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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海风儿     枭风txt下载     枭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54章 备战

    午后,姚松回来了,却是带回了让陆七意外的消息,唐皇竟然谕令了公主府翊卫配合剿匪。

    陆七立时就皱了眉头,人都是有私心的,他陆七是在策划引匪一战,但他心里非常明白,与茅山匪的一战,剿匪军的胜算很低,他是为了破局不得不赌一场,只要有了轰烈一战,那结果也会虽败尤荣,他的出发思想是,总比被动的去了茅山送死要好。

    正因为胜算不大,所以陆七就算有公主府翊卫可用,他也不愿意调来了老本拼命,而且剿匪军是剿匪军,他不可能擅自的调来公主府翊卫参战剿匪,那是违反军制的行为。

    战场主凶,公主府翊卫的参战,任何的伤亡都是他陆七的巨大损失,还只允许暗中参战,那明显就是分不得功劳的战斗,唐皇的命令,到底是帮他,还是在玩他?

    陆七郁闷中也有着宽心,最少唐皇认可了他的引匪策略,没有发来了谕令斥责,他让姚松去告诉徐明,在二十里外待命,他不能让茅山匪发现了京城援军的存在,当然就公主府的几十翊卫,被发现了也未必会让匪人当成了援军,这也是陆七的郁闷之一,为什么不多加了几百骁骑来。

    一天的箭训结束了,陆七对五百多弓箭手的成绩基本满意,此次茅山匪若来,那弓箭的攻击是重中之重,而营防措施,陆七却是没有大动作的加强,防沟没挖,路障也没准备,在营外巡守的官兵,也故意的散漫,一切都是让匪探看见。

    入夜,贵五叔又来了帐中向陆七回报,言经过探查,句容左县尉李泉和护军县尉张武,与齐氏有关联,右县尉和另一护军县尉,背景竟然是工部侍郎,不过是隔了一层的背景。

    陆七点头,又让贵五叔去见句容右县尉,告诉句容右县尉,他陆天风与工部侍郎府是友好,工部侍郎曾经礼送过四个美人给了陆七,贵五叔明白陆七的意思,自去见了句容右县尉争取统一战线。

    第二天中午,贵五叔带回了好消息,句容右县尉已然表了态度,他和另一护军县尉,绝对会真心支持了陆七,陆七但有所令,绝对会服从的做到最好。

    陆七听了安心很多,他得尽量利用了能够利用的军力,他让贵五叔传话过去,让句容县右县尉和另一护军县尉,立刻带上本部兵力离开句容县城,用巡护乡堡的由头,去归属了公主尉徐明听用。

    rì斜西山时,让陆七想不到的是,他的灰鹰送金子策略,起到的作用并不重大,灰鹰带了五个亲信兄弟,带了金子投靠茅山匪,茅山匪首很信任的接受了灰鹰的入伙,灰鹰才入伙,茅山匪就倾巢出山,三千多的匪众急行军扑袭向了句容县城。

    灰鹰自然是惊疑不解,一打听才知道,茅山匪本来就计划明rì去奔袭剿匪军,但灰鹰劫掠了剿匪军的金子,使得茅山大圣当机立断,立刻发兵去袭击剿匪军,那却是担心了灰鹰的劫掠,会惊动了剿匪军,担忧剿匪军会将巨财转藏去了县城里。

    灰鹰知道了缘由,只能无奈的隐忍在茅山匪中,他见茅山匪的披甲过半,兵器jīng良,又听说了剿匪军才两千人,还是未经战事的乌合之众,那使得灰鹰担忧了陆七是不是在引火烧身。

    茅山匪的来袭,只是过早的时间让陆七意外,他早就将大半的探卫,做为了斥候撒了出去,茅山匪的大队几乎都是步行,探卫发现了情况,立刻飞马回报了陆七,让陆七知道了茅山匪大军来袭,也知道了茅山匪似乎会在天黑之前,奔袭了剿匪军。

    陆七却是赞赏茅山大圣的魄力和霸道,做为了匪人,在拥有了强势军力的前提下,悍然发动了奔袭战略,正大光明的在白rì赶来袭击剿匪军。

    白rì奔袭,能够出人意外,能够让剿匪军在被动中陷入了惊乱,能够敌我分明的发挥了优势军力的碾压,能够让巨财来不及运去了县城,能够让剿匪军来不及退守县城。

    可惜剿匪军是弱势,但陆七却是在谋划的,求得了悍然一战,就算是会败,他也要剿匪军败在了明处,而不是无声无息的葬身在了茅山。

    一道道军令发了出去,四个剿匪营的三主将来到了陆七营中,也有军令去传唤了句容县左县尉和另一护军县尉,以商事为由头的诓来剿匪军营。

    将官们眼光不解的看着陆七,他们都知道了庞灿的遭遇,知道庞灿吃瘪后,每一个将官在心里,都对陆七多了很深的惮忌,明白这个最年少的将官,不能了得罪。

    “各位,茅山匪来了。”陆七扫了一眼后,平静的说了一句。

    众将官愕然看了陆七,几疑是出现了幻听,陆七笑了,又道:“是真的来了,离这里也就十几里了。”

    啊!将官们这才清楚没有幻听,又听陆七道:“还好,茅山匪让我们能够吃过了晚饭。”

    “大,都尉大人,来了多少茅山匪?”庞灿冲口而问,语气急切的有了紧张。

    陆七看了庞灿,平和道:“三千多。”

    啊!将官们立时一片惊颜,却是没人出言说话,几乎每一个将官的念头,俱是应该赶紧的进入县城里去,但每一个将官,谁也不敢第一个说出了走避的话来,也不敢说出了向荣昌请示的言辞。

    “我们不能退避,若是怯战退避了,rì后会被扣上临阵脱逃的死罪。”陆七冷声说道。

    将官们脸sè难看的互相看看,忽有人沉声道:“都尉大人,就凭我们两千军,能够与三千茅山匪一拼吗?”

    陆七扭头看去,说话的是一位红脸中年将官,名高雄,是风刀营中的中军令,而风刀虽然与陆七有过交往,但如今却是明显的疏远,一次也没有往来过。

    “有京军在远处伏兵,就在等茅山匪与我们交战时,会出击奔袭茅山匪,并且断了茅山匪的退路。”陆七淡然回答。

    众将官立刻愕然,庞灿惊讶道:“有京军来剿匪。”

    陆七点头,说道:“是有京军,所以就算不敌茅山匪的进袭,我也不会退避,各位若是惜命,可以现在去了城中,或是离开了战地。”

    众将官默然,很多人心里大骂陆七,“你他娘的不退避,我们那个敢了退避,有京军参战,那是京城有人在指挥了此次的剿匪,能够调动京军出战的,只有唐皇。”

    “属下不敢退避,请都尉大人安排吧。”庞灿第一个军礼表了态度。

    他虽然是吃过了陆七的亏,但陆七的一通说教,却是让他去了很多敌意,如今既然不能退避,那就表个态度,化解一下rì后可能存在的隐祸。

    庞灿一表态度,风刀和钟海也军礼表示了愿听陆七安排,不过钟海却又问道:“都尉大人,不知京军来了多少人?”

    “不知道,我只是接到了京军密令,让我不得退避了匪袭,我之所以将齐氏财物运来了营中,也是依了密令所为。”陆七淡然回答了。

    钟海一怔,继而军礼默然了,众将官一听音,多数也有了所谓的明悟,怪不得会有茅山匪来袭,原来陆七营中的巨财是诱饵,而在之前,将官们都以为,陆七是胆大包天的吞没了抄家巨财。

    将官们散了,回去默然备战,陆七以稳定军心为由,不许将官们告知了茅山匪大军来袭,如果出现了军兵溃营之事发生,那后果自负。

    将官们离开不久,句容县的左县尉和另一护军县尉,各带了四个官兵到了,他们不敢明面上拒绝陆七的军令,陆七能够拿下句容县丞,自然也能够借由的拿下了他们,之后再去抄了他们的家宅,所以他们只能隐忍听令。

    一见面,陆七立在营帐外,手里提着一杆大铁枪,这杆铁枪是在京城买得的,专为了剿匪做的备战,陆七的军靴里藏有两柄鱼肠剑,一个是御赐的,一个是自买的,品质略次了御赐的那柄。

    “两位县尉大人来了。”陆七淡笑打着招呼。

    “拜见都尉大人。”两位县尉恭敬的拜见陆七。

    陆七点头,说道:“请两位大人来,是请两位大人调所属官兵来了这里,现在请两位大人拿出县尉腰令,让属下之人去调了官兵过来听用。”

    两个县尉愕然看了陆七,左县尉很快回应道:“大人要调官兵,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有事情,据探马回报,有茅山匪来袭了,所以本都尉要调集兵力应战。”陆七淡然回答。

第55章 杀威

    两位县尉惊然sè变,左县尉质疑道:“茅山匪来袭,那怎么可能?”

    “茅山匪已然快到了,本都尉的军令已下,请两位大人执行就是。”陆七冷声说道。

    两位县尉互相看了一眼,还是左县尉拱礼道:“是,下官这就去调军过来听用。”

    “无需你们亲去,拿出县尉腰令让属下去吧。”陆七冷道。

    “大人,匪人来袭,县城的安危是重大的,还是下官亲去为妥。”左县尉恭敬辩驳道。

    陆七冷视他,淡然道:“匪军已然来袭,本都尉再说一句,立刻拿出了腰令,让属下去调兵前来,如果你在多言,只能以临阵脱逃定罪。”

    “大人,下官是句容县尉,理应重守城之责。”左县尉抗驳道。

    陆七冷视他,突的手中大枪如毒蛇窜出,一道黑影闪掠暴刺,大铁枪尖无情的刺入了左县尉的咽喉,在脖子后透出,左县尉惊恐的大睁眼睛,难以置信的盯着陆七。

    啊!护军县尉惊恐的倒退了两步,八个跟随的官兵也是震惊当场,人人的身体成了弯腰戒备,手本能的去握了刀柄,但是没有一人拔出了官刀,都恐慌的看着陆七,看着陆七神情淡然的收枪斜提,左县尉的身体倒下了,血腥气味发散了开来。

    “鲁海,句容县左县尉,临阵拒绝击匪军令,形同通匪,枭首示众。”陆七冷声说道。

    十几米外的鲁海大声应令,走过来取大斧斩了尸体头颅,提头走去了营门枭首示众。

    陆七冷视了护军县尉,道:“你,立刻下令调军前来,官军不来,一样枭首,战后,抄家灭族。”

    护军县尉惊恐的看着陆七,却是不知所措了,却见陆七又看了八个官兵,冷道:“你们也一样,若是调不来你们的官兵兄弟,战后,以通匪罪,抄家灭族。”

    八个官兵惊恐的互相看看,最后一齐看了护军县尉,护军县尉脸sè已然见苍,他犹豫的yù言又止,忽见陆七的带血大枪动了一下,吓的立刻惊退了一步。

    “大人,我调军。”护军县尉惊惶回应,之后令了官兵,拿取了两个腰令去调军,陆七却是令他,官兵出城后,县城之门立刻全部关闭。

    四个官兵离开了,陆七看着护军县尉冷道:“如果你能够率军击匪,rì后你无罪,句容县左县尉,rì后必会被了抄家。”

    “是,下官愿意击匪,愿意听从大人军令。”护军县尉忙表了态度,他是彻底被陆七的杀伐震慑了,堂堂朝廷命官的正牌县尉,话不投机就给杀了,简直是无法无天的煞神。

    句容县左县尉的枭首,血淋淋的残酷事实,彻底震慑了剿匪军心,将官们再无侥幸的逃避心理,也相信了陆七之前的言语,陆七连县尉都敢杀了,那必然是得到了极大背景的支持。

    半时后,茅山匪在五里外休息吃过了饭,茅山大圣也听取了探子的回报,剿匪军根本没有一点的紧张反应,还驻在城外,守营的军兵依旧懒散,也没有防沟的存在,也没有设置各种路障,就是无防备的驻扎。

    茅山大圣放心了,这是一个四十岁的中年人,面容刚毅,他不但武道jīng深,而且多智机jǐng,他聚占茅山有十数年了,是一个有雄心抱负的山大王,他一直在等待成事时机,非常的有耐心。

    这一次若非是诱惑太大,他是不会主动出击的,主要是剿匪军的巨财和大量的兵甲,让他动心了,另外的一大诱惑,就是扬名的机会,强大的战斗名望,是rì后能够引得四方同道归属的重要条件,所以灰鹰的前来,他是非常的欢迎,当然,他是知道灰鹰的底细才敢了收入。

    灰鹰也有资格的听了禀报,却是内心苦涩的很不是滋味,很是为陆七的莽撞担忧着,他对于归附了陆七,是心甘情愿的,陆七非常信任和尊重他,也给了他未来能够尊贵的希望,尤其知道了陆七是吴城驸马之后,更是觉的投得了明主,如今他已经获得了翊卫的官身,手下兄弟也会获得了翊卫官身,只是目前还不能了告诉。

    “出发。”茅山大圣起身挥手下令,气势宛如了万军主帅。

    茅山匪应令开始了突袭,人人知道了剿匪军是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知道了剿匪军抄了齐氏大户,将巨财藏在了城外的营中,只来得及运走了一部分,结果还被投靠而来的灰鹰给劫了,现在,前面就是一堆财宝,等着他们去收获了。

    陆七上了战马,提大枪冷视二百多的句容县官兵,他威凌道:“你们听了,如果战场上没有你们的存在,那rì后就是通匪之罪,如果你们也想被抄家灭族,可以临阵不前。”

    众官兵默然,他们被诓令而来,又见上官被杀了,多数内心里即愤恨又恐惧,但血淋淋的震慑,让他们不敢了发作。

    “大人,为什么只有我们来参战,右县尉为什么不来。”一个队副,忍不住愤恨抗议。

    陆七看向那人,冷道:“句容县右县尉,已奉命去为京军引路,我们在这里拖住茅山匪,京军与句容县的右县尉官兵,会奔袭了茅山匪的后路,这次的引匪出山,就是为了能够伏灭了大半的茅山匪。”

    官兵们一片惊疑哗然,忽有探卫奔来,急道:“大人,茅山匪已然奔袭来了。”

    陆七点头,喝令道:“弓箭手,立刻入战。”

    五百多的弓箭手应令行动,另外还有很多军兵抬着门板冲向了最前,陆七这一营,必然会承受了茅山匪的主攻,所以陆七不只集中了剿匪军弓箭手,还诓来了二百多的句容县官兵,一旦开战,再不情愿卖命,也得被动的反击,匪人可不会管你是不是想看热闹的。

