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话 女王舰队
在争吵和无意间闯入沐浴的金发巨.乳和银发平.胸修女的风波后，当麻顶着被咬伤两次的头，在一干天草式成员敬畏的眼光中帮着搬家事宜，最后大家也齐齐的坐在一起享用晚饭，只是男性们都默契的离当麻有那么一点距离。
“看，就是那种纤细的手臂，施展出碎蛋拳的啊……”
“当麻当麻！这个鸡蛋我剥不开！”茵蒂克丝大声说。
“哦哦哦！要在这里展露他的冰山一角的实力了吗！”
“我只是在剥鸡蛋吧！喂！你们！”
又是吵吵闹闹的几十分钟后，天草式搬家公司坐上了小卡车，说着拜拜开着小卡呼哧呼哧的先走一步了，奥索拉本人拿着方方正正的旅行包，跟当麻两人做最后的道别。
“长时间的搬家作业真是辛苦你们了。”
“不，没有那种事。”当麻亲切的说，还吃到了大姐姐的亲手料理，“我和茵蒂克丝去酒店住宿，会出来看看夜景，你要和我们一起么？”
“不了不了。”奥索拉一只手捂脸颊，有些害羞的说，“那是成人的世界，我再插入进去的话，会不太好的。”
“那是什么？”茵蒂克丝疑惑的问。
“你不用知道！奥索拉也不用科普！”当麻及时的阻止了某个天然黑的金发修女的发言，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个时间给这个小家伙进行哲学♂的教育。
“我是暂时丢下伦敦的工作来的，不太适合长时间停留，而且……”奥索拉轻轻说，“我也不太像让你们看到我告别这里的不成器的样子啊。”
当麻恍然，这里是她一直居住着的地方，但从今以后却不能在这了，都是为了避免与罗马正教的冲突才这么做的，一定也很无奈吧，少年无措的笑一笑。
“那么先告辞了，有机会的话，我希望在伦敦的新家也可以像这样招待你们。”奥索拉说。
“嗯嗯，你来日本的话，也一定要让我尽地主之谊啊。”
“当麻先打扫一下屋子比较好吧。”某个小家伙皱起小鼻子。
尴尬的当麻拖着茵蒂克丝走掉，奥索拉做了个再见的手势也朝另一边离开。
但就在这时，茵蒂克丝这个吃货突然一怔。
“难道是……大家快趴下！”
当麻和奥索拉一愣，还没反应的过来，不知从哪里的声音缥缈虚无的传来，低沉的吟诵着，“朝右边狙击。”
不自然的声音响彻，奥索拉提起的旅行包横飞出去，掉落在地，像是被什么极大的冲击给撞到，坏掉了一样，里面装着的用品、梳妆品全部洒在地上，还有些甚至变成了灼烧后才有的焦黑痕迹。
当麻回头，看见失措的金发修女，她的身体上，游走着一个白色的光点，那就好像是红外线枪的瞄准仪一样。
糟糕！当麻终于反应过来，他错开茵蒂克丝的身体，直接飞扑出去，一把将奥索拉扑倒在地，而那白色的光点被自己挡在右手掌上，伴随着熟悉的biu的一声，当麻的掌心感觉到一股细微的冲击。
是魔法吗？他抬起头来，迅速的环顾四周，但周围只是漆黑的一片，和并不高大的居民楼，前边只有一条小河，根本看不见那个狙击手的影子。
“当麻！小心！”就像知道有攻击一样，茵蒂克丝担忧的大喊。
但她的惊呼声还是晚了一步，从那街边，威尼斯随处可见的小河面里，突然窜出一条手，手臂长度长的惊人，直接抓住了几米外当麻的脖子，少年一个猝防不及，被直接拖下了水，他被呛了几口海水，一度无法挣扎，从扭曲的水里的视线看去，一个拿着短刀的人出现在了街上。
混蛋，他右手拍在那细长的手臂上，biu的一声，不知是谁的惨叫，禁锢他的手臂瘫软下去，当麻直接奋力游上，双手搭在街边缘直接顺势而上，奥索拉才刚刚站起，她脸上的表情倒不是被吓着，而是惊讶，真是个天然的家伙。
朝着她跑过去的是全身都笼着黑色修道服的矮小的家伙，头也被兜帽遮住，拿着寒光凛凛的短刀，要是被刺中要害，几乎是必死的。
“你这个混蛋！”当麻还没顺过气，怒喝着跑了过去。
那个家伙手中拿着的短刀似乎也是魔法灵装，闪着不自然的华光，当麻一手推开奥索拉，一边迎了上去，直接朝着他脸上狠狠的打上去，短刀碰到他的拳头就立刻biu的化成碎片，惊讶的魔法师直接被一拳撩翻。
砰！当麻又压上去一拳打在脸上，他的力气真是越来越大，或许是常常卷入什么危机里面，跟小混混们搏斗，这一拳竟然把魔法师打蒙昏倒了过去，看着鼻青脸肿的魔法师，当麻喘着气才站起来。
“狙击的人呢？”当麻急急忙忙的问。
“没关系！因为要获取这里视野才能狙击的话，肯定也受到我强制咏唱的作用了才对。”茵蒂克丝慌忙的跑过来，想看看少年身上有没有受伤。
黑暗的小巷子响起慌忙的脚步声，当麻望过去，同样装束的魔法师一手压着兜帽一边逃窜着，但是他跑动的方向却根本不是什么大路，而是面前的小河！
“放弃前锋！准备撤退的船！在船上再解决掉他们！”
看样子是要跳河游走，当麻犹豫着追还是不追，但是出乎他意料的，那个魔法师在跳入水面时，却并没有沉下去！反而站在那里，就好像站在了什么立足之物上。
正当他惊讶时，突如其来的地震让他差点摔倒，他望向前方，眼睛瞪大。
运河里，正在升腾出一个什么东西，远超水面的体积面积，在升出来的时候，粗暴的将街边的砖瓦给冲垮，那是一艘冰晶般的船，就像大航海时代常见的古船那模样，但是它浑身都散发着半透明和冷意，整体都像是由冰块打成的冰雕，真的具有船的功能？
再说这二三十米的大玩意儿是怎么放在这种小运河的下面的啊！当麻抓着奥索拉和茵蒂克丝的手想要后退，避免卷入波及，但是闪着月光一样的冰晶古船却将他给带了上去，当麻只好用力的把奥索拉和茵蒂克丝向前大力推去，尽管有些粗暴。
但是最终被带上贼船的只有当麻一个人。
他还想自己跳下去，但是一看，升上到水面的古船，高地至少有二十米，就不由得吞了吞口水，放弃了这个打算，冰晶制造的大船无人操作的扬起帆，速度诡异的朝前行驶而去，撞开停留在海洋出入口的小船和摩托艇。
“快点快点！在甲板上！去找到他！”不远处响起数量极多的脚步声，倒霉的少年撒腿就跑。
“腐国哒——！！”
冰造的帆船速度简直可怕，又十分惊人，卷起着水花一股脑的冲进了远处的大海，那速度能让人想象得到新干线，但是古船的造型配合这种速度又极度违和。
这个灵装的出现，声势惊动了附近的居民们，大家没头没脑的出来，看着满是狼藉的运河，一些人发现自家的小船和摩托艇翻在水下，抓着头发大叫着异国风情的卧槽，附近家家户户的灯都点亮，一些人拿着扫把整理东西，尽管他们非常想抓到犯人。
基奥贾街头，茵蒂克丝和奥索拉茫然的张望着。
“跟意大利东部历史有关的话……是亚得里亚海女王舰队。”尽管话少，但是背后却蕴含了很多的知识，**目录在不停的提取脑里的资料，“不，只是舰队之一。”
如此一来就跟正教有直接的关系了，但是为什么要扯上当麻呢……
“那只是舰队的护卫舰吧，留在这里做后撤准备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家伙，两只手分别拍拍两位修女的肩头。
茵蒂克丝吓了一跳，她转过来。
“你……好像是？”
“我叫易哲，是来帮你们的，话说我们其实认识挺久了吧？”穿着黑色长衣，在被毁坏的街灯的漆黑环境下，更显得不怎么容易察觉，男人说，“不过确实换了身体，认不出来也不奇怪。”
“听我说！当麻他！”茵蒂克丝急忙说。
“我知道，刚才我就看到了。”
“可是为什么不帮忙呢！”
“我的目的是整只舰队，一架护卫舰而已。”易哲耸耸肩，“再说那家伙没这么容易挂掉的，第一个不服要出来日天的就是那个倒吊男。”
“现在怎么办呢？”奥索拉这时问。
“嗯……我自己倒是无所谓，要我直接去击溃女王舰队也无妨，不过还是谨慎点吧，怎么说也是圣灵十式之一，而且它们航行的越远，对我来说也很方便，找一些同志吧。”易哲说。
“帮你搬家的天草式公司，还在这附近的。”易哲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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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叫上条当麻的人，他终于知道这个所谓的七天六夜的旅行的真面目了，呵呵，我就知道，一定有猫腻……
不过还是挺惊讶的，这种船很显然跟史提尔的狩猎魔女之王一个道理，是无法直接用幻想杀手消除掉的，自己好像又不小心掉进奇怪的事情里了，而且没想到还会碰到法之书事件里的阿妮泽修女，似乎是上次失败后，这个战斗修女部对被编成苦力来这舰队效命。
不过即使被她发现了，也没第一时间报告给其他人，而是希望自己，能解救她两名同伴。
什么嘛，到头来还是娇柔的少女呢，当麻无奈的叹气，旋即又升腾起了他的人生格言精神。
向失足少女伸出援手！
单刷着这艘船，到了禁闭室里，装模作样的用被自己幻想杀手秒掉的冰雕士兵的残骸威慑了几个看守者，让他们误以为自己有吊炸天的灵装，然后从容不迫的命令他们解下自己的皮带……当然不是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是让他们自己互相捆绑。
解放了两名上次已经碰过面的修女后，他们准备先逃脱这里。
但是突如其来的震动让他们无措起来。
“攻击？从哪里来的？”
安洁莉娜修女被露琪亚修女护着，她们很疑惑，因为这艘舰是在女王舰队的中心部分才对，而这种水平向的攻击应该打不到她们。
当麻看向被她们使用逃生术式打开的小圆洞里，看到了景象。
“友方在进攻？！”
草泥马打错了！是友军！我被击中了！是友军！当麻想要大呼出这满腔的热情。
“每艘舰都是灵装，理论上只要有海水，都可以自行恢复的……”安洁莉娜不安的说，“”但是这种炮火，根本不是普通的攻击呀！难道是圣芭芭拉的传承的……”
更大的爆裂声传来，船面开始倾斜，似乎支柱已经被击垮了，当麻不小心摔倒在地上，由复数炮击交接的震荡闪电一样爬过，震得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是魔法么？那么我的手应该……”
“不行的！那种大程度的炮火！”
当麻没来得及站起来，又一阵激烈的碰撞，他耳边听见了入水的声音，而眼前的景象都整个歪倒。
“圣芭芭拉炮……究竟是在轰击什么？”阿妮泽皱眉，看向站在她前面的，这只舰队的领导者，比亚吉欧主教。
“不过是打一些小老鼠而已，为此牺牲一个护卫舰有些亏了啊。”略微显老的主教哼哼的说。
此时，从他身上佩戴的十字架上，传来声音。
“三十七号已经沉没，再这样下去，内陆那边就要有反应了……”
“那是那些负责掩盖耳目的家伙该做的工作吧？与我无关。”他取消了灵装间的沟通。
“阿妮泽修女，我应该说了吧，发现入侵者要及时报告，否则影响了女王舰队的连接性怎么办？那个异端有着消灭我等信仰的力量，是该被审判的存在。”比亚吉欧转过头，对着表情淡漠的阿妮泽质问。
对此，阿妮泽沉默来回应。
“哼。”比亚吉欧冷哼一声，旋即打量起衣着暴露的修女，这并不是他什么性.癖好，而是利用暴露刑来构建的术式，“但真是讽刺啊，背信者的你，竟然有着适应让女王舰队泛用的，刻限十字的体质。”
不过，为了使用那种东西，可不是使用人体精炼的魔力，而是需要朝着强硬破坏的方向才能使用成功，最终不过是变成脑瘫的植物人罢了。
“三十七号里，应该有你自己的部下吧。”阿妮泽问。
“怎么使用那批人是我自己的决断。”比亚吉欧撇撇嘴，旋即嘲讽的笑着，“你的旧部下的逃脱术式只是小丑的把戏，哪怕逃离三十七号，也会在圣芭芭拉炮火下死亡的，虽说直接让你看尸体会更快一点理解，但是要在这海面上打捞残骸太困难啦，再说辨别也耗费功夫，不是么？阿妮泽修女？”
混账，阿妮泽暗恨。
听见那微小的咬牙声，比亚吉欧愉♂悦的笑了笑。
“比亚吉欧主教，有紧急情况。”他胸前佩戴的十字架，又响起了声音。
“怎么了？”他皱眉。
“三十七号残骸下方，有巨大构造物迹象，似乎是在回收东西……”
切，比亚吉欧咂咂嘴。
潜水术式，这种不小的术式可不是单个人就能施展的，起码也是一个合理的集团，也就是说，在当地果然还有暗藏的结社，没用的部下，竟然没能清理掉。
第五十话 咋不上天
全身湿透的当麻躺在木质的地板上，俯身担忧看着他的是茵蒂克丝，两边放好了进水的行李，基奥贾街头这些东西都被冲进运河里，易哲帮忙捡起来的。
偏暗的空间像是在什么隧道里一样，也像密不透风的一处木板房。
“倒也不用露出这种表情了，虽然攻击友军舰让我很吃惊，但他并没有受到致命伤，只是被呛了水吧。”一旁走过来的男子，有着和当麻一样的刺猬头发型，举着蛇形剑。
“你看，快转醒了。”他说，茵蒂克丝转过头，少年那被打湿的刘海微微遮住的眼皮睁了睁。
“茵蒂克丝……”当麻声音有些恍惚，从地板上半坐起来。
“身体还好吧，当麻？”茵蒂克丝扶住他。
“真是罪恶啊，上条当麻，一醒来就先把loli给把住么？”
“这种说话方式……”当麻一头黑线的看着跟那个刺猬头一起站在旁边看他的家伙，“果然是你这家伙啊。”
“还有我啊，建宫斋字，天草式代理教皇，你能从冰冷的海水里爬出来，多亏了我和这位小哥啊，感恩吧。”建宫斋字抬了抬眉毛。
“天草式现今也属于清教了。”易哲补充。
“话说你们不开灯，看不清啊。”当麻吐槽一句这里的视线，一边用手擦过打湿的头发，这时，一旁的温柔女孩递过来一条白毛巾，当麻接过。
“帮大忙了，谢谢啊。”
“没事没事。”柔柔诺诺的女孩说完就走了。
“代理教皇，明目张胆泡你们天草式的人你不发表意见么？”易哲深恶痛绝的问。
“呀……这个也是他们的自由呢，相反我还会支持。”建宫斋字感慨的说，“对象还是那个肉搏女教皇，用碎蛋拳的传奇人物，一度并肩的战友，这么一想也就可以理解了。”
“先不在意你们的话了，这到底是哪儿？你们的根据地么？”当麻瞪了一眼他们。
“并非如此，年轻人，我们可是从被击毁的船下把你捞出来的，怎么想，这里都不会是内陆了吧。”易哲摇摇手指。
“把我捞上来……对了，那些修女呢？”当麻急切的问。
“放心吧，既然都是你看上选择让其堕落的女人，我们当然都救起来了。”建宫斋字理直气壮的说。
“所以说到底是谁传的谣言我是那种人啊！！”
“好了，既然他也醒了，我们浮上去吧。”易哲耸耸肩，建宫斋字应了一声。
正想发问的当麻身体突然受到惯性作用向前一动，就好像这个隧道一样的空间在往上浮动，跟坐电梯的体感差不了多少，突然想到可能性的当麻一怔。
“不会是潜水艇吧！”
“不是那么高级的东西。”建宫斋字说着，但是也一脸的自得，“顶多是拥有潜伏水下的木舟了，差不多算是，上下舰。”
啪的一声，像是水流分开的声音，当麻抬头，他们头顶上的漆黑木质的天花板缓缓的从中分开，外面皎洁的月光洒下，给阴暗的空间填充了浅白色的光芒，带着潮水气息的海风轻轻吹过。
“太乱来了吧……”当麻无语的看着海平面，“不过是搬家还带着这种玩意儿来。”
“不不不，天草式本就是隐藏性很高的啊，我们擅长把武器踹在怀里，这不过是巧妙利用术式，也就是说这东西我能装进裤包。”建宫斋字哈哈一笑。
这里似乎已经离内陆相当远，勉强能看到港口的灯光，但在另一边，海面上有着更显眼的泡沫般的白光，那应该就是女王舰队。
一想到上面还有阿妮泽在，当麻就陷入了沉思。
“看你这样子，难道那上面还有你看中的修女么？”易哲问。
“你的说法很有问题……但是大体上来说是对的。”
“真是罪恶啊，上条当麻，在你晕倒时，用手撕裂了两名修女的衣服后竟然还不满足么？”
“什么？！在我睡着的时候竟然发生了这么美好……不，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当麻震惊。
“嗯，就是那啥……”建宫斋字干笑几声，“跟你一起捞上来的两个修女身上是穿着正教拘束服的，很头疼呢，所以就擅自用你的手摸了衣服，然后就，掉光光啦。”
“唉，跟你在一起我也罪恶了。”易哲交友不慎一样的叹气。
“你表情明明就很得意吧！！觉得很爽吧！！”
另一边的十多位天草式的成员们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奥索拉推着两名尴尬的修女出来，她们神色幽怨，看着当麻的眼神让他一阵背后发寒。
不……不对吧，结果我什么都没看到啊，为什么我还会受到这种待遇呢？当麻丧气。
“嘛嘛，终究来说还是大家都没出事儿，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建宫斋字说。
喂喂喂！你为什么再看手机！你一定拍下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吧！
“当麻，等风头过去了我再拉你上车。”易哲说。
别骗我了！你根本就不是司机！
“好了好了，先不提这些了。”易哲咳嗽几声，小严肃起来，“那么，差不多已经证明了是正教了，我也得好好工作了。”
建宫斋字听到这话，微微一顿。
“不过，你真的要一个人去击溃女王舰队？”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如果说是类似斩首行动，将女王舰队控制者给干掉，让其瘫痪还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完全击溃……将那接近百艘大船的巨大灵装给消灭掉吗？
“圣灵十式，平常可没有机会摧毁掉，而且正教还没多少还口的理由，不能放过。”易哲点头。
“等等，你们在说什么？”当麻一愣。
建宫斋字看了看他，叹了口气。
“先前说过我们现在已经隶属于清教了吧？这位小哥是最高主教派来的执行员，目的就是将圣灵十式给破坏掉，虽然很惊人就是了……”
“铃村你什么时候这么吊了……”
“我一直都是这么吊好么！”
“不不不……可是还有人在那里面啊，阿妮泽和她的修女部队的同伴，都还没解救出来啊。”当麻看了看露琪亚和安洁莉娜说。
“意思就是，其他罗马正教的人就可以不管死活么？”易哲嫌弃的看着当麻，“你的眼里只有妹子啊。”
我，我竟然无法反驳！
易哲长叹一口气。
“算了算了，我就再累一点吧，我会只把舰队给毁灭，但是人我会把他们丢到海里去，你们看着捡就好了。”
“但是，女王舰队的每艘船，都是灵装，只要有海水补充，几乎是可以无限再生的。”建宫斋字说。
“让它们，不碰到水就好了。”
“那要怎么做啊？？”
“让它们上天。”易哲耸耸肩。
………………………………
第四十三号舰是特化成搜索敌人的情报舰，在这艘船上常驻的修女阿佳妮修女，站在巨大的船陀前倒吸一口气，她面前平整的放着一张羊皮卷，那上面就如雷达一样，散发着荧光，显示着各种各样的信息。
而其中一份，散发着红色的警报，显示着一堆东西朝着女王舰队而来。
“比亚吉欧主教！”她快速的联络。
“看到了，给我详细的说明！”
“有，有三四十艘船朝着本舰队而来！速度……非常快，还有五十秒就到了！”修女着急的说，那是相当惊人的速度，普通的船这种时速三百六十公里的话，早就快接近翻船了才对。
“能打沉它们么？”
“需要展开南边的舰船。”
“那就快点！不能让它们碰到亚得里亚海女王旗舰，其他的无所谓！”
“明白了！”她快速的下达了射击指令，虚构的弹道线在她面前的地图上勾勒出来，覆盖了几公里外的海域。
接下来几秒后，在正教的超高效率下，炮弹填装后立刻射出，爆发的声音轰鸣，夜晚下的平静海面炸出高高的水花，阿佳妮紧紧盯着水图，有一大群的光点都在这一轮的炮火下消失，但是剩下的船只，却藏在其他被击沉的船后，堪堪又接近着。
用友军的船当了盾牌？
正当她疑惑时，十多艘船靠着这种方式已经就要接近舰队的海域，但诡异的是，明明在这种距离下，仍然没有发出火炮攻击。
她打开水图重新查看，这次使用术式将敌军的船清晰的影印了出来，呈现在她面前，她一愣，这种船上，压根就没有火炮设施，阿佳妮赶紧打开通讯，想要报告她的发现，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敌船直接舍生的姿态，狠狠的撞上在冰晶般的女王舰队身上，敌船的木质结构支离破碎，深深的扎入了女王舰队的腹部，同时，爆裂的火花张开，炸开的热浪造成了更加严重的破坏！在震动声中，阿佳妮的声音才传递出去。
“那是自爆船！”
又一阵震动声，她顺势靠在了桌子上，吃痛的站起来。
“阿佳妮修女，重整架势！”比亚吉欧的阴沉声传来，“敌人的目的是阻止亚得里亚海女王的发动，那么不会只有这一圈外围攻击，仔细搜搜，他们的攻击还在后面！”
“明……明白了。”阿佳妮手忙脚乱的不停下达命令，同时连续使用搜查术式对四周一切展开探查。
比亚吉欧脸色不爽的听着外面海域的风波。
“真是丝毫没有高洁可言的做法，果真是背信者们的作风。”他哼了一声，“那么厉害，咋不上天呢？”
“比亚……比亚吉欧主教！”阿佳妮的声音比之前更惊慌了。
“又怎么了？”他有些恼怒的问。
“敌人……敌人上天啦！”
“啊？？”
“目标很微小，估计只是一个人，但他不是在海面上，而是在我们舰队中心的半空中！”阿佳妮急促的说。
卧槽？
比亚吉欧忍不住的抬头，虽然他只能看到自己这通讯室的天花板。
易哲低头看看，他离海面接近有百米多的高低差，借着天草式的自爆船造成的混乱，他摸到了女王舰队旗舰船的正上空，清冷的夜风挂的他的黑衣后摆猎猎作响，他像一只漆黑的鹰隼那样，漂浮在这里。
背在身后的刀袋发出微微的亮光，阎魔刀的魔力供给到他的身体上，他闭眼，缓缓睁开，紫色的螺旋眼纹浮现，双手合一，久违的结着上个世界的印记。
“地，爆，天，星！”
他的声音吐出就消散在了夜风中，不清不楚，但是随着他落下话后，无形的力量扩散出去，席卷了周遭千米的空间，每艘都是几十吨重的女王舰队船只被强行的停下了前进的步伐，动力和阻力交缠，在它们那结晶的船体上引起吱吱作响的声音。
然后开始颤抖，船体抖动，轮回眼的引力牵引着这接近百艘的大船们，它们渐渐朝着上方提升着，底部缓缓的离开了水面。
比亚吉欧所在的旗舰船里，这名主教茫然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只见到那暗色的水平线越来越远，他伸头出去，方了的看着越来越远的水面，他撇头，那些围着旗舰的护卫舰同样沉沉的漂浮上天。
擦？我怎么也上天了？
“阿佳妮修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大力的质问情报舰的修女。
可怜的小修女失措的说。
“我也，我也不知道啊……水图显示，所以的船都脱离了水面，朝着半空飞去！”
所有？比亚吉欧心惊，这可是罗马正教圣灵十式之一的大型灵装，攻城略池都不在话下，不提这个灵装自身加持的防御术式，全部舰队加起来的重量足足有几千多吨重！哪怕吊起一艘都得用大型设施，何况是整只舰队？
“知道是什么手段么？！”
“没，没有。”阿佳妮战战兢兢的说，“水图附近没有其他任何东西，只有我们接近上方的那个目标人物。”
“你**告诉我，这是术式造成的？！”
比亚吉欧简直要日了狗，这是什么鬼！这不科学！也不魔法！两三千吨的东西说着就没了重力？但是他转神一想，又开始慌了，女王舰队只要有海水都可以不断修复，理论上就算炸成碎片都有重建的可能，除非是利用他之前轰沉三十七号用的圣芭芭拉炮火这种相关术式攻击。
但是……他沉默的望了一眼下面已经有几十米高的海面，现在根本就碰不到水了。
意思就是……他吞了吞口水，这个人，难道想将整只舰队一网打尽么？
“当麻当麻！你看，他们上天啦！”茵蒂克丝没心没肺的拉着少年兴奋的指着飘在半空的一大堆舰队，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正教的灵装安装了浮空术式，成了星际舰队。
