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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国马幼常全文阅读

作者:南天一鹤     重生三国马幼常txt下载     重生三国马幼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四章 合理的资源利用

    曹丕被贬官之后,自觉对此事也负有重大责任的夏侯尚,也上书向曹cāo自请责罚。但是由于曹丕已主动将责任全部揽下,曹cāo仅仅对夏侯尚处以减俸半年的责罚。朝中上下眼看曹cāo执法不留情面,毫不徇私,一时间所有的异见也就偃旗息鼓了,反倒是平白地为曹cāo聚拢了人心。

    消息传到汉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马谡也是大吃一惊。堂堂的曹cāo的儿子兼副手,五官中郎将曹丕,居然去当一个小沛县令,这个好像实在是太疯狂了一些,自己的蝴蝶效应有这么邪乎吗?

    马谡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蝴蝶效应就是这么邪乎。现在因为自己的关系,曹魏集团虽然还是极为强盛,但是远不如历史原先的轨迹中的那般如rì中天。在这样的大前提下,曹cāo的征战也就比以往来得频繁,从而造成了曹丕更多的独当一面的机会。而后者一个情急之下,做事又不太老道,顿时就露出了马脚。

    “是啊,曹阿瞒这次看来也真是火了,居然连亲儿子都贬官,去做了个小小的县令!”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庞统也是呵呵笑道,话语之间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思,但也是和他一向的为人风格比较类似。事实上马谡自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在经历了一开始的惊愕之后,态度也和庞统一致:绝对的幸灾乐祸。

    “曹丕先前已经是五官中郎将,曹阿瞒要是想要历练这个儿子,怎么也要给个外放太守做做,而不是区区一个县令。看来这一次。是真的气坏了!”诸葛亮也是摇头道。此时他们三个正准备去见刘备,路上听说起这件重量级八卦,忍不住也是探讨了几句。但是以他们三个的智慧,也想不到这其中居然有这么这么多的弯弯绕,曹丕的被贬并不是曹cāo一时火起。而是彻底地被打入冷宫。

    曹cāo是很生气吗?马谡想了想,估计多半也是气得不轻了,毕竟一举平定江东的大好局势被儿子给搅和了,还搭上了关陇,这口气怎么出的去呢?只是历史上的魏文帝。难道就这么退出历史舞台了?马谡也不知道算怎么回事。

    摇摇头不去想这个重量级的八卦,马谡这才开口道:“孔明兄,士元兄,我今天想出点东西来,你们帮忙看看,要是没问题的话,就给大王提出来吧?”

    “哦?”诸葛亮和庞统也是来了兴致。上前攀谈起来。

    在攻下凉州八郡之后,刘备不得不暂时偃旗息鼓,准备休养生息。现在的刘备,显然还不俱备发动进攻的条件。其中最至关重的因素,就是粮食问题。

    无论是先前的天水至战。还是刚结束不久的街亭之战,刘备军的主要粮食供给,都是从益州经由汉中转运而来。以益州一地,供给近十万大军的粮食,还要经历千里转运的艰难,这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加上眼下陆逊正在打造水军。消耗的人力财力甚多,因此此时的益州,所急需的也是一定时间内的休养生息。如果再强行从其内部挖掘资源的话,很有可能将受到益州本土士民的激烈反对。

    因此在这样的大前提下,新得的凉州之地,就成为了一个可以分担益州压力的选择。自凉州攻打关中,虽然其间也有陇山山道相阻隔,但是比起艰难的蜀道还是好了不知凡几。只是。西凉自董卓之乱时,这些年来马腾韩遂。直至马超夏侯渊,一直是攻杀不断,人口死伤无数。而且西凉素来也是地广人稀,七十多年前,也就是东汉顺帝永和五年,也就是公元140年的时候,当时曾经做过一次全国xìng的人口普查统计,当时凉州八郡总人口,加起来才46万人。而经过最近的冀城之战和街亭之战后,西凉的人口又一次急剧下降。此时西凉八郡的总人口加起来,最多仅有20万人左右,其中青壮劳动力,则肯定不超过四五万。

    以这样可怜的人口基数,显然不足以支撑起一支可与曹cāo决战关中的庞大军队。因此,在占领凉州之后,刘备所面临的最迫切的问题,就是如何迅速的恢复凉州的经济。这个时候,诸葛亮发挥了他不可替代的作用。

    根据诸葛亮的建议,刘备下令迁汉中、益州和陇西各地数万余户往关中,分以无主的土地,由关府免息借贷,帮他们购置农具与耕年,并免他们一年的粮赋。

    同时,诸葛亮又建议仿效曹cāo,在三辅几个由官府掌握的肥沃之地设立了数个典农都尉,意图招蓦流民实行民屯,以为大军征战提供充足的粮草。

    诸葛亮的这些举措,在此时看来,已经算是尽快提升西凉经济的良法,但在马谡看来,却是远水解不了近火。事实上对此诸葛亮也是颇为认同,但想了想之后却还是叹了口气道:“依你之见,眼下还能如何呢?”

    诸葛亮也没办法,毕竟一个人从出生到长大,少说也要二十年的时间。因此人口这东西,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增长的。听他这么一说,马谡微微一笑,这才开口道:“现在看来,大家慢慢生孩子是来不及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来点直截了当的,把那些不肯乖乖听话的人,全部都弄来!”

    听他这一说,诸葛亮也是一愣,庞统看了看地图,这才难以置信地道:“幼常,你的意思是武都郡的那些人?”

    “士元兄所言甚是,就是武都郡的氐人!”马谡坦言道。没错,马谡就是准备对这些氐人下手了。氐人这一部族也算是源远流长,周秦时期就开始分布在凉州、益州、雍州三州的相邻地带,从事畜牧业和农业。氐人部落支系繁多,有青氐、白氐、蚺氐和巴氐、白马氐、yīn平氐等,并且常与羌并称混用。

    历史上在东汉建安十九年(214年),曹cāo攻武都。迁部分氐人至汉中。次年破张鲁,又徒汉中氐人至略阳(今甘肃天水)。到了两晋、十六国时,氐人曾建立“仇池”、“前秦”、“后凉”政权。到了魏晋以后,氐人在与汉族的频繁接触中,转习农耕。最终完全融合进化为汉族。

    现如今这些氐人都是聚居在武都郡,西汉时氐人各部已“自有君长”,其社会阶级分化汉以前已存在。之前刘备每次兵出祁山,都要向这些氐人豪帅贿赂以资财,才能借道通过此处。有鉴于此。马谡实在是看这些蛮子不爽。而且马谡也知道,这些游牧民族一旦聚居在一起,从内心中也很难真正臣服汉人政权。历史上五胡乱华的时候,氐人就开始兴风作浪了,因此马谡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把这个隐患,给扼杀在萌芽状态之中。

    先前之所以对这些氐人诸多忍让。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地处要道,形成了己方和曹cāo之间的缓冲带。而现在的情况则有所不同,武都郡东有阳平关,西有陇西郡,南接yīn平郡。北靠天水郡,都是自己的地盘。在这样的前提下,还有必要再让他们老老实实地留在武都,收自己的买路钱吗?

    听马谡这么一说,诸葛亮和庞统也觉得有道理。毕竟现在大环境改变了的情况下,再被人这么敲竹杠。换了是谁都不会对此感觉心平气和的。三人商议了一下主要的环节,就去找刘备商议这件事。

    看到马谡的提议的第一时间,刘备也是吓了一跳。不过稍一思量。刘备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提议确实是很有诱惑xìng,尤其是对刘备这个穷光蛋而言,蚊子也是肉啊。因此并没有经过太多的犹豫,刘备几乎立即就拍板了马谡的提议,转而问道:“那依幼常之见。该怎么处理这些氐人呢?”

    马谡早已经想好了,当下开口道:“唯今之计。可以将这些氐人部落迁徙至陇西、天水以及汉中,分别与汉人一起杂居。相信长此以往,耳濡目染,必然可以使这些异族之人,变得和我汉族如出一般!”

    之所以如此处理,马谡主要是出于两方面的考虑。一来自己这么做,说到底是为了治理凉州,因此这些氐人迁徙之后,还是要去凉州为妙。二来就是西凉诸郡也不是一直这么荒凉的,以陇西郡为例,汉高祖二年(前205年),刘邦占有陇西郡。汉武帝时,分16县置天水郡,当时陇西有11县,53964户、236824人。

    但是到了东汉时候,陇西郡治所移至狄道县,仍领11县,但人口已经是锐减到5628户、29637人。究其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东汉定都于洛阳,整个国家的政治和经济中心,都开始逐渐偏向于司隶地区,因此陇西郡作为一个西都故郡,不可避免地就荒凉了下来。但是过去的繁华也说明了,陇西郡并不是不可以建设起来,事实上它有着很光明的发展前景。chūn秋战国时期,强秦就是依靠着这些富饶之地以及关中之险,才能先后击灭各路诸侯,最终一统六国。先前制约发展的最大不利因素就是人丁的匮乏,而根据粗略估计,武都郡各部的氐人加起来,总人口有不下于十万,真要按照自己的做法来的话,肯定能够极大地改善西凉地广人稀的不利因素。

    等马谡将自己的意思全给解释清楚了,刘备等人对此也是极为赞同,感觉这还是挺不错的一个抉择。当下刘备开始派出人去,游说武都郡的一些规模较小的氐人前去陇西之地。对于那些坚决不肯迁徙的部落,刘备则是毫不手软,派文聘率军前去强行剿灭,仿效孙权征讨山越的手法,来强迫这些武都部落进行迁徙。

    在刘备的步步紧逼之下,氐人为求生存,也是爆发出了惊人的能量,纷纷展开反击。但是不得不说这些氐人的表现实在是太差劲了一点,彼此之间缺乏呼应不说,就连一个稍微像样点的首领都没有,数次交锋就被文聘打得满地找牙,不得不乖乖地前往陇西之地,或充于军屯,或编为编户,开始为刘备效力。

    经过两个多月的努力,到了建安十九年,也就是公元214年的chūn天,据不完全统计,有差不多5万的氐人迁入陇西郡,还有差不多4万迁入天水郡,此外也有一些前来汉中的,具体数目还没查清楚,马谡的工作成效得到了初步的检验。

    但是马谡也没料到的是,就在这个时候,一股暗流开始涌动,而且目标正是一向低调谨慎行事的他。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所身处的这个时代,是有多么的危险和多变。

第七十五章 法正的算盘

    这一天的深夜,冀城,凉州刺史法正,在自己的书房会见了一位远来的客人。

    “哎呀呀子度,你可算是来了,怎么耽搁到现在呢?”法正一看到来人,这位凉州的地方最高军政长官,连一点架子都没有,而是亲热地打招呼。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法正的老朋友,现任刘备麾下侍中的孟达孟子度。他可是法正的老朋友了,看到法正发问,孟达也是呵呵笑道:“路上雪大,道路有些不太通畅,因此这便耽搁了一些时间,未知可曾误了正事?”

    “倒还没有,实不相瞒,前番我等群策群力,倒也没有误了正事!”法正呵呵笑道。这可就是话里有话了,孟达和他相识已久,隐隐然已经猜到法正此番之所以让自己来这里,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是另有玄机了。

    年前的时候,法正上表汉中朝廷,声称一些搬迁至此的氐人,和陇西本地的原住民颇多冲突,矛盾不断,希望汉中王能够予以妥善处理。而与此同时孟达接到法正的来信,要他主动请缨前来西凉安抚地方。孟达依计行事,亲自向刘备请示,刘备斟酌之后,也就答应了。

    看了看周围还有其他人,法正也是呵呵笑道:“子度远来辛苦,这样吧,我先为你接风,再做曲处!”

    孟达虽然一肚子的疑问,但是他素来佩服法正的见识,因此当下便应诺了下来,一起去出席宴席。他毕竟是刘备的特使,身份非同一般。因此列席的都是西凉的高层人物,凉州别驾游楚,平西将军马岱都是列席。

    等到筵席散后,法正这才在自己的书房中独自和孟达相谈。仆人端上香茶之后自是退下,法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悠悠然问道:“子度啊,如今在汉中王帐下任职,还算顺利吧!”

    孟达之前几年,一直是在巴东担任太守。后来马谡推荐陆逊,后者被刘备任命为巴东太守。并且在巴东水域偷偷为刘备打造大楼船,孟达就被刘备召回汉中南郑,担任一个侍中。现在听法正这么一问,孟达却是有些尴尬地一笑,这才颇有些感慨地开口道:“孝直啊,你是知道的,这些年主公来西川了之后。我的rì子比从前固然是好过了不少,不过和你孝直相比,还是要差一些啊!”说到这里孟达有些犹豫,斟酌了一下,这才继续道:“再者。眼下你不在南郑,我们有个什么事情,也少个人商量一下啊!”

    原来自从数年前迎候刘备入川之后,作为带路党的三巨头之一,法正由于其出sè的谋略和大局观,很快就得到了刘备相当高的赏识。之前一直是留在身边咨询不说,后来也是出任凉州刺史这样的一方封疆大吏,器重程度一时无两。相比之下。张松和孟达就多少有些仕途不畅的意思了。前者一直是出任尚书仆shè,后来马谡升职之后,二人分别担任左右尚书仆shè。但是说到器重程度,自然是远不如马谡这样的跟刘备共患难的老人了。而且随着法正坐镇西疆,三人之中少了一个主心骨,商议到一些事情的时候。也是不太吃的准。

    听孟达这么一说,法正略带矜持地一笑。这才继续缓缓开口道:“如今西凉已为主公所得,再接下来肯定就是要兵出关中了,我等都是出身关陇,自然可以大有用武之地。只是,”说到这里法正的声音也是有些意味深长,这才缓缓开口道:“子度啊,依你之见,我等关陇士人,比起荆襄士人,该当如何?”

    听了法正这话,孟达的脸sè顿时也是微变。稍一沉吟之后,孟达这才摇了摇头,略有些不甘地道:“颇为不如啊,你看这朝中上下,位高权重者,或为主公昔rì旧部,或为荆襄士人。你我关陇之人,虽也有得重用者,但是比起诸葛孔明这般被主公倚为腹心,终究是差了一筹啊。”

    听出孟达话里的意思,法正微微一笑,这才开口道:“诸葛孔明他们跟随主公多年,患难与共,得到重用也是不足为奇。主公向来知人善用,我们若能多多表现,还怕rì后不能得到重用。只是,诸葛孔明,庞士元皆为天下名士,才学深厚,堪任司马、尚书令之职。但那马谡、徐庶又是何等人?徐庶,一介苦囚(徐庶少年时曾因杀人被擒,并遭酷刑游市之罚);马幼常,一介黄口孺子,虽有几分谋略,但是年不满三十,学不成,名不盛、德不立,如何能担任军师一职?”

    说到这里,法正的话语不免有些激动,但是还是继续道:“yù兴社稷,必振朝纲,yù振朝纲,必正国制。想我大汉自高祖以来,向以征辟察举取仕,方维我大汉社稷400余年。马幼常之徒胆大妄为,居然yù行所谓‘考举’之法,视祖制祖法为无物,丧德至此。留此等人在朝,只能是社稷之祸。与公与私,为我关陇士人和主公基业着想,此等小人切不可容下!”

    法正的话说来之后,饶是孟达早有了心理准备,也是忍不住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有料到,法正叫他过来,居然是要他帮忙打击政敌。虽然法正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但是突然之间要孟达对这些同僚下手,这也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看孟达一脸震惊的样子,法正心中暗暗一叹,这才涩然开口道:“子度,你或许觉得我是小题大做了。但是你不知道的是,你无害人之心,人家却已经起了害你之意了。还记得去年,当时还是大公子的寇封,突然上书奏请主公,要求回归寇氏本族,以承袭香火的事吗。”

    “我当然记得,寇封这一手很高明啊!”孟达点头道,这一手自保的绝招也是高明之极,孟达也是暗暗佩服。却见法正苦笑一声,这才摇摇头道:“寇封一介武夫,xìng情疏广,岂会如此自保?自然是有人指点了。”

    “有人指导,何人啊?”孟达有些纳闷地道,法正苦笑一声,这才轻叹一声开口道:“你想想看,在这之前寇封攻打陈仓,是与何人同行?”

    “马幼常?”孟达失声道,但是更让他后怕的事情还在后面,却听得法正继续道:“此事倒还自罢了,还有前番阿斗公子突然过继给糜夫人,据闻也是马幼常给主公出的主意。若非如此,永公子如何会彻底失去希望,不能承袭嗣位?”

    “有这种事?孝直,你是怎么知道的?”孟达有些纳闷地问道。

    “此事我多方打探,才从糜夫人的贴身侍婢处知晓。这个马幼常,着实是深谋远虑啊。不显山不露水,就将我们的攻势无形之中化解。先以这考举之法大举提拔士人,如此一来我关陇士人无法大举出仕于主公帐下;再以阿斗公子堵住了永公子的嗣位。而且他和军中诸将均交好,魏文长、文仲业自不必言,就连马孟起将军也对他赞不绝口。你说这样一个人,我们是不是要小心呢?”法正苦笑道。

    孟达听了法正的话,陡然间感觉一股寒流遍布全身。回想起来,这些年来自己这些关陇士人自从投奔刘备之后,虽然也算是chūn风得意。但是一直以来,荆州士人都是稳稳地压着己方一头。现在听法正这么一说,孟达似乎一瞬间看到了黑暗之中,马谡那看似人畜无害的脸上,一双锐利的眸子正在盯着自己看。

    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孟达还有一个问题没想明白:“孝直啊,你既然早知道这马幼常如此yīn险,为何不及早下手呢?”

    “唉,一来这马幼常行事小心,很难找到他的茬子;二来先前我们都是在汉中,并无根基,一旦冲突只怕再难见容于主公。如今我等已得关陇之地,回旋的余地自然是大了一点,再者,这马幼常千算万算,终于是出现了一丝纰漏,只要以此为突破口,不愁不能扳倒他!”法正微微一笑,这才开口道。

    “纰漏?”孟达有些不解地道,却听得法正继续道:“此番马幼常为了充实陇西之地,进言主公迁徙武都氐人至此。近rì来蛮汉双方冲突不断,可谓是劳民伤财。你此番前来查察地方,回去之后可据实启奏。然后联络同僚,就以这劳民伤财的罪名,好好地参一下这个马幼常。主公素来以仁德著称,马幼常既然行此不仁之事,只要以此为契机,不愁参不倒他。再者,马幼常私行‘考举’法,有违祖制,更令各大豪族颇为不满。子度以此联络各大宗族,必可一举成功!”

