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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国马幼常全文阅读

作者:南天一鹤     重生三国马幼常txt下载     重生三国马幼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九章 混乱的局势

    “刘备此番尽起荆州、益州两州兵马,号称三十万大军集结于襄阳,声势浩大。此外,刘备本人连同关羽、张飞也是尽数在此,大军已经过了上庸,马上就要到襄阳了!”

    汝南太守府的议事厅中,贾诩不动声sè地将情况介绍给了大家。当他说到三十万的时候,厅内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显然是很为之感到震撼。

    “三十万?”曹彰听了贾诩的话,却是有些不屑地道,“亏刘备也敢夸这样的海口,把他家底全掏出来,也凑不到三十万人,能有二十万就了不得了!”此番出征,曹彰也是跟随父亲一起前来。而曹丕和曹植,则是留守在许昌。

    与此同时,厅内其他人却不像曹彰这样不屑,连曹cāo的面sè,都不免显得有些yīn沉。纵然就以二十万来计算,刘备的大军也绝不容易应付。要知道先前那一战,刘备笼统出动的兵马也不过就十几万,已经让曹cāo阵脚大乱了。

    意识到气氛有些沉重,贾诩不动声sè地道:“刘备此番兵马虽多,但是却也不会多过魏公。再者,南方不产马,刘备麾下皆为步卒,想要和我军的铁骑一较高下,实在是自讨苦吃。”说到这里贾诩顿了一顿,这才继续开口道:“只是此事着实是有些异常,让人不太明白这刘备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

    “文和先生,你这话是何意啊?”曹彰有些不解地问道。一旁的荀攸和曹cāo脸上。倒是露出一丝了然于胸的神情。

    “前番据细作探知,孙权派诸葛瑾前去汉中求救。如今刘备大军东进,自然是因为江东之事而来的。只是刘备居然是大兵尽出,实在是有些异常啊!”贾诩轻抚着自己颔下的山羊胡子,慢悠悠地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只要不是没脑子到家的人,都该明白贾诩的意思了。按道理说,刘备是来帮场子的。可是现在这架势哪像是仅仅帮场子的,刘备出动了自己全部的jīng锐,简直就像是要和曹cāo拼个你死我活的。这可就有些不对劲了。

    “如此说来,刘备此番率大军前来,恐怕不止是意在帮助孙权,肯定是别有居心了!”曹cāo缓缓地点头道。一边说这话,一边却是扭头看着荀攸。

    意识到曹cāo要自己做什么,荀攸也是缓缓开口道:“刘备率领这么多人马过来,我看其目的不外乎三点:其一就是趁着孙权和孙辅陷入内战不可自拔,趁机夺取江东;其二就是他们得知丞相在汝南这里,因此想要加害丞相;其三就是另有图谋,调集大军于此吸引我等注意,此外却是在别处趁机偷施暗算!”

    荀攸的话说出来,所有人都是默然点头。刘备就算是蹦上天,基本上也就是这三种可能xìng了。事实上以曹cāo现在的实力。自然还是要比刘备强一些的。但是一来徐州那边张辽调去了一部分人马,二来曹cāo完全没料到刘备居然是全军出动都来了,因此曹cāo在汝南这里的人马并不是很多。汝南距离白河也不远,万一刘备大军从水路杀至,很可能就把曹cāo给包了饺子。不过曹cāo并不认为,刘备这么大动干戈,是为了自己而来。稍加思量,曹cāo还是觉得另外两种可能xìng更大一些。

    “既然如此,那依公达先生之见,我等该当如何呢?”曹彰稍一思量。也不得不承认荀攸的话也有道理。听曹彰这么一问,荀攸慢吞吞地道:“如今可先派细作南下,打探交州的动向。眼下刘备荆益二州兵马尽数集结于此,光靠荆南的兵马是休想插手江东战事的,只能调动交州的兵马。若是交州军北上。则是意在我方。若是进驻荆南,则是意在江东!此外。调集兵马,加强汝南防务。”

    “言之有理!”对于荀攸的分析,众人都是极为认同。现在敌军的真实意图不明,贸然出兵着实是有些不妥,还是采取稳妥的计策为上。当下曹cāo也是决定采取荀攸的计策,自己率军亲自坐镇汝南,与此同时则是从冀北和司隶各地,纷纷调集兵马至此,准备应对刘备有可能的行动。而根据荀攸的判断,刘备要是另有yīn谋,多半也只能对雍凉之地下手,因此关中夏侯渊所部不宜轻动,中原军马又要监控江东,当下只是从河北以及司隶之地调拨军马。

    这边厢曹cāo如临大敌,但是那边厢刘备却是悠闲得很。浩浩荡荡地带着十几万人马去襄阳喝茶,光是这架势就已经足够震撼的,至少近在咫尺的曹cāo,现在气势上就明显被自己震慑住了。要说刘备也憋屈了大半辈子,何曾有过这么嚣张的时候啊,一时间这位汉中王都不禁有些忘乎所以了。

    刘备是有些忘乎所以了,不过其他人还是没有完全失去冷静。各处的兵马都是在按部就班地调动,一车车粮饷运往前线。而且如果现在有人可以从高处俯视观察刘备现在的军队的运行轨迹的话,会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

    建安十八年九月二十四rì这天,刘备自己和庞统率领前军大约四万人,已经进驻了襄阳城,汇合了那里的关羽,总兵力差不多有八万。而就在这同一天,南郡的各路军马汇合在一起,大约有三万左右,正在南郡太守糜芳的带领下,乘坐由巴东太守陆逊打造的的大楼船,顺着汉江逆流北上。这三万人马刚刚赶至竟陵地界,按照行船的速度来算的话,再过个差不多两天左右的时间,也就可以赶到襄阳。而交州李严则是亲率一部人马,离开了交州取道湘江北上,在抵达了长沙郡地界之后,一部分人却是在长沙太守霍峻的带领下。弃舟登岸翻越庐山前往柴桑而去。汇合了之前在那里的赵云,似乎是意在江东,另一部分人则是在李严的带领下继续北上,经由洞庭湖进入长江水道,取道汉江奔赴襄阳。

    与此同时,刘备的中军大约有三万人,正由张飞和庞统率领,刚刚离开了新城郡地界,抵达了距离襄阳以西大约八十里的邓县,距离襄阳还有差不多一天的路程。而刘备的后军。总兵力大约有两万人,正在马谡和魏延的带领下,刚刚离开了上庸郡,还没有赶至新城郡。

    总而言之。如果现在从高空俯视刘备的整个团队的话,就可以发现刘备整个攻击阵型,其实是拉得有些分散的。当然了,这个时代又没有侦察机,具体刘备是怎么运行的,曹cāo是休想居高临下观看了。再者,十几万大军人数毕竟是太多了些,之前又是相隔千里分别驻守在各地,哪有可能同一时间就赶至襄阳,因此这也是正常现象。而且曹cāo就算是知道了刘备的运行队列。也没办法把刘备怎么样,毕竟刘备现在还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再怎么蹦跶也都是他自己的事。

    当然了,没办法归没办法,曹cāo也不会闲着。在他的授意下,驻扎冀北的平北将军田豫,和屯兵司隶校尉部的乌丸中郎将牵绍,也开始率部增援汝南。双方就这么很有默契地对峙着,谁也不相互先动第一枪,甚至都不先对已经打成一锅粥的江东下手。可以说整个战局是局部激战。总体却还是比较地平静,这样不协调的情景也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气氛。

    在这种情况下,和魏延一起总督后军的马谡,由于还没有赶到襄阳,而且距离襄阳也是最远的。甚至人数也少得可怜,因此多数显得有些不引人注目。这一天在经历了大半天的时间。到了下午时分,大军行至距离新城郡还有差不多三十里的距离。马谡抬头看了看天sè,下令全军立即靠岸,下船寻找合适的地方安营扎寨,暂且生火做饭歇息。

    “军师,怎么这么早就安营扎寨了?”马谡命令传达下去的第一时间,督军校尉,糜竺的儿子糜威上前来询问道。他也是打过仗的人,一般行军都要到天sè将黑的时候,才就近寻找合适的地方安营扎寨。现在太阳还挂在半空中,这么早就安营扎寨,这也让糜威感觉有些不对劲。

    “没什么,早点停下来,也好等人!”马谡嘿嘿笑道。此番出征,他被刘备任命为后军都督,魏延为后军副都督。刘备做出这个人事安排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用这对帮助他夺取南郡发家的王牌组合,再来陇西搞一搞。

    “等人?”糜威有些纳闷地道,整体的军事计划乃是高度机密,以他现在的职务,这些东西自然是不知道的。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先下去让将士们抓紧时间赶快吃饭,说不定马上人就要到了!”马谡也不和他解释,直接下令道。后者虽然是满腹狐疑,但是军令如山不得不执行,连忙吩咐下去不提。

    大军在汉江之滨一处宽广的河滩安营下寨,埋锅造饭,将近傍晚之时,十余里的连营已是炊烟四起,被强劲的秋风吹拂而起,斜斜地飘上天际。更多的人则是席地而坐,恢复着行军后被消耗的体力。

    马谡先是吃了点东西稍微填了一下肚子,随后稍微打了个盹,休整了一下疲乏的身体,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傍晚时分了。正准备去找魏延商议商议接下来该怎么做,就在这时魏延已经是派人来报,说是下游一支庞大的船队刚刚驶来。马谡闻言心中一凛,连忙快步走出帐外。此时越来越多的士卒已经得知了消息,三五成群地聚集在江边,看着下游缓缓驶来的船队,一个个议论纷纷。

    顺着汉江往下下游看去,在东面远处的地方,逐渐出现一些异样的东西。虽然距离很远,但依稀能辨出似乎是船桅。不过一刻的时间,这些大船已经是呈现在岸边所有人的视线中。当先一艘船上的旗号,赫然便是新城太守陈到。

    “还真来人了!”看着这样一支庞大的船队的到来,糜威不禁嘀咕道。与此同时,马谡和魏延已经是迎了上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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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兵出祁山

    虽然汉江横贯荆益二州,但是基本上刘备的水军主力,还都是集中在荆州地界。汉中虽然也有少量的水师,不过一般都只是担任后勤运输的任务,而且由于境内的汉江水域并不甚宽广,因此船只的规模也比较小。相比之下,荆州的水师无论是船只的规模还是数目,都比汉中的那几条小船要高出不止一个档次。尤其是在陆逊转会之后,造出来的水师战船,更加是比从前强了不止一点半点。

    而这一次和马谡他们一路走来的士卒们,很多都是川中人士,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出过益州,更没有机会见识过这样的水师大船。现在陡然间看到这么嚣张的大船,自然是一个个大感新奇,一时间围在江边议论纷纷。

    这些事情马谡自然是懒得去管了,在大船靠岸的第一时间,陈到就已经飞奔下船一溜小跑到他和魏延面前:“见过马军师,魏将军!”虽然时隔多年,但是一般刘备军中的将领们,还是习惯地称呼马谡为军师。倒是诸葛亮在担任汉中王司马之后,大家似乎是约定俗成称呼他诸葛司马了。原本应该作为军师在历史上留下大名的诸葛亮,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

    “叔至,不必多礼,情况怎么样了?”示意陈到不要多礼,马谡连忙向他询问最新的情况。自己这些天一直和魏延率领这些人马在山沟沟里打转,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究竟敌人有没有按照设想的那样。乖乖地往口袋里钻。

    “主公的前部军马已经抵达襄阳,三将军的中路军马也已经离开了邓县,现在恐怕已经到了襄阳了。我来之前,二将军派遣一路偏师去新野攻打汝南,前锋军马已经突破鹊尾坡。如今曹cāo已经调集司隶和河北兵马,南下汝南助战!双方刚刚在鹊尾坡大战一场,未分胜负。”陈到简略地介绍了一下当前的情况。

    “那关中的兵马呢?”马谡眉头微皱,问了一句。夏侯渊镇守关中,兵马也有四五万。要是能给引开一部分人的话,那么自己这边可就稍微轻松一点了。

    “夏侯渊所部并未调动。主公和两位军师分析了,都认为估计曹cāo也是看出了这一点,生怕关中空虚被我们有机可趁,这才只调动河北和司隶的军马前去增援汝南。”陈到也是答道。语气中满是遗憾。

    可惜了!马谡心中暗叹一声,要是夏侯渊的人马去了荆州的话,不需要jīng锐尽出,只需要他调走个两三万人,那么自己这里运作的空间,也就相对大得很多了。没想到曹cāo那边算的也很jīng呢,关中这边的一兵一卒愣是都没有调动。

    心里虽然遗憾不已,不过马谡的脸上脸上却是不动声sè,只是呵呵笑道:“不管他了,就算关中的兵马没有调动。当年老子五千人就能拿下南郡,现在就靠我们这些人,夺取凉州也应该够了,运气好就连关中也一并拿下。对了叔至,你带了多少人过来?”

    “我这里上庸全郡的人马都已经带来了,加起来差不多有一万五千人。不过主公也说了,这些人之中至少要留下一万人马,派人走斜谷道以为偏师,攻打关中以吸引敌军的注意力!”陈到答道。

    “一万五千人?”听了陈到的话,马谡扳着指头算了一下。自己原本后军兵马就不是很多,现在手头上和魏延加起来,有差不多两万多人,加上陈到带来的这一万五千人,还要刨去攻打斜谷的偏师。剩下的直接用来攻打凉州的人马,差不多也就三万人不到一点。当然了。走阳平关的时候,驻守在那里的马超会调取一部分人马,随军一起行动。不过阳平关原本守军总共也就万把人,马超走后肯定是还要再留下一些人继续负责驻守关城。因此这么算的话,自己这次兵出祁山的的总兵力,其实还是很有限的。

    不过现在也就只能这样了,刘备他们已经做了自己该做的,接下来就要看自己的表现了。念及与此,马谡也是抛开这些负面的情绪,呵呵一笑道:“能够有一万五千人马,也已经不少了,人多了反而速度慢,容易误了事。我看眼下事不宜迟,咱们也不用耽搁了,全部上船去吧!”

    陈到自然对此毫无异议,当下双方合兵一处,总兵力三万多人一起登船逆流而上,昼夜兼程往汉中回赶。士卒们虽然对自己突然往回赶感到颇为不解,但是身为大头兵的他们还不能质疑什么,因此在马谡一声令下之后,三万多人坐着船昼夜兼程,不过四天的功夫就从新城郡赶回了汉中。然后稍作停留,马谡亲率大军去阳平关汇合马超,而寇封则是率领一万人马经由斜谷道,攻打关中以为佯攻。

    又经过一rì的长途跋涉,马谡终于是赶至阳平关,见到了在那里的平西将军马超。这还是马谡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见到马超。这位历史上蜀汉五虎将中最不得志的一位,此刻还是和历史上一样在镇守阳平关。而且和历史上不一样的是,由于来了之后还没能立下什么功劳,此刻的马超就连汉中国的前后左右四将军都没能评得上,只能挂着个平西将军的名头了,可谓是悲催至极。不过现在这一次,他可是碰到了出头的机会了。

    “幼常,你们可算是来了。怎么样,大王那部边全都搞定了?”阳平关这里马超早已经是瞪得望眼yù穿了,现在看到马谡他们的到来,顿时也是如释重负。

    “都搞定了,眼下曹cāo的河北、中原、司隶各路军马,都已经被主公和孙权牵制在了汝南至徐州一线。关中的夏侯渊兵马虽然也有数万。但是半数以上都是驻扎在武关和青泥隘口。防备主公攻打关中。除此此外,刚刚寇将军亲率一万人马攻打斜谷关,以策应我军,夏侯渊也已经亲自领军前去抵御了。现在其他战场上所有的人都已经全部到位了,关陇一带守备空虚,接下来就要仰仗你马将军的虎威,攻取关陇了!”看着一脸猴急,迫不及待的马超,马谡笑眯眯地道。

    正所谓请将不如激将,对于马超这种xìng子比较直的人来说。稍微不着痕迹的一点激励,就能够让他彻底地斗志昂扬。听了马谡这话,马超哈哈一笑,这才开口道:“既然如此。你放心吧,这一次就包在我身上,定要为主公拿下凉州!”

    出兵祁山乃是高度的机密,除了马超和马谡、魏延等少数之人,阳平关这里几乎是没有其他人知道了。当下马超宣布了刘备的秘密诏令,如庞德等人在得知这样的消息之后,一时间更是欢声雷动。他们当然知道,刘备的这道命令意味着什么,这意味争夺天下的序幕要开始了,意味着自己立功的机会就要到了。意味着荣华富贵跟着就要来了。尤其是庞德这样出身关陇的将领,自然更是兴奋得热血沸腾,因为,他们终于等到了打回老家的机会。

    感受到这热烈的气氛,就连一向比较淡定的马谡,也感觉自己斗志熊熊燃烧起来了。历史上诸葛亮五出祁山,九伐中原,虽历经艰辛却依旧是百折不挠。此情此景,固然是可歌可泣,却终究是功亏一篑。现在换成自己。这个在历史上第一次北伐就丢了街亭的人,现在恰逢其会,到底是改变历史,还是重蹈覆辙,这一切都将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揭晓。

    当晚在阳平关稍作休整之后。马超就和马谡一起合兵一处,浩浩荡荡离开了阳平关。沿着祁山之旁的陇西大道杀向西凉。这一支军马,总兵力大约有35000人,以马超为主将,魏延和庞德二人为副将,马谡为随军参谋。除此此外,还有王平、马岱、川将吴兰、雷铜等人悉数在列。虽然算不上什么豪华之师,但也是jīng锐尽出了。尤其是其中马超所部的大约5000西凉铁骑,更是刘备最后的宝贝骑兵,这一次居然是全部拿出来,可见刘备确实是豁出老本了。

    一出阳平关就是武都郡的地界,这座大汉的西屏故郡,此时早已被一些氐人部落豪帅占据。不过借着马超神威天将军的声名,自然是轻轻松松地通过了。不止如此,马超沿途还收揽了大约5000名助战的氐人,合计三万多的大军,rì夜兼程的向着祁山杀去。

    那祁山位于西汉水北侧,西起北岈,东至卤城,绵延百余里,连山秀举,罗峰兢兢峙,被誉为“九州”之名阻,天下之奇峻,乃是地扼蜀陇的咽喉,势控攻守的要冲。因此三国时期,一直都是魏蜀两国交锋的前线。

    如果说蜀汉集团在祁山的要塞是阳平关,那么曹cāo在这里的防御阵地,就是祁山大寨了。这座大寨由九个连环的小寨子组成,沿着祁山山势居高临下,扼守着祁山山道。虽然算不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那种雄关漫道,但也是颇为险峻。

    只是当此时,根本没有谁会预料到,刘备的真正攻击方向乃是陇右,在寇封率军一万攻打斜谷关之后,夏侯渊只当刘备意在关中,因此亲率一部分人马前去斜谷关驻防。加上驻守青泥隘口和武关、陈仓等地的守军,雍凉之地的守军也被调拨的七七八八。等到马超杀至,祁山九寨,这个第一层防线,居然只有不到三千兵力把守,而且还是那种战斗力不怎么样的郡国兵。

    于是乎,在看到马超气势汹汹的到来之后,守将马遵顿时就凌乱了。看了自己麾下那些面如土sè的士卒,马遵很快就做出了决定,他决定要当条好汉:好汉不吃眼前亏,因此即刻率领全部人马下山投降。轻松搞定了祁山大寨,马谡和马超也不愿意继续耽搁下去,经过短暂的商议,决定留下吴班率军3000留守祁山大寨,其余的立即全军出动,沿着祁山大道,往陇西诸郡杀去。一个针对凉州的巨大的口袋阵,正在慢慢拉紧袋口的绳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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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兵临天水

    “如今我们手头上所有的兵力,在分兵驻守祁山大寨之后,加上一些前来助战的氐人和羌人,总共也就35000人左右。而夏侯渊关中兵马并未进入中原助战,可以调动的兵力不下于四万。一旦他知晓我们兵发陇西,肯定不会再在斜谷和寇将军纠缠,而是来和我们主力交锋。眼下我军兵力不多,骑军数量更是远远不如。一旦与之交战,凶多吉少!”指着桌案上的一幅地图,马谡简单地介绍了眼下的局势,并且是说明了自己的意见。

    “那是自然!”马超点头道。对于夏侯渊的能力,马超还是清楚的,自己这么多年来,可是没少在他的手里吃亏。现在靠自己手下这些步卒,要和夏侯渊的jīng锐步骑jīng锐决战于平原之地,而且兵力还不占据优势。这样的仗打起来,就连一向自视甚高的马超,也是没有这个信心。

    马超是对夏侯渊的能力极为熟悉,魏延则是对马谡的能力极为清楚,知道他如此说话,肯定是有主意了,当下问道:“那依军师之见,该当如何呢?”

