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最后一脚
“奇迹！”德国电视台解说员弗约托夫特（jaf）抱着麦克风嘶吼起来，“仅仅五分钟！库巴和秦古德两次几乎相同的反击，将比分扳平！多特蒙德绝处逢生！”
弗洛里安-格罗杰将自己刚刚放在桌子上的100欧元重新塞回了钱包：“上帝保佑，我还能再见到你们。”
“在这个赛季开始之前，很多人都预言库巴和秦古德将进行激烈的竞争，他们之间恐怕很难谈得上融洽，但这场比赛却让所有人闭上了嘴巴！”刘建弘兴致高昂，吐沫星子四溅，“仅仅五分钟！库巴两次将球助攻给秦古德！他们展示了无与伦比的配合与默契！”
“第二个进球展示得更加淋漓尽致，”张路也做出了自己的点评，“库巴从启动到断球，再到一路带球狂奔逼近禁区，从始至终都没有向身后观察过一次，但他就是知道秦古德一定会出现在那个空当里，而秦古德也知道队友一定会选择传给自己，这说明他们之间有充足的信任，这才造成了这两次极其高效的反击！”
“啊，”刘建弘正在酝酿的情绪却忽然自动冷却了下来，他紧紧盯着转播画面，声音中略带一丝疑惑，“多特蒙德没有庆祝，他们……难道，他们还想赢？！”
为什么不？！
秦古德将球交给了奥林匹亚科斯的球员，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重新开始比赛。
场外第四官员高高举起了电子牌，上面只有一个鲜红的数字，“5”。
“伤停补时5分钟！”刘建弘也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逆转了，“或许我们还能看到一个更大的奇迹！”
奥林匹亚科斯的主教练巴尔韦德却没有让秦古德和刘建弘如愿，皮球还没发出，他就申请了最后一次换人：用一名防守型中场换下了单前锋杰布尔。
“看来雅典球队是不打算进攻了，”弗约托夫特一眼就看明白了他的意图，“虽然没有全取三分，但平局对他们来讲……或许也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结局吧。”
当这次换人结束之后，伤停补时已经过去了一半，而且球权还在奥林匹亚科斯球员的脚下——他们想要通过后场的倒脚将所剩无几的时间消耗殆尽。
为了发动最后一次进攻，除了门将魏登费勒和胡梅尔斯、苏博蒂奇两名中后卫之外，多特蒙德的其余八名球员几乎都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对手扑了过去，他们要以人盯人的防守逼迫奥林匹亚科斯减少传球配合，然后犯错。
作为最后一名替补上场的球员，秦古德更是不遗余力地追着足球狂奔不止，只是对方也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每次不等他靠近就立刻将皮球传了出去。
时间就在奥林匹亚科斯的反复倒脚中飞快流逝。
克洛普和巴尔韦德都在频繁地低头看表，只是他们的心情截然不同。
克洛普忽然无比后悔：如果他将第一个换人名额交给秦古德，而不是莱特纳，那么现在场上的形势绝不是这样令人窒息！
自己的脑子为什么在那个时候忽然短路了？
不过他现在完全没有时间来考虑这个问题，因为他看到主裁判已经放弃了跑动，而且已经开始低头看表。
就在他低头的刹那，格罗斯克罗伊茨和莱特纳联手从伊巴加斯脚下断掉了皮球——这名1976年出生的阿根廷中场球员已经35岁，在踢满90分钟比赛的情况下确实累到了极点，只是被大十字一推一撞，脚下就一个踉跄，不得不丢掉了球权。
“快攻！”克洛普的胳膊几乎被甩成了风火轮，他恨不得亲自上场推自己的球员一把。
莱特纳仿佛感受到了主教练的心情，他没有再持球观望，直接从左路将足球扫给了中路的秦古德。
由于一直在对方半场的腹地逼抢，此刻秦古德距离球门也不过三十米远，他在接球的同时完成了侧向转身，然后倾斜着身子直接抡动了自己的右腿！
在摆腿的瞬间，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注意力。
他的精神全部都灌注在自己的右腿上，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大腿的筋肉随着剧烈的摆动而绷得笔直，外脚背重重地抽在了足球的侧后方。
“射门！”
无论是刘建弘，还是jaf，他们异口同声地喊出了同一个词汇。
而后就看到一道黑色的球影划出了一道飘逸的弧线，带着强烈的旋转窜进了球门的上角。
轰！
球场的一个角落爆发出巨大的欢呼！
三千多名随队来到雅典的黄黑死忠发出了最大分贝的声音
秦古德用力攥紧了自己的双拳，他朝着黄黑球迷最为聚集的看台冲了过去！
他要和球迷一同庆祝这次伟大的逆转！
他身后的所有队友都朝着看台飞奔而去，另一边的克洛普则因为庆祝动作过大而撕裂了自己的衬衣。
“球……”刘建弘酝酿了半分钟的情绪正要倾泻而出，屏幕中的画面却忽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球场上方的记分牌依然是3-3平，从进球之后就没有丝毫变化。
来自荷兰的主裁判奈赫伊斯双臂交叉，用力向两侧挥动，而后指向了球场之外。
与此同时，他口中的哨声再次吹响。
“滴、滴滴！”
克洛普睁大了嘴巴，整座球场忽然陷入了死亡一般的寂静。
正准备跳上看台接受球迷顶礼膜拜的秦古德茫然回首，奈赫伊斯已经和他的裁判团队走出了球场。
“比赛结束了？”演播室里的张路目瞪口呆，“主裁判吹掉了秦古德的读秒绝杀？！”
刘建弘同样难以置信，他刚要喷薄而出的赞美就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都再也喊不出来。
只上场踢了10分钟的秦古德却感到一股无法言喻的疲惫。
他无法指责自己的队友不够尽力：因为他们在上半场表现得非常积极，甚至在下半场前20分钟都在拼尽全力地进攻，只是运气不在他们这一方。而当出现反超机会时，他们也不惜体力地配合自己朝着对手发动了全面的逼抢，这才造成了自己最后一次射门。
如果……如果自己的跑动能够再积极一些……
如果……格罗斯克罗伊茨的逼抢再提前一些……
如果……如果莱特纳能够早一秒钟传球……
如果……如果自己射门的速度再快一些……
可惜没有如果。
他说不出这种郁闷的感觉，于是他在返回多特之后，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皮球上。
他给自己加练了四个小时的带球和射门，直至筋疲力尽瘫倒在地，回到家中的秦古德甚至没有力气再在游泳池加练带球。
他只是面前爬上了床，然后睡死过去。
他在睡梦中也咬紧着牙关，面部表情愤怒而狰狞。
16、什么进攻有利？
感谢书友“商颂、绝世烽火、cardye、宋秉书、msvista105”等人的批评，批评可以，骂人也可以，不要上火气。觉得看不下去，弃了书下了架也没什么，可能我没把自己想要表达的情节恰当的展现出来。最后感谢大家这一个月来每天的推荐票。
当第二天早晨秦古德走进训练基地后，他迎来了主教练劈头盖脸地一顿教训。
“你竟然迟到了20分钟，秦！”心情原本就十分不快的克洛普皱着眉头打量着他，他甚至第一次喊起了秦古德的姓氏。同时，他指了指训练场，口气不容置疑，“二十圈。”
知道主教练正在气头上的秦古德没有争辩，他用最快的速度换上了训练服，而后开始进行惩罚性的跑圈：训练场地一圈大约是四百米，二十圈的距离也就是八千米，对于平时的他来说算不得什么考验。
只是昨天晚上……接近四个小时的加练让他的双腿依然有些酸软，只跑了两步就觉得自己的脚步不如平常稳健。
“哦天哪！你这也叫跑步？！”克洛普忍不住朝他吼了起来，“你不要告诉我，昨天晚上你去外面鬼混了！你跟几个德国小妞滚了床单？！你现在双腿是不是比你裆里的那团东西还要软？！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是个不需要训练就可以拿下十座金球奖的超级巨星？！”
克洛普完全没有平日里的亲切与和蔼，他连珠炮般的话语简直就是恶毒的咒骂。
“不，我没有！”秦古德摇头否认，而后咬着牙齿努力让自己的脚步看起来更加正常。
“该死……”克洛普还在场外骂骂咧咧，他甚至连球队的训练都不再关注，“这小子才踢了几天职业足球？中国人的自律性……还是不如日本人啊……”
“呃……尤尔根，”年轻一些的教练彼得-克拉维茨凑到了他的耳边，“昨天下午……那小子自己在这里加练了整整一个傍晚，四个多小时……”
克洛普脸上的神情在瞬间变得极为精彩，他忽然觉得脸颊有些热，嘟囔了一句：“昨天的训练……也不能当做今天迟到的借口……”他转过了身子，给自己的助手留下了一个背影，“让他先去接受理疗吧。”
克拉维茨耸了耸肩，迈步向秦古德走去。
“呃，古德，尤尔根就是这个脾气，他其实没什么恶意……”他喊停了惩罚性的跑步，然后不好意思地为主帅解释，“你先去理疗室放松一下，带着疲劳训练的效果可不会好。”
“谢谢，彼得先生，我理解主教练的心情……”多少对克洛普有所了解的秦古德并没有太多情绪，他当然知道这位主帅的脾气：平静时他彬彬有礼，风趣幽默，只要将胡须刮得干净，他也可以像个正统而严谨的欧洲绅士；但如果当他兴奋起来，他会像个孩子一样无所顾忌地欢蹦乱跳；而如果他愤怒起来，他立刻会将绅士的西装撕得粉碎，配合他逐渐长得茂盛起来的络腮胡须，简直就是一头愤怒咆哮的狮子。
而且……在暴怒的情况下，这个德国佬特别容易爆粗口，而且直刺对方的痛处。
“你理解就好，他的压力也很大。”克拉维茨拍了拍他的肩膀，“去休息吧。”
“剩下的十五圈之后我会补上。”秦古德朝着教练点头致意，而后慢慢走向理疗室。
克拉维茨看着他缓缓离开，眼中却含起了一丝略带惊讶。
在他们开始训练的时候，多特蒙德俱乐部已经正式向欧足联裁判委员会提出了上诉的申请。
“那是个好球，百分之百的好球。”他们的新闻官约瑟夫-施内克在稍候举办的小型记者招待会上一脸激愤。
但一名来自慕尼黑的记者可不这么认为：“但我们注意到，当时确实已经超过了伤停补时的时间……”
“不不不，”施内克连连摇头，“我建议你去查一查欧足联对于比赛吹罚的规定，这是多特的一次极其有利的进攻，在进攻结束之前不应该吹停比赛。所以，这绝对是一个好球。”他再次重申俱乐部的观点。
“据不完全统计，欧冠比赛从来没有在事后对误判和错判进行正式纠正的先例，”另一位多特蒙德当地的媒体记者举手提问，“如果裁判委员会承认那是一次误判，请问俱乐部会提出什么要求？会要求重新比赛吗？”
“事实已经非常明显，完全不需要重赛，”施内克一字一顿地说，“我们只要求将这场胜利的结果还给多特蒙德的球员和球迷。”
仅仅一天之后，欧足联官方就给出了官方的答复。
他们也在自己的总部召开了一场小型的发布会。
由于他们的对手只是多特蒙德这种非传统豪门，因此他们连一名高层官员都没有派出，只指定了一名裁判委员会的年轻人对这场比赛的结果做出解释。
年轻官员的准备非常简单，却足够充分，他指挥着现场的两名工作人员打开了预先设置的投影仪，而后按下了手中的按钮。
他身后出现了比赛最后半分钟的录像：奥林匹亚科斯球员在后场不断地倒脚，多特蒙德则全线扑上意图逼抢，最后格罗斯克罗伊茨撞倒了持球的伊巴加斯，莱特纳抢到了失去控制的足球，准备向秦古德送出直传……
他将录像重新向后倒退了两秒钟，而后按下了暂停键，巨大的画面暂停在了“大十字”手脚并用地撞倒了伊巴加斯的这一幕上。
这名年轻的官员稍稍退了一步，将这个画面全部留给记者的相机：“根据当值裁判团队的赛后报告，他们认为这次抢断本身存在着明显的犯规行为，所以立刻吹响了哨声。但多特进攻球员距离稍远，再加上受到主场球迷声音的影响，所以部分球员没能第一时间听到。至于多特球员的这次撞人行为，我们从录像上就可以判定，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他都是一次鲁莽的犯规。”
“一次从发动阶段就是犯规的进攻，无论进球多么漂亮，它的结果也是无效的。”他一脸严肃，“至于他们提起的上诉，我们当然认为没有必要，事实上，裁判团队在赛后第一时间就同多特蒙德的主教练进行了沟通，也解释了这个判罚的依据，不过……”他耸了耸肩膀，“或许是他太过激动，或许是双方在语言交流上有些不便，毕竟……德语和英语并不相通。”
正在多特蒙德收看电视的克洛普直接将手中的啤酒杯摔得粉碎。
“去你娘的交流不便！老子问候他全家！”多特少帅勃然大怒，嘴里全是不可描述的词语，“那个狗娘养的裁判只对我说了一句‘老子对结果表示非常遗憾’！”
在家中的秦古德却已经没了火气：如果只看录像，格罗斯克罗伊茨确实撞倒了对手，而自己在射门前也确实听到了疑似哨声的声音——尽管他不知道这个理由是不是后来才编出来的，但对方的理由已经可以堵住绝大多数人的嘴巴。
