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六章
“路路的天资确实是林家第三代里最出色的。”林伯通倒也赞同，“你别忘了，路路可是最崇拜东方红了，他和林柔两姐弟都关东方红叫叔叔呢，都乱套了。”
林伯松嘿嘿一笑，说：“可不乱套了，东方红叫老爷子都叫伯伯呢，叫老大你和我们三弟兄都叫大哥，这都是哪跟哪啊，亏吃大了。
林家三弟兄都面面相觑，这还真让林家的人难堪啊。
“造化弄人啊。”良久，林伯通幽幽叹息了一声。
“老大，路路的年龄太小了，林家的第三代能不能崛起，还真要着落在你家东方红身上了。”林伯松正色道，“东方红大学毕业以来做出的成绩还是可圈可点的，要是我们林家在后面推一把，将来的成就过我们哥几个是肯定的。”
“我就担心东方红不会买我们的帐啊，还记得第一次和东方红在这里见面吗？那小子可是一脸的傲气，老爷子的面子都不给的。”林伯通叹了一口气，“我估计他对我们林家还是有些看法的，一个处理不好，东方红根本就不会承认林家的血缘关系。”
“这倒是件麻烦事情，不过，下个星期你不是可以跟老头子去云都市吗？到时候你在东方红家里把姿态放低一点，想办法说服他家里的人，再让他家里的人做工作就要容易得多了。”林伯虎就分析说。
“让我下跪都成，反正这都是我和你们嫂子欠的债，该还的一定要还。”林伯通倒是下定了决心。
“老大。我估计东方红地父亲东方塑的工作应该很容易做通，毕竟他也是官场上的人，知道东方红如果有我们林家这个关系，对东方红的仕途展很有好处。我担心的是东方塑的爱人那里，人家可只有东方红这么一个独子，肯定是当宝贝看待，嫂子又是那种风风火火的人。可别难为了人家东方红这孩子，到时东方红面临选择地话，凭我对东方红的了解，他是不可能认我们林家的。”林伯松就提醒说。
“这个我会好好劝他的，实在不行的话就给她几巴掌。”林伯通恶狠狠地说。
林伯虎和林伯松一听，都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吧。
“得了吧，老大，我看你还真不是那块料。”林伯松打趣道，“不是我打击你。你还不是大嫂的对手，至少在武力上面。”
“我也只是说说。”林伯通马上讪笑起来。还很紧张地往门外看了看。
“来，大家都来听听这个两只蝴蝶。”黎燕紫的声音正好传了进来，把林伯通吓得一哆嗦。
很快。录音机里就传出了东方红那低沉婉转的两只蝴蝶的所谓原创歌曲声音。
“好听吧。比哪个歌星唱地歌都要好听，还是东方红自己创作，吉他谈唱的，现在街头卖得可红火了。”黎燕紫很得意地说。
“有些古典和现代相结合地味道，不愧华夏人大的才子啊。”林伯松也赞叹道。
“不过，东方红既然走仕途，以后最好还是不要在音乐方面太出名了。”林伯虎却是从另外一个角度看问题。
“老二说的有道理，老三你有机会找东方红提提这件事情，免得到时候有人说东方红不负正业。”林伯通也赞同林伯虎提出来地观点。
黎燕紫估计也是觉得林伯虎说得有道理。才没有说什么。专心地听歌。
“老三，东方红说什么时候过来啊。林伯通突然问道。
“我只是让他过来吃晚饭。这也是老爷子地意思。”林伯松摇了摇头，“并没有约具体的时间。”
“那我要去厨房帮忙了。”黎燕紫突然醒悟过来，东方红要来吃晚饭的。
“现在才四点半，怎么也不会这么早啊。”林伯通看了看手表。
“你懂什么啊，很多菜都要先准备好调料的。”黎燕紫白了丈夫一眼，飞快地跑到厨房里去了。
“大嫂进厨房，很是难得啊。”林伯松就打趣道，“我们今天都沾东方红这小子的光了。”
“老三，这段时间东方红在你们改委还适应吧。”林伯通笑了笑，很关切地问。
“那小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一上来就把一个平时很牛的督察处长给整趴下了，还愣是让别人没话说。一共有十个督察处，九个处都被东方红派到地方上去了，强调预防的作用，这个办法还是挺不错的。”林伯松就呵呵笑着，“老大，你就放心吧，东方红能在县里当一把手，政治经验已经不欠缺了。再说，好象东方红大学毕业以来在政治上面还没有吃过亏。不是还有我在吗？能让他吃亏吗？”
“机关可不比地方，人多嘴杂，特别是小道消息传播得很快，我就是担心东方红人年轻，有时候会管不住自己地嘴啊。在官场上，最怕地就是乱说话，被别人抓住把柄，那可很麻烦。”林伯通就有些担心地说，“还有，九个督察处都下去了，东方红说不定也会下去。老爷子刚才也说了，国有资产流失那一块，还是最好别让东方红去碰，他现在还没有那个实力。”
“老大，你这话没原则性了啊。国有企业的改制可是我们改委最重要地工作之一，总要有人去做吧。”林伯松就笑着说，“再说，国有企业的改制不是最早从东方红试点的中南机械厂开始的吗？东方红在这个方面可以称得上是专家，只要掌握好度，介入到里面去不见得就是一件坏事情。”
“可是，这个度不好掌握啊，而且，一旦介入，到时东方红在外面，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也不一定来得及提醒他啊。”林伯通就有些急了，关心则乱啊。
“老大，我注意提醒东方红就是了。”林伯松就说，“我那个秘书肖兵和东方红有些投缘，让他去提醒，估计效果会好一些。”
“老大，你还是关心一下东方红的终身大事吧。小斌这小子三十出头了都还没有结婚，大嫂可是急着抱孙子啊。”林伯虎就打趣道。
“老三，你不是说东方红和叶家那丫头关系挺好的吗？”林伯通也想起来了。
“那丫头，一直很野的，在京城里可没少闯祸，要不是叶大炮护着的话，乐子可就大了。”林伯松就乐了，“和大嫂有得一比啊，不过，这丫头对东方红挺好的，天天送鸡汤给东方红喝，很漂亮，人也温柔了很多。不过，这些我都是听秘书提到了，当不得真啊。”
“这孩子有些象我年轻的时候。”林伯通就有些得意了。
“大嫂！”林伯松突然叫道。
林伯通明显地脖子缩了缩，让林伯松和林伯虎都禁不住大笑起来。
林伯通心有余悸地往身后看了一眼，现空空的，才知道林伯松在吓自己呢。
“你们不知道我心脏不好啊，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林伯通就抱怨说。
“谁让你吹牛呢。”林伯松才不吃这一套。
三弟兄平时都很忙，难得聚在一起，现在开开玩笑，聊聊天，时间倒也过得很快。
晚上六点半的时候，东方红终于来了。
“东方叔叔。”路路早就在走廊上脖子都伸长了，一见到东方红就扑了上去。
“路路，又长高了，小男子汉啦。”东方红呵呵笑着，摸了摸路路的头。
“东方叔叔，您忘记给我买礼物啦。”路路看着东方红的手里只提着一袋子水果，眼神有些失望，还是忍不住抱怨着。
“怎么会忘记呢。”东方红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玩具机器人，递给了路路。
“真酷。”路路可高兴了，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你把后面的开关打开，会跳舞，还会唱歌呢。”东方红呵呵笑着，提醒着路路，这可是自己设计出来的，当然也是剽窃后世人家的专利。
“真的啊。”路路眼神就亮了，找到开关，一扭，然后把机器人放到了地上，机器人就跳起了很嚣张的舞蹈，嘴里还对着一个小麦克风歪歪的吼叫着《男儿当自强》的曲调，很是搞笑。
让东方红觉得意外的是，除了林老爷子，林家的人基本上都出来了，看着地上跳舞的机器人直乐。
“东方，这个机器人市场上好象没有卖吧。”林伯松见自己儿子拿了人家的礼物，自然要寒暄几句。
“是我自己瞎弄的，暂时还没有进市场。”东方红就笑着说。
“你还真是个全能啊，什么都能设计。”林伯松呵呵笑着，“路路，有没有谢谢东方哥哥。”
第三一七章
“不是东方哥哥，是东方叔叔。”路路很认真地纠正了林伯松的错误，让林伯松彻底无语。东方红自然是不会注意到这么一个微笑的细节，虽然东方红是穿越过来的，但也不是神仙啊。
“东方，进来坐吧，老爷子还在书房里等你呢。”林伯通看似很随意地说着，其实心里很紧张，不知道老爷子要和东方红谈些什么。黎燕紫听说东方红来了，更是风风火火从厨房里跑了出来，表情更是激动。幸好林伯通看妻子表情不对，赶紧拉了拉妻子的衣服，这才没有出现什么状况。
林伯松把东方红领到书房门口就走开了，在林家，可没有人敢去偷听老爷子的谈话！
“林伯伯，我来看您了。”东方红却是很平静地走了进去，很恭敬地和老爷子打招呼。
林老爷子也有些尴尬，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这不是*了吗？
“东方来了啊，坐，我想和你聊聊。”老爷子是什么人物，脸上是看不出任何变化的。
东方红也不客气，直接在椅子上面坐了下来，现在可不是在办公室里，没有什么好拘谨的！
“东方红啊，我们林家现在可是欠你很多了，你救了路路一次，现在又救了小斌一次，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林老爷子斟酌着说，同时很注意东方红的脸上表情反映如何。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地，换做是任何人都会这么做的。”东方红赶紧说。“再说，我是个党员，更有这个义务。”
“家家乐市集团的实际老板是你吧。”林老爷子却突然问道。
东方红一下字愣住了，难道今天这个晚宴是鸿门宴？不过，东方红心里明白，无论怎么样，这个事情是不能够承认的。身为国家干部，私自经商，还做那么大的买卖。被人知道了可不是一件好事情。不过，东方红倒也不担心，反正没有谁有证据证明家家乐市是自己的。再说，就算有人查到了，自己也没有直接参与经营，只是一个投资，自己中了彩票大奖的事情是很多人知道的。也有证据，总不能让自己把两千多万全部存在银行里面吧。
“不是，是我在华夏人大的一个同学办地。”东方红不动声色地回答。
“不是就好。”林老爷子却不再追问，反而点了点头，“这个网络工程是你提出来的，赞助商也是家家乐市，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一定要慎重。要知道这可是上百千亿的工程，你绝对不能在这个里面有什么经济问题。明白吗？”
“明白了。谢谢林伯伯提醒。”东方红赶紧说，这回也是真正明白了，老爷子这是在敲打自己，提醒自己注意。要知道，以老爷子的身份，提出这个问题，那就是肯定知道家家乐市的幕后老板就是东方红，这是不容置疑的事情！
“家家乐市赞助这个计算机网络工程的目地是什么？”林老爷子却突然又直接抛出这个很敏感的问题。
“计算机网络工程是一项很有前景的大工程^^又是国家投资项目，利润空间很大。家家乐市集团也是想在这中间分一点蛋糕。“东方红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落落大方地进行了回答。商人嘛，无利不起早。说家家乐市在做好人好事情吗？那样是没有人会相信的！
“你认为家家乐市能从网络工程中获得多少利润呢？”林老爷子笑着看着东方红，完全是一个老狐狸看着一个小狐狸的架势。
“把赞助费赚回来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吧，同时，也可以利用这个网络工程提家家乐市进行最大范围的广告宣传。”东方红就支吾着说。
林老爷子哈哈一笑，说：“东方红啊。老头子现在还没有老糊涂吧。”
“您老正是老当益壮的时候呢。”东方红赶紧恭维道。
“在国内好象还没有哪家企业给过国家任何一个工程一个亿以上地赞助费用。这也是科学院那些老学究，别人是不敢接这个赞助费用地吧。”林老爷子有些好笑。===又有些觉得不可思议，“赞助几个亿，然后去辛苦很多年，再把这个赞助费用赚回来，也未免太吃力了吧。”
“林伯伯，其实家家乐市如果操作得好的话，赚个十来亿还是没有问题的。”东方红看老爷子的表情，是不容易上当的，只好把利润增加了一些。
林老爷子却不说话了，微笑着盯着东方红看，让东方红觉得浑身不自在。
“如果计算机网络能够完全商业花，市场化，家家乐市集团如果能够取得一定的经营权，还是大有作为，操作得好的话，每年赚二三十个亿也有可能。”东方红咬了咬牙，讪笑着说。
林老爷子这下有些满意了，也明白东方红为什么要家家乐市集团赞助计算机网络工程了。不过，一年二三十个亿的利润，相对大型国营企业来说，也不算是天文数字。
东方红看老爷子还是半天不说话，有些慌，就又补充道：“要是我国地计算机网络工程能够做到西方国家那个程度，一年也有可能有一两百个亿的利润。^^^^”
东方红这下打定了主意，绝对不能再往上说了，要是让林老爷子知道十年后的网络价值是以万亿计算的话，自己的家家乐市想分这个蛋糕的机会只怕就不多了。
林老爷子却脑袋短路了，这个东方红啊，挖耳屎，挖一点才出来一点。可没有想到这中间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利润啊，林老爷子不得不慎重考虑了。要知道，几百个亿和几个亿的对比，那可不只是简单地数字对比！
“林伯伯，家家乐市也是看好计算机网络工程地展前景，这中间也是有很大风险的，自然是要有利可图，才有干劲了。”东方红看林老爷子还是不说话，就补充道。
“这个家家乐市地老板可真是个有魄力的人啊。”林老爷子有意无意地看了东方红一眼，“比我家小斌强多了，在地方上面是弄得热闹，却弄的自己那么狼狈。家家乐市这次如果成功了，那可是名利双丰收啊，我老头子都想见见呢。”
东方红只好沉默了，这话不好回答啊，还是沉默是金！
“好啦，不聊这个网络工程了，经济决定政治嘛，年轻人有想法还是好的，只要注意分寸就可以了，东方红啊，好好干，也要注意策略，不能蛮干，身体安全是最重要的。”林老爷子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安全两个字的音却要稍微重一些，还在后面特意停顿了一下，以东方红的才智，自然是明白林老爷子的意思。
“林伯伯，现在国有企业改制，不少的私营企业壮大了起来，有些还兼并了一些国营企业。这个家家乐市如果真的在计算机系统内有了很大的展，我们政府也可以考虑尝试着对私营企业进行兼并收购嘛。”东方红就赶紧表态说，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毕竟，自己对赚钱不是那么感兴趣。弄这个互联网主要的目的也是提高综合国力，展经济，让家家乐进入计算机网络工程也只能是一个顺便赚取资金的机会不想放过罢了，要是真的关系到仕途展甚至是自身安全问题，那就可以考虑放弃了。
再说，无论是兼并还是收购等措施，总要进行资产盘点的，几年过后，家家乐市至少也有几百亿的资产了吧，还可以把资金抽出来用于别的展。