然而知道真相的当麻和建宫斋字对望一眼。
这，真是吊的飞天啊，二人相视无言。
在上空使用地爆天星，制造引力点，分别将女王舰队控制住的易哲看到这里点点头，本来如果没有当麻看中的那些想让其堕落的修女的话，他直接会把他们揉成一团就算了，但是这样一来，里面的人基本都是死定了。
再耗费些魔力了只好，他想。
“神罗天征。”
数千平方米的空间下，他已经展开了自己的天征领域，属于他可操纵的斥引力随处都是，而这种状态下，神罗天征不再是围绕他自己扩散，而是……任意选择一个点，爆开！
砰！砰！砰！
密密麻麻的音爆声从半空死死不能动的女王舰队群上传开，能顶住几番圣芭芭拉炮火的舰船却在这毁灭性的引力下崩溃，炸开的碎片冰晶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的掉进下方的海里，扑腾扑腾的发出水声。
作为旗舰的女王被破坏，亚得里亚海女王舰队发动也宣告了失败，灵装术式崩塌。
一个接一个的灵装船只在半空炸毁，比亚吉欧大叫着英式卧槽手舞足蹈的从分崩析离的船中掉落进海，一大堆发出惨叫声的修女和正教神职人员都同样姿势难看的落水，溅开着大大的水花。
我去。
当麻和建宫斋字表情更精彩了，他们对望一眼。
这次不是飞了，炸了，是吊的炸天了啊。
没可能的！！比亚吉欧坠海后奋力的浮上水面，大大的主教袍进了书后变得臃肿不堪，极度限制他的行动，他一抹自己的小胡子，顺了顺头发，绝望的看着面前飘过的一块船只残骸。
圣灵十式……被这种方式摧毁了？到底，到底是谁？！
周围的修女和神职人员都纷纷浮上水面，面色惊恐。
然后他们就被包围了，乘坐着木板船的天草式们团团的围住了在海水中扑腾的他们。
“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也是魔法师！向科学侧低头，帮助那个异端！你们根本不配信仰主！”比亚吉欧气愤的大叫。
天草式成员看了看他，然后异口同声的说。
“哦。”
“知道我是谁吗！罗马正教的主教比亚吉欧！让我知道你们的结社后，我会踏平你们！”
“哦。”
“最后一次警告！你们最好快点……”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天上落下的易哲给踩进水。
“就知道哔哔，这多半不是当麻看上想让其堕落的人。”
“他是男的啊！！！我为什么还想看到他堕落，然后向我求欢的样子！！！”远处的当麻大吼。
“哈哈哈你露出真面目了！！原来你是想让圣洁的修女堕落然后屈服你的淫.威！！”
“滚！！！”
第五十一话 神之右席
深夜，一天时刻即将变换的时分，英国清教徒的宿舍，在博朗斯的一角，积极利用这间宿舍的人，不是没钱租房，而是不想因为意外袭击战斗时把无关民众给卷入，周遭都是专家的话，伤亡会降低到最小。
“是这样啊，辛苦你了。”说话的人是神裂，及腰长发，依旧色气度相当高的打扮，露出雪白的肚脐和一直大白腿，而她拿着的是老式的转轮式电话，算得上古董了。
“有关报告结果的话，你还是亲自问问天草式的人比较好哦？”电话那头的土御门说。
“现在我已经不是天草式的人了……要是装作很熟的样子跟他们搭话，太过傲慢了吧？”神裂的手指卷着电话线说。
“嘛嘛，那个先不提了。”土御门的语气开始让神裂感到不安。
而果不其然的，土御门用着玩世不恭的语气接着说。
“大姐头，你这次又给当麻和那个刽子手添了**烦呢。”
噗……神裂受到了打击。
“怎么办呢大姐头？尤其是那个刽子手，用粗暴强硬的手段直接毁了舰队啊，想必这足以提升至两个宗教的敌对吧？这怎么想都是为了天草式的安全呢，这已经不是穿着堕天使女仆装的程度了哦！”
“我当然知道……！但是为什么每次都要跟什么女仆装扯上关系啊！”神裂说。
“咦？不喜欢女仆装？我这也有亚特兰提斯特供三点式比基尼哟！威力更大了呐！”
“才不是那样啊！”正直的女圣人脸红着大力反驳，“上条先不提，那个坚毅如同石头的男人才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感到高兴啊！”
“阿勒？大姐头为什么你会这么了解呢？”
“这……这是因为。”神裂支支吾吾的说，“以前一起战斗的时候，他给人的感觉就像遥远彼岸的磐石。”
“可那应该是他被学园都市禁锢时吧？”土御门说，“你看他不一到伦敦就把那个各方大佬都视为眼中钉的最高主教都给把到手了么？做了个很称职的小白脸呢！”
“那，那是……”
“也就是说现在使用亚特兰提斯衣不遮羞系列死库水的大好时机啊！”
“喂喂！产品怎么突然变了！不是比基尼吗！”
“咦？大姐头也变得这么敏感，区分的开比基尼和死库水的区别了？”
“唔……”神裂不由得低下头，说不出话。
“大姐头你好歹也是世界上屈指可数的圣人吧！这点觉悟给我拿出来啊！”土御门怂恿。
“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上拿出气势，圣人的名头都在哭泣啊！”神裂大声说。
“你还是不懂啊！让我给大姐头科普一……”土御门越来越激烈的语气还没说完，就被神裂干脆的挂断了电话，她坐在床头边，无力的喘息。
她呆立了好一会，盯着空无一物的房间前面，女圣人陷入了疑惑。
死库水什么的……应该，穿不下吧，再说那不是小女孩才会穿的么？她比了比自己的身材，沉浸了微妙的地带里。
突然她惊觉一样的抬头。
等，等等！为什么要沉浸进去啊！她烦恼的抓着自己头发，发出泄气的声音，但是，这样正直的她，连番接受了别人的帮助，如果不表达谢意的话，身心上都过不去啊，不过……一想到有可能导致的后果，就算是圣人，她还是微微颤抖。
劳拉史都华发起飙来……真可怕啊，见识过那次动用国防级别的术式把易哲打的跟死狗一样的她，头一次认识到，女人这种生物，天生的可怕之处。
奇怪，我姑且也算是女孩吧，为什么就没有那种感觉呢……
她又陷入了奇怪的地带里。
………………………………
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
罗马正教的总据点，静谧的教堂里，响起有些粗暴的脚步声。
“哼，结果失败了啊，还彻底毁了亚得里亚海的女王舰队，核心都碎了，今后也无法再现，好不容易拥有刻限十字这种术式可以泛用灵装，没想到才出港就没了，比亚吉欧那家伙还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这样一来我的火气该对谁发泄啊？！”
阴暗的圣堂里，一男一女并肩走动，男的微微佝偻，像是上了年纪，女的则身材玲珑有致，但步伐却很沉重。
“不过，就算是你，也操之过急了吧？虽说清教介入有些猝不及防，也没料到劳拉真的已经把那条疯狗驯的服服帖帖，难道传闻中她包.养的事迹是真的么……再说比亚吉欧的临时应变能力不值得期待，何况是那疯狗呢？”
老人微微的说，声音透着虔诚，在这教堂中，他怀揣着一颗对主的敬重之心，然而女子却不这样，语气烦闷。
“你是在对我说话么？这个世界的法则，想的要就去做，到这时候都不理解么？”
“那你知道你是在对谁说话么？”老人的声音突然充满了魄力，空气都被他这一句话给提高了温度，高居上位的气场是货真价实的，不含任何水分，但对此，女子只是阴测测的一笑了事。
“罗马教皇吧？这个世界上那个不知道？”这种语气，有些击散了那气场。
身为正教最高领袖的老人，陷入了短短的沉默。
“别这样了，你也知道，真正支配正教的还是我等神之右席，就算你在这里消失，也有补充人员坐上你的位子，相反，我是无法取代的。”
“胡说八道。”老人坚硬的回驳，“主亲手交付的人，历史前后唯有圣彼得，后来的教皇不过是人们所属选举的，而不是神授，这点我自然清楚，用不着你来重复。”
“正是如此，你才想壮大正教，不是那票数，而是教诲来指导。”
“我说过用不着你重复了……”
“呵呵，不过在我看来你不够格呢。”女人一笑，“尽管你身为教皇之身，但因为你认同的价值，不是什么票数选举，而恰恰是我这样的存在，而你自己却只有票数，这是麻烦还是奢侈的烦恼呢？”
老人回头，皱眉看向这个人。
“不错的恶意，但是对我露出恶意，可是要出事儿的。”女人不以为然，吐了吐舌头，钉在那上面的，是一根锁链绑住的金属十字架。
老人与这个人拉开小幅度的距离。
“神之右席，对你们来说，教皇算不了什么吧？”
“光是知道我等的名称，就证明你是高层，还不满足么？行了行了，赶紧给我在这份文件上签名，毕竟对外人来说，你的话才是最具话语权呢。”
“就算是你，对我使用命令式的语气也逾越了吧，等等……这是？！”教皇不悦的说，但是看到递过来那份文件的文字时，不禁心里一沉。
“我不认同。”他犹豫的说，“如果是神秘侧所属的就算了，但他根本不知道主的存在，应该还有拯救的道路可言，你如果非要做到这一点，那我反对。”
“你是在害怕还是优柔寡断呢？”女人冷哼一声。
“先不提那个少年，你是后来加入神之右席的人，年纪尚轻，不知道那个被我们统一冠名魔法名是鲜血的人可以理解。”教皇缓缓的说，“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除了后方之水和右方之火，你和左方哪怕一起去，都只是送死罢了，他的实力早就用尸山血海证明了。”
似乎是惊讶于教皇这份突然的态度，但她闷哼一声就不在意。
“曾经确实留下不少事迹，但至今他都没有大幅的出手，这次女王舰队的毁灭确实令人惊讶，但如果只有这种程度，根本无法与我等对抗，说到底，还是你们太过懦弱了。”前方之风不屑的说，“都几十年了，但还是被那个人的恐惧给支配着，这一点来看，你的能力远比不上驯服了他的清教领袖呢，教皇大人。”
面对着这种嘲讽，教皇不为所动。
“我不会答应的。”他再次说，“尤其他现在是清教的人，你这个举动无异于宣战，我们现在尚无完全的准备……”
“所以我说过了！”前方之风大声打断他，“这就是你们的懦弱之处！一个人不仅被科学侧，现在又被劳拉给牵着走，可见他也不过是个懦夫，然而被懦夫恐吓住的你们，真是让人看不下去了。”
“我说过了……不行就是不行！”教皇的态度也相当坚决。
一时间，空气都有些凝固，两个人互相对视，都没有偏离一分，良久，前方之风才低声笑了几声。
“好吧，我明白了，毕竟最终还是需要你的签字。”她说，“暂时对那个连续不断挑衅我等的疯狗网开一面吧，但是……上条当麻，这个背信者，我就绝不会再有半点忍让了。”
听到这里，教皇淡淡的，苦涩的点了点头，这是他的难处。
前方之风把文件递给他，满意的点头说了句很好后，就离开了教堂，只剩下这个头发胡子都渐渐花白的佝偻老人，微弱的火光打在他的身上，投影出细长的影子，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太急了，太急了啊，这是那个人的习惯么？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的起居室，将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又慢慢的取出钢笔。
这份文件，简单来说就是暗杀许可书，目标包括学园都市学生，上条当麻、清教魔法师，铃村悟。
教皇皱着眉头，看着那两个名字。
“这或许……也是个不算太坏的决定，如果因此，清理掉神之右席的话。”
说到这里他一顿，旋即摇摇头，尽管那个人着实可怕，但是倘若要彻底肃清掉神之右席，仍然让人难以想象。
但是，或许，真的有机会呢？他提笔，在文件下，签署了自己的名字。
………………………………
处刑塔在英国颇有名气，以往作为审判凡人的血腥之处，如今也变成了只需要花一点门票费就能进去观光的旅游地点，然而，在某处被黑暗遮盖的地方，迷宫的死角处，这里仍然被当成了它原本功用的审问室。
“一如既往沉闷的空气啊。”吐出烟雾的史提尔淡淡的说，他对这地方可不感冒，在身侧的黑衣男人同样抽着烟，不过面色倒不像他那么没精神。
“还行吧，除了有些冷意以外。”易哲说。
跟观光设施不同的是，这里注重实用，也根本没有什么好的照明手段，微弱的火光不能完全的照亮隧道，比起这些，偶然能看见一些穿着盔甲的人的一部分，因为没有排出湿气这种人性化的装置，床面上都有些水分。
这里可不是什么好睡觉的地方，本身就是监牢。
“如果不是为了得到关于正教的信息，我才懒得过来。”史提尔不满的说。
“行了行了，受不了你就自己点火取暖。”易哲绕过他，推开冰冷沉重的金属门，里面的空间仅仅只有三平方米不到，这里算是询问室而不是审问室，除了桌椅外，没有什么可怕的工具。
两个椅子上，一男一女被拘束服给捆绑住，除了头部能动外，连手指头都动不了。
使徒十字时的利多维亚修女，女王舰队的比亚吉欧主教。
“想必也知道我们谈的事情了吧？”史提尔进去后不客气的坐在舒适的皮椅上，挑挑眉头。
比亚吉欧那苍白的脸上用着满是血丝的眼睛瞪着他。
“气色不错，主教。”易哲走过去也坐下，抖了抖烟灰，看到他，比亚吉欧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眼睁睁看到舰队被摧毁，他可没跟易哲直视的心理素质了。
“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你们的……”他并不像易哲说的那样好，连续几天的精神劳累让他想睡却无法安眠。
“有的，比如说，神之右席。”史提尔淡淡的说。
“那就带着你们自得的拷问道具来吧。”比亚吉欧声音还算硬气。
“不需要，优秀的拷问官不需要那种工具。”史提尔瞥眼看看易哲。
淡漠的男人走上前，嘴里还叼着烟，看着易哲逼近，比亚吉欧下意识的向后退，但是他退无可退，只见易哲轻轻的摸着他被禁锢住的一只手，旋即温柔的笑了笑，如同风中的百合花，但是下一秒，支离破碎的痛楚从他的手臂上传来。
他惨呼一声，脸色更白了。
“这只是个招呼。”易哲笑着说，“而且坐在那边的魔法师，似乎拥有必要之恶教会祖传的秘方，能从尸体的脑里提取信息啊，我是无所谓这种事，开开眼界也好。”
比亚吉欧咬牙，沉默。
利多维亚也看向史提尔。
“如他所说，抵抗没什么关系，反正就是死着说话和活着说话的区别。”火法的声音变得有些冷酷无情。
“你确定，要听这些琐碎的小事么？”利多维亚淡淡的说。
“你干什么！”比亚吉欧大声说，但下一秒他又疼的说不出话，易哲灿烂的抓着他另一只手。
“告诉我外界发生了什么？”利多维亚继续说。
史提尔微微一笑，看来情报属实，这位修女是向不被社会所认可的人伸出援手的，正教中算是变种的存在，被囚禁在这里，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保护对象们，是何等处境吧？
“你也有预测才对。”
闻言，利多维亚微微叹气。
“作为我的消息的回报，你必须释放处刑塔内的同伴……还有许多人等待我们去拯救。”
比亚吉欧气愤的看向她，下一秒这个主教直接头一歪昏死过去，易哲格外阳光的拍了拍手，回到史提尔旁边坐下。
“你觉得我会答应？”史提尔继续交涉。
“看起来会。”
“哦？怎么做？”
“圣彼得逃避皇帝和巫师的陷阱……”修女双唇轻动，吟唱着某句咒文，但史提尔不为所动，她身上的灵装都被解除了，何况还被禁锢着，根本是发动不了魔法的。
但是一道光发射了出来，超乎了他的意料，而这道光却是从昏死的比亚吉欧的嘴巴里射出来的。
那个主教竟然吞下了东西？！史提尔瞬间反应过来，但光已经将利多维亚身上的拘束服给撕破，这位修女动作也矫健的不似体弱的女子，也不像被饿了几天的那样无力，反倒凶猛而致命，但是这名修女刚起身就被强制的压了回去。
她惊讶的张张嘴，自己身上的重力仿佛增加了几十倍，连带着自己的椅子都开始吱吱作响，金属架构的椅子甚至有些弯曲。
在她对面的易哲翘着二郎腿，眼中荡漾着紫色的波纹。
“是这样啊。”尝试几番后，修女的力气也用尽了，终究她还是饿了几天，放弃了挣扎。
史提尔悻悻的坐回去，没想到自己的装逼失败，结果反倒成就了旁边这个人的装逼。
“你除了情报外，没有任何资格跟我们交涉谈判，尤其是现在，你更应该清楚你的处境了吧？”易哲说。
利多维亚沉默了半会。
“欧丽安娜·汤姆森，释放她，让她去做那些难民的引路人。”
“你还没搞清楚立场么？”史提尔皱眉。
“可以。”易哲却这么说，“我承诺，我会释放欧丽安娜，你也应该明白了，这个火法绑上一百个都不是我的对手，我到时候哪怕是轰趴这座处刑塔，也会让她出去。”
喂喂喂！为什么装逼的总是你！史提尔哭丧着脸。
利多维亚舒了口气，她缓缓的点头。
第五十二话 入侵
“神之右席，是致力于克服原罪的集团。”利多维亚声音很轻。
原罪？史提尔皱眉，对于十字教信徒来说，这个词可是牵扯了相当大的东西。
“亚当和夏娃吃了禁果，而人类的子孙，也就是我们，得到了惩罚，那就是原罪。”史提尔接话。
“当然，这些是旧约圣经中，都提过的。”利多维亚点头，“而在新约中，神之子背负十字架，将全世界的罪过揽在一个人的身上，又通过弥撒分享血肉，最后的最后，那瞬间贯通自己信仰的人，会因为最后的审判洗刷原罪，引导到神之国度。”
“但是，有一个例外。”
“例外……”史提尔说，“圣母玛利亚？”
利多维亚点头，认同他的答案。
“生产神子的媒介，让她得到历史上最高等级圣人地位的同时，由于和圣灵的深度接触，圣母玛利亚的原罪被抵过，应该是不具备罪的，也就是说，哪怕人类都存在亚当夏娃当时造成的原罪，不过圣母的特殊体质，仍然保留了下来。”
“而你不觉得答案很简单了么？”
“意思就是，有着除了信奉以外，还有别的，消除原罪的捷径？？”史提尔问。
“对，那应该是相当复杂的术式，但因此，神之右席成员的原罪都被消除的差不多了，只是有所残缺的程度。”利多维亚说。
“有没有这种可能……”易哲这时皱眉提出问题，“圣人源自神子特质，圣母的体质圣人我也曾见过一个，那么，有没有继承圣灵体质，以至于完全没有原罪呢？也就是说，完全再现玛利亚当时的情况？”
“那是不可能的吧。”利多维亚说，“分娩耶稣才有幸接触圣灵，而怎么可能再有人达到这个伟业呢？”
易哲缓缓点头，他只是有种感觉而已。
利多维亚顿了顿，继续说。
“尽管原罪没有彻底消除，但神之右席仍然可以靠着特殊的体质使用天使术式和王者术式等，这可是普通人类做不到的事情。”
“哦？那还真是了不得呢，毕竟消除原罪可是我们十字教徒最终目的，但是仍有后遗症吧？”史提尔说。
“是的，原罪和智慧树果实有相同的意义，如此一来，反倒是普通的魔法术式，变得无法使用了。”利多维亚说。
不过饶是如此，也足够强大了，而且确实是足以让正教隐瞒的机密，史提尔点上一根烟，对于十字教徒来说，没有比什么引导去神之国度更梦寐以求的事情了，不过日日夜夜通过捷径研究，倒是有正教的风格。
“那么，神之右席的目的就是彻底消除原罪么？毕竟能够使用天使术式的话，哪怕是圣人也无法轻易抗衡吧。”
“不……”利多维亚低声说，“这不过是手段罢了。”
史提尔一愣，十字教徒最终的地点，这种捷径却只是一种手段？
“他们另有所图。”
“是什么……”
“最初就揭晓了啊。”利多维亚一笑，“‘神之右席’这个名字，就是他们的目的。”
易哲和史提尔互相对视一眼。
“右席？”易哲低声重复一遍。
“神秘侧来讲，右这个方向，有着特殊意味吧？”利多维亚缓缓的说，“众多文化里，以右为尊的说法只多不少，神秘侧的文化里更是如此。”
“但是也有驳论。”易哲皱眉，“不止一个伟大的魔法师提出过，左和右不过是途径的区别，最终都能走到尽头，相比之下，总是固执的右的人，才是真正的迂腐和不可理喻。”
“尽管如此，不是‘之上’的意思，至少也是‘对等’吧？”利多维亚语气不变。
“神之右席……神之对等？”史提尔低声说。
“十字教里，神之子死后，神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利多维亚继续用不变的基调开始阐述，“作为代替，天使开始作为神的手足行走，以前也有恶魔和天使交战的传说，这个你们应该并不稀奇。”
“那又怎么了？”史提尔催促着。
“无法在人面前现身的神是否存在？十字教信徒的我们不会怀疑这一点，那么换个方向，是否，神，隐藏在天使之中呢？而找寻神的影子的，就是神之右席。”
“这跟‘神之右席’的名字有何关联？”
“人成不了神。”利多维亚无视史提尔的问题，继续自己说，“但是关于下为阶的天使，从人进化，这种例子，在炼金术中有过罕见的报告。”
“也就是说……”利多维亚微笑，“他们借着消除人类的束缚，试图成为天使，再然后，借着天使之名在地上显现，也就是……隐藏在其中的神啊。”
不仅妄图揣测，还过分的傲慢试图追求力量，史提尔长长的吐出烟圈。
“真是出色的异端呐，你们。”
“所以说，他们现在是以天使中最为强大的，与路西法对立的，米迦勒为目标？”易哲说。
“光之使者路西法是唯一公认侍奉在神的右侧的存在，而击破它的，就是似神者米迦勒，至少是与路西法对等甚至高于它的存在，神之右席是如此考虑。”利多维亚笃定的说。
右侧，已经提过了，这个方向对神秘侧来说，有着特殊的意味，具有之上和对等的含义，哪怕是低次的对等来理解的话，更是有些驳论了，路西法是神右侧的，而这个位置意味着对等，与神对等？？还有击破它的米迦勒，难道还在神之上？？这根本无法理解，再说天使对神来说只是工具才对。
但是如果说……这样的矛盾安排，真的存在的话，易哲和史提尔都微微沉默。
那就一定有特别的意义。
“他们以右席为目标，进化到天使之后……还试图朝着别的方向攀爬，他们如此坚信着。”利多维亚此时说。
“神上。”
“这就是真正的目的。”
史提尔长舒一口气，似乎震惊于这个情报，相反易哲没有太大的表现，他连这个世界都不属于，更别说还信什么十字教了，对史提尔这种教徒而言，神之右席的目的无异于真正的异端，但对易哲而言，也不过是追求力量的人，这种程度。
不过这样一来……似乎就脱离了十字教规范的范畴了，也就是说，尝试着在脱离欧西里斯时代，再差，也是欧西里斯时代的顶端么？易哲想。
爱华斯给他过启示，利用偶像崇拜的理论的神秘侧，终究还是有极限的，那就是无法超越自己信奉的神的境界，但是神之右席的举动，会将自己放到与神对等的地位，到那一步时，就是单纯靠自己踏出了，或许真有不一样的未来。
逐渐了解到现在，易哲慢慢对爱华斯那一句，自己是没有极限和束缚，只要力量上来，就能逐步达到各个阶级的话感到理解了。
十字教徒信奉主，如果违背主，那么基于偶像崇拜的术式也毫无用武之地了，但他不一样，他的一切都属于他自己，就这个世界的规则而言，他根本就是怪胎。
不过这样一来，亚雷斯塔所追求的东西，也慢慢清晰起来了。
魔神？神位？就像爱华斯说的那样，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他是第一个得到爱华斯启示的人，拥有神之右席根本无法知道的知识，而他那样的人物，定下的计划，也绝不是区区这种层次。
易哲恍然想到爱华斯提过的那句。
他或许是为了自己，也或许为了整个人类赎罪。
这种两个极端的说法，又意味着什么呢？
倒吊男，果然才是最不能忽视的……
“哼，感谢你的信息。”史提尔这时活动活动手脚，“至于之前答应你的欧丽安娜，我们会释放她的。”
利多维亚点头不语，易哲施加在她身上的斥力已经消散了，但她也没有逃跑的打算，这里是处刑塔，是清教的国家，她插翅难飞，相反，有欧丽安娜这个人才替她引导罪民，她也松下了包裹。
