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中产阶级(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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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崔吉和骆谨两人“相谈甚欢”,商贾们也对一路上的景象指指点点,神色各异,倒也“热闹非凡”的,朝着汶宫而去,至于那崔吉心中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对于南算等人来说,他们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他们先别人一步入汉县,这是先机之一;他们先别人一步进入汶县经商,这时先机之二;一步先,步步先!
只要紧紧抱着汉侯的大腿,就可以去外面的天地,抢先占领市场,而在此之前,汶侯作为战败国,更是签下了诸多不平等条约,汶国成了他们剥削的第一站。
当然,就算是剥削,也要优雅的剥削,要有信用的剥削,更要让汶国百姓感激的情愿被剥削。
汶国百姓比起汉国是非常艰苦,因为战乱,大量青壮死亡,更是被分走了一万青壮,导致一路上女多男少,再加上,丢失了平郭县,汶国的土地兼并更加激烈。
同样,因为战争,部分没有背景的商贾被强征资产,导致破产,造成大量商铺被闲置,市场出现空缺,更有大把的商贾濒临倒闭,代表大量裁员,代表汶国有大量失业人员。
综合以上所述,汶国拥有大量无业游民,其中八成是女性,已经出现不少人插标卖首,更有大量面黄肌瘦的青壮无所事事,为了活命自然会去抢去偷,间接造成治安问题。
可以说,这个时机对于这些商贾来说,实在是好的不能再好的良机,汉国雇佣费由于国家的存在,导致居高不下,如今在汶国,随便撒一把米,都能招到大量的人为他工作。
再加上汶国市场空白,这些商贾完全可以将作坊搬到这里,制造好了之后,品质低下的卖给汶国百姓,品质高的卖给汉国百姓,一来一去,可以节省大量金钱。
甚至有个别的,已经打算雇佣人手去汉国,节省开支。
当然,这种想法看上去可行,实际上异想天开。
且不说汶国会不会纵容他们带人口离开,就是诸夏也打算颁发一个策令:《本地劳工保护法》!
为了避免大量的廉价外地劳工挤占本土劳工,诸夏规定,所有雇佣中,汉人比例必须要在八成以上,或者两成奴隶,六成汉人,其他的可以是外地劳工。
诸夏作为汉侯,自然要保证汉人的权益。
至于外国人?
管他去死!
虽说已经发行了货币,暂时不用担心钱不够用,但是钱毕竟不能乱花,那会造成通货膨胀。所以汉国不可能长时间的雇佣百姓,所以,除了机密之外,一些不重要的,诸夏也打算通过花旗商会甩给汶国百姓。
本来,诸夏是打算支付一笔援助给汶国,但是一想,这里毕竟不是后世,这笔钱援助出去,除了指定采购汉国部分商品之外,肯定会被他们吞了。
所以,诸夏干脆不援助,只是回礼,顺带威慑一下,而援助的事情则交给花旗商会,让花旗商会雇佣百姓,给百姓一个工作。
百姓有了闲钱,摆脱了困境,他们会需要食物、房子、妻子,而汉国的商人会运来汉国的商品,再把钱赚回来,一来一去,汉商们依靠汶国百姓,制造出了商品,同样也拉动了出口需求,甚至以廉价的价格出售商品给汉人。
整个循环过程中,只要付出比那些士族多一点的代价,就能得到这么多,甚至解决出口需求,何乐而不为。
如果说,汉国是美国,那么汶国就是拉美,一味的以上位者的姿态瓜分社会资源,弥补自身损失,而使整个经济虚脱,再也无力发展。
汉国扮演的实际上就是一个亨利.福特的角色,他在培养大批量的中产阶级,让汉人有钱,不再为生计发愁,有闲钱去旅游,去消费,甚至购买高端产品。
这一现象在这一个月以来越发明显,蜡烛、色纸、羊毛衣、桑葚酒等商品的需求上升,一切的源头就是诸夏拿高薪雇佣他们,并形成连锁反应,导致商贾不得不提高雇佣价格。
这一批商贾是他选中信誉比较好的,至于听不听话,还要在观察,如果不听话,诸夏自然会撤换他们,并且打压他们,在诸夏眼中,汉家的利益至高!
这些商贾一路上指指点点,就是在考察,那些商铺地理位置好,他们来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各自挑选一个行业,避免前期不必要的争锋,强占汶国的市场份额。
等到了后期,这些商人控制着汶国的经济命脉,只要敢动他们,就代表几千甚至上万的工人失业,汶国会一夜之间回到现在,当然,这不太可能,毕竟作为战败国嘛。
到了宫廷前,汶侯早已等候多时,见了骆谨,眼前一亮,连忙下了台阶,远远拱手道:“原来这次汉使是骆子,久仰!”
双方一番客套,骆谨将回礼礼单奉上,汶侯扫了眼,发现都是一些商品,不是钱粮,心中有些失望,但表面不动声色,收下礼单,笑着对骆谨表示感激。
一行人入宴,交谈甚欢,不知不觉过了半个时辰,就在这时,骆谨突然想到什么,对着汶侯拱手说道:“我险些忘了君山所托,这是君上赠给汶侯您的礼物,请汶侯务必一观。”
说着,骆谨从怀中取出一个盒子递上,汶侯一旁毗人接过,转呈给汶侯。
汶侯接过后,朝着骆谨微微一笑,这才打开盒子。
打开盒子的那一刹那,汶侯面色难堪到了极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骆谨笑着说道:“这件礼物,孤甚中……”
“报!君上,不好了,那五十名汉卒大闹采荷客舍!”
“……”汶侯闻言面色一沉,看了眼骆谨,而此刻骆谨扭过头,导致他没有看到,他起身而立,询问道:“可知是因为什么,汉军可有伤亡?”
没错,他开口的第一句就是汉军有没有伤亡,他将这次冲突当场了汉国精心策划,一次敲打汶国的冲突。
…
103、钟亦出使(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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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君上,属下只知似乎是因为争先付账所造成的!”
“……”汶侯听了沉默了会,对骆谨严肃道:“骆子请放心,吾必不令贵国士卒在汶县受辱,此次绝非孤之授意,孤对汉国向来敬重,请骆子转告汉侯。”
汶侯这番话中的另一番意思,骆谨听出来了,他心中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表面上依旧平静,点头道:“请汶侯放心,我必一字不差的转达汉侯。”
汶侯点了点头,匆匆的跟着那人前往采荷客舍。
骆谨等人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距离采荷客舍不远的地方,骆谨等人就听到里面的吵闹声,而汶侯也停在门外,默默听着。
“我说你们汶国什么意思啊!欺负我们人少是吧?凭什么不受汉元?我们汉国的货币你们不收,不是轻视我们君上是什么?”
“就是!摆明了看不起我们是吧?我告诉你们,今天,这汉元,收也得收,不收还是得收!”
汶侯听了,对着骆谨露出询问的神色。
骆谨不动声色,他身上没有汉元,对着那些商人使了个眼色,一边说道:
“这汉元,是我们汉国新发布的一种替代货币,方便交易。目前已经在汉国普及。用汉元,可以随时随地去银行兑换对应的铜币或者黄金。”
众商人面面相觑,他们都没有携带汉元,归根结底,还是有些不太相信,那轻飘飘的一张纸能换钱。
这时,南算忽然从怀中摸出一套汉元递给骆谨,笑着说道:“知道汶国不流通汉元,所以我们这次没有带多少。”
汶侯接过那套汉元看了看,发现这套货币做工还是挺精细的,百元大钞上还有汉侯的头像,看着这个头像,汶侯眼底闪过复杂之色,这个头像栩栩如生,甚至连嘴边的绒毛都一清二楚。
“这个价值多少?”汶侯拿起那张印着诸夏头像的百元大钞询问道。
“那个是一百汉元,价值一金,也就是十贯。”
汶侯听了手一抖,不敢置信的看了看那纸钞,说道:“这一张一金?”
“是的。”
“真的可以去汉国银行去兑换一金?”
“是的!”
“……”汶侯看了看,将汉元还给南算。
汶侯这才走进采荷客舍,汶侯一进入此间客舍,一入客舍,就看到,整个客舍一片狼藉,地上躺了一堆不断呻l吟的人。
当汶侯走进来时,整个客舍顿时安静下来,汶侯看向一旁负责接待汉卒的将领,沉声道:“我命你好生招待汉军将士,为何至此?”
那人满脸无奈道:“末将也是好生招待,结果付账时,这几位汉军将士,非要抢着付账,这哪能啊!我就跟他说,我们吃饭不用钱,结果他们说,吃饭哪能不给钱,非要给。
末将推脱不过,就让他们给了,结果他们掏出几张纸,称是什么汉元,那店家不收,就激怒他们了。君上,这真的不关我们事。”
“他所言可属实?”汶侯又问店家。
“属实,那么一张纸……”
“不用多言,这张纸既然可以兑现,你们不收,就是在蔑视汉侯,在破坏汶汉两国的关系。来人,将此人拿下,此店封了。几位汉家壮士,可满意?”
几个汉卒对视一眼,那名队正说道:“我们只是不希望占便宜,他收下钱就好老人,封店就没必要了!”
汶侯的处理让汶国本土人感到非常不满,分明是汉卒的无理取闹,却偏偏帮助这些汉卒,但是在强权之下,他们纵然心有不满,但是依旧忍气吞声,甚至堆着笑脸收下那薄薄的纸,并且还找了对方几百枚铜币。
事情“圆满”解决。
然而就在回去的途中,南算突然说道:“汶侯,我一路上看到不少流民,这些人的存在,也是一个问题。所以,我们打算在贵国购置商铺,以及购买土地开设作坊,然后雇佣贵国百姓,帮助贵国解决这部分治安隐患。
只是,贵国可否提供一块土地,并且为我们进行宣传,让百姓同意我们,用汉元支付他们的工资,当然,他们也可以用汉元购买我们的产品。”
对于汶侯来说,这些贱民割了一茬,还有一茬,休养个几年就会多起来,但是这个商贾说得不错,放着他们终究是个祸患,而且这对汶国也是个好事。
至于汉元,他心中虽然有所疑虑,但是对方雇佣人手、购买商铺,对他来说没什么关系,当下也就点了点头说道:“这个自然。”
问题圆满结束,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
与此同时,大兴安岭南端的一处江畔,大片的营帐坐落在这,这里依山畔水,草原辽阔,有大群的人在这里,他们挥舞着马鞭放牧,同时大笑高歌。
“亦儿,西边匈奴换了单于,是弑父上位,南边辽东也换了主人,是汉国。”青阳先生站在山峰之上,看着远处一片新绿的草原,忽然对身侧一名青年说道。
“……”钟亦听了,面无表情,没有丝毫异样。
“匈奴三十万兵马,而我们仅有七万余,唯有联和东胡王,才能相抗衡。三日后我会启程,前去游说东胡,而你,则去通知汉国,他若每年如数上交粮草,则相安无事,否则数万大军南下,让他考虑清楚。”
“……他不会答应的。”
青阳先生看向钟亦,没有说话,眸子里却蕴含着一缕寒芒,面上依旧那样娴静,那样宁和。
“他说过一句话。”
青阳先生依旧没有说话,那样看着钟亦,眸子里的寒芒却是越盛。
“不和亲,不纳贡,不称臣,不割地,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此言一出,青阳先生一怔,寒芒尽逝,神色为之动容。
许久……
“难得我华夏,会诞生出这样的国君,听说还是个十五岁的弱冠国君,实在难得。你以前是汉臣?”青阳先生问。
“是。”
“汉侯此人如何?”