他摇了摇头，对于一个时隔八年才重新进入欧冠队伍的二流球队来说，欧足联让你交点学费涨涨经验，那又怎么了？
你区区多特蒙德非得觉得自己刚拿了一个德甲冠军就要上天？
他又看了看积分表，阿森纳1-0击败马赛后，以三战全胜的战绩领跑榜首，马赛6分紧随其后，多特和奥林匹亚科斯1分垫底，剩余三轮比赛只要保持全胜，未必没有出线的可能……
三场全胜而已啊。
有什么大不了！
老子连国家队都带得动！
17、触底反弹
在欧足联裁判委员会发布会一天之后的10月22日，多特蒙德在主场迎来了联赛第十轮的对手，科隆。
科隆在九轮过后暂时与沃尔夫斯堡同积13分，并列积分榜第七，比起上赛季同期，整整多出了十分……
“科隆队的主力前锋波多尔斯基联赛至今登场八场，其中六次首发，已经收获了六个进球两个助攻，状态正是火热，多特蒙德或许需要重点盯防一下波尔蒂王子。”如今已经成为德国电视二台一线主播的麦克纳翻开了同事们给他提供的赛前数据，然后他惊讶地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呃，多特蒙德的古德秦……他的效率更加可怕，仅仅三场首发三场替补，就打入了六个进球、送出了四个助攻，三天之前的欧冠小组赛上，他更是在五分钟内连进两球，几乎帮助球队实现逆转……上赛季德甲半程最佳球员香川真司在他面前显得有些黯然失色。”
与他搭档的嘉宾也侃侃而谈：“我注意到今天多特蒙德的首发几乎和三天之前的欧冠比赛一模一样，只有一处发生了变化，那就是你刚刚提到的古德秦，替换了马里奥-格策，或许克洛普想用这样的实际行动表达自己对球员的信任，但其他队员的体能真的可以支撑下去吗？要知道，多特蒙德的快速打法可是最消耗体力的……”
然后他就立刻被打脸打到生活不能自理。
开场仅仅三分钟不到，格罗斯克罗伊茨的左路倒三角传球就助攻香川真司取得进球，之后多特蒙德的进攻简直怎么打怎么有——这正是年轻人不稳定的表现。
这两天里受够了主教练满嘴垃圾话的多特球员们将邪火全部发泄到比赛中，他们在取得领先后更是几乎放弃了防守，全员大举压上，朝着科隆球门狂轰滥炸。
克洛普就双手交叉着环抱在自己的胸前，目光平静地观察着他们，没有为刚才的进球露出一丝喜悦。
这让多特的球员们攻得更加猛烈。
莱万在半个小时之内就上演了梅开二度的好戏，而老队长凯尔也铁树开花，用一脚禁区内的抢射攻入一球。在上半身结束时，场上的比分已经成为了4-0，胜负已经没有任何悬念，而完全被压回禁区的科隆球员在上半场竟然没有一脚射门。
下半场开始以后，多特球员的确出现了轻微的体能问题，多数人也选择了脚下留情，不再继续猛攻。
但秦古德可不答应。
整个上半场，由于队友们疯子一样的进攻让他稍稍有些不太适应——毕竟只一同训练了三个月，期间他还参加了国家队的比赛，直到现在他还不能完全跟上多特蒙德全速运行起来的速度——因此一旦队友们打出上个赛季的疯狂节奏，欠缺磨合的他就很难获得太多的触球机会。
现在节奏终于放慢了下来，比赛忽然进入了他一个人的表演时间。
第55分钟，中后卫胡梅尔斯后场大脚解围落入右路区域，秦古德在与防守对手的头球争抢中成功将足球蹭向了自己想要的方向，他在落地之后第一时间启动加速，而后带着皮球斜斜杀向了禁区。
科隆队今天临时组成的后卫搭档已经被打成了筛子，当看到秦古德如入无人之境般冲到大禁区外并且摆动大腿时，两名中后卫竟然极有默契地同时向两侧退了一步——他们将中路的通道完全让了出来！
即使如此，秦古德也没有选择从中路继续突破，他就站在门户大开的禁区前沿，用自己的右脚抽出了一记势大力沉的爆射。
15米的距离让科隆门将根本毫无反应的时间，他就保持着马步的姿势稳稳站在门前，双脚没有移动半分。
5-0！
八分钟之后，还是胡梅尔斯从后场发动的过顶长传，足球在飞行了四十多米之后准确地找到了顶在前面的莱万多夫斯基，波兰射手背身倚着对方的后卫，奋力跳起争顶，而后成功地将足球蹭向了右路。
蓄势待发的秦古德在瞬间就将速度提到了巅峰，他用一次蛮不讲理的大步趟球生吃了科隆刚刚替换上场的左边后卫，在中后卫赶来补防前将足球轰进了球门。
6-0！
科隆的门将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挡，他甚至连扑救的姿势都没有摆出来，就直接四脚朝天滚倒在地。
三分钟之后，多特蒙德卷土重来，凯尔断下了科隆队漫不经心的传球，亲自带球参与进攻。
但31岁的凯尔带球速度实在太慢，等他越过中圈时，科隆已经在禁区内外摆出了三道防线，完全堵住了他继续前进的道路。
多特队长不是那种擅长组织和传球的后腰，他左看右看，还是找不到什么空隙，只好将球交给了自己的搭档京多安。
京多安的组织能力要远胜前者，接球之后的他只是斜着向左趟了一步，右脚脚弓用力一推，足球就贴着草皮飞向了左路。守株待兔的格罗斯克罗伊茨毫不费力就接到了皮球，全速启动的波兰大十字如同一头雄壮的公牛立刻在科隆队的右路搅起了一团风云——至少有三名防守队员下意识地朝着他移动了过去。
大十字并没有头脑发热强行突破，他眼看自己已经陷入重重包围，便立刻将脚下的足球回做给中路接应的香川真司。
超过30米的距离对于日本核心来说有点超出射程，但他没有多做调整就直接将足球传给正在和科隆中卫肉搏的莱万，而后自己绕过盯防自己的后腰继续前插。
“莱万没有强行转身射门，哦！天哪！脚后跟传球！简直如有神助！香川真司接球射门！7-0！”麦克纳从下半场开始就没有停止过这样的节奏，他现在的喉咙简直干涸地快要撕裂，“多特蒙德两名前场队员来了一次极其精彩的小范围二过一配合，莱万与香川之间默契十足！”
并没有参与这次进攻的秦古德在自己的右路耸了耸肩：香川真司的无球跑位的确十分飘逸灵动，颇有神出鬼没的感觉，而且那种感觉大概是与生俱来的天赋，自己恐怕很难学来。
麦克纳之前说香川真司在秦古德的映衬下黯然失色，但事实的真相绝不是这样：香川真司在联赛八次首发，已经取得了两个进球三次助攻的成绩，加上这场比赛的两个进球，4球3传的数据和效率放在任何一支球队都不会缺少关注。
只是现在他的身边有了一位效率更高、而且更擅长逆转的中国人，这才让他身上的光环稍显黯淡了一些。
7-0之后，多特蒙德全场爆发出了长达两分钟的欢呼，主教练克洛普也终于扔掉了戴了70分钟的面具，他直接冲进了场内与自己的球员一同庆祝。
秦古德清楚地看到，这位狂放不羁的主帅借着飞奔而来的惯性一把将莱万多夫斯基推倒在地——高大魁梧的波兰锋霸直接撞翻了场外的广告牌。
这绝对不是偶然，因为克洛普又找上了格罗斯克罗伊茨，并且用自己粗糙的大手恶狠狠地抽了大十字两个嘴巴……
然后他又和香川真司一同庆祝，日本天王一头俊逸的长发在瞬间被主教练拍成了鸡窝……
至于后防的四位大将：胡梅尔斯、苏博蒂奇、皮什切克、施梅尔策，统统没有逃过这次劫难，不是被克洛普打了耳光，就是被他用组合拳在胸口一顿乱捶，或者干脆被他的大巴掌拍得喘不过起来……
秦古德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幸免于难。即使是队长凯尔，也被主教练抱着他的脑袋左右摇晃了半天。
这难道是……克洛普对上一场表现不佳球员的独特惩罚吗？
18、多特队友
这场比赛最终的比分被定格在了一个极其悬殊的数字上。
7球领先的多特先后用格策、罗伊斯、巴里奥斯换下了香川真司、格罗斯克罗伊茨和莱万多夫斯基——三名替补全部都是前场球员，克洛普的意图不言而喻！
随着罗伊斯的上场，秦古德的位置被移到了中路，他也取代了香川真司，成为了进攻的发起者，罗伊斯与库巴分居他的两侧。
相对于罗伊斯和格策，库巴明显更加兴奋，他的攻击性和侵略性也要强得多，而担任单箭头的巴里奥斯就更不必说——自从归队以来，他始终没能从莱万手中将主力前锋的位置夺回，这当然也让上赛季的队内第一射手憋了一肚子的气。
善解人意的秦古德用两次助攻分别帮助巴里奥斯和库巴打进一球，自己则当起了幕后英雄。
他的助攻方式几乎如出一辙：都是他利用自己的盘带强行突入禁区，在扯动了防线后再将足球传给无人看守的队友，因此不管是库巴还是巴里奥斯，这就是一张喂到嘴边的肉饼，他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张大嘴巴享用这张热气腾腾、肉香四溢的大饼。
“谢谢、古德！”已经两个月没有进球的巴里奥斯用力拥抱着他，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另一名已经收到助攻的队友，布瓦什奇科夫斯基也同样向他表示出了极大的善意，尽管两个人之间存在着不可避免的竞争关系。
科隆队全场一共只有三次射门，他们直到最后也没能打进一球。
这场9-0的大胜一扫多特上下的阴霾，克洛普也终于可以暂时舒展一下紧锁的双眉，他甚至给一周三赛的球员们放了整整一天的假期。
球队的正副队长凯尔与魏登费勒热情地招呼着队友们共聚晚餐，大多数年轻人都响应了他们的号召，秦古德也没有理由推辞——这本来就是融入球队的最好机会。
德国盛产各种啤酒，多特蒙德市更是欧洲首屈一指的“啤酒城”，德国人的酒量当然也绝不一般，至于从波兰和土耳其出身的几名队友，恐怕还要更胜一筹。
只是作为职业球员的他们还是保有最基本的克制，没有喝得太多，也没有闹到太晚，唯一例外的是格罗斯克罗伊茨，这位雄壮威武的德国大汉竟然是多特蒙德球员中酒量和酒品最为差的，他一个人站在酒店的大厅，和服务台两名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嘟囔了半天之后忽然解开了裤子的拉链，双手就要掏出自己的水龙头，还好被凯尔和魏登费勒一左一右夹出了大门，才没有当众出丑。
十几个男人乘着酒意，三三两两地往家里走去，关系亲近的不免勾肩搭背起来。
多特蒙德这座城市虽然比科特布斯要繁华许多，但是绿化率也超过了一半，城市的夜晚中，一半是璀璨耀眼的灯火霓虹，一半是宁静恬谧的休闲空间，秦古德随着队友们从威斯特****公园里穿行而过，感觉到自己的鼻腔中满满的都是草木散发出来的沁人心脾的芬芳。
“嘿，古德！”巴里奥斯忽然喊住了他。
“卢卡斯？你要我陪你去解手吗？”秦古德笑着拍了拍巴拉圭人的后背。
巴里奥斯似乎并没有什么笑容：“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来自中国，对吗？”
“当然。”秦古德也收起了笑容。
“你知道guangzhou-evergrand这家球队吗？”
“呃……”秦古德挠了挠后脑勺——我们明明是在用德语交流，为什么忽然蹦出了一个英文单词？
不过即使用猜的，他也知道对方说的是哪一只球队：“听说过……他们找到你了？”
尽管知道在历史中巴里奥斯确实转会广州，但秦古德隐隐约约记得并不是现在这个时间，所以他稍稍有些惊讶。
“是，”巴里奥斯没有否认，“我对中国足球并不熟悉，你能告诉我一些情况吗？”
“我知道的也并不多……”秦古德想了想，“他们刚刚换了一个很有钱的老板，去年他们刚刚升入中超，看起来这第一个赛季很有可能会拿到最后的冠军，是一个很有潜力的球队，他们队中现在集合了很多中国队的主力国脚，但进攻的主要依靠点还是几名南美外援……”
巴里奥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问出了最后的问题：“他们……不会拖欠工资吧？”
秦古德微微一怔，而后“嗤”地一声笑了出来：“当然不会，他们的老板又不姓朱……”他又重复了一遍，“这是一个很有潜力，也有雄心的球队。”
“嘿，古德！”走在前面的格罗斯克罗伊茨忽然转过身子，醉眼惺忪的他双颊映着醒目的酡红色，“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好地方？”
“凯文，别把他带坏了，另外……不要把酒气喷在我脸上！”还在搀扶着他的凯尔很是不爽地推了他一把，“你知不知道你是我们中间体重最她妹的重的人？！”
“凯文，”苏博蒂奇吹了声口哨，“你确定你还掏得出来？就算掏了出来，你确定还能用？”
德语水平一般的香川真司和队中最年轻的正太——马里奥-格策躲在一旁嘿嘿地笑着，在黯淡的树荫下这两名小个人男人看起来十分猥琐。
与秦古德同时加盟球队的罗伊斯摇头耸肩，而后翘了翘嘴角——哦不，这个帅比小子的嘴角好像一直就是歪着的……
在这场狂胜之后，克洛普罕见地给自己的球员们放了整整一天的假期，让这些三个月来都疲于训练和比赛的年轻人们好好休息一下，至少他们能睡个懒觉。
秦古德没有把宝贵的休息时间浪费在睡觉上，他终于有时间去联系经纪人为他介绍的那名专业运动理疗师拉比-莫尔斯，为自己稍显僵硬的肌肉放松一下。
“你的身体肌肉非常发达，尤其是下肢更是令人惊讶，难怪你可以每场比赛都进行多次的远距离爆射。”身为一名多特蒙德球迷，莫尔斯早已经领略过这位客户的能力，他在理疗中也多次称赞了秦古德在球队中的表现。
