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一章
“看来小秋厂长是做足了功课啊，这五点都说得很不错嘛，我还想听听你们企业这么急着要上市，有什么好处吗？”林老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秋香。
“对我们中南机械厂的作用可大了，先，我认为股票市场非常规范，如果能够上市，有利于我们企业建立和完善自我约束，自我展的经营管理机制。其次，上市有利于我们企业筹集资金，满足生产建设的资金需要，而且由于股票投资的无期性，股份制企业对所筹资金不需还本，因此可长期使用，有利于我们企业的经营和扩大再生产。”秋香嫣然一笑，“长，您认为这两点够了吗？”
“够了，小秋厂长，原则上我是支持你们中南机械厂上市的。”林老爷子沉吟着，“不过，你们中南机械厂能不能在明珠市股票交易所上市，可不是我说了算的。这些都有一些上市条件的，关键是看中南机械厂符不符合上市公司所规定的条件。”
林老爷子说着就转过头来看了看省委章书记，章书记自然是点了点头。
林老爷子又转向了周爱国市长，说：“周市长，既然小秋厂长当着这么多中南机械厂的职工提出了这个个要求，你们市政府还是要认真对待，如果确实条件具备，就大力扶持一把吧。”
周爱国自然是很兴奋地答应了一声：“请长放心，我们云都市市政府一定会认真执行长的指示。”
“小秋厂长，你的要求我也满足了，下面该带我们去参观工厂了吧。”林老爷子就呵呵笑着，要结束这个会议了。
“长请。”秋香可高兴了，赶紧站了起来，嫣然一笑。
出了礼堂，秋香一直陪在林老爷子的旁边，给长介绍着中南机械厂的现状以及将来的展方向。::
“小秋厂长。这个展方向的规划上面，东方红同志出了不少力吧。”林老爷子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
“是啊。长，您真厉害。”秋香恭维道，“东方红也是我们中南机械厂的人。自然是要为我们公司的展出力了。”
“小秋同志，你这话可就不厚道了。”林老爷子呵呵笑着，“东方红同志好象没有在东南机械厂拿工资吧，他现在地编制应该在国家改委才对。”
秋香的脸就红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小秋厂长，关于中南机械厂上市这个事情，还是要慎重，前期工作一定要做好，并不一定是越早上市越好啊，我们不仅要对中南机械厂地职工负责。也要对全体股民负责啊。”林老爷子就转换了话题，不想为难这个小姑娘了，“你也可以适当征询一下东方红同志的看法嘛。”
“我一定按照长您的指示办。”秋香很乖巧地回答。
林老爷子点了点头，很是满意秋香地态度。
“小秋厂长，今天的参观就到这吧。”林老爷子突然说，“我想借你的办公室用一下。有些事情想和东方塑同志沟通一下。你看行吗？”
秋香自然是满口答应，这能够说不行吗？长话了。就是指示，谁敢说不行啊！
秋香的厂长办公室里，林老爷子和东方塑对面坐着，东方塑的表情还是有些紧张。
“东方老弟。”林老爷子突然出声了。x
“不敢当啊。”东方塑就很惶恐了，“长，您就叫我的名字可以了。”
“不，你当得起啊。”林老爷子突然有些激动了，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向东方塑鞠躬。
东方塑惊呆了。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只是很被动地站了起来。
林老爷子向前迈了两步，把东方塑按到了沙上面。紧紧握住东方塑的手不放松。
“东方老弟，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谈些私人的问题，不是公事，所以你就把我当作一个老人，你的一个老大哥吧。”林老爷子的声音有些低沉，眼角也有些湿润。
“林老，您有什么事情就吩咐吧，我一定照办。”东方塑只好说。
“东方红是你从铁路上拣回来地吧。”林老爷子很期待地看着东方塑的眼睛。
东方塑明显震惊了，不过，还是很快地点了点头。
“东方红的生日是农历六月初七吧。”林老爷子又问道。
东方塑又是很被动地点了点头，神情很不自然，知道自己一直很期待又担心的事情终于出现了，可万万没有想到却是在面对着中央长的时候谈起这个话题。
“东方红是我的亲孙子。”林老爷子就很激动地说，“你别激动，我解释给你听，东方老弟。”
东方塑又点了点头，毕竟，事情已经这样了，人家长都调查清楚了，还亲自找上门来，心里反而坦然了很多。
“当时，我大儿子林伯通在沿海省任职，他媳妇怀孕了，就在坐火车返回京城地途中，他媳妇突然肚子痛了起来，就去了火车上的卫生间。”林老爷子就陈述着，“没想到出现了意外，他媳妇不小心，就直接在把婴儿生在了卫生间里，又来不及抓住，婴儿就顺着卫生间里地便池滑下了火车。”
东方塑听到了这里，已经彻底明白过来了，长说得一定是事实，一切都合情合理，因为当时自己把东方红抱回的时候，边上没有一个人看到。
东方塑也是百感交集，没想到自己拣到的居然是中央领导的孙子啊！
“当时火车是不能随意停止的，所以我大儿子林伯通一直等到火车到了下一个车站时才回来寻找，可是一直就没有找到，也想着婴儿从火车上掉下来生还的几率很少，找了一个星期之后，没有任何线索，才返回了京城。”林老爷子就进一步解释说。
“林老，那您是怎么知道东方红就是您的孙子的啊。”东方塑还是想不明白。
“这也是缘分啊。”林老爷子就感叹着，“东方红还有个哥哥，叫林生斌，这孩子不太争气，老是在外面惹祸，也是我们林家教育无芳啊。早不久，林生彬出事了，在医院里面生命垂危，主要是失血过多引起的。可林生斌地血型是hR阴性血型，这种血型在我们国家地人们当中，属于稀有血型，比例还不到百分之零点二。当时医院里没有这种血型的库存，林家也只有我这个老头子是hR阴性血型，却不符合输血条件。当时，东方红恰好赶到了医院，血型也刚好符合，就献血救了林生斌。”
东方塑这才明白了过来，这个地球说大它并不大啊，居然会有这么巧合地事情，还真是天意啊。不过，东方塑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听着。
“因为这种血型实在太稀有了，再加上东方红的年龄也正好相符合，我们林家就做了一些调查，证明东方红应该是我家大儿子的亲生儿子。感谢东方老弟救了我家孙子啊，我这趟来云都市可以说是专门为了东方红而来的！”林老爷子终于把事情的经过说完了，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您是想认回这个孙子吗？”东方塑就试探着问。
“我是想，可是目前还不能够认回这个孙子。”林老爷子就分析说，“先，东方老弟你们夫妇两把东方红抚养**，还送东方红读了大学，花了这么多的心血。就算我想认回这个孙子，也必须经过你们夫妇两的同意，要不然，我们林家就是忘恩负义了。”
“林老，要是您担心的是这个，我可以向您表态，我一定做好妻子的工作，让东方红认祖归宗。这个血缘关系是客观存在的，也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东方塑就立即表态说，尽管心里很是舍不得，自己抚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却要改姓了，这是哪门子道理啊！
“东方老弟，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也知道，你就东方红这么一个儿子，无论什么时候，东方红都还是姓东方，不能让你东方家后继无人。”林老爷子就赶紧说，“我有三个儿子，林家第三代也还有好些男丁，不担心香火的问题。”
“那您的意思是？”东方塑就有些糊涂了。
“东方红各个方面都很优秀，我想把他当作我们林家第三代的领军人物来培养。”林老爷子就笑着说，“当然，这还是要感谢东方老弟你的教育有方啊。所以，我的意思上是，让东方红认我做干爷爷，认我家大儿子做干爹。这样以来，我们林家对东方红进行扶持就顺理成章了。你看怎么样？”
第三三二章
东方塑的表情有些茫然，无法明白林老爷子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不过，东方塑还是很感激林老爷子让东方红不改姓，继续姓东方，这在东方塑看来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毕竟还是国人的传统习惯在作怪。
“林老，那这件事情我马上告诉东方红吗？”东方塑觉得还是要问一下比较好。
“还是先别告诉他吧。东方红现在太年轻了，不太沉稳，突然告诉他这件事情，我怕他会有一些过激的反应。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不是我们希望看到了。”林老爷子突然又转换了语气，非常严肃又很诚恳，“东方老弟，有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那就是东方红的身世一定会由你们夫妇来告诉他，我们林家一定不会主动去告诉东方红他的身世。”
“林老，其实这个并不重要，最主要的是我们夫妇已经隐瞒了东方红将近三十年。以前是不知道东方红的亲生父母是谁，怕他觉得难过，有自卑感。”东方塑强行笑了笑，“现在不同了，东方红也有知道自己身世的权力，至于他做什么样的选择，还是遵照东方红的意思吧，他已经长大了，是个成年人了。”
“东方老弟，还是你说得对，你们夫妇先商量一下，然后给我打个电话，好吗？”林老爷子就很诚恳地说，“另外，我大儿子夫妇也来到了云都市，他想到你们家里拜访一下，不知道方便不？”
“我先还是回去和爱人商量一下吧。然后在回复您，好吗？”东方塑从心里叹了口气，还不知道回家后怎么和妻子商量呢。
“好的，我本来想去你家里拜访一下，可又怕影响太大，给你家庭的生活造成一些麻烦，考虑再三。^^^^就不去了。真是有些失礼啊。”林老爷子就解释着说。
东方塑也很明白，林老爷子亲自来云都市就已经表明了诚意。也看得出林家对东方红地重视，这也让东方塑觉得很是欣慰。从林老爷子的口气里得知，其实林老爷子已经是儿孙满堂，却对东方红如此看重，确实是因为东方红应该是林家第三代人物中的佼佼了！
“我知道您一定很忙，能够亲自到这里来一趟，已经是很容易了。”东方塑赶紧说，“这些年东方红也带给我们夫妇很多快乐。我们也该知足了。”
“东方红能够有现在的成就，也是和你东方老弟的教育分不开啊。言传身教。我从你身上看到了一个党员干部的胸襟，让我这个老头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林老爷子感叹着，“这也是缘分，我们林家也难得出这么个人才，所以想扶持一把。这也是从东方红的将来考虑，有我们林家扶持，东方红地仕途之路也会少些风险。”
“林老，我明白，真地明白。都是为了东方红好。”东方塑也感叹着。“其实我也很汗颜，东方红的教育问题。一直是他妈妈在操心，我地大半辈子精力都花在了中南机械厂上面。要不是中南机械厂两年前出现的那个面临破产的危机，东方红这孩子主动站了出来，帮忙解决了危机，我可能这条老命都要送到中南机械厂上面了。”
“一切都是缘分，我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世界上会生如此巧合的事情。”林老爷子微笑着告诉东方塑，“东方老弟，你可能还不知道，东方红不但救了他哥哥林生斌一命，还在云都市救了被人贩子拐到这里的他的一个小堂弟林路路。你说这是不是缘分，要不是因为这么多的巧合，我们林家根本就不可能对东方红的身世进行猜测地！”
“林老，请您放心，我们夫妇一定会做好东方红的思想工作，让他认祖归宗地。”东方塑最后表态说。
当东方塑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时候，任何人都从东方塑脸上看不出喜或忧的表情，于是，林老爷子到底和东方塑在办公室里谈论了一些什么事情，也在很长时间内成为人们心中的一个谜！林老爷子从办公室里出来后，并没有做什么逗留，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上了小车后就离开了。
东方塑却是直接回家了，做好了饭菜，等着妻子刘红梅回家。
“哎哟，老头子，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居然进厨房了。”刘红梅一进屋就大惊小怪的嚷了起来。
“这不闲着也是闲着吗？”东方塑讪笑着。
“有喜事吗？”刘红梅对自己的老伴可是非常了解，马上觉察到不对劲。
“先吃饭，吃了饭我再告诉你。”东方塑就琢磨该怎么开口了，害怕现在说了妻子晚饭也不会吃了。
“是不是儿子要回来了啊。”刘红梅倒也没有多想，家里现在的钱是怎么也花不完了，就是儿子的婚姻大事一直是她的一个心病。
东方塑很殷勤地陪着妻子吃完了饭，又给妻子倒了一杯茶，这才准备和妻子说起了正事。
“老婆，今天我们中南机械厂来了中央林长参观，还有省委书记，市委书记等一大堆人呢。”东方塑就开口了。
“哦，难怪今天这么高兴，是不是今天大出风头了啊。”刘红梅就打趣道。
“是啊，我们中南机械厂正准备在明珠市交易所上市呢，今天秋香当着中央林长地面提了出来，林长也表示了支持。要不了几年，我们中南机械厂地规模就会在现有的基础上翻上好些倍。”东方塑还在兜***。
“还是这些年轻人有本事，咱儿媳妇秋香还真把重担给挑起来了。”刘红梅也觉得挺高兴地，“就是秋香一天到晚也挺累的，都瘦了一大圈呢，赶明儿买只乌鸡给秋香补一补。”
“林长今天还单独和我聊了一个小时呢。”东方塑说到这里，一边就在观察妻子的反应了，有些紧张了。
“老头子，秋香她们现在干得挺好的，你就别参乎了啊。”刘红梅就有些不放心了，“你心脏又不太好，好好在家多休息，下下棋，打打牌过日子挺好的，也让儿子和我省
“林长不是和我聊厂子的事情。”东方塑苦笑着，“是在聊儿子的事情。”
“儿子怎么啦。”刘红梅一下子跳了起来，“没出什么事情吧。”
“你别急嘛，儿子挺好的，在改委上班，能不好吗？”东方塑赶紧说，头上要冒汗了。
“那聊儿子什么事情啊。”刘红梅松了一口气，追问道。
东方塑也豁出去了，把林老爷子今天和他的谈话内容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一边还很担心地看着妻子，生怕妻子有什么过激反应。
刘红梅脸上的表情一直在变化着，不过，始终没有说话。越是这样，东方塑越是担心。
“老头子，你看着我干什么啊。”刘红梅叹了一口气，“要是早上个三五年，我肯定要和林长他们理论，我才不管他什么中央领导呢。可现在呢，我倒觉得是一件好事情，也算是了了我的一件心事。”
“老婆，你真的不生气？”东方塑还是不能确定妻子的反应是否正常，就试探着问。