    “明白了!”孟达这才明白法正把自己弄过来,原来为的是这一件事。念及与此,孟达对法正的深谋远虑更是佩服不已。当下二人计议良久,法正又是细细地指点孟达,回去之后要联络哪些人,该怎么说服他们,待到孟达一一记下,这才彻底地放下心来。

    数rì后,孟达完成了刘备交托的任务之后,回到了汉中南郑。与此同时,一股暗流开始慢慢涌动。

    数rì之后例行的汉中王朝会上,左尚书仆shè张松上奏,称‘试举’之制有违祖制,于理不合,还请中止。张松上表之后,立即便引起不少赞同之声此外。此外,卫尉庞羲、等人也是先后上表,称前番迁徙武都郡氐人前去陇西,引发了两地汉氐之人颇多冲突,不仅未能按照预想的那样充实地方,反倒引起了动荡,实属劳民伤财,与汉中王一向的仁德之心不甚相符。因此还请罢免始作俑者马谡的官职,交付有司定其罪行,以谢天怒人怨。

    这两件事一出,一时间汉中国的所有注意力,都是集中在了马谡,这位刚刚在街亭立下大功的年轻的汉中王军师身上。

第七十六章 来势汹汹

    “‘考举’之法虽非古有,但利于选贤任能,擢拔寒门才俊入仕,正是功在社稷千秋之制!”刘备的汉中王府中,诸葛亮那嘹亮的声音传来,久久回荡。

    “昔rì朝廷以察举、征辟举士,负责察举、征辟者,多半皆是各州郡的名望士族,而被‘举’、‘辟’者,十之**亦是出身士族,在此之间难保不会有营私舞弊、任亲排贤之事。况且士族中虽贤能倍出,但寒门庶族中亦多英才。故仅仅依靠这‘察举’、‘征辟’之法,尚不足为大王广觅贤能。长期以来,朝廷选拔官员所采用的都是征辟察举制度,士族门阀凭借这一制度,为其门生子弟的入仕大开方便之门。而寒门子弟想要通过征辟察举入仕,可谓渺茫之极。”

    看着眼前一脸不屑的某些人,诸葛亮继续开口道:“而自考举制推行以来,短短六年时间之内,已经选拔任用了上百位寒门学子,这在过去简直是无法想像的事情。这些寒门子弟出仕为官后,无论是在朝中,亦或是在地方郡县,多半政绩斐然,深浮民望。如今,‘考举制’已经成了荆、益、交三州寒门子弟的最大地希望所在。一旦将其取缔,试问三州寒门子弟,又将如何一展所长?”

    当初马谡整出这个考据法的时候,诸葛亮是第一个支持的。诸葛亮虽说是出身徐州豪门,但是他自幼流离失所,饱经坎坷,受尽了世间的炎凉,对利于寒门学子出仕的‘考举制’最为认同。正是因为这些人的支持。刘备才最终下定决心付诸行动。而事实上,由于考举法对士族门阀的利益,无可避免地产生了一定的触动,当年刚刚开始推行时,其实就曾有过一些反对之声。不过因为刘备声称这只是作为“察举”的补充。并没有从根本上触痛士族门阀,加之确实也取得了很不错的效果,这些反对的声音才被陆续压了下来。

    只是现在到了西川之后,当地的门阀根深蒂固犹胜荆州,对于自身的利益被损害的这一项制度。也有不少人表示反对。现在有人当出头鸟,不少人也是逐渐按捺不住了。连续几rì以来,诸葛亮被迫在朝堂上连续舌战群臣。以他的智慧和口才,仍被层出不穷、引经据典的对手给纠缠得无法脱身。一向xìng情沉稳之极的他,居然也被气得火冒三丈,几乎就要当场发飙。

    “诸葛司马之言,靖着实不敢苟同。”太傅许靖慢吞吞地道:“我大汉立国四百年。多少才智杰出之士,皆是察举而来?所谓的结党营私,嫉贤妒能之事,只怕也是诸葛司马妄自揣度了。若是真有过人之处,难道还怕无人赏识吗?这考举之法乱了纲常。若不及早废除,迟早将成祸害啊!”

    “许太傅此言不妥,虽然在推行,但只是作为征辟察举制的补充,并不会影响根本,完全不必如此耿耿于怀嘛!”笑嘻嘻着说这话的正是庞统。庞统虽然出身荆州望族。但是以他的见识,孰轻孰重自然是知晓的。因此一直以来,对这考举法不但不反对。但是也不至于强烈支持。

    双方谁都说不服谁,一时间主位之上的刘备也是颇有些为难。在稍作沉吟之后,刘备忽然眉毛微微一动,这才开口道:“事关重大,此事不可仓促定论,孤还需斟酌一二。至于这武都郡之事嘛。一旦百姓迁徙难免有冲突,昔rì孤在荆州之时。淮南之民涌入荆州,一开始也曾和当地百姓不和。不过幸得孔明他们尽心安抚,这才将争端消弭。孝直也是国士之才,此事自可处理,就不需小题大做了!”

    “诺!”见刘备对这件事情已经是定了xìng,大家就算是心中不甘,也只能暂且偃旗息鼓了,转而去商讨一些正事。等到事情都忙完了,庞统正准备打道回府去,袖子却突然被人拉了一把,回头一看正是诸葛亮顿时会意。二人一起登上马车,共同前往马谡的府邸而来。

    自从自己变成口水的中心,马谡就托病不出了,最近就连一般的访客都谢绝了。不过诸葛亮和庞统自然是例外了,二人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后花园,却见马谡正在坐在树下,围着一张小桌子和孙尚香优哉游哉地喝酒。

    看到这一幕,诸葛亮和庞统对视一眼,都是有些哭笑不得。这时马谡也是发现了他们,眼前一亮也是开口道:“士元兄,孔明兄,你们来啦,坐啊!”

    诸葛亮和庞统闻言,也是有些没好气,当下还是后者开口道:“幼常啊,我可真是有点佩服你了。如今朝堂之上,有人就差要杀你了,你居然还这么安稳?”

    “这不是还没杀嘛!”马谡嘿嘿一笑,转头对孙尚香道:“香儿,劳烦你去安排些酒食,拿到院中来,我要与两位兄长饮上几杯!”

    “嗯!”孙尚香应了一声,便即离去。不多时,三只乘满酒食的小桌被抬侍人到了院落之中,孙尚香却并未再次出现。马谡命人将两只小桌摆下后,挥退了侍人,随即与诸葛亮和庞统对面而坐,举杯对饮起来。

    “幼常,我们今天来,你应该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了吧?”喝了一杯酒之后,庞统就放下手里的杯子,悠悠然问道。

    “自然知道啊!”马谡轻叹一口气道。这几天虽然足不出户,但是外界的事情都还是知道的。最近汉中的暗流汹涌,都是冲着自己来的。而且一看这些人的身份,就知道是哪一帮人在后面主使了。放下手里的杯子,马谡也是开口道:“如今我们荆襄之人,在主公麾下最为得势,自然是难免惹人眼红了。我估计他们是看你们二位不太好对付,因此退而求其次,也就挑我下手了。”

    以前刘备势力有限,因此可供争夺的利益也不是很多,加上外敌的力量比较强大,所以大家还都基本上采取克制的态度。现在刘备越发地家大业大,有些人就难免按捺不住了。尤其是最近兵出祁山夺取凉州,更是让以梁虔等人为代表的关陇士人得到了重用。在这样的大前提下,自己这些出身荆襄籍贯的人,就成为他们的拦路石,不得不除之而后快了。

    对于马谡的分析,诸葛亮和庞统自然也知晓这其中的关键。后者闻言点了点头道:“正是,此事多半是法孝直从中策划的。前番他们不顾长幼之序,几次三番想要举荐二公子为嗣,便足可见其用心了。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和他们斗就是了。”

    吃亏不做声,这不是庞统的风格。诸葛亮听了这话,稍一思考之后却是有些谨慎地开口道:“话虽如此,但是如今主公大业未成,北方大敌未除,我等若是忙于党争,只怕于大局不利啊!”

    诸葛亮还是比较清醒的,若在太平时候,权争虽易致内耗,倒还无伤社稷根本,但是眼下明显不是太平盛世。听了他的话,马谡嘿嘿一笑,这才开口道:“士元兄,孔明兄,你们所说的都有道理,不过你们似乎是忽略了一个人!”

    “忽略了一个人?”诸葛亮和庞统闻言,都是若有所思,后者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嘿嘿一笑道:“幼常,你说的是主公?”

    “没错,现在的主公,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在荆州、在赤壁和我们共患难的左将军了!”马谡摇了摇头道:“现如今主公帐下的文武官员,可以大致的分为四个部分:第一就是跟随主公多年的旧部,包括二将军和三将军,简宪和、孙公佑他们;第二就是我们这些荆襄之人,包括我们三位,还有黄汉升、文仲业、乃至交州的李正方;第三就是益州的土著,包括黄公衡,张永年他们;第四嘛,就是法孝直他们这些出身关陇的士人。”

    “这四派人之中,若说最得势,莫过于我们荆襄之人,有一人任刺史,九人任太守,十余人出任郡丞。军中将军、中郎将、校尉以数十计,各县令、长更是无数。只是眼下主公下一步多半是要兵出关陇,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些关陇之人肯定要得到重用,自然是按捺不住了。”

    “依我之见,主公现在之所以迟迟不肯做决定,担心的就是这个。若是遂了法孝直他们的意思,把无大过的我给干掉,难免寒了荆襄士人的心,而且考举法近年来选拔了一大批英才,若是就此废黜实在是可惜。只是眼下来势汹汹,却也很难硬生生驳回,所以主公这才左右为难啊!”

    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作为一个穿越者,马谡在考虑事情的时候就可以从一个更高的层次来思考。经过这几天的闭门苦思,总算是想出了这其中的关键。刘备很可能希望借这个机会,打压一下如rì中天,但是短时间内却又派不上什么大用处的荆州派系。要不是自己还算有些功劳,恐怕早就被他干掉了。

    庞统和诸葛亮听了这话之后,也是默然点头。庞统叹了口气,这才有些无奈的开口道:“那依你们之见,眼下该当如何呢?”

    马谡早已经想好了对策,当下哈哈一笑道:“这个嘛,我这几天倒是想了个主意,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我就先去避避这个风头,您二位就辛苦一点,留在这里。我相信主公也不是糊涂之人,若是法孝直他们做得太过火,肯定也要打压一下他们的。到时候你们再展开反击,那就事半功倍了!”

    马谡这话一出口,庞统和诸葛亮都是一愣,前者忍不住就问道:“怎么,幼常,难道你想辞官不成?”

    “辞官?那是不行的,我还要养老婆呢!”马谡嘿嘿笑道:“我要丁忧!”

第七十七章 司马再现

    “丁忧?”诸葛亮和庞统闻言不禁面面相觑,无论马谡准备干啥,就算是真的辞官了,都不会让他们如此吃惊。庞统一个没忍住,这就开口道:“幼常,你这到底是在玩什么呀。你父母都已经过世多年了,还丁什么忧啊?”

    “亲爹娘死了,但是假的还在。前天兄长从荆州来了封家告诉我,我兄弟二人的rǔ母刚刚过世了。她虽然不是我亲娘,但是毕竟养育过我。我就算不能为她丁忧三年,丁忧个三个月,这也还是人之常情啊!”马谡嘿嘿一笑道。历史上姚启圣用来对付康熙的招术,不用白不用。反正自己是个穿越者,亲爹妈和nǎi妈对自己而言,都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爹妈。

    “避避风头,倒也不失为是一种办法!”诸葛亮就算是智慧过人,也没想到马谡居然出了这么个主意。庞统眉头皱了半天,这才开口道:“幼常,你真的决定了?”

    “决定了,我这奏表都写好了!”马谡嘿嘿一笑道,将一份奏章递给他们二人。卧龙凤雏接过来一看,也知道他心意已决,只能暗暗叹息了。

    “行了,又不是生离死别的,何必这么伤感呢?”马谡嘿嘿一笑,随即正sè道:“士元兄,孔明兄,我这一次算是以退为进。若是rì后法孝直他们继续再步步紧逼的话,我们可就不能再退了,接下来你们在汉中,可就要小心了!”

    “放心,我们荆襄之人也不是一味忍让的!”诸葛亮淡淡地道,但是言语之中不乏信心。马谡知道若论政治头脑,只怕遍数三国时期。能够胜过这位卧龙先生的都是寥寥无几。只要他在,想来法正还闹不出大名堂来,当下也就放下心来。

    于是乎,第二天一早,马谡就把自己申请丁忧的奏章给送了上去。刘备反应也很快。看完之后当天下午立即批准,允许他丁忧三个月。与此同时,刘备又颁布了一道诏令,声称考举法虽非祖制,但是自从实施以后。近年来为国家选拔颇多英才,不可偏废,因此予以保留。若再有论及此事者,以煽乱朝纲论罪。

    到了这个时候,只要是稍微心里有数的人,都该明白刘备是怎么想的了。对于法正等人来说,虽然未能一举摧垮荆襄势力。但是随着马谡的主动丁忧,毕竟是打压了政敌,因此对这个结果还算是满意,只是安心准备下一次攻击了。而对于诸葛亮等人而言,现在对手已经是咄咄逼人。因此自己也该适当地展开一定的反击了。至于身为人主的刘备,自然是要控制好这样的局势,避免因为内耗,而造成实力上太大的衰减了。

    这一切都不是马谡所关心的了,难得有机会给自己放了个假,因此在得到刘备的首肯之后。马谡也不耽搁,立即收拾行装,回自己的襄阳老家丁忧去了。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南郑,准备搭船走水路回襄阳去。

    不过他想低调,也还是有人不让他低调的。就在走出城门之后没多久,却还是有几个人来给他送行,正是诸葛亮、庞统、糜竺还有简雍这几个人。

    “啊,这才几个人啊?”马谡看到是他们几个。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听了他这话,庞统哼了一声。没好气地道:“你这次又不是去做官,能有人来送你就算是不错了,还讲究个什么?”

    “唉,也是啊!”马谡叹了口气道。这次之所以主动选择退让,马谡也是有些迫不得已。他虽然不是那种对追名逐利特别热衷的人,但是也不甘心被人欺负到头上来。只是眼下这个形势逼人,自己要是和法正他们针锋相对的话,就算最后能够获胜,但是付出的代价肯定也小不了。

    而且马谡隐隐然感觉到了,刘备近年来之所以和法正这么熟络,未尝没有利用他们来打压荆襄士人的意思。毕竟任何一个君主,都不希望自己手下一帮独大的,因此党争已经初现端倪了,这次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不过马谡倒也不是很担心,毛先生就曾经说过,无党无派,千奇百怪。比起孙权那么蛋疼,一个郡都能分成几个派系,彼此之间的明争暗斗,刘备这边的四个派系,已经可以说是相当克制了。自己和张飞、魏延乃至糜竺他们这些人都颇有交情,这一次以退为进,自然不会被彻底地打入冷宫,肯定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只是政治这东西,一旦沾上了身,真的就很难再脱身了。

    这时诸葛亮也是劝慰了一句:“幼常你莫要意志消沉,这一次你为了我们受的这些委屈,我们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你放心,主公和曹cāo还要一决胜负,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你足智多谋,用不了多久,主公就会再度启用你的。眼下你先回去休养一阵子,rì后自然有你的用武之地!”

    “但愿如此吧!”马谡苦笑一声道。以前总是希望,自己可以隐居幕后,每天只是出出主意,当一个潇洒的谋士。但是现在事实残酷地证明,自己想的实在是太简单了点,危机远不只是在战场上才存在。

    简雍和糜竺也都劝了几句,无非都是劝他不要因此消沉之类的,马谡也知道他们都是出自好心,当下连连答应下来,之后与众人挥手作别,这才带着孙尚香登船顺江而下,前往自己的襄阳老家而去。

    一路之上,就连孙尚香都不免是有些沉默了。在船行离开南郑之后,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夫君,你这次被贬官,不打紧吧?”

    “说什么呢,我这是丁忧,又不是贬官。”马谡嘿嘿笑道,看孙尚香还是有些担心,马谡索xìng是安慰道:“你放心吧,夫君我家大业大,就算是不做官。你还怕我赚不到钱,养不起你?倒是我们这些年一直忙着,差点误了正事啊!”

    “什么正事啊?”孙尚香有些费解地问道。

    “我们成亲都快三年了,到现在连个孩子都没有,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这次难得为夫有空。好好地筹划一下!”马谡一本正经地道。以前担心孙尚香年轻体质娇弱,因此一直注意让她避孕。现在看来,也是时候了。

    “噗嗤!”听了自己丈夫这话,孙尚香闻言也是一笑,总算是不再为此介怀了。不过说笑归说笑。马谡也知道,现在的刘备,已经不是那个在赤壁,甚至在荆州的时候,和自己一起共患难,喝酒吃肉无所顾忌的老刘了。换了从前,他绝不会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更不会为此将自己贬官。可是在现在的他心中,安抚人心就比这些故旧之情来得重了。更何况,自己虽说和他关系还不错,但是毕竟没有和他拜把子。真正的分量能有多少,恐怕就无人知晓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马谡无所谓地道。实在不行的话,自己就在襄阳买上一块地,安安心心地当个土财主算了。抱着这种胜固可喜败亦欣的心态,一路上二人白天观赏两岸风景,优哉游哉地顺江而下去襄阳,晚上则是躲在自己的船舱之中OOXX。也算是乐不可支了。途中经过上庸等地的时候,陈到和向宠等人和他都是旧时相识,一个个还是沿途招待了他。倒也让马谡感慨了一把。这人到不全是那么势利的。

    马谡还算是想得开,可以优哉游哉地回襄阳丁忧,但这毕竟是因为他是自我放逐的。另一方面,被自己老爹放逐的曹丕,则是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

    此时距离曹丕担任小沛县令,已经是过去了半年多的时间了。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曹丕按部就班地当着这个小沛县令,虽然不能说是荒废政事。但是也只能说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而已,算不上工作有多么突出。

    在他一开始担任小沛县令的时候,世人只当曹cāo只是一时气急了,这才把大儿子贬到这里来。但是随着时间的流势,曹cāo却是一点把曹丕调回许昌去的意思都没有,世人也就渐渐感觉出一丝不对劲了。而这种感觉在今年年初的时候,终于是一发不可收拾了。原因无它,只因为曹cāo在这个时候,做出了一项有些出人意料的人事任命:令其三子曹植为五官中郎将,辅佐自己打理政务。

    曹cāo这个举动,等于是明摆着告诉大家,自己的一号试验品曹丕已经是失败了,现在我已经放弃了他,即将全力打造二号实验品曹植。这些玩政治的,哪个嗅觉不是鼻子比狗都要来得尖,一时间都是蜂拥而上,往曹植那边涌过去了。那原本的曹丕,自然是无人问津,只好在这里老老实实地当他的小沛县令了。不过他终究也是曹cāo的亲儿子,虽然现在做着县令,上司们毕竟还是不敢真把他当县令看,倒是给予他一定程度上的zì yóu度的。

    虽然如此,但是曹丕的rì子还是不太好过,眼下远离权力中心不说,之前做生意,却又是大赔了一笔,可谓是一穷二白。曹丕每每念及此处,也只能一声苦笑,借酒浇愁了。

    “父相啊父相,你让我来这里,就是要我自食其果吗?”在自己县衙的后院里,曹丕灌下一杯酒,看着那烂漫的chūn花,苦笑一声道。

    “夫君,眼下虽有一时之失,但是人生在世,原本就颇多坎坷,怎可因为一时的挫折,就消沉意志,自毁前程呢?”看丈夫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消沉,甄宓心中也是暗暗叹息,忍不住开口劝道。

    “呵呵,宓儿,你不明白的,我这次真的是输了,输得一败涂地!”曹丕苦笑道。就在这时,曹丕背后忽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一个清朗的声音笑道:“世事难料,大公子若是因为一时挫折,就此消沉,实在是辜负了夫人的一番美意啊!”