“不过……”他一边揉捏着秦古德的小腿，一边蹙起了眉头，“你的小腿……尤其是踝关节以下，有一些轻微的浮肿。你喜欢每天都游泳吗？哦不，”他自己却摇了摇头，“如果是游泳，那应该在上身也有这样的变化才对……”
秦古德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这一定是自己这两个月以来水上带球特训的结果。
“呃，我有时会在水里踢踢球，只有五六公分高的水面，一次不超过半个小时，而且也不是每天……”他稍稍有些含糊其辞，“拉比，这对我的身体有什么影响吗？”
他虽然是个训练狂人，但受限于国家队比赛和客场比赛，他有一大半时间都不可能留在多特蒙德，因此确实不是每天都是泡在水里……
“只是半个小时的话，对身体不会有什么影响，而且现在只是非常轻微的现象……”莫尔斯凝神思索着，“要知道，长期浸泡在水中，不仅皮肤显得浮肿松弛，而且也有可能对关节组织造成难以恢复的损害。下水之前一定要做好热身，出水之后更不要吹风着凉，及时擦干，保持身体的温度，你要注意了。”
“知道了，谢谢你……”秦古德应了一声，然后他还是掏出了手机，向自己家里的几位老医生请教请教怎么保养下肢的关节和皮肤。
当家里的老中医们纷纷表示，只要稍稍调理，这种程度的浸泡对身体不会产生任何影响后，训练狂人秦古德决定给自己适当加练……
19、雨后小故事
菲尼克斯-凤凰湖是一片东西走向、周长大约十公里的狭长湖泊，周围虽然散落着许多独栋的别墅，但却不是富人集中居住的区域，在这里的居民大多还是以普通的中产阶级为主。
只不过对于德国的中产阶级来说，他们人人都买得起别墅罢了。
在结束了俱乐部下午的训练之后，秦古德每天都会带着足球往住处慢跑，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也是他保持球感的最大秘诀。
平心而论，多特蒙德的日常训练量至少比科特布斯多了一半，以克洛普为首的教练团队也远比霍夫曼和杰斯专业得多，他们的要求也严苛得多。
以跑动和逼抢为支撑的战术，也对基础训练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多特仅仅经历了三个月的训练，秦古德自感比在科特布斯训练一年的进步都要巨大。
他的体能再次得到了提升，一脚触球和传接球技术更是大幅度的精熟，连是边路传中的准确度也得到了进一步的强化。
但秦古德仍然没有满足，他风雨无阻地给自己加练，再加练。
每天往返与训练基地和住处，带球跑6公里，2次。
回到住处的他还要在游泳池底部和加重的足球做半个小时的搏斗——他还不能完全掌握这个家伙在水中的脾气。
罗伊斯和格策曾经拜访过秦古德，他们当时就被他这种疯子一样的训练方法吓得不轻，好奇心大起的格策二话不说就脱掉裤子，伸出右腿就去抢断秦古德脚下的皮球，但立足不稳的他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
秦古德有意无意地向他两腿之间瞥了一眼，然后暗自感慨：后世中的“格大吊”果然名不虚传，今年才19岁的德国少年真是天赋异禀……
目睹了格策半天爬不起来的惨状后，原本也同样跃跃欲试的罗伊斯看了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打死也不肯跳进水池了……
这一天的秦古德依然和平时一样，一人一球慢跑在湖边的草坪上。
中午时曾经飘过一阵细雨，雨后的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芬芳，呼吸起来格外舒爽。
有沉闷的喇叭声从身后响起，他不用回头，魏登费勒的白色欧宝已经从他身边轰鸣着飞驰而过，多特副队长只向他摆了摆手——他对中国队友的加练已经十分了解。
然后是香川真司的黑色奔驰，日本天王很客气地减了减速，向他打了个招呼，而后重新提速。
他们已经足够熟悉，本不需要在训练后还这么多礼。
秦古德摇了摇头，独自一个人继续带球跑着。
他的速度并不快，这样的训练早已不是负担，而是一种训练之后的放松，更像是一种自我娱乐的习惯。
几公里跑下来，他甚至很少出汗，足球也始终牢牢地控制在脚下一米的区域内，听话得如同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艾瑟……”
有声音从不远处飘了过来。
在淡淡的夜幕中，一对四十上下的男女从树林里跑了出来，女人手上还牵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子，他们一边神色慌张地四处张望，一边时不时高声呼唤着：“艾瑟……”
“姐姐……你在哪里呀……”年幼的男孩子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湖边除了还在带球的秦古德之外，几乎没有什么闲人，当他们看到秦古德之后，中年男人仿佛看到了最后的希望一样，风风火火地拦在了小道的中央，就差将他一把扑倒在地。
男人立刻注意到眼前的年轻人长着一副亚洲人的面孔，他顿时有些目瞪口呆：“哈、哈喽……”
“呃……”秦古德很快明白了对方发呆的原因，他用流利的德语打了招呼，“你好，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啊、嗯……啊啊！”中年男人长舒了口气，而后连连点头，“抱歉打扰了你，我是彼得-西施，这是我的太太和儿子，是从吕贝克（德国北部城市）开始环绕全国进行旅游，昨天才到鲁尔区，本来想在这片湖边钓鱼野炊，但就在半个小时前，我的女儿与我们走散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
“你的女儿多大？多高？”秦古德对他们的姓名和旅游细节毫不关心，他只是觉得这位老爹为什么看起来并不是很紧张，要讲这么多废话……
女孩她爹伸手比划着女儿的身高：“刚刚15岁，身高在170公分左右……”
秦古德忍不住想要翻个白眼：“15岁的孩子……应该早就会用电话了吧，在治安相对较好的多特蒙德城区，这么大的人丢失的可能性很小……”
拜托！我秦古德15岁的时候已经能够一个人周游英伦三岛了好不好！
还是孩子她妈说话干脆，她直接拿出了手机，将女儿的照片指给他看，“这就是我的女儿，艾瑟……”
秦古德凑上去，他的呼吸在这一瞬间几乎停顿：手机的像素足够展现所有的细节，屏幕中的女孩肤色白皙，拥有一张略长的鹅蛋脸，一头柔顺的金色长发沿着耳畔披散而下，很好地修饰了她的脸型，一对摄人心魄的绿色双眸，幽幽碧碧如同一汪春水，深邃却清澈干净，小巧的鼻梁微微坚挺，单薄的嘴唇泛着淡淡的红润之色，冰肌玉骨般娇柔，恍如天上仙子坠入凡间，有美丽却也有距离，15岁的小女孩浑身上下都带了些许北欧童话式的脱俗与温柔，反而不太像典型的日耳曼女孩。
“要是男孩子也就算了，现在天色这么晚，她一个女孩子会有危险的，鲁尔区又盛产酒鬼……”孩子他爹终于表现出了自己的责任，“您有没有注意到单独行走的女孩子？”
“抱歉，我一路走过来，并没有看到太多的行人。”秦古德摇了摇头。
夫妻两人都是面露失望之色
“如果方便的话，您可以给我留个电话……”秦古德从兜里摸出了手机，“我会沿着湖边帮忙找一找。”
“谢谢，谢谢！”“西施”夫妇连声道谢，彼得将自己的手机号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念了出来，生怕对方记错了号码。
“不客气。”秦古德将这个号码存为“西施的爹-彼得”，然后点了点头，重新将足球向前趟了一步，与他们暂时告别。
虽然此时还留有一丝夕阳的余晖，但暮色已渐渐笼罩在湖边的天空之上，他沿着凤凰湖走了三四公里，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单独出行的少女，只好赶在天色完全黑沉下来之前返回了自己的住处。
他还没有掏出房门的钥匙，就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别墅外围平常不会上锁的栅栏木门明显有被人打开过的痕迹。
“卧槽，”秦古德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别在这个时候让我遇上强盗啊……”
他今天在训练基地被克洛普狠狠操练了三个小时，自己又额外带球跑动了十几公里，现在根本不在全盛状态，万一遇到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即使对方没有凶器，四肢疲惫的他恐怕也很难有什么胜算。
于是他干脆在栅栏外坐了下来，借此稍稍恢复了一点体力。
就在他犹豫着是不是要报警的时候，院子里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轻微响声。
秦古德顿时就紧张了起来，他将皮球轻轻抱起，准备一旦看到强盗就用自己的爆射轰烂他的脑袋……
不不不，那样太残忍了。
他又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
还是轰向胸腹之间吧，这样只会短暂休克，不会因为头部遭受猛击而脑淤血、脑梗塞、脑震荡……
“谁在里面？！给我出来！”他终于还是忍受不住这令人不爽的寂静，高声向着院内吼了一声，而后虚张声势地补充了一句，“再不出来我就要开枪了！”
“别、别！”
里面的人顿时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
是个……女人的声音。
一束金黄色的长发从花台子下面露了出来，映着最后一缕夕阳，闪烁的光芒让秦古德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女孩怯生生地站了起来：“不要开枪……”
落日映着她柔顺的金发和白皙的肌肤，在圆润的脸颊边镀出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如同圣光普照、圣女降临一般。
秦古德忽然觉得自己真的窒息了。
下午三点，加更一章午后小故事0-0
20、什么小仙女（1500收加更）
1500收加更，好吧，不是个什么大数目，但既然自己说了，那就要更一章
“艾瑟-西施？”
从窒息中觉醒过来的秦古德用力吸了口气，他尝试着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15岁的女孩稍稍有些惊慌：“你……怎么知道？”
秦古德将那口浊气缓缓排出，而后推开木门走了进去，刚刚的过度紧张让他浑身肌肉都有了些许的酸痛，于是他干脆坐在了门口的木地板上。
“半个小时前，我刚遇到了你的父母，还有弟弟，”他活动了一下胳膊，又揉捏着大腿下放的肌肉，然后掏出了手机，寻找她爹的号码，“我给他们打个电话吧……”
“不要！”艾瑟却异常果断地打断了他的话。
“……”秦古德翻了个白眼，“你不要告诉我……你这是在离家出走？”
“与你无关，”那个刚才还怯生生的丫头耸了耸肩，“但请你不要打电话通知他们。”
“那请你出去。”秦古德站了起来，指了指自家院子的大门，“我不想让别人认为我拐卖了一名德国的小仙女，要知道，中国人在这里很容易被认为是坏人。”
小丫头轻轻笑了出来，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拱出了月牙的弧度：“你是中国人吗？”
“没错。”秦古德轻轻挑起足球，打开了别墅的房门，“再见。”
出于保守的人种考虑，他并不想和一个德国小姑娘扯上什么关系，尽管这个姓“西施”的小姑娘长得确实堪称西施……
他带着足球直接进了一楼的浴室，在跑了接近十公里后，温热的洗澡水才是自己更加渴求的。
水花冲溅在皮球的表面，而后继续飞溅，晶莹剔透。
晶莹得好像落日下小姑娘的肌肤……
秦古德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驱散。
只是简单地冲洗了一遍，胡乱擦拭了身上的水珠，他就光着屁股走出了浴室——不要惊讶，单身男子最喜欢天然。
于是他就让人看光了……
“呀！”
客厅里响起了尖锐的鸣叫。
秦古德的裆下好像有凉风吹过，受惊之下的他下意识跳进了沙发背后的阴影里，白净的脸上顿时腾起了一丝恼怒的颜色：“你为什么还不走？”
艾瑟早就扭头了脑袋，白皙晶莹的脖颈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我脚疼……”
“你这是非法入室！按照德国的法律，我可以当场将你击毙！”
“我脚疼……”
“那你打电话让你父母来接你啊！”
“不要！”
“那你出去！老子要穿衣服！”
“我脚疼……”
“……”
秦古德及时地结束了这个话题，他选择了放弃。
这个选择非常明智，至少他的耳朵不疼了。