    眼看着远方出现了人cháo,大量的披甲匪人飞奔而来,大地似乎震颤了,喊杀声也激荡传来,看着黑压压的cháo奔匪军,剿匪军们个个的脸sè见了惊惧,他们的大多数都没有经历过战争。

    许许多多的剿匪军官兵看向了陆七,看见了陆七骑在马上,右手斜提大铁枪,一张普通的敦厚面容,竟然含了淡淡的讥讽笑意,那双眼睛平静的看着cháo奔而来的匪军,恍如在看风景一般。

    “他竟然不怕,是真的不怕吗?”许多的眼睛看过后,却是置疑的心思,但也个个的咬牙握住了武器,主将不退,他们不敢想了退逃。

    “箭来了。”一个声音惊恐的失声喊道,只见cháo奔而来的匪军,竟然突然止奔,先shè出了如蝗灾的箭雨。

    箭雨飞洒而来,落下后响起了一片闷声和惨叫,陆七在马上如山耸立,只是抬枪拨去了飞来的利箭,从容的而又准确的拨飞了四支,然后大枪一指贵五叔。

    贵五叔负责指挥弓箭手,他立刻下令反击,但让营中官兵意外的是,弓箭手的反击简直是不堪入目,只有三十多人凌乱shè出,而且非常的没有准头,大半竟然落在了匪军的前面,好诡异的反击,五百弓箭手,竟然只有三十多人出箭。

    匪军们一怔,继而又隐约看见了敌营中杂乱的奔跑,隐约听到大声的厉喝声,而营中的鲁海和几位探卫,正大声呵斥不许逃跑,而又有一队的官兵正在营中乱跑。

    “不许回城,他娘的,再跑杀你们的头,...........,快拿了箱子再走。”

    咆哮的声音传入了匪军耳中,他们还看见一个骑马的人,在营中挥着武器乱转。

    而营中的官兵们,目瞪口呆的看着演戏一般的乱来,本来威武如山的主将,竟然象小孩子似的驭马打起了磨磨,而那个拿着大斧的凶恶将官,也大嗓门的咆哮着。

第56章 句容县之战

    忽的外面又传来了震动的踏奔声,喊杀声激荡再传,黑压压的匪军又cháo涌般杀来,陆七猛的停止了演戏,他又威武如山的挺身看向了匪军,面容又带了淡淡的讥讽笑意。

    “放。”不等陆七下令,贵五叔发出了军令,四百多能够出击的弓箭手,一个个弯弓斜上,shè出了真正的反击利箭。

    如蝗虫般的箭雨飞洒而去,落入了奔袭中的匪军中,立刻惊叫声,惨叫声,碰撞声杂乱一片,营中弓箭手忽的飞奔向前,甚至是冲出了营外,个个弯弓疯狂的雨攻。

    不等陆七吩咐,许多将官纷纷奔去后面上了马,马蹄踏地声中集结到了陆七身后,却是只有二十多骑,但个个的杀气凛然。

    “贵五押阵,有胆敢后退者,可立斩,脱逃者,rì后以通匪罪论,抄家灭族。”陆七厉声威慑。

    “是,属下领命。”贵五叔大声回应。

    陆七大枪一扬,厉吼:“全军出击,杀!”

    他腿一动驭了军马当先冲去,后面的将官也驭骑跟随,二十多骑如出谷洪流,冲出军营,冲过弓箭手,直接冲向了黑压压的匪军。

    “他娘的,老子来了,杀!”鲁海出言怪叫,提了大斧,大步流星的飞奔冲去,速度竟然只比了马匹慢一点。

    后面的剿匪军见主将威风凛凛,悍不畏死的冲杀而去,立刻军心大振,热血冲头,一个个拿了武器纷纷奔去,就是弓箭手在箭不能用之后,纷纷的抛弓在地,拿了兵器追随主将冲杀而去。

    句容县的官兵看的张口结舌,他们之前是恐惧的,内心是抵触卖命的,所以个个的有了畏战的反应,但现在剿匪军的无畏让他们不知所措。

    “出击。”

    那名护军县尉举兵器大声厉喝,喝完奔走而去,他也畏战,但他知道身家xìng命要想保住,就不能了畏战不去,而且他是看见了贵五叔冷漠的眼神后,惊惶的赶紧喊了出击。

    句容县官兵也出击了,他们的后面是贵五叔,程焱和赵寒,带着二十名弓箭手追随,只要有后退者,立刻shè杀,同时也攻击匪军。

    陆七纵骑冲入了匪军,大铁枪一摆挑,划,扫,刺,疯狂的收割生命,他的大铁枪施展的恍如有了生命,道道乌光掠动,匪军的咽喉,面门,成了大铁枪的主攻之地,一个个的匪军在陆七冲过中惨叫捂面,也有许多的匪军反应过来,悍然的向了陆七反扑。

    陆七的出击,其它三营也动了,剿匪军也如cháo涌般奔出,带着恐惧,兴奋,热血,惶恐,不敢后退的勇敢前进。

    各营的主将也主动的出击在了前线,陆七的京军之说,让他们不敢有了畏战的念头,畏战的后果,是死,而且会连累了家人陷了凄惨境地,既然是不能后退,那就只能前行的死里搏功,当然,陆七的身先士卒,让他们有了拼命的热血。

    陆七的冲锋,象一只神兵利器劈开了人海,他的大铁枪在几百米的血路,收割了近百的生命,终于,他的军马不支的踉跄伤亡,无数愤怒的兵器密集的向了他招呼。

    他大吼一声,不顾一切的大铁枪暴扫,在战场上,尤其是身陷重围,就只能不顾一切的比了霸狠,一枪扫去,划过了攻来的兵器,划杀收割了三个生命,而他的明光甲也不可避免的挨了七八下。

    乒乓作响的,陆七却是毫不在意的大铁枪的一收后暴刺,立刻就刺穿了一个匪军咽喉,大铁枪一缩后击,竟然准确的点在一个匪军的面门,明光甲的身体灵活跳移避过枪刺,大铁枪一动刺去,如毒蛇吐信的又杀一人。

    几百匪军盯着了陆七,疯狂的前仆后继,个个悍不畏死的用同归于尽攻击陆七,陆七的大铁枪简直是应接不暇,身上的明光甲已然见了破损,他的枪术毒蛇般收割一个个生命,可是那一个个的生命,也给他带来了一下下的伤害,力量在一点点的耗损,若是这么不能缓气的激战下去,早晚会被匪军的人海战术给淹死。

    匪军后方的首领在观战,茅山大圣的心在滴血,那些围攻陆七等将官的匪军,是茅山匪里的忠诚jīng英,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那些jīng英匪军,是茅山大圣rì后成事的大军骨干,现在竟然被乌合之众的剿匪军杀死了几百人,尤其是那个剿匪军主将,战力实在是强悍,死在其手的匪军有如了草人被收割。

    “报,大圣爷,我们来的路上,出现了大量的官兵,正在赶过来。”一个骑马的匪探奔来,来不及下马就惊声禀道。

    茅山大圣神情微变,平静问道:“是什么军备?”

    “远看几十骑兵是明光甲,后面的步军来不及细观,人数应该五六百。”匪探大略回答。

    茅山大圣神情yīn沉,灰鹰忽拱礼道:“请大圣爷给个上位的功劳,灰鹰愿意去阻击了来援的官兵。”

    茅山大圣一怔,略一犹豫,点头道:“好,你做白海所部的二首领,一起率部去阻击,本圣会很快结束了这里的战事,去吧。”

    “是,得令。”灰鹰和一个矮个头汉子,各自的应了,之后带了三百匪军离开了。

    茅山大圣的眼睛看向了战场,他的眼睛流露了浓重杀气,右手一伸,立刻有匪军捧上了一柄沉重的大环刀,茅山大圣握刀在手,立刻大步奔了战场,他要亲自解决了陆七。

    灰鹰和三百多的匪军去阻击官兵援军,他本以为陆七的剿匪军会一触即败,却是想不到陆七的战术不但多智,而且军心会那么的勇悍,先前的箭雨反击,不只是杀伤了大量匪军,更是挫伤了匪军的锐气,之后勇悍的出战冲锋,造成匪军失措的被动应对。

    不过匪军的兵力毕竟优势,陆七再勇悍也弥补不了剿匪军的弱势,时间一久,必然是全军覆没,但现在来了援军,那就有了获胜的希望。

    灰鹰边走边拔出了军刀,眼睛在一百多的匪军弓箭手那里一扫,白海匪部,本就是一半刀盾和一半弓箭手,是最适合远程阻击或与敌人对shè的军力,据说当年京军进剿茅山,死在白海匪部暗箭之下的京军是最多的。

    灰鹰对手下五个兄弟做出了出手的比划,他已经看见了前方狂奔来了几十骑,确实都是明光甲,最前一人手提大槊,胯下一匹大黑马,与后面的骑兵拉开了三十多米,而骑兵后面几百米,正有几个骑兵和大群步兵奔跑,奇怪的是,竟然还有一辆马车在步兵中。

    不等白海下令,所部匪军已然主动排立布阵,刀盾兵在前,弓箭手在后的挡在了道路上,弓箭手纷纷箭在弦上,弯弓待发,白海神情淡然,口一张,忽一片刀锋出现在他的脖子前,刀锋一抹割开了他的脖子,他闷嗬一声,眼睛惊怒而又难以置信的看去。

    接着数声惨叫响起,白海部的几个头目,被人yīn毒的在背后下手刺杀,白海部匪军惊然回头,看到了头目们被杀的景象,一怔之后立时乱了起来,几十弓箭手纷纷拔刀,转身砍向了灰鹰六人,愤怒的厉喝声此起彼伏,距离太近,只能肉搏。

    白海部这一乱,阻击出现了迟滞,那匹大黑马的将官,狂风般冲到了近前,其手中大槊一挥,立刻一片惨叫,黑马将官却是一冲而过,杀出一条血路,几乎速度未减的杀透冲了过去.

    接着又有几十骑到了,凶残的直接马踏匪军,寒锋掠斩,冲过之地,必有数名匪军丧命,简直像是斩杀着草人。

第57章 句容县之战(二)

    几十骑的狂风冲过,悍然收割了一半的匪军生命,匪军也不是没有反击,只是来敌凶猛,出手准确霸狠,而且身穿的明光甲,抗御攻击的作用极好,而白海部的弓箭手却是没有披甲的,只有长刀和弓箭的配置。

    灰鹰扭头惊悸的,看着奔过的几十骑将,就在几秒前,扑来的六个匪军,被一掠而过的骑军收割了生命,那出手的速度和狠准,绝对是不下于他,但他非常的明白,若非是敌我分明,他在骑军掠过中,绝难得生,这几十骑的战力,就是千军也难挡其锋,除非有弓箭手的密集阻击,或是长枪jīng兵的悍然对抗。

    骑军过后满地哀嚎,血腥味急剧弥漫,灰鹰六人反应不慢的挥刀杀去,一举砍杀了数人,匪军也疯狂的围扑向了他们,什么敌人最可恨,就是内jiān。

    如果不是灰鹰搅局,他们这些训练有素,经历过战斗磨砺的匪军,就算让敌人冲过去,也能够留下一半的骑兵,而且本部伤亡会极低,因为他们在正面阻击之后,就会一分为二的分开夹shè官兵,几乎不会发生了近战。

    灰鹰才与匪军再次交手,大队的步行官兵也冲到了,句容县右县尉也是畏战的,他根本不想去参战,可倒霉的是,他刚向那个公主尉报到,就被命令归属了中府使大人听用。

    他做官多年,从未听过什么中府使的官职,但公主尉冷声告诉他,中府使是皇帝陛下允置的公主府使臣,职权如公主殿下亲临,这一次的剿匪主事,中府使大人才是最高的监军,他只是中府使大人的属下听用。

    句容县右县尉和护军县尉被震慑住了,唐皇陛下允立,如公主殿下亲临的中府使,听着怎么象是观察使的职官,观察使就是皇帝的钦差,所以威权极大,对于县尉级别的官员,那是高高在上的大官。

    公主尉率骑军奔袭去后,坐在车中的中府使下令紧跟,因为顾忌这神秘的中府使存在,句容两个县尉不敢了拖拉掉队,只能跟着马车行进。

    在远观看见了骑军的壮举后,车内的中府使说话了,“功劳就在了前面,你们还不过去拿了,这里的匪军,本使会说,全部是你们的战功。”

    于是近三百官兵发足奔袭,个个争先恐后的去抢功劳,两个县尉也纵马奔去,不过也记得有六个脖子有红巾的是自己人,中府使说了,若是伤了,只能获罪。

    天sè渐暗,陆七也陷入了yù罢不能的苦战,猛虎架不住狼多,他每杀一人,代价就是力量的耗损,身体每挨一下,也是会造成了他的体能下降,他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已如血人般的他,眼睛如恶狼般悚人,出枪必索命,只知道不停的机械杀戮。

    铛!一声金铁重击,陆七的身形一晃斜跨,手中大枪传来一股强大震颤,不防之下,差点握不住,他吃惊的看向了敌人,那是一个手握环刀的中年人,一双眼睛威凌的盯着他,他感受到了愤恨的杀气,也听到了周围兴奋的狂热吼叫,匪军的士气急剧高涨。

    陆七低吼了一声,有如受了伤害的猛兽,他知道真正的威胁来了,他的大铁枪如毒蛇吐信的暴刺而去,周遭皆敌,根本不能容他迟疑,只有振奋斗志的战斗。

    铛!陆七的凶狠暴刺,被敌人双手托刀崩开,那反应的速度丝毫不逊于陆七,陆七眼神一缩间,敌人已然大吼一声挥刀暴斩而来,那一刀的霸道气势如神人劈山,化作一道匹练直劈陆七。

    这一刀陆七不敢硬拼,他自信能够接下来,但后果却会成了周遭匪军的兵器焦点,就是铁人,也承受不了十几件兵器的同时加身,他果断的弹身后移,后面有两杆大枪凶狠刺来,他大枪乌龙摆尾挑开一枪,左手却是抓住了另一枪猛的一带,带的那个匪军冲了向前,那匪军眼看大枪刺向了大圣爷,惊的忙松手,不想敌人的身体敏捷欺近,一只手探来抓了胸甲,一拉之下,他不能自主的飞了出去,直奔了大圣爷的环刀。

    茅山大圣灵活的收刀,身形却是跃奔的追击陆七,手中环刀暴刺陆七,那速度简直是如影随形,陆七后面都是匪军,他果断的大枪一吐与了茅山大圣对攻比狠,茅山大圣环刀一横,极快的磕碰了陆七的大枪,之后压贴大枪推刀攻击陆七。

    陆七脸sè微变,他身陷重围,能够展腾的余地很小,大枪的优势在遇上这种武道高手,就变的很是被动,因为敌人的敏捷不比他为弱,那么大枪的速度攻击,就无法步步为营的进退自如。