    “依我之见,我们进入陇西地界之后,可兵分两路。马将军你率领一路人马杀进西凉,趁着西凉空虚一举平定诸郡。另一路人马则是驻守险要,阻断关中前来的援军。只需阻上个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大王就会派后续军马至此,届时就由不得夏侯渊不退兵了!”马谡想了想道。

    考虑再三之后。马谡决定还是按照历史上诸葛亮的策略。实行关门打狗。既然立即和夏侯渊决战并不现实,因此最为现实的办法,还是先派一部分人马据险要而守,扼守住自关中进入西凉的那几条通道,然后再集中优势兵力,先平定西凉诸郡。然后等到刘备大军赶至,就可以逼退夏侯渊退兵。而曹cāo到时候就算想要前来助战,也未必能够放得下江东的战局,更何况自己还有险要可以据守。

    对于这个意见,众人也都是赞同。当下马超第一个点头道:“马军师如此也好,这样吧,我率一支人马杀进凉州。不出旬月,便可尽夺凉州八郡!”

    马超的口气不免有些狂妄。但是人家也确实是有这个底气,谁让人家是在西凉威名赫赫呢?事实上本来刘备就是这么安排的,这次攻打陇西,就是贵在出其不意速战速决。一旦迁延时rì,等到夏侯渊乃至曹cāo回援的话,彼此之间一场混战,所有的战略计划也就都被打乱了。而既然要速战速决,那么最快的方法自然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以马超在西凉的威名,他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马超攻打西凉。那剩下来的阻截关中援军的任务,自然就是马谡和魏延来担任了。当下大军即刻离开祁山,北上直扑陇右诸郡。

    数rì后,当三万多人的联军气势汹汹地杀出陇山,杀往陇西的时候,陇西诸郡顿时陷入一片恐慌之中。凉州本就是地广人稀,兵马总数本就颇为有限,而且现在大部分人马都已经被夏侯渊调去了斜谷道,所以当威名赫赫的马超亲自杀过来的时候,顿时也就不免手忙脚乱了。

    数rì的时间内。南安、安定、陇西三郡望风而降,陇右诸郡就只剩下天水郡不肯归顺。马超和马谡商议之后,就由庞德率军一万驻守临渭县,阻断由渭水进入西凉的道路。与此同时,马谡和马超则是率领大军杀往天水郡的治所所在地冀县。只待拔了这颗夏侯渊安插在陇右的钉子,就出兵扫平西凉。

    天水郡地处雍凉交界之处。乃是连同西凉和关中的要道。西汉元鼎三年,一向热衷于开疆拓土的汉武帝,为了能够更好地控制西域,分陇西郡东部之地,设置了天水郡,治所就设在了平襄县,领平襄、冀县、成纪、獂道、望垣、罕开、绵诸、陇县、街泉、戎邑道、略阳道、清水、阿阳、勇士、兰干、奉捷16县。属凉州。

    到了东汉永平十七年,汉明帝将天水郡更名为汉阳郡,并且将治所迁移至冀县,至此汉阳郡领11县,除了原本隶属汉阳郡的冀县、干襄、成纪、望垣、陇县、略阳、阿阳、勇士等县,还由陇西郡划入西县、上邽2县,此外新置显亲县。到了汉献帝时期,又分其中三县为南安郡。但是无论如何变迁,天水郡都是西域道路上的重要关隘。

    一连几天,凉州刺史韦康的眉毛一直跳个不停,隐隐约约似乎预感到要有什么不妙的事情要发生。可是眼下四处都是一片宁静,到底是要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发生呢?疑神疑鬼了几天,自己担心的事情终于在这天得到了印证。就在这一天的下午,凉州别驾苏则忽然来报,说是有数千名难民自西边而来,恳求收留。

    得知这一消息之后,韦康也是大感诧异,连忙亲自登上城楼查看,却见几千狼狈不堪的百姓,正黑压压的一片尽数跪在护城河外,声称汉中一只大军突然杀到西边,因此请求刺史大人能够放下吊桥,放他们入城来避难。

    韦康见状大感诧异,扭头向苏则问道:“文师,怎么汉中军会在西边?”

    苏则也是一脸的疑惑,皱眉开口道:“眼下魏公正和刘备孙权对峙于汝南和江东,这里哪来的汉中军呢。难道是刘备佯攻的人马?就算是佯攻。自汉中前往陇西,必然要走祁山大道,可是为何马遵那里却不来通报呢?”

    “恐怕原因不外乎两者!”韦康苦笑道,“一是马遵已经投降了,或者是他不敌汉中军,祁山大寨的人马都已经全军覆没了!”

    说到这里,苏则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ìng了。敌人既然有能力摧毁祁山大寨的防务,那么一旦真的杀到冀城来,自己这里也不见得就能抵挡得住。作为凉州的首府,冀城的守军还是要比一般的城池多一些的。但是之前夏侯渊抽调一些兵马去斜谷关了,眼下总人数也不过就四千人还不到一点。虽然冀城的城防修建的颇为坚固,但是毕竟守军人数太少,万一敌军势大。真要打起来也不见得前途光明。

    “要不要派人先去禀报夏侯将军?”苏则眉头紧皱,提出了一个比较保险的方案。虽然还不清楚敌人究竟有什么yīn谋,但是直觉告诉苏则,这里面有名堂。

    “不可!”不待韦康回答,一个声音已经是响起了,二人循声看去,却见一人缓步走来,正是汉阳太守杨阜。由于上次玩无间道玩的出sè击灭了马超,杨阜和姜叙都受到了曹cāo的重用。杨阜赐爵关内侯、偏将军,兼领汉阳太守。姜叙则是被越级提拔为凉州兵曹从事。亦是赐爵关内侯,二人率军驻扎冀城。

    和两位上官简单地见礼之后,杨阜这才开口道:“眼下刘备大军尽数在襄阳与丞相对峙,如何会辗转千里来到这里?依我之见,眼下陇西之地纵然有一二敌军,也不过是刘备的佯攻偏师,兵力有限。还是先派出细作打探消息,一边稳守城池,待有了较为确切的消息后,再向夏侯将军禀报为好!”

    夏侯渊治军极严。最痛恨麾下将佐自乱阵脚的行为,所以杨阜在情况未明的情况下,也不敢胡乱禀报夏侯渊。苏则和韦康都是文官出身,政务能力颇佳,但于治军却几乎是一窍不通。本来冀城的防务就是杨阜一手负责的,现在听他说得头头是道。顿时也就唯他马首是瞻了。

    “那这些百姓怎么办?”苏则随即又想起一个问题,韦康尚未回答,杨阜却已经是不以为然地道:“如今战事将近,焉知这其中没有敌军细作混杂其中?依我之见,为防万一,还是不要收留为妙。”

    杨阜的话虽然比较冷血,但也不是没有道理。韦康和苏则有些于心不忍,但是杨阜毕竟是曹cāo和夏侯渊爱将,此时又是正值战时,也只好听他的了。当下城门紧闭,不放任何一人进来。与此同时杨阜派出数十名细作,打探各处的消息。

    众细作纷纷出动,在第二天又纷纷返回,并且带给韦康等人一些极其不妙的消息。首先就是祁山大寨的马遵已经投降了敌人;其次就是一万敌军突袭了临渭县,守城将士寡不敌众,已经是开城投降了;最后就是数万敌军兵出祁山,直往冀城这里杀来。这一连串的坏消息,当真是让苏则等人无所适从。而最沉重的打击,则是在两rì后的这天中午到来。

    这天中午,城西的守军突然来报,说是烟尘大作,似有敌军杀至。杨阜知道事出有因,连忙登上城头前去查看敌情。果不其然,不过半刻钟的功夫,一支浩浩荡荡的人马从西面杀来,真是明晃晃刀枪如麦穗,亮闪闪剑戟似麻秸,端的是一支jīng锐之师。杨阜和苏则以及韦康看了,都是相顾骇然。

    这支军马杀至眼前,杨阜终于是看清楚了烟尘中的旗号:平西将军马。看清楚这个旗号之后,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杨阜的瞳孔不其然地缩了一下。他知道,那个被自己整的九死一生的马超,终于是回来了。

    而对方的前军驻扎住之后,西面的大道上,尘烟依旧是滚滚,更有兵马源源不断而来。看这架势杨阜粗略估算,敌军至少也得有五六万人。就在这时又是一阵sāo动,却见已经驻扎住的军阵从中分来,一员大将身披西川蜀锦战袍,头戴熟铜铁狮子盔,手执虎头烂银枪,缓步上前直至靠近弓弩的shè程这才停步,随即朗声道:“大汉平西将军马超,请凉州刺史韦元将答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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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敌人也不是铁板一块

    马超!?听到这个声音,几乎城头上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胆战心惊。正所谓人的名字,树的影子,马超的威名在西凉固然是非同小可了,天水和西凉相隔甚近,对他的威名众人也是早已听闻了,现在看到他带着好几万大军气势汹汹地杀来,所有人都是心惊胆战。尤其是得到他点名招呼的韦康,一时间更是紧张无比,差点没从城头上栽下去,当下只能硬着头皮道:“韦康在此,马将军,进入为何要无故兴兵,来犯我天水啊?”

    出乎韦康意料的是,马超倒没有恐吓他,只是抱拳开口道:“韦刺史,我今奉主公之命,出师北伐,何谓之无名?韦刺史乃朝廷柱石,国之栋梁,何不与我一道,投奔我家主公,rì后上可报效朝廷,下可安抚百姓,何乐而不为呢?”

    韦康万万没有料到,马超喊自己出来说话,居然是想劝降自己。事实上别说是他了,就连苏则和杨阜对此也是颇为意外,嘛时候这个马屠夫,居然学会劝降了?一时间城上城下所有人的眼光,都是看着韦康,看着这位凉州的一把手,是战是和究竟准备如何决断。

    马超突然就这么一问,搞得韦康也很尴尬。要是自己严词拒绝,那么接下来肯定是要一战的,以自己这点底子,韦康实在是没有信心和马超开战。可要是对方一开口恫吓,自己就开城投降,那么自己也太不像回事了。不过不等韦康想好怎么回答。马超已经是开口道:“韦刺史有难言之隐,马某也知晓。不怪你啊不怪你,只是你我今rì刀兵相见,可怜我凉州这三十万子民。终将无宁rì矣。如今这乱世啊,真可谓天不仁,地不仁,人亦不仁啊!”

    马超摇头晃脑,一反常态却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韦康摸不着头脑,也不好搭腔,一旁的杨阜却是忍不住了,厉声开口道:“马超小儿。何故在此假仁假义?你若倒戈来降,我凉州子民岂不是能够免去一场兵灾?”

    “杨阜狗贼!”听到杨阜的声音,马超的语调陡然间变了,变得严厉而又充满杀气。“我马超未曾亏待于你,你却恩将仇报害我家人。今rì至此,居然还有脸出来搭话?也罢,今rì之事既然是由你我二人而起,索xìng就由你我了结。你可敢与我一战!只要你胜了我,马超就此罢兵,终身不返西凉!”

    猎猎西风中,马超的声音飘上城头。众人无不听得清清楚楚。在场众人都是久居西凉之人,马超和杨阜之间的过节。他们都是清清楚楚的。虽然杨阜奉命行事玩无间道,但是最后却当众将马超全家灭门。如此做法也未免太过分了些,更别说马超还对他颇为赏识。背后谈论起这件事,稍微厚道点的人都不以为然。现在听马超当中吼出来,城上城下数万道目光看着杨阜,其中鄙夷的倒是占了大半。

    而杨阜更是有苦自知,这个马屠夫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众目睽睽之下向自己挑战。杨阜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清楚的,真要和马超交手的话,那无疑就是老寿星上吊——找死了。可是现在人家口口声声是要为家人报仇,而且还以大局为重想自己挑战,自己要是不答应,那真是里外不是人了。

    于是乎,杨阜憋了半天,也就憋出来一句:“老子就在这里,马屠夫你有种飞上来吧!”说完就匆匆离去了,如此不给力的表现,自然是引起一片嘘声。马超似乎也不以为意,张狂地一笑,便即撤回军中。而敌军也开始按部就班地安营扎寨,围困这座孤城。没过多时渺渺炊烟升起,敌军开始做饭了。

    这一夜,注定是要让很多人彻夜难眠的一夜,冀城之中固然是人心惶惶,而围城的敌军却也是有些心中没底。“幼常,我今天可是按你教的说了,难道真的会有用吗?”大帐之中,马超有些不解地对马谡问道。

    以马超的xìng子,哪会耐烦这么和敌人扯皮?今天这些话,全部都是马谡教他说的。听马超这么一问,马谡微微一笑,也是耐心开口道:“如果不是因为有韦康和苏则在,那我们今天肯定是只能强攻了。但是有着两个人在,未必就不能用点巧劲。对韦康、苏则这种人,威胁他们只会坏事。相比之下,用大义的名分来说服他们更加有效。他们都是那种心怀社稷黎民之人,分得清形势。眼下冀城守备空虚,如果帮了马将军,或许一战就能了结凉州之争,短时间内就能恢复凉州安宁。反之,他要是帮助夏侯渊负隅顽抗,只会把西凉拖入长期混战的泥潭,到那时,他就成了祸害凉州子民的罪魁之一了。”

    据史书记载,历史上韦康在马超围城八个月之后,引援兵不至,因不想百姓受饥饿之苦而投降。而苏则在担任地方官期间,也是多以体恤民情,爱惜民力而著称。对于这样的两个人,以凉州三十万百姓为突破口,正是说服他们的最好的办法。只要他们不决心抵抗,那么攻打冀城的难度系数就大大降低了。而且据最新的消息,杨阜这些天一直不肯收留逃难的百姓,估计他那原本就不是很让人信服的人品,就更加要打一些折扣了。

    对于马谡的见解,马超也认同,不过随即又是皱眉道:“话虽如此,但是杨阜狗贼是绝不会投降的,如之奈何?”

    “呵呵,那我们就要联合中立的,孤立那个铁杆的。接下来,咱们就给他们添把火!”马谡嘿嘿笑道,随即又是吩咐下去,让士卒们听令行事不提。

    当天晚上,冀城巡夜的守军正自注意敌军的动向,就在这时忽然城下一阵喧哗。数十台稀奇古怪的机器被敌军抬了出来,一直推到护城河边上才停下。守军莫名其妙,不知道敌军准备干什么。

    “不好,是霹雳车!”一个参加了上次散关攻防战的士卒突然脸sè大变。骇然开口道。事实上,他还是认错了,这种经过诸葛亮和马谡等人加工改进的投石机,论杀伤力比起刘晔那半吊子霹雳车,强了不止一点点半点。这次马超兵出祁山,马谡看道路虽然绕的比较远,但还算是比较平坦,因此随军也携带了几十架最新式的投石机。无论是shè程还算jīng准度,比起之前张飞在散关所用的那些,都有了明显的提高。而现在,就是这些东西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数十台投石机一通轰砸。飞舞的石块顿时把整个冀城城头化作人间炼狱。马谡和马超索xìng是以战代练,让麾下的各部士卒,无一例外地轮流演练了一番攻城的战术。弓箭手的攻城“云阵”、投石机的点shè和覆盖shè击、架云梯攻城、冲车撞击,到最后黎明时分,就是各部的协调作战。虽然没怎么派人直接攻城。但是也给守军造成很大的心理压力。

    这一夜对于攻城军队来说,是痛快淋漓的一夜。他们把自己所学的东西全部使了出来,大大地露脸了一番。而对守军来说,却是无比的痛苦煎熬。伤亡还是其次。心理上的强大压力更为要命。那铺天盖地的箭雨,犹如雷霆万均的投石机齐shè。都让这些士卒苦不堪言。无数同伴被shè成了豪猪,被砸成了肉酱。那脑浆崩裂、残肢横飞的惨烈的景象,让为数不少的守军士卒心理崩溃。

    到了凌晨时分,数以千计的羽箭突然被shè入城中。等到士卒们看到这些羽箭之后,却愕然发现只有箭枝没有箭头,并且无一例外的是,每支箭上都绑着一封马谡起草的《告冀城百姓书》,书中马超声称自己此番前来,只为和杨阜了结私怨,与冀城百姓无关。如果城中官民能够放弃抵抗,开城投降的话,则吏者官职如旧,民者分毫不动。此外,对于大家身不由己的处境,马超表示自己也能够理解,因此谁要是有心投降,却无法出城的话,只要城破之rì尽数藏匿于家中,自己保证秋毫无犯,但不得收留顽抗之敌。此外,马超不止是鼓励城中将官军民出降,而且称若能擒拿杨阜者,可受重赏。一时间,冀城更是鸡飞狗走,人心惶惶。

    如此一来,在这样的连番攻势下,杨阜不可避免地成为了冀城人民共同的阶级敌人,加上杨阜本人就不是那么爱护百姓的人,所以他的名声很快就臭了。到了第三天,每天敌军攻城的时候,都会有一些守军士卒藏匿在家中,不肯上城去驻防。对于这样的情形,杨阜无奈之余,也只能选择最为有效的手段——杀。这样虽然能够在短时间内解决了表面上的问题,但是水面底下的暗流却是越发汹涌。

    面对这等乱糟糟的情形,韦康和苏则等人都已经是不抱指望了,数次有意要献城投降,却都被杨阜阻拦。杨阜一边以夏侯渊援军将至鼓舞士气,一边拼死坚守城池。不想事情发展到了第五天,马谡和马超突然一反常态,从四面八方突然全面展开攻城。让守城军措手不及,却又手足无措,不知该重点防守那一边。一时间城池固然风雨飘摇,人心更是惶恐无比。杨阜无奈,只能亲自和姜叙一起登上城头,准备稳定住局势,等夏侯渊的援军到来再说。

    “不要逃,不准撤!”南城的城头处处,在涌动的人流中,姜叙挥舞着手里的长剑,砍杀了一个又一个的逃兵,声嘶力竭地狂吼道,“夏侯将军的援军马上就要到了,我们可以击破敌军,谁逃谁就要被军法从事的!”

