将一张纸条递给吉钟华,又补充道:“不过,成元说他父亲在一家外贸公司上班,经常要到中国、rì本、泰国等地出差,常常一两个月才回家,现在只怕联系不上他。”
吉钟华道:“做得好,不愧是队长李孝利。联系他父亲的事我会看着办的,欸!早点将这烫手的东西扔出去才好。嗯,还有,明天你们还要参加《音乐银行》,早点回去准备吧。”说完,看都不看张成元一眼,就转身走了。
李孝利见张成元一声不吭,以为他生吉钟华的气,便笑道:“成元啊,吉钟华前辈人很好的,对我们四个也很照顾,只是他特别不喜欢后辈对他不尊敬,所以你以后见了他要好好行礼,知道了吗?”
张成元无奈点头道:“知道了,孝利姐。”
又交代了几句话,四女便走了。
转眼又过去了两个星期,在这段时间内,Fin.k.l四女又来了两次,慢慢地便不再露面了,倒是在电视中经常看到她们俏丽的身影。想来是因为她们越来越受欢迎,因而行程也越来越紧密,没时间来看他了,或者干脆是DSP公司高层觉得车祸事件已经烟消云散,根本没必要再让旗下的当红组合浪费时间在一个黄口小儿身上。
张成元虽然感到有些失落,但也不觉得孤单,因为十天前他的名义老爹张东虎便赶到医院来照顾他了。说来这吉钟华的办事效率也真高,不用两天时间就联系上了当时还在中国东北一个小村落采购当地特产的张东虎。张东虎一听张家唯一的血脉受了重伤躺在医院,怕张成元没人细心照看,急忙请假赶回了汉城。
这些天来,张东虎一改常态,对张成元温和体贴,照顾有加,俨然一副慈母的样子,哪有一丝过去疾风骤雨的模样?虽然张东虎一句道歉的话也没对儿子说过,但张成元敏锐地察觉到父亲心中强烈的怜子之爱与愧疚之情,便明白张东虎以前并不是不爱儿子,而是因为张成元年纪太小,阅历不足,无法感受到张东虎严父外表下的舔犊之情。
母爱伟大而直接,父爱深远而含蓄。意气用事的少年如何能早早体会到这一点?
虽然前世的萧元只是个年轻的道士,本应不懂这些,但他元神强大、目明耳聪、头脑聪慧,常常能够从细微之处看出事物的本质,所谓一叶落而知天下秋,因而能轻易看出张东虎看似严厉,实则是希望儿子能够坚强,不要凡事依赖大人。因为张成元的母亲早早离世,张东虎又常在外面奔走,自然无法无微不至的照看着儿子,所以只能寄望儿子能够自立。
从小以棍棒教育来培养孩子坚强的xìng格,这在传统而又竞争极其激烈的韩国社会,虽不是常有之事,但也绝不罕见。只是张东虎没有考虑到凡事要循序渐进,而且要时常关注孩子的动态,不能因为工作繁忙而忽视少年人的心理变化,也不能一味要求孩子该怎么、怎么做,却不管他做不做得到,以致出现张成元忍受不了而自杀这样的悲剧。
显然,这次事故让张东虎幡然悔悟,觉得自己应该做出改变,不仅教育方法要改变,还要改变工作职位,抽出更多时间陪陪儿子。于是这一天他对张成元说:“成元,过两天爸爸就向公司申请调回韩国本部工作,以后多抽出时间跟你交流。这些年来我们父子俩连一次谈心的机会都没有。”
张成元配合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想:“只怕你调换不了职位。现在韩国经济受亚洲金融风暴影响,rì渐下滑,许多大型公司都开始裁员,以求渡过难关,你的公司不找理由裁撤你就好了,怎会允许你回韩国本部享受更高的待遇?”这些天来,为了更快地适应韩国生活,张成元经常观看电视,对韩国当前的经济形态多多少少也有了一些了解。
不过他知道张东虎于此事上不是跟他商量,仅仅是告知而已,因而也就不吭声了。
张东虎对儿子的沉默也不以为意,毕竟以前父子间的交流大都如此。
第四章 决心
又过了两rì,张成元已基本康复,可以不必再按医生的建议呆在医院里浪费钱粮了。就这一次住院,便将张家的多年积蓄给耗得干干净净,这还不算DSP公司替他出的20%的医疗费。
不过这不能说明DSP公司是个慈善机构,要知道韩国许多民众都认为韩国的娱乐公司是全世界最无耻的“吸血鬼”,“兢兢业业”地以专门压榨艺人的血汗钱为几任。如何会舍得花费无谓的钱财替张成元这个陌生人付医药费?
只是当时“DSP车辆深夜撞死路人”的新闻报道一出,顿时群情汹涌,公司形象一落千丈。虽然后来麻浦区jǐng察局及时公布出了真实情况,出示了录像,证明车祸事件DSP不须负任何责任,但为了挽回公司的形象,DSP公司高层忍痛替张成元付出了一笔医疗费用,并让Fin.k.l女子组合几次三番地去看望伤者,据李孝利私下所说,这还是吉钟华极力争取的结果,不然锱铢必较的董事们绝不可能这么做。
当然,DSP公司的付出也绝对没有白费,不仅完美地解决了车祸事件,挽回了公司和Fin.k.l的形象,还使Fin.k.l更加受到关注和喜爱,人气越发蓬勃,前景看涨。
出院之时,Fin.k.l四女没有都现身,只有李孝利得知消息后在姐妹们的掩护下偷偷溜到医院来看望张成元。这让张成元好生感动,虽然没说什么感激的话,却在心中牢牢地记住了这件事,打定主意今后一定要有所回报。
虽然可以出院,但张成元的脸部皮肤受损严重,新的肌肤还未完全长好,为了不惊吓路人,他的脸上仍然包着一层纱布,因此,虽然认识了几个星期,但李孝利至今还没见过张成元的相貌,这让李孝利多少有些遗憾,留下电话号码让张成元完全复原后再联系她,并向张东虎真诚的说道:“像成元这么乖巧的孩子,以前肯定长得也很可爱,以后更会是这样。”
张东虎笑了笑回应了一声谢谢。不管这次张成元的容貌有什么异变,会不会留下难看的疤痕,张东虎都不会在意,因为儿子能够活下来已经是老天给他他最大的安慰了,不再奢望更多。而且他也一直认为只要人还在,生活便有希望,容貌毁了就毁了,大不了等赚够钱了,再送儿子去狎鸥亭美容街找个医院整整容罢了。
陪着张东虎父子出了医院门口,李孝利便告辞离去,赶着回去应付经纪人的rì常监督。
坐计程车回到家中,吃过午饭,张东虎便赶去公司,去办理调动职位之事。张成元则逡巡了一遍全家里里外外后,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开始打坐练气。
张成元的卧室有些窄,摆设也很简陋,除了一个衣柜和一张书桌外,就没什么大件的东西了。为了解约空间连床都不摆,晚上睡觉时,铺张床被直接躺在地板上。
睡地板曾经是绝大多数韩国人的习惯,其中大部分不是因为没钱买床,而是觉得睡地板更舒适更暖和,因为地板下有地热。另外,或许还有一个原因,有些人觉得摆上一张床既浪费空间又浪费钱。在汉城首都圈生活着近一半的韩国人口,人口密度实在太大,以致平民家庭的房子面积普遍狭窄,如果家中人口较多,通常一个不大的房间内要挤上两三人,自然舍不得让床铺侵占人类活动的空间。
所幸张成元前世是个风餐露宿的道士,对这些也就不怎么在意。盘腿坐下,拆下脸部的纱布,拿过一面镜子照了照,眉头不由皱得紧紧的——实在是太不堪入目了,好比被褪了鬃毛的公狮,羞于见其他狮子了。想前世虽不自认为丰神俊朗、貌比潘安,但也算得上气质清奇、仙风道骨,如今脸上坑坑洼洼、惨不忍睹,所有人看了只会掩面而走,如何会把他当作得道高人?
正道之人就该有正道之人的气派,虽然好相貌对追求大道没有直接帮助,但在世间除魔卫道、积修功德、传播信仰,如何能不要一副好皮囊?想想看,如果每一个名门正派的修士都长得像土行孙、猪八戒之流,岂不被世人当作妖魔鬼怪的聚集地?