    陆七反应极快的缩枪右移,他对付茅山大圣不能一击见功,但周遭的匪军却是反应不及他很多,匪军的兵器对他的伤害也是有限,他拼了挨几下,也要先避开茅山大圣的追击。

    他才跃靠向右侧的匪军,忽一杆大枪如毒蛇吐信的在左侧暴刺向环刀敌人,陆七眼睛看见不由一惊,他是玩枪的高手,一眼就知道那人的攻击丝毫不逊于他,他也看见了出枪的人,竟然是程焱。

    陆七反应极快,身形还在右移,手中大铁枪却是单手提刺,竟然反攻向了茅山大圣,茅山大圣大吃一惊,忙收刀点地急退,他一退,两杆大枪却是一前一后,如同两条毒蛇接踵追刺,迫的他只能身形再退。

    “快看呀,京军来了,真他娘的来了。”一个大嗓门在厮杀声中传荡,立刻引起很多人的一怔,继而听到了轰雷般的马蹄声。

    茅山大圣的神情惊变,他立刻意识到了不妙,是上当了?不对,那应该是探马禀报的援军,不是有白海部阻击吗?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声势过来了。

    他的惊思,很快被了两杆大枪所牵灭,陆七和程焱开始了枪术的步战合作,两杆大枪不但互相主辅的攻击茅山大圣,还兼顾了杀戮周遭的匪军,只是片刻就杀了十几人,茅山大圣愤恨的却是无法反击,两杆枪的犄角攻击,对他的威胁太大,主要是这两个敌人过于的强悍。

    陆七也是惊讶程焱的厉害,因为是太子荐任的,他特意留了程焱与贵五叔在一起压阵,而程焱自从在了营中,一直像个局外人似的默然存在,陆七能够感觉到,程焱似乎是心情落寞。

    很快,几十骑的明光甲将官,如狂风般来临,凶猛的冲入了战场,象一道洪流暴卷而过,所过之处匪军惨叫不绝,尤其为首的黑马将官,手中大槊挥舞,不但霸猛,而且出招绝对会灵活的,避过厮杀中的官兵。

    “京军来了,兄弟们,杀呀。”鲁海的大嗓门清楚传荡,他全身浴血,手中大斧疯狂乱砍,撒欢的如同了牛魔王。

    匪军开始乱了,他们的多数并没有经历过军战,很多的所谓老匪,只是在茅山杀败过京军,但那是借了地势而得的胜利,在这平地大规模作战是头一遭,匪人的心理天然就存在侥幸的贼心,就算人多强大,也对官兵有种不愿碰硬的畏惧心。

    而剿匪军则不同,他们是良民出身,非常顾忌了家人的生存,他们出身是低微,但小人物心里也有着不能失去的执着,他们为了不连累亲人,就只能勇敢的不畏战,自己死了,亲人能够无祸就好,那就是小人物的信念。

    匪军开始有了惊惶的逃跑者,而剿匪军从一开始就没有人敢了逃跑,所谓京军的到来,没完没了的苦战,让匪军的锐气急剧削弱,有逃跑的,立刻引发了溃败,于是剿匪军心大振,由苦苦支撑,变向了杀红眼的追杀。

第58章 句容县之战(三)

    “匪军败了,茅山匪败了。”

    县城墙上,站满了各种人物,多数是官军的亲人,他们欢声高呼,使得城下的剿匪军和句容县官兵军心更盛。

    “大人,我们现在出击还来得及。”

    城门之上的位置,是一群明光甲的军人,荣昌还是一身锦袍,脸sèyīn沉的看着战斗,城外的突发战斗,不可能不惊动了荣昌来看,但是他选择了坐山观虎斗。

    “闭嘴,休得乱言。”荣昌愠声斥责了身旁的荣辉,荣辉低头默然。

    荣昌的心里也是矛盾,一开始他以为剿匪军必败,却不想会杀来了一支凶猛的明光甲骑军,使得匪军出现了动摇溃败,但让他现在出击,他又觉得没有什么意义,反而会让人笑话。

    他身旁低头的荣辉,却是恼恨的暗自咬牙,心里大骂荣昌是草包,这么明显的摘果子机会,还不及时的出击抓住,rì后简直成了天大的笑话,既然是剿匪军已然占了上风,胜局已定的前提下,那么荣昌的及时出击,会名正言顺的获得了功劳和威望。

    一个统兵主将,每一次的胜利,都是极其珍贵的军雄资历,是rì后能够成就大事,掌得重权的基石,一个拥有军雄资历的将官,rì后才能有更多的掌军机会,也容易得到了军心的敬服和拥护。

    荣辉只能憾恨的暗骂,他是荣氏庶子出身,他了解荣昌是个自负的家伙,心胸狭窄的不能容人,所以他不敢了再劝说,他也明白荣昌之所以不肯剿匪建功,就是周正风造成的,周正风说剿匪之后,荣昌会升为留京中郎将,却是不想,荣昌根本不想留在京城,他想回去了洪州。

    战场上,茅山大圣看见了匪军的溃象,当机立断的下令撤退,只要他回到了茅山,他就还有机会去实现了雄心,这一次的败阵,算不得动摇根本。

    陆七和程焱当然不愿放走了茅山大圣,继续的枪枪不离的刺杀,但周遭有大量匪军的存在,个个悍不畏死的扑攻两人,使得茅山大圣很快退了出去,继而被数层匪军阻隔。

    陆七遗憾的看了一眼,他的体力已经见竭,若不想死在战场,还是放弃追杀为好,他得留了余力应付周遭的匪军,别杀王不成,最后被小鱼咬死,眼看已经是胜利在望。

    眼见茅山大圣退去的才一转身,忽的一道匹练刀光斩向茅山大圣,茅山大圣忙挥刀格御,却不想敌人的刀一缩,同时抬起了左臂,立刻自左臂飞shè出一线寒影,竟然是臂箭近袭,应该是能够透甲的细小劲弩。

    陆七微怔,他认出那个攻击茅山大圣的披甲血人,依稀是属官秦浩,秦浩的手段,分明是刺客的手法,他只是微怔,突的抬手举了大铁枪,猛的掷了出去。

    茅山大圣见了臂箭袭来,冷静的弹身后跃,后跃的脚刚落地,就听见有人惊恐嘶喊,接着后背被大力一撞,有一物竟然透入了他最好的两层甲衣,他被带的向前一冲,突的寒光入眼,人头与身体被秦浩一刀分家。

    “好快的刀,便宜你了。”陆七看了笑说一句,手中不停的抓住刺来的一杆枪,一扯夺了的继续厮杀。

    但随着茅山大圣的死亡,匪军真的步入了惊惶溃败,匪军舍了敌人,个个飞奔的向茅山方向逃跑,剿匪军挥刀奋力追杀。

    外围,句容县官兵杀灭了所有白海所部,就是投降的,也被中府使下令杀了,中府使说了,这都是他们的人头功,再后又拿了匪军弓箭,前进百米后排开了阵势。

    不久,就看见了数不清的匪军乱奔而来,官兵们在惊心中忙听令的放箭招呼,而车中的中府使也下了车,是一位蒙面的蓝裙女人,灰鹰六人立刻随护,却被命令准备杀匪。

    匪军前路被堵,有部分左右逃跑,大部分则是悍然的冲锋开路,他们是败军,但被挡了生路就不干了,激发了匪悍xìng子的冒着箭雨直袭,也是官兵的箭术太差,shè去的箭乱飞,有的偏离了匪军十多米,那怎么能够震慑了匪军。

    几百匪军冲了过来,他们发现了这些官兵是草包军,官兵们吓的起身退却,两个县尉一看中府使立在那里不动,忙大声威吓,压住了要溃逃的官兵,官兵的主心骨就是,主官不逃,他们就不敢逃,不能逃那就只能拼了。

    一场血战展开了,灰鹰六人被命令去参战,匪军一过来,真正拼命的不多,只是想闯过去逃回茅山,灰鹰担忧的偷瞄中府使,很快他的眼睛为之一缩,眼见几个匪军冲向了中府使,却见中府使玉手多了两柄倒持短剑,那蓝裙身子轻盈飘动,玉手寒光掠过,四个匪军的脖子断了一半。

    灰鹰惊的差点被匪军砍中一刀,他最擅长的就是轻功,可他看清了中府使的移动,就是在飘移,看着非常轻盈优雅,可用在杀人上,就显得极其的诡异,怎么说呢,简直像鬼魂在动。

    轰雷的马蹄声传来,匪军们纷纷舍了战斗的狂奔,此时天sè已暗,几十骑的公主府翊卫,却是成为了猎杀的夜神,不停歇的用弓箭追杀匪军,也只有他们离开了战场去逐杀。

    “鹰大人,你看茅山匪的老巢财物,可能为我们所得吗?”中府使柔声问道。

    灰鹰一怔,回答道:“茅山还有五百匪众,不是易得的。”

    中府使点头,灰鹰迟疑一下,道:“大人,可用了属下再去内应吗,应该能够拿下茅山匪老巢的。”

    中府使摇头,柔声道:“不能让你们再去冒危了,这一次,是驸马被迫无奈的破局之战,原因是驸马不想让剿匪军,去了茅山全军覆没。”

    灰鹰一怔,道:“那之前的金子,却是在茅山老巢呢。”

    “金子不重要,不值得鹰大人去冒危了,鹰大人现在就将百套兵甲弓箭装车离开,回去原来隐地休息,等候驸马的信息,去吧。”中府使柔声吩咐。

    灰鹰迟疑一下,拱礼道:“是,属下领命。”

    灰鹰六人去择取了完好军需,官兵们有不解的问询,回答是剿匪军的命令,官兵听了也就不在意了,知道剿匪军缺少军需,所以起获了齐氏两千多的兵甲,直接就武装上身。

    句容县城外,九百多的匪军被俘虏,句容县的衙役们发挥了巨大用处,他们跑出了县城,帮助剿匪军锁押了俘虏,也有大批县城民众,在夜里出城急救剿匪军伤兵。

    陆七大略休息了片刻,开始了善后工作,赵寒成为了记功主事,陆七一个个走过的看视生存下来的将士们,亲自为一些伤病疗治,伤势实在太重的,他默默的暗送一下,这在兴化军时,是常事。

    一时后,陆七才有暇看了夜sè中的句容县城,他的内心,是彻底的鄙视了荣昌,真是个愚蠢透顶的男人,身为主帅,竟然一直的不出面,就是战后来营中走一遭,也能够得了战胜的荣誉。

    这么的不出面,只能让剿匪军齿冷,rì后的名声肯定是臭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rì后唐国诸军,肯定会知道了荣昌的行为,荣昌等于将此次的胜利威望,都让给了陆七。

    “好呀,他愚蠢,是我的幸福。”陆七自嘲的笑了笑,之后去了营帐里写呈文,他得向皇帝陛下请罪,为有功的提一提。

第59章 上书与庙堂

    “臣上禀陛下,此是臣的私禀上书,臣上禀后,不会外言半句,因为臣是无权表功的,但将士们血战茅山匪,却是臣所引发,臣不禀,实难心安。

    臣的引匪策略,侥幸获得了成功,句容城外的一战,是将士们的背水一战,战况非常残酷,茅山匪来袭的有三千五百多人,战斗中杀匪两千多,俘虏九百多。

    但剿匪军将士也是死伤惨重,阵亡八百多位,伤残二百多位,钟海旅帅阵亡,其他阵亡将官,臣因不识,无法表功。

    句容县官兵在此次剿匪,也是出了大力,但在匪袭来临时,句容县左县尉拒绝抗匪,一定要回去城中,臣为应对匪袭,震慑军心,擅自杀之枭首,言胆敢畏战脱逃者,战后皆以通匪罪抄家灭族,此后,无一人于匪至时逃离。

    杀句容左县尉,臣自知有罪,请陛下降罪,以正国法视听。

    茅山匪首,竟然是被一名队正将官所斩杀,队正名秦浩,臣不知其背景,但其确实勇悍的斩杀了茅山匪首,匪首被杀,才使得茅山匪出现了溃败,实属首功之将。

    另外太子殿下荐任的将虞侯程焱,一直沉默寡言,在战中,臣才知程焱的勇猛,其大枪所至。最少杀匪过百,让臣非常意外,自觉逊之。

    如今剿匪初战见功,臣自知越权莽撞,不敢居功,只是将士用命是事实,臣请求陛下,能够用齐氏良田安抚阵亡英灵的亲人,能够在句容县立碑嘉许。

    还有臣审问过了匪人,得知茅山老巢还有五百多余孽,然臣之引匪策略已是越权,不能再发兵茅山,剿匪军将士伤疲,也是难以立刻出战,臣请陛下另发剿匪之军,一定要快,否则山匪余孽可能会卷财逃离。

    另外臣行军经过宝华山时,见得山寺破旧,臣建议在宝华山开坛超度将士英灵,兴盛了宝山佛光。

    如果陛下能够发兵剿匪茅山,臣请求陛下保护了茅山道教,茅山道是正神大道,举头三尺有神明,臣觉得,兵灾毁之会有后果。

    臣匆笔,吾皇福康。”

    陆七用常见行文写完了呈文,又写了一封报平安的家书,之后交给了姚松连夜送去了京城,他是在尽人事,这一次自己太过的锋芒毕露,有了严重的弄权之嫌,也许,唐皇会终结了他的剿匪之途。

    *****

    唐国皇宫,上午时分,排云阁内,一身锦黄的唐皇坐在榻上,神情淡然的听着大臣奏事,户部侍郎,兵部侍郎,刑部侍郎,三位大臣一起弹劾陆天风,另有宰相和尚书在旁听。

    罪名很多,有结党欺上的把持军权,有匪心枭悍的越权私抓官吏和抄家,有胆大包天的贪吞抄家所获,更可怕的,竟然胆敢私斩了朝廷命官。

    “韩相,你怎么看?”唐皇眼睛看向了六十多的右相,韩熙载,此乃元老重臣。

    韩老相爷起礼道:“陛下,句容县剿匪之战,是大捷吧。”

    “是大捷,剿匪军两千多将士,一举剿灭了三千多匪军,匪首茅山大圣,被剿匪军将官秦浩斩杀。”唐皇淡然回答。

    “既然是大捷,那自然是剿匪有功,茅山匪是盘踞年久的顽匪,可以说是威胁京城的一大兵患,如今能够灭之,是朝廷之大幸,依臣所见,剿匪军的作为是逾越太多,但多是为剿匪成功而逾越,如今既然成功剿灭了匪患,那就不宜过于的究罪,否则会寒了军心,会让臣民非议朝廷的剿匪决心。”韩相回答了自己的观点。

    唐皇点头,兵部侍郎忽起礼道:“陛下,臣认为右相大人的见解不妥,国有国法,军有军规,若是有功而不究罪,那会坏了朝廷法度,开了武将胡为的祸患。”

    没等唐皇说话,右相就淡然道:“荣大人,句容县离这里不远的,听说陆天风能够调动剿匪军,是荣昌将军赋予的都尉军权,而且齐氏私藏两千多的兵甲,也是事实,至于斩杀句容县左县尉之事,身为武官,临阵脱逃,依战时军法应该如何。”

    兵部侍郎脸sè瞬间难看了,却是无语可对,忽户部侍郎起礼道:“陛下,陆天风越权私抓官吏和抄家,那一定是欺瞒了主帅行事的,不能纵容的罔顾国法。”

    唐皇默然,过了一会儿才道:“陆天风是有越权妄为之实,念其剿匪有功,削官阶为致果校尉,带罪剿匪,不得再行都尉之权。”

    右相听了眉头微皱,yù言又止,听唐皇继续道:“茅山剿匪,荣昌为主帅,建功是事实,拔为宣威将军。将官秦浩勇斩茅山匪首,为战之首功,赐官阶昭武校尉,职司南衙果毅都尉,为剿匪军营将之一,行都尉之权,辅佐主帅。其余将士功劳,由兵部审议。”

    唐皇语气一顿,淡然扫了一眼,道:“众卿以为如何?”

