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七、炼幡
“老子要是现在能回地球,闲了闷了,就驾驭了金霞幡飞去曰本,跟德艺双馨的苍老师拍个V,然后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回到公司跟人一起下自己演的片子,听公司同事大笑着说我,那个男主角好像你,只是微笑却一点也不解释,这特么才叫生活。”
白胜猛然双手一分,七十二面金霞幡翩然飞开,拥护着他缓缓落下高度。
七十二面金霞幡环绕左右,跟他体内的一道龙形剑箓的气息遥相呼应,生出一股庞大的力量来,供他任意驱使。这种感觉让白胜十分满足,他随手一抓,就有一面金霞幡飘到了身前。白胜按照自己新推演出来的龙形剑箓2.095版,把这面金霞幡内的禁制重新洗练。
白胜祭炼法器的经验已经甚是丰富,经过重炼体内种子符箓的经验,他已经明白了其中最重要的几个诀窍。故而白胜也不是像之前一样,把所有的禁制都打散,然后在重新祭炼,而是一层一层的精简符箓结构,无数冗余无用的真符被抽取出来,让原本的那道龙形剑箓更为灵动活泼,转化真气的效率也更高明。
白胜把所有的金霞幡都已经祭炼到了一十三重,故而他精简下来的真符数目比重修体内两道龙形剑箓法力的时候多了数倍。这些真符都是云霞精气凝聚,白胜也不会随意浪费,便随手一转,将这些精减下来的真符化为一道锁仙环。
赤城一脉的道法,都在这一百零八道赤城真符之内,这一道锁仙环的神禁法术更是根本中的根本。这面金霞幡内的锁仙环略略成型,便疯狂的吞纳精简下来的十余万枚赤城真符和云霞精气,不过顷刻间就连续突破禁制重数。白胜虽然知道锁仙环看起没什么威力,实际却极端霸道,吞吐赤城真气的时候完全不讲道理,就裸的掠夺,但这种情况亦让他微微心惊。
这面金霞幡内的锁仙环一路飙升,似乎没有任何阻碍一般,一重禁制、两重禁制,三重禁制……一重接一重的禁制不断形成。待得所有从赤城剑箓精简下来的赤城真符都为它吞纳,这道锁仙环已经直接晋升到一十五重禁制,本来这道锁仙环似乎还不甘心,拼命吞纳了数次,但再无一枚真符可供他吞噬,也只能沉寂了下去。
“不错!”
白胜略一运转,发现新炼就的锁仙环让自己催动金霞幡的时候更为容易,就如他体内的锁仙环一般,也能增幅法术的威力,减少修炼的难度。
白胜想要在金霞幡内炼入锁仙环,并非临时起意,而是之前就有谋划。以他现在的道行,祭炼低阶的法术较为容易,但是想要往更高禁制重数冲击,却力有未逮。金霞幡内的云霞精气,并不能永远保存下来,白胜得了这件法器之后,就察觉到金霞幡内的云霞精气,在以非常缓慢的速度流逝,最多数年就要散逸干净。
云霞之气的散逸根本没有办法彻底阻止,除非是把这些云霞精气都炼化为种子符箓。
白胜估摸了几次,得出的结论都是,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在云霞精气散尽之前,将之全数炼化为龙形剑箓。按照目前的进境按部就班下去,最多能把金霞幡都祭炼成三阶的顶峰法器,就算立刻就能突破天人境,这就开始着手凝练煞气,也不过能把金霞幡内积蓄的云霞精气的半数祭炼为种子符箓,其中的浪费和损失十分让人痛心。
因是之故,白胜才会想出来这个办法,虽然锁仙环对斗法的价值不大,但却能辅助修炼,让修炼的速度保持快速增长。而且也能让他把金霞幡控制的更为得力,更加自如,比炼入一道攻击的法术更为有性价比。而且锁仙环虽然结构简单,但吞吐元气却十分海量,足可以在云霞之气散尽之前,把九成以的云霞精气都炼化为法力。
日后若是白胜有需求,还能把锁仙环的禁制法力崩散,融入龙形剑箓之中,不管怎么说,这种选择对白胜目前的状况来说都是最好的。
白胜祭炼了这面金霞幡之后,伸手一指,便收了另外一面过来。
有第一面金霞幡的祭炼经验,而且第一面金霞幡内的锁仙环,亦有辅助祭炼之能,故而白胜祭炼第二面金霞幡的过程更为顺利,不过半个时辰就把这面金霞幡内的龙形剑箓洗练完毕,同样也祭炼出来一道十五重法力的锁仙环。
如是往复,白胜在重新祭炼了一二十面金霞幡之后,发现借助金霞幡之力,自己的法力亦有些增长,丹田内和两道锁仙环和祭炼过的金霞幡内的锁仙环也都生出微妙感应,每多祭炼一面金霞幡,他就能借助这面金霞幡把法力提升大约百分之一二。
白胜暗暗估计,若是自己能把金霞幡全部重新祭炼一遍,借助金霞幡的力量,足足可以把法力提升一倍以。再加重新祭炼过的金霞幡,威力比之前又有所增长,若是全力施展遁法,只怕已经不慢似罗家姐妹催动的白玉画舫。
白胜祭炼到了三十余面金霞幡的时候,就祭炼到了独角喷云兽寄身的那面金霞幡。这头古异兽在白胜的怂恿下,打散了一身法力重新修炼,如今进境迅速,早就突破了先天四境,就连龙形剑箓也修炼到了二十七重禁制,只是限于金霞幡内没有煞气可以凝练,所以才无法更进一步罢了。
白胜祭炼独角喷云兽寄身的这面金霞幡时,顺便就把这头古异兽放了出来,这头异兽重新修炼了道法之后,精神比之前更为健旺,见到白胜亦是满心欢喜,低伏在地,轻声鸣叫,显出了对白胜这个主人万分依恋的姿态。这也是独角喷云兽重新修炼道法,把原本的天生妖法改成了龙形剑箓,如今修炼有了成果,知道白胜对他的好处,这才忠诚度大大的提升。
白胜拍了拍这头独角喷云兽的脑袋,笑嘻嘻的说道:“过不多久,我便会开始凝练煞气,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好了。现在你已经到了瓶颈,也不可荒废了功夫,就再多修炼一道龙形剑箓出来,不可无所事事。”
白胜虽然脸并无异色,其实瞧这头异兽的修为进境如此,比见到玲珑修为进境突破的时候,心底还要嗟吁……
一百三十八、赏鸟
“别人都能轻易跨过这个天人境,偏我就不能……我是真不能跨过去自己的心!”
白胜虽然嗟吁,但也无可奈何,抚慰了独角喷云兽一番,便仍旧一抖金霞幡,把这头上古异兽收了,让它继续去修炼。白胜又花了许多功夫,这才把金霞幡一一祭炼完毕。我们家百鸟生大爷出来散心,当然不知为了就把这套金霞幡重新祭炼,他收了这套法器之后,微微思忖了一阵,忽然心中微动,从法宝囊中摸出了一个铃铛来。
白胜把这个铃铛一晃,那头鹤妖便自烟雾中现身。它对白胜仍旧不甚恭谨,只是抖了抖羽毛,好不容易被放出来,这头鹤妖便做出了一副懒洋洋,准备晒太阳的架势。白胜瞧得它做了一个舒展双翅的动作,看起来十分满足的样子,忽然一晃铃铛,就把这头鹤妖收回了进去。
过的片刻,他又把这头鹤妖放出来,见这头老妖仍旧对他不理不睬,便也就耐心等着。过不一会儿,这头鹤妖抖了抖翎毛,从草丛里叼出一条青花蛇来,刚要一口吞了下去,就被白胜又复一晃铃铛,将之收了起来。如此往复了七八次,那头鹤妖再也按耐不住,一出来就气冲冲的奔着白胜飞扑了过来,把左翅一展,指着白胜的鼻子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折腾我老人家好有趣儿么?”
白胜慢条斯理的说道:“我玩玩自家的鸟儿,欣赏一番,跟你有什么关系?”
鹤妖大怒喝道:“你玩的那鸟就是我老人家,你还是没有关系?你这人强词夺理,十分的丧尽天良!”
白胜嘿嘿一笑说道:“莫要这么说,莫要这么说,我可是正经人来的,就算玩鸟也是在背人处,并不曾被人瞧到,如何算的伤风败俗。”
鹤妖跟白胜争辩了几句,大家鸟儿来,鸟儿去,把这头老鸟气的血气上涌,如果不是已经被人炼了,早就恨不得跟白胜争斗一番,把这个混账小坏种给活活扎死。
不过这头鹤妖毕竟也是炼就罡气之辈,很快就明白了过来,白胜为何非要如此的戏耍它。这头鹤妖幡然醒悟之后,再也不跟白胜争吵,反而偏着头陷入了沉思。白胜见这头鹤妖已经醒悟,便也不打扰,只是笑嘻嘻的在旁边看着。等了大半个时辰,那头鹤妖这才嘿然一笑道:“你打算给我修炼什么道法?”
白胜这才一扬手,把龙形剑箓2.095版化为一道灵波,打入了鹤妖的识海。这头鹤妖知道白胜耍这些手段是做什么,故而也不抗拒,承受了这道龙形剑箓之后,他闭上了一双鹤眼,左右微微款摆,思索了半日这才嘿然笑了一声说道:“这道法术倒也不错,果然有直指金丹大道之可能。也罢,落在你小子手中,想必为了这件事不会少折腾我老人家,就给你做个道兵又能怎样?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可不会废去自己一身法力,只是兼修你这道法术罢了。”
白胜灿烂一笑,这才催动了一面金霞幡,在这头鹤妖身上设下禁制,然后又复一抖,把这头鹤妖收入了这面金霞幡当中。至于原来那个铃铛,却已经没用了,被他扔到了法宝囊的角落里。
这头鹤妖不舍本身的功力,也在白胜的意料之中,反正他收伏这头鹤妖为道兵,并且把独角喷云兽转为道兵,只是增加压箱底的手段,并不指望只靠这两头道兵来跟人斗法。他更喜欢自家一剑纵横,而不是依靠什么外物耀武扬威,那样子的话跟网游中的人民币玩家有什么区别?
鹤妖在金霞幡中修炼不过两三个时辰,就炼就了龙形剑箓的第一重法力,毕竟这头鹤妖乃是炼罡的境界,底蕴深厚非是寻常可比。
白胜就那么瞧着鹤妖修炼,笑吟吟滴,似乎有些期盼的模样。鹤妖修成一重法力,也暗暗觉得这门道诀非同凡响,比自己的妖术要高明的多。鹤妖睁开双眼见白胜定睛瞧着他,忍不住冷哼一声,喝问道:“你瞧来似乎非常有闲?”
白胜居然也没反驳,点了点头说道:“我跟师父罗神君请了几日假,要出来走走。但我对南蟾部洲也不算太熟,一时间也不知道去哪里游玩为好,正好放了鹤老出来,就想顺带问您有何建议!”
鹤妖冷哼一声,他为白胜逼迫,不得已答应做了道兵,心中其实并不甚爽,本想回上几句:“连你也不知道,问我能问个屁!”但鹤妖转念一想,顿时就改了主意,嘿嘿一笑说道:“你问我算是问着了。我修成道法之后,曾走遍南蟾部洲,甚至还曾去过北螺蛳洲游玩几年,对各处的风土人物都熟悉的紧。既然你只是想要闲散,华胥国内的一十七座名山是要去的,这一十七座名山乃南蟾部洲的山水精华,风景之盛,天下无双。四大湖泊也是要去的,这四大湖泊传说无数,每一段景致都是无数传说,一步一景,一景一段故事,便是石头也有典故。还有七大古都是要去的,南蟾部洲数千年历史底蕴,都在这七大古都之中,风流才子,红粉佳人,文人墨客,帝王宰相,每一个有名的人物,都跟这七大古都相关!”