“我为什么要生气啊，咱儿子陪着我们都过了快三十年了，现在我们都快六十岁了，他又没有兄弟姐妹，我就担心我们两个走了后，他被别人欺负呢。”刘红梅却很是冷静，“现在林家子孙满堂，那么多的兄弟姐妹，以后不用担心有人欺负他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咱儿子不是普通人，还不到三十岁就做到副厅级别的实权职位。”东方塑也松了一口气，“老婆，你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替儿子担心呢。”
“担心什么啊，儿子那么大的本事是好事情啊。”刘红梅就奇怪了。
“老婆，你不知道的，官场如战场，一不小心，轻则丢官罢职，重则坐牢砍头啊。”东方塑就感叹着说，“儿子一个人，又没有后台，随便得罪哪一个有势力的人物，就很危险的。你也知道咱儿子的脾气，那是几句话不对头，就用拳头说话的主啊，我能不担心吗？”
“那我们劝儿子别做那个官了，咱家的钱已经花不完了，安稳地过日子好了。”刘红梅就有些慌张了，以前东方塑从来没有跟她说过类似的话，估计也是怕她担心吧。
第三三三章
“老婆，现在不用担心了。”东方塑笑了笑，“林长是中央排得上号的领导，今天和我的谈话中我也看得出他对东方红的期望很高，今天他也是特意为了儿子的事情来的。林家的几个儿子都是省长那么大的官，林家的势力在那里摆着，咱儿子吃不了亏。再说，咱儿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满脑子想当官，一天到晚想着为民做主呢，那是三头马车都拉不回的主。”
“行，你是一家之主，大事情上面我听你的。”刘红梅想想也对，有林家做后盾，自己儿子以后别人很难欺负上了。
“老婆啊，儿子的亲生父母已经到了我们云都市，听说儿子亲老爸还是个省长呢。林长让我回家和你商量，要是你同意的话，他们想来我们家拜访一下。”东方塑也想起了这件大事情了，让人家省长在外面等着信，终究不太礼貌。
“啊，要不我们去见见人家吧，让他们来我们家，好象有些不太礼貌。”刘红梅吃了一惊。
“要去你去，我可不去。咱们把儿子抚养**了，他们就来认儿子了，还让我去上门，我这脸往哪搁啊。”东方塑的犟脾气也上来了。
刘红梅一想东方塑说得也有道理，自己也不能太放低姿态，就说：“那你现在告诉他们吧，欢迎他们来做客。人家省长公务繁忙，别让人家耽误时间。”
东方塑其实也是怕妻子受委屈，以进为退，见妻子这么说，赶紧打电话。
黎燕紫一直等候在电话机旁，一接到电话可高兴了，大哥长大大嫂好的客气得要命，让东方塑夫妇也有了面子。
林伯通夫妇接到了电话就马上动身了，前往中南机械厂，因为要保密。就一个司机兼保镖，倒也不引人注目。
黎燕紫一进屋就给东方塑夫妇跪下了。说是要磕头谢谢东方塑夫妇救了自己的儿子。
黎燕紫来这一套，连林伯通都是吃了一惊，自己老婆一直高傲得要命，林家几弟兄可没少在他这里受气，都怕着她这个大嫂呢！
东方塑夫妇更加是被吓了一跳，人家可是省长夫人，自己夫妇哪里担当得起啊。可是也来不及阻止。黎燕紫已经磕头下去了。
还算刘红梅这个人民教师反应度不错，也跟着跪了下去，两个女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林伯通和东方塑两人面面相觑，相对苦笑。这怎么有些唱戏的味道啊。
东方塑陪着林伯通在客厅里面说话，刘红梅却拉着黎燕紫进了房间，各有各的交流方式。
“东方大哥，我们夫妇今天来的目的主要是表示感谢，我家老爷子应该都和您说了吧，东方红总是你们的儿子，要给你们夫妇养老送终的。”林伯通一开口就表明了来意，还摆手打断了东方塑想插话进来的念头。“东方大哥，您什么都不用说。这是原则问题。您把东方红抚养**，东方红能有今天，都是您夫妇两地功劳。我林伯通再浑，也不能从你这里抢儿子。”
“林省长，我今天也沾儿子的光叫您一声林老弟吧。”东方塑倒也不客气了，“东方红地身世我们夫妇两个一直没有告诉他，最主要是怕他自卑，要不是你们林家查到了，说句实话。我们夫妇就有可能隐瞒一辈子了。什么感谢的话就不用再说了。大家都是有缘分。东方红的教育问题，我没出什么力气。最主要的是我的爱人在操心着，我的精力都在厂子里了，对这个家我也有些惭愧。”
“东方大哥，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总是寻思着，我们夫妇两总要做点什么才好。”林伯通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了。
“林老弟，我已经说过了，真地不用。”东方塑摆了摆手，“再说，您可能还不知道，我家的钱是这辈子都花不完了，您要是提钱的事情就伤感情了，您说是吗？”
“东方大哥，那我就不说了。”林伯通也很干脆，“我家老爷子应该和您商量过了吧，想让东方红先认我做干爹，认老爷子做干爷爷。至于什么时候告诉东方红他的身世，就由大哥大嫂来决定。不过，我个人认为最好等东方红过了三十岁以后再告诉他会好一些，那个时候东方红会更理智，也更成熟一些。您看呢？”林伯通就征求东方塑地意见了。
“行，就这么着吧。只是认干爷爷干爹这回事情，会不会让你们林老爷子和弟媳妇觉得心里不好受呢。”东方塑就很关切地问。
“我家的事情都是老爷子拿主意，没有人敢反对。”林伯通就苦笑着说，“我爱人倒是想马上认儿子，可现在确实不合适。您可能还不知道，东方红的哥哥林生斌十岁的时候就失踪了，直到三年前才回到林家，前不久还出了很大的事情，还是东方红救了他哥哥一命，要不然，我们林家还不会知道东方红的身世呢。我们林家是世家，又都是从政，很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不过，暂时不和东方红相认倒不是担心对林家不利，而是考虑到东方红的感受。这事情太巧合了，东方红也是官场干部，被人指指点点的我怕他受不了。”
“既然你们林家有这个想法，我没有意见。我和爱人商量一下，以后找个合适地机会就把身世告诉东方红。”东方塑就笑了笑，“其实，也许我们大家的担心都是多余地。这孩子虽然还年轻，可很多事情比我这老头子还成熟，考虑得更加全面一些。”
“我家老爷子也只是对我们林家现在的教育方式不放心，想让东方红在基层多锻炼几年，这样对他以后在仕途上的展有好处。”林伯通也没有隐瞒，“老爷子想让东方红明年到一个地级市去当市长，让他好好磨练磨练，要是让他过早知道自己的身世，也怕他有所依赖，对他的成长不好，玉不凿不成器。东方大哥，您看呢？”
“还是长他老人家考虑得更加全面，在政治上面，我虽然也是副厅级别下来的，可基本上是个官盲，两眼黑的那一种。”东方塑就嘿嘿一笑，“我这没问题，我看就这样挺好的，就是委屈你你们夫妇了，和亲生儿子不能相认！”
“东方大哥，您不知道，东方红在林家的时候，一直管我们夫妇两叫大哥大嫂呢，管老爷子叫伯伯，都乱套了。”林伯通就笑着告诉东方塑。
同样地对话也在房间里生，黎燕紫告诉刘红梅说东方红管自己爷爷叫伯伯，亲生爹妈叫大哥大嫂时，刘红梅也忍不住笑得在床上直打滚！
不过，林伯通和东方塑两个男人地聊天话题以东方红今后的仕途规划为主。黎燕紫和刘红梅地聊天话题却是以东方红的终身大事为主了。
“妹子，东方红在我们厂里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女朋友，叫秋香，还是我们中南机械厂的厂长兼党委书记呢，人长得很漂亮，能干，心地也很善良。”刘红梅有些抱怨地说，“可这两个人都很忙，一个月还见不了一面，我这心里急啊。”
“梅姐，这事情可有些难办了。京城里中央军区的叶司令员的女儿也看上咱们儿子了，走得挺近的。”黎燕紫的眼界自然不同，“最主要的是，要是咱儿子能和那个女孩子结婚的话，对儿子今后的仕途展很有好处。”
刘红梅就有些黯然了，对秋香她是有感情的，很希望秋香成为自己的儿媳妇，可现在儿子的亲生母亲有别的想法，该怎么办呢。
“梅姐，您别不高兴，我这不正和您商量吗？”黎燕紫赶紧陪笑道，“您放心，儿子的终身大事一切由您和东方大哥做主，我和伯通不会插手的。”
“妹子，不是这样啦，我是觉得秋香人真好的，要是娶了她是咱儿子的福气，可这丫头一天到晚都在厂里忙，有些麻烦，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抱上孙子。”刘红梅有些烦恼了，“叶家那孩子怎么样啊，你见过吗？”
“见过一次，我还是偷偷摸摸看的，人长得很漂亮，就是性子有些野，不过，很服咱儿子，在儿子面前很听话。”黎燕紫就有些得意地说，“咱儿子挺逗女孩子喜欢的，家家乐的那个总经理好象和儿子走得也很近的，还有儿子以前在牌楼县当县委书记时的秘书也来了京城，我估计也有些瓜葛。梅姐，我可告诉您，到时候您会挑花眼的。”
“这孩子，别误了人家闺女啊。”刘红梅就有些担心地说，毕竟是人民教师出身，总是替别人考虑。
第三三四章
晚上，云广市江边风景区。
东南省改委副主任肖怡陪同着东方红在江边欣赏云广市的夜景。
“肖姐，这夜色真美啊。”东方红打趣道，“不过，肖姐，您更美。”
肖怡白了东方红一眼，却没有生气的意思。
“东方司长，云广市这届班子还是很重视环保的，这江水，可是花了大力气进行整改的。”肖怡笑着说。
东方红叹了一口气，知道肖怡是想找自己劝自己了。不过，东方红却是想把肖怡拉过来，因为她能够做到这个职位，在东南省的人脉关系一定很广，自己却对云广市一点都不熟悉，很难有大的作为。
东方红也知道肖怡这种土生土长的本地干部肯定对这片土地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感，要想说服她来真心帮助自己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肖姐，今天在东南电视机厂你也看到了，不是我想故意弄什么东西，而是它本身存在太多的问题。”东方红想了想，反问道，“我们所看到的三条投资上亿的生产线，每一个都有问题，您觉得正常吗？”
“东方司长，我不否认，这里面肯定存在着猫腻，可能是有部分企业管理人员出了问题。”肖怡还是想将事情弄在可操控的范围，就试探着说，“要不，我们东南省对这几条生产线进行调查，我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肖姐，这完全没有问题，就交给你们省改委吧。”东方红就笑着说。
肖怡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听见东方红又追加了一句：“要是这个东南电视机厂还存在更大的问题呢？”肖怡刚刚落地的心脏又悬了起来。
通过今天所看到的东西和东方红所分析的东西，肖怡哪里敢替东南电视机厂打包票啊。
“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呢。”东方红喃喃地念道，“肖姐，或我们该去中南电视机厂的住宅区看看了。”
“东方司长，您到底想查什么呢？”肖怡皱了皱好看的眉头。
“肖姐。我这个人很好打，不太喜欢讲什么大道理。”东方红呵呵一笑，“我向您保证，只要中南电视机厂的下岗人员没有过百分之三十。或是下岗职工过了员工总数的百分之三十，但是得到了妥善地安置，我转身就回京城，给领导的报告中也不提一个负面数据。”
“你说得都是真的？”肖怡有些不敢相信。
“我以我的党性做担保。”东方红很严肃地说，“不过，要是情况真地很糟糕，我希望您和东南省改委能够和我一起完成这次督察工作。“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东方红的大手和肖怡的芊芊玉手拍在了一起，也算是达成了共识！
肖怡相信东方红是认真的。没有哪个国家干部会拿党性来开玩笑的！不过，肖怡和东方红的这个君子协定却是留了退路。因为她不是君子，只是个女人。
因此，肖怡偷笑不已，认为自己占了东方红的便宜！她又哪里知道，东方红找就给她挖了一个坑，就等着她往里面跳呢！
“看来肖姐很是讨厌我啊，巴不得我早些回京城。”东方红就打趣道，“也许明天我就打道回府了，您呢，也就眼不见为净。乐得清闲。”
肖怡的脸就微微红了：“东方司长，您别误会。其实我跟着您这两天学到了不少地东西，真的，我虽然比你大了几岁，可学识和你相比还是差了很多。只是从我个人意愿来说，不希望云广市地明星企业出什么大问题。”
“肖姐，我明白您的感受，真的。”东方红就笑着说，“我在基层当过县长和县委书记，最不喜欢别人说我所在的县的坏话了。不过。也应该有个度才对。不瞒您说。我工作过的两个县，或多或少都曾因为我下去过上百个科级以上干部。我自问从来没有特意去整过某一个人。而是他们触犯了党纪国法，必然要受到惩罚！”
或许是感受到了东方红话语里的真诚度，肖怡也脱口而出：“东方司长，我答应您，要是东南电视机厂真的存在非常严重的问题，我绝对不包庇！”
东方红含笑点了点头，说：“肖怡同志还是个好同志嘛，巾帼不让须眉！”
得到东方红的称赞，肖怡地心底居然升起一股甜蜜的感觉，随即惊醒，自己早就过了做梦地小女生年龄，怎么还这么不堪呢。想着，想着，肖怡的脸就红了。
东方红看肖怡半天不说话，有些奇怪，再仔细一看，肖怡的脸色居然红红的，就吃了一惊。
“肖姐，您是不是生病了啊。”东方红说着就很关切伸出手去试探肖怡的额头，“不烧啊。”
被东方红摸了一下，肖怡的心跳得很厉害，脸色更加红了。
“我没有生病啊。”肖怡终于回过神来，“走吧，这里风太大了，我有些受不了。”肖怡已经提高了。
“那我请肖姐去茶楼喝杯茶，算是感谢肖姐陪我在这里吹冷风了。”东方红就微笑着说。
肖怡现在看东方红的微笑怎么都感觉有些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味道，可又不好拒绝，领导可是指示自己要全程陪同这个钦差大臣的！
肖怡也对自己现在这么没有信心感到吃惊，这好象不是自己地风格啊，疑神疑鬼地，自己难道还怕这个嘴上才刚刚长毛的小家伙不成，肖怡禁不住自己给自己打气！
作为新时代地女性，肖怡对云广市的各个有名气的咖啡馆是相当熟悉，不过，对茶楼却是一问三不知了。这也难怪，这年代，专门到茶楼喝茶的人可不多了！
还好，在东方红的吩咐下，小车就顺着沿江路一直往前开，果真现了一家装饰很不错的茶楼，这下，肖怡又有些佩服东方红的见地了！
“东方司长，您很喜欢喝茶吗？”肖怡对什么茶道可不感兴趣，这也难怪，很少有女人喜欢喝茶的，大多数女人都喜欢喝咖啡，要不就是喝饮料或干脆喝矿泉水！东方红就暗自猜想，女人不喜欢喝茶估计和她们的生理结构相关联。
“恩，我喜欢传统的东西，有些守旧。”东方红老气横秋地说，差点把肖怡给气晕了，小伙子才多大，还守旧？
“茶不是也分新茶和老茶吗？怎么就一定归类于传统的东西呢？”肖怡就有些不服气地说。