“胸襟广阔,有尽纳四海之志!乃百年难出之雄主。”
“是嘛……你还是走一趟吧!我改造异族,粮草必不可少,你试探一下,若不行,就拿出个办法。”
“喏!”
…
104、正式开始(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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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真是好大的本事,在国内被欺负了,就去国外丢脸?汶国百姓如何看待汉国?人人皆言我汉国跋扈恣睢?胡闹!”城内军营中,诸夏暴怒的呵斥着那队正。
那队正低着头一言不发,神色愧疚,他确实膨胀许多,料想那汶国战败,接着由头发火,却不曾想为汉国带来这么多负面效果。
许久,诸夏怒色稍平,狠狠瞪了一眼,说道:“若非你们阴差阳错,立了功,孤今日非得将你们逐出汉威卫,免得日后再次给汉威卫蒙羞,恃强凌弱有你们这么做的吗?至少,也得做的让人说不出话吧!?”
嗯?
最后一句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味?
受训的五十个汉卒顿时察觉不太对劲,胆大的悄悄的抬头一看,就看到诸夏那付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对于诸夏来说,挑衅归挑衅,敲打归敲打,但问题是这五十个人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任何人一看就知道他们在胡搅蛮缠,一点都不流氓。
作为一个强国,流氓是必须的手段,但表面上至少让人说不出话来,这些汉卒的手段太低级,也难怪,他们本来就是普通百姓,能有什么手段。
诸夏又说了一阵,责令郝昭好好训练他们,这才离开。
此刻已经二月上旬,科举的凝重气氛已经让汉县陷入一片压抑氛围之中,娱乐区生意陷入低迷状态,图书馆人山人海,但所有人都是匆匆忙忙,偶尔为了一本书小声争执。
姬希则在玩着围棋,一黑一白,偶尔用牙签戳着一块水果吃着,整个隔间显得很悠闲。
这时,房门被推开,一蓝衣青年走了进来,两人对视,那蓝衣青年一怔,看了看手中木牌,连忙露出歉意,说道:“在下虞绣,看错房间号,抱歉打扰。”
“虞绣,虞家的?不是被满门尽诛了吗?”
“……在下乃汶国虞家所出,并非凤国。呵呵!告辞!”
姬希看着不悦拂袖离去的虞绣,若有所思道:“汶国的世家大族倒是下棋的一把好手,就是不知汉侯会做出何等决断,是接受,还是拒绝……”
汶国的各个士族纷纷挑出自家子弟中的精锐,送入汉国参加科举,所希望的,就是为自己家族准备一条后路,自家子弟在汉国为官,届时,汉国攻破汶国,必不会为难他们。
然而,这只是他们的一厢情愿。
一月份时,诸夏得到张辽禀报,大量汶国之人涌入汉国,成为汉人,他们通过审查,还是诸夏开口,若不然就是等到了明年依旧是审查状态。
这些士子涌入汉县,挥洒着大量钱财在汉县购置房产,添置家具,购买各种汉国独有的商品,他们赫然发现,在汶国价格居高不下的汉国商品,在汉国居然便宜了两成左右。
而且汉县宽阔整洁的街道,公共马车、浴室、厕所等物品更是给了他们异样的感受,顿时感觉自己逼格高了许多。
这就好像,后世那些移民北美洲的,联系国内的时候,自豪感满满的,口若悬河的介绍着他在北美洲的各种遭遇,嫣然将自己当成了地道的北美人。
此刻这些汶国士子就是,他们因为是属于移民,想要成为汉人,就必须花费比普通百姓更高的代价,但他们觉得这是应该的,辽东郡最强国家的门票困难点利索当然。
唯一让他们感到不适应的就是,那些普通百姓看到他们一点都不尊敬,甚至他们其中一些人随便丢垃圾,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妇人,抓着他一顿说教。
而那些人平日里都是被宠惯的,再加上自视甚高,脾气爆的二话不说一脚踹过去,然后很高傲的丢下一句话:区区贱民居然敢对我不敬!
之后?
没有之后了,统统被夺去汉人身份,逐回汶县。
从那以后,这些汶国士子就收敛许多,意识到这里可是汉国,不是他们的地盘,一个杀士族无数的国家。
当他们进入图书馆,立刻被里面的庞大的藏书量所震惊,他们倒是不差钱,二话不说报下一个隔间七天时间,并且顺便逛着汉国国都。
二月份中旬,初步筛选考试进行,地点位于英雄广场。
这里有着,刻着汉国目前为止,所阵亡将士名字的英烈碑,从这里可以看到宫廷区的城墙上,有一群人正在看向这里,如众星捧月般被众人拥簇的少年,很明显是汉侯。
所有人见状为之一凛。
“虽说天气回暖了,但也要照顾好那些体质薄弱的,不能因为里面有老鼠屎,就放弃所有士子。我记得,兴汉作坊上旬制造了些羊毛披风,取出部分暂借给他们。”诸夏看着下方的考生们说道。
“诺!”
片刻后,士子们纷纷按照号码入座,左顾右盼,好奇的看着四周和自己毗邻的士子,发现居然还有不少商贾,顿时感觉吃了鸡屎一样。
就在这时,一名毗人登台,大声道:“君上惜才,又体弱不能御寒者,可上前领取披风,试后归还。”
嗯?
汉侯所借?
所有士子激动了!
他们对汉侯原本有点怨愤,但吏治田一出,立刻扭转,虽然依旧被军功田压在头顶,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能打造出如此强军!
可见天机楼的努力见效,成功扭转士子对诸夏对汉国的看法,增强了这些士子对汉国的认同感,同时引发了这些士子对汉侯的疯狂崇拜。
顿时想要一窝蜂的冲过去。
“且慢,会由毗人发放,请诸子安坐。”
那些毗人见身上穿的多的,便直接略过,直接给那些苦寒士子发放,顿时引起寒门士子的感激。
顿时有些人悔青了肠子,你说你考试穿这么多干什么!
不出十几分钟,发放完毕,同时负责监考的晁错出现,神色冷厉环顾台下众考生,大声说道:
“从现在开始,交头接耳者、目光斜视者、东张西望者、窃窃私语者、考试作弊者,一经发现,立刻取消汉人身份,逐出境外,不听任何辩解。
有事可召毗人,无事埋头答题,凡举报他人作弊者,加2分。”
大汉二年二月十五日,大汉的第一次科举正式开始!
…
105、汉倭第二战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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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试持续三个时辰,期间,晁错紧紧盯着下方考生,同时所有毗人也在监察,或许题目简单,亦或被剥夺汉人身份的惩处所吓到,倒没有人舞弊,清一色埋头答题。
试后,毗人收回试卷、披风,上交给晁错,这些士子纷纷眷恋不舍的退出,毗人指挥雇佣的工人清理考试现场。
接下来就是持续十几天的批卷过程。
诸夏没有再关注下去,回到了御书房中。他刚刚坐定,战争点数就传来异动,上扬不止!
倭国?
诸夏下意识的想到了倭国,连忙招到正在进行的战争中,发现确实是倭国缘故,心中暗暗猜测着。
“我命甘宁打通前往青州的海上航线,莫非遭遇倭寇?”
诸夏所料不差,原本去年冬季应该归来的相良真辉不见踪影,甚至一个口信也没有,顿时引起了五岛家家主的疑心,年初便组建了十艘盖伦船,以及两千六百人,一探北大和港。
正巧甘宁领五艘征夷船出港,准备打通前往青州的航道,结果双方不期而遇!
没什么说得,对方见甘宁只有五艘船,而他们则有十艘船,如此之大的差距,再加上对华夏的蔑视,五岛家负责本次出征的武士,二话不说下令冲上去。
甘宁虽然诧异,但看到对方气势汹汹,不发一言就径直冲上来,同样没什么可说的,然而就在此刻,被调拨至破浪都的倭八旗却跃跃欲试。
他们可知道自己手中环首刀的厉害,所以,哪怕对方船只再多,他们也无所畏惧,纷纷请命,希望能冲锋陷阵,为大汉效命。
甘宁毫不犹豫同意了,知道他们内部制度,杀得越多,得到的就越多。
对方十艘盖伦船将甘宁的五艘船只团团围住,先是数波箭矢宛如下雨,甘宁也不落后,因为在没有火炮的时代,弓箭是海战中不可或缺的,同样给予还击。
目前汉国的弓弩发展还处于原始阶段,三弓床弩、连弩、复合弓都在研究中,不过汉国凭借战争时期的代工协议,累计了大量的弓箭以及箭矢。
对方没想到甘宁等人居然没有抱头鼠窜,反而还有胆子还击,顿时被激怒了,射出箭矢后,纷纷拉着绳索朝着汉国征夷船荡过来,想要依靠接舷战杀光甘宁等人,无损接收这五艘船只。
最大的一艘盖伦船上,一个身穿鲜红盔甲的五岛家武士,此刻轻蔑的看着被团团围住的汉国船只,淡然下令道:“留下几个活口,杀光其余支那猪,夺取他们的船只。”
“嘿!”
当大片大片的倭军顺着绳索荡入征夷船,看着汉卒正欲露出狞笑,欣赏这些支那猪慌张的表情之时,却发现,那些汉卒上半身穿着扎甲,丝毫不惧的看着他们。
这些倭军顿时感到自己被小觑了,纷纷沉着脸,杀向汉卒,企图让这些支那猪见识到大和民族的勇武。
然而,当他们凶猛的冲上去,挥舞着武士刀,脚掌猛的一踏,整个人高高跃起,朝着其中一名汉卒劈头盖脸的劈砍而下,眼中杀意盎然,仿佛已经看到那汉卒头颅碎裂的模样,他莫名的兴奋起来。
然而那汉卒面色阴沉下去,见着笔直的朝着自己砍下的那倭卒神色不悦,心中暗道“什么意思?看着我还欺负是吧?”当下同样跃起,一脚凌空蹬出。
“嘭”
那倭卒整个人变成炮弹狠狠的被踢出去,倒砸如堆积在船舷的木桶中,整个人摔得七荤八素,和木桶的碰撞,让他身上多处受创。
然而这并没有让他害怕,反而胸中怒意更甚,他猛的爬起来,用武士刀支撑身体,整个人露出狼一样凶残的气质和目光,用华夏语说道:“支那猪,你找死!”
听到这话,所有汉卒脸色变了,变得极其冷酷,满脸都是寒意,死死瞪着那倭人。
“啊!!!!”
那倭卒并未注意,将抹下嘴角鲜血甩掉之后,大吼一声,再次持刀冲向方才那人,眼中尽是凶狠,杀气腾腾,他一边冲向汉卒,一边大吼:“大和民族的耻辱,要用鲜血来洗刷!”
“是吗?那老子成全你!”那汉卒听了,冰冷的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同样提着环首刀冲向倭卒!
双方大步奔跑,霍然碰撞,刹那件发出刀剑碰撞声,火光乍现,紧跟着便是两声异响!
咔擦
噗呲
电光石火之后,汉卒漠然的甩去环首刀上的血迹。
咣当
断裂的武士刀掉落在甲板上,发出声响,伴随着这道声音的,还有人头跌落在甲板的声音,以及血液从头颅中“汩汩”流出的声音。
“混蛋,你居然敢杀我大和民族的勇士,受死!”
其他倭人见了顿时同仇敌忾,在他们眼中能杀大和民族的只能是大和民族,支那猪这种低贱人种只能任由大和民族宰割!