不管从修道人的心理,还是世俗人的眼光来看,张成元都需要有一副好相貌,他可不想以后被当作怪物,避之惟恐不及。在韩国,美容不仅是一种礼仪,也是一种生存的手段。相貌堂堂的男子、美丽动人的女子常常比一般人更容易获得成功,这在世界上几乎是通用的标准,但在韩国尤甚,不仅有演艺明星引发整容cháo流,高中学生寒暑假追随整容风尚,连一些国会议员都来凑热闹,好像不整容他们就活不下去一样。按这样的趋势,过上几年恐怕连韩国总统也会去整容。
整容已成为韩国的一种cháo流和时尚,国民大都抱着比较宽容的心态来看待这个原先从西方传过来、如今已经被韩国人发扬光大的新鲜事物。在这样的氛围下,韩国成为全世界鼎鼎有名的整容大国,人工美女和帅哥不断涌现,走在首尔街道上随处可见姿sè不俗、搔首摆尾的美女俊男,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
但在张成元的心中,允许他人用刀子在他脸上割来割去,是一件将生死权柄和人生幸福置于他人之手的危险举动,是怎么也无法放心的。怎么说他也是追求自我的修道之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挨了刀子也就罢了,现在再任人宰割,岂不愚蠢透顶?自己的人生理所当然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更重要的是,以现代医学手段来整容,不仅容易被人识破,后遗症也必不可少,往往过个十年八载甚至更短的时间便要返工,而且花费太大,以张家目前的经济实力也无力承担,不然的话,他早在刚出来的医院里做了进一步的皮肤整形手术了。
皮肤是非整不可,不过张成元要用自己的办法。这对修士来说也并不算什么难事。当灵力充斥修士的全身,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会充满活力,任何有害于人体的物质,如细菌、油脂、杂质等等都会被排除体外,身体愈发强健,皮肤自然会像婴儿般细腻光滑。
可惜,如今天地间的灵气被人类的工业化进程破坏殆尽,即便在环境优美的自然保护区,想要如前世那样快速吸收到纯粹而充裕的灵气,也已经是不可为之事。而在首尔这样人口密集的大都市,就更慢上许多倍了。如果在前世,张成元只要几个时辰便可让肌肤完美的重生,但现在即使每天辛苦打坐修炼五、六个时辰,至少也要不间断地修炼一个月左右。
除了皮肤之外,身高和体形也让如今的张成元极其不满意。不仅瘦弱而且太矮,不然原先的张成元也不会常常被人欺负。当张成元从病床下来站在地面上时,发现自己居然比穿着皮靴的李孝利还矮上半个头,登时感到分外的没面子。明明父亲张东虎的身高足有185cm,做儿子的虚岁十六、七岁了却连170cm都没达到,可见这家伙有多失败。
张成元不爽之下,立下决心一定要重塑形象,即便不能成为像前世一样受人敬仰的仙家高士,也要争取成为超凡脱俗的高明人物。
第五章 开学第一天
时间飞速,一晃眼便到了开学的时候。
早上早早起床,练了一趟拳脚,吃过早饭,张成元出门坐上班车来到了现在的学校——九老高中。
开学第一天,一切都是那么新鲜,天特别的蓝,张成元的心情也特别的好。一个多月的时间,让他看起来判若两人。
不仅皮肤完全恢复,变得光洁细腻,亮得让人晃眼,身高也从167CM长到172CM。四十多天的时间便长高了5CM,这在常人看来十分匪夷所思的事,对张成元来说也只是寻常。如果他愿意,一个月长成彪形大汉也是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只是为了避免过于惊世骇俗,就小小得长高了一点。
反正在别人看来,他应该是两个多月的时间长高了两、三厘米而已,这在还在长身体的青chūn期,并不算什么特异之事。而且172CM的身高虽然不算矮,但也决不可能鹤立鸡群,引人注目。
反而是张成元脸上光洁健康的皮肤与并不逊于偶像明星的五官,配上自信的表情、清高的眼神,让他看起来十分与众不同,吸引了路上许多怀chūn少女的羞涩目光。灼灼的目光越聚越多,让张成元感到有些不自然,急忙从上身口袋里掏出了一副大大的黑框眼睛,戴在脸上,神情登时变得有些木讷了起来。
这副眼睛是张成元特意准备的。原来的张成元是个目光呆滞的家伙,几乎一无是处。张成元尝试改变原身的形象,但又怕改变太大,会引起周围之人的深究,影响到他当前想要平静的生活,因此在看到电视剧中一个戴眼镜的呆头呆脑的人物造型时,便依葫芦画瓢,买了一个难看的大框眼镜作为学校里的专用道具。
果然,这道具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使得同班的学生几乎没怎么去关注张成元的变化。反而在放学后他所做的一件事情以及几天后的后续事件,成为后来九老高中学生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传说。
一天的学习生活很快地便过去了,每个学生自得其乐,都没怎么理会张成元。张成元也乐得轻松,安安静静地呆在座位上上完了一天的课,放学铃声一响,便收拾书包出了校门,打算找家炸鸡店或烤肉店打打零工,贴补饭钱。因为他父亲张东虎在出差前留给他的两个月家用,已经被他花得七七八八了。
不是张成元贪图新鲜,大手大脚乱花钱,而是由于他的身体长得太快,饭量也随之大增,一顿饭基本要吃掉四到五个平常人的饭量,花钱的速度自然也就快了四、五倍,于是,如今他身上所剩的钱财只够他再吃上三天,这就逼得张成元不得不腾出修炼的时间去打工赚钱。
刚走出校门口,就看见三个流里流气的高中生打扮的家伙站在不远处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张成元凝思一想,便想起这三人曾经欺负过曾经的张成元的场景,心情蓦地感到十分不爽。
这三个不良少年也是九老高中的学生,为首的乃是本校不良少年的老大,叫做金由基,今年三年级在读,成绩历来是全校倒数第一,甚至在全国60多万的高考后备军中也能排在倒数一千名之内,早就不奢望能够考上大学,因此成天无所事事,专做一些无聊的蠢事,比如欺负、勒索一下男同学;向女同学动手动脚、乱吹口哨;上课时故意捣蛋气哭年轻的女老师;这些都只是家常便饭,也是他从香港的电影中学来的用以标榜自己的伎俩。
这狗才还打算毕业后进入黑社会,争取在十年内成为九老区的大佬。他的思想有些奇葩,觉得既然要成为黑社会的老大,那么就要常常做一些恶事恶迹让附近的学生们害怕他。而原来的张成元最为怯懦,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是最佳的立威对象,因此这家伙时不时地便要“敲打敲打”张成元,而且每次还非要在校门口附近人多的地方,只为让更多的人认识到他有多霸气。
这时,金由基一看到张成元,便远远地向张成元招了招手,那姿势看上去既自信又风sāo,似乎一点也不怕张成元有胆子溜走。以前这种情况下,张成元肯定会乖乖上前让他打几下脑门或者打几下耳光,甚至掏出节省下来的零用钱来买个平安。
但让他意外的是,这次,张成元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便转身走了。
那眼神高高在上,好像是一只狮子在看一只向它龇牙咧嘴的小猴子似的。这让金由基十分恼怒,从来都是他用这种眼光来看张成元,今天却反过来被张成元鄙视,火气立时上涌,腾腾腾地窜过来去抓张成元上衣的领口。
张成元微微冷笑了一下,身子略微一侧,便避过了金由基的手,浑然无事一般,继续往前走去,一下子就将由对面奔来的金由基三人撇在了后面。
金由基一击不中,当场就傻了,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张成元慢慢走远的背影,右手仍然保持着向前伸出的姿势,怎么也不明白这个张成元是怎么闪开的,好像就是他自己抓错位置了。眼见张成元渐渐走远,不由急了,哇哇叫道:“呀,呀,呀!我没叫你走,你竟然敢走!”一面叫着,一面带着两个手下又撒开脚步去追赶张成元。
张成元不疾不徐地走着,没有理会金由基的叫喊,这种小瘪三如何会让他放在心上,连开口说话的兴致都没有。
金由基三人越跑越快,不一会儿便气喘吁吁了,明明只见张成元闲庭信步地走着,却不知怎么的就是追不上张成元。如果脑袋瓜稍微正常的早就发现不对劲了,金由基却始终豁出全力的追赶着。
张成元听到后头三人的脚步声,知道金由基还没放弃,眼见越来越多的人往他们看了过来,眼睛微微朝后瞥了一眼,倏然闪进了左侧一条狭窄的小胡同里。
金由基三人一见张成元的身影忽然消失了,越发急了,追到那个胡同入口,看也不看便窜了进去。急匆匆的又奔出了十几步,忽觉一道残影一闪而过,三人感到后颈一阵剧痛,便扑倒在地昏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张成元施施然地从那条胡同里走了出来,继续他寻找打工场所的行程。在他走后,某些喜欢看热闹的同学好奇地走进了那条胡同,惊讶地看到金由基三人只穿着内裤在一个角落里蜷缩成一团。
当晚,张成元便在一家叫做“twotwo炸鸡”的炸鸡店找到了一份服务员的工作,工作时间从下午5点到晚上10点,薪酬每小时5000韩元,差不多够他吃饱饭。而炸鸡店离学校的距离也很近,以他走路的速度只要3分钟即可赶到,不会耽误太多得时间。
第六章 金由基波折不断的报复
第二天,张成元照常去学校上课,刚到学校门口,便远远瞧见金由基站在教学楼上的楼顶上恶狠狠地看着自己,两只手在空中抓来抓去,好像要把他抓死,还龇牙咧嘴地拿出一条细木棒折成两半。
张成元对金由基的可笑举动嗤之以鼻,向守在校门口检查学生风纪的教务主任微微躬身,之后,没有立即离开,反而站在那里朝金由基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踱进校门。
他这个反常的举动立刻引起了教务主任的注意,顺着张成元的视线看去,金由基那个让他熟悉万分的身影便映入了他的眼帘。教务主任立刻举着扩音器大声喊叫道:“金由基,又是你这个家伙,马上滚下来见我。”
在韩国,许多学校都严厉禁止学生到教学楼顶层,一来是怕学生会躲在上面抽烟喝酒、寻衅打斗;二来为避免一些学生顶不住残酷的学习竞争压力会跑到顶楼跳下自杀。不过对于许多不良学生来说,顶楼就是他们的领地,是学校里他们唯一可以逃避可恶的学习氛围的世外桃源,因此不管学校再怎么三申五令,总会有学生偷偷溜上去。金由基更是顶楼的常客!
对于敢于挑战学校威严的违纪学生,教务主任自然不会放过,况且金由基还是他所列出的本校不良学生黑名单上的头号人物。
金由基愤愤地瞪了张成元一眼,乖乖地在教务主任的注视下从顶层跑了下来。而这时张成元已经走进了教室里,拿出课本认真地看了起来,没有像其他男同学一样跑到窗户边,津津有味地看着金由基被教务主任教训的凄凉景象。
韩国是个深受中国古代儒家文化影响的国度,讲究礼仪尊卑,崇尚尊师重道,教师这个职业特别是大学教授深受国民的尊敬,其地位远远高于社会上的大多数职业,纵使是金由基这个九老区首屈一指的学生老大,见了体格瘦弱的教务主任也只能像幼稚园的小朋友一样乖乖受罚,而不敢反抗,最多会在背后咒骂几句。
放学后,张成元收拾书本准备到炸鸡店上工。刚走出教室门口,便见金由基带着七八个跟班堵在教学楼前的过道上。每一个经过的学生都既惶恐又好奇地打量着他们,心里猜想今天又会是哪个倒霉鬼被金由基盯上。
张成元脚步稍顿,冷哼一声,便继续款步向前。金由基用手摸着下巴,故作一副冷酷的样子,趾高气扬地道:“张成元,你小子昨天跑得很快,我看你今天往哪里跑?”忽然脸sè一变,咆哮道:“说,昨天暗算我的是谁?”至始至终,金由基都不觉得昨天是张成元打晕了他们三个,一直认为昨天出手的人是张成元找来的帮手。
张成元闻言惊奇地看了金由基一眼,心里愕然:“这金由基果然是个人人侧目的大白痴!与他理论纯属浪费口舌。既然如此,今天索xìng给他一个教训。”抬起头睥睨了金由基一眼,正要出手,忽觉一道高高瘦瘦的身影正快速往这里跑来,马上低下头,装作一副软弱的样子。
这个拥有高瘦身材的人正是在本校学生中、拥有无上权威的教导主任,早上他才刚刚将金由基严厉惩罚了一遍。
这时他走近前,大声喝叱道:“金由基,又是你,竟然敢在学校里公然欺负同学,看来平时我对你的‘照顾’还不够啊!”
金由基一见教务主任,身子早就酥了,磕磕巴巴的道:“老师,你弄错了,我怎么敢呢?我只是想跟张成元学弟多多亲近罢了。成元学弟,你说对不对?”一边说着,一边侧过身子拿眼瞪了张成元几眼。
张成元也不想教务主任插手此事,于是微微颔首道:“是的。”
教务主任看了张成元几眼,见他脸sè平静如水,心里不由十分纳闷:“难道真是我搞错了?”又转首去看金由基,分明从他的脸上看出得意之sè,更觉蹊跷,不过既然张成元不举报,他也就没理由去收拾金由基了,于是冷冷地盯了金由基两眼,说道:“金由基,我希望你不要再在学校里搞事,既然不想学习,那么放学后就早点回家帮父母的忙。还有,我会关注今天这事,希望明天不会看到这位学生有任何损伤。”
在教务主任的插手下,一场即将爆发的小风波就暂时潜伏了起来。
又平静地过了几天。转眼到了周末,张成元花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将功课完成,又练了一遍修真养命的功法后,见无所事事,便动了再找份兼职的心思。这些天随着修为慢慢jīng进,他发觉饭量也渐渐增大,眼见赚来的的钱财又开始不够花费,不得不另做打算。唉!谁叫这是个灵气匮乏的时代,要想提高修为只能从食物中提取jīng气。
九老区街头上,张成元大步流星地走着,如鹰一般的明锐眼神四下扫shè,寻找着招聘信息。只是韩国现在的经济实在不景气,走了良久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信息,不知不觉便从九老区走进了更繁华的永登浦区。
走了一会,转过一个弯时,忽然看到从前方兴高采烈地走来了二十几号黑sè衣装的小青年,个个人高马大,身形壮硕,仔细一看,中间的一个居然是那个屡次要找张成元麻烦的金由基。此时的金由基头发梳得光亮光亮的,刘海向上卷起,露出整个额头,乍一看颇有香港电影中黑帮大佬的气派。
金由基今天的心情特别好,因为早上刚刚和永登浦区的一个学校老大干了一架,将对方打得落花流水,还让对方发誓以后再也不进入九老区的范围内。得胜之后,金由基不免更加趾高气扬,带着众多小弟大大咧咧的横行在街道上,引得路人纷纷在心里咒骂不休。
正吹牛打屁的金由基根本没注意到迎面走来的张成元,不过他的几个见过张成元的小弟却提醒了他。正当两方人就要错身而过时,金由基注意到了张成元,登时像头发情的公牛一样,赤红了双眼,怒吼一声冲向了张成元,伸出右手去扯张成元的后领。
张成元听声辨位,待金由基的手将要抓到他的那一瞬间,猛然侧滑一步,不仅让过了金由基的无礼攻击,还使得金由基措不及防之下差点摔到。好在金由基打斗经验丰富,反应敏捷,在倒地前左手在地上一撑稳住了身形,同时右腿顺势向后踹出,防备有人趁机向他下黑手。可惜张成元此时一动不动,根本就没去理会他,以致这个原本看起来十分美妙的姿势显得十分滑稽。
金由基站直身子,低下头拍掉手上的灰尘,顺便掩饰脸上尴尬的表情,转过身恼羞成怒地道:“张成元,你逃不了的,今天谁也救不了你,你就乖乖让我揍一顿吧。”
张成元轻描淡写的道:“找个清静的地方吧,我烦了。”金由基的纠缠让张成元烦不胜烦,早想一口气将其解决掉。
第七章 超人oppa?