    这个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曹丕闻言循声看去,却也不禁一呆:司马仲达!?

第七十八章 不甘心的那个人

    “司马仲达!?”看着眼前这人,曹丕一时间都有些恍惚。虽然这个人头上戴着一个破旧的竹笠,身上的一件青衫也是洗刷地有些发白,显得甚是寒酸。但是就凭着竹笠之下那双yīn沉的眼眸,曹丕立即就认出了,眼前之人正是自己昔rì的智囊之一的司马懿。司马懿自从两年前去了江东,就和曹丕失去了联系,甚至可以说是消失在世人的视线中。直到去年江东内战,才以孙辅的幕僚的身份出现在世人的眼中。前番曹cāo出征江东之时,司马懿突然消失地无影无踪,谁曾料想到,他又会神秘莫测地在这里出现?

    曹丕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司马懿的郁闷程度,和他相比,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本来司马懿打定了如意算盘,借助曹cāo的名义帮孙辅搞定了孙权,自己就可以再找个机会除掉孙辅,如此江东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以孙辅人头猪脑的特点,自己这样做成功的可能xìng极大。没想到自己眼看就要成功的时候,却被鲁肃横插一手,以至于功败垂成。后来曹cāo得知是他在辅佐孙辅搅乱江东,心生疑惑之下派人去查探。司马懿知晓之后,心知若是继续滞留在江东,一旦孙辅和曹cāo两边一核对,自己先前不少事情肯定是要穿帮的,到时候恐怕任何一方,都不会放过自己,因此又施展三十六计中的上计了。只是他此刻突然来到小沛,曹丕自然是要感到大吃一惊了。

    不过曹丕毕竟不是凡人,刹那间就已经定了神,恢复了神态并且开口道:“原来是仲达啊。多rì未见了,怎么今rì来到这小沛了?宓儿,去为我们准备一副棋局,我要和仲达好好切磋一番棋艺!”

    “嗯!”甄宓温柔地应道,随即自是退下。不多时一张小桌子摆起,两盒棋子和一张棋盘摆在桌上,司马懿和曹丕面对面坐下,开始一一落子。

    “仲达,千里迢迢来我这小沛县。不止是为了和我下这一局棋吧!”曹丕一边落子,一边悠悠然问道。虽然对于司马懿的yīn沉有些忌惮,但是曹丕对他的智慧从不怀疑。况且自己在这里憋屈了这么久,都没个人过来看望一下,难得有个司马懿跑过来,也能稍稍缓解一下曹丕蛋疼的心情。

    “大公子果然明鉴啊!”司马懿落下一子后,忽然展颜笑道:“善弈者必善复盘。从中可知成败得失,以为后事之师。未知大公子可有兴致,和懿复盘?”

    “复盘?”曹丕闻言一愣,抬头一看对面的司马懿,却见后者脸上也是带着一丝苦笑。这才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你我这一局都已经输得一败涂地,就算是复盘,难道还有机会再扭转乾坤吗?”

    曹丕说的也是真心话,他自己已经被老爹打入了冷宫,司马懿虽然没有被怎么样。但是跑了一趟江东劳而无功,又不能见容于当今天下任何一方诸侯,出仕的途径几乎可以说已经是彻底被堵死。而雪上加霜的是。自己做生意赔了个一干二净,就连原本的财力优势也是荡然无存。这样的情况下,曹丕实在不认为靠着自己和司马懿,还能有翻本的机会。

    “一败涂地?”司马懿嘿嘿一笑,却是摇头道:“大公子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今rì之局。如何能算是一败涂地呢?想我司马懿不过为孙辅匹夫帐下一区区掾吏,如此微官不做也罢。大公子虽一时遭贬。但是难道就没有重回许昌之rì吗?”

    听了司马懿这话,曹丕的脸上也是露出一丝苦笑,这才叹道:“仲达呀,你不在许昌,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啊。我此番也是九死一生,眼下父相对我已经是恨之入骨,不将我斩杀已经是念在父子之情了。难道你还指望,他会重新启用我?”

    听了曹丕这话,司马懿微微一笑,却是开口道:“若是作为当朝的魏公和丞相,那他自然不会再启用大公子了。但是作为一个父亲,却又未必了。”

    “仲达,你的意思是?”曹丕听了他这话,迷迷糊糊之间,似乎是抓住了一点影子,但是还是不太清楚司马懿的意思。后者也不和他来虚的,直接开口解释道:“自古废长立幼,乃是取乱之根。魏公深明事理,此中关键所在早已是了然于胸,,怎会重蹈袁本初和刘景升的覆辙呢?再者,魏公这些年来对大公子寄予厚望,虽然对大公子有些失望,但是也不过就这半年来的事。可是这父子之间的骨肉深情,何止十年啊!大公子又何必灰心丧气呢?”

    听司马懿这么一说,曹丕也是jīng神一振。不过想了想之后,曹丕却是有些沮丧地道:“可是眼下我不过是一介县令,子建却已经是父相的副手,我还有什么可以和他争的呢?”说到这里,曹丕也是悔青了肠子,要不是自己被华歆忽悠地一时头脑发热,怎么会不等事态发展成熟再发难。现在就算曹cāo念及父子之情没有杀了自己,但是想要翻身的话,区区小沛县令这个也未免太低了点。

    “呵呵,大公子您想想,子建公子如今虽然成为魏公的副手,但是这对他本人而言,真的是一件好事吗?”司马懿话锋一转,也是反问道。

    “子建?”司马懿这话一出口,曹丕顿时若有所思。司马懿也不卖关子,直接解释道:“懿和子建公子虽无深交,但是我三弟和他素来相善,因此子建公子的xìng情究竟如何,我还是略有所知的。三公子天资聪颖,文采出众,乃是当世一等一的人才。也正因为如此,才能深得丞相看重。只是三公子才华虽高,xìng情却未免有些浮华不实,甚至是有些恃才傲物。平rì里言行举止,更是多有失仪,未免放浪形骸。以懿之见。以三公子的xìng情,若为太平盛世公子自可无碍。若是出仕为官,那么做个掾吏也尚可。若想托付大事,则难免要出现纰漏。如今他身为丞相副手,处理起政务来。未必就能像从前吟诗作赋那样地从容自如。”

    “仲达言之有理!”曹丕闻言顿时大点其头,自己这个弟弟是什么人,曹丕可是比司马懿清楚多了,知道后者说得也是**不离十。想到曹植现在的地位也不是极其稳定,曹丕顿时信心又来了。就在这时司马懿又是开口道:“再者。眼下魏公虽然权倾朝野。但是普天之下,还有不少人和魏公过不去。若能适当地引为援手,未必不能假借他人之手,将三公子除去!”

    “仲达的意思是?”曹丕闻言顿时眼中jīng光一闪即逝,连忙问道。司马懿正准备回答,就在这时突然“嘡啷”一声脆响传来,正在交谈的二人顿时大吃了一惊。几乎是条件反shè一般一跃而起,看着彼此脸上,都是一脸的惊骇之sè。一阵凉风吹来,都感觉到自己背后凉飕飕的,竟是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什么人?”曹丕定了定神之后。连忙转身厉声问道。与此同时司马懿的一只手,已经是摁在自己腰间的佩剑柄上了。万不得已,也只能杀人灭口了。

    “夫君,是我!”传来的却是甄宓的声音,曹丕和司马懿颇感意外,快步走去一看。却见甄宓手里拿着一个托盘,面前的地上一堆碎瓷片。

    看丈夫和司马懿一脸紧张,甄宓连忙解释道:“我看你们在这里谈论。让人给你们准备些酒食,不小心绊了一跤,酒杯这便打破了!我……我马上去换个新的……”只是说话的语音颤抖,似乎是有些紧张。

    “哦,不必了,我们在这里商议要事。你就不要来打扰了!”看着妻子已经有些苍白的俏脸,曹丕眉头紧锁。最后交代了一句。

    “是,我知道了!”甄宓颤声道,随即自是退下不提。司马懿和曹丕对视一眼之后,都看出对方脸上的凝重之sè。后者叹了口气,这才开口道:“仲达,事关重大,还是到我房中,大家再行详谈吧!”

    “也好!”司马懿说话也甚是简洁,当下二人应诺下来,一起去房中继续商议他们的大事。

    不说小沛县这里曹丕和司马懿商议着怎么东山再起,与他们相隔数百里之外的襄阳,马谡回到自己的宜城老家,已经是一个多月了。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面,马谡除了拜访了身在荆州的几个老朋友,此外几乎是闭门不出,只是安心地过自己的小rì子。而且玩政治的人嗅觉都很灵敏,知道马谡此番丁忧是假,被贬是真的,所以也没几个人主动过来找他。

    唯一例外的,就是他的兄长马良了。在马谡回来之后,已经升任为荆州治中的马良还是抽空,和他交谈了好几次。

    “幼常,你年纪轻轻,便已经名扬天下,此番虽然是一时遭贬,但却未必是坏事,切不可就此灰心丧气,知道吗?”月夜之下,兄弟二人在自家的后院之中饮酒聊天,马良也是敦敦告诫道。

    “兄长放心,我自省得!”马谡点头道。自己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就是这个便宜大哥和孙尚香了。自己这些年虽然混的比较风光,但是一直都没有为马家做过什么事。一直以来家里打理的一切,都是由这位兄长忙活。除了应付政务之外,还要忙着家族生意,可谓是辛苦之极。现在想起来,心里也不禁有些歉疚。

    马谡不知道的是,马良看自己的这个弟弟,现在感受却也大不一样。虽然聪慧一如既往,但是历经了这么多风浪的他,现在气度明显沉稳了不少。而且这次虽然一时遭贬,却丝毫没有灰心丧气的样子。看到他这样,马良也是放下心来。

    “不过话说回来,忙活了这么多年,也难得这次丁忧,这次稍微地让人喘口气。否则的话,哪有这样的机会呢?”马谡又喝了一杯酒,悠悠然道。自己自从穿越以来,从荆州到江东再到西川和西凉,短短六年的时间内,几乎是跑遍了大半个中国,也真够折腾人的。

    马良闻言一愣,随即笑骂道:“你倒想得好,只是我看主公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只怕你歇不了太久,就要回汉中去了!”

    “是吗?”马谡闻言不置可否。不过事实证明马良还算是有几分未卜先知的本事,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来报,说是关羽有急事,找他们去商议。

第七十九章 又来事了

    “二将军,您找我事啊?”接到消息之后,马谡还是连忙去找关羽了。后者如今的州牧府,正是在昔rì刘表的州牧府的基础上重建的,和马良的府邸相距也不过数街之隔,马谡对此也是驾轻就熟了。

    不过今天除了关羽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场,正是刘备帐下的侍中费祎费文伟。看到他在这里,马谡也是隐隐然猜到,多半是怎么回事了。

    听得马谡如此说话,主位上的关羽嘿嘿一笑,却是略有些调侃地开口道:“幼常啊,难道我要是没事不找你的话,你就忙着陪你那位娇妻,不来见我了?”

    “二将军说笑了!”马谡讪讪笑道。自己这趟回家,名义上毕竟是回来丁忧的,因此也只是在抵达的第二天,低调地以私人身份拜访了关羽一次。在那之后一直是深居简出,专心地和孙尚香一起忙着生儿子了。现在听关羽这一说,明显是在拿自己开玩笑了。

    和关羽打过招呼之后,马谡又是转头对费祎道:“未知文伟兄是何时抵达襄阳的?怎么也不通知谡一声,我也好一尽地主之谊啊!”

    费诗不等他发问,已经是站起身来,闻言立即道:“幼常言重了,我此番是奉了大王之命,前来襄阳传达诏令,等大家都到达了,先办完正事,再行叙旧吧!”

    “那是自然!”马谡知道这次肯定是有大事了。连忙答应道。接着蒋琬、杨仪、徐庶等荆州地方官吏。也是陆续到来。等到所有人都到齐了,费祎整理了一下衣衫,这才开口道:“诸位,现在宣读汉中王诏令!”

    关羽、马谡、蒋琬、徐庶&路人甲乙丙丁:“臣接旨!”

    却见费祎拿出一卷诏书,这才朗声道:“据细作来报,近rì来曹cāo多方调集兵马至郿县,亲提大军十五万,经斜谷道入寇汉中。夏侯渊亦屯兵扶风郡,大有进犯西凉之意。前番法孝直突然病重,西凉之地无人主事。因此大王有意。令关将军提荆州之师,东进攻取丹阳诸地,令曹贼分兵东顾,以缓解汉中压力。”

    费祎的话说完。所有人都是忍不住一阵sāo动。就连马谡也没料到,自己离开汉中不过两个月的功夫,曹cāo居然又搞起了这么大的动静,这老小子,当真是一刻都不让人轻松啊。只是法正怎么突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病了呢,历史上他怎么也还是有个五六年的寿命的,难道现在就扛不住了?

    心里这么着想着,正好这时,关羽已经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兄长为什么要我们东进攻取江东?此时曹cāo并犯汉中,中原守备必然空虚。若是提兵北上,直取中原,岂不是来得更加便利?”

    听了关羽这话,费祎连忙解释道:“大王原本也是这个意思,但是和诸葛司马他们商议之后,均觉若是此时北上中原,单靠荆州这一路人马,实在是难以一举夺取中原。而若是东进江东,便可和交州军自西南两面夹击,合攻丹阳孙辅所部。眼下孙辅虽然占据丹阳。毕竟人心未稳,一旦攻取,便大有机会可以一战而胜。若是任由他们在这里站稳脚跟,一旦让孙辅和张辽有机会安抚住人心,甚至是练就了水师。那么rì后荆州难免两面受敌。再者,陆伯言在巴东郡所打造的大楼船。近rì也已经全部完工下水,也是时候让荆襄水师cāo练一番了!”

    费祎这一解释,关羽顿时也就不说什么了。马谡也明白,这个时候但靠荆州这一路数万人马,就算是北上中原,恐怕也难以真正对曹cāo形成大的打击。而且很可能在曹cāo撤军之后,面对曹cāo的反击,就碰个头破血流。相比之下,柿子先拣软的捏,先去江东收拾一下孙辅,以及还不太熟悉水战的张辽,确实是一个更好的主意。运气好的话,以后来自长江下游的威胁,都可以一战消除。

    “既然如此,那么兄长准备怎么安排呢?”关羽想了想之后,又是问道。

    当下费祎详细解释道:“汉中王的意思是,关将军此番东攻江东,只属于局部战场的牵制战,对于宛城的曹仁方面,还当不可放松jǐng惕。所以汉中王特令徐元直率军三万镇守襄阳,不可轻动,并且调任霍仲邈将军为襄阳太守,蒋公琰为荆州治中,领南郡太守,镇守此三地,确保北线的绝对安全。而以赵子龙将军,李正方将军为副将,陆伯言为随军参谋,随同关将军东攻江东。”

    刘备的人事安排还是很高明的,眼下曹cāo大军西进,荆州这边只能算是次要的战场,宛城的曹仁虽然屯兵数万,但是真实实力却也有限。以徐庶之能,只要有三万人马,加上善于守城的霍峻,自然是可以确保襄樊一线无碍。而攻取江东方面,却是集中了除了徐庶之外的,荆交两州几乎的所有jīng锐。相信这样一支豪华之师杀将过去,区区孙辅之流必然是难以抵挡的。而且人手方面,关羽和赵云都是当世名将,又是多年的交情,自然不存在问题。另有李严文武全才,陆逊熟悉江东的事务,天时地利人和,都被刘备用到了极限。

    关羽关心的是荆州,马谡关心的就是全局如何了,当下也是问道:“既然如此,荆州可保无虞。但不知曹贼此番来犯汉中,大王准备以怎样的部署来应对?”

