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秦、齐、楚的屈服
“太子詹事真是好胆量啊!不去从军杀敌真是可惜,可惜!”白起起身就欲离开。
“君上留步!(章)周出此下策,实乃也是为了王上着想,为了君上着想!”章周语气诚恳地说道。
“呵呵”,白起冷笑一声,却是重新坐下,睥睨道:“本君倒要看看,太子詹事大人是如何一个着想法!”
章周长舒了一口气,擦了把冷汗,再作一揖,道:“唐雎自洛阳而来,索要太子为质,并君上、卫尉大人,所图为何,君上知道否?”
白起冷哼一声,却不答话。
章周只好自顾自地说道:“方其时也,赵国色厉而内荏、按兵不动,齐国自顾不暇、谄媚于韩,楚国屡战屡败、士气已寒,此三者诚不足为援!燕国更是经略齐国,料已亲韩!天下虽大,却没有大秦一个盟友!韩国举国之兵不下六十万!秦国之兵却不过堪堪十五万!韩国以四倍之众,扣关而入,秦国拿什么抵挡?战之,不过灭亡一途!然韩国或迫于损失或忌惮赵国,不愿意与秦国大动干戈,故而有唐雎来秦,试探秦国之心意!”
“秦国若是献出太子、君上、卫尉,则韩国不以秦国为患,驱秦逐赵于韩乃是上策,秦国尚能残喘!秦国若是宁死不和,以关中十数万韩军,潼关六七万韩军,足以令我大秦疲于奔命!君上用兵如神,即使有大胜,歼灭韩军十万人,韩军亦可坚持到援军抵达!以韩国之力,灭秦无非时间问题!君上以为然乎?”
白起默然不语,算是承认这个事实。秦国想要做到这一点。必须把河东的五万大军调集回来!于韩国而言,只要峣关在手,韩国的中原大军就可以源源不断地进入关中,秦军就算是以一当二,也不会是韩军的对手!
章周又道:“太子年幼,为质于韩。以韩之仁义,秦勿拂逆于韩,则太子安然无恙。且夫秦弱而韩强,太子为质并无不妥!韩国之所以想要君上、卫尉者,实乃用心险恶,君上、卫尉皆国之重臣,用兵大家,以秦军之勇,合以君上、卫尉之智。韩军想要胜之,虽非不能,但也不易!韩国逼迫王上交出君上、卫尉,王上从之,则是不仁不义,百姓、士卒必然因王上不体恤有功之臣心生怨恨。王上不从,百姓、士卒虽然嘉许王上仁义,但韩国便可趁机发难。秦国要么远走上郡苟延残喘,要么身死国灭!故而王上在朝堂之上犹疑不决!”
白起开口道:“这些。本君都知晓,不用你来分辨!太子詹事大人还是说一说如何一个着想法吧!”
章周点了点头,终于道出了来意:“君上功高盖世,在秦国的威望除了王上无人能出其右者!然功高而镇主!今韩国大军压境,秦国需要仰仗君上,故而对君上委以重任!如今秦国十五万大军。四万在君上手上,五万在杨端和手上,两万在卫尉大人手上,两万在嬴德手上,两万在上郡郡尉嬴曲手上。杨端和乃是君上心腹。卫尉大人与君上交好,真正掌握在王上手中的四万大军还不到三分之一的兵力!以君上之才之名,完全可以架空王上!”
“胡言乱语!无稽之谈!本君对王上忠心耿耿,岂会架空王上?!那杨端和何时又成为本君的心腹?还有卫尉,本君与他不过君子之交,哪有结党营私!就凭着你这句话,本君上奏王上,也可治你一个诬陷重臣之罪!”白起冷声说道。
章周立即伏地不起,嘴里却是说道:“君上大公无私,国人有目共睹!然为君之道,首在平衡!君上威望太高,甚至压过王上,王上如今信任君上,并不代表着以后也会。且君上已成尾大不掉之势,一旦韩军退去,王上势必要树威,君上难道不明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道理吗?!论带兵的能力,卫尉和杨端和也是年轻一代中军中的翘楚,君上于王上、于大秦而言,并非必不可少!甚至于,周斗胆说一句话大不敬的话,大秦没有了君上,更方便王上执掌大权!毕竟,大秦立国数百年,最不缺的就是名将!”
“而且,今天朝堂之上,许多大臣都出言力保君上,由此可知君上的威望!若无此事,王上可能还会与韩国虚与委蛇,保住君上。但如今,王上恐怕已经下了决心,要让韩国取君上的性命啊!”
白起黯然不语,章周说的都是对的。古往今来,君王都是冷血无情的。当你有用的时候,他们用财帛、地位、美女来拉拢你!当你的威望威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留情地除掉你,然后扶持起另外一个人。臣子再如何厉害,也不过是君王的棋子罢了!如果自己不掌兵,小心翼翼的话,也许还能善终。如果魏冉尚在,自己和他一文一武相得益彰,秦王或许还能维持平衡。但魏冉一死,自己这个闻名天下的名将成为秦王执掌大权的绊脚石!人心隔肚皮,自己表现得再忠心,秦王也不可能继续信任自己!毕竟,自己可是前朝臣子啊!一朝君王一朝臣!
章周见白起已是心灰意冷,趁机说道:“王上威望尚未完全树立起来,需要仰仗君上的地方甚多,又不愿意令群臣心寒,故而一时之间不会很快下决定!只不过,王上不下决定就是一种决定。相信不出三天,就会有人弹劾君上,到时候,王上就会借机治君上的罪!只不过,堂堂威震天下的武安君落得一个身败名裂,被秦国扫地出门的下场,岂不可惜!”
白起拔剑而起,一下子将身前的书案劈成两段,再指向章周,几次张口欲言,终究是无力长叹一声,复又坐了下来。
章周在白起剑指自己的时候,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但却努力克制自己,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临危不惧地望着白起。最终,章周赌对了,白起的心理防线更先垮了下来,相信了章周的猜想。
“白起一生杀人无数,也该有这样的报应!罢了!罢了!功名利禄不过是浮云而已!先生拿着我的人头进宫向王上邀功去吧!不过,白起临死之前。惟愿王上姑且念着白起之前立下的些许功劳,不要为难白起的家人!白起来生一定结草,报恩于大秦!”说罢,就欲要自刎。
章周大惊,连忙说道:“君上!万万不可!君上一死,家人必然受株连矣!”
白起下意识地把拔出了一半的青铜剑按回了剑鞘,不解地问道:“难道王上不愿意放过白起的家人吗?”
章周立即意识到白起误会了自己,自己方才的一番说辞让白起误以为自己是秦王派来的说客,要白起自杀谢罪于韩国。如此,秦王不失人心,还能保全秦国。
“周绝非王上的说客,请君上放心!”章周先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接着笑言道:“周来君上府邸,绝对逃不过王上的耳目!若是君上就此杀身取义,明日的朝堂上,众人必定以为是周蛊惑君上。到时候,周非但无功。反而要被诛杀以示王上对君上的看重!”
白起恍然大悟,如此说来,章周根本就不可能是秦王的说客。白起一生杀人无数,最记挂的还是自己的妻儿!如果临死之前不能得到秦王的许诺,自然是不会轻易自杀的!白起不禁庆幸自己带的不是青铜短剑而是长剑,否则。以自己出剑的速度之快,足够自己死上三回了!
“那先生是......?”白起不解的问道。
如果章周不是为秦王而来,那就是代表自己,联想到他最开始说的是为了替秦王着想,为自己着想。白起顿时觉得摆在自己面前的还有一线生机。
“请先生指教!”白起作揖道。
章周连称不敢,说道:“君上是要生还是死,要保全忠义之名还是身败名裂?”
白起回道:“自然愿生,如果非死不可,也要保全忠义之名!”
章周点了点头,说道:“周有一计,虽然冒险,但如果事成,君上不但可以保全忠义之名,还能颐养天年!”
“愿闻其详!”白起将姿态摆的很低。白起已然知晓,自己若是坐以待毙,下场会多么凄惨。章周的计策再如何冒险,也有一线生机不是?!
“以周之见,君上不如上书王上,请求服侍太子前往洛阳!如此,王上可安心掌控全局,成全君臣之义!”章周说道。
白起一愣,没想到会是这么简单的计策。毕竟,白起也曾想过,为了秦国社稷,为了不让秦王为难,干脆杀身成仁,免得受韩国的侮辱。自己身死之后,韩国也就满意了!但经章周方才那么一说,白起已然清楚,这样会陷对方于险境。
韩国已经说得很清楚,自己是秦国朝堂之上的奸佞小人,要么秦国承认这一点,将自己交给韩国处理;要么秦国拒绝,韩、秦爆发大战。出此之外,别无他途。按照章周的计策,自己以什么身份前往洛阳,是罪人还是奴仆又或者秦国大臣是个问题。韩国会接受这样的提议吗?
看着白起疑惑的眼神,章周笑了笑,解释道:“君上有没有发现,韩国口口声声说要王上交出君上和卫尉,却没有说怎么个交法?是死的还是活的,这里面大有门道啊!”
白起不解,章周继续道:“如果韩国想要君上、卫尉的性命,直接说要首级即可,如此,更能置王上于不仁不义之境,令秦国君臣离心离德!但韩国却没有这么说。所以周以为,韩国其实想要的是活的君上,活的卫尉!活人毕竟要比死人有用的多,君上以为然否?”
“先生的意思是说,韩国想要将(白)起与王翦收归己用?”白起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
章周点了点头,白起讶然道:“白起虽然不才,但对秦国忠心耿耿,又怎么会为韩国所用?况且,韩国又怎么可能信任白起?!”
章周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君上是忠于大秦,忠于王上,但如果大秦不在了呢?如果王上辜负了君上呢?君上久负盛名,或许为名所累。但卫尉王大人呢?他可是比君上年轻的多!身为大丈夫,又岂能甘于碌碌无为?!就算君上和卫尉矢志不渝,于韩国而言也没有多少损失,不过是多些饭食罢了!甚至于,有君上在韩国,韩国声威更大!”
章周出于私心。并没有告诉白起,韩国其实有很多办法收复白起。毕竟,只要白起到达洛阳,和秦王的关系就会一天天疏远。所谓三人成虎,到时候,就算是韩国放白起回秦,秦王都不会再见白起了。白起的下场只会和庞葱一样!
白起默然不语,章周继续道:“所以,周以为。韩国想要的,不过是君上前往洛阳!至于是以什么身份,其实韩国并不计较!只要君上上书,王上准奏,韩、秦两国就可和平共处!君上既能挽救秦国,又能成全和王上的君臣之义,保全名声!如今,能够挽救大秦的。只有君上了!君上若不愿前往洛阳,韩国必定恼羞成怒。秦国必亡!请君上为大秦计,为王上计,委曲求全!”
“罢了!罢了!秦国待我不薄!也是到了为秦国效死的时候!死都不怕,前往洛阳又有何惧!只是白起的家人要劳烦先生照料了!”白起长叹道,接受了章周的提议。
“君上放心!只要君上在洛阳一日,王上为了名声。势必善待君上家人!”章周保证道。
“但愿如此!”白起望着升起的明月,苦涩地笑道。
第二日,白起于朝堂之上,以自己年老体弱为由,请求交出兵权。又以太子年幼、不可乏人照料为由,上书秦王,请求常伴太子左右,秦王准之,委任白起为太子詹事。原太子詹事章周升为中常侍。
次日,宗正嬴则上书秦王,弹劾王翦克扣军饷,秦王大怒,派人前往潼关,将王翦带回栎阳谢罪。两日后,王翦返回栎阳,被免去卫尉一职!一日后,被委任为太子卫率(掌管太子侍卫)。
二月二十,秦、韩两国于栎阳达成协议,结束了两国长达六个月的战争!太子异人携武安君白起、太子卫率王翦前往洛阳为质,秦、韩两国以渭水、泾水为分界线,各罢刀兵!渭水以北、泾水以东的土地皆属秦,其余,皆属韩!
五日后,在秦国太子异人、武安君白起、原卫尉王翦抵达洛阳的同一天,秦国从阴晋、宁秦、潼关退兵,撤往栎阳。由此,从陇西直到函谷关的千里之地皆属韩!韩国从绛县、絙县、曲沃、新田撤兵,由此,秦国据有河东全郡之地!
在得知秦国已经同韩国达成议和之后,原本还稳坐钓鱼台的楚国再也坚持不下去,同意了韩国的所有要求!
二月二十五日,楚国将淮水以北的楚地尽数割让给韩国,作为回报,韩国并没有要求楚国派出质子,反而将埋葬楚国历代先王陵寝的夷陵还给楚国!楚王假惺惺地派出使团送上无数珍宝,感谢韩王的仁义,同时,恳求韩国允许自己迁都江东,韩王表示,迁都之事,乃楚国国事,韩国不会横加阻挠!楚王使者大喜而归,楚国由此开始准备迁都江东吴县之事!
二月二十七日,燕国亚卿荣蚠率军大破齐师于?漯水北岸的麦丘,五万齐军溺毙于漯水,齐将貂勃收拢败兵,死守漯水一线。
韩国以蒙骜为将,率领五万大军攻占齐之南阳,与燕军遥相呼应!齐国向赵国求援,但因李牧率领十万大军屯兵于距离邯郸不过百余里的荡阴,赵不敢救!齐国不得已,最终答应了韩国的条件——将齐长城以南的齐国之地,系数割让给韩国,并恳求韩国斡旋,令燕国罢兵!
不过,在齐国向韩国屈服前,韩国郎中令蒙骜亲率一万偏师,奔袭齐国南部重邑莒城,并一举攻克。原本就是莒城司马出身的蒙骜亲自手刃仇人,报的大仇后,携大胜之威,花费不过五天时间,就攻占了齐国沂水以东大小七座城邑!唯一遗憾的,就是在东海并没有发现安平君的踪迹!据当地人说,齐王在此之前,已经派人将田单接回临淄。
蒙骜的大胜更加刺激了齐国,原本齐国还想借助安平君田单的影响力,重振齐国!但如今形势如此糟糕,齐国彻底绝了这个念头。齐国当即借助后胜向韩王保证,愿意派出太子、田单为质,前往洛阳,惟愿韩国大发善心,将长城以北漯水以南的土地留给齐国,齐国愿意帮助韩国牵制燕、赵两国。
韩王大悦,接受了齐国的提议,表示只要韩国收到齐国长城以南的土地,见到齐国太子和田单,就会令燕国退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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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和赵国的议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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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邯郸。
虽然时间已经是阳春三月,但邯郸城内的气氛仿佛还是寒冬。在河内、东郡的惨败虽然折损了十多万大军,但于赵国而言,并非不可承受的痛。毕竟,这次是四国伐韩,少了齐国的襄助,赵国还是可以联合秦国、楚国给韩国施压,坚持下去,胜利终究是属于赵国的。
只是,大好的局面随着韩军攻入关中而改变,随着韩军包围郢都而改变。楚国将集结在淮泗的一半大军抽调回郢都,直接导致韩国没有了后顾之忧。原本在河东风生水起,打得韩军节节败退的秦国在韩军攻破峣关后则是如遭重击,一下子陷入绝境!毕竟,关中才是秦国的根本,失去了崇山峻岭、雄关要塞的阻隔,空虚的关中面对韩军显得不堪一击!
更糟糕的是,燕国偏偏出兵了,而且一出兵就近乎是举国之兵!二十万燕国精锐南下,齐国节节败退!这个时候,无论是出于道义或者利益,赵国需要做的就是立刻出兵襄助秦、齐两国,合三国之力,尚且能和韩、燕两国周旋!所以,平原君上书,蔺相如上书,平阳君上书,廉颇、赵奢上书,请救秦、齐两国,但赵太后的回答只有一个,那就是弗救!因为,韩王的使者来了!
韩王以典客陈筮为使,面见赵太后,一番威逼利诱。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赵国但凡敢发一兵一卒救援齐国又或者秦国。韩国将拿长安君祭旗,举兵四十万,攻打邯郸,邯郸不破,韩国誓不退兵!如果赵国愿意献出濮阳和信陵君,韩国会在三个月后把长安君送回邯郸!
赵太后在关键的时刻。感情战胜了理智,答应了韩国的条件。所以,面对群臣请求救援秦、齐两国的上书,她统统拒绝。甚至于,为了耳根清净,拒绝了大臣们的求见!
她当然不会承认这么做是为了保住幼子长安君的性命,而是放出消息称,赵国可用之兵不过二十万,想要救援秦国。就必须劳师远征,去的少了,没有用,去的多了,邯郸则危险了!秦国有白起为将,最擅长的就是以弱胜强,以秦国之力,即使不能战而胜之。也能保住半个关中。至于围韩救秦之计,河内的战果摆在哪里。谁要是觉得可以击败李牧的十万大军,谁就去自个而出战吧!一言以概之,赵国根本不用救援秦国!