“你这个想法挺不错，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家家乐市的老总有没有这个思想准备啊。”林老爷子的脸色变了变，自己还真看不透东方红这小子啊，这么大的集团公司居然说放弃就能放弃？
东方红嘿嘿干笑了两声，不再说话了，很恭敬地坐着，让林老爷子看着挺满意的。
“在改委工作还适应吧。”林老爷子就转换了话题。
“还行，就是经验还欠缺，也尝试着做一些工作方式的改进。”东方红对这个问题已经不知道回答过多少人提出来的了，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动脑筋，直接就回答说。
“以后假如有机会的话，你想去沿海达地区还是想回中山省去工作。在改委工作一两年后，按你现在的副厅级别，到地方上应该可以当个市长或常务副市长什么的。有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自己对将来有什么打算？”林老爷子现在终于提到重点了。
第三一八章
“林伯伯，您这是？”东方红迟疑着，试探着问。
“就是一个长辈关心一个晚辈，随意地聊一聊你的理想，和你对前途的规划。”林老爷子说的很随意，刻意让东方红放松一些。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到一个贫困地区去工作。我现在还年轻，不太习惯做办公室的日子。”东方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把督察处的那些干部派下去，其实也是为自己过些日子下基层找借口。”
“这种心态不错，年轻人还是多到基层去锻炼好，这也是我党的优良传统嘛，从实践中来，到实践中去。脱离了基层，脱离了人民群众，一切都只是空谈了。”林老爷子赞赏有加，有些欣慰地看着东方红。
“林少现在？”东方红试探着问了一句。
“他现在很好，只是短时间内可能不能出去了。”林老爷子脸色一暗，对林生斌的事情怎么处理，还真是有些棘手啊。
“要是可以的话，林少可以去家家乐市集团的美国分部，我去和同学商量一下。”东方红想了想，就提议说。
林老爷子的眼神亮了亮，手指在书桌上面轻轻地敲着。
“到时候再说吧，一个男人必须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任。”林老爷子看了东方红一眼，也不知道是在说林少还是在提醒东方红。
“小斌出事的时候身边有一把勃郎宁手枪，我让有关部门还给中央军区了。”林老爷子突然说。
东方红一愣，不过神态还是比较自然。
“你啊，有些事情还是要慎重一点，别太大意了。”林老爷子有些教训东方红的口气了。
东方红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了，讪笑了两声。
“我下个星期去中山省转转，可能会去云都市看看。”林老爷子始终掌握着谈话的主动权，让东方红觉得有些难受，自己现在可是个客人啊！
不过，东方红始终还是不明白林老爷子去中山省视察。为什么还要先告诉自己，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吗？
“林柔那丫头和路路两个人都挺服你的，你有时间帮忙引导一下他们。好吗？”林老爷子却不往这个话题上说。转到了另外一个话题上面。
“好的，我尽力吧。”东方红也不客气，“路路倒是和我挺合得来的，林柔是大姑娘了。还是让铁军管着好。”
“哈哈。”林老爷子也禁不住笑了起来，“铁军对你也很服气啊，所以你要帮着点。”
看来，铁军在老爷子面前也说了自己不少的好话，这小子还算有良心！不过。东方红还是有些难以理解。有你们林家护着，还有自己什么事情啊。
“走吧，吃饭去，我家老大媳妇今天听说你要来吃饭，可是亲自下厨房了。”林老爷子有意无意地说着，“她好象嫁到我们林家之后，还没有下过厨房呢。”
东方红也只能是听着，不好说什么。
在林家吃晚饭，滋味自然是不太好。毕竟东方红是客人。旁边和对面坐着中央长和自己的领导，怎么也放不开手脚。
桌子上面也就六个人。包括东方红在内。林老爷子和他地三个儿子，再加上路路这么一个小淘气。可能是林家有这种规矩，林家的媳妇都没有上桌子。
让东方红吃惊的是，桌子上面地菜并不奢侈，却基本上是自己喜欢吃地菜，东方红就有些糊涂了，这应该是巧合吧，自己喜欢吃什么除了家里人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林家的人也从来没有去过云都市，不可能知道的！
林老爷子一放下碗筷，所有的人也先后放下了碗筷，好象是走程序似地。
让东方红很奇怪的是，林老爷子吃完饭又回书房了，林伯虎和林伯松也相继离开了，林家的老大林伯通夫妇却一直陪着自己聊天。自己和他们夫妇两个好象不熟的啊，这是什么意思啊？
可出于礼节，东方红还是回答着林伯通一些关切的问题。总不能到人家家里吃了饭就跑吧，那也太没礼貌了！
路路倒是很想留在客厅里，可是被林伯松给拉走了。
黎燕紫却亲自给东方红泡了一杯茶，让东方红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地感觉，本来，泡茶这类活林家都有专门地人干的。
“东方，你父母身体还好吧。”黎燕紫微笑着问。
“谢谢您的关心，家父母身体都好。”东方红很被动地回答着。
“你找女朋友了没有？”黎燕紫给东方红的感觉是关心过了头。
“有了。”东方红想都没想，就回答说。
“是哪家姑娘啊，是不是京城里的啊。”黎燕紫对这个话题出奇地关心。
“不是，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现在是云都市中南机械厂的厂长，我和她都是在中南机械厂长大的。”东方红很老实地回答着。
黎燕紫还想就这个话题问下去，被坐在旁边的林伯通咳嗽了一声，还瞪了一眼，才停止了。黎燕紫可不是怕老公，而是想给东方红留下一个比较好地初步印象。再说，林伯通原来是在中纪委工作，要调查一下一个国营企业地厂长还不容易，也没有必要再问下去了。
“东方啊，我现在沿海省当省长，有没有兴趣到沿海省去工作？”林伯通一来就开始谈最重要的话题。
“我刚才和林伯伯已经谈了这个话题，我想有机会地话还是到一个比较贫困的地级市去展，现在最主要的是把督察处的工作做好，也没有想得太多。”东方红摇了摇头，拒绝了林伯通的好意。
林伯通在心里叹了口气，尽管早就预料到东方红会这么回答的，可还是禁不住问了。
“这样也好，年轻人多闯一闯，吃些苦头也有好处。”林伯通也只好附和着，“如果工作上面有什么困难，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也可以帮忙出出主意嘛。”
说完，林伯通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东方红。
东方红接过名片看了一眼，上面只有林伯通的名字和通讯电话，就很郑重地放到了上衣口袋里面。
“东方，你也有名片吧，给我家伯通一张吧。”黎燕紫却提议着。
东方红愣了愣，不过还是马上掏出了名片，很恭敬地递了过去。林伯通刚刚接到手，却被黎燕紫给抢了过去。
“你的名片盒乱七八糟的，我等下帮你整理一下。”黎燕紫明显在找借口，让林伯通苦笑不已，这婆娘，这么急干什么啊，不会等东方红走了之后再拿啊！
东方红却没有在意，自己反正也就一个小人物，以林家的能量，也不会有什么事情要找自己帮忙。
“今天的饭菜还合口味吧。”黎燕紫很关切地问。
“很好吃，就是长和领导在，放不开手脚。”东方红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很老实地说。
“真的啊。”黎燕紫就很高兴了，“要是你喜欢吃，就来我家，我做给你吃，不让老爷子和老三在场，你就可以痛快地吃了。”
林伯通忍不住又在旁边咳嗽了两声。
“林省长，您感冒了吗？”东方红不得不关切地问，这已经是林伯通第二次咳嗽了。
“没事。”林伯通掩饰着说，“就是口里有些干，没有感冒。我这身体骨还行，很少生病的。”
东方红离开的时候，林伯通夫妇一直把东方红送到了别墅门口，黎燕紫还有些依依不舍，被林伯通给拉住了。
东方红从小车的反光镜里看到黎燕紫一直在别墅门口挥手想自己告别，也觉得挺亲切的，这种感觉还真是奇怪！
“伯通，你看着孩子多乖啊。”黎燕紫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他什么时候才会叫我妈啊。”
“老婆，很快的，这事情不能急，下个星期不是可以和老爷子一起去中山省云都市吗？听老爷子的，没错。”林伯通赶紧安慰着妻子，“你看，老爷子其实比我们还着急呢。你不知道，老爷子这些天走路都在笑呢，整天拿着东方红写的那个计算机网络工程申请报告在研究着。”
第三一九章
东方红也知道，这个互联网的工程可不是一两天能够开展起来的，里面要经过的程序实在是太多了。反正自己该做的都做了，急也没有用。
东方红就琢磨着该下去搞搞调研了，这办公室呆久了就显得太枯燥无味了。
听林老爷子的口气，自己在改委里呆的时间也顶多那么一两年时间，还能回到地方上去。东方红对办公室斗争也是丝毫不感兴趣，更别说产业督察协调室的另外一个副主任还是个女人了，胜之不武！
东方红把自己的想法和主管领导朱高丁一说，朱高丁很爽快地就同意了。因为这太符合朱高丁的想法了，到明年朱高丁就要退休了，可不想在这个时候看到东方红和王海花这两个手下在产业督察协调室里来个龙争虎斗，那样就太难处理了。
“东方啊，你这个想法好，王海花同志主内，你主外，我们产业督察协调室的工作一定可以提高到一个新的台阶。”朱高丁主任很兴奋地说，“东方，你不愧是在地方上担任过一把手，光是这份胸襟就已经很了不得了。”
“哪里，都是司长您领导有方。”东方红微笑着，“有九个督察处的同志们下基层了，效果如何，我心里还没底，有些不放心，就想下去看看。”
“这也是我们产业督察协调室的优良传统嘛，真理总是来自于实践，我们不能脱离一线工程来谈督察工作嘛。”朱高丁的官腔打得也很有水平，直接把理论知识直接用在他领导的产业督察协调室上面了，也算是抬高了自己。
“那我下个星期一就去东南省了，时间大概半个月左右，司长您如果有什么吩咐。直接让秘书打电话给我就可以了。”东方红很恭敬地说。
“去东南省啊。”朱高丁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状，“那里可是我国经济最达的地区之一。特别是经济特区，那可是非常繁华的。”
“司长，东南电视机厂的国有企业改制听说搞得不错，我想重点调研一下。”东方红想了想，决定还是提前和朱高丁打个招呼。
“这个调研课题你自己决定就可以，不需要经过我的批准地。”朱高丁笑着说。
要是朱高丁知道东方红这次调研会捅出一个天大地篓子，不知道还会不会说这句话了！
东方红又溜到了王海花的办公室，讨了杯茶喝。
“王姐，下个星期我就要去东南省搞调研了。家里地事就辛苦王姐您了。”东方红美美地喝了一大口茶，这才不紧不慢地说。
王海花明显得愣了一下，这个竞争对手可以说是最特别的，来到产业督察协调室一个多月了，除了第一次在督察处的会议上，整治了一下督察一处的处长翁高利之外。可以用特别低调来形容。
正因为这样。王海花还是在潜意识里特别提防东方红的。俗话说，咬人的狗是不叫的。在官场上，最怕碰到那些不声不响的却爱给人下袢子的人。
“你地意思是？”王海花试探着问。
“我出去这段时间，所有的工作就想摆脱王姐您帮忙了，行吗？”东方红笑着说，“回来后我请王姐上十星级宾馆吃饭。”
王海花禁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什么时候京城出现了十星级宾馆了啊，我怎么不知道，就等着东方红同志来创建一个这样的宾馆了。海花就打趣道。
“那王姐是答应啦，太感谢您了。王姐。”东方红的语气很诚恳。不象是做作的。
“小事情我帮你处理掉吧，大事情我会先打个电话给你。让你自己拿主意。”王海花觉得也没有什么，这是东方红自己找上门来的，可不是自己想夺权啊。
星期一下午，东方红乘坐飞机到达东南省地省会城市云广市，到机场迎接东方红地是东南省改委的副主任肖怡和工业处的处长徐向东。
与此同时，林老爷子乘坐专机到达了中山省的省会城市。相对东方红来说，林老爷子的排场可就要大多了。中山省的省委书记章叔民亲自带领中山省的四大班子成员到机场迎接，还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
林老爷子看来心情不错，紧紧握住章叔民的手。
“辛苦了，老章。”林老爷子呵呵笑着，“很早就想来中山省看看了，听说这里地经济展得很好，就想下来搞个调研，今天才有机会啊。”
“林老，欢迎您来视察工作，有什么指示，请吩咐。”章叔民自然是满脸笑容，态度非常恭敬，“请上车，我陪您做一辆车吧。”
林老爷子点了点头，说：“中山省这两年地经济工作是有成绩的，这也和以你为核心地中山省委的正确引导分不开啊。”
随即，章叔民亲自给林老爷子打开了小车门，把林老爷子请了上去，自己才钻了进去。
“我就不给中山省委添麻烦了，今天在省城住一个晚上，明天就去云都市。”林老爷子呵呵笑着，“我想去看看那个中南机械厂，那也是一个很典型的成功例子啊，听说是一个叫东方红的年轻小伙子提出来的，是吧。”
“您的记性真好，东方红已经到中央改委上班去了，也是我们中山省的一大损失，象东方红那样有能力又有创新思维的年轻干部可不多啊。”章叔民自然是顺着林老爷子的话说了。
“到改委也是培养东方红同志嘛，可以让他的全局观念更加强一些。”林老爷子呵呵笑着，“到改委锻炼一两年就让东方红同志还是回中山省吧，既然你这么舍不得。”
“那就太好了，改委这次可是强行从我们这里把人给抢走了。”章叔民见林老爷子特意提到东方红，自然知道有其用意，这样的老狐狸可不会随便提起某个人，就试探着说，“我还想让他到我们省委里面来工作呢。”
“我看象东方红这样年轻有能力有冲劲的同志，还是先放到基层政府锻炼锻炼好了。”林老爷子皱了皱眉头，“最好是去个基础比较薄弱的地级市，比如说你们中山省的衡湘市就比较合适。当然，我只是随便说说，人到了中山省，自然是省委省政府统一安排了。”
林老爷子虽然强调自己只是随便说说，可省委书记章叔民是什么样的人啊，心里自然是有底了。
“林老，现在中央也是在强调干部年轻化，您放心，对东方红这样年轻有能力的干部，我们中山省委一定会重用的，用心培养。”章叔民就赶紧表态说。林老爷子的眉头一下子就打开了，虽然只是一个很细小的表情，但是却被敏感的章书记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我这次下来就是搞调研的，就不用专门搞什么欢迎节目了。”林老爷子突然转换了话题，“老章啊，你们中山省的经济工作是做出了一些成绩，不过，干部问题也比较严重啊。”