于是他也很光棍地光着屁股直接躺在了沙发上，顺手打开了电视机。
“呀！”艾瑟瞥了他一眼，连忙将脑袋扭向了另一边，“你怎么还不穿衣服？”
“我热。”
“那你也要穿衣服啊！人家是女孩子……”
“这是我家，而且我热。”秦古德摆出了理所应当的态度，而且还十分不要脸地张开了双腿，将自己的小兄弟暴露在了空气中，“一个15岁的女孩子，难道就这么放心大胆地留在陌生的男人家里吗？”
“中国人不是礼仪之邦吗？”小姑娘忽然来了一句，“为什么你这么流氓？”
一旦涉及到了自己的祖国形象，秦古德顿时有些尴尬，他收拢了双腿，但依然做出了还击：“德国人不是都遵纪守法吗？为什么你喜欢随意进入别人的家门？”
仙女一样的小姑娘挤了挤眼睛，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我脚疼……”
然后秦古德的脑袋就疼了起来。
“好吧，”他放弃了和对方讲道理，“我给你几个选择：第一，你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个小时，然后自己走出去；第二，我把你弄出去；第三，我可以报警。”
小姑娘看起来好像思考了很久：“我选择第一个……”
“前提是……立刻联系你的父母，告诉他们你让他们担心了。”秦古德一定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好吧……”艾瑟终于点了头，腹中却“咕”地响了一声。
她扭头去看秦古德，后者却耸了耸肩：“我已经吃过了，所以……没有饭。反正只有一个小时，你就忍一忍吧。”
“你怎么这样……”小姑娘一跺脚，又准备发动眼泪的必杀技。
“你还有55分钟，”秦古德从沙发上站起，拍了拍光溜溜的屁股，“先给你爸爸打个电话吧。”
“喂，爸爸……”艾瑟终于打开了自己的手机，“对不起，我又任性了……我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你和妈妈不用担心，再见。”
“喂！”正在给自己头上套t恤的秦古德差点撕烂了自己的衣服，“看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么能这么欺骗自己的父母？而且为什么这么熟练？！”
“拜托，你管得太多了。”对方却用一个干净的白眼回应了他，“对了，你真的没有有吃的吗？”
秦古德才是想翻白眼的那一个……
早听说德国北部的人是比较热情，但你不要这么单方面的自来熟吧……
“冰箱里有面包和果酱，厨房有烤箱和咖啡……”他耸了耸肩，自己却取了一块抹布，将冲洗干净的足球仔细擦拭起来。
艾瑟撇了撇嘴：“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秦古德头也没抬。
然后从厨房里飘来了一句：“活该。”
秦古德张了张嘴，手中的抹布和足球一起滚落下来。
我去年买了个表！
20岁的小伙子……没有女朋友怎么啦！
“咦，”嘴里叼着一片摸着甜酱面包的艾瑟从房子里探出了脑袋，“你也喜欢米洛吗？”
秦古德翻了个白眼：“什么米洛？动画片吗？”
“米洛斯拉夫-克洛泽啊！我们国家队的前锋啊！”她看起来稍稍有点兴奋，“你这间储物室里不是挂着他的球衣嘛！”
“呃……”秦古德将抹布和足球轻轻抛下，“那是我上上个赛季在联赛里和拜仁比赛结束后和他交换的……你还看足球？”
他的意思是……你要是看足球，怎么可能不认识连续两年都是德甲最佳阵容和最佳外援的我？
“只看国家队和拜仁。”小姑娘用一个极其合理的解释塞住了他的嘴，“但因为我爸爸是汉堡球迷，我在家里也看不到拜仁的比赛直播，所以我不看联赛。”
吕贝克距离汉堡只有50公里路程，他们是汉堡球迷倒也不足为怪。
“等一下……你刚才说……你是球员？”小姑娘的反射弧稍稍有些长，三分钟后才终于回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秦古德耸了耸肩：“我为多特蒙德效力。”
“啊……你是那个香川真司吧！”小姑娘大彻大悟。
秦古德的双肩立刻垮了下去，他翻了个白眼：“我说过了，我是中国人，小姐。”
“中国……哦！god！”她忽然喊了一声，“我听人说过这个名字，你是拜仁慕尼黑的克星！”
“呃……对于这件事情，我很抱歉……我是一名职业球员……”秦古德觉得和她聊天真是累啊……
“没事，哈哈！”没想到对方却很开心地笑了起来，“米洛在拜仁根本没有什么出场机会，范加尔重用的戈麦斯和奥利奇根本就是软脚虾，你教训一下他，做得很好。”
秦古德翻了个白眼，觉得更累了……
“西施小姐，你可以离开了吧？”秦古德指了指门外，“我要准备休息了。”
艾瑟看了看窗外黑漆漆的天空，一脸委屈：“你确定现在要赶我出去？鲁尔区这里的酒鬼很多啊……”
秦古德觉得自己的眼睛好疼——他在一个小时里已经翻了多少次白眼了……
疼得他快要流下泪来。
什么小仙女，死开！
晚上十点还有一更
21、凌空爆射！
“咦，古德，”第一个遇到秦古德的胡梅尔斯对他挤了挤眼睛，“你女朋友？”
他的后防搭档，多特蒙德风流之王、女朋友最多保持三个月就必须强制性更换的苏博蒂奇也凑上来吹起了口哨：“上帝啊，以我阅女多年的眼光来看……你这马子没成年吧？不过……真漂亮啊……”
“粗俗！”刚刚在开车门时才摸到艾瑟小手的秦古德忍不住老脸一黑，“这是我们邻居的女儿，只是来看一场球而已。”
“我们都懂，”已经两个孩子的老队长凯尔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当时也是这么把蒂娜（他媳妇）追到手的……”
要不是自己的眼眶还有点酸疼，秦古德肯定要对着他们翻一个大大的白眼。
在带他来球场之前，秦古德还稍稍有点担心，毕竟他们队中还有罗伊斯和格策两大帅比，不过艾瑟只打量了他们一眼，就将注意力转向了球场——她似乎对那两名瘦猴子毫无兴趣。
威斯特法*伦球场在联赛时可以容纳超过83000名观众，到了欧冠比赛，为了安全和其他因素，只对外开放67000个坐席，但饶是如此，黄黑拥趸们也足以营造出令人腿软的狂热氛围，南看台上巨大的黄黑色人浪令主队球员热血澎湃、斗志昂扬，他们发出的巨大嘘声则令客队球员心烦意乱、呼吸紊乱，严重者甚至会四肢发软、腰膝无力，仿佛身体被掏空，导致战斗力大幅度下降——这也是这座球场被称为魔鬼主场的重要原因。
艾瑟-西施就坐在秦古德给他安排的南看台的家属区专座里，她的隔壁正是凯尔的太太蒂娜。
第一次来到现场看球的艾瑟刚刚坐下，就听到了广播里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声音。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伊杜纳信号公园（signa-iduna-park，这是球场的冠名商）——威斯特法*伦球场！”
艾瑟感到有些耳晕目眩的窒息，她忍不住轻轻拍了拍胸口。
“嘿，艾瑟，”蒂娜递过来一片口香糖，“嚼一嚼，能够缓解不适。”
“谢谢。”小仙女非常礼貌地道谢，而后轻轻撕开了包装纸，将口香糖送进了自己的嘴巴。
“第一次看球吗？”蒂娜将怀中不满三岁的儿子放在了身边的座位上，笑着问道。
艾瑟点了点头，广播员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还有十分钟，还有十分钟，欧洲冠军联赛小组赛第四轮的比赛即将开始，我们的对手是来自于希腊的奥林匹亚科斯，他们的球员即将从球员通道里走出，让他们见识一下多特蒙德球迷的声音！”
“哗！”
“多特蒙德必胜！”
超过六万名黄黑球迷同时发出了一声怒吼。
那股不适感猛地冲击着自己的双耳，艾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她现在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无聊地跟着一个刚刚认识一天的中国男人来到球场看比赛了……
在赛前热身时，秦古德稍稍感觉有点局促，他忍不住左右扭了扭脖子，同时活动着自己的四肢，想以此缓解一下情绪。
然而没注意到的是……在他热身的时候，距离他几十米之外的奥林匹亚科斯门将科斯坦索忽然感觉自己脖子上的寒毛都要炸立起来……
他战战兢兢地瞄了一眼秦古德的身影，脑海中立刻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就在上一轮比赛中，这个该死的亚洲人，三次打穿了自己把守的大门!
在三次重炮面前，自己竟然毫无反应！
而且只用了十分钟时间！
这一次这个家伙要首发出场……科斯坦索的双腿忽然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他想再去上个厕所。
当秦古德走出球员通道之后，他下意识地朝主看台看了一眼。
那个被自己带过来的小女孩正在和凯尔的老婆咬着耳朵，原本雪白晶莹的脸颊在此刻显得更加毫无血色，反倒是一头金色的长发在午后的阳光下愈发灿烂。
艾瑟忽然也看了过来，两个人的目光在相隔数十米的情况下对在了一起。
小女孩朝着他挥了挥手，嘴里还喊着什么，只是球场的声音太过嘈杂，秦古德根本听不清楚。
但肯定是鼓励自己大发神威吧？
秦古德笑着伸出右手，用大拇指回应了对方的支持。
艾瑟嘟了嘟嘴：“我刚刚喊的是……我不想看比赛，我要回家……你竖起大拇指是要做什么？”
多特蒙德11名球员在自己的半场围成了一个圆圈，队长凯尔向队友们进行着最后的动员。
“我们没有任何退路！”他在圆圈当中用力拍着巴掌，“这是我们的主场，我们可以赢下任何对手！”
11名队友齐声发出了一声低吼，一一和队长用力击掌。
“哦对了，”凯尔忽然笑了一声，“古德的小女友今天第一次来看他踢球，大家要支援一下他！”
苏博蒂奇带头发出了大笑：“小子，等哥的传球！”
其余队友无一不是眼神暧昧地看着秦古德，单身的格罗斯克罗伊茨和京多安则有些嫉妒地捶了捶他的肩膀，他也只能耸了耸肩。
“这场比赛对双方来说都是关键之战，因为在此之前的三轮比赛里，奥林匹亚科斯和多特蒙德都是两负一平只积一分，形势都很危急，”这一次央视的解说员换成了贺伟，“而小组的另外两个对手：阿森纳三战全胜已经确定出线，马赛两胜一负也有六分，这两支球队的优势可以说非常明显。大多数媒体和专家都看好他们携手出线，但我认为还没有到最后的时刻……张指，您怎么看？”
张路看着桌面上的积分榜，沉吟道：“小组赛还有三轮，从理论上讲，多特蒙德和奥林匹亚科斯还都有晋级的希望，当然，如果他们输了这一场比赛，那剩余的两轮想要全取六分就会变得更加艰难。”
贺伟赞同地点头，而后他的目光转向了直播画面：“秦古德在上一轮的欧冠比赛中替补上场，但他和队友只用了八分钟就扭转了颓势，库巴的两次助攻让他三分钟之内连进两球，他甚至还有绝杀比赛的机会，只是最后的一次射门被主裁判吹掉，这场比赛他终于可以首发出场，我们共同期待他为大家带来更加精彩的表现。”
今天凯尔的手气很好，他很轻松地猜中了硬币，为球队赢得了首先进攻的权力。
莱万多夫斯基将球轻轻踢给格策，后者右脚一扫，左边锋格罗斯克罗伊茨带球向前，而后中前场五名球员同时提速跟进——多特蒙德在开场之后立刻启动了快速模式。
“这是这支多特蒙德最擅长的快攻，”张路虽然很少参与德甲的解说，但已经解说了三场多特欧冠比赛的他也掌握了这支球队的特点，“多特的前场快速推进是他们最强大的进攻武器，尤其是库巴、格罗斯克罗伊茨、格策都是速度很快的球员，他们往往会在比赛刚刚开始的时候就给对手当头一棒。”
他的话音还没落下，威斯特法*伦球场就传出来一阵惊呼。
格罗斯克罗伊茨左路突进未果之后将皮球回传给凯尔，本场出任单后腰的多特队长二话不说直接起脚长传右路，布瓦什奇科夫斯基高速插上，立刻吸引了对方的两名后卫。
波兰队长却没有用自己的冲击力摧残防守球员，他在接球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吊传中路，已经冲进大禁区的莱万多夫斯基力压希腊后卫高高跃起，准备用一次头球结束这次不到十秒钟的快速进攻。
但客队的门将却不答应，因第一门将科斯坦索“临时腹泻”而得到首发机会的年轻门将梅格耶里出奇的果断，他抢在莱万之前出击成功，单拳将库巴的传中击飞出去。
这是刚才那阵惊呼的原因。
但这次进攻并没有因此而结束：担任影锋的马里奥-格策就真的如同一道影子一般从莱万的身后闪了出来，无人盯防的他抢到了皮球的落点，胸部停球、右腿抽射一气呵成，足球还没落地就再次飞向了球门！
但梅格耶里再次不答应！
这名年轻的门将刚刚落地，就凭借着出色的反应再次做出精彩扑救，他再次用单拳将皮球击出！
“他简直就像装了弹簧！”
观众发出了第二次遗憾的惊呼，格策在小禁区前沿双手抱头，仰天而叹。
然而观众们还没来得及换气，惊呼声却立刻高了八度。
担任中前卫的秦古德出现在大禁区内侧!