“那么，等待着下一次的传讯吧。”史提尔和易哲两人走出询问室。
………………………………
在冰冷的雨中倒下，毫无抵抗，也没有任何的流血，没有呼声，唯有瘫倒在被雨水打湿的马路上的声音，街灯的白光照的那些无人抓住的枪支，黑色的金属光闪闪发亮。
维持学园都市的警卫们，被人兵不刃血的全部解除。
啪嗒啪嗒，穿着绝对称不上便服的服装，也没有打伞，这个消瘦的女人走过那些失去意识的警卫们，金属声碰撞的声音也作响传开，她脸上都用金属打孔，尤其是耸拉在舌头外面的十字架，更是称得上非主流。
她脚微微一点，杂技一样的把地上的无线电抓起，放到耳边。
“哈罗？亚雷斯塔？反正你就算这种普通的线路都会听的吧？赶紧给我接过来。”
无线电里的杂音斑驳，几秒后，音质突然变得无比清晰起来。
“什么事。”那个机械一样的声音响起。
“你想知道的话，我也可以告诉你哦~”
“你认为我会受到这种挑拨么？”亚雷斯塔的声音带着笑意。
“我已经处理掉三名统括理事会的人了，这还算这种程度么？不是只有十二个人的高层么？”
“补充人员，多少都有。”
“哼，我呢，一直都在想，你是不是真的存在啊？是不是单纯的立体影像，又或者单纯的尸体改造的机械人呢？”
亚雷斯塔低笑几声。
“随你理解，魔法师。”
“先声明一下，我可不是魔法师那种层次的喽啰啊。”前方之风说，“神之右席，听过么？”这是沉淀在罗马正教，最深处的暗面，知道的只有极少数，哪怕巧合知道，也会被当成不配知道的人处理掉。
然而面对这种回答，理事长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别哔哔，说人话。”
“……”
“嗯……偶尔还是会受到那家伙的影响呢，看来我修为也不够。”亚雷斯塔自言自语的说。
“你是在耍我吗？”前方之风有些愤怒。
“并不。”
“你要装傻也没事，最后我会让你后悔没有向我求饶的。”她威胁着。
“你太小看这座城市了吧？”
“哟？看样子你不清楚现况呢。”前方之风这时略带戏谑，“六成还是七成？或许是十成也说不定，警备员？风纪委员？那种东西怎么可能挡得住我啊。”
“嗯……就连他当时打穿这里都没像你这样哔哔。”亚雷斯塔又开始不清不楚的说话，“自满自得的你，并不了解这个城市的真相。”
“是么？那就试试看吧。”前方之风冷哼，旋即把无线电抛了出去。
黑暗的大楼里，倒悬在生命培养仓中，静谧的看着眼前闪过的窗口和报告，确实，警备力量已经有七成以上陷入瘫痪状态，朝着这个速度下去的话，学园都市彻底灭亡倒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但是……他露出了微笑。
“有意思……真有意思，正因为如此我才无法放弃人生，易哲上次来时，不巧处于束缚状态，无法使用，这次虽然时机略早，但出乎意料外的，才是最大的娱乐啊。”
“启动保险丝·风斩击溃她吧。”
无声的下达了命令，亚雷斯塔沉默了一会，旋即又笑了笑。
“之前做的沟通，算算时间，正好呢，劳拉史都华唯一让我欣赏的，就是这种，不计前嫌的精神和气质。”
“当然……你也一样，最了解我的敌人，易哲啊。”
下着雨的漆黑天空，乌黑的阴云笼罩着，在普通学生还未察觉的情况下，学园都市已经被攻破了一半，这次比上次9.3事件更严重，而那名始作俑者，还在不停的晃荡着，找寻她的目标……幻想杀手。
另一处，学园都市外围，穿着黑色皮大衣，没有打伞的男人，背着长长的刀袋，踏在湿润的公路上，雨水已经浸湿了他的头发，雨滴打在不进水的皮衣上，顺着在衣摆下滴落，略微清冷的风吹打在他身上，他略有所察觉，然后抬头，看到了仿佛鬼魅般出现在他前面，挡住去路的人。
两个人沉默的对望，旋即，他们都认出了对手。
“菲尼克斯……”对面的人说。
“威廉·奥威尔……”易哲低声说，声音淹没在了狂乱的雨滴和风中。
几个小时前。
“什么？叫我去学园都市？又去那干什么？”易哲疑惑的看着劳拉。
“神之右席开始动作了。”劳拉轻皱眉头，“亚雷斯塔的情报网很广，他向我们发出了援助。”
“叫一个之前打穿他根据地的人，去帮他？”易哲摊摊手。
“哎哟我知道你很不高兴他啦。”劳拉嘟嘟嘴，“但是现在没办法嘛，局势现在很不明朗，我们现在暂时跟学园都市结盟先搞定正教才是第一步。”
“那就派伦敦的精锐魔法师去啊，反正正教是直接出手了，我们再把部队压过去不就好了吗？现在没谁扯什么神秘侧和科学侧的立场问题了吧？”
“出动的可是神之右席啊。”劳拉凑近了，贴着易哲，双手搂着他的手摇来摇去，就跟看见冰淇淋馋嘴把着长辈撒娇一样，“也就你能去了啦，哪怕是神裂去，都不一定有把握。”
“你这是在卖我啊……搞得好像我去就一定能赢一样。”易哲一头黑线。
“人家时时刻刻都对你有充足的信心哟~”
“噫……别撒娇了，怪恶心的。”
“哈？！我好声好气的给你说话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劳拉突然眼睛一瞪，“叫你去就去，打不过不知道跑么？你以为我想让你这个本该被我调教的玩偶去那里么？我不担心你又节外生枝的找某个小姑娘跳跳舞么！要不是现在情况复杂，亚雷斯塔那家伙这次姿态放得低，我可不打算把你放出去风流快活！”
擦……你这画风变得太快了吧！易哲吞吞口水，再说，玩具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是活生生的好么！你这思想比亚雷斯塔还危险啊！简直就想把我当成手办吧！
“好吧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总之多多少少出点力就可以了吧？意思意思一下？”他干笑着摸摸劳拉的头，顺着那头璀璨的金发。
最高主教抱着双手，高傲的抬着头……迎合着他摸，这到底算不算傲娇啊……？
“对，就意思意思就好了，反正那个倒吊男也有自己的底牌吧？”
于是，易哲赶着特班就飞到了日本。
不过现在看来，他低垂着眼帘，透过雨幕望向那个石头一样的男人，不是能蒙混过去的程度了，要么不开战，要么……打的你死我活。
雨中带着很重的湿气，在这种雨天，在外行走的话，会冻的不利索，然而对视沉默的两人，心有灵犀的一样，他们同时迈出步子，朝着双方慢慢走去。
一如多年前，人工圣人菲尼克斯，和双重圣人的佣兵，偶遇的那一刻一样。
“神之右席？”易哲低声询问。
“英国清教？”那人同样发问。
二人又短暂的不语，寂静中，只有数以千计的雨滴打落在地溅开的声音，而下一秒，风声呼啸，他们身前的雨幕都被自己撕开，曾经死战又短暂的战友，如今发出了沉闷的低吼声，激烈的撞在了一起，溅开的狂风，席卷过地，阎魔刀和巨型的球棒武器对砍，爆出雷鸣般刺眼的火花。
第五十三话 佣兵与刽子手
蓝色的高尔夫球装，外面套上一件白色的体恤，外观上除了看得出是一个倔强的男人外，感觉不到任何杀伐的味道，一如多年前的印象一样，时光不过在他的脸上多加了些许风霜而已。
但这份压迫力，只增不减！易哲和威廉的身影交错在雨幕之中，两个人的速度都超越了视线，倘若放慢几十倍，才能看见清冽的阎魔刀滑动的圆润轨迹，雨滴都被干净利落的一分两段，不沾刀身。
而对面那男人手持着四五米的扑杀型的巨型球棒，比之古代骑士的马上长枪还要够分量，而这种程度的武器，却被他信手拈来，当成筷子一样随意挥洒，雨水被直接拍成粉碎溅开。
阴暗的天空下，暴雨倾盆，雨声浩大，如同洪流之响，但在地面上错开两人的交撞声，钢铁的嗡鸣声却响彻无比，盖过了雨水声，每一次交撞，都擦出激烈的火花，转瞬被雨水扑灭，下一秒又爆出亮眼的火花。
火花会在一秒不到的时间里，轻轻照亮双方逼近的脸庞，两个人都是那么的面沉死水，这种层次的攻防已经达到寻常圣人的水准，但他们连一声闷哼都没发出。
易哲的脚步重重的踏在水泥路上，连续不断的踩出水花，又粗暴的将坚实的地面给踩出裂纹，黑色的衣摆在身后狂乱的舞动，甩出一圈在那上面的雨水。
他撞破身前的雨幕，自天上自由落体的雨滴速度极快，但在他轮回眼的视觉和体感里，整个世界就像放慢了一样，唯一跟得上他的事物唯有……眼前的敌人！
威廉·奥威尔，原英格兰的魔法佣兵，现在则是罗马正教最终兵器神之右席的后方之水，他比起易哲矫捷的步伐，移动的方式更加诡异，在积水的马路上，进行着近似于滑动的姿态，速度甚至超过了易哲。
擅长水之魔法的他，在自己脚底生成水膜，来进行毫无摩擦的移动，何况这种暴雨天。
后方之水拖起水花，而易哲是踩碎地上的水花，两个人再度蛮横的碰撞在一起，震耳欲聋的砍杀和扑杀声不绝于耳，易哲甚至已经觉得虎口发麻，每一次震动，就连他们附近的雨滴都会被轻轻的震出漂浮的轨迹。
他被迫后退，而后方之水则欺身逼近，阎魔刀的守势出现了一点的急促，而那巨型球棒则不送气的狠狠砸出缭乱的棒影。
易哲猛地睁眼，轮回眼瞳力四射。
神罗天征！！
斥力涌动，雨幕都被推开，空气也都震退，制造出了一片真空的地带！后方之水一怔，直接被撞向后方，但他凭着强悍的素质，硬生生的只区区退了四五步就站稳，巨大的球棒横扫，五米长的攻击距离覆盖的范围太过广大。
易哲挥刀正面应对，清脆的叮当一声，两个人齐齐后退，紧握武器，低垂着眼看着敌人，他们的视线同时都有一部分落到对手的双腿上，只要有异动攻击，腿脚就是最先动的，他们惊人的拥有同样的战术素养和意识。
后方之水面无表情，就连喘息都没发出，那种接近普通圣人巅峰的攻势，对他来说不过是只用了一半力量而已，不过他眼中略带诧异，因为站在他前面与他保持同样高频度激战的易哲，开始用嘴小口喘息了。
“你……变弱了。”后方之水的声音低沉浑厚，透过雨幕的落地声传来。
易哲淡淡一笑。
“你太过自信了吧？佣兵。”
听到这个称谓，后方之水的严肃略微松懈一点，用这个称呼叫他的，可以算作他的朋友，不过，易哲却在此列中，显得很生硬，他们曾经携手共战，但也是想要杀了对方的最凶恶的敌人身份，但时过境迁，两个人的立场都变了。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易哲问，他这具身体不是菲尼克斯，威廉应该是第一次看到这身体的样貌才对。
“是一时生死搏杀的对手，那种气息永远都不会忘，你也一样。”后方之水说。
易哲轻轻点头，雨水打湿他的额发，紧贴着额头。
“想必你是绝对不会放我过去吧。”
“当然。”
“那你至少要做出付出生命代价的心理准备。”易哲沉声。
“现在的你，做不到这点。”后方之水毫不骄傲的说，他只是简单的阐述这个事实，如果连寻常圣人水准的战斗这个男人也开始喘气的话，那是绝对无法击败自己的，他已经不是多年前的双重圣人了，而是神之右席的双重圣人！
“你还不明白啊，佣兵……”易哲浅笑，他的声音发出了诡异的变化，从正常的声线，逐渐变得嘶哑难听，就像磨盘一样，“你确实更强了，但我……也比以前更强了！”
易哲发出低吼声，那已经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线，而是某种其他生物，他脚猛地一踏，公路被踩出深深的凹坑，他的身影直接消失在了雨幕中，唯有那闪着蓝色华光的长刀拖起耀眼夺目的尾光直接窜出！
后方之水肌肉紧绷，他背后一寒，狠辣极致的杀意就像这铺天盖地的暴雨一样，瞄准着他的喉咙！
阎魔刀的刀光刺穿雨滴而来，而后是那个穿着黑衣，但浑身上下都已经完全变了的男人，鳞甲、白骨、蓝眼、肿大的骨节，魔人下的易哲！
天真正香取神道流！极意之居合！云切之剑！
这一极意居合曾经对着神裂用过，那时候的他，还只是铃村悟的身体素质，光凭凝聚的杀意就足以让圣人警觉，而这一次，是真真正正完全魔人化下的他使出的，刀未至，但杀心彻底的露出狰狞的笑容。
无论他是否真的想不想杀威廉，只要使出了极意居合，就必须抱着彻底斩断敌人喉咙的决心，否则只不过是普通的拔刀术罢了，这种居合，本就是要连带着敌人的心和灵魂，随着喉咙一同两断的狠辣剑术。
阎魔刀挥动，蓝色的微光脱刀而出，这一刀斩出的范围远远的超出了长刀的直径，微光也像刀锋一样水平的切了出去，暴雨的雨幕，被这一刀从中斩断！出现了诡异的暂时停雨的场景，一秒之后，才有雨滴紧跟着落下。
刀尖更近后方之水的脖颈了，极致的锐意像是要切断他后，还要冲上云霄断开乌云！
“啊啊啊啊啊——！！”
后方之水爆出了压迫力极大的咆哮声，在这短促的时间中，他同时动用起了圣人的腕力和魔法师的术式，遍布周身的雨滴汇聚成重重水砖挡在阎魔刀的去路上，他单手挥起巨型的球棒迎击长刀。
云切之剑干净利落的穿过阻力惊人的水砖，最后与巨型球棒碰撞！
他们之前的战斗，一秒之间就足以交锋几次，但是那些交锋的压力和致命加起来，都远不足这一次！
巨响嗡鸣！易哲右手颤抖，后方之水同样屏住了呼吸，极意居合的杀心同样也在朝他撕咬。
噗嗤，咔擦！
脆响声轻微响动，阎魔刀略一停顿就一往无前的斩了下去，将那巨型的球棒生生砍断，长刀轻颤，雪白的刀面毫无任何痕迹，这把屠宰魔帝的神兵是不可能跟区区一坨合金的巨型球棒相提并论，更何况还是魔人化下，引动了其‘空间断裂’的特性。
这样才能破坏后方之水的武器，只能说那个人施加在球棒上的术式，同样可怕。
易哲落地，刀身一抖，抖落血液一样的抖下雨滴，后方之水就在他面前站着，就这么看着微微俯身缓缓做着居合后的收刀入鞘动作的易哲。
之后，他右手单臂持住的巨型球棒的前端，才无力的分开，落向地面，砸出沉闷的响声，可见其的份量的惊人。
两人对视一眼。
“极意居合……依旧那样的可怕，真不愧是你，如今连神之右席的术式都能斩断，是我说错了，你变强了。”后方之水淡淡的说，没有因为此刻已经非人姿态易哲的模样惊讶，也没有自己武器损坏的焦急。
“明白了吧。”鳞甲褪去，易哲的声音从难听渐渐变回正常，慢慢脱离魔人化的他说，“真的要拦住我，就要做好付出生命的代价。”
“就算这样，还要拦我？”易哲再次问。
顽石一样的男人缓缓点头。
“要拦。”
“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是为清教做事，也就是说我是英国的人。”易哲慢慢的说，“但你现在，却在对试图挽救你曾经心爱国家的人动手。”
“我至今都深爱着英国。”后方之水坚硬的说。
“那你站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易哲加重了语气。
后方之水顿了顿，他在这个敌人面前毫无顾忌的转头，看向远处的学园都市。
“我要拔除引起世界骚乱的元凶，你的话也同样清楚才对。”他低声说，“曾经刽子手的你，大肆屠戮神秘侧，都没有引起现今的局势，而区区学园都市的学生，做到了这点，他是要消除的。”
“你甘心做正教的走狗？像我曾经那样做亚雷斯塔的狗？”
似乎惊讶于易哲的这个自贬的说法，后方之水有些讶异的看向他，然后否定了。
“我不是正教的工具，我仅仅为了自己的目标而战，同样，上条当麻我也不会取其性命，只斩断他的手也可以就此罢休。”
听到这里的易哲细微的笑出声。
“我建议你不要砍他手，你直接砍死他更安全点，你知道学园都市如果不算底牌的话，最高战力是什么吗？是脑瘫下的一方通行，断手的上条当麻。”
“看样子你似乎对上条当麻这个人，有着深刻的了解。”
“我最初是在科学侧，这是人尽皆知的一点。”
“那你来此的目的，则是想要救上条当麻，你的朋友？”
“不算错。”
“那我也是如此。”后方之水轻轻的说，“前方之风是我等同伴，我也无法将她的安全置之度外。”
“那难道你和我就这么谁也不让谁，干坐在这？”
“当然不会。”后方之水压低声音，他侧过身，从自己脚边的影子，戏法一样的缓缓抽出另一柄巨型的球棒，水流围绕在那上面，施加下强悍的增幅术式。
“说到引起骚乱的元凶，你也是啊，‘立于血海上之恶魔’。”
静默的看着重新进入战斗架势的后方之水，易哲走动几步，慢慢拔出阎魔刀。
“你重视战场素质，这点我很清楚，然而，这份仁慈只对无关者有效，昔日我杀神秘侧时，整个神秘侧都是我的敌人，整个神秘侧都是我的战场……所以你并不是为了什么大义想剿灭我吧。”易哲说。
“想要测试我这个新加入英国的人，是否有资格守护你心爱的王室公主么？佣兵。”
听到这个猜测的后方之水没有说话，反倒居然露出一丝微笑，然后他发起了猛烈的攻击，易哲提刀应对，但两个人的厮杀中，已经少了些许血腥味道。
易哲身不由己的作为菲尼克斯，站在科学侧的立场对神秘侧出手，而现今却为了保全神秘侧战斗，威廉·奥威尔为了英国奋斗，但现在却不得不身为神之右席履行职责，哪怕他的初衷是为了从外围守护它。
但都改变了，两个人的立场都变迁了。
说不定，他们很相似，激烈战斗中的两个人你往我来，稍有差池就会重伤，但是却噙着微弱的微笑。
他们其实是，同类人，在人生的道路上，自己或是被迫选择方向前进，但终有一种坚持。
但战斗，两个人却根本不放水。
水之魔法操控着漫天的雨水席卷成洪流。
轮回眼迸发出强大的瞳力，天征领域轰然降临。
“威廉——！！”
“菲尼克斯——！！”
咆哮着的两人都带着悍人心神的攻势，前所未有的激荡在一起！！水压重重的压垮了道路，喷薄的斥力引力交织出崩塌，以两个人为中心，地面深深的凹陷了下去，他们咬牙，脚深深陷入破碎水泥下的泥土，爆发的冲击瞬间洗刷过整片区域，就连那一直没停止的雨幕都被冲垮干净！！
蜘蛛网一样的裂纹飞速蔓延，层层的断裂！
“噗！”
易哲和后方之水僵持着，同时喷出小口鲜血，顺着嘴角滑下。
“神罗天征！！”
“以水命为灵蛇贯通！！”
轰隆隆的地动声，余震传开千米以上！
脆弱的道路终于发出悲鸣，齐齐的断裂，两个人的力量震碎了脚下。
“没完啊！佣兵！”易哲大肆叫嚣。
“当然了！刽子手！”后方之水低吼。
阎魔刀不断斩出，速度之快，甚至连这把魔造武装的刀身都出现了弯曲，后方之水手里的巨型球棒已经开始细微的吱呀，如果不是依附上面的水之术式，根本不用易哲砍，自己就会被蛮横的挥舞断开！
快！更快！狠！更狠！
两个人彻底消失在了视线里，唯有震撼心灵的钢铁之声水流一样的传递开！地面上一串串被踩出凹痕的脚印闪现一样的出现！踏足声沉重无比！
这里，已经满是狼藉。
超越凡人的战斗，才刚刚进入白热化阶段。
ps：其实我昨天就在想，要不要安排神裂大姐头的剧情……我也挺喜欢她的，但是又不想傲天无脑流收妹子，有点矛盾……
第五十四话 虚数学区
亚雷斯塔静静的在生命仓里，透过玻璃看向那一堆堆的3d数据图，数值化或是文字的形式呈现在他的面前闪过，另一边，大大的屏幕又呈现出一副影像，那是透过大气层外的卫星细微观察得到的景象。
也只有这种手段的观察，才能得到那里的景象了，如果利用滞空回线这种东西，转眼间就会被战斗的余波给摧毁吧。
影像中，是实时视频慢速播放几十倍后的处理后的，但依旧只能模糊的看到两个人影互相交错，每一次碰撞都能引起极大的震动声，画面都开始晃动。
倒不是说这场战斗甚至连天上的卫星都影响了，而是他们震动着地面，才会有这种抖动的结果。
尽管如此，哪怕隔着屏幕和玻璃，亚雷斯塔也依稀能感到那处战场的疯狂。
这已经是圣人极致的交战了吧？不提魔术，亦不提能力，这份肉身之间的搏杀，已经快超出圣人这个界限的禁锢了。
更何况，双方都已经开始逐渐动用全力。
神之右席力量加身的双重圣人，与用异世界的魔锻神兵操控引力斥力的魔人。
要是可以的话，真想亲临现场体会呢，亚雷斯塔想。
不过，我这里也有很有趣的事情啊，他轻轻一笑。
——虚数学区·五行机关部分展开开始。
——展开坐标以学园都市为中心，第七学区的中央附近。
——以理论模特‘风斩冰华’为基点，追加命令文。
——理论模特的内外变化已确认。
——sisters的最上位个体，‘最终之作’已经认证追加命令文。
——第一阶段已完成。
——物理规则已篡改。
——展开完毕。
夜晚的学园都市，被暴雨所笼罩。
晚上的交通量极其的稀少，但更疑惑的是，这座都市的夜晚，从未如此的不协调过，道路上的街灯熄灭，家家户户的灯光熄灭，但又有一些地方，亮着灯，孤零零的发着灯光，这份夜景充满了某种的不统一感，让人不适。
前方之风突然捂住嘴，开始了大力的咳嗽，激烈的样子像是喉咙里有着异物，她半跪下去，开始忍不住呕吐，她疑惑的看向自己的手掌，掌心是咳出的一片血红。
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自问着，她完全没有觉得自身出了差错，神之右席的洗礼和改造的身体，至那以后也没有任何的异动，如此一来，只有这个都市的原因了？
“咳咳！”她又一阵捂着嘴，鲜血顺着她指缝滴落在地上，又被雨水打湿的地面晕染开一片淡红。
在这场大雨下，她的模样也有些显得难看，脸上的妆都被弄花，配合她那钉着十字架和耳环的脸孔，看起来竟有些骇人，头发彻底打湿了，几根发丝粘在她的脸上，更难堪了。
有什么不对，有着将世界中的一切魔法规则都吹飞的存在，太乱来了，哪怕是神秘侧的圣人都做不到这点才对，那个理事长如此游刃有余，就是因为这个的么？这就是学园都市的底牌？
至今她已经让这都市的百分之九十五的防卫力量瘫痪了，哪怕她很强，但这样的容易，也确实不像一个势力的总据点的难度才是。
所以说总算打算认真一点了么？前方之风露出很难说好看的笑容，但这样一来也就是说，学园都市已经被自己逼到这个地步了吧，而自己只剩下处理掉目标，上条当麻，就行了。
“你怎么了？”在她前面，一身伤痕的少年，皱眉问。
真是可笑啊，明明是自己要必杀的家伙，现在却用这种关心的语气，怎么说？伪善者啊。
前方之风根本不回应他，从虚空中掏出自己的武器，带着铁刺链的巨锤，发出嘻嘻哈哈的微妙神经质的笑声。
“我现在就处理掉你了哟，伪善的背信者啊。”她举起巨锤，当麻看到这阵仗，警惕的举起自己的右手，然而，突如其来的巨响声令两个人略微迟钝了一下。
嗯？前方之风疑惑的看向远处，听声音的话，似乎那边的尽头就是源头，可距离如此远，还有这种阵势，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么？她甚至感觉到地面的震动，如同地震的余波传到了这里，但侵略部队应该还在学园都市外围等待着才对，难道是这座都市的别动队开始交战了？
亚雷斯塔轻声赞叹，他看向那浮空的影幕里，黑色皮衣的男人杵着刀半跪着，他面前，也同样狼狈的人手持着折断的棍棒手柄，一手支撑在膝盖上，微微颤抖着，依靠更长的棍棒柄才没有跪倒。
他们身处深深的凹坑之中，垂直深度足有百米吧，而范围却是惊人的几千米！那种现场，与其说是单纯的人为，不如说是什么东西从大气层自由落体，直接撞击地表才会造成的惨烈场景才对。
前方之风收回目光，她怪叫着朝着当麻冲过去，当麻咬牙握紧拳头。
但一阵夺目，要将人眼睛刺瞎的白光夺走了他们的视野，当麻以为是前方之风的计策，小心翼翼的后退，同时将右手伸在身前保护自己。
然而，他却听见了前方之风的惨叫声。
疑惑的他，下一刻就被一阵冲击和音波给吹到在地，翻过了几个滚，他全身骨头都在震颤，他也不禁痛呼出声，能看到，铁架上的柳钉都甚至被强硬的给拔除弹飞了出去！
搞什么？当麻摇了摇头，晃了晃脑袋，勉强恢复了平衡，他看见前方之风咬牙切齿的看向远方，那副将后背完全露给他的模样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原来如此，这个混蛋！这就是虚数学区的真面目么！竟然要做到这种地步来贬低我们！混账啊啊啊啊啊！”她大声怒吼，“你这样的小杂碎就等着之后再来处理吧！我要将你们的王牌给彻底摧毁!”