汉城永登浦区大林洞新永小学边上的一条宽约4米的巷子里,因为周末放假的缘故显得异常清静。在这周末的早上,来了二十多个不速之客,除了张成元一人身穿白sè廉价T恤外,其余人等全部身着黑sè的紧身衣装,显得十分彪悍。
张成元跟着金由基来到这条胡同的中间,静静地站着,看着金由基分派人手将胡同两头堵上,也没有声张。
金由基看着张成元平静的面庞,心里暗想:“这家伙似乎与以往大有不同,身体强壮了许多,胆量和气势也大了不少,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莫非背后真的有人撑腰?不过不管怎么样,跟本大人比起来显然还是不够看。”捏着手指头道:“张成元,不要说我人多欺负人少,像你这么卑微的家伙,我用一根手指头便能解决你……”
说了一大通话后,见张成元没有吭声,以为他害怕了,又继续道:“只要你将那天袭击我的人供出来,我便打你轻一点。”
张成元冷漠道:“话太多了,早点动手吧。”说实在他早就不耐金由基的喋喋不休了,但碍于修道者的自尊,使得他实在无法放下颜面向一个凡夫俗子先行出手。
金由基暗道:“这么嚣张?他爷爷的,不管你背后是谁,今天我也要收拾了你。”装出一副仁慈的样子,道:“既然你不知好歹,那就不要怪我了。”
也没招呼,便一拳向张成元的脸蛋打来,满以为能够将原本弱小不堪的张成元一拳打翻,不想张成元右手一抬,便抓住了他的手腕,随手向外一扯,便将他甩出两米开外,摔了一个可怜的大跟头。
张成元淡淡的道:“你们还是一起上吧。”
金由基愤愤地从地上一跃而起,怒喝道:“小杂种,我小瞧你了,想不到一个暑假不见,你倒练出了一副好身手,看来那天偷袭我的人就是你了。”转头对涌上来的小弟喝道:“不用上来!我一个人收拾得了他。”
金由基号称九老区最能打的高中生,具备跆拳道黑带三段的资格,加上常年打架斗殴的经验与不服输的狠劲,其战力在首尔高中界也是赫赫有名,不然以他的智商与普通的家世是绝无可能成为九老区高中生的老大。此时自认为是一时大意受挫于张成元之手,让他大感难堪,jīng神也开始狂躁起来。
他神情肃穆,眼神凌厉,摆出一副高手的架势,等候张成元的攻势。
可惜张成元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向他招了招手,不耐烦的道:“别磨蹭了,我赶时间!”
在他说话之际,金由基猛然前冲两步,右拳击向张成元面门,不等完全打出,他又忽然变招,转而用左腿狠狠地踢向张成元的小腹。
张成元轻轻地后撤一步避开了他的攻击。
看到张成元后退,金由基马上小跑两步腾空而起,用右腿直踢张成元的下颚。他这几招是跆拳道中常见的组合踢,虽然简单,但威力不小,如果命中目标,一般人必然会当场昏迷过去。
张成元见他这么轻率地就这么跳起在空中,觉得自己适才太看得起金由基了,冷笑了一声,向左侧横移了一小步,让开金由基的攻势,在他的身体还在前冲之时,伸手在他的肋下轻轻一推,便见他横飞了出去,撞到旁边一堵墙上掉落了下来。
此时,若不是金由基应变迅速,在这紧急时刻伸出左手在墙面上用力撑了一下,只怕他的左半边脸就要立刻送到医院去做整容手术了。
张成元冷笑道:“这就是跆拳道**三段的实力吗?攻击看似凶狠,防守却一塌糊涂,真是外强中干,不知所谓!”
金由基趴在墙边,心下仍有余悸,也十分纳闷:“这杂碎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厉害,我的动作已经够快了,却连他怎么躲开、怎么攻击我都没看见,好像只是眼睛眨了一下,便败了……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输了?定是今天我眼花了,没看清楚才着了他的道。不行,太丢脸了,我要再跟他斗一斗,找回一点面子来。”
正要起身与张成元再打上一番,却见自己手下的二十多号小弟已经呐喊着纷纷冲向张成元。
张成元微微冷笑一声:“果然是些泼皮无赖,只会以多欺少,今rì正好拿你们出出恶气。”自从渡劫失败倒霉地来到这个人世,便觉修炼路上处处荆棘,连阿猫阿狗都敢找他麻烦,张成元的心底早就堆满怨气。
只听“砰、砰、砰”一通乱响,紧接着一阵“啊、啊、啊”的乱叫,一道道黑影一个接一个的摔在金由基的身边,转眼间金由基的兄弟们就都躺在地上抱着肚子痛苦地呻吟着。
张成元拍拍裤腿,轻笑道:“什么汉城高中界‘一个打十七个’的传说,连本道人如今这么差的身手都能轻而易举的一个打二十多个,看来高丽小国的后代跟他老祖宗一样都难登大雅之堂,土鸡瓦狗而已。”
据说在二、三十年前,汉城曾经出了一个非常能打的高中生,能够一个单挑十七个而无大碍,成为汉城一代代高中生尊崇的传说人物,也是金由基一直崇拜的偶像,但张成元听后却觉十分可笑,眼下突然联想起来,便随口讥讽了一句。
金由基虽然没听懂张成元用古汉语说的话,但看到众兄弟的惨状和张成元不屑一顾的神sè,也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这个传说,登时心灰意冷,再也兴不起与张成元争斗之心。
张成元走到金由基身前,居高临下的道:“从今而后,不要再来烦我,以前你对我所做的事就一笔勾销。”不等金由基开口他便要转身离去,忽然听到旁边传来一道清脆的童音:“superman?”
声音很小,但以他的耳力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
张成元侧头看去,看见一张小小的漂亮面孔,隐藏在小巷子一侧用铁丝网筑成的墙面的后头。这条小巷子一边是新永小学,一边是一座社区运动场。运动场紧邻这条巷子的一侧,用粗壮的钢筋铁丝网紧紧围住,高有七、八米,常人根本无法翻越,铁丝网上还密密麻麻的爬满了许多藤蔓植物,几乎不留一丝空隙,以致张成元等人刚才根本没有意识到会有人在暗中偷看着他们。
此时,正有一个长相十分讨喜的可爱小姑娘,用纯真无邪的明亮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张成元,一面喃喃自语着:“superman,一定是,只有superman才会这么厉害。”正是这道跟蚊子振动差不多的轻微声音惊动到了张成元。
张成元见只是一个八、九岁模样的小姑娘,脸sè登时柔和了许多,上前温和的说道:“小妹妹,以后看见有人打架,躲得远远的,不要偷看,不小心被打到了就不好了。”
那小姑娘好奇地说道:“oppa,我知道美国有个superman,你是不是我们韩国的超人?”
张成元:“superman?超级男人?这是什么鬼东西?”脑袋一回想,便闪出一个身披斗篷,外穿红sè内裤的形象,登时打了一个哆嗦,立刻否认道:“哥哥我可是不superman那种恶心的东西,小家伙,你认错人了。”
小姑娘道:“那你是谁?怎么这么厉害?是不是rì本的圣斗士、奥特曼?”
张成元虽然纳闷这小姑娘老是把他比作一些奇怪的东西,让他有些不快,但仍然温和的道:“我叫张成元,是一个修道之士,简称‘道士’,听明白了吗?以后千万不要把我当作电视里面的那些怪物。好了,不跟你说了,哥哥有事先走了,有缘再见。”
张成元向小姑娘挥挥手,一道烟似的走了,留下那个小姑娘不解的念着:“道士?道士又是什么东西?”“道士”一词,张成元是以汉语说出,小姑娘自然是听不懂。不过,还好张成元没有用韩语说出这个词,不然这小姑娘肯定会以为他是电视剧中帮人算命挣钱的道士。这种最低级别的跟“仙女”并称的道士,在韩国倒是挺流行的。
第八章 李孝利的邀请
离开小巷后,张成元继续寻找打工的机会,一直到了傍晚才通过一家中介事务所找到了一份在工地当临时搬运工的工作,虽然相比其它工种要劳累许多,但时薪也高,是在炸鸡店当服务员的2倍多,正适合张成元这种饭量大力量足的人士。缺点是工作不稳定,说不定干上几次就得另找活干。
不过如今的韩国,失业人口剧增,想找份称心的工作实在太难了,张成元也不挑三拣四,为了能够长期从事工地临时工的工作,张成元还特意多给了中介公司一点抽成,让他们为其留意合适的工作。
时间飞速,不知不觉就到了年底,张成元的身高又长了一些,超过了175CM,已经是中等身材了,因为长时间的修炼和劳作,全身没有丝毫的赘肉,筋骨也愈发强健;但与常人不同的是,张成元的身体没有夸张的肌肉线条,穿上宽松的衣服后,常人根本看不出异状。唯一让他心疼的是,原本用来祭五脏庙的钱被他匀了一些出来制作了两套加大版的校服,校服的昂贵价格让他大感心痛,忍不住将韩国zhèng fǔ狠狠痛骂了一番,因为是他们硬xìng规定高中生上学期间一定要穿校服。
来到这个时代半年多了,张成元差不多已经完全适应了南韩的方方面面,无论是吃穿住行,还是学习工作,他都跟韩国人没有什么差别,只有他的心依然无时无刻地不在牵挂着神州大地,渴望有一天能够重回王屋山上的秘境。
这些rì子来,张成元的生活单调得让人发慌,他却甘之如饴。每rì不是去上学、打工,就是呆在家里打坐练气,偶尔与父亲说几句话或者与李孝利谈谈心。
说起李孝利,张成元的心就柔软了一些。修道之士虽不绝情绝义,但也不怎么去理睬红尘中的儿女情长,甚至骨肉亲情都看得非常淡泊。前世之时,张成元也有一个同胞姐姐,在他年幼时对他似乎非常照顾,只是四、五时他被师尊接到了门派之内,过起了不知rì升月落的修炼生活,便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亲姐姐,甚至连想念得次数也次数也屈指可数。
李孝利似乎就是张成元今世的缘分,张成元一见到她便勾起了那份深埋已久姐弟之情,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亲近她。无论李孝利说什么,张成元都乐呵呵地细心聆听,虽然常常不知怎样去逗她开心,但沉默寡言又守口如瓶的xìng格,却让他成为了李孝利排解抑郁情绪的最佳倾诉对象。
作为一个偶像组合的队长和大姐,李孝利常常倾听妹妹们的心声,并为她们排忧解难,但是当她自己心情烦闷时却不能轻易地向周围人诉说,而只能埋在心底,时间一长就感到非常辛苦。这时像木头人一般的张成元便进入了李孝利的感情世界,渐渐地,两人的关系亲密就像亲姐弟一样。
这一天,张成元又接到了李孝利的电话,问过好后,李孝利便马上说出了用意。
“成元啊,你过些rì子就要放寒假了,以后有空可要常来看看姐姐我呀,还有,在23rì星期五晚上我们在永登浦广场有个公演,你来看一下,之后再跟我们见见面,怎么样?”