至于齐国,齐国国力根本就不在燕国之下!眼下齐国节节败退,根本原因是因为齐国不起用田单!等田单领军也打不过燕国的时候,再来讨论出兵的事情吧!现在想要出兵救援齐国的大臣。一定是收了齐国的贿赂,谁再上书,自己就会治他的罪!
为了防止有人逼宫,赵太后调集心腹守卫王宫,并亲自保管虎符!如此一来。赵国大臣们只能任由齐、秦两国各自为战,孤立无援!
平原君府上,往日谈笑风生的信陵君哪里还有战国四公子的风度,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整日借酒浇愁!平原君的夫人,也就是信陵君的姐姐怎么也挡不住信陵君,索性由他去!魏国亡了,魏王被贬为庶人,关在洛阳的一所宅院,也许信陵君只有靠美酒来麻痹自己!
平原君对妻弟信陵君的做法也是无奈,换做是自己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曾经威震天下的魏国居然说亡就亡了,亡的这么快,亡的这么突然!好不容易煞费苦心纠结了秦、赵、齐、楚四国百万大军伐韩,意图光复魏国,到头来却是齐、楚、秦割地求和,赵国按兵不动!经过这长达半年的大战,天下对韩国已经胆寒,魏国复国更加遥遥无期啊!几乎可以预见,韩国用不了多久就会携大胜之威,逼迫赵国交出信陵君!
平原君也曾劝过信陵君早作打算,譬如隐姓埋名,譬如远走塞外,但信陵君显然完全丧失了斗志,只回了一句“天下虽大,却没有无忌的容身之所,无忌又能去哪呢?还不如待在姐夫家中,得过且过!”平原君竟无言以对!
以信陵君的骄傲,是决计不愿意隐姓埋名或者和胡族为伍的,他乃堂堂魏国公子,又怎么会像个地鼠一样活着呢!如果不能有尊严地活着,信陵君怕是宁愿一死吧!
三月十日,燕国,蓟城。
燕王派人将韩王的使者送出王宫后,就赶忙将丞相将渠、长大夫剧辛、中大夫栗腹等心腹大臣召集起来,商议国事。
燕王的脸色不可谓不沉重,因为如今燕军如入无人之境,打得齐国节节败退,眼看着再往前数十里就能渡过济水,兵临临淄城下了,韩王却派人要自己罢兵。燕王心里怎么会舒服呢?!
“王上!臣以为我们应该听从韩王的建议,与齐国言和!”丞相将渠率先开口道。
“理由!”燕王言简意赅道。
“理由有三,其一、韩国乃当世第一大国,万不可得罪。今齐国向赵国求援而赵国弗救,就是因为有韩国施压,燕国若是不从,韩国必然不满,他们甚至不必发兵救齐,只需向赵国暗示一二,赵国大军就会切断荣将军的退路!其二、齐国已然向韩国割地请和,一下子去掉一半的国土,齐国已经不足为虑!但如今齐国其地越少,越是弥足珍贵,齐国目前尚有近二十万大军,依托漯、济两条河流设下防线,我们燕国想要兵临临淄城下,伤亡必然大!其三、春耕已然开始,军心厌战,一年之计在于春,举全国半数精锐,耽误农时,非良策!”
“臣附议!此次出兵二十万,不过月余。既得两百里之地,已是大功!王上还是卖韩国一个面子,令百姓事农桑,恤民力,待时局有变而谋利!”长大夫剧辛也是赞成罢兵。
“臣附议!”中大夫栗腹等人也是纷纷附议。
燕王虽然心有不甘,也不得不承认。齐国少了腹背之患,燕国再和齐国打下去绝对是得不偿失。只好卖个人情给韩国,下令前线的荣蚠领大军主力返回,只留下三万多人防守漯水一线。
齐国方面,在听闻燕国大军撤离的消息后,皆是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没有人关心已经抵达洛阳的公子假(齐王之弟,ps细想了下齐王这个时候尚未行冠礼,有儿子也太小。还是让他的弟弟为质吧)和安平君田单的状况,他们只庆幸,韩国信守承诺,果真让燕国退兵了,齐国逃过一劫!
这个春天于韩国而言,是极其繁忙的,一下子开疆扩土近千里,而且这些地分属秦、齐、楚三国。单单就是人事任命上,三公九卿们也忙得不可开交。因为春耕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韩国新占领的数郡之地从时间上,无论如何也来不及施行新法,而且,出于安抚人心,尤其是安抚地方豪族,韩国没有颁布新法。而是宣布一切政策照旧。
各国的使者络绎不绝地抵达洛阳,交好韩国大臣,想要以此拉近和韩国这个天下霸主的关系,唯有赵国,不尴不尬地没有派出使者。似乎遗忘了韩国的存在!
李牧的大军已然从荡阴前线后撤,如今,荡阴城内的韩军不过一万人,赵国在如释重负送了一口气之余,也迅速解散了大军!没有人敢献言赵太后趁机夺取河内,因为赵国已经耽搁了农时良久,再不解散大军、令青壮返乡,赵国秋天的收成就至少减少三成!要知道,赵国粮草本来就不多,如果再少三成,后果不堪设想!
御史大夫范睢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不疾不徐地抵达了邯郸。平原君赵胜、平阳君赵豹二人亲自出城,将范睢迎进了邯郸。虽然按照礼仪,范睢不过是御史大夫,并非韩国丞相,赵国只需派蔺相如来接即可。但赵国似乎有意拔高了对范睢的待遇,奉承之意或者说重视之意,很是一目了然。蔺相如、廉颇没有出面,则恰如其分地显示出赵国的底线,那就是不会对韩国没有底线地阿谀奉承。
回到平原君的府邸,赵胜、赵豹、范睢分宾主就位,就开始商讨政事。虽然明知道对方应该是为长安君、信陵君而来,但赵胜还是佯作不知,更是对韩国的大胜、赵国的大败只字不提,只是轻声笑道:“御史大夫远道而来,一定身负韩王使命,不知可有什么是(赵)胜可以为御史大夫效劳的?”
“岂敢岂敢!”范睢打趣道:“这天下,唯一能够驱使平原君的,只有赵王和赵太后,睢何德何能,岂敢劳烦平原君?”
平原君佯怒,不悦道:“御史大夫远道而来即为客,胜身为主人,岂能怠慢?!”
平阳君赵豹亦是笑道:“王兄,御史大夫身负王命而来,肯定是想要尽快面见王上和太后。王兄若是真想帮御史大夫,就快些安排御史大夫入宫觐见吧!对吗,御史大夫?”
范睢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人说平阳君聪慧过人,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赵国真是好福气啊,有平原君、平阳君这样的人杰!那就劳烦平原君代睢引荐了!”
“御史大夫客气了!不过今日天色已晚,御史大夫舟车劳顿,不如权且歇息一晚,明天再进宫如何?”平原君说得和蔼可亲。
“一切听从平原君的安排!”范睢客气地回道。
“御史大夫千里迢迢而来,不知所为何事啊?”平阳君出言问道。
平原君也是面带微笑地望着范睢,心里面却有些紧张,如果对方是铁了心要信陵君的首级,自己是给还是不给?!无论给不给都是个大问题啊!
“韩王听说赵太后思念幼子长安君,朝思暮想以至于茶饭不思,不知可有此事?”范睢却是出言说道。
因为赵太后从未把自己和韩国的约定告知平原君知晓,所以,乍听此言,平原君还以为范睢是在试探自己,如果自己承认了,那就说明赵太后已经身子很差,没有了赵太后在宫中坐镇,韩国会更加轻视赵国。自己不承认的话,韩国则会问的更多!更关键的是,韩国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有劳韩王费心了!长安君前往洛阳后,太后是很是挂念,但身子一切安好,饮食尚可!”平原君斟酌道。
范睢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如此就好!不过,长安君倒是在洛阳有些水土不服!可怜长安君年幼,思念赵太后,日渐憔悴,着实令人心疼啊!”
平原君大吃一惊,心道莫非韩国旧事重提,要拿长安君来要挟赵国?如今韩国可是天下第一强国,秦、齐、楚纷纷向韩国割地求和,燕国则是死心塌地追随韩国,韩国现在已经抽出手来,想要修理赵国可谓很是简单!说起来,四国伐韩,只有赵国还没有割地求和呢!但平原君知道,只要韩国愿意,只要不是邯郸附近的城邑,朝堂的大多数人都愿意对韩国割地以息事宁人。
“想来长安君还不习惯,小孩子嘛,时间长了就好了!韩国仁义无双,肯定已经召集了名医会诊治疗吧!”平原君故作坦然道。
“是啊!是会诊了!医师都说,长安君患的是心病!这心病还需心药医啊!所以,韩王在想,是不是长安君回邯郸会更好一些!平原君以为呢?”范睢望着平原君,一脸的笑意。
“这个”,平原君迅速和平阳君眼神对视了片刻,然后才回道:“如果可以,那自然是极好的!不过,长安君在洛阳身负王命,回不回来不是胜可以议论的,此事还需太后和王上做主!”
“平原君说得是!不过,睢听说,长安君有一次醉酒,说愿意以濮阳城来换取他的自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呵呵!赶了这么长的路也倦了,睢就在此拜别吧!”范睢突然起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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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和赵国的议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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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见过太后!”有蔺相如、廉颇、赵奢在侧,平原君赵胜、平阳君赵豹皆是恭恭敬敬地向赵太后行礼。
“范睢去驿站了?”赵太后出言问道。
赵胜、赵豹皆是默然点头,承认此事。
“范睢来意如何,可曾试探出来?”赵太后又道。
平原君回道:“臣观其言行,韩国似乎有意让我们赵国以濮阳城来换长安君!”
谁也没有看到,平原君话音刚落,赵太后眼中精光一闪,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颤,旋又回复不悲不喜的平静状态。
上卿蔺相如出言道:“看来,韩国也已然知晓,长安君并不能拿来要挟我们赵国!韩国索性也就做了一个顺水人情,送长安君回邯郸,条件是我们拿濮阳城来换!臣恭喜太后!”
赵太后一愣,讶然道:“蔺上卿,喜从何来?”
“如今天下大势已然明朗,秦、齐、楚三国已经不足为虑,论当世之国最强者,首推韩国,其次为赵,再次为燕。韩国携大胜之威,完全可以向我赵国索地,或以长安君为要挟,逼令赵国屈服!但韩国却是欲要索取濮阳,送还长安君!可见,韩国已经无意和赵国为敌!至少,韩国目前还没有准备好与我们赵国为敌!”蔺相如道。
赵奢也是点头认可,出言附和道:“韩国虽然有大捷,开疆拓土近千里,但后继乏力。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縞也!我们赵国可以权且放心了!不过。用不了几年,韩国还是会大举来犯,不可不察!”
平原君点了点头,不无担忧地说道:“今赵国之地,被河水一分为二。河水以东,大小十三邑。已然是飞地。其地之丰饶,人口之众多,首推濮阳。臣担心韩国以濮阳为据点,蚕食我们河东之地啊!”
“即使我们不把濮阳送给韩国,韩国也会从齐之南阳、魏之东郡起兵蚕食河东之地,能以区区一濮阳换来长安君,还是很值得的!”廉颇出言道。
赵太后趁势言道:“韩国已然不再相信我们赵国,长安君留在洛阳也没有什么用处。不如听从韩国的建议,以濮阳换长安君回邯郸。如此。还能令韩国心满意足。我们赵国也好整备军事,防止韩国来犯!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太后所言甚是,臣没有异议!”廉颇率先出言道。
“臣等附议!”平原君赵胜、上卿蔺相如、平阳君赵豹、国尉赵奢齐声说道。
韩国势大,赵国轻易不可得罪韩国,此其一也!其二,赵太后宠溺长安君,韩国索要的濮阳城不过一城之地,还是那种早晚要丢失的城邑。赵国大臣们也乐意促成此事。因此,片刻商议之后。赵国君臣就决定,一旦明日范睢在朝堂上提出要以长安君换取濮阳城,赵国就答应下来。
如果范睢的来意就是这么简单,赵国自然很是轻松。但赵太后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大殿内的气氛紧张起来,“范睢可曾提及信陵君?”
大殿内的众人都清楚,信陵君如今就藏匿在平原君府上。也是韩国的通缉之人。平原君一方面是赵国的公子、丞相,另一方面也是信陵君的姐夫。于国家而言,他该献出信陵君,向韩国表达赵国的诚意。于私人感情而言,他该保全信陵君。不让他前往洛阳受辱。赵太后突然提及此事,莫非是要逼迫平原君在此时此刻做出抉择吗?如果是,平原君无论做什么选择,无疑都很痛苦。
没有人知道,赵太后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最开始的时候,韩王让典客陈筮告诉自己,他愿意送还长安君,前提是赵国献出濮阳,献出信陵君。如今,赵国遵守承诺没有救援秦、齐两国,韩王也派出了御史大夫范睢为使,放出风声,愿意送还信陵君。只是为何,平原君没有提及信陵君一事呢?!是平原君故意隐瞒不说,还是范睢在和平原君的交谈中并没有说到信陵君,又或者韩王改变了主意,不再追究信陵君的责任?赵太后心里想要弄个明白。
“启禀太后,范睢并未言及信陵君!”平原君恭恭敬敬地说道。
赵太后望向平阳君,相信平阳君赵豹为赵胜不会撒谎,谁料,平阳君信誓旦旦地保证道:“范睢却是只提到长安君和濮阳,其他只字未提!”
赵太后默然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屏退了众人,令众人早些歇息。不过,她的心里面却是开始嘀咕起来,韩王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居然故意忽略了信陵君呢?!赵太后总觉得心中隐隐约约有些不安。
次日早朝,范睢以韩王使者的身份进入朝堂,提出愿意送还长安君,但鉴于赵国无故伐韩,韩国在河内损失颇多,提出以濮阳数十里之地换取长安君平安送还邯郸。
在赵太后的示意下,群臣皆以长安君身份尊贵为由,建议赵太后同意韩国的要求。赵太后代赵王同意和韩国罢兵,割让濮阳之地给韩国。
本以为除了此事,韩国再无要求。谁料到,在赵太后应允之后,范睢又道:“信陵君蛊惑秦、赵、齐、楚伐韩,令天下生灵涂炭,五国不合,实为罪人!韩王希望赵国能以大局为重,以赵国社稷为重,交出信陵君!”
话音刚落,整个大殿顿时鸦雀无声。赵太后内心感慨,果然,韩国还是要自己交出信陵君。自己居然还奢望韩国不再追究信陵君的责任,毕竟,魏国已然灭亡,魏王沦为庶人,终生没有出头之日。韩国在这种情况下,杀不杀信陵君已经没有太大的区别!但韩王居然还是要斩草除根!
难道韩王杀信陵君就不怕天下人说韩王残暴吗?信陵君可是名满天下。多少人仰慕他,愿意为其效死,韩国难道不知道吗?
交出信陵君吗?天下人会不会因此指责赵国懦弱?平原君会不会因此嫉恨自己?赵太后心中很是犹豫。
但如果不交,韩国会不会恼羞成怒,将长安君作为要挟,甚至发兵数十万攻打自己?韩国甚至不需要出多少大军。只需从南阳、东郡出兵,攻打赵国的河东之地,迫于压力,赵国说不定机会屈服!
毕竟,韩国相比较赵国而言,兵力实在太多了,兵力超过赵国的三倍,赵国无可匹敌!
群臣们则是神色复杂地望向平原君,有同情的。有希望的,有若有所思的,有阴晴不定的。
良久,还是上卿蔺相如最先出言道:“信陵君蛊惑我们赵国出兵,其罪可诛!然而,前些日子,信陵君便已经在邯郸销声匿迹,赵国也实在不知信陵君的去向。如要索人。贵国不如派人往秦、齐、楚,令其查之。当然,我们赵国也会在全国搜捕其人!只是需要些时日,一时之间,也不能向御史大夫确认信陵君的踪迹。”
群臣恍然大悟,纷纷感慨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信陵君了。不少大臣更是煞有介事地诬陷信陵君,说其欠自己多少财帛。实在可恶等等。对这一切,赵太后都是冷眼看着。
这么简单的推辞,韩国自然会识破,上卿蔺相如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韩国打定的主意。也不会如此善罢甘休,唯一的解释就是蔺相如在试探范睢的底线,韩国的底线,也为己方争取反应的时间。
“本相确实也很久没见到过魏无忌了,魏无忌蛊惑秦、赵、齐、楚伐韩,韩王为何不向秦、齐、楚索之,却偏偏为难赵国乎!”平原君出言道。
范睢冷冷一笑,说道:“世人皆知平原君乃是信陵君的姐夫,论亲疏远近,天下之人再无亲过平原君者。何况,信陵君最后出现在邯郸,出现在平原君府上。我们韩国不向赵国索取,又该向谁索取呢?秦国割让半个关中,楚国割让淮泗之地,齐国割让长城以南的数百里之地,已然臣服于我们韩国,谅他们也不敢违逆我们韩国!倒是赵国,呵呵。长安君质于长安时,都可以罔顾长安君生死,伐我韩国,如今,怕是更加有恃无恐吧!”