哈？到底发生了什么？先前不是一句一个我要搞死你么？当麻惊愕的看着前方之风根本理都不理他，直接跑向某个地方而去，他为了确认什么，朝着她之前紧盯的地方看去，然后，怔住了。
“卧槽……”
庞大的闪光如同升起的小旭日，以那光团为中心，无数尖锐的东西朝外伸展着，就像刀片那样，但又是羽翼的形状，极为的不协调，有的只有几米，几十米，有的却有百米以上，充斥着狂乱的气息。
它附近有着不少的建筑，但这些水泥钢筋的东西简直像是蜡做的，被这些尖锐的羽翼直接给洞穿而倒塌，漫起漫天灰尘。
“不会吧……”当麻呆呆的看向那里，他知道那是什么，曾经他有一次见过这种东西，那是神奈川海岸边，亿万分巧合下构成术式显现的存在，连神裂那等圣人都不得不做出决死的心态的……天使！
可是，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有些无法理解。
接着，那羽翼之间产生了跳跃的电弧，像是解脱一样的爆发出去，当麻的视线紧跟那四散的电弧，坠地、爆炸，简直是像埋下了足够份量的烈性炸药，草地和泥土纷飞，被炸出的石块高高飘起，甚至那冲击的风声都吹过在这里观望的他的周身。
这东西，要是任凭下去的话，可不仅仅是这里被毁了的问题了，不，光是这被毁了也相当让人无法接受啊！
他开始奔跑，朝着那里，第七学区大力的跑去。
都市外，细小的雨滴打在燥热的土地上，升腾着热气，仿佛小型陨石炸出的坑里，易哲长长的呼吸，以保证氧气的供给，阎魔刀依旧雪白清冽，反射洁净的刀光，但他浑身血污，被雨水和溢出的鲜血给弄的脏兮兮的，昂贵的黑色皮衣也一处一个洞和缝隙。
他正对面同样试图快速回复体力的佣兵，也好不到哪里去，普普通通的衣服已经破烂，露出里面结实的肌肉，虽然同样皮开肉绽的就是了。
他们两个人用同样严肃的目光对望一眼，相互从身上的状况推测剩余的战力。
“双重圣人加上神之右席，威力还真是惊人啊。”易哲淡淡的说。
“彼此彼此吧。”后方之水说。
“你我都还有余力做最后一搏。”
“但那是真正的搏命了吧。”
两人顿了顿。
“即使赢了你，再过去也不知道是否有余力。”易哲站起，阎魔刀倒插在地上，“看样子这次的援助只能到这里为止了。”
“不过，我是否证明了，我有能力守护你那个王室公主呢？”
后方之水一滞，然后说。
“微莉安是仁德的殿下，是英国必不可缺的存在，我仅仅作为一个英格兰人而憧憬她，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情感。”
“这种说法也是你自称的‘佣兵的做法’？”易哲打趣的说。
“正是。”后方之水不苟言笑的说。
切，鬼才信，易哲撇撇嘴。
两个人之前打生打死，现在却开始了极为和谐的聊天。
“说回来，你应该感受到了吧？”易哲问。
“嗯。”后方之水点头，“是很有威力的存在，说是学园都市的底牌，并不让人惊奇了。”
“亚雷斯塔借由aim立场扩散而成的虚数学区，对你们魔法师来讲，可是相当麻烦的，一旦开启这个，前方之风多半已经因为排斥反应而苦不堪言了。”
“现在，变成了，你拦着我的局面了么？”佣兵低沉的问。
易哲耸耸肩。
“到这个程度让你去将前方之风取回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你现在的状况，还想要拿下当麻和亚雷斯塔的人头，恐怕不现实吧？何况，我可是随时都在你身边的。”易哲声音中透露着铁血的意味。
后方之水略微沉默。
“谢谢你。”不善言辞的他只能这么说。
“不用了，不过是权宜之计，而且我只是将我们的战斗延后罢了。”易哲说。
后方之水默然，诚然，他们今天交战告一段落，但如今的前方之风已经无法顺利完成任务了，加上现在的情况，他一个人是绝不可能在易哲和虚数学区的夹攻下进攻，所以，能想到的就是，他回收前方，然后回梵蒂冈。
而到时候，神之右席失败的情报会震动正教，接下来，就是真正的战争了，他也绝对会出手，来找上条当麻这个目标。
而到那个时候，他看向站在他前面，身前倒插日本刀的男人。
就是真正的，与他决死的一刻了。
“我很期待。”
“我也是。”
两个人无形间已经定下了今后的某日真正决死，而奇妙的是，他们却走得很近，近乎于并肩慢慢朝着逐渐疯狂的学园都市走去，像朋友一样不可思议。
上条当麻仿佛身处爆炸现场的中心一样。
这是他很熟悉的，第七学区的一角，四周的建筑都是相当高级的设施，大商场，有名的企业，刊登上杂志的顶级餐厅等，都市里，既有学园之舍这样的资本主义，也有他居住的宿舍的社会主义，第七学区混杂了这些。
白天的时候，也能这里的街上看到常盘台和雾丘女子的学生。
不过，现在的这里，简直像是砂砾堆成的豪华城堡，被人粗暴的给摧毁了，用着野蛮的一脚或是一拳，给打的粉碎的程度。
只剩半截的楼房，堆砌的瓦砾，还有那遍插着的钢架，受到前方之风的天罚术式影响不能动弹的人们，又有多少是无法逃脱，活生生被掩埋在这之下，当麻根本无从得知，他恍惚的走着，无神的看着狼藉一片。
他望向前方，那毫无疑问是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远超她个体大小的羽翼在其身后肆意张开着，说是她自己在走，倒不如是羽翼在拉拽着她拖着走。
风斩冰华。
柔弱的女孩子，怯懦而胆小，哪怕是不良恐怕都不忍心欺负的这种人，但现在，跟当麻印象中的她相差甚远，她的头低垂，但眼球却朝着上面，半截舌头吐出在外，雨水混合着她滴落的口水打在衣服上，只会让人联想到精神病院逃脱出来的病人。
扭曲，他只能得到这一种结果。
“风斩……”他出声，“风斩！！！”
但这种举动毫无意义，扭曲的人工天使无视了他，继续人偶一样笨拙的行走。
“哈哈哈，大罪人们互相舔伤口的情节么？”发出恶劣笑声的是当麻熟悉的家伙，那个入侵都市，使用天罚术式将这里变成这种模样的家伙。
“前方之风！”他咬牙说出名字。
她现在的状况也奇怪的不好，嘴角是不断流下的鲜血，身体微微颤抖，脸色苍白，似乎在承受着什么不得了的痛楚，然而即使如此，她还是保持着那难看的笑容，发出让人不爽的语气。
“好不容易我打算把你留到最后再来处理，却忍不住的送上门来了吗？”
“我绝对不会让你碰到风斩一根寒毛的！”
“嘁，对待那种玩意儿居然也抱有感情呢？你仔细看看好么，那可是比默示录里面登场的特级的淫.妇还要让人不齿的啊。”
“你这混蛋……把你的话收回去！”
“哈哈哈，笑死我了，难道我说错了么？你觉得出了这种程度的事情，还能归为什么意外？看那家伙的样子虽然丑陋，但却有相当的价值和战力，好歹也是理事长动用所有力量铸造的，虽说如今还算是欠缺品。”前方之风恶笑。
当麻握紧拳头，当然了，他是知道的，这种事情猜也猜得到了，他已经了解到这个城市是黑暗的事实了。
“作为十字教徒的我，看到这种堕天使的存在，污秽我等信仰的东西，当然是不能容忍的，嘛，现在的我的力量能不能对它造成伤害也还是未知数，不过我可以直接干扰它这愚蠢的运行，也就是让其自行崩溃。”前方之风说。
“我怎么可能会让你这么做……”当麻相当气愤的说，真是够了，为什么总是要碰见这些不幸的事情，自己的体质难道还不足够让他们避开这些不幸么？！
“被当成工具利用！最终还要死在你这种混蛋手下！我怎么可能答应啊！！”少年发出怒吼。
第五十五话 前方之风
前方之风用力的吸了口气，举起那巨锤，巨锤上的铁链生命一样的舞动，当麻放弃了利用右手来抗衡，如果一直依赖幻想杀手，会一直处于不利的地位，他利用着余力朝后退去，站在较远的地方。
没有击中目标的真空，和沥青的地面发出碰撞，炸开。
当麻用手护着自己的脸。
“该死，果然力量在下降……”他听见了前方之风的恶骂。
前方之风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情况比她想的还要麻烦，现在已经咳不出血了，倒不是说好转，而是很难有血在咳出来，她的身体已经逐渐要被侵蚀了。
“你从一开始就让我觉得烦死了，用那只背信者的右手来庇护你身后的堕天使，你到底要让我笑到什么地步才高兴啊？！”
“你这家伙难道觉得世上所有人的看法都跟你一样么？！为什么不试着去理解他人的想法！”当麻大声说。
穿过了废墟瓦砾，前方冲入当麻的前面，被带起的碎石都有意识的离开了她的周身，就像有着什么力量驾驭着细风，前方的牙齿缝隙中都流露出鲜血。
“我讨厌科学！憎恨科学！”
当麻举起右手，想用幻想杀手消灭这个灵装，但仿佛是被计算好的一样，在要被触摸到的一刻，巨锤消失，当麻的手穿过，而在那之后，从虚空中重新出现的巨锤一下撞击在当麻的腹部。
巨大的动力带着当麻诡异的螺旋一样的翻腾抛向后方。
“我讨厌杀了我弟弟的科学啊！！！”
当麻单纯的一方面被挨打，同时听着那憎恨的辱骂，他从地上赶紧爬起，躲过了一发隔空的冲击波，撞在他后面的半截高楼的墙壁上，一声巨响，墙壁粉碎，当麻哑然的看着这种威力。
但是在即将倒塌的墙壁前，有一个晕倒的成年人，他脸色一变。
“等——！”
他想要去阻止，然而，在那之前，他听见了火花的声音，那是风斩翅膀上闪烁的雷光炸出的声音，蛇一样的光芒飞射出去，消失在遥远的地平线，过往之处卷起地面的就像波浪一样，当麻捂住双耳，避免听到那刺聋耳朵的音波。
“科学就是这样的！你难道不觉得它非常的罪恶吗！”前方之风丝毫不顾刺耳的声音，她大力的挥舞巨锤，冲击波不断的轰击附近的废墟，简直就像故意要把无关人员给卷入一样。
当麻瞪大眼睛看向即将被掩埋的那个昏迷人，这种举动跟对着受重伤的人扣下扳机，将其毫无抵抗屠杀有什么区别？！废墟盖下，尘烟弥漫，当麻看不清那里了，但当灰尘散开时，绝对是一滩血肉模糊。
“你这个混账！”
他的骂声传的很远。
不知何处刮来的风，将那尘烟给吹开了，看清了一切的当麻和前方之风却一怔。
“什……？”
那里依旧倒着那个昏迷的人，但是身上却没有任何的伤痕，他的目光缓缓移动，然后看到了，轻飘飘的，像羽毛又或是光粉一样的，在那人身上飘荡着，仿佛是最坚固的保护膜，挡住了那废墟的活埋。
鳞粉的微光像下雪一样，片片的飘落，当麻转头张望。
在那撒着的，正是风斩冰华。
“哈哈……”
他笑了，如释重负，周围被前方之风轰趴的废墟下，那些昏倒的人们，一个也好，一百个也好，身上都充斥着那微光，而一处伤痕都没有，一个伤口都不存在。
“哈哈哈哈！”当麻开心的笑了起来。
哪怕被剥夺了自由，被限制了行动，狂乱的对城市发出毁灭性的无差别攻击，然而，区别于人工天使这个构造，名叫风斩冰华的女孩的温柔，依旧保留着，她仍然保持着难看的姿态，连身体都发出了咔擦的声音，但她没有放弃，鳞粉飞舞着，这个女孩，已经在赌上自己一切想要保护这里。
能保护这样的她，我只能是幸福的啊。
“伪善者！你做了什么！”前方之风不满的声音大声质问。
“每天都说着不幸不幸，但是像现在却已经幸福的不得了了不是吗！”当麻大笑。
那平凡的笑容，甚至让前方之风后退几步，就像有着特殊的力量一样。
当麻突然冲了过去，爆发了难得一见的速度，他已经没有什么包袱了，知道差点被活埋的人都存活着，风斩冰华残留的温柔，前方之风的天罚术式的原理，他已经没有任何顾忌的了，事情就这么简单，保护好朋友！
他已经被解放了。
“可恶！”前方之风挥舞巨锤，当麻近身，仍然是之前那一手的将武器藏匿再取出躲开当麻的右手触摸，再肆意进攻的套路，但是这次，当麻却躲过了前方之风的反击，而后，他用力的一拳击中前方的腹部！
被力气打成弓型的前方之风一声闷哼，被侵蚀的身体经不起这种攻击，但她也异常的顽强，在当麻即将追击时，她的巨锤挥舞过去，朝着当麻的脸部。
当麻急急忙忙的躲过这一击，要是被直击的话，就不是脑袋眩晕一会的程度了，逼退当麻的前方之风剧烈的咳嗽几声。
“既然已经不用顾虑了，接下来就好好的跟你干上一架吧！”当麻摆出对付不良用的姿势。
“哈，说的好像你背后的堕天使会帮你一样！”
“不是像，是真正的在帮我！”
“还真敢说啊！背信者！”
当麻又再次进攻，这次竟然用出了类似滑步的技巧，在漫长的跟不良战斗中，他也时常上网搜了一些使用的格斗小技巧，然而前方之风直接一锤砸到地面，沥青道路的石块纷飞，面对这种攻击，当麻唯有护住眼睛，但他仍然保持着冲锋大喊。
“不利用人质的你！只不过只能这样了！”
“不要小看神之右席啊！！”前方之风大声回应。
她挥舞的巨锤生成了看不见的冲击波，当麻急促的使用右手，凭着直觉打散，不过他这样反倒是给了敌人充足的时间，巨锤从侧面击中他的腰部，他吃痛的摔倒，之后冲击波再次袭来，他连忙不雅的滚动着朝一旁闪去。
他抬头，看到了正在蓄力的前方之风。
糟糕了……要被击中了！这个姿态的当麻爬起来躲避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好将右手伸出。
然而，冲击波却不受控制的爆发，前方之风闷哼一声吐出鲜血后退，术式失败了，身为神之右席的她，在这种术式上失败了，她大力的喘息，发出呻.吟，她渐渐的感觉不到力气，就这么一下摔下去很可能爬都不爬不起来。
“范特！”当麻叫出了她的名字，而不是前方之风这种代号。
“什么啊……不要像一个蠢货那样大叫别人的名字。”她吃力的站着，“我会如此还不是因为你们科学侧么？配合那个天使，整个地区都产生对术式的强制性压迫，亚雷斯塔真是搞出了下流的玩意儿啊。”
事到如今当麻也有些明白了，只要挥动巨锤，这个人的身体就会进一步恶化，但即便如此，那个人仍然颤抖的举起巨锤，想要再度挥下。
“你有什么理由战斗到这个地步啊！”
“对我这样又打又杀的人，不必用蠢货的口气问啊！”复数的冲击波飞来，但是却没有击中当麻，不是他躲开了，而是根本就没有瞄准，前方之风的身子趔趄几步，已经是站着都很困难的地步了。
“你看起来已经撑不住了……就不能好好坐下等待救援么？”当麻忍不住劝说。
前方之风将巨锤放下，风箱一样的喘息，但饶是如此，她眼中的敌意还是没有半分消除。
“别开玩笑了……”
“送到医院去的话……”
“闭嘴！我怎么可能再度把自己托付给科学！”前方之风野兽一样的咆哮，血沫飞溅在空气中。
当麻一怔。
“再度？”
“呵呵，是啊。”她吞了吞喉咙，但只能感到一阵腥味，“我的弟弟就是被你们这些科学给杀死的。”
“什么……？”
“因为游乐园的设施，我和弟弟都变得残破不堪，明明说着科学上绝对安全，多少多少重的安全保险，最新的素材，全自动的速度管理程序，这些值得信赖的句子一个接一个的排在那里。”她吃力的举起巨锤，咬着牙，“但是呢！什么作用都没起到！”
“你再看看现在那个堕天使！科学就是这种事情！”
当麻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
“吃惊了么？身为神之右席，为的就是这种理由，为的就是击溃科学我才付出代价走到这一步。”她的情绪越来越激烈，但行动却很缓慢，她自己是相当清楚自己的体力的，最多也只能再做出一次攻击了。
她吐出带血的舌头。
“b型rh，这就是我吐出来的血的血型，医生说这相当稀少，很难采集到，那么你了解我和弟弟被送到医院后的事情了吗？”
“……”
“能够准备的血量根本不够救活两个人！不管怎么联络都好，没有一个人来！拼死忍耐等待生命希望的我们，听到医生近似于审判的告知，我们中只有一个人活下来！而我的弟弟说着请救救姐姐，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了啊！！”
要杀了上条当麻，这份决心才有发泄的地方，她的话里包含着这些意思。
“科学剥夺了我们的活路，违背我们的圣经！”她的声音让空气都震动着，“所以我憎恨！这种东西只会妨碍人！我要将它们毁掉，这就是吞噬了弟弟未来的，我的义务！”
太荒唐了，当麻只能这么想，范特其实是在憎恨没有能救到弟弟的自己吧，天罚术式本是针对有敌意的敌人的术式，但反过来说，如果没有敌意无非只是摆设，而她选择了让全世界来恨自己的道路。
相信这才是值得生存的路，正确的路，对得起弟弟的路。
太荒唐了。
“不要笑死人了。”当麻静静的说，“什么叫科学杀了弟弟啊，那个医生当时也肯定抱着将你们都救活的心愿的！哪怕是发生故障的游乐设施！最初就是为了让人们感到快乐才被创造出来！”
“闭嘴……”
“赌上自己命的，你的弟弟，你以为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请救姐姐的啊！他知道了自己的处境，但即使这样还是想要让你活下去！这样的人！是真的会对科学憎恨，而想要复仇的人吗！”
“给我闭嘴！！”
“十岁不到的小孩子，在生命的边缘！得知身边有着濒死的血亲！在这个时候被告知抉择的时候，不管是谁都会点头的！这就是小孩子的想法！里面没有任何价值！如果血不够的话就把我的给弟弟！用我的血给弟弟不就行了吗！”范特大声说。
当麻正视着她，定定的说。
“不，价值一定有的。”
“就算是小孩子的意见，但因为他的决定，所以你才会活着站在这里，这里面的价值，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才对。”
“你太愚蠢了！！！你以为这样就能安慰我！！！我吞噬了别人的未来啊！！！”
“那你敢对身处同样处境的人，再说出这样的话吗！”
范特一顿，微微颤抖。
当麻继续上前一步。
“我是做不到，所以我才要反对你！你的生存方式都搞错了！不知道你弟弟是什么样的人，但他做出了我做不到的事情！他是最伟大的人，而你要给他抹黑吗！做了这些事情！”
“你以为这样就能说服我……？这条路我走到现在，不是你几句话就能简单终结的！”
前方之风举起巨锤，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口中的鲜血彻底将吊着的十字架给打湿了。
当麻握紧拳头，冲了过去！
神啊，你如果真的如他们所愿那样，是万能的话，那为什么不写出更美好的剧本呢？当麻踏着坚实的步子，坚定不移的冲击着，冲击波被他强硬的破除和硬抗。
如果你UU小说的这些，都是你幻想的，那么这种不幸。
就用我来杀死！！
咔擦！！粉碎的声音从前方之风手中的巨锤传来，转眼间化作了粉碎，当麻彻底逼近了范特，他对着范特用力的说。
“跟你的弟弟比起来，完全是大不了的事情啊。”
他的拳头握到极限。
“重来一次吧！大笨蛋！”
范特的身子被击飞了几米，滚动在淋湿的沥青路面上，失去了动静，当麻也脱力一样的跪倒在地面上，仰头呼吸，水滴打在他的脸孔上。
结束了么？
“没想到不是输给那个天使，而是输给你了啊。”
坚硬如同顽石的浑厚嗓音，吓得当麻一个激灵的站起来。
“是谁？”
他四处张望，眼睛一顿，被他打飞昏迷的范特已经不在地上了，而是被一个男人单手怀抱着，眼前的男人身上带着细密的伤痕，雨水混合污泥和血液将衣服弄得无比脏乱，但他的脸上却是沉静一片，就像丝毫不觉得疼。
“失礼了，我是神之右席一员，后方之水。”男人回答了当麻之前的问题。
当麻不禁僵硬，开什么玩笑，就前方之风他前前后后都弄得快要死了的程度啊。
“不用担心，不会让士兵们白白牺牲的，今天到此为止吧，毕竟你身旁的家伙在，我是不可能得手的。”
当麻疑惑的看向身旁，他身旁哪有人啊？但他撇头看着一头被雨水打湿头发，紧贴额头，盖着眼睛，浑身黑色，还留着血的人，差点吓得叫出声来。
擦！这尼玛哪冒出的！声音都没有啊！
“是我。”易哲撇开额发，当麻心惊胆战的呼吸着。
“范特也吃了不少苦啊看起来。”后方之水看了看，感慨的说。
“放了她……”当麻定定的说。
“真是罪恶啊……当麻，你连她都不放过？！”易哲一脸惊恐。
“才不是啊！！！”当麻抓狂。
“是想知道如何解除天罚术式的影响么？”后方之水淡淡的说。
“那个也是理由之一！”
“我先前看到你们的过程了，你或许是想消除她的黑暗……但是那又如何呢？就算我在这放下她，面对她的也是科学侧的处刑吧？”
当麻一滞。
“那么，再见了。”后方之水转身想要离开。
“等等！”
“事先告诉你吧，我是圣人，随意挑战的话，会减少寿命哦。”后方之水那边传来了巨大的踩踏声，等当麻回过神来时，已经看不到他的人的踪影了。
可恶啊……当麻不甘的想。
“这样已经是最好的发展了，比起这个，你还是考虑自己把，他们可是最初抱着杀了你的想法来的。”易哲说。
“啊啊我知道啊。”当麻摸摸头，“不过我现在觉得他们也不都是坏透的家伙啊。”
“不，好坏决定不了命运的。”易哲缓缓的说，他亲切的拍拍当麻肩膀，然后离开了，当麻想叫住他，但是易哲只是背对着他挥挥手做了个再见的姿势。
可以的话，易哲微微顿步，他眼前闪过那个佣兵，我并不想杀了你啊。
第五十六话 对话
浑身伤痕的易哲高高的坐在某处还算完整的高楼上，深夜已经快要过去，东方泛起了鱼肚白，但哪怕是天明了，上方的乌云还未消散，沉闷的细雨还在洗刷着这座城市。
“真是留下了不得的痕迹啊，易哲。”还是老一套的，漂浮的无人机从雨中飞到他身边缓缓悬浮着。
“真是了不得的人造物啊，比起来，人工圣人算什么呢？”他淡淡说。
“这对你而言并不起作用，你行驶的力量绝非魔法，自然这种针对性的东西没什么用了，还是只有纯粹暴力才能对你造成威胁，比如后方之水这种圣人。”亚雷斯塔说。
“这次罗马正教的光明正大的入侵，恐怕顺了你的心意吧？”
“哦？你指的是什么呢？”
“别装了，除了风斩冰华这人工天使的初次实验，一方通行也因为你安排的木原数多开出了区别能力的东西吧，用最终之作威胁，借此掌控他，那个黑翼力量张开时，我可是感觉得到的，再不济，也能看到某个研究员化作音速飞上天变成粉末的光啊。”
“你想，干扰我么？”
“肆意掌控别人的感觉，就有这么好么？你到底在渴望什么？”易哲问。
亚雷斯塔微微沉默。
“你是否相信，我曾想把你当成朋友？”理事长突然这么说。
易哲一愣。
“被英国清教的刺客追杀，惨败在英格兰乡下，像被丢弃的麻袋一样，阻止劳拉史都华下手的，是你。”亚雷斯塔缓缓的说，“我们都碰到爱华斯，所以也就不遮遮掩掩了，你是旅行者啊，你哪怕被禁锢，你依然是自由的，但我不能，我是名为克劳德的魔法师，也是亚雷斯塔理事长。”
“有些事，必须去做的。”
“即使到这个地步……？”
“对，即使到这个地步。”
“你不可能一直赢下去的。”
“但我不能输。”
易哲皱皱眉，他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但很快他就松开了眉头，长长叹气。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啊。”
“是啊，早在我对你下手的时候，已经诀别了。”亚雷斯塔同样安静的说，“不过，易哲啊，不管发生了什么，有一点我对你的想法是不会变的。”
“是什么？”
“是羡慕。”
羡慕？易哲笑笑。
“你羡慕错人了……我也不过是个挣扎的家伙，老实说，到你们这个世界，我应该是带着某种目的来的，不会是偶然，但是那到底是什么，我仍在找，说起来都是你的问题，如果你不对我的灵魂下手的话。”
“所以，要阻止我的话，你现在是最好的机会，杀掉暗部，将一方通行拉出来。”他说。
“不……”易哲淡淡摇头，“我这样也只能延后，既然能出现第一个一方，为什么没有第二个？对如今的你来说，时间并不紧张，真正能阻止你的，只有被你当成玩偶的人，就像当初的我一样。”
“你或许是世上，除了爱华斯，最了解我的人了。”亚雷斯塔慢慢说，“但是，这样的你，却是我的敌人。”
“至少曾经是朋友。”
“是啊，曾经。”
“再会吧，亚雷斯塔，我也要找到自己的目的，而我有预感，就在被你掀起的这场风波里，我就能找到答案了，而你的话，我说不出祝你好运这种话，就看天意了吧。”
“再会。”
………………………………