    姜叙自己心里很清楚,作为杀了马超全家的人,自己就算是投降,也没有好果子吃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当下又是一剑砍下。

    不想那名曹兵并不愿像前面几名同伴那样,成为姜叙剑下的冤魂。在求生的念头趋势下,他举盾挺刀展开了反击。

    没有料到居然还会有人反抗自己,加上对方的力道还不小。姜叙促不及防之下,身体失去平衡,一跤跌倒在地。不待他爬起,几双脚已经踏了上去,一心逃命的士卒们,根本顾不上自己脚下被踩的是谁。姜叙只来得及发出几声急促的惨叫,随即渐渐就不动了。在他身后,无数的敌军已经爬上了城头,往内城杀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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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报仇雪恨

    事实上,就在冀城的南门陷入一片混乱的时候,东门和北门也先后告破。事实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原本冀城的守军就不是很多,在前天巨大的心理攻势之下,不少人都已经无心恋战了。在这样的前提下,除了由杨阜亲自把守的西门还能勉强镇住场子,其余各门都是纷纷顶不住了。韦康和苏则眼看情况不对,立即就开城投降了。大队的汉中军长驱直入,不断地压缩着杨阜的生存空间。

    在得知城破的第一时间,所有的百姓都是躲在家里不出来了。好在守军进城之后倒也信守承诺,并未为难他们,只是接管各处城防,掌控府库而已。

    略显混乱的城中,马谡一马当先长驱直入,对面一彪士卒走来,正是刚刚被俘的守军,正自在魏延的押送下前去统一关押,等到战后再行收编。

    而在看到马谡之后,魏延也是颇有些感慨不已地道:“军师,咱们终于是拿下冀城了!”言语之中不胜唏嘘。也不能怪他不淡定,只要拿下冀城,这次夺取凉州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大半,剩下的就是守住要道,阻击夏侯渊了。

    “那是!”马谡嘿嘿一笑,就在这时一连串的官员,在王平的带领下走上前来,看服sè都是曹魏方面的一些文官,马谡隐约猜到这些人的身份,当下也是打起jīng神上前去攀谈了几句,果然就是苏则和韦康他们。

    “原来是汉中王帐下,名震荆襄的马尚书。我等早已是有心归顺。奈何城中守军尽在杨阜之手,因此未能及早远迎,还请尚书见谅啊!”看到马谡之后交谈了没几天,苏则突然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马谡何等聪明。听他这一说,顿时就知道苏则他们担心的是什么了。虽然对这几个人的人品不是很赞同,但是马谡为了尽快地安抚人心,还是开口道:“诸位放心,最后时刻这城门还是你们打开的,并非我军攻下的,这一点自然不会弄错的。诸位都是关陇豪杰,我家主公英明。当会量才录用诸位!”

    马谡这一说,韦康等人总算是稍微放下心来了。无论如何,马谡总算是给了个说法了,尽管这个说法没什么法律效应。但也是让这些反水之人心中有了点底子,当下就有一个心理素质似乎不是很好的人,语气庆幸地嘀咕了一句:“还好我们是来找的马尚书,不是马超那个凶神……”话没说完,就被同僚捂住嘴巴。

    马谡自然也是听到了。不过他也懒得和这些人计较什么,当下索xìng是装作没听见。只是听他这么一说,忽然发现马超不知道哪里去了,连忙扭过头去向魏延问道:“文长。可曾见到孟起将军?”

    马超是攻打北门的,进城之后就不知道哪去了。魏延一时间也没注意到,连续找了几个人问了。最后也没找到马超,就在这时却见一骑马率领一波士卒从西面赶来,火光之下看得分明,正是马岱。

    “仲华,可曾见到你家兄长?”看到是马岱,马谡连忙问了一句。虽然以马超的身手,不太可能失陷在已经被攻破的冀城之中,但是凡事无绝对,万一堂堂的锦马超,真的在某个角落被人包了饺子,那可就悲剧大了。

    “哦,我兄长已经拿下了西门,正带人去杀杨阜全家。他让我来告诉军师你们一声,其他的事就拜托你们了!”马岱答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马谡和魏延都是心中恍然。事实上在出发之前,刘备就亲自找马超谈过一次话,要他以大局为重,一旦攻入西凉之后,千万不要一时冲动就大开杀戒,这样不利于稳定人心。

    马超也不是笨蛋,分得清轻重缓急,对此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但是同时也表示其他的人倒还罢了,杨阜和姜叙以及阎行这三个人,把自己实在是害得太惨了,因此这三个人万一落在自己手里,是非杀不可的。刘备想了想,也知道这三个人确实是和马超仇深似海,索xìng也就答应了。

    现在冀城拿下了,阎行还在武威郡,姜叙却已经被乱军践踏而死,马超能够收拾的仇人也就是杨阜了,以他的xìng子自然是不会容许杨阜活下去了。现在听说他要去杀杨阜全家,马谡也只能摇摇头,对马岱交代了一句:“也罢,我们马上去府衙,让马将军忙完了之后,赶快来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马岱自是答应下来,自己打马再去找马超。马谡自和魏延等人在苏则的引导下来到凉州刺史府,一连的安抚人心,接管城防,查看百姓户籍图册。他们是差不多子夜时分进城的,直忙到东方天sè微亮,才算是忙出个头绪来。

    城内的喊杀声都已经彻底平息了,街道上虽然还有些许血腥气味,但是已经陆续有百姓协助驻军一起打扫战场。马谡临近清晨的时候打了个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sè大亮,而此时马超居然还是没有来,就连前去传话的马岱,也是一去不复返,这可让马谡心里有些发毛了:现在还不来,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和魏延一商量,后者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找了几个新投降的人,让他们带路,自率一彪卫士一同前去看个究竟。

    杨阜的府邸距离韦康的刺史府并不是很远,众人没走几步就到了。刚一到府门口,马谡看到值勤放哨的正是身穿自家服sè的士卒,其中还有一个是自己认识的,这才放下心来,连忙问道:“马将军呢,他人在何处?”

    “马将军在后花园,说是要杀杨阜全家!”这名士卒答道,马超和魏延一路走到后花园,老远就听见犹如杀猪一般的惨叫声,还夹杂着女子的哭叫声。二人面面相觑。连忙来到了后花园。饶是马谡早有心理准备,也不禁吓了一跳。

    但见偌大的郡守府后花园中,一个男的被绑在一棵枣树下,浑身上下已经被马超抽得鲜血淋漓。自然就是罪魁祸首。而在一旁的草坪上,有那么十几个年龄不等的女眷,看样子是杨阜的妻妾女儿,正被十几名士卒摁在地上猛干。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自然就是马超了,这老兄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拿鞭子狠狠地抽着杨阜,一边抽一边还骂道:“你这狗贼也有今天,众位兄弟。我说过要给你们报仇的,今天就是时候了,哈哈哈哈……”

    马超得意洋洋地笑着,扭头却看到马谡和魏延走来。当即哈哈一笑道:“文长,幼常,怎么样,你们也来乐呵乐呵?”

    我靠,这还叫乐呵乐呵?超哥啊超哥。你可真够重口味的啊,马谡一时间感觉自己肚子里一阵翻涌,再一看魏延,后者的脸sè也不太好看。一张枣红sè脸庞已经是发黑了,当下连忙岔开话题道:“孟起将军。正事要紧,就不要和这些家伙作太多的纠缠了!”一边说话一边左右看看。怎么马岱不在这里呢?

    “是啊,时间倒也不早了!”马超抬头看了看天sè,看着已经是奄奄一息的杨阜,拔出佩剑一剑插进他的喉咙之中。后者早已是受伤极重,现在要害上又挨了这一下,顿时抽搐了两下,头一歪就此死去。

    “行了可以了,都干掉吧!”马超扭头又对那些亲兵嚷嚷道,不得不说马超带兵还真有一手,他这一声令下,所有的亲兵都是立即结束战斗提起裤子,然后拔刀砍下去,伴随着几声惨叫,干净利落地把杨阜灭了门。

    我靠,这马超还真是狠啊!马谡心中暗道,要说自己打仗也有几年了,但是这种灭人满门的事情还真没做过。虽然知道马超自己也是苦大仇深,但是真要看到这样的事情,心里一时间还是不能接受的。

    事实证明,马超不只是要灭了一个杨阜满门而已。和马超攀谈之后,马谡才知道他已经派马岱过去收拾姜叙满门了,马超也是言而有信,对其他人等固然是秋毫无犯,但是对姜叙和杨阜却是毫不犹豫地满门诛杀。冀城百姓虽然震慑于马超的嗜血,但是也知道这两个人和马超之间的仇恨,已经不是一般的深了。所幸的是,冤有头债有主,马超并没有伤及无辜。

    冀城的凉州刺史府中,马超老实不客气地坐了主位,其余的如魏延、马谡等人则是分列左右。看人都到齐了,马谡也是起身道:“如今我等兵出祁山已经有了十天了,据刚才韦刺史所说,杨阜五rì前已经派人去向夏侯渊报讯,估计报讯之人再过三四rì,就可以抵达斜谷关。夏侯渊一旦闻讯,必然要亲提大军来救陇西。如今庞令明领兵一万坐镇临渭县,南边一路可保无虞。因此当务之急,我军还需把守住街亭要隘,不要让他攻入西凉!”

    在场之人只要是有点脑子的,都知道夏侯渊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马超也是点了点头,不过还是说了一句:“话虽如此,我军刚刚大战一场,要不要略作休整,再行计较呢?”

    “不可,夏侯渊行军素来迅捷无比,我们只要慢一拍,恐怕都有可能会坏了大事。再者,此番前去街亭乃是布防,而不是野战。只要赶到地方,战力并不至于有太大的耗损!”马谡语气坚决地道。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成功了一大半了,唯有马谡jīng神是前所未有的集中,因为他知道,真正的考验即将到来。

    马超点了点头,低头沉思了一下,这才开口道:“既然如此,我拨一万兵马给幼常你和文长,你们守住街亭便是。我与仲华汇合其余诸将,继续收取凉州各郡,同时保护好粮道,等着大王的中军前来会合!”

    马超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他想把马谡和魏延撇下,自己兄弟可以独吞这收复凉州的大功。不过马谡也不在乎,反正自己攻取冀城立下的功劳也不少了,这些事情刘备心里自然是有数的。只是兵力实在是太少了,才一万人,历史上诸葛亮可是给了自己两万五千人啊。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了,现在马超手头上也就四万人不到一点,还要分兵驻守临渭县和攻取凉州,给自己一万已经是极限了。马谡收拾了一下心情,整顿起军马,当天下午就和魏延一起离开冀城,北上直扑街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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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街亭要地

    “原来如此,这里就是街亭啊!”看着眼前夕阳下的一切,马谡不禁长出了一口气。自从两天前离开冀城,马谡和魏延率领士卒们全力奔赴,经过两天的艰苦跋涉之后,终于是抢在夏侯渊的前面抵达了街亭。

    此时正值下午时分,夕阳西下,街亭的地形尽收眼底。马谡走上高处草草一看之后,心里面也是越来越凉。

    街亭即在今天水市秦安县东北部,《秦安县志》记载:“断山,其山当略阳之街,截断中处,不与众山联署,其下为联合川,即为马谡覆军之处。”如今龙山脚下的陇城镇即使当年的街亭,这就是传说中的“五路总口”。从关中到陇西去的话,除了走渭水,就只有通过固关峡,翻越龙坂,沿着街亭行走。

    而街亭的地形很奇怪,如同一柄折扇,清水河两条支流汇入谷口,在山前形成一个小小的冲积扇平原,街亭就坐落在冲积扇的西边,整个扇柄则在南山。而南山的地势很有特点,当地又称百亩垣,顶部是一个香蕉形的平台,北东西三面甚是陡峭。然而街亭的要道却非常平坦,在上面完全可以摆个万来人的军阵。而山下面五路总口的这一块地方,地势还凹陷下去了一大块,形成一个大坑,马谡一旦驻军于此的话,夏侯渊的步骑快马加鞭,说不定就能从他们脑袋上飞过去。

    事实上,问题也就在这里了。如果两军是在要道上正面相遇的话,那就意味着此战是两军直接就要硬碰硬了。己方的士卒几乎全都是步卒,数目不占优势不说,而且是一路长途跋涉而来。已经是很疲惫了。真要在平地上摆开架势和夏侯渊决一胜负的话,绝对是凶多吉少。

    至于南山,它的北东西三面都十分陡峭,要上山来只有从南面攻山,然而南面虽然陡势稍缓,道路却十分狭窄。如果夏侯渊攻山从这条路进攻时,正面可以展开的兵力不会超过五十人,也就意味着夏侯渊只有一小波一小波的上。这种方法在守军面前,无异于送死。在这种战术面前,山下的敌军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以说,南山是一个绝佳的埋伏所在地。除了没有水源之外。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任何破绽。左近唯一的取水之处就是清水河,从南山通往清水河,也就几条道路可以走,一旦敌军将道路截断,然后集中兵力团团围困住自己。自己就将面临历史上的那种窘境,最后全军会因为断水而崩溃。

    至于历史上高翔所镇守的列柳城,也就位于路边上,不过这座城也着实是小的可怜。比先前刘备所在的新野都要小上一圈。孟夫子形容一座城小的时候,曾经用过三里之城。五里之郭这样的话。这座列柳城确实是三里之城,可是西凉之地河流很少。因此就连五里之郭都欠奉。而且这座城乃是黄土垒起的,坚固程度极为有限,高度估计差不多两丈都不到点,而城墙的宽度也就一丈不到。马谡站在城头上往下一看,甚至感觉自己就算跳下去,都不一定会摔死。

    “nǎinǎi个熊,不是说高翔驻守的地方是坚城吗?就这鸟城池,给老子弄什么名堂啊!”马谡看着这一切,心里也是越发地没底了。仔细一想,此刻距离历史上的街亭之战,还有足足十五年,估计那座坚城是历史上夏侯渊彻底击灭马超之后,才在陇西建筑起来的。因此现在恭候自己的,就只有这座小城了。

    不止是马谡,就连魏延看到这么个尴尬的地形之后,也不免有些凌乱了。城池太小守不住,道路太平坦也守不住,山上没有水源也不能守,老天爷,你倒是说我驻扎在哪里守这街亭才好呢?

    “要不,我们向街亭百姓多征集一些木桶,多收集一些水之后,再率军上山驻守?”魏延想了想之后,却是提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这个方法马谡也想过,不过他很快还是否决了:“如此只怕是行不通,你看这街亭城居民,笼统也就千余户人家。我们这里有一万人马,而且在山上一守至少也要十几天,哪来这么多木桶木盆,够我们上山饮水用的?”

    “既然这样不行,那我去多挖掘一些壕沟,以为阻拦如何?”魏延想了想之后,却是又提出了一个办法。

    马谡看了看地形,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文长你看,这里的地形实在是太开阔了一些。我们就算是挖壕沟陷阱,短短几天内又能挖多少呢?一旦战线拉长的话,我们防备的力量本就极为薄弱,这样一来岂不是自寻死路。”

    魏延听了这话之后,回头又去看了看地形,最后点头道:“那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分兵驻守五路总道口,据险而守,彼此之间以为呼应如何?”

    这个策略倒也不失为一种办法,但是马谡稍一思量,还是否决了:“我们现在手头上也就一万人马,若是分兵五路,一路不过才区区2000人。夏侯渊一旦攻来,只怕总兵力不下于三万,他自可集中兵力,对某一处进行重点强攻,以区区2000守军对30000,就算是据险而守,也不安稳。”如果换了是历史上守街亭的自己,手头上有两万多人,那么还可以分兵行事。现在笼统就一万人,分兵驻守的话无异于将自己的短处给无限放大。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幼常,你倒是给我想个办法啊!”一连三个建议都不被采纳,魏延越看越火大,忍不住也是埋怨道。马谡也是无语了,难道老子转世为人,还要被这个区区的街亭给拦住吗?水源啊水源,老子要是有水的话,早就痛痛快快地上南山居高临下玩死你了。何至于这么为难呢?

    等等,水源?马谡想到这里忽然是脑海中灵光一现,也想出了一个主意,一个胆大到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主意。当下灵机一动之后。也是连忙拉着魏延一起登上高处,去看了看南山两边的地形,又再看到那个大坑之后,他终于是长出了一口气。

    “哈哈哈哈,天无绝人之路啊。李世民啊李世民,真的是多谢你了!”街亭上空,想起了马谡那yín荡而又嚣张的笑声。随即他兴冲冲地走下山,向魏延交代了一些事情。后者虽然满腹狐疑,但还是派遣士卒去依计行事。

    不说街亭这里马谡终于是寻觅到一丝生机,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汝南,我们的魏公曹孟德先生。在和他的老朋友刘备在这里对峙了差不多一个月之后,终于是感觉有点蛋疼了。

    “刘备一支骑军北上十五里,于前rì攻占淆阳,县令秦羽下落不明,敌军并未sāo扰百姓。只是将府库钱粮掳劫一空,除此之外再无异动!”汝南太守府的议事厅中,听着贾诩将最新的一份军报读完,所有的人议论纷纷。

    “又是刘备的龙骑军?!”曹cāo闻言不禁眉头大皱。指节下意识地轻轻敲打着身前桌案,沉吟着说道。“这个大耳贼,他究竟想做什么呢?”