廉颇勃然而怒曰:“韩、赵本为一体,同出晋国,虽然韩国乃当世第一大国,但我们赵国也不惧之。信陵君没在我们赵国,就是没在!你们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要战,大可战之!廉颇可不怕!”
赵国君臣顿时色变,廉颇如此口不择言,实在是为赵国招惹祸患啊!范睢在听到廉颇的这番言论后,果然怒极反笑,说道:“范睢还真不知道赵国兵多将广,廉将军如此骁勇,怎么先败于河内,又败于东郡呢?莫非赵国无人乎?令将军为帅!”
廉颇顿时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回复。
赵太后这时站了出来,打了个圆场,笑道:“御史大夫稍安勿躁!魏无忌确实最后现身于邯郸,平原君确实也与魏无忌交好,只是,魏无忌此后的踪迹,确实无人知晓。想必是魏无忌知道得罪了贵国,知道天下虽大,却无他的容身之地,逃往塞外了吧!如今天下好不容易太平下来,百姓皆是厌战,希望国家休养生息。韩、赵两国皆为当世大国,当顺应民心为上!”
范睢点了点头,认可了赵太后的言论,但依然坚持道:“韩王自继位以来,内修仁政,外与诸侯诚信来往,诸侯无有不服者!此次四国伐韩,韩国损兵超过二十万,元气可谓打赏,究其罪人,魏无忌也!”
赵太后心里承认范睢说的对,但范睢却没有说,韩国一开始举国之兵有**十万,损失二十多万,换来的是占据了千里的土地,秦、齐、楚三国从此一蹶不振。如果是赵国可以得到这么多好处,也会愿意这样的付出。韩国明显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御史大夫所言甚是!不过,魏国已然灭亡,魏地的百姓皆诚信归顺韩国,魏无忌如今不过是无根之萍,又能掀起什么风浪!韩国虽然强盛,但以天下之大,魏无忌若是隐姓埋名,躬耕山林,又或者逃往塞外牧羊为生,韩国怕是究其一生也找不到信陵君吧!反而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岂不可惜!”赵太后旁敲侧击道,向范睢暗示信陵君并不值得韩国如此花费力气。
范睢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说道:“唉!韩国如此做,也是想要弥补些损失罢了!赵国应该明白吧?”(我的小说《战国风云之韩国再起》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和赵国的议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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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见过太后!”有蔺相如、廉颇、赵奢在侧,平原君赵胜、平阳君赵豹皆是恭恭敬敬地向赵太后行礼。
“范睢去驿站了?”赵太后出言问道。
赵胜、赵豹皆是默然点头,承认此事。
“范睢来意如何,可曾试探出来?”赵太后又道。
平原君回道:“臣观其言行,韩国似乎有意让我们赵国以濮阳城来换长安君!”
谁也没有看到,平原君话音刚落,赵太后眼中精光一闪,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颤,旋又回复不悲不喜的平静状态。
上卿蔺相如出言道:“看来,韩国也已然知晓,长安君并不能拿来要挟我们赵国!韩国索性也就做了一个顺水人情,送长安君回邯郸,条件是我们拿濮阳城来换!臣恭喜太后!”
赵太后一愣,讶然道:“蔺上卿,喜从何来?”
“如今天下大势已然明朗,秦、齐、楚三国已经不足为虑,论当世之国最强者,首推韩国,其次为赵,再次为燕。韩国携大胜之威,完全可以向我赵国索地,或以长安君为要挟,逼令赵国屈服!但韩国却是欲要索取濮阳,送还长安君!可见,韩国已经无意和赵国为敌!至少,韩国目前还没有准备好与我们赵国为敌!”蔺相如道。
赵奢也是点头认可,出言附和道:“韩国虽然有大捷,开疆拓土近千里,但后继乏力。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縞也!我们赵国可以权且放心了!不过。用不了几年,韩国还是会大举来犯,不可不察!”
平原君点了点头,不无担忧地说道:“今赵国之地,被河水一分为二。河水以东,大小十三邑。已然是飞地。其地之丰饶,人口之众多,首推濮阳。臣担心韩国以濮阳为据点,蚕食我们河东之地啊!”
“即使我们不把濮阳送给韩国,韩国也会从齐之南阳、魏之东郡起兵蚕食河东之地,能以区区一濮阳换来长安君,还是很值得的!”廉颇出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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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所言甚是,臣没有异议!”廉颇率先出言道。
“臣等附议!”平原君赵胜、上卿蔺相如、平阳君赵豹、国尉赵奢齐声说道。
韩国势大,赵国轻易不可得罪韩国,此其一也!其二,赵太后宠溺长安君,韩国索要的濮阳城不过一城之地,还是那种早晚要丢失的城邑。赵国大臣们也乐意促成此事。因此,片刻商议之后。赵国君臣就决定,一旦明日范睢在朝堂上提出要以长安君换取濮阳城,赵国就答应下来。
如果范睢的来意就是这么简单,赵国自然很是轻松。但赵太后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大殿内的气氛紧张起来,“范睢可曾提及信陵君?”
大殿内的众人都清楚,信陵君如今就藏匿在平原君府上。也是韩国的通缉之人。平原君一方面是赵国的公子、丞相,另一方面也是信陵君的姐夫。于国家而言,他该献出信陵君,向韩国表达赵国的诚意。于私人感情而言,他该保全信陵君。不让他前往洛阳受辱。赵太后突然提及此事,莫非是要逼迫平原君在此时此刻做出抉择吗?如果是,平原君无论做什么选择,无疑都很痛苦。
没有人知道,赵太后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最开始的时候,韩王让典客陈筮告诉自己,他愿意送还长安君,前提是赵国献出濮阳,献出信陵君。如今,赵国遵守承诺没有救援秦、齐两国,韩王也派出了御史大夫范睢为使,放出风声,愿意送还信陵君。只是为何,平原君没有提及信陵君一事呢?!是平原君故意隐瞒不说,还是范睢在和平原君的交谈中并没有说到信陵君,又或者韩王改变了主意,不再追究信陵君的责任?赵太后心里想要弄个明白。
“启禀太后,范睢并未言及信陵君!”平原君恭恭敬敬地说道。
赵太后望向平阳君,相信平阳君赵豹为赵胜不会撒谎,谁料,平阳君信誓旦旦地保证道:“范睢却是只提到长安君和濮阳,其他只字未提!”
赵太后默然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屏退了众人,令众人早些歇息。不过,她的心里面却是开始嘀咕起来,韩王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居然故意忽略了信陵君呢?!赵太后总觉得心中隐隐约约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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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太后的示意下,群臣皆以长安君身份尊贵为由,建议赵太后同意韩国的要求。赵太后代赵王同意和韩国罢兵,割让濮阳之地给韩国。
本以为除了此事,韩国再无要求。谁料到,在赵太后应允之后,范睢又道:“信陵君蛊惑秦、赵、齐、楚伐韩,令天下生灵涂炭,五国不合,实为罪人!韩王希望赵国能以大局为重,以赵国社稷为重,交出信陵君!”
话音刚落,整个大殿顿时鸦雀无声。赵太后内心感慨,果然,韩国还是要自己交出信陵君。自己居然还奢望韩国不再追究信陵君的责任,毕竟,魏国已然灭亡,魏王沦为庶人,终生没有出头之日。韩国在这种情况下,杀不杀信陵君已经没有太大的区别!但韩王居然还是要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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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出信陵君吗?天下人会不会因此指责赵国懦弱?平原君会不会因此嫉恨自己?赵太后心中很是犹豫。
但如果不交,韩国会不会恼羞成怒,将长安君作为要挟,甚至发兵数十万攻打自己?韩国甚至不需要出多少大军。只需从南阳、东郡出兵,攻打赵国的河东之地,迫于压力,赵国说不定机会屈服!
毕竟,韩国相比较赵国而言,兵力实在太多了,兵力超过赵国的三倍,赵国无可匹敌!
群臣们则是神色复杂地望向平原君,有同情的。有希望的,有若有所思的,有阴晴不定的。
良久,还是上卿蔺相如最先出言道:“信陵君蛊惑我们赵国出兵,其罪可诛!然而,前些日子,信陵君便已经在邯郸销声匿迹,赵国也实在不知信陵君的去向。如要索人。贵国不如派人往秦、齐、楚,令其查之。当然,我们赵国也会在全国搜捕其人!只是需要些时日,一时之间,也不能向御史大夫确认信陵君的踪迹。”
群臣恍然大悟,纷纷感慨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信陵君了。不少大臣更是煞有介事地诬陷信陵君,说其欠自己多少财帛。实在可恶等等。对这一切,赵太后都是冷眼看着。
这么简单的推辞,韩国自然会识破,上卿蔺相如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韩国打定的主意。也不会如此善罢甘休,唯一的解释就是蔺相如在试探范睢的底线,韩国的底线,也为己方争取反应的时间。
“本相确实也很久没见到过魏无忌了,魏无忌蛊惑秦、赵、齐、楚伐韩,韩王为何不向秦、齐、楚索之,却偏偏为难赵国乎!”平原君出言道。
范睢冷冷一笑,说道:“世人皆知平原君乃是信陵君的姐夫,论亲疏远近,天下之人再无亲过平原君者。何况,信陵君最后出现在邯郸,出现在平原君府上。我们韩国不向赵国索取,又该向谁索取呢?秦国割让半个关中,楚国割让淮泗之地,齐国割让长城以南的数百里之地,已然臣服于我们韩国,谅他们也不敢违逆我们韩国!倒是赵国,呵呵。长安君质于长安时,都可以罔顾长安君生死,伐我韩国,如今,怕是更加有恃无恐吧!”
廉颇勃然而怒曰:“韩、赵本为一体,同出晋国,虽然韩国乃当世第一大国,但我们赵国也不惧之。信陵君没在我们赵国,就是没在!你们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要战,大可战之!廉颇可不怕!”
赵国君臣顿时色变,廉颇如此口不择言,实在是为赵国招惹祸患啊!范睢在听到廉颇的这番言论后,果然怒极反笑,说道:“范睢还真不知道赵国兵多将广,廉将军如此骁勇,怎么先败于河内,又败于东郡呢?莫非赵国无人乎?令将军为帅!”
廉颇顿时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回复。
赵太后这时站了出来,打了个圆场,笑道:“御史大夫稍安勿躁!魏无忌确实最后现身于邯郸,平原君确实也与魏无忌交好,只是,魏无忌此后的踪迹,确实无人知晓。想必是魏无忌知道得罪了贵国,知道天下虽大,却无他的容身之地,逃往塞外了吧!如今天下好不容易太平下来,百姓皆是厌战,希望国家休养生息。韩、赵两国皆为当世大国,当顺应民心为上!”
范睢点了点头,认可了赵太后的言论,但依然坚持道:“韩王自继位以来,内修仁政,外与诸侯诚信来往,诸侯无有不服者!此次四国伐韩,韩国损兵超过二十万,元气可谓打赏,究其罪人,魏无忌也!”
赵太后心里承认范睢说的对,但范睢却没有说,韩国一开始举国之兵有**十万,损失二十多万,换来的是占据了千里的土地,秦、齐、楚三国从此一蹶不振。如果是赵国可以得到这么多好处,也会愿意这样的付出。韩国明显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御史大夫所言甚是!不过,魏国已然灭亡,魏地的百姓皆诚信归顺韩国,魏无忌如今不过是无根之萍,又能掀起什么风浪!韩国虽然强盛,但以天下之大,魏无忌若是隐姓埋名,躬耕山林,又或者逃往塞外牧羊为生,韩国怕是究其一生也找不到信陵君吧!反而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岂不可惜!”赵太后旁敲侧击道,向范睢暗示信陵君并不值得韩国如此花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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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来自韩王的招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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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洛阳。
白起、王翦二人随秦国太子异人抵达洛阳后,就被安置在王宫附近的一座府邸,除了每天需要向韩王指派的官员汇报行踪,不能出城外,韩国并没有怎么限制白起、王翦两人的自由。至于太子异人,享受的待遇则不同,异人只要出府,都需要有韩国的侍卫跟着,名义上是保护太子异人的安全,实则为监视。整个府邸,除了异人从咸阳带进来的体己奴仆,其余大半是韩国安排的。
白起、王翦也知晓自己曾经给韩国造成多么大的损失,生怕出门被人认出来,同时,出于低调自保的目的,两人倒是老老实实地随太子异人待在府邸,每日里以诗书为伴,或者对弈。太子异人终究年幼,闲不下来,虽然如今是质子的身份,还是喜欢出去走走。如果不是白起、王翦二人轮番劝阻,异人不知道跑出去多少回了!
十天以后,齐国公子假和安平君田单抵达洛阳,不知道韩国是无心还是有意,居然将公子假的府邸安排在太子异人府邸的隔壁。如此一来,原本毫无交集的两人因为相同的处境,倒是成了难兄难弟!
可是,正因为距离太近了,瓜田李下,无论是太子异人也好,白起、王翦也罢,却是不敢去隔壁求见公子假或是田单。公子假、田单也装作不知,老老实实待在府邸,没有大事。绝不出门。
如此过了一个月的时间,韩国对太子异人、公子假等人皆是不闻不顾,既没有为难,也没有拉拢。白起、王翦、田单都是军旅出身,性子沉稳,还能耐得住寂寞。每日里或是下棋或是整理用兵心得或是下棋对弈,总能找到要做的事情。但太子异人和公子假则不同了,本就是活泼好动的年纪,老老实实待了一个月,已经殊为不易。眼看着天气越来越热,府邸也越来越闷,两人都想着出去走走。毕竟,谁也不知道,还要以质子的身份在洛阳待多久!总不能一直宅在府邸里吧!
虽然身在府邸。但小道消息还是可以传进来的。如今,赵国割让了濮阳和另外的十座城邑给韩国,换回了长安君,韩、赵正式达成了议和。听闻,如今韩王的使者正在游说各国,想要召开弥兵之会呢!说是游说,有韩、赵这两个国家共同倡议,天下还有哪个国家还敢不识趣违背呢!
所以。就如今的形势而言,并不紧张。太子异人也正是借这个理由。提出要出去走走。白起、王翦也很是体谅太子异人,而且,等太子异人回秦国继承王位的时候,韩国依然会是秦国最大的敌人。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让他体察一下明情。多了解一下韩国总归是没有坏处的。白起、王翦商议一阵后,也就同意了太子异人的请求。
只不过,当太子异人一行人走到府邸门口的时候,一辆马车却是刚好停了下来,一名宦者笑吟吟地望了太子异人、白起、王翦一眼。说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王上召集王、白两位大人入宫觐见,两位赶紧随我一道入宫吧!”言语中,完全没有征求太子异人的意思。
太子异人的眉头只是稍微一皱,就舒缓了下来,笑道:“既然韩王有召,两位爱卿还是快快去吧!”
白起、王翦告罪一声,万般不舍地离开了太子异人。韩王宣召自己的时间选的也太巧了,自己几乎是阶下囚的身份,又哪里有权力拒绝韩王的征兆呢!体察民情之事,只能是留待以后了。只是不知,韩王召见自己两人,是打着什么主意。
白起、王翦对望一眼,皆是看出对方的谨慎,韩王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如果他好相与,怎么可能在短短九年的时间内,将秦、齐、楚三国打得一蹶不振呢!虽然韩国一路上也有诸如义渠、匈奴这样的助力,运气也好了一些,但胜了就是胜了!韩王称得上是一代明君!至少,韩国立国以来,很有有像他这样的贤君!
入得宫,在宦者的带领下,白起、王翦两人被引到一个偏殿,安置好两人后,宦者就退了出去。
白起、王翦除了心中慨叹韩国王宫的简约之外,便很是默契一声不吭地坐下来安心等待韩王的到来。韩王是一国之君,自己两人不过是战败国的臣子,于情于理,自己都需要恭恭敬敬地等待韩王。至于交头接耳或窃窃私语,白起、王翦是万万不敢做的!没看到韩王虽然没来,但门口的侍卫可是盯着自己呢!一旦自己坏了臣子的规矩,也许韩国就会借机惩戒自己,给秦国一个下马威!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中间,更是没有一个人出来给自己上茶端水。虽然受到了这样的冷落,白起、王翦却是面色不该,也没有着急的来回走动,而是安安静静地望着一个方向,神游物外!
“王上到!”随着宦者令的声音响起,白起、王翦立即打起精神,起身迎接韩王。
论关系,两人既不是韩王的臣子,也不是普通的外臣,而是带有质子身份的他国臣子,太亲近则显得阿谀奉承,太疏远则显得孤傲不逊。所以,两人只是作揖,前躬。
韩王微微一笑,并没有计较这些而是出言感慨道:“寡人一直听闻,欲治其军,必修其身!主将若是急躁,多半丧师辱国。主将若是沉稳,虽疲惫之师,取之亦难!两位可是沉稳的很啊!寡人要是再等下去,两位也会继续气定沉闲!”