白胜听得连连点头,段珪乃是将门子弟,虽然以武功传家,但也自小读过不少诗书,乃至兵书战策,这些记忆都留了给他。因是之故,白胜对南蟾部洲也有些了解,虽然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白胜出门还会迷路,但最少也知道天下都有那些名胜之地。此时听鹤妖娓娓道来,白胜也有些心向往之。
“若是地球上想要出门旅游,各种信用卡,行礼,包裹,酒店,手机,笔记本,平板电脑,相机,各种充电器,不知要有多麻烦。而且一场旅游,就算被人在旅游区宰客,也是花费极不菲的,别的不说光是住宿和路费,就是极大的开销,景点的门票钱还不算。没想到穿越到了阎浮提世界,倒是有这等便利,驾驭了法器飞天遁地,速度不但比动车快些,而且完全免费,环保低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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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九、小娇羞
白胜想了好一会,这才双掌一击,嘻嘻笑道:“山山水水我倒是看的多了,还是往人烟多的地方去罢。不过一个人去旅游也太无聊,待我……去寻个妹纸一起。”
白胜把金霞幡一抖,登时化为一道金霞,须臾就飞出数百里远,金霞幡经过重新洗练,遁光之速已经不下于罗家姐妹的白玉画舫。白胜把七十二面金霞幡化为一片灿烂云霞,升到了高空,一路上也不去瞧那些景色,堪堪到了地头这才一抖金霞幡,按落了遁光。
白胜缓步走到一座庙庵门前,抬头看了看匾额上的二龙庵三个大字,不由得心头微微一笑,抬手叩门!
不过片刻庵中便有人轻声应道:“是何人来我二龙庵搅扰?”
咿呀一声,二龙庵的大门开了一道缝。
开门的女道士生的身姿高挑,按照现代标准差不多有一米七五以上的身高,那领道袍如雪洁白,贴身合度,更衬托得这位女道士乳挺臀圆,曲线玲珑。
这位女道士正是尹庆雪的二师姐白雀儿。
白雀儿本来脸上微有薄嗔,但见到了白胜立刻就转为惊喜之色,不由得抬手轻提了一下身上雪白的道袍,一步就迈了大门,又是惊喜,又是意外的说道:“原来是段珪师兄!不知段珪师兄怎么有空来小女子修道的地方?是送信之事……已经完了么?”
白胜上次跟她分别,到如今已经过去小半年了,白雀儿这话才一出口,就知道问的不对,不由得微微露出羞涩之意,慌忙改了口,请白胜进去。
白胜不由得在肚内嘿然一笑,暗暗忖道:“还是这位白雀儿师妹有现代都市女郎的风采,上次见到时还有几分冷艳,最近怎么还学会的小娇羞?这位白雀儿师妹若是出现在哪家公司里,不知道得谋杀多少男同胞的眼球!”
白胜是在社会里打滚过来的人,知道什么最该说,什么不该说,他被朱商从赤城仙派一脚踢出来这事儿就绝逼的不能说,朱商向罗神君求亲这事儿,更是打死了都不能说。我们百鸟生大爷乃是正人君子,正人君子就是:在泡妞的时候,绝口不会提另外一个妞!更绝不能让任何一个被正人君子兄泡过的妞,发现他是脚踏两条船,或者好多条船!
白胜倒是老神在在,毕竟他经历甚多,并不会像某些没碰过女人的青头一般,见到生的好看点的女人就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白胜可没这个毛病,他就算面对朱夜的时候,也没什么心慌意乱过,有的只是温馨和痛心罢了。但白雀儿虽然性子有些清冷,但毕竟还是个女孩儿,白胜生的高大威猛,又出身赤城仙派这样一等一的大派,剑术更是神出鬼没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乃是她平生所见最为优秀出色的男子。
若不是白雀儿自忖,自家虽然也有些本领,身材相貌都算出挑,性格品行也未必就差了谁人,但光是门派的差距就有点配不上白胜,自觉两人之间没太多缘分,早就略作暗示,看白胜能否“张生越墙”了。
白胜忽然来访,倒是让白雀儿心头小鹿乱撞,一时间有些意乱情迷起来。
白雀儿心头慌乱,也不知怎么就把白胜引入了自家的闺房,等她想起要给白胜看茶时,忽然醒悟到自己行为失措,居然让一个男子进了自家的房间,这才微微有些羞红,一张雪白的娇靥微微粉上了桃花,倍添三分美色。
白胜倒是不以为意,他在比起雀儿的房中落座之后,也不东张西望,只是略略问起白雀儿的修行,知道这位明道庵的二师姐已经借助那口地煞阴*穴之力,把护身真煞修炼到了第二层,就随口恭喜了两句。
白雀儿沏了一壶香茶,给白胜倒了一杯,才略略平复了心情,就忽然想起她给白胜倒茶的那个杯子,正是自己平常惯用的茶盏,不由得脸色又是绯红一片。白胜见白雀儿如此羞怯,便微微一笑,开口说道:“我最近得了师门允许,可以下山任意走动。但我除了在赤城山潜修,就不曾出过几次门,一时间有些惘然,不知该往哪里去。想起上次我送信时,得了白雀儿师妹的指点,方能知道去天屏山的路径,便冒昧前来,想要邀请白雀儿师妹一同去行道江湖。不知道白雀儿师妹这几个月可有空闲?”
白雀儿腾的一下,脸蛋通红,刚消去的羞涩就又回了来。她嚅嚅几句想要分说,却不知自己是该拒绝的好,还是答应的好。
白胜等了片刻,见白雀儿似甚犹豫,不由得暗笑一声,故作苦恼之状。先是埋怨了几句,自己太过鲁莽,又抱怨了几句,实在不认得路,顺带还开了个风雅的玩笑,这才把白雀儿的情绪平和下来。白雀儿犹豫了良久,最终还是咬了一咬牙,点头答应了下来。
她这边才点头,脸上的红晕就扩散到了脖子上,美人如玉,点点桃红,就算白胜这样沙场老手,也不由得看的心中驿动。要知道在现代社会,虽然也有几个小娇羞,但你也不知道人家有几分是装出来骗傻瓜的,还是故意逗你玩儿的。真能害羞到这个地步的女孩儿,不说是凤毛麟角,一般人也就都遇不着了。
白胜见白雀儿已经答应,便随口提起了七大古都之事,白雀儿对这七大古都倒是颇熟悉,当下便为白胜讲解了许多传说和典故,让白胜听得连连点头,自觉大开眼界。到了晚上,白胜自然就在二龙庵住了下来,好在他还没那么禽兽,白雀儿也不是可以轻易凌辱的女孩儿,所以白胜还是住在上回住过的那间客房,并未有在白雀儿的房中留宿。
白胜这一夜睡到倒是挺好,但白雀儿这一夜辗转反侧,几乎就未曾合眼,她一想起来白胜居然来约她出游,就忍不住有许多忐忑。眼看到了天将破晓,白雀儿才把心一横,翻身起来捏了法诀,静坐了大半个时辰,这才把所有的情绪压了下去,再见到白胜的时候已经是云淡风轻,又恢复到了上次的恬静风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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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飞舟载美
两人都是修仙之辈,倒也没什么行礼需要收拾,二龙庵周围数千里都没什么人烟,也不须担心门户。白雀儿只是把自己的一套阵旗拆开,留下了四面封锁了二龙庵,免得有什么野兽闯进去,便算是安排好了庵中的事儿,随时可以跟白胜上路。
白胜自然不会把金霞幡亮出来,这算是他最压箱底的本事,就算在罗家姐妹面前他也极力隐瞒的,更不可能在白雀儿面前炫耀。用一句很古龙的话来解释,你最亲近的人,才有可能真正的伤害你。白胜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秘密必须要跟亲近的人分享,就如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未必要告诉对方自己三年前有个关系很不错的朋友病死了,因为这件事儿跟两人之间的感情一点关系也没有。
白胜从来也不认为,自己就算跟某个女人有了很亲密的关系,就必须要把自己的银行账号和密码告诉对方。那种觉得自己可以为一个才泡到手不过三天的女孩儿就可以去死,或者追不到女孩儿就要把对方杀死,甚至愿意干掉自己的爹妈来满足女友的王八蛋,其实就是一些心理变态,跟情爱没有任何关系。
他有金霞幡跟大罗,小罗有关系么?就如大罗小罗也不会跟他说,父母给了她们姐妹准备了多少厉害的杀手锏一样。这种事儿本来就八竿子打不着。
所以白胜很轻松自在的把罗神君所赐的黑铁木舟取了出来,先是自己飞身跃上去,然后招呼白雀儿也上来。
白雀儿见到这艘飞舟,眼中的艳羡之意,几乎都不加掩饰。要知道就算赤城仙派这样的大门派,也不是每一个弟子都能有一件飞遁的法器,比如段珪大兄就没有,何况明道庵这样的二流门派。法器这种东西在修仙道的人群中,比例大概是十比一,是个修仙的人才会有一个拥有法器,而飞遁法器就更罕见,大概要一百件法器中才有一件。换句话说在修炼仙道的这个群体中,飞遁法器的普及率是千分之一,可能还略有不足。
白胜所遇上的别派弟子,只有五淫尊者有一件霞光链,一座奈何桥,翠羽仙子有一朵翠烟云,罗家姐妹有白玉画舫,其他的诸如李三郎,白骨勾真教钟晗,北邙山一脉的三神子于林,鹤中子隋季,阴山黑魁老妖,明三山的柳伯溯,明道庵的两个妹纸都没有飞遁法器。甚至就连土木岛的那七名弟子中,也只有一人驾驭的是飞遁法器,其余人所用的法器都是攻伐之用。甚至就连李守意也只有那座奈何桥算飞遁法器,他的阴阳童子珠只算是增加身法的法器,还算不上是飞遁法器。
而且白胜所见的这几件飞遁法器,霞光链和奈何桥都是别有功用,飞遁只是附带,真正算飞遁法器的只有翠烟云和白玉画舫。
白胜的黑铁木舟,罗神君送的轻松,白胜也没觉得这东西有多珍贵,但是在别派的弟子眼中,这艘黑铁木舟却是一种艳羡不来,求之不得的宝物。
黑铁木舟在阎浮提世界,比在地球上的一辆限量版的布加迪威龙,只怕还要更招惹妹纸的芳心。在地球上你开辆价值百万的好车,去任何一所大学的门口,都会有漂亮妹纸前来问,哥哥能不能搭我一程。价值上千万的豪车,更是约炮的无上利器,几乎可以达到无往而不利的上乘境界了。
在白雀儿的心目中,白胜的这艘黑铁木舟比地球上的白领妹纸看布加迪威龙还要高些,那完全是两种不在一个层次上的享受。
白胜虽然一直未能突破天人境,但法力却与日激增,御器飞遁也比刚领悟是熟练的多。虽然以他的修为,驾驭了黑铁木舟飞遁速度还不是太快,一日夜勉强有个二三千里,比独角喷云兽还要慢些,但毕竟在天空飞行跟在地面奔跑不同。
这艘黑铁木舟乃是当年罗神君所炼,一半是为了跟人斗法之用,另外一半才是驾驭了飞遁。故而飞舟中有三套禁法,一套是云篆雷光法,一套是千转金莲诀,还有一套是金刀烈焰禁法。只是罗神君赐予白胜这艘黑铁木舟的时候,只把云篆雷光法的云篆部分传授,让他可以驾驭这艘黑铁木舟飞遁,其余的两套法术都不曾传授,故而白胜也无法催动黑铁木舟上的全部法术。
虽然他从罗神君处偷学了赤城真符的十二般根基变化,但尚未到了能将之吃透,并且把十二般变化互相融合,生出新的法术的地步。在加上白胜多一半的苦功都花在了龙形剑箓上,也没得心思推敲,所以黑铁木舟他能催动的也还仅仅是飞遁的功能。
白雀儿端坐在黑铁木舟上,偶然探头往下望去,似乎也颇为幸福。要知道白雀儿虽然有凝煞的修为,但因为修为尚浅,也没有驾风飞遁的法诀,故而还不能飞行。这一次还是沾了白胜的光,才第一次飞上了天空,心底哪能没有些小小的兴奋?