章叔民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干部问题可是大问题，一出问题自己这个省委书记肯定是要负领导责任的。
“别紧张嘛，就是个别同志。”林老爷子微微一笑，“你这个中山省的一把手该强硬的以后还是强硬一点好，对你这个老同志，组织上还是非常放心的。”
林老爷子没有说出具体的人，章叔民自然是不能问，这也是组织原则问题，该说的林老爷子自然会说，但起码肯定，那就是自己的省委里面有人被中央给盯上了。想到这里，章书记反而松了一口气，他也大致能够猜出是谁了。
“林老，我们省委本来是准备了一个欢迎晚宴的。”章叔民还是试探着问了一句，这个问题还是确认一下的好。
“还是免了吧，我现在年纪大了，这些活动还是尽可能少参加的好。”林老爷子摆了摆手，“这次真的只是去云都市搞搞调研，怕你们省委有想法，所以就先来省城了。”
“林老，最近中央有什么大的工程项目吗？”章叔民还是想从林老爷子这里拿点好处的。
“工程项目啊。”林老爷子皱了皱眉头，“有倒是有个计算机网络工程项目，估计上百亿，不过，是准备在全国进行推广的，总理都比较关注这个项目。听说也是东方红这个小伙子提出来的，后生可畏啊。”
章叔民就沉默了，这好象和中山省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这个网络工程的展前景是不可估量的，你有机会也和我家老三联络一下吧，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林老爷子笑的有些莫测高深，令人捉摸不透！
第三二零章
东南省的省会城市云广市国际机场。
“东方司长，欢迎您来东南省指导工作，我是肖怡。”东南省改委副主任肖怡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容貌娇好，身材也不错，一头短，女强人形象。
“指导可不敢当，你我都是同一个行政级别，互相学习吧。”东方红赶紧很谦虚地说，和肖怡轻轻地握了一下手，随即就松开了。
“您是从中央来的，都是我们的领导。”肖怡嫣然一笑，倒也有几分风情，“这位是我们中南省改委工业处的处长徐向东同志，根据省委领导的安排，由我和他对您这次的考察进行全程陪同。”
“那就辛苦了，我们路上再谈吧。”东方红呵呵笑着，请女士优先。
东方红此次来东南省，只带了一男一女的两个工业督察协调室综合处的成员。本来，东方红还想一个人来的。可是，王海花却建议东方红还是带几个人下来的好，要不然做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东方红觉得王海花说得有道理，最后还是带了两个人下来，一个是综合处的副处长李荣，一个是科员刘岚。李荣的年龄比东方红稍大，今年三十二岁。刘岚长得不是很漂亮，却也特别秀气，很耐看。东方红是觉得这两个人都不是那种虚浮的人，能办事，就把他们两个**来了。
随即，东方红也把自己两个手下做了介绍，然后就上了车。东方红自然是和肖怡同一辆车，路上也可以进行一些交流。
“东方司长，您这次来有什么具体的指示吗？”肖怡柔声问道。
“我想对东南电视机厂的改制进行一次调研，还请肖主任多多支持。||||”东方红也没有废话，直奔主题，毕竟，大家是同一系统内部成员。没必要遮着掩着。
“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们一定尽力配合。”肖怡马上表态说，心里也没底，这个年轻的副司长调查东南电视机场的目的是什么！
“您给我全套的资料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等我看完资料再说吧。”东方红微微一笑，“到时候肯定还要麻烦你们的。”
“好地，我们听您的指示。”肖怡很客气地说，“我们给您安排在小白鹅宾馆休息，晚上我们准备了一个小小的宴席。到时我来请您。”
“那太打搅了。”东方红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说，“到时候您给我一个电话就可以了，不必要亲自过来。”
肖怡嫣然一笑，没有说什么，这话听着就可以了。当不得真。
到底是沿海开放城市，小白鹅宾馆这样的四星级服务还是让人觉得很舒服。东方红到浴室里冲了个热水澡，又休息了一会儿，这才打电话让李荣和刘岚进来。
“刘岚，你通知督察一处的人都住到这个宾馆来，让翁高利处长准备好东南电视机厂的相关资料，我们明天上午八点十分先开一个准备会议。”东方红吩咐道。
“好的。”刘岚很认真地在笔记本上记了下来。
“李荣。你多和东南省改委工业处的处长刘向东沟通。他应该对东南电视机厂的整个改制过程很清楚。”东方红又吩咐道。
“没问题。”李荣自然是满口答应，这次能够跟着东方红出来，李荣可把这看做是一次很好地机会。|||“东方司长，我估计东南电视机厂地改制过程中问题比较大，我们是不是把动静弄大一点？”
“别乱说话，特别是在东南省的同志在场的时候，别乱表态。”东方红皱了皱眉头，“我们的前期工作就是调研，明白吗？”
“明白了。”李荣赶紧说。尽管有些失望。
“李荣啊。东南电视机厂有二十几个亿的资产吧，这个改制过程中牵涉地方方面面都会比较大。”东方红语重心长地说。“所以啊，在没有过硬的证据的情况下，我们是不方便表态的，那样一来，我们以后的工作就会比较被动了。”
“我知道了，东方司长，我都听您的指示。”这下李荣高兴了，东方红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只要有过硬地证据，他还是有兴趣动一动这个东南电视机厂地。
“还有，对东南电视机厂进行调研的事情，我刚才已经和肖怡同志说了。”东方红斟酌着话语，“你和督察一处的同志们打打招呼，没事的时候尽可能地呆在宾馆里，特别是女同志，要注意下自身的安全问题。”
“好的，等督察一处的人一到，我马上就去和他们说说。”李荣这下听出味道来了，东方红这前后的话有些联系啊，怎么有做好最坏打算的意思啊。想着想着，李荣就有些兴奋了。
对东方红这个新来产业督察协调室地副主任，李荣是有些期待地。东方红刚刚上任的时候是秘书长钱新民亲自陪同来产业督察协调室地，一来就收拾了督察一处的处长翁高利，可以想象，这个年轻的领导肯定是有所倚仗，才敢一上任就碰硬钉子。再后来，李荣见改委的副主任林伯松居然亲自找东方红谈话，就有些明白过来了，猜想东方红和林家的关系不一般。
“那就这样吧，坐了飞机，大家都累了吧，先去休息一下，晚上还有宴会呢。”东方红就摆了摆手说。
把两个手下送走，东方红也陷入了沉思。
对于东南电视机厂，东方红在前世就已经很了解了，这个改制过程是乱七八糟的，国有资产流失达十几个亿。对于这样的事情，东方红是深恶痛绝的。既然自己来到产业督察协调室，那么这个事情是一定要好好查一查的。
东方红现在考虑的是，在整个东南省，还有多少象东南电视机厂这样的企业？在东南省，国有资产的流失到底有多严重？那么在全国范围内，一年有多少国有资产流失呢。
东方红又在想，自己去捅这个漏子，分量够吗？如果要查，查到什么程度为好呢？
想着，想着，东方红倒有些头痛了！
其实，东方红本来不想趟这趟浑水的，只是在偶然现在一份很有分量的全国性报纸上面，东南电视机厂的改制居然和中南机械厂的国有企业改制相提并论，甚至在规模和改制深度上面的描写，比中南机械厂的改制还要成功，还要彻底。
东方红因此而愤怒了，脑袋一热，就冲着这个东南电视机厂来了。
东方红觉得这样一个相提并论是一种耻辱，不能容忍！
最后，东方红还是打定主意。这个东南电视机厂的问题是一定要查清楚，至于怎么处理还是报上级领导去决定吧。毕竟，自己现在级别还是太低了，不一定能动得了。
让东方红想不到的是，在晚上的宴会上，不只是东南省的改委主任张震来了，云广市的市长常家良居然也带着两个副市长出席，这可是给了东方红这么一个改委的副司长最大的脸面了！
因为同属于改委系统，张震倒没有太多的客气，只是礼节性的打了个招呼。
常家良市长确实很热情，抢上来同东方红寒暄握手。
“东方司长，欢迎您来我们云广市指导工作啊，在国有企业的改制方面，您可是专家，我们东南电视机厂的改制都是跟着中南机械厂学的。”常家良很是厉害，一来就把东南电视机厂的改制和中南机械厂的改制挂钩了，也算是提醒东方红，你查东南电视机厂，也会影响到你自己以前的改制成绩！
“常市长，您太客气了，我到这里来也就是搞个调研，最主要还是来学习学习沿海城市先进的改革模式。”东方红说得很客气，却不谈论东南电视机厂的问题，典型的四两拨千斤！
随即，常家良市长把身边的两个副市长介绍给东方红认识，又是一阵寒暄。
“东方司长，对您我可是久仰了啊。”常市长格外的客气，“没想到您这么年轻，真是前途无量啊。”
“常市长，到了云广市，我们的工作可要靠您多支持啊。”东方红呵呵一笑，“平时，我们督察一处的同志们没有少给你们惹麻烦吧。”
“哪里的话，对改委的工作，我们云广市政府可是鼎立支持的。有什么好的项目，还请东方司长多多关照我们云广市。”常家良很亲热地和东方红坐在一起，还亲自给东方红倒了酒，居然用的是茅台，可以说是规格了。
第三二一章
常家良市长的行政级别最高，先提议大家一起干一杯。东方红自然是没有意见，入乡随俗嘛，反正，这喝酒对于东方红来说，和喝水也没有什么区别。
于是，东方红很豪爽地有来必应，几圈下来，两斤茅台就到了独子里。
“东方司长，您这喝酒也是中央级别的啊，海量啊。”常家良哈哈大笑，“大家都多敬东方司长几杯，也显示下我们云广市的干部热情度啊。”
市长大人话了，底下的人自然是更加来劲，轮流向东方红敬酒。不过，都是在官场上了级别的人，也知道有个度，并不是胡搅蛮缠，几圈下来，倒也安静了很多。
“常市长，云广市可比内地城市要繁华多了，到处是高楼大厦，美不胜收。”东方红赞叹着。
“我们也是沾了地利的优势和便宜，引进外资比较多，再加上国家改革开放的政策引导，全市人民的努力，才有今天的成果。”常家良嘴上说得很谦虚，面上却有几分自得。
东方红心里暗自觉得好笑，嘴上却说着：“这也是云广市市委市政府领导有方啊。”东方红把云广市市委加进去，并不会让常家良觉得反感，因为市长同时兼任着市委书记职务。
相反，这也是官场的潜规则，要是你提到了市政府的功劳，却忽略了市委。那才会真正得罪人地！要知道，市政府的工作都是在市委的领导下开展起来的。
“东方司长真会说话，还要请您这个钦差大臣多多指点才是，特别是在经济建设方面，您可是个行家理手。”常家良话锋一转，“我让王副市长陪您到我们云广市多走走。多看看吧。”
“还是不麻烦王副市长了吧。”东方红呵呵一笑，“东南省委都已经安排肖怡和刘向东两位同志和我一起做调研了，我也就是随便走走，看看，搞个调研。我也在基层政府呆过。知道你们的工作很忙。”
“既然是这样，那就拜托肖主任了，一定要把我们东方司长陪好，招待好啊。”常家良也不好勉强，不然就会适得其反了。“要是有什么需要，请不要客气，可以直接找我，只要我能办到的，绝对不打折扣。”
说完，常家良哈哈大笑了几声，还在东方红肩膀上面拍了几下。显得很亲热。
东方红地眉头却是皱了好几下。我和你这个市长大人好象也不太熟悉啊！再说，东方红不太喜欢常家良这种比较张扬的人。
东方红和云都市的周爱国市长的关系非常好，从表面上看来，这个常家良市长好象和周爱国市长好象有得一比。其实不然，周爱国那是直爽，却绝对不太张扬，相反，周爱国在大部分时间内还是很低调的。
尽管心里不舒服，东方红口头上还是要表示感谢：“那就太感谢常市长了。以后去京城。我一定也好好陪陪常市长。”
“那就一言为定了。”常家良哈哈大笑，“今天晚上可交了东方司长这么一个朋友。实在是高兴啊。”
东方红肚子里直骂娘，才喝了几瓶猫尿而已，怎么就成了朋友！
“东方司长啊，我有些喝高了，就先回去了，王副市长还想向您请教一些经济展方面地问题呢，您就多指点指点啊.常家良这话让东方红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就算王副市长真要请教什么问题，也不用你常市长来提醒吧。
不过，有了常家良这句台词，王副市长在酒宴过后倒是理所当然地请东方红到宾馆的茶楼里去喝茶，美其名为醒酒。
“王市长，您有何指教，就直接说吧，在经济展方面我东方红可只是个半桶水啊，不敢称专家，可能要让王市长失望了。”在茶楼坐定后，东方红就开门见山了，喝了几斤白酒之后，再到茶楼聊天，东方红还真不习惯。
王副市长一听这话，心里挺不是滋味，这个年轻人有些不太懂规矩啊。这也难怪，王副市长和东方红属于同一个行政级别，都是副厅级待遇，主动请东方红喝茶，好象东方红却不待见他。
可常家良市长都已经话了，就算是受委屈也只能认了，总不能调头就走吧。要是那样，还不如不来，还得罪人。在官场上，没有人会愿意平白无故地去得罪人，何况这还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副厅级别干部，又是京城来的，让人根本就摸不着深浅！
“东方司长，其实我是主管农业的副市长，主要是想向您请教一下关于新农村建设方面地问题。”王副市长讪笑着，“另外，我还想给您介绍一个朋友，就是东南电视机厂的董事长胡可佳。”
“哦，是这样啊。”东方红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来了兴趣，东南电视机厂的老板居然主动找上门来了，这可引人关注啊。
王副市长把椅子靠近了一些，低声说：“您还不知道吧，胡可佳是东南省委刘副书记的表弟。”
东方红脸上不动声色，确实吃了一惊。不过，这样一来，一切都好解释了！
东方红来到东南省以后，只把自己要对东南电视机厂进行调研的事情告诉了东南省改委的副主任肖怡，肖怡回去之后自然要向上级汇报。胡可佳既然是省委刘副书记的表弟，自然就能够得到这个消息了。
王副市长就随意地向东方红请教了几个新农村建设方面地问题，其实都是一些很简单地内容。在这个时候，全国范围内的干部基本上都已经接受过了新农村建设方面的理论培训，根本就不是什么新鲜事情了。
不到二十分钟，一个穿着名牌西装，头梳得油光滑亮的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这个中年男人倒是个自来熟，一进门就大声说：“您就是东方司长吧，久闻大名了，好不容易把您给盼来了。王副市长已经和您说了吧，我就是东南电视机厂的胡可佳，还请多多指教。”
说着，胡可佳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张名片，很恭敬地双手递了过来。
东方红接过名片，略微看了一下，就放进了口袋里。