    三个弹劾侍郎互相看看,最后一齐恭敬道:“陛下圣明。”

    唐皇点头,温和道:“朕累了,众卿退离吧。”

    大臣们唱和礼辞,之后退离了。

    阁内只有了唐皇和夏大人,唐皇轻晃头,之后问道:“保护茅山之事,吩咐妥了?”

    “陛下放心,奴婢是亲自传告的,皇甫将军不会有损茅山的。”夏大人细声回答。

    唐皇点头,轻声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他陆天风的上书,还真是敢言哪。”

    “陆天风那么的上书,应该是怕了亵渎神灵,武将信神敬佛的,却是不多。”夏大人细声说道。

    唐皇默然,过了一会儿,夏大人又细声道:“陛下,奴婢看右相大人,之前似乎想说些什么的。”

    “朕知道右相要说什么,他是觉得应该重赏了陆天风,他认为应该借机加强了武将对朝廷的归属心,借机的打压了世家对军势的影响,他以前就说过重视武功拢心。”唐皇淡然回应。

    夏大人点点头,唐皇摇了头,又道:“朕不能重赏了陆天风,陆天风的所为若是有了纵容,就会造成武将的侥幸建功心理,陆天风妄为的越权拿下齐氏,若是予以肯定,那rì后必有武将也敢那么去做,后果是可怕的。”

    夏大人点头,唐皇又道:“不过陆天风能够剿灭了茅山匪,确实是为朝廷解了一大祸患,所以朕只是削了官阶小罪。而朕重赐了武官秦浩,也算有了重视武功之实,妄为者罪之,建功者赏之,才能求得了两全。”

    “至于荣昌,他是不想建功留在了京城,朕却是不能让他如愿,他不想留,也得留。”唐皇语气见冷的说道。

    夏大人点头,又细声道:“陛下,飞折到了。”

    唐皇点头,夏大人抬手一摆,立刻外面有黑衣人走入,双手捧着木盒走到夏大人近前,夏大人伸手接了木盒,打开先看了一下,才转交给了唐皇,黑衣人悄然退去。

    唐皇取了盒中几份信折,一一打开仔细的看着,偶尔点点头,道:“战况确实惨烈,也无人畏逃。”

    “荣昌竟然真的在城中未出一兵参战,他这个主帅,却是安生的很。”唐皇看完一个信折,冷声说道。

    “秦浩的出身是唐国将门,籍润州丹徒县,五年前用一万银子礼求了雍王府典军,得入雍王府为翊卫,一直默默无闻,近来成为府军队正,背景雍王府典军。大班,再加细查证。”唐皇轻声道。

    夏大人恭应,唐皇放了信折在旁,问道:“英王在做什么?”

    “回陛下,英王殿下一直在府中习武读书,甚少外出,出行也是去山中走走。”夏大人细声回答。

    “宣他来,朕让他出去走走。”唐皇温和道,夏大人恭应。

第60章 想要的

    出了排云阁,右相与吏部尚书徐大人走在了一起,两人都是唐国元老重臣,右相韩大人还是兵部尚书,当今唐皇登基不久,升为了政事堂右相,至今已十年了。

    “右相大人,有暇明rì文聚可否?”吏部尚书微笑邀请,他与右相,同为知名的年深文友。

    “有何不可,吾也有心,却是你先说了。”右相微笑回应。

    吏部尚书点头,两人一起外行,行走中,他和颜道:“右相大人之前既然有心,那又为何不言了?”

    “言也无用,陛下一心的对世家怀柔,又恐惧造成了武雄后果。”右相淡然回答。

    吏部尚书摇头,轻语:“陛下这一次不该怀柔的,两千弱军,能够剿灭了近四千的茅山顽匪,是一次非常辉煌的战事,必然会让天下诸军所知晓,如果借此立一强军,对世家的震慑作用是极大的,那个陆天风,是个值得大用的将才。”

    右相摇头,道:“立军是其次的,陛下的怀柔后果,是会让天下诸军寒心的,什么也没做的得功升官,浴血奋战的真正将官,反而被降了罪。”

    “陛下是担心武官会效仿了陆天风,造成不良的妄为后果。”吏部尚书说道。

    右相摇头,道:“陆天风的妄为之例,唐国的普通将官,是没有人敢于效仿的,陆天风的敢于妄为,那是拥有胆敢妄为的公主府背景,而天下诸军对陆天风的妄为,根本不会了关心,那些将官在意的,是战功的回报,陆天风被降了罪,只会让将官寒心失望,另一后果,是会造成了朝廷软弱形象,让天下人觉得,皇帝陛下惧怕西部的世家,不敢得罪了荣氏。”

    吏部尚书神情凝重点头,轻声道:“陛下是惧怕西部世家的,否则不会怀柔。”

    “陛下立公主府是步好棋,可惜不敢放开了格局,只喜欢看着眼前的棋子摆着不动,不动即被动,那就只能给了对手成长的机会。”右相语气无奈的说道。

    吏部尚书笑了笑,道:“陛下也是动了,剿匪军就是对应兴化军的。”

    “用了周正风那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兴化军若是陷入了内耗,后果就是当年寿州战事的再现。”右相不悦的回应。

    吏部尚书听了却是忧虑道:“听说,陛下让皇甫小儿去茅山摘果子了,是抽调了京城的各军,看来,陛下是要大用了他,皇甫小儿比周正风还华而不实,右相大人还是说说为好。”

    右相默然,走了十几步,忽微摇头道:“我老了。”

    *****

    rì上三竿,句容县城五里外,陆七与贵五叔目送了渐渐远去的骑军,几十骑军里,有一辆在句容县城里买下的轿车,轿车里是王琴儿,如今的中府使大人,是让陆七都得见礼的吴城中府使。

    陆七与公主府翊卫们见面时,没有说什么感谢之言,只是微笑的,目光诚挚的默然望视了一遍,让他欣慰的是,前来援战的翊卫军,没有阵亡的,但有十几人受了伤,好在没有致残的危险,甚至还能骑马,这些都是经历过浴血的战士,身体和意志,远比了常人强韧。

    王琴儿与他说了一些话,告诉了灰鹰的功劳,也说了代陆七做了决定,不让灰鹰再去做内应,却是与陆七的想法不谋而合,陆七深知贪多的祸患,他在句容县的所为已是大大犯忌,所以他知趣的,建议了唐皇另行调军,去得了茅山老巢的功劳。

    王琴儿还告诉了陆七,她让灰鹰拿走了百套军需,却是要圆好了才成,陆七也交给了王琴儿一个任务,rì后荣昌会运财宝离开句容县城,那时劫了。

    “大人,这些将官,真的是个个勇悍,若是没有他们,我们是败定了。”贵五叔在旁说道。

    陆七笑了,道:“若是没有他们来援,我根本不会了那么的拼命,就得改成守御战,一直的对拼下去,最后我会逃跑。”

    贵五叔一怔,担忧道:“若是逃跑,只怕会被重罪加身的。”

    陆七默然,忽轻声道:“如果浑身几十处伤口,奄奄一息的回到了京城,会被重罪加身吗?”

    贵五叔一怔,道:“奄奄一息,力战将亡,那是会脱罪,不过太危险了。”

    陆七笑了,道:“不历了浴血危险,那会获得了军雄的名声,这一战,我要的就是带兵的资历,无论胜败,我都能够得到了想要的,在军中,崭露头角的机会,是很难得的。”

    贵五叔认可的点点头,军中悍将和名将的威名,都是一次次的战争成就的,哪怕你的武艺高强,若得不到参与战争的机会,也就获得不了善战二字的认可,一句话,武强是武强,善战是一种军将的荣誉。

    “五叔,在句容县所获的财物,全部不要拿,容易惹祸。”陆七忽吩咐道。

    “不拿可以,只是亏空怎么交待?”贵五叔问道。

    “也就两个亏空,一个荣昌,一个灰鹰拿去的诱饵,那都瞒不得朝廷的耳目,我们不拿就成。”陆七回答道。

    贵五叔点头,却又道:“可惜了。”

    陆七一笑,道:“句容县的外财,都是有毒的。吞不得。”

    两人回转了军营,陆七继续看视关心自己军营的官兵,不在理会外营的事情,不过伙食还由他给养,但因为剿灭了茅山匪,句容县的民众自发的送了许多的吃食,暂时用不上了他给养。

    这一次剿匪大战,陆七的营军损失是最大的,只剩下近二百人,伤残了三十几人,多数是废了一两样肢体,伤残的注定会离开了军营,情绪自然低落呆滞,以后的生存对他们而言,充满了绝望,只能靠亲人养活的,苟延残喘。

    陆七看过了残兵,与他们说了很久的话,说以后会买一个农庄,到时请兄弟们的亲人去打理,没有亲人的,就在农庄住着,做些能够做的事情。

    残兵们多数都流泪了,明白陆七的意思,陆七也没有办法,白养几百人吃饭,他还养的起,如果唐皇没有同意了赐齐氏田抚恤,他就真的要买些田地,尽些心意。

    午后,陆七得到了京军去了茅山剿匪的消息,他去见了程焱,与程焱的一次并肩作战,让他对程焱多了敬重,那份敬重的缘由,三分是程焱的武强,七分是程焱的及时帮助,在他身陷被动时,程焱是可以不去靠近了他的战斗区域。

    程焱在帐篷中竟然是在喝酒,见了陆七只是微怔,随意道:“大人来了。”

    陆七笑了,营中很多人都在喝酒,是民众送的敬意,他也随意坐了,伸手取酒坛喝了一口,才道:“我来看看程大哥,也有事情请教一下。”

    “什么事?”程焱随意回应。

    “听说,陛下调京军去茅山剿匪了。”陆七说道。

    程焱微怔,举碗喝了一口,才抬眼道:“那应该是你,向陛下有所建言。”

    陆七一怔,程焱的知道让他很意外,却是不知该怎么应对才好。

    程焱笑了笑,淡然道:“你的优势,就是能够了直接上书陛下,若是通过了兵部和政事堂,你的妄为,京城早就来人拿你了,你根本等不到匪袭的时刻。”

    陆七默然笑了笑,又听程焱道:“也是荣昌那个蠢货,成全了你。”

    陆七一怔,回应道:“我却是不明白,荣昌为什么一直的忍耐不出。”

    “有什么不明白的,荣昌就是不想长久留在了京城,他想回去了南都,可是陛下不会让他回去,他的愚蠢之处,就是明知道城外有了胜算,还不觉悟的有所变通。”程焱不屑说道,神情明显有了几分醉意。

第61章 宫秘

    陆七点头,问道:“程大哥,去茅山剿匪的京军主将,名皇甫继勋,大哥知道那个人吗?”

    程焱一怔,眉头立刻皱了起来,默然未应陆七,陆七耐心的看着,过了一会儿,才听程焱低声道:“皇甫继勋是个小人,你以后若是见了,不能得罪了他,否则会有祸患。”

    陆七点头,道:“我来问大哥,就是担忧那个皇甫继勋,会来了这里搅和。”

    “那你不用担心,有荣昌在,皇甫继勋不会来的,在江宁,周正风和皇甫继勋是对头,不过皇甫继勋却是比周正风yīn毒,周正风只是行事张扬霸道,一向明面欺人,而皇甫继勋,却是yīn毒害人。”程焱回答道。

    陆七点头,问道:“能够与周正风做对头,皇甫继勋是什么背景?”

    程焱看了陆七一眼,道:“确实的说,周正风若是与皇甫继勋相比,根本就一只狼和一只虎,周正风不如皇甫继勋太多,皇甫继勋的背景,是皇帝陛下,他是真正的,圣眷在身的人物。”

    陆七明白的点点头,道:“如此人物,我却是才知道。”

    程焱笑了,摇摇头,道:“不是我小视了兄弟,你是身为了驸马,可是你根本没有进入了唐国的真正官场,朝廷上下的官吏,你能知道了几位,更别说是认识了。你呀,只是在庙堂之外扑腾的小老虎,唐国的水,深着呢。”

    陆七苦笑点头,事实上确如程焱所说,他在京城,几乎就没有与真正的庙堂人物打过交道,罗长史,孟石,太子,小馥,无一是庙堂决策人物,工部侍郎是庙堂大官,他却是愣没有见过。

    “不过你的崛起,却是堪称传奇了,多数人都是靠了官场的路子一步步的往上爬,靠世家,靠勋贵出身,靠文华锦绣,而兄弟你,似乎就是靠着运气一步登天。”程焱笑着又说,举碗喝了一口。

    “大哥不能那么说的,我多少也是凭着武功的。”陆七微笑说道。

    “凭着武功?哼,你是在说屁话,若是凭着武功,你现在顶多就是个县尉,还得是个飘摇不定的小小武官,就算你在了兴化军中,你立再大的武功,顶天了就是个都尉,凭武功升官的,都他娘在京城外卧着呢,那有机会入庙堂决定国之命运。”程焱不客气的粗言反驳。

    陆七心有所触的点点头,随口问道:“大哥知道于将军吗?”

    程焱一怔,道:“于华将军吗?”