白胜第一次被九师兄拿云儿司马易带了上天飞行,比白雀儿的表现可要好些,但那也是因为他在蜀山2中没少了飞遁的缘故。白胜瞧见白雀儿这副样子,便有意无意的寻她说话,渐渐缓解了白雀儿的紧张,也让她从天上往下望去,更有些兴致勃勃。
两人飞了半日,白胜瞧白雀儿对驾驭飞舟颇有些兴趣,就把驾驭飞舟的法诀传了给白雀儿,换了白雀儿来驾驭这艘黑铁木舟。白雀儿若是跟白胜动手,可能连一剑也撑不过,但比道行却是货真价实的凝煞境界,比白胜高出了一筹。故而当她来驾驭黑铁木舟的时候,立刻就催发了这艘飞遁法器的全部速度,比白胜驾驭的时候,要快了三倍还不止,已经约略追得上炼罡级数的高人。
白雀儿还是第一次驾驭了飞遁法器,在天空上流星赶月一般的飞行,心头兴奋之余,就玩的十分开心。本来她还是有几分恬淡清冷的性子,可是在白胜的身边,却不知怎么都觉得轻松开心,不由得就露出了许多小女孩儿的心态来,笑也比平时欢畅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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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一、那年我送了她一朵云彩
当黑铁木舟飞到了大梁城上空,白雀儿兀自有些恋恋不舍,但却不好意思继续把持这件法器。她把黑铁木舟的操纵还给了白胜,眼神中却露出了几分意犹未尽之意。
白胜心头微微一动,忽然笑道:“看白雀儿师妹如此喜欢飞遁法器,恰好我手里有一件夺自某位妖人的翠烟云,就转增白雀儿师妹好了。”
白胜从翠羽仙子手中夺得的翠烟云,因为在王佐道人的洞府中吞吸了他一件崩散的同类法器残骸,品质大有提升。只是白胜因为手头法器已经够多,并无精力再来祭炼这朵翠烟云。大罗小罗两个妹纸乃是仙二代,这种礼物白胜也知道送不出手,再加上他也明白似大罗小罗这种娇娇女,礼物在她们眼中不甚值钱,根本没法利用送小礼物来增长好感度。但白雀儿就不同,明道庵远远比不得天都峰,整个宗门中也只有两件法器,两口飞刀乃是庵主的身份象征,一套阵旗已经传了给白雀儿,只是这套阵旗祭炼的禁制重数并不多,就连三神子于林的碧灵阴火都并抵挡的吃力。
这朵翠烟云虽然在白胜眼中也算不得什么好东西了,但对白雀儿来说,就犹如富豪大少赠送女朋友一辆保时捷911般,阔气的足以把白雀儿最后一点矜持击碎。
白雀儿毕竟是修仙道的女孩儿,还真没有现代社会那些女孩儿的俗气和贪慕金钱,纵然这朵翠烟云已经好到让她爱不释手,又是朝思暮想之物,刚才又因为驾驭了黑铁木舟逍遥云霄,引起了一点点的爱好之心,但还是很委婉,却很坚决的拒绝道:“此物太过珍贵,段珪师兄莫要折煞了白雀儿,我不能要这朵翠烟云。”
白胜微微一笑,居然立刻顺势说道:“是我想的差了,白雀儿师妹怎是这种贪慕旁人东西的女孩儿。好罢,好罢,做师兄不再提这个送字,只是我们出来游玩,难免有需要代步之处,我这艘黑铁木舟乃是师门所赐,有许多不方便之处。就把这朵翠烟云暂借白雀儿师妹,方便这些时日四下里走动。”
白胜换了一个说法,白雀儿就有些意动,白胜趁热打铁,便把一套小诸天云禁真法传授给了白雀儿。
这套云系的法术乃是龙形剑箓中六种云系法术之一,飞遁之速最快。白胜并不知道小诸天云禁真法乃是天下有数的几种遁法之一,珍贵之处甚至可以跟赤城剑箓,玄冥通幽剑诀这样的镇派法诀相提并论,虽然流传甚广,但能有完整无缺传承的门派却极罕有。就连赤城仙派和玄冥派这样的大派都没有这套法诀。
就连白云宗祭炼翠烟云的法诀,都是从这套小诸天云禁真法的残缺法门中重新推演出来,效力远逊。
白胜就是因为这套小诸天云禁真法能够掩去原本翠烟云的祭炼法门,又看起来颇为高明,这才随意传授,倒也并未想过太多。其实这套法诀的珍贵之处,比翠烟云本身还强胜十倍。
白雀儿得了这套小诸天云禁真法,立时就知道这套法诀的珍贵,不由得又是一阵遐思,美目之中已经多了一丝东西。
法诀这种东西不似法器,听过了还能退回去,这种事情就算仙人也做不到。白雀儿也是有些心机的女孩儿,虽然白胜并未叮嘱她,不得传授旁人,但是白雀儿却多了几分想法,心底暗暗忖道:“段珪师兄传我的法诀,实在精奇奥妙,远在我明道庵的几种法诀之上。明道庵到了我这一辈,也就是我跟尹庆雪师妹相争,看师父的意思,只有**是希望我开创二龙庵一脉,镇守地煞阴*穴,尹庆雪师妹执掌明道庵。若是如此,我要是没有几手别人所无的长处,二龙庵一脉就要永远都被明道庵本部压制……这部小诸天云禁真法可以开创二龙庵一脉的局面,我绝不会跟旁人说知。”
白雀儿这种心态,就如在现代的大公司里,谁也不会把自己的客户资源介绍给同事,那种把自己的客户资源介绍给同事的呆鸟,下场肯定是被同事想方设法踢出公司,最后落得一个祥林嫂的下场:我光知道大家感情好,谁知道我教了他那么多,最后却落得这样……
其实那种人一点都不值得同情,朋友也分为三六九等,生死之交跟点头之交,患难朋友和酒肉朋友本来就是大有区别。向点头之交托付生死,要跟酒肉朋友患难与共,下场多惨都不奇怪。
白雀儿跟尹庆雪虽然是同门师姐妹,但她早就炼就护身真煞,来了二龙庵潜修。尹庆雪入门的时候,她已经极少在明道庵呆着了,后来又到了二龙庵,两师姐妹其实并无多少时间在一起,感情也仅仅就是颇融洽罢了。就如白胜在赤城仙派,同门师兄弟之间的情谊是有的,但是能为了他反抗朱商,感情好到这种地步的师兄弟,却一个都没有。这并非人情凉薄,乃是亲疏有别,分不清这一点的人,拿不值当做朋友的人做朋友,反而总去伤害真心对他们好的人,也就结交不到真心朋友,纵然有几个真心朋友最后也要闹翻。
白胜传授了白雀儿小诸天云禁真法之后,特意等白雀儿把翠烟云祭炼。
这朵翠烟云本来是翠羽仙子的最爱,也不知花费了多少床上苦功,这才一点点的凑齐了材料,又套问出来祭炼的法诀。但也就因为她心太大,居然想到去接天峰盗窃虚颜丹,这才落了个身死道消的下场。这夺翠烟云被翠羽仙子加入了一点万年翠英,化生开来就变成了一朵色泽翠绿的云彩,好看已极。又因为这朵翠烟云在王佐道人的洞府中,吞噬了一件崩散的同类法器,品质更佳,放大了开来,翠绿之中还带了五彩云霭,流转不休,恍若仙家灵物。
白雀儿毕竟是凝煞境界的人物,故而也没用多少功夫,就把翠烟云祭炼了一重禁制,经过她重新祭炼之后,这朵翠烟云内的禁制也微生变化,被小诸天云禁真法覆盖了原本的白云宗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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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二、异类
白胜收了黑铁木舟和白雀儿在大梁城外按落遁光。
大梁城在华胥国立朝之前,曾为四代王朝国都之所在,故而繁华无比,就算华胥国国都华胥城也比不。只是因为地处平原之,四外无险可守,乃是四通八达之地,故而虽然人烟辐辏,但却不利兵家争锋,无险要可守。
若是国朝强盛,自然是八方来朝的格局,若是国朝暗弱,就是兵荒马乱之地了。
华胥国如今国主也不算明君,只是不算太过昏暗罢了,华胥国国力也比不得前代最强盛的几个朝代,故而不敢建都与大梁城,而是建都在号为天下雄城的华胥城。南方诸国若是兴兵,想要攻打到华胥城,一路要攻破七座雄关,方能马踏华胥城头,地势险要为华胥国诸城之冠。
白雀儿一双玉手翻来覆去,就是把玩一团绿的犹如翡翠般的云团,她才祭炼一重禁制就欢喜的不得了。加之虽然白胜说是暂借,但赠送之意尽显,也没说讨要的事儿,白雀儿自然真心喜爱,把玩之际也是在不断的渗透入自家的真气,祭炼这团翠烟云。
白胜倒是没有在意白雀儿的心思,站在大梁城外,眼瞧着这座历经风雨,不知在时光中屹立了多久的关城,心中思绪飘荡。大梁城的地位,有些类似中国的古代长安,亦现今的西安市。
西安市为西北地区第一大城市,陕西第一大城市,是举世闻名的世界四大文明古都之一,居中国古都之首,是中国历史建都时间最长、建都朝代最多、影响力最大的都城,在《史记》中被誉为“金城千里,天府之国”。出过的皇帝之多,有一个网络小说中的段子很能代表。
那本小说里秦始皇穿越到了现代,遇了另外几个穿越到了现代的皇帝,当时始皇帝的一句台词是:不揍丝儿皇帝么,鹅也当过……
这个味道就是陕北话!
白胜没去过西安,但是恍惚间他心目中的西安,就跟大梁城交融一起,都是带了故老沧桑,来自历史的气息,大气雍容,让人悠然而生怀古情思。
忆来唯把旧看,几时携手入长安!
白胜蓦然想起了这句古诗,忍不住回忆起了自己前生的点点滴滴。老实说他在阎浮提世界可说称得生活愉快,不但身为高官之子,且拜入了赤城仙派这样的仙道大派,又很可能娶得罗神君之女这样的仙二代小姐,又随时可以寻到一等一的美人儿陪伴去旅游,自己也是前途无量,只要能越过天人境,就是这一界的高段修士。
虽然没有现代化的各种娱乐设施,但就算在地球想要更好的生活也是要花钱的,他一辈子也赚不到买两百米的房子的款项,也不敢想买辆看起拉还不错的好车,但在阎浮提世界两千米的房子都嫌弃太小,而且景致一个比一个好,都是修仙的人谁还玩车那么庸俗的东西,大家玩的都是飞舟,云彩,剑遁之类的潮货。
但白胜还是偶尔会想起来,自己在地球生活的点点滴滴,因为他的地球,也许没什么朋,亲戚也都不来往,就连女朋也都死了,但周围来来往往的都是同类。而到了阎浮提世界,尽管这个世界的人和他生的都是一个鼻子一张嘴,两个眼睛两只耳朵,外貌几乎找不到什么差别,甚至就连肤色和头发都比那些欧美人更跟身为中国人的他接近。但是白胜却深深的明白,他在这个世界是个不折不扣的异类。
人离乡贱!
就因为这点自知之明,所以白胜从来都不会把谁看的有多亲,或者他日后在阎浮提世界娶妻生子,落户扎根,但现在他还没有能够携手共度的人。纵然朱商为他提亲,大罗小罗对他感觉也都不错,但白胜也不觉得这种事情就一定十拿九稳。现代社会人,好的不能,同居多年,最后劳燕分飞的情侣还少么?何况他跟大罗小罗也不过就是才接触几日,连情侣都还未算得,哪里就能恬不知耻的拿人家当作必然的后宫人选?