“胡总您好，您不来找我，我明天也会登门拜访您的。”东方红呵呵一笑，“我这次来也想就东南电视机厂的改制问题做个调研，还请胡总多多支持。”
“那是一定，都不是外人。东方司长您有什么吩咐，我一定照办。”胡可佳就大大咧咧地说，“省委刘副书记还特意叮嘱我，让我一定要一切听您的吩咐。”
王副市长一听，眉头就皱起来了。哪有这样说话地，还刚见面，就台出刘副书记来压人！可王副市长也不好说什么，要不然场面就更加不好看了。
还好，东方红只是淡然一笑，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王副市长就琢磨着，也许这样地效果会更好一些吧，毕竟有个省委副书记的名头，这个年轻人应该也会有所顾忌吧。
“胡总，您太客气了，这些日子少不了麻烦您和公司啊。”东方红很客气地说，人家既然已经来了，不管自己喜不喜欢，高不高兴，总要敷衍几句。
“不麻烦，您是京城来地，平时我们请都请不来。”胡可佳看起来大大咧咧地，说起话来却也有讲究，“东方司长，我还专门带我们公司的员工去中南机械厂参观过呢，我们东南电视机厂的改制很多方面都是跟您学的啊。”
从常家良到胡可佳，都主动将东南电视机厂的改制和中南机械厂的改制相提并论，也算是用心良苦了。当然，这也无可厚非，无论是哪个企业的改制，要说一点问题都没有，那也是不可能的。
要不是东方红有前世的经验，知道东南电视机厂的改制问题是国有资产流失的一个典型，被他们这么一说，还真说不定就放过去了。毕竟，人家都承认是跟中南机械厂学的了，而中南机械厂的成功改制正是东方红亲自主导的，也算是东方红的成名之作，得意之作了。
不过，东方红还是觉得有些难以下手，毕竟牵涉到的人太多了。但是，东方红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事情越早处理，就会损失越少，牵涉的人也不会因此更扩大了。所以，这个东南电视机厂的问题还是必须查一查。
第三二二章
当然，具体怎么处理却是下一步的问题。对症下药，才能解决根本问题嘛，现在连根本原因都还没有找出来，也不太好下结论。
从常家良市长亲自牵线，王副市长亲自搭桥，东方红也可以看出东南电视机厂的问题确实不简单，也许会出大问题。
其实，东方红脑子里的印象也只是限于前世里网络上面模糊的提到了这个东南电视机厂的问题，很多理论家和学都拿它当案例，至于具体出现了一些什么问题，国有资产到底流失了多少，东方红也不清楚。不过，既然是典型，那数字一定不会太少！
东方红也多多少少明白云广市这些已经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的想法，无非就是展示一下他们的态度：你来调研，我们欢迎，但是如果想拿我们东南电视机厂开刀，那你可要量力而行了。一个省委副书记在后台，一个市长在明，这也确实让人不得不好好掂量一翻。
可他们都想错了，东方红说到底根本就不是一个成熟的政客，他的脑子里可没有那么多的歪歪道道。相反，东方红只要是自己看不顺眼的东西或是事情，都比较有兴趣插上一手。这可能是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他们越是这样给压力性的示威，东方红的兴趣就越浓厚了！
“也不能这么说嘛，你们云广市可是走在内地城市的前头了。”东方红嘿嘿一笑，“云都市是个内地小城市，和云广市这样的大都市不能同日而语吧。再说，东南电视机厂的规模可比中南机械厂要大多了。改革难度系数也要相对大一些。所以，选你们东南电视机厂做研究课题也是我们产业督察协调室一致认同地。”
东方红也学乖了。把这次调研上升到整个产业督察协调室的高度。这也不算是假话，毕竟自己出来之前是和朱高丁老大打过招呼地，而且表明了以东南电视机厂为调研对象！
“不知道东方司长想调研哪个方面？”胡可佳这下没有办法了，只能是试探着问，想摸一摸深浅。
这个调研两个字，是最复杂的东西了。简单一点说嘛。就是搞搞调查。慢慢进行研究。往复杂一些说，那就是调兵遣将，研究违法乱纪的行为了。在官场上，这个调研词眼可是整了不少的人了！
“这个嘛，要看实际情况而论了。”东方红呵呵笑着，“我今天还刚来呢，明天先去你们公司参观一下，胡总不欢迎吗？”
胡可佳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赶紧说：“欢迎。欢迎。当然欢迎了，东方司长前来指导，我们可是求之不得啊。”“那就太好了，感谢胡总您的支持啊。”东方红转过头来对王副市长说，“王市长，您看，今天是不是到这，已经很晚了？”
王副市长自然是马上很客气地说：“那就不打搅东方司长您休息了，有时间去市政府办公室坐一坐哦。或找个时间我们聚一聚。”
“一定。一定。”东方红呵呵笑着，伸出双手。和王副市长以及胡可佳握手告别。
东方红刚离开，胡可佳就嚷嚷开了。
“王市长，这小子不会是来捣乱的吧。”胡可佳肥胖地脸上表情很是担忧。
“来不善啊。”王副市长喃喃念道。
“要不要给他弄点？”胡可佳手指做了个捏钞票地动作
“先别乱来，看看情况再说。”王副市长低声呵斥道，“东方红可是中央改委下来的，先摸摸深浅再说，多动动脑子。走，我们出去再说。”
很快，两个人上了小车，又到了一个娱乐中心，上了一个洗脚房。
“你们先出去，我们谈点事情，等下再叫你们。”胡可佳把房间里的两个小姐赶了出去。
“说说看，你有什么打算？”王副市长微眯着眼睛。
“先礼后兵，明天东方红来我们公司总部参观时，我让我们公司最漂亮的公关经理陪着他，想办法让东方红答应去特区旅游一圈。”胡可佳贼头贼脑地说，“我看东方红这么年轻，应该可以搞定，再给他一点甜头，应该问题不大吧。”
“要是东方红对这些都没有兴趣呢？”王副市长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心里没底。
“要是金钱和美色都搞不定的话，那我可没有办法了。”胡可佳摊了摊手，“只能请你们市政府出面了。”
“人家是中央下来的，摸不出深浅，常家良市长都不愿意进来啊。”王副市长叹了一口气。
“要不，找找我表哥？”胡可佳就试探着问。
“刘副书记更加不好插手了，这不是表明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王副市长觉得面前这个肥胖的脑袋比猪脑袋还要笨了！
“那怎么办啊！”胡可佳就慌了，“我就担心东方红去老厂那边，问题可就大了。”
“你慌什么啊，东方红在云广市人生地不熟的，哪里有那么清楚啊。”王副市长就呵斥道，“先只管陪好他，也许人家真的只是来搞个调研呢，让他觉得舒服顺眼也许就没事了。”
“反正我这心里就是不塌实，这个东方红那眼神好象能把人看穿似地，这个年轻人怎么那么厉害，我只和他对了一眼，就有些心慌。”胡可佳嚷嚷着。
“那是你心里有鬼。”王副市长没好气地说，“你把公司地人管严一些，回去把主管领导统一开个会，特别是财务方面。”
“这个您放心好了，在东南电视机厂，还没有几个人敢在我面前乱蹦乱跳的。”胡可佳开始摇头晃脑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们公司那几个老上访户，你可要盯紧一点，别在关键时候出漏子。”王副市长就来气了。
“那几个家伙啊，早就被我开掉了，不怕，他们根本就进不了公司大门。”胡可佳就很得意地说。
“反正你小心一点，我们市政府不太好出面，走一步算一步了。”王副市长没有耐心了，“好了，我也累了，把人叫进来吧。”
两个衣着暴露的女孩子被叫了进来，开始了暧昧的服务。
东方红却是一觉睡到了大天亮，早上七点半才起来。到下面的餐厅吃了早餐，东方红就把手下的这些兵召集起来开会了。
“老翁，你先谈谈对这个东南电视机厂的调研，该从什么地方入手吧。”东方红先就点将了。
翁高利一听，微微愣了一下，昨天晚上一晚都没有睡好呢，总担心东方红什么地方都不去，偏偏跑到自己负责的区域来了，总觉得东方红会找自己麻烦。翁高利打量了一下东方红，看他面带笑容，心情还不错，没有找自己麻烦的意思啊，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东方司长，您想查什么方面地问题？”翁高利这下用上尊称了。
自从在那次会议上被东方红教训过以后，翁高利地日子就不好过了。第二天翁高利就被秘书长钱新民给找去了，自然是被教训了一顿，钱大秘书长语重心长的话现在翁高利还记得清清楚楚：
“老翁，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你也是个老同志了，怎么能对领导不尊重呢？而且还是在会议上，影响有些恶劣啊！对你问题，林主任都很关注，以后要注意了，林主任可是很欣赏东方司长地，我话就说到这了，要是你还是让东方司长不满意的话，组织上可能就要考虑对你的工作进行调整了，你好自为之吧！”
更气人的是，自从被训了以后，督察一处的这些手下都变得嚣张起来了，往日的小绵羊们大有造反的趋势，要不是东方红没有继续找翁高利的麻烦，估计翁高利就要被手下的这些小绵羊们给推倒了，还真有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
翁高利在改委呆了这么多年，自然不是傻子，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必须低调，再低调，要不然就会出大问题了。幸好，翁高利的督察一处被派到地方上来搞调研了，日子也好过了很多。
所以，翁高利也没有了往日的傲气，想尽可能地和这个年轻的领导搞好关系了，希望这个年轻的老板不是个记仇的人。
“重点谈谈国有资产流失这一块吧。”东方红声音低沉，却让每个人都觉得心跳加了！
翁高利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也许这就是自己翻身的机会到了。
第三二三章
翁高利分到自己负责督察的区域后，并没有闲着，象东南电视机厂这样的大型国营企业改制，自然是他调查的重点。因此，翁高利倒是胸有成竹。
翁高利马上站了起来，准备做一个比较详细的汇报了。
“老翁，还是坐下说吧，对你的能力，我还是很信任的。”东方红把手压了压，微笑着说。
一听到东方红说很信任自己，翁高利感动得差点老泪都流出来了。嘿嘿，这也算是一份迟来的爱吧。
“东方司长，我这段时间也对东南电视机厂进行了一些调查。”翁高利就来劲了，“我个人认为，东南电视机厂在改制过程中，是造成了大量的国有资产流失的，具体表现在三个方面。”说着，翁高利停顿了一下，注意东方红的表情。
东方红边听边点头，这个翁高利的语言组织能力还不错，至少会运用一二三点这样的逻辑组织语言了。不过，东方红有些疑惑，因为一个这样的大型企业改制过程中，不可能只体现在三个方面。不过，东方红并没有打断翁高利的陈述的意思，那样对人太不尊重了。
“第一点，东南电视机厂有将国有资产低估或不进行评估就低价入股的嫌疑。在一些股份制企业在组建过程中，对国有资产价值低估。东南电视机厂也存在这一类的问题，我查阅了相关档案资料，东南电视机厂的土地，房产等大宗不动产大部分都是按原值等价折合入股的，没有计算市场升值部分。甚至有一些根本就是白送。根本就没有计算它们的价值。这中间也包括国家原来拨给东南电视机厂地土地。都没有计价就直接折合成国家股份划作自己企业地法人股，这是有意吞噬国有资产的行为。)”翁高利这个督察处长还真不是白当的，一下字就找出了一个很关键的地方。
“继续说，老翁。”东方红微笑着点了点头。
“好的。”翁高利有些感激地看了东方红一眼，“第二点。东南电视机厂在改制过程当中，有将公有资产按比例送给个人地行为。我也问了工业局的相关领导，他们给出的解释是：职工是企业地主人。是财富的创造，应该为职工多谋福利。这种在改制中为保护一己私利，将公有财产无偿量化给个人，致使国有资产流失的问题也比较严重。我也调查了一些东南电视机厂的领导干部，现他们都是非常富裕的。同时，东南电视机厂的职工们却很贫困，下岗补助都有很多人拿不到。”
翁高利拿眼神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现他们都在很仔细地听着，就更加有劲了。
“第三点。东南电视机厂在红利分配时。国家股、集体股、个人股同股不同利，不合理的利益分配造成国有资产流失。这方面是有档案可以查询的，可是云广市政府给出地答案是要鼓励经营，特别是现在东南电视机厂地经营本身就是原来的管理层，自然要有适当的政策鼓励措施了。”
“东方司长，我要说的就是以上三点，请您指正。”翁高利很是端正了一个下属应该有的姿态。
“翁处长刚才的关于东南电视机厂的三点都说到了要点上了，看来是做得很扎实的，我们督察处的同志们就是要有这样地工作精神。”东方红先是肯定了翁高利这段时期以来所做地成绩。====接着才说。“下面我也补充一些吧。”
这下，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东方红地身上了。这也难怪。自从这个新领导来到产业督察协调室后，东方红的管理理论水平那是得到大家的公认的！可是，对于督察这个工作的专业水准，大家都还看不透，不知道东方红到底是外行还是内行。所以，这些人倒是对东方红有些期待了。
东方红倒是不急，缓缓地说着：“关于翁处长说的第一点，我补充两条，第一条那就是要把专利、商标、商誉、品牌等极具价值和增值潜力的无形资产加进去，算做是国有资产的一部分，我们也要查查那些不予评估或按极低的价格评估的行为或是问题。”
东方红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在座的人的脸上表情都比较疑惑，从心底出一声叹息，脸上却还是挂着笑容，解释道：“大家别小看了这些无形资产，有时这样一个无形资产能够挽救一个大型企业的命运。我举个例子，就以中南机械厂的改制为例，如果不是中南机械厂不是有a号专利这么一个国际专利，那就已经因为要赔偿日本企业质量损失的巨额赔偿金而破产了，根本就没有什么以后的改制这种可能性了！大家知道a号专利值多少钱吗？”
所有的人都摇了摇头。
“a号专利按最保守的估算，也价值五千万元。”东方红将右手的五个指头收拢在一块，举了起来给大家看。
翁高利马上说：“东方司长，您说得很对，我们督察一处会把您说的这个无形资产也查个清楚的。”
东方红点了点头，表示满意，才继续说：“另外我强调一下这个土地的增值问题，大家要有个充分的认识，这里是云广市，是东南省的省会城市，也是我国土地价值上升最快的城市之一，很多土地都已经翻了好几翻了。所以，我们要对东南电视机厂改制过程中对这些土地的价值评估进行彻底调查，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所有的人都点了点头，很是赞同这个年轻的领导的观点。