    马谡这一问,费祎也是答道:“大王与两位军师商议之后,一致认为曹cāo此番气势汹汹来犯,多半是为了报关陇之仇,兵锋甚利。而我军前番夺取关陇,耗费人力物力甚多,因此仓促之间与之做正面的对抗,实非明智之举。故而大王决定。汉中方面据守斜谷南口各处险要。坚守不出,使曹军饱受秦岭的千里运粮之苦,等其粮草不济,士气衰败之时,再以逸待劳发起反击。”

    曾经的历史中,刘备在斩杀夏侯渊,攻取汉中之后,曹cāo亦是率大军前来决战。而刘备也是选择将曹cāo放入秦岭,然后据险坚守不战,曹cāo苦战数月。兵粮不济之下,只得退出汉中。反倒被刘备趁势追击,打了个措手不及。

    事实上由关中攻打汉中,走斜谷道固然比走陇右要近许多路程。但谷道艰险难走,运粮问题确实是最大的难题。而刘备军有汉中之粮就近可以滋养大军,又可从近在咫尺的益州大后方运粮到前线,粮食供应自然不成问题。因此刘备就是打算以己之长,对敌之短,与曹cāo打一场资源消耗战了。

    听了费祎这话,徐庶也是赞同道:“斜谷道五百余里长,再加上去往长安的距离,千里运粮也不为过,看来那些关中的民夫有得苦受了。而且去岁曹cāo几多征战。关中存粮想必也颇为有限了,要是从中原调粮,那更是一番周折。大王这一招以逸待劳之策,果然是甚得兵法之妙呀。”

    事实上,汉中这边马谡并不怎么担心,毕竟这也是刘备经营了好几年的大本营老巢了,上次被曹真突到城固腹地,刘备都顶住了,这次虽然是曹cāo亲自领军大举来犯,但是刘备据险而守。应该更加不是问题了。他真正所担心的,还是凉州那边。现在法正突然病重,光凭区区马岱可挡不住夏侯渊。而且西凉的人心远未达到归附的地步,一个搞不好,自己前番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正在马谡准备发问的时候。徐庶已经是主动开口问道:“只是汉中眼下自可无虞,可是法孝直病重。夏侯渊率军来犯西凉,又该如何应对呢?”

    费祎连忙又是答道:“这一点大王和诸葛司马以及庞军师他们也已经商议过了,眼下夏侯渊来势汹汹,西凉也是以稳妥为上。至于法孝直病重,我来襄阳之时,主公已经派三将军前去西凉主持大局,法孝直则是回归汉中养病。此外,法孝直已经向主公推荐,由庞士元军师接替他坐镇西凉,主持大局!”

    “法孝直推荐庞士元去西凉?”马谡闻言也是大感意外。天知道法正这老小子这次又是玩的什么花样,怎么不声不响突然就病重了。现在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还没弄清,居然又举荐自己接替隶属于荆州阵营的庞统,去代替他主持西凉大局,这老小子是不是病糊涂了?

    马谡实在是想不明白,不过他脑子转得快,还是开口问道:“未知主公是何打算呢?还有,这法孝直到底是什么病啊,怎么这么突然?”

    可怜费祎从汉中跑到襄阳来,一下子就成了公共咨询器,先后被关羽、徐庶和马谡围着发问。不过他脾气甚好,闻言还是一五一十地耐心答道:“法孝直说来也是运气不好,在西川待了多年之后,此番再回西凉,居然是水土不服。去年冬rì的时候感染了风寒,他勤于政务又是没有安心休养,现在一拖再拖,终于是弄成如斯地步!前rì病重实在不能再拖下去,这才返回汉中休养,主公已经派张仲景为之诊治,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我靠,这都可以!马谡也不禁有些无语了,这没想到这法正居然会给自己来这一出。此时他也隐隐然猜到法正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多半是他看自己病重不能理事,因此就以退为进,把庞统推上前去。这样一来他俨然就是以大局为重,以刘备的xìng格,多半要承他的人情,万一他有个好歹,关陇士人群龙无首,有刘备照看,也不至于被荆州派彻底打压。而诸葛亮和庞统他们,多半是希望自己能够趁着这个机会,将己方的势力打入到西凉去。这些老小子,算得可真jīng啊。

    微叹一口气,马谡这才无奈地道:“那既然如此,未知大王如何处置?”法正虽然举荐庞统接任他,不过估计刘备不可能让庞统直接当凉州刺史的。

    果然费祎开口道:“大王和两位军师商议过了,西凉之地乃汉中西屏,断不能偏废,如今既然法孝直病重不能理事,自当再挑选大将和谋臣,坐镇西凉主持大局。主公决意,以三将军接替法孝直,出任凉州刺史;士元军师为凉州别驾兼领天水太守,前赴西凉辅佐三将军,打理一切军政要务!”

    听了费祎这话,马谡心中也是恍然。不过随即发现一点不对劲:怎么这里面完全没有自己的事呢?就在这时,费祎已经是开口道:“幼常啊,此番二将军出征江东,徐元直军师镇守襄阳,分身乏术。就由你随军出征,出谋划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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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曹操的反击

    听了费祎的话,马谡一开始感到一些意外,不过随即醒悟,这多半又是诸葛亮等人打的如意算盘。关羽jīng通军略,但是一些yīn谋诡计却未免有些不足,因此为了防止他yīn沟里翻船,这一次就让自己和他一同前去,当可保无虞。而且自己不止一次去过江东,最为熟悉江东的事务,又是孙权的妹夫。无论是安抚人心还是知己知彼,都是上上之选。

    马谡突然很佩服自己的远见之明,回家丁忧这一趟,居然还赶上这么个立功的机会。不过就在他得意的时候,费祎又是开口道:“只是张永年等人前番向主公进言,声称幼常此番乃是丁忧在家服丧,只能算是白身。因此大王让我转告一声,幼常此番出征,以何名义随军参谋,还望幼常自行斟酌。”

    我靠,至于吗?马谡听了这话,心里也不禁骂了一句。按照定制,丁忧的人在丁忧期间内就是要离职了,因此现在自己除了关内侯的爵位得以保留,其余的尚书仆shè+汉中王等那一连串的官职,都已经是取消了。就算刘备想恢复自己的官职,也需要等到自己这半年的居丧期过了再说。张松他们算得很jīng,希望趁着这个由头,彻底地抹杀自己立功的可能xìng。

    听了这话,别说是马谡了,就连关羽也是很不爽:“这些腐儒,身在汉中不能为此间战事出谋划策,嫉贤妒能倒是在行的很。幼常你且少歇。待我亲自上书兄长。好好地治一下这些小人!”

    “多谢二将军,只是眼下大战在即,不要再为这些小事纠缠了。大王对世事洞若观火,rì后自当论功行赏,谡个人的一点计较得失,我看现在就不要再太在意了!”马谡连忙劝道。一边劝一边心里也不禁嘀咕,怎么这么识大体的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之后,就感觉有些怪怪的?难道自己真的是一个小人不成?

    这时费祎等人也是开口相劝,好说歹说。总算是让关羽把怒气给暂且压抑了下来。稍一沉吟,关羽也是开口道:“幼常,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你莫不是要以白身。随我一同前去江东不成?”

    这个问题马谡也已经想过了,当下开口道:“既然我眼下不能以朝廷的官职随同二将军出征,那我就以私人身份吧。二将军,你眼下幕僚之中可有什么空缺的,若有的话我就暂且充任一下,随军出征吧!”

    有汉一代,凡事丞相、三公以及诸将军,一旦假节皆可开府治事,即自信选任幕僚。这些幕僚很大程度上只能算是将军的家臣,在三国时期管理也不是很规范。直至南北朝时期才由朝廷统一的任免。关羽现在是汉中国的前将军,有假节钺之权,任命个把幕僚还是很容易的事。马谡这就是打个擦边球,以这个名义借个由头随军出征。

    关羽也不是笨蛋,稍一思量就知道马谡的意思,当下想了想之后,这才开口道:“如今我帐下暂缺一功曹,幼常你若不嫌弃,可暂任此微官。”

    所谓功曹,也称为功曹史。西汉始置。(秦代即有此官职,如沛县功曹,姓萧名何,与邦同乡,熟谙法律。)为郡守、县令的主要佐吏。主管选署功劳。东汉各州亦有功曹。而名称略有变更。属司隶校尉者称功曹从事,下设门功曹书佐等协助处理选用人员等事。其他的功曹从事改称治中从事。属员仍然称为功曹书佐,历代沿置。到了后来,这些将领的幕僚之中,也开始有了功曹。当年周瑜攻打襄阳的时候,庞统就是被他请去当了个功曹,也只能算是周瑜本人的幕僚,和东吴却没什么关系。现在马谡不过是依样画葫芦,玩个偷换概念。

    关羽也同意,由于军情紧急,刘备的意思就是,要所有人在明确自己任务的第一时间,就要立即展开行动了。事实上在费祎抵达的同时,由陆逊打造的船队就已经离开了巴东郡,浩浩荡荡地顺江而下直至江陵地带。只等汇合了关羽的水师,就一起挥师东进,趁机在混乱的江东局势上面插一手。而马谡也是尽快抽空回家和孙尚香说一声,告诉她自己即将去江东了。

    “原来如此!”听丈夫讲明了这其中的关键,孙尚香也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拍了拍妻子的脑袋,马谡这才开口道:“你好生在襄阳待着,等我平定了江东的局势,就回来见你!”

    听了马谡这话,孙尚香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扭捏,嗫嚅了半晌,这才鼓足勇气开口道:“这个,你去江东的话,能不能见到我二哥!”

    “这个嘛,谁说的准,怎么了?”马谡随口问道,这次自己是出征丹阳,孙权这老小子现在天知道在会稽哪里窝着,能不能见到他,只有天知道了。

    孙尚香也知道他说的是实话,无声地叹了口气,这才开口道:“你此番随军出征,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顺便打探一下我兄长和母亲的消息,看看他们究竟是怎么样了,我真的很担心他们啊!”

    “这个,我尽量吧!”马谡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道。自己这次出兵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些,孙尚香现在返回汉中未免有些不方便,索xìng还是在荆州待着。

    似乎意识到马谡的心思,孙尚香也是笑着安慰道:“也好,我就留在荆州这里吧!只是你自己去江东,也要小心啊!”

    “我知道!”马谡应了一句,看着妻子娇美的容颜,心情激荡之下,忍不住一把将她揽在怀里。月夜之下,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次rì,马谡一大早就离开了襄阳。但事实上,马谡对于曹cāo此刻突然发兵攻打汉中,心中其实感到很是有些疑惑的。因此在临出发出征江东之前,还是抽了个空,和徐庶商量了一些事情。

    “这几年,曹cāo虽然曾经数次兴兵来犯,甚至一度攻至汉中腹地,但是最终却都是无功而返,更别说先前还丢了关陇。想来战局的不利,也早已经引发了士卒们的厌战情绪。而且连年的征战,必然也消耗了曹cāo大量的人力物力。就算曹cāo现在占据九州之地,治下百姓以数百万计,但是他眼下的实力,最多也就比我们稍强一分而已。现在不等恢复元气,就大举兴兵来攻打刘备,自己内部迟早会因为不堪重负,肯定是要出事的。元直兄,你们感觉究竟为什么,他要选择在此刻来攻呢?”临别之际,马谡和前来送行的徐庶问道。

    这一个疑惑已经困扰了马谡很久,他自己这几天一直在思考,却是百思不得其解,因此这才想找个机会和徐庶探讨一下。不过让他失望的是,听了他这话之后,徐庶也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开口道:“幼常啊,实不相瞒,我这几rì屡屡思及此中问题所在,也深觉曹cāo此番前来得实在是蹊跷。只是究竟为何如此,还是不太清楚。只能一边安排细作,一边小心行事了!”

    眼看徐庶也是不得要领,马谡也只能心中暗自戒备,防止曹cāo有安排下什么yīn谋了。不过还没等他们二人商议出个结果来,忽然关平在这时气急败坏地跑了过来,看到他们二人连忙道:“两位先生,父亲有紧急军情,请二位前去商议!”

    “紧急军情?”马谡和徐庶都是微微一愣,“定国,是什么军情啊?”

    “汝南太守于禁,率领七军南下,来救江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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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机会来了

    “曹cāo以于禁为主将,次子曹彰为副将,亲卫将领许褚为先锋,率领汝南军马,以及幽燕等其余七路军马,号称十万,自寿chūn、徐州、豫州之地,集结至庐江来救江东。眼下前部军马已至皖城,后部军马也已经过了淮河。估计总兵力就算是没有十万,但是四五万兵马,应该还是有的!”荆州牧府的大厅之中,刚刚获得情报的蒋琬,向大家介绍具体的情况。

    汉代军制,以差不多8000人为一军。不过按照曹cāo的军制,一般如于禁这样的外姓将领,每人都是统领5000人。现在于禁一下子就是率领七军,已经是三万五千人了。加上一些辅助佯攻的人马,蒋琬说差不多四五万,差不多也是正常情况了。当然,也不能排除于禁是虚张声势,或者故意隐藏实力。

    “小看了这位曹丞相了,一出手就是十万大军,果然是大手笔啊!”听蒋琬介绍完情况之后,马谡那略带调侃的声音也就响了起来。虽然现在名义上只是关羽的一个幕僚,但是在场的人和他都是极为相熟,因此彼此之间说话,也就没那么多顾忌。听了他这话,所有人都是忍不住有些好笑。

    “不过于禁这一次抢点倒是很准啊,不来攻荆襄,不去救江东,却在庐江屯兵。兵马虽然不多,但是一旦我们兵发江东,他既可以截断我大军的归路。也可以和宛城曹仁所部一起夹击襄阳。逼我们撤军。曹cāo这一手,着实是很高明啊!”这时徐庶也是不其然赞道。事实上不止是他,关羽和马谡嘴里虽然不说,但是也对曹cāo这一手颇为佩服。

    这个时候马谡隐隐然猜到,曹cāo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了。现如今天下三分的局势已经是虚有其表,江东的孙辅和孙权对峙,还有张辽屯兵吴郡,孙权的牵制作用已经是若有似无,曹cāo在这个世上,只剩下刘备这个他最为忌惮的敌人。因此曹cāo这才不惜一切代价。想要趁着刘备未能完全消化新得的凉州,就给刘备来一下狠的,把他彻底地给扼杀在萌芽状态之中。在这个大前提下,曹cāo这次是准备亲自出马。啃下刘备这块硬骨头。至于荆州这里,则是牵制住关羽即可。正因为如此,他才会选择这个并不是太成熟的时机出击汉中。

    将自己的见解说出来,所有人也是颔首,关羽第一个赞同道:“幼常言之有理,曹cāo素来视兄长为他生平第一大敌。只要兄长攻取一地,曹cāo必然倾尽全力相攻,数十年来从不例外。如今诸雄俱灭,他自然是迫不及待要和兄长决一胜负了。只是区区于禁,难道就想拦住我荆州军的兵锋吗?”

    关羽话语之间甚是狂傲。但是也隐隐然透漏出一股意思,那就是他已经调整了战略,准备先把这于禁收拾了再说。这一点马谡也很赞同,毕竟比起孙辅,于禁还是要稍微棘手一点的。而且眼下如鲠在喉,也是不除不快。

    不止是他,徐庶也是赞同道:“于禁虽然jīng擅cāo练士卒,但是行军布阵非其所长。曹cāo以他来安抚人心尚可,若是统军作战,自非君侯的对手。只是先锋大将乃是许褚。此人颇有勇武,实在不是易于之辈。更有曹cāo次子曹彰率幽燕jīng兵随军出战,此子近年来在北疆统兵,屡立战功,不可轻视啊!”

    “许褚。曹彰?”马谡闻言也是微微一楞,但是随即醒悟。现在曹cāo麾下已经没有庞德了,估计除了许胖子,也没有人够种来和关羽较量。还有曹彰,也不是省油的灯。只是为了对付关羽,曹cāo居然连自己的亲儿子,以及亲卫队长都派出来了,也真是够看得起他的。

    听说许褚和曹彰都来了,关羽也是微微一顿,不过随即无所谓地道:“区区许褚匹夫,曹彰黄口小儿,又能奈我何?此二人不足畏惧,就算是加上于禁也是不值一提。只是如今张文远屯兵吴郡,却不可等闲视之啊!”

    相比较于禁和孙辅这些人,真正让关羽感到忌惮的,是目前当着孙权监护人的张辽。这位昔rì吕布的部将,如今曹魏的征东将军,一辈子打仗从辽东打到淮南,几乎是未逢敌手。关羽素来xìng情狂傲,这辈子看得起的人不多,唯独对张辽徐晃等诸将看重。有他在,关羽着实不敢大意了。

    这一点马谡也思考过,不过他并不是很担心这个问题,当下开解道:“张辽虽然骁勇善战,但是江东水师如今尽在孙辅之手。只在长江之上交锋,咱们最主要的对手还是孙辅。只要击垮了于禁和孙辅,张辽也无可奈何。”

    “如此便好,不过还是不可大意!”关羽最后总结道,众人自是答应。自当天下午开始,荆州军陆续集结,就开始往庐江前线杀去。这也是明摆着的,要是不解决了于禁这个拦路虎,实在是无法安心和江东之人交锋。

    于是乎,在建安十九年的夏天,继曹cāo征伐汉中之后,荆襄大地又开始重燃战火了。刘备麾下的荆州牧、前将军关羽,和交州刺史、后将军李严起兵攻伐江东。其中关羽率荆州军马四万,号称十万,取道江夏攻打庐江郡;李严率交州军一万五千万,号称五万,北上取道桂阳郡渡赣江攻打庐陵郡以为偏师。消息一经传出,顿时天下震动。奉命节督东南战局的大将于禁不敢怠慢,一边率军准备迎战,一边则是派人连忙前去向汉中前线,向在那里的曹cāo报讯。

    不说淮南这里于禁如临大敌,此刻与淮南相隔仅一条淮河的小沛,宛如一片处于被遗忘的角落里的和平世界,全然不受战争的干扰。这种和平的局面对小沛百姓来说,无疑是一大福音。曾经承受过曹cāo血腥屠杀的他们,对于战争当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深感庆幸的他们,在安心享受着和平生活的同时,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县令大人究竟是在忙什么。

    “大公子,如今淮南和汉中战事尽起,魏公和刘备再起刀兵。我等若能从中举事,只需谨慎从事,未必不能一举扭转乾坤!”县衙的书房之中,司马懿和曹丕正在密谋。他们谈论的焦点,自然就是曹刘之间这一次全面爆发的战争了。

    对于司马懿的提议,曹丕深以为然。但是稍作思量之后,曹丕却是有些不爽地道:“仲达此言虽有道理,但是如今你我无权无势,手下更无一兵一卒,仅仅是蜗居在这小沛县城,如何能立下功劳?”

    听了曹丕的话,司马懿有些无所谓地一笑,这才开口道:“大公子,我说的是扭转乾坤,而并不是要你去立下什么功劳啊!”

    “不立下功劳,如何能够让父相对我另眼相看,如何能扭转乾坤呢?”曹丕理所当然地道。听了曹丕这话,司马懿摇了摇头,这才开口道:“如今已是非常之局势,自当行使非常之法。试问大公子,经历了前番之事,纵然你这一次立下了天大的功劳,魏公难道还会将你调回许昌,委以重任吗?”