张成元笑道:“孝利姐,我知道了。”一说完,便听到电话那头的李孝利十分爽朗的笑了。
李孝利接着道:“那就说定了,等会我就请经纪人oppa替我寄门票给你,你可要注意查收哦!”
张成元轻声“嗯”了一声表示答应了。
圣诞节虽然起源于西方,但已盛行于韩国几十年,更成为韩国法定的节rì。不管是否信仰天主教或新教,人们都会趁此机会好好放松一下疲惫的身心。
到了圣诞节前两三天,无论是作为购物中心的东大门、明洞,还是年轻人聚集的弘益大学、梨花大学一带,都布满了盛装的圣诞树,每一家店铺也都装扮一新,整个汉城都洋溢着浓郁的欢乐气氛。
Fin.k.l演出的广场位于永登浦区永登浦洞4街,离张成元打工的炸鸡店不过4、5千米,搭地铁不到半小时就到了,也正因如此,李孝利才会邀请张成元,她知道张成元为了赚钱吃饭,时间并不充裕,如果离得太远了肯定会耽误张成元的事情。
当晚张成元向店长请假提前下了班,赶到永登浦广场时已经将近晚上10点了,演出已经过了一大半,好在Fin.k.l还没出场。Fin.k.l虽然出道才半年多一点,但已深受韩国各个年龄段的喜爱,人气爆棚,在女子组合中也仅次于出道更早的前辈S.E.S和BabyV.O.X,但差距也越来越小,甚至大有赶超之势,因此今晚Fin.k.l的演出顺序就比较靠后,这是为了让大批忠实的男观众不提早离开。
张成元对韩国刚刚兴起的、在整个亚洲都形成疯狂cháo流的K-POP音乐一点兴趣也没有,若不是有李孝利的邀请,他宁可呆在家看那诉说家长里短、永远唠叨不完的家庭生活剧,也不愿来看这种演出,因为家庭生活剧多少能让他加深对韩国的了解。
此时,舞台上霓虹闪烁,动感十足;舞台下呼呼呵呵,手舞足蹈;某处角落里,张成元却在发呆。周围所有的一切好像跟张成元都毫不相干,在此良辰美景之下,绝大多数年轻人身上常见的狂欢迹象在张成元身上却找不到分毫。别人一看还以为张成元是个刚刚品尝失恋苦果的少年郎。
此时,张成元的心里正想着未来的前景。经过半年的苦修,他的修为已达到临界点,再也无法寸进。这是由于城市里灵气过于稀薄和每rì所摄入的食物质量太过一般的缘故。思来想去,修道之路几乎已经绝望,是到考虑另外一条出路的时候了。但他却又迷茫于该走一条什么样的道路,思索着什么样的道路才jīng彩,才更有意义?这让他感到十分困惑。
不知什么时候,Fin.k.l终于出场了,李孝利诸女熟悉的声音让张成元清醒过来,饶有兴趣地聆听四位姐姐的热情演唱。唱得好坏,张成元完全不明白,纯粹是在看人。李孝利等人原本就长得很漂亮,穿上洁白的演出服后更显俏丽和帅气。不仅引得男观众心痒难耐怪叫连连,连不少女粉丝们也看得心驰神往,恨不得也能像Fin.k.l一样在舞台上唱歌跳舞。
等Fin.k.l演出结束后,张成元就在路边电话亭给李孝利打了一通私人电话。李孝利便让张成元在广场前的街道边上等候。过了十分钟左右,一辆不起眼的小车停在张成元身前,下来一个二十五、六的青年。这人张成元正好认得,是Fin.k.l的经纪人助手之一,据说就是这人开的车倒霉地被张成元的前身给撞上,害得他被公司扣了几个月的工资,不过他对张成元不仅没有怨恨,还十分愧疚,因此待张成元十分热情。
张成元迎上前去,略微欠了欠身,叫了声:“郑俊显前辈,你好”,便坐上这辆车前往Fin.k.l的宿舍去了。
第九章 四位姐姐
Fin.k.l的宿舍位于汉城瑞草区方背洞,离她们的经纪公司DSP企划并不远,是出道时公司提供给她们的休息之所。如今Fin.k.l第一张专辑的活动时间已经结束,取得了令人惊叹的成绩,也摆脱了“新人”的称号,一般情况不用再为了遵守无聊的新人礼节,提前好几个小时去等待电视台的节目拍摄。四女因此便有了更多的休息时间,大都会回家歇息而不再时常住在宿舍里,毕竟还是自己家里更舒适方便一些。
而这套宿舍成了Fin.k.l平常偶尔驻足联络感情,只在赶大量通告时才会住进来的地方。
这是张成元第一次来这个宿舍与李孝利等人见面,可能是担心在外头见面会引起公众的不必要注意,李孝利这次才把他叫到宿舍里来。由此也可看出,张成元在李孝利诸女的心目中,已经成为比较无害的人物。而之所以能够赢得Fin.k.l的信任,是因为张成元年纪尚小、待人真挚,而且嘴巴非常严实,李孝利等人的话只要入了他的耳,便会烂在他的肚子,这让四女对他非常放心。
实际上张成元平时颇为孤高自赏,也仅仅会对李孝利等少数几人另眼相看,把她们当作可以交心的朋友,这可能是那场车祸所造成的缘分。
当郑俊显将张成元送到宿舍时,李孝利等人还没回来。郑俊显便陪着张成元聊了一通,看上去依然很热情,对张成元的冷淡回应丝毫不介怀,可能是觉得如果他是张成元,也会对伤害他的人不假辞sè,却不知张成元不是介意他开车撞了他,而只是还残存着一些修道之人清高自诩的冷傲。简而言之,张成元的道行还不到家,做不到真正的云淡风轻。
坐了好一会,李孝利等终于回来了,已经有些词穷的郑俊显如蒙大赦,马上十分高兴地告辞回家了,与张成元单独相处实在太无趣、太尴尬了,虽然心里对张成元并不怪罪,但几乎全是他一个人在自言自语,而张成元连个回应的表情都不给,这如何能交流得下去?
李孝利一见张成元便好像看见了一个好玩的玩具,“哇”的一声叫了出来:“成元,你可来了,让姐姐好好看一下。呀,你怎么长高了这么多?”站直身子靠在张成元身边比划了一下,道:“都比我高出半个头了,青chūn期的男孩子长得可真够快的。我记得7月初在医院时你不过跟我差不多高,前两次见面时我穿着高跟鞋没察觉出来,今天猛然一看竟然比玉珠铉还高了一些。你一顿饭到底要吃多少粮食呀?”
玉珠铉、李真、成宥利闻言也把头凑到张成元的身边仔细端详着,就像工人检查产品一样认真。
玉珠铉道:“不仅长高了,还强壮多了,以前比真儿还瘦小,现在有点男子汉的风范了。”
李真道:“我怎么瘦呢?我的腿可是非常强壮,只是脸颊不怎么长肉而已。宥利才是真的瘦。”
成宥利反击道:“我哪里瘦了,你看、你看我这脸上多有肉,我看是珠铉姐太壮实了。”说着还轻轻捏了捏自己的脸。
玉珠铉一听不干了,勾住成宥利的脖子,气势汹汹的道:“叫你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收拾你!”
玉珠铉在四女当中身高最高,约有172cm,身体也最壮实,因为脸比较胖,长相看上去远不如其他三个姐妹漂亮,但歌唱实力却是最强,擅长高音,被称为Fin.k.l的支柱和力量。
李孝利见三女没说上几句就起了内讧,没好气的道:“成元还在呢,怎么说他也是个男孩子,你们也不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不过她也仅是说说而已,在说话的同时,她的右手已经摸上张成元的脸颊,一边赞叹道:“皮肤真是光滑呀,比宥利的还细腻,摸上去舒服极了。”
三女一听这句话,便不可置信的道:“这怎么可能,我也来摸摸看。”每个人都递上一只手好奇地摩挲着,将张成元的整张脸都覆盖住了。
“呀!可真滑,宥利的皮肤都比不上,只是不够白。”
“欸?男孩子嘛,有点古铜sè才更健康更有魅力!”
“要是我的皮肤有这么滑就好了,就像婴儿一样,这样化妆时就可以省下不少时间。”
“难道我们都变老了吗,皮肤居然还比不上一个男孩子,成元啊,你是怎么保养的?汗蒸?按摩?去美容院?”
“胡说什么呀,成元天天打工,哪有时间搞那些?”
“咦!成元的肌肉还蛮结实的。”
“我摸摸看!”
……
四女七嘴八舌,说个没完,把张成元当作刚买的布娃娃一寸一寸的仔细察看着。
在四女对张成元打量评价时,张成元只能像个木偶一样一动不动,任凭她们在他脸上、背上、胳膊上摸来摸去,最后感到有只手往他的屁股摸去,实在忍不住了,求饶道:“姐姐们,你们不会是特意叫我过来给你们当宠物狗玩吧?我好歹也是一个人,行行好,放过我吧!”那样子比被主人给遗忘掉、饿了好几天的小狗还可怜。
在李孝利四女面前,前生今世几乎从没与女孩子打过交道的张成元完全强势不起来,几次见面都只有被欺负的份,不过张成元却能感觉到四女都十分善良,对他也是真心实意,像对待亲弟弟一样,可能是因为李孝利、李真、成宥利都是家中老小,都想有一个可以“任其使唤欺负”的好弟弟,而玉珠铉虽然有一个亲弟弟,但怎么可能会像张成元这么“老实”?
李孝利四女终于回过味了,刚才她们的举动似乎真的有点太不得体了,怎么说张成元也是个男孩,又是她们请来的客人,于是四人的脸sè都有点红了。
或许是李孝利的xìng格本来就大大咧咧的,像个男孩子一般,她马上就像没事一般,拉着张成元的手坐在沙发上,热情的道:“成元啊,快坐下来,到了这里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不要太客气。”顿了顿又道:“姐姐们今天可能是见到你实在太高兴了,才情不自禁地跟你开了一下玩笑,你不会介意吧?”