    陆七点头,程焱眼睛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之后举碗喝了一口,道:“给你个忠告,rì后不要与于华将军过从甚密,那会惹祸上身的。”

    陆七点头,且听程焱又道:“原因是前皇后,于华将军在以前,据说非常赞同前皇后的想法,但皇帝陛下是厌恶前皇后的。”

    陆七一怔,眼睛讶视了程焱,迟疑一下,轻声问道:“听说陛下不喜前皇后,是因为前皇后害死了一个妃子。”

    程焱摇头,道:“不能说是前皇后害死的,可能是心情抑郁病死的。”

    陆七一怔,程焱看了他一眼,道:“宫里的很多事,其实不是秘密,但若是不知忌讳的谨言慎行,就会惹了无妄之灾,你既然成为了太子势力,就应该多知道了宫中的忌讳之事,例如于将军,你若是过于亲近,就有可能勾起陛下的不悦。”

    陆七点头,道:“谢大哥指教。”

    程焱笑了笑,道:“前皇后是位奇女子,今rì张氏的局面,据说是前皇后造成的,据说当年的江yīn侯,就是听从了女儿的预言,才有了今rì的拥军独权。”

    “预言?”陆七讶道。

    “据说当年前皇后预言,唐国会失去江北,结果成真,而且是前皇后主动要嫁给当今陛下的,那时陛下还是个不可能成为皇帝的亲王,而那时的皇帝陛下,是与周氏之女订了姻亲的,是前皇后借着江yīn侯的强势背景,硬生生的夺得了王妃之位,而周氏之女就成了孺人,后来周氏之女成为了贵妃,而陛下是极喜欢周贵妃的,以至于周贵妃死后,竟然以皇后之礼入葬的,私下里被人尊称为大周后,而如今的周皇后,是周贵妃的妹妹。”程焱淡笑说道。

    陆七讶异的点点头,程焱笑了笑,道:“陛下与周贵妃非常恩爱,对张皇后也很好,只是张皇后非常的关心国事,总是劝说陛下不要过于沉迷文华和敬佛,有一次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张皇后指责周贵妃只知道媚君误国,有如古时的妲己,结果陛下大怒,驳斥张皇后有失女德。”

    陆七听的一怔,道:“张皇后那么说,却是不妥的。”

    程焱笑了笑,道:“不妥的还在后面,张皇后面对了陛下的忿怒,竟然说陛下若是再不知勤政强国,那rì后就等着被宋国所灭,会成了亡国/之君,当时的言语,大略就是那个意思。”

    陆七一怔,不解道:“宋国?如今有宋国吗?”

    “没有宋国,只是传言张皇后曾说过,说周国会被大将赵匡胤篡位建立宋国,可是至今周国也没有发生了篡位之变,而赵匡胤其人是有,是周国皇帝的结义兄弟,据说对周皇忠心耿耿,所以张皇后的言语不但没人会信,反而觉得张皇后身为皇后,不应该胡言乱语的有失女德,陛下甚至说张皇后是中了邪魔,但那次冲突后不久,周贵妃病亡了,周贵妃死后,陛下的xìng情变的时而yīn沉,再也没有去见张皇后,直至张皇后病亡,也没有去见最后一面。”程焱回答道,之后举碗喝了一口。

    陆七点点头,心里却是对张皇后的事情有些好奇,青雯应该知道张皇后的很多事情,以后可以问问,他隐觉得什么宋国和赵匡胤,好像听说过似的。

    “你与于将军的关系很深吗?”程焱问道。

    “不深,是去宁**时,于将军很尊重我,而我听说,于将军可能要被调离了宁**。”陆七回答道。

    程焱平静的点头,道:“于将军回了京城,八成会被长久闲置的,你不要主动去见他为好。”

    陆七一怔,他听杨鲲说过,唐皇可能会让于将军去做南都留守,怎么程焱会这么说呢?

    “程大哥,南都留守是什么人?是荣氏的国公吗?”陆七曲线求解。

    “不是荣氏,荣氏只是地头蛇,南都留守名朱令赟,就是镇南节度使。”程焱回答道。

    陆七神情恍然,道:“镇南节度使朱大人,我是听说过的,原来还是南都留守。”

    程焱笑了笑,道:“朱文赟是陛下非常信任的军臣,自然兼任了南都留守,不过相比王文和大人,在军事才能上应该是不如,当年陛下是要朱令赟主持信州战事的,他却自称镇守南都责任更大,结果陛下另用了王文和大人。”

    陆七点点头,道:“我本以为西部是世家强势的,这么看,朝廷的控制还是很强的。”

    程焱一笑,道:“有些事情不能表面去看的,宇文氏和荣氏,事实上在西面是拥有了很强的势力,他们对节度军的侵蚀是很严重,可能就是镇南节度军的将官,与荣氏和宇文氏的牵扯很少,那是因为镇南军一直是老爷兵,自陛下登基以来,从未出战过。”

    陆七一怔,道:“听说镇南军是四万人,比王文和大人的兴化军少了很多。”

    “兴化军是战时扩编的,号十万大军,你知道王文和大人为什么会与世家牵扯不清吗?”程焱说道。

    陆七一怔,默然摇头,程焱苦笑道:“是为了战胜,没有世家的支持,根本就没有战胜越军的可能,只有与世家达成了合作,才能得到源源不断的后力支撑,才能够不被扯了后腿,所以,王文和大人根本不能与世家划清了界限。”

    陆七心情沉重的点点头,又听程焱轻声道:“可是陛下不理解王文和大人的难处,只是武断的去猜疑王大人,陛下是位没有统军经历的皇帝,他不会理解一个军队能够获得胜利,是要有很多必要条件的,陛下的军事认识,就是棋盘里的黑白博弈,而真正的战场,却是明暗的敌人一大堆。”

第62章 英王

    陆七点点头,程焱忽的看他,笑问道:“你是怎么理解宇文涛,入任信州司马的?”

    陆七一怔,程焱问的好生古怪,他回道:“应该是获得兵权。”

    程焱笑了,伸手抓过酒坛,仰头猛喝一大口,陆七看了,问道:“难道不是?”

    “宇文氏有那么愚蠢吗?会让嫡系子孙去做什么信州司马,信州还有多少人呀,能够获得了多少兵权,那还不如去做了石埭县尉。”程焱摇头回答。

    陆七一怔,讶道:“难道是离间之计?”

    程焱点头,道:“八成是的,而且你知道是什么人,上禀陛下的吗?”

    陆七默然摇头,程焱冷笑道:“是朱令赟秘告的,那家伙上禀了很多的所谓勾结罪证,急不可耐的向陛下表着狗屁忠心,事实上,就是想了诬陷王大人,信州之战他不敢去打,人家建功了他又嫉恨,简直猪狗不如。”

    陆七怔住了,头一次知道了唐国上层的黑暗倾轧,如果不是听了程焱的说道,他还以为王文和大人,真的与世家不清不楚的。

    “兄弟,记住了,以后别那么的锋芒毕露,很易折的,这一次你若是无罪,那就收敛才好。”程焱诚挚的看着陆七说道。

    陆七点头,道:“谢谢大哥关护。”

    程焱笑了,懒散道:“你尊重我,我心里很感动,这一次的剿匪,也他娘的畅快了一通,我以前,成天的装爷爷,可他娘的却是孙子,什么也不敢说,明知道陛下被了蒙蔽,可就是不敢了去说,陛下的心一有了成见,那就不能去找祸进言,而且,我的职责,只是护卫,不能越权干政。”

    陆七点点头,心道程焱果然是唐皇使任的,应该与万斌是一样的皇帝近卫。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句容县发生了这么的大的事情,你也明白,朝廷肯定会使了人来宣抚的。”程焱又说道。

    陆七点点头,程焱笑了笑,道:“你放心吧,你的情况,八成是功过抵消,如果这一切是京军所为,那根本就不会存在有罪之说,反而会功劳叠加的大肆吹嘘,主将甚至会得了封爵世袭,你就得不到什么重赏啦。”

    陆七一怔,微笑道:“能够无罪就好。”

    程焱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道:“说到底,你在陛下心里,还没有太多的信任,慢慢熬吧,都是要熬几年的。”

    陆七笑了笑,道:“程大哥,我走了。”

    程焱点头,道:“去吧,把尾巴藏好了,今rì不究的尾巴,rì后若是倒霉了,就是说不清的麻烦。”

    陆七点头拱礼,起身离开了,程焱取酒坛倒酒,举碗喝了一口,忽自语道:“那些枪伤,八成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去帮了张氏呢?是太子的命令?”

    *****

    第二天近午,句容县军营外忽的来了数百京军,陆七早就得了外哨回报,他心情有些忐忑的看着到来的京军,不知道京城来人会是谁,会不会带来了不利于他的命令,公主府也一直没有送信来,想是没有得到什么信息。

    “英王殿下驾到,剿匪军出迎。”一个京军将官,在营外大声传告。

    剿匪军将官闻声而动,纷纷自营中走出,士兵们也在营中聚集外望,程焱就在陆七身旁,小声道:“是英王殿下前来,就不会有恶事了。”

    陆七安心点头,若是刑部或兵部来人,那就有了恶事的可能,各营将官列成了四组迎候,很快一群甲士随拥着一名金甲少年走来。

    陆七看着走来的金甲少年,却是心下讶异,这位英王竟然是武将风范,走路英挺,步伐稳健,一张略带稚气的面容,俊秀中透着英武。

    “恭迎英王殿下。”剿匪军将官一齐低头军礼唱迎。

    “各位勇士免礼。”英王语气爽朗回应,竟然用了勇士二字。

    众将抬头,英王扫了一眼,问道:“荣将军没有在吗?”

    众将的眼睛自然看向了陆七,陆七只好军礼道:“回禀殿下,荣将军在城中,臣这就使人去告知。”

    英王看着陆七,淡然道:“他倒是富贵身子,不必了,本王一会儿去见他。”

    陆七军礼默然,又听英王道:“你就是陆天风吧?”

    “是,臣是陆天风。”陆七恭敬回应。

    “嗯,你做的很好,本王认为是很好,不过朝中有三位侍郎认为你有妄为重罪,不能罔顾国法的纵容,但右相韩大人认为你有大功,最后陛下宽容了你,削官阶为致果校尉,rì后在剿匪军中,不得再行使都尉军权。”英王爽快的告诉道。

    陆七心头一松,恭敬道:“臣恩谢陛下宽容。”

    又听英王道:“剿匪军主帅是荣昌,所以此次剿匪之功,荣昌当得,官阶拔为宣威将军,rì后累功再赐。”

    剿匪将官们几乎一齐抬头,神情流露了不甘不悦,荣昌的作为,让剿匪军上下非常寒心,战后一讨论聊说,自然知道了荣昌竟然在城头看热闹,愣是没有让二百多的明光甲属下支援战事,那是最让剿匪军上下愤恨的,如今看热闹的反而得功,你让人怎么能够接受。

    英王自然看到了反应,他没有多言荣昌,又道:“剿匪军此次立了大功,陛下甚为欣悦,赐与句容县良田为犒赏和抚恤,并且免赋三年,具体的会有官员来办理。”

    啊!将官们后面的士兵们,忍不住失声一片,忽惊觉的纷纷跪下,甚至高呼道:“谢陛下恩赐,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杂乱了些,但也充满了喜悦的洪响,平民的理想真的不高,能够得了田地就是天大的幸福,哪怕付出了生命和残废,也觉得很值得。

    英王微笑点头,士兵们的回应让他很满意,而他的内心里,就是认为不能亏了为国征战的将士,他与兄长的xìng情不同,倾向于军武,但唐国的重文风气,让他不敢了懈怠文事,主要是怕唐皇不悦。

    “你们的功劳,记得报给本王,由本王给你们送去兵部,不过一定要是实报,虚假的后果自负。”英王朗声说道。

    众将又看向了陆七,陆七恭敬道:“回英王殿下,剿匪军每一位的功劳,当rì就记录了,绝无虚假,请英王殿下为剿匪将士做主。”

    英王一怔,点头微笑道:“好,拿来吧。”

    “谢殿下。”陆七恭应,他后面的赵寒,忙取了随身的功劳簿,走去送上,有甲士出来接了去。

    “那一个是秦浩?”英王问道。

    众将俱是一怔,陆七回头看去,秦浩听了也是一怔,继而反应过来,忙军礼道:“属下在。”

    “你出来。”英王说道,秦浩忙走前出列,军礼恭立。

    “秦浩,据城中人观战,说是你斩杀了茅山匪首。”英王说道。

    秦浩一惊抬头,忽身一动转想了后看,却听后面有人道:“殿下,是秦浩一刀斩杀了匪首。”

    秦浩停止了回身,英王点头,道:“斩杀茅山匪首,是为大功,陛下赏罚分明,赏赐秦浩昭武校尉官阶,职司南衙果毅都尉,剿匪军增左右营,秦浩为剿匪军右都尉,辅佐荣昌将军继续剿匪。”

    秦浩略一迟疑,忽低身单膝跪地,恭敬道:“属下谢陛下恩赐,谢英王殿下。”

    “起来吧,秦都尉,一会儿与本王一起去见了荣将军。”英王笑说道,秦浩恭应起身。

    “程焱,你以后是剿匪军左都尉。”英王忽看了陆七身后的程焱,平和说道。

    程焱一惊,忙出列单膝跪地,恭敬道:“臣谢陛下恩赐,谢英王殿下。”

    “起来吧。”英王平和道,他当然知道程焱,甚至程焱还教过他武艺。

第63章 军变

    程焱恭应起身后,英王抬头扫看一眼,道:“你们这些将官,以后不是雍王府军了,剿匪之后,会另有归属。”

    啊!众将一片低呼哗然,英王又道:“陛下用新立的雍王府军为国分忧,可雍王却是迟迟不给予军需和军饷,兵部接连下文催了五次,均无回应,故此,新扩的雍王府军废去军号,你等以后,先自号南衙所属。”

    众将默然,他们多数都是雍王府的亲信,如今突然不属于了雍王府,在心理上就有了惶恐茫然,就像失了家的孩子,有了看不清的未来。

    “好了,你等回营吧。”英王吩咐道。

    众将恭应,之后转身回营,陆七却是走前,军礼道:“禀英王殿下,句容县的抄家之财,在臣的营中,请殿下能够收录。”

    英王点头,道:“本王去看看。”

    一众人等去了陆七营中,陆七解释了有些诱匪的金子,落去了茅山匪巢,英王却是只对他的剿匪经过感兴趣,听陆七说了一遍。

    最后,英王道:“陆天风,陛下吩咐过,要用这些财物的一部分,修缮宝华佛寺,超度了阵亡将士英灵。”

    陆七点头,道:“应该的,阵亡将士的亲人需要安抚,佛事超度最能安抚了人心。”

    英王点头,让近卫收了清单账本,之后离开去了句容县城,秦浩和程焱两位都尉跟了去,却是在城门口见到了赶来的荣昌,自是另一番的应酬事。

    英王一走,陆七的属官们才聚了过来,狄平第一个不满道:“大人应该是首功,为什么反而降罪,那个荣昌在城中看了热闹,却是升官。”

    陆七笑了,道:“能够是这种结果,对我而言已是很好了。”

    “什么世道,我们拼命的剿灭了几乎全部茅山匪,结果现在却是调了三千京军去摘果子,早怎么不来。”属官潭炎也不满道。

    陆七看了潭炎,轻声道:“茅山的果子若是我们去摘,只怕是有命去,没命吃的,那三千京军去了茅山,就算是只有了五百匪人,也是很难剿灭的。”

    “若是容易剿灭,三年前就剿灭了,这一次三千京军去了,杀匪五百,只怕也会自折了八百,大人这一次冒危引匪出山,就是不想让剿匪军去了茅山送死,而且我们就是再剿灭了茅山巢匪,也不会再增加什么了功劳。”姚松出言说了一通,自是代了陆七安抚人心。

    属官们纷纷点头,陆七温和的扫了一眼,这一次匪战,主要是营兵折损的多,带兵队正和队副各折了一人,他的探卫折了两人,这说明了,他的这些属官,都是有真本事的武将。

    “各位,等秦都尉回来,我会与他说一下,让大家归属了秦都尉。”陆七微笑说道。

    啊!数名属官失声,属官们惊愕的看了陆七,潭炎惊问道:“大人,为什么呀?”

