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话 就决定是你了！
“喂喂，货物我已经送到了哦，不过，这点钱真的值吗？那不是我们萌萌哒最高主教一直珍藏起来，巴不得天天抱着它睡觉的抱枕吗？”卖刀的外国佬倚靠在栏杆上，打着手机。
“那本就是他的东西，我只是物归原主而已。”
“是吗？但是和你说的不符合哦，他好像只是觉得这样卖刀太损了，所以看不过去才勉强买的哦。”
“什么？”
那边的人有些惊讶。
“你说他，看到那把刀后没有反应吗？”
“如果面瘫也算反应的一种的话呢。”
劳拉史都华静默了一会。
“算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好好做其他事情吧，土御门。”
“是是，boss。”
摘下某种伪装后，外国游客已经变成了亮灿灿的金发，带着耳钉，审美不一般的，看起来像是不良的学生，他抬抬头，看向清净的天空。
那个最大主教都端着这种谨慎的心态啊，可是……这处科学侧的大本营，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掩盖住行踪的，他比谁都清楚，因为他，早已不是清教的间谍，从最早入侵后的三十六小时后，他就被迫做出了双面间谍的决定。
这一切恐怕都被那个人看在眼里吧，我似乎，做了个不得了的工作啊，土御门元春，昔日的高阶阴阳师叹了口气。
………………………………
自从得到那把无刃文，无铭切的长刀后，铃村悟一直都缩在屋子里，他不吃不喝的坐在床边，凝视着那把刀，刀身洁白如镜，上面没有丝毫信息，普通锻造出来的刀，怎么样也会加上一些东西才对，无论是花纹，亦或是茎上的署名。
但什么都没有，他无法从这把刀上得知什么东西。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三天了，没有得到补给的身体早就饿得开始咕噜咕噜的叫，但他还是陷入了沉思，一方面是这把刀的不对劲的感觉，另一方面是……他的钱都给了。
铃村悟摇摇头，试图把这些迷惑都晃开，只是没什么卵用。
他伸手，拿过刀，拔出。
于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这具本该不吃不喝三天，早就虚弱的身体，竟然开始涌现了力量，这本该是不可能的事情，已经不再是那人工圣人的身体了，铃村悟是不可能有这等素质的，他有些畏惧这把刀了。
或许他中计了，这把刀是某种灵装，科学侧找不到的解释，但在神秘侧通常都能找到，因为神秘侧的历史更远，许多他们自己也说不清的事情，但他们就是在利用着。
他应该把这把刀封存起来，亚雷斯塔大人告示过他，铃村悟是不能在成为这种人了。
放不下，放不下，有着莫名的情感让他紧紧的抓住它。
这跟之前看到人工圣人计划书一样，都是莫名涌现出来的感情，但是那一次是伴随着危险，而这次握住它，只会觉得一种熟悉，一种欣慰，就像多年的老友一样。
可是这不可能的，菲尼克斯踏足神秘侧时，伴随他的刀并不是这一把，而是数珠丸恒次，那把如今也有名望，号称天下五剑之一的一把，这种传世之刃原本不适合血腥的厮杀，更别说本来还是高僧佩戴，别称破邪显正剑的了，只是亚雷斯塔大人给他让他使用，而且也相当实用，最后在面对讨伐队时，彻底断裂了，修复不能。
他决不可能认错，数珠丸恒次是他唯一的战友，他们暴饮鲜血，而他也没有第二把战友，那这把刀，到底是什么鬼。
他收起刀，装进长套里，背负着出门，他想先解决温饱再考虑问题。
只是，没钱，真是伤脑筋啊，又不能吃霸王餐，也不可以去抢公园里小孩子在吃的可丽饼，真是罪恶啊，那边的小孩子竟然不舔手指就擦掉，真是奢侈。
那边的大姐姐也是，面前放着一杯卡布奇诺却不吃，只是当成自己尊贵的标签么？这跟站着茅坑不拉翔真是并无区别啊，真是太罪恶了，原来如此，身材确实不错，为此不想增胖吗？但是你不点不就行了嘛！
还有对面已经睡着的家伙，你能不能吃完东西再睡啊！铃村悟叹了口气，感觉到这个世上真的是不公平。
“芙兰达……为什么窗外那个人一直看着我们啊？”绢旗最爱手肘戳了戳同伴。
“噫，好肮脏的眼神，简直是要吃了什么一样，不会是看上了我们之中的谁吧？”芙兰达转头，正好看到擦了擦口水的铃村悟。
“超让人在意的啊。”
“目光转移了，他看向了麦野……”
“不是吧，舔了一下嘴唇……真是什么事都敢做啊。”
麦野沉利一脸黑线，自己这两个人说的话为什么非要把自己代入到里面去。
“啊，又擦口水了。”芙兰达说。
铃村悟发现自己由于太过在意那摆放在一起，却没人动的食物，导致唾液分泌过多，这真是太不礼貌的举动了，他擦掉水渍，叹了口气，准备继续找找有没有什么机会可以吃点东西，他回过神来，然后就有些奇怪。
怎么那里面坐着的三个人都看着自己？一个金发loli，一个初中生，一个御姐，咦为什么表情像看到了痴汉那样充满了不屑，而且是那种巴不得赶紧死掉的蛆虫的类型？
难不成，发现我偷看她们事物了吗？嗯……这确实失礼，表示一下吧。
于是铃村悟手指头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她们面前的食品，做了个感谢的手势，意思是谢谢你们能原谅我的无礼。
“麦野，他好像指了下你的胸部……然后一脸多谢款待的样子。”芙兰达迟疑的说。
“超大胆！”绢旗最爱这时候朝着玻璃外的铃村悟做了个手势，指了指麦野。
铃村悟一看，嗯，这个国中生还是看懂了我的手势的，对对，就是那个御姐胸前的卡布奇诺，你最好提醒她快吃了吧，于是铃村悟大力点头，然后做了个品尝的姿势，顺便舔了舔，表示，卡布奇诺不能吃太急。
“那姿势……那舌头！”
“行了，你们这群家伙！”麦野沉利实在是忍不住了，她一把坐起，本来昨晚上碰上某个bilibili导致任务失败，连打个游戏都追求零失误过关的御姐一天都闷闷不乐，“玻璃外的家伙也是，性.骚扰还上瘾了啊！”
铃村悟疑惑的看着那个御姐忽然站起来，直接走出门口，朝着自己气势汹汹的走来。
难不成……觉得我的吃法错误了？意外认真的人啊。
“等等，小姐，你如果觉得舔，不合适的话，当然可以直接咬着吃，那是你的权利……”
某根筋断开，麦野沉利直接冲上去采取了暴力又有效的街头四连击！
铃村悟侧步让麦野打了个空，右脚习惯性的一勾，这一脚出去时，他知道出事儿了，御姐毫无防备的直接面朝下倒了下去，连衣裙飘开，当然没人看见，因为始作俑者已经跑了。
“别让老娘碰到你！！！”
………………………………
“呼——呼——”本就饿得差不多的某人在为了躲避狂怒下的女人这一恐怖生物的追杀后，直接离开的很远，只是这一下，他已经快要栽倒了，他双手承在膝盖上，大口喘气，汗流浃背。
“啊咧，这不是……铃村吗？你怎么在这儿？”
多么熟悉的声音，他不抬头都能知道这就是那个，刺猬头，上条当麻！
铃村悟双脚微颤，他找到了，找到饭票了。
“上条……当麻。”
“唉，怎，怎么了吗……”
“医院的住院费，你似乎，还没还吧。”
五雷轰顶，上条当麻在这一刻问了自己千万遍为什么要嘴贱打一个招呼。
“我想起家里的电视机的遥控板的按钮上面的灰尘还没擦干净！”他立刻想施展自己最有信心的技能，长途逃跑，这可是在众多不良围攻，奔跑中练就出来的！
但是下一刻，某种饿狼的气势笼罩住了他，对，就是饿狼的气势，关键是饿。
“壮士，壮士，你多宽限几天吧，俺也不容易啊，刚才买个饮料还被吞钞票，拉了个bilibili，硬是直接踹了一脚，一群警卫机器人追着我干啊。”当麻哭诉着。
“我会探监的。”
东拉西扯，两个大男人互相撕扯，上条当麻碎碎念着腐国哒，一边想要挣脱，但铃村悟死死抱着不肯松手，这坨肉要是丢了，他也只能饿死了。
“我家里不只一张嘴，你不知道，我在家的地位连茵蒂克丝捡来的猫都不如！”
“你死了我会帮你照顾的。”
“喂！喂！你的真正目的是这个嘛！竟然窥觑你朋友的童养媳！”
“童养媳？”
“哦，不是，我的意思是……嗯，反正不是你理解的意思就对了。”
“放弃吧，上条当麻，你不给钱的话，今天我只好硬来了。”
“别摸！别摸！不是那里！你摸裤包怎么摸到跨了！啊~，卧槽，我发出了什么声音！”
“真是罪恶啊。”
五分钟后，两个人沉默着坐在公园椅子上。
“其实，你知道的，我并不是那种人，当然，听到你详细说了自己的情况后，我肯定愿意帮你的，我上条当麻有一口，就会有我朋友的一口。”当麻温暖的一笑，就像融化冬雪的春日那样，和善的拍着铃村悟的肩膀。
“你终于想通了。”
“当然了，谁叫我们是朋友呢，我们算是并肩战斗过了，茵蒂克丝的事情，也有你的功劳，而且后来你还负伤，我也一直过意不去，这样吧，今晚我们就吃蛋炒饭。”
“不。”
“好吧，我们奢侈点，蛋炒饭多炒一个蛋。”
“不。”
“双蛋炒饭加上葱花，配合老干姨妈酱料？”
“不。”
“那叉烧饭怎么样？味道很好的。”
“你真是好朋友，当麻。”
“瞧你说的。”上条当麻爽朗一笑，此时，有威风拂过他的头发，他轻声说，“我不是说了吗，大家不要分得这么清楚，我们什么交情了嘛，一起干过架的，好了，现在，能把我脖子上的刀拿开了嘛。”
“当然，我的票……不，我的朋友。”
铃村悟收刀入鞘，重新背在背后。
“当麻，你怎么哭了？”
“没有，只是知道自己多了一个可以信赖的好朋友，我就有些……情不自禁。”当麻梗咽说。
………………………………
“盛惠！超大份叉烧肉豪华盖饭！”店长伸出两只手，一只手端着香喷喷的盖饭，一只手摊开，上条当麻绝望的打开钱包，颤抖的递了纸币上去，店长直接抢过钱，然后把饭放在了桌子上走了。
“我开动了。”铃村悟双手合十，然后开始扒拉。
当麻很伤心，对学园都市充满了不信任，说好的严格管理呢？为什么这个人会带着管制刀具！还能随手架在脖子上！
“你怎么了，似乎闷闷不乐啊。”
“没有，看着友人这么愉快的吃饭，我很高兴呢。”当麻爽快的一笑，如同风中绽放的菊花。
“是嘛，太好了，老板，再来一碗。”
“盛惠！”老板伸出两只手，当麻僵硬的微笑递出皱巴巴的纸币，老板一把手抢过，把饭放在桌子上走了。
铃村悟放下筷子，长舒一口气，终于有着活过来的感觉。
“认识你真好。”
“我……我也是。”
两个穷逼一起走出餐馆，悲伤的刺猬头开始计算这个月的花费，走在前面的铃村悟一顿，当麻不小心撞上。
“怎么了？”
“那不是磁爆步兵吗？”
“为什么你能面无表情的说出这种话啊……”当麻朝着那边看了一眼，熟悉的常盘台校服，棕色的短发，错不了的，就是她，蹲在一个纸箱前，凝望着里面那只被遗弃的小黑猫。
“你怎么了？”当麻凑上去问。
嗯……看见我就想溜，但是明明之前似乎也跟御坂美琴有纠葛，却丝毫不犹豫的就搭讪么，铃村悟默默的看着。
“这里有一只猫，一只无人要，遭受饥饿的猫，do，御坂说明道。”蹲着的女孩说。
“这个语气，啊，你是妹妹么？昨天碰到的，你们还真是长得一样啊。”当麻忽的反应了过来，昨天帮忙抬饮料的也是这个人，话说双胞胎还真是一模一样啊。
“面对这只没有吃饭的猫，你有什么想法吗？do，御坂如此询问道。”
当麻缓缓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的铃村悟。
“怎么了，当麻。”铃村悟问。
“不……没事。”当麻回头，看见了她旁边的面包，对御坂妹说，“你，不正是在喂吗？”
“御坂不可能喂食，do，御坂解释说，因为有着缺陷，do，御坂补充说。”
“缺陷？不用那种讨厌的说法也可以的吧？”当麻说。
“是指微弱的电磁场吗？”铃村悟走过来，“似乎和御坂美琴是姐妹，能力也一样么。”
“正确，人体感觉不到，但动物可以，do，御坂赞同的说。”
“啊是这样啊，那我来喂吧。”当麻点点头，明白了原因。
“不是这个。”御坂妹忽然站起来，逼向当麻，“为什么没有考虑过收养它？被收养所照顾的动物大多并不开心，do，御坂直视着你，严肃的提议说。”
“这个，你突然这么说，可我家也有……”当麻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你如果不清楚，我举个例子吧，首先将动物装进盒子，再打入20ml的asd，之后会被统一关押，失去自由，只能通过竖起的铁条缝隙看到外面的世界，它们日复一日的等待新的主人，能将它们带回去，给予温暖，但终究大多数并没有这种好结果，相反，因为日益郁闷，郁郁寡欢的它们的生理状况并不安定，也造成了不活泼，而这更不被人喜爱，是永远的恶性循环……”
“这种悲伤的事情就不要说了……话说，你可以自己养啊。”
“御坂因为缺陷，加上与你住宿环境有所差异，所以不可能，do，御坂解释说。”
“当麻，收养吧。”铃村悟说。
“你为什么又要加入啊！”
“当麻，你不是想撩妹吗？而这种情况，如何选择不是很清楚吗？”铃村悟奇怪的说，他看着上条当麻。
“才不是啊！”
第二十话 寻找英雄的恶党
最后在撩妹能手上条当麻的诱导下，御坂妹终于自己捏碎小块食物递给小黑猫，粉红的舌头一卷，面包碎屑就被吃了下去，还在女孩的手指尖上舔了舔，喵呜的发出一小叫声。
“看吧，其实没那么难。”当麻说，“你再给它取个名字吧？”
因为事情的发展让御坂妹感到小小惊讶，她凑近看了看小黑猫，猫那纯洁无邪的眼神也在盯着她，她忽然呵呵低笑一声。
“狗，御坂将这只猫命名为狗，明明是只猫却叫狗，呵呵。”
“慢着，能不能认真点，取一个更加有尊严的名字吧。”
“德川家康，御坂重新思考说。”
“太伟大了吧！！”
“那就薛定谔……”
“虐猫狂人的名字更不适合吧！”
“当麻，我有个好想法。”铃村悟摸着下巴，“叫，叶良日天如何？是个很霸气的名字。”
“虽然有点帅但是总觉得不对还是算了吧。”
“那就暂时保留吧，御坂建议说。”
“保留么，意思就是它的名字，现在是狗·德川家康·薛定谔·叶良日天了吗？”铃村悟说。
“你就不要再捣乱了啊！”当麻大声说。
“你要去哪里，这与昨天搬饮料的路线不一样，御坂询问道。”
“果然是要拐卖吗，当麻。”铃村悟警觉的说。
“才不是啊！我是要去书店，所以稍微绕了下路，毕竟我家还有一个修女，又加了一个巫女，我一个人倒无所谓，但是她们的话，恐怕对这方面不在行，所以要去买关于养猫的书籍，前面是有旧书店的。”一旦想起回到家，就会有两个人形自走无底洞不停的榨干自己的钱包，他就感到了深深的悔恨。
“巫女？你那不是只有茵蒂克丝吗？你什么时候又加了一个？”铃村悟恍然大悟，“当麻，你难道是这方面的癖好，国外国内，只要是有信仰的，纯洁的女孩你都想玷污吗？”
“你哪里看出来她们是有信仰的！根本就是来祸害的啊！”
三个人继续朝着旧书店走去，当麻觉得压力很大，两边都是面无表情，但却都一言见血，纯洁纯情又向往大姐姐爱护的少年觉得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不过书店把动物带进去不好吧。”铃村悟说，学园都市的旧书店也不是像其他城市那样，开在路边，摆出几个桌子先放点，然后里面点着昏黄的电灯，老板带个老花眼镜坐在那里，泡一杯粗茶，相反一样是自动玻璃门，光鲜亮丽，跟个超市一样。
“就是要打破那种隔阂，才能产生友谊啊。”当麻直接朝着御坂妹轻轻把小黑猫抛了过去，女孩略带紧张的接住，她预想的猫会讨厌她从而跳下没有发生，只是安安静静的在她手里，抬起头歪歪头看她。
“那我先进去啦。”当麻挥挥手，走进店面，铃村悟和御坂妹留在外面。
明明让友人吃饭都颇为痛苦，此时为妹子，买书一点都看不出吝啬，还不回头的挥手，你果然是个伪善者啊，上条当麻，铃村悟叹气摇头。
“真是的，他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丢给我，御坂不解的问。”
“他正是那种只认识三天，也会朝着魔法师挥拳的人，拥有远超自己能力的，勇气的人。”铃村悟摇头。
………………………………
“抱歉，是我们错了，绕过我们吧。”鼻青脸肿的不良瘫坐，靠在墙壁前，低头求饶。
他对面的白发少年抓抓耳朵。
“主动找茬的是你们，这么就想算了啊？”
趴在一边的不良害怕的发出声音，然后全力跑向大街那边，只要是在人多的地方，他这种行为也会收敛一点吧。
“哼，明明有群傀儡执行任务时连一句救命都不说。”一方通行皱皱眉，他插在口袋缓缓走过去，不良奔跑的下面的水泥地炸开，把他抛撞在小巷子的墙壁上，“至少让我做点饭后的消化运动吧，嗯？”
一方通行看到巷子对面，店面前站着的一个女孩。
“啊，说起来时间快到了，你捡回一条命，渣渣。”
他不管这个被吓得颤抖的不良，走出了巷子，看着对面背对他，似乎抱着什么东西，哼，依旧还是那副怎么也不会变的表情，始终是个任人摆布的人偶。
铃村悟猛地抬头，敌意……虽然很微弱。
他看向对面，恰巧那个同样白发的人也随意转动目光，这时，他们的眼神交在了一起。
那是熟悉的感觉，就像巧合遇见的两个人在某个时候也这样对视过。
“你，是……”一方通行怔了怔，旋即他露出了狰狞的笑容，“第八位！！”
铃村悟脸色一沉，他直接回身窜进背后的小巷子里消失。
“想跑么？哼哼，哈哈，哈哈哈！这次不会让你逃了！”一方通行露出愉悦的笑容，他要直接利用能力，窜上天空，像鹰隼那样捕食猎物。
“任务时间已到，接下来由10031号执行……”另一边走来的女孩，看到了目标后，公式化的报告。
“谁管你啊！！”一方通行一脚踩在身前的护栏上，钢管直接像泡沫板一样凹陷粉碎，他整个人也像长上了翅膀一样直升天空，视野瞬间开阔的他，能清楚的看到那个背着长袋子的白头发，正在慌不择路的想要逃跑。
他大笑着对着那里冲了过去。
这个将他击败，让他首次尝到痛楚的家伙，只留下一句任务完成就离开了，那是什么意思？认为以我一方通行为对手，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任务吗？将最强击败，不宣扬自己新的力量，他甚至可以取代自己成为学园都市的重中之重。
为什么要沉默的消失掉？这个人到底在追求什么？同为怪物，他是不是得到了，与自己不一样的答案！
绝对能力者计划，当研究人员把那份资料摆在他面前时，他答应了，但在与第一号克隆体战斗后就非常失望。
本以为同样是至少有lv5气量的人对战，没想到，那个缺陷品却还拿着一把手枪，围绕着自己进行无聊的移动点射，他随手把那克隆体击飞。
“怎么回事？！这就是所谓lv5的克隆体？”他对着待在安全地方观察的研究人员质问，他是冲着能与lv5交战的机会才来的，二百三十万学生里，一定有着能跟自己平等的怪物，正如那个人一样，那就是，可以平常交流的同伴啊。
“她们通过网络知识经验共享，会随着战斗增强，直到最后一场，你说不定会陷入苦战哦？”
“什么意思？你要我一直跟这种喽啰打？”一方通行啐了一声，他走向大门，他已经没了任何干劲了。
“等等，你要处理掉那个实验体才算完整结束。”
处理？停止活动？一方通行撇过视线，看向那些高高在上的研究员们，他皱皱眉。
“了解……实验继续，御坂如此说。”
一声枪响，子弹撞在一方通行那时刻都开启的反射上面，然后丝毫不偏的顺着弹道再反射回去，白发的少年吃惊的回头，所谓第一号的实验体，已经被那颗子弹击中，倒在了血泊之中。
“嗯，刚开始可能会很无聊，不过嘛，你可以随意处置她们，不要在意，只是药物和蛋白质的混合体而已。”缺了颗牙齿的研究员通过话筒，将话传入试验场。
“对，简单来说，只是人偶，助你登上无敌的，人偶而已。”
啊，是这么，一回事啊。
只是连悲鸣和求饶的人偶，生物的求生本能完全看不到一丁点，只是区区杀掉两万个这种量产货色，就能达到自己渴望的地步的话……他不断的杀着，杀着，用着更残暴的手段，每次都是虐杀着。
一次，都没有求饶。
行了，那就这样吧，就这样最终，走到无人胆敢挑战的地步吧。
但是他找到了，那个像是黑影潜入暗黑里，根本找不到的人，能与他同等交流的家伙，这种家伙，可以打败他，可以将他打的没法动弹，不错，学园都市最强的人根本不是自己，而是那个人！最有资格进行绝对能力者计划的，是他！
“来啊！来啊！第八位！”一方通行喜悦的大叫，他在楼层之间跳跃，短短几秒就追上了那个人。
跟他聊天什么的，就算了吧，至少，打一次，让拼尽全力的自己再败北一次！这样就结束了，这个无聊的揉捏量产人偶的事情。
“不要再跑了！第八位！再穿透过我的反射一次试试看啊！”
一方通行从天而降，直接坠落在铃村悟的身前，裂纹遍布，那双不经锻炼，只是脆弱骨骼和松弛的肌肉组成的双腿根本无法承受这种速降，但是反震的力道被他全部变换了方向，地板不停的震动开，朝着那个已经被自己挡住去路的男人。
铃村悟跳起，在巷子的墙壁上踹了一脚，借助力气多在半空停留了一会，避开了一方通行反震过来，甚至把水泥路捣成一堆浆糊的攻击。
“住手吧，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他冷静的说。
“哈？你是说我认错了？”一方通行笑着，“那种根本不惧怕我，与看其他人没有区别的视线，只有你！”
“过来，我站在这里！把你那引以为豪的力量轰过来！”他张开双手，面向铃村悟。
“我说过了……我已经不是你说的那个人。”铃村悟却后退着。
一方通行脸沉了下去。
“已经？事到如今，你这只与我一样的怪物还在说什么？难不成你想说你成为了普通人？”
“我，现在正是一个普通人。”
一方通行一顿，旋即捂脸低笑，他猛地抬头，发出咆哮。
“别开玩笑了！”
他直接猛冲了过去，铃村悟感到了迎面而来的杀意，他没有办法，只好解下背着的长刀，直接拔刀，但他要做的不是抗衡，而是想办法躲避，矢量操控，理论上是物理免疫，菲尼克斯曾经之所以能穿透那防御，原因只有一个。
人工圣人的强悍的力量，加上出神入化的力道控制技巧，他将媲美导弹冲击的力量汇聚成了一个点，完全没有一点儿分散，深深的扎入，而那力量最终超出了当时一方通行演算能力。
不过他已经不是菲尼克斯了。
一方通行也不是那时候的他，如今他的计算水平提高了不少。
那把买来的长刀被矢量控制震出手掌，应该说质量过硬么？明明他自己双手都几乎在那巨力下近似残废，刀身还没有碎裂，光这一点，就物超所值了，铃村悟面无表情的还能想些这些事情。
轻描淡写的手指戳在他的胸口上，他像是被卡车撞飞一样，摔在地上，不受控制的滚动，一头撞在小巷子的墙壁上，他低声痛呼，鲜血打湿了廉价的衣衫，那把刀也在半空挥舞过几个圈圈，叮当一声掉在地上。
现场安静了一瞬。
“你那是在做什么？”一方通行看着像那些弱鸡的不良一样挣扎的铃村悟，“那副惨状是怎么回事？”
“站起来！第八位！你可不是跟那些傻逼的不良一个水平的吧！”
铃村悟呕出鲜血，捂住震动的五脏六腑，那张脸上冷汗直流，剧烈的疼痛让他很难正常的说话，他手在地上撑起，留下血液的痕迹，他背靠在墙壁上，低声无力的说。
“我……不是，第八位，只是一个……普通人。”
一方通行愣住了，他看着凄惨的铃村悟，他握紧拳头，心里喷涌的情绪如同火山爆发。
“不要……讲笑话了！”一方通行狠狠的跳去，一脚踏在铃村悟的脸边，墙壁深深的陷入了他的脚，这钢筋和水泥的坚硬，却像棉花一样，他逼近铃村悟的头，在他耳边大喊，“普通人？！你这样的怪物为什么能当普通人！抬起头来，反抗我，打败我！”
他粗暴的把铃村悟无力的头抓起，逼迫他们对视，他是恶党，需要比他更强的英雄来制止他，可现在那个怪物的英雄如今死不拉几的样子给谁看！
但他怔住，铃村悟的眼神是没有光彩的，他不害怕死亡，但却无力反抗，不对，这不对，从前，这视线里，他至少能读出孤寂，和做过太多恶事后的迷茫，这种眼神不该出现的，这……本该是那些弱虫们，那些再低贱不过的普通人的，眼神。
铃村悟喘息，血顺着嘴角留下。
“你，认错了……”
一方通行被打入了谷底，那些升腾起来的心情彻底湮灭冰冷。
他默默的松手，任凭铃村悟的身体渐渐滑落倒下。
“10031号提出，实验已经超过预定时间，希望尽快进行，御坂建议说。”从拐角处，戴着护目镜的女孩提着大提琴的袋子，里面装着合适的冲锋武装。
一方通行转头看了看她。
“啊，走吧，我不得不快点杀了你们啊。”
白发的少年缓缓的离开。
第二十一话 他救他，他救她
“实验时间有些许迟缓，但双方已经就位，现在，开始第10031实验，御坂在这里宣告说。”蹲下把大提琴的大袋子平放好，撕开拉链，取出里面的制式冲锋枪，附带着榴弹装置。
白发的少年的额发挡在眼前，看不清他的眼神。
突！！突！！突！！
射速极快的全自动冲锋枪不断的喷吐着火舌，将子弹倾泻向一方通行，但火花四溅，弹壳全部偏离，被折射到四面八方，御坂妹持续着开枪后退，她轻敲枪，将榴弹发射器对准一方通行，之后砰的轰出去。
炸开的火焰与冲击波弥漫。
一声长长的叹息。
“跟第一次实验时有什么区别？”
一方通行冰冷的说，他的速度极快，直接冲过去将冲锋枪捏碎，把御坂妹撂倒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御坂妹反击的电弧只是挠痒痒，一方通行走过去，一脚踩在她柔软的肚皮上，大口的鲜血呕吐着。
“一万次了，已经够了吧，我都腻味了。”
“实验，进行……御坂，说。”
咬牙的白发少年扭曲着脸。
“我竟然会对你们这种没有本能的人偶产生愧疚。”他尽全力压低声音，避免怒吼，地下身体，死死的掐住御坂妹的脖子。
“为什么不哀嚎！和求饶！”
“御坂……是计划的副产品，御坂说。”
那眼神如出一辙，都是对自己生命漠不关心，又没有可以反抗的力量，弱者，凡人的眼神！