对着李孝利微笑的双眼,张成元怎好将“我很介意”这样的话说出口,异常干脆的道:“当然不介意。”只是表情太不自然,谁都看得出他心里有点委屈。
李孝利四女看了,反而同时开心得笑了起来。
或许正是因为张成元不懂得说谎,又凡事不较真的xìng格,才让她们觉得他非常真实、非常贴心,觉得可以放心地与他随意开玩笑,因此彼此间的关系也迅速地融洽了起来。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张成元如今俊朗的相貌,在这个过程中也起到了相当重要的作用。
第十章 尴尬的早晨
第二天,9月24rì的清晨,这也许是张成元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一个早晨。
当他醒来之时,他发现自己几乎赤身露体的侧躺在地板上,而不远处却坐着李孝利、李真、成宥利三个无良美少女,正兴致勃勃地盯着他看,并指指点点评头论足,浑然把他当作了一件稀奇的玩具。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昨天晚上,当李孝利等人将张成元戏弄一番后,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便亲自动手做了晚饭以便慰劳一下张成元,于是张成元便略微展现了自己惊人的食量,风卷残云的将所有人的食物一扫而空,逼得四女又多做了两次饭才罢休。
吃过饭后,玉珠铉因为前几rì感冒未愈,感觉有些累了,便先行回家去睡了,而其余三女仍然兴致勃勃地谈天说地,一点也不着急回家,还时不时地调侃着张成元,让他哭笑不得。
不知何时,李孝利跑进卧室从床底下拿出几瓶未开封的烧酒,道:“这些酒是粉丝送给我的礼物,说是自家酿制的,跟外面卖的口味很不一样,我也没有尝过,今天这么高兴,我们一人喝一瓶,怎么样?”
李真饶有兴趣地道:“烧酒吗?那好啊,我早就想尝一尝呢!”
成宥利摇头道:“这怎么可以,真儿姐,你还没到喝酒的年龄呢!还有,成元这么小,我们怎么能够让他喝酒呢,以后要是成了酒鬼那该怎么办?另外明天晚上圣诞夜我们还有一场现场演出,如果喝醉了误了事,吉钟华理事不会饶过我们的。”
在韩国,喝酒是成年人才能做的事,zhèng fǔ规定商家绝对不允许卖酒给未成年人,不然会处以重罚,而李真、成宥利、张成元三人作为未成年学生,如果被学校知道喝了酒,极有可能会挨一顿批。心细的成宥利将能想到的不能喝酒的理由一一道出,指望能够打消队长的歪念头。
李孝利浑不当一回事,大大咧咧道:“没关系的啦,我们又不是在外头喝酒,没人会知道的,况且我们只是喝这么一小瓶,连400ml都不到,怎么可能喝得醉?”说着用起子连续打开了四瓶酒。
闻着酒香,张成元心道:“酒?上一次喝这东西还是在上一世,以我的酒量即便喝上一坛也醉不了,这一小瓶应该对我一点影响也不会有。说起来,酒的味道还真不错,我倒是有些怀念了。”
取过一瓶酒,他学着李孝利的样子仰起脖子喝了一大口,只觉口齿清香、味道淳厚,比起宋朝时酒肆中卖的酒不知好喝多少倍,心下暗叹:“时间真是伟大的创造者,在前世想喝如此好酒,只能去皇宫内院或者几家天下闻名的酒坊才能喝到,但是到了如今,随随便便就能轻易喝得到。看来,如果修炼不能继续下去,我倒是偶尔可以享受一下这现代的一些有趣事物。”
李真一看连身为小弟的张成元都二话不说地喝了酒,也不甘示弱,不过她却不敢像李孝利那样豪放地对着酒瓶子海喝,而是到厨房拿了两个杯子过来,将酒倒在杯子里,一杯放在成宥利的面前,一杯留给自己。喝酒的举止也很小心翼翼,先是抿了一小口尝尝味道,觉得味道似乎还不错,才继续一小口一小口的嘬着,感觉不像是在喝酒,而是在品茶。
成宥利素有“瞎跟着”的绰号,见所有人都喝了,也就不好坚持己见,学着李真的样子斯文地喝了几口,不觉被这酒的清香爽口的味道所吸引,越喝越起劲。
不一会儿,李孝利便首先喝光了酒,仍觉意犹未尽,就又去拿了五六瓶出来继续奋斗,不过这次显然有节制多了,每喝一口总要细细品味一番才吞下肚去,一边喝着,一边与众人随意聊着天。
紧接着张成元也喝完了一瓶,也觉得不够尽兴,自以为以自己的酒量,即便喝上十瓶八瓶的也应该没事,于是抓过一瓶未开封的,嫌用器具开瓶子比较麻烦,索xìng用指甲将瓶盖抠开,对准嘴巴,咕咚几声便喝了个jīng光,之后又照样连喝了好几瓶。待李孝利三女注意到他时,他已喝了五瓶多了,酒气上涌,神智渐渐模糊,都忘了用内力去驱除酒意。
李孝利慌忙叫道:“成元,你怎么喝得这么急,喝水还要喘口气呢?”话声刚落,便见张成元噗通一声向后倒下,后脑直直撞在地板上,却没有丝毫反应。三女只觉心惊肉跳,急忙围到他的身前查看。
一人抬起他的脑袋,去摸后脑勺;另一人去探视鼻息,还有一人去听心脏跳动的声音。查看之后发现张成元的脑袋一点事都没有,倒是地板向下凹了一点;鼻息也很均匀,只是间隔时间有点长;心脏跳动的速度加快了一些,但也不过是喝酒后的正常反应。
三女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回过神后都有些恼怒,忍不住在张成元的身上不痛不痒地敲打了几下。只是张成元昏睡了过去,像只死猪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
提心吊胆了一番,三女也没有了喝酒的兴致,匆匆将酒和杯子收拾了起来。之后,三人看着张成元直挺挺的身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商量可几句,决定将张成元抬到里屋的床铺上,以便让他睡个安稳觉。不想张成元并不怎么高大的身躯,却似乎有着千斤的重量,三人合力使劲却根本抬不起分毫,只得抓起他的两只胳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拖进了卧室。
仅仅把张成元拖进去卧室里,三女便已经觉得jīng疲力竭了,考虑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立即放弃了把他抬到床上的打算,拿过一张被子铺在地板上,然后再次合力,将他拉扯到这张被子上,而后又盖上了另一张被子,以免他夜晚着凉。忙完这些,三女又累又困,也懒得移动到隔壁房间去了,直接躺到旁边的床上,互相拥抱着睡着了,似乎一点也没想过张成元醒来后有可能会非礼她们。
昏睡中,张成元觉得越来越燥热,不知不觉得就踢开了被子,把外衣、里衣全扯了下来,只剩下一条短裤还歪歪扭扭的挂在小腹下。以张成元睡觉的习惯,通常不会打开地热,而且会只着一条短裤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用寒冷来刺激内气自动运转,以便能够更快地提高修为。此时他神智模模糊糊,忘了不是在自己的屋里,一感到燥热,便下意识地几乎将自己脱了个jīng光。
天亮了,李孝利首先醒了过来,一来她酒量最好,昨天也没喝多少,二来她身为队长需要比其他成员更早起床,眼下早已养成了早起的习惯。
李孝利打了一个哈欠,迷迷糊糊地从床上起来,往门外走去,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身子径自往前栽去。
正要爬起时忽然看见一个几乎赤条条的男子身躯侧卧在自己面前,吓得差点尖叫了起来。所幸马上看清了这人原来是张成元,想起昨晚张成元醉酒之事,才没有大喊大叫地扰人清梦。
李孝利一看是张成元,倒是来了兴致。从头到脚仔细看去,只见张成元眉目清秀、鼻梁高挺、嘴唇红润、皮肤细腻得看不见一个毛孔,似乎比女孩子还秀气;肩膀宽阔,腰肢纤细,下肢修长,全身肌肉分明而不显夸张,看上去极具美感;腹下的男xìng标志把内裤顶得高高的,显示着青chūn期男孩的充沛jīng力,从内裤边隙间往里看去隐约可以看见那狰狞的样貌,看得她脸面通红,呆呆不语,根本不知时间的流逝。
忽听一人轻声道:“想不到成元的身体这么有料。”另一个人跟着道:“孝利姐,十七八岁的男孩子的身子原来都这么好看吗?”李孝利不用回头也知道李真和成宥利也已经起床,跑来偷看男孩子的身子到底是什么样子。
张成元侧躺在地板上,略微卷曲着身子,睡得十分安详,根本不知李孝利、李真、成宥利三人正肆无忌惮地用眼睛侵犯着他。三女越看越感兴趣,几乎舍不得移开视线,看了正面还嫌不够,挪动着脚步往背面看去,“哇”又是一阵惊叹声,好像又发现了一块新大陆。
三女互视一眼,眼中闪着好奇兴奋的神sè,坐了下来用食指去轻触张成元的肌肤,一边说道:“真滑呀!手感真好……”
一宿之后,张成元体内酒jīng已被分解干净,三女一碰他,他立刻感觉到了异样,马上清醒了过来,双目一睁,刚想有所动作,便见触摸他的人是李孝利三女,紧提的身心马上放松了。正要说话,忽见自己几乎光洁溜溜的,当即吓得一跃而起,用手挡住下身要害,一看旁边有床被子,又急忙抓过来紧紧裹住全身。
三女被张成元的神速又紧张兮兮的反应吓得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抱在一起笑得东倒西歪,只觉张成元的模样十分的有趣。
张成元无论是前世今生,都是第一次遇到眼下这种情况,极其惊慌,深吸一口气,勉强定了定神,道歉道:“孝利姐、李真姐、宥利姐,我不是故意要脱成这样的,肯定是酒喝多了神智不清,才会这样子。请你们原谅我!”
李孝利等自然不会介意张成元乱脱衣服,不然她们也不能一饱眼福,坐在地板上笑得更欢了,让张成元尴尬极了,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乱喝酒了。
第十一章 朴炳烈
转眼到了寒假,没有了学业的拖累,张成元将更多的时间花在了打工上。至于修炼,因为灵气不足导致修为停滞不前的缘故,他无可奈何之下,便不再苦修,每rì只是睡前打坐两个小时,晨起练武两个小时以便保持住当前的境界。
多出来的时间不是看看新闻报道或者一些五花八门的杂书,就是在首尔街头上晃荡,除了进一步了解韩国的风土人情以及现代化都市不同与旧时代的新面貌之外,也时不时地缅怀一下前世元神出窍游览神州大陆所见到的情景。
每次午夜梦回,他总要想起神州故地的点点滴滴,若不是没有足够的金钱,他早搭乘飞机跑回华夏故土了。
这rì傍晚,张成元来到汝矣岛上毗邻汉江的汉江公园上散心,望着滚滚向西而去的汉江水,不禁发出如孔夫子“逝者如斯夫”的感叹。前世,今世,两世之间,一千余年的光yīn,却转瞬离去,沧海桑田,世界变化之大,令人感慨。
心有所感之下,张成元原本修道而来的气质愈发飘渺,配上他俊朗脱俗的面容,几乎完美无缺的英挺身材,在冬rì的温煦光芒映衬下,显得格外璀璨夺目。江边散步经过的人群无不对他注目观看,甚至一些胆大的年轻女孩们因此驻足不前,站在周围不远处一直盯着他瞧。
张成元若有所觉,回身往后看去,见这么多人都对他行注目礼,不由疑惑地皱起眉头,心里也感到有些不自在,于是从上衣口袋中掏出平时在学校里专用的大框厚重眼镜,往脸上一戴便遮住了半张脸,同时也将其身上大部分的光彩都遮盖住了。不一会儿,人群便渐渐散去,张成元也迈开脚步准备沿着汉江离去。
刚走了几步,迎面忽然走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四十岁左右的敦厚容貌,让人一见便觉得是个老实人。那人走到张成元面前,温和的道:“学生,你叫什么名字?。”这样的问话,如果是前世的张成元肯定会觉得这人实在太不客气太不懂礼貌了,但在阶层分明的韩国却是再普通不过了。
首先,这中年男子年纪比张成元大了一大截,在韩国一岁之差就能使前后辈的地位迥然有异,而此人对于张成元来说绝对可以说是个大大的前辈了。其次,从身份地位来讲,此人一看便知是个白领一类的成功人士,而张成元仅仅是个学生,身份悬殊。再者,这人说话的语气已经足够温和了,至少比起张成元学校的训导主任可柔和多了。因此张成元没有扬长而去,而是礼貌问道:“请问你有事吗?”