由于刚才的两次进攻，奥林匹亚科斯的防守球员们几乎全部挤在了狭小的禁区里，大禁区里除了一名后腰外，就只有秦古德一个人！
这其实只是一次运气：格策的跑位如同鬼魅，射门更是极其迅速，当秦古德反应过来时，梅格耶里已经将皮球拍到了自己的前方。
皮球反弹而来的速度并不快，距离地面接近一米三四的高度却稍稍有些令人为难——如果等待自己完成卸球的动作，对方的后腰就有充足的时间对他进行犯规。
秦古德迅速做出了选择：他微微屈膝，整个人逆着冬风、拔地而起！
“啊！”贺伟忍不住喊了出来。
威斯特法*伦六万名主场球迷却屏住了呼吸。
电视机前数百万中国球迷同样睁大了眼睛，他们生怕眼皮的一次颤抖让这自己错过这次惊世骇俗的表演。
这让贺伟的这声惊呼格外明显。
秦古德还在飞升！
足球还在下坠！
他在空中摆出了姿势，拔脚怒射！
火药重重敲中了炮弹！
炮弹在空中轰鸣！
皮球没有任何弧线，没有任何旋转！
只是呼啸着轰进了十五米外的那座球门！
梅格耶里挣扎着想要做出第三次扑救，但他伸出的左手却在呼啸而来的狂风前选择了退缩！
狂风吹得他睁不开眼睛，他只在朦胧中看到了那个仍然停留在空中的黑影。
午后的太阳从黑影身后射下，却为他镀上了一层灿烂的金色轮廓。
玛德！梅格耶里忍不住咒骂起临阵脱逃的首发门将。
该死的科斯坦索……你绝对是故意的！
22、谁来挡住他？！
坐在替补席上的科斯坦索忽然哆嗦了一下。
然后他听到了来自六万名主场球迷的咆哮！
他的寒毛炸立起来，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双腿再次哆嗦起来。
这里是威斯特法*伦！
这里是团结一心、永不沉沦的普鲁士人！
“凌空爆射！”贺伟几乎将自己专用的麦克风捏爆，“开场36秒！多特蒙德取得进球！1-0！中国小将秦古德霸气十足的爆射！奥林匹亚科斯全队毫无反应！”
“刚才这个射门动作极具想象力，简直让人叹为观止！”张路也忍不住赞叹起来，“想要在腾空的过程中踢出如此精准、快速、大力、漂亮的射门，这对身体素质要求之高不言而喻！至少在国内球员，能够在这种情况下做出这样动作的，绝对仅此一人！”
“是的，绝对仅此一人！”贺伟忍不住重重地重复这一句，向来以天马行空却极其贴切的想象力著称的贺诗人此刻却只能重复别人的评论。
“我们都生于波尔西斯广场，
自从那时，就将心永远地献给了你，
我们深知，不管足球世界如何演化，
普鲁士！多特蒙德！永不沉沦！”
伴着六万黄黑拥趸的高歌，秦古德完成了降落。
而后他开始向着南看台奔跑。
他在奔跑中再次腾空而起！
风在耳边呼啸，狂跳的心脏仿佛要从胸口蹦出，他将自己完全翻转了过来！
携着刚刚进球的兴奋，他在六万名主场球迷前做出了一次前空翻！
向来极少单独庆祝的秦古德这次破了例！
他用德国人最熟悉的庆祝动作庆祝自己的进球！
威斯特法*伦球场达到了新的沸点！
看台上的艾瑟-西施在一瞬间有些恍惚，她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米洛斯拉夫-克洛泽。
那个最喜欢在进球后上演前空翻的德国前锋。
那个最受国家队教练倚重的老将。
那个让德国的铁娘子、总理默克尔甘心鼓掌、顶礼膜拜的国家队第一射手。
那个8000万德国人共同的米洛。
她撇了撇嘴：只是一个进球而已，这个中国人哪里比得上自己喜欢的米洛？
开场半分钟就取得进球，这让全体多特将士精神为之一振，他们表现得更加积极和兴奋，比赛也进入了他们掌控的节奏。
奥林匹亚科斯不得不用逼抢和犯规来遏制兴奋起来的多特蒙德，他们甚至一度将决斗地点放在了多特的半场。
短短三分钟时间，多特至少有四名球员被撞翻在地，只是犯规地点都在中圈附近，他们发出的任意球都没能制造威胁。
第五分钟，高速带球的库巴在右路内切时被人铲翻，波兰队长抱着双腿足足滚了五圈，而且还撕心裂肺地哀嚎起来……直到裁判向犯规者出示黄牌后他才在皮什切克的搀扶下慢慢爬起。
原本还在示意队医进场的凯尔看到自己队友的腿上除了一片草屑和泥土，竟然干净得连一道擦伤都没有，忍不住乐了起来。
在经过了那次半年多的大伤之后，波兰人确实学会保护自己的双腿了……
可是，你演得也太逼真了！
你简直不应该在德国踢球！
“犯规地点……距离球门26米，”贺伟看着转播方给出的数据，“这个球或许可以直接打门。”
由于球队的第一主罚手香川真司没有首发，前面三次间接任意球都是由后卫胡梅尔斯和凯尔来发动长传，但这次秦古德却当仁不让地站在了皮球的前面。
“我试试？”他向队长歪了歪头。
凯尔耸了耸肩，却很配合地退向了另一边：反正这个距离，他自己是没有一点把握的。
“需要我们给你去拆人墙吗？”格罗斯克罗伊茨询问。
秦古德摆了摆手：你一米八六的大个子，不要给我添乱！
这只是他第二次主罚任意球——第一次还是在科特布斯时，对阵沙尔克04的德国杯决赛——他稍稍提了口气，向后退了三步。
这时候，场上却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奥林匹亚科斯队正在排人墙……咦？他们之间好像发生了什么争执……”贺伟只能通过画面上球员的动作来做出自己的解释，“他们可能对防守战术有不同的看法？”
“难道这是他们的一种策略？”更加老成的前职业门将张路则给出了自己的见解，“或许只是为了迷惑秦古德，从而打乱他射门的节奏……”
但他们都没有猜对，或许只有奥林匹亚科斯替补席上的门将最清楚自己的队友在干什么……
科斯坦索攥了攥拳头：这帮家伙……是不想当靶子啊！
“奥林匹亚科斯的队员们……好像在猜拳？”贺伟彻底懵逼了，“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而张路干脆不吭声了，反正他只是个嘉宾。
由于人墙迟迟没有排好，主裁判不得不给他们提出了口头警告。在他的多次催促之下，奥林匹亚科斯终于派出了两名心不甘情不愿的队员，他们排出了有史以来最简陋的人墙。
在通常的情况下，防守方都是恨不得用人墙将罚球队员的视线全部遮蔽，并且在罚球前尽量向前挪动脚步，借此挡住还在上升的足球，但今天完全不一样。
那两名倒霉的球员不仅没有向前蹭出一步，而且一直在向后方退却。
主裁判看在眼里，却没有说什么：规则里只说明不允许提前向前移动，倒没说不能后撤……
他也退到了一边，向着多特一方点头示意，并短促地吹响了哨子。
秦古德扫了对方的人墙一眼，而后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在奥林匹亚科斯队员的眼里简直如同恶魔。
“秦古德开始助跑！”贺伟喊了一声，却觉得自己的解说有些太过平白无趣，于是他闭上了嘴巴，准备地做一名安静的观众。
尽管被对方耽误了接近一分钟时间，但秦古德的节奏依然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他只是迈出了一步、两步、三步，而后左脚稳稳抓地，右脚从高处落下，最后轰在了足球的正后方。
他瞄准的是人墙的中段！
仿佛是事先排练好的一样，两名防守队员在他踢中皮球的瞬间就选择了向两侧分开，皮球从他们裂开的缝隙中飞向了球门。
由于球速太快、出现得太过突然，再加上视线的问题，梅格耶里几乎没有任何准备，就看到一团黑糊糊的东西擦着他的脑袋砸进了球门！
他的第一反应是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直到身后的多特球迷爆发出欢呼声之后，梅格耶里才仿佛重新睁开了眼睛，他软软地瘫在了门线上，仿佛自己刚刚死去了一般。
什么？你说我又丢球了？
你们连人墙都不敢排，我一个替补门将……又能有什么办法？！
你不能让我拿自己的脑袋去挡吧？
那不是足球！
那简直就是天外飞来的导弹！
我的脑袋在那东西面前……还不如一个大西瓜！
23、一个人的进球表演
“观众朋友们，如果您刚刚才打开电视机，那恐怕要为自己的时间观念感到遗憾，”贺伟不是容易亢奋的类型，现在他反而回复到自己最正常的状态，“开场仅仅5分钟，多特蒙德就连入两球，进球队员分别是……秦古德和秦古德。”
“嘿嘿，”张路被他的冷笑话逗乐了，“如果对比上一场欧冠比赛，可以看出，其实多特在打法上并没有太多的改变，仍然是以快速的集体推进为主，但今天他们的进攻更加犀利，更加高效。”
“是……因为秦古德？”贺伟还没有理解搭档的意思。
“没错，”张路非常肯定地点头，“正是因为他的存在，多特才能将这两个进球机会牢牢地抓在手中。比如第一个进球，格策近在咫尺的射门被门将扑出，正是秦古德在足球还没落地的时候果断采取了非正规的射门动作，这才能够打出一个时间差，如果他再等两秒钟，等他卸球，然后再摆腿射门，对方的门将和后腰都会获得额外的反应时间，这个进球也很可能不会打进。”
“至于第二球，如果换一个人来主罚这个任意球，我想……奥林匹亚科斯的防守队员绝不会这么畏畏缩缩，甚至连人墙都不敢排。”
贺伟迅速地将另一本资料夹里的资料翻了一遍，而后表达了自己的赞叹：“我刚刚看了一下这个赛季多特蒙德的资料，截至目前，无论是欧冠还是联赛，他们从来没有取得过一个任意球直接破门，他们更多的是采取间接助攻的形式，由莱万、格罗斯克罗伊茨和库巴三人抢点破门。”
“其实，以多特这种短传渗透和边中结合的快速进攻模式，应该会获得很多前场任意球的机会，只是他们队中确实缺乏一名高效率的主罚手，”张路现在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摸准多特蒙德的特点，“我觉得克洛普完全可以考虑用秦古德替换掉香川真司和格策，让他来罚任意球，至少我看香川在前几场主罚任意球时，完全没有秦古德这样举重若轻而且威慑力十足的表现。”
艾瑟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过快。
她轻轻托着腮，有些出神地望着场上。
那个中国男人……好像……还挺帅……
两球领先的多特蒙德稍稍放缓了攻势。
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放弃了进攻，只是球员们可以卸下肩膀上沉重的负担，可以用一种更加节省体力、减少受伤的方式继续掌控比赛。
奥林匹亚科斯主帅巴尔韦德则不得不对战术做出了重大的调整：秦古德成了他们最主要的盯防对象！
“绝不能再让他起脚射门！”他几乎要咆哮出来，“逼死他！抢死他！铲死他！废了他！就是不能让他射门！”
克洛普站在两米之外，他看了看自己的对手一眼，偏头向第四官员询问：“他情绪这么激动，是不是在爆粗口？”
这次的裁判团队全部来自于俄罗斯，第四官员苏希纳摇了摇头：“他的雅典话谁也听不懂，教练先生。”
当奥林匹亚科斯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秦古德身上之后，多特蒙德的其他球员便获得了更多的机会。
第25分钟，格策突入禁区左前侧后横敲，无人盯防的格罗斯克罗伊茨冲进禁区，右脚迎球怒射，皮球擦着门将的指尖钻入网窝，3-0！
第36分钟，库巴右路突进，强行超车后吊传禁区，莱万多夫斯基这次抢到了落点，他力压雅典后卫甩头攻门！4-0！
这下奥林匹亚科斯被彻底打蒙，巴尔韦德除了吼叫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应对办法：你说让我放手之中路的秦古德，可是多特蒙德的两个边路也不是吃素的！
何况他们前面的波兰中锋身体素质也绝不是一个后卫就能防得住的！
何况还有一个鬼魅般的马里奥-格策！
他刚刚想到格策，格策就在大禁区外为多特赢得了一个位置极佳的任意球。
看到这一幕，巴尔韦德的脸都白了。
而接下来的一幕更让他气歪了鼻子：奥林匹亚科斯队的球员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在禁区里充当人墙！
虽然说规则里没有强制要求必须摆出人墙，但这样无异于宣布己方要缴械投降！
“你们确定不需要人墙？”主裁判别兹博罗多夫在确认了对方的意图后，摇了摇头，而后示意秦古德可以开始。
秦古德缓缓退后三步，深吸了口气，而后抬头打量了球门一眼。
梅格耶里浑身仿佛被雷电击中了一眼狂抖不已，他甚至没勇气和对方对视。
“莫雷诺！”巴尔韦德忍不住去喊球队主力门将科斯坦索的名字，“你现在好些了没？”
科斯坦索老脸煞白，额头甚至还有冷汗不断淌出，他一边捂着小腹一边连连摇头：“头，我疼得厉害，恐怕上不了场。”
“该死！”巴尔韦德一脚将自己身前的矿泉水瓶踢飞，这位他招来了第四官员的口头警告。
此刻，客队的球门前出现了令人大跌眼镜的一幕。
门线上站着客队门将梅格耶里，20米外站着秦古德，他们中间除了一个黑白色的足球之外，再没有一名球员。
在球场的另一边，多特蒙德的门将魏登费勒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在前四十分钟时间里，他几乎没有摸过几次足球。
多特副队长甚至在自己胸前划了一个十字：“没人防守，没有阻挡，这种一对一的射门，我和他训练了两个月才扑正了一次啊……”
打完哈欠的他听到了远处传来的一声清脆响声。
他忍不住撇了撇嘴：“那个中国小子又是瞄着球门的上角……可怜的奥林匹亚科斯门将……”
“5-0！这种一对一的射门，对于擅长高速重炮的秦古德来说简直和点球一样容易！”贺伟觉得今天的比赛真是太不刺激了，“他在上半场完成帽子戏法！中国球员在欧冠赛场的第一个帽子戏法！”
“我想……”张路沉思了良久，终于开口，“这场比赛的胜负……应该没有悬念了吧？”
如果克洛普听到了意甲专家的这句评语，他一定会抽自己两个嘴巴。
如果五球领先还会被人逆转，我就不叫尤尔根！
下半场只踢了10分钟，克洛普就做出了人员调整，他将连续征战多场的格策、莱万、格罗斯克罗伊茨同时换下，巴里奥斯、罗伊斯和京多安一同迎来了自己的第一次欧冠首发。
巴拉圭射手领衔锋线，罗伊斯掌管左路，京多安与凯尔恢复了双后腰的搭档，秦古德则成为了唯一的中前卫，他获得了更多的球权和更大的活动空间。