一方通行狠狠的将她提起来，把这具人形又砸下去，矢量操控的力道将这具傀儡彻底的粉碎，溅开的血液和碎肉遍地都是，但没有一丁点粘在他的身体上。
只要杀就可以了吧，杀掉剩余的一万个，就足够了，就可以……回到那个沙丘，回到那处公园，也不会有人愚蠢的想找自己了，也就无人可以，受伤了，纤细的人站起来，沉默的离开这片充斥着腥味的地方。
上条当麻从旧书店里出来时，他发现那两个人都不见了，倒是那只小黑猫看似有良心的一边吃着留给它放在地上的面包，一边看着他出来，发出喵呜的招呼声。
“阿勒？他们人呢？”
此时当麻才发现这里的人似乎都在低声讨论什么，救护车的声音渐行渐远，远处的楼房缝隙之间，好像也有黑烟在升腾，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当麻担忧的想，他过去抱起小黑猫，提起袋子，快步跑向那里。
常年也算是跟不良在街头巷战，这种巷子他算是轻车熟路。
但他闻到了不善的味道，血腥味……他脸色一变，加快了步伐，从拐角处冲出时，他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副惨样。
破碎的人形，只有那穿着的衣服是完整的，似乎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内脏安静的躺在那里，墙壁上，地上，都是溅射的暗红血液，整条小巷里都是那个死去的人的遗骸，当麻脸色苍白，他忍不住想要吐出，扑鼻的腥味更加重了。
“御，御坂妹妹？”那破损的护目镜和常盘台的校服，当麻不禁颤抖的吐出那个惨死人的身份。
“无故抛下猫咪，是御坂的责任，御坂在这里首次谢罪说。”那平淡无奇的声音突然从当麻背后响起，当麻惊慌的转过去。
“你……你？”为什么她还站在这里，那边的尸体是？
“卷入你十分抱歉，但并非计划相关的人，不可以再继续呆在这里，御坂诚恳的劝说离开。”
“你那个袋子，是想装什么……？”当麻指着另一个御坂妹拿着的黑色麻袋，那袋子的大小，毫无疑问，可以装得下一个人。
“你不是计划内的人，不可以告诉你，御坂守规矩的说。”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这个称呼并不准确，因为御坂们是一个整体，御坂纠正说。”
“整……体？”
“以lv5第三位，御坂美琴的体细胞为样本，制造的产品。”当麻侧头，从那里的拐角处静默的走来三个女孩，同样的面貌，同样的声音，同样的衣衫和护目镜。
“依靠相同的脑电波，构建的网络，御坂们可以共享记忆。”更多的一样的人从后面走了出来，她们一人接一句。
“你直到刚才解除的御坂，是序号10032的御坂。”一个人说。
“本日死者，是序号10031的御坂，御坂说，是你和姐姐昨天遇见的那个。”另一个人接着。
“军用模组的克隆人，‘sisters’。”
“本次实验影响过大，御坂们需要尽快清理这里，再次对你和你的朋友造成不便及伤害道歉，御坂低头道歉说。”
“铃村……铃村他怎么了？”当麻追问。
“已经由其他妹妹运送到了医院就医，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御坂在这里声明，不要再卷入计划，不然会受伤的，御坂真诚的说。”
什么啊……这到底是什么啊？
当麻僵硬的错开身子，让那些一模一样的克隆人走过去，将粉碎的残骸全部塞入麻袋里，所有人脸上都是不变的表情，她们开始拿起工具清洗血迹，喷洒去除血腥的清新剂，涂抹反化学药品显示血迹的药水。
为什么，这么平静，死的人，不是跟你们一样的吗？当麻微微后退，靠在巷子上，不对，序号……这次死亡的是序号10031，难道说，已经死了一万多个人了吗？当麻震惊的想。
“黑猫就拜托你了，御坂在此托付说。”
一模一样的人群开始离开，只剩下彻底呆住的当麻。
………………………………
这份疼痛，有多久没有遇到了？仰面躺倒在病床上，看着洁白天花板的人想。
人工圣人的身体，是长久的准备，十年的研究和催化才得到的身体，是天生为战而生的，大脑、神经反射速度、爆发力、敏捷、**活性，都是前所未有的高度，是正常人后天无法企及的。
神秘侧被称为圣人的人，只有前七可以跟他正面交锋，更别说可以企及绝对零度的冰霜操控的超能力。
毕竟是想以**达到lv6的计划，只是，或许还要千百年，当凡人们的精华进化后，再度采集，才能达到。
但那个身体没有活着的实感，被屏蔽了痛觉的战斗躯体，生存的意义仅限于厮杀。
作为铃村悟，他是真正活着的。
一方通行那近乎绝望的心情，他能体会得到，他只是幸运的，通过抹杀那段经历，才有资格这么普通的活着而已，但是已经发生的事情，真的有那么容易消失掉吗，哪怕世界重置，记忆消除，在曾经某个时间段，它就是真正发生过的历史。
我，到底是铃村悟，还是菲尼克斯的继承？
“这是第几次见面了？你该不是对护士有想法，所以想着办法住院吧？”青蛙脸的医生拿着检查单，看着他说。
“麻烦你了。”
“不想麻烦的话就少受伤嘛。”
冥土追魂拉过板凳坐下，看着这个白发的少年，或许他和那个名为上条当麻的失忆，是他第二次尝到在医术上的败北吧。
“这次的伤倒是没什么，我比较关心你上次，大脑还觉得清醒么？”
“没什么。”
“不可能的，那种症状就像强行要撑爆磁盘，人类的大脑，是很娇贵的。”
“医生，我很困惑。”铃村悟说，“身体更换，保留意识，那个人，到底是之前的他，还是之后的他？”
“什么意思？”冥土追魂说，“你如果说的是，把一个人的灵魂从身体里掏出来，再放进另一个容器的话，这种事情在医学上是不可能的哦，至少在发展几百年吧。”
“那我，为何会存在于此。”
冥土追魂微微沉默。
“你，果然想起来了吧。”
铃村悟瞳孔一缩，他盯住青蛙脸的医生。
“真是相同的脸，如果不是再三确认，我原本认为只是长得像而已。”冥土追魂把检查单放下，轻轻的说，“人工圣人计划，我也参与了，否则那个计划，是不可能顺利进行的。”
“你到底是……”
“我只是一个打心底想拯救别人的医生而已，为此，我想通过临床试验，得到拯救那个人的办法。”冥土追魂，“但是我却犯下了错误，导致你现在的情况，从理论上说，你与菲尼克斯是一个人，但是字面上理解的话，菲尼克斯确实已经死了，是过去了。”
“菲尼克斯出生的目的，应当是为了达成lv6，选择的一条路径。”铃村悟死死的看着青蛙脸医生，即使他已经不是曾经的圣人，但他此刻依旧流露了杀意，“它原本计划还有着其他目的吗？”
“那只是我的目的而已，我想医治好一个人，但却缺少很多东西，所以我希望通过人工圣人得到数据，我算是一个中途插入的人，这个计划的根本，还是你所说的，达到lv6。”
“你想医好谁？”
“一个活死人。”
铃村悟叹了口气，他本不该追问这个，这只是他的个人目的，自己出生的意义已经结束了，应该考虑的是以后。
“你很困惑吧，你在思考到底是身体判别一个人，还是他的灵魂。”
“你不是说灵魂移植是不可能的事情吗？”
“我也强调了在医学上是不可能的而已，你既然是曾经的人工圣人，在计划不能达到目标，于是为了利益最大化，走出学园都市时，就明白了吧？很多事情，并非科学可以解释和触及的。”
“那我，到底是……”
冥土追魂突然起身，他从柜子里拿出一柄长刀。
“这是你昏厥前还死死抓住的东西。”
铃村悟一愣，那是他之前买的那把刀，给他奇怪感觉的刀。
“你到底是谁，其实你早就知道答案了吧？”
“但是……”铃村悟抿着嘴，“我被下达了命令，铃村悟，以后只是铃村悟。”
“你是生命吧？一个独立的个体，而且曾经强大。”冥土追魂凝视着他的眼，“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奴隶社会了，生命拥有选择的权利，你想要继续下地狱，别人只能叹息，却不能制止，而你想回人间，地狱里的恶鬼也不能阻止你半步。”
“从根本上说，我也算是你制造者和见证人，你出生的时候，我是打心底感到高兴的，因为我第一次创造了崭新的生命，是比延续生命更加高贵的事情。”
“但是，我杀了很多人。”
“所以那份后悔，和赎罪，是你今后必须做的事情，不正是这样吗？替换了身体，更改了身份的你，仍旧还握着刀，依然还会因为过去烦恼。”
“我的身体状况可以出院了吗？”铃村悟忽然说。
“勉强可以，不要小看我的技术，你想做什么？”
“救一个人，以前有能力也有机会，但是现在我只能尽力而为。”他取下输液的针头和细管，奋力从床上下来，将那柄刀提在手里。
“最后几个问题，医生。”铃村悟走到房门，回头对冥土追魂问。
“为什么帮我？”
“我是医者，无论对方善与恶，身体还是心灵的创伤，都要去诊治。”
“你到底是谁？”
“一个曾经旅行，如今定居这里的大夫。”
“你，通过人工圣人想拯救的人，是谁……”
冥土追魂一顿。
“他……”青蛙脸的医生说了一点，旋即却无法再说出什么。
“我明白了，谢谢你。”铃村悟淡淡的说完，推开门，慢慢的走了。
………………………………
天色早已经不晚了，但上条当麻却怀抱着小黑猫奔跑着，在见到了那些克隆体后，他第一时间去找到bilibili，想跟她当面说清楚，但是……美琴却不在宿舍，为了躲避巡视的舍监，他钻到床下，却发现了那一堆计划表。
果然，她是知道的。
他在广阔的学园都市里到处寻找，想要找到那个钻进牛角尖的女孩。
铁色大桥。
御坂美琴看着喘着粗气的少年，他正视着自己。
“你在干什么？”
美琴脸上做出不自然的笑容。
“那是什么问题，忽然这种口气问，只是夜游而已，还用不着吧。”
“别这样了。”少年的声音没有一丝夸张。
“什么叫‘别这样了’，我可没有……”
纸张翻过的悉索声，上条当麻摊开他从床下得到的资料，绝对能力者进化的文档。
“御坂妹妹们的事，以及实验内容我已经看过了。”
他……知道了这件事。
“哈，哈哈，你到底什么人啊，昨天不就才遇到妹妹吧，现在就查的这么清楚。”美琴靠在栏杆上，用着尽量轻松的声音说。
他是喜欢多管闲事的类型，知道是我提供dnf图样了的话。
“不过你能找到它，说明你闯到我的宿舍去了吧？真是不礼貌啊。”
是来审问我，责骂我的吧。
“当然了，你专程到这里是想骂我的吗？我这个素体，却协助了这种事情……”
“你这是什么话，我当然是在担心你。”
没有害羞，没有迟疑，也非常坚定，上条当麻这么直直的看着她，也直直的说了出来。
“即使是说假话，这样的话，我也可以开心一点吧？”美琴扯起一点笑容。
“不是骗你。”
美琴一滞。
“我说不是骗你的！！”少年用更大的声音清楚的吐露着。
“她，她们……那些孩子称呼自己为实验材料，依照着别人定下的命运而活，彻底没用就被焚烧处理，造成这种情况的元凶是我，所以我要用自己的方式，和一方通行做一个了结。”
“有胜算吗，树状图设计者计算，你最终是会死的。”
“很遗憾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可是……”美琴低声的说，“我没有这种价值呢，我在第一招时就惨败，那么电脑的预测就失效，研究人员也会想着原来树状图也会出差错的啊，从而推翻这一切吧，那么我还是有用处的。”
“你是想，寻思？！”当麻质问，“那如果重新演算呢？你的努力就白费了！”
“不可能的……树状图设计者三周前就被不明攻击击坠了。”
“即使那样，也不行。”少年挡在了她的身前，“如果是认真想要跟他打就算了，但只是抱着求死的心态的话！”
蓝色的电弧闪过，将当麻手里的计划书的图纸击穿，扉页燃烧着落下。
“那怎么办？你还有其他的办法吗？”美琴看着上条当麻，“明明什么都不能做却高谈阔论，只会让我觉得厌烦和无能。”
“即便如此……我也不会让开。”
“难道认为只是克隆人，所以死了也无所谓吗！！我没有功夫跟你耗，让开，否则我将把你打趴下，不想没命的就让开！”
上条当麻握紧了手，随即又放开，他两只手举着，静静的看着美琴。
“即便如此，我，不会让开。”
“我不是……叫你让开了吗！！！”
蓝色的雷电愤怒的击穿，少年不躲也不让，硬生生的被这雷电给击飞出去，美琴不相信的朝后退，她的能力至今为止都没有对他起效过，与平时的消除感不一样，这一次，确确实实的击中了少年的身体。
“这下，你就明白了吧，我是真的要把你……”她看向伤痕的少年，却不知道如何再继续说。
支撑着身体，又缓缓站起来的人，依旧举着双手。
“为什么，为什么？你也知道这个实验是害人的，我要去阻止它，为什么！”
“的确，这个实验只会伤害人，但是……这样下去，仅仅只有你，是不会得救的。”上条当麻缓缓的说。
璀璨的雷电张开着，路灯、铁钉、螺丝悉数被破坏，强大的电磁连让几辆车平行通过的大桥的顶部几根钢架都开始弯曲，展开的蓝色的光华里，都是听不清的电弧交织的错错声，美琴那近乎哭喊的声音夹在其中，爆开的电能最终覆盖了整座钢铁的黑色大桥，桥下的水面倒映着那份悲伤。
这个人是笨蛋吧，明明与他无关，却固执到这个地步，只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能回到正常的生活，什么都不会缺失。
为什么到现在还能笑出来。
美琴低头哭泣。
“因为我庆幸我站在你这里。”
“我知道阻止实验的办法了，前提是一方通行为最强，但是如果，败给了最弱的lv0，无能力者的话，就可以结束了。”
“你……”
“我去战斗。”
“不可能的，他是面对全世界军队都面不改色的怪物，虽然都是lv5，但绝对和我是不同层次的，这次你真的会……求求你了，害死一万多人的凶手是我，我不想再卷入其他的人了。”美琴双手支撑在地上，仍凭泪水滴下。
“那么这样的话，你来帮我吧。”
“我的梦想是可以任何人不失去幸福的笑着，所以，你来帮我吧。”重新站起的少年，安静的笑着说。
明明向神祈祷，哭喊，也不会有英雄来救我的。
一方通行蹲坐在货仓上，等待着八点半时的实验。
铃村悟用刀鞘支撑，呼了几口空气，再继续朝前挪步。
上条当麻握紧双拳，奔跑着。
ps：当麻和美琴这里，非常经典，我考虑过复制河马的原文，因为我自己写情感很水，勉勉强强吧，当妈真的是少数佩服的（后宫）男主
第二十二话 无能力对超能力
“时间，傍晚八点半，现在马上开始第10032次试验，一方通行和序号10032已经就位。”夜风吹过，平淡的公式化说话的御坂妹妹戴上了护目镜，站在这片摆放货仓的停货区。
“快点开始吧，不要文绉绉的了。”一方通行无聊的说。
御坂妹拿起美m16式5.56毫米突击步枪，准确的瞄准在一方通行的额头上，快速的扣下扳机，火舌哒哒哒的喷涂，弹壳清脆的落在地上的石子上，微微弹起。
尽管装备是越来越不错了，至少比起第一次的手枪来说。
一方通行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那些飞射而来的子弹全部在他身前就被折开，不说伤害，连一点风都让他吹不到。
“已经一万次了，还不了解我的能力么？这样下去，最后一个真的可以让我陷入苦战？”他仰头转转脖子，顶着弹幕跳下货仓，“至少查查我的战绩吧，曾经天空六架阿帕奇，地面部署了一个连的火力部队，让我流汗都不行。”
“那种玩具枪，你只是想浪费我的时间。”
他一个轻微跳跃，射成扇面的子弹被他全部排开，轻巧的落在御坂妹身前，挥手扇开，御坂妹就被挥飞出去，他纤细的手掌握住枪管，轻轻用力将把整个枪身都粉碎成块块，扔垃圾一样甩在地上。
御坂妹在满是石子的地上滚动，她吃力的抬起头。
算了，赶快杀掉，然后加快计划进程，这样也会少看到你们这种样子。
一方通行这次不打算再进行浪费时间的猫捉老鼠，或是虐杀了，反正只是人偶，不懂得求饶，也不懂得反抗。
缺陷电气程度的闪电穿过来，直接崩溃在一方通行身前，他施施然的走到她面前，一脚踩在那柔弱的身体上，红色的眸子淡淡的看着那双无神的眼睛，从脚底的触感，他能感到那律动，血液流过的，脉搏的跳动，心脏的震颤。
偏偏是个人偶。
“啧，再见了。”一方通行准备加大力气，把这个克隆体给压扁。
10032御坂也微微闭起眼睛，从之前一万个死亡的克隆体的经验来判断，接下来是必死的下场，已经没办法在战斗了，那双呆滞的瞳孔中，不自觉的想起短暂生命中的记忆，她在这个时候问自己，感情，是什么呢。
一方通行却没有加大力气踩死她，而是吹了个口哨。
“喂，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
10032耳边听到了某个人的喘息声，她睁开眼，看向那里，不由得惊讶的瞪大眼睛，为什么，那个昨天遇到的少年，会来到这里？明明已经告诫了不要卷入计划。
“你们能不能注意一点，不要带相关人员进来，否则的话我不是又要动手处理了吗？”一方通行不爽的一脚踢在那复制出来的脸蛋上。
“从她身上滚开！下三滥！！”上条当麻狠狠的对着一方通行大喊。
白发的少年一愣。
“你，刚才说什么？”
“没听到吗！我叫你滚开！下三滥！！！”当麻再次怒吼。
一方通行抬了抬眼角，不由得笑了出来。
“啊啊？你想要这个木偶？可以，抓住了哦？”他的右脚尖从躺着的御坂妹腰下穿过，往上一踢，纤细的女孩子高高的被抛出去，这种伤势，再这样直接栽倒满是石头的路上的话，多半会当场半死不活。
当麻暗骂一声，急忙冲了出去，对着御坂妹，一个飞身总算是把女孩揽在了自己的怀里，自己扑倒在地上，石子割开他的皮肤。
“为……什么。”10032号头埋在当麻的胸膛里，声音细不可闻，“御坂，是人造的身体，借来的心，单价十八万元，按一个按钮就能出生的克隆体，为什么，要来，帮助我。”
“这还用说嘛！”当麻紧紧抱住一身血污的她，“我到这里来，当然是拯救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你啊！”
御坂妹张了张嘴，但却说不出话来，她好痛，人体核心的那里，心脏好痛，眼眶有些模糊，湿润。
“嚯~”一方通行轻轻拍了拍手，“拯救失足少女的英雄啊？”
“但是啊，这不是童话故事，并不是英雄，就能战胜恶党的，那份勇气的代价，就用你的生命来偿还吧。”
一方通行脚跟敲敲横在地上的铁路轨架，坚硬的钢铁扑哧扑哧的被扳弯，从地上发出牙酸的声音暴起，朝着当麻飞过去。
你谁也救不了，因为这里，没有任何英雄，能够打得过我这个恶党。
当麻立刻抱起难以行动的御坂妹，他必须要先将她转移到安全的地方，留在这里很容易被伤到，但那钢架的速度极快，当麻只能选择抱住御坂妹卧倒，钢铁在他背上擦过，留下血痕，直接戳穿了后面的货仓，卡在里面。
“继续，继续，别停，让我看看你拙劣的舞步。”一方通行玩游戏一样的又从地上拆断了运输大型货物用的小铁轨，投筷子一样投掷出去。
当麻飞快起身，死死抱住御坂妹，爆冲向一旁，直直的铁轨都危险的从他背后堪堪射过，后面一排排的货仓都沉闷的被不断射穿。
一方通行也走了几步，露出坏笑。
“屁股摆的真难看，这点你还比不上那些人偶呢，英雄大人。”
他手指骨敲门一样的敲飞了一排排的照明路灯，路灯旋转的飞上天，压向当麻。
当麻抬头咬牙，这恐怕很难躲过了，唯一的机会就是瞄准那三根粗壮的路灯砸来的轨迹的缝隙，但难免被受伤，他将御坂妹抱好，他抚着那背部的手心都是女孩溢出的血，当麻背身，想用自己的身体做一个保险，他侧过头，专注的看着袭来的路灯。
“你以为这是弹幕游戏，还能擦弹么？”一方通行一步一跳，一脚踹开脚边工地钢管，对准了那个少年，颇有节奏感，就像真的乐在其中。
这下真的没办法了，要么躲开上面的，被正面的小钢管戳穿，要么躲开正面，被上面压下来的路灯给砸成瘫痪。
当麻留下冷汗，他的幻想杀手可对付不了这种物理攻击。
但有人可以，在这个夜晚，赶来这里想成为英雄拯救别人的，不止他一个。
从远处货仓跃下的白发少年，横过刀鞘，右手轻轻抚在刀柄上，掌心感受着缠绕在上面，粗糙的布条的感觉，那双冷静的眼睛扫过战场，将那些成为杀人工具的路灯和钢管全部纳入自己的心里。
伏身快跑，破旧的运动鞋在满是石子的地上擦出声音，此时，握着刀身的左手一抬，将刀柄送入右手的掌心，凝神！吸气！转腰！肌肉绷紧！踏步，拔刀接斩！
天然理心流，困仲之剑！
长刀出鞘，在偏暗的夜晚里，那一抹寒光极为刺眼，速度极快，与其相比，那些飞速射来的钢管和路灯不过是飞蛾般飘动的速度，刀尖划过的弧度优雅而致命，铃村悟朝着上方斜着拔刀，空气嗡动，粗大带着风压下来的路灯前，只见得到几抹华光。
钢铸的路灯身分开，露出里面的构造，电线分开产生的火花四溢，电流吱吱作响，三根大路灯几乎齐齐断成几断，切面平整，在铃村悟的身前散落，重重的砸在石子路上，扬起小尘。
还没完，正前方后面射来的钢管也已经几乎逼到身前。
铃村悟退步收刀，这种情况已经不允许收刀再做拔刀术凌厉的破开。
天然理心流在于天然自然调和，刀意潇洒，遇敌自变，刀锋下滑，那份成熟的潇洒已经改变，铃村悟已经转变了招式，锐意无比的凌空飞燕般，微妙之间就已经进入到另一剑道的风格之中。
时雨苍燕流，特式十一型，燕之嘴！
长刀对准扑面的大片钢管突刺出去，正如空燕穿空，缭乱的刀光对准它们倾泻，快、准、狠！圆圆的空心钢管清脆的分撒落地，在半空就分成两半掉落，如果有慢动作的播放，那么就能看清这一切。
刀尖对准钢管，不偏不倚的从中刺进，分开之后急速收回，再突刺而去，另一根同样分开，变成两边的钢管在铃村悟身前两旁无力的飞过落地，叮叮叮……密集的碰撞声，他身侧两堆像被技术工人计算好切开的，平整平均的钢管半身落在一起。
铃村悟呼出之前拔刀时戏的那口气，手腕转动，寒光入鞘。
此时，有一阵夜风吹过，撩起他的白色额发。
当麻抱着御坂妹在背后完整的看了全场，他觉得。
卧槽这是加了不止五毛的特技啊！！为什么我眼前会有残影啊！！
“当麻，饭钱抵过了，如何。”背对他的持刀少年淡淡的说。
我能拒绝吗！！万一你回头砍我一刀怎么办！他压根就没看清刀的轨迹，只听到当当当几声，大腿粗的路灯和致命的钢管就扑哧扑哧的分开了，不过他也很庆幸，那两碗饭值得很，如果有剑道大师在这里，会哭的，就算给铃村悟几百万再出这两剑他们也会干，那份顶级的刀意就足够他们受益良多。
“是你……”一方通行收起了笑容，“事到如今，已经可以抛开过往，做个普通人，你还来这里干什么？你现在我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杀了。”
“做过的事是不能抛掉的，会一直缠着你，而我到这里，也是跟当麻一样，为了救人。”
“哦？你说的是那个半死不活的人偶？”
“你错了。”铃村悟摇头，“我要救的人，是你。”
一方通行一顿，旋即听到笑话一样哈哈大笑。
“你脑子长坏了吗？弱的跟那群菜鸡一样还敢说这话？”
“菲尼克斯能做的就是战斗，但铃村悟，能做的还有很多，这也是普通人的权利啊。”铃村悟站起，正视着排名第一的超能力者，“你渴望的是被击败的救赎吧，我们来帮你。”
“你脑残吗！”一方通行大吼，“你凭什么说这句话！”
“凭我，这把刀。”
铃村悟说完，提刀冲了上去，即使是人工圣人，他曾经也避免正面与他交锋，因为如果不是绝对把握的一击，面对着反射能力，遭到重创的只是自己，但现在他却不这么做了，那样远远不够，不可能让这个怪物认命。
“你一个人一把刀就想打败我？”一方通行恶狠狠的说。
“我也不是一个人，当麻！！跟紧我！！”铃村悟回头大喊。
上条当麻回过神来，他把御坂妹妥善的放好，然后紧紧跟随了上去。
“不要狂妄了！！不过是两个无能力者！！”一方通行咆哮，一脚狠狠的震在地上，石块纷飞，大地震颤，沉闷的轰轰声从地中传开，通过矢量的变换，变成爆炸一样的威力，对准朝他逼近的两个人。
铃村悟急刹一步，他一把推开当麻，自己也飞身躲过，旋即，他们之前所在的地面崩溃，泥土和石子炸飞。
一方通行狞笑着几乎是朝着两个人飞了过来，双手张开。
“哪怕一根手指头，你们的血液都会倒流崩溃，凄惨的死去，你们是选左手，还是右手，还是说，你们要两只一起来！！！”
铃村悟小步伐的后退，将当麻给让了出去，他淡淡的说。
“别这么惊愕的看我，我不是卖你，该你了。”
当麻被一把推了出去，正面对准了一方通行，他下意识的右手一拍，把那伸来的纤细手臂打开，发出了biu的一声，一方通行愣住，看着没被血管暴死的当麻，后者直接握紧拳头，对准他的脸上，狠狠的挥打了过去！
破颜拳！！！
一方通行头被打的扭动过去，身子直接被打飞。
那一瞬，名叫阿姆罗的白色恶魔想起了名叫林有德的修正之拳，这一幕跨越过重重时光重现在了这里。
铃村悟淡淡一笑，关于当麻的右手，他也察觉到不可思议，如今看来，正是他想的那样，菲尼克斯的战斗经验和素养让他就算身体孱弱，依旧还是那个可怕的屠夫。
一方通行有些懵逼，他扑通的倒在石子路上，脸上是火辣辣的感觉，他难以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暗红的液体粘在手指上，疼痛、流血，又过多久没有感受到了？怎么可能？那个家伙的一拳，甚至超过了核弹的冲击？
不，不可能的，就算是那个以前第八位，也是付出了手臂被创的代价才穿透了反射，超出了自己的计算范围，如今的自己，已经更强了！
只是被动荡的心情影响，不小心关闭了反射吧，哈哈哈，太想杀死他们了。
“嘿，嘿嘿，有意思，有趣！棒透了！！你们！！！”一方通行狂笑着站起来，一脚踏起石子，飞沙弥漫着扑向当麻。
刀身颤动，铃村悟从当麻背后闪出，凌厉断开了那些能造成伤害的大石子，剩余的只是灰尘小沙，只是让当麻下意识闭上眼睛免得进沙子而已，铃村悟砍完就后退，同时又踹了一脚当麻的背后，把刺猬头推了上去。
“我擦！”当麻哭诉一声。
一方通行又狞笑着冲了上来，对准当麻的脸，但是跟不良战斗多年，早已习惯这种推推打打，当麻一把又拍开一方通行的手。