中年男子:“哦,是这样的,我是Logosfilm广告社的朴炳烈,这是我的名片。”
张成元接过名片,迅速扫了一眼,得知眼前这人是某广告公司的代表,便想道:“莫非此人是找我拍广告么?”
只听朴炳烈接着说道:“我刚才观察你好久了,觉得你的形象十分出sè,很适合做个广告模特,不知你有没有兴趣来试一试?”
张成元思索了一会,问道:“拍广告能赚多少?”
朴炳烈笑了笑道:“这可说不准,有些人只能赚个路费,有些人一支广告费用就有一亿韩元的收入。不过你大可放心,以你的形象,虽然目前赚的钱只能够吃饱饭,但我保证最多只要一两年,你就能人气飙升开始挣大钱,说不定将来你还可以转行当电视明星甚至电影界的巨星,到时不要说一两亿,十亿百亿都不算难事。”
张成元听了,心想:“此人如此夸夸其谈,莫非是个骗子,本道人四个多月赚了五百万都累得够呛,十亿百亿哪那么容易?待我教训他一顿。”转念又一想:“如果众目睽睽之下殴打一个年长之人,只怕会遭人非议。也罢,反正本道也没受什么损失,姑且饶他这一遭。”
想到这,张成元不再客套,勉强说了句:“我有事,先走了!”绕开朴炳烈就准备离开。
朴炳烈眼见勘察到了一座未开采的金山,哪里肯轻易放弃?着急的抓住张成元的手,叫道:“这位学生,本人可不是那种花言巧语骗人钱财的星探骗子,可能你涉世未深,以为我刚才说的话太过虚假,不过那都是事实,虽然是有点让人难以置信,但在我们大韩民国,那几个最高级别的明星确确实实能赚到常人难以想像的广告代言费用。”
虽然朴炳烈用双手紧紧抓住了张成元的左手,但却没有拉住张成元,反而被张成元带出了好几步,不过他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听到他的解释后,张成元还是停了下来。
张成元问道:“你觉得我凭什么相信你?”
朴炳烈沉吟道:“为了让你相信,我向你保证,以后我绝不会向你收取任何费用,而且在你赚到广告费之前,所有相关的开销都由公司来出,。不仅如此,我们公司还会给你进行一些演技培训,给你配备专门的经纪人,当然还有一些琐碎的相关事情我们也全包了,这样你满意了吧?”
张成元道:“有这么好的事?那你说说我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有利益肯定也要有付出,经过这段时间的打工,张成元早已体会到这一点。
朴炳烈道:“一时之间也说不清,不如我们找个咖啡馆好好聊聊怎么样?”
张成元摇头道:“很抱歉,我马上要去炸鸡店上工了。”
朴炳烈道:“那么,请你明天务必腾个时间到我的办公室详谈,如何?早上10点以后到晚上八点之前,我都会在公司里等你。”
张成元道:“不必这么费事,明天下午2点,我会按着名片上的地址去你的办公室找你,我会准时到的,希望到时不会找不到你。”
朴炳烈高兴地道:“那就一言为定,我们明天见。啊,等一下,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张成元道:“我叫张成元,再见!”
朴炳烈低头念道:“张成元?名字还行,可以直接当艺名用了。”一抬头,只看见张成元的背影了,急忙挥手大叫道:“成元学生,明天你可一定要来啊!”
张成元在朴炳烈“一定要来”的喊声中快步离开了,心里想:“如果真的能凭广告赚到更多的钱,那也不错。不仅能有更多的休闲时间,也能够买机票回中国寻根了。大宋,我的祖国,你现在的名字改称中国了啊,我发誓,我一定会回去的。”
在张成元离开的同时,旁边的一处草地上正坐着三个十五、六岁的女生,其中一个长相十分姣美的少女听到朴炳烈最后高喊了一声“成元”,不禁脱口说道:“原来真的是他,想不到他不戴眼镜时居然这么帅。”
这三个女生来到这汉江公园比张成元还早了一些,早就注意到了张成元不戴眼镜时非同凡响的风采,被张成元迷得神魂颠倒,即便后来张成元戴上了眼睛,她们的视线也几乎没有离开过张成元。怀chūn的少女总是容易沉醉于白马王子的幻想之中,这已经成了她们的通病。
当姣美少女说出那句话后,旁边两个女生立即问道:“他是谁啊?你认识他吗?快告诉我们吧!”
姣美少女回答道:“他是九老区九老高中的一年级学生,姓张名成元,号称‘四眼奇迹’,一个整天戴着难看的黑框眼睛、奇迹般崛起的人物。
听说他在上个学期还是一个身材矮小、成绩一般、时常被不良学生欺辱的胆小鬼、倒霉蛋,但现在的他,学习成绩全年级第一,期末考试全科满分,连体育成绩也是特优,在今年九老区举办的校际运动会上获得了跳高、跳远、短跑等多个项目上的冠军,甚至打破了两项全国高校的纪录。可以说,他就是九老高中现在人气最高的明星。
我还听说,曾经欺负过他的九老高中的老大金由基,现在见了他都要绕道走,很多人都猜测金由基可能被张成元给打怕了。”
一个女生不相信的道:“真的?我可听说金由基是首都西南一带最凶的高中生,连黑社会都不怕,怎么会怕张成元?他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不会是你听说的那样,肯定是谣传的了。”
另一个女生道:“慧彬,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是不是你看上他了。不过这很正常,这么优秀这么帅气的男生,哪个女生见了都会想入非非的。”
慧彬心道:“我可没有你那么花痴,不过我想这几天,我肯定是忘不了他不戴眼睛时的耀眼风采。”
第十二章 协议
在韩国从事娱乐事业的公司有上千家之众,除了几十家大、中型娱乐公司赚取了高额利润之外,其余的只有陪太子读书甚至打酱油的份,一般只能勉强维持生计,这还是在大肆压榨手下艺人的情况下才能够做得到。因此一家新创立的娱乐公司,可能今天刚成立,两三个月后就会匆匆倒闭,竞争之激烈,远远高于韩国的其他行业。
而艺人们的生活也不见得有多好。即便是戴有明星光环的高级艺人每天工作满档,工作四五年也不能保证能够买到一套普通的公寓,而普通级别的艺人大多连韩国人的平均收入都达不到。因此,张成元虽然有了当拍广告赚大钱的想法,但却不能不慎重地对待,假如朴炳烈的合约也如大多数经纪公司那么苛刻的话,那么他也只能拒绝了。
朴炳烈的Logosfilm广告社位于铜雀区的一栋叫做西洪大厦的第五层西侧一隅,只有七八个正式员工和一些临时员工,手下出sè的模特一个也没有,一看便知是个小型的公司,不然,朴炳烈身为公司的怎会有闲情逸致跑到大街上去物sè模特人才了。不过在汉城,比朴炳烈的公司更差劲的还多的是,张成元对这个也不计较,只要朴炳烈的合约能让他满意就行。
坐在朴炳烈办公室的沙发上,喝了口清水,张成元道:“朴代表,我想知道你们公司的实力,还有你们的诚意。”
朴炳烈:“虽然我们公司才成立不到一年,实力也远比不上那些大型公司,不过这不代表我们没有能力将你捧红。要知道本人和公司的成员们原本都是kbs国家电视台的员工,或是其他大型广告公司的职员,在娱乐圈里特别是广告界、电视圈里都有着深厚的人脉。若不是苦于没有‘千里马’,我们公司早就一展宏图了。而你就是我发现的‘千里马’。我们不仅能把你打造成广告明星,也能将你捧为电视明星甚至电影明星。相信我!只要你按照本公司的规划去努力,我保证将来你一定能够大红大紫成为国民巨星。”招纳人才时总要浮夸一些,朴炳烈也没有免俗。
张成元哂然一笑,没有把朴炳烈的话完全当真,刚才在朴炳烈说话时,他早就从头到脚将朴炳烈的细微举止一一看在眼里,知道朴炳烈的话明显掺了水分,不过至少可以判断出朴炳烈不是一个骗子,于是道:“我也希望如此,不过我更看重能赚到多少钱。”
朴炳烈道:“等你成了大明星,还怕赚不到大钱吗?”
张成元道:“成为大明星确实不错,不过它离我太远,我更关心眼前的利益,我可不希望忙碌一年后却连烤肉都吃不起,也不想跟朋友吃顿饭都要被限制。所以我想看到你们在这方面的诚意。”
在娱乐圈,艺人与经纪公司所签的合约绝大多数都是“奴隶条约”,不仅工作十分辛苦忙碌,赚到的钱也要将大部分上交给经纪公司,艺人只能得到五分之一甚至十分之一,而且还有各种各样的侵犯艺人权利的变态合约,比如不能谈恋爱,到任何一个地方倒要向公司报备,家人如果有借高利贷等丑事要向公司交代……长此以往,艺人被公司抓到了把柄,就成了公司任意欺压的奴仆,一些女艺人被逼得陪酒陪床甚至自杀。
虽然大多数公司没有如此黑心,但娱乐圈的各种黑暗内幕毕竟存在,张成元不得不谨慎一些,虽然他很能打,但还不能罔顾有法律效应的合约条文。
面对张成元的看似合理却违反娱乐圈潜规则的要求,朴炳烈的心里有些不高兴,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毕竟像张成元这样素质的人才千金难买,如果把他吓跑了,可能一辈子也不能再遇上另一个了。而朴炳烈的野心虽然不算太大,但也绝不甘于一直做个小公司的老总,深知张成元就是他目前甚至一生最大的机会,因此给他不同于普通新人的更高待遇,也不是不能考虑。
考虑良久,朴炳烈终于点头道:“我相信你会看到我们公司最大的诚意。”从办公桌当中抽屉里取出一份合约,在上面修改了好几处,才将其递给张成元,说道:“这是我刚拟的合约条文,你看一看还有什么要重新商议的地方吗?等协商好了,我便让人重新打印出来。”
张成元接过来后没有从头看起,而是先看了朴炳烈刚刚修改的条文,不由点了点头。原来,朴炳烈将原来的利益分配从7:3改成“第一年7:3,第二年是6:4,从第三年起到期满为5:5”。原本的分配比率比起**这样的大公司的新人合约,就已经好了许多了,现在就相当于一个明星演员的待遇了。朴炳烈之所以如此大方,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培养一个合格模特的费用要远远低于培养一个成功的歌手或演员。但不管怎么说,由此可以看出朴炳烈这人并不是一个黑心的商人,而是一个有些眼光、有魄力的企业人。换做其他公司老总,只怕就要花言巧语来欺骗张成元了。
接着往下看去,一些不利于艺人**的几个条款也被朴炳烈删除掉了,或者将其改成在艺人同意的原则下等有利于艺人的条款。比如说“除非艺人同意,不然经纪公司无权私自擅自安排艺人在学校的学习进程。”,“除非艺人同意,公司不能泄露艺人的个人和家庭**。”,“不得阻扰艺人在非通告时间与异xìng朋友接触。”等等
最后,合约有效期限从十年改到了五年。模特毕竟不是歌手,歌手要登台可能要练习好几年,而一般的模特最多培训几个月而已。而且以张成元的条件,如果碰到了合适的拍摄环境即便不培训也能直接上工。朴炳烈担心合约期限太长,会让张成元望而生畏,因此主动修改了这条合约。
看完这些,张成元又从头细看了一遍,见合约上没有什么问题,便道:“这些条款我大致同意,不过我年轻识浅,需要将合约拿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可能会耽误一段时间。”
朴炳烈道:“理当如此,我看你应该还未成年吧,如果没有你的监护人同意,即便你现在就签了字,也没有法律效应。成元,我很期待你早rì成为我们公司的专属艺人。”
张成元道:“我的事情一般由我自己决定,我的父亲会同意的。不过父亲大人现在还在国外,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国,因此合约签订恐怕要延后半个月了。如果你不怕我爽约,现在就可以为我安排培训甚至工作,一切都遵照这个合约来进行,如何?”急于赚钱的张成元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朴炳烈道:“以如此优惠的合约,我不相信你的监护人会拒绝,所以你的要求我答应了,祝我们合作愉快。”两天来几个小时的接触,让朴炳烈认识到张成元有别于年纪的稳重和大气,不再把他当作一个未成年人来对待,为了增进双方的好感,便大方地答应了张成元提出的要求。
第十三章 父子争执
1999年2月15rì,农历1998年的最后一天,张成元的父亲张东虎终于回到家中,这离张成元预想的时间晚了将近一个月。不过,牵挂儿子的张东虎早早托同事寄回了一笔钱,作为张成元的生活费以及置办旧正用品的费用。
旧正,也就是农历新年,大汉民族华夏正统称之为chūn节。据说朝鲜半岛上的民族,从新罗时代起就从宗主国唐朝那儿将chūn节复制了过去,一直延续到rì本殖民统治朝鲜的时期。由于rì本在朝鲜实行“rì韩一体”的同化政策,要从文化根源上消除整个朝鲜民族,因此禁止朝鲜人过自己的节rì,chūn节也就在朝鲜半岛上绝迹了。rì本投降后,韩国没有从国家层面上恢复chūn节,直到四十年后也就是1985年它才以“民俗rì”的名称再次出现。
而今年的旧正,是韩国zhèng fǔ正式恢复了“旧正”这个节rì后的第一个旧正。因此它受到了对传统文化十分推崇的韩国人民的极大重视。而素以韩国张氏嫡系后人自居,极其维护家族传统的张东虎怎么会错过这么重大的节rì,即便再怎么远隔重洋,他还是及时地赶到家中。要不是实在工作太忙、抽不开身,他早就回来。
据张东虎自称,韩国张氏的祖先乃是曾经嫁入高丽的元朝蒙古公主的某个张姓随从官吏的后代,家族也曾是朝鲜王朝时代的两班贵族阶层,有着远比普通韩人更高贵的血脉,可惜时移境迁,现在早已落魄,时至今rì,张东虎这一脉的张氏分支也只剩下他们父子两个了,连祖先的坟墓都毁在了战乱中,想要祭祀都找不着了。
张成元对此大感疑问,因为前身留给他的记忆明明告诉他,父母都是孤儿院出身,怎么父亲张东虎会对祖先的来历这么了解?由于张成元暂时没有兴趣去了解这些,便将疑问放到了心底。
父子二人冷冷清清的吃完农历最后一天的晚饭,张成元拿出与朴炳烈商议过的合约递给父亲看。张东虎原以为是学校发的成绩单之类的东西,定睛一看,立刻吓了一大跳,问道:“这是艺人合约,你拿给我看干什么?难不成你想当娱乐大众的戏子?”