“败军之将,不足言勇!臣等不敢当王上谬赞!”白起、王翦齐声说道。
韩王摆了摆手,仔细打量了下白起、王翦一会,方才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天下人哪个不知,武安君白起乃是无可争议的名将!王将军也是军中的后起之秀。假以时日,以军功封侯拜相不过是易如反掌!何况,这一次失败非战之罪!如果两位手上有大军三十万,甚至不用太多,二十万,又是另外一种局面了!说不定。此时寡人会在咸阳和两位见面呢!呵呵。”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韩王越是恭维自己,白起、王翦心中越是难安。这样的话语传扬出去,两人还怎么在洛阳立足?连带着太子异人也会受到不少责难吧!至于封侯拜相,两人皆是秦国将领,想要做到这一点,必须立下大功,韩王这么说,自己若真是不知死活的承认了。摆明是想要在韩国身上捞功劳了!韩王会忍受败军之将这么想?!
“论用兵,王上手下的卫尉、郎中令才是个中的翘楚,就连校尉韩腾、乐乘之属也是臣生平罕见的,与之相比,臣不过是痴长了些岁月,多了些经验罢了!”白起谦虚道。
王翦亦是出言道:“天下苦于战事连绵不绝久矣!臣更愿意百姓安居乐意,愿为一寻常人,躬耕于人迹罕至所在。以书为友,以琴为伴!”
韩王听后哈哈一笑。说道:“寡人没想到,将军居然有此雅兴!不过,以君之才,当立不世之功,创不世基业,否则。大丈夫庸庸碌碌,了此一生,岂不可惜?!”
说完,又转向白起,言道:“武安君可谓功成名就!但谦虚虽然是一种美德。过度谦虚就是一种骄傲了!武安君若是肯为寡人所用,不出二十载,寡人必能统一天下!”
白起顿时被韩王毫不遮掩的野心震住了,虽然各国的君王都想着一统天下,但却是扭扭捏捏,不肯承认。自己终究还是秦国的臣子,而且,王翦就在身侧,韩王这么说,置自己于何地?
“臣愚钝!不敢当王上厚爱!”白起只得推辞。
韩王也不以为意,转向王翦问道:“王将军之才,不下武安君,若是肯为寡人效劳,九卿高位,任将军选之!”
王翦也是愣住了,韩王就当着白起的面,**裸地挖起了墙角。虽然自己对秦王向韩国屈服,抛弃自己和武安君心里很有看法,但也不是那种朝秦暮楚之人!自己对韩王的秉性又不了解,家里人也在栎阳,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何必投效韩国呢?!韩国是无可阻挡,是比秦国更好的选择,但正如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易,出于个人的名声,留在秦国未尝不好。
“王上抬爱,臣不敢当!”王翦直接而干脆地拒绝道。
韩王这才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两位却是不知寡人的良苦用心啊!”
白起、王翦迅速用眼神交流了下,没有接话。
韩王自顾自地说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自大周立国以来,国事虽有艰难之时,但因四海统一,有周天子居中协调,百姓们过得也算安逸。只是,周室失德,天不佑之,各国相互征伐,是为战国!两百年前天下有大小数百诸侯,如今还剩下几个?各国称王,或连横,或合纵,周室已经名存实亡。如今天下分为七国,韩、赵、秦、齐、燕、楚、越,若想让天下罢兵,单单召开一次弭兵之会是不够的,若想要天下再无战事,百姓安居乐业,必须有一个国家一统天下!如今,寡人的韩国已经占据天下最富庶的土地,拥有最多的人口,最精锐的士卒,却苦无良将征战天下。若是两位愿意为寡人所用,不出二十载,天下便能一统,岂不甚好?”
白起皱着眉说道:“百十年前,天下诸侯会盟,承认某一强国为天下霸主,不是也能保太平吗?王上所言,有些言过其实了吧!各国的社稷皆是先祖披荆斩棘创下来的,王上想要绝灭他们的社稷,他们必然拼死抗争,伤亡反而大!”
韩王点了点头,笑道:“武安君是说晋文公、齐桓公、秦孝公之事吧!以这三者的才干,整个国家君臣一心,霸业最长的也不过十几载!而且,这十几载,天下并不是没有战事,只是战事爆发的地方太远。身为霸主,他们鞭长莫及!且那个时候,诸侯林立,用兵很少在十万之上的,可如今呢,即使最弱的齐国也能拿出近二十万大军。一旦开战,往往就是倾国之战!百姓民不聊生,民间家家戴孝,这难道是武安君愿意见到的?何况,这天下,有德者居之。能够保留社稷到现在的国家,都灭绝过不少国家吧,当时又为何不能与其和平相处呢,说到底。就是一个字,弱,他们太弱而我们太强。弱小者为强者所吞,乃是历史的必然。何况,寡人虽然灭绝了魏国,但一开始并没有断掉他们的祭祀,是魏国心怀不轨,自取灭亡的!”
“臣乃秦国人......”白起刚要开口。就被韩王打断,韩王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事情。说道:“如果寡人没有记错的话,武安君祖上乃是楚国人吧!王将军是关中频阳人,但最开始的时候,频阳是秦国从狄人手中夺取的,秦国把从魏国虏来的百姓填充频阳,所以。计较起来的话,王将军身上流着魏人或是狄人的血!但寡人也没看到两位为各自的国家效力!”
“秦国对臣有知遇之恩......”白起、王翦又道。
韩王继续笑道:“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这个寡人是知道的,也是推崇的!只是寡人想问一句,二位是效忠于秦王呢还是效忠于秦国呢?”
白起、王翦面面相觑。显然没有分清其中的差别,毕竟这个时代,大多数君王都是“寡人即国家”,效忠一国之君就是效忠国家,效忠国家就是效忠一国之君,这应该没有什么分别吧!
还是白起先反应过来,说道:“当然效忠的乃是秦王!”
王翦也道:“臣效忠秦王!”在王翦看来,秦王就是秦国的具体象征,这样回答并无过错。
韩王嘉许地点了点头,忽悠道:“那寡人问两位,这效忠是怎么个效忠法?”
白起、王翦继续糊涂,这还怎么个效忠法?!当然是秦王颁布什么命令,自己去执行就好了!
“王但有驱使,不敢不尽心尽力!”白起报出了自以为是的答案。王翦也是点头,认可了白起的说法。
“秦王若要你死,你也甘心赴死吗?”韩王追问道。
“但有王命,不敢不从!是为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白起义正言辞地回道。
“王将军呢?”韩王望向王翦,问道。
“臣不敢不遵王旨!”王翦回答的也是没有丝毫迟疑。
韩王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假使秦王令两位爱卿效忠于寡人呢?两位遵不遵从王命?方才,两位信誓旦旦,寡人似乎听到两位说但有王命,不敢不从!”
白起、王翦这才意识到韩王话中的陷阱,什么叫做忠君,难道对国君的旨意尽心尽力地去办就叫做忠心吗?如果国君下达的旨意是和自己的意愿违背的呢,自己身为臣子又该如何办?
如果秦王下令自己去死,那自己应该毫不犹豫地去死!但如果秦王令自己改换门庭,效忠他人,自己又该怎么办?遵从,是为背主,不遵从,也是背主。而且,更令白起、王翦纠结的是,韩王确实有这个能力做到这一点。
既然秦王愿意献出两人,肯定就做好了牺牲两人的准备。如果韩王愿意拿几座城邑换取两人,秦国多半会同意。自己想要保全名节的话似乎只有自杀一途,但按照韩国睚眦必报的性子,自己要是敢自杀,韩国多半会趁机向秦国发难!无论怎么说,自己都是不仁不义。当然,秦国现在已经是不仁不义了!
韩王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两位一个是前朝重臣,名满天下的武安君!一个是九卿之一的卫尉!对秦国可谓有大功,也未曾辜负秦王的信任!但秦王为了令寡人退兵,甘心交出两人!武安君还好些,是自愿上书,王将军呢,完全就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押解回栎阳?这样的君王,值得两位效忠吗?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但如果国君不公正,残害忠良,臣子又何必尽忠呢?!”
面对韩王的挑拨离间,白起、王翦二人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说自己是心甘情愿来洛阳的吗?谁相信啊?就连自己都不信,更何况韩王!说秦王是迫于无奈?如果是韩王面对这样的困境,说不定也会交出吕不韦、张平这样的重臣?姑且不论韩国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就算有,按照韩王的性子,多半更愿意拼一个鱼死网破吧!但可惜,因为许多不能说的原因,白起、王翦成为了秦国的弃子!
既然无言以对,两人干脆就默然不语吧,但也不接受韩王的招揽就是!韩王也没想过一次简单的游说就让两人改变主意,所以,令人安排了宴席招待了白起、王翦后,就送走了两人!(小说《战国风云之韩国再起》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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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原来才能也是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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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邸之后,白起、王翦二人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故意对太子异人隐瞒了韩王招揽自己的事情。这个时候,何谓忠心的问题深深地困扰着两人,两人稍微和太子异人攀谈了一会就主动请辞。
好在太子异人毕竟年幼,也没有仔细追问,听信了白起、王翦二人的搪塞。天色已晚,最热闹的市集都已经关门,此时出门也不大安全,异人和白起、王翦便约定了明日再游历洛阳城。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异人小小的对白起、王翦二人产生了看法。一队车马毫无征兆地停在了异人的府邸门口,根本没有通传,宦者令便指挥着无数仆役将二十多个箱子搬了进来。
微微向异人欠了欠身,宦者令便笑吟吟地对一旁的白起、王翦说道:“王上知道两位大人初来洛阳,尚未置办衣衫,特赏赐了些许绫罗绸缎和些许新奇玩意儿,命小人给两位大人送来!另外,王上邀请两位大人明天巳时入宫!小的把话带到了,就不打扰两位大人休息了!”
说完,宦者令根本不给白起、王翦辩驳的机会,直接带人走了。异人的脸色瞬时就变了,这白起、王翦究竟在王宫中和韩王说了什么,竟然让韩王如此倚重二人。看着亲热劲,怕是在韩王眼里,自己还没有他们二人重要吧?!对方不过是宦者令,仰仗着韩王,居然对自己视若未睹。辞别的时候都不向自己行礼?!
如果是自己一人在洛阳为质,身边没有什么大臣,异人即使遇到这样的冷遇心里也是无话可说。但如今白起、王翦就在身侧,他们受到韩王的敬重,自己这个秦国太子却是遭人冷遇!这怎么能让心高气傲的异人平复下来心情!
白起、王翦还是不是秦国的臣子?用得着韩王的赏赐?在臣子面前失了颜面,饶是异人经历过不少王族礼仪的培训。也不禁冷哼一声。
没有片刻犹豫,在宦者令带人消失在转角的时候,白起、王翦便诚惶诚恐地下跪请罪。韩王这一出完全是在捧杀自己啊!自己身为秦国大臣,被秦王委任到太子身边,却让韩国重视自己,让太子受辱,异人即使年幼,也未免不会嫉恨在心中。这样的戏码不需要多了,只需要韩王三番两次地派人赏赐自己东西。召自己入宫,那自己就成了裤裆里的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等回到秦国,想要获得从前的信任,难上加难!
“臣等对大秦忠心耿耿,请太子明鉴!”白起、王翦觉得自己很是委屈,这还是异人不知道韩王招揽过自己,若是让异人或者远在栎阳的秦王知道了。自己就会被冤枉死了!韩王这是离间之计啊!可自己身为当事人,却不好把话说得太细!
异人也是怒了。赌气道:“秦国风雨飘摇,两位大人若是想改换门庭,也无可厚非!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异人理解,理解!”
“臣这就把韩王赏赐的东西退回去。韩王若是不收,臣宁愿死在外面,以死明志!”王翦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请太子三思!此乃韩国的离间之计!如果臣等有向韩之心,王将军早就引韩军入关。臣也早就将河东拱手相让了!”白起也是急切地说道。
异人脸色一变,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异人失言了!两位爱卿乃是我大秦的肱骨,定然不会负我大秦!不过,明日韩王有约,异人也正好了解一下洛阳的风土人情,就不用两位爱卿侍奉左右了!”
白起、王翦望着异人离去的身影,知道异人并没有完全相信自己,君臣之间已经种下嫌隙,韩王的计策还真是歹毒啊!
“君上!这些礼物还送不送还?”王翦指着二十几口箱子,问道。
“收下吧!即使我们送还回去,韩王也不会要,即使收下了,明天韩王又会派人送回来,反倒是惹得太子更加不高兴!”白起长叹了口气。
“唉!这都算什么事啊!”王翦显得很是委屈。
白起却是遥望着韩国王宫的方向,一脸笃定地说道:“以后的路还长着呢!韩国不过是刚刚下套!”
“君上的意思是说韩王还会离间我们?”王翦一直以为,只要自己一心向秦,坚拒韩国的拉拢,时间长了自然是忠奸可辨,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如此。
“人言可畏,三人成虎啊!”白起一边感慨着,一边信步离开了,只留下王翦若有所思地待在原地。
次日一早,白起、王翦本来想要求见太子异人,商讨要不要婉拒韩王的再次邀请,但却是扑了个空。太子异人带着两名贴身随从一大早就出门了,也没交代去了哪里。洛阳城太大,凭借白起、王翦二人,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太子异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所以,两人干脆留在府邸等候。可左等右等,两人没有等到异人的回来,却是等到了韩王派来接自己前往王宫的车驾。
去或者不去,成了摆在白起、王翦眼前的问题。去吧,显得自己和韩王太过亲近,惹得太子异人不高兴;不去吧,还不知道韩国会想出什么更加阴险的计策。最终,还是白起先下了决定,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既然已经到了洛阳城,就不要指望韩国会放过自己。还不如试探下韩国的最终打算。
白起、王翦抵达王宫后,依然被引到昨日到过的偏殿,和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两人没有遭受什么冷遇,茶水上的很及时,更重要的是。韩王不过半个时辰后就赶来了。
双方分宾主落座后,韩王就笑吟吟地问道:“寡人命人送给两位的礼物可还算满意?”
白起、王翦心里顿时就骂开了!满意,何止是满意,简直是太满意了!两人就差以死明志了!韩王这送的哪里是礼物啊,简直是一把离间秦国君臣的刀子!
虽然心里面郁闷且愤怒,但表面上白起、王翦还是诚惶诚恐地说道:“臣乃秦国臣子。于韩国并无裨益,所谓无功不受禄,希望王上可以把这些礼物收回去!”
韩王摆了摆手,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道:“些许礼物,不足挂齿!韩、秦两国如今可以和睦相处,两位的功劳可是很大的!寡人还令人修建了两座府邸,想要送给两位,如今已然完工。再过两三天,两位就可以比邻而居了!毕竟,如今两位住的地方有些太小了!传扬出去,别人还会以为寡人太过小气!”
白起、王翦听得那叫一个心惊胆战。世人皆知,太子异人来洛阳是为质的,白起、王翦是来侍奉太子异人的。如果韩王把豪宅赐予了身为臣子的白起、王翦,知道内幕的自然清楚韩国这是离间秦国君臣、拉拢二人,二人其实还是忠于大秦的良臣;不知道的呢。还以为白起、王翦卖主求荣,投靠了韩国呢!这豪宅可是烫手山芋。稍有不慎就是引火烧身啊!要不得,也不能要!
“臣等无尺寸之功,当不起王上的厚爱!如今的府邸已经足够大,何况,臣等军旅出身,有一栖息之地就已经心满意足。”白起、王翦忙道。
韩王面露为难之情。说道:“可寡人已经命人挂上了两位的牌匾,也选好了奴仆,朝臣们已经尽知,说不定,此时洛阳人皆已知晓!两位若是推辞。会令寡人很是难堪啊!”
听到韩王威胁的话语,白起、王翦已然明白,今天这豪宅是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不然,就是折辱了韩王,韩王没了面子,秦国就会没了里子,虽然如今正要召开弥兵大会,但不是还没召开吗?想必,灭掉了秦国再召开弥兵大会,韩国会备有面子。
两人随即意识到,韩王肯定是令人放出要赏赐豪宅给自己的风声了,今天刚好太子异人走访民情,那如此一来,太子殿下岂不是也会得知!完了,太子殿下原本就恼怒韩国厚此薄彼,抬高手下的臣子,贬低他自己,听到这个消息后,事情哪里还有转圜的余地啊!
白起苦涩一笑,承认韩王玩得这么一出,直接营造了自己和王翦已经投效韩国的假象,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秦王得到这个消息怕是......
“王上一直说臣等有功,不知道功从何来?”白起问道。
如今,白起只希望韩王可以没有理由再赏赐自己东西了!给豪宅就豪宅吧,反正自己从不去豪宅住就是,常伴太子异人左右,以此明志。韩王再这么送礼,自己真的承受不了!