    最近一个月以来。准确地说,是从双方在这里开始对峙算起,龙骑军已经不止一次地玩出这种百里奔袭,却又一击而退的把戏,令曹cāo头疼不已。眼下双方在这里积蓄的兵力相差无几,一时间谁都奈何不了谁。因此这样的攻击,造成的实际伤亡损失并不很大,但对民心、军心却有非常恶劣的影响,却又让人不能等闲视之。就在前一rì,龙骑军的一彪人马却是绕过曹军的防线,神出鬼没地突然出现在汝南城南大约20余里的地方,对曹军一支小型辎重队发动攻击后,随即却是一击而退。等到曹军知道消息的时候,敌人已经走得远了。

    20余里,这样的距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只要龙骑军愿意,他们只需要再过小半个时辰,就能出现在汝南城下。自从十几年前刘备撤出汝南,许多的汝南官员百姓甚至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被人兵临城下,是在什么时候。

    更让人头疼地是,刘备的奇袭总是无迹可循。龙骑军作为刘备军中唯一的一支轻骑军,配备的又是马超弄来的西凉良马,因此使得他们的机动力,要远强于一般的骑军,更不用说是步军了。因此在无法提前预知行动的情况下,想要靠单纯的加强防备,就破除对方的奇袭,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事实上若论骑军数目,曹cāo固然是远胜刘备。但是这一次中原作战,曹cāo率领的骑军,乃是乌丸中郎将牵绍麾下的乌丸和鲜卑胡骑军。这些胡骑军由曹cāo招募的胡人组成,在气候干燥的北疆的时候,一个个固然是威风凛凛,但是现在到了湿度较大的中原之后,却无巧不巧地赶上了一场连绵的秋雨,使得不少人都因为水土不服而病倒,因此现在看着刘备的骑军逞威,曹cāo简直是吐血的心都有了。

    “魏公息怒,依我之见,刘备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和丞相玩这种把戏,多半是另有所图的!”就在这时,荀攸的声音却是响了起来。

    “公达的意思是?”曹cāo似明非明地问道,荀攸正准备解释自己的意思,就在这时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众人扭头看去,却见正是曹洪从门外风风火火地进来,满头大汗的他甚至都顾不得喝口水,直接就将一份绢书递给曹cāo,喘着粗气道:“主公,张文远将军从彭城发来的紧急军情!”

    “彭城?!”曹cāo闻言心中顿时一紧,张辽一直率军在徐州的彭城,就近监督江东的战局。现在听说是张辽有消息,曹cāo连忙接过来拆阅。

    一目十行将张辽的紧急军报给看完了,一向从容的曹cāo在看了之后,却是表情闪烁,眼神中的兴奋之sè也是越来越浓烈。看完之后,曹cāo终于是忍不住一拍桌子,哈哈一笑道:“碧眼小儿,此番还不束手就擒!我意,即刻挥军东进,配合文远击溃孙权,一举平定江东六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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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另一块战场

    “丞相,莫非江东战局有变?”听曹cāo这么一说,贾诩也是问道。众人都是很少见曹cāo这么激动,而一旦他这么激动,肯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没错,你们看看吧!”曹cāo心情舒畅之余,一张脸都笑得快抽筋了。众人接过张辽的军报一看,也不禁大感意外。

    原来自从江东内战开始之后,孙权和孙辅在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进行了大小数十战,前者终于是慢慢地占据了上风。孙辅虽有司马懿相助,但是鲁肃也不是吃素的。只占据丹阳一郡之地的他,论家底子和人心向背,还是远不如历经三代人,坐领江东十几年的孙权来得厚实。rì前太平县一战,孙辅中了鲁肃虚虚实实之计,中伏大败而归,连丹阳的治所南徐都丢了,自己和司马懿只率领数千残军,连夜渡江逃至庐江地界。与此同时孙权则是本着棒打落水狗的jīng神,亲率大军北上追击孙辅,将庐江城围得水泄不通。

    到了这个地步,孙辅和司马懿就算是再不甘心,也只能是一边占据庐江城死守,一边派人去徐州向张辽求援,希冀能够保住自己的xìng命。接到他们的求援信之后,张辽丝毫不敢怠慢,一边连忙派人向曹cāo汇报,自己则是率军南下,趁虚而入率先抢先占据了守备早已经空虚的广陵郡。

    “父相,眼下孙权主力尽数集结于庐江之地,正好可以一举出击。将孙权彻底击溃,然后便可一举尽占江东之地啊!”曹彰闻言之后,立即兴奋不已地道。

    “确是如此,如此良机确实是彩虹难逢。不过我军南下兵锋所指,并非是庐江,而是吴郡!”曹cāo颇为嘉许地看了看自己的宝贝儿子,却是含笑道。

    “吴郡?”曹彰也不是笨蛋,稍一错愕便即明白了:“父相的意思是,并不插手二人之间的战斗,而是直接兵发江东本土,截断孙权的归路?”

    “正是!”曹cāo点头道:“这孙辅和司马懿反复无常。并非可靠之人,一旦我们在庐江击败了孙权,rì后江东落入他们之手,只怕和在孙权手中。并无半点不同之处。既然如此,倒不如是直接攻打江东本土,如此便可一举平定江东!”

    “魏公高见!”包括贾诩和荀攸这两个谋士在内,所有人都是不得不佩服曹cāo的眼光。身为大领袖大人物,考虑起问题来。果然是和这些做属下的不一样的。

    当下曹cāo留下荀攸和曹洪率军八万坐镇汝南,应对刘备的行动,自己则是亲率十万大军,连夜东进徐州。准备给孙权来一下狠的。此时大汉版图上,最东面的扬州和最西面的关陇。都已经是战火纷飞了,其余的地方。却都还是一片平静的景象。但是这种平静也只是相对而言的,事实上就在这时,在人肉眼看不到的地方,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正在悄无声息地打响。

    许昌城,这座中原的第一大城,属豫州颖川郡,位中原腹地,战略位置极为重要,自古就有“得许昌者得中原”一说。建安元年,曹cāo听从谋士荀彧、郭嘉之计,自李傕、郭汜手中救下汉献帝,迁都于许昌,开始挟天子以令诸侯。经多年的苦心经营,许昌已成为曹cāo治下地经济、政治、文化中心,人丁不下20万之众。现在江东和陇西虽然是战火滔天,但是许昌的百姓还是在安心地享受太平。

    这一天,许昌的黄三爷,约了好朋友在许昌城东的酒楼喝酒。黄三爷乃是许昌有头有脸的人物,光是手中控制的赌场、jì院和当铺就有五家,还有十几家的店铺,每月收入的银钱,真的可以说是车载斗量。他今天请的客也不是一般的人物,乃是振威将军程昱的大公子程武。程将军乃是魏公的重臣,自己要是能和这位程大公子打好关系,那么对于自己rì后在许昌的发展,无疑是有极大的好处。

    “哈哈哈哈,黄某来迟,倒是有劳程公子久候了!”来到酒楼之后,却意外地发现程武居然是提前到了,黄三爷连忙上前赔罪。

    “哪里哪里,承蒙盛情,黄三爷倒是客气了!”程昱家教甚严,因此程武倒也没有一般官二代的架子,只是做足了礼数,宾主双方这才坐下。除了黄三爷和程武之外,陪同列席的还有名士王粲之子王连,都是许昌有头有脸的人物,因此坐下之后,黄三爷就扯开嗓子道:“店家,快上酒啊!”

    “来鸟!”一个眼疾手快的小二匆匆赶来,看到是黄三爷,连忙上前道:“原来是三爷来了,未知三爷今天要点什么?”

    “这还用问吗,我今天招呼贵客,好酒好菜,统统都给我上!”黄三爷乃是财大气粗之人,因此理所当然地道。

    “好咧,不瞒三爷,最近刚到一种好酒,三爷您要不要来点!”小二也是满脸堆欢地道。

    “既然是好酒,那还不拿来!”黄三爷笑骂道,小二连声答应,不多时拿来一个酒瓶。刚一拿来,所有人都是被酒瓶给吸引住了:这瓶子造型什么的倒还罢了,也就和普通的瓶子差不多。但是在瓶子身上,居然是贴着一张纸。更离奇的是,这纸上面居然是画着一些图案。凑近了一看,却见原来是几个字。只是字体非隶非篆,不知道是什么字体。而且字周围的边框却是用彩sè画的,刻画得笔直的,整个图案有字有画,制作的十分jīng美。

    “三爷,您尝尝这酒!”小儿丝毫不顾黄三爷惊诧的目光,拔开瓶塞子把酒倒在碗中。刚一倒出来,一股醇厚的酒香就四散飘开。那酒sè作黄绿sè,稠稠的犹如稀蜜一般,黄三爷一闻之下,就知道这绝对是自己从没喝过的好酒。

    端起碗来喝了一小口,黄三爷闭上眼睛细细品味了一下,半晌这才开口感慨道:“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酒啊!”随即连忙招呼道:“程公子,王公子,你们也来试试看这酒,看看如何?”

    程武和王连也是出身大富大贵之家,对喝酒颇有研究,当下闻得酒香,就已经是垂涎yù滴,连忙让小二斟酒。自从去年曹cāo治下全面禁酒,直到今年夏天才开禁,这些酒鬼早就已经是憋得狠了。而大约在两个月前,河北甄家推出一种烧酒,实施官营并且是价格不菲,但是论味道,却不如从前的西川烧酒,一众酒客也只好将就着喝了。现在突然来了这么一种好酒,对于黄三爷这种会享受生活的人来说,无异于天大的福音啊。

    “小二,你这酒是哪里来的?”三人很快把一瓶酒喝干,却是意犹未尽,这也难怪,像这种好酒,哪个酒鬼会喝腻了呢?

    “三爷,这酒可是我家主人从西川运来的,在咱们许昌这里,可是仅此一家啊!”小二唾液横飞地道。就在这时,酒店的掌柜的却是走了过来,捶了他一拳之后笑骂道:“你这小子怎么不去上酒,还在这里磨蹭什么。”随即转过头来却是陪笑道,“诸位客官莫怪,这小子不懂规矩!”

    “无妨!”程武和王连都没当回事,但是黄三爷却知道,这个掌柜的呵斥小二是假,真正的是怕自己知道了进货的渠道。不过这点小伎俩,岂能难得住自己?三爷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尽快打探清楚来源,好在自己的酒楼也出售。

    类似的一幕在中原各处上演,几乎是在一夜之间,这种来自西川的,美酒佳酿就立即抢占了市场,赢得了所有人的厚爱。而那些由甄家生产出来的烧酒,顿时就被遗忘在角落里,无人问津了。而的指导这个消息之后,有人就不爽了。

    “岂有此理啊!”

    许昌的五官中郎将府中,爆发出一声郁闷的怒吼声,正是此间的主人曹丕曹子桓,愤怒至极的他,只感觉心里腾腾一股火焰直往上升,忍了半晌还是没能忍住,把眼前的一堆账簿给尽数抄起来,重重地摔在地上不提。

    不由得曹丕不愤怒,实在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来得太突然了一些。前一阵子的他一切顺风顺水,靠着从糜竺手里敲诈来的秘方,他也在河北开设了自己的酒庄,开始销售烧酒,在过去的两个多月里,利用烧酒解禁的机会赚了个盆钵满盈。但是自从上个月开始,自己的烧酒的销量突然是一路狂跌,取而代之的是来自西川的一种烧酒,从荆州逐渐传播到中原,味道比自己的酒好了不知凡几。

    曹丕郁闷难当,想要仿制却不知道人家的秘方。而且对方yīn得很,包装什么的弄的花里胡哨的,自己就算是要玩假货鱼目混珠,可是现在就连人家的包装都学不来,更别说内在的东西了,这可让曹丕郁闷死了。

    不过郁闷归郁闷,曹丕也不是傻瓜,隐隐然已经猜到,这件事的幕后主使者是谁了,就是那个该死的糜竺糜子仲。难怪他当初那么爽快。就答应了自己那及其过分的要求。但是明白归明白,曹丕现在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而且另外一件事更是让他心惊胆战:那就是自己为了更多地赚钱,前番已经是加大了投入。甄家本是做的粮食生意,但是库存的粮食有一多半都被曹丕投入酿酒了。粮食酿成酒容易,想要再变回成粮食可就难了,曹丕现在差不多是肠子都悔青了。

    一只纤纤素手将地上的账簿拣起来,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这才缓缓开口劝慰道:“夫君还请宽心,若是为此事而气坏身子,岂非正中敌人下怀?”

第六十六章 大战将至

    “宓儿,果然被你言中了,这个糜竺当真是jiān猾无比。他故作大方将制造之法告诉我,现在却另出新品,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白忙一场?”看到是自己的妻子到来,曹丕依旧是余怒未消,怨气极重地道。

    对于丈夫的恼火,甄宓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事实上现在的这种情况,换了是谁,都不会心平气和地接受的。但是生气归生气,作为一个从事商业多年的行家里手,甄宓还是敏锐地觉察到了一些不对劲的情况,原因无它,这次的对手似乎是做好了圈套,然后等着自己钻进去。糜竺虽然是经商的老手,但是所擅长的也就是捕捉商机,对时机的把握比较jīng准。像这次这样后发制人,而且所采用的手段还这么新颖,整个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自己连个翻身的余地都没有。甄宓可以确信,这绝对不是糜竺一个人所能做得出来的。

    将自己的见解详细地叙述了一遍,曹丕也深以为然,他对于商道虽然只是一知半解,但是也知道如果区区糜竺真的是有这样的头脑的话,就不会被自己老爹从徐州一路撵到西川了。但是知道归知道,眼下的问题也还是要尽快想办法解决的,当下曹丕稍一沉吟后还是问道:“宓儿,依你之见,眼下之事该如何处置呢?”

    曹丕也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在这方面的见识并不如妻子。听他这么一发问,甄宓稍一沉吟。这才有些谨慎地开口道:“此番我等已是元气大伤,还是暂停生意。待到rì后恢复了元气,再作曲处吧!此外,还需派人打探清楚糜竺的底细。看看到底是谁给他出谋划策的。”

    “只能如此吗?”曹丕万没料到,现在的局势居然都已经这样了。看着丈夫一脸震惊的样子,甄宓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事实上甄家底子雄厚,本不至于这么伤筋动骨,但是曹丕前一阵子眼看烧酒大卖而特卖,因此为了赚钱,特意在这方面加大了投入。甄宓几次劝说不要cāo之过急,都被一心赚钱的曹丕拒绝了。这才大伤元气,弄成这样的一个局面。

    “这可如何是好啊!”曹丕闻言顿时凌乱了,现在前方打仗,后方吃紧。正是急着需要用钱的时候,自己却被人来了个釜底抽薪,这可就让曹丕分外地凌乱了。左思右想之下,曹丕自己也拿不出个什么好主意来,只是憋出来一句道:“宓儿。你也知道,眼下父相前方征战,我若是在这个时候不能为大军转运足够的粮饷,虽不说是死罪。但终究不是什么好事啊。万一惹恼了父相,只怕……”说到这里曹丕也是蓦地住口。只是苦笑了一声摇头不语。

    对于丈夫的担忧,甄宓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当下也只好安慰道:“夫君何须忧心,夫君乃是嫡长子,平素只需举止得当,承继嗣位乃是理所应当之事。丞相深明事理,岂会废长立幼,自取其乱呢?”

    “妇人之见啊!”曹丕别的事情都还好,一提到这事儿,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么多年来,自己明明是嫡长子,明明早就应该毫无悬念的被立为储嗣,但父亲却偏偏只宠爱着阿植那小子,迟迟不肯做决定。

    老爹病了,自己天天伺侯在跟前。老爹在外征战,自己就在后方绞尽脑汁帮他筹措军饷,有时候还要自己补贴。老爹不喜欢奢华,自己就天天省吃俭用,堂堂的魏公长子,当朝五官中郎将,吃的穿的还不如寻常富家弟子。曹真曹休被刘备绑票,我自己掏腰包救他们回来。

    曹丕自问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讨得父亲的欢心,以承袭嗣位?可是无论怎么做都无法获得肯定。赚钱是不务正业,生活奢华了固然要斥责,简朴了却又嫌自己有失体统,自己是里外不是人。而曹植那个臭小子呢,他终rì只知声sè犬马,饮酒潇洒,诸般肆意轻狂,可是老爹对此都视而不见。就凭着他和那些文人sāo客写了那几句臭诗文,老爹就对他喜欢得不得了。若非怕步了袁绍的后尘,只怕自己早已经是毫无悬念地在这场争夺战中,一败涂地了。

    究竟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公平,不公平啊!曹丕只想仰天长叹,那该死的曹植,你哪里还是我的亲兄弟,简直就是我的克星啊。更可恨的是,这厮居然还觊觎自己的老婆。想到这里,曹丕更是感觉怒火中烧,看了看那千娇百媚的娇妻,万一自己要是输了的话,恐怕她就要在曹植的胯下婉转承欢了。难道就是因为如此,她才对自己争夺嗣位不怎么在意吗?仔细一想似乎也有道理啊,她本来就是自己抢来的,谈不上有什么感情。反正这辈子已经睡过两个男人了,对她来说,跟谁睡不是睡啊。

    这曹丕也继承了自己老爹多疑的xìng格,在这个非常时刻,患得患失,未免又有些疑心生暗鬼了。当下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泛起了嘀咕。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来报,说是华歆有急事前来拜访。曹丕收拾起心情,去见这位自己的心腹华子鱼。

    不说此刻许昌城中,曹丕已经是痛苦不堪。此时在相隔千里之外的陇山山道上,一支jīng锐的骑军正在沿着狭窄的山道前行。山道的地面相当的平坦,只是两侧高耸的峭壁相距不过几丈,使这一条穿越陇山的谷道,最多仅能容纳两骑平排而行。空谷之中,回荡着马蹄纷踏的声音。在全速前进的行军队列之中。

    “都给我快点!”前进的队列之侧,一名头戴金盔,相貌威武的将军沉声下令道,正是曹cāo麾下的征西将军夏侯渊。事实上不要他催促,此刻队伍已经是以最快的速度在前进了。但是夏侯渊还是感觉有些慢了。

    “夏侯将军!”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夏侯渊举目看去,却见一将策马而来,两侧的士卒连忙闪避。正是自己的副手,大将张颌张儁义。

    “儁义,情况如何,可曾打探清楚?”夏侯渊看到是张颌,连忙急切地问道。

    “夏侯将军,两处的斥候都回来了。临渭县和街亭都已经失守。而据当地人讲,这些人到了已经有了好几天了”张颌有些郁闷地道。

    对于张颌的郁闷,夏侯渊丝毫不感到意外。就在前几rì。他们还在斜谷关与寇封对峙,但是突然接到凉州刺史韦康和天水太守杨阜的告急文,说是数万敌军突然兵出祁山,攻占陇西之地。陇西诸郡都已经失守,只剩下冀城孤城,而且守军着实有限,还望夏侯渊及早发兵来救。

    在接到这个消息之后,夏侯渊自然是震惊万分。根据先前得到的消息。刘备的主力已经尽数全去中原和曹cāo对峙了,据曹cāo的智囊团分析,汉中应该没有什么兵马了,最多也就是派出偏师稍微攻击一下关中。现在偏师是来了。但是突然间又是数万人马兵出祁山,夏侯渊对此当真是意外之极。

    意外归意外。但是夏侯渊也是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眼下自己主力尽在斜谷与敌军对峙,陇西诸郡加起来。仅有不足两万战斗力也相当弱的郡国兵,如果自己不能尽快回师西援,那么不出月余,陇西诸郡将非国家所有矣。

    至于斜谷这里的寇封所部,虽然寇封为了牵制住夏侯渊,没少使手段。但是夏侯渊毕竟是沙场宿将,眼光老辣。经过一个月以来的观察,他发觉对方多少是有些虚张声势,实际兵力应该是有限。这么一推测,刘备这么做的目的也就很明显了,是想把自己拖在这里,然后去攻取陇西之地。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夏侯渊立即分兵行动,让徐晃率军一万继续和寇封在这里对峙,自己则是和张颌一起,率领大约8000骑军和2名步卒,立即动身前去救援陇西。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对方居然是不等凉州全境平定下来,就占住了街亭和临渭这两处要隘。自己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

    不过夏侯渊终究是夏侯渊,虎步关西的他还不至于就此丧失信心,摇摇头摆脱这些负面情绪,夏侯渊抬头沉声问道:“那这两处敌军虚实如何?”