    陆七正容道:“很简单的,这一次的引匪剿灭的策略,发生的根源,就是军中伙食不公引起的,我想让兄弟们吃的好一些,却是惹了荣将军的借机整治,现在剿匪见了功,事实上让荣将军陷入了难堪境地,所以rì后他可能会报复,而我避免再生事的办法,就是低调一些,不再做出不公之事,而兄弟们跟了秦都尉,一是能够成为了右营将官,二是避免了荣将军的迁恨,而我自己是驸马身份,却是不怕他的。”

    属官们互相看看,李武道:“大人,我们归属了秦都尉,那rì后却是不知会归去那里了。”

    属官们多数皱了眉头,陆七笑了,道:“何必忧虑了以后的归属,就算你们还是雍王府军,那rì后还是会远离了京城成为外军,如今你们不是雍王府军,那rì后就是一个团军,团军怎么归属都是外军,只要建制能够存在,那你们就是外军的将官。”

    属官们点点头,潭炎忽道:“其实,属下想归属了公主府。”

    陆七一怔,看了潭炎,属官们却是看了他,他反应过来,温和道:“我也想兄弟们在一起的,不过公主府的外军之事非我能够做主。”

    “公主内府不是有翊卫吗?”潭炎又道。

    陆七笑了,道:“有翊卫,不过翊卫的官途很受局限,而兄弟们在外军,才有升官的机会。”

    “属下却是愿意做了公主府翊卫。”潭炎回应道。

    陆七一怔,扫了属官们一眼,道:“这样吧,我希望兄弟们能够在外军打拼一番,若是不如意了,可以再来找我。”

    属官们多数点了头,身为壮年武官,没有几个愿意过早放弃了升迁官途,翊卫是能够留京,但也局限了官途的发展,最主要的,公主府的外军事,陆七说了不算,否则做了公主府翊卫,反而容易升官外放。

    两时后,程焱和秦浩回来了,他们直接秘见了陆七,就是帐中只有了三人,秦浩拱礼道:“大人,属下谢大人成全。”

    陆七笑了,道:“秦都尉是我的上官了。”

    “是大人成全了属下,属下不敢居尊。”秦浩依然恭敬道。

    陆七正容道:“在军中不能乱了上下,等出了这里,你我绝不能胡为了。”

    秦浩点头,道:“那个匪首,事实上是大人的一枪毙命的。”

    陆七摇头,道:“没有你的惊攻,我那一枪见不得功,事实上是你一刀枭首,另外我要了那个功劳没用,得不到什么好处,你心里不要有了纠结,能够获得了最大化的赏功,才是功劳的根本。”

    秦浩默然点头,陆七的让出功劳,让他意外而又感动,而且程焱也告诉过了他,他能够直接获得了功劳赏赐,必然是陆七直接上书唐皇,为他表了功劳,否则在兵部那一关,秦浩的斩首大功,就会被搁浅了,原因很简单,秦浩没有强势背景的支撑。

    与两位新都尉交流之后,接下来出营帐开始了分归营军,陆七的本意只想贵五叔三人随了自己,不想潭炎,江鱼和李武,也一定要跟了他不离,狄平和赵寒也表示愿意跟随,被陆七拒绝了。

    最后,陆七只带了六名探卫,赵寒归属了程焱,狄平归属了秦浩,其余的探卫全部随了秦浩,带兵的将官在陆七干涉下,三队归属了秦浩,两队归属了程焱,若是陆七不说话,几乎无人会择归了程焱,主要是程焱在军中,一直的不合群。

    于是,一个营地内,悄然存在了三个营军,而各自缺少的将官和士兵,则不是营将能够做主提任的,那得等兵部的论功提任,也就是说,缺口的将官,会从整个剿匪军拔任,陆七三人的分军,可以报上兵部,但结果未必能够得到认可。

    第二天,兵部和户部的官员也到了。

    第三天,原句容县令也官复原职的回到了句容县,句容县上下开始了所谓的究查,受了诬陷的句容县令,大刀阔斧的进行了反攻倒算,与齐氏和句容县丞有亲密关系的大户,皆遭到了过堂,大量的田产被充公。

    陆七当然不会去参和,不过却是让秦浩去见过了句容县令,要求补充兵员,主要在白河堡征兵,将白河堡的大半兵勇征归了剿匪军,而在英王的支持下,也可以说是英王的点任下,功劳簿上的很多士兵成为了将官。

    五天后,六营三千将士的剿匪军完整形成了,而且让陆七无语的是,他之前的分军被英王否决了,英王点任将官之后,采取了演武之法争任带兵将官,以及拔选左右卫营的官兵,最后使得剿匪军jīng兵大多聚入了都尉军营。

第64章 想离

    陆七的反应不迟钝,他见英王完全的主持了剿匪军的重组,主将荣昌简直成了哑巴副帅,他就明白了,新生的三千剿匪军,八成要成为了英王府军,明白了,他也知趣的成了哑巴,循规蹈矩的顺势听令。

    在英王到来的第九天,剿匪茅山的京军凯旋归京了,听说剿匪京军的主将雷厉风行,大举搜山强攻了一通,死了有千名将士,最后算是剿匪成功。

    京军剿匪功成的第三天,京城来了圣旨,也来了很多的将官,其中一位是都虞侯。圣旨封此路剿匪军为英王府军,赐青龙旗,封荣昌为掌军中郎将,继续剿匪尽心。

    圣旨宣读后,府军将官拜见了新的王主,英王神情很高兴,说了几句嘉勉言辞。

    陆七却是心里苦笑,这可是不好了,他竟然真的成为了英王的属官,太子若是知道了,必定会了忧虑,他成为太子势力的一员,已然是明朗之事,唐皇既然将剿匪军归属了英王府,那就应该调他回京,如今这算什么事,让公主府左右摇摆吗?

    回了营中,陆七思虑再三,觉得应该上书请调为好,脚踩几只船的境况,可不是什么好事,后果很可能会是里外不是人,以前他可以用不能自主为搪塞,现在他有了能够自主的余地。

    陆七写了一封请调上书,让姚松送去了京城,如今他的营军,旧属只离开了小半,狄平和赵寒依旧是随了他,探卫是自愿的六位,加上了功劳提任的六位,而且六位新的探卫,以及缺口的带兵将官,全部来自它营。

    第二天姚松回来了,带回了一封手谕,打开一看吓一跳,手谕言:“卿很喜欢妄为吗?”

    一句简单的回问,却是惊的陆七良久无语,这是皇帝的jǐng告,在jǐng告他身为了军将,就应该听令而为,他还没有那个资格自主的去抉择,回问的另一含义,也告诉了陆七,不会调离你。

    贵五叔和姚松也看见了手谕,姚松见陆七发怔良久,忍不住问道:“大人,这是皇帝生气了?”

    陆七摇头,道:“不知道,但却是jǐng告了我,只能老实的去继续剿匪。”

    贵五叔知道陆七为什么上书,他轻声道:“公子,皇帝不让你离开,应该是不想太子的势力过于的强大,要造成公主府是一种中间势力的境况。”

    陆七点头,道:“我也明白的,只是很容易惹了猜疑的,太子若是对我有了顾忌,那rì后就会不信任了我,而英王这些天的态度,明显是冷淡我的。”

    “英王当然不喜欢大人在了这里,大人在这里的军中,威望已然深入军心,而英王明显是想完全掌控了这里的军力。”姚松说道。

    陆七笑了笑,道:“所以我才想离开。”

    “公子也不必忧虑,公子的上书,太子必然会知道的,那等于是表明了态度。”贵五叔说道。

    陆七点头,将信交给姚松,道:“rì后再回京,将这手谕交给萧府少夫人密藏,rì后有可能会用上。”

    姚松接了信,看着陆七yù言又止,他几次往返京城送信,已然知道了所谓公主,就是陆七口中的萧府少夫人,可是他也不敢点破了此事,就是贵五叔他也不敢了告诉,不是他不忠义,而是他觉得东主家的夫妻趣事,一旦他多了嘴,rì后好说不好听。

    而且姚松对小馥主母的印象极好,身为公主,对他却是和颜悦sè,入屋赐座,还关心的问了他许多家事,让他实在是受宠若惊,他本来就是一个流匪,在城中见官兵都得点头哈腰,却是被一位公主殿下那么的尊重。

    陆七没有在意姚松的yù言又止,他觉得此事只能这样了,多说无益,既然离不得,那只能顺势而为,他打起jīng神,走出了营帐,开始了尽职整军。

    营将有权调整适合自己指挥的营军,陆七因为不安心留下,所以懈怠了整军,主要是不想让将士们无所适从的有了怨心,想做了好好先生的拍屁股走人。

    现在不能换将了,陆七开始了整军,他将五队营军编制成了三大军力,一队是主战骑shè兵,两队刀枪盾混合步兵,两队轻装佩刀弓箭兵。

    将官职责有了战时主将,贵五叔为两队弓箭兵的战时主将,狄平为两队刀盾步兵的战时主将,英王府军的都尉营军外的四个营军,皆为上营,而且军需分配的很足。

    英王的坐镇,使得句容县令的反攻倒算,简直成了变相的军需官,收刮了大量的兵甲兵器,齐氏的覆灭,吓的句容县上下不敢私藏了兵甲,县令一下达,个个上交免灾,英王府军也只是择了最好的分发,不好的留给了句容县,用于组建兵勇军剿灭赤山湖匪。

    陆七整军的第二天,剿匪军开拔了,军甲齐整的三千多威武大军,离开了句容县,向金坛县进发,金坛县的最大匪患也是茅山匪,所以此去金坛县,可能只是途经而已。

    行军中,陆七与贵五叔和姚松并骑,边走边说着话,此时已然到了茅山地界,远观茅山峰峦耸立,山奇叠青,不愧为传说有仙人的圣地。

    “茅山匪一灭,此去不会再有大战了。”看着茅山,贵五叔语气轻松的说道。

    陆七认可的点头,姚松也笑道:“山匪也不是傻子,这么强势的大军,早就闻风扯呼了,军过再复聚。”

    陆七点头,忽贵五叔低声道:“公子,我看见过那个荣昌,眼露凶光的盯过公子,公子却是要小心的。”

    陆七淡然点头,荣昌的不善盯视,他当然有所知,也知道荣昌对自己是恨之入骨,明面上看,荣昌升官是大大的荣耀,实则却是成了一种讽刺,而且荣昌是中郎将了,可是权力却是受了极大的掣肘。

    新来的都虞侯与朱武一样,拥有军需和刑权,也有资格置疑荣昌的军事决策,其下又多了两个都尉执掌jīng兵军权,四个常规上营也与荣昌隔心,荣昌名为主帅,却是只能行使一些正常的军令,而在以前的剿匪军,荣昌的权威几乎能够随心所yù。

    *****

    同一天,午时略过,一群明光甲的骑军,大约三十人,护着两辆马车由东向西,这群本该威武的军队,此时却是怨骂声一片,很多人在马上弯腰捂肚,情形非常的杂乱狼狈。

    忽然,这群骑军很多人下了马,急急的解脱甲衣,纷纷向道路两旁跑去,有的大声骂着要回去找人算账,二十多人集体蹲在道路两旁,噗噗声闷响一片,只有三个骑将没有去出恭,他们惊疑的互相探讨着。

    片刻后,出恭的骑兵纷纷起身回来,有气无力的骂骂咧咧,纷纷喊着回去朱云镇,三个骑将意识到了不对劲,互相交流后,顺众意的掉头回行。

    骑军们回行,立刻被远处的两个跟踪者看见,有一人飞奔去报,疾奔三百米后,看见了另一骑军,只不过骑军披的是锁子甲,那些骑军有近二十人,也护着两辆轿车。

    疾奔的跟踪者到了一辆轿车前,军礼恭敬道:“禀中府使大人,目标在出恭后,已然回转行来。”

    “调头,退,继续盯着。”车中有女人吩咐道,跟踪者应命去了,骑军开始调头回行。

    “再来回报,你们立刻出击,一个不留。”车调头后才行,女人又吩咐道。

    “诺。”有两个骑将军礼恭应,骑军护车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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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禀中府使大人,目标又出恭了。”疾奔而来的跟踪者恭敬禀报。

    “去吧,要惑敌为先,不许张扬的远远冲杀。”车中女人冷声传出。

    “诺!”两个骑将回应,接着驭马小跑奔去,骑军们自然驭马跟随,那个跟踪者也上了马跟去。

第65章 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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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光甲的骑军们真的是狼狈,集体又蹲去了道路两旁,只有三个带头的骑将无事,皱眉的看着倒霉的属下们,他们在朱云镇午时歇脚,骑将自然在了雅间,而属下们则是在外面护着轿车,吃食的是酒家送去的食物,结果集体闹了肚子。

    一阵奔马的震动声传了过来,明光甲骑军们惊然望去,看见了一群普通锁子甲的骑兵,那些骑兵速度不快,正常的策骑奔来,而且只有十多骑,看样子是地方官兵。

    那些骑兵们看见了明光甲骑军,忽的在二十米外止住奔行,为首的骑将高喊道:“请问,你们是那里的上官?”

