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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皮小火车     我在三国打直播txt下载     我在三国打直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44章 你弹琴真好看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张帆在黄龙寨度过了一个温暖祥和的春节,给各位下属派发了丰厚的年终奖,人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

    春节刚过,张帆就被人催婚了,但万万没想到这次催婚的不是周氏,而是戏志才、张昭、郭嘉等一干谋士。

    这帮谋士怎么突然想起来干涉张帆的私事呢?

    原来张帆至今无子,这一点让他们很是忧虑。万一张帆有什么不测,这大好基业该由谁继承呢?他们可不想不断努力,到头来都是一场镜花水月。

    毕竟当你身处高位,很多事情就不单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而是很多人利益的集合体。

    既然大家都想让他尽早大婚,张帆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了。

    周氏为了避免再次横生枝节,将婚期定在1月18日。反正一切婚礼之前的筹备,早在几个月前就准备完毕了,倒也不怎么仓促。

    ……

    雪薇将刚泡好的一杯新茶递过给张帆,张帆并不接下,而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随口调笑道:

    “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咱们雪薇从小美人变成大美人了呢!”|

    雪薇脸上迅速浮起一层胭脂色,害羞的说:

    “公子您又取笑我了。我算什么美人,几位夫人才真的是国色天香,名副其实的大美人。”

    她话声轻柔婉转,神态娇媚,说不出的柔媚细腻。加之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实是个出色的美人。

    张帆摇了摇头,“各有各的好。他们可没有你这么温柔细腻,懂得照顾人。”

    她脸上的红晕更深了,眉毛显得淡了些,她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轻轻颇动。

    “雪薇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

    “二八佳人细马驮,十千美酒渭城歌。“张帆继续说:

    “也是到了要出阁的年纪,可有意中人啊?”

    雪薇往后退缩,涨红着脸,声如蚊呐:

    “没有。”

    一会工夫,仿佛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她的脸上来了,**辣的,碰上去就要烫手似的。

    张帆薄薄的唇瓣抿起了淡淡的弧度,绯红的唇色泛起了诱人的光泽,嘴角间带着特有的格调说:

    “那就好,否则我还舍不得把你放出去呢!毕竟再想找一个像你这样把我照顾的无微不至的人,那可难了!”

    雪薇甜甜一笑,“奴婢愿意一辈子在公子身边伺候您。”

    张帆桃花眼轻佻斜睨,连两道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正准备开口说话,突然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于是截住话头。

    随即吕玲绮推门进来,手里还抱着一把瑶琴。没等张帆开口,献宝似的对张帆说:

    “夫君,我学会弹琴了,要不要我弹一曲给你听听——”

    呵呵,你这么问,难道我还能说不要吗?

    张帆勉强装出很期待的样子,笑道:

    “好啊!”

    吕玲绮果然喜滋滋的开始弹琴,弹琴的手法技巧,那些动作还是比较标准优雅的,不过这音准旋律嘛,那就呵呵了……

    坚持不到半分钟,张帆就有堵上耳朵的冲动。

    哎!我果然不该对她有太多的期待,这舞刀弄枪的手,怎么能弹好琴呢?

    张帆佯装镇定,在直播间打字问:

    “大家觉得弹得怎么样?”

    一众水友纷纷回复:

    “太好听了,我选择死亡。”

    “死亡轰炸,车祸现场。”

    “尴尬恐惧症表示坚持不下去了。”

    “不行,从头笑到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wuli玲绮的美貌完全掩盖了她的才华。真的不是我吹,弹得太好看了。”

    “弹得好看+1.”

    “弹得真的挺好看的,原来你们都是看脸的哈哈哈……”

    “一群刻薄的人啊!我不管,吕玲绮弹得就是一个字:好!如天籁之音,绕梁三日不绝。(闭眼吹)”

    “我只看到满屏的2333,求解什么意思?”

    ……

    好不容易等吕玲绮一曲弹完,张帆赶忙打起精神,违心的赞道:

    “不错。已经算很好了。嗯,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继续加油!”

    吕玲绮估计不懂“进步空间”的哽,一脸精灵顽皮的神气,眉开眼笑道:

    “真的吗?”

    张帆重重的点点头,心里却在想:

    鬼知道你弹的什么玩意!听完了都不知道你到底弹的那首曲子……

    张帆奇怪的说:“我记得你以前不是不喜欢琴棋书画这类的吗?怎么突然想起来弹琴了?”

    吕玲绮说:“本小姐天资聪慧,想学什么都能一蹴而就。想学就学了呗!”

    张帆差点晕倒,一脸的黑人问号,exm?

    你习武上的天赋的确异禀,不过似乎音乐方面没有加点啊!到底是谁把你引入歧途,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张帆问:“喔,那你的琴谁教的啊?”

    吕玲绮说:“琰姐姐啊!”

    “蔡琰?”张帆奇怪的说,“你们俩怎么混一起去了?”

    吕玲绮眯着眼睛说:“干嘛?感觉你似乎意有所指,话里有话?”