“关于翁处长说的第二点，我觉得也有必要补充一下。”东方红的声音开始低沉了一些，“把国有资产送给个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行为，大家应该都非常清楚。对于这种行为，我们一定要很认真严肃的查处，不管是什么单位和个人，都要把问题弄清楚。”
东方红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让大家慢慢消化一下，领会出自己的真正意图和决心。
“另外，我还要补充一下，就是关于一个新的问题，可能大家都还没有注意到，那就是职工补偿金的流失。在企业改制过程中，有一种现象值得注意，那就是职工身份转换资金，也称职工补偿金的流失问题。”东方红这句话让在座的人都吃了一惊，因为这种观点前所未闻啊。
“东方司长，您说的这个职工补偿金的流失问题，我有些不明白，这本来就应该补给转制过后的企业的啊。”提问的确实综合处的科员刘岚，看来这还是个求知欲很强的小姑娘，也没有太多的想法。
要是换做是其他的老机关干部，比如在座的另外这些人，就不会乱提问了，因为这是对领导话语权威性的挑战。
“刘岚这个问题提得很好。”东方红却表扬了一句，“我们产业督察协调室可不是一言堂，我倒是希望大家有什么想法和问题都能很友好地提出来，然后我们大家一起讨论，共同进步。”说完，东方红还呵呵笑了几声，让刘岚挺开心的。
“东方司长，您还没有回答我提出的问题呢。”刘岚却还是不太领情。
“哦，别急，我马上解释。”东方红嘿嘿一笑，“在前一轮的企业改制中，绝大多数地方在职工身份转换这一环节上，都是按照量化的方式把这块资金留给了投资或接手的经营，按照所谓的“人在记账、人走结账、退休不算账”的方式处理，实际上，这块资金就留给了企业，留给了投资或经营，客观上也是一种国有资产流失的表现。因为，职工退休后就转入了社会保障，由财政负担了，但给社会保障部门和财政部门的资金，却留在了企业。”
在座的人都觉得东方红说得好象是那么一回事情，可以前都没有人提过啊，一直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大家再仔细想一想，是不是这个道理。”东方红就说，“不过，现在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来研究这个问题了，这样吧，大家先执行，谁让我是副司长呢。”
东方红这句话也把大家给逗乐了，让大家都呵呵笑了起来。同时，东方红和这些手下的距离也拉近了，这可是一个好现象。
“除了翁处长刚才说的这三点，关于国有资产流失的问题，我还有几个重要的地方要补充，特别是具体针对东南电视机厂，这几点尤为重要。”东方红却突然转换了话题。
第三二四章
在座的人都竖起了耳朵，也有些兴奋，想听听这个年轻的领导嘴里还能冒出一些什么新鲜的东西出来，这可是一个长见识的好机会。
“先，我们要重点查查对东南电视机厂转制时所聘请的资产评估和审计机构，看看他们评估和审计时采用的方法是否科学，或有没有恶意低估国有资产的行为。其实，这个用专业术语来说，叫做国有资产评估审计性流失。”东方红有些担心手下的理解能力，所以放慢了讲述度。
“东方司长，您能把这个国有资产评估审计性流失问题给我们做个培训吗？我不是很清楚这个术语。”翁高利一边做笔记，一边抬起头来恳求。
“没问题，不过现在时间有限，我就简单做个说明吧，等我们回京城后再专门做个培训课程。”东方红很是满意翁高利的这种态度，微笑着点了点头，“国有资产评估审计性流失问题，主要表现在企业改制过程中，为了让企业尽快改制成功，也为了让投资愿意接受，一些企业在改制管理费用过程中，地方政府及有关部门，在聘请资产评估和审计机构时，以行政手段迫使中介机构在评估中低评资产，减少净资产，以便于方便投资或经营层收购。中介机构虽知道这样做违法，出于竞争和利益考虑，也乐得其所，造成国有资产的严重流失。”
“我明白了，东南电视机厂在改制过程当中，确实请了这样的资产评估和审计机构，我们马上对这些机构进行督察。”翁高利就很兴奋地说。“只要我们产业督察协调室能够监督好这些机构，以后国有资产的流失问题就多了一个保护措施。”
“翁处长理解得很好，比我想的还要远一些。这是好现象，大家都要开动脑筋，学习翁处长地这种精神。”东方红呵呵一笑，“不过，这些机构都是专业性机构，这就要求我们大家加强和提高自己的专业能力，特别是在评估和审计方面的专业能力。要不然，以外行去查内行，很难查出什么门道地。”
“东方司长。这个您不需要担心。”翁高利就说，“我们只是查核一些重大设备，房产，工程等项目。这些都可以请这些方面的专业人士进行判断，应该暂时问题不大。”
东方红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翁高利所说的办法。
“其次，我们还要重点查一查国有资产的挂账性流失。”这次，东方红想抓紧时间，没有做停留了，直接解释着，“按理，企业改制或引进战略投资，就是为了帮助企业走出困境。为了解决企业展中的各种问题。转换企业的经营机制。然而，在实际操作过程中却现，企业在改制过程中把许多应该由投资或接手的经营层解决的问题，都通过挂账的形式留给了政府，悬空给银行。一方面，一些企业在改制过程中，通过把优质资产事例成一个新地公司改制给了投资或经营层，而把不良资产、负债全部挂在原来的企业，使其成为空壳。造成银行贷款、欠税等债务悬空。造成国有资产流失；另一方面，则将拖欠的社会保障基金等以挂账的形式。悬空在那里，造成实际上地由地方财政承担，也直接造成国有资产的流失。”
“东方司长，您每次给我们开会，我们都能够学到新的东西啊。”李荣嘿嘿一笑，“看来以后我们都要给您交学费了。”
“如果你要交学费给我，我是不会反对。”东方红呵呵笑着，“不过，好象我的工资比你们高，这不太好，有损我的形象。”
这下，所有的人又都嘿嘿笑了起来，觉得这个年轻的领导还是没有什么架子的，很是平易近人。
“关于这一点，就请翁处长想办法到东南电视机的老厂去查核一下，我相信能够在那里实现突破。”东方红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
“东方司长，您放心，您刚才所说的我都记下了，争取在您回京城前就给您一个圆满地答案。”翁高利赶紧表态说。
“那就辛苦翁处长了，回去后我再给你记功。”东方红很认真地说，“我们兵分两路，一明一暗。我和李荣，刘岚两个同志直接去和东南电视机厂地总部参观，也同他们的头头们打打交道。昨天晚上东南电视机厂的董事长胡可佳刚好来找过我，我这边估计会比较顺利。但是相对而言，要从我这边取得突破，困难性会比较大一些。”
“保证完成任务。”翁高利就很大声地回答，同时也是在给自己打气，向东方红这个直接领导表态。
“我有一点必须提醒大家，地方上的事情可能会比我们机关里更加复杂。”东方红很严肃地说，“所以，大家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特别是我们这里有好几个女同志，出去时最好能够三个人以上，绝对不能单独一个人出去行动，这是前提。”
这下，在座的人表情不一了。男同志有些不以为然，女同志则更多的是感动。
“另外，既然是搞调研，我们还是要多挥集体的智慧。”东方红就说，“在云广市的这段时间，我要求所有地人每天上午都要参加一个例会。这个例会就由翁处长主持，主要地内容就是总结昨天的工作，布置当天地行动，总结经验才能取得更大的进步。”
翁高利自然是高兴了，这下连综合处的两个人都要来参加他每天主持的例会，这也是对他工作能力的肯定。
翁高利这段时间心里可是一直不塌实的，现在终于松了一口气，也暗自庆幸，这个年轻的领导不是个记仇的人。
应该说，东方红对会议的节奏把握得还是比较好的，这个会议控制在一个小时左右，该说的事情基本上也说了，工作也都布置下去了。关于能取得什么样的进展，主要还是看手下们的能力怎么样了！
东方红回到自己的房间时，东南省改委的副主任肖怡已经在走廊上等候着了。
“肖姐，不好意思，刚才给同志们开了个会议，让您久等了。”东方红一句肖姐把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没事，我也是刚到，领导可是有指示，我的任务就是全程陪同东方司长在我们东南省的考察。”肖怡嫣然一笑，看来对多了东方红这么一个年轻帅气的弟弟并不反感！
“那就辛苦肖姐了。”东方红呵呵一笑，“走吧，我们去东南电视机厂。”
出了宾馆，一行人坐上了东南省改委派来的两台小车，往东南电视机厂驶去。
“东方，你真的只是来做一个简单的调研吗？”肖怡和东方红一起坐在小车的后排，低声问道。
“你认为呢？”东方红却反问了一句，“肖姐难道对这种调研不感兴趣？”
肖怡好看脸蛋微微红了，这可真是个小狐狸，一点话都套不出来。
“肖姐，您放心，我东方红绝对不是那种故意找茬的人，这次真的是来搞调研的。”东方红呵呵一笑，“国有企业的改制一直是我们产业督察协调室的重点关注对象，东南电视机厂的改制还是具有一些典型意义的。”
“东方司长，一个企业的改制过程当中，是肯定会存在一些问题的。”肖怡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道，“只要它的主流是好的，企业也起死活生了，我觉得还是多从正面看问题会好一些。”
“肖姐，您这是担心我用有色眼镜来看东南电视机厂吧。”东方红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下肖怡，这个女强人的外表好象与她心计不太匹配啊，怎么给自己的感觉象个小女生，一点都沉不住气呢。
东方红自认自己是个心机不够深沉的人，很多事情自己都极力想把它简单化，可面前可是个三十几岁的省改委副主任，也是副厅级别的领导人物了啊，怎么也会给自己这个感觉呢？
“哪里的话，东方司长是领导，政治觉悟自然比小女子要高得多。”肖怡嫣然一笑，“我这不是向您请教一下改制的问题吗？”
这个太极拳倒是推得不错，东方红暗自赞叹了一声。
“肖姐，您这话我可不敢当，我们都是副厅级别，互相学习还差不多。”东方红嘴上却回应着，“我一直在基层政府工作，对改委的工作其实还不熟，这也是摸着石头过河，试试看呢！”
第三二五章
听了东方红说的话，肖怡反而吃了一惊。要知道，一个地方政府的官员想进国家改委，那可比登天还要难啊！这个东方红是什么北京啊，还真让人摸不出深浅！
“东方司长，这个东南电视机厂可是我们东南省国营企业改制成功的一个明星企业，省委的有关领导都非常关注，您选择它做调研对象，关注的目光自然多了，小女子身上都有很大的压力哦。”肖怡柔声说道，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让东方红觉得有些好笑。
“有压力才有动力嘛，再说，我们只是来做调研，又不是来做侦察工作，没有那么严重吧。”东方红大大咧咧地说。
肖怡觉得自己是无话可说了，反正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希望东方红真的只是来做调研，打个转身，拿些相关资料就打道回府，那就谢天谢地了！
东南电视机厂的行政楼建得很是气派，这又让东方红想起了鹦鹉县井头镇的那栋豪华的办公大楼，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行政大楼前摆满了鲜花，还悬挂了欢迎国家改委领导前来我司参观指导的横幅，也算是给了东方红很高的接待规格了。
东南电视机厂的董事长胡可佳早就率领着公司的大大小小的头头们迎了上来。
“东方司长，欢迎您前来指导工作。”胡可佳的热情度是很高，东方红却有些不适应，也不太领情。
“胡总，我来也就是搞个调研，没必要这么隆重吧。”东方红呵呵一笑。
“您可是请也请不来的专家级领导，我们也是把眼睛都盼长了。”胡可佳肥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和这么一大堆的公司管理人员握手寒暄后，东方红自己都觉得有些累，太虚假了！
一行人进入了东南电视机厂的行政大厅。东方红注意观察了一下，大厅的墙壁上面挂了各种荣誉奖状和奖章，甚至比任拟非的滑为集团还要多。只是因为是国营单位刚刚转制，没有狼啊虎啊之类地图腾，要不然，就会更加壮观了吧。
胡可佳哪知道东方红肚子里在转着这些念头，还以为东方红很关注这些荣誉，一直在旁边讲解着这些荣誉的来历以及颁机关名称，很是得意。
“东方司长，我们到会议室里去坐一坐吧。”胡可佳讪笑着对东方红说。
东方红看了看身边，好象除了自己改委的两个手下和东南省改委地两个人。就只有胡可佳在这里了，估计另外的人都已经先去会议室里等候了，也就点头同意了，毕竟刚来这里。也要给主人点面子吧。
东方红一进会议室，里面的人就全部站了起来。鼓掌欢迎，一直等东方红坐下来掌声才停止。这个排场还真够大啊。东方红暗自感叹着，只希望这些人不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公关上面！
例行公事，胡可佳表了热情洋溢的欢迎词，然后请东方红做指示。
“同志们好，感谢大家这么热烈的掌声。对东南电视机厂，我是久闻大名了，很早就想过来看看了。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光是这个行政大楼就是这么气派，比我所工作的县政府都要有排场多了。”东方红这么一开口。会议室里马上就鸦雀无声了。都不明白东方红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似褒似贬。让人琢磨不透啊！
“我也不是什么领导，只不过是国家改委产业督察协调室里的一个普通干部，胡总地行政级别应该和我差不多吧。同志们却对我的到来这么热情，让我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啊！”东方红脸上始终带着笑容，眼神也很平静，“看来，对东南电视机厂的国营企业改制课题地调研，我们产业督察协调室应该深入课题，挖掘一些有意义有价值的东西，才对得起同志们地期望啊。”
肖怡看了东方红一眼，眼神有些异常，这个东方红好象讲话很有水平啊，虚虚实实，让人摸不清他的真实想法，还真是只小狐狸，怪不得能从地方到国家改委啊！
胡可佳觉得后背有些凉，总有种不好地预感，要出事！可胡可佳肥胖的脸蛋上却还是极力堆满笑容，频频点头附和着东方红的讲话。
“所谓调研调研，就是调查研究嘛。”东方红呵呵笑着，“还请胡总和在座的各位对我们这个课题调研多多支持，让我回去也好交差。我这个人嘛，好面子，要是这个调研课题做得不好，也没有脸面回京城啊。所以，一定拜托大家多多支持，让我尽快高质量地完成这个调研工作。”