听到这话,甘宁等人顿时被气笑了,一个个杀机昂然,瞪着通红的眼珠子,恨不得立刻将所有倭卒杀光,才能解他们心头之恨。
他们受诸夏影响,向来以汉家男儿自称,如今居然受如此侮辱,简直奇耻大辱。原本还打算抓捕一些丰满倭八旗,如今却是升起了杀他个一干二净的想法。
两千六百倭卒发疯了似得,源源不断的冲上五艘征夷船,而甘宁等人身穿半身扎甲,手持环首刀,同样杀向荡过来,尚且立足未稳倭人。
双方都好像有杀父之仇,下手同样狠辣凶残。
然而半个时辰后,他们赫然发现,手中的武士刀刺不穿对方的铠甲,甚至不是对方手中环首刀的一合之敌,到目前为止,支那猪伤亡才不到五十,而他们则已经伤亡超过六百。
五岛家负责本次战争的武士,顿时察觉到不对,一脸懵圈的看着自家的士卒被屠戮,而对方却几乎没什么伤亡,千人部队看上去丝毫不减。
“怎么可能,神武天皇不是说支那猪软弱可欺,天生就是低劣种族,天生就是让我们大和民族奴役的吗?怎么会这么强!这不可能!”他呢喃着,不敢相信这一幕。
然而就在这时,甘宁突然看到了身穿鲜红铠甲的人站在船首,顿时知道这人的身份肯定是指挥者,当下只身一人,赤果着上身,挥舞着环首刀,杀向那人。
…
106、汉倭第二战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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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宁浴血奋进,毫不遮掩自己的目的,身后汉卒见状紧紧相随,杀出一条血路,兵锋直至那鲜红盔甲的主人!
而那武士见状,顿时怒火中烧,同样意识到此人就是敌军将领,二话不说,拔出武士刀,抓住一根绳索,朝着甘宁所在船只荡去。
他们现在拥有同一个念头!
那就是杀了对方,打击敌方士卒士气!
双方背后各自凝聚了数百人,一步步朝着对方走去,紧跟着,速度越来越快,就在狂奔中,双方骤然交错,融为一体,相互厮杀着。
那名鲜红盔甲的主人手持武士刀,直接找上了甘宁!
环首刀和武士刀相撞,蹦射出火星!
第一次,在环首刀下没有被砍成两截!
然而那鲜红盔甲的主人心中却是骇然,表面上满是凶狠的将武士刀换了一只手,右手则背到身后鲜血顺着掌纹滴落甲板。左手武士刀出现一个豁口,几欲将整个刀身砍断。
就在方才的那一刹那,鲜红盔甲的主人右手被一股巨力震破,虎口裂开一条大口,整个右臂仅剩丝毫知觉。他立刻知道,自己不是此人的对手,更别说对方手中还有利器!
此刻,鲜红盔甲的主人立刻心生退意,这和神武天皇陛下所说不符,并非他怯战!
然而,甘宁却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环首刀撕裂空气,霍然劈下!目标直指鲜红盔甲主人的咽喉!
鲜红盔甲主人心中怒极,他已经不打算和他纠缠,这支那猪居然还纠缠不清,不识好歹,但仓促之间,右手不能持刀,只能左手持刀而挡。
狰狞头颅飞起,穿着鲜红盔甲的尸体软软到底。
“跪地投降之人免死!”甘宁拾起头颅大声吼道。身后倭八旗纷纷用倭语翻译!
十艘船只中三艘见势不妙,纷纷砍断船锚绳索,意图逃离,甘宁见状,立刻杀死几名宁死不降者,派遣手下士卒接管其余七艘船只。
甘宁并没有着急追赶,而是带着这些盖伦船以及俘获的倭卒先返回汉港,写了一封书信由一位亲信送往汉县,同时,重新补充兵力,派人打捞汉军士卒尸体,以及敌军尸体。
甘宁这才带着五艘船只,千名汉军士卒以及五百倭八旗旗兵,登上船只,按照倭八旗旗兵的指向,甘宁这才指挥船队前往五岛家。
甘宁已经被这帮狂妄的倭人弄出了火气,不将五岛家攻破,他妄为汉国都指挥使!不将这帮倭人杀的胆寒,他妄为汉家男儿。
至于青州,在甘宁看来,什么时候都可以。
征夷船的航速在12节左右,而且因为有减摇鳍的存在,征夷船稳定性也在对方之上,甘宁花了两个时辰就追上了其中两个,剩下的一个却不知所踪。
甘宁毫不在意,指挥船队夹击这两艘船,同时派遣倭八旗旗兵进行接舷战,顺利夺取了两艘船的控制权。杀掉顽强抵抗者,只留下愿意投降者。
“还有一艘船去哪里了?”
“我……我们不知道,我们并不是同一个方向。”
“放肆,在主子面前应该自称奴才!”一旁的德川家康怒了,一刀鞘砸在那人脸上,眼角顿时乌紫一片,低头哈腰道:“非常抱歉,请主子饶恕奴才。”
“哼!这才对嘛!哈哈,主子,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德川家康谄媚的对着甘宁说道。
“就这些,既然这样就算了。继续前进!”
与此同时,甘宁亲信将他的信件送到了诸夏手中。
御书房。
诸夏从小桂子的手中接过信件看完后,凝眉低头思考,许久,抬头正欲说什么。
门外突然一声急喊:“君上,平郭县告急!三千胡骑越过汶国直抵平郭县,要求你立刻前去,否则踏平汉国!”
“……”
诸夏前所未有的想要骂人,这倭寇和胡人商量好了吧?倭寇拉怪,胡人主力围杀啊!这分明就是游戏套路啊!直接调走了他的一千兵力,而且全部都是骑兵。
“让他进来!”
此刻诸夏已经顾不上甘宁了,连忙下令让平郭县使者进来,平郭县使者刚刚进门,诸夏就连忙询问细节。
“胡骑三千人?”
“是!指挥使大人事先接到汶侯通报,说是本次胡骑多半是为了每年粮草而来,汉国只需答应上缴粮草,胡人秋毫无犯,每年最多三十万石。”
“去他妈的!老子恨不得那些杂种统统死绝,想让老子上缴粮食,异想天开!”诸夏再也没忍住,大骂道。小桂子等人从未见过诸夏如此没有风度,如此暴怒,如此破口大骂!一时之间噤若寒蝉的跪伏于地。
“君上,汶侯还说,那胡人有八万胡骑。若是不服从,整个辽东,将是血流漂橹。”
“那个胆小鬼,以为我汉国会和他一样,像一条狗一样服从一个异族吗?休想!孤早就宣誓过,我们血管里流淌的血液,也绝不容许我们丝毫的妥协!真正的汉家儿郎面对威胁,绝不妥协,绝不贪生怕死!”
“那帮杂种不是要见孤吗?告诉萧何,准备战争,还有你,立刻传信给庄河县、苏县、武次县县尉,让他们做好战争准备!同时抽调民兵协助防御,孤带两百骑兵前去,让郝昭守好汉县。”诸夏指着甘宁派来传信的的使者下令。
诸夏一边说,一边将唐刀以及专属扎甲穿戴整齐,整个人杀气腾腾的走出御书房,临了,诸夏看着小桂子说道:“告诉夏花秋叶,还有大墨儿小墨儿,我去去就回,让她们不用担心。实在不行,就将大墨儿、小墨儿送回汶国。”
诸夏知道,这帮胡杂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与此同时,平郭县三十里外,钟亦端坐大帐之中,漠然的手持一卷竹简看着。
而他身侧一名胡人则无聊的拉弓瞄准着帐内的物品。
“老师,他是不是安排给你别的任务?”正在看书的钟亦忽然开口说道,没有看向那胡人,但那胡人知道,钟亦在和他说话。
那胡人动作一顿,摇了摇头,说道:“少主,你为什么这么说?没有啊!”
“是吗?”钟亦不置可否。
“那是,俺可是您的人。”
“嗯,那就好。”
…
107、汉倭第二战3(1/3)
107
从汉县到平郭县,走海路,仅需半日。但诸夏有意为汉国争取时间,所以走的是陆路,快马加鞭也需六天时间!
汉国各地百姓们,嗅到了一股气息!
那,是战争即将来临的气息!大半百姓战意高昂,其中固然有天机楼引导因素,但更多的是,他们不想放弃得来不易的田地,以及渐渐富裕的生活。
唯一感到恐慌的,那就是士子们,尤其是汶国士子,他们得到国内传信,心中顿时有些慌乱,但依旧在观望中,期盼着汉国能息事宁人,若不然,他们也只能撤离了!
接受更卒营训练的民兵纷纷被发放兵刃,调往各地,以及平郭县,最近的庄河卫被调往平郭县,各项战争物资纷纷调往平郭县。可惜的是,甘宁将大部分船只调走,俘获的盖伦船就算改造好,也没有足够的海军驾驶他。
就在诸夏走后不到半天,兵造作坊接连传来研发成功的喜讯,分别是汉式连弩,一次性可发射五箭,射程六十米,以及三弓床弩,射程四百八十米。
萧何得知,连忙令人快马加鞭追赶诸夏,同时下令,开始按照流水线进行批量生产。
而一天半后,济州岛北方的一处岛屿上,甘宁看着诸夏给他的东亚地图,抬头对着一名旗兵说道:“这处岛屿叫什么?上面有多少兵力,有多少船只,港口在哪里?”
“回主子的话,这个岛屿叫棒子岛,上面有六百多倭寇,但却有三万左右的……华夏人、棒子人,船只被抽调了大半,只剩下两艘,港口在这个位置。”
“棒子人?”
“这个是神武天皇陛下定下的名字,他说棒子人都是一些卑劣的小偷和骗子,从不守信,他临终前就是打算将棒子人全部杀了。”那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本指挥使率领两百五十汉卒,及五百倭八旗,以三艘船占领港口,其余剩下四艘船,以四个方位游弋棒子岛,防止有人逃离,泄露消息。”
“诺!”
“出发!”
七艘船只纷纷驶离小岛,破开重重白浪,冲向棒子岛。
棒子岛在后世,便是大名鼎鼎的济州岛!
多少人不顾国家,不顾民族,前去济州岛旅游?
如今,这座岛屿,将在大汉的坚船锐卒下颤栗,将会成为诸夏的一个县,将会是汉国南下攻倭的一个前进基地,以及诸夏私属领地,秘密基地!
济州岛仅有一个港口,位于济州岛南方,后世的西归浦海洋公园那里,有倭八旗带路党的存在,甘宁等人掌握了大部分情报,不会一头雾水,摸不着边际。
距离港口不远,带路党们,就迫不及待的打出旗语,原本有些紧张的港口顿时松懈下来,站在港口上一边猜测着聊天,一边等待着船只。
带路党们表现的非常不错,从头到尾,没有露出丝毫异样,因为他们清楚,汉军的实力强大,而五岛家为了夺回北大和港,派出了大部分的兵力、船只。
三艘船只被栓牢后,带路党们下了船,趁这些倭人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忽然动手,同时,甘宁等人也纷纷涌出,配合倭八旗带路党,迅速占领了整个港口。
从头到尾,不过半个时辰的问题,整个港口已经被甘宁等人占领,甘宁马不停蹄,立刻派出倭八旗,进行搜岛行动,将所有华夏人及棒子人,进行百人一甲的编制集合。
对这三百甲进行调查,所有没有忘记诸夏语言者,单独分出一列,如果家长会,而孩子已经忘记,要么选择分开,要么一起归入夷狄行列。
其中大部分选择带着自己孩子被归入夷狄行列,这是人之亲情所在,甘宁表示理解,当然,他们还不知道汉国对夷狄的态度!