妹纸这种事情,是要有付出,有努力,找对了人,而且还有点让妹纸喜欢的特色,才能大功告成的。就算在现代社会女孩子都开放,魔法师,大魔法师和撸瑟们从来也都不少。
白胜偷偷跑出来找白雀儿游玩,也不是真想对人家女孩子怎么样,只是因为他在天都峰承受的压力太大。大罗小罗毕竟有那么一个,轻易就能捏死他的老子在,虽然罗羽璇和罗玉玑姐妹都无可挑剔,但仍旧让白胜有些不自在。相对而言,白雀儿对他来说,就几乎没什么压力,大家相处起来,反而白胜是态度较为轻松的那个。
白雀儿跟着白胜一路缓步走近大梁城的城门,她见周围来往的人渐多,不好露出奇异之处来,这才把翠烟云收了,但心中止不住的欢喜,让她仍旧不时轻轻抚摸法宝囊。
白胜只是半俗半道的打扮,白雀儿却是一身正经的女道士装束,两人结伴而行,就算没什么奇异之处也颇引人注目。毕竟白雀儿生的身姿窈窕,容貌又太美,她就算在白胜前生的地球,就算在素质比较高的大都市,就算在横行的网络,也都是罕有之极的美人儿,何况阎浮提世界的美女普及率,恐怕还不及地球的偏僻村镇。
白胜从赤城山往天屏山送信,一路也见过许多凡俗女子,老实说大多是都生得七丑八怪,跟前清的格格和皇帝的后宫嫔妃相仿。难得有几个生的好看的,也就是村姑的级数,类似尹庆雪,白雀儿,罗羽璇,罗玉玑姐妹这样的女子,他在路一个都没见过。料想纵然是因为大家闺秀从不出门的缘故,这个美女的普及率也着实低了一些。
路人频频注目,白胜倒是不甚在意,白雀儿却微微有些着恼,她微微犹豫便从衣袖中取出了一条汗巾,把秀美娇靥遮住,这才略略好些。虽然仍旧挡不住有人窥视,但总比方才少招惹了些目光,两人按照规矩,交了入城的税钱,这才踏入大梁城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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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三、相机符箓
白胜按照前世的惯例,想要寻个阿婆买张大梁城的地图,甚至还想雇佣个导游,但是在城门口附近找了一圈,居然没有发现任何跟旅游相关的行业,这才醒悟这里不是他穿越来的那个世界,也没有到处都是坑爹的景点卖票,也没人卖大同小异的纪念品,也没人靠拉黑客赚钱。
当年白胜也去旅游过几次,只是当他发现几乎所有旅游区的特色,都是各种牛角梳,珍珠项链,真假不知的玉器,各种木头玩意儿的时候,到处都是铜臭冲天的时候,就再也没指望能瞧到传说中的名胜。
阎浮提世界,南蟾部洲,华胥国的大梁城,显然跟他前世去过的那些经典不同,最最真实的就是,那些穿了古人衣服的行人,都是真正的古人,绝逼的不是十块一张,五十合影的行为艺人。
白雀儿被白胜拉着,在城门口转了好几圈,她也不知道白胜要做什么,但却见白胜忽然露出微笑,似乎很开怀,也被白胜的情绪感染,忍不住微微一笑。白胜瞧了一眼大梁古城的城门楼,笑着说道:“若是我们能站在城头上合个影,岂不是个好纪念!”
白雀儿终于忍不住问道:“合影是什么东西?”
白胜微微一愣,这才醒悟到阎浮提世界虽然仙术流传,但是却没有人开发这类纯属娱乐的法术。他前世惯用的单反,拍照手机,还有卡片机这个世界都没有,甚至就连最故老的胶卷相机这个世界都无人发明。阎浮提世界想要传影留形,用的技术还是最古老的绘画。
白胜双手忍不住比划了一下,想要给白雀儿解释什么叫做合影,什么叫做相机。但很快就冒出来一个念头,忍不住暗暗忖道:“照相机的原理倒也简单,只不过是光影在记录体上留下印记而已,似乎有些法术可以通用,但就不知道能否推演出一种专门用来照相的法术!”
《赤城杂摄妙用阳符经》中倒是有障眼法一类的幻术,甚至白胜也知道法术可以做到这一点,甚至比人类科技制造的照相机,还要有更多的巧妙。只是没有一个系统的,完整的,功能足够单一的符箓总构问世,何况此类东西,对那些只知道修炼的仙人们来说,也太过无聊,谁人还会想着把某个景致拍摄下来?了不起就去多看几次,实在喜欢就在那里盖了房舍住下,根本也用不着这等麻烦。
白胜推想如何利用赤城真符,推演一个类似照相机功能的符箓结构时,忽然冒出来更多的念头,既然可以翻印影像,也未必就不能幻化一个虚幻的世界,他玩过游戏,也懂得编程,甚至想到了,若是能借助法术重现各种电子设备,比如电视,电脑,网络游戏,乃至手机,平板电脑,这样的仙侠世界,说起来倒也会很有趣儿。
“若是老子穿越去了古代,绝无可能利用脑子里的那点知识,把古代科技推动的跨越几千年,几百年,跃升到现代化的地步。但是在仙侠世界,法术神奇,反而更有可能做到这一点,尤其是《赤城杂摄妙用阳符经》中的许多法术,只要稍加改变,就能达成我所需要的目标。”
白胜也不理会一头雾水的白雀儿,忽然哈哈一笑,似乎心中也开朗许多。他按照自己的揣想,捏了法诀,仗着锁仙环凝练各种简单的符箓都瞬息可成,试着攒聚一道相机符箓出来。也许是他福至心灵,又或者照相的原理确实不难,不过片刻白胜双手一拉,便有一个宛如镜子一般的光幕被拉了出来。
白胜试着往城墙上头一照,果然在光幕上就多了一幅画面。
白胜兴致勃勃的拉过来,早就瞧得目瞪口呆的白雀儿,给她讲解究竟如何“照相”。白雀儿也被他弄得有些兴奋起来,按照白胜的指点,操作这面犹如看起来犹如ipad大小的“镜子”给白胜连拍了十多幅“画像”。白胜弄的这个东西,原理更加接近故老的胶卷相机,故而也没什么分辨率的问题,拍摄出来的照片虽然略有模糊,虚幻不定,但是却亲切自然,颜色跟真实物体一般无二,没有数码相机偏色的问题。
白雀儿拍了好多的“照片”之后,玉指轻点,在这面犹如镜子一样的光幕上左右滑动,前后拍下的照片就依次出现,倒是让这位女道士瞧得不住抿嘴,为自己的技术颇有自豪。
白胜凝聚的这道“相机符箓”功能太过单一,只有如实拍摄的功能,什么自动定焦,调远近焦距,广角镜头,微焦距,白平衡,曝光,全幅,连拍……统统的没有,就是超傻瓜的一个玩意儿。
唯一的好处就是,这道符箓只有一重禁制,有锁仙环的帮助,白胜只须一个呼吸就能凝聚出来一道种子符箓。而且这道符箓因为非是实体,不但能大能小,而是携带十分容易,根本就没有体积和份量的问题。
白雀儿把玩了一会儿,忽然皱眉问道:“段珪师兄,怎么我拍的前几张画像,还有你拍的那几张城头都不见了?”
白胜这个时候才忽然想起,这道“相机符箓”只能储存十五张画像,当初他只是随手设下,此时才想起来居然是个大问题。而且这道“相机符箓”注定了没有输入输出,也不能冲洗实体的照片,许多结构都付阙如,粗糙简陋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白胜愁思了一阵,忽然哈哈一笑,对白雀儿说道:“这道法术我也没怎么修炼,所以颇粗陋,等我回头修炼一番,再把这套法术传给白师妹,此番出来游玩,不拍个几千张照片怎么成?”
他们两个摆弄这道法术,早就被路上的行人关注,甚至有渐渐围过来的趋势。白胜也不理会这些路人,只是拉着白雀儿的手,挤开了那些要围上来的行人,往大梁城最繁华热闹的地方走去。
大梁城虽然是七大古城之一,又做过四朝帝都,但毕竟是古代城市,繁华之处远逊现代都市。只是有一件好处,那就是因为在近乎古代的阎浮提世界,土地大大的不值钱,故而街道宽敞,店铺都修盖的十分阔敞,经常会有从这条街转到那条街,就是大片大片的树林,乃至宽阔的草场。并无现代化都市,只有钢筋水泥,半分空地也无的拥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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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四、十方院道观
白胜在问过了几个行人之后,也不去投宿,而是寻了一处牙行。牙行这种东西便是古代的中介,白胜亦没想到阎浮提世界居然也有这种行业。白胜在发现了大梁城有牙行之后,便问人打听,去寻了大梁城最大的一家。
南蟾部洲通货之物跟中国古代一般都是铜钱,金银虽然也为货币,但因价值高昂,平时只有富户家中存储,以为财货,极少有人以金银购买东西。
白胜穿越过来,杀人越货的事情做的不少,故而身上广有金银。要是修道之辈几乎人人都有法宝囊,此物能盛甚多东西,白胜所杀的几个货色又都是邪道门徒,并无道德约束,故而身上财货都是不少,而且都是价格高昂的金银之物,尚有甚多的珠宝珍玩。
寻到了当地最大的那家牙行,白胜见有伙计迎出,径直说道:“我欲租一处院落,最好有仆厮丫鬟齐全,房舍干净,不知贵牙行可有此等买卖?”迎伢出来的那个伙计,见白胜和白雀儿都是道士打扮,本来还以为不是什么大的客户,听得白胜要租这样的宅院,也不由得暗暗欢喜,先把白胜和白雀儿迎了进来,这才去翻阅本行托付勾搭的目录。这个伙计去翻阅了一阵,这才面有难色的对白胜说道:“本行暂时没有这等房舍租赁,倒是有几处宅院出售,不知贵客可要跟主家商议,看看这祭出宅院能否暂且出租。”
白胜随口问道:“都有哪几处宅院?”
这个伙计振奋精神,一一说道:“有南城门的一处宅院,原是本地富户王员外的别院,只是王员外如今要举家搬迁,回去本籍所在的老家养老,故而才打算出售。这处宅院颇大,占地五十余亩,丫鬟仆厮也都齐全,叫价三千五百贯……”这伙计见白胜似乎没有兴趣,立刻就换了另外一处宅院介绍。
南蟾部洲的物价近于中国古代,一贯等于千钱,也约等于一两白银,十两白银又约等于一两黄金。这三千五百贯的房子换算成人民币差不多相当于几百万块,当然按照面积来说,这样的房子放在后世,没个十亿八亿别想问津。
白胜手头的钱财倒也足够买下这等宅院,只是他毕竟不是富二代出身,虽然身上钱财不少,却也没有糟蹋的打算。
那个伙计介绍几处宅院,见白胜并无对任何一处有甚兴趣,忽然灵机一动,翻了一下牙行的本目,说道:“其实还有一处地方,恰好合两位心思,这却不是一处宅院而是一座道观。这座道观乃是前朝所建,经历过几次战火,如今房舍还存大半。本府主官招了几次有道真人前来主持,却一直没得个稳妥的观主,所以便要发卖。若是两位真人愿意盘下此处道观,只须两百贯现钱。这座道观比那几处宅子都大,足足有一百五十亩往上。”
白胜听得登时起了兴趣,其实他不愿意投宿客栈,乃是前世的习惯。他出门旅游往往喜欢请一个长假,然后在某座城市租一个月的短租房,融入那座城市的气息当中,而不是就做个来去匆匆的游客,地方走了不少,却并没有领略当地的文化气息,历史氛围。
他在大梁城是打算做呆上几日的,这才找牙行来租一个院落,也比在客栈中住的自在。
这座道观价格如此之地,白胜又不是傻子,心中暗忖道:“这座道观十有**有些说法,就是不知道是闹鬼呢,还是横死过人,古代应该没有豆腐渣工程,又是前朝的建筑,能这么久还不垮塌,应该不是质量问题。”那个牙行的伙计也是做惯了生意,心思玲珑,见白胜果然有些欢喜,就到了后面把这座道观的地契还有一应的公文都取了来。
白胜见这座牙行果然有些实力,连官府都能托他们家发卖官产,也就爽快的取了两百两纹银,让这个伙计去把一应手续都扳齐了给他。这个伙计做事老练,不旋踵就把一应手续文书备好,还特意着人去衙门里备案,把地契房契各式文书全部弄好,也不过才花去了两三个时辰。这等效率在白胜前世所生活的那个时代,足以让任何自称高效的政府部门羞惭,当然这些地方墙厚脸皮厚,也不会真羞惭到哪里去。
白雀儿见白胜忽然想要弄套宅院,心底微觉奇怪,要知道似她这样的修道人,都不耐凡尘,宁可在深山中人迹不到的地方居住。毕竟深山中环境清幽,没有俗世中的各色烦恼,也没有人常来打扰,更利于清修。但白胜既然如此作派,白雀儿就认为必然是有些道理,何况二三百贯钱对她这样只知道苦修的女道士,也是不放在眼里了。
世上最富莫过仙人!