青蛙脸的医生回到了自己的医院中，不过，光是回到这里就花了不少功夫，首先为了让sisters安全的到这里，为了确认是否有埋伏，就得一个小时以上，要麻烦自己的患者，冥土追魂真的有些厌恶了自己的感觉。
他深深的叹气，以后还是雇佣些专业的家伙来比较好吧？
负伤者们都进行了治疗，确认了床位，总算是告一段落了，他坐在自己诊疗室的椅子上，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在没开灯的房间里思考，之后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一边按着外线按钮，一边等待着。
听筒在耳边放着，什么声音都没有，但几秒后，却有人接通了。
“早上好，亚雷斯塔，做了这么多为所欲为的事情，有什么想法么？”他问。
“计划总算到第二阶段而已。”
跟理事长通话，这种隐秘的手段让人惊讶，但冥土追魂已经习惯了。
“还太早吗……你到底要利用一方通行和最终之作到什么时候？”
“不清楚，比起这个，这个问题还是保存到最后比较好一点，为矢量控制输入aim扩散立场也终于结束了，另一边的完成度则是现在最大的难题，尽管让一方通行、最终之作、风斩冰华形成三位一体也可以，但我的目标不仅于此。”
“绝对能力者之后的东西么……？”
“如果不是那样，也没必要动用幻想杀手了吧？”亚雷斯塔反问。
“比起这些，我有事跟你提。”
“什么。”
“能否停止这种拿我患者当成玩具的行为？”
“哦……？”
“我被你蒙在鼓里了，人工圣人计划不过是你的手段，我无法救醒他，因为在那生命仓里的只不过是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冥土追魂的声音有些低沉，“这点我绝不认同！”
“……”
“我是一个医生，亚雷斯塔，不管你是什么也好，这件事情是不可以扭曲的，你明白的吧，我的觉悟是什么样的。”
冥土追魂拿着话筒的手微微用力。
“如果是过去被我拯救的你，一定可以理解的。”
漆黑的诊疗室里，两个人都同时静默，最终还是理事长打破了寂静。
“那时的我，已经在死亡的边缘了啊……在乡下，我遇见了易哲，被带着逃离，到最后我们两个都深陷重伤，你救了这样的我们，给予我生命维持装置，逃离英国，把日本介绍给我，还告诉我学园都市的想法，这一切都是托你的福，说到底，学园都市完全可以说是我们三个人携手创造的，我维持，你组建，他杀戮。”
冥土追魂闭口不言。
“后悔救我了吗？”
“你真的想知道？”
“如果想利用远程控制装置停止我的生命维持装置的话，只有现在这么一个机会了哦？”
“把我当成笨蛋的话，还是趁早收回这心态吧。”医生说。
“十字教、世界最强的黄金魔术结社、各国以及家族、朋友，至今我已经跟各种人为敌过了，只是现在看来，又得失去一些了啊。”
“你不改变吗？”
“你应该知道我做这些的理由所在才对。”亚雷斯塔说，“我不会收手了，已经错过了那个机会了。”
彻底的诀别，那时英格兰乡下相逢的三人，已经分道扬镳，明明最初不是敌人。
亚雷斯塔最后用静谧的声音低声说。
“易哲是最了解我的敌人，而你的话，则是，最最温柔的敌人了吧，永别了。”
之后通话被单方面的切断了，话筒里响起忙音，冥土追魂略僵硬的保持着这个动作足有十秒，之后放下了话筒，漆黑的诊疗室里，他深深的叹息。
你难道自己忘了吗，亚雷斯塔。
青蛙脸的医生走到窗边，从这里看去，就能看到那幢漆黑的大楼，他体型矮小，也没有什么过人的武力，也没有后台，但这样的他，也在想着。
哪怕是你，也是我想要拯救的患者之一啊。
………………………………
后方之水怀抱着昏迷的前方之风走出了学园都市，天罚术式的灵装被摧毁了，波及的人们也会逐渐醒来，这个术式没有什么后遗症，只是理想的大规模压制术式，不过，即使这样，也不可能安然收场了吧？
真是让人讨厌的世界，他想。
下次再见时，必然是众多鲜血的流失。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说起来真是好笑，明明跟菲尼克斯进行那种层次的交手，裤裆里的手机竟然还能使用，真是不可思议，名为诺.基亚的手机当真是传言的那样坚固。
“左方么？”
“正是，你那边结束了么？后方？”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难听，比起这个人，他更愿意听魔人化后易哲那磨盘一样的粗糙声线，那个听起来反倒更悦耳。
“范特失败了，我回收了她，外面的队伍也损害超过了七成，对于上条当麻和学园都市的攻击也告一段落了，事态发展跟你之前预料的差不远，居然出现天使，倒是意料之外。”
“辛苦你们了。”
“不责备么？”
“范特的术式你也清楚吧……抱有恶意的话下场可不怎么好呢，不过现在她失败的话，想必灵装也被破坏了吧。”
“你似乎并不心痛。”
“我们这种超越普通魔法师的人，除了用适合自身的术式以外也用不了其他了，哪怕你把她的灵装给我也不过是废品，没有丝毫价值，这你也知道。”
“范特我回收了，别动队怎么处理？”
“被那个堕天使一击秒杀了吧？没什么用了，比起苟且活下来的稀少人数，倒不如直接补充来的实在，这也是我正教的底蕴，拥有二十亿信徒的自信呢。”
“既然这样，他们的残骸交给我来处理吧。”后方之水说。
“神之右席的人来处理尸体的杂物？不太合适吧。”左方略带诧异。
“我现在正在干的事情就不是回收战败者的范特么？残骸的数量多少没有关系，当然能发现幸存者自然是最好的。”
“真是善良。”
“不管死活都应该回去，尽管能靠自己走路的人应该让他们自己来行走。”
“那到此为止吧，回来再考虑处置学园都市的事宜。”左方说。
“哦？你没有让我直接攻进去，取下人头的想法么？”
“你应该也受到了阻碍才是，否则擅长据点压制，一贯以佣兵自居的你，是不可能不提出这个的，怎么样？碰见谁了吗？”
后方之水微微沉默。
“不，没有的事。”
“再说你贸然这么做，也不够啊，你不觉得，那个堕天使，非常适合我们神之右席么？”左方之地说。
“……”
“必须得打倒和留下比较好的东西，希望你分得更清楚一点啊。”
“我很难赞同你这样的，在战场上掠夺的行为。”后方之水皱眉。
“哈哈哈，这倒是像原骑士说出的口吻，不愧是贵族大人的话呢。”
“你也说了，我也说了，我只是一介佣兵。”
“那还真是有道德思想的流浪佣兵啊，好了好了，那就麻烦你带范特回来吧。”左方之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后方之水摇摇头，神之右席里都是些自我中心的家伙。
他抬头，天空已经开始变得白皙起来，经过这雨夜后，终于来到了明天。
………………………………
这一天，学园都市正式承认了魔法集团存在一事。
学园都市外，罗马正教用魔法这种代号建立起了科学性质的超能力开发机关，之后书写了受到他们攻击的报告书，并在一天之内通过各国新闻发布了通告。
另一边，确认到学园都市里出现天使的存在，认定他们在进行亵渎十字教的研究，罗马教皇亲自站出来对其进行了谴责。
双方都认为对方愚蠢又无理，否认对方的一切观点，并且越争越烈，根本看不到一丁点的妥协和推让，反倒是给人一种，他们双方都是在不断的将其推向**的错觉感，和平，似乎并不被他们看重。
敏感的人们嗅到了不安的气息。
罗马正教，学园都市。
神秘侧的大势力和科学侧的领头者之间的火气。
也许这会牵动起更深远，更暴力的影响。
比如，第三次世界大战。
第五十七话 阿维尼翁
左方之地站在梵蒂冈的圣彼得广场上，偏离广场中心的有个圆形的喷泉，他叉腰在喷泉前，仰头仰望星空，拿着葡萄酒的瓶子发出水滴滴答答的声音，他的嘴唇舔了舔挂在上面的酒滴。
“又喝酒了么？”细小的声音问他。
左方之地顺着声音看去，还是那个穿着便服的男人，后方之水，在身侧还有一个佝偻，但气色不错的老人，穿着豪华的礼服，这正是教皇，但在两名神之右席的旁边，他的存在感却有些薄弱。
“必须好好补充啊。”他说。
“面包和葡萄酒么？这跟做弥撒的侍僧一样。”
教皇和后方之水看了看在左方脚边的几个空酒瓶，咕噜咕噜的滚动着。
“不是什么好酒，在骗观光客的店里都不一定能见得到，神之右席应该能弄到更加高级的酒吧？”看了看酒瓶上的标签，后方之水摇头说。
“算了吧，我也不是什么能分得出酒品质的人，只是仪式需要而已。”左方之地说。
“作为信徒的引导者，还是希望控制奢侈的饮酒才是。”教皇这时插话。
“哦，这样责备我还真是意外。”左方笑笑，“但是比起我来，后方才是真正懂得酒的高手啊。”
被教皇盯着的后方之水礼貌的退后几步，在神之右席里，也只有他还对教皇保持着几分敬意。
“佣兵时养成的嗜好罢了，在战场上这是必需的物品。”后方之水解释。
“哈哈，我们都是恶棍，跟虔诚的信徒不一样呢。”左方笑着说。
教皇脸色略微难看，或许不该跟过来的。
左方之地慢慢的伸展身躯，活动筋骨，背部的肌肉扩张开，他丢下空了的的葡萄酒瓶。
“补充也结束了，我也是时候出发了。”
“你要用那个么？”后方之水眉头轻皱。
“不想把普通人卷进来么？”
“只是杀的话，靠那些把这个当成饭碗的军队不就好了吗？”
“呵，真是贵族一般的意见，但是啊。”左方之地说，“我们正教的优势就在于人数，拥有二十亿信徒的程度，用人数来不是太不自然了么？学园都市充其量也就几十万人吧，战争靠着人数和物资来决定胜负，真是野蛮人的想法，跟旧时代没有区别。”
“也该去引领迷途的羔羊了。”左方之地走过，没有多少照明设施下，他想走进阴影中。
………………………………
朗伯斯宫中，英国清教领袖的住所，客厅里，劳拉和易哲坐在沙发上，随意的像是一家人那样，劳拉穿着居家的休闲连衣裙，易哲靠在舒适的昂贵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布制拖鞋挂在脚尖晃来晃去，他夹着一根烟，两个人都在看电视。
正在播放的新闻栏目上，广播员正在播送。
“当地昨夜凌晨，法国南部工业城市图卢兹的一个宗教团体发起了大规模的游行示威活动，穿过城市中心加龙运河沿岸，人数众多，直到现在交通都还在严重堵塞。”
录像里，黑暗街道上举着火把照亮的人群涌动，男男女女举着用法语书写的各种污秽词语，用火点燃学园都市的牌子的横幅，大肆叫嚣着。
“德国中部城市，多特蒙德，怀疑是盗贼开挖掘机失控闯入当地十字教教堂，当时在的九名神职人员都受了轻重不一的伤势，尽管被推测是对十字教活动的抗议，但现在也没有任何发表犯罪声明，也有可能是单纯的暴力行为，悬念依然很大。”
画面一转，是那些上了年纪的神父和修女，躺在病床上，插着管子的样子。
“真是动荡啊。”劳拉胸前抱着一个玩偶，光看这模样妥妥的少女风，如果不知情的人的话。
“这只是缩影吧，再说学园都市也开始回应了，真不愧是国中国，展露肌肉的阵仗堪比大国阅兵。”易哲叼着烟，拿着遥控板换到另一个国际新闻频道。
“今日，日本学园都市举办了大型展览，名为‘迎击兵器show’。”里面的主持人说。
画面切到当时拍摄的。
无人操作的武装直升机，最新式的驱动铠，大功率的光学武器等等，武装到牙齿的士兵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光看样子就知道并不是做样子的那种纸老虎，而是真正带着战场的气息，现场的记者拍照的时候都觉得会被一枪打死的错觉。
别人不知道，但是易哲清楚，那是暗部的军队，就是不清楚是迎电还是猎犬，亦或是被他全灭又重组了的哨兵。
“哦，真是表达了绝不会屈服淫.威的态度呐。”劳拉惊呼。
“没那么简单的……”易哲摇摇头，“你对科学不了解，就连遥控板都玩不转，我倒是不期待你能发现什么……但是兵器开发和制作塑料模型是不一样的，开发申请，预算通过，提议通过，试作品的实验，成千上万的模拟，满意后才会开始量产第一代。”
“以年为单位的武装开发，根本不是这几天能完成的，想必早就准备好了吧，嗅觉真是灵敏的可怕，可能我当时在学园都市打坏的那些武装力量，都是他们早就想处理的次品了吧。”易哲说。
准备早就完成了，不是制止这动荡，而是考虑对策。
“看样子开打的姿态了。”
“正教也有所行动了哟。”劳拉说，“神之右席带着c文书去了，同样也是圣灵十式级别的风波呢。”
“地点呢？”
“法国，阿维尼翁，是想借用那里的教皇厅来使用c文书吧，如果成功的话，收益甚至比使徒十字的发动还要大。”劳拉说。
易哲轻轻点头。
“你……不会是要去吧？”半会，劳拉谨慎的问。
“当然了。”
“不行。”最高主教的态度突然很坚决，“神之右席不是可以轻松打赢的对手，上次看到你满身伤口的回来我就后悔让你去学园都市了……亚雷斯塔肯定有自己的考虑，你没必要帮他吧？”
“我不是帮他，只是，有必要这么做。”易哲却说，“c文书是大型灵装，那个佣兵应该不会是主导者，他只擅长打架，而前方之风已经废了，右方之火毫无疑问是领导者，不会这么轻易出手的，那么这次只会是左方之地。”
“我要打残他，然后逼后方之水出动……”易哲淡淡的说。
“你不是也说过，要想赢他也很困难吗？”劳拉把玩偶丢到他脸上，有些生气。
“是某种承诺吧，我跟他还是要有一个结束才行。”
“什么结不结果的，我承认我后悔让你去了还不行吗！不是很懂你们男人！”劳拉气呼呼的说。
“我也不是很懂你们女人……你看看那柜子里的香水和鞋子，你多大岁数了，还跟没长开的小女娃子一样。”
“你！！”
看着要发狂了的主教，易哲干笑几声，牢牢的抓住她的双手细腕，先压制了再说，不然真打起来自己要吃大亏。
“左方之地又不是难缠的对手，干掉他也对我们清教有好处不是么？”易哲开始讲道理。
“哟呵，现在一句一口我们清教了呀？之前不是很高冷的吗？”劳拉冷笑。
“看你说的，我拜倒在了最高主教的裙摆下，被你的魅力所折服……”
“您看上的是车库里那三架加长林肯，布迪加威龙和劳斯莱斯吧？”
“……那只是你魅力的副产品！！”
“你身上这身路易威登呢？”
“……也是您魅力的副产品！！！”
“哼。”劳拉微微用力想要挣脱易哲的束缚，发现力气上自己处于绝对弱势。
“不会有事的，左方之地虽然号称帅神，但还不是我的对手。”易哲继续说。
“威廉·奥威尔自己不回英国看着他那个第三王女，你跟着在这里混什么水？！被清教派领袖包.养了还不满足吗！竟然窥觑皇室的人了吗！”
“总得有因有果吧。”易哲说，“就像我和亚雷斯塔，我和你，我跟威廉也必须有个结果，而且……只有跟这种层次的人战斗，我才能找到变强的途径，跟我在过去的世界相比，我只是在原地踏步，没有一丁点增强，每天都沉迷于被富婆包.养的快乐，享受刷卡的逼格，越来越罪恶了……”
“不知道你加上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女强人，著名法娘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不……我一直都在战斗，没停下过。”易哲轻声说，“现在的我，依旧太弱小了。”
劳拉微微一顿，有些怅然。
“你变那么强，有什么用？”
“不知道，但是一定有用，必须有用。”
少女一样的最高主教低哼一声，她闯进易哲的怀抱，轻轻打了打他。
“蠢货……”
“啊是啊，我一直都是个蠢货。”易哲轻叹，他拍拍少女的后背。
但也要做个，最强的蠢货，才可以。
………………………………
阿维尼翁，法国南部城市，它中心地带的旧街区被全长四公里的城墙包围着，有限的土地中各种建筑林立，好像在全盛时期还对欧洲的文化造成了极大影响，现在也是法国首屈一指的旅游城市。
“对了，你刚才来说调查c文书的事情的话，那个我知道的，五和。”说话的少年名叫上条当麻，一只右手引发了战争的男人，他身侧的女孩是天草式的人，暗地中对这个吊炸天的少年抱有憧憬的感情。
两个人一起穿过小拱门，走入阿维尼翁的旧街道。
至于为什么把妹圣手当麻会来到这里的原因……他只是普普通通的在过着学院生活，还无意间看到了自家美女御姐老师，亲船素甘的内衣，被追杀出学校而已，嗯，很普通的对吧，然后他就被某个妇人用笔直的东西指着自己的背脊骨……
而妇人也露出和蔼的笑容，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亲船最中，统括理事会十二人之一。
擦……先不想你跟我的美女老师是什么关系，也不提你是不是来帮你家闺女报仇的，你这种高层拿着黑长直的圆润东西指着我干什么？当麻尽量乐观的去想那个玩意儿是普通的棍棒而不是什么大口径左轮.手枪。
不过事情却严肃的让当麻有些一时间无法接受。
这是委托，委托他去阻止骚乱的源头。
尽管是最高层的统括理事会，但也有不同的声音，十二人代表的势力反倒更强大，因此，个人的意见如果得不到大多数的认同的话，也同于没有意义。
统括理事会们默认激化战争的矛盾，但亲船最中却不认同这种蠢事，不过也束手无策，声音太微弱了，在利益与和平的天平上，他们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现实的利益。
她只能独身一人去接触这个少年，毕竟是统括理事会之一，多少也有情报的。
但是，这种行为也能被视为背叛，会被制裁，自己逃跑的话，自己的一家都会被牵累吧？
于是土御门亲自朝着她开枪，这样至少还能打出救护车的电话。
真是该死……当麻心头沉重的登上飞机，却在半途被土御门给卖了，两个人并没有降落机场这种比较正常的手段，而是直接带着降落伞，碟中谍一样的跳下去，天可怜见，上条当麻这辈子都没做过这么刺鸡的事情，他落水了。
土御门人也不知道在哪，一下子没了情报依靠，但是在这里能碰到天草式的人，终究还是不幸中的万幸呢，当麻舒了口气。
被五和带着路，拐进某处咖啡店里，当麻起初还觉得自己因为落水看起来很狼狈这样是不是可以的疑惑，在见到里面的人后就打消了，大部分客人，都头发缭乱，身上带着泥巴，脸上也都是淤青的。
暴动么……这真是如今世界的缩影啊。
“是啊，不做一些事的话，是不行的呢。”这么说着的五和，帮着点了事物，当麻跃跃欲试想要尝试自己刻苦锻炼的外语，毕竟现今碰到的人，不管敌我，都是在用日语配合着自己啊，不过鉴于这个想法很危险，被五和紧张的制止了。
失意的当麻和五和坐在对面。
“本来我是打算在搜集点情报再跟法国各地的成员联络的。”五和细细的说。
“哦，那么说来，已经有了些收获了吗？”
“教皇厅宫殿知道么？”五和问“阿维尼翁里，有关正教的最大建筑。”
教皇啊，知识面不广的当麻听到这个nb的名字也有所触动。
“那不是在梵蒂冈么？而且逼格超高的说。”
“说到这个嘛……阿维尼翁以前也发生过复杂的事情。”五和说，“12世纪末，正教教皇和法国国王出了争执，最后胜利的是法国，也因此得到了战胜权，命令教皇迁移到法国，也就是说俘虏了他。”
当麻一边罪恶的脑补什么教皇无惨之类的情节，一边严肃的点头。
“阿维尼翁就是当时的幽闭所吧，这里经由两地之间构造法术性的管道，对梵蒂冈的设备远距离操控还是能做到的。”
“其实基本情况已经定下来了，c文书最有可能就是在教皇厅中，数日后大概就会集结部队攻进去了吧。”五和说。
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啊，当麻想，如今和土御门分开的他，一个人在这里调查的话，会比较危险，有五和这样了解的专业人士在旁，也会更有效率才对，或者说跟着天草式一起参加突入战才是最现实的。
“五和，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于是当麻坚定的问，“这种事也是越开越好吧？”
看到传闻中的奇男子如此表态，五和不禁有些羞涩。
“是，是的，但是那样的话——”
但一声巨响，是玻璃全部碎裂的声音，不是石头或者武器，而是直接用拳头打破，百多人一起推着，冲垮了玻璃门，散发惊恐情绪的人群一涌而入这个小小的咖啡厅。
就像电视上播报的那样。
“暴动吗？！”
“这边！”
拿起脚边行李，五和急急忙忙的抓住当麻的手朝着紧急出口那跑去。
“日本人啊！”
“学园都市的人！”
“干掉他们！”
“花姑娘！”
“我们皇军不拿一针一线！！”
喂喂！尼玛这是什么暴动啊！当麻大喊。
第五十八话 左方之地
突如其来的事态让当麻没能反应过来，但是从他们的声音里，也能听出那反感的情绪。
“花姑娘啊！抓住他们！”
擦！
“老乡别跑啊！我们不拿一针一线的！”
很多只手追在他们背后，当麻打开紧急通道的铁门，迅速的逃了进去，在身后还有很多悲鸣声，都是女人和孩子的，当麻有些气愤，但当他想回去之前，五和一脚直接踹实了铁门关上。
“五和？！”
“不会出人命的，因为人数太多，哪怕是暴动的人也碍手碍脚，尽管很混乱，但是不会有重伤者出现的。”
“但是！至少救出小孩子啊！”
“那样的事，如今全世界各地都在发生！”柔弱的女孩难得的气势压过了当麻，“就算我们回去，也不能做什么有意义的事情，我们就是为了结束这些，才会来到这里的吧！”
“可恶……”
“只要阻止了c文书就好了，要是我们也卷入进去，还有谁去阻止啊。”五和安慰着当麻。
不仅正教的这种行为，学园都市也不制止，只是等待时机成熟就谋取利益么？到头来，受害的只有夹杂在中间的普通人，和花姑娘们啊！这种傻事必须要去结束！
他们跑过高墙的小道，冲入街道，但这里也已经人满为患，不知道是攻击在此的日本企业还是什么，也许更多的人都只是为了暴乱而暴乱。
狭窄的路上到处是人，这跟赶早班的电车里没有任何区别，而且漫天的叫骂声和举起的木棍，更是增添了一份沉重感，当麻虽然也是面对过三个小混混这种阵仗的人，但是看到这铺天盖地的情况，也有点发虚。
“弯腰下去，露出脸很可能被当成目标，隐藏在人群中混进入更好。”面对着暴徒，五和冷静的说。
“冲咯！”
当麻下意识的抓紧旁边少女的小手，倒不是他自己怕了，而是想要抓住她，以免被分开，但被传闻中的奇男子这般对待，五和脸微红。
当麻和五和冲进人堆里，人太多了，根本没有可以行动的空间，几米的距离却遥远的很，伴随着尖叫，当麻的头不知道是被谁给敲了一下，衣服也被人粗暴的拉拽，但他还是再不断的大力推开人群，握住五和的手加大了力气。
他都有些暴走了，直接肩顶回去人，也大力的跟对面冲撞，空气里满是男人的体臭和汗液，简直没办法好好的呼吸，耳边那兴奋的震叫声更是让他烦闷不已。
他抓住五和的手，而少女似乎是被强迫的着退回去，当麻咬牙抓紧，也顾不上什么温柔了，拉扯着五和到这边，把他抱在怀里，背对着人流一步一步顶着那些失去理智的人冲撞稳稳的后退。
“上……上条桑。”被他抱住的五和脸色涨红。
“没关系的，交给我吧！”
认识几天的loli他都能豁出性命跟魔法师打架，更不要说现在了，当麻虽然不是大男子主义，但是眼看着女孩受伤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他也发出了类似暴徒那样高昂的吼声，用尽吃奶的力气生生的挤出去，小路上几乎都被这暴徒人群填满了，当他们从这堆人的尾端挤出来时，清新的空气吸入鼻孔，有种被水淹没然后浮上水面得救的心情。
“没事吧！”当麻问，虽然这样问，但是他的状况才是最难看的，衣服撕扯出口子，额头也有了淤青。
“赶紧离开这里。”五和急促的说。
他们正想动身时，远处可见叫嚣的暴徒们看见了他们，亚洲人的标准脸孔在这欧洲国家人看来再明显不过了。
“是日本人！学园都市！”一大群人跑着朝这里来，中间几名同伴被挤得倒下活生生被踩了过去。
日本人就一定是学园都市的吗！虽然你们找对了！当麻大叫一声卧槽，拉着五和又撒腿就跑，一时间想起了自己曾经面对八名混混追击时的历史。
这种情况的话，当麻迅速思考，提取着自己的经验，就应该找巷子先躲避视线啊。
他一边狂奔一边焦急的找可以逃窜的小路。