最终三百甲中,分出五十甲,依旧持有诸夏身份,没有被彻底奴役和同化的同胞,他们成为伍长,每位伍长领五名奴隶,同时,每百甲设百名汉卒,协助伍长镇压奴隶。
这些奴隶继续在棒子岛上,为汉国放牧、捕鱼、打猎以及耕种,和以前没有任何变化,唯一变化的就是原本和他们平等,甚至低贱些的华夏人,变成了领导他们的人。
而甘宁则召回游弋在棒子岛四周的船只,在询问了五岛家近日没有什么特别行动,又从这些被俘虏的倭人手中得到了对马岛、五岛列岛的地图后,甘宁下令杀了俘虏。
至于原因,在于倭八旗目前已经四旗,人数达到了八百人,在决定留下三百人之后,倭八旗的人数已经超过了汉卒人数,虽然武器装备比不上,但海军扎甲毕竟是半身。
所以,甘宁不打算继续补充倭八旗的人数,防止他们尾大不掉,升起反叛之心。在此期间,虽然甘宁不断的灌输倭八旗的各种好处,以及各种许诺,但是人数上占据优势,多多少少,会给他们心理上的某种暗示。
好在之前,甘宁等人一口气杀了六百多倭卒,威慑犹存,加之,他们背叛民族,杀戮同胞,短时间内不会背叛,除非五岛家家主承诺既往不咎,甚至许以重利。
而在此期间,甘宁对五岛家也有所了解,五岛家有着大量的华夏人以及棒子人,这两种人扮演着五岛家的奴隶,而本土倭人,其中七成成为了专职士卒,这七成中,其中五成是水夫,余下两成才是足轻。
也就是说,整个五岛家的所有本土倭人不参与生产,只负责征战厮杀,而他们的生活所需,则由五万的奴隶提供。他们只需要知道如何杀人便足矣。
甘宁想了想,召来丰臣和德川,说道:“本指挥使,有意启奏君上,让丰臣和德川你们两位,共治五岛家,你们意下如何?也就是说,五岛列岛、对马岛,你们两旗平分。
当然,目前只是暂代,因为还不知道君上的意见。”
目前最忠诚的莫过于丰臣旗以及德川旗,五岛列岛和对马岛陆地面积相差不过5平方公里,分别是692平方公里以及697平方公里。
…
108、汉倭第二战4(2/3)
108
他这次行动完全是被怒火冲昏头脑的,这和汉国指定下的计划不符,所以他打算找两个挡箭牌,伪装出五岛家分裂,由丰臣旗和德川旗占领这两处,能让汉国隐藏幕后。
当丰臣秀吉、德川家康得知甘宁的打算后,顿时激动了,一个个热血沸腾的趴在地上,一边不断磕头,一边不断感谢道:“奴才谢主子赏,奴才定为我大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嗯,尔等有这个心,本指挥使深感欣慰,放心,你们于我大汉有大功,君上多半会同意。”甘宁之前听说过,诸夏似乎有意,让这两人共分九州岛。
现在不过区区两县之地,而倭八旗不过八百兵力,就算占领整个五岛家,也不过两三千,随时都能兴兵灭了!
再者,养狗还得给个骨头,有了丰臣旗和德川旗这两个活例子,想必剩下的两旗,也会更加努力的为大汉卖力!
五岛列岛和对马岛,除了福江岛之外,其他的全部分封下去,作为知行,下放给家中各个重臣手中,而济州岛和福江岛则是五岛家大名的直属。
甘宁等人进行为期两天的休整后,兵分两路,分别取对马岛、五岛列岛!而此刻,正事五岛家是最虚弱的时期,他们信心满满的等待着,北大和港传来好消息。
一艘船载三百,由德川旗攻对马岛,其余六艘,各载两百,分别攻取福江岛、永贺岛、奈留岛、若松岛、中通岛、宇久岛以及其周边诸岛。甘宁亲自攻打福江岛!
海边六郎是隶属丰臣旗的一名队正,他昨天就得知自己的主子将会成为五岛列岛的主人,他心想着,自己要是能够成为牛录,主子说不定也会给他一块地。
所以,海边六郎打算这一次好好表现,而他这一次是跟着甘宁前往福江岛,他往日里就极其羡慕那些武士,如果他当上牛录,就可以索要那些武士的妻女,一念至此,他面上不由露出一抹奇异的笑容。
对于诸夏来说,若是知道了,肯定会同意。
后世历史上,本日战败后,就招募了慰l安l妇,为美军服务。原本,横滨的互乐庄原计划9月1日开业,但在前一天晚上,却闯入100多名黑人士兵。
这些黑人士兵用卡宾枪胁迫,将其内的14名慰l安l妇轮l奸,惨叫呼号彻夜,本日警察根本不敢过问。
然而这才七十几年,本日人就将这件事情忘的一干二净,跟孙子一样被北美当狗一样使唤,甚至那些新生的一代还特别向往北美。
后世的兔国同样如此,新生的一代完全忘记了金陵大屠杀,要知道当时的金陵可比那些慰l安l妇还要凄惨,活生生的将胎儿从腹中取出,以杀人为乐,同样也有慰l安l妇,甚至比本日的慰l安l妇还要凄惨。
现在呢?
还不是大把大把的人去本日旅游,消费,送子弹。
尤其那些明星,真的特别喜欢本日!
而且现在的本日新生代,受政付宣传的影响,对兔国的好感普遍不高,偏偏有人一厢情愿的认为,敌对兔国的,只是上层,而下层对兔国是友好的,是无辜的!
诸夏当时看到了,就想问一句,战争时期,征兵从哪里征,不是下层吗?杀你的是谁?不是下层吗?
难道不是因为那些下层,本日才能打仗?
所以,和平只有一个途径,就是以一方的亡国灭种而告终,消灭掉大半,然后再将其同化,也别搞什么和族,直接改成汉族,十几世之后自然忘了。
多此一举搞出个民族,只会让他们永远记住自己是和族,甚至于因为婚姻,导致部分正统的汉族,反而变成和族。
实际上,诸夏没有穿越前,最佩服的除了星爷外,也就华仔了,尤其是华仔,在本日唱的那首,中l国人!!
所以,对于诸夏来说,如果不想发生金陵大屠杀,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自己来扮演本日的角色!想要不被亡国灭种,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先把本日亡国灭种了!
所以,屠杀什么的,他完全没有负罪感,他扮演的就是一个屠夫,一个希特l勒,一个秦始皇,他没有时间去磨磨唧唧的采用温和的手段去对付本日。
是人,就会死!他就算再年轻,也就剩下六十年左右的寿命,要是和神武天皇一样,突然得了暴疾,他简直无法想象汉国会变成什么样子。
七艘船只纷纷离港驶向各地,甘宁所在船只则笔直的驶向福江岛,那里作为五岛家大本营,必然是戒备森严。
甘宁一行航驶半日,经过福江岛北侧的姬岛,然后在一处海湾,将船锚抛出停下,两百士卒中一百是汉卒,一百是旗兵,悄悄的上了岸。
甘宁拿出地图看了看,指着福江岛北侧说道:“我们现在在这里。”然后指向不远处的一块平原,以及七岳中间的山谷,和翁头山说道:“这三处分别一町,负责捕鱼以及耕种。”
又指着福江港一带说道:“而这里是福江港,五岛城以及福江町。”
丰臣点了点头,说道:“主子英明。”
甘宁神色冷然,道:“这些町,分别有多少倭卒?”
“有村头,每个町大概有五十个人,由一名武士带领。每个町大概有五百人。”
“是吗?”
宁复,这个名字是个秘密,一个属于木下宁复和他母亲的秘密。这是他的诸夏名,一个刻在他骨子里的秘密,一个他永远也无法忘却的秘密。
九岁那年,他和母亲在海边被海寇抓走,卖给了倭人,又被转送到了这里,武士下令,让他们改名,不改名就会死,母亲和他被迫改了姓名。
母亲聪慧,始终用污泥将自己打扮成丑八怪,他们到了这里,变得非常忙碌,母亲白天要织布,晚上要熬盐,但依旧每天抽出空闲教导他,让他谨记自己诸夏的身份。
但噩梦终究来了。
仿佛黑夜始终会降临一般。
母亲行事谨慎,但或多或少露出了些破绽,被这个村子的武士丢进海里,露出了她的本来面目,顿时引起了那武士以及那些足轻的贪婪。
母亲死了,在海中咬舌自尽,临走前,似乎极其眷恋不舍的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宁复至今无法忘怀。
…
109、刚烈宁复(3/3)
109
那一天,宁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整个人恍恍惚惚,回过神已经是三天后。他这才发觉自己没死,或许是那群畜生忘了,亦或者不屑杀他。总之,他活下来了。
那段时间,他经常梦到母亲,梦到母亲温柔的看着他,摸着他的圆圆的脑袋,安慰他,还经常唱歌给他听。那段时间,他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报仇。
他势单力薄,手无缚鸡之力,恐怕就算趁着对方轻敌,也不能伤到他,就算伤到了,也不能杀了对方。他们,可是从小就开始学习杀人术的。
而且,自从母亲死去后,他是根草,一根没人要的草,他变得脏兮兮,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全都依靠其他人的施舍,但他年幼,面子薄,再加上大家都很不容易,所以,他就经常饿肚子。
最后饿急了,他就下海捕鱼吃,一开始不会弄,要么吃生的,要么吃焦的,而且经常进山弄野果子吃。因为他那年才十一岁,根本没有人管他,他甚至在山中,抓住了几只山鸡,还根据母亲所说的,将它们圈养起来。
十二岁那年,他被分配任务,每天要捕到5条鱼。
因为要防止他们逃跑,所以宁复没有船只,甚至渔网、鱼叉都没有。他索要鱼叉,却被毒打一顿,只能自己制作,第一天,他只捕到两条鱼,他自己却饥肠辘辘的。
但这依旧没有引起他们的同情,又是一顿毒打。
一开始的日子里,运气好,他勉强填饱肚子,只能偶尔上山查看山鸡情况,之后他越发纯熟,一连一个月完成任务后,武士大人下令,每天至少要上交10个。
直到他13岁那年,他发现有一部分鱼,经常在一个浅滩产卵,于是他便开始了养鱼计划。
15岁那年,他已经拥有足够的山鸡以及鱼,但他依旧时常被打,直到最后,那些足轻已经懒得打他,每天上交七八个,就抽他一边子放过他了。
在这段时间内,村里所有18、9岁的,被分配到两个异族女性,而自打那天起,被分配的男子日渐消瘦,那些女性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离开,又是下一批的两人。不出几个月,那些人就死了!
后来宁复才知道,那是将他们当成种l马,之后他就非常恐惧自己成年,好在他十八岁的时候,已经过了一批,然而今年,他19了!
十八岁那年,他开始逃跑,他不想自己这样死去,不想自己的子嗣变成夷狄,然而他逃跑了几次,全部都失败了。
最终,他不打算逃跑,而是打算报仇!
杀了那个武士,然后和母亲那样死去!
这十年间,他早就打听到了那武士的喜好,除了女人之外,那武士还有一个癖好,喜欢各种武具,盔甲、武士刀。
宁复没有铁,但他可以画,他找来一个树皮,在上面画了一个非常华丽的偷窥样式,然后偷偷的藏了一个,他打磨许久的石片,这个石片,他打磨了三年时间!
他将石片紧贴着左手手腕,而那里,被他用绳子绑起来,带上树皮和鱼,来到了一处独栋院落,门口的足轻收下鱼,他趁机提出,他画了一个头盔,想给武士大人看看。
那足轻接过树皮,皱了皱眉,恶狠狠的说道:“你最好别跟我耍花样。”他这样说完后,进入院落内禀报。
不久,他出来后,对宁复搜身,搜出一袋石头,随手扔掉后说道:“行了,滚进去吧!”