就算贪官污吏,富贾豪商也是要挖空心思去赚钱的,但修仙的人根本不须去操心这等阿堵物,只要动个念头,自然有无数生钱的法子。偏偏这等修仙道的人,又没什么的花钱的地方,故而对钱财都淡薄,也只有白胜这样的穿越客,还带了前世的几分习惯,纵然知道自己已经跟以前不同,金银财货随手可得,仍旧有量入为出,谨慎花钱的习惯。
取了牙行伙计交付的地契,房契文书,白胜谢绝了那伙计自告奋勇带路的殷勤,便和白雀儿一起,安步当车,去寻那一座十方院道观。这座道观位置并不偏僻,就在大梁城最热闹的两条大街交错之处,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若是在地球某国,光是出租门脸就能把观中的道士养的膘肥体壮,若是还能开发,这十方院道观的道士就得开奔驰宝马,睡遍方圆五十里内所有夜总会的姑娘。
大梁城的建筑一如古代的长安,按照中轴结构,街道都是横平竖直,绝无曲折拐弯之处。所有的街道都是清清爽爽,这种模样的城市在中国都已经拆没了,到了白胜前世生活的那个时代,想要看到这般齐整的街道,已经没有真品,只能去日本的京都看高仿。
白胜才踏入了十方院道观,立刻就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涵盖了整个十方院道观,让他不由得眉头一挑,露出几分颇堪玩味的笑意来。
一百四十五、邪气如魔眼
白雀儿也是凝煞的修为,五感比白胜还要敏锐,她美眸微凝,对白胜说道:“段珪师兄,这里阴气好重!”
白胜轻松的答道:“这里有一处幽冥通道,故而有九幽阴煞之气泄漏出来,若是我所料不错,这座道观在夜间便为鬼域,应该已经养出来许多鬼物。”
白雀儿好看已极的耸了耸肩膀说道:“我还道段珪师兄为何有如此兴趣,原来是为了诛邪斩鬼而来,这件事也算一桩功德,小妹就跟着师兄沾光了。”
白胜想起了罗神君发出符诏,传檄九天的事情,心底微微一动,他明白自己没有罗神君的法力,也没有罗神君的门路,就算做什么好事也不能上达天听。所以就只是哈哈一笑,说道:“我只是想要每日游玩的时候,有个落脚的地方,客栈总住不惯,却没想到碰上这样的地方。”
白胜所修的玄冥通幽法最善诛杀邪灵恶鬼,就算赤城一脉的法术,也有许多捉拿厉鬼的法门,白雀儿虽然手段没有他多,但是修为却比他高,对付这等厉鬼自也不惧,故而两人都没什么担心害怕。白胜和白雀儿在十方院道观走了一圈,见到处都是破败,虽然有大半的建筑都还完好,但却也灰尘蒙污,根本不能住人的。
白胜这时候想起了罗家姐妹的那一窝猫女,不由得暗暗忖道:“可惜我没有这样一窝猫女,招呼来打扫房舍,独角喷云兽和鹤妖似乎也都不善干这个勾当,临时雇佣人似乎也来不及了!”
白雀儿也是微微皱眉,她是生性*爱洁的人,这等地方如何住的下,只是白雀儿也不敢埋怨白胜,只是美目轻飘,等着白胜想办法。白胜毕竟不是无所不能,见到这座十方院道观居然如此落败,也没得办法收拾,只好对白雀儿说道:“今晚我们怕是不能在这里住下,看此时天色,也不知还城中客栈是否还有房间。”
白雀儿忽然笑道:“也未必非要去寻别的住处,我把翠烟云放出,段珪师兄把黑铁木舟放出,我们就将就一夜也不妨。”
白胜嘿然一笑,点头赞同,说道:“这个主意倒是不坏,亏得我们都各有一件得用的法器,不然这法子还用不上。”白雀儿脸色微微一红,也不知道白胜话里是否还有其他的意思。白胜瞧天色果然有些阴沉,红日已经彻底落下,只是还有余辉罢了,便笑了笑,把黑铁木舟放出,邀请白雀儿道:“现在还未到了休憩的时候,不如我们闲坐片刻,喝喝茶,讲论一些道法如何?”
黑铁木舟原本就极宽阔,就算坐上百十人也无妨,区区两人闲坐,不但没有拥挤之感,反而空旷许多。白雀儿微微脸红,但却应邀上了黑铁木舟,白胜在法宝囊中翻了一会儿,找出来一瓦罐山泉水,弄了些茶叶,至于茶杯茶壶他手中也齐全,只一会儿就弄好了。
这还是白胜当年做驴友的习惯,身边必备饮水,至于其余的讲究,那是因为他有了法宝囊这样能携带甚多东西的宝贝,在穿越到了阎浮提世界后新近养成。出门旅游的人,不管是背包客,还是自驾游,多半都要准备事物饮水,还有各种东西,只有那些只称作飞机火车,去人来人无的景点随大流的人,才不会准备这些,但那些人也看不到真正的好景色,只能看一些庸俗和铜臭堆垒成的浮躁和喧嚣。
白雀儿见白胜准备如此充分,倒也有些惊讶,两人略略饮了几杯茶水,随意聊了一些修道的趣儿事儿,天色就真的夜了下来。白胜放下了茶杯,眼望十方院道观的深处,不由得嘿嘿一笑,低声说道:“看来到了夜间果然有东西出来了。”白胜虽然不是有意来捉鬼除妖,但既然适逢其会,他也不想轻轻放过。
白胜也不用任何法器,甚至连飞剑也懒得出手,只是捏了一个法诀往外一放,登时便有无数符箓,组成了穹庐也似的天顶把整座十方院道观封锁住了。这一手天罗地网的法术,却是《赤城杂摄妙用阳符经》中所载,虽然看起来卖相不凡,但却也算不得什么厉害法术。
白胜把十方院道观封锁住,这才开了幽冥真瞳法,登时便把整座道观都瞧的清清楚楚。
这座十方院道观总共有一十七处大殿,供奉了一十七位玄门祖师。阎浮提世界跟地球不同,自然也没有三清四御,诸天神佛。这一十七位玄门祖师都是南蟾部洲的上古大圣,都已经飞升天阙,不履尘世,但却常有法旨传下,有许多灵验,甚至还偶尔有修仙之人能得这些前辈从九天仙阙传下的天书,道经,法书,从而踏入仙途,修成无边法力。故而有许多道观供奉的都是这一十七位上古真人,只是别的道观未必有十方院道观面积这般广阔,又或者传承的道法有些源流,往往不会供奉的如此齐全。
白胜瞧得分明,在罗公浮祖师殿的上空,有一团黝黑如墨,散发无边邪气,宛如魔眼的气息,不时有邪灵从这团宛如魔眼般的气息中飞出,落在十方院道观内便四下乱窜。这些邪灵品质甚低,到了阳世间,因为缺乏九幽阴煞之气,甚至连飞遁也不能,只能连爬带窜,形貌也是各种丑怪,半人半兽,说不出的不堪。这团宛如魔眼的气息竟然能够沟通幽冥,虽然跟白胜所习的玄冥通幽法不同,放出来的邪灵也甚羸弱,但却能长久驻留阳世间,不似玄冥通幽法打开的幽冥通道须有法力支持,法力一撤幽冥通道就关闭了。
白胜也是暗暗诧异,心道:“若是天生的时空缝隙,沟通九幽,又不该是这样的状态。若是有人运使法力,打开了幽冥通道,早就泯灭了才是,这里我根本就感应不到有人运转法力的征兆。”
白胜想了片刻,一捏法诀,白骨舍利化为一道白光飞出,到了罗公浮祖师殿上,这才化为一只白森森的骨爪,狠狠的往那团化为魔眼般的邪气上一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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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六、女鬼勾人
这枚白骨舍利经过白胜无数修炼,尤其是白骨爪和幻阴手两道法术合一,演化的白骨幻阴神爪威力奇大,两道法术合一之后,威力几乎翻了五倍,足以抗衡寻常凝煞之辈而不落下风。
这团邪气虽然诡异,但品质却并不高,被白骨舍利幻化的白骨幻阴神爪一捉立刻就凝滞了下来,被白骨舍利将这团邪气收入了白骨舍利当中。
白胜本拟白骨舍利最善炼化这些阴邪之气,收了这团邪气也不过转瞬就炼化,但是却忽略了此时他的白骨舍利内,还收着一尊幽冥尸皇。白胜虽然使狡计把这头幽冥尸皇强夺了来,但是却没有想过花费功夫去炼化,因为不拘他下多少苦功,这些功夫也只会花费的幽冥尸皇身上,不会变到自己身上。有这许多功夫去祭炼外物,他更喜欢把这些功夫都花在修炼锁仙环或者龙形剑箓身上。
这团形如魔眼的邪气被白骨舍利收入,几乎是如磁引铁,立刻就投奔到了幽冥尸皇身上。这头幽冥尸皇本来颇安静,毕竟它已经是无知无识的死物,只能被主人用法力驱动。但这团邪气投奔过来,这头幽冥尸皇身上立刻就亮起了无数细小的符箓。这些符箓飞起半空,在幽冥尸皇身外犹如批了一件纯黑龙袍般奇异。
白胜本意是要把这团邪气炼化,增长白骨舍利内的法力禁制,但却无意中便宜了幽冥尸皇,心下不由得微微可惜,连忙把幽冥尸皇法催动,想要试试能否把这团邪气抢出来一些。但幽冥尸皇法才自催起,白胜就感应到这头幽冥尸皇身上正在进行一场奇异的蜕变。
白胜从李守意口中骗出了幽冥尸皇法,亦知道炼尸之法虽属小道,但也颇有部分。邪教中人炼就的尸兵,惯例分为四等,以金银铜铁称之。最高等的金尸就相当于玄门羽士的金丹真人,银尸约略相当于炼就罡气之辈,铜尸等同于凝练煞气之徒,铁尸也要跟感应层次的修士相等。再次的尸兵,在真正的炼尸高人眼中都是废物,根本属于等级外品,只有一些旁门左道之徒才会按照埋藏火候的深浅,把铁尸以下的僵尸再细分为黑白红紫四种毛僵。
这头幽冥尸皇被埋在什么地方,白胜自然不得而知,但落在他手里时已经是极为接近铁尸的等级,只是还差了一点点的火候未能彻底蜕变罢了。吞了这团邪气之后,幽冥尸皇体内的所有气息都犹如火山一般喷发,就连那股重新阴阳合一的龙气也都蠢蠢欲动,甚至幽冥尸皇体内还有一股乱窜的天子龙气,那是李守意费尽心思夺来的夜郎国的一部分天子龙气。
“糟糕!怎么在这个时候,让这头幽冥尸皇进阶起来?”