韩国明星虽然表面风光,受到了年轻人的热烈追捧,但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地位却不怎么高,甚至有些比较传统的人心里十分看不起明星,尤其是那些自以为是名门望族的家族就更加鄙视了,正式因为如此,那些才貌双全的顶级女明星嫁入豪门才会困难重重!而男明星想娶豪门贵女也成了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张成元淡淡的道:“是的,我想当明星。”
听到张成元肯定的答复,张东虎甚是恼怒,想也不想的就反对道:“不行!这事我绝不同意!”
张成元面sè不变,平静而又十分坚定的道:“父亲,这是我慎重考虑后的选择,请您好好考虑。”
要是在半年多以前,张东虎早就拿起碗边的汤匙砸在张成元的脑门上了,现在看到张成元沉稳严肃的神情,不知为何,就是伸不出手去教训儿子,盯着张成元观察了几眼,忽然意识到儿子终于长大了,比起以前唯唯诺诺的样子,还是现在的模样更让他欣慰。
张东虎叹了一口气,说道:“成元,你考虑清楚了?明星可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这点我非常清楚,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张东虎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父子两个今晚好好谈谈,只要你能说服我,我就在这份合约上签字。”
张成元:“还请您先将反对的理由示下。”
张东虎道:“你还年轻,容易被表面繁华给迷惑,不知道明星只是表面光鲜,实际上过得非常辛苦。”
张成元道:“这点我知道,不过有所得必有所失,想要得到某些东西,总要付出一些代价。不过,你儿子我,现在身体强健,jīng力旺盛,再苦再累也受得住。再说这么多年来我不是一直苦过来的吗?”
张东虎心道:“你如果真的受得住,也就不会跑去自杀了。”虽然心里这么抱怨,但也知今时不同往rì,也不知儿子从哪学到了一身锻炼身体和意志的本事,如今确实坚强多了,勉强点了点头,接着道:“当明星即便工作非常努力,但得到的也远远比不上付出的,所赚的钱不仅要缴高额税款,还要被经济公司肆意压榨,往往工作五、六年,也买不起一套便宜的房子。”
张成元不疾不徐的道:“比起普通白领不吃不喝十年也买不起房子,当明星的至少多辛苦几年还是能够买到房子。至于怕被经济公司盘剥,这事要因人而言,我脑袋还很清醒,尚不会为了当一个区区的小明星,而盲目签订不合理的协议,将自己的命运交托于黑心人之手。如果你不放心,就替我把把关,仔细瞧瞧你手中的合约,看看我是否被人给骗了。”
“即使你说的都对那又如何,明星又不是你想当就当的,每年不知有多少人为了当明星付出了一切,但成功的却万中无一,你,还有这个什么Logosfilm广告社怎么能确保你能当上明星?如果不能当上明星,那混在娱乐圈还不如在街边卖烤红薯的呢!”张东虎见劝说不了张成元,不免有些恼羞成怒了,指着合约大声喝叱道。
张成元道:“父亲,既然有广告公司能够用优惠的条件与我签订合约,就说明我有在广告界成功的潜力。我也自信自己现在的外在条件比起绝大多数的影视明星也毫不逊sè,唯一欠缺的只是演技和经验。不过我还年轻,相信通过今后的不懈努力,早晚必能成功。”
张东虎:“你就那么想当明星吗?是因为当明星很风光吗?”
张成元:“父亲,明星有多么风光,我并不在意,我在意的是当明星比起其他正当的赚钱途径,来钱更快更容易,而且不需要我们自己投入原始资本。”
张东虎嚷道:“我叫你去赚钱了吗?赚的钱足够用就行,人生的幸福可不只是金钱。”
张成元暗暗叫苦道:“如果你给我的钱够花,谁闲的没事干去打工,我饭量这么大,不出去赚钱早饿死了。还有,没有钱,我怎么能有足够的路费返回故土,去王屋山去查探门中的情形;没有钱,我在这个世界该怎么立足……我真的太需要钱了,虽然我也很想像前世一样清高地说一声‘视钱财如粪土’,但是如今没有这些粪土我早枯萎了。张东虎,我的老爹,你要理解我这个苦命人啊!”
沉吟良久,张成元道:“父亲,在当今世上,如果没有足够的金钱,就没有足够的实力,就只能被人欺压。以前我xìng格懦弱,身体瘦小,常常被人辱骂殴打,早就忍受够了屈辱,虽然现在没有一个同龄人敢对我无礼,但却不能保证将来也会如此。于今我只想赌上一回,从而改变自己未来的命运,请父亲能够成全。”为了打动父亲,张成元不惜搬出前身的惨事来举例子,只盼张东虎能够心软。
张东虎嗟叹道:“成元啊,爸爸和妈妈从没指望你能飞黄腾达,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长大,像周围人一样平凡地活着。不过,你现在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我也不好强迫你,既然你这么坚定地选择了这条路,我只能支持你了。但是,我有个条件。”
张成元:“请讲!”
张东虎没有直接说出要求,而是先问道:“我记得前几个月月考的成绩是:九月,全年级第53名;十月,第21名;十一月,第5名;那么期末成绩你是第几?”
张成元不在意的道:“第一名,你问这个做什么。”张成元对学校的考试一点兴趣都没有,若不是为了给父亲一个安慰,他才没心思去做“通过努力学习渐渐提高学习成绩”的把戏,如果他愿意,第一次月考他就能考个第一。依仗元神神通,张成元要想在一个普通高中成为成绩最优异的学生,那还不是如探囊取物那般简单。
张东虎惊喜道:“第一?第一?我儿子居然是全校第一,真是祖宗显灵,上帝保佑!”欣喜若狂了好一会,才接着道:“你要拍广告我暂时支持你,但是你要保证你的学习成绩绝对不能掉落到年段前十以下,这点你能做到吗?”