他刚刚入门,就听到那个穿着一身便服的武士,一脸惋惜,道:“为什么比不是我大和人,你画的头盔我很喜欢,你想要什么样的赏赐。”
“大人,可否容我针对这头盔进行解释?”
宁复右手划过左手手腕,低着头,卑微的说道。
“不用解释,卑劣的支那猪,你以为你会比我更了解头盔吗?若不是看你有些才华,你连跪在这里的资格都……”
“敌袭!”
那武士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直至力竭地呐喊。
宁复和那武士下意识的对视,两人都是一脸茫然。
敌袭?
这里可是福江岛!
处于后方,怎么可能会有敌袭?
是不是搞错了?
然而那武士虽然知道可能搞错,但是依旧以最快的速度拿起武士刀,准备冲出去。
然而就在他打算越过宁复的刹那,他脚下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只脚,轻轻一钩,他整个人便“啪叽”一声扑倒在木质的地板上,下一刻,他右手手腕被人一踩,没忍住剧痛,松开手掌。
然而下一刻,“噌”的一声!
他惊怒不已,这支那猪居然敢杀他,他奋力的向左侧竭力翻滚,然而下一刻,那支那猪带着狞色一刀深深的刺入他的胸口,狰狞道:“我就等你翻滚!还记得被你扔下海的那女子吗?他是我母亲!”
然而,那武士在剧痛之中,根本没有剩余的精力去听他说什么,最终停止挣扎,怒瞪着眼睛躺在地上,血液汩汩留出,染红了地板。
宁复躺在地上喘息,恢复体力,他第一次杀人,同样是最后一次,宁复恢复了体力,拿起武士刀,横在脖颈处,最后一刻,原本模糊的母亲影子,在这一刻,似乎清晰了起来。
母亲在朝着他微笑,笑容很美,很甜。
他不再是一颗没人要的草儿了,他是母亲的宝贝,心头肉,他和母亲会和以前一样在一起,听着母亲讲故事,教他在地上写字。天凉了,会有人问他冷不冷,会有人为他披衣。
滚烫的泪珠顺着眼角流下,破开很久没有清洗过的脸上灰尘,他露出微笑,双手用力……
嘭!
一道黑影猛的扑过来,一脚蹬在他的后背,整个人“嘭”的一声飞出去,砸在木墙上,极其具有弹性的有砸落在榻榻米上,而武士刀早就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宁复整个人摔的七荤八素,不知道东南西北,但他脑海里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死也不能死在夷狄的手上!
于是他眼睛一闭,吐出舌头,然后牙齿猛的一咬……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他的腮帮子上,手劲大的吓人,他半边嘴巴立刻没了知觉。
但他依旧不屈服!
他扒开衣服,找到两胸之间的檀中穴,忽然亮出一个石片,朝着这里猛的捅下去!
“嘭!”
又是一脚踹过来,这一次直接将他半边身子弄得麻痹。
“不亏是我汉家男儿,果真刚烈至斯,不过,你似乎误会什么了,本指挥使乃大汉都指挥使,兼海军部部长。”
…
110、愤怒质问(1/3)
110
什么?
原本以为自己要死在夷狄手中的宁复,闻言一怔,睁开眼看向那人,一见之下,立刻信了大半,说华夏语,而且身材高大威猛,确实是我诸夏之人,宁复顿时松了口气。
但下一刻,身体各处的剧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但他依旧强打精神,咬牙兴奋道:“终于来了!十年!我终于等到了!君欲征夷狄,必先破福江城!”
“不错。”甘宁欣赏他的刚烈,倒是愿意耽搁。
“嘶……后日,便是十日一次的运粮日,我熟识其中一名守城夷狄,他令我每十日送一只山鸡。带上我!我帮你们进去。”许是扯及伤口,他面上时不时抖动,忍着剧痛道。
“……难得你有这份心,小兄弟,你可愿入我汉国?成为我汉家儿郎?”甘宁神色欣慰,生起了爱才之心,这样刚烈男儿,若不入汉国,岂不可惜?
“汉国?”
“不错,我大汉一岁前仅有一县之地,如今雄主登位,以少年之躯,以铁血手段横扫辽东,如今唯汶国在我汉国之威下瑟瑟称臣,甲士五千,人口十万户。”甘宁自豪道。
宁复听完,神色露出怪异之色,小心试探道:“贵国难道天下局势?十年前,天下诸侯,似乎就已经不足五十。天下九州:幽州、冀州、青州、豫州、徐州、雍州、益州、荆州、扬州。”
“……”甘宁陷入沉默之中,十年前不足五十,十年后,恐怕三十个都困难,汉国连一郡之地都未能彻底占领,而且天下形势并非他预料中的十三州,少了并州、兖州、司州、交州,这和君上的计划并不符合。
汉国想要以一郡之地,在天下群雄之间争锋,恐怕不是一般的困难,就算兵刃再利,甲胄再坚,士卒终有力竭之时,亦或在大批量的骑兵面前,同样没有还手之力。
此刻的大汉当真是四面环敌,情况不容客观。
“那又如何?纵使天下一统,我亦愿跟随君上,打出一片天空!”甘宁沉默之后,眼睛里闪烁着昂扬的斗志,豪气万丈道。他相信诸夏!
“彩!”宁复死死咬着牙,忍着剧痛,挤出一声喝彩,旋即面色露出愤恨:“那些诸侯,坐享太平,却纵容海寇袭岸,劫掠人口卖给夷狄,十年啊,至今没有一丝讯息。”
“汉侯救我于命悬,我愿效忠汉侯,为汉家儿郎!”宁复斩钉截铁道,他看向甘宁,说道:“我愿辅佐指挥使,攻破福江城,并且和大汉一起征战天下。”
“好!说得好!”甘宁闻言大悦,但心中依旧持有忧虑。
他要尽快解决,回去将消息告诉诸夏,他无法想象十年后的今日,天下间还剩下多少诸侯,三十?还是二十!可以肯定的是,天下众郡,绝对不止二十。
这时,丰臣走了进来,对着甘宁禀报道:“启禀主子,奴才已经控制了整个町,没有放走一人。
奴才还按照之前的步骤,挑出了其中华夏族人,共计四百多人,剩下的都是被同化的。那些足轻被杀了二十多米,还剩下三十多人,愿意投降我大汉。”
“嗯,干的不错,留下十个足轻,其余的让那些华夏族人一人一刀,万万不能出丝毫意外。”
“喏,奴才这就去办。”
“……”宁复似乎忘记了疼痛,一脸茫然。
“呵呵,在我汉国,活着的夷狄,只能是奴隶和奴才!我汉家男儿就是他们的主子,哈哈。来,换个地方,我给你说说君上的策令。”甘宁豪爽的一把拉起宁复。
过了两个时辰,甘宁等人吃着宁复养的山鸡和鱼,而宁复也渐渐缓过来,畅快的吃喝着,同时也从甘宁那里了解了汉国的一些情况,不由赞叹道:
“君上爱民如子,天下诸侯,无人能及矣!”宁复感叹。
“托你的福,总算又吃上肉了!”
宁复笑着摇头,道:“应该是托指挥使的福,我是第一次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吃东西,以往吃个东西都要小心翼翼。生怕被发现。”
“……这倭人实在可恨。”
有了宁复的帮助,一个下午的时间,甘宁便将余下的两个远离福江城的町尽数拔除,救出千人,以及五百名被同化,或者干脆就是倭人。
而远在另一边的汉土上,诸夏历经六日的赶路,一路上一日三餐以及休息,都在每千亩一个的村庄中解决,再加上自身携带的鱼、牛肉干、米饼等干粮,并未风餐露宿。
到了平郭县,张辽早已派人接应,将诸夏迎入城内,然而诸夏前脚刚刚下马,后脚就有人传信而来。
诸夏接过信件,一目十行后,又逐行逐字的看完后,神色露出大喜之色,汉式连弩以及三弓床弩研究出来了,虽然在各项数据方面略有不足,但是已经很好。
“可知第一批连弩和床弩什么时候才能运到??”
“回禀君上,约四日!”
“很好,孤想办法拖四日!”
张辽这时带人匆匆走来,还未走进,对着诸夏遥遥顿首,惭愧道:“辽无能!令君上亲至,辽万死犹轻!”
诸夏连忙上前,将他扶起,为他拍打着膝盖上的灰尘,说道:“此事非文远之过,胡人欲以兵锋威吓我大汉,想让大汉俯首帖耳送上粮秣,休想!不过此事已有转机,看。”
诸夏将手中信件递给张辽。
张辽接过一看,顿时轻松了许多,连弩简单易学,不需要研究抛物线,只要对准敌军按下扳机,便可以收回,然后再提刀厮杀即可。
而三弓床弩多用于攻城拔垒,对防守并无帮助。
“天佑大汉,关键时刻出现如此利器。”
随即,诸夏登上城楼查看,发现平郭县前,那些胡骑时常呼啸而来,经常在射程内,冲着墙头,做出挑衅侮辱的动作,甚至大大咧咧的骑在马上,冲着平郭县撒尿。
“文远……看来我不应该让你镇守北疆。”诸夏看到这一幕,一直以来,从不呵斥人才的他,神色立刻冷了下来。他指着城下那撒尿的胡人,冰冷道:“你就是这么镇守的?”
…
111、伏羲太昊(2/3)
111
“臣知罪,臣这就去办。”
这六天以来,张辽何尝不愤怒,何尝不想动手,杀了这些敢于挑衅大汉的夷狄?但是他没有诸夏命令,不敢擅自做主,他的决断,决定着汉国十万户百姓的命运。
张辽当即走出城楼,拔出三百名弓箭训练成绩优等的汉卒,令他们隐藏在箭楼之中,待他一声令下,忽然射击,威慑夷狄。
张辽看着城下撒完尿的胡人,眼睛闪烁着一抹冰冷的光泽,趁着那胡人猖狂大笑,吐了口痰,极其不屑的欲转身大摇大摆的离开,而这时,恰好一队胡骑呼啸而至,进入了平郭县的射程之内,正欲挑衅之际……
“放箭!!!”
倏倏倏倏倏倏
令下的刹那,各处箭楼处,箭矢飞射而出,箭如雨下!
那些胡人猝不及防,不及勒马逃离,顿时被箭雨覆盖,马匹、胡人纷纷被射成刺猬,偶尔侥幸未死,身上同样多处受到箭矢重创,亦或箭矢贯穿,痛苦哀嚎着。
这一幕狠狠的出了一口守城士卒的气,但紧跟着,他们担忧起来,胡人势大,这是不可辨驳的事实,他们的胸中郁气尽出,代表的必然是胡人的怒火。
但不管怎么样,诸夏赢得了将士们的心,这样,才是他们的君上,才是当初在高台上,当着他们的面,高声宣誓的君上,能够让他们生死相托的君上!
果然,下一刻,远处的胡骑看到这一幕,虽然不敢再对平郭县做出挑衅举止,也不敢靠的太近,那胡骑飞马而离,前去营寨所在,禀报此事。
所有汉卒屏息以待,默默地擦拭兵刃,调整呼吸,目光渐渐变得坚定。
汉家儿郎,永不为奴!
汉家儿郎,绝不妥协!
君上证明了自己的诺言,现在轮到他们了!