    听夏侯渊这么一问,张颌也是开口道:“两处敌军大约都有万人,临渭县的守军将领乃是马超部将庞德,街亭道口的却是魏延和马谡。”

    庞德、魏延、马谡?!把这三个名字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夏侯渊也是心里有了几分谱,这才开口道:“既然如此,传令三军加速前进,前往街亭!”

    “将军,您的意思是,还是从街亭下手?”张颌心念一动,连忙问道。

    “正是,临渭县正当要道,城防颇为险要,庞德亦是西凉勇将,久居关陇熟知地形,急切间不可猝图。这魏延和马谡虽然也算了得,但是毕竟是初来乍到西凉,街亭道口又是无险可守,我倒要看看,他们拿什么来抵挡我麾下的这些虎狼之师!”看着正在昂然前进的队列,夏侯渊自信十足地道。

    “言之有理!”张颌也不得不承认,夏侯渊的策略是最合适的。当下二人亲自率军,rì夜兼程往街亭杀去。而此刻在街亭,马谡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应对接下来有可能的战斗。

    “文长,今天又忙得怎么样了?”看到魏延走进来,马谡也是问道。

    “还行吧,我又让人挖了一些鹿角和壕沟,筑起了几个土围子,街亭城的防务也是加强了一些,你放心,地势挑选的还是不错的,坏不了你的大事!”魏延答道,随即又是有些懊恼地一拍大腿道:“可惜咱们的人手还是太少了,否则的话这么长的时间,我们都能掘土筑城了!”

    马谡闻言默然,这已经是他们在街亭的第十天了,要是动作快一点,人手多一点的话,他们都可以在道口筑起一座新城了。不过事已至此,马谡也就不愿意再去做这无谓的假设了。就在这时魏延忽然开口问道:“幼常,你说我们做了这么多的准备,夏侯渊万一不来怎么办?”

    “我倒宁愿他不来,你以为我想打这个防御战?他不来倒好了,来了老子还要和他打!”马谡苦笑道。被动挨打这种事,自己可是从来没有做过。不过这世上的事怎么可能让人称心如意呢,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来报,说是一支jīng锐骑军正往街亭杀来,看旗号正是曹军大将夏侯渊。

    “还是来了啊!”马谡心中一阵哀叹,随即和魏延连夜率军扼守陇山五路总道口,准备应对夏侯渊的攻击。

第六十七章 街亭攻防

    两天后,历尽千辛万苦之后,夏侯渊和张颌终于是带领他们麾下那8000jīng骑,钻出了九曲十八弯的陇山山道,疲惫不堪地来到了街亭要地。而刚刚抵达了这里的第一时间,二人就被弄了个措手不及。

    “你说什么?”看着眼前前来禀报的斥候,夏侯渊一双眼睛顿时瞪得犹如铜铃,极度的惊诧之下,眼珠子居然是一眨都不眨。

    “禀报将军,眼下五路总道口都已经一片汪洋,一条河道把道口给阻拦地严严实实的!”斥候老实将自己的话给重复了一遍,但这并未能够消除夏侯渊的疑惑,五路道口这条路,夏侯渊走了也有好几次了,具体是个什么地形,他也是清清楚楚的,什么时候来了一条河了?

    同样弄不清这其中虚实的还有张颌,闻言顿时怒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五路总道口我走了那么多次,那里是一片平坦,只有一个大坑,哪里来的河流?”

    “将军,小人怎敢欺骗二位啊。小的打听过了,当地人都说,敌军自从前几天抵达之后,就一直在这里掘土,把原先的那个大坑给挖开了,还从清水河引水至此,这才弄成了这条河流!”这斥候苦着脸道。

    “原来是这样!”夏侯渊和张颌面面相觑,他们之前早就商议好了,这里的地形他们也是知道的,一旦敌军据山死守,就立即掐断取水的道路,然后让他们困死在山上;一旦对方据守小城或者当道下寨。就立即强攻猛打,把他们彻底击溃之后,再杀进陇西解决马超。可是现在对方居然来了这么一手,可就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了。

    夏侯渊隐隐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自己这次是碰到不按套路出牌的对手了。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自然就是马谡了,虽然不是什么专业的地理人才,但是在经过实地考察看了南山山下的地形之后,马谡还是很快发现,南山这里其实原本是一块冲积平原,那个大坑就是河水冲刷高地之后,形成的回流造成的。后来多半是由于地壳运动山体拔起,形成了现在的南山。至于冲击这里的河流。很明显就是近在咫尺的清水河了。而后来由于山体改道,气候变化,清水河的河道改道不再流经此处,才形成了现在的陇山五路总道口。

    有鉴于此。马谡索xìng是给这大自然来了一个恢复旧貌,让士卒们连夜挖掘了一条河道,从清水河引水至此,然后又把原先冲击的大坑挖深挖宽,只花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在原先的基础上略作加工,就形成了一条清水河的支流,在这里绕了个圈子之后,形成了一道天然的防护带。河水说深不深。但是两米以上是肯定有的,反正是足够淹死人。河面说宽不宽。但是夏侯渊他们刚从陇山钻出来,别说船了。全军上下就连木头都没有几根。如果想要游过去和马谡较量,更加是不现实,这个时候已经是深秋季节,西凉苦寒之地,就算是一等一的猛男,这个时候充其量也就是洗个冷水澡而已,游泳是想都别想了。

    当然了,要是没有那个天然的大坑的话,靠一万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要完成这样的工程量绝对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老天既然有这个条件,自然是没理由不去利用。此外就是魏延率人构筑的箭楼和旗斗,上面密布着弓弩手和床弩等远程狙击武器。而在河的另一端,无数的辎重大车和连夜赶制的拒马则是横贯在河边,就算夏侯渊他们能够杀过河去,想要上岸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因此没奈何之余,夏侯渊和张颌只能一边扎下营寨,一边派遣士卒堵塞住这条支流的源头,一边让人去收集木材,打造船筏准备渡河。虽然西北干旱,但是想要等这条运河自己干涸了,至少也要半个月的功夫。每拖上一rì,整个陇西战局就有可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个时间,他夏侯渊实在是等不起。

    于是乎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夏侯渊和张颌一起先等候自己的后续步军抵达这里,一边是收集木材赶制排筏准备渡河作战。两天之后,2步军也是抵达了街亭这里。夏侯渊和张颌合兵将近三万,准备展开攻击。

    面对马谡和魏延摆开的阵型,夏侯渊尽显其虎步关西的军事才能。通过两rì的休整,夏侯渊成功地让部下恢复了体力,又让马谡和魏延成功地士气稍懈,这才开始动真格的。他先以一员校尉率领2000步军把坐列柳城,自己则是亲率麾下的jīng锐步骑,渡河强攻陇山五道口。

    深秋的清晨,成群结队的曹军集结在了新挖开的运河东岸边,排着整齐的队列,人数有上万人,但是却没有哪怕一点喧哗声,只有一片奇特的静。但这种静非但无法让人安宁,反而更感觉到异样地恐怖。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几乎无法呼吸的压抑感,让人透不过气来。但是令人奇怪的是,夏侯渊却迟迟不肯发动攻击,这让马谡有些意外。

    “杀!”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谁承受不住这种压抑,吼出了第一嗓子。隔河对峙的宁静几乎在一瞬间被打破,原本静止不动的的曹军士卒,宛如成群结队复活的雕像一般,在一瞬间爆发出巨大的能量,齐声暴喝着开始了攻击。

    无数简陋的排筏被曹军士卒抬在肩膀上,一窝蜂似的冲到河边,却又彼此之间巧妙地留下一丝缝隙,并没有显得磕磕碰碰,随即在一个个巨大水响声中,这些排筏被扔进了河中,后继的曹军士卒迅速登筏,准备强行渡河。

    “杀!”看到这一幕,马谡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开始下令。拒马后面早已蓄势待发的一排弓弩手,在接到命令的第一时间内,完成了发shè的动作。锋利的狼牙羽箭破开空气,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尖锐啸叫。狠狠朝渡河的曹兵覆盖下去。

    排筏上的曹兵自然不会甘心当活靶子,见到羽箭袭来,当下齐齐举起手中皮盾。下一刻,箭矢击打皮盾的声音就“乒乒乓乓”地响起,间或地还传来十数声闷哼惨叫,以及巨大物体落入水中的声音。

    第一轮羽箭shè出去之后,马谡不禁眉头皱了起来:这些羽箭实在是有些雷声大雨点小,好多都是没能够命中目标。嘛时候自己麾下的士卒shè箭的水平,变得这么垃圾了?马谡抬头一看,终于是发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此时正值白rì当头,马谡他们是面朝东面展开防御。太阳早上升起来的时候还没什么。但是此时已经是极为毒辣,耀眼的阳光下,人几乎是无法往东面直视了。其他的人倒还罢了,但是那些弓弩手却是有些力不从心,他们无法睁大眼睛进行瞄准。只能靠着自己的直觉,往对方的军阵之中shè箭,效果自然是差强人意了。而且今天早上的西风颇为强劲,吹得弓弩有些准头稍偏。

    看到这里。马谡也是不得不佩服夏侯渊,能将战场的天时地利应用得出神出化。不愧是曹cāo麾下的第一名将。相比之下,自己的经验和他相差太远。没有注意到这些细微末节的东西。不过马谡不会一味地自哀自怨,当即冷声道:“传令下去,河北的弓弩手停止放箭,让箭楼上的士卒放箭,居高临下给我狠狠地shè这帮狗娘养的,让后军给我把秘密武器拿上来!”

    “诺!”自有士卒答应不提,随即河边的弓弩手停止了shè击,但是在两座新建的箭楼上,另一波弓弩手开始了还击。居高临下的他们,由于基本上是俯视对手,因此一时间倒不需要太过担心那耀眼的阳光。

    一波又一波的箭矢,如同密集的雨点一般,逼迫得渡河士卒几乎是连气都喘不过来。由于夏侯渊部是为抢占街亭,一路上轻装而来,根本不及携带铁盾这种重型装备,那些抢滩登陆部队所用的盾牌,也只是用树木粗糙打造,防御xìng能极低。面对这样恐怖的箭雨,生命的火光简直是犹如风中之烛,随时有可能熄灭。

    只挨打不还手显然是很郁闷的事,因此夏侯渊一声令下,曹军的弓弩也开始了咆哮,成千上万的羽箭不甘示弱地飞起,反压制向河对面的弓箭手。交错飞行的箭矢不时地在空中碰撞,击打出无数的星花。但是比起刘军,他们的运气更加不妙,越来越强劲的西风让他们的箭矢shè程大打折扣,造成的伤亡更是微乎其微。

    岸边的一处土坡上,夏侯渊目无表情地看着这场规模不大,但是激烈异常的战斗。夏侯渊很清楚,自己碰上了硬骨头,对方的防御阵型很可靠,短时间内绝对可以压制住自己的攻击。但是他对自己的士卒也很有信心,或需要花上一点时间,或许要付出一定的伤亡,但是最终的胜利肯定是自己的。只要突破河水杀到岸边上,那些拒马根本就拦不住自己麾下的jīng锐士卒。一次冲不破,就继续多来几次,只要把敌军杀伤,最后防御力量弱了,自己肯定能突破防线的。

    事情的发展证实了夏侯渊的眼光,在经历了艰苦的划船之后,付出一定伤亡的士卒们终于是靠近了对方的岸边,准备登陆作战。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却见对方军阵突然分散开来,数台奇形怪状的东西被推了出来。这东西大约半人高,长约一人左右,旁边还有两根长长的杆子,前面则是伸出一根长长的管子。下面还安装了四个轮子,看样子像是辆奇形怪状的车子。

    夏侯渊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在这时这七八台东西开始发威了,每一台都有四名强壮的士卒跳上去,然后跳上车去推拉横杆,两个人联手推一根。如此一来那些嘴管中立即喷出液体,一条条长长的水线划出优美的弧线,洒落在即将登岸的士卒们身上。

    “不好,是油!”闻了闻这东西的味道,一名老兵惊骇地叫道,而新兵们听了之后,一时间尚未反应过来这代表什么,但是很快箭楼上倾泻而下的火箭,让他们顿时明白了一切。

    冲天的烈焰平地三尺而起,无数的曹军士卒惨叫着、搂抱着、哀嚎着在烈焰中翻腾。在河的对面,夏侯渊居高临下看明白这一切之后,一双愤怒的眼眸之中几乎能喷出火光来。

第六十八章 西凉局势

    夏侯渊久经沙场,但是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对方那莫名的机械突然喷出火油,在随后的火箭的协助下,即将登陆作战的士卒措手不及,一时间倒有一半以上,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烈火给引燃了。身上的衣服,脚下的排筏,还有头上的毛发,所有能够烧的东西都被引燃了,嗷嗷惨叫着,翻滚着落下河里,想要寻觅一线生机。但是秋rì那冰凉的河水,以及身上那沉重的盔甲,让他们这样的举动与送死无异。一时间惨叫连连,余者大骇,不得不立即调头,第一批渡河的大约500名士卒,最后逃回来的不过百余人,其余的都已经领了便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侯渊几乎快抓狂了,但是没有人能够回答他。事实上说穿也没什么,马谡所携带的,不过是几架在后世看来,极其普通的乡间救火所用的水龙而已。这些东西马谡前世在乡下的时候,也曾经见过一次,基本上是铁和木头制造的外壳,利用杠杆产生气压进行喷水,乃是乡间救火所用的大杀器。而之所以会被马谡鼓捣出来,也纯粹是出于一个偶然的机会。

    去年冬天有一次夜里南郑失火,波及了城东数十户民宅。马谡惊醒之后前去查看,却发现几乎所有的人,都是扛着水桶水盆去救火。马谡大感意外之余,后来通过各个渠道,才得知这个时代救火压根就没有什么机械装备,全靠人肩挑手拧。马谡郁闷之余。就利用闲暇的时间召集工匠,按照前世记得的式样,打造了几架水龙车,经过试验之后发现效果着实不错。因此也就得到了大力的推广。

    唯一可惜的是,由于这个时代的制造技术比较粗糙,因此这种水龙虽然能够喷水,但是毕竟是shè程有限。马谡原本想把它改造成攻城的器具,自己可以用它把火油shè上城头,然后点燃就万事大吉了。但是反复的实验证明,这种自己制造的半吊子水龙,shè出的水柱的高度撑死了也就五六米。相当于这个时代最矮小的城墙,拿他来攻城简直就是开玩笑,因此也就放弃了这样的想法。但是自己这次攻打西凉,十有**要去驻守街亭。这东西攻城不行。难道防守也不行吗,总好过让士卒们自己端着锅倒热油。因此马谡本着有备无患的心态,随军携带了十余架水龙车,现在仓促间使出来,顿时就打了夏侯渊一个措手不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夏侯渊愣是不信邪,继续派士卒攻了两次,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马谡又让他见识了一下冰火两重天的威力。由于河岸边大部分地方都被拒马给堵得严严实实的。能够给曹军提供登陆的就只有一小片地方。所以cāo作水龙车的士卒们很轻松,他们施施然。悠悠然,犹如吃饭喝水一般悠闲。看着同袍们利用弓弩和渡河的敌军互shè,然后等敌军靠岸之后,就立即压一压那两根杠杆,把火油喷到敌军的身上,最后招呼箭楼上的同袍们shè出火箭,坐看敌人成为烧猪。由于这是在登陆作战,船筏在水中闪避不及,往往倒有一多半他们的冰火两重天给搞个半死,最后不得不狼狈撤回。

    夏侯渊看到这一幕,吐血的心情都快有了。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打法,自己久经沙场,却是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打法,但是偏生自己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对方将地利上的优势利用的淋漓尽致,就卡在这山道口上,自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每一次自己麾下的jīng锐拼尽全力杀过河去,都被一把火烧回来,压根就没办法登陆作战。而不能登陆作战,就无法对对方形成真正的杀伤。

    再这么拖下去,西凉的局势可就不妙了啊!久攻不克之余,夏侯渊心中,隐隐约约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事实上正如他所预料的一般,此刻在西凉,马超正以异常顺利的进城,不断地攻克西凉诸郡。

    “阎行匹夫受死!”伴随着这样的怒吼,马超手里的长枪舞成一团银光,将阎行整个人罩在其中。后者头皮发麻之余,只能咬牙坚持,将自己手中的长矛以最快的速度飞舞,形成一个密集的枪网,格挡来自一切可能的方向的攻击。在他们二人的身边,数以千计的西凉健儿,正在进行殊死的搏杀。

    看到阎行这般困兽犹斗,马超脸上却是露出了嗜血的狞笑,忽然间深吸一口气,双手抓住自己的枪杆,铆足了浑身的力气,觅得一个良机,往阎行的枪网上最为密集的一点死命击去。这一下声势惊人,枪杆横掠之时,居然隐隐然发出一丝风雷之声,虽然是在喊杀声震天的战场上,却没有被掩盖下去。

    “轰——”一声钝响,巨大的撞击猛地响起的同时,阎行织成的枪网,几乎是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阎行本人脸sè煞白,勒马回退几步,终于是按捺不住胸口翻腾的气血,一口鲜血脱口狂喷而出。

    “呜——”一声异响,马超手中的银枪犹如划破长空的流星,在一瞬间将速度提至最快,直奔阎行的喉咙而去。后者虽然想闪避或者格挡,但是刚才那一记硬碰硬已经不止是让他双臂酸麻无比,就连半边身子都是无法动弹。阎行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你远走看着,马超的长枪洞穿了自己的咽喉。