王翦也是一脸疑惑地望着韩王,只要韩王哑口无言,以后就没有理由赏赐自己东西了!时间会成为自己对大秦忠心耿耿的最好证明。
“两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实乃天下一等一的名将。两位没来洛阳前,寡人可谓寝食难安,如今两位抵达洛阳,寡人终于可以吃得好睡得香,这难道不是功劳?”韩王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对于韩王直白的话语,白起、王翦二人是既感动又郁闷。在来洛阳前,已经有风言风语说白、王二人不过如此,若是真的是名将,就该能力挽狂澜,指挥秦军绝地反攻,夺回咸阳,把韩军赶出关外。韩王如此大方地承认自己两人的能力强大到令韩王寝食难安的程度,虽然带有一定的夸张,但也是一种认可不是?至于郁闷,韩王毫不避讳,觉得秦国失去了自己两人,再也对韩国造成不了多大的威胁,韩王可以吃得好睡的香,这何尝不是秦国的一种悲哀呢!更关键的是,自己还不能反驳。
两人没有答话,韩王趁机说道:“不瞒两位,这天下将军虽多,但能入得了寡人眼中的人不多!”
白起难得恭维道:“王上乃是明君,自然要求很高!”
韩王不置可否,但眉宇之间的神色出卖了他,显然。他的要求可不低。两人也期待地看向韩王,想要听一听韩王的高论。
“齐之田单,赵之廉颇,楚之景阳,燕之荣蚠,此皆为宿将。委以重任,虽不能平天下,但足可以保一国之安!”韩王出言道。
田单以一城之地光复齐国,是为不世之功。虽然因为被拜为丞相后,少有领兵,但凭借他为数不多的几次领兵,也不难看出其人用兵中规中矩,更擅长的是率领少数精锐施行破交战,而不是指挥大兵团作战。考虑到他在齐国的巨大威望。倒是足以称得上保一国之安。
廉颇乃边将起家,能以一介平民成为赵国第一将,靠的可不是什么人脉,而是实打实的战功。虽然后起之秀诸如赵奢者也精于用兵,但却缺乏名震天下的战绩,论威望,论能力,赵国无出其右者。也担得起韩王的这个评价。
景阳虽然出身于楚国四大世家,但却无跋扈之意。待人亲和,士卒愿意为其效死,也称得起过之柱石。
至于荣蚠,虽然没有实打实的战绩,但三朝元老的身份摆在那里,燕国又实在没有什么更厉害的将领。姑且算他一个。
韩王又道:“在秦,白起、王翦;在韩,李牧、蒙骜,此四子者,皆明大势而善用。知进退,用兵无拘无束,天马行空,欲平天下,非此四子者不可。”
白起、王翦都没想到,自己可以获得这么高的评价,当即诚惶诚恐地俯首长揖道:“王上谬赞!臣惶恐!王上手下良将如云,韩腾、乐乘、魏辙、卫云之流,皆后起之秀,假以时日,必堪大任!”
言下之意,却是告诉韩王不要再打自己的主意。有这么多良将可用,韩王又何必苦苦相逼呢!何况,自己可是败给了韩王手下的这些将领,孰优孰劣,一眼明了。
“若领一路大军,不出十万,攻城略地,寡人手下的韩腾、乐乘、魏辙、卫云自然可以胜任!但若是穷究国力,欲要灭国兴社稷,迫使他国请朝,则非白、王、李、蒙不可了!这一点,寡人还是深信不疑的!”韩王哈哈笑道。
韩王越是这么说,这么高看自己,白起、王翦心里越是拔凉拔凉的。明摆着,韩王把自己说得这么厉害,是打定主意不会放过自己了!韩王接下来一定会不择手段,拉拢自己!白起、王翦第一次意识到,太过厉害、太过出名也是一种原罪啊!白起还好说,成名已久,但王翦心里哀怨,自己招谁惹谁了!不过是奇袭了一次武关,差点攻入南阳!剩下的就是跟汉中的韩军玩玩“游戏”,死守了一次漆县,镇守了一次函谷关,结果呢,韩王就把自己惦记上了!自己这些功劳还不如廉颇吧!结果韩王把自己看得比廉颇还厉害!
韩王当然不会告诉王翦,他可是原本历史上灭掉燕、赵、楚三国的狠人,他的儿子王贲也灭掉了魏、齐两国,除了韩国是内史腾(本书中的韩腾)灭掉的,王翦父子两人可是灭掉了五个国家!
如果说白起代表着秦国的现在,那王翦就代表着秦国的未来。韩王当然想要毁掉秦国的现在,更想毁掉秦国的未来。虽然韩王也清楚,少了白起、王翦,秦国说不定也会冒出孙起、胡翦等等,但韩国不会给秦国这些后起之秀成长的时间!
白起、王翦默然不语,韩王不得不转移话题道:“两位可曾想清,何为忠君?”
白起、王翦依然是默然不语,心里却是腹诽,恐怕,自己诚心诚意地投降韩王,为韩王所用,才是弃暗投明,称得上是忠君吧!
韩王斟酌了下语气,笑道:“寡人倒是对何为忠君有些想法,就权且说与两位听听!”
“君者,从尹从口,尹为治事,口为发号施令,故而君王乃是治辨之主也!一国的基础在于民,君不过是民意的化身,故而寡人以为,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夏桀不仁,民拥商汤而代之,商纣暴虐,武王伐之而南面天下!故而臣子效忠的是君,但更是君所代表的民心、民意,若是君王不仁,臣子依然对君王的命令言听计从,那不是忠君,而是助纣为虐!”
“今天下之民,苦于战事连绵,民不聊生久矣!民心为何?民意为何?曰和,曰富!两位爱卿以为寡人南征北战所图为何,是名,是利?说名,寡人立下的霸业已经超过晋文、齐桓,超过历代先祖!说利,寡人的韩国已经富庶天下,如果寡人愿意,完全可以醉生梦死,坐享太平!这名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又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你们说,寡人是为了什么?”
白起、王翦面面相觑,还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以前秦国强大的时候,屡屡进犯山东各国,不过是为了威慑诸侯,开疆扩土还在其次。自己这些人出征,更多是乃是为了名利,想要立更多的军功,获得更高的爵位,至于更多的,则是没想过!韩王这么一问,两人不由愣住了!(小说《战国风云之韩国再起》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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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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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王说了很多,中心思想却只有一个,那就是君王必须顺从民意,臣子必须顺从民意,如此才称得上忠君爱国。如果秦国就此顺应民心,不再妄动刀兵,那韩国将对秦国秋毫无犯!不仅对秦国如此,韩国对赵、齐、楚、燕、越五国亦是如此。
此次弥兵之会,韩国想要的不过是天下太平,否则,天下各国继续你征我伐下去,最苦的还是百姓,获益的还是北方的胡族。
韩王并不奢求白起、王翦二人立即表态,而是希望两人可以在韩国四处走走,仔细想想,这世道是继续浑浊下去,还是长痛不如短痛,统一的好。
从王宫回来,正如白起、王翦预料的那样,异人在听闻韩王专门为二人修建了府邸之后,气就不打一处来,但愤怒到极限的异人不但没有指责二人,反而待之愈加亲厚。
异人在心腹的提醒下已然明白,如果白起、王翦忠于大秦,那自己斥责反而伤了忠臣的心。如果两人打定主意要效忠韩国,自己身为质子,也得罪不起。索性就由他二人去吧!但涉及到机密的事情,异人却是不再与白起、王翦商讨,虽然白起、王翦依然侍奉异人左右,但谁都清楚,彼此之间的关系开始变得生分起来。
五月份的时候,秦国发生了一件大事。就在秦王一行离开栎阳,前往卢县参加会盟的第七天,白起、王翦的家人从栎阳城中失踪。栎阳令立即把这个情况禀报给留守的新任丞相赢则,赢则一方面将这个情况迅速禀报给已经出函谷关的秦王。一方面令人秘密搜捕白起、王翦的家人。只是尚未找到白起、王翦家人的踪迹,秦王的旨意就更早传了回来。随他去吧,短短四个字表明了秦王的态度。
没过多久,秦王一行就发现护卫自己的韩军数量明显减少了很多,沿途的郡县招呼自己也更加的热情。而原本打算先行一步前去卢县的韩王也派人告知秦王,表示自己会在洛阳等候秦王到来。然后一起前往卢县。
八日后,风尘仆仆的秦王一行终于赶到了洛阳近郊,韩王虽然没有亲自出城相迎,但也委派了丞相张平、御史大夫范睢、太尉暴鸢一起出城迎接秦王,也算是给足了秦王面子。
虽然明知道韩王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违伏击自己,而一旦韩国撕破脸皮,自己也不可能幸免于难,但秦王还是婉拒了韩国入城歇息的邀请。秦王带领麾下的五千锐士于城外安营扎寨。韩王则也是心照不宣地没有坚持。只是令丞相张平、御史大夫范睢、太尉暴鸢代表自己,在城外设宴款待了秦王。一夜无话。
次日。韩王率领五千虎贲精锐与秦王相见。双方都是五千人马,都是各自军中精锐中的精锐,但不同的是,脚下的土地是韩国的,五千人中,秦军不过一千重步兵,韩军则是达到三千人。若论士气,韩军这些年胜多败少。秦军则是胜少败多,秦国太子都要来洛阳为质。韩军无疑更占上风!
但身为军人,自然是谁都不愿意甘拜下风,所以,双方甫一见面,双方就将对将、兵对兵的卯上了。倒是韩王、秦王对针锋相对的气氛置若罔闻,谈笑风生。
屏退了众人。韩王、秦王难得可以无所顾忌地说一下真心话,秦王对一路上的待遇可是颇有微词,所以率先言道:“寡人听闻韩王把舟船都调集到了洛阳!”
韩王当然知道秦王的言外之意,原本从宁秦出发,秦王一行完全可以泛舟。一路顺流而下,直接抵达博望一带,从博望到会盟的所在地卢县不过百余里的距离,走这个路线的话,最是省力,于秦国而言,也最是安全。但韩国却以匪盗之患、大雨之说,禁止秦国君臣走水路,秦国君臣这才不得不入潼关、出函谷,花费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抵达洛阳。
联想到白起、王翦的家人就是在这段时间内失踪的,很显然,韩国这么做是故意的。为的就是拿秦王一行作为要挟,逼迫秦国放任白起、王翦的家人进入韩国。如今,韩国的目的达到了!
韩王笑着打了个哈哈,歉然道:“五月中原多暴雨,为了安全起见委屈秦王了!不过,寡人命人夜观天象,接下来会是晴空万里,秦王与寡人正好从洛阳乘舟顺流而下,欣赏下寡人治下的大好河山!”
秦王抱了抱拳,笑道:“那就有劳韩王了!”秦王也意识到,如今自己一行是站在韩国的地盘上,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也不好和韩国撕破脸皮,韩国掳走白起王翦家人一事,自己只好吃一个哑巴亏。谁料道,韩王却是开口提及了此事。
“秦王,寡人还差点忘了告诉你,白起、王翦自从来到洛阳后,茶饭不思,消瘦了不少!寡人断定他们二人是因为思念家人,所以私下做主张,把白起、王翦的家人接来了洛阳,按行程计算,应该出函谷关了!希望秦王不要介意这一点!”韩王笑呵呵地说道。
白起、王翦两人确实消瘦了不少,却不是因为思念家人,而是被韩王一出接着一出的戏码给吓的。两人毕竟还是秦国的臣子,实在经不起韩王如此的示好!韩王要么三天两头召集自己入宫,要么让人带自己参观,如此下来,白起、王翦在异人府上彻底成为了另类,被孤立起来!
秦王则是更加恼火,韩王都已经把白起、王翦的家人接回韩国了,自己介不介意还有什么用?再说,自己就算是介意又能如何?
虽然心中不忿,秦王还是平淡无奇地说:“那寡人这就放心了!寡人还以为他们无声无息地被人掳走了呢!如果真的如此,那寡人还真的不知道对两位爱卿如何交代!”
韩王主动忽略了其中的讥讽之意,而是突然说道:“寡人想要让白起、王翦与家人长留洛阳。不知道秦王肯不肯割爱!”
秦王一愣,心道你都已经这么做了,还来问自己做什么?难道非要逼迫自己和你演一出戏你才满意?
“他们毕竟是秦人,寡人以为,还是他们自己做主比较好!”秦王不咸不淡地回道。
韩王道:“如果秦王愿意促成此事的话,肯定是有好处的!”
秦王心神一转。明白了韩王多半在拉拢白起、王翦上遇到了阻碍,否则,根本无需自己出面促成此事。亏得自己还听信传言,以为白起、王翦已经背弃了自己!将白起、王翦送给韩国,秦王自然是不愿意的,但只要韩国拿他们的家人来要挟他们,白起、王翦绝对没有继续给秦国效力的机会。与其如此,还不如拿他们来换取一些切切实实的利益。
“不知韩王欲要献出什么宝贝?”秦王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问道。
“不知秦王中意何物呢?”韩王反问道。
依照秦王的想法。当然是希望献出关中之地,但秦王也清楚,白起、王翦虽然重要,但也绝对值不了这么多!自己真要是敢这么提出来,韩王肯定会拂袖而去!
所以,秦王将胃口变小了一点,试探性地说道:“上党的五座城邑,如何?”
在秦王看来。欲要索地的话,咸阳是不指望了。河水对岸的三川也是休想,那剩下的只能是上党的土地!对于上党,秦国可是垂涎久矣!南下可攻洛阳,东进可威胁邯郸,这样的战略要地秦国不需要占据太多,只需三五个城邑就能盘活全局!
韩王轻轻但坚决地摇了摇头。秦王觉得自己可能触及了韩国的底线,换做是自己,也不会把上党的五座城邑割给秦国,于是继续试探性地说道:“那以咸阳来换?”
韩王依然摇头,咸阳乃是秦国旧都。如果让秦国再次得到咸阳,哪怕是韩国主动割让的,秦国也会因此士气大振,并不符合韩国的利益。
秦王顿时没话可说了,除了这两个选择,秦王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选择,干脆直接向韩王问道:“那按照韩王的意思,该当如何?”
韩王伸出两个手指,道出了两个选择,一个是韩国割让平阳给秦国,另一个就是秦国可以得到韩国的友谊。韩王保证,十年之内,绝不主动攻打秦国!
秦王顿时就犹豫了,这两个,平阳是看得着摸得着的利益,韩国的友谊则是虚无飘渺的东西。汾水以西,韩国只有平阳一座城邑,但却下辖方圆近百里的土地,只要秦王轻轻点头,秦国就可以在太原扎下一颗钉子,以后经略太原郡也就有了前进基地。
至于韩国的友谊,韩国以信义著称,如果韩国真的可以十年不主动攻打秦国,于秦国而言绝对是天赐良机!足够秦国恢复元气!如何做选择,真的是很令人纠结,秦王多么希望,韩王可以既把平阳送给自己,又可以保证十年内不攻伐自己,但秦王也知道,两者不可得兼!
最终,秦王选择了平阳,选择了前者,不仅因为切切实实的利益看得见摸得着,也因为秦王相信,只要自己以后不去招惹韩国,依靠这次弥兵之会的影响力,三五年内,秦国不会遇到什么战事!秦王甚至打赌,韩国巴不得自己充当韩国的马前卒,去削弱赵国呢!
韩王、赵王于是约定,将白起、王翦贬为庶人,送给韩国效力,韩国则是付出汾水以西的百里土地!就在白起、王翦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韩王、秦王谈笑间定下了两人的命运,这不能不说是臣子的一种悲哀!
心情大好的韩王趁势提出,在临行前,秦王可以召见太子异人共述父子之情,同时以国君的身份最后一次召见白起、王翦二人,秦王应允。
半个时辰后,五千韩军、五千秦军开始陆陆续续地登上韩国的舟船,太子异人携白起、王翦二人前来觐见秦王,韩王带人识趣地走远了一些,给君臣四人留下足够的空间相处。
和异人盘桓的时间很短。毕竟,说到感情,异人不过是秦王为太子时过继而来的,秦王只是嘱咐异人凡事小心,以国事为重,谨言慎行后就命人把异人送回了城中。
将周围的亲卫屏退后。秦王望着见到自己后激动地热泪盈眶的白起、王翦也曾生出不忍之情,但秦王很快克制了自己的情绪,因为他知道,事情已经没有了转圜的余地,三人的君臣之份只能到此为止了。出尔反尔、戏弄韩王会是什么下场,没有人愿意去知道。
秦王先是拉着白起的手,慨叹道:“武安君从军已经四十年了吧!”