而此刻胡人营寨中,钟亦端坐在首位,面上露出淡笑,对着汶侯说道:“有劳汶侯提供物资、粮秣。亦,不胜感激,在下,会告知老师汶侯的贡献。”
“哪里哪里,这都是在下应该做的,只是不知有句话当不当说?”汶侯挂着笑容,旋即露出为难之色。
“汶侯请说。”钟亦倒了杯酒水,浅浅一啄,不置可否道。
“是这样的,钟子不觉得,这辽东郡,汉国一家独大,定会使其狂妄不可一世,对贵部落不敬,是否平衡一下?这样,也方便贵部落对辽东的控制,您说是吧?”汶侯试探道。
“不错,有些道理。”钟亦又抿了一口。
“钟子有所不知,那汉侯不仅逼迫我割让平郭县,还强令我将两女儿送去,又赔偿了一大批钱财,以及一万人口!请贵部落一定要为我做主。”汶侯见钟亦认可,连忙愤怒的声讨汉国。
“可我听说,两位公主,似乎是贵国强塞过去的。”钟亦露出疑惑之色。
“额……这……”汶侯一时语塞。
就在这时,帐外忽然闯入一人,对着钟亦禀报:“报!禀报少主,平郭县以箭矢偷袭,射杀我军十一人!”
“钟子,你看看,汉国居然猖狂至斯,一点都不将贵部落放在眼里,可要好好教训他们啊!”汶侯立刻煽风点火,他一面“好心”提醒诸夏,另一面又挑唆胡人肢解汉国。
“不,张辽虽然有才能,但他绝对不敢私自做出这样决定,所以,唯一能让他下达关乎到,十万户百姓生死存亡命令的,只有一个人。”钟亦睿智的看穿其中关联,断然道。
“钟子的意思是”
“不错,汉侯到了!”
“那他为什么没有立刻出面?莫非怕了?”汶侯不解道。
“他若怕,就不会下令射杀我部十一人。以他之性格,应该在等东西,等一个能左右战局之物。看来,他不打算妥协。”钟亦说完,举起酒爵一饮而尽,遮掩着他上勾的嘴角。
“等东西?不过他不打算交粮,这分明实在……等会……”汶侯忽然意到了什么,没道理这个钟子会对汉国知道的一清二楚,各种人物性格如数家珍,甚至连汉侯的性格,都是了如指掌,那可是就连他都摸不准的人。
他小心翼翼试探着询问道:“钟子,您似乎很熟悉汉国?”
“汶侯,您知道乌梅吗?”
“乌梅?”
“对!酸梅汤的乌梅。”
“这个,在下不怎么清楚。”汶侯一脸茫然的摇头。
“是吗?”钟亦看着酒爵怔怔出神。
许久,钟亦回过神来,笑着说道:“不才,以前正是汉国内阁外交部三等执事钟乘,协助汉侯击败庄国,在下可是居功至伟。如今拜师青阳先生,为太昊部少主。”
“……………………”汶侯一脸懵逼,无言以对。
就在此时,一听到太昊两个字,帐内一旁默默守卫钟亦的胡人纷纷狂热的大吼:“太昊!太昊!我等乃伏羲太昊氏之后!”甚至情不自禁的站起来吼。
汶侯又是一脸懵逼,一帮夷狄,居然认为自己是诸夏之人,这还能更扯一点吗?
钟亦耸了耸肩,这就是这些夷狄,被他老师洗脑之后的现象,甚至于就算有时候条件很艰苦,依旧忠心耿耿跟随他老师左右,已经不再是有粮就是爹,不断反复的夷狄了!
这些胡人已经发自肺腑的认为自己是伏羲太昊氏之后,是正统的炎黄子孙。
“……………………”汶侯捂着头,他需要缓缓,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一个夷狄少主,是汉国的外交部三等执事,然后这些夷狄认为自己是正统诸夏之人,是伏羲太昊氏之后。
他真的很想掀几案,再怒吼一声:“一群蛇精病?”
等会
他刚才似乎在诋毁汉国
汶侯的脸上立刻凝出滴滴的汗珠,心虚的用袖子擦了擦,不敢看钟乘,他正欲说什么挽救一下自己。
“传我令,从今天开始,每日早中晚对平郭县齐射一次,什么时候,汉侯愿意出来说话,再通知我吧。”钟亦轻描淡写的下令道。
汶侯一听眼睛亮起来,莫非,这钟亦和诸夏反目了?
…
112、汉国主权(3/3)
112
平郭县北门前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一条由密密麻麻的黑点组成的黑线。黑线整齐一划,徐徐逼近平郭县,一股黑云压城城欲摧,风雨欲来的沉重气氛,压在所有守城士卒心头。
包括诸夏!
但诸夏并不后悔,相反,他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唯有以杀止杀,唯有灭其根源,唯有彻底占据对方的生存空间,才能让胡人彻底消失在历史长河中。那样,就不会发生五胡乱华;那样,野猪皮就不会有出现的机会!
数目在两千左右的胡骑,策马齐头并进,停在平郭县射程以外,其中策马而出一人,他堪堪踩进射程,朝着墙头大喊:“传少主令,汉侯至,箭雨停!射!”
下一刻,第一列胡骑忽然疾驰冲出,朝着平郭县射出箭矢,紧跟着分散成数股离开射程。
不待汉国士卒反应,下一列胡骑同样忽然策马而出,朝着平郭县墙头射出箭矢,又和方才一样,迅速分散成数股,离开射程。
如此反复,这一次是真正的箭雨,两百骑一列,共十列,箭雨借引力,箭矢强劲,穿透木质建筑,压得守城士卒抬不起头,不时有惨叫声响起,更是令诸夏听着揪心。
胡人善骑,亦善射也!
也幸好汉卒人人都有扎甲在身,大部分箭矢仅仅射穿第一层扎甲,被第二层扎甲防住,但依旧有汉卒不幸被射穿第二层扎甲,亦或者被射中扎甲间的缝隙。
诸夏坐在地上,他撑着头,内心陷入自责,他不应该那么冲动,明明再忍一段时间就可以了,果然,冲动是魔鬼吗?还是说我和凤侯一样,膨胀了?狂妄了?
这时,张辽推门而入,看到这一幕,心中一揪,沉声道:“君上英明,君上,您做得很好,绝不妥协,方才那箭雨,并未打击士气,反而激起了他们抗争胡人的决心!”
“死伤多少?”诸夏听了没有丝毫表情,径直询问。
“回禀君上,对亏了扎甲,仅一百轻伤,三人死亡。”
“是吗?胡人猜到了我已经到来,我还是不太成熟,若能再忍一下,他们就不用死,不用受伤了!”诸夏叹气道。
“君上!这可不是君上您说的话!”张辽骤然大声说道,他有些激动,双眸熠熠生辉,拉着诸夏来到窗前,指着平郭县北门说道:“我记得君上说过一个词。”
“什么?”
“主权!!!”
“主权……?”诸夏有些迷茫。
“是啊!主权!那里就是我们的主权,弓箭射程内的主权,你刚才看到了吧?那些胡人再也不敢在我汉国主权内肆意妄为,他们再也不敢侮辱我汉国主权。
换做以前,他们会停下来,慢条斯理的尿完之后,再慢悠悠的离开!”
“是啊!主权。谢谢你,文远。我可是要成为夷狄们闻风丧胆的屠夫,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也绝不容许胡人,在我汉国主权内放肆!”诸夏再次恢复精神,斩钉截铁、掷地有声道。
“君上,您是汉家儿郎的领袖,无论你怎么做,我们都支持你!哪怕死去!!”
“忍!忍四天!让大家做好防御准备!”
远在福江岛的甘宁等人,则混入了福江町中,这一次丰臣秀吉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而甘宁等人则扮成奴隶,低着头紧跟在丰臣后面。
福江町还算繁华,只是不怎么干净,道路上有各种各样的垃圾,有鱼皮、牛粪、不知名污水、各种腐烂物,导致整个街上充斥着一股怪味。
“就在前面。”这时,丰臣秀吉身后一人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大院子说道:
“那些接种的女子,有的有背景,有的则是那些平民女,她们接种之后,就会在这里生活,衣食无忧。不过会分为两种,一种生了男丁,待遇会很好,生了女丁,待遇稍次。
有时候,有特殊癖好的武士,会挑选那些女丁和她的母亲,但更多的,男的成年成为足轻,女的则为娼,或者成为武士的……”
“够了!”甘宁低沉的声音传来。
那人连忙止住,低着头不敢再说。
甘宁身侧的宁复同样紧紧握着拳,咬牙切齿,他想到了那些惨死的人,但同时,心中升起侥幸,幸好自己运气好,若不然也会那样憋屈的死去。
甘宁等人来到那院落外,立刻有一个胖子迎了上来,用倭语对着丰臣说了一通,丰臣从容应对,随后那胖子引着他们进入院落里,正巧有一群大概九十岁左右的孩童在劈砍,一边劈砍一边大吼着。
“他们说,父母赐他支那身,天皇赐他大和魂!这些孩子已经被完全同化了,已经不是诸夏之人了,完完全全沦为夷狄,完全抛弃了诸夏的文化。”宁复声音低沉道。
“可恶!”甘宁咬牙切齿道。
原来同化一个人真的这么简单啊!根本没有什么灵魂深处的觉悟,骨髓里是诸夏的那些桥段,完全鄙夷、愤恨自己的血统,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倭人。
伴随着不断深入,很多十岁左右的女孩,已经开始跟着自己的母亲学习如何取悦男人,一幕幕令甘宁呲目欲裂,他恨不得立刻杀光这里所有人。
但他没有办法。
汉国的大计,事关近千名将士的性命,让他只能低下头,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他们逛了一圈,熟悉了情况,没有带走任何人,虽然现在没有带走,但他们已经决定,明天他们会杀光所有夷狄,带走可以那些还没有受影响的孩童。
…
113、困守内城(1/3)
113
次日一早,福江城外,来了一队运输队,守门足轻远远一瞧,便知是运送粮食的,也就没有再关注。这里毕竟是五岛家大本营,戒备自然松懈不少。
一行人走近,一个倭人走了出去,指着运输队说了些话,而那守门足轻则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一抬眼,似乎看到了宁复,招了招手,一点也不顾忌那倭人。
那倭人原本是宁复所在町的足轻,被丰臣说服,许诺武士之位,再加上,他杀了其他两个町的武士,同样出卖了不少情报,已经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现在做起事反而比甘宁等人都要认真和仔细。
宁复点了点头单独推出一个小车,走到那足轻身前,点头哈腰的用倭语,叽叽歪歪的说了一通话。那足轻撩开布帘一看,满意的点点头,招招手。
“主子,他让我们进去。”
一行运输小队,低着头通过城门,正松口气之际。
那数名足轻忽然紧张的冲了上来,虽然他们仅有五人,而甘宁一行则有12人。
“他让我们跪下来。”宁复翻译道。
而甘宁却是疑惑,他不知道是怎么暴露的,眼见这这五名足轻大喊大叫的引起其他人注意,甘宁二话不说,抽出环首刀劈头盖脸砍下去,同时猛的怒吼一声:
“大汉!”
“威武!”
下一刻,远处的城下町传来附和,紧跟着,六十名汉卒右手持环首刀,左手提着箱子,冲杀过来!
厮杀开始了!
仅一个照面,五名足轻便被杀死,没有丝毫反抗能力!