东方红这么翻来覆去地强调这个调研课题，无非就是强调一个，要是这个调研课题让他不满意，那就一直调研下去。不然，这个国家改委来的领导没有面子嘛。
肖怡差点笑出声来，这个东方红还真有意思，先是几句摸棱两可的话语对这些企业管理人员进行了敲打，然后又是*裸的威胁，反正课题不满意，他东方红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要是东方红在这个云广市呆久了，估计很多人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了。
别小看那两句摸棱两可的话语，却让这些管理人员都冒冷汗。你一个企业地行政大楼比人家县政府还要豪华，这到底是什么工程？要是这个东方红就咬着这个行政大楼不放手，只怕已经是麻烦事情了。
大家都以为东方红还要继续做指示呢，手里都还拿着笔准备做笔记。东方红却转过头来看了看胡可佳，意思上是自己讲完了。
胡可佳赶紧站了起来，用力地鼓掌，在他地带动下，会议室里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巴掌声，很是搞笑！
欢迎会只是一个形式，很快就结束了。
“胡总，您工作这么忙，我就不麻烦您了。”东方红笑着说，您派个秘书和我一起到公司各个部门去转一转吧，也让我有个大致地印象。”
“领导来了，我就是再忙也要陪您啊。”胡可佳赶紧说，“不过，底下有些部门我还真没有我的秘书熟悉，就让她也参与陪同吧。”
说完，胡可佳转过头，吩咐身边的一个副总：“叫王秘书过来。”
很快，就来了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漂亮女人。东方红一看，还真是个白领丽人，漂亮的脸蛋，妩媚的眼神，玲珑突兀的身材，和自己的秋香都有得一比了。
不过，东方红总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因为这个女人多了几分妖娆吧。东方红的骨子里还是很传统的，喜欢那种娇羞型的古典式女孩多一些。
再说，东方红遇到的美女实在是太多了，已经有了很强的免疫能力，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恢复了常态。
“东方司长，这就是我的秘书兼董事长助理王语嫣，您在我们东南电视机厂的调研，我们公司将派她对您全程陪同。”胡可佳嘿嘿笑着，让东方红觉得这个肥胖的家伙有些不怀好意！
“你好，王秘书，麻烦你了。”东方红并不在意陪同自己的是一个女性，在前世的企业里面，自己的秘书也是个漂亮的女人。在牌楼县当县委书记时，秘书屈小娟也是个很漂亮的女人，还比面前的这个女人多了一份知识美。
“东方司长，能陪同协助您的工作，是小女子的荣幸。”王语嫣很妩媚地笑着，“要是我有什么地方您不满意，请多多批评指正。”
肖怡在旁边禁不住皱了皱眉头，嘴唇动了动，但还是没有说什么。
“那好吧，我们先到生产车间去看一看，好吗？”东方红就说。
王语嫣那眼神看了胡可佳，征询他的意思。
“一切都按东方司长的指示办。”胡可佳也微微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答说。
“那我给各位领导带路。”王语嫣娇滴滴地说，身子一扭一扭地在前面走着，让东方红有些替她那纤细的小腰担心，可别闪断了啊！
东方红之所以要先看生产车间，是因为他对生产管理最为熟悉，象东南电视机厂这一类型的生产型企业，基本上可以通过生产车间看出它现在的经营状况如何了。
所谓的一叶落而知秋，就是这个道理。
东方红基于自己丰富的企业管理经验，并不想打草惊蛇，先不去动财务层面以及改制流程，而是想先通过生产车间的生产状况得出企业现在的状况如何。
第三二六章
王语嫣先带东方红一行进如了空调生产车间，因为生产的是空调设备，所以车间实行的无尘生产线。一行人进入时还必须先经过一个除尘通道，然后才可以进去。
东方红对这些还没有什么太大感觉，毕竟在前世时，更先进的企业和生产车间他都管理过，自然不会把这些表面的东西看在眼里。
可这些给李荣和刘岚等人却带来了震撼力，因为没有接触过，所以觉得很神秘，这也是人的通常思维习惯。
车间里的职工们都穿着统一的工作服，地板上都刷了很光亮的油漆，看起来很舒服。
“王秘书，这个车间实施的日资企业的管理模式吧。”东方红笑着问王语嫣。
“是啊，我们是和日本牛尾空调厂合作的。”王语嫣觉得有些奇怪，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啊，就问道，“东方司长，您真厉害，一眼就能看出是实行的日资企业的管理模式，能告诉我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吗？”
东方红没有正面回答，却笑着说：“我们别在生产现场影响职工们的作业，到那边的办公室里去坐坐，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吧。”
一行人也只是图个新鲜，其实对车间里面的生产是不太感兴趣的，再说，他们在车间里面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自然是一百个愿意去办公室里听东方红讲故事了。
东方红一进办公室，就看见了一个关于电路测试的x-R图表，就笑着说：“看来，我要给大家讲两个故事了。”
肖怡撇了撇嘴，说：“东方司长，您的这些故事一定和日资企业的管理模式有关联吧。”
“肖主任就是厉害，什么都逃不过您的法眼。”东方红就笑着恭维道，让肖怡觉得很高兴。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的，肖怡自然也不例外。
“东方司长，我们都等着听您讲故事呢。”王语嫣妩媚的大眼睛勾魂似的看着东方红。
“那我就讲了啊。这个故事是说一个中国人和一个日本人地故事。”东方红就不紧不慢地开始讲故事了。
“这个笑话是讲一个华夏工人和一个日本工人同在一个车间里的故事。华夏工人和日本工人在一家日本企业的同一个车间。同一条生产线，并且是同在一个工序上，也就是说，两个人每天做着同样地工作。在日本人地企业里，很讲究标准作业，要求严格按照作业指导书上面的动作要求作业，对于违规作业的处罚也是很严厉的。甚至有网上传言在丰田公司里打扫厕所的大妈都必须懂得Qc七大手法，知道打扫厕所的八个步骤，当然，这只是传闻。可信度有待考证。只是形容日本企业里每一道工序的动作都是很清楚的，不允许少一个动作。更不许把动作的顺序打乱。”东方红说到这里，有意无意地看了车间主任办公桌上的一个作业指导书。
“这个华夏人和日本人所从事地工序的作业指导书就挂在工序正前方。工序上每个作业员都很清楚他地四个步骤。我们姑且把他称做第一个步骤，第二个步骤，第三个步骤和第四个步骤。这道工序是实行计件制的薪资模式放奖金地，也就是说多劳多得。这个日本人做事非常的努力，可是每个月工资的时候，他现那个华夏人的奖金总是比他多了很多，而经过他仔细的观察，华夏人的动作不比他快，而且还很悠闲的样子。他就纳闷了。就这样过了好几个月后。日本人终于忍不住了，就跑过来向华夏人请教。华夏人也很大方。将他的成功秘诀完全告诉了日本人。原来上华夏人现只需要进行第一和第四个步骤，做出来的产品和完全按照作业指导书上进行一二三四四个步骤进行操作地产品是完全一样地。华夏人就开始了自己的作业方法，只进行第一和第四两个步骤，省略了第二和第三两个步骤，这样以来，每天做出来地产品自然比严格按照作业指导书进行操作的日本人要多很多了。”
“日本人试了一下，果然和华夏人说的是一样的效果，于是，日本人就马上向中国人学习。这样以来，日本人每个月的奖金也多了很多，就很感激华夏人，经常工资后就请华夏人去喝酒去找日本姑娘。可是让华夏人纳闷的是，到了第二天日本人就怎么也不提昨天一起去找日本姑娘的事情了，难道日本人做了事情之后都不承认的？”
东方红说到这里，几个女人的脸就有些红了，这个东方司长的故事还带色彩啊，真看不出来呢。
“东方司长，您就是看到这个车间里面的工作岗位上面都挂着这样的作业知道书，就推断出这个车间实行的就是日资企业管理模式吧。”肖怡有些害羞，就想转换话题。
王语嫣却想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就娇笑着问：“东方司长，那后来呢？”
东方红嘿嘿一笑，就继续说道：
“故事到了这里当然还没有结束，这天，车间的日本人科长到这条生产线来视察了。华夏人的反应非常快，马上改变了自己的作业方式，开始严格按照作业指导书上要求的四个步骤进行操作。但那个日本人没有想到这一点，还在努力的赚取他的奖金呢。科长一下子就现了这个日本作业员私自改变了作业方式，没有按照作业指导书上规定的动作进行操作，这是严重的违规作业，就把日本人进行了严厉的处罚，还要求对这个日本人前面几个月做的产品进行重新检查，检查通过才可以出货。”
“嘻嘻，华夏人就是比日本人聪明。”刘岚嘻嘻一笑，“这个故事很有意思，东方司长，您不是说讲两个故事吗？”
肖怡看东方红的眼神有了些异样，看不出来，这个年轻人骨子里面很瞧不起日本人啊。
“另外一个故事就相对简单了。”东方红的语气很淡然，“一只老虎跟着一只猫学武功，可等到老虎把猫的功夫学会了之后就要把猫吃掉，还好，这只猫留了一手，跑到树上去了，老虎拿他没办法，因为猫没有教老虎怎么爬树。这让忘恩负义的老虎很是后悔自己操之过急。”
“东方司长，您讲的这个故事真的很好。”肖怡有些感叹地说，“日本人很多东西都是跟华夏人学的，可是当它羽毛丰满的时候，就忘了师傅，日本欠我们国家的血债实在是太多了。眼下，日本的经济又壮大起来，只在美国之下，我们国人是要提高警惕啊。”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这个话题有些沉重。
“其实，我们国家从不缺少杰出的战略家，也不缺少优秀的管理人员。”东方红有些欣赏地看了肖怡一眼，“我们国家现在缺少的只是能够坚定不移地执行国家政策的国家干部，企业里面缺少的是严格执行企业规章制度的管理人员。”
王语嫣的脸色变了变，她有些明白东方红说这两个故事的意思了。
“王秘书，这个车间是东南电视机厂和日本牛尾空调厂合作的，能谈谈具体的合作方法吗？”东方红就笑着问王语嫣。
“具体的合作方式我也不是很清楚。”王语嫣支吾着说，“我们东南电视机厂是在去年投资了两个亿和牛尾空调厂进行合作的，利润分成好象是四六开。”
东方红忍不住偷偷直乐，好象两个赌徒分脏一样，几几开。从美女的嘴里冒出来了，可以说是别有风味！
“王秘书，你说的四六开，是谁占四成利润，谁占六成利润啊？”东方红强忍住笑问道。
“是日本牛尾空调厂占六成利润，我们东南电视机厂占四成利润。”王语嫣马上回答说。
东方红沉默了，没有说什么。可是细心的肖怡注意到，东方红放在办公桌下面的双手已经捏紧成拳头状了，可以想象出东方红心中的愤怒。
肖怡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了，这个东方红肯定会有所作为的。其实，肖怡听到这个四六开的数字，心里也很是不舒服。用我们国家的地，职工也都是我们的人，投入的资金都一样，凭什么日本企业占六成大头啊。
肖怡对东方红又多了几分欣赏，这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就已经是副厅级别了，先前还以为他是太子党系列呢。可通过这两天的观察，这个年轻人确实有能力，自己所接触到的那些同级别政府官员，起码在专业能力上面是比不上东方红的，这一点是可以肯定。
不过，肖怡现在心里也很矛盾。
第三二七章
肖怡现在的心情很矛盾，作为一名东南省土生土长的干部，肖怡不想看到东南省的国营企业改制成功的明星企业东南电视机厂出现什么问题。
但是，肖怡看到东南电视机厂豪华的行政大楼以及听到东方红所说的一些让人不得不深思的话语，又觉得自己的嗓子好象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很是不舒服！
“王秘书，在经营管理上，日本人是以什么形态参与进来的？”东方红慢慢地放松了已经捏紧成拳头的双手。
“日本人主要是负责技术和品质，企业的管理还是我们东南电视机厂主导的。”王语嫣这句话倒是回答的很快，因为这是一个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东方红却是微微一笑，把眼神看向了一直赔笑着的胡可佳脸上。
“当企业面临重大战略调整时，比如推出新的产品，新型专利的明，市场的主攻方向等，都必须由双方进行协商。”胡可佳赶紧补充说。
“双方的控股比例是多少？”东方红突然问道。
“各占百分之五十。”胡可佳脱口而出。
东方红的眉头就皱起来了，脸色有些阴沉，缓缓地说：“胡总，既然双方都是投资两个亿，控股比例也相同，为什么日方要占百分之六十的利润呢？胡可佳地头上就开始冒汗了。支吾着说：“这是因为日方提供了空调的核心技术，没有这个核心技术，这种高档的空调机我们公司根本就生产不出来。”
“胡总，我可以看一下你所说的这个核心技术图纸吗？”东方红就说。
“当然可以。::::”胡可佳赶紧吩咐身边的车间主任，“快拿图纸出来。”
很快，图纸就拿来了，铺在办公桌上，东方红只是瞄了一眼，就淡然地说：“好了，收起来吧。”
胡可佳以为这个年轻的国家改委领导也就是做做样子。哪里看得懂什么设计图纸啊！
“胡总，这个核心技术就是a号国际专利吧。”东方红却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让在场的东南电视机厂的人都大吃一惊。这也太神了吧。图纸上面根本就没有标明是a号国际专利啊！
胡可佳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赔笑着说：“东方司长真是火眼金睛，这也能够看出来。听说这个a号国际专利就价值上亿呢！”
“胡总，这个a号专利是算进了技术股份吧。”东方红语气比较平淡。日方不可能平白送这个技术的，他们比狐狸还精明。
“经过我们多次谈判，这个价值上亿的国际专利最后只做价八千万地股份。”胡可佳有些得意地说。
“乱弹琴。”东方红就火了，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你们有去调查过a号国际专利的来历吗？”
这也难怪东方红火，当时这个a号专利就是在东方红的极力坚持下，用它来抵日本广岛重工对中南机械厂地巨额索赔地，现在日本人却把它作价八千万入股，还不知道日本人用这个专利在多少个公司入股呢！