biu！
他一拳又实实的打在一方的脸上，这一次莽足了力气，把纤细的人撩翻在地。
能赢。
铃村悟侧身让开，冷静的看着这一切，他只要保护好当麻不被矢量控制伤害到就行，然后把他推上去贴脸硬刚就行了。
御坂美琴这时才匆匆赶到，她隔着围栏网外，看到了这里，当麻又被铃村悟不负责的推了出去，一拳把最强的能力者打翻在地上。
他占据上风？面对那个一方通行……他竟然，真的抱着打败他的心思？美琴愣愣的看着这一切。
然而当麻却一脸心惊胆战，他刚才差点就被铃村悟推上去，脸先碰到了，他只有右手是吊炸天的阿喂！！！
第二十三话 只是比你更强的怪物
“那只右手！是什么东西啊！”一方通行咆哮着又被升龙拳给撂倒，当麻气喘吁吁的看着又被他打倒的超能力者。
一方捂着脸站起，恶狠狠的看向对面的两个无能力者。
太古怪了，那只手，但是，他同样也犯了错误，被这两个弱者给拖入了死胡同里，他恶笑一声朝后退去，一脚蹬地就如同飞向身后。
铃村悟直接把当麻护在身后，时刻准备拔刀术。
这是非常简单明显的事情，拥有矢量操控的一方，能够不断将这工地四面八方的东西都当成炮弹一样轰过来，当麻是抗拒不了那个的，唯有他能挡下，始终只是两个没有能力的人，能借助情绪给一方脸上留下淤青已经很不错了。
白发超能力者站在他们触不可及的地方大笑。
“混蛋，被你们给拉住了，我也真的是犯了蠢啊，轻松干掉你们的办法，不就在我的手边吗！！”
巨大的风吹过，烈风甚至让他们都有些站不住脚，不断的在地上磨蹭才能保持平衡。
“风，大气！我都能成为它们的主人！第八位！你的刀难道还能斩断风吗？！”
铃村悟和当麻纷纷后退，但是他们已经开始控制不住身体了，明明是要靠着契机才能形成的龙卷风，如今几秒就在眼前形成，飓风旋转的卷起细小的石头、灰尘、钢架，全部席卷上天空，天上的阴云都缓缓被清空。
铃村悟沉着脸想抓住当麻，正如一方所说的，他的能力是有限制的，常人的刀术通神的境界他已经达到了，众多流派的招式意境不过是转变自己的心情，但是这始终只是正常人的极限，他也不可能突然斩出什么剑气出去。
他的攻击范围是有限的，仅在自己刀触及的地方，然而，一方被几拳打醒了，这无形的风，不可能斩得到的，更何况，还是这种程度的烈风！！
风力太大他们两个人几乎睁不开眼，就像有巨人提起了他们，双脚离地，直接被卷上了高空，风声的猎猎声不断灌入耳朵，两人毫无抵抗的手段。
“哈哈哈！压缩！压缩空气！我有个好点子！！！”
上空，距离一方一百尺的地方，将学园都市的风汇聚在那一点，爆发出了近乎焊接钢材绽放出的那样刺伤人眼睛的极致白光。
铃村悟和当麻在半空旋转飞过，他试图拉住当麻，但是根本无从借力，两个人被最后的狂风给一扫，扫到了高耸的建筑上，一头摔在实打实的合金护栏上，铃村悟头一晕，他还没反应过来拉住栏杆，就无力的坠下，当麻也跟着落下。
二十多米的距离，两个人直接摔在水泥地上，整个人都要快散架一样，铃村悟震出血沫，浑身的骨骼都在颤抖，内脏被冲击的摇摇晃晃，想要把肠胃都呕吐出来。
当麻的腰腹已经开始溢血，深深的陷入了昏迷。
铃村悟几乎也要疼晕过去，如果不是意志力更坚定点的话，他呻.吟出声，眯着眼望着那极致的白光。
风全部聚集在一点的电浆体，几乎要刺瞎人的眼球。
他伸手，想要抓住近在咫尺的刀柄，但是剧烈的疼痛，他手指都僵硬了下来。
“你们那是什么凄惨的模样？继续奉陪啊！不是说要打败我！第八位，你还叫嚣着要拯救我！！蠢货的话啊，绝对能力？lv6？不需要了！我现在的力量前所未有！看着吧，等会我会把那玩意儿直接丢给你们！”一方周身都是听候调遣的风，他张开手大声宣扬。
“一方通行！不准动。”御坂美琴举起硬币，对着他。
铃村悟吃力的抬起头，看着对峙的两个人。
没用的，你不是他的对手。
救不了他了，这个怪物，在这座城市里，已经没有人能跟他抗衡和交流了。
风吹起的沙尘中，铃村悟看着那个背对他们所有人的人。
他甚至不把第三位的超电磁炮放在眼里，只是轻轻一瞥就收回视线。
美琴的手也颤抖着放下了，她猛然想起什么，四处张望，看到了那个和她一样的女孩，她忍住泪水冲了过去。
铃村悟还想挣扎，但这具身体已经回应不了他，他的头栽倒下去，周身都在悲鸣，估计体内已经内出血了吧。
一方抬头仰望自己的力量，不由得笑出声。
他看着离开的御坂美琴去找那个要死的克隆体，想要阻止自己吗？但是太可惜了，与强敌对战会提升看样子是实话，否则，他也不至于以前第八位战斗后，计算能力突飞猛进，他更改了算式，制定了新的认知。
而如今！哪怕是这被人为操控的风他也能控制！
克隆体的通用网络？万人的大脑同时运转？无聊，想要在计算中打败我？别痴人说梦了！
“感谢你啊，第八位！要不是你曾经穿透了我的反射！我也不会有再想更强的想法了！”他张狂的大笑。
美琴扶着御坂妹，她试图借助众多的人来控制风车干扰他，但是失败了，他是第一位，也就是这都市最聪明的人，有最强的大脑，就连……干涉都做不到吗？她绝望的看着不断增大的电浆体，炽热的白光几乎照亮了夜晚。
铃村悟咬紧牙关，他必须做些什么了，他的指尖触及到了刀柄，努力的想要把它握住。
但身侧的运动声，让他一滞，他难以置信的转头，看向微闭着眼睛，像是失去了意识，却比他还要坚强站起来的人。
不可能的……
铃村悟自问，这是不可能的，他曾经做过多少杀生的事情，人体什么样的程度就无法再活动，他清楚无比，这个人，应该不可能再站起来，他本该彻底的昏死过去。
沉默的上条当麻，朝前跨出一步，身子颤抖，却稳住了。
根本就没清醒过来，只是依靠着潜意识和意志？！
到底是什么……能让你做到这份地步，是什么在支撑你的心情，上条当麻，你的记忆应该被龙王叹息摧毁了，你现在看到的认识的，都不过是不超过一个月的陌生人，为什么！
铃村悟不明白，他震惊的看着提线木偶一样摇晃着走向一方通行的少年。
不明白，但却好熟悉，这样伤痕累累，这样已经无力，但还在无声的咆哮，想要抓紧，守护东西的模样。
但是！还不够！回想过来的铃村悟脸色一变，奄奄一息的他，根本无法对抗一方通行！
一方同样吃惊的看着朝他慢慢走来，行尸走肉一样的人，他甚至都退后了一步，但他重新愤怒了起来，他根本没必要怕这种推一下就倒了的家伙！就算拥有着奇怪的右手，但铃村悟已经无法再为他掩护了！！
跺脚，矢量操控的力量席卷过去，虚弱的人形摇晃着，就快倒下，他依然谨慎的选择了这种远攻。
铃村悟死死的看着还在坚持的当麻，那种前面是刀山火海，但也要舍了命的姿态，飞蛾扑火，赴死抵抗的亡命之徒，太眼熟了，太熟悉了。
他的手指摸到刀柄，一把抓过，长刀入手。
需要力量……这一次，他要救两个人。
power，.。
这次他必须站起来，不能再留有犹豫。
带着鞘的刀，什么也斩不了！！
他无声的诉求着，长刀在他手中轻颤，就像听到了他的渴求，在某个过去，也有一个人，失去家人，而紧握着刀咆哮着力量，丝丝冷意顺着刀柄，顺着他的手臂汇入了身躯，蓝色的辉光将他裹住，断裂的骨骼强行钉在一起，破损出血的内脏被强行粘合，这具躯体可以重新站起来了，他抓着刀缓慢站起。
蓝色的辉光侵入他的身体，冲入细胞和神经，那双瞳孔已经开始变换了，眸子逐渐转化成了野兽一样的眼球，竖立的瞳孔，蓝色的瞳色，皮肤表层甚至分泌出了硬质的角质物，就像野兽的鳞片，轻薄着紧贴着他。
“谢了，阎魔。”他轻呼着给他这份力量的，刀的名字，这把武器，果然也是他的战友，尽管不记得了，但还是重新回到了他的手里。
他踏步前冲，将当麻身前炸开的碎石挥开，他把当麻放在了身后，已经不是人类的瞳孔看向了一方通行，红色的眸子和非人的眸子交在一起。
“你果然……是怪物啊。”一方轻声说。
“我来帮你。”
“你先打败我再说吧！”一方升上天空，来到那上空，极昼一样的电浆体下，他高举双手，宛若把那自然汇聚的毁灭力量握紧在手。
铃村悟狂奔而上，他的身形如同幻影，闪烁在半空之中，每一次的闪动和消失，他都更加逼近上空的一方。
“第八位———！！！！！”一方怒吼着将高举的庞大电浆体投掷而下，夺走人视线的电浆体，就像把太阳迎面而下，视线前只是极光的白色，以及炽热的高温，这片区域都会被摧毁，人力无法正面悍然自然的宏伟。
但铃村悟不认为此时的他还是人了。
他悄然虚空一点，身形闪烁向前，对着那片极昼挥刀，深蓝色的光芒裹着刀身，他的身前，也出现了几近扭曲的变化！一道长长的缝隙断开，撕开那些白色，锋芒一闪，耳边只有撕裂的声音，电浆体绽开了细密的伤口！
风声涌动，就像这个电浆体在痛呼。
铃村悟面无表情的踏前，身形又是一闪，他已经穿过被他斩碎的电浆体，刀尖指着一方通行而去。
他像踏在空气里，每一脚落下都会有蓝色的颜色渲染开。
“我赢了。”
阎魔刀嗡鸣震动，散发着丝丝的深蓝气息，直接贯穿而去，一方通行的反射被强硬的撕开，那一刀根本不是属于这个次元的力量，而是与那些空间能力者近乎相同却有不同的力量，次元斩！
一方沉默着，他的胸口已经被刀尖刺进，只需要再多往前一寸，他的心脏就会停止跳动。
两个人悬在半空，贴近着对视，铃村悟握着刀，闭上眼睛。
“太晚了。”一方说。
“我不能拉你上来，但至少可以给你清醒。”
“你是，打败了恶党的英雄，你这次救了她们。”
“我不是英雄，我只是比你更强的怪物，之后该去救她们的，还是你。”
“你要我去救人，你疯了吗？”
“曾经的我也没想到我会来这里试图救你。”
一方微微沉默。
“为什么？”
“曾经觉得遇到同类的，不止是你而已。”铃村悟睁开那双非人的眼球，他抽出刀，站在半空中，脚下是染开的蓝色，他仿佛站在无形的地面上。
一方冷哼一声，嘴角翘起一点点，无力的落下。
他的身体在货仓之间翻滚，重重的落下，但并没有事情，即使昏迷，他的反射也是全时维持着。
铃村悟从半空跳下，向前走了几步，就趔趄的跪倒，阎魔刀升腾的气息也停止了下去，安静的躺在他的手心中。
………………………………
全学园都市的风汇聚，组成的电浆体把那边地区照的跟白天一样，只要眼睛没瞎都知道肯定出了什么事情，警备队是在二十分钟后才得到出击命令，高层有人压下了他们，等到时间合适才派出。
医院的救护车也一路亮灯鸣笛开过。
青蛙脸的医生从救护车后面的车厢跳下来，看到了昏迷的三个人，一方通行，铃村悟，上条当麻，他不禁露出笑容，然后与同事一起把三个人搬上了车厢里。
“你们要跟着去吗？”他问向像是双胞胎的两个女孩。
她们都坚定的点头。
冥土追魂低身，捡起那把铃村悟握着的刀，重新放在他的手里，帮他将手指握拢。
在一处研究所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一方通行被击败，被两个乱入的无能力者。
开什么玩笑！！天井亚雄狠狠的拍在桌子上，他浑身都在发抖，自从量产超能力者计划失败后，这个计划是他唯一的生路了，而现在却告诉他，计划失败了？而且不是被那群缺陷的克隆人，仅仅输给了无能力者！
“你们查清楚了吗！”他咆哮。
“查，查清楚了……一个人叫上条当麻，是典型的无能力者，另一个则是铃村悟，学园都市长大的孤儿，所有的履历都表明他是无能力者。”额头冒汗的研究员说。
“放屁！学园都市里最强的人居然输给两个无能力者？！”天井亚雄直接推开研究员，自己坐在电脑前，疯狂的浏览履历，但是下一秒，程序就被强行退出，弹出的窗口表示，他没有权限。
怎么可能？他愣住了，这绝对能力研究计划，是得到了高层批准的，他当然有更高的权限，而且他只是浏览书库里的记载，这是普通研究员都有的，他感到浑身冰凉，是什么让高层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封杀了那两个人的报告？
漆黑的建筑里。
“你都做了什么，爱华斯。”
“我并没有做什么。”
“人工圣人计划的报告是你干预，放在那里，劳拉史都华将刀转交给他，本来应该会被滞空回线发现，但是也被你屏蔽了。”
“这么一说，的确是我的关系。”
“为什么？”
“我仅仅只是感兴趣而已，再说，你不是也认为，凤凰涅槃只是时间问题吗？还是说，你会怕他？”
“我不畏惧他，只是觉得麻烦无比。”
“但他现在已经被那些理事们看中了，将一方通行击败，不会是普通人。”
“我会即刻送他出去，等风波平息。”
“那些小动作的理事怎么办？”
“杀。”
第二十四话 去旅游吧
关于货仓运输储存地的风波，学园都市里的新闻仅仅是提起一句粉尘爆炸就匆匆了事，尽管有些好奇的人想多打听些事情，但他们却无从下手，信息渠道都被封锁，这些普通的好事者也都纷纷收手，这不是他们能插进去的。
而所谓理事的高层却不这么想，无能力者打败超能力者太过匪夷所思，怎么想都有问题，但是连续几次有理事不明失踪，理事们都选择了沉默，他们这次明白到底谁才是最后的黑手。
亚雷斯塔理事长。
只有那个人才能行使这种手段。
他又在搞什么鬼？尽管有这种想法，但是大家依旧平息了下来，这几天暗部活动的相当频繁。
几天后，在冥土追魂的亲自照顾下，铃村悟早一步出院，青蛙脸的医生把那把刀妥善的放好递还给他。
靠在某处高台的栏杆上，铃村悟背对着下方开阔的视野，学园都市的建筑群林林总总的在那群立，阎魔刀静静的倚靠在身旁，他叼着刚买不久的香烟，烟雾渺渺飘散，他算是真的身无分文了，幸好住院费青蛙医生帮给。
但就算如此，他也没钱了，这包烟就是最后的存款。
“不幸。”他吐出烟雾，淡淡的说。
亚雷斯塔已经亲自找过他，询问了这件事的起因，理事长还是那么淡定，一如从前。
“为何要介入计划之中？铃村悟。”
“我思考着普通人可以做的事情，一方通行是我曾经遇见不算敌人的人，菲尼克斯不能拯救他，但是铃村悟却可以，这应该也是权利之一。”
“但是你的出现引起了很大的波澜。”
“向您表达歉意，亚雷斯塔大人。”
“无妨，这与你曾经立下的功劳不值一提，但是，你仍旧需要暂时出一趟学园都市。”
“战斗吗？”
“不是，只是避开一些小丑的小动作，我已经安排了，你整顿后就出去吧。”
他拿着那张出入通行证，出去的时效是明天之前，这样一来有着足够的准备时间，说是避风头，应该是度假更加准确，资金算是充足，一个星期左右的旅费。
去哪里好呢，铃村悟不禁想，他回头俯视着学园都市，一只手取下烟头，另只手抚摸上被刀袋装着的阎魔刀，入手时，就会有着安心的感觉，比他曾经那把饮尽鲜血的数珠恒次丸更熟悉。
但，我是什么时候拿着它战斗过的呢？他想，最终拥有力量可以击败一方通行，源泉正是这把刀，不是超能力，是魔力么，这是神秘侧的灵装？握住它施展的招数，生疏却熟悉，正像之前没有记起菲尼克斯时，面对神裂火织运用的各种剑道流派的刀术。
还是说……人工圣人时的记忆，回想起的并不完整吗？铃村悟陷入了思考的漩涡，他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活着，但缺少目的，并不算是常人吧，如此一来，彻底把以前给回想起，是不是一种目的呢。
曾经做过的事情是无法彻底抛弃的，就算是恶事，自己也有责任记起来，从而缅怀，不该是得过且过，想到这里的少年，淡淡的点头，他找到了一个新的方向。
“狗修金撒吗，你有电话哟~”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尽管苏醒了菲尼克斯时的记忆，同时也有作为铃村悟的觉悟，但是每次听到这个，就会有微弱的羞耻感。
他暂时放下这些，拿出香蕉4，接通电话。
“喂，你好。”
“听声音很有活力嘛。”女声传来，铃村悟一皱眉，立刻想起这就是那个雇佣了他的老板，食蜂操祈，也是第五位的超能力者。
“劳您挂念了。”他说。
在学园之舍内的食蜂操祈听到这句话，好不容易撇下面子打电话的她又不高兴了起来，什么嘛，这种生疏的口气。
“有什么事吗？”
什么口气！就像我打扰了你一样！女王闷哼一声。
“我看到最近新闻，似乎发生了粉尘爆炸，你的住所离那里不远，所以打电话过来看我的仆人是不是挂掉了。”
“我并没有受伤，还请放心吧。”
一边心里暗骂这货的不解风情，但听到无事她小小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于是她整理心情说。
“明天陪我去一趟公园吧，我最近有空闲，你一直都没有主动联系我，难道怕我给你安排困难的任务吗？”说到这里，食蜂操祈撇撇嘴，上次她生闷气走了，铃村悟不仅没有拉着她，反而还一脸你走吧，路上小心，过了这么久也不见打电话。
“明天……”铃村悟想起亚雷斯塔的话，他不禁带着歉意说，“但我有事情要离开学园都市，一星期后会回来，届时再陪您吧。”
食蜂操祈一愣，什么，他竟然拒绝了自己的邀请！而且还是这种怎么听都觉得有问题的理由！
“你就这么讨厌看到我吗！”
“不，您误会了，我……”铃村悟听出了女孩的不悦，试图组织一波语言安慰。
“行了！就这样吧！”女王大人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耳边手机里的嘟嘟嘟声，铃村悟只好收起香蕉4，捏了捏鼻子，对于食蜂操祈这个女孩，从已有的知识上理解，算是一种孽缘了吧，明明人工圣人时期碰到她时，13岁的女孩还是很好打发的，实在不行打屁股就会屈服了。
可现在谁叫他是人家的属下，欠了钱呢。
白发的少年发出了对资本主义愤怒的叹息。
食蜂操祈生气的挂断了电话，之后就立刻有些后悔了，隔了这么久才好意思打电话，这一挂，又要多久才能抛下面子打过去。
“操祈大人，埃尔维斯集团的小少爷想约你出去钓鱼，你看……”浅野佳织在一旁问。
“去，为什么不去！”
“可是之前不是说很讨厌他吗？特别是他的中文名叫王富贵，您说很没意思来着……”
“简单又有寓意，朗朗上口，怎么不好了？”食蜂操祈抱着手，抿着嘴反驳。
浅野佳织一脸的为难，现在是答应了，等会给被人回复后，又反悔了怎么办，最近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等会，说到高兴的事情。
“操祈大人，昨天御坂美琴在跟同学聊天中，无意提到了关于那个铃村悟的事情，听起来她似乎和他有小小的交情，我们可以问问铃村先生到底是什么事，去损一波御坂美琴。”浅野佳织提议，可惜她是不知道刚才那通电话，否则打死也不会这么说了。
食蜂操祈木了一下，旋即咬紧牙关。
“沾花惹草的死鬼！”
这种已为人妇，对着整天喝酒不工作，半夜醉醺醺回来的丈夫的口气是什么鬼！
“你安排好了！不仅那个王富贵，还有多尔莱斯的李国强，刘希达尔斯的崔国庆，都给我拉过来！我要玩的开开心心的！”
这种已经对丈夫彻底失望，也打算出去花天酒地的意思又是什么……浅野佳织默默的记下那几个有着朗朗上口中文名，为了拼接国际轨道的各集团小少爷们。
………………………………
上条当麻有些不详的预感，他之前履行了跟傲娇炮的承诺，跟半路加入队伍的强力队友铃村悟一起干掉了**oss一方通行，从而引起了各方关注，无数女孩暗送秋波，他也青云直上，成为ceo，踏上人生巅峰……个屁啊！
他待在自己的宿舍里，看着一张度假旅游票。
嗯，神奈川海边附近吗，而且还是提供了额外游玩的资金，学园都市的组织者什么时候也如此可怜我上条先生了？不过总觉得哪里不对啊。
他，上条当麻，右手寄宿着名为把妹的惹人嫉妒的能力……哦不，应该是寄宿着名为不幸的幻想杀手能力，拥有强行把lv5给拉到跟他一样水平，然后就脱下衣服，刚♂正♂面的可怕力量，被动技能为，友情破颜拳、正义修正拳、打不过来个升龙拳。
凭借它，从小就是天煞孤星，华英雄什么的都不在话下，领悟了神之悲伤，痛打英国火法，脚踢都市第一，坐拥修女loli，三无巫女，万多个克隆妹妹……不对不对，又歪了。
其实最关键的在于，非常不幸运！
哪怕上帝开眼了让他抽到幸运签，抱着奖品回去的时候也会碰到不良打劫，一个不良还好，两个不良落下风，三个不良就是神挡杀神了，上条当麻这个可以击败超能力者的男人也只能转头就跑。
所以说……哪怕得到这种机会，总觉得就是陷阱，等自己跳进去啊。
当麻犹豫不定的考虑着，小萌老师告诉他，他的王霸之气最近风闻都市，要是不出去避避风头的话，很容易出门就被人认出来，就是陈浩南当年出道时也被砍得落花流水，何况是他？
不去又不行，去的话，就是觉得哪里不对，该怎么办呢？
“当麻，当麻！我也要去嘛！”人形自走次元生活费吞噬机这时发出了萌萌哒的声音。
“不行！你明明连证明都没有，我带你出门会被守门的抓住的。”当麻严厉的拒绝。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嘛！”
“伤脑筋呐……”当麻抬头准备跟茵蒂克丝讲道理，可他却看到了一大堆的行李。
“你什么时候准备好的！！”
“当麻你一脸便秘样子时，我就在收拾啦。”小修女吃力的背起背包。
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吗？嘛，这也是给茵蒂克丝的教训吧，比起跳进这个名为度假的陷阱里，去一趟警备员那里，只要好生说话，让茵蒂克丝卖个萌就没问题了嘛。
于是上条当麻露出了和煦的笑容，亲切的搬起了旅行包。
半个小时后，学园都市大门口。
“滴！”
“嗯，没问题，祝你们路上愉快。”
不对啊！！为什么会有证明啊！！上条当麻彻底感到了某种阴谋再向他扑来。
“嗯？当麻？”跟在后面车里的铃村悟看到那熟悉的刺猬头，不禁出声询问。
阿勒？这个声音不是加了特技的铃村悟吗，当麻回头，旋即沉默。
那是什么！那个油光亮丽的车盖！打了几次蜡！那光华的玻璃，那张扬的气势，那不是名为路虎的私家车吗！说好的跟我一样是穷逼呢！明明吃个饭都要我给钱！你什么时候学到了资本主义那一套！真是太低俗……太让人羡慕了！
“租来的，便宜。”铃村悟读懂了当麻眼中的意思，穷逼之间总是惺惺相惜。
“上来吧，我载你们，能节约出租车的费用也不错，不是吗。”
看着闪光靓丽，从来没有坐过这等资本主义的座驾的当麻，冷冷一笑，他并不觉得自己是那种会低头的男人，只是出租车钱而已，他上条当麻还是给得起的，这可是社会和资本的对抗啊！
“啊，不好意思，我坐这里可以吗？不会弄脏这真皮的坐垫吧？”当麻笑的阳光十分。
“当然。”铃村悟刷过出入卡后，微微调整后视镜，“你们也是被理事会安排出去避风头的吧，有地点吗？”
“我们去神奈川，哎呀，瞧这车内的香水，是西班牙的安娜苏吧？”
“不，是德国的阿曼贝斯。”
“你果然不是高举镰刀和锤子的同志！这种东西都能闻一闻就知道！太伤我的心了！说好的赤色之光照耀我们呢！”
“是对香水过敏吗？那么下车吧，我们打的士……”
“哎呀，你真是开不起玩笑，你慢慢开。”
“……”
“看不出来你还会开车啊，明明跟我一样是高中生吧？”
“我十七岁了，比你大一岁应该。”铃村悟淡淡的说，“这是以前帮人代驾时干的，练出来的技术。”
“很辛苦啊，不过你驾照拿的真早，毕竟代驾被查到时，也得出示驾照吧。”
“不，我代驾时都避免碰到查岗。”
“嗯？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驾照。”
“……你以前，无证驾驶？”
“现在也是。”铃村悟操控着方向盘，淡定的说，“你在怀疑我的技术吗，不要在意，我以前是学园都市夜市飞车党中也算小有名气的人，他们都叫我‘挥之不去的阴影桑塔纳’。”
“好，好厉害的名字。”当麻吞了吞口水，但是不自觉的拉住了把手。
这时，已经上了路，远离学园都市的他们，背后一辆法拉利呼哧呼哧的超过他们，载着一男一女扬尘而去。
“嘿，妞，我的技术怎么样？”戴着墨镜的富二代问。
“好厉害，好刺激，亲爱的你技术真棒。”妖娆的女人亲热的说，“刚才那路虎一定被你的车技吓得懵逼了吧，亲爱的，我还想更快。”
“当然了，尽情欢呼吧！”富二代一踩油门，法拉利轰轰的就提速而去，这名驾驶员技术确实不凡，这种速度下，面对弯道也能做出潇洒纵意的飘逸过弯，尤其这还是会出没车辆的公路，不管是技术还是心态都是老手。
那是当然了，富二代得意的心想，他可是曾经夜市飞车党中的头号扛把子，号称都市飞车一匹哥，光有豪车有什么用？不懂得玩的土豪最让他看不起了，虽然他是埃尔维斯集团的小少爷，但也有自己的尊严。
“妞，咱这技术，咋样？”他得意的问。
“富贵，你真厉害，话说你过几天不是约人出去玩了吗？到时候炫一炫你的车技吧！”妖娆的女人喊着他的中文名。
中文名叫王富贵的富二代美男子听到这里不禁撇撇嘴，他过几天可是要跟常盘台的女王，食蜂操祈出去钓鱼，虽然刚才接到消息答应了赴约，不过李国强和崔国庆那两个烦人的家伙也要来，这让他倒是很不爽，这个女的只是今天没事拉出来溜溜，几天后的聚会，可不是她能参加的。
一想到身为埃尔维斯集团的继承者，却无法得到心爱的人的青睐，王富贵不禁有些失意，于是开的更加肆意了。
“富贵，那辆路虎好像跟在咱们屁股后面，对你刚才超车不高兴呢。”
那怎么可能？王富贵一看后视镜，但是下一秒面色不禁凝重，面对着他改装的法拉利enzo，这辆只算中配的路虎居然还没从自己的后视镜里消失？哼，愚蠢，你永远不知道你妄图超过的人是谁，你对力量一无所知！
王富贵一踩油门，法拉利引擎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他面对着下一个路口，不仅不减速，还加速入弯，他手幻影般的换挡，刹车，油门在左右脚富有节奏感的踩动着，方向盘华丽的扭转，红色enzo车尾甩开优雅的弧线，车头进弯，轮胎急速摩擦，方向更换，只留下尾灯的红色轨迹，他就完成这一高难度的漂移。
副驾驶的妖娆女人惊呼他的技术。
哼，王富贵冷哼，他看向后视镜，已经没有了路虎的影子。