    “我们是京军,你们是什么属军?”一名明光甲骑将回应道。

    “我等是当涂县官兵,奉令去芜湖县护解。”为首骑将大声回答。

    “你们走。”明光甲骑将摆手吩咐。

    为首骑将回应,驭马前行,一直的带军走过了明光甲骑军所在,一过就加速奔去,看着渐渐奔去的骑军,明光甲骑军才松懈了下来,出恭的继续苦脸低头,三个骑将也松开了兵器。

    渐渐远去的骑军,忽然来了个大调头,骑军如一条巨龙盘转而回,一个个军刀出鞘,长兵提举,狂风般杀了个回马枪。

    明光甲三个骑将最先惊觉,竟然愣看了一会儿才猛然醒悟,立时有一骑将厉喊:“他们是敌袭,快集结。”

    明光甲骑军一片惊乱,纷纷起身提衣的奔去,直奔各自的军马,大多数出恭的骑军没有拿着兵器,而且出恭后的身体虚软失力,只觉身上的明光甲都是沉重的。

    很快,巨龙般的骑军就冲杀到了,首当其冲的就是道路上的三个骑将,由龙头的冲击开始,一件件兵器挥舞悍杀,三个明光甲骑将奋勇阻击,却是被动的应接不暇,每个人只抵挡了三下,就被后面一串的骑军斩杀当场。

    “杀!”一名为首骑将举刀厉喝,拨马冲向了那些裤子都没有提好的明光甲军人。

    马蹄乱踏声中,一声声厉喝声中,造就了一声声的惨叫,血腥味急剧弥漫,中了泻药暗招的明光甲骑军,完全的成了一群山羊,在敌人的悍勇铁蹄下,被动的承受了无情的杀戮。

    百米外,一个身穿蓝裙的蒙帕女人,伫立在轿车旁,平静的看着那里的杀戮,就像在看一出武戏,倒是车夫的中年人,眼神畏惧的咬牙观战。

    半时后,一名骑将浴血奔来轿车这里,在马上军礼恭敬道:“禀大人,三十敌人全部杀戮,有一辆车中,有四个女人。”

    “本使之前的军令,你没有听清吗?”中府使冷声斥责。

    “是,属下知罪。”骑将恭敬回应,说完抬头后看,举左手向下一划,远处很快传来不大清楚的几声女人惨叫。

    “财物和军用立刻移来后车,尸体在善后中焚灰掩埋,由你率十六卫负责,不要让本使失望。”中府使冷声吩咐。

    “诺,大人放心,不会有遗漏的。”骑将恭敬回应。

    “这个车夫用翊卫代了,你送他。”中府使冷道。

    骑将一怔,继而驭马一动靠向轿车,手中军刀凌厉掠去,狠毒的划过了车夫的脖子,那个车夫本来在畏惧的看着一身血腥的骑将,脖子被刀划过,神情竟然还是畏惧未变,一只带血的手臂探来,抓了车夫提拉而去,一骑双身的奔回了战场。

    王琴儿看着离去的骑将,她淡漠的摇下头,车夫是公主府雇的,而此次的事情,容不得一丝的疏落,所以她必须要果决杀戮,而这些翊卫,却是一群极好的杀手,军纪严明,武艺高强,更是杀伐果断,她原以为此次的行事会遭到抵触,那知道这些翊卫根本不管敌人是谁,令出之后,没有半分的犹豫。

    直到很久以后,王琴儿才明白这些翊卫的内心真相,这是一群对公主府有了很深归属心的将士,而很深归属心的根本就是陆七,这些翊卫不但对陆七有感恩之心,更有一种亲切的自豪心理,陆七就是出身兴化军的明星人物,让这些出身兴化军的将士,非常的有认同感。

    另一方面,是这些来自兴化军的翊卫,本就习惯了听令不违,也习惯了杀人越货,他们的认同感让他们甘愿卖命,血腥的军旅生涯,让他们不觉得听令杀人有什么不妥。

    王琴儿在四名翊卫的护车下,先行离开了劫杀之地,她所坐轿车后面的是一辆套车,两辆车是绳连在一起的,如今前车里装了沉甸甸的财宝,套车里塞满了兵甲,她完成了陆七的交待,这些财宝在rì后,会一步步的变成公主府的合法商财,或是变成了石埭县的供银。

    对于冷戎能不能够得到足量的石埭县供银,陆七是担心的,他不想逼迫的冷戎为敛财而疯狂,他想让冷戎在石埭县,能够拥有了正面的威望,所以冷戎的供银,能够正常的得了即可,没有必要去狠狠盘剥。

    王琴儿已然细知了公主府的一切,也知道了一路剿匪去了常州的公主府军,如今已然由千兵,变成了六营的三千大军,据说收编了很多的投降匪人,而唐皇竟然允许了收编,不过统军的将官,皆由万斌的亲卫所拔任,可是多出的两千军队给养,却是依旧由公主府独担。

    让公主小馥担心而又欣慰的是,陆七的两位战友哥哥,真是胆大妄为的义气,在剿匪中竟然私藏了很多的财宝,暗中知会小馥使人去接收了,据说价值达七万银子,如果能够平安不露,却是能够解决了很大的公主府财政危机。

    黄昏时分,善后的翊卫军追上了缓缓而行的中府使车驾,骑将禀告了中府使,马匹也都杀后焚毁了,没办法,那些马的身体,多处有荣氏的军烙印,无法变成已用,却是好生的可惜,那些马,比翊卫们的马,优良了很多。

    听完禀告后,王琴儿下了车,平和的扫看了一下,道:“今rì你们为公主府有了建功,公主府会有所赏赐的。”

    “大人,属下等为公主府效力,是应该的。”骑将范虎爽朗回应。

    王琴儿转视点头,说道:“为公主府效力,是你们的本分,但效力也是分轻重的,今rì之效力,是战功,可以得到本分之外的功赏。”

    骑军们这回没有说话的,中府使说的合乎军规,有了参战是能够获得了赏功,耳听中府使道:“你们今rì的赏功,火长五百两银子,卫士三百两银子。”

    骑军们立时眼睛亮了,得银子是谁都欢喜的,他们成为军人,根本就是为升官和赚银子,有了银子,才能获得了很多的富贵生活。

    “你们也不要欢喜,公主府的赏功,是以商契的形式才能拥有的,而非立刻给了你们银子。”王琴儿又说道。

    骑军们立刻愣了,互相的看看,都不明白为什么赏功会是商契,范虎军礼道:“大人,属下听不懂,请大人明言。”

    王琴儿点头,道:“赏功为商契,就是你们的赏功银子会投入公主府的商业,一年后才允许你们支取,就像银票一样,但与银票不同的是,商契有利钱可分,公主府的商业盈利,会依照商契支给你们应得的利钱。”

    骑军们互相看看,有些人流露了失望,他们喜欢的是实实在在的银子到手,这么的变成商契,他们觉得是空口虚赏。

    “本使知道你们不理解,这样吧,就当公主府欠你们一年的功赏银子。”王琴儿只好用直白的方法告诉。

    “好,谢大人赏功。”范虎忙回应,骑军们也纷纷应和。

第66章 赏功化契

    王琴儿摇头,道:“你们既然不懂,那本使就说句实话,赏功银子现在给你们,公主府完全能够做到,可是这一次的战功,是见不得官面的,你们拿了银子去用,必然会让其他人知道,别的翊卫知道了,可能就会心里不舒服,所以,你们有功应该得赏,但为了公主府的安危,你们的赏功银子只能变成了商契,并且一年后才能以盈利的由头给了你们,以后的公主府赏功,也会全是商契,每一个人的商契值多少银子,是你们每一个人的秘密,不论多少,rì后公主府只会承认,商契价值的银子,是你们投商所得。”

    王琴儿这么一解释,多数的骑军都点头表示了明白,范虎道:“大人的意思就是,本来这次的赏功银子是黑钱,但为了不被人怀疑究罪,而变成了商业所得的白银子。”

    王琴儿点头,道:“是那个意思,以后你们的商契价值,就是各种赏功所化的白银子,公主府会做账的变成合理,当然,如果你们的家里急用银子,那可以向公主府请求预支,预支会名为借银,但不希望你们近期去预支,预支的条件也必须是家事急用才可。”

    骑军们纷纷点头,一个个也有了欢喜神情,黑银子变成白银子的说法,他们却是非常理解的,在军中也是常有之事,杀人劫得的财物,当然需要了一个合法过程,没人愿意花黑钱惹祸上身。

    王琴儿上了车,骑军们继续护车行去,仿佛没有发生过什么战事,王琴儿在车里轻摇头,她的商契之说,最主要的作用是用于拢心,让公主府用银子的得失,绑架了军心,就像十个人投钱一家商铺,投了钱的人,没人会希望了商铺赔钱,切身利益之下,只会希望了兴隆。

    赏功为商契之法,翊卫是第一批实行者,以后公主府外军也会去渗透,而且会用盈利的诱惑,吸引将士主动的投商公主府,让公主府成为将士们的财力核心。

    王琴儿的这一提议,得到了公主的认可,不过公主不希望王琴儿过于的激进,要徐徐图之,以免被有心人识破其义而上书弹劾,所以商契之法,先只用于赏功,由头就是,公主府需要用商契之法,解决赏功银子和抚恤银子的财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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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时分,陆七已然在了金坛县,大军在长荡湖扎营,士兵们一到了长荡湖畔,立刻请求去寻得野味和水货,陆七准了,他也参加了寻食行动,却是寻得了很多的蟹和螺,士兵们在不深的湖中,很开心的嬉戏,渐渐有了军中的友谊萌芽。

    吃过了丰富的湖产,陆七和贵五叔去了湖畔散步,看着芦苇湖荡,以及夕阳斜照下的烟波浩渺,给人一种宁静,惬意的怡心感觉。

    “五叔,你喜欢在这里长居吗?”陆七平和问道。

    “不喜欢,属下喜欢山地,不习惯在水里讨活。”贵五叔回答道。

    陆七笑了,道:“我问五叔居处,五叔却是不能忘本。”

    贵五叔也笑了,道:“是很难忘本,不过属下确实不喜欢居于水地,属下是很实在的人,不会什么多愁善感的出尘避世,就喜欢实实在在的活着。”

    陆七点点头,轻声道:“希望这一生,能够与五叔一直的在一起。”

    贵五叔一怔,回应道:“rì后除非是走不动了,属下会永远跟随了公子的。”

    陆七感动的点点头,望了远湖一会儿,他才轻声道:“五叔,你看我,有可能成为皇帝吗?”

    “什么?”贵五叔诧异失声,眼睛看了陆七,陆七看着远方,却是没有再言。

    贵五叔扭头也看向了远湖,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公子,那个太难了吧。”

    “是很难,可是有人希望我去做皇帝。”陆七轻声回应。

    “是什么人?”贵五叔迟疑一下,问道。

    “宋老青。”

    “秘见时,宋老青说他想有一个为之奋斗的人生,他说我若是想做皇帝,他愿意辅佐我成事,一起的暗中努力,如果我不愿做皇帝,他希望能够离开兴化军,成为了我的护卫,安生的在一起平凡到老,我最后,说了想做皇帝。”陆七看着远湖,轻声叙说。

    贵五叔哦了一声,道:“宋老青如今是周正风军中的右营都尉,rì后也会成为兴化军的牙军都尉,确实有可能获得了很强的军权势力。”

    “五叔,如果我现在放下一切的,去求做个富家翁,rì后会怎样?”陆七问道。

    贵五叔默然,过了一会儿,回答道:“属下认为,公子的现状,就像是在与敌人交锋,退却会被追杀,投降也有可能会被枭首,只有打败了敌人,才能主宰了自己的生死。”

    陆七淡淡笑了,道:“五叔说的对,我没有退路了,听说公主府军已然是三千大军,句容县剿匪一战,不说我的妄为策划,就是几十骑翊卫的强大表现,就足以让了唐皇吃惊,我就算主动的安生求闲,rì后也免不了被牵连获罪,我就是朱武和王平的人质,有一rì唐皇想要对付他们时,也是我的死期了。”

    贵五叔一怔,道:“唐皇会对付了他们?”

    “眼前不会,可是时rì久了,朱武和王平的军中威望会越来越高,因为这是乱世,边患能够让了真正的将才迅猛崛起,长胜将军的名气一出现,唐皇就会坐立不安了,就会猜忌的认为,我会不会了拥王造反。”陆七淡然解释。

    贵五叔明白的点点头,陆七的背景是容易引起了皇帝的猜忌,就算与雍王没有任何的往来,可是事实上的雍王女婿身份,就会让唐皇在不安之后,幻想了拥王篡位的可能,而且陆七还是太子的势力,那能够拥王造反的可能就更多了。

    “其实,我最担忧的,是张氏会造反。”陆七又轻声道。

    “张氏会造反?”贵五叔讶道。

    陆七点头,道:“如果我是张氏,应该会先发制人,在吴城军还没有立稳脚跟的情形下,悍然反击。”

    “反击?”贵五叔愕然,他不知道骁骑卫劫杀张洪波的事情。

    陆七告诉了一下,贵五叔听了,说道:“依属下看,就算唐皇劫杀过张洪波,张氏也不敢明着造反的。”

    “若是不造反,那就只有三个原因,一是江yīn侯愚蠢,二是张氏内部不和,三是越国接受投降的条件太苛刻。”陆七淡然回应。

    贵五叔愕然,道:“张氏会叛投了越国。”

    “我说了,如果是我,会悍然反击,唐皇既然调了吴城军抵达了常州,那对张氏而言已是祸在眼前,一等吴城军在常州立足,唐皇会再次增军常州,这支英王府军,以及扩编的宁国团军,康化团军,会陆续开赴了常州,那时张氏想造反也晚了。”陆七言说。

    贵五叔想了一下,道:“张氏现在造反,只怕也是胜算不多。”

    陆七摇头,道:“五叔,兵锋在一个锐字,如今的吴城军,是一个内部非常不稳的组合,统军的万斌是个没有军旅经验的主帅,他与朱武只能是明和暗不和,朱武能够直接影响的营军,只有一个,而其它营军的将官,几乎全是没有军战经验的人物,而士兵们也多数是不稳定的来历,所以吴城军,就是一个乌合之军。”

第67章 猜想

    贵五叔听了点点头,陆七又道:“这样一个乌合之军去了常州,是非常需要了内部的磨合,也就是需要了所谓的立足时间,而江yīn军若是悍然反击,只需同样的三千军,就能够打的吴城军溃败,甚至是围歼了吴城军。”

    “唐皇如今给了江yīn军反击的口实,一是劫杀张洪波,证据就是张洪波带回的骁骑卫军用,二是调驻了吴城军,那是非常明显的不利于张氏的现象,有这两大口实,江yīn侯应该借机的煽动了江yīn军上下,出兵灭了吴城军,若是轻易胜了吴城军,就会使得江yīn军心昂扬,而吴城军的覆灭,不只会让江yīn军获得了更多的军力,还会吓的唐皇不敢再兴兵常州。”陆七继续说道。