胡可佳不明白东方红为什么突然就火了。有些慌。赶紧摇了摇头。
“这个牛尾空调厂是日本广岛重工的一家下属公司吧。东方红冷笑着问。
可佳赶紧很老实地回答说。
东方红无话可说了，揉了揉眉头。坐了下来，东南电视机厂的人才松了一口气。一直见这个年轻地领导一团火气，不知怎的突然就爆怒了！
“我不妨告诉你们吧，这个a号国际专利是出字中南机械厂地设计师之手的。”东方红阴沉着脸说道。
这下，所有的人脸色都变了。肖怡和改委的几个人的脸色更是难看，这有些太不可思议了！起码，胡可佳等东南电视机厂的领导人就有渎职的嫌疑，这么样一个重要的作价八千万的a号专利居然没有经过任何调查，就轻信了对方公司！“算了，这有不能全部怪罪你们。”东方红摆了摆手，“你们也很难查清楚这个专利地来龙去脉地。”
胡可佳的脸上露出了感激地表情，要是东方红抓住这个专利的事情不松口，还真是麻烦啊！
“胡总，这个利润分成的事情已经没有办法了。”东方红也缓和了一下语气，“但是，这个各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的问题，你要想办法解决。作为国营企业，那里能够不控股呢，至少要拥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这是前提。”
“东方司长，我回头一定召开专门的会议，研究这个问题，并尽快和日方进行谈判，极力解决这个问题。”胡可佳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尽管这是中央空调车间，温度控制在二十四度以下，还是因为来自东方红的压力，背上都是汗了！
“我看你们这个中央空调就有问题，胡总都出汗了。”东方红就开玩笑说，不过，很快就皱起了眉头，“这个中央空调的噪音还是太大了点，要想办法改善一下。”
其实，东方红也只是随意说说。可是，在胡可佳等人的眼里，这个年轻的领导太不好伺候了，好象随时都能找出问题来，心理都不塌实了。
这也难怪，让东方红来挑毛病的话，在这个车间里面挑出几百个问题点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这一点都不奇怪，当然是建立在对车间进行工程审查的基础之上才行的。
“李处长，你跟踪一下这个事情，并及时向我汇报。”东方红吩咐着身边的产业督察协调室综合处的副处长李荣。
“好的，东方司长。”李荣赶紧拿笔记了下来，他现在是对这个老大佩服得五体投地了。老大就是牛啊，说得这些家伙没有一点脾气，跟着这样的老大混，应该会很有前途吧。
东方红这也是摆明了一个姿态，总要给东南电视机厂的这些家伙一点压力吧。通过这边施加压力，督察一处的翁高利他们在暗处的调查应该也会顺利一些吧。
“东南电视机厂还有没有更先进，更自动的生产线？”东方红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了。
“有一条从日本引进的变压器生产线，是流水作业的。”胡可佳赶紧说。
“那就看看去。”东方红就笑着说，总不能老板着个脸啊，人家也不欠自己什么。
一进变压器生产车间，东方红就更加气愤了，脸上阴沉得更加厉害了。就连陪在身边的王语嫣秘书都能够感受得到，总觉得有心理压力！
“胡总，这个生产线投入了多少资金购买的？”东方红极力缓和了一下自己的语气。“也就一个亿，我到别的同行业公司也参观过，我们这个车间的生产效率要比他们高一倍以上。”胡可佳却没有观察到东方红的脸色，想靠这个流水生产线来增加印象分，让东方红有些好感呢！
“让车间的技术负责人过来一下吧。”东方红就说。
胡总只是略微一招手，一个四十几岁的穿着工作服的中年人就快步赶了过来。
“老李，东方司长有些问题要问你，一定要好好回答。”胡可佳这话就耐人寻味了，让老李好好回答，而不是如实回答，这下连跟在身后的肖怡都忍不住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李工是吧，您好。”东方红对技术人员却是相当尊重，一个李工的专业称呼也让老李感觉到非常亲切。
“东方司长，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一定照办。”老李就很恭敬地说，他只听说了今天有很大的领导来参观，想必就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了。
“这条生产线就是从日本引进的平绕行输出变压器生产线吧？”东方红很和蔼的问。
老李明显得愣了一愣，这个年轻的领导很专业啊，对生产线的描述这么准确！不过，老李还是很快的回答：“是的。”
“我刚才看了一下生产线上的绕线机，涂胶机，波峰焊设备以及注塑设备。如果我的眼光没有问题的话，这些设备应该都是在日本七十年代所用的设备，现在在日本国内应该是全部都淘汰掉了的设备。”东方红语很慢，可以让老李和旁边的人都听得很清晰，“我就想问你，这套设备你认为该是什么价位？”
第三二八章
这下，胡可佳等人可是真正急出冷汗了，拼命地给老李使眼色。这个事情可比前面那个空调车间的利润分成以及股份机构要严重多了，因为这直接牵涉到经济问题。起码，所有的相关企业责任人是都逃不掉这个责任的，小则下台，大则进监狱。
可老李都已经被东方红所说的这些设备都是日本七十年代就淘汰了的设备的话给惊呆了，随即非常气愤地说：“东方司长，还是您厉害，难怪我们对设备内部系统进行维护的时候，现很多零件都老化了。感情是日本人把设备外面刷了一层新油漆，就当作是新设备卖给我们了。日本人这是在骗人，这些设备当初买进来时我就觉得价格太高了，因为按照市场价格，应该不过两千万的。现在听您这一说，我就更加明白了，淘汰了的设备，合上折旧的费用，应该不过一千万的价值。“
东方红的脸色马上更加阴沉了，其实东方红早就算出了这些设备的价值，只不过是想借老李这个老实人的嘴里说出来罢了。
东方红把眼神从东南电视机厂这些头头们的脸上一一扫过，他们都不敢正面和东方红对视了，心里都在琢磨着怎么和这个事情撇清关系了。
“老李，这波峰焊设备不太稳定吧，虚焊现象严重吗？”东方红却和老李聊起了产品技术问题。
“东方司长，您说的这个虚焊是？”老李的眼神有些疑惑。
“哦，是我疏忽了，就是和你们通常所说的假焊差不多的意思。”东方红就笑着解释道。
“东方司长，您可真神了啊。”老李这下是口服心服了，“我们车间的假焊不良率一直在百分之三左右，一个月的损失可大了。报废了很多材料和人工。”
“我提点建议吧，日本地七十年代的波峰焊设备的预热功能都不太好。”东方红就笑着说，“焊锡正常应分三个步骤，我想老李你这样的专业人员应该比我清楚，那就是预热，焊接，撤离。通常假焊就是预热不足造成的，所以，你们可以考虑先将产品放到一个加热盒里面保存，温度控制在一百二十度左右就可以了。”
“行。我马上去办。东方司长，要是这个办法可行的话，您可替我们解决一个老大难问题了。”老李就很兴奋地跑开了，也不和东方红这个领导打个招呼，不过，这也很对东方红的胃口。
“李处长，你再去找两个技术人员问问。看是否都和老李是同样的观点。”东方红就吩咐着李荣。
李荣答应了一声就直接去了生产线，根本就没有在乎别人的反映如何，反正他只需要听老大的。
不到十分钟，李荣就跑了回来。说：“东方司长，我另外找了三个技术人员。他们地观点都和老李是一致地。”
说完，李荣还递给了东方红一张纸，东方红瞧了一眼，心里一乐，这个李荣还真会办事情，上面居然有这些技术人员的签名，连刚才的老李都在上面签名了！
肖怡的脸色变了，如果先前还是对东方红的博学抱欣赏态度的话，现在就是领教了东方红办事情雷厉风行。很果断。不拖拉的工作作风。这下，只怕是有人要倒霉了！
“胡总。我们再到别处去看看吧。”东方红饶有兴趣地说。
胡可佳正站在那里呆呢，琢磨着这件事情怎么处理和善后，先是自己肯定不能牵涉进去。这事情是已经遮不住了，胡可佳也有些暗恨刚才那个不会看脸色行事地笨头鸟老李了。
胡可佳装模做样地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说：“东方司长，今天上午就到这吧。您看，都快十二点了，该吃午餐了！”
胡可佳哪里还敢带东方红到各个车间里去转啊，就两个车间里转了转，就已经出大问题了，要是再转下去，会更加麻烦的。这个东方红好象是无所不能似的，什么东西都精通，特别是对技术性的东西，和其他地官员根本就不同。
“也行。”东方红倒也没有坚持，今天上午也算有收获了，东方红志不在此。作为一个产业督察协调室的副主任，这样几千万个把亿地工程问题，全国到处都可以查到，没必要太隆重了。
反正自己打草惊蛇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就看有多少人会跳出来，摸摸这水到底有多浑！
可刚从变压器厂出来，只转了一弯，东方红就走不动了，因为他清楚的看到一栋很大的厂房的牌子不见了，难道是巧合吗？
东方红只是透过窗户看了一下，心里就有底了。
“王秘书，这栋楼是瓦楞纸箱生产车间吧。”东方红就问身边的美女王语嫣。
“是啊，东方司长，您真厉害，好象什么东西只要看一眼，就能够知道是怎么回事情。”王语嫣很自然地回答说。
“胡总，我们还是到这个瓦楞纸箱生产车间看一看吧，下午我们就不再过来了，太麻烦你们了。”东方红就说。
胡可佳心里恨不得叫东方红爷爷了，只求他别再东瞧西瞧了。都不知道这个东方红是什么眼睛，厂门口的大牌子自己都下命令让拿下去了，他居然一眼就能够看出来是纸箱厂。
“东方司长，这里面是我们刚从美国引进来的纸箱生产线，还没有调试好，里面有些乱，还是别看了吧。”胡可佳就支吾着说。
“总是听人说外国地月亮比我们这里地月亮要圆，美国的技术那是一流地，怎么也要见识一下吧。”东方红皱了皱眉头，“怎么，胡总这里有什么秘密吗？”
被东方红这么拿话一挤，胡可佳只好吩咐人把大门给打开了。
“胡总，这里应该很久没人进来过了吧，设备上面都是灰尘。”东方红就笑着说，“我看这些设备完全没有问题啊，应该是美国铁芯公司出厂的设备，质量应该也还可靠。”
“是啊，我们当初就是考虑到美国的设备技术比较先进，这才引进的。”胡可佳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套设备的价格应该不低于三个亿吧。”东方红很随意地问道。
“是啊，我们一共花了三点五个亿才引进过来，包括了关税，运输费用在内。”胡可佳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怕东方红又说这套设备的价格太贵了，是*工程，所以赶紧回答说。
“我想既然是设备没有问题，那么就是产品没有市场的问题了。”东方红淡淡地说，“你们难道不知道苏湖地区的瓦楞纸箱生产厂家早就把国内的市场给垄断了吗？这样的投资是经过什么程序由什么人决定引进的？”
胡可佳又开始冒冷汗了，这又是要追究决策人的责任啊。
“东方司长，当时我们引进这套设备时，是报市政府相关领导批准过的。”胡可佳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往市政府那边推，他实在是负不起这个责任。
“哦！”东方红就没有做声了，毕竟自己是来搞调研的，不好对地方市政府的行为直接表态，不好说什么。
“东方司长，这里到处是灰尘，对身体不好。”王语嫣适时出声了，“我们先出去吃饭吧，我肚子都饿得厉害了。”
东方红呵呵一笑，对胡可佳说：“走吧，别把胡总您的秘书给饿着了，那可是罪过。”
胡可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暗自感叹着，还是美女的诱惑力大啊，看来要想办法对这个东方司长用美人计了！
胡可佳把中午用餐的地方安排在市内一家很豪华的酒店里，东方红也是不置可否，自己虽然想吃工作餐，可身边这些干部们不一定愿意啊。要是自己推辞掉，硬要去吃工作餐，他们可能都会以为自己在故做清高了。
对于各级政府相关部门的大吃大喝之风气，东方红也有些无奈，这都是习惯了。就算是东方红在当县委书记时，都没有采取很强硬的措施来制止。
非不愿，而是不能也！
东方红在鹦鹉县强行将每个农民的摊派标准定在不过两百五十元每年的时候，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为啥，就是因为触犯了一批基层干部的实际利益。
经济决定政治，当你触犯了某一阶层的利益的时候，自然会遭到他们的顽强抵抗。法不择众，所以在自己的权限不是很足够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轻易去动这个火药桶为好！
第三二九章
当东方红在东南省云广市的豪华酒店里被美味佳肴所包围时，林老爷子已经在中山省省委书记章叔民等人的陪同下，来到云都市视察工作。
林老爷子先是参观了云都市的高科技工业园，然后还专门跑了一趟鹦鹉县参观了电子工业园。
与省委伍副书记相反，林老爷子和周爱国市长谈得比较多，和郭德明书记谈得比较少，不过没有伍副书记上次那么明显罢了。就算这样，也很让周爱国同志兴奋好些日子了。
“小周啊，听说你和东方红是党校的同学是吧。”林老爷子这句话算是让周爱国彻底明白了，人家长是看重东方红才对自己这个市长爱屋及乌的！
“长，在党校我和东方红是住在一个宿舍的，东方红各方面都很优秀，我从他身上也现了自己的一些不足。”久经沙场的周爱国同志自然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也不能这么说啊，你的经验和稳重还是东方红所无法比拟的，也许有一天你还能和东方红共事呢，到时候可要好好帮助他。”林老爷子低声说道，“东方红这样年轻又有能力的干部，中央已经把他划入了重点培养对象。
周爱国自然明白林老爷子这话的意思，赶紧表态说：“只要不违反原则，我今后一定竭尽全力支持东方红同志。
要知道，林老爷子可是在中央排得上号的人物，这话绝对不是随意说的。随意，周爱国很自然地把自己以后的展定位在辅佐东方红的人物级别了。至于林老爷子如何安排自己和东方红共事，这不是自己需要担心地事情。反正这不会是空**来风。
周爱国就琢磨着，云都市刚刚经历了几场官场大地震，现在上面需要的稳定大局，东方红来这一两年来云都市的可能性很少。^^^^而周爱国自己也才来云都市不久，即使调动，也是好几年后的事情了。
这就意味着林老爷子刚才说的话是在为好几年后做准备了，那就是说自己还有可能进步，和东方红在更高层次共事了，周爱国自然是很兴奋了，谁不想进步啊！
林老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有提高了一些声音说：“小贺也是市委常委吧，这些年鹦鹉县的工作也开展得不错啊。电子工业园的招商引资做的就不错，新农村建设更是走在全国的前列。”