“肖姐，您就听小生给您解释一下。”东方红就开始掉书袋了，让肖怡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茶这个词本来是和检查的查同音的，相传神农氏第一次喝了茶之后，现肚子里是透明的，里面的肠胃什么的可以看得很清晰，这才命名为查。”
肖怡的脸色就有些变了，低声说：“你还是想深查下去的，对吧。”
“肖姐，我没有别的意思。您放心，我说的话一定会算术。”东方红愣了愣，没想到自己随意说一下茶的来历，肖怡就多心了。看来这是个很敏感的女人啊，而且确实对东南电视机厂的事情很上心啊！
“你放心吧，我也是个党员，要真是出了严重的问题，我怎么也要对得起自己的党徽！”肖怡也来了脾气，让东方红很是称奇，不过，这正是东方红所想看到的。
“来，肖姐，您消消气，尝尝这西湖龙井茶，看看味道怎么样？”东方红就笑眯眯地端起了茶壶，给肖怡倒了一杯茶。
肖怡虽然三十多岁了，但是气质非常好，很有大家闺秀风范，小小的抿了一口茶，甚至可以看到她秀气的舌头在嘴唇上面打了个转！很诱惑人的动作啊，东方红禁不住感叹着。
“摁，很香。”肖怡倒也很实在地赞叹了一声，“看来，喝茶也是一种享受，难怪东方司长喜欢喝茶了！”
“我倒是很喜欢喝茶，可身在官场，实在是太忙了，很少有到茶楼喝茶的时间，自己泡茶时也总是将就了一下，很难品尝到其中美味啊。”东方红苦笑道，“就说来这个东南电视机厂搞调研吧，我也就是看它的正面报道很多，有些好奇，就跑过来看看。没想到就出问题了，肖姐，要是您在我的位置，你说该怎么办？往深里查呢，我怕有些人会不高兴！不查呢，我心里又不塌实，我是个党员，而且是个国家干部啊。”
第三三五章
肖怡默然不语了，东方红说的也是大实话，只有身在其中才知道个中滋味啊！当然，这是肖怡一相情愿的想法，她哪里知道东方红就是专门跑到东南省云广市来拿东南电视机厂开刀的啊！
其实，这也不怪东方红，谁让东南电视机厂打着挂羊头卖狗肉的口号呢，还说什么是想中南机械厂学习，这实在是反了东方红的禁忌，东方红怎么也不愿意东南电视机厂坏了自己的名声。
这年代，其实很多事情都说不清楚，反正东方红就是看着东南电视机厂不顺眼，就是要拿它开刀，没有什么太多的理由！
不只是肖怡想不到，云广市的头头们也都想不到是因为这个原因，哪怕他们打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学习中南机械厂的国营企业改制经验也会出问题！
“肖姐，我知道您也很为难。”东方红开始以退为进，“不过，明天上午我们去东南电视机厂的职工生活区看看，也许他们的生活水平很不错呢，下午我就订机票回京城，绝不食言！”
东方红信誓旦旦的表情，让肖怡不得不相信东方红的话，要知道，东方红也没有必要逗她开心的。
“东方司长，我一定支持您的调研工作，但是我还是想建议您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能让我们云广市政府太被动了。”肖怡也马上表态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更何况是在一起喝茶呢，东方红和肖怡一边喝茶。以便闲聊，时间倒也过得很快。
从茶楼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两个人一出来，司机小李就马上打开了车门。
“小李，让你一起去喝茶你又不进去，等了大半天了，辛苦啦。”东方红很客气地说。
“辛苦倒是不辛苦，就是河沿上地那个老头子好象精神有些不正常，走过来走过去的。让人觉得心里有些不塌实。”小李就朝河沿方向指了指。
“哪里啊。”东方红顺着小李指地方向看了过去，果然有个老头站在那里，紧接着就看见人影一闪。不见了。然后听到河沿下面听到扑通一声，是水花的声音。
“不好，有人跳河了。”东方红根本就没有多想。急忙跑了过去，从河沿上面看下去，却看不到人影。
不过，因为河沿上有路灯，东方红能够清晰地看到水面离河沿不到一丈高。东方红就迅地一边脱衣服，一边踢掉了鞋子。这个时候，东方红有些感谢自己在中央军区特种部队里渡过的那段残酷训练日子了，这个动作还是很紧凑，不到两分钟时间。
等到司机小李和肖怡跑过来的时候。东方红已经跳了下去。
“东方。你小心一点啊。”肖怡在河沿上急得直跳脚，这个时候。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要是国家改委的一个副司长在云广市内出了事情，她的责任有多大了。她只想起这个阳光很爱笑的男孩刚才还在和自己喝茶聊天，现在却在汹涌的河水当中不知生死了。
“怎么办啊？”肖怡已经完全乱了分寸，没了主义。
“肖主任，您打电话报警，直接说明您和东方司长的身份。”还好，小李毕竟是退伍军人出身，还算比较冷静，“我找茶楼里地人要绳子和可以救生的东西。”
说完，小李拉着肖怡就往茶楼里跑。
等到小李和肖怡返回江边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七八分钟了。::::
小李忙着把绳子和救生用地木盆，木板什么都往下面丢，肖怡则在河沿上拼命地大喊大叫着。这时候，河沿上也聚集了不少人，可江面上地光线不是太好，没有人敢冒失地往下面跳。
从这个地方也可以看出，东方红从这河沿上面往下面跳需要多大的勇气。
肖怡喊了半天，都没有人回应，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不好，东方司长一定是被河水冲到下游去了。”司机小李突然醒悟了过来，赶紧拉着肖怡往下游跑。
这时，警察也赶到了，毕竟这里公安分局不远，110中心接到报警后一听是国家改委的一个副司长在河里救人，都吓得不轻，办事效率也比平时高了若干倍。
于是，一批地警察和闲人都跟在小李的后面跑。大功率的探照灯也把江面照得象白昼一样雪白通亮！
东方红一掉进河里，就觉河水冰凉冰凉的，这也难怪，还是春天啊，东方红又不是鸭子，水暖鸭先知可不适合东方红啊。
东方红之所以敢从两米多高的河沿上跳下来，主要原因还是以为自己水性很好，要不然的话，嘿嘿，估计要考虑考虑了。当然，见死不救绝对不是自己的风格，可也有一条，是在保障自己的基本生命安全的前提下！
如果水性不够好，东方红就要考虑救人地方式方法了。东方红自认也不算怕死，可死也分怎么个死法，有重于泰山之死，也有轻于鸿毛之死，东方红对自己重生后地生命可不是一般的珍惜！
不过，当时东方红也没有多想，基于对自己水性地自信，再加上救人心切，也就跳了下来。
东方红进入水面的时候憋足了一口气，把身体尽可能放松。等到重力消失过后，还不忘记用手给脚部搓了几下，东方红也有些担心自己在这冰冷的水里脚抽筋，那样乐子可就大了。
重力消失过后，人很自然地浮出了水面，东方红并没有急着潜入水去。只要是个人，他的意志力不管有多强，求死有多心切，在水里不能呼吸的时候，处于本能，总要挣扎几下吧，东方红就是这么琢磨着。
东方红比司机小李先反应过来，知道河水一定是把老人往下游冲走，所以东方红先全力顺水往下游方向游了十几米，这才开始用眼神在水面上搜索。
果然，就在东方红前面不到三米远的地方，就有一双手在拼命地挣扎着，这也是溺水最后的垂死挣扎了！
东方红可不傻，相反，他被江水一浸，头脑非常清晰。所以，东方红并没有去拉那双拼命挥舞的双手。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东方红伸手去拉，溺水就会抓住东方红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并死死地缠住东方红。要是东方红被溺水把手臂或是腿部给缠住了，哪怕东方红的水性再好，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这个世界上，能够不用手或腿游泳，还要带着一个不断挣扎的活人，估计没有几个人能够脱险吧。当然，人除外！
东方红迅游到了溺水的身边，躲避着那双挥舞着的双手，然后终于找准了一个机会，一把拽住了溺水的一头乱，就使劲地顺着水往下游，慢慢地靠近岸边。
溺水也是人，头被人拽住，自然是很痛，人的本能就会去死死地拽住自己的头以减少痛苦。这样一来，东方红的压力就减少了很多。
可是，很快东方红就现了一个问题，河岸都是光溜溜的，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水面离河沿还有两米多高呢，东方红怎么也飞不上去。
东方红也禁不住苦笑了，只有咬着牙齿继续往下游游了，只能企求自己好运气，能够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或是小李司机他们来救自己。
还好，不到十分钟，水面上飘过来来一块很大的木版，在东方红身上撞了一下。东方红自然是大喜望外，这可真是雪中送碳啊，看来，好心还是有好报啊。
这时，溺水折腾过后，没有了动静，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了。
东方红也顾不了这么多，把溺水极力送上了大木板，让他在木板上漂着。东方红自己的双手也搭在了木板上面，控制着方向。
东方红还不知道，是小李放下的木板帮了自己呢，还以为是老天了慈悲了。
东方红也不敢乱动了，要节省体力。东方红就想着，肖怡这个大姐和小李司机怎么都不会对自己见死不救吧。还好，没多久就传来了肖怡的哭喊声，东方红松了一口气，这下问题应该不大了。东方红应了几声，可都被江风给吹走了，他也没有太大力气喊，干脆就不喊了。东方红琢磨着，他们总会现自己吧。
很快，探照灯明亮的灯光照到了东方红的身上，一块那么大的木板上面漂着一个人还是很醒目的。让东方红不爽的是眼睛被探照灯的强光照着，有些睁不开眼睛。
第三三六章
东方红一上岸就一个感觉，冷得厉害，浑身直哆嗦。
还好，有警察把东方红脱在河沿上的衣服带了过来，东方红穿上以后稍微好受了一点，不过，短裤湿湿的，还是有些难受。
“快救人要紧，那个溺水的人应该还有救吧。”东方红最关心的还是这个事情，要不自己也是白白冻了二十几分钟了，太不划算。
肖怡还在低声哭着，说不上话。
“来了救护车，送到人民医院去了。”小李倒是很镇定，有些佩服地看着东方红。
“东方司长，您这种舍己救人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啊。”一双大手伸了过来，“我是云广市公安局局长李德飚，感谢您！
东方红抬头一看，是个穿着警察制服的魁梧大汉，身上的气质和铁军有几份相似。
“李局长，您太客气了，都是应该的。”东方红对这个公安局长很有好感，就很热情地和他握手，“你们市局的110很有效率啊。”
“听说东方司长亲自下河救人了，我们敢不快点吗？”李德飚笑得很爽朗，不过这话也太直了点！
“东方司长，您还是先回宾馆换身衣服吧，这样会感冒生病的。”肖怡终于停止了哭泣，很关切地说。
东方红见肖怡居然因为自己的安危哭了起来，也很是感动，真是个善良的女人啊！
“李局，你看？”东方红就迟疑着。
“东方司长，您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李德飚呵呵笑着。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东方红，“有时间咱们喝两杯，不是因为你是司长啊，只是因为你下河救人的这个勇气和精神。”
东方红自然也掏出名片进行了交换，这才坐小李的车离开君::子::堂::::
“李局，这么大的官居然在这么冷地天，还是漆黑的晚上下河救人，要是说出去的话，估计都没有几个人相信。”一个警察凑了上来，“还真是条汉子啊。”
“王老三。你他娘的这还是句人话。”李德飚笑骂道，“走，回去喝酒去。另外，安排人去医院。要是人活过来了，一定要派人守护，不能让他再闹腾出什么事情。对不起人家东方司长！”
叫做王老三的警察估计也是什么警官，马上就开始把命令传达下去了。
东方红回到宾馆，冲了个热水澡，浑身舒服了很多。
怕肖怡担心，很快就把房门打开。想把她请了进去。没想到改委的手下们全部得到了消息，都来到了门外的走廊上等候着。
这下。房间里就站满了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你们这是干什么啊，我又没事，这不好好的吗？”东方红哭笑不得，“没事了，都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工作呢。”
“东方司长，您这领导我是彻底服气了，不只是能力高。而且人品好。”督察一处处长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老翁。你这话可不对啊。”东方红就打趣道，“感情你以前对我这个领导不服气啊。”
众人都呵呵笑了起来。氛围倒也挺好的。翁高利这才现自己的话语有语病，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嘿嘿干笑了两声。
肖怡倒是不声不响地看着改委地这些人，觉得挺有趣的。经过东方红的救人事件，东方红也赢得了手下人的更加尊敬。毕竟，这种事情是最考验人地人品的！
肖怡看着东方红的眼光也不一样了，这个年轻地改委司长跳入河里居然没有半点的犹豫，这是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有什么能打动他吗？要是他坚持要查东南电视机厂的问题，有谁能够阻止住他吗？
还真是很神奇的年轻人啊，每时每刻都带给肖怡惊喜，总是那么出人意料之外。刚见面地时的阳光男孩形象，听到日本人拥有控股拳时会议桌下面紧捏地拳头，生产车间内的博闻谈吐，河边的温柔，跳入河里的决绝，无不冲击着肖怡的视觉和心弦！
刚把自己的手下人赶走，云广市的市长常家良居然带着几个副市长到宾馆里来看望东方红了。又是好一顿寒暄与客气，却让东方红心底起冷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云广市的市长也算是一方诸侯了，比东方红的行政级别还要高，居然亲子跑过来看望东方红，这意味着什么呢！
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也是一片好意，表达一下对东方红地关心。尽管，他们心里只怕恨不得这个东方司长真地英勇牺牲了才好呢，免得来祸害云广市！
就这样，陪着常家良市长聊了好一阵，才把这些地方干部给送走了。
“肖姐，我们去医院看看吧。”东方红微笑着说。
“现在很晚了，你不累吗？”肖怡关切地问。
“有肖姐您在身边，小弟又怎么会觉得累呢。”东方红促狭地笑着。
“那就走吧，其实我也想去看看那个人现在是什么状况呢。”肖怡嫣然一笑，风情万种！