白胜亦没什么好办法,只能不断的催动幽冥尸皇法,想要把幽冥尸皇的各种躁动压制下去,但他越是压制,幽冥尸皇的反抗就越激烈。弄得白胜也只能顺势催动幽冥尸皇法,开始祭炼这头幽冥尸皇。
但就在那团邪气被白胜强行掠夺之后,十方院道观内的淫邪气息变化却更为浓烈,在罗公浮祖师殿的偏南方向,太岳望祖师的大殿上却冒气了骨朵朵的冲霄黑气,这股黑气窜的好快,不过顷刻间就冲起了半天高。当这股黑气冲动到了白胜设下的天罗地网法术,登时往下微微一沉,凝聚成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模样。
这个女子全身白衣,黑发垂落,遮住了脸面,但是身材颇为窈窕,以看惯了鬼片的白胜眼光来说,恐怖感大大的不足,倒是让人油然生出,这女鬼是来勾引人的感觉。
“这两位道人,我与你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又不曾祸害附近百姓,你们为何毁去我千辛万苦凝练的幻阴妖瞳,废我百年道行?”
这个女鬼语音柔柔,听来到没有多少凶恶之感,而且也是一副欲跟两人讲理的架势。白胜全力祭炼幽冥尸皇,不得闲搭话,白雀儿见白胜闭目不语,就清喝一声道:“我跟师兄已经买下了十方院道观,欲做传道之用,当然不肯再让这里有什么邪祟。”
女鬼清啸一声,无数黑烟袅袅,犹如罗网飞出,登时把十方院道观中所有游荡的邪灵一起捉住。她似乎并不想跟白雀儿争论,只是把这些邪灵收入了护身的黑气中,就有些低声下气的分说道:“既然如此,我便把这处道观让给你们好了,只要把幻阴妖瞳还我,小女子这就走避。”
白雀儿登时有些踟躇,是白胜施展法术收了这头女鬼的什么幻阴妖瞳,现在白胜不言不语,她如何做的了主?那头女鬼见白雀儿忽然不言语,登时有些焦躁起来,叫道:“这幻阴妖瞳乃是我一身法力所聚,就算你们这些正经的修道人得去了也无用,为何就不肯还我?”
白雀儿见白胜还是不肯吭声,也不知他正祭炼幽冥尸皇在紧要关头,只能一咬银牙搭腔道:“似你这样妖鬼,我辈修仙之人遇上,必然要一体诛杀,你想要收了幻阴妖瞳再去别处害人,哪里能够?还是给我留下来罢!”白雀儿也是极有决断的女子,既然白胜夺了人家的东西,又不肯说话,她能选择的就只有出手罢了。既然只有出手,白雀儿也不拖泥带水,把自己的阵旗一放,登时化为八杆大旗,组成了一套阵法,把那头女鬼困在了其中。
这套阵旗乃是明道庵主所炼,一共一十二面,白雀儿留下了四面守护二龙庵,随身只带了八面出来。虽然这套阵旗不全,但白雀儿也有自信能拾掇下来这头女鬼。毕竟她也是凝煞的修为。最近又在碧寒潭的地煞阴*穴中修炼,让白雀儿的护身真煞威力又增一层,已经是凝煞第二层的修为,寻常敌人也不堪她空手一击。
那头女鬼见自己百般忍让,白雀儿仍旧不分青红皂白的出手,心头也是大怒,轻笑一声,笑声中有说不出来凄惨,婉转之中带了无限绝望,护身黑烟一散一聚,登时化为冲天气柱把白雀儿的阵旗威力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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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七、幽皇龙气
这头女鬼也差不多有厉鬼的层次,相当于凝煞的修为,白雀儿的阵旗又是只善于困人,不善于攻杀,故而两人争斗起来,一时间居然难分胜负,白雀儿的修为略略高些,但那头女鬼的道法却更诡异,不管白雀儿如何把阵旗变化,也不能攻破这头女鬼的护身黑气。
白胜虽然知道白雀儿跟那头女鬼已经交上了手,但是他正全力祭炼幽冥尸皇,也不得空去分心旁骛。也亏得幽冥尸皇法的核心亦是玄冥通幽法,白胜也还是花了大半个时辰,这才稳住了幽冥尸皇体内九十五道种子符箓,感应到幽冥尸皇体内的那一股尸气充盈激荡,犹如潮水一般一次又一次的冲击某个神秘的关口。
白胜虽然没心思祭炼这头幽冥尸皇,但此时却也不会故意扯其后退,不让其晋升。他催动了白骨舍利内的种种法术,加持到了幽冥尸皇身上,不过一刻,幽冥尸皇体内便轰隆一声,冲开了一扇大门,无穷精纯的九幽阴煞之气,从幽冥尸皇的心脏部位涌现了出来。
白胜嘿然一笑,他知道这是幽冥尸皇终于冲开了幽冥通道,踏入了铁尸之境。从此之后幽冥尸皇就能无限制的从九幽之地汲取玄阴之气,并且引诱邪灵野鬼前来,化为自身法力。在幽冥尸皇在体内打开了幽冥通道的那一刻,它身上的天子龙气亦生出了变化。它自家的那股阴阳合一的天子龙气,把夜郎国的龙气一口吞噬,两股龙气彻底合一,化为一条幽黑气龙,绕身飞腾,让这尊幽冥尸皇看起来更为狰狞可怖,威严无限。
各国皇帝身上的天子龙气,在死后一分为二,分别化为龙阳之气和龙阴之气。这两股阴阳龙气再度合一,品性跟原本的纯正天子龙气已经不同,已经没有国运加身,就是一股极端邪异的妖魔之气罢了。这股龙气在玄冥派之中,另外有个名目叫做幽皇龙气,以示跟天子龙气有别。
白胜祭炼了幽冥尸皇,又镇压了幽冥尸皇身外一直都在造反的两股龙气,这才一声清啸,收回了白骨舍利,对白雀儿喝道:“白雀儿师妹且请住手,等我跟这位姑娘略谈两句!”
白雀儿并不固执,但当下就撤了旗门阵法,把八面真气收入了袖中。那头女鬼心头不甘,狠狠的凌空扑下,但白胜轻笑一声,把诛魔仙剑放出,迎空略略变化两次,已经把这头女鬼斩做五段。这还是白胜没有催动法力,故而对那头女鬼的伤害并不大,若是他灌注全部法力,只须一剑就能重创这头女鬼的精魂,数招便能将之斩的魂飞魄散。
女鬼虽然能够重新聚合身躯,但是对白胜的剑法亦深深起了戒心。尤其是白胜斩了她两次之后,便催动了诛魔仙剑内的赤城剑箓,剑光大炽,让她再也不敢轻撄其锋。
白胜给了这女鬼一个下马威之后,便含笑说道:“我等乃是名门正派弟子,断不容你这样的妖邪混迹世间,你的幻阴妖瞳已经被我破去,若是你肯归附,我日后修为高深了,定然想办法将你渡化归于正途,若是你定要顽抗,我这口诛魔仙剑落下,姑娘就要灰飞烟灭了。”
白胜也不是拘泥道理的人,这件事虽然说起来,这头女鬼也没做错什么事儿,但既然已经变化到这个地步,当然就要因事导利,不会空口白话的跟人讲道理。
女鬼听得白胜这般强横霸道,心头震惊更甚,方才她和白雀儿动手,一直也没占了上风,白胜的法力显然又在白雀儿之上,她已经绝无半分胜算,但就这么屈服于人,她亦是绝不甘心。
白胜是从来不会给敌人任何反击余地的,他也不等这头女鬼考虑,把手一放便有无数丝线飞出,这乃是最为正宗的太阴役鬼劾神禁法,晃眼就打入了这头女鬼的体内。
这头女鬼哪里料得到白胜出手如此快捷?更没见过太阴役鬼劾神禁法这样神禁法术,虽然催起护身的真煞想要抵抗,但却似乎全无用处,所有的神禁所化的丝线都打入了她的神魂之内,立刻就穿魂勾魄,要占据她的本我意识。
太阴役鬼劾神禁法跟幽冥镇狱神禁不同,这门神禁并非用来跟人争斗,而是专门降服一切生灵,化为奈何桥的鬼兵,这些被降服上了奈何桥的鬼兵,就会成为这件法器的一部分,为主人提供法力源头。换而言之,奈何桥除了能够通行幽冥之外,还好似一种收伏道兵的法器。
只是寻常被收上奈何桥的鬼兵,无知无识,也不能主动修炼各种法术,往往收伏万头鬼兵,也不过能有一二十头鬼兵可以修炼道法,增长的法力并不甚多,甚至连一成都未必有,最多只是能让祭炼此法器的人,真气储备雄浑过人,从众多鬼兵身上汲取玄阴之气罢了。
白胜的这座奈何桥却略有不同,他自从祭炼起就把奈何桥当作了杀伐之宝,一丝也没有收伏鬼兵的意思,靠着在九幽之地的无数杀戮,生生把奈何桥冲击到了第八重禁制。
他的奈何桥的只有一千五百头婴灵,还都不是靠杀戮收取,而是用善念渡化,并且把太阴役鬼劾神禁法的种子都打入了婴灵的识海,这些婴灵虽然不能保持生前记忆,却因为白胜的善念而保留了大部分的灵秀,故而几乎都能修炼法术,虽然有成就的还不多,但却让白胜的这座奈何桥与众不同。
本来只有八重禁制的太阴役鬼劾神禁法的奈何桥中周转,经过一千五百头婴灵加持,发出来的时候,已经相当于十四五重禁制的法力。
这头女鬼只觉得脑海中无数婴儿啼哭嬉笑,玩耍念书,喊饿喊渴,呼唤爹娘,一时间诸多声音杂陈,让这头女鬼识海中各种念头纷至沓来,胡乱不堪,竟然再也无法抵御白胜的太阴役鬼劾神禁法,被白胜挥手一招,一声清喝,就身不由己轻飘飘的上了奈何桥来,恍惚间便不是身向何往。
一百四十八、你是老爷给我们请来的奶妈子么?
按照正经的路数,白胜现在就该立刻发动了太阴役鬼劾神禁法抹去这头女鬼的一切灵识,让她的本我意识归于混沌,然后再以幽冥法力侵蚀,等她慢慢的重开意识。只是重开意识过程极端漫长,失败的可能更高达九成九,往往这样一头厉鬼级数的鬼灵,就永远这么沉沦下去,再也不会有丝毫本我意识诞生。
白胜虽然出手抢了这头女鬼的幻阴妖瞳,也把这头女鬼镇压,但是却并不想彻底抹去她的本我意识。一来这么做太过分了些,二来白胜也不指望奈何桥的威力,故而太阴役鬼劾神禁法稍稍一缓,任由这头女鬼被奈何桥同化,却没有将之彻底祭炼,还保留了原本的灵识和记忆。
这头女鬼恍惚了好一阵,这才猛然警醒,但是当她清醒过来时,周围的景致已经又不一样。她只见自己深处一座五彩长桥之,这座长桥分作下两层,桥面有十余张宽阔,长有数里,到处都是乖巧灵秀的男女童子,这些男童女童一个个手牵手,在桥任意玩耍,也有那少年老成的,就那么随意坐在桥,五心朝元,不知在潜修什么功法。
“我这是被人所算,落在了他的幻境之中!”