“铃村！减速啊！减速啊！要撞上啦！！！”当麻哭着鼻子看着前面的弯道。
“没有人可以挑衅‘挥之不去的阴影桑塔纳’。”
“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自尊啊！！！”
引擎轰鸣，黑色的路虎接受了红色恩佐的挑战，轮胎一擦，堪堪甩过漂移。
王富国脸色一变，他看向后视镜，那个黑色的车头再度出现。
这，并非普通的车手，王富贵收起低视和玩世不恭，没想到出来晒车也能遇到这种高手，但是他都市飞车一匹哥从不畏惧挑战！
嗡！嗡！
红色恩佐领头，在直路上又依靠性能拉开与黑色路虎的差距，王富贵保持车速，即使再急的弯道，他也依靠吊炸天的技术强行冲进去，丝毫不减速，弯道才是性能相差太多的车辆拉近距离的契机，而他，会证明自己绝不只是依靠好车！
妖娆的女人坐在副驾驶上动都不敢动，她生怕自己被甩出去。
一路变档冲刺的王富贵额头见汗，他每隔一个弯道就会看着背后的路虎，为什么？为什么甩不掉？自己这种急速入弯，为什么会甩不掉！简直就像阴影！简直就像……王富贵想起曾经自己纵横飞车党时，被那个开着桑塔纳的男人一路尾随到底的恐惧。
不可能的，他已经消失了！都市飞车一匹哥此生败过一次，就是输给了那个桑塔纳！改装恩佐居然输给了二手桑塔纳！
“我不会让你再次得逞的！！”王富贵怒吼一声，爆发出了强大的意志，恩佐也仿佛感受到了这股意志，变得更加凶猛。
“哼。”铃村悟淡淡的哼了一声，当麻和茵蒂克丝已经颤抖着不敢看前面。
“铃村……没必要吧，再说，那可是法拉利啊，跑不过的。”
“你懂什么，这条路是学园都市出入必经，同样都是飞车党们夜晚最爱跑的，这条路曾经多少以弱胜强，就在于弯道，尤其是……最后的五连发卡弯！”铃村悟冷冷一笑，油门轰到底，黑色的路虎低吼冲锋。
王富贵满脸是汗，他依靠恩佐改装的性能强行拉开距离，但是他也快到了，那最后的五处弯道，那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魇，桑塔纳鬼魅的超过了他，当年他双目无神的待在驾驶位上，觉得心里空空的。
这次不会了！王富贵无声的大吼。
红色恩佐高速入弯，车尾帅气的甩开，王富贵凝神操作，双手快速而敏捷，在他的视线里，这种高速也变得缓慢了下来，他进入了状态！这种可遇不可求的人车一体！他几乎要喜悦出声，他的动作从未如此肆意，嚣张，又充满了霸气，没人可以超过他的！
但是路虎的轰鸣声就像有人在嘲笑，王富贵心里一凉，后视镜里，路虎居然已经追到了车尾！
“啊啊岂可修！我不会再次输给你的！”那一刻，他想起了自己从小就对车的热情，整日整夜的练习车技，还为车子涂上了红色的外装，希望这是一团永不熄灭的烈火，恩佐开始爆发了，那是何等的车技，明明已经在巅峰，却又神奇的加快车速，转瞬之间，牙酸的轮胎摩擦地面声，他穿越了三个急弯道！
红色三倍速！传说中的车技！王富贵留下此生无憾的泪水，他终于达到了。
呵呵。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耳边似乎有人冷笑。
他看向后视镜，黑色的路虎依旧在他车尾，他施展出的红色三倍速没有甩掉他！就像他们之间被栓紧了一条链子！
黑色的路虎尖刀一样插入空隙，踩尽油门，冰冷而致命，强硬的把火红的恩佐挤开一样，但其实是，那是恩佐不可避免留下的唯一缺口，嗡！黑色的路虎已经和恩佐持平，那一瞬，王富贵看到了驾驶座位上的男人，面无表情，只是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就好像在说。
你这辈子是赢不了我的。
只是一瞬，却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黑色路虎携带着狂风连过剩下的急弯道，只留下一屁股的红色尾灯，引擎声渐行渐远。
王富国面如死灰的慢慢停下了车，啊，整个人就像化为了雪白的灰，但，自己尽力了，你燃烧了你的极致，伙伴啊，他摸着方向盘，此时此刻，恩佐与他同在。
“呵呵，我说过了，没人可以挑衅我‘挥之不去的阴影桑塔纳’。”铃村悟胜利者的姿态说。
“所以说！！！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当麻大声哭诉。
ps：渐渐就写出了很怪的东西……
第二十五话 噩梦
跟铃村悟不同，当麻拿到的是三天两夜的住宿票，反正自己一个人去外面也没什么玩的，他也直接开着车一路跑到了神奈川县的海边，全程当麻都死死握住护手，生怕这个无证驾驶的人再来一次五连发卡狂飘。
“冷静点，为了不被交警找到查驾驶证，我会开的很稳的。”铃村悟淡淡的说。
你要我怎么冷静啊！挥之不去的阴影桑塔纳先生！
黑色的路虎是彻底平息了下来，安安稳稳的等着红绿灯，老老实实的跟着前面卖豆腐的ae86号，也没有突然一声冷笑就轰尽油门的事情，当麻感慨着生命的宝贵，跟着同样害怕的茵蒂克丝下了车。
他看着沙滩前广阔的大海，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今天真是好天气，真是适合好好的搭起遮阳伞体验生活呢。
铃村悟这个人虽然有时候可怕的不正常，但是所幸还是很靠得住的，直接丢给当麻他们泳装，自己开车去停，顺便去帮他们把住宿登记。
当麻老老实实的搭起大伞，自己铺了一张垫子，噗通的仰面躺下去，翘起二郎腿。
穿着白色幼儿体型泳衣的茵蒂克丝不时发出欢声笑语，眼前是外国loli在玩水，耳里都是loli的娇羞声，当麻不禁惬意的闭上眼睛。
“房间已经准备好了，loli控变态。”
“谁是loli控变态啊！”当麻不满的说，看着穿着一条泳裤抱着手走来的铃村悟，“登记和停车都搞好了吗？”
“嗯，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你还能凭着那票免费泡温泉和玩这里的游戏厅。”
“哦哦，居然这么赞吗？！”
“小萌老师特意为你找到的这个地方，你得好好感谢她。”
当麻合上手，为那还在都市里的幼儿教师，班级萌物表示着深深的感谢。
“说起来，铃村，你意外的偏瘦呢。”他看了一眼铃村悟**的身体。
铃村悟谨慎的护着胸口后退。
“我不会摸啊！你把我脑补成了什么人啊！”
“一个禁锢着loli修女的变态。”
“我也是差点没命了好吗！不要无视我的努力呀！”
“暂且不提你的性癖，不过关于我的身体素质，我并不是有多么强健体魄的人。”铃村悟说。
“可是，你明明玩刀那么溜，就算瘦，也应该是精瘦才对啊。”当麻抚着下巴，铃村悟的身体怎么看都是普普通通，营养不良的瘦弱。
“我的剑道不是靠蛮力的，而是要求身心合一，要是无法发挥出气势，也不过是简简单单的挥舞着工具而已，当然，这也需要上万次的磨练，正常来说一般也会锻炼到身体，只是我有些小波折。”铃村悟说，“说起来，还有件事我得通知你。”
“什么事？”
“方才老板跟我说，明天你的爸妈会过来，多半是小萌老师告诉他们的，毕竟在学园都市里，可不是轻易就能见到的。”
上条当麻一滞，他对这个消息没有反映的过来，虽然的确知道自己有着双亲这种事情，但是有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他被龙王叹息击中脑部后就失忆了，损失的都是经历，无关学会的知识层面，所以说，他现在脑海里关于爸妈的记忆都是一片空白。
到时候怎么去面对他们呢……虽然按照我的面貌来推理，老爸肯定是个玉树临风，剑眉星目，面对着资产大佬也谈笑风生的男人，而老妈必定也是貌美如花。
“放心吧，我会对你的事情保密，我们也算打出来的交情了，我会为你掩盖的。”铃村悟露出让人安心的表情。
真的吗？你真的不会卖我吗？当麻不敢肯定。
“当麻当麻，我给你找到一个漂亮的帽子哦！”穿着白色幼儿泳装的小修女蹦蹦跳跳，挥洒着孩子般的天真。
“啊是吗？哈哈哈，茵蒂克丝你真是胡闹呢。”当麻立马换上了一副春日阳光的笑脸。
真是罪恶啊，上条当麻，你此刻的面目与那些诱拐失足少女的罪犯又有何区别？嗯，等会，她拿着的不明物体好像是……铃村悟脸色微变，自己朝着后面退开。
“就是这个！透透明明的，还在蠕动呢！”茵蒂克丝嬉笑着，没有一丝恶意的，百合花一样的把手里的东西直接砸在了当麻的脸上。
啊啊啊啊！为什么会有这种水母在这种浅海滩啊！！！
上条当麻，十六岁，卒。
啊对了，也忘了提醒他们，刚才自己下来的时候，是注意到了那快警示游客这里也是有水母出没的，铃村悟默默的想，然后用脚戳了戳倒地不起的上条当麻，咦，没反应了？真是麻烦啊，我还要拯救这个loli变态。
半个小时后，见怪不怪的老板娘掏掏耳朵，直接取出医药箱，对着当麻的脸一顿滚键盘操作，这名少年终于睁开了眼睛，就像重生那样难以置信的看着这里。
“我记得刚才不是有河对岸的爷爷叫我吗……怎么醒了。”
面对着红着眼睛道歉的小修女，当麻立刻换上一脸的宠溺，一边摸着头掐油，一边温柔的说这不是你的错，只是你的爱对现在的我来说太过沉重罢了，好了，让我们去吃饭，泡泡温泉吧。
铃村悟面无表情的跟着他们灯晃了一个下午和晚上，期间经历了温泉浴池里的甩龙运动操，杀人乒乓球，天下第一kof大赛。
“是我尿的远，你认输吧，铃村！”当麻气势汹汹的说，旋即拜倒在了某人的膀.胱能力下。
“接招吧！我这记超螺旋爆裂原暗宇宙终结发球！！”当麻背后升腾起不可名状的赤色斗气，他将乒乓板化作喷射炮火的炮架，白色的乒乓球都擦出火焰。
“你正手无力，反手不精，脚步松散，反应迟钝，就你还想与我同台竞技，做你的美梦！”铃村悟全程保持着呵呵一笑的状态，他轻松的拍回球，“这是上天给我的惩罚吗……退出了一流军团，来到这个偏远的小岛国，到这群连候补都不如的废物里……”
“你以为你是孔特殊时期吗！！”
“你想挑战我，还早了十年呢。”
“这也不是网球！等会！为什么球会弯曲射来啊！你这球是抱着杀了我的意思吧！喂喂！我的球拍都被打穿了啊！物理定理呢！住手！这样根本不是运动！呜呜！你这个恶魔！”
当麻被11－0惨败。
“铃村，这个我就不会输了！虽然我丧失了记忆！但是我的双手告诉我！我曾制霸过这个名为拳皇的游戏！接招吧！我的草薙京致命连击！”
然后他的草薙就不断的被某人的雅典娜打在边角，不停的浮空，一拳一脚的直接干死在了半空。
“你玩97，无限连都不会？”铃村悟很奇怪的看着僵硬的当麻。
“呵，呵呵，只是因为记忆丧失忘了而已，我们不挑bug！！真剑胜负！！”
“好。”
八神庵带着嘲讽的笑容逼近草薙，这对宿命的对手再次碰撞在一起，苍炎赤炎交接，小跳接百合折，重拳，屑风，重拳，葵花一段二段，重拳接浮空，超必杀·八稚女，当麻沉默的看着自己的草薙从满血变成了丝血。
这才刚开始！难道不知道这种格斗游戏！最强大的地方在于锁血吗！现在就是我反击的时候了！当麻的草薙落地ab直接滚起，这时铃村悟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幺指操控腰杆，大拇指切键盘，八神直接放了个驱暗炎。
易马达！！当麻面露喜色，这个强大的敌人终于大意了，自己可以防住这一招，然后就能趁他装逼单手操控的不利直接开怒气一套绞杀之！
然而，草薙的确摆出了防护的姿势，但他起来的时候，驱暗炎正好放到他脚后跟的地板上，于是……他被打出了僵直，同时血量仅剩血皮，八神冷笑几声，身子俯冲过去，这一切，在当麻的眼中都是如此的缓慢。
驱暗炎接八稚女，扑哧扑哧扑哧，双手抓在草薙身上，血液纷飞，尽管草薙的血已经空了，直到最后直接爆炸的紫色火雾，草薙才终于解脱，一声惨叫倒地不起。
you.win！perfect！满血的八神侧过身，嘲笑着，就这样去死吧。
囊他托！！！
“这种驱暗炎是防不住的，我这本就是一套十割啊，当麻，虽然最后的八稚女收尾也是为了艺术性的胜利。”铃村悟依旧维持着单手装逼的姿势。
“你……你是魔鬼吗？”上条当麻湿润了眼眶，他从未如此狠狠的被人把所有的价值都碾碎过，明明都是学渣和穷逼，为何差距如此之大。
失魂落魄的当麻摇摇晃晃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茵蒂克丝因为白天太过兴奋已经睡着了，他没有多余闲情去看熟睡中毫无♀防备的小修女，自己低念着这不科学，也不魔法，重复着自己缩到小房间里张开铺盖，伤心的睡去。
穿着宽松浴衣的铃村悟回到房间里，打开窗户，即使是夏天，海边到了晚上还是偏冷，夜风一吹，整个人都会清醒不少，他点燃香烟，以这个年龄段不符的娴熟姿势喷涂烟雾，自从在刀刀斋那里抽烟之后，他就重新捡起这个习惯。
这样说来，菲尼克斯的曾经，只有两个伙伴，刀和烟，不饮酒是考虑会降低反应速度，尽管人工圣人的身体根本不会醉。
阎魔刀寸步不离的在他身旁搁着，铃村悟有点把这把刀当成自己最信任的伙伴了，不管是精神层面上，还是生理层面上。
真是和平啊，不用警戒着敌人的偷袭，也不用考虑明天的生活费，这样的生活，即使要自己拿那一身让剑道家们眼热的剑道修养换，他都会选择点头。
毕竟现在的他，只有这点东西算是有价值的了。
他安静的抽完一根烟，什么都不用想，能享用尼古丁，真是一种幸福啊，他卷开铺盖，关灯睡下，闭上眼一会，就沉沉睡去。
寂静的夜晚，繁星点烁。
模糊的意识，不清的思维，麻痹的感觉，他感觉很不适应，就像仍处于梦中，但是被囚禁一样的错觉让他渐渐想要挣脱，他颤动着眼皮，想要睁开，但却很吃力，最终，他只能睁开几丝缝隙，看向橘黄色的眼前。
这是什么？
眼前只是一团橘黄色，他有种窒息的感觉，就像逼供，犯人的脸蒙上湿布，拷问官抬起一盆冷水对着无法呼吸的犯人浇下去那样让人喘不过气来，微微升腾的小泡沫，他迷离的看向正前方，想要睁大些，他周身无力，只有眼皮还能微微动。
是做梦吗？
幽闭的孤寂潮水涌来，将他的心淹没，要挣扎，他想，于是想要挥动手臂，但他什么也做不了，刺鼻的味道喷薄，他虚弱的闭上眼睛。
铃村悟猛然睁开眼，直接从铺在榻榻米上的床铺上坐起来，他大力喘息，就像溺水的人终于又上了岸，拼命的摄取氧气，他周身湿透，发出难闻的汗味，窗外冷风吹过，只穿着宽松浴衣的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他又大大的呼吸了几口，强制自己急促的心跳平息下来，他捂住脸，把打湿贴在额头上的额发拨开。
是噩梦吗。
被撕扯的错觉让他很不舒服，他站起来，打开灯，房间瞬间明亮起来，他走到闹钟前，凌晨四点五十，他还记得自己躺下之前是十一点左右，已经睡了这么久了吗？他敲敲还有些混乱的脑袋，慢慢的变回清明。
他轻轻的呼吸着，看着也已经打湿的被褥，皱皱眉，这里是单人间，也只准备了一套，这个时间去打扰老板再拿也不合适，而且他被惊醒后也了什么睡意，他脱下打湿的浴衣，重新换了一套，走到窗边，拿起刀袋走出房间门。
晨练好了，也已经很久没有在清晨做过练习了，他来到空气清新的旅馆外面，解开刀袋，只是摆好架势就出刀空挥练习，姿势、呼吸、步伐，全都熟悉又流畅，老练的剑道师也看不出什么问题，这是教科书一样的刀术。
但他知道自己有些急了，这一招是天然理心流的，而他却没有将那自然变化的随性的刀意给释放出来，他干脆变换流派，鹿岛新当流，相对是另一种剑道，这是讲究一击必杀，向死而生的，刀身嗡鸣，蕴含的杀意浓烈。
铃村悟还是皱眉，这次也不对，杀意之中欠缺了纯粹，就像还在顾虑什么，他步伐微动，刀光纷纷，刻入了骨子里的各种刀术毫无阻碍的施展出来。
镜心明智流，不对。
萨摩示现流，不对。
二天一流，不对。
柳生新阴流，不对。
时雨苍燕流，还是不对。
他连续使用了各种不同的渊源已久的剑道，但全都不对，哪怕在旁人看来，他各种流派都使出其精髓，都是至少各流派免许皆传的高深境界，但他深深的知道，自己每一刀都差了火候，往日随性所欲变换的刀意就像残了一角的圆月一样不纯。
到底是什么，他停刀静立，闭上眼，又是那噩梦里被淹没窒息的感觉，挥之不去的阴云笼罩在他的心头上，铃村悟沉着脸，或许得道的高僧和高人会用冥想来解决这种所谓的心魔，但他做不到，明明已经达到刀术通神的程度，他却连单纯的静心凝神都做不到。
那是必然的，这所有的剑道和修为都是不断虐杀中得到的，曾经踏足神秘侧，将神社和结社里的大师都杀掉，他所有的剑道都是这么得到的，并不是拜师学艺，而是直接上门屠杀干净。
所以他的造诣才会这么强，每一种剑道下，都是各自流派无数高手大师的尸体和鲜血。
铃村悟阴着脸收回脚步。
天真正香取神道流，极意之居合，半月之剑！
用不着冥想，杀掉就可以了，正像他不是通过什么修炼和悟道，而是一路踩着血流成河的山门和结社登顶刀术通神！
极致意志下的居合斩，将那份阴霾彻底盖住，这一刀颠毫之间就从刀鞘绽放，阎魔刀都发出了不同寻常挥动的震颤声，面前只能看见一束残忍的白色弧光，就像勾勒残月的边角那样，空气撕裂，凝聚成一条线的杀意喷发，如同月亮的阴晴圆缺的变化，杀意从残至圆。
刀斩肉身，心斩灵魂，真正的极意居合。
阎魔刀斩过空气后停留在侧身，铃村悟闭眼，轻轻抖动右手，阎魔刀晃动，就像将那上面残留的血给震落一样，居合后的血振，他呼吸吐气，阎魔刀缓缓靠拢刀鞘方向，此时，前方至圆的杀意又渐渐平息，月亮又回到了残月一样，杀意分而不散。
残心意境，时刻留意敌人的生死，以免多生是非。
阎魔刀紧贴着刀鞘内部边缘缓缓贴合。
铃村悟这才睁眼抬头，又是满头大汗。
极意居合耗心费神，不过，至少自己又不会再迟钝了，用衣袖擦擦汗，继续开始晨练。
第二十六话 天使坠落
吵闹的铃声将上条先生从睡梦中闹醒，他整个人还裹在被子里，只是一只手伸出去拿起电话，塞入被窝里接听。
“喂……？”他睡意重重。
“客人，先前约好的，你的伙伴马上就快到了。”
当麻直接从被窝里坐起来，都怪昨天和铃村悟太过在意各种比赛的胜负，不仅自己惨败郁郁寡欢，还忘了今天上午自己家的双亲就会过来看自己，他抓抓自己的刺猬头，又多了烦恼。
“啊，嗯，好的，我知道了。”他挂掉电话，匆匆从小房间里出来，看到茵蒂克丝的被窝也跟他一样裹成一团，整个人塞在里面不出来，他也只好无奈一笑，昨天他只顾着和铃村悟决胜负去了，这个小修女倒是疯来疯去，累得很了。
他也不打扰到茵蒂克丝休息，直接出门下楼，匆匆穿上鞋子从玄关里出去，看到穿着浴衣，挥刀挥洒汗水的铃村不禁一愣，等会……你那是开了刃的刀吧，在外面这么耍没问题吗？不会被抓住么？
“你起的真早啊。”
听到声音的铃村悟也回过头来，点头后熟练的收刀，抓起地上的刀袋结好。
“怎么了，你匆匆忙忙的样子。”
“我双亲快来了，已经给老板打了电话，我怎么也得去接他们啊。”
“这倒也是。”铃村悟点头，“走吧一起去，你失忆了一个人恐怕应付不了吧？到时候有什么问题你糊弄给我就行了。”
听起来还真可靠，应该不会卖我吧……应该。
两个人并肩走下坡道，当麻看了看晨练后有些劳累的铃村悟。
“那个，虽然这样问不太好，不过我还是挺好奇的，铃村你家人是什么样的？”拥有这么强大的刀术，性格似乎也不开朗，到底是长在什么样的家庭啊。
“我没给你说过吗？”铃村悟淡淡的说，“我是孤儿，从小在学园都市长大而已。”他是孤儿这种说法是正确的，哪怕是有来历的菲尼克斯，也不过是被人为制造出来的生命体。
“啊，抱歉，真对不起。”淳朴的当麻不好意思的说，“我也是有些急了吧，毕竟要见到自己的老爹老妈。”
“没那种事，相反，这不挺好吗？哪怕你记不得，也有人记得你，在远方也会思念你的状况。”铃村悟轻笑。
“说的也是。”当麻也轻松了不少。
两个人停在上坡处，按照老板接电话时候的话，现在不用等多久就能碰面了，当麻时不时的踮起脚张望着，铃村悟看到他这样，轻轻拍他肩膀，帮他缓解下压力，他现在大概就跟美术联考后查成绩一样的心情。
拐角处一个背着挎包的男人缓缓走了过来，当麻立刻瞪大眼睛想看仔细，呃……唏嘘的胡渣，还算整齐的头发，一看就是中年男人的服饰，说好的剑眉星目呢？说好的白衣胜雪呢？说好的成熟男人味，说好的举动之间带着世外高人气息呢？
“当麻，你想的那是风清扬，不是你爸爸。”铃村悟语气深沉。
唉？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是什么！
坡道下的老男人抬头，微微一怔，旋即露出开心的笑容，他快步奔跑上来，还挥起了手，已经不再猜了，这肯定是他老爸。
“当麻！”老男人快跑上来，上下打量自己几日不见的儿子，嗯，还是跟自己一样的剑眉星目啊，潇洒纵意，眉宇间带着合适的放荡不羁，一笑都能俘虏女孩子。这真是遗传的完完整整。
你想的那是……令狐冲吧，铃村悟默默的吐槽。
“好久不见了，气色看起来不错，啊，这位是你朋友吗？”老男人看着铃村悟讶异的说。
“你好，我叫铃村悟，和当麻是生死♂之交。”这样也没错，毕竟当年拳打魔法师，刀砍圣人，虽然最后被街头四连击给揍趴下了。
“当麻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谢谢你了，说真的，挺开心的，当麻也有朋友了。”老男人欣慰的说，自己这孩子天煞孤星，没能克死这个人，看起来也是命硬的家伙，嗯，看起来正儿八经，这气质是年轻俊才，只是应该偶尔会鬼畜。
你……想的那个是尹志平吧！铃村悟扶额。
“对了，我从印度带回来纪念品给你，不止一个，你朋友也拿着吧，当地人很信奉这个的。”老男人从包里取出两个很有特色的小木雕工艺品递给他们，当麻和铃村悟拿过看看，铃村悟抬抬眼，象头神，印度的，是迦尼萨吧，算是财神，寓意还不错，尤其对他们两个穷逼来说。
“啊，谢谢。”当麻还有些不习惯这种热情。
“怎么了，当麻，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老男人问。
“不，没什么，对了，我帮你提行李吧。”当麻慌张一笑。
“妈妈和乙姬马上也快来了，你帮她们吧。”老男人笑着说，“说来也是抱歉了，本来昨天就该到了，只是忙着搬家的事情，所以耽搁了。”
“搬家？”
“是哦，上个月打电话告诉你了吧。”
“啊，嗯，我记起来了。”当麻说，他也不禁有些恍惚，茵蒂克丝带着神秘侧的人来，彻底把他原有的生活打乱，他都觉得是很久的事情了，原来只是不到两个月吗？这个人……就是我爸爸啊，以前生我养我的老家，也已经不在了吗。
当麻微微低头。
铃村悟见状，正想给他一点信心时。
“欧尼酱~~！！”
甜的腻人的声音，任何人都能脑补出一个极度依恋哥哥的妹系角色，铃村悟听到这声音立刻不准备安慰了，本以为是失忆后造成的性癖，原来在之前就是这么一个人！
当麻似乎也很惊讶，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一个妹妹？他心急的张望，铃村悟也跟着看过去，然后，他们两个人石化在原地。
“欧尼酱~~！！！”
没，没错的……那个棕色的发色，短发，还有那张前几天几乎看了上百个同样的脸庞，卧槽，这不是傲娇放电炮吗！她为毛会在这里！上条当麻陷入了懵逼之中，然后他感到一股不善的眼神，铃村悟正用看虫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上条当麻，没想到你，唉……”铃村悟叹气，懊悔自己为什么没能阻止这个禽兽的行为，“才几天？你就把别人调教到了这种程度，真是可怕的性癖啊！”
“不要乱给别人套上这种帽子啊！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还想掩盖过去吗？”
“根本就没做过啊！！”
“当麻欧尼酱~！！好想你呀！！”穿着粉红连衣裙的傲娇电磁炮直接施展了‘飞空扑哥术’将有些方了的上条当麻扑倒在地，小脸在那胸口上蹭来蹭去，“内！当麻欧尼酱~一会一起去海边玩吧！”
感受着胸前的柔软，当麻不禁脸红。
铃村悟的眼神更加悲伤，这是何等的人渣，和何等丧心病狂的手段，才能将一个傲娇的超能力者调教到这种地步，暗地里恐怕下药、鞭挞、关禁闭的手段重复了无数次吧。
“唉，当初一念之仁啊……”
“喂喂不要真的认为是我干的啊！”当麻脸红的把傲娇电磁炮给从自己身上搬下来，“你为什么会在这啊，还有这非常爽的……不，非常恶心的妹妹设定是什么意思啊！”
“纳尼哟~”傲娇电磁炮可爱的撇撇嘴。
“老爸，为什么把这家伙带过来，还有你怎么认识她啊！”
“‘这家伙’是什么意思，当麻，她是你的表妹乙姬啊。”老男人一脸疑惑。
什么……竟然这种事情他老爸都习以为常而且见怪不怪了吗，上条当麻，你到底是何等的鬼畜啊，铃村悟难以置信，眼见着当麻欲擒故纵的手段，傲娇电磁炮贴着背抱着他，不停的蹭蹭，当麻脸上又红了几分，这明明就是乐在其中啊！
“阿拉阿拉，因为许久不见的表妹抱着，当麻害羞了吗？”人妻口气说。
“你，在这又做什么……不是还在睡觉吗？”当麻看着茵蒂克丝说，“哪有这么快又换好衣服出去回来的啊！”
“够了，当麻，怎么能这么对妈妈说话呢？”老男人皱眉说。
阿勒？铃村悟和上条当麻同时回头看向他。
“你说……”当麻嘴角抽搐，“这个连进十五紧的影院都会被丢出来的，是我妈妈？”
“很明显她们就是你妈妈和表妹，你怎么了当麻，很奇怪哦？”老男人正经的说，又担心的问。
卧槽……当麻想。
卧槽……铃村悟想。
“当麻……你，你，竟然饲养修女loli不说，还强行洗脑当你妈！你竟然不满足，还想玩这种play！”铃村悟震惊的后退，指着当麻，“关键是！你爸还承认了，承认了！你们父子俩！卧槽！你原来的目的就是乱.伦吗！”