到了医院，溺水已经醒了过来，医生说他只是灌了几口喝水，晕了过去，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东方红见这个人双目无神，有些担心，就想陪他聊聊天，开导一下。
“朱胜利，这是京城来的东方司长，就是他把你给救了上来地。”守护他的警察在江边见过东方红，所以认识，就对躺在床上的人说。
其实，这个人并不是司机小李说的那样是个老人，只是看起来有些显老，估计年纪也就是五十岁左右。
“为什么要救我啊，还不如让我死了好呢。”朱胜利喃喃念叨着，好象是根本就没有听到那个警察说的话。
东方红在病床边坐了下来，轻声问到：“大叔，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啊。”
朱胜利只是摇头，并不回答。
东方红想了想，就试探着问：“大叔，您家里还有什么人啊，让他们来医院陪您吧。”
“家里人。”朱胜利被东方红这么一问，突然号啕大哭起来，“家里就两个等死的人啊，我活着有什么用啊。”
东方红一听，就急了，不会吧，家里还有两个人等死啊。
肖怡上前来拉了拉东方红的衣袖，示意让她来问。东方红觉得女性柔和一些，可能会和朱胜利沟通好一些，就赶紧让开。
“大叔，家里出了什么事情，您别着急，慢慢说给我听，也许我能帮助您呢。”肖怡柔声说道，“您可千万别再想不开了，家里人会伤心的，也会为您担心的。”
在肖怡的耐心开导下，朱胜利终于把他肚子里的苦水都倒了出来。
让东方红和肖怡都想不到的是，朱胜利居然是东南电视机厂的职工，不过，现在已经下岗半年多了。朱胜利夫妇两人都是东南电视机厂的职工，还有一个女儿，不过遗憾的是，这个女儿天生就是个痴呆症病人。
本来，一家人有双职工上班领工资，日子倒也还过得可以，每个月大部分的工资都用在给女儿治病上面，还有个盼头。
可就在前几年开始，东南电视机厂开始走下坡路，甚至连职工的工资都不出来了。去年，东南电视机厂进行改制，要求每个人上交五千元的集资款，不交钱的一律下岗。
朱胜利夫妇两哪里有钱啊，要是两个人都上班的话，要交一万元，可他夫妇两的工资都花在给女儿治病上面去了，根本就没有什么积蓄。最后，朱胜利也是丢下了脸皮不要，到处去借钱，总算凑足了五千元，交了朱胜利的集资款。
可家里祸不单行，就在上个月，朱胜利的老婆被诊断出得了子宫瘤，暂时是良性肿瘤，医生说如果不早些动手术的话，良性肿瘤就有可能恶化，那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癌了。可朱胜利哪里有钱啊，动个手术至少要三四千元。
朱胜利上岗的五千元集资款都是借来的，还没有还掉，哪里还借得到钱。去找厂里领导帮忙从工厂借点钱，厂领导不但不让财务借钱，还在第二天就让朱胜利下岗了。
工厂让朱胜利下岗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家里有两个病人，需要经常请假回家照顾。
朱胜利的老婆由于一直没有钱动手术，身上开始浮肿，特别是脸上肿得很厉害，一天有大部分的时间眼睛都失明，看不见任何东西。
朱胜利就急了，今天下午就去了行政楼找董事长胡可佳借钱，结果，自然是被拒绝了。
第三三七章
朱胜利钱没有借到手，反而受到了奚落，心情坏到了极点，于是，就跑到了江边跳河自杀。
“大叔，东南电视机厂改制时没有规定双职工必须至少要有一人在岗吗？”东方红实在是忍不住，就在旁边问了一句。
朱胜利愣了愣，然后摇了摇头，说：“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必须交钱才能上岗，五千元少一分钱都不能上岗！”
“你们厂下岗人员的比例大概是多少？”东方红禁不住问了一句。
“十个职工中大概有三四个人能够上岗吧，但也必须交钱的。”朱胜利的头脑里基本上只有钱这个字眼了，让东方红连连苦笑。
肖怡的脸色就变了，东方红先前还和自己说只要东南电视机厂的下岗人员没有过百分之三十，他就马上返回京城去的，可现在，按照朱胜利所说的，上岗的人才只有职工总人数的百分之三十到四十呢！
东方红其实早就知道这些答案，只不过是把肖怡套住罢了，让她帮助自己来查这个东南电视机厂的事情。
“你们下岗的时候厂里给了补偿金吗？”东方红故意问了一句。
“哪里有什么补偿金，欠职工的工资都没有还。”朱胜利就说。
肖怡一听，脸色更加阴沉了，这么多的职工下岗，没有任何补贴。他们地生活怎么维持？肖怡知道，这将是云广市的一个很大地不稳定因素。
其实。东方红对这些并不是很担心，因为云广市离海岸线不是很远，随着外商投资的增加，工厂将会越来越多，这个失业问题应该不是很大。
因为地理优势，云广市的经济展将会越来越快。本地人当中很多人都会富起来，因为将会有很多的南下打工的内地人为他们创造财富！
东方红来云广市其实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调查国有资产地流失情况到底有多严重。
其实，中南机械厂刚刚改制的时候也出现了大量的下岗人员，只是东方红利用了俄罗斯的定单另外开了几个分厂把这个问题给解决掉了。
就算是这样，东方红也被东南电视机厂的这些领导人根本就不管下岗人员死活的做法给激怒了！
东方红知道，东南电视机厂改制时的情况比中南机械厂改制时要好得多，这从东南电视机厂的几个车间里就可以看得出来。
一个空调生产车间。一个变压器生产车间，还有一套纸箱生产线。这三个车间地投资就是将近八个亿啊。还不包括东南电视机厂的主要产品电视机生产车间在内！
东方红基本上可以肯定，东南电视机厂国有资产地流失达到二十个亿以上。这些钱都到哪里去了呢？
东方红就有些头痛了，这里面的水到底有多深呢。
其实。国有资产流失不外乎几种情况。
第一种情况，决策失误导致国有资产流失。决策失误导致国有资产流失较为普遍，其成因：一是“区域利益”作祟，盲目引进，重复建设。据有关资料显示，全国目前有上千亿元的投资因决策失误而造成损失。我国几乎每个省都有彩电生产线，然而，彩电生产线地利用率只有45%；各地区为振兴地方经济，不注重实效。盲目引进冰箱、洗衣机生产线。但由于市场及产品本身质量等因素，只好纷纷停产。目前其生产线的利用率只有于市场的暂时过热，加上“区域利益”的驱动，从而鼓舞了地方政府、部门领导，及企业经营的获利信心，最终导致决策失误。二是决策不民主，一言堂。为使企业能在更宽松的环境中展，8年代后期，改革提出了新思路：政企分开。政企分开后，企业摆脱了众多婆婆的干预，得以快展。但同时暴露出来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法人代表一人说了算，即：一个脑袋、一个思想、一只笔、一张嘴。
毫无疑问，东南电视机厂的这种情况是很严重地，东方红在东南电视机厂参观几个项目基本上都是属于严重地决策失误，空调厂基本是白送给了日本牛尾空调厂八千万元的技术股份，而且连控股都没有做到，还要和日方平均分配利润。
第二种情况，在破产中国有资产流失。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地不断展，市场机制的逐步完善，价值规律挥愈来愈重要的作用，市场机制运行的形式是机遇与风险并存，其结果当然符合“优胜劣汰”这一自然规律。在这种价值规律和市场机制的作用下，企业破产成为不可避免的现象，也正是由于商品经济客观展趋势的冲击，破产才应运而生。据初步统计，已破产的企业当中，绝大部分企业占用大量国有资产，有相当一部分企业破产的主要动机是逃避债务，企业破产了，银行贷款理所当然地予以核销。“破产有利”、“先分后破”的现象相当严重，破产企业中的资产流失，已成为国有资产流失的主渠道之
东南电视机厂也是一个集团性质的企业，不排除中间有这种可能，对一两个分厂实施了破产，然后在当地政府部门的帮助下，实行先分后破的方式，造成国有资产的流失。这个情况不难调查，只需要向法院和银行进行询问就可以了。作为国家改委产业督察协调室出面，完成这个调查相信法院和银行都会配合！
第三种情况，企业改制中，国有资产流失。股份制在国有企业改革的实施，为我国国有企业走出困境、重振雄风、注入活力提供了政治保证。但由于一些企业在操作中的不规范，造成了国有资产大量流失，其现象为：一是将国有资产低估或不进行评估就低价入股。一些股份制企业在组建过程中，对国有资产高值低估。最常见的手法是对其中有形资产部分按原值等价折合入股，如对土地、房产等大宗不动产按原购入价评估，不计其市场升值部分。相当一部分企业甚至把原来国家拨给的土地，不计价折合成国家股份划作自己企业的法人股，对国有资产中的专利、商标、商誉、品牌等极具价值和增值潜力的无形资产，则不予评估或按极低的价格评估，有意无意吞噬国有资产。二是将公有资产按比例送给个人。一部分人认为：职工是企业的主人，是财富的创造，在改制中为保护一己私利，将公有财产无偿量化给个人，致使国有资产流失。三是在红利分配时，国家股、集体股、个人股同股不同利。不合理的利益分配造成国有资产流失。
东方红主要需要调查就是这种情况，督察一处的人也在处长翁高利的带领下，正在积极地进行各种暗中调查。
东方红在这个方面比较担心，最主要是怕这中间的*现象，更担心的是云广市市政府是否插手了这些具体的实施过程，这里面的*现象到底有多严重呢？
凭直觉，东方红认为过于殷勤的云广市市长常家良应该脱不了干系。当然，还有那个为东南电视机厂董事长胡可佳牵线搭桥的王副市长。
另外，云广市的市委书记还没有出面呢，他又在这个中间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
这可是在经济相对达的东南省云广市，土地、房产等大宗不动产都是非常值钱的，而且还是不断的进行增值的过程！东南电视机厂其实是个集团公司，光是分公司就有好几个，占地面积非常之大，建筑物也众多。
要是政府的某些部门参与了这其中的运做，把这些土地和建筑物等不动产直接送给了由东南电视机厂管理人员承包经营的改制后企业，这里面的利润就大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也许，改制后的东南电视机厂积极引进外国设备和生产线，并寻求合作，也可以称得上是一种独特的洗钱方式吧。东方红甚至这样恶意地进行猜想，没办法，只能先往最坏的方面去想，到最后才不会太失望！
除了前面三种可能出现的情况，东方红还担心另外一种恶意侵吞国有资产的情形，据后世网络上面报道，好象有那么一回事情！那就是财政性蚕食，形成国有资产流失。财政性蚕食形成的国有资产流失，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财政赤字向银行透支。这部分早在历年财政预算中支出的资金，财政不可能、也无法归还金融部门，实际上是财政侵食了金融资产；二是财政应补企业亏损未补款项。这部分资金实际上是让银行信贷资金垫付了。
这种而已侵吞国有资产的行为，如果是政府里的人把它结合企业的改制前破产方式来进行的话，杀伤力太大了，和抢劫银行实际实际上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而且，这种行为很有可能会将欠银行里的钱变成了某些官员干部自己口袋的钱，这才是最恐怖的！
第三三八章
从医院病房里出来后，东方红和肖怡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肖姐，明天还去东南电视机厂的职工生活区吗？”东方红轻声问道。
“去，我想亲眼看看下岗职工的生活怎么样？”肖怡几乎是咬牙切齿到回答。
“其实不用去看都知道是什么情形了，看看朱胜利的样子，我们已经不难想象。”东方红的声音很低沉，“我就是在中南机械厂长大的，知道下岗职工过的是什么日子，一家人没有收入，能过得好吗？比农民的生活还不如啊，农民至少还有田土，可以解决粮食问题。可工人呢，下岗了，没有了经济收入，很凄惨的！”
“东方司长，您放心，只要东南电视机厂有贪赃枉法的官员干部，我一定要把他们揪出来。”肖怡恨恨地说，“这些人根本就没有良心，见死不救，还是党员和国家干部吗？”
东方红只有沉默了，肖怡可能还没有意识到只是东南电视机厂的管理人员是不可能完成集资事项的，当时中南机械厂改制时，对下岗职工们都做出了比较妥善的安置，可仍然有很多人到市政府去告状。要说这些政府云广市政府的官员不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东方红跑到医院交费处把朱胜利的医药费用全部接清了，其实一共也只有那么两三百元的医药费用，因为朱胜利只是晕了过去，经过稍微抢救措施就醒了过来，然后打了点滴。本来是可以直接出院的，可朱胜利家里的人都不知道这个情形，而且家里的人两个都是病人，晚上回去这个样子怕吓到家里人，就决定明天早上回去。
为了不让朱胜利的家里人担心。东方红还把手机借给朱胜利打了个电话到他邻居家里。报了声平安。
“东方司长，这钱还是我来出吧。”肖怡很客气地说。
“没事，就这么一点钱，对我来说是小意思啦。”东方红大大咧咧地说，“肖姐，我知道您不相信，其实我是个亿万富翁。”
“我还是英国相呢，我知道你也不会相信。”肖怡其实还是很有幽默细胞的！
“为什么说真话总是很难让人相信呢。”东方红喃喃念道。
肖怡把东方红送回宾馆就直接回去了，两个人约好明天上午去东南电视机厂的职工生活区。
第二天早上，东方红参加了督察一处地例会。
“东方司长。经过我们督察一处地暗中调查，现东南电视机厂改制过程中存在严重问题，国有资产流失也是很惊人！”督察一处的处长翁高利有些兴奋地说。
东方红暗自好笑，这家伙好象是惟恐天下不乱，恨不得问题越严重越好，这样他们督察一处才可以出成绩。
可东方红也不想打击督察一处的人的工作积极性。只好点点头，微笑着说：“同志门辛苦了，我还是强调一下，问题是一定要想办法查清楚。但是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要和地方上的同志起冲突，还有。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问题。”
“东方司长，您还有什么指示吗？”翁高利就问。
“我对老翁你的工作能力很是放心，我相信在你的领导下，督察一处的同志们一定能够很好地完成对东南电视机厂的调查工作，就按照我们上次会议上商议地结果，一个点一个点的查，总能够把事情弄清楚的。||||”东方红就说。
其实，东方红参加这个会议的目的也就是给督察一处的人打打气，要是这个时候还需要来讲解怎么调查。那就什么都完了。对于工程地督察方面。其实翁高利这样的老同志是完全可以信任的，甚至比东方红亲自带队的效果还要好。
“东方司长。我让刘岚把我们这两天调查出地一些成果做个汇总，然后送您批阅。”翁高利得到了东方红的肯定，心情很好，赶紧说。