“启禀王上,臣十六岁从军,如今刚好五十六。却是整整四十年了!”白起显然也很是动情。
秦王点了点头,道:“武安君二十八岁的时候,因攻升迁左庶长,乃是我大秦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的左庶长。二十九岁的时候,大破二十四万韩、魏联军,俘虏公孙喜,升为国尉,是为我秦国对山东六国最大的胜利。安邑以东。皆归我大秦,武安君功莫大焉!三十岁的时候。伐魏,占据大小城池六十一个,升为大良造。三十一岁,败楚。三十六岁,败赵。如果这些年不是秦国为了防止山东各国联合起来攻打秦国,武安君的功劳将更大!四十二岁。领兵伐楚,攻克鄢、邓五座繁华的城邑。四十三岁,大败数十万楚国大军,攻克郢都,焚烧夷陵。楚王仓皇逃窜,避难于陈,于是秦国遂具有巫郡、黔中。若论武安君之功,天下没有任何一人敢与你相提并论!四十八岁的时候,三晋结盟,武安君奉命伐之,可惜义渠为乱关中,武安君为救关中,不得已败走,却灭绝了义渠的社稷,功劳仍为第一。其后,有攻占太原、雁门之功,可惜为公子市叛乱所毁。有大胜燕、齐、赵二十万联军之功,有全取河东之功,这些,寡人都铭记于心!”
白起俯首长揖道:“臣不过是遵照先王和王上的旨意,赖士卒效死,不敢居功自傲!”
秦王却是摆了摆手,说道:“功过自在人心,寡人了然于胸!若论功劳,秦国没有一个胜过你的!只是可惜,秦国日薄西山,将军怕是要埋没了!”
未等白起出言,秦王又看向王翦,说道:“王将军乃是武安君发现推荐给先王的,寡人相信先王的眼光,相信武安君的眼光,所以继位后,对将军委以重任!将军也果真不负寡人的希望。奇袭武关,若不是一点运气,南阳已经复归我大秦!死守漆县二十余日,歼灭匈奴大军超过十万。镇守潼关半月,令韩军不能进犯我关中!以将军之才,假以时日,必能独当一面,封侯拜相,不在话下!”
王翦连道:“王上所言,臣愧不敢当!”
秦王却是同时拉住了白起、王翦的手,苦涩道:“可惜,有两位如此贤才,寡人却不知善用,以至于有今日之败!”
“秦国之败,非战之罪!乃是韩国国力太强,非人力可挡!”心直口快的王翦率先说道。
白起亦是说道:“韩国之势,已然超过先王在世时的秦国!只可智取,不可力敌!”
秦王点了点头,一脸严肃地说道:“两位还当我是大秦之主吗?”
白起、王翦顿时诚惶诚恐地下跪道:“臣惶恐!王上但有驱驰,臣莫敢不从!”
“好!”秦王大喜道:“那寡人就下一道旨意,贬你们二人为庶人,委身于韩国,为韩王效死!”
白起、王翦面面相觑,这个场景岂不是和韩王所说的一样吗?秦王要自己效忠韩国,自己听从貌似是忠君,其实不然,不听从,似乎更是违背秦王的旨意。
秦王见两人目露迟疑之色,以极小的声音说道:“韩王已然将两位爱卿的家人接到了韩国,不用半个月,两位就能和家人团聚!寡人看韩王对两位爱卿甚是喜欢,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寡人不应,秦国就将有难!所以,寡人以为,不如且先答应!韩王已然应允,将汾水以西的百里之地割让给秦国,为的就是换取两位爱卿!两位爱卿一旦投靠韩国,必然身居高位,到时以为内应,岂不妙哉?!只是,如此却要委屈了两位爱卿!为秦国计,寡人只能如此了!希望两位爱卿可以答应!”
白起、王翦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秦王的打算。如果事成,秦国自然可以不费吹灰之力重创韩国,但自己在此之前,怕是成为秦国千夫所指的对象,声名全都毁了!
答应,还是不答应,真的是一个艰难的选择!以死明志固然是种解脱,但活着的人背负的责任更大!面对秦王的恳求,白起、王翦无法拒绝,也不能拒绝!这个时候,两人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当初也许就不该苟活下来!(小说《战国风云之韩国再起》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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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弥兵之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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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二六六年,七月十五,随着楚王一行的抵达,天下仅剩的八个国家——韩、赵、秦、齐、楚、燕、越、周,终于在小小的卢县第一次聚齐。
除了周王只有五百亲卫,略显寒酸外,其余六国皆是五千精锐。具体来说,燕国是五千轻骑,赵国是三千轻骑、两千步卒,齐国是一千车兵、三千步卒、一千骑兵,韩国是五千重步兵,秦国是一千重步兵、四千轻步兵,越国是五千步卒,楚国是一千骑兵、四千步卒。
小小的卢县一下子涌入三万多的人马,自然是人满为患,好在韩、赵两国令人提前在城外安好了营寨,各国分别占据一个方向,倒也合适。
正东大营,属楚,楚王携左徒黄歇、将军景阳领之;正北大营,属赵,赵王领上卿蔺相如、偏将军赵奢守之。正南大营,属韩,韩王领御史大夫范睢、校尉朱亥居之。正西大营,属秦,秦王领华阳君芈戎、校尉杨端和居之。
东北大营,属燕,燕王及长大夫剧辛、亚卿荣蚠领兵居之。东南大营,属齐,齐王及上大夫貂勃、校尉田野居之。西北大营,属周,周王率大夫史黶及麾下五百亲卫居之。西南大营,属越,越王率上大夫范叔居之。
如此,楚国将燕、齐两个不太对付的国家分开。越国将秦、韩两国分开。各国所居的方位,也大体上符合各国在舆图上的位置,称得上皆大欢喜。
正所谓,蛇无头不行,如果没有一个盟主倡导主持,大家想到什么说什么。你一言我一语,这次会盟多半会演变成一场郊游。八国君王聚齐后,韩王作为实力最为强大的一方,被一致推举为盟主。韩王作为盟主的最大作用在于提交一个草案,交由天下各国一起讨论,加以完善。
七月十六,风和日丽,韩王站在高台中央,意气风发。各国诸王望着年富力强的韩王,或严肃,或恭敬,或羡慕,或嫉妒。
“夫殷商之末,文武吊民,以土圭之法以求地中。地中者,天地之所合也。四时之所交也,风雨之所会也。阴阳之所和也,谓之邦,谓之国,谓之都,诸侯居焉。今之世,诸邦安本道方可兴国利民。故予一人与诸侯约:诸国互安为盟,弭其兵也,不可恃强。恃强者乃坏盟,诸邦共敌,勿论其为北。为东,为西,为南,尽皆大起而共伐之,促起守约安民而后止......”
韩王在高台之上念着,秦王、赵王、楚王、齐王、燕王、越王在下面仔细听着,至于周王,早已神游物外。整个周国只剩下一城之地,韩国旦夕可灭之,无论韩国提出什么要求,周王只能应之。天下各国也知道周王不过是来凑数的,也根本不理会周王的态度!
韩王说了一通话,但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各国互不侵犯,与民休养生息,有犯者,天下共击之!如今的天下形势已然明了,韩国一家独霸,赵国、燕国难以望其项背,秦国、齐国则是彻底衰落下去,楚国尚保留了一份元气,但新近跳出来的越国将制约着楚国的崛起!
天下刚刚结束一场耗时半年的大战,各国都有些后继无力,至少短期内,是希望可以与民休养生息的。这也正是韩王力主召开弭兵之会的基础!
韩国厉害是吧,看似拥兵七十多万,但要知道,韩国东西横跨三千里,地域太广,而且一下子得到这么多土地,需要很长的时间打理,才能将这些土地变成真正的国土,为韩国所用。在此之前,韩国可以用兵,但动辄二三十万是休想了!
秦国、齐国元气大伤,肯定是力求稳妥,这个时候,两国绝对不会想着攻城略地,只要没人攻打他们,他们也绝不会动兵。
楚国地大物博是吧,也在这次战事中吃够了越国的苦头,依照楚国睚眦必报的性子,如果没有这次会盟的约束,楚国必然攻打越国!
燕国则不排除趁胜追击,经略齐国的可能!赵国甚至对燕国或者齐国也会生出觊觎之心,前者是为了防止邻居太厉害,导致自己后方不稳,后者是为了壮大实力。
各国对这次会盟,对韩王提出的弥兵的态度也就显然易见了。秦国、齐国、越国扮演的是弱者的角色,自然希望强大的邻国(于秦是韩、赵,于齐是韩、赵、燕,于越是楚)不要欺侮自己,对弥兵最是支持。
曾经是燕国南方最大威胁的齐国已经不足为虑,燕国依仗着国力强大,最想要做的肯定是一举灭掉齐国,对弭兵其实是不感兴趣的。奈何韩王的身份摆在那里,韩国的国力摆在那里,所以,才给了韩王面子参加这次会盟。
至于赵国,心理最是矛盾。一方面,赵国希望可以从齐国身上捞回损失,因此不太支持弭兵;另一方面,赵国又意识到韩国的崛起对自己威胁太大,担心自己若是不同意弭兵,韩国正好可以借此攻打自己!从这个方面说,赵国又最是支持弭兵!如此,韩国就没有理由攻打自己!
楚国的心思和赵国相似,一方面楚国忌惮已经把自己和中原各国分隔开的韩国,希望得到韩国不出兵的承诺,另一方面,楚国又希望韩国允许自己攻打越国这个心腹大患。鱼与熊掌不可得兼,楚王的矛盾不下赵王。
所以,在韩王话音刚落的时候,秦王、齐王、越王就望向赵王、燕王、楚王,想要看他们如何表态。至于周王,已经被华丽地无视了!这次弭兵之盟,说到底在于理清韩国和赵国、燕国、楚国的关系,在秦、齐、越三国无法给韩国造成威胁的情况下,赵、燕、楚三国的态度决定了这次会盟的成败。
韩王如今强调的,其实是和赵、燕、楚三国的态度!这三个国家,赵、楚和韩国接壤,燕国虽然尚未和韩国接壤,但距离韩国不过百十里的距离,以后无论是扩张领土,树立权威,无疑都可能侵犯邻国的利益!如何相处就是个问题了!和平相处,井水不犯河水,这是韩王给出的建议,就看三国愿不愿意接受了!(小说《战国风云之韩国再起》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d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五章 弥兵之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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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韩国虽然是天下霸主,但赵、燕、楚之流也不是没有机会追赶上韩国。毕竟,和当初令天下惶恐不安的秦国相比,韩国强则强矣,但终究缺乏底蕴。
想要追赶韩国,于燕、赵两国而言,最佳莫过于吞并齐国,于楚国而言,莫过于先亡越国,再经略淮泗。
如果天下就此弭兵,数十年内不动刀兵,吃亏最大的是无疑是燕、赵、楚三国,获益最大的是韩国!
谁都清楚,弭兵不过是一个幌子,韩国想要借此安心消化已经占据的土地,秦、齐、越之流则为了获得喘息的机会而附议。各怀心思的燕、赵、楚表面上没有提出异议,但心里肯定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如何弭兵,怎么才算弭兵,其中大有玄机。
“韩王所言甚是,寡人以为,天下万民苦于征战久矣!如果列国以信义为先,和平相处,乃天下万幸!”谁也没想到,周王居然抢在燕王、赵王、楚王之前。表态支持韩王的提议。
虽然周王不知是出于激动还是紧张,说话颤颤巍巍,周国也不过是拥兵数百的弹丸小国,说话不够分量,但终究是占据了一个名分。
秦王、齐王、越王皆是下意识地望向高台上笑而不语的韩王,很明显。唯有韩国的怂恿才能让周王敢第一个出来表态。也许,韩王这么做,怕的就是燕赵楚三国从中搅局。
深知依附韩国才能和楚国周旋的越王随即站了起来,大声言道:“周王所言甚是!弭兵势在必行!寡人愿意与民休养生息,若无他国进犯,绝不挑起战事!”
秦王、齐王迅速对视了一眼,明白到了自己表态声援韩国的时候了。如今这个局面,韩王可以派人领十万大军轻轻松松打到自己的都城,弭兵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寡人以为韩王道出了天下万民的心声。当行!”秦王表态附议!
“韩王所言甚是!寡人以为当行!”齐王亦是表态。
随着齐王的一句话,天下八国中,韩、秦、齐、越、周已然是站到了一起,支持弭兵!众人的目光全都望向燕、赵、楚这一方,等着三国的表态。
楚国倒是想和燕、赵一起,顶住来自韩国的压力,但偌大的楚国,身后有越国的牵绊。身前被韩国包围,而且。韩王意味深长地望着国力最弱,最是孤立无援的楚王,明显希望楚王先表态。
楚王无法,只能出言道:“韩王所说,本是极好的。天下万民苦于战事久矣,如能休养生息。善莫大焉!只不过,对于背盟的惩罚,寡人有些许不明白!”
韩王笑意更浓,说道:“楚王请讲!”
楚王分不清韩王是高兴还是愤怒,也不好彻底得罪死韩国。硬着头皮说道:“韩王言称,有背盟者,天下共击之。天下何其大也,如果一国偏远,劳师远征所费太大,怕是会有人懈怠不肯出力!人心若是不齐,这盟......”说到这里,楚王故意咳嗽了几声,望向秦国。
众人立即明白楚王这是拿秦国来说事。当初,秦国强大的时候,山东各国为求自保,发动了数次合纵,共同攻打秦国,却是多以失败告终。究其原因,最根本的是各国各怀鬼胎,不肯出力。
燕王适时地站了出来,声援楚王道:“寡人以为楚王所言甚是,这盟是天下之盟,难保不齐有人希望保存实力。当然,寡人的燕国一定与民休养生息,不轻起刀兵。只是,若是有人背盟后,又有人不肯出力攻打背盟的国家,当如何解决呢?”
不少人暗自皱起了眉毛,燕王、楚王说的有道理,弭兵之盟看似是一件十全十美的好事,但却经不起推敲,说白了,就是务虚。如何用武力保证遵守盟约的国家利益,惩罚违背盟约的国家,是这个盟能够维持多久的关键因素。若是做不到这一点,这盟,不过是形同虚设。
赵王这个时候也适时地站了出来,用略显稚嫩但坚定的声音说道:“寡人听闻,一兔走,百人追之,积兔于市,过而不顾。非不欲兔,分定而不可争也!韩王为天下万民计,弭兵虽好,但却也要分定!不分定,也难保有人心怀不满,寻衅挑事!”
赵王说得虽然含蓄,但众人也都明白。各国要划定疆界,疆界不清楚,为了争夺土地,也许不用三五个月,战事又起!若要划定疆界,对韩国造成的影响最大。因为这些年韩国所占据的巴蜀、汉中等郡都是从他国手中夺取的,说起来,秦、齐、楚三国是最大的受害者。如果要韩国交出这些土地,韩国肯定不乐意。如果让秦、齐、楚三国就此承认已经被韩国占据的土地永远归韩,三国肯定也不乐意。既然双方都不乐意,想要解决这个问题,那就只能打了,打到其中一方认输屈服,既然要开打,所谓的弭兵就成了儿戏。赵国一语双关,却是要挑拨原本赞成弭兵的秦、齐两国和韩国的关系。
赵王说得简短,却直接道出了礼制的弊端。礼制的作用在乎克己,以礼仪约束自我,达到对利益的有限追求。谁都清楚,这次的弭兵之会能够发挥的作用不大,更多的作用是承认韩国的霸主地位。就这么弭兵,绝不符合各国的长远利益。为了追求更大的利益,哪怕是各国君王都是圣人君子,底下的大臣为了立功,底层的百姓为了军功,都会让战端再次开启。
如今,各国君王道貌岸然地坐在一起,表面上是为了天下苍生商讨弭兵,其实是各国打累了,为继续打下去而养精蓄锐。
赵国直接提出划定疆界,再商量弭兵,直接把气氛推到了一个尴尬的地步。楚国提出的问题也切合实际,单纯的谁背盟天下共击之完全阻止不了有人冒险背盟,比如说越国背盟,其他国家隔着千山万水,是不会真心征伐越国的。如何解决这两个问题,众人对韩王很是期待。(未完待续。。)
第六章 弥兵之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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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王微微一笑,已然明了燕、赵、楚三国的意图。如果顺着赵王的话接下去,势必会因划分疆界而与支持自己的秦、齐两国生出嫌隙,顾左右而言他,则会为列国所小觑。
韩王于是干脆以退为进,说道:“赵太后与寡人言及天下万民疲惫,寡人方才生出弭兵之念。今寡人不才,所思所虑终究不甚完备,这也正是寡人召集诸位一起会盟的缘由所在。寡人相信,以众君之才,必能商量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不知以赵王之见,当如何分定,如何弭兵?”
韩王先是影射这次会盟的发起者,不止韩国,也有赵国。再表明,自己方才所说的,并非最终的盟约,还需各国诸侯共同商议。既给足了各国诸侯面子,又迫使赵国这个发起国先表态,既然表态,赵国就不能回避分定的问题,等于把赵国制造的困难奉还给了赵国。
赵王的脸色顿时变得很是难堪,毕竟,赵王尚未行冠礼,也未亲政,对国事不是很清楚,方才所说,还是上卿蔺相如事先交代的。如今面对韩王的突然诘问,缺乏应变的赵王一时不知所措。
蔺相如心里顿时骂开了,谁都清楚,这次会盟的发起者就是韩国,赵国不过是一个陪衬。赵国也明白,韩国势大,直接反对韩国会盟的话于赵国不利。但韩国想要安抚各国对自己的恐慌,防止各国联合起来对付自己,在会盟的过程中,该有的平等态度还是有的。这就是赵国可以利用的一点,赵国表面上支持韩国,实际上却是拿分定而弭兵来说事。让韩国难堪!赵国不求让韩国损失什么,但求可以打压下韩国的声势!