    “咕噜”一声,阎行的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发着无意义的声音,整个人身子一晃,只觉得喉咙里插着一根巨大的刺,而且自己费了好大劲吸进来的空气立刻便从喉咙那跑了出去。这种情况持续不到几秒钟,阎行便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然后脑袋一沉,从马上跌了下去。马超毫不停留,立即挥起长枪一枪斩下阎行的脑袋来,然后用长枪高高举起示众。

    “阎行匹夫已死,降者不杀!”马超嚣张的声音,在依旧混战的战场上响了起来。正在激战的双方万余人,倒有一半听得清清楚楚,纷纷扭头看去,却看见果然是阎行怒目圆睁的脑袋高高挂在那里,已然是毫无生气了。

    “啪嗒!”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扔下手里的兵刃,其余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还有些犹豫,却也是陆续扔下了手里的家伙,自有人上前,将他们一个个地羁押起来,押送到一旁看押。

    “大哥,我刚刚问过了,阎行的骑军全部都在这里了,武威那里的人马全都是步军,正往这里赶来,我让侯选和杨秋拿着阎行的人头去招降他们,应该没问题的!”就在这时,马岱也是兴冲冲地走过来道。

    “没问题就好,听说夏侯渊已经是在街亭和马军师他们对上了,我们这里尽快解决了,也好一起去帮他们一把!”马超点头道。事实上他也无需惶急,现在一切事态的发展已经是很顺利了。

    原来马超率军杀入西凉之后,阎行得知消息不敢怠慢,立即率部在金城和武威和马超对决。之所以选择在这里和马超对决,阎行也是经过考虑的——以战略位置来看,武威、金城可说是凉州的前心与后背,极为重要。毫不夸张地说,一旦失去了这两郡,凉州就已经算是丢掉了一半。

    阎行千算万算,却漏算了一条:金城乃是马家原本的根基所在,这里的官僚多为马家的门生故吏。马超虽然不是什么智谋之士,但是有些事情看着一遍也能依样画葫芦。在得知阎行居然驻军自己的老巢之后,马超让随军文士连夜起草数千封文,声称自己此番前来,只为与阎行匹夫算账,其余众人一概不管。只要两不相助,那么战后自己就不为难你。若有谁能将阎行绑了送来,那么rì后必有厚报。然后趁着夜sè,让人连夜shè进城中。

    这千余封信虽然大部分都叫阎行给销毁了,但是金城内的人心却是不可避免地浮躁起来。当rì阎行为夺西凉,连自己的岳父韩遂都杀了,早已是不得人心了。而且阎行本人也不是什么一方豪强,论心计不如韩遂,论豪爽却又不如昔rì的马腾父子,在他坐镇西凉的这短短一年之内,很难把西凉人心收拢。有曹cāo相助的时候还稍微好些,现在曹cāo的援军都被马谡和庞德给堵住了,马超又前来sāo扰,这人心就不可避免的乱了起来。

    当天夜里,原本就和阎行不合的韩遂部将侯选和杨秋突然发难,在城中放火制造混乱,随即打开城门迎接马超入城。一场混战之后,阎行内外交困,不得不退出金城,撤往自己的老巢武威郡。但是不想半路上黑灯瞎火的迷失了路径,却被马超在这戈壁滩上给围上了,一通混战之后,终于是顺利授首。

    当下马超解决了阎行,率领得胜之师去收拾阎行的步卒,很快就以突袭将以步卒为主的武威守军一举击溃。借着胜势,马超水到渠成地逼迫仅余的武威守军开城投降。由此,凉州两个屯兵大郡,尽数落入马超之手,凉州诸郡再无反抗的可能xìng,而马超也派遣马岱去收降各郡,自己则是整顿人马前去街亭助战。与此同时,刘备的中军也按照事先约定好的,从汉中一路往西凉杀来。

    西凉这里已经是打成了一锅粥了,算上曹cāo已经插手的江东战局,此刻大汉的东西两头都是一片混战。但是几乎所有忙于战事的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此刻就在许昌,一场风暴正在酝酿之中。而这场风暴所带来的效应,就连所有的战事加起来,也远远不如。

第六十九章 曹丕的算盘

    深夜,许昌。

    灯火辉煌的五官中郎将府中,虽然已经是深夜时分,但是依旧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犹如车水马龙的菜市场一般,其中不乏披盔带甲的武将,当然也有为数不少的文官。唯一相同的是,所有的人都是神sè凝重,一脸紧张。包括坐在主位上的曹丕,也是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微闭着眼睛,右手食指轻轻地敲击桌面。

    “夏侯将军来了!”就在这时不知道谁突然喊了一声,拥挤的人群自动从中间让开一条通道,一员大将全副武装急匆匆地走进来,右手倒提着一柄宝剑,剑尖之上兀自滴着血滴,正是奉命留守许昌的中领军夏侯尚。

    “伯仁,怎么样了?”看到夏侯尚到来,曹丕也是jīng神一振,连忙起身问道。

    “全都控制住了,韦晃、伏完及其党羽都已经落网,请问大公子,该如何处置他们?”夏侯尚匆匆行礼之后,连忙问道。

    听夏侯尚这么一问,曹丕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这才开口道:“如今魏公不在许昌,这些宵小之辈自以为有机可乘,这才按捺不住。若不使雷霆手段,如何能震慑这些宵小?传令下去,一应人等,全部处斩!”

    “全部处斩?”夏侯尚闻言也是一惊,看了看周围,夏侯尚稍一犹豫,也是有些谨慎地开口道:“如今尚未查明,就杀这么多的人,会不会出乱子?”

    夏侯尚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这次事件牵扯的人实在是不少。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就在曹cāo出征期间,留守许昌的一些对曹cāo不满的朝臣,密谋串通谋反举事,准备给曹cāo来个后院起火。这些人包括司直韦晃。议郎金祁,散骑常侍耿纪,后来就连国丈伏完都是牵涉其中。这些人聚集自己的家兵仆役,加上一些被他们蛊惑的守军,居然当真就闹起来了。

    恰逢此时正好是天子寿诞,许昌上下一片忙碌,这些人利用朝廷的注意力被牵扯开,这便突然举事。同时由于伏完等人行事尚算比较隐秘。因此当变乱骤起时,曹丕也被搞了个措手不及。伏完等人第一步便是控制皇宫,取得天子的诏后,直称曹cāo为权jiān篡臣。号令京中百官应诏除贼。此外有一部分朝臣也对曹cāo早有不满,见有人起头也率府兵响应。如此一来,许昌内部的乱战,变如滚雪球一般,规模越来越大。除了少部jīng明的朝臣躲在府中。闭门不出以逃避这场可能招致祸事的乱事,大半以上的官员竟然都被卷入其中。而许昌的守军本来就不是很多,加上局势比较混乱,一时间近乎完全失控。

    在这最危急的关头。奉命率军驻扎在许昌城外的夏侯尚,及时率领5000jīng锐骑兵赶至许昌。协助曹丕平定这里的局势。夏侯尚毕竟是沙场宿将,麾下的士卒战斗力比起这些连乌合之众都算不上的叛军。强了不是一点半点。在他的协助之下,伏完等人很快就被一一击溃生擒。夏侯尚率军扑灭大火之后,便来向曹丕请示该怎么处置这些人。

    现在曹丕一口气全要杀了,夏侯尚可就有些心里没底了。这其中牵涉到的朝臣有数十位,而且还有皇亲国戚,岂是说杀就杀的?意识到夏侯尚的担忧,曹丕叹了口气道:“伯仁,眼下许昌就只有你我在此,这些人多有门生故吏,就算把他们投入狱中,一旦他们的亲友们串联起来,我们难免还要大费周章。再者,眼下父相征战在外,若是后方不稳,将士们如何能安心杀敌?所以必须尽快将此事影响消弭于无形,除了诛杀,还能有别的办法吗?”

    看夏侯尚还有些犹豫,曹丕又道:“父相临出征之前,让我留守许昌,授予我临机专断之权。此时不用,更待何时?你尽管下手,出了事情我来担待!”

    夏侯尚也知道曹丕说得不是没道理,因此也就点头答应了。第二天,以伏完为首的一些参与其中的朝臣,总数有数十人之多,纷纷被押解至许昌城外,一个个开刀问斩,除此之外更是被以谋逆罪株连九族。

    数十名朝廷官员被杀,朝廷等于是来了一次大清洗。而且现在曹cāo还没有回来,究竟他回来之后还会不会继续算账,恐怕真的是只有天知道了。一时间整个许昌上下,一时间都是被恐怖气息笼罩着,所有的朝臣都是在惶恐中等待着。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曹丕之所以要掀起这样的一场杀戮,实际上是另有考虑的。在进行大清洗的同时,曹丕却是和自己的心腹华歆,悄悄地商议另外一件事。

    “子鱼,依你之见,此事有多少可行之处?”看着眼前华歆为他罗列的一些材料,曹丕有些心里没谱地问道。

    这华歆虽说是当世名士,但是无论是文章韬略,和真正的第一流人物相比还是差远了,真正的本事,是他体察上意,虚溜拍马的功夫。要说曹丕的智囊团也真是包罗万象,贾诩和司马懿这样的人才是有的,就连华歆这样的人也有。而这次之所以要派他出马,也是为了一件极为隐秘之事。

    听出曹丕的话语之中有些信心不足,华歆有些诡秘地一笑,这才压低嗓子开口道:“大公子无须担心,这造反谋逆之事,无论是什么人,只要沾上了都是不能见容于丞相的,这一点大公子大可放心。”

    “这话不假,可是你搜集的这些证据,没有一条能够说明,真正参与其事的就有子建啊!”曹丕皱眉道。没错,曹丕之所以找华歆来商议,为的就是给自己的竞争对手曹植来一下狠的。

    “这个嘛,虽然没有直接证据显示。这其中有子建参与,但是此次举事的这些名士之中,有几个不是和他过从甚密的?还有,当晚事发之时。子建人又在何处呢?再者,就算不能将子建牵涉其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子建对此却是不闻不问,全凭大公子一人主持大局。魏公一旦得知,难道就没点想法吗?”华歆jiān笑一声道。这次的谋逆活动中,不少许昌的名士牵涉其中,其中不乏和曹植素来有诗文唱和的。这让华歆和曹丕感觉机会到了,只要曹植能够牵涉其中,就可以把他彻底扳倒了。

    听华歆这么一说,曹丕心中稍安。也是。自己又不是要彻底打垮子建,只要能够让他牵涉到这其中,就不枉费自己大开杀戒了。就在这时华歆突然一拍脑袋道:“看我这记xìng,这件东西还请大公子过目。”说完从自己左手的袖筒中掏出一卷纸,珍而重之地递给曹丕。后者有些纳闷地接过来。打开一看却是一愣。

    “子鱼啊,这是什么啊?”曹丕有些不明就里地问道。慢慢一张纸上罗列着数十条策论,一时间让人目不暇接。听得曹丕发问,华歆嘿嘿一笑。这才开口解释道:“好教大公子知晓,此乃杨修为子建所做答教四十条。因此丞相每当问起军国大事。子建方可对答如流啊!”

    “有这等事?”曹丕闻言顿时怒了:感情你是在老头子面前演双簧啊。不过他也不想想,自己在欺骗老头子上所花的jīng力。可不比老弟来的少啊。人就是这样,对别人一套标准,对自己却是另外一套了。

    “大公子若是将此物呈给魏公,试问rì后子建,还能再如现在这般受魏公的器重吗?”华歆jiān笑道。曹丕闻言顿时眼前一亮,是啊,老头子要是知道现在的这个宝贝儿子,一直都在欺骗他,那还不气坏了。只要老头对他失望了,那么自己的位置,可就稳固的不能再稳固了。想到这里曹丕也是心中大定,之前做生意赔本所带来的郁闷,已经是一扫而空了。

    曹丕这是有些得意忘形了,终于自己抓住了一个好机会,可以给子建来一下狠的。但是他却忽略了一点,区区的华歆,搞点刺探消息的伎俩还可以,这种大事要他出主意,也未免是有些赶鸭子上架了,稳妥起见怎么也要和贾诩商议一二再做行动。可惜此时贾诩随军出征,没办法提点他了。

    不说此时许昌人心惶惶,曹丕踌躇满志,此时在西凉,在街亭道口,马谡也不免有些不淡定了。这已经是他们这支孤军驻守在街亭的第二十六天了,就连夏侯渊也抵达这里十天了。自从八天前,夏侯渊对这街亭五路总道口展开了一波胜过一波的强攻。自己靠着完善的工事,打退了数十次进攻。但是相持之下,却也带给了自己很大的压力。并且在这样高强度的攻防战下,自己的箭矢和火油消耗的速度也是惊人的。而这天凌晨,魏延告诉马谡一个不幸的消息:快断粮了。

    这个情况也在马谡的意料之中,自己大军是轻装至此,为了保证速度,只是随身携带了一个月的粮草。在这么高强度的战斗的压力下,粮草消耗还能保持在原先的水平上,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只是人是铁,饭是钢,再这样对峙下去,自己恐怕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文长,要是没办法的话,就先杀马给将士们充饥吧!”马谡想了想,还是不得不暂且采取这样的措施后。他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这些天指挥作战没少使大嗓门,后者闻言默然,不等他开言,就在这时,河对面夏侯渊军中,突然鼓声大作,号角齐鸣,杀伐之声大起。

    “艹,又来了!”马谡暗自咒骂了一句,没想到夏侯渊居然又开始在这时候开始进攻了,马谡连忙招呼士卒们准备开始防御。大家对此也有防备,早就摆好了阵型进行防御。不想曹军的军中叫嚷了半天,却是没有派兵出来攻击。马谡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逐渐感觉情形有点不对劲了,连忙派人前去查看一下实情。

    十来个坚实的木架上,呈倒悬状态、折腾了一夜的十几只山羊早已筋疲力尽,无力地将自己的前蹄放在身下的十几面大鼓的鼓面上。在靠近营栅栏的地方,被拉起无数根细绳,奇怪的是绳上竟牵拉着一个个稻草人,在晨风地吹拂下,轻轻地晃动着。看着这一切,马谡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第七十章 闷声大发财

    “悬羊击鼓,草人惑敌!好一个夏侯渊,撤退也要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细细的晨风中,魏延的嗓门显得格外的嘹亮,话语之中倒还有几分佩服的意思。

    通过侦察,夏侯渊的大营已经是空空如也,所有人全都不知去向。只不过昨夜那震天一般的鼓声,掩盖住了他撤退的行动。马谡嘴上不说,但是对夏侯渊能够这么干净利落地撤退,还是有一丝佩服的。

    “幼常,看来夏侯渊是撤军了,我们要不要追击?”看明白这一切之后,魏延却是略显兴奋地提议道。这个提议让马谡颇为心动,但想了想之后,还是否决道:“夏侯渊勇谋兼备,万一他是有意引我军去追击,该当如何?再者,我们的粮草也不多了,就够四天的。两天要是追不上,将士们只能饿死在陇山的山道之中了。我看稳妥起见,还是留在这里扼守住街亭,以防万一吧!”

    在马谡看来,进攻的时候不妨大胆一些,搞一些什么险计、奇计,只要能够骗过了敌人,那就是最好不过了。但是在防守的时候,还是要提高jǐng惕,尽量地采取最为稳妥的策略。毕竟现在的局势,自己可是输不起啊。

    “那倒是!”听马谡提到粮食危机,魏延也是没辙了,毕竟不能叫大家饿着肚子去追击啊。当下马谡让士卒们抓紧时间加强工事,在忐忑中等待结局。

    忐忑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当天下午。马谡的心终于是彻底地放回了肚子里面了。下午时分,斥候来报,街亭以西遮天蔽rì的旗帜,正向着街亭的方向而来,看旗号正是刘备和马超的。看到这一幕,马谡也是长出一口气。

    事实上,刘备他们动作也不慢,在马谡和魏延挥军西进之后,刘备的中军也就离开了襄阳,悄无声息地前往汉中。为了掩人耳目。刘备所有的士卒都是乘坐的民船,而不是战船,一路上全都是隐藏在船舱之中,然后全速赶来。四万大军紧赶慢赶之下。汇合了马超所部,终于是在十余rì后,赶到了街亭这里。

    而此时,中原大地上,曹cāo已经亲提大军前去剿灭孙权了,汝南所剩的兵马已经不多了,自然无法来援助夏侯渊。后者无奈之余,加上随军携带的粮草也已经告罄,加上围攻街亭十余rì,损伤颇多。今见刘备自率大军前来,料知无可抵挡,便只好退往陇山以东的散关,等待曹cāo的下一步指示。

    夏侯渊这一撤退,效果极其明显,凉州诸郡本来还指望他老兄救命,现在看他居然撤了,自然也就纷纷识时务者为俊杰,立即投降了。刘备令法正与马超坐镇冀城,令黄忠庞德等将分兵攻取武威以西的张掖诸郡。并派使者结好诸羌。而刘备则是自领四万jīng兵,rì夜兼程赶往街亭增援马谡。

    街亭以西,马谡和魏延一起前去刘备军大营的时候,才发现不止是刘备,就连张飞、庞统等所有刘备集团的重量级人物。都出了营寨来迎接自已。

    “主公折杀马谡也!”二人都没想到刘备这么兴师动众,连忙下马一溜跑上前施礼道。刘备倒是一脸的从容。只是扶着他们二人笑道:“幼常、文长,此番平定陇西,你们都是功不可没啊。不错不错,孤果然没有看错人!”

    “主公言重了,此乃文长率领将士们浴血奋战之功,谡岂敢自夸,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马谡还是习惯xìng地谦虚。

    “主公言重了,若非幼常巧施妙计,我等纵然是拼光了这一万人马,也是守不住这街亭啊!”魏延也是礼尚往来,一起谦虚。看他们这么和谐,刘备也是颇为欣慰,不过很快还是问道:“对了幼常,快跟我们讲讲,这仗究竟是怎么打的?”

    以一万步卒对抗将近三万曹军jīng锐步骑十余rì的强攻,刘备对此也是颇为期待的。当下众人一起来到了安营扎寨之处,详细介绍了这其中的关键。

    听马谡这么一说,刘备也是颇有些感慨地道:“幼常果真不易啊,若非如此的话,无论是安营扎寨在山上还是道口,或者据城死守,恐怕都是很难扛住夏侯渊十几rì的强攻啊。”

    庞统也道:“街亭道口地势平坦,易攻难守,若非幼常出此奇谋,只怕难当夏侯渊。主公眼下还不宜和曹cāo决一胜负,为保西凉不失,还需妥善经营此处。”

    张飞则是哈哈大笑道:“幼常,你小子鬼点子果然多,夏侯渊都被你给拦住了。换了是我老张,恐怕这次真的只能全军覆没了!”