“好的，我希望能多用一些客观事实和客观数据说话，把一些猜疑地东西进行落实，尽可能的客观，公正。”东方红又强调了一下，“那就这样，我还是在明处，今天我和东南省改委的肖主任会去东南电视机厂的职工生活区，你们就不要去那里了。有什么新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手下异口同声地回应着，这种精神状态让东方红很是满意。
上午九点，东方红和肖怡从宾馆出，前往东南电视机厂的职工生活区。
东方红和肖怡两个人都有心事，闭目养神，没有什么交谈。没多久，东方红觉得小车停了下来，就问：“小李，到了吗？”
司机小李回过头来：“东方司长，还有十五分钟的路程呢，前面堵车了，估计是出了什么交通事故吧，很多警察！”
东方红往小车窗户外面看，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很多警察都不是交通警察啊，要是出了交通事故应该由交警来处理才对啊！
东方红就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想看看是怎么回事情，其实，这也是东方红当县委书记时留下来的习惯，一旦出现了什么异常状况，就想下车去调查处理。
可一下车，东方红就醒悟过来了，自己现在是改委的人，来云广市也只是搞调研，顶多也只能是对重大工程进行督察，还没有权力来处理地方纠纷。“出什么事了，东方司长。”却是肖怡也从小车上下来了，站在东方红的身边。
“应该是*。”东方红就提议，“我们走过去看看吧。”
肖怡也没有多想，就跟在东方红地后面。
“东方司长，肖主任，你们怎么也来了啊。”一个很粗旷地声音传了过来。
东方红一看，却是昨天在江边碰到的云广市公安局长李德飚，就不禁乐了，还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啊。东方红赶紧上前和李德飚握手寒暄。
“我和肖主任去东南电视机厂搞调研，路过这里，车子被堵住了，就过来看热闹了。”东方红笑着说，“李局长，生什么事情了啊。”
“还不是那些下岗职工闹地，就是东南电视机厂的下岗职工最多了。”李德飚就抱怨着，“这个月都生好几起这样的事情了。”
“到底生什么事情了，李局长，你说清楚点嘛。”肖怡也有些好奇，八卦是人类的共性嘛！
“还不是胡可佳那王八蛋搞出来的东西，说是什么改制，把人家职工都弄得下岗了。”李德飚就恨恨地说，“职工也是人，总要吃饭，就出来找工作赚钱养家糊口。可这么多的下岗工人，政府哪里一下子能够解决掉啊。这不，我们云广市的几个市政工程，本来是请了大量的农民工来帮忙。现在可好，下岗工人们认为农民工抢了他们的饭碗，就要农民工赶跑。可农民工也不愿意啊，他们也要吃饭啊！这不，就打起来了。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起类似事件了，可把我们给忙坏了！”
“你们有没有向市政府汇报这个情况？”东方红却是关注这个问题。
“怎么没有啊，可不去汇报还好，一去汇报反而要挨骂。”李德飚讪笑着，“还好，我是副职，老大去挨骂，常市长骂人可凶了。
东方红怎么都感觉这个李德飚有幸灾乐祸的意思，感情他不是局长啊，只是个副局长，上次他自我介绍的时候都说他是云广市的公安局长，脸皮还真厚啊，比铁军要狡猾得多啊！
“李局长，这路还要多久才能通啊。”肖怡很是不高兴，阴沉着脸问道。
“很快了，把双方的人都带走，路就通了。”李德飚大大咧咧到说。
肖怡不说话了，转身就往回走。
“那李局，您忙，我先回车上了。”东方红赶紧说。
“好的，有空一起喝酒啊。”李德飚倒是有些依依不舍的味道，东方红估计这家伙碰到谁都说喝酒去
肖怡坐在车上声闷气，东方红也不好安慰什么，知道她心里不好受。
现实就是这样，和理想总有很大的差距。东南电视机厂是云广市乃至整个东南省的国营企业改制明星企业，却有这么多的下岗人员，而且生活还不容乐观，简直是打省改委的脸啊！
还好，路很快就通了，小车也很快就来到了东南电视机厂职工生活区。
第三三九章
由于没有通知东南电视机厂的领导们，所以东方红和肖怡两个人倒也自在，到处闲逛。
“肖姐，我们先去朱胜利家中看看吧。”东方红笑着询问肖怡。
“好啊。”肖怡欣然同意，“我也正想去看看呢，有些不放心。”
因为朱胜利家比较特殊，主要是有一个痴呆女儿，东方红倒是没有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朱胜利家中。
朱胜利的家在一排小平房内，是一个两室一厅的布局，不过大概一共只有六十来个平方，显得有些拥挤。
一进朱胜利家，就闻到了一股很刺鼻的药味。
“朱胜利在家吗？”东方红冲着里屋喊了一句。
朱胜利应了一声，急冲冲地从卧室里跑了出来，见是东方红和肖怡，禁不住愣了一下。
不过，他还是赶紧招呼两个人坐了下来，并倒了两杯茶。东方红看了看茶叶，很粗糙，应该是市面上最廉价的茶叶。
“大叔，我们也就是来看看，顺便了解一下东南电视机厂的下岗职工的相关情况。”东方红就笑着解释，“您能帮我多找一些职工过来吗？在岗的和下岗职工都可以。”
“你们等一下，我马上去找人过来。”朱胜利见他们两人没有提及他昨天跳河自杀的事情，松了一大口气。
今天早上一回到家，朱胜利就后悔了。要是自己真的死了，自己地老婆和女儿可怎么活下去啊。因此，他很是感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救了自己一命，自然是马上按照他的吩咐去办。
肖怡坐在那里喝茶，东方红就在房子里转了转，眼睛往卧室里瞧了瞧，看见一个十岁左右的痴呆小女孩坐在床边，床上还躺着一个女人。
“这个家还真是简陋啊。”肖怡感叹着，“连一件象样的家具都没有，黑白电视机都没有一台。还是电视机厂呢。”
“这个世界都是这样啦，煤矿工人没有煤烧，面包厂的工人饿着肚子。”东方红就笑着说，不过脸色也不太好看。
“你家所在的中南机械厂不是最先改制吗？那里的情形怎么样？”肖怡忍不住问了一句。
“一个下岗工人都没有，除了是因为违反厂规被开除的。”东方红就回答说，“职工的平均工资在四五百元每月左右，还算可以吧。”
“内地地消费比这里低，应该是小康水平了吧。”肖怡就说，“同样是改制。怎么东南电视机厂就变成了这样了呢。”
“肖姐，您可能不知道，我爸就是中南机械厂原任厂长兼党委书记。虽然没有什么现代管理理念，企业的管理存在很大的问题。但就是在面临破产的时候，职工的工资都照样还能领得到，也没有采取下岗的措施，宁愿大家每个人少拿点工资。只是在我推行改制的时候。才有大批的职工下岗，不过，所有的下岗人员都做了妥善安置。不存在放任不管地地方！”东方红有些自豪地说，“我们另外成立了几家分公司，专门做生活用品，然后出口到俄罗斯。分公司的效益并不比总公司的效益差。”
“你爸是个好厂长。”肖怡就称赞说。
“不，我爸是个不合格地厂长。”东方红很决然地说道，让肖怡吃了一惊，“厂子在他手里管理方式太单一落后了，面临危机时处理能力也不够，差点就破产了。要不是进行改制。厂子就完了。”
“那你们是怎么改制的。也集资吗？”肖怡就问。
“当然集资了，在当时。职工集资是唯一自救的办法。我家就交了五千元的集资款，要不是我爸为人不错，在中南机械厂很有人缘，他也会下岗。”东方红就说，“不过，我们实行改制时是由我先提交了整个改制方案给云都市市政府，并经过云都市常委会讨论通过后再实施的。”
“那中南机械厂地改制和东南电视机厂的改制有什么不同？”肖怡就有些迷惑了。
“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中南机械厂地改制整个过程都是透明的，而且成立了改制领导小组。这个领导小组是由全体职工投票选举产生的，集资款项的使用是按严格的程序进行的，不存在什么暗箱操作。”东方红就分析说，“另外，中南机械厂的改制并没有分什么新厂和老厂，只是根据企业管理的需要，裁减了很多职工，确保人员机构不臃肿。裁员的方式也是透明地，而且，是先精简行政机关干部，而不是先裁减一线作业人员。”
肖怡自然是有些明白了，就试探着问：“你地意思是？”
“东南电视机厂是把企业的优质资产全部弄到新厂里去了，却把老厂地这些职工丢到一边不管。国有资产在这个中间流失严重啊，因为缺乏透明度。”东方红就很严肃地说，“我们中南机械厂的高层管理人员一个个都穷得揭不开锅，甚至比普通职工家还要穷。东南电视机厂的高层管理人员却一个个富得冒油，很多人都买了豪华的房子，这就是根本区别。”
“你有证据吗？”肖怡就有些不高兴了，“这话不能乱说啊。”
“肖姐，您看我是个信口开河的人吗？”东方红撇了撇嘴，“不瞒您说，我们督察处的人这些天已经做了大量的调查，证据确凿。”
肖怡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表示东方红所说的不可信还是表示东方红不是个信口开河的人。
这时，朱胜利领着一批人进来了。
“东方司长，这些都是我们东南电视机厂的职工，您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朱胜利估计是走得很急，嘴里还喘着粗气。
“东方司长，您管得了云广市的市长吗？”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开口就问道。
“这个，不存在什么管不管的问题，只要是不合理的，我们改委都有权力进行监督和督促地方政府进行改进。”东方红就有些头痛了，怎么一上来就提这种高难度问题啊！
要是说管得了，那是在说大话。要是说管不了，这些职工就不会把自己当一回事。所以，东方红选择了一个中性的转移视觉的答案。
“别胡说，我在上班的时候见过这个领导，很多当官的都跟在东方司长的后面，是京城里来的大官，错不了。”旁边一个穿着工作服的中年人赶紧说。
东方红只能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这都哪跟哪啊。
“那就好，我们这个厂可被胡可佳给整垮了，多好的一个厂子啊。”大汉很气愤地说，“这些贪官一个个富得冒油，胡可佳一个人就在市中心买了三套房子，还包了小蜜，却不管我们这些职工的死活。”
“你们中间有多少是下岗职工？”东方红赶紧转换了话题，自己可不是纪委的人，别在这种问题上过多纠缠。
朱胜利拿手指指了指，才说：“八个人，三个在岗，五个下岗。”
“是整个东南电视厂的下岗比例都大致是百分之六十左右吗？”东方红还需要确认一下，尽管督察一处已经做了调查，却不一定能有这个机会。
所有的人都点了点头，确认朱胜利说的是事实。
“那对下岗工人，厂里采取了什么补偿措施？”东方红又问了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
“每个人了一千元的补偿金，另外就没有了。”还是那个五大三粗的男子回答，其余的人都点头附和着。
肖怡的脸色很阴沉，不过没有说什么，反而拿出一只笔在进行记录。
“新厂和老厂是根据什么划分开来的？”东方红接着问道。
“老厂就是原来的电视机生产车间以及一栋旧行政楼，其余的都划到了新厂。除了一条快报废的电视机生产线外，基本上所有的设备和办公用品等都划到了新厂。新厂这两年光是卖厂区的土地给开商，就至少赚了好几个亿。”还是那个五大三粗的男子在回答，其余的人点头附和着。
“那欠银行的债务是划到了新厂还是老厂，你们知道吗？”东方红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全部划给了我们老厂。”这下回答的是几个下岗的工人，“我们老厂在改制后没多久就宣布破产了，银行也拿我们没有办法，没钱怎么还啊。”
东方红和肖怡对视了一眼，都明白这其中的含义是什么。东方红笑了笑，意思上我说的没有错吧。肖怡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你们几个已经下岗了的人有些什么想法，可以和我说一说，我会和市政府的人说的。”东方红就笑着问。
第三四零章
“我们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只希望能够有一份工作。”五大三粗的男子拍了拍胸脯，“我们有手有脚有力气，只要有份工作，就什么都解决了。”
“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东方红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几个人都摇了摇头，表示只要有份工作就什么都解决了。
“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吧。”肖怡突然出声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不做声了。
“你们放心，今天你们和我的谈话，我保证不传到第三个人的耳朵里，一定替你们保密。”东方红知道他们怕报复，所以不想告诉名字。
“怕什么，胡老三难道还能吃了我不成。”五大三粗的男子大大咧咧地冒了出来：“我叫陈军。”
有人带头了，另外几个人的胆子也大了些，都把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肖怡拿笔一一记上了。
其实，肖怡这也是在东方红面前表个姿态，表明自己一定会好好管管这个东南电视机厂。东方红禁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肖怡还是抱着幻想啊！
“谢谢大家今天的配合协助我们的工作，非常感谢。”东方红拱手道，有些江湖大侠的味道。
朱胜利叫来的这些人也都嘻嘻哈哈离开了，不过，东方红和肖怡的心情却是很沉重，开心不起来。
东方红和肖怡使了个眼色，两个人站了起来。
“大叔，我这次来也没有做什么准备，这是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请务必收下来。”东方红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打钱，放在桌子上面。
“使不得啊，东方司长。您救了我的命，我都没有办法报答，怎么能反过来要您的钱呢。”朱胜利赶紧拿起桌子上面的钱往东方红说里塞。
“大叔，您就收下吧，给大婶和您女儿治病要紧。”东方红拔腿就往外面走，肖怡也赶紧跟了出来，只留下朱胜利捧着那把钱老泪纵横。
“好人哪。”朱胜利捧着钱进了卧室，“老婆，我们遇到贵人了，下午就可以去医院给你动手术了。”
“那要三四千呢。”床上的妇人呢喃着。“就别做梦了。”
“这里起码有五千元呢。”朱胜利把钱放到了妇人的手里，“你数数，我没骗你。都是刚才这个东方司长给的。”
妇人摸了摸钱，赶紧说：“你有没有打借条啊。”
“人都走了，哪里打借条啊。”朱胜利就说，“人家是送给咱们的，哪里会要借条。”