    司马懿这话一出口,曹丕顿时也就没话说了。他知道上次老头子对自己已经是彻底地失望了,以他的xìng情,就算自己立下天大的功劳,也不会再考虑让自己承袭嗣位。而且自己倘若行事太过高调的话,还有可能会引火烧身。

    所以听了司马懿这话,曹丕彻底是哑口无言了。顿了一顿,这才有些无奈的开口道:“那依仲达之见,此番该当如何呢?”

    听得曹丕发问,司马懿一双鹰眼微闭,思虑良久这才开口道:“人心喜恶哀乐,皆由心发,唯有攻心为上,才能收获奇效。此番魏公攻打汉中,其实时机并不是十分合适。而眼下关云长兵发江东,以于文则统兵之能,纵然有许仲康和二公子相助,也难敌关云长。更兼关云长身侧还有马幼常为之出谋划策,因此于文则若是坚守,尚可不胜不败;若是主动迎敌,则此战必败无疑。魏公之所以不喜大公子,并非因为大公子争夺嗣位,只因大公子不顾骨肉同胞之情,对三公子诸多排挤。大公子只要能够令打消丞相这个念头,自可保无虞!”

    “打消这个念头?”曹丕闻言只觉得司马懿是在异想天开,自己难不成还要给老爹洗脑,让他改变对自己的看法?否则如何才能打消呢?曹丕感觉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当下司马懿从容地一笑,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曹丕听来只觉得是匪夷所思,听完之后也是一时间默然不语,不知道是否应该采纳。

    “此计虽然繁复,更兼行险,但是以大公子眼下的境遇,若不行险一搏,只怕实难再有重返许昌之rì。只要此计运用得当,rì后二公子必然对大公子感激不尽。只要有二公子相助,大公子便有六成希望,可以重返许昌!”看着眼前表情不断挣扎的曹丕,司马懿一字一顿淡淡地道。他并不担心曹丕拒绝他的提议,因为曹丕现在,已经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果然,曹丕在思考良久之后,最终还是恶狠狠地在桌子上拍了一把:“你说得对,眼下我已经是这般境地。若不行险,此生只能老死在这小沛城中。既然如此,倒不如放手一搏!”

    看着眼前激动不已的曹丕,司马懿笑了,他知道,自己这次成功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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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曹操的用意

    不说此刻淮河之滨风起云涌,此时于禁派出的使者,一路上马不停蹄,终于是来到了汉中前线,将于禁的紧急文书送到曹cāo手里。[]

    事实上,正如马谡所预料的一般,这一次曹cāo之所以要挑选这个不是很成熟的时机,主动出兵攻打汉中,为的就是趁着自己还算是有几分力气,把这个可恶的刘备干掉。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很多方面的考虑。

    曹cāo最近的rì子并不能算好过,丢失关陇以及一系列的军事上的失利,对他而言还只是疥癣之疾。真正让他揪心的是,几个儿子之间由于嗣位继承引发的矛盾,已经是越发明显了。甚至就算是在他贬了曹丕之后,也还是愈演愈烈。

    曹cāo的几个已经成年的儿子之中,除了早年战死于曹昂,剩下的就是现在的长子曹丕、三子曹植和二子曹彰可以继承嗣位了。三个人各有所长,但也是各有各的短处。大儿子曹丕行事稳重,处理事情手段老道,曹cāo本想把他培养成为自己的继承人,一直以来自己在外征战的时候,都是让他在后方替自己打理一应的政务。没想到这次曹丕居然弄出这些事情来,不止是坏了自己破敌的大事,而且还要趁机打压自己的兄弟,对曹植痛下杀手,一切的一切都让曹cāo伤透了心,因此不得不顶着重重压力,将他罢黜为一个小小的县令。

    二儿子曹彰。近年来一直是在边疆军中效力。立下了不少功劳,在军中也是颇得将士们拥戴。但是曹cāo几经接触之后,却感觉这个儿子勇则勇矣,处理起政务来的水平却是一般,而且政治头脑更是不怎么样。一旦让他当了老大,万一碰到一两个司马懿这样的臣僚,只怕被他卖了还在帮忙数钱。

    这两个儿子都被排除掉之后,剩下的唯一的合适的候选人,就是自己的三儿子曹植了。说到这个儿子,曹cāo也是情绪复杂。要说曹植绝对是天才。头脑比起自己好了不止一半。问题是天才往往都是任xìng的,曹植最大的问题就是xìng情太过放纵,过惯了置酒高歌的富贵公子的生活。[]想要他沉下xìng情,做一个合格的接班人。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曹cāo此番出征,就把他留在许昌,也是想趁机考察一下曹植的能力,以便进行下一步的培养。

    想得很美好,但是cāo作起来难度还是不小。自从他决意培养曹植开始,就陆陆续续有人进言,劝说曹cāo不要废长立幼,以免重蹈覆辙,其中不乏一些追随曹cāo多年的亲信大臣,就连曹仁、夏侯惇这样的元老也忍不住进言。一时间搞得曹cāo也很为难。相比之下,老朋友刘备却没有这样的烦恼,左右也就是那个宝贝儿子刘阿斗来继承他的嗣位,全然不需要做太多思索。而且对方现在的事业也是蒸蒸rì上,一旦自己有个好歹,无论三个宝贝儿子里面谁继承嗣位,结局会如何?

    要知道,那可是一个从黄巾时代存活至今的大头子啊,顽强的生命力绝不在自己之下,论百折不挠的jīng神甚至犹胜自己。一旦自己撒手人寰。天知道这三个儿子会不会像昔rì的袁氏兄弟那样内讧,被刘备趁虚而入。万一真闹出这样的笑话来,那还不叫九泉之下的袁绍笑死?因此他必须鼓起最后的力气,把这个祸端解决了。然后把一个安安稳稳的江山,交给自己最信得过的儿子。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执意在这个并不是很合适的时候,尽起大兵来攻打汉中。

    因此在接到于禁的例行通报之后。曹cāo并没有太当回事,甚至没有召集臣僚们商议一下这件事,只是指示于禁全权负责此事,自是把全部的jīng力都投入到和刘备争夺汉中的战斗中来。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决定会让他后悔半生。

    而另一边,关羽和马谡在率军离开了襄阳之后,沿着汉江一路顺江而下,终于是在江陵鸟枪换炮,换上了这一年来由陆逊在巴东郡所打造的大楼船,一路浩浩荡荡地沿着长江水道,往江东地界开去。

    “***,这大船就是不一样啊!”登上一艘大楼船的顶层,马谡使劲地跺了两下脚,感觉自己脚底下的木板还是很坚实的。[]

    “伯言,这就是江东的大楼船了吧?”马谡扭过头去,却见陆逊正好是登上最高层的甲板。他们所在的这艘船正是关羽的指挥舰,也是整个舰队之中最为高大的几艘战船之一。

    “这个嘛,这几艘船说是,楼船确实不假,不过只是一般的楼船,还不能算是大楼船!”陆逊详细介绍道:“真正的大楼船,一艘可以装运兵员多达2000余人,而现在这艘船,大约只能搭载大约1500人。”

    “既然如此,那伯言你为什么不打造大楼船呢?”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却是在他们背后响起,扭头看去,却见正是关平施施然走来。

    陆逊耐心甚好,当下也是继续解释道:“江东的大楼船虽然是高大威猛,但是其不耐风浪也是一大弊端。我陆家自上代家主,先叔祖陆康时起,便不再打造这样的大楼船了。现在这艘船,乃是我综合了先前的一些船只的造型,在此基础上还经过一定的改造,这才打造而成的。虽然一次所能装载之人偏少,但是抗拒一般江中的风浪还不是问题。就算是夏rì仓促遇上大风浪,只要cāo船之人技艺jīng熟,也可以从容地靠岸停泊。”

    “原来如此!”关平这才恍然。马谡想起上次的长江之战,以甘宁这样纵横江湖数十年的老练水手,在碰到大风浪之后,几艘大楼船居然都是翻沉,看来原先的大楼船在抗风浪方面。确实是有些不足。

    突然马谡想起前世看电视剧《水浒传》时。里面高俅和刘梦龙所打造的那种海鳅大船。那种船和现在陆逊所造的船相比,在结构上一个最为显著的不同,就是陆逊的船是在两侧开了穿洞,靠桨作为动力,而高俅的海鳅大船,却是在船的两侧船舷上安装了叶轮,靠的是船内的水手蹬踏来驱动。马谡虽然学的不是专业的机械,但是粗略一估计,就知道如果使用叶轮代替船桨,那绝对会大大的省力。

    又想起来。明朝时期中rì韩黄海海战,当时朝鲜的名将李舜臣用的是著名的龟船。马谡记得自己还曾经看过一张龟船的外形图,这种船和其余的船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它的甲板不是暴露的,相反的是整个船身覆盖着犹如龟壳的保护层。最外面甚至包裹住铁皮。同时船头和船尾都是铁制,士兵们从船舷的窗户里往外攻击,当真是铁打的乌龟,防御力绝对一流。缺就是太过笨重,灵活xìng不佳。

    相对这个时代的造船技术相比,那两种船只无疑是要先进得多,马谡琢磨着自己有空还是弄张图纸出来,说不定能给陆逊整些灵感出来。以后自己搜索什么台湾、rì本起来,也要比现在方便得多了。

    当下马谡将一些自己前世看过的船只的造型,画好了图纸交给陆逊。让他回去试着打造看看。后者也不多问,只是答应先造几艘试试看。

    大军在长江行走了几rì,这一rì关羽有紧急军情,邀请众人前去商议,当下所有人一起乘坐小艇,来到关羽的指挥舱之中。

    看所有人都到齐了,关羽也是开口道:“诸位,据细作来报,眼下孙辅派遣水军进驻鄱阳湖,似乎有意和我军接战。此外。庐江郡于禁所部,rì前已经离开了庐江,眼下庐江守军不足2000人。据斥候回报,于禁踪迹暂时已经失去了。”

    “失去了踪迹?”听了关羽这话,所有人都是大感意外。难不成于禁就这么没了?当下赵云忍不住就是开口道:“君侯,于禁所部有四五万人马。如此庞大的目标,为何突然之间,会失去踪迹?”

    关羽并直接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朝马谡使了个眼sè,示意他来解释。在此之前,他们已经是商议了许久了,当下马谡开口解释道:“于禁对寿chūn、乃至庐江的地形并不陌生。早在建安二年的时候,于禁就曾经跟随曹cāo,攻打过当时占据寿chūn的袁术。”顿了一顿,马谡又道:“此外,庐江、潜山至安丰这一带的地形也是相当复杂,群山环绕,再加上于禁也有可能西向进入荆州的章陵郡,故而斥候的探寻有些不便。我已经加派人手,再行探寻了。”

    “于禁身边,必有高人指!”赵云想了想之后,非常肯定地道。现在于禁给自己玩了这一手,就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了。要是对他置之不理的话,万一自己和孙辅激战之时,他从背后杀出来,那么情况可就很不妙了。赵云知道,以于禁的风格,不太可能使出这样的计策,唯一的解释就是,现在于禁的身边有人为他出谋划策。只是这一来的话,自己该当如何行事呢?

    “于禁避而不战,无法就是想要引诱我军攻打庐江,或者是趁着我军和孙辅激战之时,突然杀出夹击我军。眼下敌情未明,该当如何进军呢?”了解了这一切的情况之后,赵云也是意识到情况的严重xìng了。

    “子龙将军言之有理,不过我倒是觉得,于禁眼下避而不战,不是为了援助孙辅,而是为了算计我军!”就在这时,一个谦虚中不乏自信的声音响起。众人扭头看去,却见说话之人正是陆逊。

    “哦?”所有人闻言都是颇感意外,不知道陆逊为何有此一说。主位之上的关羽轻抚自己颔下的美髯,沉声问道:“伯言有何见解,但说无妨!”

    “见解不敢当,还请诸位指正!”陆逊出言倒是很谨慎,“如今于禁在庐江集结的大军,已经是多达四五万。正所谓三军未发,粮草先行。这四五万人所需消耗的粮草,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曹cāo治下中原诸州,去岁曾遭蝗灾,粮食产量必然是颇为有限。如今曹cāo十余万大军远征汉中,已经要消耗不少的粮草。而眼下四五万大军集结在此地,若是再不寻觅战机速战速决击退我军,只怕他自己就会因为乏粮而崩溃。于禁若想等候我们和孙辅激战之后,再行杀出,还需耽搁时rì,于他而言颇为不利。因此逊大胆猜测,此番于禁之所以故作空虚,就是为了引诱我军直扑庐江,好一战击溃我军主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十三章 各方态势

    陆逊说话很有条理xìng,一步一步剥丝抽茧,最后才提出自己的观念。众人执着于探寻于禁真实的目的,但是却忽略了一些其他的因素,一直都未能找到合理的解释。现在听陆逊这么一说,都不禁有茅塞顿开之感。

    陆逊自出仕后,一直都呆在巴东,一年多的时间里,只有过一次短暂的襄阳之行,与在襄阳任职的这些官僚都不熟悉。江东和荆襄相距甚近,许多人虽然听说过陆逊的一些事迹经历,但却对他年纪轻轻便担任巴东太守、横野中郎将这样的重职有些不以为然,认为刘备之所以委他以重任,多半是为了争取江东士民人心。但眼前陆逊对军情细致而深远的分析,却让不少人对其另眼相看起来。

    马谡听了这话之后,不禁看了关羽一眼,后者知道他的意思,轻不可闻地摇了摇头。事实上在开始议事之前,他们二人就简单地商议了一下,结论和陆逊的差不多,也认为于禁之所以玩这一手,就是要引诱己方攻打庐江,他好趁机算计自己。当然了,马谡自己可没有将分析的结果告诉陆逊。虽然明知道关羽不太可能配合陆逊玩双簧,但是马谡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事实证明,陆逊眼光不同凡响,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这个盛名,自然是后世的盛名了)。

    现在听了陆逊的话,关羽忍不住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依伯言之见,既然于禁眼下如此行事,我等又该当如何应对呢?”

    陆逊稍一思索,这才开口道:“如今我军在明。敌军在暗,若要破敌,需得先虚后实,引诱出敌军主动出击,方可一举将其击破。此外。孙辅如今屯兵丹阳郡,也需得防他在激战之时趁机来犯。依我之见,可先以水军封锁长江水道,阻截南岸的援军。此外则是以偏师攻打庐江,引诱于禁伏兵出击。而后再辅以后续兵马内外夹击。将于禁一举歼灭!”

    关羽问的是如何应对,陆逊索xìng是要把于禁一锅端了,不过这很符合关羽的胃口。事实上,在此之前关羽和马谡也是差不多这个意思,原本他们担心于禁一味地死守城池,不易攻取。现在他既然出击出击,自己未尝不能将计就计。给他来一下狠的。只要击退了于禁,那么整个江东战局,可以说就一帆风顺了。

    因此在听了陆逊这话之后,关羽也是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亲提一军前去佯攻皖城。子龙自率大军从后三十里跟上。只待于禁伏兵杀出之后,便内外夹击将其击退!”说到这里关羽又沉吟了一下,这才开口道:“至于孙辅的江南人马,虽然不足为惧,但是为防万一,也不得不防。这样吧。幼常,你和伯言率领水师沿江阻截,一旦孙辅来犯。将他的援军阻拦即可。待我败了于禁,便可挥师丹阳,一举击灭孙辅!”

    听了关羽的话,所有人都是一愣,当下还是由资格最老的赵云开口道:“君侯,诱敌佯攻太过行险。君侯乃三军主帅,自当主持大局。岂可轻身犯险?还是由云率本部军马,担当此任吧!”

    “父亲,孩儿亦愿往!”关平也是开口道。但是关羽自有他的一番道理:“我乃三军主将,于禁身畔不乏能人,若想令敌军信以为真,自当亲率大军前去佯攻庐江。况且子龙你所部皆是骑军,行动迅捷。由你来指挥骑军,一旦闻讯,不出半个时辰便能前来救援。若是换做我来指挥,反倒不美,你们就不要和我争了!”

    关羽这一说,大家也就不说什么了,毕竟事实如此。当下定下了具体的作战计划,关羽便即率领大军加速东进,准备和于禁他们决一胜负。经过数rì的rì夜兼程,庞大的船队行至长江北岸的蕲chūn地界。

    蕲chūn隶属于东江夏,建安初年就被孙策派遣大将贺齐攻取。赤壁之战后,孙刘以汉江为界划分荆州江北的土地,蕲chūn自是归属东吴所有,孙权在此设立蕲chūn郡。后来孙刘交兵之后,蕲chūn又被孙权割让给刘备,现在已经是荆州在长江下游的一大据点,和陆口隔江相望,牵制住整个长江水道。关羽率领三万人马自此登岸,和赵云等人一道,率军沿着陆路往庐江杀去。而马谡和陆逊则是率领其余的人马,继续沿着长江往下游而去,准备阻截孙辅有可能的援军。

    江夏这里,战争的yīn云已经是密布了。而此时在隔着老远的江东本土,在遥远的南方会稽郡,困局于此的吴侯孙权,也是嗅到了战争的味道,连忙在山yīn县将自己已经为数不多的臣僚们集结起来,商议一下该采取的对策。

    “哎呀子敬啊,你总算是回来了。一路辛苦,孤可就等你了!”虽然是身为老大,但是孙权一点架子都没有,亲自出来迎接他最可靠的臂助鲁肃。

    孙权很给面子,鲁肃却也没有恃宠而骄,看到孙权亲自出迎,连忙拱手行礼道:“主公言重了,肃为主公分忧乃是分内之事,何苦之有呢?”

    他二人客气了几句,孙权这才将鲁肃引入自己的议事厅,和之前已经聚集在这里的臣僚们,一起商议自己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诸位啊,相信你们也都知道了,关云长兵出荆州,李正方北上庐陵,刘备有意和孙辅这逆贼交锋。如今江东大地战火再起,依卿等之见,我等眼下该当如何行事呢?”看了看自己这些手下,孙权开口道。

    孙权的这间军府,同时也是他的扬州牧府,就是在原先山yīn县衙的基础上稍加整改而建成的。会稽地广人稀,又有山越为祸,本来就不是富庶之地,县衙也自然显得有些破落。不过,这倒也跟孙权目前的境遇有些相仿。

    听了孙权这话,所有人脸上都是难掩兴奋之sè。原因无它,被人追着撵着赶到会稽这一隅之地,实在是让人憋屈坏了。所以在孙权说话之后,老臣张昭第一个就开口道:“主公啊,如今关云长兵发江东,于禁自然是要和他拼个你死我活了。想来用不了不久,江东之地又将燃起烽烟,主公正好坐山观虎斗,待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时,便可趁机取渔人之利,一举收复江东!”