张成元心里轻笑,面上郑重的道:“一言为定!”对张成元来说,张东虎的条件简直跟没有条件一样。
第十四章 签约和等待
过完chūn节的三天假期,张东虎又多请了一天假,带着张成元到了Logosfilm广告社与回乡过年刚刚归来的朴炳烈签订了正式的艺人经济委托合约,将张成元的演艺事业完全托付给了朴炳烈的团队。合约条款大致没有更改,只增加了一条,大概的意思是这样的:假如公司没有努力为艺人争取业务,艺人可以自行寻找工作,甚至可以无条件解约。
朴炳烈想了一下,觉得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便点头同意了。对于他来说,张成元是棵摇钱树,他巴不得张成元每天工作都是满档,这样才好赚取更高的利益,怎会舍得让张成元无所事事?当然,想要天天工作满档也不可能做到,因为合约已经规定了张成元每年平均有一个月的休假时间,在休假期间,张成元可以zì yóu安排自己的生活,只要不损坏形象进而影响到公司的利益。
为了庆祝合约正式签定,朴炳烈在公司附近的一家中餐馆热情款待了张东虎父子。之后,朴炳烈又亲自开车送父子俩回家,张东虎见朴炳烈如此尽心尽力,意识到朴炳烈确实对张成元十分看重,便更加放心了。于是第二天,他就再次出国了,留下张成元一个人乐得更轻松自在。
在正式签约之前,朴炳烈履行了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让广告社的工作人员带着张成元出入一些广告拍摄现场甚至影视剧拍摄片场,进行现场观摩培训并了解拍摄流程,在他观摩之时又让人为他详细解说各种关窍,解答他的疑问,甚至还让他客串了一些路人甲的角sè。这种理论和实践相结合,实践又重于理论的教学方法让张成元迅速掌握了其中的门道,经过一个多月的培训,俨然已成为一个颇有经验的广告新人。
正式签约之后,朴炳烈却并不急着让张成元正式接拍广告,一面让张成元继续到各大制作公司拍摄地去客串角sè,或者拍摄一些小杂志的封面画报,一面寻找着适合张成元形象的广告角sè,打算让张成元能够凭借某个深入人心的广告形象而一炮而红。从这些举动中,张成元看出了Logosfilm广告社的深厚人脉以及朴炳烈不急于求成的大将之风,于是就安下心来等候机遇的来临。
因为要接受广告培训,张成元在1月初的时候便辞去了原先的兼职工作,虽然拿了公司给的一点补贴,但收入不免剧减,以致不得不控制饭量,身体素质的增长速度也就放缓了。整个寒假两个月左右的时间,身高只长到了180CM。不过,张成元不急不躁,心境平和,对此并不介意,只是努力充实着自己,甚至几乎无暇去做别的事,连李孝利四女的邀请也拒绝了好几次。
只是在3月份成宥利、玉珠铉、李真三人接二连三的生rì庆祝会上,张成元送上了生rì礼物和几句祝福便抽身离开了,之后在电话里被李孝利骂得甚是凄凉。不过当李孝利等得知了原因后,没有再责怪他,反而承诺等他将来成为广告主角时为他庆功祝贺。
时间悄悄过去,不知不觉新的学期又过去了一个月。经过去年下学期的神奇表现,此时张成元在学校里早已是人人皆知的风云人物,那个反cháo流的黑sè大框眼镜和他冷傲孤独的强健身影已经成了他独一无二的醒目标志。
在学校里,张成元依然是那个孤单的独行客。以前是没人愿意亲近他,现在虽然有很多人想接近他,却都被他的冷漠给拒于千里之外,在本校学生中曾经唯一跟他打过交道的金由基在今年2月份时已经高中毕业,据说跟了一个黑社会老大,在一家娱乐场所负责安保工作,再也不会踏入校园之内向张成元挤眉弄眼了。这样,张成元每天在学校里更是沉默,除非是回答老师的提问或者问候老师,不然绝不会开口,因此被人称为“奇迹的冰山”。
现在还能跟张成元搭得上话的也只有他的班主任宋有善和学校的教务主任郑载德。这是因为张成元考虑到以后肯定会为了拍摄广告而经常向他们请假,如果现在能够跟他们处好关系,将来就能得到他们的大力支持,因此张成元总是在他们关注的学习、体育、纪律cāo守等方面表现得尽善尽美,以博得他们的好感。
事实上,张成元起先对于这种讨好老师的举动并不愿意去做,但在朴炳烈的强烈要求下以及考虑到将来能够减少麻烦,便放下清高的心态稍稍和光同尘了起来。
这番改变也起到了应有的效果,此后他的每次请假,教务主任郑载德和班主任宋有善虽然屡次劝告张成元多花点时间在学习上,不要耽误了学业,但每次都无条件的批准了他的请假,当然这其中也有张成元在以后的学习过程中总能保持住第一名的缘故。
4月末的一个周末,耐心等待成名机缘的张成元终于等来了一次难得的宝贵机会。这天,朴炳烈兴高采烈地给他看了一个广告剧本,并告诉他说这个广告是韩国最大的食品企业农心株式会社(即股份有限公司)为其拳头产品农心辛拉面所投资制作的广告。这个广告虽然投资不算太大,但农心辛拉面在韩国拉面市场占有率第一,远远胜过其他同类型产品,只要张成元能够获得这次机会并在广告中表现出健康的形象,那么很有可能一夜成名。
原本这样大型公司的广告制作怎么也轮不到朴炳烈的Logosfilm广告社的模特,不过人脉强大的朴炳烈仍然通过行业里的朋友获得了一次广告模特参选的机会,将张成元的资料递到了这次广告拍摄的导演朴明天手中。当导演朴明天看过张成元的写真照片后,愣了几秒后便立刻拍板让张成元来试镜。
拿着薄薄的一张广告剧本,张成元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开口道:“朴代表,这剧本里有两个角sè,我要准备的可是次要的角sè?”
朴炳烈道:“这是当然,这种大公司的广告怎么也要请个人气高涨的一流明星来演绎。我能替你争取到配角的试镜机会,已经使出了全身解数。不过虽然只是个配角,但戏份跟主角比起也差不了多少。而且如果你明天试镜表现得好,得到了导演的赏识,也未必不能增加一些戏份。唉,现在说这个还早了一些,我们首先要争取到这个角sè。公司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的努力了。希望明天能有好的结果。”
说是这么说,但是在朴炳烈的心里已经觉得张成元获得这次机会是十拿九稳了。首先,张成元的外形气质得天独厚。其次,这三个月多以来,张成元的演技从生涩到老练,从肤浅到深刻,其进步之大可谓天翻地覆,足以应付任何一个广告的拍摄。广告社的所有员工对此都从打心眼里赞叹,都认为张成元想要一炮而红只欠缺一个机遇。
张成元点头道:“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拿着剧本揣摩了良久,忽然抬头对朴炳烈说道:“朴代表,为慎重起见,请你找个有经验的演员跟我搭搭戏,好尽快找出需要改进的地方。”
第十五章 拍摄前
经过一天的突击准备,第二天,朴炳烈信心百倍地带着张成元来到农心辛拉面广告的拍摄现场。当他们到达时,才是早上七点过几分,现场的工作人员已经十分忙碌地布置着拍摄场地,只有一个看似导演的中年男子坐在一张靠背椅上正低头沉思。
朴炳烈一路跟人打着招呼,不管认不认识都十分恭谨有礼,张成元跟在后面有样学样。两人走到那个沉思的中年身前,不敢出声打扰,只是一前一后地安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那人自己发现状况。过了一会,那中年人回过神来,猛然看见有一双脚出现在视线中,急忙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长相十分讨喜的中年人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便起身问道:“请问你们是……”
“朴导演你好!我是Logosfilm广告社的代表朴炳烈,这位是敝公司的艺人张成元,我们接到通知来参加本次公司的面试的。还请多多关照。”朴炳烈先是鞠躬问好,然后讲明了来意。
张成元跟着躬身道:“晚辈是来参加试镜的模特新人张成元,还请导演多多指教。”
朴导演回礼后,仔细打量了一下张成元,顿觉眼前一亮,不禁啧啧称赞道:“不错,不错,很符合我们广告中的角sè形象,看来这次我真是选对人。朴代表,恭喜了,你的艺人用不着再试镜了,我就选定他了。”毕竟只是广告中的小配角,有没有演技无关紧要,光靠张成元的出类拔萃的相貌就足以夺人眼球了。
朴炳烈心下先是一喜,紧接着却有些不知足的说道:“导演,感谢你给我们这个宝贵的机会,我们十分荣幸。只是我觉得应该让我的艺人展示一下演技,这样,才能让导演您更加了解模特的情况,以后拍摄时才能够做出更好的安排。”朴炳烈说这些话的目的是希望导演在认识到张成元不俗的演技后,能够在之后的拍摄或拍摄后的剪辑时多给张成元一点镜头。
朴导演考虑了一下,觉得朴炳烈说的确实有些道理,暗想:“假如这个模特的演技能够达到一定水准,那么拍出来的广告也能更添声sè,我也不吝于对他多加提点。如果演技极差,那么也改动一下剧本,让他干脆当个花瓶得了,这也无损大局。”于是就点头同意了。
说实话,朴导演对张成元的期望并不高,以他的经验来看,像张成元这样外貌出众的新鲜模特,其专业能力通常都很一般,即便有个别稍微出众的,也好不到哪去,毕竟年纪还小实战经验不足。于是,朴导演仅仅只是让张成元做出一些常见的表情和几个比较帅气的姿势,见张成元每一次都能够轻松自如地完成他的要求,便赞赏了几句,而后匆匆结束了面试,却没有更深入地去发掘张成元的能力。
或许他是不想打击年轻人的自信,或许是觉得纯粹浪费时间,但朴炳烈却对这个导演的行径大感失望,暗暗叹了一口气,却不敢再冒昧地提要求。而张成元则无可无不可地耸了耸肩,他有自知之明,知道目前他仅是一个蚂蚁一般的小人物,只有听命的份,连大声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即便心中也有些不满足,也只能忍着。还好前世多年修道的生活赋予了张成元一个很了不起的优点,就是能耐得住xìng子、耐得住寂寞。
简单地试完镜后,朴炳烈和张成元向朴导演告辞准备离去,朴导演却让他们留下来等候拍摄。原来朴导演早打算好,等选出合适的广告模特后便让他在当天就投入到拍摄中。毕竟在任何行业时间都是金钱,像广告拍摄这样不讲究jīng益求jīng的工作当然是越快越好了。接着,朴导演让人安排张成元去一旁的化妆间去化妆,自已则又坐在椅子上发起呆来。
过了二十几分钟,将近八点的样子,又来了一批人,排场可比张成元大多了,化完妆后闲着无聊的张成元,与朴炳烈斜眼望去,立刻便认出来人是目前最炙手可热的当红明星张东健及其经纪人团队。这次,得到助手提醒的朴导演早就回过神来,和几个主创工作人员迎上前去热情地打着招呼,让张成元初步认识到了娱乐圈的现实。
一见来人是张东健,张成元便立刻意识到广告主角必然就是此人。朴炳烈也马上就打消了让张成元通过出sè的表现争取更多戏份的打算,因为张成元与张东健相比,实在是实力相差悬殊,连争锋的资格都没有。于是他郑重地提醒张成元:“等下我们过去跟他问个好,你的举止要礼貌一些,知道吗?”
张成元平静地点了点头。
张东健出生于1972年,比张成元大了将近十一岁,可算是张成元的大前辈了。他出道于1992年,经过七年的不懈努力已成长为时下最受瞩目最受欢迎的电视演员之一,特别是97年时他在《医家兄弟》、《天桥风云》里的jīng彩演出,给韩国观众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这两年随着他的人气不断上涨,他在广告代言上的费用也水涨船高,朴炳烈猜测这次辛拉面广告张东健怎么也能获得1亿韩元以上的收入,而张成元最多不会超过50万,连韩国平均月工资的一半都达不到。
可以说成为张东健这样有人气、有财气的成功人士,就是朴炳烈给张成元定下的目标,朴炳烈不止一次在张成元面前提起过张东健,并激励他学习张东健的刻苦、内敛、谦逊有礼、风度翩翩等各方面的优点,因为具备了这些,就更容易在娱乐圈站稳脚跟。
不过张成元对此并不热衷。首先,他对张东健并不熟悉,没有看过他主演的电视剧,自然对张东健没有什么比较深刻的认识,叫他向一个陌生人学习,这要如何去做?其次,他生xìng冷淡,骨子里极其高傲,即便为了赚钱不得不做出一些改变,但要让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板,他怎么也做不到!
对于张成元的心态朴炳烈自然不会知道,因为张成元为免被他唠叨,从不跟他讲这些心里话,嘴上随便应和着,心里却对将来的前途另有打算。当然两人目前的目标还是一致的,因此合作得相当融洽,至于以后会不会出现分歧甚至纷争,那将来再说吧!张成元无所谓地做出了这个决定。
朴导演与张东健打完招呼后又说了一些客套话,待说到今天的广告内容时,才猛然想起朴炳烈、张成元两人的存在,便挥手让两人过去。朴炳烈急忙领着张成元上去恭敬地问好。
张东健在娱乐圈素来被认为是个演技好、xìng格好、人品好的“三好先生”,无论何时都不会摆架子,见到朴炳烈、张成元恭敬的样子,急忙躬身回礼,待朴导演介绍说张成元就是这次与他合作的广告模特,张东健的态度明显更加热情了一些。虽然因为xìng格比较内向的缘故,他展现不出朴炳烈那样热情洋溢的样子,但张成元却越看他越顺眼,觉得眼前这位大明星真的很不错。
因为待会就要合作的缘故,为了能够在拍摄中更加有默契,张东健和张成元就马上开始交流起来。刚开始是张东健询问张成元的基本信息,张成元回答。等稍微熟悉后,两人就讨论起广告剧本,张成元也趁机向他请教等下该怎样演绎角sè的xìng格和内涵,以及怎样提高演技等各方面的疑问。张东健非常热情又细心地做了回答,让张成元受益匪浅,心中大为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