“找到了！”五和一只手被拉着，另一只手在挂肩式小包里搜寻着什么，“驱散闲人的术式符！我们拐进巷子贴上这就好！”
当麻心里一喜，这个基础的魔法他见过很多次了，他毫不犹豫的拉着五和转进住宅区，而少女在进路口的时候就大力拍在墙壁上，他们又迅速的穿越几个巷子，五和也不停的在边角贴上符文。
“呼——”那些叫喊的声音终于远去，当麻这才松开了五和的手，双手撑着膝盖喘着。
“真是千钧一发啊。”五和也拍拍胸口。
“可是，教皇厅在哪呢。”当麻站起来问。
“这种情况也很难接近了啊，而且这种情况的暴动太过奇怪了，过于狂热了吧。”五和想了想说，“看来是c文书已经开始在起作用了……”
唔，也有些烦闷的当麻这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暴乱的人群极大的阻碍了他们接近教皇厅，先不说跟暴徒们发生战斗，那种数量的人压上来，自己也只有被按在地上摩擦的份吧？
正当他思考时，自己的电话响了，他拿起来，居然是土御门打来的。
“上条，你那边没事吧？”
“好歹是躲开了，你怎么样，没有卷进去发生战斗吧？”在得到还算安全的回答后，当麻松了口气。
“我正在向教皇厅为目标移动，但是却很难接近了啊。”
“咦？你怎么知道是教皇厅？应该在说明前你就被我踹下飞机了啊。”
“你刚才说踹了吧！啊！你果然是想杀了我啊！”
“嘛，不要在意这些事情啦。”土御门的语气轻浮。
“哼，我只是运气好碰到了天草式的成员五和，在她帮助下我们推测出是教皇厅而已了。”当麻暗地想好回去要整治一下这个人了。
“我差不多也是这么想的，跟你碰上一样的状况了，暴乱的人群太碍事，没办法呢。”土御门说。
“那怎么办？等待暴乱结束么？”
“这就很难说了，如果这是自然引起的等待结束就好，但要是c文书引起的话，就很难判断了啊，说不定还会加剧下去。”土御门沉吟。
“没办法了吗？”
“有啊。”土御门顿了顿，“要是不能去教皇厅，那就用不去教皇厅的手段解决。”
“可是，教皇厅才是链接梵蒂冈的地方，只有那里能够使用c文书啊。”
“你也说了链接了吧？那么它们之间一定有借助地脉之类的管道，详细的情况牵扯到风水学说，跟你科普的话估计要用一百多年所以就不提了。”
“……”
“找寻和管道的术式的话，你旁边的天草式成员肯定知道的，你们先去处理这个就好。”
“那你呢？”
“要是你们成功了，c文书失效，正教的人肯定会逃走吧？而且连使用暴乱这种手段都要隐藏自己，真是相当没道德的对手，所以这点救交给我来吧。”土御门的声音有些开朗，不过当麻却知道，他要是使用魔法的话，只会**崩溃。
“当麻，这次又是一次协力呢，加油啊。”这么说的土御门，就挂断了电话。
看着电话的当麻叹了口气。
………………………………
一段时间后，谨慎的到达阿维尼翁的某处博物馆，这座小小的博物馆门口挂上了关闭的牌子，大概也是担心暴乱所以歇业了吧，但也因此，他们做的事情也可以不用过于遮遮掩掩了。
当麻看了看坚固的卷帘门，思考着该怎么进去，自己也用不来高端的钢丝开锁，嗯，只好期望五和的天草式术式是否有可以巧妙的办法了啊。
喝！！
一声娇弱的低吼声，当麻呆呆的看着五和把包里拆解组合后的长枪插入卷帘门底部，然后也不知道是否利用了杠杆原理还是自己的蛮力，一个用力的上挑，卷帘门吱呀的发出扭曲的声音，就这么强硬的开出了洞口。
根本彻底的无视掉警报声，五和探身进去又戳段木质的门。
“来，快点！”她说。
阿勒？当麻有些无措的看着她，你只是普通的少女吧？警报声这么大……真的带胶布吗？
最终还是顶着响亮的警报声，当麻与少女做贼一样的潜入博物馆。
“是这里，能感觉到正教加工的术式对其他教派的净化力，但很微妙，不接近的话还是很难察觉到的。”五和说着当麻无法理解的话，不过听起来，似乎没找错就是了。
考虑到自己的幻想杀手可能会影响到五和的术式，当麻稍稍退后几步，让开了空间，五和也在从包里拿出术式的必须品。
“天草式都是用这些东西来使用术式的吗？”当麻一旁看着，好奇的问。
“是的。”五和拿出平常随处可见的日用品，“现在必要的是相机、拖鞋、旅游手册、矿泉水、白色内裤……”突然到这里，少女的行动一僵，两只手拿着纯白色的胖次一角，有些颤抖。
当麻微微沉默，那内衣看起来有些脏，难道是使用过的吗……不过看到脸上失去希望，快哭出来的少女，他还是理智的选择了背对，嗯，真是罪恶啊。
背后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着少女失意的呜咽声，不过听起来反正是在布置法阵之类的。
“我开始了……”五和的声音不稳。
似乎是带着某种发泄的意味，她的长枪直接插入地面，但并没有和地面接触，而是神奇的融入了进去，就像点在水里一样。
哐当——！
刺耳的声音响起，背对着的当麻恍然，看来是术式成功了吗？但是，五和却警觉的说。
“不，不是我的术式！小心啊！”
接连不断的破坏声响起，当麻眼尖的看到一边的厚实墙壁裂开，白色的东西刀刃一样扇了过来，目标正是保持着持枪姿态的五和！当麻立即跳起，抱住少女躲开，白色的刀刃错开击中他们身后的柜子，破裂成几半，而这下，切断管道的术式也被终止了。
当麻看着半空中飘下的，细小的粉末，心中疑惑时，那白色的刀刃再度划开空气朝着这边斩来，他抓住少女跑动，而背后那白色的刀刃跟小孩子胡乱挥舞的木棒一样没有规律可言，只是横冲直撞的追击，但威力也极为惊人，不管是坚实的墙壁还是柜子，玻璃，都被砍破！
这样不行，出博物馆才行！当麻勉勉强强的低头躲过白色刀刃，面前又有细小的粉末飘开。
在这样的情况下，发出惊叫的五和旁，当麻勉强的带着她跑到了博物馆的出口，然而，那里站着一个人。
“哎呀，看来不近距离攻击的话，精度真的会下降呢。”几十厘米的距离，那个人早有预谋一样的站在这里说，他的手上，回旋着白色的粉末，而当麻的头顶，那把白色刀刃直接落下，处刑的断头台一样。
“可恶！”他右手一拳打过去，能切断墙壁的刀刃却被这一拳给击碎成了漫天的白色粉尘，然而向雾一样的，它们缓缓汇聚，飘向那个门口的人的周围。
一个穿着绿色礼服的人，从头到尾都是绿色，让人疑惑他的审美观，身高与当麻持平，但是岁数至少是他的两倍，不过看上去很有精神，但是那脸庞……不管是有特点的眼角，露出牙龈的微笑，如成熟后毕加索的画一样抽象，不得不让当麻心服口服的称一声帅神。
“罗马正教吗……”面对如此脸庞的男人，当麻不禁觉得有些心虚。
“虽然没错，不过神之右席，更准确点啊。”那个人轻笑着说。
看着一顿的当麻，那人又笑了笑。
“我的名字是，左方之地。”
伴随着他的声音，在他手中环绕的粉尘逐渐成形，那形状是大大的斩刀，跟古代用的断头台的大刀是一个模板的样子，应该是用绳子挂起，借助重力的工具，现在被他单手抓在手中。
“神之右席无法使用普通的魔法，因此c文书也得靠别人呢，但是现在也算轮到我的出场了啊。”他开心的笑了，“使用地脉搜查的手段的敌人，你们还是第一波，能稍微，让我高兴下么？”
左方之地挥下了手，比起自己动手用那把粉末汇聚的大刀挥砍，应该说是那白色的刀自己飞了出去，那一米的大刀飞来的同时扩散，爆开，甚至可以说是一团白色的波浪涌来，当麻大叫着上去用右手阻挡。
仅仅自己身前部分的粉末被击破。
而剩余的白色波浪滚动着扑向了他的后面，阿维尼翁的旧街道都十分狭窄，白色的波浪一把盖住，建筑被切断，停止的车辆被弹飞，粉末简直像是一场刀片的飓风，除了当麻那小小的一块，他背后的一切，都几乎被这一击摧毁。
古老华丽的街道，一秒间就变成了废墟。
当麻回头看了一眼，吞吞口水，开什么玩笑……
左方之地似乎很享受当麻的表情，又重新将那些粉末汇聚到身边。
“那就是幻想杀手啊……原来如此。”
说完的他，再次挥下手，白色的粉末卷上天朝着他们落下。
“那么……”
不知是哪里的声音，轻描淡写的说。
“一个人打趴下所有拦在面前的人这种手段的，我算是第几波呢？”
落下的白色粉末足以压垮楼房，但却被震开，如同接触到了什么东西，左方之地的术式被强硬的逼开了，他皱皱眉头，挥手，粉末回归，也露出了前面的景象。
一个提着刀的人略带笑意的看着他，之后，他说出了之前左方说过的话。
“能稍微，让我高兴下么？”
第五十九话 铠甲的潮水
“你说，打倒了所阻拦的全数敌人？”左方之地看着乱入的人，皱眉。
“不过是一些暴乱的普通人而已，即使有c文书的效力，把他们打的爬不起来的地步也算不错的结束，本来想直接去教皇厅的，不过碰到了有意思的人了。”易哲把刀抗在肩膀上，显得轻松写意。
竟然不直接去摧毁c文书？左方有些疑惑，这次事件中，哪怕击破他也无足轻重，反倒是徒增烦恼，他本身就是为了确保灵装发动的保险，有机会对c文书下手却本末倒置的找上神之右席？
哪怕是想救幻想杀手也过于牵强了吧，这根本不符合战略。
“不用这么奇怪，我的目的跟他们不一样，我从一开始……”易哲一笑，“就是来杀你们神之右席的。”
左方之地一滞，旋即发笑。
“你是蠢货么？”
“尽情施展你的术式，让我高兴高兴吧。”易哲不动，眼中荡起紫色的波纹，轮回眼的瞳力在无形间已经弥漫在四周各处，整片空间的力都受到他的支配，任何微小的动作，哪怕是呼吸他都能察觉得到。
天征领域，降临。
易哲手指轻轻一点左方所在，然后那里就爆开了诡异的冲击，空气、灰尘、石子全都被强硬的排斥，只留下真空，左方之地惊异间仓促退后，他得先分析这到底是什么术式！
易哲又点了点，这次直接指着左方之地本人，先前的一发只是打招呼。
“优先考量，冲击归下，人体归上！”
没有前提，没有征兆就爆开的攻击让左方略感棘手，在无法躲避下，他直接快速的念出术式的吟唱语句，下一秒，整个人就被神罗天征给包围了进去，他周边的一切都被无形的真空给撞开，唯有他站在原地，面色不改。
挡下了吗？
“确实是优秀的术式，不过还远远不够。”左方之地眼睛四处查看，他也是一名优秀的魔法师，心下大概对易哲的攻击有了几分认识，大概只是定点爆破的术式而已，不过考虑到之前挡下他攻击的情况，还需要试探。
“优先考量，人体归下，小麦粉归上！”
缠绕在他附近的白色粉末忽的一声飞了出去，正如他所言，这些都只是平常可见的小麦粉而已，但在他的术式，光之处刑下，能变成令人胆寒的斩刀！
白色的巨刃滑动着圆弧的轨迹射向易哲，而他也没有躲避的意思，直直的站在原地，几秒间白色的巨刃就撞在他的身前，但并没有伤到他，而是被巨力给弹飞了出去，震荡的让巨刃都涣散，维持不住刀刃的形状。
左方之地微微眯眼。
“优先考量，斥力归下，小麦粉归上！”
已经看清了，那朝着四周逼退的术式，是一种向着外部迸发的力量，既可以炸伤敌人，也能作为自己坚固的防御立场么？然而在光之处刑下，没有不破的防御！
涣散的小麦粉又重生了，重新结成断头台的巨刃，从上方直直垂落，指向易哲的头部，就像审判处刑那样，易哲抬头，神罗天征的力量环绕着他震开，依旧是霸道无比的力量，他脚边的灰尘被吹飞，然而那落下的巨刃却仿佛无视掉了斥力，落下的速度极快。
啪嗤！
易哲右手一动，一直抗在右肩膀上的阎魔刀挥去看向白色的巨刃，两者发出沉闷的声音，小麦粉组成的巨刃被他砍成粉碎，他左手轻轻抓过半空崩溃的白色粉末，在手指间碾了碾。
“小麦粉……对应着神之肉啊。”
“嚯？你知道啊。”左方之地在看见自己破除掉眼前人的力场后，微微一笑，“弥撒中葡萄酒是神之血，而面包就是神之肉了，再说到弥撒的原型的话，就是神之子受刑于十字架了啊。”
愉快的解说着自己的术式，左方的话，是只要是神秘侧的人，都不得不动容的，这也是他身为神之右席的自信。
“冷静想想，人类怎么能杀死神之子呢？不过，神话中会有改变优先顺序，神之子背负了全人类的原罪，因此无视了顺序被人类处死，而为了完成这个传说而出现的，就是我唯一的改变顺位的术式光之处刑，小麦粉也作为媒介变成任意武器，这也是副产品了。”
光是听这样的话，是相当厉害的术式。
一句话就能改变顺位，只要说出人体归上，核弹归下的话，即使全世界的核武器对着他发射理论上都砸不死他，倘若小麦粉归上，人体归下的话，小麦粉都能把圣人给杀死，直接篡改了物理规则，甚至算是某种言出法随的地步了。
易哲身后的五和表情严肃凝重，她自然清楚这里面的关键，当麻则是一脸不觉明历。
“在我面前不存在强弱关系，因为强弱关系由我定啊！”左方之地傲然一笑。
易哲叹了口气，仿佛失去兴趣一样。
在左方看来当然是发现光之处刑的强悍之处，觉得胜利渺茫了吧？
但是，易哲撇撇嘴说。
“辣鸡。”
什么？左方之地一愣。
他居然说我辣鸡？！他一怔之后是气愤，在理解了光之处刑术式的吊炸天后，居然只有这种感慨？！难得他还准备了接下来的‘我给你十秒让你考虑对策吧。’这种再度提升逼格的台词！
“强作镇定么？”左方之地冷笑，“你其实也明白了吧，你的术式对我来说如同纸糊，攻击也伤不到我，我要是决定一句你脚下的大地归下的话，那你会和背后的同伴活生生埋葬在下面，煎熬着死去呢。”
对，赶紧露出求饶的姿态吧，弱小者。
看着这样的左方，易哲摊摊手。
“辣鸡。”
擦！！！左方吹胡子瞪眼了，他直接挥起手准备发动光之处刑干掉这个装逼的家伙。
“你的术式缺点太过明显了。”易哲在搞清光之处刑原理，和小小的过招后理解术式后，就没有什么干劲了，现在他活动活动身子，像是马上要去参加体育考试那样随意。
就当两个人决定开始分出胜负的时候，耳边响起了震破耳膜的巨响声。
左方之地和易哲首先都是下意识的准备好反击，他们都以为是敌人率先发难，然后又诡异的陷入了安静，因为他们两个都摆出了试图躲避的姿态。
不是他？两个人转念想，但是那爆炸的声音越来越近。
不会是魔法，这倒是炸药轰炸的，易哲和左方同时第一时间采取了退后的手段，首先被这突发状况感到疑惑的是后面的当麻与五和，这时，他们附近的建筑全都轰然坍塌，漫天的粉尘夺走了他们的视野。
依稀能在影子中看到那活动的凶手，但，绝不会是人类。
“这是什么玩意儿？”有些发晕的当麻被易哲抓起，他也带着五和飞身后撤。
“这时候下手了啊。”当麻听到易哲低声说。
学园都市。
非正规编成机甲部队从城外展开了对阿维尼翁的进攻，他们的武装不是防弹衣，突击步枪这种层次的，而是hsps－1，俗称，驱动铠甲，集合了学园都市技术精华制造的甲胄。
包裹全身的钢铁，关节处都由装置的引擎发力，普通的人类穿上这个人人都是一拳打穿水泥墙壁的大力士，站起来时垂直高低足有两三米的程度，青灰色的迷彩涂装，显得这些铠甲更为严肃。
啪叽啪叽的，沉重的钢铁部队踩着碎石和折断的路灯前进着，历史悠久，上百年的旧街道，被他们这样轻松的踩成了一片片的瓦砾。
几十台驱动铠一起瞄准着阿维尼翁的老旧城墙，他们手持特制的巨型枪支，这种对普通人来说抓不稳过与大的枪，对驱动铠来说则是无比契合的武器，更大的口径，手榴弹一样粗细的子弹，一发都能击穿战车的重火力。
“攻击开始。”无线电频道里下令。
攻城的部队响彻起震天的火舌喷吐声，一发一发耀眼的弹药拉拽着轰向城墙，而只不过是石块水泥堆砌的百年历史的城墙，在这种冲击下，纸一样的被打碎，轰隆隆的倒塌了，沉默的机甲部队迈开机械的双腿，一步一步的踏入。
之后挡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什么墙体了，而是一堆又一堆的，阿维尼翁的暴乱人群们。
“开枪。”无线电冷冷的说。
毫不犹豫的，巨大的口径对准了人群，一排排足够塞下人脑袋大小的枪口指着人群，然后，扣动扳机！！
值得庆幸的是，并没有发射实弹，而是枪支抽取气体喷出去，空气弹一样，但饶是如此，巨大的冲击波人被撞上，都足以压得他们向后飞出几米远，腹部的空气都会被挤压出来的程度，一群群的暴徒们惨叫着被打飞，摔在地上亦或是撞在碎石上。
正在气头上的暴徒们高呼着听不懂的言语，脸色惊慌的四散而逃，紧跟他们之后的，则是不断轰飞，让他们不至于丢命但也是重伤的驱动铠甲部队。
时机成熟了啊，易哲看着乱入的驱动铠，他们把暴徒们全部逼到一角，迫使他们抱头蹲下，只要有不知好歹胆敢反抗的，对准就是一发轰飞在地上，爬都不爬不起来。
“原来如此，是这样决定了啊。”左方之地说，“确实，教皇厅里只是使用c文书的普通魔法师，还想取得我光之处刑的实战资料么，哼，也好啊。”
他自言自语的说完后，似乎感兴趣了，他隐入一边的围墙，诡异的穿透了过去，光之处刑下，他只要篡改墙体归下，人体归上就能做到这种程度。
易哲皱眉，正想追击时，巨大的火焰风波覆盖了他们，他切了一声，神罗天征爆开，将当麻和与五和保护在身后，而左方已经消失了，另一边传来了剧烈的震动声。
“当麻，你们去教皇厅吧。”
“那驱动铠，怎么看都是学园都市的吧？不是不会出动吗？！问题太严重了啊！”当麻大声说，看着被摧毁的城镇。
“无论如何你们是先摧毁c文书为第一目标的。”易哲说，“而我得去解决掉左方之地才行，虽然对你来说，c文书和驱动铠，都是令这个城市化作硝烟战场的原因，你也不知道该恨哪一方了吧？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教皇厅的魔法师估计也准备逃窜了，机会的话只有现在了。”
可恶啊，当麻嘟囔一声。
同时，从灰尘中，沉重走来的几架驱动铠，看到了易哲他们，似乎是直接认定了阿维尼翁里全是敌人，所以它们都缓缓的将枪口对准了当麻这个本就是学园都市的人。
“好了你们也看到了，赶紧先走一步吧。”易哲随意的看了看就要发射空气弹的驱动铠。
当麻只好抓着五和奔跑在狭窄的小路上。
驱动铠传来了关节转动的声音，巨大的声音从枪支上传开，激烈的空气弹炸向易哲所在的地方，然而，他们只是炸开了地面而已，瞬间失去目标，操作驱动铠的人都一时一愣，当他们想移动时，却发现自己的视线已经下降了。
沉重的铠甲滑落在地，他们支撑行走的金属双腿不知何时被一刀两断，伸出断裂的电线和管道，还在发出火花的电光。
从很难动弹的，巨大的驱动铠之间走过的易哲，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除了鞋子与地面的沙沙声，他行走在暴徒的哀嚎与驱动铠的狂乱枪声中，溅开的灰尘没能沾上他的衣服，也许是发现了这个太过明显的目标。
四周的驱动铠都游走过来发起了猛攻。
只是无一例外的全部被斩断了钢铁四肢，圆滚滚的驾驶舱在地上可笑的滚来滚去，得救了的暴徒们抱着头擦过他身子逃窜。
另一边，持着巨型白色刀刃，穿着绿色礼服，同样灰不沾身的左方之地，立于一片崩溃的金属残骸前，从铁与电的缝隙里，流出殷虹的鲜血，干掉这些重武装的士兵，左方之地依然一滴汗水都没流。
“真是的，真是一见到时机成熟就按耐不住，科学侧的人果然都目光短浅，根本没有资格被视作我同样的生物啊。”左方之地说。
“自以为已经是人上了啊，魔法师？”易哲说。
“明明能借着这风波逃走的，却依旧回来找我，你的勇气可嘉啊，那么，是哪个势力的呢？”左方之地回头说。
“不过是清教的一员而已，比不上正教神之右席这种程度的啊。”
“哦？也是十字教的信徒么？那么你应该能理解的吧，我等追求的，神之国度？”左方之地微笑开口，“最终审判后，上帝创造的国家，只允许虔诚的灵魂进入，是永恒的救赎之地，如果你同样是信仰主的人，那么我也可以引领你前去哦？”
“这种时候传教么？”易哲咧嘴，“但是算了吧，我不信神。”
“你放弃了啊，明明身为清教一员。”左方之地毫不掩饰他话语里的厌恶，“那么这样的话，你只有被送入地狱了。”
“试试看？”易哲微笑，“我杀你，只用一刀。”
第六十话 肃清
拥有神之药体质的左方之地，驱使对应神之肉的小麦粉，他尽管经过原罪洗礼，只能使用光之处刑这一种术式，但绝对是一骑当千的存在，前方之风一个人就能把学园都市搞成瘫痪，同为神之右席的他，也不会弱！
漫天的小麦粉在易哲头顶上飞洒。
“优先考量，斥力归下，小麦粉归上！！”
易哲握着阎魔刀，一步步的错开带着狂风斩落的处刑大刀。
“人们在神圣之国里不再有争斗！在主创造的完美国度里，在那充满了坚定信仰的国度里，人们组成集团来回应主的期待！”左方之地高声大喝，光之处刑运用的令人心惊。
穿着黑衣的易哲身形像水中的游鱼，灵巧的避开白刃的落斩。
“然，上帝将笃信者引导入神圣国度，但是，仅仅在罗马正教就已经分出数个派别的我们，哪怕都是虔诚的，但到了神圣国度，这争斗说不定还会延续下去！”
左方之地的声音高昂，这与他那丑陋的面容太过违和。
“上帝无论创造多么完美的世界，其中的居民们如果丑陋分裂的话，那就根本没有什么意义和价值了，像现在一样混入争斗的话，就根本无法称之为永恒的救赎！”
“哦？那么你认为该怎么办呢？”易哲闲庭散步一样的避开攻击，光之处刑下，他的轮回眼瞳力确实做不到与小麦粉化成的巨刃抗衡。
“想要被救赎！此外想要给予救赎！主的计划尽管是无懈可击的，但我们人类如果回应不了期待，这计划就会失败！”左方之地继续大声说，“所以我才想知道，怎么样让现在的人类不在神圣国度分裂争斗，为了实现目标，怎么样在审判日来临时引导大家正确的方向！”
这是左方之地与前方之风的区别，他是真正以十字教信仰为起点，并可能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守护罗马正教，因此才成为神之右席到今天的。
“然而你做的事情，却很难让我相信啊。”易哲淡淡的说。
不管是使徒十字，还是法之书，亦或是女王舰队，甚至是前方之风的入侵，都是单方面依靠力量试图让人屈服，这次的c文书事件同样如此，借由灵装将罗马正教的话语更替为绝对正确，操作流向。
“而且你为了调整你的光之处刑术式，还做了些见不得人的肮脏事吧？”易哲补充一句。
“只是一些背信者，能成为神之子典故引出的术式调整的祭品，有什么好值得去哀愁的呢？”左方之地摇头。
“原来如此。”
易哲轻轻点头。
“只是自己认为是信徒的，才有资格被拯救，也才有资格跨入神圣国度，甚至是，只有你认为是的话，才算是人类么？除此之外都是可以消耗的小羊羔。”
“那是显而易见的吧？”左方之地冷笑一声，“不知主的存在，也只追求物欲，行尸走肉般的活着，这已经不是背信者的程度了，而是遗忘了最初赐予生命先祖的伟大功绩，这种程度的罪恶啊！耶稣受难背负的原罪，却在现代更加蔓延了！”
“正是因为这些人，我们才很难很难，找到神圣国度的道路啊！”
“难怪，同样身为十字教势力，正教一直都对清教颇有微词，看样子也是把清教当成了背信者了。”易哲恍然。
“光明正大的行使魔法之力，却没有坚定的信仰，你们真是太丑陋了。”左方之地不屑的说。
“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我又不是信教的。”易哲摊摊手，突然他坏笑一声，中指朝上，“世界真是罪恶啊，耶和华这个哔狗的碧池！”
左方之地一震，旋即脸上涌上愤怒，几乎要把五官都扭曲。
“我这就将你碎尸！”他怒吼一声。
“就凭你的光之处刑么？”易哲说，“这个术式理论上很强大，篡改了物理，但是限制也很大，比如你只能同时确定一种优先顺序，不然的话，明明已经无视我的斥力，这白色的刀刃却一点都没什么威力，按照之前你能一击摧毁街道的规模看来，太违和了吧？”
易哲挥刀斩破飞来的白色巨刃，他一边说。
“因此，哪怕只是一个普通的魔法师，一边用火球术打你，一手拿把手.枪，说不定都能打死你，因为你无法同时避免复数的攻击，你是应对不了，被围杀这种局面的。”
左方之地脸色微变。
“尽管我也有复数攻击的手段，但那么做没意思了，我决定从你的光之处刑第二个缺点下手。”易哲横立阎魔刀。
“你每规定一次优先顺序，要改变的话必须重新设定，意思就是你得说一遍吟唱文。”
“现在你的光之处刑优先顺序是针对我的斥力的吧？”
“那么，我这把刀砍在你身上，会不会跟砍普通人一样呢？神之右席的一员？”