“这当官地也有好人哪。”妇人喃喃地念着，“等我病好了。一定带着丫头去给他磕头。”
东方红怕朱胜利追出来，一上车，就吩咐司机小李快点开车。
“东方司长，刚才那把钱应该是一万元吧。”肖怡问道。
东方红点了点头，没有做声。
“这可是你两年的工资啊。”肖怡觉得也有些不可思议。
“肖姐，我都告诉过您了，我是亿万富翁，可您老是不相信。”东方红就嬉皮笑脸地说。
这回，肖怡不开玩笑了。
“东方司长，您是个好人。”肖怡很认真地说。“很多人有钱，可他们不会做善事。比如说这个东南电视机厂的董事长胡可佳就有钱，可他却见死不救。”
“他的钱脏。”东方红不屑地撇了撇嘴。
“其实我也准备了几百元，可我见你一出手就是一大把的钱，我都不好意思拿出手了。”肖怡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人有贫富之分。但没有贵贱之分。我们不能以钱的多少来衡量一些东西，最主要的是心意到了。”东方红正色说道，“这个世界上很多人比我们有钱。可我并不羡慕他们啊。”
“你是不是找你的手下借了钱啊。”肖怡就很关心地问，“我还有点积蓄，要不先借给你把那些钱还了。”
“肖姐，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东方红赶紧说，“但我真的有钱，您就相信我这一回吧。我从来不需要找人借钱，特别是不找同事借钱，那样会让关系变得很复杂。”
肖怡盯着东方红地脸看了一会儿，没有现什么不对的地方。这才相信了东方红说的确实是真话。也许东方红平时很节省吧。肖怡就暗自猜想。
“东方司长，需要我做什么？”肖怡突然说。“这些职工太可怜了，连脚上的袜子都是烂的。”
东方红想了想，就说：“肖姐，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东南省改委的同志们督促云广市政府解决这个下岗职工的问题，别地就不需要了。”
“这个没有问题。”肖怡有些迟疑地说，“就这个吗？”
“这就够了。”东方红笑了笑，“我们只是改委，权限也只有这么大，最主要还是靠当地政府来真正关注这个问题，想办法解决问题。”
“督促是没有问题，我就担心没有效果。”肖怡就说。
“尽人事，听天命吧。”东方红就笑了笑，“我还会在这里呆个十来天，查下周边城市是不是也是这个情况。肖姐，只要我们尽力了，我们就问心无愧了！我还真不相信就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了。”
“这个云广市有些复杂，你还是小心一点好。”肖怡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不使用您这个尊称了，把东方红当作一个异性朋友看待了。
“谢谢您的关心，肖姐，我会注意的。”东方红很诚恳地说，“不过，您放心，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亏，哪怕是对着十几个拿枪的黑社会成员时。”
“你就吹吧。”肖怡自然是不相信，白了东方红一眼，很是风情十足！
“为什么真话总是没人相信呢。”东方红又念叨着这句经典台词。
“我知道你胆子很大，昨天晚上那么高那么急的河里你都敢跳下去救人。”肖怡就说，“可在这里，你人生地不熟的，很容易吃亏的。”
“好啦，肖姐，我听您的。”东方红赶紧说，“我就呆在宾馆里，要出去也多叫几个人一起出去，这总可以了吧。要不，我把那个叫什么李德飚的公安局长拉过来做保镖，您看怎么样？”
“这倒是个不错地主意，这个李德飚虽然大大咧咧的，但是为人很正派，也有担当，也许你们两个真的可以成为朋友。”肖怡倒是认真上了，让东方红暗自苦笑不已。
“肖姐，您有没有想过要是这个东南电视机厂的高层管理人员只是拿走了流失了的国有资产地一小部分呢？”东方红突然转换了话题。
肖怡的脸色就变了，身为省改委的副主任，她当然知道东方红地话语是别有所指。
半响过后，肖怡才幽幽叹气了一声：“那不是我的能力内能够解决的问题。”
东方红打了哈哈，干笑了几声，说：“肖姐，我也只是随便说说，您别在意。”
“东方，我觉得你是个很奇怪的人。”肖怡突然说。
“什么地方奇怪。”东方红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很正常啊，我的鼻子好象不是歪的。”
肖怡扑哧笑了一声，“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我就觉得你是个很奇怪的人，和我接触过的政府官员都不一样。”
“那我太荣幸了，证明我还有救，阿弥陀佛。”东方红就嬉皮笑脸地说，不过他这句话其实很沉重。
“我知道你会把东南省地天给捅出一个大漏子出来，尽管我不希望看到这个局面地出现，因为这是我的家乡，不希望他成为反面教材。”肖怡有些伤感地说，“但我今天看到这些下岗工人地境况，我倒是有几分期待你能够有所作为。”
“肖姐，如果您真的这么想的话，我一定不让您失望。”东方红就来劲了，“哪怕我真的中了子弹，我保证那弹头也会是扁的！”
“子弹弹头不是圆的吗？”肖怡就有些好奇了。
“因为我的骨头是硬的。”东方红满脸豪气，让肖怡看得呆了呆。
“东方，我相信你，尽管我们认识还只有三天时间，但我知道你是个有骨气有担当的好人。”肖怡很认真地说。
“谢谢您的信任。”东方红呵呵一笑，把肖怡的肩膀搂了搂，做了个拥抱状。却没想到，肖怡的脸色已经变得通红。
第三四一章
对东南电视机厂的下岗人员，东方红也是有心无力，毕竟这里是东南省，自己没有任何势力，帮不上忙。东方红就琢磨着怎么样和云广市市政府进行沟通，顺便也施加一些压力，自己能做的也只能是这么多了。
东方红在宾馆里刚把肖怡送走，云广市市长常家良居然亲自登门拜访了。
“常市长，您有什么吩咐，打个电话给我，我过去就行了，哪用亲自过来啊。”东方红赶紧很客气地给常家良倒茶，敬烟。
“东方老弟啊，你太客气了。你可是中央来的领导啊，我怎么能不巴结一下呢。”常家良呵呵笑着，“再说，来到云广市，你是客，我怎么也应该尽尽地主之宜吧。”
“别这么说啊，您的级别比我高，可是一方封疆大吏。”东方红微笑着回应，“我也想过去市政府拜访您，可又怕给您添麻烦啊。”
“随时欢迎东方老弟大驾光临。”常家良哈哈大笑，“走，东方老弟，我们找个地方喝两杯。”
东方红想了想，也就很爽快地答应了：“行，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常家良却是用小车把东方红拉到了一个山庄里，地方比较偏僻。东方红也不好问什么，反正常家良是云广市的市长，量他也不敢干违法乱纪的事情。
下了车，东方红四下打量了一下，现这个山庄很是古朴，估计是个休闲山庄。不过，东方红现这个山庄的服务员都是穿着旗袍，身材和相貌都是很不错。看来山庄的老板也是花了血本的。
既来之，则安之。东方红知道常家良亲自把自己拉来，绝对不只是喝酒这么简单，也想看看这个云广市的市长有什么新鲜地招数亮相。
很快，一个很性感的少妇迎了上来。把常家良和东方红带到了一个包厢里。
常家良挥了挥手，少妇和服务员都很乖巧地退了出去。包厢里就只有常家良和东方红两个人了。
“东方司长，您在东南电视机厂的调研可有进展？”常家良倒也没有废话，直奔主题。
“常市长，不瞒您说，东南电视机厂的问题还是比较严重的。”东方红想了想。就试探着说，“有几个工程项目存在重大失误，比如和日本牛尾空调厂地合作。大型生产线设备的引进。”
“东方老弟果然是直爽人，我就喜欢和你这样地人打交道。”常家良呵呵笑着，“东南电视机厂的改制。也是摸着石头过河，中间肯定会有一些决策性的失误。当然，给国家和企业造成了巨大的损失，我们一定要追究相关管理人员的责任。”
“常市长真是开明啊。”东方红就笑着说，“其实，几个项目地失误也是和企业的管理水平分不开的，这也是花钱买教训嘛。我就担心这个里面有没有人为地因素，要是涉及到管理人员的个人问题，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查一查。”
“我们云广市市政府一定支持改委的工作。东方老弟。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们一定极力配合。我在这里表个态。”常家良就很严肃地说。
“那就谢谢常市长地支持了。”东方红嘴上表示感谢，心里却骂娘，你在这里表态有个屁用，这里是包厢，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要是在公开场合表态还差不多。
“还有什么重大问题吗？”常家良看似随意地问。
东方红却知道这才是常家良最关心的问题，作为云广市的市长，常家良肯定知道国有资产流失的问题，也算是投石问路吧。
“常市长，既然您问了，那我就直说了。”东方红笑了笑，“我觉得东南电视机厂对下岗职工的关心度不够啊，不瞒您说，我今天上午和肖怡主任去了东南电视机厂的职工生活区。”
有些话点到为止也就可以了，也没有必要一定说清楚。常家良能够当上市长，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一点就能够明白。
果然，常家良的眉头就皱起来了。
“这个下岗问题是国营企业改制中的一个大问题，有些棘手啊。”常家良思索着，“这也关系着社会的和谐与稳定，我们市政府一直当作头等大事来抓地，可也需要时间来解决啊。”
东方红就冷笑了，要是真地当头等大事情来抓，东南电视机厂的下岗职工们会那么惨吗？
“我也就是提提建议，毕竟我来云广市也就是搞搞调研嘛。”东方红仍然保持着微笑，“就是这个下岗问题让我为难啊，这个调研报告不太好写啊。”
常家良一听，眉头皱得更深了。其实，常家良最担心地就是东方红弄的这个什么调研报告，到时候笔在他手里，他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东南电视机厂的情况常家良市长其实很清楚，就算是完全如实写，云广市市政府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好好过。要是这个东方司长觉得不满意，来点添油加醋，那事情就更加麻烦了。
“东方老弟，能不能给我们点时间啊。”常家良只好赔笑着说，“我们一定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常市长言重了，我就是搞搞调研，完全没有干涉地方政府工作的意思啊。”东方红笑了笑，“来云广市也有差不多一个星期了，再有一个星期我就回去了。”
“东方老弟啊，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常家良干脆问道。
东方红摇了摇头，笑着说：“我也就是觉得那么多的下岗职工，他们的生活挺艰难的。”
常家良就为难了，这个年轻人不一般啊，什么话也套不出来。不过，常家良自然也听说了东方红救了东南电视机厂的一个下岗职工，今天还专门去那个职工家去看望了。从这方面推断，这个年轻人还是很正直和善良的，这个下岗职工问题不解决，估计东方红就一定会追查下去。
“东方，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云广市市政府直接下个行政文件给东南电视机厂，尽可能地解决这个下岗职工的问题。另外，我们市政府的一些工程项目也尽可能安排下岗职工上岗。”常家良就试探着说。
“那可是下岗人员的福音啊。”东方红拿起酒杯，“来，常市长，我敬您一杯。”
常家良端起酒杯，和东方红干了一杯，也松了一口气。自己一说解决下岗问题，东方红就敬了自己一杯，看来自己判断得不错。
“常市长，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东方红装做很为难的样子。
“东方老弟，和我还客气什么啊，有什么你就吩咐一声。”常家良赶紧说。
“东南电视机厂的董事长胡可佳这些高层管理人员在职工当中缺乏威信啊，风评也不太好。”东方红看似很随意地说，“有不少职工反映这些人有现象啊。”
常家良一听，微微愣了愣，这个东方司长还想动一动东南电视机厂的高层管理人员啊。
“东方，我们市政府马上组织一个调查组，进驻东南电视机厂，一定严厉查处。”常家良咬了咬牙，“这些家伙无法无天，我也有所耳闻，正想拿他们开刀呢。”
东方红这下直了直身子，说：“常市长，这个调查组能不能够让肖怡同志也参加啊。”
“当然可以，我们的工作也离不开改委的指导嘛。”常家良想了想，很快就应承了下来，看来，这个事情必须有个交代才行了。
对省改委的肖怡，常家良还是比较清楚的。这是个事业心很重的女人，同时，也有很强的责任感，对家乡也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在工程上面没少帮云广市的忙。
把事情谈妥以后，常家良也松了一口气，开始让服务员进来上酒菜了。
通过交谈，东方红对常家良这个云广市的市长印象也好了很多，看来，也还有一定的原则性。可是，东方红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一个市长，有必要亲自来找自己谈吗？这不是某种程度上降低了他的身份了吗？
两个人一边喝酒吃菜，一边闲聊着，时间倒也过得挺快的。
酒饭过后，常家良又亲自送东方红回了宾馆，这才离开了。
第三四二章
当东方红再次回到宾馆房间的时候，东南电视机厂的董事长胡可佳已经在走廊上等候多时了。
“胡总，您这是专门在等我吗？”东方红饶有兴趣地看着胡可佳。
“是啊，有些工作想向您汇报。”胡可佳讨好地笑着。
“胡总，这可不敢当啊。”东方红呵呵笑着，“您有什么事情，也应该是去找市政府的领导汇报。”
说着，东方红拿房卡开了门，走了进去，也没有招呼胡可佳。
胡可佳站在走廊上面就有些尴尬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看样子很少受过这种窝囊气。但最终胡可佳还是咬了咬牙，堆起满脸笑容跟了进去。
“胡总，您有什么事吗？”东方红只好问了一句，喝了点酒，很想睡一觉，有些不耐烦了。
“是这样的，东方司长。”胡可佳讪笑着，“我们东南电视机厂的改制有些地方做得不太好，请东方司长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马上改进。”
“你们公司的管理是有些问题。”东方红皱了皱眉头，“特别是在下岗分流上面，对下岗人员的再就业问题很是疏忽，底下的职工怨言很多啊。”
“东方司长，我们一定马上采取措施进行补救。”胡可佳赔笑着，“都是底下的那些管理人员素质太低，工作没有做好。”
“好啦，胡总，我刚和常市长喝了点酒，头有些晕，要休息了。”东方红皱了皱眉头，“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谈吧。”