赵国君臣断定,韩国是绝对会规避分定这个问题的,赵国偏偏提出来,制造韩国与秦、齐两国的嫌隙。只要韩国不分出一些土地来弥补秦、齐两国,秦、齐两国对会盟多半也是心灰意冷。赵国就可以多出两个潜在的盟友!如果韩国肯分出土地。那正好也可以试探出韩国不过是色厉内荏,让各国生出异样的心思!
但韩王几句话说完,赵国在他人看来,也成了会盟的发起国。既然是发起国,韩王也大大方方地表示会盟不是韩国一国制定的,韩国不会仗势欺人,赵国于情于理都要为分定之事排忧解难,出言献策。
蔺相如和廉颇对视一眼,又瞅见赵王求助的目光。面露不忍。韩王摆了赵国一道,天下诸侯都望着年幼的赵王,等着他出言献策,可这策又岂是那么好献的?!整个会盟场地鸦雀无声,所有的人的目光都看向赵王,蔺相如虽然就在赵王身旁,但在这个时候绝对无法悄悄向赵王示意。可越是这么僵持下去,赵国越是难堪。
方才还有异议的楚王、燕王跟个没事人似得。眼神飘忽,明显想要置身事外!这也不足为奇!毕竟。涉及到分定的事情,很是敏感。一不小心就会得罪韩国或者其他国家,想要做一个好人,谁都不得罪,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蔺相如只得替赵王解围,起身向各国君王行礼。然后说道:“韩王说笑了!天下各国,论威望,论国力,论富庶,没有超过韩国的!韩国如此兴盛。足以说明韩王是一代明君!韩国以仁义著称,以信义闻名,想必可令各国心悦诚服地弭兵!赵国愿意听从韩王的良策!”
蔺相如短短几句话,将韩国、韩王抬到一个很高的位置,表面唯韩国马首是瞻,但却为自己留下了退路,那就是韩国所说的计策,必定要不辜负韩国的仁义之名,信义之名,否则,不止赵国,其他国家也难以心悦诚服!
韩王并不接招,反而笑道:“蔺上卿谦虚了!如果事事皆有寡人决议,岂不是令各国君王脸上无光,传扬出去,寡人岂不是成了张扬跋扈之人?!”
很明显,韩王识破了蔺相如的诡计。分定这个烫手山芋韩国坚决不愿意接,赵国不敢接,双方互相谦虚起来,不惜绑架列国诸侯,争的就是一个大义。燕、楚、秦、齐、越五国君臣们开始小声议论起来,颇有些看热闹的意思。
蔺相如清楚,待会韩国若是搬出大义又或者秦、齐两国声援韩国,要赵国先表态,赵国无论如何都是要想出个计策的,而不是继续谦虚下去。否则,会被韩国紧抓着不放。趁着短暂的混乱,蔺相如将心中涌出的一个念头,迅速告知赵王,赵王显然有些犹豫,但在蔺相如坚定的眼神下,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也许是要看赵国的笑话,四周的议论声渐渐小了下来,赵王抢在韩王开口前,说道:“以寡人来看,韩国为当世第一大国,也以信义著称,何不效仿晋楚弭兵之盟,以韩国为盟长,监督天下各国弭兵。若是有人背盟,韩王只需派出一旅之师,自当令宵小臣服!”
韩王听此一言,不由斟酌起来。作为盟主,监督天下各国弭兵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可以提高韩国的威望,若是自己想打压某个国家,可借此发挥。坏处则是为了维持自己的威望,需要派出一支军队南征北战,东征西讨。而且,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不能占据他国的土地作为补偿。长此以往,损耗国力!
赵王的建议可谓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论国力,韩国最强;论威望,韩国最令人信服;论地利,韩国占据中原,与秦、赵、齐、楚、周接壤,与燕国不过百余里的距离,唯一距离越国比较远。无论是哪个国家背盟,哪个国家向韩国求援,韩国都可以迅速出兵。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韩国被架地很高,不好推诿!
楚王迅速望了眼燕王,燕王也心有灵犀地回眸楚王,两人用眼神商定,支持赵国提出的计策。韩国给三国的压力实在太大了,给韩国一个虚名,让韩国疲于奔命,损耗国力,是求之不得的!
趁着韩王没有反驳,楚王迅速说道:“寡人以为,赵王之见甚是有理!韩王乃仁义之君,韩国为仁义之邦,想要令天下各国心悦诚服接受弭兵,诸国宵小不敢妄动刀兵,也只有韩国可以做到!”
燕王亦是出言道:“寡人附议,愿意尊韩王为盟长,辅佐韩国以令天下弭兵!”
秦、齐两国何尝不知道赵国的心思,这是把韩国架得高高的,高到韩国不好意思再起征伐之念,保全自己!有盟约为证,韩国若是妄动刀兵,就会失去人心,各国当可结盟自保。
“寡人附议!”秦王一脸恭敬地望向韩王。
“寡人附议!”齐王也是有模有样地起身向韩王略微施礼。
周国君臣以为,这未尝不是拍韩国马屁的好机会!天下盟主啊,如果周国有这个实力,更希望自己做!如今只能一脸羡慕地望向韩王,恭维韩国!
越国不知晓其中的厉害,只是觉得如此一来,楚国若是敢欺负自己,那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找韩国来帮自己。甚至,因为韩国是盟主,越国可以欺负楚国,只要不给楚国留下什么把柄,韩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楚国有理也没地方说去!因此也是附议!
韩王不由苦笑一声,自己的反应只不过慢上一拍,结果就成了秦、赵、燕、齐、楚、越、周七国尊自己为盟主,做监督天下弭兵这种看似风光其实没多大好处的事情!如今自己可谓骑虎难下,拒绝的话显然说明自己别有用心,不拒绝的话,又殊非本意。
赵王以晋楚弭兵之事做比,殊不知,弭兵不过是一种妥协。晋楚先后两次弭兵,皆是由夹在两国之间的宋国一力促成。第一次弭兵之后不过四年,晋、楚便爆发了鄢陵之战,撕开了虚伪的面皮。第二次弭兵参加的国家众多,规定除秦、齐两国,会盟的各国都需要向晋、楚两国朝贡。如果不是因为晋国出现卿大夫专权,楚国忙于和吴国争霸,会盟的国家绝对不可能出现十多年没有爆发战事的奇迹,晋、楚两个大国四十多年没有爆发一场战事更是难以想象!
韩王不确定,如果自己不动刀兵,这弭兵可以维持多久!如果是三年之内,这个亏自己吃。如果是五年以上,则需要权衡。
望着各国君王殷切的眼神,韩王忽然意识到,这未尝不是自己的一个机会!如今时间站在韩国这一边,韩国并不着急,休养生息十年甚至二十年,韩国都等得起,自己也等得起!其他国家却是坐不住!因为时间越久,他们和韩国的国力差距就越大!何况,自己如果可以制造其他国家的嫌隙,假借盟主之权,扶植弱者,打压强者,倒也不失为妙计!
想通了这一点,韩王也就没有推诿,而是谦虚了一下,就接受了七国国君的请求,正式成为弭兵之盟的盟长。(未完待续。。)
第七章 犒赏功臣(上)
人性本是自私的,秦国强大的时候,山东各国合纵抗秦,所图的不过是一个“利”字。于韩赵魏而言,乃是为了收复失地。于齐、燕而言,图的不过是弱秦,秦弱则无法威胁到自己,自己可以安心发展。
论实力,以各国之力,联合起来远胜秦国!但各国每一次合纵攻打秦国,都是无功而返,原因就在于各国都存了心思,希望他国出力,自己可以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利益!这是人性的丑恶之处,也是真实之处。
就像这一次弭兵,原因就在于弱国想要自保,强国想要步步为营、稳扎稳打。谁都清楚,弭兵这不过是一个幌子,只要有人愿意,这个脆弱不堪的盟约经不起轻轻地一击。但知道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一回事。
韩国是强大不假,但其他国家也不是待宰的羔羊。等韩国强大到各国请服,韩王但有所命,诸侯无有不从的时候,那才是韩国真正强大的时候!现在的韩国,距离做到这一步还差的很远。
和平终究不是谈出来的,统一也不是!韩王愈加清楚,想要避免今天这种妥协的情况,唯有将自身的实力再次提高,提高到各国生出无法匹敌念头的时候,那才到了结束这个乱世,实现真正和平的时候!
当然,无论是出于私心还是出于公心,为了不让这次弭兵之盟成为完全华而不实的东西,韩王在后续的几天,还是和秦、齐、楚、赵、燕、周、越七国达成了非常详实的盟约。
其一、盟约的时限为三年,三年内,各国必须遵循盟约,三年后。各国再召开会盟,对盟约加以完善或者彻底作废,后者意味着各国撕破脸皮,天下再次进入合纵连横的阶段!
其二、约束韩、周两国的关系。因为周国只余下一城之地,韩国完全包围了周国,周国是完全无法威胁天下任何一国的。因此盟约主要规定了对韩国的要求。韩国允诺,绝不攻打周国,若有违背,天下各国可联合起来讨伐韩国。
其三、约束韩、秦、赵三国的关系。三国彼此接壤,又都是举足轻重的大国,因此盟约规定的很详细。首先,三国搁置争议,以目前的疆界作为分界线。赵若伐秦,韩则攻赵;秦若犯赵。韩则伐秦;秦、赵伐韩,则燕、齐、楚、越援韩;韩若伐赵或是秦,则燕、齐、楚、越援之。
其四、保证齐国的安全。燕、赵伐齐,则韩国救之。韩若取齐,天下共击韩。
其五、保证越国的安全。楚若伐越,韩则攻楚。韩若伐越,天下共击韩!
这里面,明确规定了韩国的盟主地位。无论是哪个国家遇到攻击,韩国都有义务出兵襄助被攻击的一方。韩国若是监守自盗。则天下共同讨伐韩国。这其中,着重强调了保护秦、齐、越、周四个弱小国家的安全。其中,周国是陪衬,因为实在太弱小,韩国爱惜自己的声誉,绝不会找周国的麻烦。其他国家想要找周国的麻烦更是鞭长莫及。
真正的核心在于秦、齐、越三国。这三国作为弱小的一方,都需要严防其他国家的吞并。其中,赵国有能力吞并秦国,燕、赵不用联合,也有能力吞并齐国。楚国有能力吞并越国,这三个国家的安危也决定了这次弭兵之盟可以维系多久!也是韩国的重中之重!
当然,为了防止各国联合起来讨伐韩国,韩王制定出了最后一条盟约,那就是如果有其他国家联合起来,背盟攻打韩国,则其他国家要襄助韩国,韩国将作为主力攻打背盟的国家,灭绝对方的社稷,与襄助自己的国家共分其地!
这样一条,直接保证了天下各国不可能齐心协力对付韩国。想想看,各国表面联合起来讨伐韩国,结果有几个国家被韩国收买,临时倒戈,率先提出背盟的国家会是什么下场,显而易见。
明白了韩国打算的各国彻底收起了小心思,转而仔细完善这个盟约,力求在不侵犯他国利益的前提下保证自己的利益。
十二日后,即七月二十八日,天下各国于卢县,宰三牲盟誓,就此弭兵。自此,长达数百年的天下混战宣告告一段落。没有人知道,和平会持续多久,天下万民只知道,终于不用过刀口舔血的日子了!
因为转道颍川郡,视察了汉邑和颍川学院的建设,又和当地的学子、百姓攀谈了新法的利弊,韩王一行返回洛阳的时候已经是九月。
在韩王离开的这一段时间,丞相张平将国事打理的井井有序。随着韩王的返回,一件大事也迫在眉睫,那就是封赏有功之臣!
在这一次四国伐韩的大战中,李信、蒙骜、韩腾、乐乘、朱亥、卫云、李冰等人皆立有大功,按照韩国的新法,都该获得晋升提拔,像这样的大功,往往是都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由韩王亲自予以加官进爵。
之前是出于稳定时局的需要,韩王不得不委任这些有功的臣子在边境稳定时局,防止宵小作乱。如今随着弭兵之盟达成了最终协议,天下已经就此止兵罢战,韩国在新占据的土地也算是初步站稳了脚跟,无论是出于激励军心士气,还是总结这次战事中的得失,是时候召集功臣返回洛阳了!
而且,鉴于这次韩国虽然失去了河东,但得到了七个郡大小的富庶土地,许多官员需要委派!另外三年一考五年一核的官员提拔制度也到了落实的时候,韩王决定趁着这个机会,将各个郡县表现优异长官也系数召入洛阳,作为有功之臣来提拔重用!
韩王想用这次前所未有的授勋仪式告诉韩国的百姓、臣民,只要效忠自己,效忠韩国,无论是上战场厮杀也好,谨守本分(于官在乎治民,于民在乎耕种)也好,自己是绝对不会亏待他们的!!(未完待续。。)
第八章 犒赏功臣(下)
九月既望,韩王朝见赶赴洛阳的郡县官员,于昭仁殿内犒赏有功之臣。
丞相张平,统领百官,有辅佐之功,仍为长信侯,增加颍川食邑一千户,合计三千户。
御史大夫范睢,献策制齐平秦,仍为文兴侯,增加南阳食邑一千户,共计三千五百户。
卫尉李牧,败楚军于颍水,却齐军于陶郡,有大破齐、赵联军之功,晋为忠毅侯,增加食邑一千五百户,合计四千户。
郎中令蒙骜,却赵军于河内,败齐军于平阳,晋为威远侯,增加食邑一千两百户,合计三千八百户。
执金吾卫云,取潼关,晋为一等子爵,号勋,以为殊荣,增加食邑六百户,合计一千五百户。
偏将军韩腾,破峣关,下咸阳,破秦之功属第一,封为镇远伯,增加食邑一千五百户,合计两千户。
偏将军乐乘,取秦之陇西,开疆六百里,晋为一等子爵,号信,以为殊荣,增加食邑八百户,合计一千两百户。
校尉朱亥,破齐军于平阳,斩首逾千,俘虏齐军校尉以上三人,晋为二等子爵,增加食邑五百户,合计一千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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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此次弭兵之盟,韩国已然成为天下秩序的维持者,为了以武力促和平,协调用兵之事,韩王下令,置四将军,分为征东将军、征西将军、征北将军、征南将军,四将军平时不掌兵权,战时凭借虎符领兵出征。
以李牧为征北将军,负责燕、赵两国事宜;以蒙骜为征西将军,负责秦国事宜;以韩腾为征东将军,负责齐国事宜;以乐乘为征南将军。负责楚、越两国事宜。
另,韩国重新划分了新占领的土地,置郡县。具体来说,原属秦国的土地分为三郡,陇西、北地、天水。北地郡为义渠故地,天水则是咸阳以西的半个内史郡。原属齐国的土地分为三郡。泰山、琅琊、城阳。淮泗之地则置东海、下邳、广陵三郡。
如此,韩国在拥有颍川、三川、上党、南阳、汉中、巴、蜀、汝南、东郡、砀郡、河内的基础上,平添了九个郡,全国共计二十个郡,有民一百三十万户,但因为连绵的战事,可以凑出的大军反而只有九十多万。
按照韩国目前的官员体系,一县之令治民有方,积功可升迁到郡。一郡之长有功,若要升迁的话,只能是到中央,而中央却没有那么多职位。毕竟,郡守秩比两千石,比之九卿只是略低,如何安排倒是成了一个问题。
有感于此,韩王特地在郡的上一级置州。一州长官为刺史,下辖三五郡。作为郡守升迁到中央的一个跨度,同时,重新规定了各级官员的俸禄。以三公为例,丞相秩三千石,御史大夫、太尉秩比三千石。九卿待遇略有差异,秩两千六百石到两千四百石之间。刺史秩两千石。郡守秩比两千石,但实际上可能只有一千八百石。
青州,下辖泰山、琅琊、城阳三郡。徐州,下辖东海、下邳、广陵三郡。凉州,下辖陇西、北地、天水三郡。益州。下辖汉中、巴、蜀三郡。并州,下辖河内、上党两郡。豫州,下辖东郡、砀郡两郡。司隶州,下辖颍川、三川、南阳、汝南四郡。
韩王任命靳黈为青州刺史,冯亭为徐州刺史,韩英为司隶刺史,严奎为益州刺史,荀况为豫州刺史,魏辙为凉州刺史,司马德为并州刺史。
在这项任命中,除了魏辙,其他六人都是切切实实治民有功,经验也称得上丰富。即使经验最少的司马德也曾为洛阳令,任职的并州也不过下辖两郡,众人并无异议。但对魏辙的提拔使用上,有些人就颇有微词了。
这是因为魏辙的身份有些尴尬。在此之前,他是河东郡守,而这一次大战,韩国为数不多的失败就是发生在河东。如今,整个河东已经成为秦国的领土。虽然河东战败的主要责任在于暴鸢的指挥不当,暴鸢也受到了减少五百食邑的惩处,但在许多人看来,魏辙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韩王在对魏辙的处置上,罕见的没有表态。
这次韩王并无和群臣商量,就直接将全国二十个郡划分成七个州,而且直接拔高了三公九卿的俸禄。谁都知道,如果说之前每个郡守都有希望晋升为九卿。那么现在,刺史将成为郡守升到三公九卿的一道不可绕过的坎。只有在刺史的位置上立下一定的功劳,才会成为三公九卿的存在。但凡有上进心的郡守都眼巴巴地盯着这个位置。
魏辙可好,身为河东郡守丢掉了河东,不但无过,反而升迁为并州刺史,执掌三个大郡。如果韩王不给出一个说法,不少人怕是会心生不满。直接非议声望如日中天的韩王是不敢的,但腹诽韩王识人不明却是有可能。
韩王也适时地站了出来,解释了为何提拔魏辙。首先,魏辙在担任郡守的一年里,境内无一起百姓滋事,秦军不敢渡河北上,赵军不敢南下犯境,治民可谓有方。其次,秦军攻入河东的责任是不能归咎于魏辙,因为暴鸢抵达河东后,河东的兵马系数归暴鸢调派。
至于退守安邑,消极防御,韩王坦言魏辙是接受了自己的命令。韩国在最开始的时候,是打算引诱秦国大军攻打安邑,以攻城战消耗秦军的有生力量。后来匈奴大军入侵秦国,自己下令将河东的精锐全部调集回来,用于攻打秦国。河东剩下的都是老弱残兵,丢失安邑以东的大片土地也就不足为奇了。魏辙甚至在暴鸢离开河东后,成功伏击了冒进的秦军几次,歼灭超过五千秦军,也算得上有功!