左方之地沉着脸后退，被这样一点一点的被人说出光之处刑的秘密让他感觉很不好，但他说的，都是对的，他的术式也没有调整完毕，所以限制极多，而那把刀从刚才开始就觉得太过锋利了，哪怕现在是针对斥力，但被一刀就砍碎还是太过匪夷所思。
是灵装的武器么？
左方之地选择了暂时退避，他在神之右席中算是头脑派，正面对敌与自己风格相驳，倒不如再细细观察等待，反正光之处刑的优先顺序的咒文也很短，巧妙利用依然是不败之地。
“光之处刑的第二个缺点，我就说的再明了点吧……”易哲猛地一踏，左方瞳孔一缩，他竟然看不清易哲那高速移动的身影！
“那就是，你面对我，根本无法说完咒文！”
低沉的声音几乎扑面传来，左方之地脸色发白，前面的杀意像是有生命一样朝着他冲击而来，他的眼前只能看见一抹黑色的人影，以及夹在那其中的星辰碎屑一样的刀光！
死亡的感觉树藤一样的爬上他心头，他嘴唇飞速的吐出模糊不清的字句。
“优先考量！！刀刃在下！人体——！！”
他说的话的速度，跟出膛的子弹一样大声而飞速，但他，还是没能说得完。
阎魔刀的刀锋直接切在了他的胸膛前，名贵的绿色礼服被轻松的切开口子，刀刃入肉，血珠四溅，左方之地一声低沉的吃痛声，他摆着双手，像小鸡仔一样的，毫无优雅可言的快步后退，只希望能远离那把致命的刀刃。
切开了他胸口的阎魔刀挥过流畅的弧度，易哲抖落上面的血线，看着左方之地痛坐到地上，一边快速挪动着屁股后退，一边不停的捂住胸口，鲜血已经打湿了他那绿色的礼服，在胸前染红了一片。
他是什么人？左方震惊着，这种程度的力量和速度，是圣人么？
清教的圣人应该是神裂火织，是远东教派的女人才对！
他抬起头，看着穿着男士黑色长衣的易哲。
“你……你……”他断断续续，难以置信的说，“是女的？！”
易哲脸一黑。
“你**才是母的！”
“那你到底是谁！”左方之地从难看的模样恢复，他站起来，但还在保持着后退，这点距离对圣人来讲，不过眨眼间就能到达，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脏跳的飞快，他几乎到了地狱入口处堪堪停下，“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我故意砍浅一点的，先让你体验一下到你希望的天堂门口的感觉。”易哲说，“至于我是谁？劳拉说过神秘侧的高层们知道的，你作为神之右席不清楚么？再说后方之水没跟你提起过碰到我？你人缘有点差啊……”
清教……劳拉史都华……后方之水。
左方之地脸色一变。
“‘立于血海上之恶魔’？！”
该死！！这个本来也是暗杀计划中的一员，碍于罗马教皇的面子才暂时放下，关于他，本来有着另一套应对方案，而左方之地根本不在迎战名单里，他是头脑派，查过资料他清楚这个人的战力，成为神之右席前的后方之水，凭借双重圣人体质还会被他压制，他在光之处刑完成前根本不打算碰面的！
倒不如说，整个神之右席里，只有他最不适合跟这种人硬碰硬，右方之火就不提了，后方之水完全可以一战，前方之风的天罚术式至少先保全了自己，唯独他非常尴尬。
前方之风入侵学园都市时，清教就已经把他放出来了？后方之水竟然不跟自己提起！他突然想起后方之水那天说暂时撤退，自己也没有想要强攻的念头。
看样子就是和他已经打了一架了！
“竟然半个字都不汇报！”左方之地咬牙。
“至少你死的明白点了吧？”易哲重新举起阎魔刀，“这次，我可不会砍浅了。”
但是来自天空的轰鸣声让易哲没能挥下这必杀的一刀。
一道橙色的极致光束从高空坠下，将易哲和左方都完全覆盖了进去，空气都被那光束所点燃，升腾起难闻的炙热味道，那几乎是太阳的火光被洒落的威力，易哲瞬间使用神罗天征，可见的橙色融光在他的周身荡开，他无法呼吸，橙光将空气的氧气都给燃尽了，在短短一秒之内。
水汽蒸发的声音响彻着，坚实的地面都被融化，露出莹莹火光，石头被烧成了液体一样流动。
易哲维持着神罗天征飞速后退，从橙光的轰击中撤了出来，他抬头看向天空，晴朗的天空中已经满是黑压压的影子，哪怕隔了千米，耳边还能听到那巨型引擎的嗡鸣声。
hsb－02超音速隐形轰炸机……
全场百米的体积，数十架这样的庞然大物，冰冷的钢铁造物在天空排成一道弧线带着压力飞过，时速近乎7000km/s，哪怕是跟踪导弹都得活生生的被甩开的神速。
大量的驱动铠就是被这些给空投到这里的么？
光学武器都投入战场了，这简直是在无差别毁灭这里。
hsb－02极速的掠过天空，橙色的太阳般的光束投下，每一处都暴起火焰。
易哲斥力挥开前方，皱眉。
左方之地已经不在那里了。
他干脆的转身离开，快速前往教皇厅，当麻与五和可没多少力量抗住这种覆盖式的轰炸，他必须先确保他们俩的安全。
………………………………
数日后，阿维尼翁遭到学院都市攻击的消息传开，世界震动，但学园都市则是表态，这是为了镇压当地暴乱，并且消除罗马正教的阴谋才采取的，不得已的措施，这是外界的新闻，而在神秘侧里，c文书这圣灵十式的灵装则被幻想杀手销毁。
被清教魔法师回收。
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
步伐缓慢的声音响起，就像这个人的精神状况一样萎靡，而后，脚步声突然停住了。
“左方。”
“后方么……”
左方之地紧紧的盯住出现在他面前的后方之水，脸色称不上多好看。
“c文书行动，失败了呐。”
“那都是托你的福啊，报告上我可没看见，你在学园都市有遇见‘立于血海之恶魔’的消息。”左方之地声音十分的不友好，尽管借着被学园都市攻击时的风波，依靠优先术式抗下了轰炸，然后逃遁留的一命，但是行动失败，灵装也被摧毁，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罗马正教的颜面扫地了。
“不过你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的愤怒。”后方之水淡淡的说，丝毫不在意左方的斥责。
“俄罗斯成教已经决定由我们负责改组了。”左方冷哼一声。
后方之水微微沉默。
“我们罗马正教本来的话，帮助其他宗教是保持观望态度的。”
“相互利用吧，对面也是这么认为的。”左方冷淡的说，“我还没彻底输，这次事件清教和学园都市联手，哪怕他们不肯承认，但是成教知道了就不会想的很轻松了。”
“在现今清教与学园都市结盟的时候，他们哪怕插入进去，也不过分到的是剩下的利益了，而对于科学阵营的学园都市的胜利，不管怎么说，对成教而言都是失败的，这次行动至少将成教拉到我们这边了。”
“如今，出现了学园都市加英国清教与罗马正教加俄罗斯成教的两大阵营，但学园都市和清教毕竟是两个不同的阵营，肯定不能完美契合，而我们得到俄罗斯的帮助，入侵日本也成为了可能，应该立即与右方之火商量今后的对策才是，对他们的调查还应该继续下去。”
“是这样啊，不过在这之前有个问题要问你。”后方之水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
“什么？”
“阁下为了调整光之处刑，用罗马近郊的观光客和孩子用作调整，这件事属实么？”
“不错。”左方之地承认的很干脆，“怎么了，特意要说的就是这个么？”
后方眯起双眼。
“确实，阁下是为了自己的信仰在努力，但并不是为了平等的救赎人类。”
“是啊，那又怎么样？”左方挑挑眉头，“我对平等救赎人类不感兴趣，再说异教徒本身就不能算人类，后方，你再去翻翻报告吧，没发现那些人都不是我们正教的信徒么？我当然不会对跟随我们的信徒出手了。”
“……”
“我可不会随意出手的，如果真的要消费的话，必须是非正教的信徒才行。”
这就是他所谓的平等，他的平等是狭隘的，除了认为的，其他的人类价值等同于牲畜。
“那些人只有经历一次炼狱洗礼才能有资格引导神圣国度，而第一步正是向我们这些圣职者献出生命，如果这都做不到的话，别说神圣国度了，只是堕入万劫不复深渊啊。”左方之地淡淡的说，如同在叙述真理一样严肃。
“是这样啊。”后方之水简洁的回答。
“光之处刑，是必需定期调整的术式吧？”他又问。
“就是这样，好了，后方，让开吧，我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因为这次直面那个恶魔，让我发现了我的术式的诸多漏洞，必需还要进行更细微的调整才可以。”
“不，在那之前，有必需做的事情。”
后方之水的声音淡然。
左方之地还没来得及在发出疑问，伴随着凄厉的声音，他的身体这次彻底的被摧毁了。
后方之水的动作很简单，他拆下了一根近在咫尺的，支撑圣彼得大教堂的足有两人粗的巨大大理石支柱，手指深深的陷进去，抓着然后横扫过左方之地，光之处刑，这引以为傲的术式，根本没有时间发动。
只剩胸腔以上，半截身子的左方之地一滩肉泥一样的倒在地上，这才发出声音，他的胸前还有那道深深地刀痕。
“阁下是绝不会被选中的，除了地狱，你哪里也去不了。”
后方之水声音淡漠。
发着啊啊的无意义声音，十几秒后，左方之地，死亡。
驼背的老人缓缓从一旁走过来，他看了看地上的肉泥以及站立着的后方之水，垂了垂眼帘。
“这里是圣彼得大教堂，希望的话不要破坏这里。”
听到教皇的声音，后方之水低头。
“不好意思，毁了这么历史恢宏的建筑。”他右手还抓着的巨型的大理石支柱被他直立放到地上，“不过，这里也是正教最大的要塞，这么简单就被破坏，防御机制也下降了很多啊。”
“教皇陛下，您以神之右席为目标，为达到神上境界后考虑的是如何拯救更多的信徒，这点我深表敬佩，但是这样还远远不够……”他直视老人的脸，“维持神之右席，监督它的，以免再出现这种情况的，有最大责任的是您才对。”
“神不希望安逸的救赎……看样子是天父对我的试炼啊。”教皇感慨的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前方之风不能出动了，左方之地被我肃清，这样下去只有一个办法。”后方之水说。
“像左方说的那样，派遣军队武力进入日本么？”教皇问。
“不，经过这次我知道，人民是不该上战场的。”后方之水宣示一样的说，“这次，由我去。”
“我会同时拿下幻想杀手和……菲尼克斯的首级！”
罗马教皇用那双早已不年轻的眼睛看着他。
第六十一话 战书
对罗马教皇来说，有件事是让他记忆犹新的，他的工作量很大，也具备话语间影响世界格局这种权力，那件事是发生在他为了解决与清教纠纷时，前往伦敦碰见的。
十字教三大势力的清教，其领袖则是个年龄不详的女人，或者说是女孩更契合她的外表吧，她确实有统领一个势力的能力，比起魔法造诣，更让人忌惮的还是她那狡诈的心机，能言善辩的口才。
什么时候被她带入了节奏，签下了卖身契有时候都不一定能发觉，可怕的女狐狸。
与他一起前去的三名书记，都因为压力过大被送入了医护室，就是这种程度的心机。
但这并不是让他记忆深刻的，而是在伦敦朗伯斯宫附近的街道，他乘坐的高级轿车正好在这里遇上了红灯，安静的等待着，为了通风，他打开了玻璃窗，外面的声音恰好传到他的耳朵里。
“明明是九月份，就已经有这么多的圣诞贺卡了？”
“到了那时候才真的来不及吧，每年都有二十五万数量的贺卡从各地寄来呢。”
“听起来说的很事不关己啊，神裂你啊。”
“接下来是十二月份的行程，要请最大主教你穿着圣诞老人的衣服去探访四十三所的儿童护养设施，这也是公务一部分，务必好好干啊。”
“啊呜……一定准备好了让人鼻血流淌的迷你圣诞短裙套装吧。”
“我觉得不会吧，你到时候要招待的是小孩子，哪有这种教坏小孩儿的啊。”
“哼，你羡慕了吧，明明人家都没在你面前做这种play呢，不过你好好求我的话，我一高兴说不定帮你把跑车尾款还了还附带这种杀必死福利哟~”
“请务必让我跪下来求您！！！”
“你……你们太放肆了！”
“嘛嘛，神裂你反应太激烈啦，虽然我也有些害羞，但是如果为了虔诚的清教徒的话，脱去一两件衣服的这种觉悟我还是有的哦。”
“劳拉我决定了！我要加入清教！我要当虔诚的清教徒！”
“你也够了啊！易哲先生！”
“所以说神裂你反应太激烈了啊，还是说那个迷你套装真的耻度非常高吗？不过毕竟是有堕天使女仆套装这样的人呢，真是了解啊。”
“谁，谁有那个啊？！”
“哼，我可是听土御门说了，你是想穿上来引诱我的哲吧？”
“哈？？”
“你闭嘴！你现在是我包.养的小白脸！”
“哦……”
“烦死了！要不是你给那孩子套上项圈，我怎么可能摊上这些事情！说到底都是你这个老太婆的错啊！”
“什……什么！你这是对清教领袖，你的上司说的话吗！”
“在海边我已经被土御门嘲笑无数次了！都是因为你这个笨蛋女人啊！”
“啊啊啊啊！夭寿啦！对最高主教动手啦！哲快点给我把她捆绑起来丢进地下室！”
“霍霍？！是要玩s.m捆绑吗！您是要龟甲缚还是啥！小的帮你一手包办！”
“嗯？！你什么时候这么了解了！啊，原来如此，你是一直搜集知识准备对我使用吧！”
“擦……这锅也能丢给我？！”
“啊啊啊啊你们都给我到地下室去吧！”
砰！虾卡辣卡！从朗伯斯宫那边传来了略微激烈的打斗声和听上去很快乐的……悲鸣声？先不说那近乎小孩子玩闹的打斗，以她们的阶级和地位，做出这种幼稚的事情本身就很幼稚的让人不解。
再说这种触及到了神秘侧的对话，被街上的普通市民都听到了，不过，带着孩子的妇女们听到了只是微小的吃惊，然后就笑着牵着自己的孩子继续散步，不管理解没理解，只是先笑着。
年龄的差异，力量的悬殊，地位的高低，这些都被抛在了脑后，这里只是平等又和平的地方，罗马教皇呆呆的看着这一切，他无法想象，那个金发女人之前是用口才逼得他们焦头烂额的清教领袖，与部下发生这种口角……太失格了。
但是劳拉史都华却没有违背十字教的教义，如同教皇父亲叮嘱的那样，珍爱邻人，主的面前万物平等，眼前的这一切不正是这样么？
劳拉史都华是那种跟别人吵架，发狂，乃至哭了最后都会发出笑声的人，尤其是最近似乎收获了小白脸……更是如此了，整天不笑不斯基，这样的午后小争吵，他很羡慕，不管是十年前，二十年前，他拜会不曾改变容貌的劳拉，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此。
到底是什么人给了她这样的心呢？
想起这件事，心生感慨的罗马教皇回归现实，他正走在意大利的首都，罗马的街道上，他正从这里的教会做了简短的演讲，正是返回梵蒂冈的途中，距离大概有一公里左右，他选择步行。
自从碰见那次，清教领袖的午后小争吵后，他在都市内活动时，都尽量不使用交通工具，不只是出于健康方面的想法，也是很想与市民们增加接触的机会。
但是现在他的周围，都是吃惊的旅游客，纷纷拿出相机拍照，阁楼上的修女们看见自己后，立即放下手里的工作，虔诚的祈祷着，他看过这些反应，轻叹了口气。
“很难说是让人开心的状况啊……”
“正是啊，徒步还是太危险了，虽然分配了护卫，但是还是在施加术式的车里安全呢。”他旁边的书记嘟囔着说，似乎并没有彻底理解教皇话里的意思，“宣传十字教平等的方法不是还有很多吗？做捐赠啊，访问儿童设施啊，都能提升市民好感度的。”
“我明白。”有些被坏了心情教皇皱眉，语气略微重了一些，书记赶紧闭上了嘴巴。
教皇这次深深叹气，自己就算再努力，似乎也得不到真正的平等了，周围的旅客和修女，投来的目光都是敬仰和带着小小畏惧的，和劳拉史都华那样融入进去是两个差别。
这个时候，从旁边小巷子突然滚跳过来一个毛线球，教皇认得那个，是相当有历史的玩具类型了，皮球上裹上五颜六色的毛线，孩子们来踢跑，这个小球上的毛线颜色都几近灰黑，也很肮脏，看来相当久了才是。
罗马教皇想也不想的弯腰下去想捡起来，但他旁边的书记眼疾手快的，礼貌的拦住了他，只同时，追着这个毛线球的小女孩，也从那边跑来了，十岁的年纪，身上比毛线球还肮脏，带着灰尘，应该是这附近为数不多的流浪儿童。
这次罗马教皇坚定的推开了书记的手，继续想弯腰捡起，然后抵还给她。
“请住手！”小女孩的怯生生的焦急声音叫停了他。
“要是让那样奢华的衣服被碰脏了的话……一会儿不知道会受到怎么样的待遇……”
听着小女孩这么说的罗马教皇，浑身一震，整个人停止了动作，这时小女孩才谨慎的捡起球，飞快的跑了，就像背后追着什么歹徒流氓那样。
教皇除了呆呆的看着她跑远外，什么也没做。
他又想起了父亲的叮嘱，珍爱邻人，主的面前众生平等……
他轻轻咬牙。
“这真是问题啊……”
听到他这么说，一边的书记也立刻点头。
“对呀，面对掌握二十亿信徒的教皇大人，竟然有那种说辞简直太放肆了，何况是在这里，我们的大本营呢，如果说是信徒的话，保持最起码的礼仪是必需的吧。”
听到书记的话，罗马教皇只是闭上了眼睛。
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的？除了让人心生寒冷的距离外……再无其他。
………………………………
学园都市的街道上，天草式的成员，五和站在这里，她穿的颇有个性，上边虽然是t恤，但下面的短裤不仅露出了大片白色肌肤，还用刀刻意的划开道子，露出更上面的粉嫩肌肤，考虑到某个女教皇都是大胆的打扮，所属的成员这样也不足为奇。
她出现在在这里的原因很简单。
两天前，学园都市和清教的高层都收到了一封书信，准确的说，是战书。
寄信人是神之右席所属，后方之水，大意是他将择日到达学园都市，一人来取下上条当麻的首级，如果想要阻拦他，就派出全部的力量吧，还特意写下某个人的名字，菲尼克斯。
不过也有可能是伪造的，也许是为了证明，更是附带了一份东西，那是……棺材。
飘着清香的高贵紫檀木拼凑的棺材像是盛放某位君王一样，里面的东西用柔软的天鹅绒包裹着，还撒着偏偏红色的玫瑰，而被这些所簇拥的，则是，左方之地的半具尸体，他的腰部被彻底粉碎的撕扯开，睁着眼睛，无神的望着上方。
劳拉史都华严肃的叫来了与左方之地交过手的某位清教成员，同样也是在最后，从超音速轰炸机下救当麻与五和出来的那个男人。
名为易哲的男人低身查看了下尸身，只莫名的笑了一声，留下一句，终于到这天了。
然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似乎是确认了，这就是左方之地。
而后学园都市和清教开始了真正的结盟，甚至允许魔法师们进入学园都市，天草式则被委托了这一支援任务……难以想象，只是一个人的战书，就让两大势力放下偏见，选择了合力来阻挡，后方之水，到底有多强？
不好好加油的话不行啊，五和握紧小拳头给自己打气，c文书时，她并没有帮上多大的忙，相反倒是上条当麻这名少年处处保护自己，面对憧憬的人，这样真是太丢脸了。
正在这么想……眼前就跑过一个极为熟悉的刺猬头，少年发出惊叫，而背后紧跟着一名，大猩猩级别的粗壮男性。
唉？五和一愣。
第一，后方之水是男性。
第二，连那个传闻中的上条当麻都如此失态的局面。
这么快就攻进来了吗！！五和直接掏出包包里的枪支零件组成长枪，大喝着冲了过去。
当麻惊恐的看着某个熟悉的少女冲出来把正在想把他抓回去做清洁的生活老师给活生生打晕在地上。
“老……老师？”
“啊？”
气喘吁吁用尽全力解决敌人的少女彻底懵逼了。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将昏迷的大猩猩生活老师给送到了医院，两个人尴尬的走了出来。
“虽然有点惊奇……不过我还是问问你，为什么魔法师的你会出现在这儿吧。”当麻摸了摸头。
“是……”五和羞愧的低下头，“我是为了后方之水的事情来这儿的。”
当麻眉头一动。
“是神之右席吧……九月三十号我见过他一次呢。”当麻想起那天，在他解决前方之风时，出现带回范特的浑身伤痕的男人，那份魄力还历历在目，他与五和一边朝着自己宿舍走去，一边问，“后方之水怎了么？又准备在国外进行活动了吗？”
“不是那样……”五和似乎在措辞，“他的目标似乎是你……”
“哈？”
“因为学园都市和清教都收到战书了，几天之内就会把上条当麻给……所以，这几天很有可能救回来袭击了。”
擦？当麻一怔，这是为毛？前方之风说为了针对他，罗马教皇亲自签订了协议书，已经把学园都市整死机了，为什么还要又一次的来继续刷他这个副本啊？为了对付我这个普通高中生，没必要这么不讲道理吧……路子野啊。
“虽然你以一手蛋碎拳活跃在各大战场，但是神之右席的威胁很大啊，所以我们是来帮助你的。”五和打气说。
为什么会是这种名头活跃啊……
“这次，连女教皇大人都来了呢！”五和似乎很兴奋。
“神裂吗？”当麻也有些惊讶，神裂身为圣人，战斗力多高他是清楚的，只是没想到这次竟然也会前来，果然……后方之水强到这个层次了吗？
“因为，我们查过资料，后方之水身为神之右席同时也是一名圣人，所以这次最高主教甚至特意指派了女教皇来的。”五和说，“本来女教皇过去一直跟我们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这次能一起并肩作战，真是太好不过了！”
看到少女高兴的样子，当麻也想起了神裂跟天草式如今的关系，说不定，这也是不幸中的一种幸运吧。
“总之，我就是来贴身保卫你的！所以不用担心！哪怕是吃住，我都会寸步不离的！”五和精气神满满的说。
“等会……你说什么？”似乎以为听错了的当麻追问。
“哪怕是你上厕所我都不会离开的！”
不……不对了啊。
“哪怕是你……和那位**目录做……我也不会离开的。”
越来越歪了啊喂！！
第六十二话 战前
自然，带回家的五和与某个吃货修女之间发生了战斗，啊，这真是我的吃货童养媳与小三的惨烈修罗场呢，真是罪恶啊，在流泪吃着五和做的料理，感慨这世上果然还是女性料理最棒的当麻，决定好好招待这个客人，于是他们来到了澡堂。
在度过了这样又那样的时光后，当麻走出了休闲浴室的大楼，站在了建筑物的正面入口处。他并不是来这里吸烟的，而是过来吹吹夜风的。
“……完全忘记这里是地下街道了。”
他站了一段时间后一点风都没有吹来过，意识到这点不免有些失落。
即使如此，他还是思考着些什么。
罗马正教最深处的组织‘神之右席’的一人，后方之水发出了宣战书……没有任何悬念的紧急事态，可是其实也没有感觉到多大的紧张感，倒不如说，是没有实感吧。
只是普通的虚张声势吗……？不，要这么判断还为时过早。
这时候，身上飘溢着刚刚出浴的香味的五和慢慢的靠近了烦恼中的当麻边上。
“在这种地方的话，身体马上就会变凉的哦。”
“不，稍微有些脑充血，所以这样反而更好呢。”
看着这样的他，五和不禁漏出了笑声。
“一起散步一下吧？”
“说会让身体变冷的可是五和你啊！！”
“反正怎么都会变冷的啦，所以我觉得已经无所谓了。而且，要是实在想的话，等下再进一次浴池不就行了吗？像游泳池一样可以随便玩耍的浴池也有不少呢。”
说实话，男人一个人泡澡实在是非常寂寞的，当麻唏嘘的想。
“对了，茵蒂克丝她人呢？”
“似乎说是去大楼里面的食物空间的试吃区域逛一圈。”
要是去邀请处于这种状态中的茵蒂克丝去散步的话，在提出建议的瞬间恐怕就会被她的钢牙咬碎脑壳了吧。既然她不会离开试吃区域的话也不用担心她会迷路，当麻适当的做出了结论。
后方之水可能会到这个学园都市来，这件事情姑且还是对茵蒂克丝保密的。这次他的目标是当麻一个人，所以他还是想要尽量避免做一些不必要的举动而使得她被卷入什么危险的事情中来。
因此上条和五和两个人开始一边谈话一边开始了夜晚的散步。
清一色蓝色的夜景中，有点像不知正体的南国蝴蝶的鳞粉一般，又有点像是沉没在海中的珊瑚礁。估计是因为刚从浴池里出来身上还热火着吧，看着眼前的景象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冰冷的感觉。
“说起来，天草式的人们都从日本搬家到了英国吗？”
“嗯，是呢。”
“英国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呢？”