“好的，我改天再来向您汇报工作。”胡可佳边说边从公文包里拿出两条香烟，放在茶几上面。“一点意思，不成敬意！”
说着。胡可佳拔腿就走，东方红也没有办法。
东方红还是觉得不对劲，把房门一关。然后把香烟盒子拆了一看，果然有名堂。
每条香烟都是外面放着两包香烟，里面就是卷好的钞票。东方红数了数。刚好是十万块。
东方红想了想，马上拨打了内部电话。
“老翁，你叫上李处长，一起到我房间里来一趟。”东方红说完就把电话挂上了。
翁高利和李荣不到五分钟时间就赶到了，一进门，看到茶几上面到处是钱。就愣住了。
“我叫你们两个人来，就是想让你们给我做个证明，把这钱登记一下。”东方红笑了笑。“刚才东南电视机厂的董事长胡可佳来了一趟，把钱装在香烟里面，我也来不及追他。”
“这个狗娘养的，也不看看我们东方司长是什么人，拿十万元就想收买我们东方司长。”翁高利一边和李荣清点茶几上面的钞票，一边骂骂咧咧地。其实，翁高利心里也挺佩服这个年轻的领导，要知道十万元可是十几年的工资收入啊。
“东方司长，这钱怎么处理。”李荣就问。
“交给纪委啊。”东方红毫不犹豫地说。“不过。尽可能低调一些，回京城后再处理。”
“知道了。”李荣说。“我明天早上就把这钱先存到银行里面去。”
“老翁，和底下的人都打个招呼，被搞啊东方红皱了皱眉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们督察处现在地待遇是不太好，这个问题我来想办法解决，一定会让大家对年终的奖金满意地。”
“没问题。”翁高利赶紧表态，“明天早上的例会上我专门讲这件事情。”
“另外，东南电视机厂的事情应该查得差不多了吧，把材料整理一下。”东方红就说，“我们还要想办法查一查云广市以及其他地区类似地国营企业，重点就放在国有资产流失上面。”
“明白了，这个东南电视机厂的问题太严重了。”翁高利愤愤地说，“别的企业估计也差不多，我们督察一处一定好好查一查。”
“我还是那句老话，要注意自身地安全，注意策略。”东方红就叮嘱道。
“知道了，东方司长，您早些休息吧。”翁高利说着就把李荣拉了出去。
京城林家，林老爷子又在给三个儿子开家庭会议了。
“老三，东方红这段时间在忙什么？”林老爷子很关切地问。
“听产业督察协调室的朱高丁说，东方红去东南省搞调研去了。”林伯松赶紧回答说。
“调研？”老爷子的表情有些奇怪，“老三，你弄清楚东方红在搞什么调研吗？东方红做事情可不会无的放失啊。”
“听说是对东南电视机厂的国营企业改制做调研。”林伯松苦笑着，“东方红又不是直接归我领导，不是每件事情都要向我汇报的。”
“可能有麻烦啊。”林老爷子一针见血，“东方红十有是去调查国有资产流失问题去了。老三，你太大意了。”
林伯松低下了头，不敢做声了。
“我一直担心东方红去动国有资产流失这一块。”林老爷子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没想到他还是去了啊。”
“我倒觉得让东方红去碰碰这个硬骨头也好。”老大林伯通却是另有考虑，“一个男人总应该自己去奋斗，不能在温室里过日子吧。”“老二，你地想法呢？”林老爷子把头转向了林伯虎。
“这个事情有弊也有利，一下子不太好判断。”林伯虎分析说，“东南省一直是李家的势力范围，李家在那里的人脉关系比较深厚。省委书记李贤顺可是个不简单地人物，非常强势。也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去动一动，做点文章。”
“老三，你的想法呢？”林老爷子倒还是想扬一下民主精神，让林伯松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东南电视机厂的事情比较复杂，改制当中又打着想中南机械厂学习的口号。”林伯松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也许，东方红就是看不惯这个地方，到底是年轻啊。东南电视机厂的董事长是东南省委副书记胡清华的堂弟，胡家的人在东南省也是有一定的作为地。要是一次性地动的话，有些麻烦。”
“老三，东方红有打电话回来吗？”林老爷子又问。
“没有，东方红准备是在云广市呆半个月地。”林伯松笑了笑，“不过，督察一处有人回来上交了十万元，说是东南电视机厂的那个董事长想行贿东方红这小子。另外，督察一处的调研取得了比较大的进展，国有资产流失严重，应该在十个亿以上。报告我也看了，东方红还查到了几个上亿的工程存在管理问题。现在，督察一处基本上放弃了对东南电视机厂的调查，转到周边城市去调查了。看来，东方红是专门针对国有资产流失这一块去的，东南电视机厂的调研只是一个借口和突破点罢了。”
“东方红还是挺讲究策略的嘛。”林老爷子也乐了，接着又严肃了起来，“不过，东方红的经验欠缺，估计他还没有意识到他的行动别人都已经了如指掌。在李贤顺的眼皮底下活动，人家有可能不清楚吗？”
“爸，我认为还是让东方红早些回来的好，资料和证据可以让督察处的人继续收集。”林伯通就有些急了，“我有些担心东方红的安全问题，他那性格也是个惹祸的主，又容易得罪人。象这个十万元行贿，他就完全可以当时拒绝，却非要弄回来，有些过了。”
“老大，我看你这是关心则乱，我认为东方红这个处理很好，起码可以让改委的这些领导没话说。那个东南电视机厂的董事长要是没有问题的话，他为什么要行贿？”林伯虎就打断了林伯松的话，“东方红他只是个副司长，先肯定要有理有据，这也是他的聪明之处。不过，我也赞同让东方红先回来，至少先举行个仪式，确定一下和我们林家的关系，到时候就是别人想动东方红，也会考虑我们林家的因素。”
“这可能有些难度啊，东方红去调研是经过他的直接领导同意的。要是没有很正当的理由，也不好直接下命令让他回来。”林伯松就有些头痛了，“你们应该都知道东方红的脾气，他要是盯上了一件事情，没有个结果是不会罢休的。”
第三四三章
林老爷子和三个儿子都沉默了一段时间。
“老三，东方红不是在弄那个网络工程吗？你可以先把这个网络工程弄个筹备小组出来，就让东方红来当这个组长，这样他不就可以回来了吗？”姜还是老的辣，最终还是林老爷子一锤定音！
林家三弟兄一听，都嘿嘿笑了起来。
“严肃点，都没有个正形！”林老爷子脸色一板，随即自己也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老大，你就偷着乐吧。”林伯虎打趣道，“我那两个兔崽子不争气，一天到晚都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事情。林家的第三代就靠东方红撑起了，要不然，我怕我们林家的子孙以后都没有饭吃了。”
“还不都是你惯坏的。”林伯通撇了撇嘴，“东方红的级别还低着呢，再说，还不知道他认不认我们林家。”
“你们呀，虾子莫笑鲤鱼！在子女的教育方面，我看你们都差不多，小彬要不是你林伯通惯着，能出那种事情吗？还有你，老儿，你那两个儿子再不好好管管，迟早要出大问题。”林老爷子就开始训儿子了。
林伯松就在边上裂着嘴偷偷直乐，却被林老爷子一转头就看到了。
“老三你也别得意，路路是个好胚子，但是要不严加管理，最后也好不到哪里去！林柔那丫头我倒是放心，很听话，找了铁军这样一个对象也很不错。”林老爷子又把枪口对准了老三林伯松。
被林老爷子训了一通，林家三弟兄都老实了很多。
“爹，小斌的事情怎么还没有了结啊，都过了好几个月了。”林伯通就问道。
“这个事情你不要插手啊，事关党纪国法。小斌要想办法立功赎罪，不然谁都救不了他。林老爷子板起脸说。
林伯通这下满脸黯然，低下头不说话了，很是为林生斌担
“老大，你也别太担心了，小斌已经有重大立功表现了。就算上法庭，也顶多判个三五年，他还年轻，受点挫折也好。”林伯松就劝道。
“是啊，要不是东方红，小斌会越走越深，黑得不到头。”林伯虎也劝着，“要是再有点立功表现，弄个缓刑也说不定。”
“都别议论了，这事情我有主意。”林老爷子阴沉着脸说。
“爹。还是派几个人去保护东方红吧，我有些不放心。”林伯通求着林老爷子。
林老爷子的手指在桌子上面轻轻地敲着，沉吟着。
“这样吧。我给叶大炮打个电话。让他去处理这件事情。”林老爷子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叶大炮于公于私都要要尽力的，他那个计算机系统没有东方红的话。搞不成功，还有他家那丫头是看上了东方红。”
“老爷子英明。”林家三弟兄几乎是异口同声。
“少拍我，老三，督察处里有李家的人吧。”林老爷子突然问了一句。
“在我们改委里面，哪个部门都有李家的人啊。”林伯松苦笑着，“这是没有办法地事情，我也只是个副主任。”
“我看啊，你的工作作风还是有些偏软，这个方面。你要向老二学习。”林老爷子就说。“不过，老二。你的工作方式也要转变一下，策略还是要的，特别是在地方政府里，光靠拳头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多个朋友总有好处，有些事情不要做绝了，那样没有好处。你们三弟兄当中，最让我放心的还是老大，当然，这也和他在中组部地工作性质有关联。”
说来说去，林老爷子就是不满意。
“爹，您的要求也太高了，不能拿您自己的标准来要求我们吧。”林伯松就哭丧着脸说。
“好啦，都去吧。”林老爷子摆了摆手，“我还要给叶大炮打电话呢，现在记性不太好，过一阵就忘记了。老三，东方红不是设计了个什么手机吗？我看路路手上那种挺好的，让他给我也弄一个，我给钱。”
“好的，我找机会和东方红说一下。”林伯松说着就跟在两个兄长后面出去了。
林老爷子却是拨通了叶司令员的电话。
“叶大炮啊，是我啊，怎么也没有见的影子了啊。”
“没什么事情，就是好多日子不见了，想问问你都在忙些什么。”
“叶丫头最近没有闯祸吧，哈哈，我倒想有个那样的闺女，淘气点好啊，聪明嘛。”
“也没什么事，就是给你透露点消息。东方红那小子是在为你们中央军区卖命吧，他跑到小李子的地盘上去查那个国有资产的流失问题去了，动静有些大啊。”
“啊，你还问我东方红去哪里了啊，不是你地准女婿吗？有没有搞错啊。不就是东南省云广市那个东南电视机厂吗？好象是住在云广宾馆，具体什么房间你自己去查啊。”
“好啊，什么时候过来喝酒啊，我这里可有珍藏了二十多年的茅台。你可要上心点啊，准女婿出了点什么问题，叶丫头可和你没完。”
“小李子那个儿子可是很厉害的，我都有些替东方红捏一把汗啊。当然，你叶大炮是什么人，哪里会怕小李子啊。”
“就这样，一个人喝酒没意思，就给你打了个电话，到时候一定过来啊，挂了啊。”
林老爷子挂了电话，一个人偷偷直乐，这个叶大炮谁地帐都不买，现在该为东方红着急了吧。还是东方红争气啊，这下总能沾点便宜吧，林老爷子喃喃地念叨着。
“警卫员。”叶司令员被林老爷子绕了一圈，有些迷糊，挂了电话突然想起东方红那里可能有危险，就急急地嚷开了，“给我把一号，三号，七号叫过来。”
很快，三个动作标准，一脸精悍地大汉走了进来。
“一号，东方红现在东南省云广市的云广宾馆，估计可能有些麻烦。”林老爷子直接吩咐道，“三号和七号由你指挥，马上起程过去，一定要确保东方红的安全。”
号军人听说去保护东方红，嘴角忍不住**了一下，有些期待哦。
“等等，有什么麻烦可以找云广市公安局地副局长李德飚，这是他的电话号码。”林老爷子递过去一张纸条。
“保证完成任务。”三个军人异口同声，震得叶老爷子的耳朵轰轰响。
“去吧。”叶老爷子挥了挥手，“只要东方红完好无缺，我给你们记三等功一次。”
这话一传到三个军人的耳朵里，眼神马上就亮了起来。和平时期这三等功可难弄到手啊，谁不期待啊！
派走了这三个军人，叶司令员又亲自给李德飚打电话。
“三德子，我是叶大炮，给你一个命令，确保东方红同志的安全，要是东方红同志有一根寒毛掉了，我就拿你是问。另外，我派了三个警卫员过来，你要配合好他们，到时候会和你联系。”叶司令员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云广市公安局副局长办公室。
“老大，谁这么嚣张啊，敢这么称呼您啊，欠修理啊。”刑警副队长乔东升讨好地说。
“你给我闭嘴！”李德飚猛地一拍桌子，“是部队长的电话，你懂吗？”
乔东升被吓了一跳，长啊，这个名词离自己太远了。
“马上给我召集你的那几个靠得住的部下，跟我走。”李德飚风风火火地就往外面走。
“李局，去干什么啊。”乔东升屁颠屁颠地跟在李德飚的后面。
“保护改委东方司长地安全。”李德飚啪地就给了乔东升头上一个响栗，“还不快点，欠抽啊。”
乔东升马上飞也似地跑了，李德飚心里那个乐啊，长还没有忘记自己呢，还叫咱三德子！可是，李德飚心里也纳闷，东方司长会出什么问题啊，谁吃了豹子胆敢动他！
不管这么多，按照长的吩咐，完成自己地任务，在去邀功，自己也许还可以当个正局长吧。李德飚心里就琢磨开了，还真是好事年年有啊。
且不说李德飚风风火火地往云广宾馆赶，东方红现在正烦着呢。东方红现在根本就不在云广市区，而是跑到底下的桑子县去了。
东方红倒不是为了自己的问题，而是为了综合处的副处长李荣的事情烦着。
都三翻五次地强调了，要注意工作的方式方法，要注意自身的安全，可还是出问题了。东方红能不急吗？这可是自己的手下，要是出了什么问题，自己也有责任！
第三四四章
李荣去桑子县是为了调查桑梓县棉织厂的国有资产流失事件的，也是经过东方红批准的。
桑梓县棉织厂，原任厂长张不同先是注册成立了自任董事长的私人公司，买断了棉织厂主要生产车间价值4万元设备的经营权，为自家公司生产；然后大量变卖国有资产，几乎将原有库存产品和机器设备全部卖光，同时，又将厂房和家属院以极低的价格卖出，厂里新购的机器设备也全部用于自家公司的生产，其价格连副厂长都不知情；等棉织厂资产所剩无几时，提出了破产申请；在申请破产期间，又开始大规模除名工人以降低安置费用，待申请获批时，全厂已除名8多人，调离200多人；最后原任厂长又要求工人带着安置费进自家公司，想不花一文全盘接下这个原本资产近两亿元的大型企业。
李荣和刘岚到达桑梓县县城后，住在桑梓宾馆内。因为是暗中调查，李荣并没有和桑梓县政府有关部门进行联系。
李荣带着刘岚对桑梓县棉织厂进行了大量的调查，包括询问了上百名职工，还特意和副厂长刘厚纯进行了比较详细的交谈。
就在李荣和刘岚完成了调查，准备第二天返回云广市时，就出事了。
东方红是接到了刘岚的汇报电话之后赶过去的，具体情形东方红也没有弄清楚。反正是先过去再说。
从云广市区到桑梓县城大约是两个小时地车程，东方红考虑到做出租车不方便，就打了个电话给肖怡。
肖怡接到东方红的电话后，二话没说，吩咐了一声司机小李，居然和东方红一起往桑梓县城赶去。在东方红的请求下，肖怡还打电话叫来了一个律师。
东方红到达桑梓宾馆时，刘岚早就在宾馆门口等候多时了，左顾右盼的，看来是非常着急。东方红也不说话。直接往宾馆里面走。毕竟，宾馆门口耳目众多，不是谈事情的好地方。
一进房间，东方红就轻声问刘岚：“说说看，是怎么一回事情？”