“个鬼啊！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事情！你更加把我不当人看了吧！”当麻同样怒吼，“这是哪里来的恶搞团队啊！一定在哪里，有隐藏摄像机摆着的吧！”
“当……当麻，你不要激动，我们好好说话，来，这只钢笔上的美女，只要倒过来的话，衣服就会消失……”老男人干笑一声，试图先感化自己的儿子。
“个鬼啊！”当麻折断钢笔，踏着相扑一样的步子气愤的走回旅馆。
然而。
“欢迎光临。”掏掏耳朵，语气无力的老板娘说。
“御坂妹……你也加入这场恶作剧了吗？”当麻感觉要跪下了，为何，为何都要捉弄他这种纯情的少年，那边铃村悟的眼神已经超级奇怪了，简直是要以为他准备在这里拍什么旅店.**i了啊！
“欢迎远道而来，那么我先带你们去房间吧。”
“史提尔……”当麻眼睛开始抽搐，铃村悟甚至直接把手放在了刀袋上。
“哦呀？你的同伴好像醒了呢。”史提尔看着楼梯上走下，穿着修女服饰的人。
卧了个大槽！
卧了个大槽！
“早安，当麻~快点一起去吃早饭吧~”语气萌萌哒，但是音色却肮脏无比，带着耳环的蓝发就像个不良，这……这不是他学校里，整天叫嚣着只要是雌性就可以的蓝发耳环吗，当麻惊恐的看着cos成修女的蓝发耳环想要抱抱他，舌头俏皮的舔了舔嘴唇，眼睛哀求，脸色红润，相当的……鬼畜。
“铃村！动手！”他恐惧的大喊。
“不用你说老子也要拔刀了！等我砍死他再砍死你！你居然连这种雄性都不放过啊！受死吧！鬼畜男！极意居合，云切剑！”
“客人不能这么做太危险了！”
“当麻你和你朋友都怎么了！”
“呜呜呜，当麻欺负我！不爱我了！”蓝发耳环哭着鼻子。
半个小时后，强行被冷静下来的两个人来到海边，两个人坐在沙滩上，对着大海冥思，当看到穿着白色幼女泳装，娇笑着以女孩子跑步姿势过来的蓝发耳环，两条大毛腿甩在空气中，下体迷之突起时，两个人再也忍不住了，把他埋进沙坑里跑掉。
两个阴沉着脸的人行走在神奈川的街道里，沉默的看着这一切。
肌肉要撑爆紧身衣的兄♂贵充当兔女郎分发传单，5岁的小正太带着警帽指挥安全，七十岁老太太穿着水手服讨论着今天回去该对谁发花痴，八十岁老头子捧着本子阴笑到夏娜好萌好萌哒。
“我们，应该没睡醒吧。”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个人东北老土狗一样蹲在街道边，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七十岁女高中生路过，不小心吹起了裙子，露出了蓝白内裤，她娇羞的发出苍老的声音打了当麻一耳光跑了，当麻更加沉沦了下去。
“我们，不只是没睡醒吧。”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回去，睡一觉怎么样……”
“嗯，应该会好吧。”
俩老土狗站起来，恍惚的走回旅馆，铃村悟有些疑惑自己这些年的经历是不是被狗吃了，当麻如果有这种将整个世界都变成他心甘情愿的奴隶的话……他为了保守贞操是不是要自尽，而且为了避免趁他身体还热着做奇怪的事情，干脆直接跳海吧。
“当麻！”铃村悟眼神一变，他把当麻推开，来不及将刀袋解开，他直接挥着刀袋过去，突如其来的锯齿菜刀砍在上面，割开袋子，铃村悟后退几步，将阎魔刀从刀袋割开的缝隙里抽出，旋即，拔刀！
叮！兵器交接在一起，他这才看清对手的完整模样……卧槽，怎么又是个这么奇怪的人，穿着这种拘束服和浑身带满了羞耻**工具，果然也是当麻的邪恶计划之一，这么说是想用暴力让自己屈服？
谁**会让你们如意啊！
铃村悟凶狠的逼退那个娇小的少女，刀身横过，准备直接冲上去将其斩杀，他的杀意可是实打实的。
“问题一，施术者是你们么？”
“问题不清不楚，无法回答。”铃村悟皱眉。
“请等一下，认定他们就是施术者的话，太过草率了。”清冷的御姐从山坡上下来，铃村悟更加警觉，战斗中的他也察觉不到的话，恐怕只有圣人了，而正是如此，高挑的女孩继续说，“我是英国清教所属，必要之恶教会的神裂火织，跟你的目的一样，是来调查扭曲的中心，他们两个人不会是施术者。”
**少女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铃村悟，大概是觉得战斗起来颇为困难，选择了先一步放下武器。
“俄罗斯教会，歼灭白书，米夏·克洛伊洁芙。”
歼灭白书？那是俄罗斯教会的特殊战斗部队，特长幽灵狩猎，但其战斗力也是一流，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年讨伐菲尼克斯的战斗队伍，就有两名歼灭白书的成员在里面，铃村悟皱眉，他也放下阎魔刀。
“呀，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歼灭白书的成员呢瞄。”戴着眼镜的金发学生有点故作惊讶的说。
“土御门，你怎么也会在这里？”当麻吃惊。
铃村悟撇过头，看了看那个人，眼神更深沉了一些。
“问题一，他们不是施术者的根据是？”米夏淡淡的问，“其二，不是他们，施术者有是谁？”
“你的问题先放在一边吧，先告诉我们出了什么事。”铃村悟看向神裂火织，“如果是数量稀少的圣人的话，那么至少具备说服力吧。”
虽然惊讶于铃村悟跟上次见到的不同，但神裂还是点头说。
“当事者如果不理解的话，事件也无法顺利调查，眼下，全世界都遭到某个大魔法的影响，构成，术式尚且不明，我们暂时将它称为‘天使坠落’。”
“天使坠落？”
“生命树听过么？”
“卡巴拉生命树？”
“正是，象征着上帝、天使、人类灵魂等级的分层表，通常人类是不可能升格为天使的，相反也不可能，因为不管怎么样，席位已经满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有天使降格了吗？”铃村悟说，几句话他就能理解事情了，他曾是神秘侧都忌惮的屠夫，这点知识量还是有的，席位已满的天使，被人拽下，从而人世间多出了灵魂，以至于所有人都开始身心不一，相对，天使的席位也多出了一个。
“等等……我还没理解啊！”当麻阻止他们的对话。
“就像抢板凳一样，每个人有自己的凳子，但是天使插进来了，所以混乱了，有人坐到了不是自己的凳子上，外表和内心不一，就像我们今天看到的，说实话，不是你的鬼畜计划真是太好了。”铃村悟解释说。
“你那是什么意思啊……”
“所以，虽然尚且不清楚状况，但是歪曲的中心是你们哦瞄。”土御门摊摊手说。
“怎么又会是我们……”当麻问。
“因为唯独我们没有身心不一，你和神裂算是正常，也只是在之前动了手脚，不过没有彻底抵消威力吧。”铃村悟淡淡的说。
“真是准确的直觉呢喵。”土御门说。
神裂很讶异，这个学生怎么会知道神秘侧的事情，还是说和土御门一样是外国的间谍吗？可之前去学园都市时，明明还是一个纯粹的普通人才对。
“你们是嫌疑犯，所以很多魔法师都盯准了你们，我们只是最先赶到，但是……”神裂对米夏说，“他们不会是施术者的理由很充分，上条当麻不拥有魔术知识，且具备不明破除异能的能力，而铃村悟的话……是超能力者，但是他身上没有使用魔术的痕迹。”神裂这么说，自己也觉得不够有说服力，但是这两个人都是帮助茵蒂克丝的恩人。
“呼应，水啊，化为灵蛇，突刺。”米夏冷不丁的吟唱，巨大的水蛇从她背后升腾而起，冲着当麻而去，其余三个人倒是没有出手干预的想法，这本来也是证明手段，当麻举起手，biu的一声将水蛇化成水滴。
“正确，消除嫌疑，之前的敌意感到抱歉，接下来就是……”米夏看向了铃村悟。
“等等，他的确是学园都市的人，我可以证明。”神裂赶忙说。
“我不是施术者，我确实对神秘侧了解，但现在不具备这种能力，当然，你相不相信无所谓，要打的话过来就是，我现在得处理另一件事情。”铃村悟淡淡的说，他猛地后退，朝着不曾防备的土御门挥刀而去，阎魔刀直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阿勒，你这是干什么喵？”
“不要装蒜了，那个卖刀的外国旅客。”铃村悟冷然说，“你唯一的失误就是不该再次出现在我眼前，确实有着不错的化妆易容手段，但是气息却是一致的。”
“说，这把刀哪里来的！”
“嘛嘛，不要这么激动嘛，来源很光明正大哦。”土御门不紧张的一笑，“那就是我和大姐头的大姐头啦，清教的领袖，劳拉史都华啦喵。”
“土御门，你到底……”当麻看着自己的好友，觉得有些陌生。
“呀，我也是必要之恶教会，也就是清教的人啦，那么朋友，把刀拿开吧。”土御门说。
劳拉史都华？清教的领袖？为什么会从那里？这是清教的灵装，还是说……是曾经菲尼克斯留下的痕迹，但是，没有印象，铃村悟想。
“警告一，如果不证明不是施术者的话，立刻进行讨伐。”米夏继续说。
“我有没有魔力你看不出来吗？歼灭白书的成员，特长是幽灵狩猎，总有特殊的侦测手段吧，对魔力感知还是不错的，还是说你的身份才是可疑的？”铃村悟收刀回身说，俯视着那个少女。
米夏沉默了一会。
“侦测完毕，不具备任何魔力，排除嫌疑。”
铃村悟微微眯起眼，撇撇嘴收回目光。
第二十七话 铃村悟の心机
五人回了旅馆，比起无头苍蝇一样的到处找，停留在扭曲中心的上条当麻和铃村悟两人间更为合适，上条刀夜，也就是当麻老爹，看着儿子相安无事的回来，顺手带了两个伙伴也缓了口气。
只是高挑的御姐似乎外表在他们看来是那个点满火系，fff团的急先锋正太大叔，面对不爽的圣人，哪怕是铃村悟也保持沉默，生怕点燃什么。
“不幸啊……”当麻靠在窗边，果然自己的预想成真了，什么三天两夜的度假，什么久违的相逢，出个门就碰到这种吊炸天，范围是全世界的aoe魔法。
“当麻，这句话在大姐头前是禁句哟喵。”土御门说。
“神裂？为什么？”
“与你不同，大姐头是那种被上天眷顾的人啊，抽奖必得特等，出生下来就获得被赋予圣人之资，钦定为天草式的女教皇，哪怕别人对她开枪，子弹都得莫名其妙的跳弹到别人身上呢。”
“这不是幸运而是某种逆转因果了吧……为毛还会不爽啊？”当麻感叹着真是他不懂别人的世界，就像富二代高呼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简直无法黎姐。
“就等于在你身边会被吸走霉运，变得舒坦，在神裂身边就会走个路都得摔跟头那样吧？放心吧，当麻，我会在你身边的，毕竟你是我朋友。”铃村悟淡淡的说。
你只是想让我当你的避雷针吧！
“嘛嘛，就是这样，所以不要轻易说不幸哟。”土御门说。
“我知道了，不过你说的圣人是什么？很吊吗？”当麻问。
“耶稣和玛利亚就是圣人，得到上天垂青，赋予行使神子力量的幸运儿，至少战斗单位等于几百万个不良。”铃村悟解释。
“为什么要用不良来做单位……”
“你身边最理解的战斗单位不就是不良少年吗？”
“我，我竟然无法反驳……”
“科学侧拥有核弹，相对神秘侧就拥有圣人呢喵，总数不到二十，可是相当高端的战力呢喵。”土御门说。
“比起核弹，这种高机动的自走人形要塞更加恐怖，只是也绝非不可攻破，比如这次天使坠落，天使的战力就高出圣人，不管怎么说，哪怕是历史上等级最高的玛利亚，生下耶稣的圣母，格位上还属于人类。”铃村悟继续科普。
“你怎么会这么清楚？”当麻不解的问。
“善用百科。”对于圣人的力量极限，他还是比较清楚的，既然曾经代表科学侧出战，那么至少做到情报收集，圣人这种顶端战力不可能不去了解，只是二十数量又减少了，数十年前他就杀了两个。
尽管排名来讲相对靠后，但圣人的排名却是按照对社会的贡献度，真是卵蛋的评价标准。
“嘛，当麻就不要在意啦，毕竟最高主教都对他身份闭口不言，想必也是哪个教会的精英间谍吧。”自己就是多面间谍，整天玩碟中谍的土御门轻松的说。
“我自然要去一趟英国圣乔治大教堂，找到劳拉对质，你只需要想好之后你的退路，避免被老板责罚。”铃村悟冷然的说。
呃，土御门明显很灰心丧气，当麻只是感叹着自己命运多舛，自己一个什么也不会，只会把妹和破颜拳的普通人，总是跟着这些人到处鬼混，至今活得好好的真是太好了……虽然已经失忆了。
“好了好了，不管大家立场是什么，但现在不是朋友吗？”当麻说，“我们去泡温泉放松吧！老是这样情绪低迷也没有用。”
两个人被当麻推出房间，亲切的拿过浴衣，但土御门似乎有事情要做，拒绝了当麻说的袒胸♂露乳，互诉心肠，只剩铃村悟这天走累了想洗洗，他们走向浴场，但是站在浴场门口的女圣人似乎一直踌躇不停。
“怎么了？”
“现在我的外表是史提尔，但是就算如此，进男浴场还是……”本质上还是保守，大和抚子一样的神裂难得的犹豫为难，可以看得出被当成loli控火法她心情并不好。
“没问题的，你进去吧，我们在门口为你把风就好了。”当麻温柔一笑，那么的亲近可人。
“不，你守着就好了，我还是要去。”铃村悟却不解风情，提着阎魔刀带着浴衣就进去，风轻云淡，没有一点做作和浮夸。
当麻苦着脸看着他，心想这种刷好感度的关键所在你竟然不抬我一手，让我失望了，果然你的定位是某种黄毛吗！
“这样的话……那我还是。”神裂尴尬的笑了笑，想要回去，看看深夜有没有机会。
“我绝不会看你的，再说本就是游走刀尖的人，又为什么这么犹豫不决？”铃村悟却转头说，语气淡然，完全没有一丝邪恶，“我先进去了，会对着里面的石头，你洗完后我再出去。”
阿勒？当麻一愣，铃村悟何时变得如此之溜，这种明明就是我只会抱着你不做其他事，然后变成我就摸摸不会做什么，最后变成我就蹭蹭……啧啧，你还是心急了，我的好友，你尚需更多的实践和学习呢。
但女圣人却不这么想。
“你的那份决意，我感受到了，多谢你。”神裂放松的一笑，跟着进去。
卧槽？！当麻一脸懵逼。
“他说得对，因为这点事情犹豫，也太没有自觉了，而且他拥有的刀术，不是普通人可以达到的，心境也远超常人，他只会把我当成一个面盆吧。”神裂对着懵逼的当麻解释。
这……这尼玛是什么逻辑？剑道高手还能这么做？简直就跟打游戏能把妹一样扯啊！嗯，这个也不对，毕竟职业选手级别的玩家都能艹粉.来着……这么一想有点道理。
于是孤寂一个人在外面的当麻，感到了吹来的冷风，懂得了叫寂寞的心情。
…………
铃村悟穿着短裤在浴池里面，背对入口，前面就是一大块刻着优雅诗句的温泉石，这句诗也颇有意境，‘阁下何不乘风去，扶摇直上九万里’，迎面就是潇洒纵意，与天然理心流的刀意倒是有点相同之处。
背后传来了入水的声音，铃村悟眉毛都不挑一下，这么如同柳下惠，也是因为他自动进入了新当流的肃杀意识里，此时此刻，他把背后入水的高挑御姐，当成的是敌人来看待，而不是裸身的少女。
神裂周身泡在水池里，不由得放松的轻声呼气，天使坠落到现在，她也相当劳累，她看向那个背对自己，瘦弱的男孩，发现那把长刀带着鞘都被他抓在手里，底部杵在水底，沉默的像顽石，根本不是在入浴而是在坐禅一样。
“茵蒂克丝的事情，不小心误伤了你，我感到很抱歉。”她纠结了一会，还是打算认真道谢。
“没有那回事，大家各自得到一些东西吧。”铃村悟轻声说。
“土御门作为情报使还是很厉害的，但他却不知道你是谁，最高主教似乎和你有瓜葛，你是什么身份？”换做平时她不会这么不知趣的去问别人的底细，但现在处于天使坠落的非常时间里。
“我也在找。”他的回答出乎意料，“我也在找自己某些缺失掉的地方，劳拉史都华，我也会去找她问个清楚。”
“你如果和她非友是敌的话，就不要去了，骨头都会啃得渣都不剩。”
“这话可不像是拥有圣人之力的人该说的台词。”铃村悟一笑。
神裂微微沉默。
“土御门说你是天草式的女教皇，为什么到清教，尽管待遇不错，但领导自己的教派，责任大于利益，你的话不会是那种在乎利益的人。”铃村悟转移话题。
但铃村悟的话题却转到了更加让她不适的地方，她尽力避免在人前说她与天草式的关系，只是看着那个入定一动不动的人，她还是不由自主的缓缓说了出来。
“天生就被选择，这是幸运也是不幸，因为灾难会由我身边的人去承担。”神裂低垂眼帘，“我不仅帮不到他们，只会带来更多麻烦，相反离开了我，他们更能生存下去，他们都是有能力的年轻人。”
只是个小女孩而已，铃村悟微微叹气，这种犹豫不决，与她圣人之力根本匹配不到一起去，菲尼克斯征讨神秘侧时，尽管一路高歌，但都是险象环生，最后面对的那两个圣人更是强悍的对手，只因为他们，有着纯粹要杀了自己的心情。
“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换个方面理解，你只是在害怕自己保护不了，也就是在逃避。”铃村悟背对着女圣人说，“在这方面，当麻比你强出无数层次，可以为了认识不到三天的陌生人豁出性命，为什么你们一年又一年的清洗记忆，而他就可以在一个星期之内彻底将少女拯救出来，你们之间有绝对的差距。”
神裂火织愣了愣，没想到这个人会对着自己说教，也没想到会是这种贬低的说教，好歹自己也用街头四连击把他单杀了……
“你多倾听一下伙伴的声音吧，说不定会有收获。”
“为什么，想要帮我？”神裂费解。
“在这个天使坠落的影响里，你是愿意相信我们不是施术者的人，更重要的是你是圣人，有你这种战力在旁边，多少也会安心一点，不怕有魔法师们来找麻烦，单纯的这是这样而已，不希望你小孩一样的心态影响了你的战斗力。”铃村悟老老实实的说。
真是现实的让人信服，神裂叹了口气，但她还是感到很新奇，天草式和清教里的同事都对她尊敬，没想到一个被自己打趴下过的少年会这么说。
“带着鞘的刀，什么都斩不了啊。”铃村悟低声说，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神裂。
神裂正准备说话时，走进的老男人惊讶的出声。
“当麻的朋友都在这里啊，铃村君还有条形码帅哥！哟，条形码帅哥你身材不错，平时经常健身吧？呀，大叔我真是很羡慕呢。”
上条刀夜，当麻他爹，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个男人，一个正对着神裂的男人，一个脱光了衣服准备泡温泉正对着神裂的男人。
铃村悟滴下冷汗，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呀——！！！”不成熟，压根就是娇羞少女的惨叫声从女圣人嘴里叫出来，在刀夜不理解的目光里，他感到了一股寒意，铃村悟飞身而去，抓住这个即将被街头四连击给单杀的老男人飞奔逃出去。
“怎么了铃村君，你不泡了吗？卧槽，怎么这木板自己裂开了！”
“不要回头！赶紧跑！”
两个男人赤条条的衣服来不及穿就跑出去，腿毛和二弟都迎风摇摆。
“真是的……”神裂愤愤的收起七天七刀，拼命想要把之前看到的罪恶的丛林从脑海的记忆里抹杀掉。
“不过是不小心看到**而已，毕竟是对茵蒂克丝有恩情的人啊。”土御门不知何时出现，采取依靠房门这种逼格高的姿势说。
“道理我当然知道，但是……”神裂额头冒出黑线，“说起来，土御门你真的查不出他的身份吗？”
“不行呐喵，他根本就是普通人呢，各种资料都是这样，可偏偏最高主教对他似乎有格外关注，不惜要暴露我也得把东西给转交给他的程度喵，我很羡慕呢喵。”土御门说，“不过我知道你在意的是什么，那种面对天使坠落这种术式，不知何时就会有魔法师来杀他的淡定，真是让人肃然起敬呢。”
“不管怎么说，历史上也就三个人被神秘侧的势力统一讨伐过的吧？叛徒、准魔神、屠夫。”
两个死里逃生的**男人喘息着回到房间，当麻似乎也和某个s.m少女交心后忧心忡忡的回去了，这一天终于就这么结束。
第二天一大早，寻找着当麻的蓝发耳环不停的敲着门，柔柔弱弱的叫着。
“当麻~当麻~当麻~”
谨慎的上条先生打开了门，然后直接使出了升龙拳奥义！将鬼畜男击晕之后他总算松了口气，走到下面准备开始享用早餐。
“不好了……家里的大门忘记锁了，得回去才行。”人妻茵蒂克丝少妇口气说。
“但是电车来回的话得一整天吧？”刀夜说。
“没关系，晚上就能回来了，毕竟当麻在这里，难得能跟他玩呢。”
“妈妈要回去吗？”
“嗯，大门没锁，真是太粗心了。”
“己见一，希望能一同去。”米夏还是那身暴露的恶趣味装束。
“路上有个伙伴也不错，米夏酱。”
看到米夏的当麻，忍不住又皱皱眉，虽然心底还有些事情，他还是和老爸送了两个人一小段路，之后就急匆匆的找到了铃村悟他们。
四个人在没有外人的树林里，铃村悟捧着饭团啃着，神裂和土御门都在吃面包，当麻撇撇嘴，这群人说着这么严重，明明看起来都在享受度假啊！
“到底什么事，当麻，没有味增汤光啃饭团很伤的。”铃村悟还是那样淡淡的说。
“那种事先放在一边……我昨夜碰见了米夏。”
“哦？怀上了吗？”
“不是那种事情啊！”当麻捂脸，“她昨天跟我讨论了天使坠落的术式，听她的描述似乎对这个术式知道的很多，可是你们当时不是说对这个术式的构成都不理解么？就连术式名都是暂定的，所以我一大早就找上你们了。”
神裂嚼着面包，眉头一皱，磕磕巴巴的说。
“的确是这样，现今资料里没有特别对这个强大术式阐述的。”
当麻更加疑惑，他看着自己的右手。
“而且她当时……极力避免接触我的手，而我只是想递给她……”
“春.药？”铃村悟适时的打岔。
“你脑子里怎么都是这种玩意儿啊！！是口香糖啊！口香糖！”
“少女不想摸你的手很正常吧？毕竟不知道你是不是那种摸了后半个月不洗手的男人。”铃村悟咔吧咔吧的啃完饭团，拍拍手，但他还是靠谱的继续说，“虽然那个人的身份很有问题就是了。”
“怎么说？”土御门问。
“我之前提过要让她自己用歼灭白书的术式来侦测我的魔力吧？”铃村悟缓缓的说，“但那只是我在套她的话，毕竟她也只是一面之词，只有你们会轻易相信自报家门的她的话而已，歼灭白书虽然是狩猎幽灵的特殊部队，也确实有少数罕见的侦测型的术式，但是都需要特殊制造的管理在缩小装置，她当时只是看着我而已，更别说歼灭白书成员真的有没有对魔力侦测的术式了。”
“你从一开始就怀疑她了？”当麻惊呼。
“我只是顺便套话和找个自己没有嫌疑的理由，我原本还想观察一段时间，但是见到过幻想杀手能力的她不想碰你的手，多半肯定有鬼了。”
“她人去你家了吗？”
“啊，是这样没错……”
“当麻，我们追过去！”土御门匆忙的拉着当麻，当麻回头看看铃村悟，“你不去吗？”
“饭团噎到了，我要去喝味增汤，你们去吧。”铃村悟拍拍胸口，好像是在试图顺下吃下的食物……
第二十七话 神之力
铃村悟坐在房间内，看着白井黑子站在国会上做演讲，随着那一句yes.we.can！似乎人们情绪都达到了最高峰，他抽着烟，无聊的转换着电视台，真是奇怪，明明在这种时候，就应该看相扑节目……怎么没有赤身**的娇柔少女彼此对战呢？
老板和老板娘出去打扫卫生了，客厅里就他和神裂，女圣人蹲坐在一旁，就这么看着抽烟无聊按着电视的铃村悟。
啊啊，不行了，找不到相扑节目，嗯，退而其次找个摔跤节目吧，我去，怎么还是没有，这有鬼啊，难道冥冥之中有圣光骑士、织雾武僧、暗影牧师在联合施法吗？
他叹了口气，抖了抖烟灰，切到一个游戏电视台，看里面一群八岁小娃子戴着耳机聚精会神的对战，哟嚯，这个甩狙有些溜嘛。
他撕开一包薯片，咔滋咔滋的吃起来，他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女圣人，他顿了一会，然后把薯片伸过去，朝着神裂抖了抖薯片。
“我，只爱吃青瓜味。”
居然还有这种独特的自尊……铃村悟收回手，自己继续抓起薯片吃。
“他们会顺利吗？”神裂莫名的问了一句。
“应该吧，土御门既然是清教派来的间谍，至少比当麻靠得住，再说当麻的右手又是魔法的克星，没什么好担心的。”铃村悟微微赞赏，屏幕里一个4岁的正太用一把小刀干翻了对面的最后幸存者。
“你喜欢抽这种烟？史提尔说这种烟太呛。”神裂又看向放在桌子上的烟盒。
“那只是他资历不够，老龙这种成熟的烟才有劲。”铃村悟皱眉，这个人怎么半天不解除炸弹？我靠，屏幕里怎么打出了一串的e……这货不小心打开回车键了吧。
神裂又沉默下来，她望向铃村悟一旁的刀袋，觉得又找到了话题。
“你的刀叫什么名字。”
铃村悟奇怪的看了一眼神裂。
“阎魔。”
“是印度神话里的阎摩的音译称呼吗？是个很有威严的名字。”神裂评价完又不说话了，铃村悟觉得有些瘆的慌……
“你的白发是染得吗？”
“被茵蒂克丝的魔法击中后才导致的。”
“你的衣服是哪里买的？”
“淘金网的二手旧衣店。”
“多大的尺寸？”
“十六厘米……哦不对，被你绕进去了，s号，我比较瘦。”铃村悟额头发汗。
“你的裤子……”
“你到底有什么事，直接问吧……”
神裂闭上嘴，又回到了之前的沉默样子，这反倒让铃村悟很不舒服……怎么说呢，你这么憋着我非常好奇，搞得我现在想问你了啊……
“我想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为此表达敬意我可以先袒露我的一切。”神裂终于说出了老实话。
“学园都市，铃村悟，其余的就没什么了。”铃村悟心想即使我想让你袒露♀一切，但是这个真的没什么好说的，理论上说，他只是铃村悟，菲尼克斯是另一个人，所以不存在所谓的真实身份。
神裂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是问不出这个答案了。
铃村悟又拿出一包薯片，隔着桌子丢给她。
“吃吧，这是青瓜味的。”
“我不喜欢吃乐士的，我只吃下好佳的青瓜味薯片。”
我……我……铃村悟扶额。
………………………………