    东吴从孙权这个老板,到这一票的众臣子,鲜有统一的大局观。要说有,只怕就剩下这一句坐收渔人之利了,这个默契还真不是盖的。听了张昭这话,孙权也是眼前一亮,忙不迭的点头道:“子布所言甚是,既然如此,孤就立即集结人马,只待关羽和于禁拼个你死我活,就立即联合胜的一方,对付败的一方?”

    听了孙权同意自己的提议,张昭脸上也不免有些得sè,稍作谦虚之后,却是话锋一转,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开口道:“主公,昭的意思是我们固然要坐山观虎斗,但却不是联合胜方对付败方,而是联合败方对付胜方!”

    “嗯?张公此言何意啊?”孙权有些不解地问道。不只是孙权,其余的人都是一脸纳闷地看着张昭,静候他的解释。

    “唉!”摇了摇头,张昭略显惆怅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虽然很不甘心,但不得不承认,这天下到如今,已是曹刘两雄对峙的局面。主公如今的基业也只剩下会稽这一郡之地,兵马不过两万,一应粮草甚至还有刘备资助,早已无法跟这两方抗衡。如果上次曹cāo不是因为顾忌到后方不稳,可能就连现在这点地盘,都已经被他给拿下了。更兼如今我军水师尽丧,无论是人力、物力、财力都跟曹、刘双方差的太远了,根本就没有与之一拼的本钱。而这次关羽和于禁的大战,无论是谁胜了,都可能借着胜势以图一统江东。到那时,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主公。所以咱们要帮的,不是胜地那方,而是败的那一方。只有让他们继续对峙下去,我们才能有活路,趁机扩充实力!”

    张昭这话一说,气氛都有些沉默。事实上大家也都知道,自己现在的rì子并不能算好过。只是平时忙碌的时候感觉不到,现在听张昭这么一提,实在是感觉有些不爽。孙权也是默然,正准备就此答应,就在这时鲁肃忽然开口道:“张公此言虽有道理,但是以肃之见,眼下还不是如此行事的良机!”

    “子敬此话何意啊?”孙权有些讶异地问道。在他看来,张昭的提议无非是最明智的。看孙权脑子这么不开窍,鲁肃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这才开口道:“主公啊,依你之见,眼下于禁和关羽这一战,谁的胜算要来的大一些?”

    虽然不知道鲁肃为什么突然之间,要提出这个看似不相关的问题,但是孙权稍作思考之后,还是开口道:“关云长虽是当世名将,但是于禁久经沙场,亦非等闲之辈,又有孙辅逆贼相助。以孤之见,他们这一战胜负难分!”

    孙权代表的也是大部分人的意见,不想鲁肃闻言却是摇了摇头道:“主公此言差矣,以肃之见,江东这一战,于禁是必败无疑了!”

    “必败无疑?”孙权闻言只觉得简直是不可思议,看鲁肃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这才开口道:“子敬啊,关云长虽然骁勇善战,但是于禁亦是曹cāo帐下的名将,更兼许褚和曹彰这般猛将相助。关云长此战,只怕占不到什么便宜吧?”

    听了孙权这话,鲁肃更是大摇其头,叹了口气这才开口道:“主公啊,实不相瞒,肃并不是对关云长有信心,而是对您的那位好妹夫有信心啊!”

    “好妹夫?”孙权闻言一愣,顿时眉头一皱以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子敬,你所说的,难道是马谡……马幼常不成?”

第八十四章 孙权的选择

    要给孙权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列个名单的话,马谡绝对能够排得进前三。当初就是这个妹夫,空口白话地从他这里撬走了襄阳和汉昌,后来一场大雨把他引以为傲的江东水师给冲垮了。再到后来,他协助关羽拿下了自己的两个郡,顺便还把自己的大妹子给拐走了。这个人,孙权对他是又忌又恨。

    因此鲁肃提到这个孙权所不喜的人,孙权第一反应就是心中很不爽,本来打算直呼其名马谡的,但转念一想,毕竟那个人面子上是自己的妹婿,当着臣下的面直呼其名,似乎有所不妥,便顺嘴不情愿补了一句马幼常。

    鲁肃心中有事,因此孙权这点小失误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看孙权说出来之后,鲁肃也不卖关子,直接开口道:“正是,此番关云长出兵江东,有马幼常随军相助,此人足智多谋,区区于禁自然不是对手。”说到这里鲁肃顿了一顿,看孙权等人脸上明显有些不信的表情,于是又继续解释道:“主公莫要小看了这个马幼常,刘玄德近年来攻汉中、取西川、夺西凉,以及当年的赤壁之战时,诸般决策之中,都有这马幼常参与。他就像是一个影子一样,躲藏在诸葛亮孔明、庞士元等人身后,虽然鲜有显露锋芒,但却暗暗的左右着局势,切不可小觑啊!”

    “是吗?”孙权听鲁肃这么一说,还是感觉有些不太相信。看孙权的这幅样子,鲁肃叹了口气这又开口道:“实不相瞒。前番肃之所以能够洞悉孙辅逆贼的yīn谋,尽早出兵援助主公,也是多亏了这马幼常提醒,这才赶上了!”

    “什么?”孙权听了这话之后。顿时也是大吃一惊。事实上不止是孙权,鲁肃这一颗重磅炸弹的扔下,所有的人都是感觉意外不已。却听得鲁肃继续开口介绍道:“实不相瞒,这马幼常前番奉命出使我江东,临别之际却派人给我送了一封信,声称江东似乎是暗流汹涌,希望我能够对孙辅稍加注意。谡派人多方查探之后,这才发现这厮果然是暗藏祸心。四处招揽人心。本想待得获得了确切的证据之后,再向主公禀明此时。不想这逆贼居然是一早发难,肃未能尽早地做好准备,这才致使有丹阳之失。吴郡之败,还请主公恕罪!”

    鲁肃说到这里,也是一掀袖袍准备请罪,孙权连忙一把拉住他道:“子敬何罪之有啊,当rì若非你及时率军赶至。我江东只怕是已经万事俱休了。只是这马幼常,这马幼常……”说到这里孙权也是有些气急,“他既然知晓孙辅这厮的yīn谋,为何不及早通知我。以至于弄得如斯境地呢!”

    孙权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当rì孙辅在他的麾下何等得势。就算是马谡出言提醒,难道他就会相信不成?这个道理鲁肃自然知晓。不过他更知道不能这么说,当下解释道:“想来他当时也只是有所觉察,并无确切的证据,这才不愿向主公直言其事。更兼主公和他毕竟是姻亲,一旦过从甚密,难免惹人非议。此人既要达到目的,又不肯惹火烧身,实在是高明之极。前番假借丁忧避祸,但是此番关云长出征江东,居然是令他随军同行,足见刘备对其信任。因此有这样一个人相助,再以关云长、赵子龙诸人的勇武,只怕此战,于禁要大败亏输了。”

    听了鲁肃这话,孙权众人都是默然不语。孙权仔细回忆往事,这么多年与刘备明争暗斗之中,每每自以为占了上风,却似乎总在关键的时刻,有那么一双手在暗中帮助着刘备,无形之中推上一把,使自己每一次都棋差一招。听鲁肃这一席话后,孙权隐隐觉得,那个关键xìng的人物,极有可能就是他的这位妹婿。

    此刻,他似乎感到,在那遥远的黑暗之中,仿佛有一双眼睛正暗暗的注视着他,他的一言一行都逃不出那双眼睛的,孙权不禁打了一个冷战。不过他很快又想起另外一个问题,转头向鲁肃问道:“子敬,马幼常足智多谋是不假,只是这和我们此番该当如何进军,又有何关系呢?”

    看孙权还是这么个死脑筋,鲁肃都不禁有些为他悲哀了,但是谁让他是自己的老板呢?当下耐着xìng子解释道:“主公试想,此战于禁败北,我等若是助他抵御关云长,主公如今兵马不过万余,纵然是相助,又能相助多少呢?而且如此必然结怨于刘备,一旦曹刘之战终结,刘备必然要报此仇。届时交州李正方便可兵出南海,直攻会稽。到了那时,主公莫不是要再向曹cāo求援不成?以我江东现如今的实力,同时招惹两大强敌,殊为不智啊!”

    听了鲁肃这话,所有人都是不禁默默点头。就连一开始提出了不同意见的张昭,在经过思考之后,也不得不承认鲁肃所想的,确实是要比自己深远得多。听了他的话,孙权那颗sāo动的心,终于是彻底地安定下来了,忍不住开口道:“那依子敬之见,此番我等该当如何行事呢?”

    看孙权终于知道这其中的轻重缓急,鲁肃也是稍微轻出了一口气,稍一沉吟这才开口道:“以肃之间,如今关云长兵发江东,无论是于禁还是孙辅逆贼所部的军马,都已经被他们牵制住了。如今我们所面对的,只有屯兵吴郡的张辽张文远。吴郡乃是主公宗族所在,人心稳定,各处的官吏士绅,泰半都和主公大有数代的交情。如今何不趁此良机,起兵去夺取吴郡。吴郡乃是我江东数一数二的富庶大邑,一旦夺取吴郡,积蓄实力。便可如张公所言,从容行事了!”

    鲁肃做人也很老道,最后还是轻轻地捧了张昭一把。听了他这话,所有的人都是不自禁地点头,孙权经过各方面的权衡,也觉得鲁肃的提议。其实是眼下最可行的方案,当下点头道:“子敬言之有理,也罢,孤此番定要夺回吴郡,将张辽狗贼赶回江北去,再和孙辅逆贼好好算算这一笔账!”

    于是乎,孙权当即传令下去,尽可能地集结起多的军马。准备渡过富chūn江去攻打吴郡,光复他孙氏宗祠。而与此同时,在距离吴郡数百里之外,江北的潜山县一带。崇山峻岭之中,一支足足有将近三万人的大军,悄然屯驻在霍山。

    霍山位庐江、寿chūn、章陵三郡交界之处,以多竹而闻名。此刻正值盛夏,竹林自然是傲寒常青。也为驻扎在其中的士卒们消去了不少暑气。汝南太守于禁正自倚坐在一根碗口粗壮的竹子下,闭目小憩。

    一名曹军都尉急步来到了于禁身旁,但一看疲乏的于禁正在休息。犹豫了一下,转身正想轻手轻脚地离去。却已经惊动了于禁。

    “有什么情况?”于禁缓缓睁开眼睛,轻声问道。

    “将近。刚刚斥候探寻来的紧急军情!”这人连忙上前,将军请一五一十地告诉于禁。后者仔细听着。不时地出言询问,待到了解完所有的情况之后,于禁稍一沉吟后,这才开口道:“传各部校尉过来,准备等候指示!”

    “诺!”这人连忙前去传令不提,于禁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这才快步走向山脚下的一处大帐之中。

    “仲德先生,仲康、二公子,有军情来了!”于禁进帐之后一一招呼道,随即将自己刚才所探知到的消息娓娓道来。

    听了于禁所言,帐内的三人表情各异,xìng情最急的许褚第一个开口道:“关云长果然中计了,既然如此,我军现在就全军出动,把这厮给伏击了!”

    “正是,仲康将军言之有理,于将军,下令吧!”一个身材魁梧异常,黄面黄须的少年摩拳擦掌,慨然说道,正是曹cāo的次子曹彰。

    听了许褚和曹彰的话,于禁没有说什么,只是转头向帐内一直没有说话的那名锦衣文士问道:“仲德先生,依你之见,此战该当如何呢?”

    锦衣文士不是别人,正是振威将军,卫尉程昱。听了于禁这话,程昱眉头紧锁半晌,这才开口问道:“于将军,可以确定是关羽本人吗?”

    “正是关羽本人,那斥候曾经不止一次见过关羽,不会认错的!”于禁不假思索地道。听了于禁这话,程昱点了点头,眉头却是皱得更加紧了。

    “仲德先生,是否有何不妥之处?”看程昱一直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却一句话都不说,于禁知道他足智多谋,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程昱稍一犹豫,还是开口道:“并无不妥之处,只是关云长久经沙场,难道真的会这么容易,就中计了吗?”

    “素闻关羽狂妄自大,或许是他看到庐江空虚无备,这才轻举妄动!”曹彰想了想之后才道。看程昱还是紧皱眉头,曹彰又道:“再者,如今我们大军屯驻于此,每rì消耗粮草甚巨,若是不能尽早歼敌,只怕长此以往,不要敌人挥军攻打,我们自己就要军心溃散了!”

    由于一场突如其来的蝗灾,曹cāo治下的粮草今年并不是很充裕。在此战开打之前,留守许昌的大司农陈群就给他们交了个底——只有一个月。一旦和关羽的大战开始,以许昌以及中原各州可以调用地粮食,最多只能支撑于禁大军征战一个月之用。这也就意味着,无论使用什么手段,无论是胜是败,于禁必须彻底在一个月内解决战斗。

    这无形的压力,迫使众人不得不冒点险。因此随军参知军务的程昱,才定下这个空城计,故意让庐江守备空虚,引诱关羽主力来攻打,然后施以突袭。从现在斥候送来的消息来报,关羽还是上当了,亲自率领万余人马杀往皖城。但是眼看一切进展地这么顺利,程昱反倒感觉幸福来得太快了,有些心理越发的没底了。

    “这样吧,我等出兵伏击关羽。与此同时可派出人马,就近打探方圆数十里内的动静,防止关羽有什么yīn谋!”程昱最后想了想道。

    “那是自然!”于禁也是同意,当下三万大军全部出动,离开霍山往东杀去。

    正在前进的关羽大军之中,忽然有斥候来报,声称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支敌军的辎重队,兵力差不多有五百人。关羽闻言,却是笑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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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遭遇战

    眼见自己麾下士卒,相继被敌军的钢铁洪流所吞噬,曹军的军司马张凯不由得目窒yù裂。绝望的他,喉咙里发出犹如野兽一般的低吼声,拼命地挥舞着自己大刀,在敌群中冲进杀出。

    500人的曹军辎重队,和关羽的一万人马狭路相逢。被20倍于其的敌军赶上后围歼,他们所能得到的命运,也只有全军覆没败亡一途。张凯心里很清楚这一点,但他有一千个理由,不能现在就放弃厮杀。拼死斩杀第四个敌兵后,张凯忽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危机笼罩着自己。

    “匹夫敢尔!”张凯愕然回头,便只见一片绿云以骇人的速度划过战场,所过之处,正在激战的两军士卒,不自禁地如浪般分开,少数几名反应稍迟地士卒竟被这片绿云撞得飞起。转瞬之间,绿云已至张凯跟前。

    “是关羽!”张凯心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绿云双臂一张,一柄巨大的战刀已经向自己砍来。看着迎头罩来的青龙偃月刀,张凯自知无幸,只能绝望地举起手里的兵刃,咬牙迎头顶了上去。

    “咔嚓”一声轻响,张凯连人带马凭空从中间被劈成两瓣。由于自身巨大的冲力,分成左右各半片的人、马尸身竟然又向前滑行了6、7步远,这才倒毙。

    首领的授首,使得这支被困的孤军,再也没有了继续战斗的勇气了,战斗持续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结束了。“父亲。缴获了百余辆大车。是否检查车内辐重?”一边督促人打扫战场,关平一边亲自向关羽禀报道。

    “不必了!”关羽淡淡地回答道:“车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辎重!”

    “没有辎重?”关平闻言不禁愕然。突然从东、西、北三个方向响起。雄浑苍劲的号声借助着悠扬的风势,悠长地回荡在天际之间。号角声中,还隐藏着一种闷雷般的异样声音。稍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这是大规模骑军杀来所发出的动静。

    “传令下去,结阵准备迎敌!”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关羽也是若无其事地下令道。随即一万人开始迅速地运作起来,盾牌兵在最外面一层,然后里面由外至内先后是长枪兵,弓弩手。一万大军迅集结成一个个巨大的圆阵。紧紧地靠拢了起来。宛如一群铁砣子乌龟,让人感觉无从下手。其间虽然有一条条甬道,但是关羽巧妙地将刚刚缴获的辎重大车做成拒马,拦截在各路要道上。准备阻拦敌军。

    关羽本人并没有待在圆阵的中心全力指挥,而是率领他的五百校刀手四处巡查,准备随时查漏补缺,随机应变。

    “来了!”圆阵的东面,负责这一块的校尉张南忽然低声道。不用他说,越来越多的人都已经感觉到,脚下的大地在颤抖,曹军已经逐渐压上来了。与此同时,关羽却是横刀立马一人一骑立于阵前。清晨的阳光照在他的绿鹦哥战袍和金sè铠甲之上闪闪光,配合着青龙偃月刀和胯下的赤兔宝马。这位关二爷当真犹如天神一般,霸气外露(按:赤兔马这会儿应该已经死了,不过也不知道该给关二爷安排什么坐骑,索xìng还是按照这个来吧)。

    “虎豹骑?”看着最先进入自己视线的敌军,关羽也是有些意外。没想到这次要战场上的一战,曹cāo居然是连虎豹骑都出动了。但是随即醒悟,曹cāo此番出征汉中,一路上走的都是山路,骑军用不上,因此这才把虎豹骑拿来对付自己。

    此时于禁也渐渐看见了对面的荆州军摆成的阵型。万没料到荆州军会拿出这样的防守阵型来应对自己,而不是布置弓弩手和自己一决高下,于禁也是有些意外。如果关羽按照常理那样,用弓弩手在第一排狙击自己,那么自己有足够的信心。立即就用虎豹骑冲垮敌军的阵型。现在他这么摆成一个圆阵,简直是让自己有点耗子拖王八。无从下手的感觉。

    “于将军,怎么办?”看到这一幕,曹彰也是凑上前问道。于禁也是左右为难了,很想找程昱商议一下,但是后者现在年纪大了身体不行,此番并未随大军亲临第一线,因此只能自己拿主意了。

    “笼统不过一万人,一个时辰就能击垮他们!”这时许褚凑上前来,却是信心十足地道。听了他这话,于禁咬了咬牙,这才开口道:“仲康、二公子,咱们分兵杀出,尽快地击溃关羽!”