当京多安将克洛普的战术变化告诉秦古德之后，后者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在球队中的地位真正超越了香川与格策，他那点虚荣心忽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日本天王与德国金童，已被我一脚踢开！
他笑着拍了拍巴里奥斯：“卢卡斯，你带射门靴了吗？”
“他们要打传中？！”一看到多特祭出了一位身材更高的中锋，奥林匹亚科斯主帅顿时会错了意，他立刻指示着自己的中后卫将巴里奥斯前后夹击，防止他再抢头球。
然而多特蒙德却来了一次暗度陈仓：刚刚上场的京多安用一次长传将皮球吊过了奥林匹亚科斯的两条防线，脚踩风火轮的库巴以甩开防守队员三米的绝对优势抢到了足球，而后他调整了自己的姿势，作势高球传中，惹得两名中后卫帕帕多普洛斯和梅尔贝里急忙抱住了在禁区里蠢蠢欲动的巴里奥斯，但库巴却将脚腕一抖，皮球沿着大禁区的边沿回敲向了自己的侧后方——球场的中路区域。
由于无人干扰，波兰队长的这脚传球相当舒服，秦古德左脚轻轻停球，抡起右脚就是直接轰出。
禁区里两名高大的中后卫夹着一米八八的巴里奥斯，完全挡住了门将的视线，四个人就眼睁睁看着秦古德将足球轰进了他最喜欢的左上角，却没一个人能够动弹。
近距离欣赏了这次暴力射门的巴里奥斯甚至忍不住吸了口冷气。
60分钟4球！
这是他一个人的进球表演！
24、雄心骤起
当来自俄罗斯的主裁判吹响比赛结束的哨音时，奥林匹亚科斯的球员们几乎如同听到了天籁之音，他们没有停留一分钟，直接钻进了大巴，连闯三个红灯离开了威斯特法*伦球场。
8-0！
替补门将梅格耶里在登上大巴之后再也无法隐藏自己的情绪，他趴在前排座椅的靠背上失声痛哭！
“那个22号……简直不是人！”
球队队长帕帕多普洛斯同样心有余悸，他拍了拍他的后背，尽力安抚这名年轻的队友。
就是那个身穿22球衣的亚洲人，他在80分钟的时间里4次轰开了梅格耶里把守的大门！
而且还给替补出场的巴里奥斯送出了一次直接助攻和一次间接助攻！
他根本不是人！
科斯坦索看着自己的替补，心中虽然抱歉，但他绝不会在这个时刻表露出来。
满车都是沉寂，奥林匹亚科斯仓惶逃出了多特蒙德，乘坐着最近的一架航班，返回了他们的雅典。
这个可怕的午后，他们再也不愿意回想起来！
四球一传的秦古德毫无疑问地被评为当场比赛的最佳球员，而且被评为当轮小组赛最佳球员也没有什么悬念，他也被主教练拉着一同参加赛后的新闻发布会。
“客队的主教练因为健康原因，不能出席这次新闻发布会，请各位媒体谅解。”
多特蒙德的新闻官约瑟夫-施内克向出席发布会的记者解释了为什么只有克洛普一个人到场的原因。
不过德国的记者可不关心雅典球队的心情是如何的悲痛与绝望，他们现在只想将自己手中的话筒塞进克洛普的嘴巴。
“嘿，尤尔根！”多特关系最亲近的《鲁尔区新闻》体育记者弗洛里安-格罗杰第一个得到了提问的权力，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话匣子，“8-0的感觉怎么样？”
“爽到爆！”克洛普哈哈一笑，然后看了看施内克，“下一个。”
“哎哎哎……”格罗杰慌忙挥手，“我还没有提问呢！”
克洛普坏笑着耸了耸肩：“我以为刚才那个就是你的问题。”
他的话引来了台下媒体记者的一阵轰笑。
“好吧，我的问题是……”格罗杰稍稍组织了一下措辞，“从客场3-3，到主场8-0，是什么让球队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我想，绝不仅仅是威斯特法*伦主场球迷的功劳。”
克洛普点了点头：“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弗洛里安，所以我只能告诉你，我在今年五月份的最后一个星期，做出了一个最正确的决定。”
“你是说……”
“我和佐尔克达成协议，同意用俱乐部所有的转会资金，向科特布斯购买他们的中国球员。”他指了指第一次在欧冠比赛后参加新闻发布会的秦古德，“他今天的表现无须我再赘述，他一定是明天报纸的头版人物。”
克洛普扫了一眼台下，他发现了几名黑头发黄皮肤的记者：“抱歉，请问有来自中国的记者吗？”
“我是来自中国体坛日报驻德国记者张历。”一名年轻的中国记者向他示意。
“啊，谢谢，”克洛普朝他点头，“谢谢中国这个国家，为我们送来如此伟大的一名球员！”
多特蒙德当地的媒体记者都笑着鼓起掌来。
张历稍稍有些不知所措，而后露出了略带腼腆的微笑。
“尤尔根，”掌声过后，第二名德国记者继续提问，“刚刚从伦敦传来的消息，阿森纳和马赛的比赛结束了，双方0-0战平，你对这个结果是不是有些失望？”
“0-0？”克洛普左手摩挲着自己粗糙的下巴，右手则飞快地在便签上计算了一下四只球队的积分情况。
坐在他身边的秦古德看到了主帅写的内容：
阿森纳10分，马赛7分，多特蒙德4分，奥林匹亚科斯1分……
距离第二的马赛，只差3分！
“我并不失望，这样的结局令我满意，”克洛普抬了抬镜框，目光中平添了一份自信，“出线的命运还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我们仍会拼尽全力！”
下一场欧冠，多特就要对战小组第一的阿森纳！
如果取胜，多特还能将晋级的希望保留在最后一场与马赛的直接对话，如果失败或者平局……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请问秦古德，”中国的记者张历终于获得了提问的机会，“我们可以用中文交流吗？因为中国的球迷也在收看……”
秦古德挠了挠脸颊，向自己的主教练征求意见。
“可以。”狂胜之后的克洛普非常通情达理，他点头同意了球员的要求。
中国记者迫不及待地再次开口：“你现在的心情怎么样？能对现在正在关注你的中国球迷讲两句话吗？”
真是俗不可耐的套路！
我能说我现在非常平静吗？
秦古德在心里嘟囔了一句，但脸上却保留着礼貌性的微笑：“能够在如此关键的比赛里打入四个进球一次助攻，我很高兴，也很激动，感谢国内观众在深夜还守候在电视机前，你们的关注与支持是我在国外打拼的最大动力，希望你们继续关注体坛，关注德甲，关注多特蒙德，我会用进球向欧洲展示中国人的风采！”
说得多好！还替我们打广告！
张历连连点头：“虽然今天取得了一场大胜，但要想从小组赛出线，是不是还面临着很大的困难？”
废话……
秦古德看来克洛普手下的便签一眼：“的确还有很大的困难，接下来是我们和阿森纳的第二回合比赛，只有战胜对手，我们才能保留出线的希望。”
“阿森纳连续多年都能成功进入欧冠淘汰赛，他们是欧冠改制以来小组赛最稳定的球队，你在第一回合没能与他们交手，这场比赛，你有信心吗？”
简直弱智！
你这么问我，我能回答没有信心？！
秦古德舔了舔嘴唇，目光直视张历身后的摄像机：“只要我能上场，我会让整个英国都知道我的名字！”
他的心底忽然升腾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霸气外露、睥睨四方、横扫欧洲豪强，才是我应该去完成的事情！
雄心骤起的秦古德差点忘记了自己带进球场的那个吕贝克的小姑娘。
“抱歉、抱歉，”他笑着向对方道了歉，然后打开了车门，“上车吧？”
“谢谢。”小姑娘忽然开口道谢，礼貌地让他怀疑自己找错了人。
“艾瑟？”他忍不住确认
“嗯？”回答他的是安安静静的一声。
“艾瑟-西施？”
“怎么啦？”小姑娘嘟囔了一声。
“我以为我认错了人。”秦古德笑了笑，而后发动了汽车。
艾瑟翻了个漂亮干净的白眼：“我明天早上回家。”
“呃，明天不用训练，我可以开车送你。”秦古德松了口气。
“不用，”小姑娘摇了摇头，“晚上……我想吃法国餐。”
“没问题。”秦古德吹了声口哨。
开玩笑，四球一传的奖金都足够他吃一个月的大餐了。
“你就这么想送我走吗？”小姑娘忽然凑到了他的脸上。
一股甜甜腻腻仿佛牛乳一样的香气钻进了秦古德的鼻孔，不由得浑身一颤，差点将油门当做刹车撞在了前面苏博蒂奇的车屁股上。
不过……你声音为什么这么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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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驾！（4000推荐票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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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问过苏博蒂奇之后，秦古德与艾瑟来到了队友大力推荐的法国餐厅。
这家餐厅就在他们小区不远处的地方，开车甚至不需要五分钟。
11月1日是所谓的万圣节，尽管北威州的德国人并不太看重这个节日，但这家法国餐厅里却还保留着淡淡的节日气氛。
餐厅外悬挂着一盏淡黄色的南瓜灯，巨大的灯泡从窟窿里闪烁着光芒，玻璃上也贴着骑着扫帚的女巫，以及在身后追逐、索要糖果的孩子，餐厅还特意调暗了灯光，衬托出一丝朦胧的感觉，再配合着一曲舒缓的音乐，倒真是个约会的好地方。
哎？
约会？
当真正进入餐厅以后，秦古德忽然明白了过来，刚刚苏博蒂奇那一脸猥琐的笑容是什么意思了……
一身正装的侍者微微鞠了一躬，而后满脸职业笑容地说了一句不知什么地方的鸟语。
秦古德和艾瑟都是一脸懵逼。
然后对方立刻换成了德语：“欢迎光临，两位是要用餐吗？”
秦古德点了点头，随着他在靠近外窗的就餐区入座。
“想吃什么，自己点。”他将菜单推给了艾瑟。
“你不会买单时让我aa吧？”小姑娘一边翻开了菜单，一边微微撅着嘴巴。
看起来……还挺好看的……
“怎么会。”秦古德笑着耸了耸肩，“我们中国人是讲诚信的，尤其是和一名漂亮乖巧的小姑娘。”
他后面半句话当然是带有一丝淡淡的反讽，但不知为什么，小姑娘却没有听出来。她只是指着菜单为自己搭配了一份菜品，而后重新推给了秦古德。
“开胃菜和饭后甜点都点了吗？”由于现在是一个人生活，秦古德对点餐的规则也只是有所了解——这点了解还是之前跟邵嘉一在科特布斯学会的——他给自己点了最大众的牛排。
侍者躬身退下，首先端上来的却是一瓶葡萄酒。
“我没点酒……”秦古德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小姑娘，“你还没成年！”
“拜托，这里是德国，”艾瑟对他有些无语，“葡萄酒可不在禁止的范围内！”
秦古德看了看侍者：“真的吗？我可不想被警察以诱骗未成年少女喝酒的罪名抓起来……”
侍者微笑着点头：“是的，先生，这只是很低度的红酒。可以帮您打开吗？”
“谢谢。”别人都已经端上桌了，自己再不掏钱岂不是让这些在德国开餐厅的法国佬看不起？秦古德只好点头。
“请慢用。”随着清脆而动听的声音，两杯红酒已经被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看着杯中的血红色液体，秦古德也嗅到了一股诱人的芬芳，他轻轻摇晃着杯子，红色的液体缓缓流淌，映射着黯淡的灯火，仿佛散发着奇异的光芒。
“首先，恭喜你今天获得了一场精彩的胜利。”小姑娘反客为主，“中国人喜欢碰杯子，是不是？”
秦古德稍稍一怔，而后笑着举杯：“谢谢。“
两只杯子轻轻相碰，而后迅速分开。
甘醇、清冽的液滴，顺着杯口流淌，滑入各自的口中，浸润着彼此舌尖上的味蕾。
在欧洲生活了这么几年，说实话，秦古德很少这么“奢侈”地享受饮食与生活，因此他完全品尝不出来这杯红酒到底算不算好酒，只是觉得入口还算顺畅，味道不算苦涩。
“现在，恭喜你收获了一个曾经是拜仁球迷的美女球迷。”艾瑟毫不脸红地再次举杯。
“谢谢，你需要签名吗？”秦古德也稍稍放松了一些，他笑着打趣道。
艾瑟轻轻抿了一口：“等我们回去，你给我多签几个。”
当正餐接近尾声的时候，有侍者轻轻挪步上前，俯身向秦古德询问：“尊敬的先生，请问您是否愿意为这位美丽的小姐送上一曲？本餐厅提供的都是正宗的法国乐曲。”
我能说不愿意吗？
已经喝了三杯酒的秦古德看着小脸微红的艾瑟，当然只能点头：“请帮我挑选一首，送给艾瑟-西施小姐。”
侍者从夹子里撕下了一页单据，示意他在上面签字确认。
“god-qin先生？”他看了看上面的字体，缓缓退下。
秦古德摇了摇头：这个孤陋寡闻的服务员，看到我的名字竟然无动于衷？
然后他恍然大悟：这些人……好像都是从法国来的，所以，我得教训一下法甲的亚军……马赛队。
马赛队的主帅德尚会不会忽然感觉到一阵寒风从脑后吹过？
当餐后甜点摆上桌时，两个人竟然都已经有了些微醺的醉意。
秦古德是太少历练，而家教严格、只是偶尔带着些少女叛逆的艾瑟也同样不胜酒力。
随着一阵“叮叮”的响声，灯光稍稍明亮了几分，小姑娘白皙的脸颊明显带着几分酒意。
不知从什么地方响起了钢琴的声音，音符似乎很简单，但却如同插了翅膀一般在空中跃动不已。
“是jacques-brel的歌……”艾瑟碧蓝色的双眸仿佛忽然亮了起来，而后她一边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一边竖起耳朵静静地听着。
接下来的三分钟时间，对于秦古德来说简直如同煎熬，既不懂法语，更不懂音乐的他只能呆若木鸡地坐在座位上，听着那如同鸟语一样的乐曲在耳边盘旋萦绕，挥之不去。
但对面的蓝色眼眸却始终闪着晶莹的亮光，她的眼波随着灯光的偏转缓缓流转，散发出不一样的光芒。
这首歌的曲调似乎很简单，没有太多激烈和突兀的回转，只是始终平缓地铺展开来，更多时候只能隐约听到几个律动的音符。在乐曲之上，有一个男声在不断地喃喃自语，在反复地倾吐自己无人得知的心声……
三分钟终于过去，也终于有人接过了话筒：“这一曲jacques-brel的《ne-me-quitte-pas》（请不要离开我），是由尊贵的顾客古德-秦先生，送给美丽的艾瑟-西施小姐，请如同歌中所唱的一样，永远不要离开我……”
艾瑟微微一怔，白嫩的脖颈忽然涌起了一片淡淡的粉红，她的眼波犹如夜里迷梦的烛火，散发诱人芬芳的味道……
秦古德这一次真的呆若木鸡了……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和艾瑟回到家中。