这头女鬼立刻就明白过来,自己被白胜生擒活捉了,一声厉啸,就化为五官流血,披头散发的狰狞模样,冲着一个路过的童子便兜头一抓。这个童子倒也胆大,见她骤然下手,一双小手微微虚捏,然后轻轻一放,就是无数丝线飞了出来。这些丝线威力似乎不大,但这头女鬼奋力撕扯,这些丝线却断而复续,纠缠不清,让她一时间也应付为难。
那个童子放出如此多丝线,缕缕不绝,困住了这头女鬼之后,便奶声奶气的说道:“我乃婴灵统领,掌管这座奈何桥一千五百头婴灵,你既然是新来的就要听话,瞧你胸前倒也鼓胀,可是老爷给我们请来的奶妈子么?”
女鬼听得这话,登时霞飞双颊,满面通红,她生前还是云英未嫁之身,从不曾跟男子有肌肤之亲,如今却被人当作了奶妈子,心头如何不怒?纵然这怒火中也有三分羞怯,亦足以让她再不肯因为这些童男童女看起来颇为玉雪可爱,再有手下留情。她一声厉啸,周身黑烟滚滚,奋力一扯便把无数丝线扯断。
那个自称婴灵统领的男童倒也不惧,嘻嘻一声轻笑,把白白胖胖的小手一招,登时从奈何桥的各处飞起了十余道符箓,一起都汇聚到了他身。婴灵统领大喝一声道:“在我家老爷的奈何桥,我的法力有奈何桥的加持,还有许多同伴的应援,你的法力却要被克制几分,真个相斗你吃亏是吃定了。还是快些认输,我也还分配手下都前来饮奶!”
女鬼心头更是又羞又怒,双手翻飞,其利如勾,就想把这个讨人嫌的小孩活活毙杀在手底。
这头婴灵统领被奈何桥收拘之后,便知道修炼,在回归阳世间之前,已经有了太阴役鬼劾神禁法的第二重法力,回到阳世间又已经是数月过去,修为水涨船高,已经突破了第三重禁制,再加奈何桥的一千五百头婴灵,都是吞过鹤中子隋季,还有几头厉鬼精华的,如今已经有了十多头婴灵炼就了一重以的法力,这些婴灵的法力汇聚起来,再加奈何桥的加持,他也不惧这头女鬼发威。
两人在奈何桥立时就争斗起来,婴灵统领仗着奈何桥的厉害,倏忽出没,时隐时现,似乎能从无尽时空中穿梭。一身法力虽然还不及女鬼厉害,但却灵巧的多。女鬼连连扑击,但却总也奈何不得这头小鬼,她偶然游目四顾,只见周围的那些孩儿,一个个都笑嘻嘻滴似乎在看热闹,也有些似乎对战况漠不关心,该干什么,还在干什么,就如没有这场战斗一般。
这般异兆,登时让她心生警惕……
白胜把占据了十方院道观的女鬼收入了奈何桥,便再也不去关心此事,他施展的法术都极隐晦,也不担心白雀儿瞧得出来,毕竟白雀儿出身二流的小门派,眼光见识都不成,这些掩饰在罗家姐妹面前就遮瞒不住,但是蒙混白雀儿却足够了。
白胜虚虚一抓,天罗地网的法术便自收回,同时也把十方院道观内所有的污秽邪气一起收了起来,都纳入了白骨舍利之中。这才含笑对白雀儿说道:“没想到还多花了一番手脚,但总算是把这里清扫干净,再无妖邪存身。明日我寻人来打扫一番,或者就可以住人了。”
此时夜色已经颇深,白雀儿见白胜出手,轻而易举的就捉了那头女鬼,也是心底佩服,但却不好再多闲谈,毕竟孤男寡女如此深夜相处,有许多不谨慎之处。故而白雀儿只是略略说了两句,便告辞离开,在隔了白胜两座大殿的地方把翠烟云放了出来。
这团翠烟云在翠羽仙子手中的时候,只有方圆五六步大小,但是后来吞了王佐道人的一件同类的法器残骸,已经扩大为五六间房舍大小,足足有百步见见方。莫说只有白雀儿一个人居住,就算住一窝子的尼姑也足够了。白雀儿对这团翠烟云实在喜欢,虽然天色深了,该当休息,但她还是忍不住把这件法器祭炼了一回,这才在翠烟云内凝聚一张云床,软软绵绵,舒适轻柔,爬去满意万分的睡了。
白雀儿休息的时候,白胜却忽然想起那些婴灵虽然不及猫女,却也是可以使唤来做苦力的,但他却一时下不了这个决心。让白胜十分犹豫的是:老子这尼玛的是不是太没有人性?居然打使用童工的主意,还不打算给工钱……
一百四十九、猫耳朵
待得第二日白雀儿醒来,收了翠烟云,却见十方院道观已经焕然一新。
倒塌的房舍已经都被清理,完好的房舍都打扫干净,许多枯枝败叶和瓦砾砖块都被人用无上法力凝实,填补了十方院道观的围墙。
这座道观占地其实不止百余亩,还有一座小山也在十方院道观的地契之内,只是因为当初修建道观的时候,并没有把这座小山包围进去,故而时常还有附近的人家去山上打柴。
白胜前世不过是寻常的都市白领,买套传说建筑面积一百米,套内面积八十米,实际使用面积六十米上下的房子,就已经要压上毕生的血汗做房奴。所以他没有古代人的怪癖,明明是自己的土地,却并不圈起来,而是让附近百姓任意出入。新翻建的十方院道观,已经把地契上所有的土地都囊括了进去,甚至还小小的侵占了一些无主的土地,把一条经过十方院道观的小溪也给垄断了一截河道,面积骤然扩大了三倍以上。又因为几十处坍塌的房舍早被清理一空,所有的废墟都不见了,故而显得更为宽阔,
白雀儿也颇惊叹白胜的法力,能够在一夜之间把这座道观整治的如此模样,非得有极厉害的法力不能。她收了翠烟云,便去寻白胜,绕过了两座主殿之后,便瞧见白胜正在用一口小锅煮东西。白胜扭头瞧是她来了,便笑嘻嘻的捧了一碗吃食,递了上来。
白雀儿却之不恭,又嗅得扑鼻香气,便接过白胜递来的竹箸和汤勺,细细品尝起来。这碗东西晶莹雪亮,形如什么小兽的耳朵,咬起来特别筋斗,汤中也不知加了什么佐料,吃起来特别香浓。饶是白雀儿也自负不食人间烟火,却也把这一碗东西吃了个干干净净。白胜问她还要不要,白雀儿却吃得有三四分饱了,她也是修仙道的人,不愿意太过贪图口腹之欲,所以便推拒了白胜再添一碗的提议。
白雀儿放下碗筷,却见白胜把一锅东西吃的干干净净这才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味道如此鲜美?”
白胜呵呵一笑,故作神秘的说道:“这东西便是小猫的耳朵!我辛苦了一夜,把大梁城的所有猫儿都揪了耳朵,这才凑成这么一锅吃食。须知道猫儿身子柔软,尤其这猫耳朵更为富有弹性,此物吃多了还能减肥,除了煮熟之外,还能油炸或者爆炒,甚至烹茶泡酒也是好物。一对小猫只能折一对耳朵,这一锅东西差不多就让大梁城所有的猫儿都改了名字,唤作折耳猫了!明晚我再把这些折耳猫的耳朵再揪下来耳根,给师妹做个凉拌折耳根,亦是滋味不错!”
白雀儿听得愕然,但她细细咂摸,不由得浅浅笑道:“段珪师兄莫要哄人,这东西味道虽然不差,但却是个面食,不会是你说的那么残忍,居然用大梁城内所有的猫耳做成一锅羹汤!”
白胜哈哈笑道:“这种小吃确实唤作猫耳朵,也确实是一种面食,些许小伎俩,果然骗不过师妹。”
白胜前世曾在微博上看到一个搞笑的帖子,起因是一群爱护猫儿狗儿的人,大肆抨击某个品牌制作佐餐酱料的工厂,只因为那个品牌出了一种叫做狗肉拌酱的食料。后来虽然因为该工厂澄清,这东西只是因为历史原因如此命名,原料中并无狗肉,也可以用来烹制其他肉食,但那些爱护猫儿狗儿的人并不认错,反而大放厥词曰,你用这个名字,难道是用来沾黄瓜的么?我们没有你们那么涣散的思维,抗议没有错……
当时有个唤作流浪的蛤蟆的货,便在微博上写了一条微博反讽:
忽然发现居然有这么一种残忍的菜,叫做猫耳朵,有油炸的,还有抄的,这些人你们也忍心吃么?一只小猫才一对猫耳朵,一盘热气腾腾的猫耳朵,得多少小猫遭到祸害啊?怪不得现在居然有种叫做折耳猫的小东西,一想到这个小东西是被人生割来耳朵去做菜,我的心都碎了……还有问吃猫耳朵能减肥不,你们活该胖。
并且在配了一幅截图,有猫耳朵乃是面食的做法。
许多人凑趣还上来问诸如狮子头,太子奶,菊花茶,夫妻肺片,全家桶,狗不理等等食物的做法。
这个叫做流浪的蛤蟆的货色,还编了菊花茶的起源:猫屎咖啡(KopiLuwak)是世界上最贵的咖啡,每磅的价格高达几百美元,它是由麝香猫的粪便中提取出来后加工完成。麝香猫吃下成熟的咖啡果实,经过消化系统排出体外后,由于经过胃的发酵,产出的咖啡别有一番滋味,有一阵难以形容的甘甜……同学们,现在你们知道菊花茶是怎么来的了么?
强烈的谴责了三俗网友对太子奶的呼声:那帮编菜谱的兄弟,你们说要全家桶,说要狮子头,说要夫妻肺片,这都算了,还特么的要“日出太子奶”,你们口味太特么的重了,中国历朝历代一共才几个太子?就算把欧洲的太子都凑上,也不够生产线啊!而且还非要日出,不能撸管,你们太特么的三俗了
还因为这条微博,引领出来了一个叫做残忍的广东人的风潮,各地的特色食品都被扭曲了本意,被各路网友改编,倒也十分热闹。
但非常遗憾的是,也有许多人不思自家脑残,愣是有眼如盲,不去瞧一眼配图上明白暗示,反而大肆讽刺这货不知猫耳朵乃是面食,让这厮郁闷很久,屡次试图澄清,但可惜是猫耳朵的那条微薄转发数万,澄清的微博却不过转发数十,每过几日就会有人把这条老微博翻出来,讥讽他不知猫耳朵乃是面食。
天见可怜了,他可是去过杭州三五次的人,不然如何会想出来恶搞这种著名的杭州小吃?
白雀儿见白胜笑的古怪,不知道他想起了前世的一些趣事儿,微微笑道:“段珪师兄平时看起来也老实忠厚,却也有心思调戏师妹,莫不是……莫不是……”
白雀儿说了两句莫不是,自觉这话有些语病,登时脸色羞红,再也说不下去了。倒是白胜灿烂一笑,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大学生涯,也想起了那些年,自己追过的那些女孩儿。只是他大学时候的恋情,跟许多大学恋情一样,最后都无疾而终罢了。尽管如此,但那个时候却代表了他最青春的一段时光。跟白雀儿一起的这个早晨,白胜忽然有一种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段青葱岁月……
一百五十、此情可待成追忆
白胜巴巴的来寻白雀儿,除了前生习惯,旅游喜欢找个伴儿,最好是妹纸,心底未尝没有,想要借白雀儿突破情关,踏足天人境的念头。
但此时两人感情渐趋微妙,白胜心情也颇和乐,却总有一种感觉,让他不停的对自己说:这是错的!这是错的!这是错的……
白胜快手快脚的一应家什都收拾起来,白雀儿也帮他拾掇东西,洗洗涮涮,只是这位高挑妹子微微有些脸红,瞧白胜的眼神总是一掠而过,再不肯多瞧。
白雀儿独自一人在深山中修炼,自然无人可以依仗,故而这些家常事务也做的极熟手。白胜在旁看去,白雀儿婀娜身姿忙忙碌碌,就如贤妻良母一般,在他的那个时代,会做家务的女孩子可不多,倒是让他微生愧疚之意。
“也罢!我一开始就赠送翠烟云,未必就不是为了弥补这一份愧疚,只是古人云: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我想要借助别的女孩儿,来度过朱夜给我设下的情关,是万万不可能的!而且这件事本也大大的不该,骗人家女孩子总是不好,虽然我并无其他心思……但错了,就是错了,我回头再想方设法弥补罢!”