    现在的马谡,已经经历了不少的历练,整个人也是淡定无比。但是听着这么多人的夸赞,心里还是不免有些小得意,只是尽量谦虚而已。

    当下在综合了众人的意见之后,刘备立即下达了一系列的人事任命和军事上的安排。刘备以庞德为南安太守,马岱为安定太守,法正为天水太守,督促其余郡县尽快归降。对于韦康、苏则、尹赏、梁旭、梁虔等归降的关陇士人,则是善加安抚和重用,以安定西凉人心。

    除此之外,刘备下令五万大军连夜动手,在五路总道口修筑起一座坚城,原先的那条运河就被改造成护城河。此外,在南山之上则是开凿了几处泉眼,解决了饮水困难的问题,又在南山建起了几处营寨,和城池遥相呼应,守卫此间的五路总道口。刘备自率五万人马坐镇此处,静观其变。

    刘备之所以要这么做,目的很明显,那就是为了应对曹cāo接下来的反扑。历史的经验告诉刘备,曹cāo这人从来不是一个甘心吃亏的人。一旦吃亏肯定是要找回场子的。当他发现刘备在关陇咬了他一块肉之后。肯定是要夺回来的。刘备现在还不能和曹cāo决战,所能做的就是紧紧闭著嘴,不让曹cāo夺回去。

    刘备等啊等,等曹cāo来和他一决胜负。但是一连等了快一个月,没有等到曹cāo过来,却等来了由关羽和赵云送来的一个惊人的消息:曹cāo亲率大军十万,在孙辅提供的战船的指引下,走海路杀进江东本土吴郡。此时孙权大军尽在庐江围剿孙辅,吴郡内部防御极为空虚,不多时就被曹cāo攻取过半。身在前线的孙权得知消息之后。不得以只得暂且放过孙辅一马,立即回军救援本土,同时接受鲁肃的提议,派人向荆州的关羽和赵云求援。

    在接到孙权的求援信之后。徐庶和李严分析,孙权这一次是肯定遇到大麻烦了,否则的话绝不会这么心急火燎地求援。而现在若是坐视曹cāo灭了孙权,那么长江下游尽在曹cāo之手,刘备就算是占据了陇西之地,也难以去应对这全方位的打击,因此虽然孙权不是个东西,但是也不能见死不救。关羽和赵云对此深以为然,当下一边派人向刘备报告,一边调集人马渡江攻打丹阳郡。准备策应孙权。

    但是徐庶和关羽都低估了一点,那就是曹cāo此番消灭孙权的决心。面对关羽的救援,曹cāo仗着自己兵马占据优势,将自己麾下的人马硬生生一分为三,一部分在汝南太守于禁的带领下,佯攻襄阳以逼迫关羽回军;一部分则是在张辽的带领下,以及孙辅的协助,依托鄱阳湖阻击赵云的援军。曹cāo自己则是亲率大部分主力,在吴郡以逸待劳,迎战孙权。

    事实证明。江东军陆军的步战能力确实是不值一提。曲阿一场激战,曹cāo率部大破孙权,后者人马折损超过了七成,丹水为之堵塞。孙权先失吴郡,再丢庐陵。仓皇之下只能带着残兵败将,撤往富chūn江以南的会稽郡。曹cāo则是本着帮打落水狗的jīng神。率部平定吴郡之后就立即挥师富chūn江,准备渡江攻打孙权。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曹cāo准备攻打孙权的时候,国都许昌突然发生了严重的暴乱,留守在许昌的五官中郎将曹丕似乎是太过年轻掌握不住火候,居然是选择了大开杀戒,一时间在许昌掀起了一轮的腥风血雨。如此一来,在前方征战的士卒们更是人心惶惶。曹cāo眼看路数不对,加上这时候关中夏侯渊那里,又辗转传来了刘备攻打陇西的消息,曹cāo虽然是极为不甘心,但是还是只能暂且回师许昌。任命孙辅为扬州刺史,治所定在丹阳郡。张辽为征东将军,率军坐镇吴郡以震慑孙权。此外淮南和广陵郡以及庐江郡,曹cāo也都是失而复得。而孙权虽然算是暂时地逃过了一劫,但是在连遭反叛和大败之后,实力也已经弱化到了一定的程度,暂时就只能守住会稽郡这最后一片基业,苟延残喘了。而在意识到继续战斗下去没有任何意义的时候,赵云也是收兵返回荆州。

    看到这个震撼的消息,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没想到孙权混得这么凄惨,居然差点就被曹cāo给爆菊了。半晌,还是最和孙权不对付的庞统第一个开口道:“孙权为了扑灭孙辅的反叛,用兵cāo之过急,忽略了对曹cāo的防备,有此大败其实是不足为奇。只是曹cāo也没讨得了好处,许昌的事情曹丕做得太火,他要不花个一年半载的时间,肯定是休想抚平人心了。此时此刻出兵关陇,是想都别想了。”

    庞统这次的语气是异乎寻常的幸灾乐祸,在他看来这样的结果,已经是最好最好的了。曹cāo后院起火没无暇西顾,孙权更是已经被揍了个半死,剩下自己闷声大发财拿下了关陇,这样好的结果,庞统简直是不敢相信。

    虽然不像庞统这么得意忘形,但是马谡也还是认同他的判断,不过为了防止万一,马谡还是提醒了一句:“主公,士元所言不无道理。但是曹cāo毕竟是实力雄厚,而且做事往往出人意表,他此时抽调一些人马来攻打关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我们切不可因此放松jǐng惕!”

    “那是自然!”刘备也不是麻痹大意的人,对此深以为然。不过今天似乎是事情比较多的一天,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来报,说是留守成都的诸葛亮,遣人送来了一份紧急军情。刘备接过一看,也是忍不住苦笑一声。

第七十一章 迫不及待的那个人

    “没什么,只是孔明告诉我们,益州存粮已然不多,眼下的战事最多在持续一个月,就必需收兵了!”刘备摇摇头,告诉大家一个还不算太坏的消息。

    “原来如此!”马谡等人都是暗自松了口气,好在这仗打到这里,差不多也快要结束了,倒不担心粮草接济不上。只是没想到,粮草这么快就要告罄了。马谡记得今年粮食可是广获丰收的,现在居然就快告罄了,这打仗真是烧钱啊。这还是自己没打什么大仗,否则的话恐怕消耗速度更是惊人。

    当然了,马谡也知道,之所以粮草消耗这么快,也不仅仅是因为战事,更是因为交通的不顺畅。这个时代,想要从西川运粮至关陇,那漫长的山道就是对己方后勤运输的最大挑战。相当一部分粮食,肯定是半路上消耗掉了。

    只是这样下去不行啊,万一等到将来大规模北伐的时候,无论是陇西还是西川,都是重要的战场。自己这边要是粮草接济不上,岂不是误了大事?而且如今西凉民生凋敝,地广人稀。想要就地供养起一支大军,也是很够呛的一件事,种种问题不一而足,足以说明并不是现在曹cāo不来犯,自己就可以万事大吉的。想到这里,马谡的心里又开始活泛起来了。

    就在这时刘备的声音又是响了起来:“此番我等已经夺取陇西,眼下粮草不足不能久战,我意先留下一部分兵马驻扎与此。大军暂且退回汉中,待到时机成熟之后,再起兵北上,剿灭曹贼!”

    刘备的提议几乎没有人反对。毕竟来回奔波了这么多天,大家也都已经够呛了。现在一时间没有机会再扩大战果,那么收兵回去也是最合理的选择了。就连庞统也道:“关陇之地,本乃天下之央,更为大汉西屏,位置可称重要。然几经战火之后,凉州多半郡县已几成空城,地虽广人却稀。以凉州十郡之众。人丁不只怕尚不及一汉中。又因主事者几经更迭,故致人心不稳,叛乱频仍。此外,西羌、鲜卑亦多有袭扰。故而短时rì内。凉州还是不宜用兵,莫如固守屏藩、稳定人心、安抚羌、鲜,如此一者仍可保持对雍、并之威胁,更可赢得休养生息之良机。假以时rì,待凉州人心安定。元气恢复,可平添五万铁骑以供大王驱驰。”

    庞统向来是比较激进的,但是这次就连他都倾向于休养生息,就更没有人会反对了。当下刘备先派出百余名斥候。在确定夏侯渊并未有引军来犯之后,这才松了口气准备撤军。此时已经是建安十三年的十一月了。这一仗从开始出兵襄阳打到现在,倒也有了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

    想想也真是够呛的啊。一开始是江东内战,孙权向己方求援,因此这才有了大规模的调兵,佯攻江东然后突然杀向西凉。而比及己方出人意料地攻入关陇之后,却又面临着街亭不可守的尴尬局面。最后马谡不得不出奇计,这才守住了这个咽喉要道。与此同时孙权却是被曹cāo给揍了个半死,眼看江东就要尽属曹cāo的时候,曹cāo自己后方却又出现了茬子。种种波折跌宕起伏,人生的大起大落,也实在是太刺激了一些,幸好现在已经告一段落了。

    于是,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刘备统筹全局,做了一系列的新的人事部署。首先以法正为凉州刺史,总领凉州一切军政要务,马岱为平西将军,总督凉州军事;庞德为安西将军,兼领南安太守,协助打理凉州的一切军务;寇封为天水太守,龙骧将军,把守这个汉中和西凉之间的咽喉。

    除此之外,对于马谡等一系列有功之臣,刘备也是另行封赏。马超被擢升为征西将军,兼领汉中太守;韦康为汉中王国相,苏则为大司马祭酒,一同返回汉中听用;马谡由尚书擢升为尚书仆shè,兼领汉中王军师,并授关内侯;魏延则是擢升为征南将军,另授关内侯。

    刘备的这些决策,可以说是兼顾到了所有的方面。凉州初定,因此凉州从上到下的官吏之中,关陇士人任太守者占据了大半,而作为汉中国的高官,尚书令法正更是兼任了凉州刺史一职,这既是对关陇士人的一种奖赏,亦是一种拉拢与鼓舞。不过,如天水这等要害之地的太守,又以荆州士人,或是自己的信任之臣担任,这同样又是对西凉士人的一种钳制。

    对于马超,刘备当然不放心让其再凉州获得实权,形成尾大不掉之势。但又怕冷了其心,故任其为汉中太守兼征西将军,这既是一种信任,又把他放在了身边,容易控制,而且又以其弟马岱和部将庞德督凉州军事,反又显示了对他的信任与器重。类似的还有韦康等人,都是授予崇高的虚衔,却不太予以实权。

    此外,在成功夺取西凉之后,刘备集团事实上已经从汉中、西凉、南阳三个方向对关中形成了夹击,因此下一步肯定是夺取关中了。有鉴于此,刘备也是将己方实力尽可能多地,集中到这三处地方,为接下来的战事未雨绸缪。

    在做出这些人事任命之后,刘备留下三万jīng兵,加上收编的一些西凉军,与法正以及马岱等人一起驻守西凉,自己则是和马谡以及张飞等一众文武,率其余人马回归西川。等他们回到南郑的时候,已经是建安十八年的冬季了。不知不觉之间,这一仗打下来,又是花了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

    看到刘备回来了,一直在后方搞后勤的诸葛亮、黄权和杨洪等人,也是终于松了口气。虽然没有亲临第一战线,但是在他们交战的时间里,他们这些人忙着保障后勤。也是付出了极大的jīng力。而且就在最后时刻,南中的一些豪族居然是再度反叛,幸好被安蛮将军杨锋尽速扑灭,才没有引发人心的振荡。但主公长期在外。终究是不太保险的事,现在刘备回来了,大家也是放下心来。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对刘备此时的退兵感到满意。就在刘备回到汉中的第二天,吴侯孙权的诸葛瑾,跋山涉水取道交州来到西川,在汉中已经是等候多rì了,在得知刘备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求见刘备。

    “汉中王啊,现如今曹cāo先有西凉之败,是为外患;又有许昌之乱,是为内忧。而汉中王新得西凉之地。士气正旺,值此曹cāo内忧外患之际,大王若能挥军北上,以乘胜追击之师,攻打内忧外患之敌。必可一举破敌!”说到这里诸葛瑾顿了一顿,这才继续开口道:“再者,眼下张辽屯兵吴郡,长江下游尽在曹cāo之手。一旦他练起水军来,只怕大王的荆州之地。又要难免腹背受敌了。”

    在见到刘备之后,诸葛瑾第一时间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认为眼下曹cāo由于许昌内乱。以及西凉的丢失,肯定会引发一定程度上的内部不稳。因此希望刘备能够趁此良机起兵北上,也许是人的潜能真的是被逼出来的,这次诸葛瑾再见刘备的时候,口才比起从前,好了不知凡几,以近乎舌璨莲花的方式,对双方结成盟约后的“美妙”前景,做了一番夸张的描述。在他的口中,曹cāo似乎已经成为待宰的羔羊,随时都可以成为盘中之餐,只能任由自己和刘备揉搓了。

    但可惜地是,刘备也不是笨蛋,并没有被他糊弄住。看着一脸微笑却始终不靠口表态的刘备,诸葛瑾绝对有使不上劲的感觉,最后在费了半框唾沫之后,只好一脸尴尬,却又满是期待地看着刘备。

    待诸葛瑾“安静”下来之后,刘备这才以一如既往温和的语气开口道:“子瑜所言不无道理,只是不知眼下吴侯如何了,军心又是怎样?”

    刘备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只是问了孙权的情况,又了解一些江东目前的情况。诸葛瑾不知所以,但也不好不催促,只好耐着xìng子答道:“吴侯退军会稽之后,并无大碍,全军上下厉兵秣马,只等着北上攻伐吴郡,光复江东。”

    面对诸葛瑾这九成是假,一成是真的豪言壮语,刘备微微一笑,却是不置可否。诸葛瑾也知道自己的话未必能取信于人,当下忍不住又道:“汉中王,如今若是此时大王挥军北上,我家主公便可趁着张辽立足未稳之际出兵北上,夺还吴郡,这也是为大王扫除后顾之忧啊!”

    诸葛瑾这是在忽悠,也是在威胁,隐隐然是jǐng告刘备,万一真让张辽在江东站稳了脚跟,那么孙权倒霉了,刘备也休想独善其事。面对这样的话语,刘备眼中一丝厉芒一闪而过,但还是呵呵笑道:“子瑜此言未免有些言过其实了,想吴侯在江东经营多年,如今纵然有一时的挫折,但毕竟是根基深厚,难道还怕了区区张辽武夫,还有孙辅逆贼?只是嘛,”说到这里刘备也有些踌躇,似乎是在斟酌使用合适的言辞,手指在桌子上敲击了半晌,这才开口道:“只是如今这战事是否要开启,还需好生合计一番。实不相瞒,备也是刚刚回到汉中的,很多事情还不知晓。说不定此时此刻,吴侯已经是光复了吴郡了呢?这样吧,子瑜暂且先去馆驿歇息,备还要好好周详地谋划一番。”

    面对刘备这有些强迫意味的请他去休息,诸葛瑾自然是心有不甘了。但是他眼下毕竟是有求于人,又不便追问,只好悻悻作罢,暂且在刘备的安排之下,前去馆驿之中暂且歇息。

    诸葛瑾离去之后,从侧门里传出一阵爽朗地笑声。“诸葛子瑜真以为我等诚实可欺啊!”呵呵而笑的正是庞统,马谡和诸葛亮也是赫然在列,前者事不关己自然是高高挂起,后者的脸上已经是一脸的苦笑了。

第七十二章 异想天开的孙权

    “曹cāo虽丢了西凉,但是毕竟是实力雄厚。至于许昌内乱,也早已经被他父子给平定下来了,所谓的人心不稳,简直是无稽之谈。诸葛子瑜此番来此,只怕多半是想我们为他来出头,向曹cāo找回场子啊!”对于自己这位大舅子的异想天开,马谡很是有些无语,敢情孙权这老小子,整个完全就是想把刘备当枪使啊!

    对于马谡的推论,所有人都是深以为然,诸葛亮也是开口道:“孙权如今只剩下会稽一郡,南有山越之祸,北有张辽和孙辅大兵压境,基业已经是犹如风中之烛,随时都要可能熄灭,自然是寝食难安了,因此这才派家兄来此,想要说服主公出兵关陇,他好夺回他的基业啊!”

    “可惜啊,就算眼下有一个不错的机会,我等征战数月之后,也已经是疲惫不堪,无力再战了。任凭诸葛子瑜舌灿莲花,也只能是徒劳一场了!”刘备说到这里也是觉得好笑,忍不住又是笑了出来。

    刘备这话一说,马谡等三人都是有如释重负之感。事实上在前来面见刘备之前,他们三个都已经商议过了,均觉诸葛瑾此番前来,多办事要说服刘备挥军北上了,而综合各方面考虑,眼下并不适合和曹cāo开战。更何况孙权此举,明显有利用自己的意思。因此三人都决定,一旦刘备被诸葛瑾忽悠了,那必然是要据理力争,不能让刘备犯糊涂的。好在刘备并没有被忽悠,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

    松口气归松口气。但是该商议的事情还是要商议的,当下诸葛亮第一个开口道:“主公,此番吴侯之所以派家兄至此,多半是要说服主公起兵攻曹。只是此事胜算本就渺茫。吴侯帐下不乏明智之士,未必会料不到如此结局。因此亮大胆猜测,吴侯最后很可能会退而求其次,向主公要求一些军械粮草,助他抗曹。”

    “孔明所言不无道理,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应对呢?”刘备想了想又问道。

    诸葛亮和马谡等人短暂地交流了一下,这才缓缓开口道:“主公。以我等之见,此事不可不答应,却又不可全答应。”

    “哦,此话怎讲?”刘备这下可就大感趣味。饶有兴趣地问道。

    “眼下孙权退守会稽郡,实力比起从前已经是大为不如。也非是我低看了孙权,以他现在的能力,盘踞会稽这一隅之地或许还算有余,但想要继续跟曹cāo抗衡却差得不是一点两点。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去结交这么一个对主公没有多大臂助的盟友,怎么看也是一笔陪本的买卖。只是一旦我们置之不理,任由孙权自生自灭,一旦江东真的被曹cāo平定。那么对于我们而已,无疑是弊大于利。因此适当的援助还是要给的。这就贵在一个火候,不温不火。让孙权尽量地牵制住曹cāo,却又不真的坐大!”马谡细细言道。

    说到孙权这老小子,马谡可以说是在场所有人之中,对他的本质认识的最为清楚的,毕竟几次见面接触也不是白给的。现在的孙权,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可以和刘备平起平坐的一方诸侯了,没必要再太过当回事。听他这么一说,诸葛亮和庞统都是点头微笑,显然马谡的提议深合他们的心意。

    刘备稍一思索,也是点头道:“如此便好,只是我事务繁忙,总不能让我一直来和诸葛子瑜交涉吧,你们谁愿担此重任?”

    马谡灵机一动,忽然想起一个人,这便脱口而出道:“我举荐一人,或可担此重任。此人姓邓名芝字伯苗,现任侍中。此人才思敏达,能言善辩,由他去和诸葛子瑜交涉,定可不负主公所托!”