一支红酒而已，他还不至于彻底喝醉，但当他看到艾瑟碧波荡漾、欲说还休的眼神后，他忽然连自己亲爹是谁都记不起来了。
对方只有……十五岁啊……
虽然她长着一副一米七三的身高，身材也远远没有熟透……
“我要你给我签名！”艾瑟忽然蹦出了一句。
“好，在哪里？”秦古德忍不住抹了把汗：理智的马车终于在悬崖边停住。
小姑娘拉住了他的手，笨拙地牵引着他进入了一个不可描述的世外桃源。
轰隆隆，马车冲出了山崖。
秦古德听到了骏马在发出长嘶。
“今天……安全期哟。”耳边痒痒的，传来了喃喃的低语。
轰隆隆，马车彻底翻了下去。
她人仰马翻。
他策马奔腾。
26、头条先生
当马车第四次爬上山崖以后，秦古德被窗外的阳光闪到了眼睛。
“该死。”他嘟囔了一句，勤于训练的他可从来没有睡到这个时候。
好在俱乐部早上没有训练任务，他也不用去体验克洛普最新创造出来的惩罚——给训练场周围挖坑种树……
秦古德终于清醒了过来。
没有酒后的男默女泪。
没有不辞而别的人去床空。
吕贝克的小姑娘就微微蜷缩着身子，躺在他身后的大床上，一双深碧色的眼睛晶莹如星，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她在十一月的冬夜里完全呈现在自己的面前，金色的长发披散开来，映衬得肌肤愈发白皙晶莹，锁骨精致小巧，香肩幽滑光洁，纤秾合度的腰背如同乳脂般滑腻，修长的双腿纤细笔挺，还有一些不可描述的地方都完全暴露在冬天的微风里，清风缓缓拂过，她的每一寸肌肤都仿佛散发着醉人的气息。
理智的马车沿着峭壁缓缓爬上了山崖。
秦古德替她盖上了毯子，然后想找点话来说。
艾瑟忽然握住了他的手。
他们的手都有些凉，毕竟刚刚的热血已经冷却。
要不要说一句……我会负责的？
秦古德被自己的想法逗得直笑。
“我是……第一次啊。”牵着他手的小姑娘张了张嘴，声音清晰无比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我也是啊……”他呆呆地应了一声。
看着他呆头呆脑的样子，艾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吧，”秦古德耸了耸肩，让自己理智的马车爬上了最后一阶台阶，“我们其实没有喝醉，是吧？”
“当然，我可是吕贝克的女孩。”
“但我不记得我们是怎么回来的了……”他有些无奈。
“餐厅派人把我们送过来的，”艾瑟在轻轻地挠着他的手心，“他留了你的电话。”
“好吧，”秦古德不去想这件小事，他应该考虑更重要的事情，“那么……你是不是认真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
“关系？”艾瑟眨了眨眼。
“呃……我是说……”他稍稍有些迟疑。
“你难道要告诉我，昨天只是一时兴起吗？”秦古德的手忽然有些疼。
“呃……”他握住了对方柔若无骨的双手，“我的意思是……你是认真的？”
“普鲁士的女孩可不会随便和一个中国男人上床。”艾瑟的手被他一握，顿时又软了下去。
“可是你才15岁……”
小姑娘戏谑地看着他：“大叔，你很老吗？”
“叫哥哥！”20岁的秦古德翻了个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张牙舞爪地呵斥了一句。
艾瑟刚刚才盖在身上的被子在挣扎中滑落在地，秦古德的身下是一具细腻温润的羊脂玉。
刚刚爬上山崖的马车在瞬间又跌了下去！
当秦古德下午出现在训练场时，迎来他的是一阵调侃与坏笑。
“我看得出来，你昨晚没有睡觉。”经验老道的塞尔维亚后卫苏博蒂奇吹了个口哨，“有我年轻时的风采。对了，你要感谢我推荐的餐厅，是不是很棒？”
格罗斯克罗伊茨拍了拍他的肩膀：“希望你训练时两腿不要发软。”
队长凯尔也凑了上来：“你们有没有做好保护措施？”
“滴！”
助教彼得-克拉维茨吹着哨子走了过来，他看了正在热身的球员们一眼，将目光落在了秦古德身上，他的眼中全是笑意：“要不要休息一下，古德？我知道你很累，我可以替你向尤尔根请假。”
秦古德连连摇头。
“好了，今天的训练马上开始。”克洛普最后到场。
原本还在调侃秦古德的队友们纷纷收起了笑容。
“嘿，”但克洛普却笑了起来，他向着助理教练和球员们亮出了自己刚买的大屏智能手机，“我从来不知道多特蒙德的媒体这里无孔不入！别人吃顿饭他们也能拍到！”
在那个宽阔得像个平板的屏幕上，秦古德和艾瑟正在举杯相碰，两人脸上的笑容清晰可见。
克洛普随手向下一划，并且念念有词：“好吧，这条新闻写的很含蓄……中国上帝与小女友兴奋醉酒，本报记者亲自开车将二人送入家门，从九点开始，他所居住的别墅仿佛一直在地震……”
“哈哈哈……”
刚刚还摆出一副认真训练表情的球员们哄堂而笑。
秦古德很无奈地耸了耸肩。
你们难道没有策马奔腾过？
你们家的地面难道没有震动过？
结束了训练的秦古德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嗨，秦先生，”对方的口气很有礼貌，“很冒昧给你打了电话，我是弗洛里安-格罗杰，是《鲁尔区新闻》体育部副主编。”
“你好，格罗杰先生。”作为多特蒙德在鲁尔区的喉舌，秦古德当然听说过这份报纸，他也很有礼貌地回应。
“今天早上的新闻，希望没有冒犯到你。”
秦古德苦笑了一声：原来是你……
但他也没什么抱怨：“只是，我希望下次能够事先征求我的意见，格罗杰先生。”
“你可以称呼我弗洛里安，”做新闻的都是自来熟，“昨天晚上开车时，我的确取得了你的同意。”
“好吧，有什么事情吗，格罗杰先生？”秦古德哪里记得这些事情，他只记得自己吃了饭，然后一整晚都在纵马驰骋了……
格罗杰的声音不卑不亢：“是这样的，我们想对你进行一次专访，不知道能不能得到这个荣幸？”
“能登上《鲁尔新闻报》，是我的荣幸才对，时间呢？”
“现在怎么样？”
秦古德看了看天色，还算明亮：“……可以，地点呢？我开车过去？”
“如果方便的话，我和摄影师直接去你的住处怎么样？”
秦古德耸了耸肩：“那你们来吧。”
然而当他开车回到住处的时候——这一天，为了赶时间的秦古德第一次开车训练——格罗杰和摄影师甚至已经在客厅摆好了装备，那些他叫不出名字的背景布、灯光、支架之类的东西将沙发前的空间全部占据。
而小姑娘艾瑟正笑嘻嘻地抱着双手看着他们忙碌。
看到秦古德回家，艾瑟立刻凑了上来，173cm的身高让她非常轻易地就吻到了男主人的双唇。
明显不太习惯这次“偷袭”行为的秦古德差点一脚将她踢开……
“你好，秦先生。”等他们结束了亲热，那名高大的记者才走了上来，“很高兴认识你。”
“不必客气，格罗杰先生。”秦古德和他亲切地握了握手，“昨天让你辛苦了。”
“昨晚你也很辛苦。”格罗杰不无调侃之意，“对了，恭喜你入选了今年fifa金球奖50人大名单。”
“啥？”秦古德差点岔了气，“你说金球奖？”
即使是对足球了解不多的艾瑟，此刻也吃了一惊：“就是梅西已经拿了两次的那个金球奖？”
“严格来说，之前这个奖项分为国际足联官方的世界足球先生和《法国足球》杂志下的金球奖，从去年开始，这两个奖项正式合并，交由国际足联负责，莱奥-梅西确实已经两夺此奖了。”格罗杰有点完美主义的倾向，他在秦古德面前为这名职业球员普及足球知识。
秦古德倒没在意，他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搜索了一下这条信息。
竟然是真的！
他成为了第二名获得世界足球先生/金球奖提名的中国球员！
等一下，怎么才是第二位？！
他百度了一下这位前辈到底是谁这么牛x……好吧，是中国传奇球王，南宫磊，也是他前世非常熟悉的一名解说嘉宾。
在今年的50人名单里，巴萨总共有10人入选，他们已经可以组建起一支没有门将的首发阵容了，相比之下，他们的老对手皇马只有5人，英超霸主曼联有鲁尼和小豌豆两人，他们的死敌利物浦只有苏亚雷斯一人上榜。
最让秦古德不服气的，是上赛季德甲排名第三的拜仁竟然有六人入选……
他们明明四大皆空啊！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能够跻身这份名单，多半还是靠国内媒体的功劳——毕竟整个上半年，他在科特布斯几乎没有踢过几场比赛。
以后还是要和国内媒体维持良好的关系啊，尤其是体坛日报……骆主编手里可是捏着国内媒体的唯一一张推荐票啊。
格罗杰的采访很快就结束了，他们刚刚一走，食髓知味的小姑娘就搂住了秦古德的胳膊。
“别说你还要……”秦古德现在只想睡觉。
艾瑟晃着他的手臂嗔了一声：“中午妈妈打电话给我，我有些想她了……”
秦古德忽然觉得这情节似曾相识。
“好，我明天送你回家，”他咬着牙痛下决心，“去拜访一下你父母。”
只希望西施他爹彼得不要怪我。
明明让你帮忙找丢失的女儿的，怎么你把她拐到床上去了！
27、吕贝克一家
虽然两天之后就是联赛，但由于秦古德已经被接下来的国家队所预定，所以他可以提前离开球队。
他开着自己的奔驰载着艾瑟返回了吕贝克，也算熟悉了一下道路。
“你好像……有些紧张？”观察了他一路的艾瑟终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胡说。”秦古德死鸭子嘴硬。
小姑娘趴在他的肩上，吹气如兰：“那你告诉我……400公里的路程，在全程高速的情况下，为什么你开了六个小时却还没有到我家？”
他抖了抖耳朵：“我这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安全，高速飙车太危险。”
艾瑟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嘟囔了一句：“中国男人在这方面倒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紧张……”
“你好像在说什么？”专心致志开车的秦古德没有听清。
“没什么，前面左拐就到啦。”她吐了吐舌头，重新坐回了座位。
奔驰停在了一栋住宅前。
艾瑟摸出了钥匙，轻车熟路地打开了大门。
和绝大多数中产阶级一样，这是一栋独门独院的房子，与秦古德的住处相比，也没什么不同。
“爸爸、妈妈，我回来啦。”艾瑟很自然地和家人打招呼。
秦古德忍不住腹诽：你这个离家出走的小骗子……
她的父亲彼得愤怒地扳起了脸：“你还知道回来啊？你……怎么还敢坐下？你……那是谁？”他指着从门口进来的秦古德。
“你好，”秦古德将礼物暂时放在玄关，“我是古德-秦，我们之前见过的……”
“啊，是你，”彼得记起了这个中国人的长相，他站起身来与他握手，“是你将艾瑟送回来的？谢谢，谢谢。”
“爸爸，他现在是我男朋友。”艾瑟捏了捏小兄弟的脸，轻描淡写地添加了说明。
秦古德立刻感觉到正跟自己相握的那只右手忽然变得力气十足，对面那双眼睛里好像也燃起了蓝色的火焰。
他的妈妈也被这个惊人的现实吓得跳了起来。
“我已经15岁啦，妈妈，这才是第一个男朋友啊。”她的理由简直无懈可击。
“好吧，宝贝……”彼得的力气迅速消失，他拍了拍秦古德的肩膀，“你当时是在湖边不是在给我装傻？咦，你小子肌肉挺不错啊。”
“哦不，绝对没有。”
“告诉妈妈，你们交往了多久？”
“呃……两天、三天……”艾瑟还是稍稍有些羞涩。
她的妈妈快要晕过去了。
秦古德只好将自己手中的礼物递给了彼得：“第一次来，不成敬意……”
他倒没有买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给男主人买了一瓶烈酒，给女主人一件手包，五岁的小朋友则收到了一盒汽车人模型——建议虽然是他提出来的，钱也是他掏的，但东西都是小姑娘挑的。
果然，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德国父母顿时精神一振，小朋友更是眉开眼笑，对于他们这三天来的经历也不再过问。
当然，事实上，即使对子女，欧洲人也不会穷追不舍地喋喋不休。
不过秦古德还是很自觉地介绍了自己：“我是一名职业的足球运动员，现在在多特蒙德俱乐部效力，如果你们看足球新闻，偶尔也能看到我。”
“多特蒙德？”彼得一拍大腿，“就是你这个家伙抢了我们赛季前的电信杯冠军！”
“呃……对不起。”秦古德一脸尴尬，他在那场电信杯的比赛中上演了帽子戏法，而且是最佳球员……
对方却很大度地摆了摆手：“你是中国人？那很好，我喜欢中国。”
“谢谢，欢迎你们来中国旅游。”秦古德这话接得很溜。
“也欢迎你以后来我们家做客。”彼得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热情。
可是……你的手上为什么还是这么用力？
在一顿其乐融融的晚餐之后，秦古德在吕贝克留宿了一晚。
当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拉着刚认识三天的男朋友一同进入自己的闺房时，彼得几乎没有控制住自己。
好在当天晚上他们家的地板并没有发出太过剧烈的震动，这才没有将这位日耳曼老爷的情绪引爆。
第二天一早，秦古德告别了依依不舍的艾瑟和一脸疲倦的彼得，独自离开了吕贝克。
几个小时之后，他已经飞上了蓝天，一路向东。
这一次他不用飞往万里之外的国内，而且节省了超过60%的路程和飞行时间。
这一场世预赛的比赛本来应该在伊拉克的主场，但由于伊拉克国内混乱，能够承办国际比赛的球场已经全部化为灰烬，他们不得不放弃了主场资格，临时借用了卡塔尔的多哈的体育场馆，因此对于双方来说，这只是一个中立场地。
除了极少数在多哈工作和生活的双方球迷，这场比赛的门票几乎无人问津。
不过……不需要忍受伊拉克人的嘘声，更不需要在那个治安混乱、漫天枪声的国度担惊受怕，这对中国队来说当然是个好消息。
落地之后的他很快就赶到了集训的酒店，按照一年以来的习惯，国家队依然将他和邵嘉一安排在一个房间。
“你是不知道，这几天你小子在国内快被吹成球王了，哈哈！”两名老队友完成了热情的拥抱后，邵嘉一笑着调侃自己的小兄弟，“我在帝都的机场至少遇到了十个陌生人向我询问你的状况！看，还有个妹子！”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向秦古德展示合影。