好不容易熬到了黄昏时分，铃村悟和神裂都估摸着他们差不多要返回了，于是两个人都提着刀站在门口等，隔着老远，烟雾缭绕中，铃村悟看见当麻奔跑上来的身影，他于是丢下烟头。
“米夏呢！”当麻很焦急的说。
“你不是追着她去了吗？”
“不是那样的，我到新家才发现，照片里，我爸爸的样子跟现在一样，也就是说没有改变，这样一来我爸爸就是嫌疑犯了，米夏在哪？！”当麻看得出很慌乱，他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了解了，那么现在，由我去对刀夜氏……”神裂凝重的说，但铃村悟打断了她。
“当麻才最有资格去处理，他们可是父子啊。”
神裂最终点头。
“刀夜氏去海边了，我们追过去吧。”
三人立刻跑向海边，黄昏下的海岸线上，一个孤零零的人影走在沙滩上，在背后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上条刀夜插着手，低头看着细沙，慢慢的走着，但在他们看来，这种背影却有很深的意味，当麻看到后，立刻加快速度冲了过去。
“啊，当麻，不是去追妈妈他们去了吗？已经回来了啊？”刀夜看着当麻，惊讶的说，“怎么样，新家还不错吧？”
当麻复杂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嗯？怎么了？表情很可怕的样子，出什么事了吗……我靠该不会是家里进贼了吧？”
“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跟超自然的东西牵扯上关系？”当麻握紧拳头，低沉的问了出来。
“你说的是……”
“不要装了！为什么要做魔法师才会做的事情！”
刀夜一怔，旋即苦笑了几声。
“原来如此，被发现了啊，但是要从什么地方说起呢？”刀夜转过身，看向昏黄的天空，太阳渐渐要下到地平线以下，“当麻，你还记得，小时候周围的邻居都是怎么称呼你的吗？”
当麻摇摇头，铃村悟此时皱眉，坚定的说出。
“禽兽？”
“才不会吧！”当麻反驳。
“哈哈，如果只是那样就好了。”刀夜摇摇头。
我去不会吧……还要低俗吗？这货小时候有点恶啊，铃村悟和当麻都难以置信的脑补着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去，刀夜这时叹了口气，显得很疲惫，也很无力，他垂着眼角，缓缓的说。
“是，‘瘟神’啊，不知道为什么，围绕着你总会发生不幸运的事情，最开始只是小孩子们说笑，但到后面，渐渐大人们都开始讨论，我很担心你，于是我把你送到了没有迷信的科学的城市，但在那里……你还是被称作‘不幸的人’。”刀夜叹了口气，“科学也无法消除的，于是我借着其他奇怪的手段，希望能帮你，很嘲讽吧？要解除迷信又借助迷信。”
当麻看着自己老爸有些丧气的身影，他大声的说出。
“笨蛋……！的确我很不幸，但是我有过抱怨吗？不管是什么样的道路，都得由我自己去走，如果这个剧本真的只是一条漆黑，那这种老天的幻想，就由我来抹杀！”
神裂顿了顿，看着当麻，然后看向微笑的铃村悟，这就是……他所说的差距吗？
刀夜看着自己的儿子，那没有一点怨天尤人的声音，他怔了怔。
“你原来……过得很幸福啊，还想着帮倒忙的我，真是笨蛋啊。”看到坚定的当麻，他觉得有些轻松了很多，本来我也知道，光买那些纪念品，其实什么都做不到。
“纪念品？”
“嗯，以后我不会再乱买纪念品了。”刀夜柔和的说。
“等……等等，意思是，老爸你没有发动‘天使坠落’？”当麻焦急的问。
“‘天使坠落’，那是哪个国家的纪念品吗？”刀夜疑惑。
铃村悟脸色一变，刀袋被他迅速解开，刀鞘入手。
“当麻！带着你爸先离开！”
“怎，怎么了，铃村？”当麻看着一脸严肃的铃村悟，刀甚至都微微抽出了一点，露开那雪白的刀身。
“你爸已经不是施术者，而且加上他也没有意识到外表替换，只能说明他同样也是受到术式影响的人……那么这种时候，第二嫌疑的家伙，就更危险了吧？”铃村悟慢慢的说，冷漠的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旁边的米夏，这个自称歼灭白书的成员。
“你并非歼灭白书成员，同样你惧怕触碰可以解除魔法力量的幻想杀手，加上此世间有降格的天使，答案已经不用我再揭晓了吧……没想到我对着天使套了个话啊。”
当麻震惊的看向米夏，那个娇柔的少女，神裂凝重的上前，和铃村悟并肩，两个人都摆出了居合的姿势。
名为米夏的少女，瞳孔已经带上了红色的微光，铃村悟抬头，看着突然变暗的天色，前一刻还是昏黄的天空，太阳并没有落下，余晖还洒在上空，但这一刻，太阳已经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悬浮的月亮，清澈黯淡的夜空笼罩在他们的头顶。
什么样的力量能够改变天色？理论上说，只有两种可能，其一，自然的昼夜交接，其二，日蚀，但是现在这时候这两种情况都没有，但却从黄昏一瞬间变成了晚上，铃村悟冷汗直流，这意味着两种可能。
这名降格的天使甚至操控了地球的自转公转甚至太阳，更替了星球的位置！不……那也不至于，但即使哪怕是魔法，这等威力已经是难以想象。
神秘侧的少女，没有铃村悟的科学常识和推断，反倒是缓缓认出了这名天使的身份。
“水之象征，蓝色管理者，月与后方的守护者，其名为‘神之力’。”
随着神裂的阐述，米夏已经开始了它的解放，散发着圣洁白辉光芒的羽翼张开，无视重力升入半空，之后，似冰似水的黯淡结晶体荆棘一样的从它身后怒放开来，朝着四周狰狞的蔓延扩张。
铃村悟眼角都在跳，菲尼克斯曾开发的超能力是冰霜操控，同样能够凝聚寒冰，但是无论是厚重感还是压迫感都无法与眼前的像爪子一样张狂的暗冰相提并论。
神之力双手摊开，对着下方的众人做出拥抱的动作，但那怎么看都是临死前的唯一温柔了，巨大的白耀从悬挂的月亮为中心扩散开来，密密麻麻复杂难以看清的巨型魔法阵，甚至一度覆盖到了远方的地平线和山巅，他们望过去，根本看不到极限在哪里。
天使术式……这下真的麻烦了，铃村悟呵呵一笑。
“火箭豪雨，曾以救赎之名毁灭过堕落文明的大术式……仅仅想要回到天上，甚至不惜要付出这种惨烈的代价吗？”神裂咬牙。
“怎么可能容许这种事情。”当麻看着那一望无尽的上空的魔法阵，甚至会有是否覆盖了整个地球的错觉，他握紧手，“它之前避免碰到我的右手，也就是说幻想杀手有可能消灭它。”
“没用的，以你的攻击范围能摸到它吗，不然它为什么一早就升上去？”铃村悟冷静的说，但他这次已经感到无力了，“到时候这里的攻防会快到你眼睛都反应不过来，你帮不上忙的，至少，直接去找到解除‘天使坠落’的方法，届时可以回到天界的它，多半就会收手了吧。”
“这次就靠你了，我和神裂会尽力拖住它，但是火箭豪雨的发动就阻止不了，在那之前，解除‘天使坠落’！”
“不行，你也必须……”神裂担忧的说，与天使交战，绝非人类能承担的。
“你觉得它还会留给我们时间交流么？”铃村悟冷冷的说，他直接冲了出去，因为神之力已经发起攻击！巨型的暗色水冰朝着他们投掷而来，吸气，凝神，顿身，拔刀！
天真正香取神道流，极意之居合，淸眼之剑！
铃村悟直接斩出极意居合，他没蠢到面对天使时还要保留体力，这可跟斗地主不一样，不是大牌留着，要是不出大牌，会直接被满手王炸的神之力炸到尸体都没有！
极意居合，就是他目前的鬼牌！
空气震裂，阎魔刀呼啸挥砍，他在这次的交手中已经做到铃村悟可以做到的一切，抓住暗冰长形结构上的薄弱点，然后疾风闪光的淸眼之剑直直砍到那上面！巨大的反震差点让他连刀柄都抓不住，极意居合切不开……凡人的剑道巅峰根本撼动不了神之力！
铃村悟低沉的吼了一声，他转瞬间将阎魔刀翻转，不是切，而是拍向那巨型的暗冰！清脆的交撞声，暗冰擦着他的身体，被偏移了细微的角度，最终只扎入下面的沙滩，但巨大的穿透力直接戳穿地面，只留下一个黑洞！
“还不走！”他对当麻大吼。
当麻反应过来，他立刻抓住了刀夜的手，跑向战场外。
“你能对它动手么？它是十字教的天使，你也是十字教的信徒吧。”铃村悟动了动涨红的右手掌和酥麻的虎口。
“当然，我并不是纯粹的十字教信徒，而是天草式十字凄教的术式！”面对着之前差点直接把铃村悟轰进地表里的暗冰，神裂高高跃起，七天七刀出鞘，清冽的刀光划过，极意居合无法切断的暗冰，被干脆利落的从中分割！
“江户时代被打压的信徒创造的特有十字教形式，精髓就是多角形教义融合！”女圣人的身姿快如闪电，刀光溅射，神之力用来打压他们的暗冰悉数都被切碎！“十字教不行，就用佛教，佛教不行，就用神道教！”
“虽然你一边解说一边打碎暗冰很酷，但是也请注意周围啊。”铃村悟冷声说，以他现在的身体，根本参与不了到这种程度的战斗，但他依然拥有着，圣人的经验和判断！
时雨苍燕流，守时四型，五风十雨！
他的身影切入战场，刀柄底部将神裂推开，同时自己迎上了神之力至今最为快速致命的暗冰，但他也有自觉不是对手，他直接朝着旁边尽全力挪动身子，但是面对天使，常人的反应终究如同乌龟，他的侧腰被戳穿，鲜血横流。
神裂果然还是小毛丫头，这时候还要给自己的天草式打宣传，没有注意到这蓄谋已久的暗杀暗冰。
“铃村！”神裂立刻想要回身扶起他，但是铺天盖地的暗冰如同暴雨，她也只能低吟一声全力反抗。
“你圣人排名是多少？”
“前久。”
“那就麻烦了，按照社会贡献的排名，越靠前越渣，倒不如最后几位我行我素的厉害。”铃村悟抚着侧腰的伤口，忍痛撤退。
神裂郁闷不已，而她确实也被神之力正面压制住，她挥刀弹开大多暗冰，咬牙报出自己的魔法名。
“salvare000！”她的速度瞬间暴增，
第二十八话 魔人
铃村悟不得不承认一点，他小看了神裂火织这个人身为圣人的实力，诚然，至今这个女孩表现出来的心态和经验都有所欠缺，但这并不妨碍她此时的表现，报出魔法名，解放圣痕，精炼魔力，她已经化身为‘裂神者’。
唯闪与神之力的暗冰交锋，不绝于耳的碎裂声，铃村悟摇头叹息，他甚至看不清神裂人在哪，只有残留的刀光如同耀雪一样夺目，彻底解放实力的神裂已经进入百分之一秒的攻防之中，血管、内脏、肌肉、骨骼都被赋予术式赋予杀神的能力。
真是太小看她了，如果当初围剿菲尼克斯的讨伐队，两名圣人中一名换成是她，恐怕自己就真的会战死在那里。
但这种程度的解放圣痕并不是可持续的，即使是圣人之体也会承受不住，所以神裂才不断的使用一击必杀的拔刀术，将力量汇聚一刀，反而能爆发超出承受能力的力量，此时的她完全可以在百分之一秒完成收刀入鞘，唯一限制拔刀术的困扰不再了。
拔刀被称为一击必杀，就是因为出刀后就没有收刀的可能，不是杀了敌人，就是敌人的反扑，但现在，没有这个问题。
连续爆开的沙滩遮盖了铃村悟的视野，尽管没有沙子，以现在他的目力和反应力也根本看不到什么。
但他的心还是沉了下去，磅礴的暗冰组成巨大的羽翼一样横扫，从神裂所在的范围侧面挥击回来，那是灌入了天使之力的，这一横扫就绝对足以拍碎小山的山巅，巨大的冲击力，震开的风吹起铃村悟的额发。
一秒之间就足以有四五声的断裂声，神之力毫不焦躁，双侧斩击而来的暗冰就像用翅膀像拥抱住神裂，七天七刀挥开，不断逼退，但战况已经非常难受了，铃村悟看不到，但听声音就知道。
密密麻麻的断裂声，而不是干净利落整齐的断开，神裂并没有使用唯闪，而是单纯的借住解放圣痕的蛮力再用长刀挥砍斩断，她被封锁了唯闪，先前被剥夺视野后，两侧的夹击让她合理分配的时间出现了误差。
哪怕是百分之一秒就能收刀，但她却绝对会在那点时间里被重创。
神裂咬牙抵抗，细微的钢丝从她的令刀飞洒出去，七闪，是一瞬杀人七次的招数，但对神之力来说不过是几根棉线，暗冰直接崩断坚韧的钢丝，攻势依旧，但神之力自己也出现了小小懊悔的情绪。
哪怕是跟扯断棉线一样简单，终究它的攻势还是被延缓了些许，这本就是极端急速的攻防，神裂抓住这一瞬完成了收刀，她重新掌握了唯闪。
出鞘的声音让人想到鸣叫的白鹤，那样的清脆和撕裂天空，唯闪一度将前方清扫而空，她一鼓作气，踏步前冲，无论如何也要尝试逼近神之力，否则是没有意义的。
但她的脚却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崴了……
她失去了平衡，不是因为平地摔这种萌萌哒的招数，而是她已经开始承受不住了。
热汗直流，就像才从温泉里捞上来，神之力正面用巨大的暗冰羽翼扫来，神裂勉强咬牙用蛮横的挥砍将其破除，神之力继续追击，神裂脸色苍白，尽管周身都是热汗，但她的身体却是冰凉的。
可以适应的时效快到了，杀神术式，裂神者，解放力量的神裂的时效，已经快到极限了，再往下强迫自己，就是**崩溃的自毁自灭。
铃村悟凭着经验听着交战的风声和碰撞就能知道是这样一回事了，这样判断起来，神裂的实力还弱于威廉，也弱于菲尼克斯，虽然裂神者时确实可以抗衡，但短暂的时间却无法击败他，然后就会陷入虚弱，以至于被活活的消耗至死。
而现在的神之力就是这么做的。
暗冰的巨大冰翼毫不留情，连续不断的拍击和挥砍，隆隆的爆炸声炸开漫天的沙尘，海滩旁几乎要被她们俩彻底变成一个低谷，交战的中心是凹陷下去的，但这更加不利于神裂想要触及到半空的神之力。
女圣人已经开始迈向灭亡。
铃村悟面无表情的杵刀站起来，侧腰的大伤口还在不停的冒血，以至于他的面色几乎要和白发一个色度。
他静静的抚摸着阎魔刀的刀身，指甲弹在上面，即使远处就是不断轰炸的巨响，但那声刀身的震荡的声音清脆的如同天籁，传到他的耳朵里。
这把刀来历不明，但现在有了，那就是劳拉史都华，清教的领袖，没记错的话是他之后，重新洗位上台的新的权力者，给自己这把刀，就是要告诉他，菲尼克斯的身份已经被得知了，是来挑衅还是复仇？
清教的人他杀了多少已经记不清了，但不管怎么样都要去，一度遗忘的某些东西一直压在心上，所以，不能死。
铃村悟抬头，看向神裂火织那幻影交错的身形，她的速度已经开始减缓了，在这之前他甚至看不到她的，这就是非人的战斗，所以，他也必须化身非人才能加入进去。
“我杀过魔法师，杀过剑道名宿，杀过圣人，只是还没斩落过天使……”铃村悟平静的诉说着骇人的话，他又轻敲阎魔刀，“你愿意帮我吗？”
阎魔刀轻轻颤动，像是有意识和生命一样，回应了他的决心。
“那好，我的战友，我会活下来，然后找到你和我的曾经。”
铃村悟右手持刀，左手持刀鞘，松开了侧腰一直按住的伤口，血流咕噜咕噜的开始往下流，他缓缓的向着那惨烈的战场走去，每一步都在身后留下显眼的鲜血，血漫入沙滩的细沙，只有一滩的暗红。
阎魔刀散发着丝丝蓝色的气息，他也开始发生了变化，朝着非人的方向。
从皮肤表层生长出来的，野兽一样的鳞片，全身的骨骼都在变粗，双手的指尖长出了尖细的黑色指甲，蓝色的气息涌入他的身体，侧腰的大伤口逐渐开始超速度的愈合，结痂，旋即被鳞片组成的软肉覆盖。
普通的脸庞上，颧骨微微突出，溢出细小的蓝色鳞，点缀在上面，就像沾上了蓝色的金粉，他的瞳孔也变化了，常见的黑色瞳孔被填满了墨蓝色，瞳孔竖立，那绝对已经不是人类的眼睛。
他继续朝前走去，神裂的身影他也越来越看的清晰可见，一切都在放慢，他已经看得清这场超高速的战斗，他有一种错觉，站在这里的不再是铃村悟，而是真真正正，曾经神秘侧的屠夫，科学侧的圣人，名为菲尼克斯的，刽子手！
于是他吐出白雾，嘴唇轻动，发出已经改变，粗糙的声音，他呼出了自己的魔法名，那是神秘侧的人冠给他的，并非自己取得。
“sanguinem666。”
666是魔鬼的代码，而他被神秘侧所取的魔法名意思是。
立于血海上之恶魔！
………………………………
神裂已经知道自己的处境，裂神者的时效已经过了，哪怕她此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气势，也只是加快了自己的灭亡，每一个动作都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血液在沸腾燃烧，挥动着七天七刀，手臂都会发出吱呀，如同老旧木头一样。
很疼，很痛，深入骨髓和神经，她是在自己拆解自己的躯体。
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燃烧到极限，扯断某根动脉丧命。
但是！她咆哮着再度击碎夹击的暗冰冰翼，即使在这里消亡，又怎么样？倘若她真的不拼到最后一刻，上条当麻就少一秒去解除‘天使坠落’，而后，先前为他挡住致命攻击的铃村悟也会死，神之力会前往当麻那里，将他们也都击杀。
决不能让放它过去！她麻木的挥刀，嘴里都是血沫的腥味，甚至已经开始幻视，她渐渐开始凭着意识来挡住狂暴的进攻。
她的眼前不是神之力那卷起狂风的冰翼，而是十二岁的她，睡前，听着神职人员为她讲解圣经，其中某一节特别让她疑惑，那就是天堂与地狱的存在，得到拯救的人上天堂，其余下地狱，但神无所不能，为什么不拯救所有人，还会有地狱的存在？
为什么必须有被拯救和不被拯救的分别？神裂火织这个人，就是最典型的被拯救者，她是被选中的人，于是，周遭的人都不被选中。
空难，幸存者只有她，爆炸，人们叠着为她阻挡了冲击，包括幼童，枪击，子弹也会让附近的人倒下，这不仅仅是幸运的问题了，她在某种程度上说，才是给别人带来灾难的不幸。
只是那些没被选中倒下的人，看着她安然无恙，竟然露出释然的笑容。
只要她没事就好了，只要女教皇没事就好了，只要圣人没事就好了，这样一来，他们换来了更有价值的生存。
她在不断的失去中找到了自己的道路，铃村悟说她脆弱无比，连当麻都比不上，她是默认的，那个少年是不被选中的人，相反还是更加的不幸，但他却在拯救别人。
她的魔法名是向不被拯救的人伸出援手。
神裂轻轻一笑，血液顺着嘴角留下，七天七刀更加疯狂，她也更加崩溃
“神啊……如果你只愿意引导和救赎选中的人，那剩下的，就由我来拉他们一把吧。”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当神之力撕开自己的身体时，必然会出现行动上的一滞，那个瞬间，她就将所有的裂神者的力量灌入七天七刀投掷出去，但这是无奈之举，面对这个被强行拽下的天使，它也是不幸的人。
可以的话，她甚至想过帮助它，但已经没有办法了。
神裂瞪大满是血丝的眼睛，想要抓到最后一瞬的机会。
但闪过的人挥刀将正面而来的冰翼砍断，神裂讶异的看着那个人的背影，那个人用磨盘一样粗糙的声音低声说。
“想要救赎，就要杀了灾厄，你太理想了，神裂，没有灾厄，也没有相对的拯救，你最后，只会无人可救，这是驳论，所以，你永远也救不了。”
“不过……如果单纯的厮杀到最后，说不定会有纯粹的和平。”
不是熟悉的声音，也不是熟悉的面貌，但从细微的地方还是能看出他，铃村悟？神裂茫然的看着挡在她身前，将神之力的压力都抗在他肩上的人，已经不是之前认识的他了，周身都是鳞甲，简直是怪物。
但她却双膝一软，没有了神之力的压迫，她的身体也不用强行榨着潜力，而她休息了一瞬后，就再也提不起力气来了。
鬼怪一样的铃村悟抬头，正视半空的神之力，对于突然出现的敌人，神之力漠然的沉默小半会，然后巨大的水龙卷高高从身后的海里抽出，凝结成冰，折断的冰翼再度凝结。
铃村悟往前踏步，他每一脚走下，都会浮现起蓝色的光晕，他不断的向上跳跃，就像空气对他来说都是地面那样，踩踏着空气对着神之力冲锋！
巨大的暗色冰翼双刀一样夹击而来，面对那巨大的风压和割人的气势，他没有一丝慌乱和凝重，平静的可怕，收刀入鞘的阎魔刀早就蓄势待发，他毫无征兆的拔刀。
时雨苍燕流，攻式八形，筱突雨。
他还没碰上神之力和冰翼，所以他砍到的只是一团空气，但是他却砍中了，刀锋还未触及到那合击来的冰翼，但巨大凝聚着天使之力的双翼一寸一寸的碎裂，如同飘零的雪花，既然是非人，那么刀术也跨入非人之地。
阎魔刀上丝丝的蓝色气息，被他斩出，远远的完成了这不可能的攻击。
但往下碎落的暗冰碎屑全部凝固在半空中，尖锐的断层同时指向继续冲锋着的铃村悟，然后全部爆射而去！
时雨苍燕流，守势七形，繁吹雨。
环身一刀，蓝色的气息波纹一样的荡开，将数不尽的暗冰碎屑彻底粉碎成渣落向大海，落水声止不住的响彻。
铃村悟高高跳起，重重一脚踏在空气上，升腾的蓝色气息为他提供了跳板，他直接窜上半空，阎魔刀锋指着神之力，米夏的少女的胸口处，他要直接将这把刀送入她的心脏！完成斩落天使的奇迹！
神裂想要说出不要，她还是那个连神之力都要拯救的女孩，但她连说话的声音小的听不见，明明是以天使为对手，但铃村悟那一往无前，冰一样的尖刀，舍命的冲锋让她真的认为，那把刀会插进天使的心脏。
但是不会这么轻松的，得到阎魔刀的援助，他现在的实力比起菲尼克斯还是差了一些，而菲尼克斯都不一定能将天使斩落！
似乎要将人灵魂都冻住的可怕寒冷从神之力的身前迸发，南极北极肆虐的雪暴在这面前只是制冷空调的程度，寒霜蔓延而去，铃村悟甚至觉得自己都被冻成僵硬的冰块，浓浓的白霜在阎魔刀和他的身体上粘住。
巨大的暗冰直接对着他刺来！
他低吼一声，全力克服了僵硬，阎魔刀竖着劈下，将暗冰从中分割！他顶着被分割的暗冰不断缓缓的突入！
但神之力的这次攻击几乎无穷，铃村悟被逼退了，他颤抖的脚步踏在空气上，想要抬起脚往前，但却只能无奈的被巨大的冲击力给往后踏下，一步，两步，三步，他往后的频率也越来越快。
被阎魔刀的蓝色气息变化的，怪物一样的双手开始颤抖，骨骼悲鸣，那可怕的冻气还在肆虐，那是要将生物冻绝的阴寒，他的头发和眉毛都开始结冰，整个人快要被在半空冰封。
不够……还不够……
铃村悟的意识在渐渐消失，温度飞速下降，他会直接被冻死在这里，然而变成冰雕摔进下方的海面。
这样还不够……怪物的程度不够，对手是天使吧？那就变成恶魔！
他从不排斥恶魔这个说法，因为他就是被神秘侧称为立于血海之上的魔鬼！
阎魔刀嗡鸣，不知哪里来的巨大力量，让他震碎了身体上结成的冰晶，铃村悟咆哮着从快要被冰封的困境里挣脱出来，纯白的白霜和寒冰碎落而下，露出他的身体。
他彻底不再是人类了，沿着头盖骨往后，生长出来的犄角，骨质化的脸庞，眼睛处升腾着幽幽的蓝气，手掌也已经是布满从皮肤内张到外面来的骨骼块，胸前，腰部，下身都被体内的骨骼溢出，形成如同铠甲般的形状，后腰的皮肤张开，向下生长，肩胛骨也延伸出那深蓝的颜色的皮肤，反倒是像皮革，如同大衣的下摆，长度到他的膝盖部位。
这个模样绝对不是人类该有的。
似人非人是怪物。
更进一步就是，魔鬼，恶魔！
但以人类之资行使恶魔之力时，只有一个称呼，魔人。
铃村悟嘶吼着挣脱冻气，他一鼓作气将阎魔刀深深的刺入，这无限的暗冰被他突破！
一刀，只需一刀，他的身形快若鬼魅，散发着蓝色气息的双眼闪过，留下两道微弱的蓝光轨迹，他附身，阎魔刀朝着她的心脏！！
但神之力碎裂了，米夏的身躯开始慢慢的剥落，就像什么东西从她身体上离开了一样，圣洁的羽毛偏偏凋零。
天使坠落，解除了？
阎魔刀距离米夏胸前不到半厘米的地方停住，已经彻底不是人类的他，只是还保持着人类该有的一个头，两只手和两只脚的特征了，他向前揽过昏迷的少女，沉默的将阎魔刀收回刀鞘，他那可怕的变化也随着升腾的蓝色气息而消失，名为铃村悟的少年，又回来了。
他跃下，落到沙滩上，将昏迷的米夏平放好，自己不言语的离开。
“尽管你那么说，但还是停住了刀。”神裂虚弱的叫住了铃村悟。
白发的少年顿了顿身，旋即再也不迟疑的走了，重回黄昏的天色，夕阳在他背后拉起长长的影子。
第三十话 抵达英国
当上条当麻转醒的时候，他无语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这真是熟悉的一切啊……这又是那个医院的那个病房吧。
他半坐起来，觉得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练武之人会不停的打磨自己的身体，伤势痊愈后身体就会更加坚韧，他无奈的觉得自己在这连续的风波中，自己的**已经开始变得结实了不少，虽然他一定也不开心就是了。
土御门……使用了魔法远程轰击了他新家，一举摧毁了那堪称命运的巧合的天使坠落仪式场，不过能力者却使用魔法，倒在血泊之中，所谓的必须牺牲一个人就是这个意思吗？可恶啊，他锤了下自己的床铺。
“这不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吗？”
“当麻喵！看起来你已经可以活蹦乱跳了喵！”金发戴墨镜的大骗子突然从门口冲进来，摆起了几个pose。
“你是人是鬼！”
“真是伤心啊喵，我的能力好歹也是lv0的**再生，所以说多使用几次魔法也没问题的喵！”土御门一撩自己的头发，“我不是说了吗我可是大骗子啊，表面上是清教的间谍，但又是学园都市的双面间谍！西卡西！那都是骗人的！我实际上是各个势力的多面间谍喵！”
“你这么大声的说出来真的带胶布吗……？”
“安心喵，大人物们只在乎情报啦。”土御门挺腰，没有扣上的花衬衣露出他得意的腹肌。
当麻长叹一口气，果然自己认识的都是这种莫名其妙的人。
“说起来，神裂和铃村没有出事吧？”
“嗯，怎么说呢？毕竟可是以天使为对手啊，哪怕是大姐头也受了很重的伤。”土御门淡淡的说，“至于铃村悟嘛，倒是奇迹的生还下来了，只是他并没有跟我们一起回学园都市。”
“怎么了？”
“人家跟你的三天两夜的度假不一样，人家得到的可是一个星期的在外悠闲时间啊，当麻。”
当麻摸摸头，他倒是没怎么详细问他到底这次批准了多久的外出，不过知道大家都没有事之后，整个人也变得轻松了不少。
“所以他还在神奈川县玩水咯？”
“个人觉得不是。”土御门推推墨镜，语气低了几分，“多半去英国了吧。”