    “好!”许褚和曹彰轰然应诺,各率一支骑军往敌阵杀去。看着越来越近的敌军,关羽的眼神不由得越发凌厉,手中的青龙刀高高举起,待到敌军进入己方弓弩shè程之内,这才重重地挥下手。

    “放箭!”伴随着关平厉声嘶吼,一片乌云疾速掠过天空,而后狠狠地向奔腾中的骑兵狂cháo覆盖下去!厉啸声中,密集如雨的劲矢毫不留情地,将疾冲之中的骑兵尽数覆盖其中。虎豹骑的战士们很有经验地挥舞手里的兵刃,为自己和战马格挡迎面而来的箭矢。但是毕竟不可能完全挡开,凄惨的嘶鸣声中,数十匹战马轰然倒地。在惯xìng的驱使下,庞大的躯体至少仍要向前滑行七八步,才能勉强停下。只苦了马上的骑士,即使侥幸逃脱了箭矢透体,也不免被战马倒地的动作狠狠甩落在地,倒霉的人更是直接被战马的躯体压在身下,非死即重创。热腾腾的鲜血从创口处无法抑制地激shè而出,如同一个个小喷泉。

    “娘的,什么弩箭,这么厉害?”看到一匹匹战马轰然倒地,曹彰也是头皮一紧。他自然不知道,这批弩箭都是马谡和诸葛亮特地打造的,加设了血槽。它所造成的创伤。对中箭的人和马的伤害是足以致命的。不等曹彰搞清楚状况。第二轮弩箭又是夹杂着马谡亲切的问候不期而至。

    虎豹骑不愧是曹军的jīng锐,虽然敌军的箭矢厉害,但虎豹骑冲锋的势头丝毫不减。奔腾的骑兵狂cháo很富技巧地闪躲着疾飞而至的弩箭,闪躲着地面上的倒毙的人、马尸身,完全不顾伤亡地疯狂冲锋。他们相信,只要自己冲上前去,立即就能凭借着自己强大的冲击力,将对手彻底冲垮。

    有道是临阵不过三发,在经历了三轮弩箭的洗礼之后,曹彰终于率人来到了车阵面前。将至拒马车阵时。不消曹彰多说什么,骑兵狂cháo自动地分成近百条溪流,自敌军留下的狭窄通道狂冲而入。但是就在他们进入之后,打头阵的士卒们却发现狭窄的通道中间。还横拉着一条条的绊马索,顿时又有不少人猝不及防之下,被这些东西绊倒在地。

    上百匹战马同时扑到,几乎如同发生了一次轻微的地震。等待在旁的荆州军士卒,根本不会给这些倒霉的“扑地者”任何的反抗的机会,毫不犹豫地以手中的长枪招呼过去。伴随着一阵阵惨叫,落地之人纷纷毙命。

    尽管早已预料会有这样的损失,但亲眼看到一匹匹战马轰然倒地,曹彰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懑,奋力格飞了一支迎面shè来的劲矢后。曹彰手中的长枪虚刺向前,厉喝道:“冲!冲!给我杀进去,杀进去,一个不留,全部杀光!”

    “杀!”跟随在后的曹军骑兵齐声呼应,怒吼震天。随时可见骑兵从马上跌落,随时可见战马扑倒,但是曹军冲锋的势头丝毫不减,终于是到了近身肉搏了。

    面对疾驰将至的曹军骑兵,关羽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他承担的是一项异常艰巨的任务——统率枪、戟兵阻击曹军骑兵的突阵。虽然有车阵作为掩护。曹军骑兵的冲锋威力,最多只能发挥出六成来。但是作为曹军最jīng锐的虎豹骑,饶是只有六成威力,也绝不是可以小视的。而且一旦真的被曹军骑兵成功地突破车阵阻拦,局势恐怕就难以控制了。

    任务很艰巨。但是关羽愿意接受这个挑战。敌军冲上前来的第一时间,他就亲自投入了战斗。看到那一袭绿sè的战袍在阵中上下翻飞。哪里危险他就出现在哪里,所到之处曹军无不留下一大片尸体。

    短短接战开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已经有二十七名曹军虎豹骑将士,死在了关羽的手下。这些虎豹骑jīng兵,都是由曹军军中的百人将担任,一个个都是曹军阵中有名的勇士,却被关羽砍瓜切菜般诛杀,一时间曹军不由得气为之夺。而荆州军则是军威大振,奋勇搏杀,和数倍于己的敌军缠斗在一起。

    “保持阵型,给我杀!”在关羽身后,黑衣黑甲的周仓大声嘶吼着。在他的身后,随时有士卒严阵以待,准备接上阵亡的同袍手里的盾牌与长枪,然后继续布阵。步军对骑军,阵型最为重要。一旦阵型被曹军的骑兵迅速压垮,那么人数原本就不占优势的步卒们,下场就只有一个死了。深知这一点的周仓,身先士卒率人冲了上去,一边将刚刚被冲破的一道道围墙堵上,一边率人围着突入阵中的这数十名虎豹骑尽情绞杀。

    “杀!”狂吼声中,荆州军的长枪兵们,有配合地挺枪直刺马上骑兵,戟兵们则是直接用长戟的月牙刃去攻击战马的蹄腿。就在这一瞬间,十余名骑兵人人都是身披数枪,乃至十数枪,整个人甚至被挑在了空中。无数匹战马被斩断了蹄腿,滚地葫芦般地倒了下去。激喷的鲜血,很快将黄土地面染成殷红。

    击杀骑兵的同时,枪戟们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不少人被翻滚的战马尸身撞伤,凶悍的曹军骑兵即使身中数创后,也不忘以手中骑枪刺向对手,完全是以命搏命。人员的伤亡对完整的防御体系造成了不可忽略的损失,曹军骑兵毫不停留地发起更为狂猛的攻击。

    “顶住,给我顶住!”奋力一刀劈死两名曹军骑兵,鲜血从断裂的尸体中狂喷而出,将周仓给淋了个劈头盖脸。并非周仓不想闪躲,而是激烈的战事使得他他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做这种事情了。

    “嗖!”就在这时,蓦地一箭破空袭来,目标正是毫无防备的周仓的后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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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拦截战

    “啪!”

    急速飞行的箭矢,在距离周仓的后心不过两尺之时,前方却突兀地闪出一把大刀。狠狠撞击在青龙偃月刀的刀面上,四尺长的狼牙箭竟是被震断成数截子。

    “多谢君侯!”死里逃生的周仓回头一看,适才救了自己一命的正是主将关羽。挥刀拨开又一支shè来的箭矢,关羽终于看清了放箭之人。

    “曹彰小儿,只会暗箭伤人乎?”虽然离开许昌已经很多年了,但是曹彰的黄须黄面的特征实在是太明显了。与此同时曹彰也看到了关羽,虽然恼怒,但是他也知道,关羽这个级别的对手不是自己所能匹敌的。当下冷哼一声径直去指挥虎豹骑,去突破敌军的防守阵线。

    虎豹骑很强,真的很强,这些身体素质极为出sè的北方大汉,配备上冲击力惊人的并州良马,简直犹如一只只下山猛虎。每一次虎豹骑与八卦阵的守阵士兵相撞,都能将两三个拿着大盾牌的士卒,给硬生生地撞飞。虽然从开始到现在战斗了不过半个时辰,但是包括周仓在内的荆州军将士,简直有度rì如年的感觉。

    与此同时,一万五千名曹军jīng锐步卒在于禁和许褚的率领下,从另一侧朝荆州军的阵地,展开凌厉绝伦的攻势。有如泰山压顶一般的压力,简直让把守这块阵地的关平他们喘不过气来。越来越多的敌人涌入阵中,开始展开殊死的搏杀。

    就在这时荆州军的圆阵中又有异变发生。未曾散乱的各个板块之间,突然抛出一根根粗麻绳,绷直了之后就变成了无数的绊马索。猝不及防的曹军,不少都被绊倒在地。尤其是奔驰中的虎豹骑。更是倒下了无数。

    “杀!”关平趁机率人杀出,只在一瞬间,就收割了大约百余名手足无措的敌军的生命。整个战局固然是曹军占了上风,但是荆州军在关羽父子的拼死带领之下,一时间虽然落了下风,但也是杀之不退。[]想要真正溃败,还要很久。

    “死去!”伴随着一声怒吼,许褚手中的大刀势若风雷一般向一名荆州军士卒砍去。后者慌忙用藤牌格挡。千钧之力的重击下,坚韧无比的藤牌居然没有被完全砍开。然而,手持藤牌的猛虎军士卒兵却没能经受住巨大的撞击力,当场被震得双臂骨骼寸寸断裂。身体往后飞的过程中,已然是断气而亡。殷红的鲜血从他的口、眼、鼻、耳中渗溢而出。

    同伴的惨死,并没有让其他猛虎军斗志丧失,反而更激起他们的凶xìng。这些猛虎军士卒,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马谡当年从新野训练出来的老底子。这些年来在荆州南征北战,历经过数十次血战,乃是真正的jīng锐之师。面对如斯强悍的对手,他们依旧是殊死搏杀。死战不退。

    在这片淮南大地上,往南大约三十里的地方。差不多近万的骑军排成整齐的队列,飞速奔驰在黄sè的平原上。不急不慢,远远看上去,就象迎面扑来的汹涌波涛,起伏之间,发出震耳yù聋的轰鸣之声,其磅礴的气势,雄浑的力量,好象要将这天地间的一切吞没。在骑军身后,还有一万多名步卒排着整齐的方阵,在各自的部曲将校的率领下,全军跟上不紧不慢地前行。在队伍的最前沿,赵云仔细侧耳往北倾听,伴随着今天轻微的北风,一阵阵厮杀声被送了过来。渐渐地这声音越来越响,就算是自己的龙骑军奔袭所发出的轰鸣声,也无法将之掩盖住。

    在确定了之后,赵云挥挥手下令:“鸣号,告诉关将军他们,我们来了!”

    悠扬的号角声冲天而起,伴随着这声音,数万人马呼啸而过,往北杀去。而就在这个时候,身在丹阳郡的孙辅,也已经和他的亲信朱然、朱桓集结起来了人马,准备渡江北上配合于禁夹击关羽。而马谡和陆逊则是在长江之滨,准备拦截孙辅的人马。就这样,最北面是关羽和于禁,然后往南依次是赵云的龙骑军,再往南是马谡和陆逊的一万多的荆州水军,再往南则是孙辅的援军。[]来自双方的各支军马就这样一层夹一层地夹着,形成一种奇特而又脆弱的平衡。任何一方只要有一层被打破,很可能就会导致整个战局的被动。

    另一方面,孙辅虽然已经被曹cāo任命为扬州牧,但是眼下扬州诸郡中,会稽郡还在孙权手中,豫章郡则是被刘备所得,此外张辽屯兵吴郡,于禁则是屯兵寿chūn。因此孙辅真正能够掌控的,也就是庐江、丹阳和庐陵这三个郡而已。换句话说,孙辅的这个扬州牧,实在是干的没什么意思。

    虽然很没意思,但是孙辅很清楚,要是不能尽早地解决掉盘踞在会稽郡的孙权,那么江东六郡就不会真正地掌握在他的手里。他更清楚,要是不能协助于禁对付了关羽,那么一旦于禁战败,关羽转过头来,就会顺便渡江再把自己给干掉了。到时候自己就连这个没什么意思的扬州牧都没得当,因此无论如何,自己这一次也要配合于禁击退关羽。

    正因为如此,在得知关羽兵发庐江之后,孙辅立刻调兵遣将,渡江作战。但是看着自己手头上的这兵马,孙辅还是不禁叹了口气。江东各支军马中,最jīng锐的还是那支名闻天下的江东水师。这支水师之前一直是驻扎在鄱阳湖和洪泽湖之中,孙辅原本是江东兵马副都督,也是丹阳太守,驻扎在鄱阳湖中的那支水师原本就是在他的手里。但是在和孙权的内战中,这支水师却被隶属于鲁肃、但是更为jīng锐的那支丹徒水师,给打得七零八落。

    现在孙辅经过整顿之后,手下差不多还有两万水师。不过其中将近七成都是孙辅在战后给重新招募的新兵,若论战斗力,和先前参加过赤壁之战的老水师相比,相差了不是一半。除此之外还有差不多一万步卒。战斗力更是烂泥扶不上墙,因此孙辅左思右想,还是只带着水师出发,准备经由湖口入长江,再经由濡须河进入庐江地界,再从侧翼夹击关羽所部。

    计划很美好,想法很完善,但是在真正的实施起来之后。孙辅和朱桓等人却被搞了个措手不及。就在他们的水师出鄱阳湖取道长江水道,再进入濡须河往下游行走不到三十公里,斥候便即来报,说是荆州一支水师横江拦住自己。

    “荆州水师?”听到这个消息。孙辅只觉得不可思议:荆州水师居然敢在水面上公然对自己挑战,难道他们是失心疯了?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江东水师再怎么破败,cāo练再怎么不成体系,就凭着自己的大楼船的优势。孙辅也有信心,可以轻松地击溃这些荆州旱鸭子。

    事实上不止是他,几乎江东上下所有的人都认为,或许自家士卒陆战能力不如对手。但是说到水战,自己还是当世第一。当初之所以江陵和陆口连败给刘备两次。也是因为对方诡计多端,没有和自己的水师正面交锋。只要是在大江上面对面一战的话。自己绝对可以重现当年赤壁之战时候的故事,将这些荆州水师给轻而易举地打个落花流水。

    但是在近距离看到对手之后,孙辅倒也微微一愣:对方似乎也不只是当年那几艘小船了,看这架势他们的装备也是鸟枪换炮了。鄱阳湖的湖口外,荆州水军主力舰队行驶在濡须河之上,数百艘大大小小地战船横亘在河面上,声势极为浩荡。每艘战船船头那迎风招展的战旗,几如遮天之云。由于是逆风行船,战船上的船帆都已落下,仅凭士卒的桨力行进。但尽管如此,舰队的速度依然快得惊人。

    “传令,全军东进,迎击这些荆州狗贼!”孙辅看了一眼对方那遮天蔽rì一般的水师之后,还是咬牙切齿的下令道。

    “孙将军,稍安勿躁,这些荆州狗贼人数甚多,船只锋利,我军水师cāo练未jīng熟,要是和他们在此决战的话,纵然是获胜,也必是惨胜啊!”看孙辅一时冲动就要和对手来硬碰硬,朱然连忙出言制止道。

    “义封,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呢?”孙辅也知道朱然所说的不假,连忙出声询问道。后者低头沉思了片刻,忽然展颜笑道:“将军勿忧,我有一计,或可轻易击破这些荆州水师!”

    “义封快快道来!”孙辅闻言大喜道,却听得朱然介绍道:“今rì来东南风大盛,可挑选小船数十艘,满载柴草,燃之后顺风飘下,我大军再随后压上。荆州水军若是继续结阵阻拦,则必然要被大火所吞噬。若是散开阵型躲避,则我大军可趁机掩上将其分割包围歼灭,如此一来,则荆州军必败!”

    水战之中,阵型最重要。一旦阵型被敌军破坏了,那么就只剩下任人蹂躏的份儿了。朱然这一手也很绝,那就是逼得对手要么被烧死,要么自己主动放弃阵型被自己蹂躏,孙辅闻言顿时大喜道:“义封言之有理,来人,给我依计行事!”

    数十艘走轲小舰满载着柴草,顺着江水一路飘下。眼看和荆州水军相距都不到5里了,对方还是毫无反应,依旧是摆好了阵型在水面上等自己过去烧,孙辅顿时大喜,下令全军连忙火。

    只一瞬间,最前方的数十艘满载柴草等易燃物的快船被全部燃。风帆全开的快船,借着强劲的南风,如离弦之箭冲向荆州军的水军之中。看着扑面而来的火船,马谡倒也是有些意外:“看来江东军也有些名啊,居然想出了火攻?”

    “只可惜啊,如此一来,却是给自己掘好了坟墓,倒是给我们省了不少事情了。”一旁的陆逊闻言摇摇头道,看着江东水师的眼神已经是有了一丝怜悯。

    得嘞,我要是告诉你,历史上你在夷陵一把火烧死了八万人,你该不会当我是疯子吧。看陆逊这个表情,马谡也是有些无语,不过他总算是没有忘了自己的使命,当下连忙下令道:“传我将令,放木排!”(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十七章 灰飞烟灭

    借着强劲东风,乘载孙辅希望的数十艘火船,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河面上的荆州水军。虽然是逆流而上,但是如此近的距离,如此强劲的风势,敌军如此多的战船都挤在一起,这场火攻没有理由不成功,至少在孙辅看来是如此的。

    “传令,全军待命!”孙辅兴奋地举起手中令旗,昂声喝令道,“待敌军被大火烧残,即刻出击,一举击灭荆州杂鱼!”

    “诺!”朱然大声应诺道,自是传令各船准备攻击不提。俩人兴高采烈地在船头上看着那一切,巴巴地等着自己的火船把对手给烧成烧鸭。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差点没让孙辅和朱然眼珠子瞪出来。面对气势汹汹而来的火船,荆州军的千几艘大船上,三三两两的士卒突然抬出一只只的大木排。和一般排筏不同的是,这些大木排都是由极其粗大的树木捆扎而成。更让人感动意外的是,这些木排有一端被削成尖端,掷下水时都是以尖端朝前的。更为奇怪的是,每个木排的前后两端,居然还都栓着数块大石。

    “荆州军到底想干什么?”孙辅和朱然面面相觑,实在是不知道对手打得是什么主意。不过他们很快就知道了,这些大木排极其宽大,同时濡须河又不是很宽,百余艘木排就把整个濡须河给堵得严严实实。但是每艘木排上面,却是只有两名士卒驾驶。面对着迎面而来的气势汹汹的火船。所有的木排全都是迎了上去。

    全速前进的火船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根本就收势不住,每一艘船都是重重地撞在了一支甚至两支木排上,船头水线部位立即被尖锐的木排头撞出洞来,翻滚的河水沿着洞涌入船中。与此同时,木排上的士卒将大石沉入水中,石头上所栓系的绳索立即拉直,进而将木排的位置稳定住,不至于会随着水流而四处漂流。

    忙完这一切,所有的大木排上的士卒全部下水,被从后跟上的走轲接走。而那些承载着孙辅极大期望的火船。却被这些木排给死死的卡在河面上,进退不得。

    “居然还有这一招?”孙辅和朱然一时间不禁面面相觑,还是后者忙不迭地道:“孙将军,我们。我们赶快回头啊,不然我们自己就要撞上去了!”