“为什么我从来没遇到过这么热情的球迷！”看着屏幕上笑容甜美的妹子，秦古德翻了个白眼。
“不对啊，国内可都炸翻天了，你和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不可描述了一晚上啊……”邵嘉一哈哈而笑，“是不是真的？”
“呃……”秦古德挠了挠鼻子，“好吧，是真的，昨天刚刚去了她家。”
邵嘉一反而吃了一惊：“你真的把一个十五岁的……”
“又没犯法……”秦古德稍稍有些无语，“我只比她大五岁而已。”
“好吧，”邵嘉一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我忘了你也才二十岁……”
“不说这个了，”秦古德坐在了沙发上，“对了，我还应该谢谢你。”
“什么事？”
秦古德抬了抬眉毛：“你别告诉我，你作为国家队队长，在金球奖候选人的选票上没有写我的名字？”
按照规则，投票权一分为三：一是给全球200多家权威体育媒体，二是给各支国家队主教练，三是给各支国家队的队长，所以秦古德估计，自己至少能得到高鸿波和邵嘉一的两张选票。
然而邵嘉一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什么选票？我怎么不知道……”
28、风暴前夕
2011年11月11日。
卡塔尔多哈。
“今天的观众……可真够多的。”第一个走出球员通道的中国队长邵嘉一抬头望了望四周的看台，忍不住笑了起来。
偌大的球场，里面总共坐了不到两千名观众，而且恐怕都是中国和伊拉克领事馆在当地免费送的球票……
秦古德也笑了笑，他在靠东侧的看台上看到了几面零星的五星红旗。
于是他朝着东侧挥了挥手。
那些红旗也随着他的挥手而舞动了起来，甚至还传来了几声尖叫。
拿下这场球！
取得四连胜，拿下十二个积分，确保可以出线……那么自己就可以专心俱乐部的比赛了。
比赛正式开始，今天的秦古德出现在中国队的左边路，右路则交给了逐渐在科特布斯坐上主力的蒿俊。
伊拉克的核心中场阿克拉姆依然随时都贴在秦古德的身边，但秦古德几乎将他当成了透明一样的存在。
开场仅仅三分钟，中国队持球推进，孙冀海吊传中场，邵嘉一控球后朝着秦古德送出一脚快速的低平球，他伸出左手倚住阿克拉姆，作势想要接球，脚尖却只在皮球上轻轻一蹭，稍稍将球改变了方向，整个人则忽然从静止提速启动，三步之后就已经将阿克拉姆甩在了身后。
在多特训练了接近四个月的时间，他渐渐习惯了这种一脚触球、动静之间快速转换的打法，甚至连他的启动速度和反射神经都在日复一日的传接球训练中得到了强化，而几乎快踢不上职业足球的伊拉克中场现在只能在他身后吃土。
虽然秦古德的左右脚持球能力相差不大，但左路毕竟不是他习惯的位置，他在追上足球后立刻选择了向中路内切。
前锋杨旭日、前腰邵嘉一、右边前卫蒿俊随着他的内切而不断跑动，帮助他将伊拉克的防线撕开一道缝隙。
缝隙？
没有这个必要！
秦古德忽然在大禁区的弧顶选择了减速，左脚将皮球向前进的反方向一扣，堪堪闪过了伊拉克边后卫奋不顾身的下铲，而后他轻巧地横向趟了一步，右脚顺势抡下！
仿佛有道狂风凭空卷过禁区！
顶在最前面的杨旭日忍不住缩回了脖子。
那道狂风直接冲进了球门，毫无阻碍！
当足球钻进球门之后，阿克拉姆才从秦古德身后撞了上来，他们之间的差距就像他们两人的反应速度一样，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第22分钟，秦古德再下一城。
这次却不是用他标志性的远射，他第一次用头球攻破了对手的球门。
邵嘉一发出角球，从大禁区外高速插上的秦古德从人群中高高跃起，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将皮球顶进了大门。
2-0！
第42分钟，秦古德投桃报李。
在带球突入禁区、吸引了多名防守球员的注意力后，他从三名后卫的腿缝里将皮球塞了出来，守候在点球点附近的邵嘉一左脚推射空门得手。
3-0！
球场的观众很少，区区几百名中国球迷也很难营造出巨大的声势，但每次打入一个进球之后，邵嘉一和秦古德都会带领着队友朝东侧看台的球迷们鼓掌致意，感谢他们的支持。
而后球迷们则向他们报以更加热烈的掌声。
带着三球领先的优势，中国队返回了更衣室。
“上半场的表现很好，但是还不要把心放回肚子里，伊拉克还有45分钟时间可以追赶比分，”主教练高鸿波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他反复告诫自己的弟子们要谨慎行事，“只要拿下这场胜利，我们就可以确保进入十强赛。下一场在新加坡的客场比赛，我可以允许你们携带家属！每人5个名额！国家队包管吃住！”
他身后的球队领队也向球员们做出了保证。
这最后一句话的效果在下半场开场后立刻得到了验证，年轻的球员们几乎个个打了鸡血一样精神百倍。
脚踩风火轮一样的荣日天带球连续生吃两名伊拉克球员，杀得兴起的他甚至将左边前卫秦古德都挤到了中路，好在他还没有杀红眼睛六亲不认，在邵嘉一的高声提醒下终于还是将皮球送给了球队队长。
邵嘉一接球之后朝着秦古德的方向虚晃一枪，唬得两名中卫几乎都要超左边扑去，但他却用右脚背将球扫到了禁区右方，蒿俊全速插上后沿着空当直接进入了禁区。
当蒿俊突入到距离球门十米之内时，伊拉克门将已经知道自己又将再一次从网窝里捞球。
没有什么悬念，4-0！
四个进球，这已经算得上一场大胜，电视机前的国内观众已经足够欢欣鼓舞，但是场上球员们却没有满足。
他们只想不断地进攻！
第65分钟，邵嘉一被邓卓祥替换下场，他在离场之前将自己的队长袖标缠在了秦古德的胳膊上。
场外的高鸿波看着他们完成了这个动作，并没有什么表示——尽管邵嘉一没有礼貌性地征求他的同意、
“未来是你的！”他拍了拍小兄弟的脑袋，第一次有些宠溺地这么和他说话。
他已经32岁了，最大的心愿就是帮助国家队再次进入世界杯。
如果可以……他还想亲自上场。
替补上场的三名队友将原本稍稍有些放缓的进攻节奏重新提到全速。
第一次戴上队长袖标的秦古德仿佛得到了什么启示一般。
他当然知道，想要真正成为国家队的核心，不仅需要强悍的实力和出色的个人数据，有的时候必须学会让队友分享喜悦。
于是秦古德开始频繁地下底，他用自己的盘带不断撕扯着伊拉克已经脆弱不堪的防线，一次次将足球传给中路和右翼接应的队友。
尽管没有造成直接的进球和助攻，但最后20分钟的两个进球都和他息息相关。
第72分钟，秦古德挑传右路，蒿俊头球后蹭，后腰郑治在禁区外拔脚怒射，在这一瞬间，这位老将的动作几乎让人以为他是秦古德附体。
5-0！
还没有结束！
第86分钟，秦古德在左侧肋部传出倒三角低平球，邓卓祥兜射远角却不幸被立柱弹出，杨旭日强行跃起，用一粒势大力沉的头槌将皮球砸进了球窝。
6-0！
过于一边倒的场面让主裁判没有增加一秒钟的伤停补时，他在90分钟时直接结束了这场属于中国队的比赛。
四战全胜的中国队已经确定进入世界杯正赛之前的最后一次预选赛——亚洲十强赛！
全体球员都聚集在了东侧的看台，他们向为数不多的现场观众送出了自己的掌声。
高洪波看着弟子们的举动，微微有些感慨。
在短暂的喜悦之后，他随即却又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他已经听到了一些消息，国内足坛的风暴已经越刮越烈，恐怕很快就会将他吞噬。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坚持到打完十强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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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最热门的候选人
在踢完了与伊拉克的比赛之后，国家队集体包机飞往新加坡，四天之后，他们即将在狮城挑战下一个对手。
只有秦古德与蒿俊除外——由于国家队已经确定进入下一阶段，他们二人也得以逃脱这场往返超过一万公里的长途飞行，可以提前返回德国。
在飞机上两个人聊得最多的，当然不是已经毫无悬念的二十强赛，也不是中国队在十强赛可能的分组和对手，而是他们共同的话题：科特布斯俱乐部。
科特布斯在联赛12轮战罢之后，取得三胜五平四负的成绩，14个积分只能够让他们暂时排在并列第十的位置，而在欧联杯，他们取得了两胜两平的战绩，在一群弱队组成的小组中暂列第一。
球队实力不算强，在联赛和欧联杯中的前途也未必有多么光明，但也正是这种球队，蒿俊才能站稳脚跟，才有希望留在欧洲的主流联赛里，也才有希望向更大的球队眺望。
在科特布斯这座小城生活、训练、比赛了整整三年（含青年队），如果说对那里没有一点感情，那肯定是不可能的。秦古德偶尔也会想念和自己签约、并将他一手提拔到一线队的主教练霍夫曼，陪自己一起进行技术训练的杰斯，和善的老队长罗斯特、门将特雷梅尔，但其实这几个月来，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联系。
他已经登上了一个更高层次的境界，那些过去只是深埋在回忆的尘土里，只在不经意间看到其中的一角，然后稍稍缅怀，仅此而已。
当他们在机场降落，已经是11月13日的下午。
和蒿俊道别之后，秦古德从停车场取出了自己的奔驰。
如果换成以往，他肯定第一时间开回多特，但现在他需要向比自己小五岁的女友发个短信。
他没有直接打电话，因为艾瑟还在上课……
刚刚放下手机，一阵短促的短信声就响了起来。
“来我家吗？”
他可以想象得到初知滋味的小姑娘此刻是个什么表情。
于是他回复了一句：“洗干净了等我。”
由于接下来一周还是国家队比赛日，因而秦古德得以连续几天稍享清闲。
不过毕竟在别人家中，他也没敢太过放肆，反而将中国男人在丈母娘家勤快的特性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甚至还主动深入厨房，给德国一家人炒了两个简单的小菜。
他开朗而礼貌的性格也慢慢让彼得夫妇接受了他的存在。
西施他爹彼得甚至和他干了一瓶烈酒，然后两个男人吐了一地。
喝醉了就不能碰他的宝贝女儿了……德国男人还是有些可怕的心思。
就在秦古德酩酊大醉的时候，只依靠国内球员的中国国家队在新加坡取得了一场4-0的大胜。
五战全胜，积15分，中国队已经以小组第一的身份昂首进入最后的十强赛。
这样2012年3月份最后一轮比赛成为了鸡肋。
继2011年中国队怒夺亚洲杯之后，全国球迷又可以过个舒心的好年了。
国家队大胜之后，秦古德的假期也宣告结束。
就在他独自返回多特蒙德的路上，他接到了克罗特的电话。
“嗨，托马斯？”他有接近两个月的时间没有和这位忙碌的经纪人联系了，“你去哪里发财了？最近再没有见到你了。”
“我去了日本，签了几名j联赛的年轻球员，准备冬歇期引进德甲，”克罗特简单做了说明，然后又问，“就算我这么忙碌，我也知道你最近风头正劲，欧冠屠杀了雅典球队，当天晚上就地震了一晚上，你的体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充沛了？”
秦古德笑着反问道：“嘿，你不会是为了这点事情就给我打电话吧？”
“好吧，我是为了确认一下你的行程，”手机那边传来了纸张翻动的声音，“这个月底，你要去参加亚足联的年终会议，无论如何，你要留出时间。”
秦古德微微一愣：“亚足联的总结会议跟我有什么关系？”
电话里沉默了三秒钟，而后传来了克罗特无奈的声音：“拜托，古德！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自己已经入围了亚洲足球先生最终候选名单？”
秦古德一呆：“呃……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入选了fifa金球奖的50人大名单，亚洲足球先生……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今天早上。”克罗特肯定非常无语。
“好吧，”秦古德撇了撇嘴，他这几天哪有时间关注体育新闻……“我正开车返回多特蒙德，你能告诉我都有谁入选吗？”
“最终六名候选人里，除了你之外还有你的俱乐部队友香川真司，韩国的具滋哲、廉基勋，乌兹别克的杰帕罗夫、还有伊朗的阿吉利，不过，你有亚洲杯冠军和最佳球员的巨大优势，还背着亚洲第一身价，而且你最近在欧冠和德甲的表现实在太引人注目了，所以你一定是最大的热门，但亚足联肯定不会把足球先生的奖杯颁发给一名不出席会议的球员。你会出席的吧？”
“当然。”秦古德笑着应了。
既然自己是最大的热门，为什么要放弃这座已经到手的荣誉？
“还有一件事情，有两家日本企业找到了我，想要和我们签订赞助合同，价格都相当不错，值得谈一谈，”克罗特手中的笔记本又翻了一页，“一家是汽车，一家是……”
“哦，托马斯，”他的雇主打断了他的介绍，“我不接受日本企业的赞助，哦对，韩国企业的也一样。”
“呃……你这是狭隘的民族主义，古德。”克罗特并没有放弃，他仍然试图劝服自己的球员，“现在可不是以前，世界经济已经完全的全球化了，你难道还要抵制日货吗？你要知道，你的手机和电脑里都有日本和韩国企业生产的零件……”
“这个没办法避免，但我可以拒绝为他们代言。”秦古德并不在乎，“我觉得自己很快就可以从欧洲企业中挣到更大的合同了。”
“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克罗特再没有废话，“祝你在下一场联赛中能有精彩的表现，我也会带着潜在的签约商前去现场观看比赛。”
秦古德现在自信爆棚：“我会让你签到一张大单的，托马斯，再见。”
挂掉电话的秦古德这才想了起来，现在的联赛多特势头正好，12轮仅有1败，哪里需要什么祝福？
多特蒙德更需要的是欧冠的胜利。
于是他翻开了赛程安排，这才恍然：
第13轮联赛，他们的对手是德甲冠军最主要的争夺者：德甲班霸拜仁慕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