刘岚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断断续续地说：“我也不是太清楚，李处长的房间就在我的隔壁，晚上我突然听到外面有动静。就打开门来看。然后我就看见李荣被手铐拷了起来。旁边还有两个民警，李荣头上还流着血，很是吓人。我就去问他们为什么打人，那两个民警很凶，说对付这样的嫖娼未成年幼女的罪犯。打他还是轻了，还让我不要多管闲事。”
“你有没有亮明身份？”东方红皱了皱眉头，看来李荣是吃了大亏。
“有。我拿工作证给警察看，可是他们看都不看，还把工作证扔到了地上。”刘岚边哭边嚷嚷着，看来很是气愤。
“那个女孩子你认识吗？”东方红又问。
刘岚摇了摇头，说：“不认识，很小的一个女孩子，一直低着头，浑身抖。李处长一个劲地问那个女孩子：你为什么要害我？那个女孩子总是不抬头，也不回答。估计心里有鬼。东方司长。您一定要救救李处长，他一定是被陷害地。”
“你怎么知道李荣是被陷害的？”东方红不动声色地看了刘岚一眼。
刘岚的脸色红了红。低声说：“李处长不是那样的人，他也看不上那样的小姑娘。”
东方红明白了，感情刘岚这小姑娘对李荣这小子有意思啊。
“知道警察是哪里来的吗？”东方红就问。
“他们说是城关派出所的。”刘岚马上回答着。
“王律师，您怎么看这件事情？”东方红就很客气地问身边的律师。
“这个不太好说，关键还在于那个小女孩地证词。”王律师摇了摇头，“不过，依照这样地情形看来，小女孩的证词肯定对李处长不利。”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东方红就急了，对李荣这个手下，东方红还是很看重的，除了有些油腔滑调之外，工作能力和机灵度都不错，不能让他这么毁了一生。
再说，李荣是被东方红点名**来的，要是保护不了手下，东方红以后的威信也会大减地。
“最好是能够有公安系统内部的人帮忙，要不然这个事情很麻烦，至少当事人暂时放不出来，等着上法庭。”王律师也有些无奈。
东方红就为难了，自己在这个地方哪里认识什么公安人员啊。东方红就琢磨着是不是要找林家或是叶家的人帮忙了，要是为了东方红自己地事情，东方红还真开不了口，丢不起人，也不想欠别人的人情。
可这是为了手下的人，在大的面子该丢还是要丢，救人要紧。
这时，东方红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是东方红，您是哪位？”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熟悉，可东方红就是想不起这个人是谁，有些纳闷。
“我是李德飚啊，我们见过一面。”李德飚哈哈笑着，“东方司长，您现在哪里啊，让我好找啊。叶司令员让我保护您在云广市的安全。”
李德飚最后一句话是压低了声音说的，还有几分得意的意思。
东方红大喜望外，还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啊。
“李局啊，我现在桑梓县县城，遇到了比较大地麻烦。请您马上赶到县城城关派出所来，好吗？”东方红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因为有些担心要是李德飚知道不是因为自己地事情，不一定出手襄助。
东方红相信，只要李德飚来到了这里，自己就有办法搞定他，实在不行的话就直接给叶司令员打电话。估计这个李德飚原来也是中央军区出来地，要不然叶司令员也不会让他来负责自己的安全。
不过，东方红也很纳闷，叶司令员怎么知道自己来云广市了呢，自己并没有告诉他们啊。
东方红晃了晃脑袋，现在不是考虑这个事情的时候。
“走，我们去城关派出所，市局的李德飚副局长马上会赶到。”东方红就说。
“要是有这个李局出面，这个事情我就有把握了。”王律师也兴奋了起来，这种案件要是公安系统内部没有人，还真难搞定啊。
东方红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叠钞票，递给了王律师，笑着说：“现在我就委托您全权代理处理我们国家改委产业督察协调室综合处副处长李荣同志的案件，这是预支的代理费用。”
肖怡看了看，这叠钞票估计也是在一万元左右，这个东方红还真是关心下属啊，这可又是普通人两年的工资啊。
王律师也没有客气，直接先给东方红开了个收据，笑着说：“我一定全力保护我的当事人的合法权益不受侵犯。”毕竟，办案子也要花钱的，律师也是人，也要吃饭。
“那就拜托了，我不管李荣有没有犯罪，那两个警察是一定要受到惩罚。”东方红眼中闪出一丝精光，让王律师看得心神一震，这还真是个护犊子的领导啊。
不过，听说东方红是改委的一个副司长后，王律师并没有想在这个案件上面捞上比笔，还是想结识东方红这样一个朋友。律师从某种意义上就是吃的关系饭，没有各方面关系的律师要想顺利打赢官司，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尽力而为。”王律师很客气地说。
肖怡一直没有说话，不过心里很是震惊。看东方红和市公安局副局长李德飚说话的语气，完全是命令的口吻，早几天见他两个人在一起聊天时还是相互打着哈哈，怎么一下字就变了口气啦。
肖怡现在有些相信东方红可能真是是很有钱了，看他拿钱时一点心痛的表情都没有，要么就是很有钱，要么就是一个视钱财如粪土的人，只有这两种可能。当然，也有可能这个人是个精神病人，但很显然，一个国家改委的副司长是不可能是一个精神病人的！
肖怡现在已经很难想象，能用什么东西来打动东方红这个年轻的副司长。他给肖怡的印象是一副完全不在乎金钱的架势，还能够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危跳下河去救一个和他完全没有关系的人。
这个人不怕死，不爱钱。权利好象也够了，这个年龄就已经是副司长，要是到地方来工作的话，估计马上就是正厅级别了。好象剩余的就只有美女一途了，都说英雄难过美女关，想着，想着，肖怡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烫了。
第三四五章
桑梓县城关派出所坐落在一个很狭小的巷子里面，因为现在已经是晚上，四周都基本上没有多少行人，这种感觉让东方红很是不舒服。
王律师当先走了过去，找到了一个值班民警，说明了来意。
一听说是来找李荣的，民警的眼神就开始警惕起来，还不时地拿眼神往二楼上面飘。
“我要求马上见到我的当事人，这是我的权力。”王律师收了东方红的钱，也想表现得强硬卖力一些。
“这个要领导批准才行，我不能放你们上去。”这个民警实在是太不老练了，一说话就暴露了李荣被关在二楼。
东方红正在琢磨着要不要强行冲上去，突然就听到了一声惨呼，接着就传来了李荣的吼叫声音：“你们打死我也没有用，这是诬陷，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东方红这下想都不用想了，直接冲了上去，那个值班民警大呼小叫着，却被王律师拉着问这问那的，一时脱不开身。
东方红顺着声音找到了关押房间，根本就没有犹豫，砰的就是一脚把门给踢开了。
东方红一看，马上火冒三丈，只见李荣被铐在一把椅子上面，嘴巴已经被东西给堵住了，估计是刚才李荣的叫喊声音让派出所的人不满意了。
屋子里除了李荣之外还有三个人，其中一个传着警察制服的人坐在椅子上面翘着二郎腿，被东方红踢门的声音给惊得站了起来，另外两个人都是穿着便装，嘴里叼着烟头，一个在很嚣张地嚷嚷着，另一个拿着一根高压电棒在往李荣的身上戳着。
这高压电棒的滋味可不好受，李荣头上的汗水在一个劲的往外冒。
门口出现了照相机的镁光灯闪耀，这些镜头都被王律师给照了进去。
那个穿警服的人明显有些慌张。强做镇定地叫嚣着：“你们是干什么地，都给我出去。不准拍照。”
“我倒是想问一问你们是干什么的，搞刑讯逼供啊，好手段！”东方红冷笑着，一步一步走了过去，要不是顾及有个家伙手里拿着电棒，东方红早就出手了。
“你小子找死啊，是不是皮痒了。”拿电棒地家伙说着就拿电棒对着东方红戳了过来。
东方红早就有防备，猛地就是一脚飞起。踢中了这个家伙拿电棒的手腕，电棒就飞到屋脚去了。东方红在中央军区特种部队练过之后，身手已经是今非昔比了，对付三五个普通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东方红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人，一出手就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一记勾拳击中这个家伙的下巴，就把人给打得脑袋一歪，两眼一黑，蹲了下去。
另外那个穿便装的也反应了过来。恶狠狠地扑了上来。东方红只是一腿，就蹬在了这个家伙的漆盖上面。一声脆响。估计是骨头断了，有倒下去一个。
东方红并不停顿。直接扑到墙角，把电棒拣了起来，对着穿制服地警察说：“你也想试一试吗？”
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因为东方红估计刚才挨揍的两个人应该不是警察，连基本的擒拿手法都不会。既然是这样，东方红也不想再扩大事端，最主要还是有些担心自己走不出这个派出所。
东方红已经在鹦鹉县黄金洞派出所吃过一次亏了，不先在面临被群殴的场面。当然，这次东方红没有太多的担心了。自己手里有根电棒。还有律师在现场，估计警察也不敢乱来。
东方红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公文包里还有一只勃郎宁手枪呢，只要是有理有据，坚持到李德飚到来就可以了。
穿着制服的警察头上就冒汗了，这个家伙身手太好了，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手，但想想这是在派出所里，估计值班室的同事已经通知所长他们了，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赶来。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袭击警察，在派出所里面捣乱。”警察强自镇静着。警察，他们两个人不是警察吧，流氓还差不多。”东方红呸了一声，“你这样的人也配穿警察制服吗？对得起头上地国徽吗？警察中间的败类！”
“我看你能嚣张多久，我们所长马上就要到了，你跑不了。”警察已经是外强中干了。
“我为什么要跑，你们派出所搞刑讯逼供，我正要弄个明白，给我地同事找回公道。”东方红脸色一板，“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所长来，现在马上给我的同时打开手铐。”
“他涉嫌嫖娼幼女，我不能给他打开手铐。”警察还在嘴硬。
“你知道我是谁吗？”东方红转了转眼珠子，这事情还不能蛮干，从口袋里掏出工作证往警察手中一放，“你自己看看，我保证我地同事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绝对不会离开派出所。”
穿制服的警察仔细地看了东方红的工作证，头上的汗水更加多了。
“有问题吗？”东方红问了一句。
“我马上打开手铐。”警察这下老实了，过去把李荣身上的手铐打开了。
刘岚早就把李荣嘴里的布条掏了出来，又掏出手帕给李荣擦着喊，眼眶里泪水在打着转转。
“你怎么样？”东方红问了一句。
“我还挺得住。”李荣眼神里满是感激，刚才东方红的强硬他上看在眼里，只是心里实在窝囊气愤。
东方红背转身去，又对着那个穿制服的民警，一边说话，一边把手放在了背后，捏紧了拳头，然后朝那两个蹲在地上惨叫个不停的人指了指。
李荣自然明白东方司长地意思，走过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因为心里充满仇恨，出手也特别重，直打得那两个家伙哭爹叫娘。
“李处长，你打人别打脸嘛，也给人留点面子，鼻子更加打不得，破了相回家要挨婆娘地骂的。”东方红还在旁边提醒着。
“漆盖部位是人体最薄弱地地方，别踢啊，要在医院里躺好几个月的。”东方红一边说话一边还是拿电棒对准着那个警察，让他不敢上来阻止。
李荣心里一乐，这个东方司长还真专业啊，提醒得太对了。自然是东方红说哪里打不得，李荣就往哪里下手，直到自己累了为止，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肖怡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并没有跟着进来，一直在门口看着。
“小孙，都是些什么人啊，敢到城关派出所来撒野？”一个很牛比的声音从楼下院子里传了上来。
穿制服的警察如逢大赦，一下字跑了出去，趴在扶拦上喊：“所长，是国家什么改委的人。“改委是做什么的啊。”所长估计也不太清楚，在问旁边的人。
“全名是国家展和改革委员会，所长，很麻烦啊，就是省委书记来了，也得给人家面子。”一个很小的声音在提醒着。
长大吃了一惊，嘴里骂骂咧咧地，“这个张不同可真会给我惹事啊，现在麻烦大了。”
说话间，所长带着五个民警上二楼来了。
“你就是城关派出所的所长吗？”却是肖怡拦在了走廊上。
“是啊，你是干什么的？”所长皱了皱眉头。
“你自己看吧，我想你是解决不了问题，还是叫你们局长过来吧。”肖怡把自己的工作证递了过啊去，冷冷地说。
“在我这个城关派出所里面生的事情，我总要问个明白吧。”所长倒也不卤莽了，把工作证看了一下，又还给了肖怡。
肖怡也不拦他，只是冷笑着说：“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啊，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够解决的。”
所长哼了一声，就往前面走。
“怎么回事？”所长进门一看，脸色就变了，“怎么在派出所里面打人，谁干的。”
“是我。”东方红笑了笑，“你就是所长吧，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勾结棉织厂的人，对国家改委的李处长进行刑讯逼供，你眼里还有没有党纪国法。”
派出所的那个小孙凑了上去，在所长耳朵边悄悄地说了几句。
“什么刑讯逼供？我管你们是谁，强闯政法机关，身为国家干部，罪加一等。”所长就板起脸来了，“先把人送去医院治伤，你们有不准走，把事情说清楚。”
所长又对着王律师说：“派出所里面不允许拍照，把相机交出来。”
几个民警就围了上去，王律师则躲在了东方红的身后，李荣咬了咬牙，上前一步，和东方红并排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