贺天明一听这话就高兴了，这是在暗示市委领导要重用自己呢！
“老贺。你这个县委书记现在当得舒服，可别忘了东方红同志为你打下的那些良好基础啊。”周爱国可不能叫人家贺天明小贺，贺天明地年纪比周爱国还大呢。这也算是提醒贺天明了，怎么领悟还要靠贺天明自己了。
“林老，要是东方红同志不调走的话，我们鹦鹉县的局面比现在还要好呢。”贺天明赶紧说，“这个电子工业园和新农村建设都是东方红同志一手创造的。功不可没。”
“也不能这么说嘛，地方经济地展还是要整个班子团结一心。拧成一股绳，人多力量大嘛。个人能力的突出虽然有一定的作用，但也是需要大环境好。云都市这套班子有战斗力，这才是根本。”林老爷子就呵呵笑着。
省委书记章叔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林老爷子这次来中山省，提到最多次数地就是这个东方红了，看来是很欣赏东方红同志啊，自己以后可要注意了。
云都市市委书记郭德明的神情有些黯然，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以前对东方红的不冷不热起的负面作用现在展示出来了。\
郭德明现在也有些后悔了。老书记杨修临退的时候再三叮嘱自己要同东方红搞好关系。可是自己后来却不以为然。现在看来，老书记地眼光还是挺厉害的啊。
“小周。下午我想去中南机械厂看看，你安排一下。”林老爷子始终主导着场面，马上转换了话题，“国营企业地改制一直是个老大难问题哪“长，我马上安排。”周爱国赶紧回答说，小跑了出去，亲自去安排相关事项了。
中南机械厂虽然是云都市国营企业的老大，可是在全省范围内来看的话，就是小儿科了，什么时候有过中央领导来参观啊，就是省委领导来参观好象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中南机械厂的厂长兼党委书记秋香一得到这个消息，马上紧急动员起来，安排个项事宜。现在秋香在中南机械厂的威望已经很高了，指挥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秋香后来想着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自己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琢磨来琢磨去，就把东方塑这个前任厂长兼党委书记给搬了出来了。
准儿媳妇有令，东方塑自然不敢怠慢，赶紧赶了过来。
“老书记，中央长今天下午要来我们厂参观，大致工作我已经安排好了。”秋香在公开场合还是一直叫东方塑老书记的，“可是我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把您请了过来，看还有什么需要注意地地方没有？”
“秋厂长，赶紧弄一条横幅过来，我们先弄一条欢迎长前来参观地横幅挂起来吧。”东方塑一听，这可是大事情，就赶紧说，“时间太紧了，也没有办法做太多的准备，让全厂搞个大扫除，然后召集中层干部开个会吧，主要强调一下员工地精神风貌。”
“就这些？”秋香也有些疑惑了，“老书记，这些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那就这样了，就别再忙乎了，越忙就越会出问题。”东方塑就很干脆地说，“我想中央长也是想看到我们厂最真实的状况，弄得太虚了反而不好。
经过东方塑这么一说，秋香的心神也放松了一些。这样也好，秋香也不太习惯弄些虚的东西来巴结领导，她本来就是技术人员出身，不太讲究这些。
虽然有所准备，但是几十辆小车组成的车队还是把秋香和东方塑都吓了一跳，以前都是在电视上看到这种场面，现在是亲临其境，感受大不一样啊。主要还是觉得这种场面也太大了吧，到处都是闪光灯在闪烁着。
不过，秋香还是稳定了心神，带领着中南机械厂的高层领导就站在行政大楼的大门口等候着，并没有第一时间迎上去。
秋香的这种作风，也让这些企业领导大为感叹，现在的年轻领导就是不一样，泰山崩而脸不改色啊。
东方塑就站在秋香的旁边，轻声说：“等长一下车我们就马上迎上去。”
秋香点了点头，知道东方塑是怕自己怯场，提醒一下自己。秋香又深深吸了一口气，从秘书手中接过鲜花。
让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林老爷子根本就没有等秘书过来替他开小车的门，就自己把车们给打开了，直接往行政楼方向大踏步走来。
东方塑赶紧在秋香的衣袖上拉了一下，秋香微微一愣，也赶紧迎了上去，先把手中的鲜花献给了林老爷子。
“长，欢迎您来我厂指导工作。”秋香嫣然一笑，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也毫不为过，“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因为秋香是女性，所以献花给一个老人，这很符合礼节，并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你就是秋香同志吧，闻名已久，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啊。”林老爷子呵呵笑着，很是开心，“谢谢你的花。”
林老爷子很快就把手中的鲜花的鲜花递给了随从人员，然后和秋香握手。
林老爷子很快就把眼神放到了东方塑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让东方塑心里都有些慌。
“你就是东方塑同志吧，中南机械厂的前任厂长兼党委书记。”林老爷子这下更加热情了，“你可也是老革命了，为中南机械厂的展奉献了毕生的精力啊，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长，您的肯定就是我最大的荣耀。”东方塑赶紧很谦虚地说，“不过，中南机械厂能得到今天的展，我的功劳可很少，最主要还是秋厂长这些年轻干部有想法，有冲劲。”
“东方塑同志，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们企业要展，先思想要转变，不能墨守成规，一定要有创新精神，你们中南机械厂的转制就很成功嘛，你们这些老干部也是功不可抹，现在年轻领导能有所成就，也是站在你们这些前辈的肩上才取得的。”林老爷子呵呵笑着，“当然，你儿子东方红在这个转制过程中也是做出了很大贡献的。虎父无犬子啊，东方塑同志。”
说完，林老爷子还很亲热地拍了派东方塑的肩膀，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第三三零章
听到长表扬自己和儿子东方红，东方塑的心里那个美啊，就和吃了蜜糖一样，甜孜孜的。秋香一听，也很是高兴，没想到东方红有这么大的名气，连中央长都知道他的名字。
秋香哪里知道，林老爷子就是专门为了东方红的事情而来的。
“小秋同志，你明的那个a号国际专利我是听说过的，转让给了日本广岛重工，有些可惜啊。”林老爷子这次来是做了充分准备的，“不过，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现在你们不是有了更先进的sB系统专利了吗？”
“长，这个sB系统专利是东方红设计的。”秋香赶紧说。
林老爷子一听，呵呵笑着，若有所思的说：“看来，小秋同志很是怀念东方红同志嘛。”
秋香的脸就红了，支吾着转换了话题：“长，请您去会议室给我们中南机械厂的今后的展方向做指示，好吗？”
林老爷子点了点头，就往里面走。
省委章书记他们就有些尴尬了，好象没有自己这些人什么事情啊，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
秋香是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东方塑是从来就是这个样子，大大咧咧地，两个人都觉得只要中央长高兴了，就没有什么问题了，根本就没有去琢磨还有省委和市委的头头们一大堆呢。
不过，章叔民还是不敢怠慢，紧跟在后面进了会议室。
说是会议室，其实是中南机械厂的大礼堂，很是宽敞，可以容纳上千人的。礼堂里早就坐满了中南机械厂的员工们，很是安静，证明中南机械场的管理还是很有成效的。规章制度得到了严格的执行。
这下，周爱国市长抢了上去，拉了拉东方塑和秋香。让省委领导们走到了前头。东方塑和秋香这才明白过来，知道自己是大意了，居然怠慢了省委和市委的领导们了。
不过，会议还是由秋香这个厂长兼党委书记来主持。
周爱国苦笑着摇了摇头，中央长和省委领导进了礼堂，居然没有一个人鼓掌欢迎，这说出去都没有人会相信啊！
林老爷子却很是满意，对中南机械厂地职工们这种良好的状态很是满意，一个个都坐得笔直，目不斜视。更没有聊天的现象。
其实，这就是对领导最大地尊重了，而不是一些莫名其妙的掌声和欢呼声！
“同志们，下面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来欢迎中央林长和省委章书记等领导来我们公司参观并指导工作。”秋香清脆好听的声音在礼堂里响起。
这时，礼堂里才响起了很有节奏的掌声。这个鼓掌是非常有节奏的，因为东方红曾经给中南机械厂的管理人员做过这方面的培训。
鼓掌的节奏是按照三七三一的节拍进行地，一共是十四下掌声，前面三下掌声比较缓慢，紧接着是七下很急的掌声，再接着三下稍微慢一些的掌声。最后以一下很齐整的掌声结尾，很有气势。
随着最后一下整齐划一的掌声结束，秋香才又玉唇轻启：“请林长给我们做指示。”
礼堂里又响起了很有节奏感的掌声。
林老爷子呵呵一笑，对着麦克风说：“大家的掌声都很齐整啊。很好，这就是一个团队的战斗精神。中南机械厂在国营企业的改制方面。已经是走在全国同行的前列，成为国营企业改制成功地一个典型。我希望大家能够在秋香厂长的带领下，创造出更大辉煌成绩，到时候我再来给大家庆功！”
“当然，大家也不能忘记曾经把毕生精力都奉献给了中南机械厂的老书记东方塑等老同志，没有他们以前的艰苦奋斗，中南机械厂就没有腾飞地基础。下面，我建议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感谢曾经为中南机械厂默默奉献了大半辈子地离退休人员。”说完，林老爷子带头鼓掌。居然也是和中南机械厂的职工们保持在同一个节奏。看来，林老爷子的学习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啊。
掌声过后。林老爷子才继续开讲：“中南机械厂是一个有着四十多年悠久历史的国营企业，现在的领导层又是一支很年轻有能力能打硬仗的团队，我很欣慰啊。我这里没有什么指示，只有希望！希望中南机械厂能够不断地改革创新，往科技型企业靠拢，设计明更多类似于a号国际专利和sB系统专利等有价值的专利，提高企业的竞争力，为国家和社会做出更大地贡献，为职工谋取更大地福利，谢谢大家。”
礼堂里又响起了熟悉的有节奏感地掌声，给人很异样的感觉，有力，整齐，划一！
由于林老爷子开了个好头，整个讲话还不到五分钟时间，所以，接下来省委书记章叔民，市委书记郭德明的讲话都很简练，向长看齐嘛，这也是官场一贯的作风！
秋香却不想这个会议就到此结束，她还要利用这个会议做文章呢。
“刚才林长和各位领导都给我们中南机械做了很有指导性意义的指示，林长指示我们要不断地改革创新。”秋香脸色一正，转过头来对林老爷子说，“长，我这里正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向您汇报呢。”
省委和市委的领导们脸色都变了，在官场上很是忌讳越级报告这类事情，秋香这话有打小报告的趋势啊。可打小报一般都是在私底下啊，没见到这么明目张胆的！
林老爷子也微微一愣，自己这个准孙媳妇还不是一般的厉害，这么快就给自己将军了。这要是在别的场合，林老爷子会找个理由等稍后再处理，毕竟现在是当着中南机械厂这么多职工的面。
可现在，因为东方红的关系，林老爷子也有些好奇，同时，也想提前和秋香搞好关系，不想得罪这个未来的孙媳妇。
“小秋厂长，你说来听听，不过，别将我的军啊。”林老爷子呵呵笑着，眼神里更多的是亲切和慈祥。
“林长，我们中南机械厂想到明珠市去上市，行股票。”秋香就笑着说，“现在我们中南机械厂的展也遇到了瓶颈，所以想通过行股票来解决展规模问题。”
“哦，是这样啊。”林老爷子却想考考这个小秋厂长，“小秋厂长，现在这么多省领导和市领导都在这里，你们厂也有这么多员工在这里，不过我们民主一点。”
秋香明显的愣了一下，怎么个民主法啊，还不是长您一句话的问题吗？
“小秋厂长，这样好不好？”林老爷子呵呵笑着，“内地现在还没有企业在明珠市去上市呢，没有先例，你就先做做我们的工作，跟我们说说你们企业去明珠市上市对国家和对你们企业有哪些好处？”
秋香这下松了一口气，为了这个行股票问题，自己可没少向东方红请教。
“那我就班门弄斧了，有什么说得不对的地方，请长您和省委市委的领导多批评。”秋香定了定神，组织了一下语言，“那我先谈谈行股票对展国家经济的作用，然后再谈对我们企业的作用，林长，您看好吗？”
“小秋厂长，你的觉悟还是挺高的嘛，先国家后企业老爷子就鼓励着秋香，“别紧张，慢慢说，我们有的是时间嘛。”
“行股票，最主要是它对国家经济的影响作用，我认为可以分为以下五点。”秋香的声音很好听，又有逻辑，让人很是期待。
“1)可以广泛地动员，积聚和集中社会的闲散资金，为国家经济建设展服务，扩大生产建设规模，推动经济的展，并收到“利用内资不借内债”的效果。
2)可以充分挥市场机制，打破条块分割和地区封，促进资金的横向融通和经济的横向联系，提高资源配置的总体效益。
3)可以为改革完善我国的企业组织形式探索一条新路子，有利于不断完善我国的全民所有制企业，集体企业，个人企业，三资企业和股份制企业的组织形式，更好地挥股份经济在我国国民经济中的地位和作用，促进我国经济的展。
4)可以促进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深化展，特别是股份制改革的深入展，有利于理顺产权关系，使政府和企业能各就其位，各司其职，各用其权，各得其利。
5)可以扩大我国利用外资的渠道和方式，增强对外的吸纳能力，有利于更多地利用外资和提高利用外资的经济效益，收到“用外资而不借外债”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