“我靠他去腐国干什么？！马萨卡！”
“这不是关键吧？当麻，暑假要结束了，你作业做完了吗？”
一片寂静。
“啊啊啊啊啊卧槽！！”上条当麻在拯救世界于危难之际后，陷入了又一个让人崩溃的大事件。
………………………………
英国，伦敦希思罗国际机场，三号航站楼。
一架a380稳定降落后，人流依次排队走进，大多都是西装革履的商务人士，也有穿戴富有文化特色旅行衫的旅游者们，一头发白在那黑色，金色的发色里特别显眼，没有任何行李要取的人静静的走出机场。
铃村悟，这时的他已经将那套可笑的淘金网二手运动衫和运动裤给脱下了，取而代之的是白色的内衬，黑色的风衣，锃亮的厚底皮靴，浑身只有黑白两色，这个身体年龄只有十七岁的男孩，穿上这身成熟了几岁。
他的脸色静谧，眼神深邃，身体紧绷，没有一点放松，就像身处战场。
对他而言，这确实是战场，只要他还是学园都市的人，神秘侧之一的大本营，英国清教的国度，这就是敌营的腹地，但还不是最深的，他马上就要去最深的腹地。
那把阎魔刀也不见踪影，铃村悟浑身上下没有携带任何行李，哪怕他是乘坐飞机跨国而来，一星期准备的费用，他全部花费在机票和这一身新的行头上，剩下些许零钱换成英镑只够两天的最低生活消费。
不过他原本也不是来旅游的，甚至已经做好了会在这里折翼的心理准备。
他拦下一个出租车，高挺鼻梁的年轻司机用英文询问这个亚洲脸的年轻人要去哪里，铃村悟顿了顿，用纯正的伦敦腔说出目的地。
兰贝斯区，圣乔治大教堂。
年轻司机哦了一声，脑海里就自动勾勒出合适的路线，原先想要宰外国游客的心也没了，说话跟本地人一样，多半是留学生和侨人，这两种人比当地人还特么熟悉路线，于是他变档轰油门，出租车平稳的向前驶去。
铃村悟坐在后座，平静的看着车窗外的景色，他这还是第一次来到英国，菲尼克斯是神秘侧共同的敌人，他不会自大到直接侵入这里，所以完全不认识路，至于伦敦腔的口语也是当初那段时间积累学习的。
虽然跟神秘侧的人碰面就是刚，你砍我一刀，我捅你一刀，不过有时候语言不同根本获取不了情报，所幸菲尼克斯本就是人工圣人，学习能力是妖孽级，苏醒曾经记忆的他，现在至少可以说出五国语言。
虽然都是在不断的捅死别人中慢慢学到的。
前面的年轻司机偶尔想要说说话，但是无可奈何的是，后面的那家伙就这么闷着，他也只好闭上嘴巴。
进入市区，铃村悟变得更加慎重起来，普通人肯定是察觉不到神秘侧的所作所为，但他可以，这里已经被隐秘的布置好了术式构成的仪式场。
公园内的水池的位置，神话人物雕塑的聚集，花草排列的图形，铃村悟事后听过天使坠落的真相，就是纪念品的位置，最终微弱的偶像崇拜之力相乘才造成那一切。
不过当时的大小范围只是上条的新家而已，但这里，可是足足一个市区……
尽管不会是天使坠落那样的罕见稀世术式，不过哪怕他还是菲尼克斯，侵入到这里，恐怕想要保全肢体撤退是不可能的，无论如何都会丢下一只手或者腿。
不愧是被称为世界上最复杂的十字教国家，这里的敌人不止清教，皇室派，骑士派都是，那个叫威廉的雇佣兵圣人，他曾经只可以小优势的压制，而他的名字还挂名在骑士派里。
也就是说有可能会面对最高主教、骑士团长、皇室王女的三方围攻吗，不算上同样回清教养伤的神裂，和一干精锐魔法师们。
真是要人命的阵仗。
只是他希望那个雇佣兵不在英国附近就好了，威廉·奥威尔，是曾经一时的战友，又是一度的敌人，拥有圣人圣母双重属性，意味着可以掌握百分之两百的圣人力量，是足以跟天使刚正面的人物，本身就是出身英格兰。
十年前多佛尔海峡战役菲尼克斯与威廉曾做过几个小时的战友，菲尼克斯想要彻底击溃西班星教派，而他想要救出被当成人质的第三王女。
人工圣人和双重圣人碰面就是激烈的战斗，最终双方都认识到，这样下去除非一方惨死一方重伤没有其他结果后，都选择停手，从而对那个可怜的结社同时发起进攻，半个小时后肃清完毕，菲尼克斯选择了撤退，避免与他交战。
事后听闻因为功绩要被授予骑士身份，只是拒绝后离开英国，之后这个雇佣兵的所踪就不甚清楚了，因为在那之后，神秘侧的讨伐队就开始围剿菲尼克斯。
作为敌人而言是糟糕的对象，尽管清教、骑士派、皇室派都是棘手的敌人，可真正了解威廉实力的铃村悟还是不希望他会出现。
出租车驶入越来越繁华的街道，在他眼里只是越来越严密的要塞。
“wait。”他突然出口叫停司机，选择在这里下车，这里向前不久就是圣乔治大教堂，可以的话他还是要给自己一点准备时间。
司机耸耸肩，接过递来的钞票想要找零，却发现铃村悟已经走了，马蛋怪说不得亚洲人土豪多，司机开心的收下钱，调头离去。
铃村悟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走在街道旁，人来人往都是典型的欧洲脸，他从人群中擦肩而过，就像行走在群羊里的孤狼，他的眼神如同死水，警觉提升到最高，靠近教堂的地方，已经出现一些身份是魔法师的人。
不过似乎是他太敏感了，人们对这个白发亚洲人投来的目光大多都是‘非主流’的意味，就匆匆错过。
他沉默的走近了自己的目的地，圣乔治大教堂。
这里还是有很多当地人和外国游客在拍照留念，本质上这里只是一处比较出名的建筑物，信教不一定是魔法师的人都会来这里找神父祈祷。
铃村悟直直走过那些游客和当地信教的人，想要走入大教堂中心，门口的黑色神父和修女看到他，老人们带着慈祥的笑容迎过来。
“hello，。”他们打招呼。
铃村悟突然换上一副公务员的脸色和口气，用讨好的声音说。
“i‘m.（我来这里跟主教讨论投资）。”
事实证明，哪怕是信教了，身心奉献给你主了，修的静心了，但是听到投资，听到给钱，听到给香火，两名老人笑的更加开心了，带着他走进大教堂，铃村悟配合的笑着，一路上寒暄。
老神父和老修女领着他来到一个更老的神父面前，区别就是白色胡子又长了五厘米……
“it‘s.he。”
铃村悟笑容不变，跟他们所谓的主教，也就是更老的神父握手亲切的交流。
还是没这么简单，套路有些深啊。
“thanks，my.friend！”被铃村悟随口说出的数字高兴的无法自拔的主教拥抱了一下他。
“呼应，馋虫从深脑而来，紧叼字画。”铃村悟和主教拥抱在一起，他低声说，高高兴兴的老人突然身体松软了下去，铃村悟把主教扶稳，老人的双眼已经无神，空荡荡的，铃村悟是毫无才能，也就是说是纯粹的无能力者。
而魔法就是为这些无才能准备的才能，自然，他就可以用了，以阎魔刀留存体内的力量施展曾经见识过的术式，并不困难。
“？（最高主教在哪里？）”
“i‘m。”
铃村悟皱眉。
“？（劳拉史都华在哪里？）？”
“i.don‘t.know。”
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吗？他就是表面上的清教领袖，但也不知道一丁点魔法的事情，强大的魔法势力国家对保密措施做得真是一点都不透风。
“馋虫凋零归土。”他解除了催眠术式，等老主教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长椅上，那个说要捐赠几个亿的年轻土鳖不在了，他懊悔的锤了锤手心，怎么就突然睡过去了放了这么一条适合‘感化’的人呢。
………………………………
外号不良神父，赤发的loli控，眼间爱人被把妹之手ntr的史提尔马格努，回本部后呕心沥血研习法典，钻研魔法，已经领悟世上最悲伤事情的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
当初只是我的火焰不够炽热，不够烧死这些狗.日的情侣而已，但如今却不一样了！看看吧！这升腾在我指尖的跳跃火焰，这温度，啊，这剑刃的形状，总有一天我要用我的狩猎魔女之王，把单身狗的愤怒挥洒整个世界！fff团之火焚遍苍穹！
脸色难看，又是一个通宵钻研的正太大叔摇晃着从房间里出来，发出诡异的低笑声，偶尔还会神经质的唱上几句单身情歌。
史提尔又走了几步，正唱到总是眼睁睁看它溜走的时候，突然又开始玩起火焰，想象着自己创立新教义fff，吸收整个世界的单身狗，从而成为最高主教，干翻上条麻当，迎娶茵蒂克丝，走上人生巅峰，与各方大佬谈笑风生。
“呵呵呵，我已经看到结局了！哈哈哈哈！”他叉腰边笑边哭，不知道是不是又想起把妹手把他当面ntr的恐怖。
他背后，一个人影静静的站立着，铃村悟眼中满是疑惑，他刚才看见熟悉的一个魔法师出来，觉得这是个机会，正想着敲闷棍，火法却突然开始玩火大笑大哭。
“如果我追到上条当麻，我要把他嘿嘿嘿~啊！茵蒂克丝，我的女神，请尽情的鞭挞我吧！”
这尼玛……是什么吊炸天的术式？铃村悟一脸震惊于这个吟唱咒文的可怕和低俗，可是他看起来压根就没发现我啊。
迟疑的铃村悟最终还是一手刀把火法给打晕，他谨慎的接近倒下的火法，生怕突然跳起来一个反手三季稻亲传秒杀大炎爆之术。
用脚尖戳了戳不省人事的火法，铃村悟觉得这个人恐怕是真的研究魔道变得丧心病狂而得了失心疯了……真是造孽啊，女人被抢了，自己也疯了，他还是个小孩子啊，虽然看起来一点都不可♂爱。
“呼应，馋虫从深脑而来，紧叼字画。”他使出催眠术式，“劳拉史都华在哪里？”
“啊？你说那个老女人？”
卧槽，铃村悟差点直接把他丢出去，然后反手就是骑脸一顿狂艹，但是他看见双眼无神，明显是进入术式状态的史提尔，莫名感到了一点恐惧……
“再问一次，劳拉史都华在哪里？”
“那个老女人啊，今天压根就没来上班，回她家泡澡去了。”
你这是被催眠时该有的语气吗……
“她住所是哪里？”
“切，老女人住在附近的朗伯斯宫，明明就是一紫妈非得装嫩，靠卖萌找存在感，真是用心险恶，卑鄙狡诈，蛇蝎心肠，人神共愤，终极剩女，人心诡测……”铃村悟捂着脸解除了术式，史提尔两眼一翻又躺了下去。
真是罪恶啊，上条当麻，你知道你抢别人女人，给别人带来了多么大的伤害吗？这个样子我估计也是医不好了，造孽啊。
他莫名的对这个魔法师产生了怜悯，还亲自抱起他送回房间的床上，盖好铺盖，感叹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轻巧的从这里离开了。
几分钟后，裹着绷带的女圣人来到这附近，她感觉到了这里有使用过术式的痕迹，奇怪的在四周看了看，无果后，神裂也只好开始巡视几次，以免节外生枝。
第三十一话 二重幻影之人
朦胧的气雾中，童话故事里走出一样的美丽少女，仰躺在浴池中，金灿的长发被解下，飘在热水面上，她仰头发出舒适的声音，晶莹白皙的皮肤仿佛在水中是透明的，哪怕是纯净的热水都没有那肌肤光泽亮丽。
清澈的蓝色瞳孔更像是罕见的宝石，这一幕入浴图，哪怕随手定格一下，都是大师之手的画卷。
她名劳拉·史都华，统帅清教的领袖，也是各方势力看重的敌人和政客，也是出色的魔法师，但她却有远超她身份和实力的美貌与气质。
少女的纤细手臂从热水中伸出来轻轻擦洗自己得意又爱护的长长的金发。
她干净的其实不用洗澡，只是喜欢享受而已。
最高主教轻轻抬起头，皱起娇小的眉头。
一个人就像从影子里穿出，毫无征兆的蹲在她的后面，那光洁的后脖颈处抵着一把长刀的刀尖，这个人的手段是如此可怕，让清教领袖都没有察觉到一分一毫，直到那把刀紧紧贴着她的脖颈时才有察觉。
热水升腾着热气，能见度略低，但那个刺客还是不得不承认这名未知年龄少女模样的肌肤的粉嫩。
“不仅未经许可进入有淑女泡澡的浴室，还用武器威胁她，真是粗暴又无礼的家伙啊。”劳拉仍然细细洗着自己的头发，没有一点惊慌。
那个人也没有动手，只是保持着自己背对她和抵住脖颈的优势，他淡淡的说。
“一般而言，也没人大胆到侵入清教领袖的住宅。”
“你是在夸自己胆子很大咯？”劳拉一笑。
“我只是不会放过堂堂最高主教这一时的毫无防备的机会，不穿衣服意味着没携带灵装，比起全副武装的魔法师，当然是赤身**的更好对付。”
“让人生气啊，明明都看了，竟然只是这种评价，你一定是个单身狗吧？”
铃村悟一滞，劳拉感到背后人的变化，又发出了清脆的笑声。
“不要开玩笑了，否则我不介意格杀你，然后让英国所谓的三角关系崩溃。”铃村悟沉沉的说。
“都用刀抵住人家的脖子啦，这么大优势还不准人家说话，真是小气的男人。”劳拉叹气，“好吧，你想问什么？”
铃村悟顿顿，他正想说出自己的疑问时，背对自己的最高主教猛地发起了反攻！
耀眼的金光从她那头长发迸发，铃村悟眼前一片金色，根本看不到人，但他的手却没有一点迟钝，直接略微将刀尖的位置下滑至肩胛骨处，狠狠推了进去，她只会重伤，不至于即死，那自己到时候还可以继续问。
但他太过大意和骄傲了，以清教领袖为敌人，却存在这一份的顾虑，事实证明，他就算朝着脖颈切去，也无法击杀这名扬名在外的魔法师。
巨大的冲击向他迎面而来，铃村悟闷哼一声步步后退，阎魔刀只捅中一片空气，他的双眼现在都还是模模糊糊的，那金光还在干扰他的视觉。
纤细但如同钢丝硬度般的金色发丝飞射而来，将铃村悟的双手双脚的腕处紧紧缠绕，他下意识的想要用力崩开，却发现只能加大自己的被勒住的疼痛却做不了什么，将魔力灌注发丝？他终于清醒过来，恢复了该有的视觉。
浴池的热气中，他看的到赤身的最高主教正面对着他冷笑，长长的金发凝结成一柄尖锐的长枪朝着他突来，而他四肢都被向外撕扯，无法移动也无法躲避！
如果用外貌来判断劳拉的心性是绝对错误的，看起来人畜无害，就像哪国的天真浪漫的公主，但那金发的长枪的位置准头却是喉咙！她甚至残忍的想到右侧心脏这种特殊体质，从而决定直接不留祸患的杀了他！
铃村悟猛地抬头，瞳孔变化，深蓝色填充着瞳色，恶魔的鳞甲开始浮现在他身上，手腕转动，阎魔刀回切，将缠绕自己右腕的金发发丝斩断，得到自由的右手立刻横刀对着刺来的金发长枪平切而去。
北辰一刀流，迎风碎叶断。
蓝色气息包裹的阎魔刀挥开的细微的锐意，甚至将浴池内升腾的热气都切断，白气之间有着明显的断层！刀刃丝毫不差的对上了尖锐金发长枪的纤细枪头，发出无声的碰撞，铃村悟右手反震回来，那凝结成一根细细长枪的金发也松散了下去。
铃村悟阎魔刀挥舞三刀，束缚自己左手双脚的金发也齐齐切断，他微微后退几步，重整旗鼓，现在的他已经是半魔人化了。
面对没有任何灵装，甚至一件内衣都没穿的劳拉史都华，他差点大意就被击杀，如果想借助阎魔刀进入彻底的魔人形态，还需要时间，他决定防守攻击，正面承担劳拉的攻势，等待自己彻底魔人的一刻再疯狂反扑！
被他切断的雾气又飘升起来，他只能隔着热气看到劳拉娇小的身影，却看不到她的脸色和眼神，这点比较难受，意味他无法从眼神里判断她的意图。
铃村悟原地持刀不动，但诡异的是劳拉也站在那里没有动作。
难道和我的策略一样，有着时间准备的强大术式？不过也可能是个陷阱，铃村悟皱眉想，跟这种魔法师交手，甚至得考虑后面四五步，否则就会一步步踏进陷阱，他眉头松开，哪怕是真的准备大术式他也不打算打草惊蛇。
魔人化时甚至足以跟天使抗衡，当年的菲尼克斯战力也不过如此，他没有什么好怕的，互拼底牌，他有充足的信心。
蓝色的气息逐渐变化着他，颧骨已经突起，细密的鳞甲生长出来，骨头生长出外表，再要几秒，他就可以冲锋了，铃村悟附身，准备迅雷一样的狠辣刀术。
“阎魔刀？”半响，劳拉才说出一句话。
这也叫停了准备冲去使用北辰一刀流的铃村悟，他轻轻握了握刀柄，淡淡的说。
“这是你派人给我的？它来自哪里？你知道些什么？”
这就是他最大的疑问了，阎魔于现在的他，就正如以前的数珠恒次丸于菲尼克斯，是不可取代的战友，谁都会背叛他，但握着的刀不会，更别说蕴含在这刀里可怕的力量，足以让废物一样的铃村悟提升到差点斩落天使！
如果真是灵装，怎么可能舍得拿出去？就算只是不稳定想要找个实验体，又为什么冒巨大的风险去学园都市？答案就是……这把刀就是给自己的。
听到他问题的劳拉沉默了一会，旋即轻笑起来，笑声里没有了敌意，只是几分欢快。
“不就是询问吗？竟然还要看人家的身体~”
感觉最高主教的脑回路已经理解不了了，铃村悟脸色又低沉下去，他已经进入魔人态，这一刀出去，天使也得流血，他会在解除这个危险女人的威胁后再好好拷问。
“好啦好啦，干嘛摆出那么吓人的架势？就算有人喜欢你都被吓跑啦。”劳拉叹了口气，她隔着热气摆摆手，“我回答你就是了，但是能不能出去呀！我还得穿衣服呢！”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内。”铃村悟说，他可不会放松警惕。
“阿拉阿拉，把你认为是草食系的我真是笨蛋呢……好吧，你既然想看出浴的少女穿衣服，那我这个娇柔的少女只好满足你变态的嗜好了。”劳拉轻快的语气怎么听也不像是被玩粗暴play的，好像她……非常乐意？！
扪心自问，铃村悟是有点怂了，一开始史提尔就有神经病了，现在最高主教也有点，难道这都是清教特殊的手段……他紧紧的盯住劳拉的行动，杀意凝聚。
雾气之中，朦胧可见有着让人遐想的少女身体的曲线，不过怎么看她都是很笨拙的在穿放在一旁的粉色连衣裙，跟没长大的孩子一样还需要大人的协助，最搞笑的是，由于头发太长……她足足挽了四次才把金发从连衣裙内放到外面，又拿起发卡开始折自己的头发。
期间啊呀一声差点滑倒在地板砖上，好歹是无语的看着她穿好衣服梳理好了。
“好，好了，可以告诉我了吧……”妹的，你这不是搞得我杀心都松懈了吗？还玩个卵蛋的极意居合啊。
“唔，可这里不是适合谈话的地方啊，跟我来吧~”劳拉用食指放在下巴上晃了晃，然后大大咧咧的走向门口，丝毫不把时刻准备杀了他的铃村悟放在眼里。
“再往前一步，我就动手了。”铃村悟冷冷的说。
“讨厌，头发被你切掉了好多根，心疼死了。”劳拉垂着头看着地上先前被铃村悟切掉的金丝，丧气的说。
“我耐心有限！”铃村悟有点忍不住了。
“安啦安啦，你这么慌干什么，我又不是什么要吃人的老虎，只是一个柔弱的少女。”
你当然不是母老虎，你是母夜叉啊！
“如果你不跟我走的话，就算你杀了我也不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你就算再精通催眠拷问，我怎么说也是魔法师，你觉得会顺利吗？”劳拉轻轻的说，“跟我来吧，我不会伤害你，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答案自然会揭晓的。”
铃村悟沉默了一会，他抓起地上的刀鞘，把阎魔刀收好，但他却没有解除魔人化，这个形态虽然消耗很大，长一会他就会觉得晕眩，但他强制着维持，他从热气中走出来，非人的形态并没有吓到劳拉，他也看清了劳拉，确实是萌萌哒的外表。
“好帅的样子，就像假面骑士啊，这铠甲我能摸摸吗？？”劳拉两眼放光，像是发现了玩具，她兴冲冲的凑上来，不怕铃村悟突起动手，还大胆的用白葱一样的手指轻轻点在长出骨骼形成的铠甲上面。
铃村悟有点觉得，自己像漫展上搞cosplay的。
“快带我去。”他尽量显得强硬一点，但最高主教压根没把他这点脾气放在眼里，就她的话而言，已经把铃村悟吃的死死的，除非他不想知道答案了。
“好吧好吧，真是着急的家伙。”劳拉摊手，走在前面，铃村悟不语的跟上。
几分钟后。
铃村悟眼角抽搐，他看着宽敞的房间，一张大床上是金粉色的床单，可爱的枕头，等身高的大熊玩偶，他抽搐着转移视线，看过那些梳妆台，书架，衣柜，和……掉在地上没人管的内衣胖次。
“你，你……”他声音颤抖。
“哼哼，真是心急啊，人家都说了慢慢来，却这么想进入人家的闺房。”劳拉翘起下巴说。
“谁**要进你的卧室啊！不是说好了要带我去解答疑问的地方吗！”铃村悟大吼。
“可这就是我说的地方啊。”劳拉弯腰先捡起自己散落的胖次丢到衣柜里，完全没有身为领袖的自觉，她去架子上拿下价格高昂的红茶，顺便笨笨的插好热水壶，“我们一边喝茶嚼饼干聊天不是很好吗？”
卧槽……卧槽……铃村悟气的感觉要鲜血逆流，他维持了十多分钟的魔人化，已经觉得要晕了，结果这十多分钟他不是跟她好好的打上一场胆战心惊的攻防，也不是来到一处诡秘的术式场内遭到围攻。
他，维持着可以斩落天使的形态，要死要活，谨慎的来到了……闺房。
“你是是学园都市的？听说你们喜欢吃仙贝，那我就不拿曲奇了哦？”劳拉还在几个架子之间来去，他甚至已经开始闻到红茶的香味。
空气撕裂，铃村悟发出急促的喘息，他几乎在眨眼间就将刀架在了劳拉史都华的纤细的脖子上，他已经开始要维持不了这个形态了，现在看来这多半就是她的计谋，阎魔刀是她给的，知道一些副作用也正常。
自己真是太蠢了。
“现在就说！否则我杀了你！”他升腾着蓝气的双眼如同真正的恶魔，完整魔人化下的磨盘难听的声音威胁说。
生死悬殊的最高主教却对着魔人化的他轻轻一笑，那只柔顺的手臂摸上他颧骨突出，皮肤硬化的脸上，动作很慢很慢，慢到不会让人觉得任何敌意。
“我只是想和你坐下来一起聊聊天，不行吗？”女孩的声音轻若白纸。
一个矮半个头的金发少女，抚摸着如同恶魔人形，少女表情恬静，这一幕装进画框也是有寓意的画卷，大概名家们取个名字叫《少女与恶魔》，但是让铃村悟来取就是《夜叉和恶魔》……
魔鳞褪去，露出脸色苍白的铃村悟的脸，白色的内衬已经被汗水打湿，看似是被劳拉打动了，实际上是无法再维持魔人化，不过既然如此，他也直接坐下来，他的底牌已经没有了，就跟劳拉的节奏走也没什么了。
劳拉嘻嘻一笑，也赶忙坐下来，给铃村悟倒上热腾腾的红茶，看见一身冷汗的他，还去衣柜随手翻东西，“你是要我用过还是没用过的？”
“没用过的！”铃村悟扶额。
劳拉撇撇嘴，新开封一条干净的毛巾递过去，铃村悟接过，擦着额头和脖颈，然后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劳拉展开话题，说来很神奇，他们原本该是不死不休，现在却坐在这里喝茶吃东西聊天？
“你记得你是谁了吗？”
铃村悟微微沉默，他的对面可是神秘侧势力之一的领袖，他不可能说出菲尼克斯的身份来。
“放心吧，我知道当初疯狗一样满世界跑杀魔法师的人是你。”
这下铃村悟只好默默的点头了。
“你已经知道我是‘立于血海上之恶魔’了，我也没必要再隐瞒什么，我现在是铃村悟，但过去是人工圣人计划出产的唯一成品，我的名字也是其代号，菲尼克斯。”
劳拉放下瓷杯，一脸平静，半会后她才苦苦一笑。
“原来如此，人工圣人，菲尼克斯，亚雷斯塔他真是保险措施做的足足的，难怪我将有关灵魂的魔道书和阎魔刀都想方设法的给你，你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魔道书？”铃村悟一愣，旋即想起拯救茵蒂克丝时，那最后奇怪变更目标，突然向自己发起攻击的黑红光束，自己强行的塞入知识，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隐约觉得，苏醒人工圣人的记忆时，魔道书曾小小的帮助过他。
“你为什么要给我魔道书？那应该是神秘侧的珍宝才对。”他皱眉，他不理解，他是曾经的刽子手，清教的人也杀了不少，没理由要让他苏醒过来。
“就是为了让你……记起真正的你啊。”劳拉静静的说，“最开始我知道曾经对神秘侧孤身开战的人是你时，我知道你已经被亚雷斯塔束缚住了，所以我暗中观察，在你彻底销声匿迹后，我不止一次对学园都市的学生挨个排查，后来发现了，铃村悟。”
“当时我很高兴，因为你很快就可以记起来了，我将茵蒂克丝的书记状态更改，设定下最优先执行手段，那就是碰见你的时候，立刻传输有关灵魂的魔道书，希望那些知识能刺激帮到你。”
劳拉叹了口气。
“只是后来没有动静，我知道失败了，但我还有办法……那就是在最初时，我得到的那把刀，原本就是你的刀，也就是它，阎魔。”劳拉指了指靠在桌边安静着的长刀。
“但是你仍然没有反应，我才知道，亚雷斯塔下的防护是什么了。”
“是什么……”铃村悟缓缓的问。
“你是铃村悟，你记起了曾经名为菲尼克斯的你，所以根本不会想到……其实菲尼克斯也只不过是个假象罢了，铃村悟这个人……”劳拉顿了顿，她看着铃村悟，一字一字的说，“是第二次被欺骗后的，真正的虚伪而已。”
铃村悟呆呆的看着她。
假的？不……是比假更虚幻的东西。
他突然头痛起来，他记起了自己是菲尼克斯，他找到了真实，破除了自己的虚幻，但他骇然的发现，他也从来没想象得到，菲尼克斯……其实也只是一重虚幻，人工圣人的一切，也都是假的。
铃村悟，只是第二重的幻影，真正正正的伪物。
他僵硬在椅子上。
第三十二话 我，易哲
“你是谁……你是谁？！”他惊恐的指着劳拉，最高主教看着他的样子，眼中掠过一丝黯淡，她平静的说。
“我是最初遇见你的人之一，所以我才知道，原本的你。”
“我？我是铃村悟，我也是菲尼克斯，我还会是谁？！”白发的少年浑身颤抖，他在畏惧，他突然感觉自己身处一片黑暗，他满心以为找到了所谓的真实，但那真实竟然也是为了掩盖而铸就的虚假！！
“你在骗我……英国的最高主教，你只是试图击溃我的内心和意志。”他色厉内茬的笑起来，“我承认铃村悟只是一道影子，是人工圣人的唯一产物，菲尼克斯的产物！可我记得很清楚，我还知道我杀了三百零八名所属请教的魔法师！你无法欺骗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额头冒汗，劳拉摸了摸温热的瓷杯，她淡淡一笑。
“那些死掉的下属对我来说只是棋子而已，但你……”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纯净，“是我喜爱的人呐。”
铃村悟愣住。
“所以我怎么会骗你？”最高主教撩起自己的金发，给他看，“你曾经说过，我的头发很漂亮就是短了点，所以我蓄的很长，很长，蓄了很久，很久。”劳拉史都华，外人对她最大的特征就是，那超出本人身高一倍接近两倍，解开发束，就像一条金色的小溪的头发。