    马谡趁机把邓芝给推了出来,这位老兄也不是等闲之辈,在原先的历史轨迹中,邓芝是蜀汉中后期杰出的军政人才,文韬武略兼备,内政、外交、治军无一不jīng。其早期际遇颇为坎坷,为躲避战乱,由荆州入蜀,投奔刘璋麾下,但却丝毫不受重用。一直到刘备入川,占领蜀中,邓芝开始展露头脚。历任县令、郡太守、尚、中监军、扬武将军、前军师、前将军、益州刺史、阳武亭侯,直至车骑将军。毫不夸张地说,邓芝与姜维二人就是蜀汉晚期的中流砥柱。

    现在的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侍中,没什么表现的机会。不过马谡知道,历史上邓芝崭露头角,就是从刘备死后出使东吴开始的。当时蜀汉内忧外患,东吴集团在蛊惑南中**,曹魏集团甚至有人写信给诸葛亮,直接让他投降了。邓芝出使东吴之后,很快恢复了吴蜀联盟,为后来诸葛亮的平南和北伐,奠定了坚实的基础。现在孙权打出诸葛瑾这张牌,摆明了就是不希望自己这些和他有旧的人出面,这种情况下,让邓芝去对付诸葛瑾,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想想看,历史上那么不利的情况,邓芝都能胜利完成任务。现在孙权有求于刘备,他要是还不能搞定诸葛瑾,那他也太对不起自己了。果然他这一提议,刘备也是点头道:“没错,由邓伯苗去应付诸葛子瑜,还是没问题的。”诸葛亮等人也不反对,这件事情也就这么定下来了。

    解决了诸葛瑾的事情,刘备也是心情大好。就在这时诸葛亮又想起了一件事情,这才开口道:“主公啊,如今南中叛乱已然平息,杨锋等人功不可没,主公是否应该予以封赏,以显恩惠?”

    “那是自然的!”刘备点头道,就在这时庞统却是开口道:“主公啊,如今南中不留一兵一卒,虽然有杨锋打理南中,但是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是不是有些太过冒险了一些?”

    庞统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刘备闻言却是哈哈一笑,神情自若地开口道:“士元你是多虑了,依我之见,眼下南中的局势,却是再好不过了。”

    “主公的意思是?”庞统虽然聪明,但是更多的是体现在军略上,政治上的头脑并不是很清楚。刘备心情颇佳,索xìng和他解释道:“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南中之所以蛮汉冲突不断,蛮人桀骜不驯固然是原因之一,但是朝廷这些年来徭役失平,政令不通也是有很大的关系。对于杨锋他们来说,既没有孟获那样的野心想要一统南中,又不甘心被欺压,而朝廷又管不到这里,因此我这汉中王,倒成了关系他部族生死的第一人。比起孟获我稍微仁一些,而比起刘璋,我又稍微强一些,他自然是对我服气得很了。而如今汉人诸项技艺均已传入南中,试问数十年之后,何有蛮汉之分?只要消除了蛮汉之分,任何人想要再藉此为由,引发南中叛乱,也已经是不可能了,你们说,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刘备的话深入浅出,虽然质朴,却也有道理。庞统固然是连连点头,马谡和诸葛亮对视一眼,也是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佩服,当下诸葛亮也是呵呵笑道:“主公当真是越发厉害了,亮实在是拜服不已啊!”

    众人哄笑声中,就此定下了此事的基调。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都是邓芝奉命和诸葛瑾交涉,反正谈判的底限刘备也是早就给了邓芝了,心里有底的他,面对诸葛瑾自然是见招拆招了。双方一连舌战数rì,也是棋逢对手,胜负未分。

    数rì后,双方总算是暂停了谈判。等到邓芝把孙权的意思摸清了之后,饶是大家对此早已经有些心理准备了,但是在真正弄清楚他的意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大吃一惊。正如诸葛亮所预料的一般,孙权确实很想让刘备提供一些粮草和军械,以供他对付张辽和孙辅的步步紧逼。但是这个要价,实在是狮子大开口,其实是想不付出任何代价,让刘备白白赠送粮食,而且数目还不小,整整十万石。

    十万石粮食,对产粮极丰的荆、益、交三州而言,倒也不算是什么太大的负担,但孙权如此这般狮子大开口,分明有拿刘备当冤大头的意思在内。而且据邓芝介绍,诸葛瑾原本不但想要粮食,甚至还想让刘备无偿提供荆州兵器坊的出产的优质刀枪弓箭,数目也不少,足足有两万副之多。但是很可惜,诸葛瑾这次碰到的是邓芝。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侍中,却有着超一流的口才,诸葛瑾在他面前全无施展自己口才的机会,几天的商谈下来,诸葛瑾犹如老鼠拖王八没处下口,头昏脑胀之余,竟然被邓芝给反“蛊惑”成功,答应了刘备分期支付,而且具体数目也是由刘备自行斟酌决定。虽然最终获取粮食的目的达到了,但这样的交易结果,很明显并不是诸葛瑾和孙权之前所希望的。

    于是乎,数rì后,在诸葛瑾告别的时候,汉中王刘备做足了礼数,亲自送到南郑城外上船。临别之际,诸葛瑾脸上分明就写着“吃瘪”两个字,而且在分别与刘备方一众送行的官员道别,也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时,惟独漏了个和他交手多rì的邓芝。而且他登船时,颇有些避之惟恐不及的架式,只让人好笑不已。

    不说汉中这里,刘备他们齐心协力击退了诸葛瑾的漫天要价。此时在千里之外的许昌,当朝魏公兼丞相曹cāo曹孟德先生,也是有着自己的苦恼。虽然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但是曹cāo一点睡意都没有,只是一个人以手支额,在沉思什么。

    “启禀魏公,大公子求见!”就在这时,忽然内侍来报。曹cāo闻言似乎也是愣了一下,看了看眼前的一些文件,以几乎是轻不可闻的声音叹了口气,这才开口道:“让他进来吧!”

第七十三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见过父相!”曹丕走进来之后,朝曹cāo施礼道。后者点了点头,轻叹了一口气道:“子桓,坐吧!”

    “谢父相!”曹丕应了一声,连忙走到一边坐下。一般来说,大冬天半夜的被人从被窝里叫起来,不是什么让人心情舒畅的事。但是一旦叫自己起来的人是自己的老爹,曹丕这点怨气也就荡然无存了。原因无它,这说明老爷子其实是信任自己啊,这么一想,曹丕自然是浑身充满战斗力了。

    曹丕心里正在暗自得意,就在这时曹cāo的声音已经是响起来了:“子桓,此番你留守许昌,遇到这么大的风波都能平息,足见你处事老辣,为父心中甚慰啊!”

    在接到许昌内乱的消息的时候,曹cāo其实是极为愤怒的。本有意乘着这次的良机一举拿下江东,彻底改变与刘备之间的实力对比状况,但突起的内乱,却让曹cāo不得不立即撤军,返回许昌来稳定住局面。可以说,这件事已经是让曹cāo极为恼怒了。而之后得知刘备平定关陇,更是火上浇油,加重了曹cāo的怒火。

    一回到许昌,曹cāo就将负责许昌安危的曹休,由中领军(将军级别)给降成了校尉。而夏侯尚、曹泰这些曹氏宗族的年轻一辈,也因在平定许昌叛乱的过程中中有出sè表现,被曹cāo予以重赏。对于内乱中有所涉及的朝中文武,因牵连面太广,曹cāo不便施以雷霆手段,只能在其中选择了有从逆迹象的十几人,进行严惩。从而达到杀鸡jǐng猴的目的。

    与此同时,曹军也频繁调动,加大了对各州郡,尤其是边境地带的控制。同时,曹cāo以皇帝寿诞的名义宣布大赦天下。并允诺各州郡一年税赋减半,再三年内减去五一(五分之一)之数。同时,许昌朝廷特意恩赐三年内各州郡征辟名额增倍的特权,为各士族子弟出仕大开方便之门。经过这样一番的恩威并施,终于是让经历了动乱之后的许昌以及中原之地的人心。给迅速地安定了下来。

    只是曹cāo对所有的人都是进行了封赏或者处罚,却有意无意之间,惟独漏掉了一个曹丕,甚至就连句评价都没有。后者作为曹cāo的亲儿子,又是这次留守许昌的主使人,对此自然是感到莫名其妙,而又忐忑不安。

    现在老头子大半夜的把自己叫过来。一开口就是夸奖,曹丕顿时感觉心中一团火熊熊燃烧起来,不过还是略为矜持地谦逊道:“父相过奖了,孩儿为父相分忧,也是分内之事。所幸的是。此次事件平息得快,倒没误了大事。孙权现在退守会稽方寸之地,已经是不值一提;刘备虽得关陇,但是西凉不毛之地,得之亦无妨,父相雄踞九州之地。扫灭二贼乃是轻松至极,何须忧虑?”

    听了儿子的话,曹cāo轻轻点了点头。却不说话。就在这时,曹丕忽然想什么,连忙掏出一份东西递给曹cāo,并且介绍道:“父相此番出征期间,孩儿偶然之间得到此物,未敢专断。还请父相示下。”

    “哦?”曹cāo眉头微皱,接过来一看。顿时脸sè就变了。一目十行将这封卷看完之后,曹cāo脸sè也是变幻不定,终于是没忍住,将这东西一把扔在地上。

    “子桓,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个东西?”曹cāo怒气冲冲地问道。刚才曹丕给他看的不是别的,正是华歆耗费心力给他弄来的杨修给曹植搞的教条。果然曹cāo一看之下,立即就是怒不可遏。

    “父相,此乃杨修为子建所作。父相每rì咨询,子建都据此回答!”曹丕眼看曹cāo发火,心里早就是乐开花了,但是嘴上还是假惺惺地道:“父相,子建年幼无知,还请父相原宥,此事皆是杨修挑拨离间所致啊!”

    “子建,杨修!”曹cāo一字一顿,恶狠狠地道。虽然都是两个字,但是语气之中所包含意味的却大有不同,在说到子建的时候,曹cāo语气之中满是痛心。而当他说到杨修的时候,语气中的杀伐之气,当真让人不寒而栗。

    看曹cāo这个表现,曹丕当真是乐得心里都开花了。就在这时曹cāo又是叹了口气,这才开口道:“此番许昌之事,牵扯居然如此之广,实在是出人意料。但是更没想到的是,居然就连子建也是牵涉其中。王连、魏讽,这些人都和子建一向过从甚密,难道子建竟然会做出这种禽兽之事不成?”

    听曹cāo主动把话题往曹植身上扯过去,曹丕乐得差点没跳起来,不过脸上却还是装出一副震惊的样子,忙不迭地开口道:“父相这说哪里话,子建乃是父相亲子,岂会做出谋逆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呢?想来是他一向才华出众,和这些文人有些诗文唱和,也分属平常之事,父相多虑了。”

    “你这话也不无道理,那依你之见,此事该当如何处置呢?”曹cāo似乎是余怒未消,瓮声瓮气地问道。

    要问曹丕的心里话,那么现在把曹植以谋逆的罪名一刀咔嚓了,让他趁早死翘翘,那才是最为省心的事。只是此事毕竟是只能放在心中遐想,曹丕知道,自己要是直接说出来的话,曹cāo肯定不会照办,弄不好还会弄巧成拙。当下稍作沉吟之后,这才开口道:“子建自然不会有心反叛父相,但是他素来放浪形骸,举止未免有些轻浮。若是长此以往,与其自身也无益处。以儿臣之见,父王可先让子建担任外官,让其独当一面,而不是在这许昌虚度年华。如此一来,也可磨练其xìng情,对子建的将来也是大有裨益的!”

    曹植现在虽然是曹cāo的儿子,但是一直以来,曹cāo所有的儿子中,也只有曹丕和曹彰担任正式的职务。其中曹丕是五官中郎将,曹彰则是在幽州军中。现在曹丕提出这个建议。看似是要曹cāo好生栽培曹植一番,事实上却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将曹植远远地调离许昌中心,这样一来老爹不会天天看到他,自己的威胁可就去了一大半了。毕竟曹cāo不会立一个远在天边的儿子为嗣的。

    “那依你之见,可先令子建为何职位呢?”曹cāo似乎颇为意动,又是问道。

    曹丕稍一沉吟,这才开口道:“眼下小沛县令空缺,依儿臣之见。可先令子建担任此职务。rì后若有功劳,再行升迁。”曹cāo不在许昌的期间内,所有的事务都是由曹丕来打理,一些人事任命情况自然是知道的。

    “小沛县令?”曹cāo闻言不置可否,曹丕看老爹的语气似乎不是很热衷,连忙解释道:“昔rì父相亦曾为小沛县令,如今已然位极人臣。子建才智过人。必然可不负父相重望。只是眼下缺乏历练,rì后立下功劳,自可再行升迁……”

    “你给我住口……!”就在曹丕侃侃而谈的时候,突然被一阵愤怒的吼声给打断了。愕然住口之后,却见主位之上的曹cāo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是站立起来了,看着自己的眼神之中,夹杂着愤怒和失望。

    “父相,您这是?”曹丕有些摸不着头脑,却听得曹cāo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沉痛的语气开口道:“子桓,你真的是很让为父失望啊!”

    “失望?”曹丕不明白自己老爹的意思。却听得曹cāo长叹一声,这才悠悠然开口道:“为父此番有这千载难逢的良机,可以一举平定江东。却因为你在许昌滥开杀戒。人心不稳而被迫回师。子桓啊,以你的见识,难道真的不知道,大军征战在外,滥施杀戮会影响军心吗?”

    “父相,此事都是伯仁他们处理的……”曹丕忙不迭地辩解道。但是换来的却是曹cāo不屑的一哼:“堂堂的五官中郎将,为何要归咎于他人呢?伯仁行事虽然鲁莽。但是若无他人壮胆,怎敢擅杀这么多的大臣?更让孤伤心的是,你居然视子建为眼中钉,千方百计也要迫害他。就因为为父对他关爱了几分,你就如此容不得他吗?既然如此,你倒不如把我这个魏公先给弑了,你也好名正言顺地继位啊!”说到这里曹cāo愤怒已极,忍不住重重一拳捶在桌子上。结实的条木桌子竟然被这一重拳轰砸得寸寸断裂,案上的简、绢随着碎木跌落在地。

    “父相,我没有!”曹丕看到自己的老爹说出这样的话来,已经是吓得语无伦次了,往rì的伶牙俐齿再无用武之地。

    “没有!?是不是要我把华子鱼叫来,让你们当着我的面,好生商议?还是要我下令孙辅,把司马仲达喊过来?”曹cāo眼中闪过一丝厉芒,恨声问道。听了老爹说出这话,曹丕内心的防线彻底坍塌,整个人也是瘫坐在地上。

    “子桓啊子桓,为父对你期许甚深,但是你实在是让我太失望了,为了构陷子建,你行事鬼祟在先,不顾大局滥开杀戒在后,以至于丧失一举破敌的大好良机,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看着已经是瘫软在地的曹丕,曹cāo感觉自己当真是心如刀割,忍不住又是诘责道。

    听了曹cāo这话,曹丕终于是没忍住,将自己内心积蓄多年的的苦水,一股脑地全都倒了出来:“为什么,父相,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是嫡长子,这么多年来我办事认真,我礼贤下士。父相您病了,是我天天伺侯在你的跟前。父相在外征战,我就在后方绞尽脑汁帮他筹措军饷,有时候还要自己补贴。父相你不喜欢奢华,我就就天天省吃俭用。我是堂堂的魏公长子,当朝五官中郎将,吃的穿的还不如寻常富家弟子!子丹和文烈他们被刘备绑票,是我掏腰包救他们回来。为什么,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都不能继承嗣位?可是阿植那个臭小子呢,他终rì只知声sè犬马,饮酒潇洒,诸般肆意轻狂,可是父亲对此都视而不见。就凭着他和那些文人sāo客写了那几句臭诗文,您就对他喜欢得不得了。若非怕步了袁绍的后尘,您怕是早已经立他为嗣了!我的父相,您对我公平吗?”

    空荡荡的大殿里,曹丕那丧失理xìng的叫嚣声响彻着。听着自己儿子这歇斯底里的声音,曹cāo怔怔的站在那里,两行泪珠无声地从眼眶中滑下。英雄流血不流泪,可是曹cāo毕竟也是人。看到自己的儿子这个样子,为人父母的哪会不伤心?

    深吸一口气,曹cāo看了看已经是丧失理智的曹丕,这才沉声道:“子桓,你真的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至今迟迟不肯立你为嗣吗?”

    “是,孩儿不弄明白这一点,死也不甘心!”曹丕咬牙切齿地道。

    “那好,为父现在就告诉你!”曹cāo突然神情一肃,冷声道:“为父之所以不肯立你为嗣,就是因为你的xìng子太过yīn鸷,城府太深。你才学不如为父,yīn狠却犹有过之。为父治国已然杀伐过重,若是换了你,只怕局面更加难以收拾,我这基业不出数代便要付诸流水。而且一旦你他rì得掌大权,你的这些兄弟们,只怕一个个的都难逃你的毒手!”说到这里曹cāo也是心中一痛,这才涩然道:“说到权谋之术,他们都不是你的对手!”

    “原来如此!”曹丕怔怔的听着,一时间当真是yù哭无泪。事实上这也是曹丕的一大失误,历史上他为了继承嗣位,靠的是装孙子,以仁德的名声获取了曹cāo的认可。曹丕也是忘了,他的老爹是什么人,他可是当世第一流的yīn谋家曹cāo。轮到权谋之术,他这位当了魏公的老爹,比他这个半吊子水准,也是强了不止一点半点。要是曹cāo连这点小伎俩都看不明白,早就被董承神马的给挫骨扬灰了。事实上曹cāo在班师回军之后,一看到曹丕呈现上来的叛党名单,就觉察到了自己这位大儿子这次杀了这么多人,多少有些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味道在里面。原因无它,这其中很大一部分人都是没有直接证据显示他们参与谋逆,而且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和曹植过从甚密,再稍微联系一下前后发生的其他的事情,以及从孙辅那里了解到的一些情况,曹cāo心里一盘算,也就能推理出个**不离十了。

    明白了这一切之后,曹丕惨然一笑,这才开口道:“父相既然如此,就请速速处死曹丕,为子建rì后继位剿灭后患吧!”说完索xìng破罐子破摔,闭目待死。

    曹cāo看着自己这个儿子,一时间心中也是五味陈杂。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之后,曹cāo这才开口道:“孤不想犯下杀子的罪名,再者你虽用心不良,但是如今的所作所为,也还罪不至死。既然你觉得出任小沛县令是一大历练,明rì你就去小沛上任吧。苍天有眼,你若是继续执迷不悟,那rì后天也要罚你!”

    说完这话,曹cāo大踏步走出殿外,再不回头看自己这个儿子一眼。曹丕怔怔的坐在那里,嘴里喃喃自语,却不知道说的什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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