白胜想到此处,反而轻松,何况拉拢明道庵的一脉亦是他就定下的策略,就算没有这件事,他也会向尹庆雪,白雀儿,乃至明道庵主示好,争取把明道庵的势力拉入自己的阵营。
虽然此时跟白胜在送信路上思索的情况已经不同,他极有可能入赘天都峰,成为罗神君的女婿。白胜也并不抗拒这样的结果,毕竟这可以让他有个稳妥的身份,也能让他有立足阎浮提世界的根基,但是白胜并非因人成事之辈,让他一辈子都仰仗老婆娘家的力量,那是根本不能忍受之事。白胜根本无法忍受自己这般窝囊,所以他仍旧希望能够拉起一股属于自己的势力,拥有自己的基业。
在蜀山2里,如果不是因为独孤求偶的事情,白胜也会在级别够高了之后,去组建属于自己的帮会,未必要在游戏中去争个前几,但却可以拥有属于男子汉的一份荣耀。
男人本来就是面子动物!
白胜心底转了这许多念头,却并未有表现出来,仍旧笑嘻嘻的跟白雀儿把一切都收拾好,这才取出了一张手绘的旅游地图来,对白雀儿说道:“大梁城有十八处胜景,三十五处最为有名的古迹,十多个最有名的馆子,我都已经一一打听清楚,我们按照这个路线,今日走八处景点,明日再走六处,后日休息,大后日去远一些的地方……”
白胜按照前世习惯,把每一处经典都安排的足够的游玩时间,还做到了劳逸结合,甚至连每一日去哪里吃什么东西都做足了安排。这种安排对他来说颇为正常,但对白雀儿来说,就是一份极难得的细心。毕竟阎浮提世界还未有旅游这个行业,也没有职业导游,资深驴友这些名堂,故而相较之下,让白雀儿颇有几分感怀。
白胜跟白雀儿商讨了许久,这才收了地图,笑了笑说道:“此时天色颇好,不如我们这就出发罢,今日我选的景致都离是十方院道观颇近,走不几步便可。”白雀儿微微颔首,脸色也渐渐平和下来,跟着白胜就离开了十方院道观。两人才自离开,十方院道观的上空便浮现了一团漆黑的邪气,这团邪气凝练无匹,比那头女鬼的幻阴妖瞳要厉害十倍。
这团黑气只是略略一转,就盯上了白胜和白雀儿,待得他们两个走出了十方院道观,这团幻阴妖瞳忽然一跳,化为一个不过尺许的漆黑妖鬼。这头妖鬼生的身子轻捷,蹈虚步空,身子一晃就隐遁在空气之中,紧紧的追赶着白胜和白雀儿两人下去了。
白胜跟白雀儿一起,先去了附近两处景致闲晃,看看日近午时,这才走入了一家早就选定的酒楼。白胜和白雀儿都来的甚早,所以就要了一间楼上雅座,临窗可以看到不远处的一家园林。据说那家园林乃是某位高官的私宅,只是平时也常开放,让文人墨客前去玩赏,甚至主人家还会奉些酒食,故而平时来往客人也多,尽为身穿轻袍的儒雅之士。
白胜和白雀儿点了几个该酒楼最为有名气的菜肴,要了一坛子陈酿,谈谈说说,倒也轻松自在。白胜虽然不是话痨,因为游戏玩的太多,平时还显得颇有些沉默的样子,但口才并不算差。此时把自己前世听过的一些趣闻笑话,结合了阎浮提世界的种种传说,经过本土化之后,改成了有南蟾部洲特色的小段子,跟白雀儿娓娓道来,不光是白雀儿,就连酒楼中其他的客人和来回迎伢的伙计,也都听得入迷,不是发出捧场的笑声。
白雀儿纵然矜持,但也架不住白胜这样逗趣儿,笑声如银铃一般,几乎从未断绝。
白胜捂着酒杯,饮了半口,便即放下。他并不喜欢喝酒,前世是个喝红酒都要兑脉动的主,南蟾部洲的酒水又味道极淡,跟喝水也差不许多,让白胜有些怀念可乐七喜,绿茶红牛等超市饮料。他不禁暗暗想到:“可惜我穿越过来乃是修仙的人,不然琢磨如何卖相机符箓,各种饮料,也必然能成一方巨富。修仙之人对钱财之需甚少,来钱的路子又多,这些东西反而算是旁门左道了。”
白雀儿见白胜忽然沉吟不语,以为他说的累了,也颇体贴的替他斟满了一杯酒水,白胜微微一笑,正要说两句什么,忽然一扭头瞧见了窗外的那座园林里多了一伙人。这些人显然都是非富即贵,为首的一个年轻人身材挺拔,脸上阳刚之气甚浓,虽然一身文士打扮,但是却有一股怎么也遮掩不住的武夫之气。
他身边的几个人显然都十分奉承,虽然因为距离太远,白胜也听不到那些人在说什么,但只看那些人的姿态和眼神,便可知一定是些阿谀之词。显然除了那个为首的年轻人地位极高,其余的人都不能跟他相提并论,只要讨好的份。让白胜关注这些人,并不是别的原因,也不是对这些人的身份产生了好奇,其实他是因为认得那个年轻人,这才略感有些惊讶。
一百五十一、人生何处不相逢
那个年轻人正是华胥国镇国大将军段玄业的第五子,也就是段珪的五弟段钰。!。
段珪身前一家有十多个兄弟,姐妹七八人,他排行第三,但却是庶出,母亲也早就死了。他在家中颇不受宠爱,又因为年少气盛,惹了一场大祸,跟几个兄弟反目成仇,生出极深的龃龉来,段玄业这才把他送来赤城仙派学艺,当年段珪惹的那场大祸,就跟他的五弟段钰有关,所以两兄弟关系不但不好,反而恶劣到了极点。
白胜虽然继承了段珪的一切,但是他却并不怎么愿意继续那些仇怨,尤其是当年的仇恨,虽然有其他兄弟欺负段珪的缘故,但段珪自身也不是毫无错处。丫一个庶出的孩子,非要跟人家嫡出的孩子争风吃醋,完全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地位,人家是多强硬的后台。而且那个妞本来就是一个挺2的奶残,就是想要耍他罢了,他居然还认为是人间真爱,为了这那个奶残妞险些杀了一个哥哥两个弟弟,甚至跟自己的老子段玄业也动了手,最后才被打发来赤城仙派学艺。
他在赤城仙派苦修二十年,都不能突破感应的境界,也是有这一块心结梗塞在胸的缘故。
白胜瞧了几眼,便把目光收了回来,他见白雀儿露出几分征询之色,便微微一笑说道:“那个人是我弟弟,只是当初我们两兄弟有些龃龉,他扬了我娘的骨灰!”
白雀儿本来听得是白胜的弟弟,虽然觉得两人有些冲撞,但还可以劝一劝,毕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但听到白胜淡淡的提起,娘亲的骨灰被弟弟扬了,登时再也不敢多说半句。挫骨扬灰,乃是极深的仇恨才会说的话,但真把仇家如此处置的也不多,白雀儿心底自然是亲近白胜的,立刻就对他的弟弟生出了几分敌视,暗暗忖道:“兄弟相斗,便如何仇恨也不至于做到这一步,他的这位弟弟也太狠了些。”
白胜倒是没说假话,段珪学武颇有天份,故而当初兄弟阋墙的时候,仗着家传武艺练的好,把一个哥哥两个弟弟打的半死不活,本来已经被父亲捉住了要狠狠的处置,却忽然传出老五居然把老三年轻的骨灰偷出来在院子里扬撒。段玄业自然也就没法处置这个三儿子,也就是因为这件事儿,段珪的父亲觉得有些愧疚,这才动用了家族的力量,把段珪送去了赤城仙派。要不然这等好事如何会落在段珪身?这个名额本来是要给大夫人所出的五儿子段钰的,段玄业硬是给了段珪,也算是一个极大的弥补。
若是段珪在此,必然狠的牙根都要咬碎,但是白胜并非段珪,段珪的父母兄弟不是他父母兄弟,段珪的恩怨情仇,白胜也只愿意解决掉那些会对他今后人生有影响的部分,并不想去帮段珪大兄出气,然后给自己招惹一身的羊骚。
段钰在成年之后,便荫了一个官位,历经了几年军中锻炼,积累功勋升至大梁城兵马都总管,已经是从六品的武将,算的颇有权势,故而才会有许多人来奉迎他。段钰也是今日有些烦闷,这才同了军中几位同僚,再加平日结交的江湖好,前来这座园林散心。他身为将门之后,武艺又是强横,平常还爱乔装了去江湖厮混,故而身边好不少,时常吃住都在他的府邸。
段钰跟身边的人说了一会儿话,忽然有人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指着园林不远的那座酒楼说道:“段公子可见那座酒楼的道姑?”段钰扭头望去,正好白雀儿往这边望来,登时被白雀儿的容貌所摄,心头大大的一震。段钰自命风流,平时也时常行走江湖,故而红粉知己不少,还闹出过好几桩风流韵事。
所以刚才那人才会投其所好,给他指点酒楼凭栏观望的白雀儿。
白雀儿相貌才情,气质风采无一不佳,段钰虽然自负平生红颜知己不少,却也没有一个能够比得,心头登时就是一阵萌动,也根本就没看白雀儿身边还有男子,不由得神游片刻。旁人有人那察言观色娴熟的人物,看出来段钰起了心思,当下便自告奋勇的说道:“段总管且稍待片刻,我等这就去请这位姑娘过来。”
段钰犹豫了一下,笑道:“莫要以势压人,不得报我的官浩。”
那人哈哈一笑,说道:“我就只报段公子的江湖诨号,想必比大梁城都总管的名头还更管用些。”
段钰微微一笑,目送那人施展轻功,一路直奔酒楼而去。这人乃是一个飞贼,倒也有些侠义的名号,只是因为鬓角爱带着一朵白菊花,人送外号就唤作白菊花。他自负轻功极佳,奔到了酒楼之下,就卖弄了一个身法,平地拔起了数丈,想要从白胜和白雀儿的饭桌跳过,显露一身不凡的手段,来个先声夺人。
白胜那也是颇讲究小资情调的白领出身,哪里容得别人在他吃东西跳来跳去?这人才一纵身要穿过窗户,白胜就随手一推,喝道:“莫要带起尘土,弄脏了我的菜肴!”白胜这一手混元凌空劲发出,登时把白菊花从半空生生按到了地,摔的跟一头大蛤蟆相仿。
白雀儿早就见白菊花一路狂奔过来,她也是修仙道的人,并不十分瞧得起江湖中人。白菊花想要纵深从她面前跳过去,就算白胜容得,白雀儿也容不得。她见白胜出手,也忍不住抿嘴一笑,轻轻说道:“段珪师兄出手的好。这人何来如此匆忙?连个楼梯也不走,就非要从我们头跳过去,未免也太侮辱人了些。”
白胜哈哈一笑说道:“我们以为是失礼,他却以为自己得了彩头。大家人不相同,心思也有异,他倒是未必有甚侮辱我等之心。不过,管他有什么心思,想要这般蹦来跳去,在别处也就罢了,非要从我的饭桌来回,摔他一跌也是活该。”
白菊花被白胜一记混元凌空劲按的扑跌在地,饶是他轻功不弱,也被摔的七荤八素,一时间站不起来,只能在那里哼哼,活似刚被某个壮汉爆菊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