得知其中的缘由,群臣不由长吁了口气,如果当初秦国识破了韩国的计策,命令大军猛攻安邑,全取河东,进而攻打上党,凭借上党那些兵马,上党也就危险了!魏辙冒着这样的压力,要做到韩王迷惑秦军的要求,是有大功的!如此封赏,很是合适!(未完待续。。)
第九章 献策(上)
时间很快进入十月,韩王在接连召见了白起、王翦几次后,态度就冷落下来。一方面,韩王深知欲速则不达,另一方面,韩王也清楚,白起、王翦若是心意已决,自己腆着脸继续游说,除了让自己失了颜面,也会寒了功臣良将的心。
毕竟,白起、王翦虽然有才,但未必就强过李牧、蒙骜。当韩国的国力无可匹敌的时候,哪怕是一个中人之姿的将领也能用实力碾压白起这样的名将率领的弱旅。
因此,即使弭兵之盟结束后,韩王有很多闲暇的时间,却再也没有召见白起、王翦哪怕一次。即使白起、王翦的家人被安排进了韩王赐予的府邸,白起、王翦经常在府邸留宿,韩王也没有任何的表示。似乎看起来,韩王打算顺其自然。
韩王是无所谓的态度,白起、王翦却坐不住了。毕竟,秦王交给自己的任务,无论去不去做,自己的家人已然在洛阳,自己总要明确韩王对自己的态度。
私底下,白起、王翦也商量过前程,如果家人没在洛阳,那自己两人如果可以得到韩王的信任,充当细作也未尝不可。但问题是,韩王即使胸怀再如何宽广,也不可能在没有家人为质的前提下,相信自己,对自己委以重任。
如今,家人在洛阳,牺牲家人的性命去充当秦国的细作,白起、王翦虽然勇于牺牲,但还没有这样的觉悟。两人又都是自负自己的才能,不愿意就此默然无闻,那选择也就简单了,那就是效忠韩国。但这种效忠并不是完全的效忠,那就是两人依然不愿意与秦国为敌,如此。也算是报答了秦国对自己的恩义。
想通了这一点,白起、王翦也就通过留宿在韩王赐予的府邸来释放信号,但问题是,不知道韩王是有心还是无意,居然对此充耳不闻。两人不得已又向韩王求见,但每一次得到的回复要不就是韩王忙于政事无暇相见。要不就是韩王出城狩猎未归。两人又求见了丞相张平、御史大夫范睢等韩国重臣,表达自己愿意归顺韩国的心意,但张平也好,范睢也好,居然是装傻充愣。唯有执金吾卫云向两人指点,让白起、王翦多多走访一下民间,想想如何为韩王分忧解难,献上强国之策。
被冷落了的白起、王翦恍然大悟,这才开始仔细打量起韩国。这个将秦国打得一败涂地的国家的现状。
如今的韩国,东西绵延近四千里,南北跨度也是上千里,下辖二十个郡,一百三十万户人口,所占据的凉州、徐州、青州、豫州、司隶莫不是天下膏腴之地。天下超过三分之一的人口集中在韩国,只要韩国不出现什么决策性的失误,韩国完全可以北望燕赵。南窥楚国,东西压制秦、齐。独霸天下。
而且,韩王广纳人才,引得天下才俊纷纷来投。平常百姓都知道,韩国是天下最强大的国家,这里有稳定的环境,有无数改变命运的机会。只要你够勇敢,有一技之长,都能找到自己的归属!而且,韩国崛起的速度飞快,也难以阻挡。试问,这样团结一致的国家,值不值得每个国人去效死!单单是完善的抚恤制度,就足以令无数士卒效死。
若想要让韩国更加强大,要么找出韩国的弱点加以改正,要么找出他国的缺点加以利用。白起、王翦开始仔细审视韩国,审视天下,想要从中找出答案。一个月后,白起、王翦有所收获后,才再次求见韩王。
韩王这一次没让人搪塞白起、王翦,而是让两人等了一个时辰后,就出现了两人面前。
再一次见到韩王,韩王的精神气已经大为不同,少了一份急切,多了一份从容。在成为天下盟主,天下秩序的维持者后,韩王称得上意气风发。至少目前,没有一个国家敢跳出来和韩国作对,如果韩国愿意,完全可以维持这一个局面好多年!
“前些日子实在不大凑巧,未能召见两位。不知两位此次求见寡人,所为何事?”韩王率先开口言道。虽然韩王说的很是真诚,但白起、王翦心里很清楚,这不过是托词而已。
两人也不计较,也不敢计较,接受了韩王的说辞,诚惶诚恐地回道:“臣等此次前来乃是向王上谢恩!”
韩王微微一笑,恍然大悟地说道:“两位是来感谢寡人将家人接到洛阳的事情吧?这不过是些许小事,在卢县的时候,寡人和秦王顺口一说,秦王就同意了!秦王说了,如此也能让两位安心待在洛阳!”
白起、王翦对视一眼,心头上涌出苦涩之情。韩王为了让秦国心甘情愿地交出自己,或者说放弃自己,可是付出了平阳这座方圆百里的土地啊!下得代价如此之大,韩王轻飘飘的一句“小事”,很明显,韩王对自己志在必得,但即使如此,韩王一样能对自己做出满不在乎的表情,故意冷落自己二人。伴君如伴虎,韩王能够在短短不到十年的时间,将韩国这个最弱的国家变成最强大的国家,又岂是好相与的人?!
所谓的“安心”待在洛阳,更多的是以自己的家人为要挟,让自己终生不能为秦国效力的手段而已!
“王上的恩德,臣等没齿难忘!”白起、王翦起身深深向韩王作了一揖。
韩王坦然接受了,只是微微点头,等待白起、王翦的下文。等待了这么久的日子,如果白起、王翦还是没有什么表示的话,韩王只能想方设法利用两人的影响力弥补下百里土地的损失,然后榨干两人的剩余价值了!
果不其然,白起、王翦也知道,是到了表态效忠的时候,因此并没有犹豫,直接下跪叩首道:“臣等愿意归顺王上!请王上不以臣卑鄙愚钝,给臣等一个机会!”
韩王并无意外,只是用略微犹豫的语气说道:“那秦国......”
白起一脸坚毅地回道:“臣已经向秦王辞行,从此这天下再无大良造白起,武安君白起,只有一介平民白起!”
“臣也已经向秦国太子辞行,如今臣也只是一介平民!臣和秦国再无瓜葛!”王翦也随即说道。
韩王这才满意地笑了笑,说道:“韩国能有两位先生来投,乃是寡人的幸事也!只是两位当知韩国的新法,无功不得授予爵位!权且只能委屈两位为客卿,但有功劳,必定授予爵位!以两位爱卿之才,封侯不过易如反掌!”
白起、王翦长揖道:“臣等一定殚精竭虑,为王上效力!”
韩王笑了笑,却没有更多的言语。很显然,韩王对此还保留意见,说的总比做起来简单,日久见人心,路遥知马力。只有和白起、王翦相处一段时间,才好下断言。另外,白起、王翦前不久还是敌人,将敌人骤然提拔到高位,除了引朝臣非议、诸侯猜疑,不会有什么更积极的效果!客卿的位置刚好,权力不大,地位又有些超然。
白起、王翦虽然属于降臣,但却不同于乐乘,毕竟白起、王翦之前曾是秦国三公九卿的存在,他们的身上刻满了秦国的烙印。韩王想要重用二人,需要一个过程,基础就是培养起君臣之间的互信,消除白起、王翦和其他韩国大臣的隔阂,才有发挥他们才能的机会!欲速则不达,韩王清楚,想要自己放心地放权给白起、王翦,让他们率领数十万韩军,东征西战,路还长着呢!
“两位爱卿可曾有什么指教寡人的吗?”韩王满是期待地望向白起、王翦二人。
白起深吸了一口气,率先说起自己的计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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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献策(下)
“当今天下,论及国力,无有出韩国之右者,臣虽愚钝,但也斗胆献上一策,期助王上早日席卷天下,包举宇内!”白起言道。
韩王郑重地点了点头,作揖道:“请言之!”
白起回礼,侃侃而谈道:“秦、齐两国仅余三郡之地,民少而地瘠,诚不足为虑!燕、越两国地处偏远,越国受制于楚,燕国受制于赵。其地虽广,但民生凋敝,百姓困顿,可争一时之胜,但后继乏力,亦不堪韩国之敌!以臣观之,天下诸国,唯一可给王上制造麻烦的莫过于赵、楚两国。赵国者,外有廉颇、赵奢领兵,内有赵胜、蔺相如出谋划策,胜之不易。楚国者,君臣虽然离心离德,但民却悍不畏死,其国方圆三千里,败楚易,灭楚却难!”
“故以臣之见,上策乃是扶持越国与楚相争,令楚国不能牵制韩国,然后再联合秦、齐两国经略赵国。赵国强则强矣,但却受不了三面夹击,不出三年,赵国必然溃败。赵国自此衰落,楚国也将独木难支。到时,韩国将秦、齐、燕、楚、赵分割开来,各国不能呼应,只能向王上割地称臣。或休养生息数年,百万大军齐出;或稳扎稳打,逐一扫荡各国,如何统一天下,皆在王上一念之间!”
韩王不置可否,只是轻声问道:“如果燕国襄助赵国,又或者秦、齐两国趁势做大何解?”
联合秦、齐两国经略赵国倒是在韩王的计划当中,但这个计划的最大问题在于秦、齐两国会不会趁势做大!如果少了赵国一个劲敌,却让秦、齐两国恢复了元气,就得不偿失了!
白起一脸坚定地说道:“秦、齐两国拥兵不过二十万,两国经略赵国,最多不过得到一郡之地。以赵军之坚韧,得到这一郡之地的代价也会不菲!伐赵,主力还是我们韩国!故而,秦、齐两国想要借此做大,只不过是一个美好的设想!”
“至于燕国襄助赵国,臣以为倒是有这种可能。只不过。燕国怕是不敢和韩国对抗,而会图谋齐国。让齐国消耗燕国的有生力量,不是正合王上的心意吗?”白起轻声说道。
韩王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如今天下弭兵,何来的战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计较吧!”
很显然,韩王认可了白起的想法,只不过如今天下弭兵,韩国身为盟主。是不会自己主动挑起战事的。破坏盟约的,只能是畏惧韩国强大的天下各国。
王翦趁势说道:“臣以为,如今天下虽然弭兵,韩国身为盟主,不宜发动战事,但却可以行削弱他国之事!”
韩王来了兴趣,问道:“计将安出?”
王翦道:“离间之计!如秦、齐两国,此次大败后朝堂必然分为两派。一派畏惧韩国的威势,主张亲近韩国。另一派主张合纵联合他国,对抗韩国。王上何不派人扶持亲近韩国的一派,打压另一派。如此,秦、齐两国可为王上所用!如燕、赵者,君臣不甘臣服韩国,王上可派人分化。赵国大臣分为两派。一派乃是世家子弟出身,一派是平民出身,两派不睦已久,不过有蔺相如、平原君这样的智者压制,君臣方能一心。如果这两人不在,那必然又起争端!燕国大臣也是如此,一派乃燕国本国人,一派乃他国外来之人,燕国丞相德高望重,无有不服,但将渠年事已高,一旦他身故,这丞相之位的争夺必然起一段风波。楚国、越国则不值一哂,两国急功近利,王上只需厚待,不加刀兵,南方必无战事!”
韩王抚掌大笑,回道:“好一个离间之计!如果各国内乱不休,寡人无忧矣!”
王翦、白起二人,一个说的是韩国在弭兵时的策略,一个说的是天下战事又起的时候的策略,相得益彰。其实,韩王在此之前也和张平、范睢等人商量过,参考秦国的策略,也为了避免一统天下后二世而亡,仁政是必须的。这也是为何韩国在灭亡魏国后,给予魏国一城之地保留祭祀。敌人在明处总好过在暗处,如果简单灭其国,流落在民间的魏国公子也许在世道混乱的时候就扯起虎皮造反!现在,魏国的正统魏王、魏太子就在洛阳,就算自己的子孙不肖,天下大乱,一个大义的名分也可以让自己的子孙周旋一二。
韩国已然是天下盟主,背信弃义,攻打他国,是为不义,何况国虽大好战必亡,治下的百姓若是对韩国没有产生归属感,他国来犯,很可能发生献城投降的事情!因此,在没有发生诸侯背盟的事情之前,韩国还是只能把主要精力放在收拢民心,加强对地方统治的事情上!
但这并不意味着韩国就会放任他国安心发展,无论是秦国也好,齐国也好,其实都有一战之力!秦国输在了运气,齐国输在了犹豫,楚国输在了自大,赵国则是输在了小心翼翼。天下各国完全没有想到,韩国其实也是在虚张声势,如果赵国果断一些和秦国一起攻打上党,韩国哪里还有心思继续攻打关中。如果楚国放弃淮泗,收兵郢都,解围之后,全力攻打南阳,笑到最后的绝对不是韩国。
韩国深知,虽然表面上看,韩国无可匹敌,已然成为庞然大物,但实际上,现在的韩国称得上是外强中干。二十个郡的面积何其广也,即使韩国有百万大军,分散开来,每个郡也不过五万。要注意的是,此时的战国奉行的是全民皆兵,如果不是战时,士卒都在家里务农耕种,常规兵力其实有限!所以,对大多数郡来说,能有五千以上的大军已经称得上是重兵把守!
在这方面,韩国其实还算是走在了各国的前面,每个县城至少有两百以上的士卒镇守,郡治所在地则至少有一千!而且,韩国已经建立起了一支数量在十万人以上的常备军队,这里面,最少也是从军两年伍长以上的军官,每逢大战,韩国以此迅速扩充军队!
这背后是韩国沉重的财政压力,毕竟,按照新法,士卒无论是残疾还是战死,都会获得一笔不菲的费用!至于常备士卒,待遇更高一些!想要养活这一支大军,韩国生产纸张所产生的利润几乎全都用来贴补军费!而且,无论是出于拉拢新占领土地上的贵族、维持统治的需要,还是为了补贴军费,这两年,韩国的新法已然有了一些新的变化。
其中,最重要的变化在于新并入韩国的地方豪族可以缴纳一笔不菲的财帛,换取政府承认他们名下的土地,当然,并不是永久,而是二十年!对于没有爵位的地方豪族来说,祖辈们积攒下来的土地可以保住,不用被政府收回,已经是很大的收获,即使价格略高了一些,也能接受。
而且,家世清白,全力支持当地政府的地方豪族子弟还能被地方官员们举荐,成为众人羡慕不已的郎官,也算是入仕的一种捷径。有了功名,就能获取爵位,而要知道,爵位和所拥有的土地是挂钩的,地方豪族们看到了彻底保住祖上基业的可能,对新法也就不如何抗拒了!
韩国随着国土的极速扩张,适时地变更了新法,将来自地方豪族的不满压制到了最低点!更重要的是,这并没有侵犯百姓们的利益。这个时代,土地并不是最稀缺的资源,地方豪族们囤积土地,更多的是国人对土地的特有情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