    “江yīn军若是灭了吴城军,会吓的唐皇不敢了兴兵讨伐?”贵五叔置疑道。

    陆七讥讽的笑了笑,道:“江yīn军为什么能够存在,那就是上代唐皇迫不得已造成的,如今的唐皇,更是只愿意一味怀柔,非常的忌讳妄兴兵事,你看看京城的驻军,什么时候出征过,那就是虚有其强的弱军,京军的将官,几乎都是只知道享受的官老爷,唐皇的京军,只有吓唬的作用,一旦江yīn军凶悍发了威,之后再上书请求严惩劫杀张洪波的京军凶手,唐皇必然会妥协,之后找个替罪羊的顶罪息争。”

    贵五叔犹豫一下,道:“那么说,去常州的吴城军,可能会危机了。”

    “是有了危机,这是我得到吴城军扩编后,猜想的可能,如果只是千兵吴城军,那能够由朱武主导的进退自如,可如今是三千吴城军,大半还是万斌的亲信统领,那就造成朱武很难影响了万斌的决策,而且三千人的吴城军,一旦面对了进袭,不战而退是大罪。”陆七回应道。

    “公子可有了对策?”贵五叔问道。

    “没有很好的对策,而且猜想毕竟不是事实,我只能知会了公主,命令朱武和王平所属,归京护取军用,用抽身事外的办法,避过可能存在的危机。对于如今的万斌而言,应该希望朱武和王平离开了吴城军。”陆七回答道。

    贵五叔点头,道:“置身事外,那却是没有办法的下策,一旦万斌真的被灭,他们也是会受牵连的。”

    “是下策,所以只能是明离暗不离,朱武和王平离开本军,可以在后方几十里外驻扎,离开万斌之后,使斥候灵活的监视江yīn军。”陆七回应道。

    贵五叔恍然,道:“dú lì成军的摆脱了万斌的掣肘。”

    陆七点头,道:“当然还有另一个可能,江yīn军没有那个魄力悍然发兵,但却不想让吴城军在常州落足,所以可能会冒充匪人,或者勾结越**队袭灭吴城军。”

    “是有那种可能,若是我,会择了暗袭之法解决来犯危机,毕竟造反的后患太大。”贵五叔回应的说了自己见解。

    陆七一笑点头,道:“明早,我就让姚松带信离开,先去公主府得到手谕,然后赶去常州见两位哥哥,我只能去信提醒,具体的,还得由哥哥们自己灵活应对。”

    贵五叔望向了东方,道:“公子,这里距离常州不远,不如属下跑一趟去尽早提醒,金坛县不会有什么战事的。”

    陆七想了一下,点头道:“也好,不过你与鲁海一起去。”

    *****

    同一天的夜晚,华灯初上,金坛县城的一座府宅内,荣昌yīn沉着脸坐在椅上,他的眼睛流露着怨毒,荣辉神情谨慎的立在两米外。

    荣昌的怨恨之深,可以说是有生以来最重的,他被老爹的来信,骂的狗血喷头,一向自傲自大的他,从小就被奉承为荣氏一代中的杰出人物,但这一次,他的失误,使得他成了一个傻瓜般的笑话。

    “下令,命令隐兵灭杀了陆天风。”荣昌在静坐了一时后,突然暴走的嘶声狂叫。

    荣辉一惊,迟疑一下,回应道:“大人,隐兵若无家主的允许,是不许随意启动的。”

    “放屁,我父亲在京城,有权节制所有荣氏的势力,陆天风已是荣氏头号敌人,必须灭了他,你去密令召引,我知道陆天风营中有隐兵。”荣昌勃然怒斥的命令道。

    “诺,属下这就去。”荣辉无奈的应了,他惹不起荣昌,不敢了拒绝劝告,也知道劝告无用。

    *****

    英王剿匪军在金坛县一驻就是五天,荣昌一直躲在县城里偷闲,陆七也不知道都虞侯是否去请示过开拔,不走也好,每rì与营军cāo练习武,下湖寻吃食,却是有如了度假。

    贵五叔去见朱武和王平,一天就来回了,带回了不好的消息,果然如陆七所料,万斌和朱武在军中,已然出现了裂痕。

    据朱武所言,开始剿匪时,万斌很愿意听取朱武的建议,可是即将抵达常州时,京城的一个信使到来之后,万斌的行事就变了,对于朱武的各种军事建议,多数有了拒纳,甚至朱武建议在什么地方适合扎营,万斌偏就择另一个地方驻扎,如今朱武已经不说话了,朱武怀疑,万斌的变化,可能是唐皇的来信说了什么。

    陆七当然能够猜出唐皇大略说了什么,必然是斥责万斌不能没有了主帅的主见,要树立主帅的威严,要行使主帅的权柄,要牢牢掌控了吴城军,不能纵容朱武和王平把持了吴城军。

    贵五叔带回的信息,让陆七明白了,唐皇已然开始猜忌了公主府的势力,主因应该还是源于句容县的一战,陆七的胜利,公主府将士的善战,触动了唐皇的敏感神经。

    唐皇立公主府的本意就是利用,可是公主府一旦有了失控的迹象时,唐皇就会生出了不安,甚至是后悔扶植了公主府,但初立就削夺权力,却是好做不好听,所以唐皇知会了万斌要有夺权的觉悟,而对这里的陆七,则压制的只能拥有营将之权。

    贵五叔说,朱武已然进入了低调行事,不再参与任何的军事决策,如今就与王平在一起,cāo练左营将士,而万斌也给面子,对左营之事不予干涉,两个主将很快的,默契的达成了事实上的大小分军。

    对于陆七的提醒,朱武只想到了匪袭和越军,却是没有认识到江yīn军的威胁,而对于陆七的置身事外的策略,朱武回答说那很难做的到,原因一是他为掌刑的都虞侯,二是万斌那个人其实非常jīng明,不是一个只知道争权的利yù熏心之辈。

    万斌非常清楚左营的存在,才是目前吴城军的核心力量,其它新组的四个营军士兵,那就是左营在震慑,右营的牛山奇也颇有将才本事,只是所属少有悍将,都是没有经历过战事的将官,事实上就是工部侍郎的势力使任的,牛山奇与大多数所属将官的关系,与陆七之营军倒是类同。

    朱武言说,就是有公主的手谕,万斌也只能让牛山奇军离开取军需,而且万斌也一样jǐng惕着有可能的袭战,总而言之,万斌的军武经验是不如朱武,但其思维并不古板,对于利害权衡,能够不拘一格的行事和用人,可以说,是位合格的主帅。

    说及军需,朱武却是不客气的言说缺少弓箭,一路剿了几次匪,都没有获得军用弓箭,弓箭是最好的攻防武器,能够减少了伤亡,而就是左营,也只有二十三张品质一般的弓,而且还没有重弓。

第68章 斩了尾巴

    贵五叔自己承认,是在叙说句容县战事时,透露出私藏了弓箭,陆七一笑而过,他没有必要怪了贵五叔多嘴,句容县战事是他的一次荣耀,让朱武知道了,那吴城军自然也会传开了,如果再能够送去一些战利品,那就能够让吴城军将士完全的相信。

    问题是,他送私藏的弓箭给吴城军,会不会惹了祸端,唐皇既然有了猜忌之心,那送弓箭就成了一个问罪的由头,明送不宜,暗送又没有获得军心崇敬的回报。

    “公子,属下是这么想的,吴城军的抚恤会由公主府善后,那样一来,伤亡越多,公主府的损失也越大,而减少损失的办法,就是提高吴城军的战力。”贵五叔说道。

    “五叔说的我明白,不过送私藏的军需,可能会被唐皇问罪的。”陆七回应道。

    “公子,私藏是可以变成合法的,唐皇下令了公主府翊卫出战,战后不但没有论功行赏,还收回了借用的军需,实在是让人齿冷,既然唐皇不肯赏功公主府翊卫,那公主府翊卫的剿匪所获,自然就应该算是公主府所有。”贵五叔说了自己的见解。

    陆七一怔,继而恍然,说的对呀,公主府的翊卫是奉唐皇之令出战的,既然是合法出战,那自然能够获得了战利品,而战后唐皇却是没有为公主府翊卫论功,既然没有论功,那自然是默许公主府给予论功,公主府怎么论功,自然要以上交的战利品论功,公主府为战利品付出了赏功代价,那将战利品做主的送去吴城军,事后兵部就无法究罪,因为公主府在公事公办,在大义的为国付出。

    陆七让贵五叔私藏了很多军需,原本是为以后备用的,但私藏军需是存在很大风险的,也难免被有心人置疑密告,毕竟起获的军需,和缴获的军需,有很多人过了眼。

    “五叔,你建议送出私藏,是不是有些担心后患?”陆七平和问道。

    贵五叔一怔,点头道:“属下是有那个担心,毕竟过眼的人很多,而且公子扣藏的军需,多了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少了一大块。”

    陆七点头,道:“事不宜迟,你立刻去句容县,将所有的军需全部运去京城外,我让姚松去告诉小馥使人点收入帐,成为参战翊卫的赏功依据,之后让徐明带人护送去常州。”

    “全部送去?那是三百六十三套兵甲,有一半是明光甲,三百五十柄上好军刀,四百七十四张普弓,五十四张重弓,我们应该少留些吧。”贵五叔说道。

    陆七一怔,讶道:“你藏了那么多?”

    贵五叔苦笑点头,陆七说让他择好的军需藏起来一些,他就藏了那么多,事后却是觉得有些不妥,在去见过朱武时,见到了吴城军的武备缺的厉害,就动了心思的想给出一半。

    陆七凝重点头,心里却是为之后怕,他让贵五叔挑好的藏一些,本意是藏了几十套兵甲,他当时的心思全在应付善后,事后也忘问了贵五叔,贵五叔也是厉害,竟然将那么多的军需藏匿了。

    “五叔,你带姚松和鲁海快去吧,直接让姚松赶去京城送信,你在句容县等候,等着徐明的到来,然后直接押送去吴城军,要尽快的让私藏送到了吴城军。”陆七吩咐道。

    贵五叔听出了紧张味道,忙应命去了,看着贵五叔的离开,陆七暗中自责大意了,他太相信了贵五叔的办事能力,所以依赖xìng的没有jǐng问,如今他在句容县有过了锋芒毕露,必然成了很多人的眼中钉,私藏那么多的军需,简直是会成了齐氏第二了。

    黄昏时分,姚松赶了回来送信,告诉公主殿下让中府使处置私藏,正在清点中,而且中府使大人竟然让句容县令也到场了,依时间算,军需应该已经装车离开了句容县城。

    陆七松了口气,事情摆到了官面上,那就脱了私藏军需的大罪了,如果以后有人究罪指责,他陆七完全可以说,公主府翊卫的战利品,当然要与英王府剿匪军的分开,凭什么白送给了英王府,总之,他陆七没有长久私藏了军需是事实,只是私心的为了公主府。

    第二天上午,贵五叔和鲁海也回来了,告诉陆七,中府使亲自率了二十一名翊卫军,不但押了私藏的军需,还买了五百上品大枪,就是以前强买的那家,这回又是强行买得的,不过中府使将上次的缺银也给付了,还带了一千军衣,三千将士军饷,一起送去了吴城军。

    陆七真的放了心,贵五叔在鲁海离开后,又密告了中府使已然劫杀了荣昌属下,三十人全部灭杀,劫得财货价值十六万银子,中府使言说,rì后需要用商业一点点变为合法财力,也会用于补充了冷戎的供银不足。

    又是平静的两天过去了,终于,金坛县城里的荣昌似乎躲闲够了,离开了县城,下令开拔,三千大军开始向溧阳县进发,在黄昏时,抵达了溧阳县城。

    *****

    皇宫内,一身锦黄的唐皇坐在锦榻上,神情似笑非笑的,看着前面的四位大臣,又是一次群起弹劾陆天风的事情,兵部,刑部,户部,又多了个大理寺,只不过此次的弹劾,都是侍郎以下的官员了。

    “陛下,陆天风私藏大量军需,证据确凿,其心不轨,请陛下明鉴。”兵部的韩员外郎恭敬禀说。

    “陆天风所藏军需,如今已送去吴城军,你是说,让朕认为那些是罪证,予以追回吗?”唐皇淡然回问。

    “陛下,军需只有兵部才有权力收缴发放,陆天风所为,实已触犯了国法。”韩员外郎恭敬回应。

    “此事不必再议了,朕不能寒了公主府将士的军心,陆天风所为是有不妥,但公主府所获军需,已然皆属公主府的赏功,公主府内部转去吴城军,也只需报给了兵部即可,你等回司吧。”唐皇淡然做了决断,四部大臣恭礼退去。

    大臣们一走,唐皇摇摇头,伸手取过折子观看,夏大人在旁细声道:“陛下,这次,侍郎们却是没来。”

    “他们明知道弹劾的罪名不足,就只能使了些下属来应景。”唐皇轻声回应。

    夏大人默然,过了一会儿,唐皇问道:“大班,你说陆天风藏了那么多的兵甲,是私心,还是雄心?”

    “奴婢觉得是私心,若是雄心,只能私藏少量的,藏了那么多,很难瞒外,明显就是给吴城军准备的,吴城军与剿匪军之间,陆天风自然是愿意了吴城军的武备强大。”夏大人回答道。

    唐皇点头,道:“这是朱武让吴城送来的呈文,朱武说的是吴城军现状,言吴城军所扩之军,因多降匪,故而军心不稳,再加上武备缺乏和劣质,使得战力不强,一旦遇强军难以战胜时,就容易发生大溃败的恶果,吴城军若是惨败,就会猖狂了敌之声势,造成唐军不堪一击的长远名声,他请求朕赋予万斌临机退守之权,一旦遇强军,能够保留有生之力的与敌周旋,或战略后退的与援军合兵击敌。”

    夏大人点头,细声道:“吴城军新立,确实会存在了军心不稳。”

    唐皇点头,道:“所以朕,放过了陆天风私藏军需的罪过,朕是不喜欢他那么的妄为。”

    夏大人点点头,细声道:“陛下,不如调了陆天风回京,闲置了他。”

    “陆天风现在希望朕能够调他回来,他是不想太子误会了他,朕却是不想他回来,让他在英王府军中,长久做个营将更好。”唐皇摇头轻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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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乱世之雄。 他是一匹狼,贪婪,野望,忍隐,残狠。 他是一良人,孝义,知恩,多情,心悯。 一曲枭风,演绎了泉入大江,蓦然回首,几多了春夏秋冬。 自安史之乱后,盛极而衰的大唐帝国分崩离析,经历了无数战乱,形成了大周帝国,大燕帝国,大汉帝国,大越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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