然而他们死了,但是更多的足轻冲了上来。
福江城有两处城门,一处面向城下町,一处面向福江港,原本的计划是控制二道门,将大人物憋在里面,但现在计划失败,甘宁等人不慌不忙的打开箱子,穿上扎甲,带上头盔。
倭国的城池建设风格,类似于后世的塔防,还是很危险的,头盔肯定要戴。戴上头盔,穿上扎甲,手持环首刀,汉卒便按照甘宁的指示杀向另一道城门。
因为提前暴露,甘宁等人纵使装备再精良,也避免不了损失,不过,好在及时控制两处城门,致使倭人上层出不了城,而这外城大多是足轻居所、仓库、训练场地等建筑。
那些武士以及家臣则居住在内城,而大名则居住在天守阁,经过一天的厮杀,整个外城被甘宁等人厮杀一空,甘宁一人就杀了四十多人。
对方看到甘宁等人勇猛,紧闭内城城门,不敢出城应战。
毕竟,足轻先被调走大半,正等待着凯旋呢,谁知道对方居然追杀过来了,而他们之前还没有受到一点消息,现在更被杀了大半,现在整个内城只剩下三百多人,部分足轻、武士、家臣、重臣、大名的亲眷。
肃清外城后,搜刮出大量酱、鱼干、海盐、粟米、麻布、木材、梨、石材等物资。而
而甘宁见对方坚守内城,却不出城和他一战,而那些武士中有很多善射者,甘宁分出三十人守住内城城门,而他则带着其他兵力回到了城下町。
这里早已被汉卒和旗兵占领,分出倭人和华夏人,至于之前的院落则留给了甘宁亲自处理。
街道上经常看到尸体被旗兵们拖走,集中后放火焚烧,防止滋生瘟疫,这一次杀人杀的有些多,因为那些倭人,一听到是华夏人,反应都特别激烈,直到被杀了大半才猛然惊醒,丧失了胆气,才知道屈膝求饶。
“不言华夏语者、不行华夏礼者、不是华夏人者,杀!孕妇、婴儿、五岁下,免死。”
最终本次征福江,得华夏族人,二千人,超五百为孩童、婴儿,一百为孕妇,余者,男八百,女六百。大半都对少沾染上了倭人的言行举止习惯,有些人华夏语已经说的晦涩。
十年,足以改变一个人太多。
甘宁感叹之后,新的难题出现在他面前。内城如何攻破?甘宁对此束手无策,纵是绞尽脑汁、搜肠刮肚,也是枉然!
然而就在这时,旗兵传信,大名亲自登城对他们许诺,对他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谈及神武天皇未完功业,意图策反他们,被他们喷回。
不久,五岛家派遣家臣,求见甘宁。
那使者一入营帐,瞧见丰臣,立刻用倭语大骂一通。
丰臣原本听着咒骂面无表情,反而有洋洋得意之色,然而途中神色一怔,紧跟着愤怒起来,对着甘宁禀报道:“主子,此人指桑骂槐,侮辱你是……”说道最后又止住不说。
甘宁哪里还不知道他的意思,看向一旁的宁复,宁复点了点头,表示丰臣所言属实。
甘宁毫不迟疑下令,斩下此人的头颅,放在城门处,并且令丰臣让那大名知道是什么原因,免得说他大汉残暴不仁。
丰臣领命而行,五岛家大名大怒但又无可奈何,本次袭击太过突然,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准备,城内虽然有粮食,但根本不足以支撑他们一个月。
他本想敌方人少,其中更有大半同为倭人,若能说服,顷刻间便可扭转局势,谁聊此人居然如此不堪,而那支那猪更是胆大妄为,居然敢杀了他的使者,简直该死。
次日,甘宁和宁复商量着如何解决内城,然而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前来禀报,原来,负责攻陷久贺岛的队伍已经成功打下,特地前来汇报,以及支援。
一百五十人的加入,立刻令甘宁的队伍极速膨胀起来,扩大到三百二十人,顿时令五岛家大名以及众武士紧张不已,连忙又派出使者,希望和谈。
甘宁自然不会和谈,一旦和谈,他们就直接曝光了,没办法隐身幕后,现在他们完全可以宣传为协助,而不是主导。
又过了一天,再次来了三百人汇合,人数已经扩大到了六百多人,同时开始对武士们进行劝降,譬如,他们将继续成为武士,毕竟治理领地是需要人的,但是待遇会有所降低。
然而这样说,反而更合理、真实一些,顿时吸引了一部分武士,令他们尤为意动,毕竟目前局势有目共睹,五岛家必亡,与其跟着五岛家一起去死,倒不如投降,说不定还能立下功劳。于是当天晚上,有武士冒死献城。
当晚,大名以及其家眷自l焚于天守阁。
…
114、出境规则(2/3)
114
此刻汉县内,众多士子忧心忡忡,其中汶国士子大多都受到国内信件,信件中述说了胡人少主的命令,以及汉国危险的局势,令他们立刻放弃汉国科举归国。
这些人纷纷提交了离国申请,就连他们在汉国购置的房产都来不及挂牌出售,其中占据了汶国士子的八成,剩下两成,则处于观望中。
面对这些人的申请,诸葛瑾无法决断,汇报给萧何,萧何听了也是沉吟,无法决断,而和萧何负责立法的晁错,则跳了出来,厉声说道:
“有何犹豫不决?立刻准许他们离汉,但要事先跟他们说清楚,欲离汉国,可!但他们,将再也没有再入汉县的机会!还有,他们离开汉国,就必须要接受汉国对他们携带物品,进行检查!”
诸葛瑾看向萧何。
萧何沉吟许久,点了点头,晁错这一行为,和诸夏很相似,对待这类事,都是非常的强势。
诸葛瑾一拱手,对着晁错询问道:“敢问御史大夫,这携带物品有何标准吗?”
晁错这才慢悠悠的坐下,抚须道:“首先,事关汉国机密不准离境,同时,这类人必须要进行拘留,其家属要支付对应赎金……哦不,是保释金。”可能是因为赎金有点土匪风,晁错即时更正称呼。
这令诸葛瑾不由汗颜。
“其次,禁止携带大量汉国产品,君上有一词,叫走私。此类,直接没收。最后,我大汉的物种禁止出境。总之,任何有可能损坏我大汉利益的,都不准出境。”
萧何补充了一句,说道:“诸葛执事,你按照晁御史的三大类进行补充和整编,拿出一套详尽的章程,同时以后出入境都要开始严加审核。
民政部下属的出入境管理司,尽快着手建立吧!以后此类危机时刻离国者,一律按照叛国处理吧。”
“喏!属下这就去处理此事。”诸葛瑾匆匆离开。
然而汉国这样强势的处理办法,立刻让汶国士子心生反感,但也让这八成离境士子中四成,选择撤回离境申请,而余下四成,不知为何,认定汉国心虚,更加果决的选择离境。
对于这些人,诸葛瑾同意了,不过可能事先有了准备,并没有太多的人违反离境规定,只有一些企图带走一些物种,被发现后离开了。
当然,其中也发生了一些很不愉快的事情,那就是汉国本土士子受到影响,跟着这些汶国朋友,选择离开汉国,前往汶国,加入他朋友的家中,成为门客,再仕官汶国。
事情就是这么稀奇,前几天花费了那么大的代价进入汉国,如今又不惜一切代价离开汉国,还造成了本土人才流失,当然,那样不能和汉国共存亡的人才,不要也罢。
不论是萧何还是晁错,对此没什么惋惜,有的只是气愤。
一种被挑衅的气愤!
你若视我如草芥,我必弃你如敝履!
无话可说,同意他们离汉,但依旧派遣人手,送其出境,免得途中出事,反而说是汉国暗中派人追杀。
与此同时,平郭县内,诸夏在一个被射的千疮百孔的房间内看书,自从三日之前开始,诸夏等人的作息时间就改变了,而且在早晨、中午、傍晚三个时间段,都是身穿扎甲躲在掩体后,防备箭雨。
在致命箭雨的威胁下,诸夏等人不能撤,反而更要坚守岗位,毕竟,谁也不知道,如果他们全部躲起来,胡人会不会突然改变主意打算攻城,所以他们在箭雨后,不仅会紧急修补城墙,拔除城墙上的箭矢。
还秉持着,能杀一个胡人,就杀一个的想法,趁着夜色,在城墙下布置了大量的陷阱,导致今天胡人损失惨重,只是射了一般就急忙后撤,离开陷阱区。
但对方依旧不弱,看到诸夏等人夜晚打算出城,忽然以箭雨袭击,杀死了汉国几名士卒。
因为张辽的严格要求,现在诸夏一整天都要穿戴扎甲,头戴头盔,生怕对方忽然袭击,导致诸夏被流矢射中,从而致死,就算吃饭,也安排了八名汉卒,八方举盾保护。
虽然有点夸张,但确确实实的是诸夏目前的遭遇,此刻平郭县外围建筑大多都是千疮百孔,索性之前,平郭县带走了这里所有能带走的,只留下一万户青壮家庭,导致平郭县没有任何百姓,也就没有百姓受伤。
算算时间,各项物资应该快要来了!
而胡人营寨中,钟亦一边举着酒爵浅浅饮着,一边看着书本,这书本是由纸制成的,乃汶国贡献之物,但实际上,这东西之前可是由他负责贩卖。
对于造纸工艺也有些了解,虽然不知道具体步骤,但知道这纸,实际上就是由各种树木、秸秆等物制造出的,实际上成本相当低廉,但此刻在汶国依旧居高不下。
一念至此,钟亦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少主,现在汉侯估计会恨死你吧?”一旁的胡人无聊,好奇的询问道。
“是啊!他会很恨我。”
“你难道和他反目了?”
“没有啊?”钟亦一饮而尽,有些奇怪的看向那胡人。
“不是反目,也胜反目了。”
钟亦忽然笑了,很是自信的说道:“目前各为其主,没什么不对,而且,汉侯可是一个胸襟相当宽广之人。当然,这仅是针对那些有能力的人,而我正有这种能力。”
“当然,汉侯同样是心胸狭小的,我估计是被记恨上了!”钟亦笑着,却没有丝毫担忧的模样。
他虽然笑着,但是却让胡人猜不透他的心思,似乎没有人能够看透,他一连串的命令下隐藏的东西。
“快到了。”钟亦忽然说道。
“?”胡人茫然的看向他。
钟亦很有耐心的说道:“我之前不是说了?汉侯在等东西,按照日程,也就这几天的时间。老师真的没有交代你什么任务吗?”末了,钟亦忽然询问,领那胡人措手不及。
“主人交代我……保护你!”
“嗯,是吗?”
“嗯。”
“那就有劳了。”钟亦笑着,眼底则略有所思。
他自然不信这胡人的话,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老师肯定另有安排,尤其是老师那样有经天纬地之能的大才来说,这个胡人表面上,保护他,实际上,有何不是在监视他。
而这个胡人,才是这三千胡骑的真正指挥者,是老师最忠诚的奴隶,能将一个胡人调教成奴隶,老师的能力可不容小觑,八年前就能将强盛的不可一世的东胡打的落花流水,八年后,依旧有胆量,孤身一人前去说服东胡王。
如今钟亦所学,还不到青阳先生的十分之一,勉强将纵横捭阖学个初步,毕竟他已成年,很多东西已经定型,废了青阳不少功夫调教。
…
115、重要抉择(3/3)
115
翌日一早,诸夏在南侧一处官邸中睡觉,这几日他实在太累太累了,然而就在这时,门外似乎传来隐约的喧哗,领他大为不悦,嘴里含糊着喊着:“何事喧哗?”