大家都认为那是她的术式之一，底牌之一，但只是……因为一个人的话？
“那，我，是，谁？”铃村悟茫然的抬起头，嘴唇发白。
“铃村悟假的，菲尼克斯也是假的，最终的真实还在那之前。”
“你忘了吗？你的名字很简单，没有什么寓意，平平凡凡，普普通通。”劳拉咬咬嘴唇，她减缓语气，轻轻的说，“易哲，那就是你本来的名字。”
那两个字如同一把刺刀，深深扎进铃村悟的心脏，他瘫软在椅子上，无神的看向天花板。
易哲。
易哲……
好久远，熟悉却无比陌生，就像垂死的老人，颤抖着翻出床底的发黄的相片，那上面是老人才出生的照片，朽木一样的手指抖落上面的灰尘，发黄褶皱的照片里，最初的自己傻笑着，但老人却木纳一样。
太久了，久到他也记不得了，久到他也没有印象了。
“我……是易哲？”铃村悟木头一样，“但，易哲，到底，是谁……？”
劳拉忽然起身，她走到自己的梳妆台的柜子里，抽出一个小小的盒子，一整根的紫檀木被不分割的雕成盒子，有很高的价值，上面还有着淡淡的魔力波动，以及复杂的图案，劳拉史都华亲自为这个盒子加上了封印。
她轻轻的把盒子放到小桌上，自己解除了自己设下的封印，当着呆呆的铃村悟的面打开，里面只有一张轻薄的纸张，因为时间太长，以至于开始发黄。
最高主教重视重重，用价值连城的整根紫檀木的盒子，加上七重封印术式，里面竟然只放着一张发黄的纸张。
“看看吧，这是你曾经画的。”劳拉低声说。
铃村悟僵硬的伸出手去拿起，他这才发现，这张发黄的纸并不是一片空白，上面有着淡淡的铅笔涂抹的痕迹，那是一张用铅笔作的一张速写，线条温润流畅，没有一丝强硬，就像在速写它时，笔者的心也如同线条一样温柔。
他怔怔的看着那张简单的速写，没有颜色，也没有阴影，没有调子。
只有线条勾勒出的，一个正欢笑着，穿着白色衣裙的女孩原地旋转，头侧过来，青丝飞扬，那笑容纯净如雪，似乎正在说什么。
他颤抖的翻过另一面，另一面则是背面女孩的脸部的放大化，每一笔每一线都用尽惆怅，铃村悟彻底呆在了椅子上，那个女孩的笑脸对着他，呼之欲出的幸福感，但他却默默的流下了眼泪，他睁着眼睛，毫无征兆的流下泪水。
他突然能理解画这个的笔者的心情了，心若琉璃易碎，每一笔都充满了怀念，惆怅，还有……爱意。
左下角，潦草的文字简单的写着：易哲，于英格兰乡下，记那晚星空下的她。
铃村悟梗咽出声，低下头，发出痛苦的声音。
……………………
“先生，先生！你看！是流星！”溪流轻敲小石般干净澄澈的声音，易哲不禁顺着女孩的方向看去，然后抬头，晴朗的夜空中，是繁星组成的银河，闪烁着醉人的光彩，恰时，有着拖着淡淡的光辉的星尘划过星瀑。
他又低头看向那个白衣女孩，她微笑着，也沉浸了进去。
“你不许愿吗？毕竟看到流星还是不容易的。”
白衣的女孩一愣，旋即一副糟糕我忘记了的表情。
易哲摇头，这家伙光看外表是那种知性，知书达理，应当在秋天的神社前，静静的扫秋叶的类型，但是其实……真是蠢得可以，还挺能吃，这一路上的干粮都给她了，无奈他到处打野味做烧烤，而现在，很明显她又犯蠢了。
“我……我忘了。”奇稻雪怜丧气的低头。
“现在再补一个也不迟吧。”易哲安慰着说。
奇稻雪怜嗯了一声，然后她抬起头，张开双手。
“我希望——先生永远快乐——”女孩的声音很大，很大。
易哲一脸无奈和微醺。
“愿望说出来不就没意义了吗？”
奇稻雪怜微微一笑，摆摆手说。
“没关系啦。”
“不过你只是为我许愿，你自己呢？”易哲问。
“可是，已经没有流星了呀。”
易哲听到这里，抬抬头看向悬在夜空的星河，确实，刚才的流星只是巧合，尽管漫天繁星，但都是非常稳稳当当的挂在那上面，就是不来个旋转跳跃螺旋走位，他站在原地想了想，然后看看四周，他突然一笑。
“你在这等我一会，别乱跑。”说完就在奇稻雪怜奇怪的目光中闪出去，到阴暗的丛林里去了。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无聊的绕绕圈，数步子，她坐在地上，撑着头看着绚烂的夜空，又自己跟自己玩了会猜拳，终于有些坐不住了，她看向四周寂静的树林，没来由的觉得一冷，她双手抱膝，头放在膝盖上。
突然，她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然后，她惊讶的看到，一群的流星雨！
十几道白色的星火从远处屑过，拖起长长如同白焰的微光，奇稻雪怜那透明的瞳孔里，倒映着流过的星雨的晶莹，她站起来，静静的看着奇迹一样出现的流星雨，忘记了说话，甚至星河里的微星都被那些白焰点亮，整片星空都闪烁发光。
身旁的空气扭曲，黑色长衣的易哲飞雷神瞬身回到她的旁边，喘着粗气，他用手指指着天空划过的白色星雨，有句没句的喘着说。
“快，快许愿，累死我了。”
“先生你到底干嘛去了啊？”
“这不给你把流星雨请来了吗？”易哲站直了，捶捶腰，“可累死我了。”
“怎么做到的啊？”奇稻雪怜惊奇的说。
易哲摊摊手，这事要是说出来了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说嘛说嘛。”奇稻雪怜抓着他的衣角摇来摇去。
“你自己想知道的啊……我就一路跑到那远处的山巅，然后用仙人模式使用了凤仙花火之术，对着天一路喷，就这样。”
奇稻雪怜愣了愣，她指着星空。
“那是……先生你吐的火？”
易哲疲惫的点头，开着八门遁甲一路狂奔过去，然后提取仙术查克拉，使用出仙法·凤仙花火之术，由于担心她出事儿，他还飞雷神回到她身边，他看了看奇稻雪怜。
“是不是瞬间觉得没意思了？叫你别问嘛。”
女孩忽的回神，浅浅一笑。
“没有的事哦。”奇稻雪怜回身，小跑到前面，对着上面还没流逝的白焰，她的手当成喇叭放在嘴前，“我希望，我永远也忘不了先生——！”
又念出来了啊……易哲抓抓头，叹了口气。
“先生！”
“怎么了？”
“你会忘了我吗？”
肯定不能说忘了吧，易哲耸耸肩，他说。
“不会啊。”
“嗯。”奇稻雪怜这时转过身子来，雪白的衣衫舞动，青丝飞扬，她笑的春日下的雪一样，冷的干干净净，但也透着温暖，她那对眸子里闪烁着比星空还要美的色彩，她直直的看着易哲，歪歪头，高兴的说“太好了。”
易哲怔怔的看着这一幕，忘了接话，悬在夜空的星光瀑布下，那个白雪一样的女孩转身对他一笑，似乎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没有任何害怕的了。
明明他也不过是在这个忍者的世界中尝试着生存的一个人而已啊，但是，真的很美，很美，让人都有些怕去触摸，生怕弄脏了她，易哲的脸有些烫，他摸了摸自己加速的心跳，不好意思的撇过头。
“别玩了别玩了，我们得找个空地搭个帐篷。”
“好，先生。”奇稻雪怜蹦蹦跳跳的跑过来。
……………………
铃村悟跪倒在地上，他的手指深深的抓住那张速写，他止不住的呜咽着，滚热的泪水从他双眼不停滴下，那张速写上的女孩，正是那一夜，那一转身的定格。
“雪怜……雪怜……”他像个孩子那样抱头哭泣，浑身颤抖，他茫然的抬起头，哭花了的脸可笑又可悲，他伸出左手，朝着什么也没有的空气伸出去。
他好像又看到了，那处场景，正要化作星点消散的女孩，脸色微红的亲吻着身下破损的人形，咆哮的鬼神扭曲着想要抓到她，少女的泪水静静的流下，滴在那具破损人形的脸上，干净粉嫩的唇吻上干裂满是血沫的嘴。
“哲……我爱你。”
女孩的声音飘散在风的沙尘中，她的光摧毁了阴暗的鬼神，但她也在缓缓的消失，静静的闭着眼，靠在他的身上，没有实质的泪光滴落而消失。
铃村悟悲恸的发出咆哮，他一拳又一拳的打在大理石的地板砖上，劳拉哀伤的看着他，她的眼睛停在那张泛黄的纸上。
原来……她对你而言，是这么重要的人吗？
只有这个悲哀的男人，这个失去，又失去的男人身边，只有他才感觉得到，又应该是做梦或是幻觉，空气中，飘着的白衣女孩从他背后抱住他，下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从来没有害怕过。
因为，有你陪着我啊。
铃村悟想伸手握住肩膀上虚幻的手，但他什么都没碰到。
他抬起头，失神落魄一样的瘫坐在地板上，他抓紧头，力气大的好像要把头发都给扯下来一样。
我很害怕啊，他无声挣扎的说，我很害怕，因为你不在了。
铃村悟摸向自己的胸口，那里疼的几乎他要死掉，每一根每一根的神经都在颤动，他紧紧的闭上双眼，还在哭，还想哭，他梗咽的近乎无法呼吸。
真的，差点就忘记你了，真的，就差点没有你了。
如果这个世界上，连那个叫易哲的人都忘掉了你……
那你，又真的还存在过吗。
铃村悟失了魂一样的瘫坐在地上，低头握着那张泛黄的纸张，泪水已经将那张纸打湿，石墨勾勒的人像也渐渐弄花，就像这画的那个人一样，也已经消失了。
你瞳孔中我的，是什么颜色？因为悲伤极致，所以闭上了双眼，泪水润湿心灵，我想伸出手抓住你。
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都只能在梦中追寻你的影子。
劳拉看到他几乎要疯狂的样子，红着眼安静的侧过头用粉色的衣袖擦过眼睛，她递给他一张手绢，铃村悟微微抬头，笨拙的接过。
“你没事吧？”劳拉问，她竭力想挂起一丝微笑，其实自己的心也在颤。
“我没事……”男人的声音如同白纸，他想要站起来，但是腿却一弯差点又倒下去，劳拉急忙扶住他，“你刚刚冲破了思维禁锢，不可以马上乱动的。”
“我没事。”男人又重复一边，他轻轻推开劳拉，抬起那张满是血丝的眼睛，脸色糟糕的一塌糊涂，他就像连续呕心沥血几个通宵那样疲乏，“谢谢你，劳拉。”
“没有。”劳拉苦苦的微笑，“最后让你想起的……是她吧？”
他静静的点头，默认。
“她叫什么名字？”劳拉轻声问。
“奇稻雪怜。”他说。
“嗯，很好的名字。”
“谢谢你。”男人平静的用手绢最后擦了一边脸，将那张泛黄的速写重新放回紫檀木的盒子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拿起盖子盖好，之后他轻声提起阎魔刀，转过还僵硬着的身体想要走出房间。
“那个！”劳拉看着他的动作，握紧了手，最终还是在背后叫住了他，最高主教踌躇着说，她的声音也在轻颤，“你，也记起我了吗？”
男人顿了顿，他缓缓转身，良久，露给她一个浅浅的笑容。
“我记起来了，你的头发，很好看。”
劳拉史都华抿着嘴，眼眶又湿润发红起来，她无声的笑了。
“你要回学园都市吗？”
“对。”
“一路小心……”
“我知道。”
男人说完话，不再迟疑，他小小的推开房门，踏着没有犹豫的步伐渐渐离去，走过走廊，透明的玻璃穿透的阳光让他眯起眼睛，他望向清澈的天空，曾几何时，他也一度这样仰望过，纵然是在不同的世界里。
他握了握手，就好像握住了某人的衣角，他再次抬起头。
从今往后，铃村悟这个人，死了。
复活的是，我，易哲。
ps：终于写到这里了，其实关于菲尼克斯也是虚伪的之前有提过，比如亚雷斯塔和爱华斯的对话，凤凰涅槃要两次，提到的就是这个。另外，这一章，到回忆时奇稻雪怜转头那里开始，我推荐一首歌给大家キミガタメ－suara，这是传颂之物第一季最后一集结尾时的歌，旋律挺感动的，起点可能复制不了歌名，有心的朋友可以去搜下，搜歌手suara能看到。
其实，这应该是个小**，只是我的笔力有限，无法带来更多的感动了。
第三十三话 一人军队
九月三号，东京时间早晨九点，学园都市。
大门口，守卫百无聊赖的坐在门卫室里，随意用电脑浏览网页，由于昨晚去玩了游戏，七点时匆匆跟同事交班，他打着哈欠，摇晃在座椅上，坦白说，全电子自动化管理的大门本都不需要人工门卫了。
可谁叫又要规定机器和人相互补呢？他随手翻开出入日志，上面记载了些许准许出去的人，也记载了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说起来，今天是有个人得回来，准许出去的时间是七天吧？住在这里的学生也都不容易啊，尽管这里已经能满足各种生活，除非是想体验大自然，不然是找不到更自动化便利的都市了吧？更何况还能开发能力，中二少年们都向往着这里呢。
他抬起头，揉了揉还有些困乏的眼角，一架黑色的路虎车从平坦的公路驶入向大门。
嗯，总归是有工作可做了，尽管很闲，但是也不能打瞌睡，摄像机可是拍着的，再说这饭碗吃的挺爽，尽管他想睡一会却不敢。
路虎车速度减缓，停到电子栏杆前，他清了清嗓子。
“请出入证明。”
驾驶位的车门慢慢拉下，男人平静的递出一张磁卡刷在感应器上，滴的一声，门卫面前的电脑显示出他的资料。
“铃村……悟是吧？好了可以进去了。”
路虎车却没动。
“不，我是……易哲。”驾驶位上的男人淡淡的说。
门卫一愣，他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资料，凑近了点仔细看之后皱眉。
“不会是借卡了吧？这个只有本人能行使权利哦？如果不是本人就不能进去。”他尽职尽责的说，这可是硬性规定，说着，就想把打开一般的栏杆放下。
但路虎的引擎声响彻，这个人竟然直接踩下油门，越野车型的路虎直接冲了进去，门卫目瞪口呆的还没来及叫停，一声巨响，薄弱的栏杆自然是承受不了路虎满马力的冲撞。
“喂喂你疯了吗！！”他睡意全无，吓得坐了起来，干了这么久他还是从来没见过这种不讲道理的人，“你这是非法进入，再进去就得被抓起了！不出十分钟你就会被关进去的！这城市可是有自治权！”
“十分钟，足够了。”驾驶座上的人平静的说，根本没把门卫喇叭里的声音放在耳边，黑色的路虎发出嚣张的声音一卷而去。
满油门的路虎直直冲进学园都市，进入密集的街道后都没有减速，早晨起来上学的学生和工作人员惊讶的看着这个压根没把红绿灯都放在眼里的老司机，他在马路上横冲直撞，甚至拐入逆行道！
“艹尼玛，才拿的驾照啊！”心惊胆战的其他车司机们破口大骂。
轮胎的声音极其刺耳，但黑色的路虎大行其道，却没有撞上任何车辆，路线如同早就定好的那样，鱼儿入水般灵活，连续不断的超车，避车，引擎的声音只响不轻。
三分钟后，黑色的路虎急刹车停到都市总医院的大门前，相对安静一点的医院周围，他这种粗鲁的行为引起了路人的不满，他直接打开车门而下，提着深黑的刀袋，一只手插在黑风衣的口袋里快步走进医院。
浑身只有黑与白，比起什么探望，更像是提着那长袋子来悼念死者。
他上到三楼，直接闯进某位高明医生的办公室，正坐着喝茶的青蛙脸一声莫名的看着这个粗莽踹开办公室门的男人。
“是你？回来了吗？”冥土追魂讶异的说，他看着易哲，不同于铃村悟的土鳖打扮，黑色的风衣加分不少，“怎么这么急的样子？该不会是为了你上次救的朋友吧？他的话，为了挽救剩余的一万个实验体，付出了惨烈的代价，不过总算是走上自己的路了啊。”
“我来，是问你一件事。”易哲直截了当的说。
“数十年前，英格兰乡下，你所拯救的两个人，另一个不死不活的人，在哪里。”
冥土追魂的脸色微变，他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易哲。
“你为什么……”
“告诉我。”易哲走前几步，语气如刀锋，“如果你想他活过来的话。”
青蛙脸的医生放下冒着热气的水杯，表情黯淡，他默默的看了一眼此时的易哲，几秒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第二学区，编号六十三的研究所深处，他在那里。”冥土追魂慢慢的说，“但那里也是武器试验场，警备员和风纪委员的训练区。”
“一群公务员和一群小鬼而已。”他转身就大步离开。
“等等，不只是这么简单的，未经许可靠近那研究所的人，是直接会被武装力量就地格杀的，你以为那只有小鬼和年轻人么？这个都市真正的军事力量都会倾巢出动。”
“那又怎么样？”他顿步，侧头反问。
“你应该知道你不可能可以全身而退了吧？”
“我是直接闯入这里，再有五分钟，不用我去第二学区，部队也回来追击我。”易哲淡淡的说，“我的对手一直都是这整座城市。”他说完，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走出办公室。
冥土追魂看着他的背影，久久的才低声长叹。
易哲面无表情的从医院里出来，他没有乘坐路虎车，而是自己选择步行去第二学区，因为……这样就没有意思了，这样那些部队就来不及追上他，而他，也就无法，杀个血流成河！
他走上没有任何异变的街道，叼着面包的工作人和学生从他两侧擦过，他默数着时间，不久他就被一群戴着袖章的学生服的学生给拦了下来。
“抱歉，先生。”风纪委员看了看这个比想的要年轻很多的粗鲁入境者，“你未完全识别身份暴力进入，我们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调查，当然没有问题后会安全释放你的。”
易哲扫过这群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女，身体年龄跟他这个身体一样，他略感无趣的摇摇头。
“滚。”
他没兴趣跟这群小鬼厮杀。
一干学生们都面露气愤的神色，但他们还是照着公事公办的口气说。
“如果你执意抵抗，负伤则不受法律保……！”
说话的那个少年还没把话丢完，他就被狠狠的摔了出去，身体直接撞到旁边店铺的玻璃上，玻璃碎裂，整个人都被凶狠的丢进了那便利店，易哲右手缓缓收回，他看了看还有些震惊的学生，他们几乎没有看的到他是怎么移动的。
“空间……能力者？”
易哲不回话，只是重复了一遍。
“滚。”
“不要担心伤亡，使用能力，他已经彻底违反条例了！”风纪委员们全部都开始爆发自己的能力，他们中大多都是lv3，lv4也有三位，普通的悍匪和高能力者都得乖乖就范，何况这次因为是罕见的暴力入侵，所以特别派来是适合战斗的风纪委员们。
电气、风刃、重力等能力还没来得及运算，他们所有人都眼前一花，脑袋一沉，全数几乎是同时的被击飞出去，重重的摔在水泥地上或是凹陷进附近的店铺里，半魔人化的易哲挥了挥手，继续沉默的走向前面。
发生了什么？脑袋还眩晕的风纪委员艰难的掏出联络工具，报告这次的任务失败，而后，才是上级的部队强硬处理。
易哲看到那个人在打电话，他却点点头，这才是他要的。
“他来了。”漆黑的大楼里，有声音说。
“都是你做的太多了，爱华斯。”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警备员之类的就不用上去了，迎电部队、猎犬部队、哨兵部队全数迎上去，他的目的地是第二学区吧。”
“可你也知道这拦不住他。”
“在这座城市的超能力者们，也得出手。”
“仍然不够吧。”
“目前足够了，保险丝风斩因为之前某个愚蠢魔法师入侵，处于不稳定态。”
………………………………
学园都市里，所有的喇叭、显示屏、广播站，都同时发起了刺耳的警报声，学校，研究所的内置线路都同时被占据所有权，齐齐播放着，声音重叠着在整座都市回荡。
“警报，警报，有入侵者进入，非战斗人员请到避难所，重复一遍，非战斗人员请到避难所。”
庞大的城市里，只有这一条声音被最大音量的播送。
一方通行疑惑的听到这个不知道什么鬼的玩意儿，他依稀记得当初小时候能力暴走毁了研究所，地面部队来抓捕他时，也没这阵仗吧？他皱皱眉，一把手拍在旁边紧跟着他的小loli，催促她赶紧去躲着去，同时自己的电话突然震动。
他打开，是一条短信。
“所有超能力者，无条件阻拦入侵者。”
哈？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方通行有所感觉的抬起头，武装直升机轰鸣着飞过低空，上面搭载着各式各样的重武器，地面震颤，重型的装甲车和坦克都缓缓的驶过水泥路，整齐有序，戴着密不透风装束的士兵手持制式的冲锋枪迈着沉重的步子。
我去这一大堆的部队哪冒出来的？地下钻出来的吗？他看着简直要去打一场战役的部队带着肃杀之意走过，他顿了顿，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电极，半会后笑了一声，杵着拐杖跟着那些部队而去。
垣根帝督和麦野沈利这两个各自暗部的领导者，不善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又疑惑的看着四周突然变得陌生的学园都市，往日平静和平的风气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冰冷钢铁的兵器和沉默的军人。
“发生什么事情了？就连自己暗部的部下都不能带去，能力者也只允许lv5去？”垣根帝督说。
他和麦野沈利都接到指令，统括理事会一致下达的命令。
“简直是这个城市已经变成了战场一样，要不是那群高层，我可不想去这种明显就有问题的地方。”麦野沉闷的说。
“呵，看看就知道了。”垣根帝督微笑，背后张开六片洁白的翅膀。
易哲微笑的看着挡在自己前方不远处的大规模队伍，学园都市在那个人的操作下，几乎瞬间就形成了军事基地，他满意的看过这些部队，美aifv装甲步兵战车、不实用但直接选择完全阵地战用超重型坦克、训练有素的士兵用护盾抵住，在后架起baur重型突击步枪。
带榴弹发射器的m4a1微微朝天举起，多半已经瞄准好了。
天上发出巨响的风声，四五架ah－1眼镜蛇武装直升飞机调整挂载的导弹方向。
迎电、猎犬、哨兵，不同部队的士兵混合着组成坚硬的壁垒，这种架势，单纯的火力足够连续攻克下几座城市。
人数大概在200名左右，这只是先头部队吗？易哲向前踏步，随着他的身体的动作，组成堡垒的地面部队立刻开始发起猛烈的攻击，机枪扫射的声音不绝于耳，炙热的火焰在枪口喷吐，十几颗榴弹统统发射。
易哲的身影在这等恐怖的火力下几乎被彻底淹没，被炸开的平坦水泥马路，满是碎裂的石块和灰尘。
枪火的声音连续不停的整整二十秒，才停歇下来，每名士兵沉默又有效率的换上弹夹，保持瞄准，就像不是在面对一个人类，而是一整只比他们更暴力的军队。
尘烟弥漫，逐渐散开，哪怕已经有些心理准备的士兵们，看到那灰尘中还屹立着，没被打成筛子和肉酱的影子，都不禁一颤，那个人影沉默了一会向前走去，他拨开尘烟，走出。
深蓝色的鳞甲、白色的骨质铠甲、竖形的瞳孔，他已经不再是人类了，他一步一步走着，每一步都将身体鳞片上那没穿透他的子弹壳抖落，叮叮当当的声音，几百发都被冲击力挤成扁状的子弹壳全部落在地上。
这，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士兵们也不禁一愣，这是学园都市，有着不可思议的超能力者，可以弹开子弹炮弹他们都不惊讶……但他，是直接用身体抗住了这种程度的火力？用**去抗住了？
魔人扭了扭脖子，狰狞的爪子轻轻剥落几颗还贴着的被挤成卡纸一样的子弹壳弹出去，他那磨盘一样的声音低沉嘶哑的低笑。
“火力，略显不足。”
“火力压制！一队二队开火，三队四队替换！”通用频道的无线电里，长官的声音大吼，他们全部下意识的执行了命令，枪炮轰鸣！装甲车上的重机枪横扫，超重型坦克的大口径火炮可以直接轰塌一幢楼，天空待命的眼镜蛇武装机也直接瞄准发射火神炮！
子弹和炮火的风暴再次冲着这个人形提着长刀的恶魔而来。
易哲一踏步，猛地扛着那无数子弹的暴风而去，大口径的穿甲弹只不过能在他的鳞甲和铠甲上留下印记，他无视了这些小子弹，阎魔刀挥舞，大口径的炮火被他直接半空劈断！火焰和热浪迸发！他的速度也如同一道鬼魅，士兵们甚至无法看见他在哪！
只有一串重重的脚印不停的踩在水泥路上，凹陷进去！
“用内置雷达！！快！！”长官果断的下达命令，所有人开启头盔里的电磁搜索，绿色的立体视野展开在他们眼前，然后他们彻底无法镇定了，每隔0.5秒搜索一次，但每次呈现出来的，那个人的位置都不同！
“恶……恶魔。”他们呻.吟。
他们当然看不到他，神裂化身裂神者与神之力攻防时间在百分之一秒，神裂身为圣人的速度超过音速，何况是完全魔人化的易哲。
“直升机！！！”
眼镜蛇直升机旋翼调整，搭载在上的地狱火导弹直接射向那个恶魔所处的位置，既然无法精确打击，那就大范围的轰炸他！
但那个深蓝色的恶魔踏着空气重新回到他们的视线，阎魔刀在阳光下闪耀着白雪一样的清冽，易哲飞身，迎面冲向射来的地狱火，他的速度更快，快成一条影子，他擦过地狱火，那几枚导弹齐齐分成两半落地炸开！
蓝色恶魔没有停止，他一路踏上半空，在直升机飞行员恐惧的眼神里，一脚重重的踏在驾驶位前的玻璃上，一拳打碎厚实的玻璃，将里面的驾驶员的喉骨捏碎，无人驾驶的眼镜蛇直接失控的坠向地面。
他还没停止，他用力一脚蹬出，逼近天空上其他几架眼镜蛇，长刀挥舞，斩断旋翼、捅破驾驶舱、甚至粗暴的直接拿利爪活生生的把飞速旋转的旋翼给生生的握的停止，狠狠的扔向地面。
连续不停的爆破声，地面部队被天空坠落的四五架眼镜蛇武装直升机命中，无线电频道里全都是惨叫声，士兵们的身体在烈焰中崩溃分离，被压断，还在旋转的旋翼甚至扫过一排人，将他们腰斩。
魔人从半空跌落，重重的落在地上，震起裂纹，空气中都是开始烧焦的肉味，哀嚎声此起彼伏，弹药在火焰中二次爆发，巨大的冲击扩散开来，热焰升上半空，但他甚至没有回头看哪怕一眼，他持着依旧雪白亮丽的阎魔刀，一步一步，继续走向前方。
“我不急。”低沉破损的声音说，“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