“呜嗯……”
五和稍微考虑了一下面对着上条，
“虽说是搬家到了伦敦，但是我们被支配负责的是日本人街的区域，基本还是没有太大的变化的。一日三餐吃的也跟日本一样。”
“诶？是这样吗？”
“呜嗯……”
五和又一次露出了暧昧的笑容，稍作了停顿后，
“其实，原本天草式就是学习过各种环境并考虑出能够融入这个环境的最适当的方法的集团。突然来到陌生的地方的时候的反应也和普通的人不一样吧。”
“英国清教对我们的待遇也很好，当然只是作为天草式的感觉，不过在伦敦的生活还是蛮有趣的”
五和笑着这么说着，可是事实上不可能是这么单纯的事情吧。
在那些英国清教因为政治上的问题而不方便亲自出马的问题前，就只会天草式单独去行动，而一旦出现什么问题了的话，就会像蜥蜴的尾巴一样被舍弃掉吧，类似这样的事情当麻已经看到过好几次了。在巨大组织的伞下这种事情，有时候就是会为了方便而被分配一些类似的工作的。
怎么说来着？不是有种叫临时工的吊炸天的职业么？
“是这样啊。”
但是，他还是咽下了这些想法，只是做了简单的回答。
五和的表情虽然不是普通的笑脸，但还是可以看得出她对现在的境遇是满意的。
“我说啊，原本天草式就是那种像是融化在街道中的存在一般的宗派对吧。”
“嗯，姑且我们的目标就是那样的。”
“这就是说。”
上条重新打量了一番五和的打扮。
现在的她，在明亮色彩的类似绵羊一样的毛衣外面又套了一件粉红色的无袖衫。深色的裤子像是卷在脚上的布条一样，中间有着大大的缝隙，为了防止形状走形在缝隙中用塑料连接着。
“那么，伦敦的人们都是类似你这样的打扮吗？”
“啊，那个，现在这一身打扮姑且是为了配合发生在学园都市中的问题这个条件而选择的。”
“虽然这种事情要用嘴巴来说明比较困难，但是，那个，在伦敦的话我会选择看上去更加成熟一点的打扮吧。”
“我基本不知道学园都市之外的衣服品牌呢。不过对面的东西果然在设计上还是会让人觉得比较坚硬严肃吧？”
“这个啊，并不都是那样子的。对面的人们也不是都只喜欢国内的商品，相反那样的选择有时会更危险呢……除此之外，就算穿的东西是一样的，根据行为举止上的各种特征，也十分能够改变一个人的整体感觉哦。”
虽然五和尽力解说着，不过因为在穿衣着裤上她基本都是靠着感觉来的，所以要好好的进行理论上的说明的话还是很难的吧。
因此，当麻突然对于五和在伦敦的样子还稍微有点在意了。
这时候他突然联想到的，是除了她之外，另一个天草式中的熟人。
神裂火炽。
“——但是神裂的服装难道不是很怪吗？”
“呃！？你，说，什么，奇怪是指……？”
“虽然要说她的打扮很有大人的味道的确是那样啦，不过那绝对更应该称之为性感吧？”
“突，突然就对女教皇大人做出这样惊人的评价！？那并不是下流而是因为术式组成上所讲究的左右非对称的说法，为了使两边的平衡能更有效的被利用才故意做成那样的，并不是为了故意凸显出身体的曲线什么的啊——！！”
“……嘛，能够跟女教皇生活在同一块大陆上的确是挺让人高兴的。”
“……那个，因为距离变远了，不能在想见的时候就立刻见到在日本的那个人虽然还是有些可惜的……”
她一边在当麻的边上走着，视线慢慢的看向了下方，嘴巴里嘟囔着。
“……但是，最近觉得这样也不错呢。那个，就像是织女星和牛郎星一样呢……”
“怎么了，五和？”
“不，没什么！！什么事情都没有哈！！”
当麻对着发着呆的五和疑惑的问，五和突然满脸通红开始挥起了双手。
以建宫斋字为中心的现天草式成员们，正站在稍微远离上条和五和的地方。他们并不是集中在一点，而是分散开将上条他们包围在了中心，一边巡视着周围的主要行进路线，一边以跟上条他们相同的速度不断移动着。而且，即使这样他们还是完美的融入到了周围的风景中，完全看不出他们是在保护什么人的样子。要是这样的情形让那些保护要人的专家看到的话一定也会咋舌吧。而且，天草式们的技术要比那些专家还更高超，更不容易发现。
受到了英国清教的命令接受了该当任务的天草式，其中心人物建宫正带着几个年轻人组成了一个小组在街道上走动着（只是装成那样）。他们在排列着卡啦ok呀屋内休闲设施的街道上走着，偶尔进入某家路边的店做出挑选物品的样子，就这样跟两人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移动着。
“教皇代理，你是怎么想的？”
边上的牛深问。
“五和的丢掉茵蒂克丝夜晚的约会大作战吗？”
“我是说后方之水啊！！！”
牛深简短的话语，使得建宫的表情突然发生了变化。
他稍微看了一下周围。
“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他侵入的迹象，学园都市方面也没有收到类似的报告，可是。”
“……果然，还是无法相信吗。”
“这样的场合，无法相信这种话有两重意思哦。”建宫突然露出了坏笑，“第一种，单纯只是学园都市的安全系统在魔法关系上有漏洞，无法信任。另一种，学园都市的上层部门出于什么特殊的目的，故意的隐藏了情报。那么牛深，你的无法相信，是哪一边呢？”
“这个……”
“原本，为了上条当麻一个人，学园都市，英国清教，以及罗马正教的‘神之右席’等三方势力各自绞尽脑汁编织计策，这种情况本身就已经是非常奇怪的了。”
“教皇代理。”
“嗯，我明白。对我们天草式来说，光是上条当麻这个名字就有我们该去保护的价值。因为他不但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也是跟我们并肩作战的战友。”
但是，建宫在此处停止了话语。
“对学园都市来说，上条当麻是什么？对英国清教来说，上条当麻是什么？对罗马正教的‘神之右席’来说，上条当麻又是什么？……是值得让组织这种巨大的东西动起来的东西吗？”
以建宫为中心的小组的熟人，突然都陷入了沉默。
并不是不明白其中的回答。
虽然想到了，但是却害怕说出来。
“……能够建立起来的假说，有好几个。”
建宫斋字最后如此说：“但是，那东西……上条当麻的价值，对这三个巨大的组织来说是不是都是一样的呢。只要考虑到这里就无法再有进展了，看来还有不少我们不知道的情报被隐藏着呢。”
“教皇代理……”
“如果真的想要保护好上条当麻的话，包括这些事情在内可能也要好好地调查一番才行呢。不能满足于击退像现在这样的一两次的袭击者，而是要把派出袭击者的家伙给直接打倒才行。”
说到这里，建宫斋字突然停顿了下来。
他感觉到了违和感。
消失的东西是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行走在这条街道上的人就只有建宫他们了。看来是通过什么手段操纵了人流，而且，这还是能够分辨出擅长融入周围的风景中的天草式的成员的高精密度技术。
“……”
连一句话都不用说。
建宫光是动了动之间就完成了指令，几个年轻人们纷纷把手伸向了隐藏着的武器。
警戒着周围的天草式们，感受到了某种感觉。
那是一种压迫感。
这种感觉有点像是地铁中列车靠近车站时候卷起的空气的巨块的那种感觉。只是单纯的某种巨大的东西靠近时卷起的，余波一样的东西。
建宫转头看向了压迫感的源头。
在那里的是……
被蓝色完全覆盖了的地下街道中，当麻与五和两个人慢慢的行走着。跟其他的道路不同，这里的道路景观都是经过计算有意的制造出来的吧，统一的夜景虽然光看某一处会让人觉得有些无聊，但全体上来看的话还是相当漂亮的。
这时，走在边上的五和，突然说。
“一点动静都没有呢，后方之水。”
“……被学园都市的保安系统拖住了吧。呵呵，不会有这么好的事情的啦。”
因为一直很悠闲险些要忘记了，但是眼下最紧要的问题果然还是‘神之右席’。
虽然学园都市的警备员们也不是笨蛋，但是在过去与魔法师们的战斗中已经好几次被他们侵入了进来，显然不能安心的把所有事情都托付给他们……更何况在与前方之风战斗后，后方之水还直接进入了学园都市一次把她回收了回去。
虽然天草式的增援是十分可靠，不过一旦发生什么政治上的问题了的话，果然他们还是会像蜥蜴的尾巴一样立刻就会被切断吧，所以他们能做的事情也是有限的。
话题一改变就让人觉得到现在为止看着的同样的夜景中那充满着的青色也变质了。不知道是偶然还是什么，后方之水的象征色彩似乎也是青色。
“虽然没有遭到袭击这件事情本身应该是值得高兴地事……”
不知道该怎么判断才好吧。五和的口调听上去内心有些不安。
在沉浸在青色的道路上一边走着，当麻稍微考虑了一下。
“说不定又在暗地里做着些什么小动作吧，说不定会发生不少麻烦的事情呢。”
到现在为止攻击过来的‘神之右席’的两人……前方之风和左方之地，各自采取了完全相反的攻击手段。一个是从正面光明正大的侵袭进了学园都市，另一个则是不惜让世界陷入混乱，绕一个大圈来对科学势力造成打击。
可以当做例子的只有这两个人，所以想要掌握住‘神之右席’全体的作风还是很难的，而且这两人的行为又太过激，根本不能当做参考。
“总之，不能够随便放松警惕呢……”
五和又一次用力握紧了小小的拳头。
“包含教皇代理在内，大家都在看不见得地方各自努力着。不管是什么人来了，我们会用上最大的力量来完成使命这件事情是不会变的。就把这当做是平常的普通事情的话，也没有必要去特别意识这些的。”
“家常便饭的事情，呢。”
当麻听了五和的话，不意间露出了苦逼的笑容。
“……说起来，明明是被‘神之右席’这种不得了的大组织给盯上的我，现在却因为家里的热水器坏掉而跑到这种休闲设施来，总觉得对大家有些过意不去呢……”
“不，没有的事。我觉得大家是不可能那样认为的。”
五和快速的挥动着双手，打断了他的话。
“就算是知道有强敌要来，但一直保持着必要以上的警惕心和准备的话，反而只会使得精神疲劳罢了。为了能够在关键时刻使出全力，该休息的时候就该好好休息，这也是很重要的。为此目的而进行的放松实际上是非常有用的。勉强自己在特别的节奏中生活下去的话，是不可能让事情成功的。就像是把淡水鱼放在海里那样的感觉。”
是这样的东西么，当麻感到惊讶，自己只是真的觉得热水器坏了来澡堂有点怠慢了而已啊……
第六十三话 后方之水
两人并没有特意决定散步的路线。在茵蒂克丝的面前说出后方之水的事情的话她肯定也会要加入战斗中来，因此这次的事情就决定对她保密了。想要说的事情已经全部说完了，正好来到了一个可以看到河流的地方，当麻的考虑就是穿过河流上的铁桥后，再绕一个圈子通过别的路线回到刚才的地方。
“说起来，其他的天草式的人们，是指建宫他们么？”
“嗯，是的。他们现在也应该是在稍微远离这里的地方守护着我们吧”
“不管是圣人还是天使，都好厉害呢。世界上厉害的家伙还真多啊。”当麻直接选择性遗忘了自己右手里的洪荒之力。
“这，这还真是一个不够严密的评价呢……”五和说，“不管怎么说，如果把天使和圣人比较的话，还是天使的格段要更高一点。”
“是这样吗？就是说哪怕神裂再怎么努力也不能打败天使吗？”
“这，这还真是挺难回答的问题呢……只是，单纯比力量的话当然是天使要高的多。圣人被允许拥有的力量跟一个天使所拥有的力量的容量有着本质上的差距。”
根据五和的说法，人类在作为圣人的时候能够使用的力量也是有界限的，如果想要勉强超过那个界限的话，就有可能引起自灭。在魔法业界的学者之间，为什么天使能在保存了那么多力量的情况下却不暴走关于这一点有着各种各样不同的说法。”
说着这些事情，上条和五和两人踏上了铁制的桥上。
铁桥的全体长度在五十米左右。
要说铁桥的整个大小的话并不是那么巨大，考虑到这下面的整条河流都是人工制造的这件事，总觉得让人有点感慨啊。
这里也是照明的一部分吧，整个铁桥上的灯光果然也都是呈现出青色。
虽然知道不能放松警惕，但是，只有两个人……呜哇……
“怎么了，五和？”
“不，没什么！！什么都没有！！什么事情都没有哟！？”
五和立刻举起了娇小的双手以超高速在自己的脸前左右挥动着。
“那，那那那个，突然想到了这边没有什么人，结果就变得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呢，难得这里被装饰的这么漂亮，真，真是太浪费了……”
两人一边走在铁桥上的人行道上，当麻一边感到疑惑。
为什么从刚才开始五和就一直说话速度快又一直很开心的笑着呢？
“嘛，应该是跟现在的时间带有关吧？晚上的学园都市就是这样的。末班的电车和巴士故意被设定在很早的时间，就是为了让学生不方便在外面玩到很晚呢。嘛，虽然就算是这样要玩的家伙还是照样会去玩的。”
话是这么说的，但两人立刻就感到了一丝违和感。
现在是晚上十点刚过，确实主要的交通机关已经都结束了。
根据时间段的变化交通量也跟着变化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更何况这里是有着八成的居民是学生的学园都市。
但是，如果是晚上十点刚过的话，那群夜晚出来玩耍的应该还是会很普通的在外面玩耍的。
对这幅不自然的无人的风景的当麻感到一股恶寒
“——已经给过宣告了。”
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从两人的前方，在那象征着某个男人的蓝色灯光所照耀着的黑暗的对面，传来了粗壮的男人的声音。
“——明明在你的面前有着好几条可以选择的路的。”
听到了脚步声。
可是，这却一点都不像是人类的脚步声。每当对方踏出一步，砰……！！
铁桥就会从底下传来轻微的震动。压倒性的力量的其中一点，又可以说像是明确化了的死亡的倒计时。从青色的黑暗中慢慢传来的奇怪的脚步声，就像是在诉说着对方心中说不清的不愿一样。
五和面对眼前这异常的事态哑然了，露出了缺乏紧张感的表情，但是……当麻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与天草式本队之间的联系怎么了，他们应该是在不远处暗中守护着他们才对啊。
“——在接受了我的宣告之后经过了深思熟虑，觉得眼前的这个选择就是自己值得赌上生命的选择的话，那么我就会从正面用上全力来击溃你们”
但是，声音在此嘲笑。
“——不过说实话，难道你们就没有更加好的选择了么。”
黑暗被拭去。
说到底只有那淡淡的街灯作为光源，因此并不是追加了能赶走夜晚的强光，但是，那个男人光是从远处的黑暗中慢慢的靠近这里，明明只是这样而已，就已经让人觉得黑暗像是在躲避男人一样自己远去了。
茶色的头发，像是用石头削出来的直线条的脸，衣服是蓝色调的高尔夫球衫一样的款式。虽然身体看上去十分的健壮，但那不是健美选手的感觉，而是那种经过腥风血雨的战场后的士兵的身躯。
“你是……”
并不是不认识的脸。
九月三十日，在学园都市中，当麻曾经和这个男人相遇过，在费劲苦功好不容易打倒了前方之风后，这个突然插进来的壮汉。
“后方之水，我在之前应该有报上过自己的名字才对。”
神之右席，并且同时，他还同时拥有着圣人的资质。
“如同宣言所说的那样吗，那就是说。”
“我不觉得需要制定什么特殊的计策。”后方之水简短的说，“我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将引发这场世界范围内的骚动的元凶排除。”
“一点都没有谈判的意思么，一开始就准备杀了我么。”
“哼，确实是可能太过心急了点呢，我的愿望就是排除这场骚乱的元凶。”
“骚乱是指什么。”
“你该不会不承认吧。”
“就算是有，原因也是你们才对吧！！你可不要跟我说你忘了你们在阿维尼翁的所作所为啊！！”
“就算是那次的事情，也是因为有着攻略上条当麻以及学园都市这种危险分子的一步这样的理由存在的。”
在双方相对等的情况下，后方之水一点都没有动摇，这就是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听取意见。
“一切事情的元凶就是你身体上的某个有着特异体质的地方。那么，我也不至于要取走你的性命——只要你肯交出那个右手，在这里把它给切断的话，我还是会放你一条命的。”
真是让人无法回答的要求，他自身也是以会被拒绝为前提提出的要求吧。
“天草式的本队呢……”
这时候，五和终于开口了，这似乎是预示着什么吧，五和像周围看了看。
“没用的。”
只是这样的一句话，后方之水打断了她的行动。
“我的伙伴们，到底被怎么样了？”
“我没有杀了他们。”他简短的说，“我要打倒的目标，并不是他们。”
一边说着，他微微移动了身体。
双方的距离在十米前后，从这里看他手上没有任何像是武器一样的东西，看上去也不像是藏在衣服里面那样。高尔夫球衫一般的衣服被强壮的身体撑开着，怎么看都应该是没有多余的空间能藏住武器的样子。
即使如此，当麻和五和还是集中了全身的神经，就连他指尖的一举一动都不准备放过。战斗已经不可能避免了，就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才不胡乱做出攻击，而是要把握住最佳的时机给予最致命的突击。
但是，侧面。
“呃！？”
在当麻吞下气息之前，后方之水已经出现在了五和的正侧面。消失了，他的速度快到只能这样来判断，潜入了五和的胸怀中，挥动着肘关节想要从侧面攻击五和的脸颊。
一点声响都没有。
但是当麻的视觉好不容易捕捉到了被一击打飞出去并在穿过人行道后摔倒在了车道上的五和的身体。当麻连呼吸都做不到，可就算这样他还是用尽了肺中所剩的所有的空气，基本上是靠着反射发出了叫声。
“五和！？”
“你现在还有闲情去担心别人么。”
轰！！
终于这样的声响传进了当麻的耳朵中。音源来自于从后方之水的脚下拖出去的影子里。就像是越出海面的巨大的虎鲸一样，从他的影子中一个巨大的金属块飞了出来。全长超过五米的未知物体，从形状上虽然很像欧洲骑士使用的长枪，但是，不对。
就像是使用了建造大楼时用的铁骨架制造出来的巨大伞架一样。
完全就是为了靠重量打死敌人的金属棍棒。
“我上了，我的目标。”
“可恶！！”
躲开！脑子还没有来得及发出指示，巨大的棍棒就从正上方砸了下来。
没有被一击打死已经是奇迹了。从视线外飞来的五和的包与当麻的身体相撞，这使得他的身体飞向了与后方之水所预期的方向完全相反的方向，因此才捡回了一命。
错失了目标的长度接近五米的铁块将浮在空中的五和的包轻易的砸的粉碎，之后就像是断头台的刀一样砸在了地面上。
明明是用钢筋水泥固定住的铁桥。
但是随着闷沉的声响，铁桥因为刚才那一击整个摇动了起来。到处都有被用来固定铁桥的螺丝断裂的声音回响着。用来当做照明的青色灯光有几个不自然的失去了光彩，可是当麻没有余力去注意那些东西了。就像是陨石与海面发生了激突一样，以棍棒为中心，大量的沥青碎片四处飞散，其中的一部分击中了他的身体。
“嘎啊啊啊啊啊！？”
光是攻击的余波就已经让当麻不能前进一步了，当他觉得两脚轻飘飘的时候，他的身体已滚到了几米后的地方，背部与支撑铁桥的铁骨中的一根相撞，因而好不容易才使身体停止了移动。
细小的沥青碎片就像是雨点一样掉落到桥面上。
后方之水把看上去跟钢筋铁骨一样重的棍棒扛在肩上，向着倒在地上的当麻前进了一步。
虽说是粉尘，但就像是变得可视化的斗气一样缠绕着后方之水，然后被吹散出去。
这时，他的眼球看向了边上。
正在艰难的站起身子的，是五和。应该是在丢出包之前拿了出来吧，五和安装好了枪柄可以拆卸收纳起来的海军用船上枪，枪头的十字切口对准着后方之水。
可是五和在最初的一击中受了不小的伤害吧，她的嘴唇上留着红色的血液，被打中的脸颊也变得通红，这样的五和，她手上的枪尖摇动的看上去还不如随风飘荡的钓鱼竿。
后方之水连笑都没有笑。
只是这样的告诫道。
“就算一个组织全部一起出手都无法打倒的敌人，面对这样的敌人你觉得光靠一个人可以战胜么“”
“……就算是我……也是有自己的决意的”
这一句话中到底包含着多么沉重的感情和觉悟啊。
相对的，后方之水只是回答了一句是吗。
仅此而已。
当麻强行动着剧痛的身体，企图阻挡到他们之间。但是与想法相反，他的身体一动都不动。在这段时间里，五和和后方之水已经在至近距离发生了激突。
五和的动作很快。
可是后方之水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消失了。等注意到的时候，巨大的金属棍棒已经深深的咬进五和的侧面，然后后方之水变换了身体的面向，靠着离心力，将五和对着上条横向用力的挥动。
做出反应，光是这样的选择都没有能够出现在脑海中。
金属制的棍棒的重量加上一个人的重量，原本就已经背靠在铁骨上的当麻完全的被夹在了中间。肺部的空气被一下子全部挤了出去，里面还混着有点像是铁锈一样的味道。数秒后，被撞击的身体从地面上浮了起来，之后，受到的冲击就让人觉得地球的重力一下子被增加了数倍一样席卷了全身，当麻慢慢的滑落到地面上。
压在身上的五和一点反应都没有，当麻虽然想把五和推开，但却做不到。
意识慢慢的变得朦胧，好不容易捕捉到了君临于此地的后方之水的声影。
差距……实在太大了……
不管是前方之风还是左方之地，至少还是可以看到他们的行动的。
但是，这家伙到底是什么……
后方之水。
这家伙真的和自己一样都是人类吗。
这不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简直就像是毒奶粉与比自己高出一百级的角色战斗一样，人家还是浑身高强，不是靠着什么诡计使得这边的攻击变得无效，单纯的强（氪）大（金）而已。
“右手。”
后方之水慢慢的举起棍棒，“交出来的话，我就放过你。”
“开，什么，玩笑……”
虽然想要站起来，但是身上发不出一点力气，意识到了自己的极限的当麻，可是还是没有放弃。
“是吗，那样的话，就让你更加了解一下现实的残酷吧。”
“看来我的伙伴们受了你不少的照顾呢。”
但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后方之水停了下来，他感到了值得他奋力的敌人。
纤长的躯体，雪白的肌肤，黑色的头发就算扎起来了还是留到了腰部附近。服装是在及腰的t恤外面套了一件粗棉布材质的夹克衫，下身则是牛仔裤，但是夹克衫的右手袖子被扯掉了，露出了肩膀，而牛仔裤则是左脚的裤脚管被扯掉了，露出了整个大腿。
但是，就算这是多么的奇装异服的打扮，也不过被一个道具给盖过了风头。
插在她腰带上的，一把刀，全长超过两米的日本刀，其名为七天七刀。
“说起来，在极东之地有一个将一击必杀奉为信条的圣人啊。”后方之水眯眼看向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不过属于国家或者特定组织的圣人不能随意活动吧……这么说，是获得了许可吗？清教真是耿直啊。”
“那么……”后方之水向着四周看了看，“他在……哪里。”
他重新握紧了棍棒。
“抱歉，你想要找的那个男人暂时还没到。”女圣人冷冷的说，“因此，我来做你的对手。”
后方之水听到这句话后沉默了下。
“可是听说天草式的圣人似乎有着讨厌战斗的本性，你有跟我战斗的意思么？”
“当然。”她说，“我虽然的确是那样的性格，但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他们被一个个打飞的样子，还是不行，果然是不行，明明背负着那样的魔法名，愤怒是七个原罪之一，明明是被这样教导过。”
过去被称为女教皇的圣人，连黑夜和瓦砾都要吹散一样，只是鲜明的君临在那里，她用着像是要握碎刀柄一样的力气握住了腰上的刀。
“算了吧，远东的圣人，你不是我的对手。”
“试试看吧！”
神裂猛地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