“君上!汉县物资已经开始源源不断送过来了,将士们正去领取新的扎甲、头盔,还有一种连弩!”门外侍卫似乎刚刚交接,知道的清楚,一听诸夏询问,连忙将自己所知尽述。
“……”诸夏一听,一怔,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
他爬了起来,匆匆洗漱,整理了一下衣冠,身着扎甲,途中,遇见了很多分批次,前往领取物资的士卒,诸夏跟着这些士卒到了城中兵营。
这里正派成五队领取装备,旧的、损坏的装备上交才能得到新的,而且,这些装备是直接送到士卒手中,不会让任何将军代为发放,就算是张辽也是单独领取。
不仅如此,每隔一个月都会重新清点人数,为的就是防止有将军喝兵血、吃空饷,至于麻烦?不怕麻烦,如果嫌麻烦,那么这些官吏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张辽在一旁的房间中换好装备,腰际悬着一柄汉式连弩,似乎有些妨碍动作,亦或者一时之间不习惯,张辽摆弄了许久,抬头一看,连忙走了过来,行礼道:“君上。”
“文远,可曾试过此弩?”
“不曾试过。”
“走去看看。”
一行人到了训练场,诸夏指着远处一个箭靶说道:“试试。”
张辽拿起汉式连弩指着前方的箭靶,瞄准后摁下扳机!
瞬间!
倏倏倏倏倏
下一刻,那箭靶上便多了五根弩矢,只是准头似乎并不好,距离靶心有不少的差距,不过五十米这种距离,根本不需要射中要害,五根弩矢能让敌人,只顾着躺在地上哀嚎。
“不错不错!后续的再进行一些改进,可以让敌人魂飞胆丧。兵造作坊立大功了!”诸夏满意的点了点头。兵造作坊,是诸夏成立的研究院,那里掌握着汉国三分之二的先进技术。
张辽从皮囊中摸出五根弩矢填装入连弩,又费力的拉开弓弦,皱着眉头说道:“太耗时间了!这段时间足以对方杀了我。”不错,方才张辽用去三分钟填装,就算纯熟也需一分钟。
“没关系,射出一发重挫胡人,再以巨盾阻敌,使胡人丧失机动性,再一举歼灭。”诸夏雄心勃勃道。
张辽皱着眉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就张辽来看,诸夏方才的战术太过乐观,胡人不一定会按照诸夏的想法去行动,但他有所顾虑,最终没有说出口。
诸夏比曹公,终究还不够成熟。
物资已经开始源源不断运输而来,诸夏立刻传信给胡人。
城墙下,一胡骑长枪斜指诸夏,用华夏语大声说道:“尔可是汉侯?”
“正是孤。”
“传少主言:汉侯可知,汉国此刻已危在旦夕,若敢违逆,汉国将血流漂橹、生灵涂炭,奉上一千美女,五千奴隶,粮食十万石,作为之前射杀我部族人的赔偿,并且每年……”
“不用说了。要么攻城,要么离开。”诸夏没有听下去,一个国家的生存,不代表要和一个懦夫一样,将生存的希望寄托在女性的身上。
那胡骑很果断的离开了,不久之后,去而复返!
“传少主之言:汉侯,你是为了你自己的一己私利,还是真的为汉国考虑?你凭什么代表十万百姓?就因为你是汉侯?你不觉得,你这么做,有些虚伪吗?你问过你身后的将士吗?你问过他们想不想死吗?
汉侯,你自诩和其他国君不同,你自诩你为国为民,但你和其他国君,和其他世家大族有什么区别?”
诸夏沉默了,他没有说话。
然而,诸夏身后的士卒却用行动证明他们的选择!
“愿为君上效死!”
异口同声的呐喊声冲上云霄!
“愿为君上效死!”
“愿为君上效死!”
张辽则提醒道:“君上,以前百姓如何,现在百姓又如何?”
“对啊!哈哈!我和他们却是不同,百姓在他们手下越来越穷,但在我手下他们已经越发富裕,他们不用为生计发愁,他们已经有闲钱买酒,利益受损的,永远是那些世家大族。”
“这,就是我和他们的不同,或许有部分百姓不希望战争,但让他们在我和你们胡人之间……”
“我们不是胡人!我们是伏羲太昊氏之后,是炎黄子孙!不允许侮辱我们!我们是太昊部,我们不是夷狄、不是胡人”那胡人一听,顿时激动起来,恨不得立刻杀了诸夏。
“……”诸夏一脸懵逼,完全不懂这是什么情况!许久,诸夏和张辽对视一眼,纷纷迷茫了!谁能告诉他们,这是什么情况?
那胡人冷静了下来凶狠的瞪着诸夏,然后转身离开。
不久,那胡人再次前来,大声说道:“传少主之言:汉侯,请你认真考虑一下,我部八万骑兵,汉国真的要抵挡吗?我给您一天时间。奉劝一句,多为汉国的十万户百姓着想,是牺牲一部分,而保全十万户,还是牺牲十万户,保全一部分。”
不可否认,这个太昊部少主,说动了诸夏。
或许,历史上那些汉朝的皇帝,同样在面临这样的问题,是牺牲万万子民,还是牺牲这六千人以及一些粮食,他们想必和诸夏一样,面临过这样的抉择吧?
这样的抉择,对于诸夏来说,真的很困难。
他所追求的绝不妥协,在强大的压力下,诸夏迟疑了。
就在这时,传来消息!
庄河卫卫正,庄河县县尉许杰,领三百卒前来参战!
宣武卫卫正,苏县县尉苏,领一百骑前来参战!
这多多少少振奋了士气,也同样振奋了诸夏的心,但问题依旧在那里,依旧要抉择,你不去抉择,不去解决,他会始终在哪里,你终会有一天要去面临,到那时,你没办法躲。
前世,诸夏看过一个选择题,火车要来了,六个小孩,五个贪玩跑到了一号轨道,一个小孩跑到二号轨道,现在控制权在你手里……
…
116、铮铮铁骨(1/3)
116
一间官邸中的房间内,诸夏盘膝坐在筵席上,双手十指紧扣捏成拳状,撑着他的下巴,他缄默着,周遭陷入深沉的寂静,面对太昊部少主的给出的抉择,他自然是倾向于杀胡。
但八万的胡骑,他就算打赢了,汉家百姓估计也会十室九空,他又谈何振兴汉家?
果然,作为一个国家的决策者,并非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不是汉景帝他想和亲,而是局势逼得他没办法不做出选择,一边是亲情,一边是子民。
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诸夏再次咀嚼着这句话,滚烫的泪珠涌出,顺着脸颊滑落,如此霸气的一句话,却是无数汉家儿郎,用铮铮铁骨堆砌出来的,使英宗、崇祯几位明帝的为之而亡。
霸气,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君上!”
这时,门外传来张辽低沉的声音。
诸夏心中猛的腾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武次县告急!五千胡骑围而不攻!”
张辽的声音传来,语气中透出的沉重,令诸夏如坠冰窟,手脚冰凉一片,整个人如同失去了所有骨头,软绵绵的瘫在筵席上,但他紧跟着坐直,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这怎么可能,这可是有长白山脉和辽东丘陵作为阻隔,五千胡骑是怎么过去的?文远,将那使者唤来。”
张辽前世不曾在辽东待过,一听似乎有猫腻,连忙将那使者召来,带入室内。
诸夏看着那信使,心中生疑,询问道:“你是军人?”
“回禀君上,是。”
“武次县密码是多少?”
为了防止有人假传情报,方便归类情报、管理村庄,同样也是作为邮政编码来使用。
诸夏以幽州为密码01,辽东郡同样也是01,而汉县也是01,至于武次县则是04,武次县下辖的村庄同样如此。所以武次县的密码也就是1114。
那使者一怔,从怀中摸了摸,摸出一个纸片,想着诸夏呈上,说道:“回禀君上,这是县令所交给我的。”
诸夏接过一看,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正是密码,看来是真的。”而心底,诸夏多么希望此人是假冒的,这是一个他无法承受的结果。
“最后一个问题,胡骑是从那个方向来的?”
“西面。”
“我l操l你大爷的汶侯,孤之前才教训过你,这么快就不长记性,居然勾结胡人,孤发誓,若能侥幸不死,孤誓灭你!”诸夏哪里还不知道,肯定是从汶国过去的!
这种能悄然调兵遣将的秘密通道,不是一年两年能够造成的,而是积年才能创造出的秘密通道,这和凤侯的通往鹿场的道路是一样的。
这种具有战略意义的秘密通道,若不是汶侯主动配合,有怎么可能会被胡人知道?
“王八蛋!你给我等着!”诸夏满目狰狞,双拳紧握,显然是气急,他恨不得活剐了汶侯,以泄他的心头之恨。汶侯背叛了诸夏!早知道他是这种人,当初他就是硬拼着损耗国力,也要灭了汶国。
这时,许杰来报,他神色沉着,不见丝毫慌乱,他对着诸夏行礼,地禀报道:“启禀君上,那胡人前来询问。询问您是否考虑清楚,不过这次,对方似乎有恃无恐。”
“有恃无恐?哼哼”诸夏哼哼之后,神色渐渐平息,恢复平静,面无表情道:“走,去告诉胡人,我的答复。”
一路匆匆上了城墙,诸夏居高临下,俯视着那胡人。
“如何?汉侯可决定好了?”那胡人果然有恃无恐,语气随意许多。
“是啊!孤已经决定好了!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
你家少主以为吃定孤了吗?你回去告诉他,休想!他这么做,只能让孤更加坚定,杀光你们这些胡人的决心!纵使汉国亡了!孤也要让汉家子民们,永远谨记我们的誓言!
我们纵使死了,后人们也会永远记住,曾今有一个汉国,他们举国上下,宁死不屈!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但还有一句话!
犯我弱汉者,亦虽远必诛!
就算流尽最后一滴血!汉家子民也不会屈服!
你杀我汉家子民百人,我们只要杀你一人,你杀汉家子民三十万,我们杀你三千人,便足矣!用命堆,也要让你知道疼,让你们知道我汉人的铮铮铁骨!”
张辽、许杰、苏,三人拥簇着诸夏,深深的为之震撼,为之吸引,为之甘之若饴。
所有汉卒默默的看着诸夏,是人,自然有缺点,他们,自然也怕死,但如今,挡在他们最前面的,是身份最尊贵汉侯,是他们的领袖,是他们的君上,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为之震撼,不为之效死?
那胡骑也被深深震撼,被诸夏的强势做震惊,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顾不上计较诸夏口中的胡人,他转身离开,将诸夏的话转达给少主。
营帐中,钟亦听完了诸夏之言,沉默了,心中,不知为何升起自豪,这,就是汉侯,能在这种大势之下,依旧做出这样抉择的,恐怕也只有他了。
不愧是他曾今效忠的君主,这种不明智的举动,偏偏透着一股,令人难以忘却的人格魅力。
“乌梅……唉,看来不在幽州。”钟亦叹了口气。
而一旁的汶侯则松了口气,但同时升起某种惭愧的心理,但紧跟着,便被他扫到脑后,在他看来,能让汶国变得不断强盛,能够继续生存下去,才是最主要的。
至于胡人,也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只要能让汶国强盛,不被那黄口小儿站在头上拉屎拉尿,足矣!
旋即,他用着期盼的目光,看向钟亦,试探道:“钟子,既然那汉侯如此不识趣,咱们是不是可以发兵攻城了?直接,一举横扫整个汉国,听说汉县有很多机密。”
汉国有哪些机密,钟乘自然清楚,只是他走后又多了哪些机密,他就不得而知了。
钟亦将酒水一饮而尽,忽然说:“不急,在此之前嘛,汶侯,你想不想和汉侯见一面?”
“嗯?”汶侯一怔,茫然地看向钟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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