    “对对,快回头!”孙辅如梦初醒,连忙下令道。但是回头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呢?本来双方距离就不过数里,孙辅的船队又是在全速前进,怎么可能来得及在短时间内全部掉头呢?最靠前的一些战舰极为惊慌,一个个忙不迭地调头。但是身后的同袍却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仍然在全力推进。结果不少船都是在调头调到一半,正好横在水面上的时候,被从后跟上的船只给撞了个结结实实。有几艘走舸甚至直接被自家的战船给撞沉了。那些大楼船虽然不至于被撞沉,但是也有不少被硬是挤着推着推到那火海中去。船上的士卒和水手们眼看自己距离火海越来越近,一时间都是惊恐地哇哇大叫。

    “快逃命啊!”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发喊,随即噗通跳下水逃命。其余的人先是一愣,随即醒悟过来纷纷效仿。水火无情,要是自己留在船上,只能被烧成烧鸭。跳水逃生,可能还有一丝生机。这些士卒大部分都是新招募入军的,不少人半年之前还是rì出而作rì入而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几时见过这般恐怖的场景?现在看到漫天的火势,一时间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逃命。

    如下饺子一般的落水的士卒们纷纷跳下,但是没想到这一行动,却又引发了两个新的问题。首先是大量的士卒跳水逃生之后。船只都没有人驾驶了,一个个的漂在水面上不仅起不到作用。反而是堵塞了航道。另一方面,一些入水的人根本就不会游泳,他们所能做的,就是死命地拉住所能触及的一切目标。被拉住的人,一方面想要挣脱,一方面又不得不拉住其他人。到最后,这场在逃生的初衷下引起了集体跳水,却成了不折不扣的自相残杀。

    “怎么会这样?”看到这一幕,孙辅已经是气急败坏了。没有人能够回答他的问题,周围噼噼啪啪的火烧木料发出的声音,和冲天的浓烟以及火光,让孙辅有了一种犹如梦幻一般的错觉。孙辅是幸运的,在亲卫水军的护卫下,他还是成功地摆脱了自己设下的烈焰阵,率领少量的船只从中脱身,开始往回驶去。

    “将军,那是什么?”就在孙辅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一名亲兵的话让他的心再度揪了起来。抬起头一看,孙辅瞬间惊呆了:数十艘小型走轲一字排开,每船之间似有什么东西相互牵连着。船上风帆全开,乘着强劲的东南风,如离弦之箭朝,往他们这些刚刚脱离了火海的船只冲了过来。

    荆州混蛋想做什么?孙辅看到这一幕,也是大惑不解。自己的船队虽说在刚才被搞得有些手忙脚乱,也损失了一部分船只,但是大半的实力尚存。如果对方直接就以这3、40艘走舸,就向自己庞大的江东水军舰队发起攻击,也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己甚至都不需要放箭,直接撞就能把他们给撞沉了。

    再靠近一点,孙辅忽然惊愕地发现一件事:这些船队的每条船上似乎都装满了东西,但船体吃水却很浅,显然装载的东西并不甚重,也因此,虽然他们都逆流而上,但是船速都还是快的惊人。而此时,这支走舸舰队已疾行至距己方前锋舰队不足两里远处。孙辅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船与船之间有一条条的绳索相互连接着。最近一些看了看。这些绳索黝黑黝黑的。似乎都是铁锁链。

    连环铁索船,难道这帮人也准备用火攻?孙辅想起往事,脑中几乎是嗡地一声巨响,一个惊骇至极的念头突兀地浮现了出来。这样的大风天,这样数量的快船,己方这样庞大的舰队,一旦遭遇火攻,结果会如何?只怕结局比起自己的偶像曹孟德先生当年在赤壁,还要来得悲剧。

    有道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这时。忽然周围的士卒们惊愕的喊叫声纷纷地响起:“火!火!火……”,在这惊呼声中,疾驶中的走舸快船,几乎在同一时刻都被燃着。船舱内也不知放了什么东西,借着强劲的西风,火势迅速变旺。近40艘相互连接的快船如同一条燃烧的火线,狂扑向江东水军舰队。

    “又是火攻?”看到这一幕,孙辅都快抓狂了,刚刚逃离火海的自己,该怎么应对这样的攻击?看了看周围,孙辅只能咬牙道:“传令下去,全部船只向两翼散开,寻找空挡撤退!”

    “诺!”朱然也已经是满头大汗。只能手忙脚乱地下令了。就在这时,前锋舰队已经和火船撞上了,火逐风飞,风助火势!借着强劲的西风,大火开始迅速蔓延,漫天飞舞的火苗点燃一艘又一艘战船。尤其是被那一串火船包住地前锋舰队,几乎每艘战船都被燃着,只要几艘幸运的走舸利用自身的机动灵活,从空挡处溜了出去。雄雄大火漫天肆虐。无可抵挡,汹涌澎湃的大江仿佛亦跟着燃烧了起来。江面火红火红,翻腾的火浪滚滚直冲天际。

    这一仗,经过马谡和陆逊的通力合作,将天时地利人和诸般因素可以说是发挥到了极致。所谓天时,就是此时正值初秋之际。而且近月未曾下雨,并且西北风颇为强劲。这一切的一切,都为这场火攻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而所谓的地利,就是这一段江水河道了。陆逊出身江东,又是庐江人士,自幼便和家族长辈在江上跑生意,对这里的地形熟悉得很。本次交战的战场,也是他jīng心挑选出来的。这段水域本来就是濡须河之中较为狭窄的地段,而且河水也相对较浅。更为关键的是,这段水域之中,没有其他的河口或者支流,完全杜绝了江东水军的撤退可能,这便是关键的“地利”因素。

    当然最重要的,就是人和因素了。马谡判断,孙辅急于配合于禁在庐江击灭关羽,肯定会利用水师便利的特长,走濡须河增援庐江,因此一早就在濡须河水域恭候江东军的大驾光临。此外,在战斗开始之前,自己就和陆逊经过反复的推演,几乎已将战事进展的每一种可能预计到。事实证明,对方完全是如同自己所预料的一般,乖乖地钻进了口袋之中。

    唯一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就是对方居然也想出火攻来对付自己。不过这样一来效果反而更好,本来自己是想用大木排组拦住敌军的船队,再以水军阻击对手,最后再用火船内外夹击的。现在被对手这么一搞,弄得孙辅前后都是火,一下子就把自己给烧成了烧猪,而自己甚至都不需要派一兵一卒直接下水和敌军作战,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大火继续蔓延,火在水中烧,燃尽半边天,漫天的火红之中,孙辅看着眼前的一切,火光照耀下,他那富态白皙的面庞,呈现出死样的惨白,眼中除了愤恨懊悔,便是无比的绝望。他自知无论是战是降,都是难逃一死。身为江东叛逆的罪魁祸首,就算是刘备能够放过自己,孙权也绝对不会放过自己。自己这一战jīng锐尽丧,孙权想来很快就能攻打丹阳,自己是必败无疑。一想到自己落在孙权手中时可能遭遇的残酷刑罚,孙辅就感到不寒而栗。

    手握配剑的右手忽然急促地颤抖起来,孙辅望了望周遭火光下的人和物,猛一咬牙,横剑于颈,用力一拉。热腾腾的鲜血顿时犹如箭一般,从自己的喉管处喷shè出来,洒得满船板都是。

    “啪嗒!”沾染无数血迹地配剑从无力的右手中掉落,孙辅的视线迅速变地模糊,身体摇晃了几下,躺在了船板上。已经失去神采的眼眸凝望着夜空,也不知是否是在感慨自己的雄图大业一昔成空,还是悔不当初。

    孙辅的自尽,使得江东军的斗志立即就成为开闸的洪水,一泻千里而不可收拾。就在这个时候,荆州军也开始压了上来,将这些江东军彻底歼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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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死战!!

    一场令人惊心动魄的水深火热的战斗过后,曾在在长江之上横行一时的江东水军,彻底地樯橹灰飞烟灭,化为水中亡魂。

    是役,江东军参战的船只共计有大楼船6艘,艨艟52艘,走轲150艘,水军共计23000人,在遭遇了前后夹击的火攻之后,仅仅就只有运气特别好的6艘蒙冲、20艘走舸成功脱出了火海,总人数估计还不到1000人。而且这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逃脱,他们在脱离火海之后,还遭遇了马谡事先安排好的伏兵,要是再不投降的话,等待他们的真的就只有剩下败亡一途了。

    等到火势稍微平息一点下来之后,荆州军开始陆续驾驶着小船下水,打捞尸体并且收降这些士卒。除了孙辅横剑自刎之外,他的副将朱然也在投水逃生的过程中,被人拉扯以至于溺水身亡。23000多江东水军,烧杀溺死的不过5000人左右,其余的都是被俘。这样的结果让马谡也是大感意外,就在这时陆逊告诉他一些自己刚刚了解到的情况,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七成以上都是新兵,孙辅这厮,带着这么一支人马就敢去相助于禁,简直是不知所谓!”马谡也是有些无语了。打仗并不是人越多越好,一般刚刚成军cāo练未久、甚至一战未经的军队,上了战场后,一旦遭遇困境,很容易出现“炸营”甚至是“军惊”。这样的军队不仅派不上用场。很有可能还会坏事。

    不过转念一想,孙辅现在之所以能够和孙权分庭抗礼,最大的仰仗就是曹cāo这棵大树了。在这样的大前提下,孙辅自然是不敢坐看关羽和于禁交战。想来就是他就是只剩一口气,也会尽全力相助于禁的。

    摇摇头不去想这些,马谡这才开口问道:“孙辅的尸身找到了吗,确定真的已经死了?”刚刚抓住了几个俘虏。他们自称是孙辅的亲兵,都说孙辅已经横剑自刎了。不过看不到尸体,终究是不太让人放心。万一真叫他逃回丹阳,那么自己难免还要费点手脚来。

    “刚刚已经找到了。经过我亲自确认,那具尸体确实是孙辅无疑!”陆逊自然知道这其中的轻重缓急,当下答道。听他这一说,马谡心中稍安。就在这时战场也已经打扫得七七八八了,这一战也是从下半夜开始打起的,等到凌晨时分才算是告一段落。熹微的晨光下,已经被烧成焦炭的船只残骸,还在濡须河上散发出一阵阵的白烟,不过已经是等待着被河水冲走的垃圾了。

    “马军师,都已经解决了!”在清晨的阳光中,破虏校尉赵累兴冲冲地率人走来,向马谡大声道。赵累字公仪,本是南郡夷陵县的县丞。后因绩效显著。在攻下新野之后,被关羽擢升为新野县令。在先前和曹cāo那一战,赵累以少许兵力守住了新野,立下了功劳,因功被提升为校尉,这次随军出征。

    “都收拾好了吗?”听他这么一说,马谡还是多问了一句。

    “都收拾好了,我们几乎无人伤亡,就只有几个兄弟被烧伤了,已经安排救治了。江东军的尸首已经集中了起来。有人认识的就带回去,不认识的马上就地焚烧掩埋!”赵累答道。战后埋尸体,这也是规矩,为了防止瘟疫。

    “解决好了就行了,马上找些石灰来。把孙辅的人头保存好,等过了江就用这个。去招降丹阳各县!”马谡交代了一句,赵累连忙答应,却是顺便多问了一句:“怎么,军师,我们不去帮助二将军他们击败于禁吗?”

    “二将军那里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应该没问题,我们要趁这个机会,赶紧地把丹阳平定下来!”马谡嘿嘿一笑道。

    赵累自然是应诺下来,随即自去安排不提。之所以这么急着要渡江作战,马谡也是有自己的考虑的。丹阳毕竟是孙氏经营多年的地盘,南部一些地盘又和会稽郡有接壤。一旦孙辅战败的消息为孙权所得知,他很可能自新都杀回丹阳。凭借孙氏在丹阳多年的经营,一旦他杀回来,到时候很可能诸县都是望风而降。到时候自己想要平定丹阳的话,还难免要有一番波折。

    而至于庐江战局方面,现在有了关羽和赵云两大巨大出马,收拾区区的于禁应该还不是问题。有鉴于此,自己就是去了也未必有机会立功,倒不如立即率军渡江,去独吞这平定丹阳的功劳。想到这里,马谡也是一边派人去通知关羽那一边,一边则是率军即刻渡江,攻打防守空虚的丹阳郡。

    而事实上,正如马谡所预料的那样,在孙辅授首之后,自己的万余人马杀向丹阳本土,南徐、湖熟、阳羡等县在看到孙辅的首级之后,立即全都给跪了。马谡自己老实不客气地率军杀进了丹阳郡的郡治丹徒,一边坐镇大局,一边派出人马招抚各处,并且是打探最新的消息。

    马谡是轻松了,不过在江北,关羽他们正在和于禁死战。在得到了赵云的支援之后,关羽立即以内外夹击之势,将敌军给死死缠住,分割绞杀。许褚和于禁拼死抵抗,但是陷入包围之中的他们,却是无法抵御对手的内外夹击。而且本以为自己占据优势,突然间又被对手算计,这样的心理落差实在是太残酷,也让士卒们的战斗力不可避免地大打折扣。

    “死去!”伴随着一声怒吼,许褚手中的大刀势若风雷一般斩下。看到许褚的大刀劈来,赵云一向淡定的眼眸中也是闪过一丝兴奋的jīng光,闪身避开这一刀之后,赵云手中的虎头烂银枪蓦地shè出。犹如灵蛇乍现。并且发出犹如撕裂空气一般的嗤嗤声,目标正是许褚的胸口。

    要害受袭,许褚也是不得不先保xìng命。当下又是一声暴喝,刀锋急转,迎向赵云的长枪。“铛……!”一声,刀枪相击发出轰天巨响,二人都是连人带马退却了三步后,这才勉强稳定住身形。

    “受死吧!”深吸一口气,许褚也是毫不犹豫地挥刀猛力前劈。适才二人已经激战了数十回合,为时不短的交锋。已经让许褚明白绝对不能让赵云抢占了先手,对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一旦全力发动,自己绝对是跟不上的。唯一的办法。就是一力降十会,以力量破解对方的快枪。

    “铛……”出乎许褚的意料,自己力贯千钧的一刀,在和赵云的长枪相交之后,非但没能将对手的兵刃磕飞,居然反被对方枪上一股奇异的劲力给化解于无形。这股劲力犹如螺旋一般,让自己吃不上力不说,手中的大刀险些就是脱手而出了,那感觉就如猛地一拳打出,却打在了棉花上一般的难受。

    “哈哈哈……痛快。痛快!”二人分开之后,许褚忽然纵声狂笑起来,大刀平指不远处的赵云,许褚大声道:“赵云,今rì你一定会死在许某刀下!”

    赵云闻言嘴角微扬,什么话也不说,随即催动胯下的坐骑急攻向前,直接以行动来回答许褚的豪言壮语。看着由远至近而来的赵云,许褚犹如老僧入定一般从容,斩马刀卷起猎猎狂风。刀锋处虎啸声愈发清晰,凭空划了一个半圆后,犹如羚羊挂角一般无迹可寻,却又全力斩向赵云。

    看到这一刀,赵云的眼眸中也是一阵热切。瞬间将自己出枪的速度提高至极限。“铛铛铛……”在极短的时间里,赵云疾速递出百余枪。漫天的枪影将许褚整个人和刀都是笼罩在内。连绵不绝的枪势如狂cháo拍岸一般奔腾,而且是无休无尽:又如苍穹之中的白云一般游走不定,却又无形无定!许褚见状暴喝连连,手中的斩马刀挥舞得风雨不透,将所有攻击都阻挡在外。

    虽然将赵云这一波的攻势尽数接下来,但是不知不觉之中,许褚的攻击节奏也变得越来越快,这对他来说却并非什么好事。许褚刀法向以势大力沉、霸气十足而著称,速度本来就是非他最擅长的。但在以往,无论碰到什么样的对手,速度型、灵巧型,许褚皆可以拙破巧、以力降快。即使与马超交锋时,他也不曾改变过自己的套路。但此刻,许褚却被赵云所牵动,不知不觉地跟随着对方的攻击节奏,试图以力道加上速度战胜赵云。

    这样一来,许昌等于是以己之短对敌之长。因为在速度上,许褚根本无法与赵云比拟;而因攻击节奏过快,许褚运刀的力量又无形中被削弱。只是现在许褚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等他意识到了,这一切就来不及了。

    不过现在显然没有时间让许褚慢慢地和赵云交锋了,就在这时,曹彰的厉呼声突然从远处传来。许褚闻声眼中闪过一丝莫名之sè,随即一拨战马,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急驰而去。没有丝毫犹豫,赵云也是策马,朝同一个方向紧追而去。

    另一边,曹彰被关平、周仓和陈到三人夹击,已经是顾头不顾尾,难以招架了。曹彰天生神力,武艺惊人,一般的对手本来不在话下,但是他现在碰到的这三个对手,也实在是太过强悍了。关平是关羽的大儿子,一身武艺已经尽得乃父真传,纵然是关羽初出茅庐之时,也不过如此。曹彰和他就算是一对一单挑,也只是平手之局。更何况现在助战的周仓和陈到,也都不是庸手?周仓浑身上下肌肉虬结,力大无穷还自罢了,陈到的枪法却是比起赵云也就差了一线而已。有这两个人相助,曹彰自然是招架不住了。而且三人均知这个对手乃是曹cāo之子,当下一心要将他斩杀当场,因此更是毫不留情。

    酣战之中,曹彰的大刀被关平一刀架住,刹那间胸口居然是漏出了一个绝大的空门。看出这个便宜,周仓和陈到分别各挺兵刃,犹如泰山压顶一般,朝着这里死死地插下。

    眼见无法闪躲、更来不及封架,曹彰绝望之下,脑海中瞬间闪现过无数的念头,而后又化为一片空白。双眼已经是不自禁地微微闭起。

    “镗!”一声脆响,千均一发之际,一柄巨刀疾飞而来,准确地击中陈周二人的兵刃。二人顿时感觉手臂酸麻,胸口也是一阵气血翻涌,这一刀再也劈不下去了。一旁的关平见势不妙,连忙上前护着二人退下。

    许诸急驰而至,提起已经倒插在地上的斩马刀,随即一拍曹彰:“二公子快走!”劫后余生的后者正准备说点什么,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很不合时宜的声音却是传入他们的耳朵。

    “关将军饶命,于禁愿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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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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