    张帆摆摆手说:“没有没有,绮儿你别多心……我只是觉得,你们两个那个兴趣爱好,脾气秉性截然不同,居然也能成为朋友。稍微有些诧异而已——”

    吕玲绮冷哼一声,“她的院子就在我的旁边,我时常听到她在院子里弹琴,我就用轻功飞上去,坐在院墙上听她弹琴,起初他被我吓了一跳,后来就慢慢熟了起来……”

    张帆顿时无语,原来你的轻功是这么用的?人家根本就没邀请过你,这完全就是不请自来,人家看你一个女孩子天天趴墙上替你难为情,这才让你下去学琴吧!

    吕玲绮继续说:“琰姐姐说我性格急躁,戾气太重,说学琴可以有助于陶冶情操,修身养性,所以我就学了……”

    张帆微微颔首,这话并非无的放矢。

    音乐与健康的关系,我国古代早有记载。《黄帝内经》论述了五音(宫商角徵羽)与人之五脏(脾肺肝心肾)七情间的对应关系,深刻阐述了五音在调节情绪、治疗脏腑疾病中的功用,创建了“五音、五声医疗之法”与“琴箫养生之道”。

    《理瀹骈文》中写道:“七情之病,看书解闷,听曲消愁,胜于服药也”将音乐视为药物;并记载用“唱舞以娱”的方法治疗精神病变的验案。宋朝的欧阳修说:“吾尝有幽忧之疾,而闲居不能治也,既而学琴于孙友道滋,受宫音数引,久而乐之,不知疾在体”。用学习奏琴的方式,而治愈了疾病。

    看来自己不时的也应该谈谈情,喔,不对,是弹弹琴,最近感觉虚火上升,浊气上浮,分明是戾气太盛啊!(未完待续。)

第346章 论琴

    冬天的夜晚,月光朦胧,象隔着一层薄雾,撒落一地冷清。苍白的月光使人感到阵阵凄凉意,望着不再如水的月光,思绪穿过心情的那片温柔象雾一样点点漫延,徘徊许久许久……

    在这样的环境,又是家家户户大团圆的过年气氛,也难怪蔡琰会怀念亡父了……

    张帆的建议无疑为处于灰暗期的蔡琰,找到了接下去人生的目标和动力。这样无谓的伤感沉湎不算尽孝,想办法让父亲的作品流芳百世,才是一个女儿该做的事。

    想到此处,蔡琰心里一暖,不禁对张帆的感激又多了一层。

    至于张帆对她的想法,她也不傻,并不是猜不出来。毕竟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非亲非故的别人为什么要帮自己?

    不过父亲死后自己无依无靠,而且因为“哭董卓”一事让父亲晚节不保,一世英名一朝丧,连带着自己也背负不少骂名……

    本来张帆就算强行纳自己为妾,以她现在的处境,也没有拒绝的权利。但是张帆有君子之德,一直对她秋毫未犯,还设身处地的为她规划人生这一点格外弥足珍贵。在这个寒冷的冬天,犹如一杯热茶温暖她的心房。

    ……

    “琰姐姐……琰姐姐……”

    吕玲绮抱着蔡琰的胳膊摇晃,将她从遐思中唤醒,蔡琰捋了一下耳边的青丝,温柔的说:

    “怎么啦?”

    吕玲绮说:“我觉得这首琴曲很好听啊!你教我好不好?”

    蔡琰一愣,随即笑道:

    “好啊,既然你喜欢就教你吧!”

    张帆以手扶额,不得不内心吐槽:

    我这傻媳妇儿,你这情商真的低的可以,人家本来就沉浸在父亲过世的悲伤中,弹这首曲子也是为了感发心志,泻泄幽情,抒发无处安放的思念之情。你还要别人教你,那她每弹一遍,不就悲伤又加重一份吗?

    这不等于往别人伤口上一遍遍撒盐吗?要不是你一贯这么没心没肺,我恐怕要怀疑你们之间是不是有夙怨了——

    张帆只能救场,笑道:

    “这曲子太难了,你学起来多麻烦啊!还是循序渐进,从比较简单的开始学起吧!”

    吕玲绮一贯喜欢争强好胜,不服的反驳道:

    “哼,你可别小瞧人,你怎么知道我不行?”

    张帆轻抿唇角,嘴边露出一个若隐若现的细小酒窝,笑道:

    “好,你既然对自己这么有自信,那我考考你几个关于琴的常识。你要是答出来,琰小姐就教你这曲子;要是答不出来,你就从基础学起……敢不敢?”

    吕玲绮毫不犹豫,硬气的回答:

    “谁怕谁啊!放马过来吧!”

    张帆微微一笑,开始提问:

    “最初的琴是五弦琴,后来怎么变成七弦琴了呢?”

    吕玲绮愣住了,半晌后试探道:

    “因为七弦更好听么?”

    张帆摇了摇头,娓娓道来:

    “琴最初只有五根弦,内合五行,金、木、水、火、土;外合五音,宫、商、角、徵、羽。后来文王囚于羑里,思念其子伯邑考,加弦一根,是为文弦;武王伐纣,加弦一根,是为武弦。合称文武七弦琴。”

    吕玲绮根本不知道是不是这样,转头以咨询的目光看向蔡琰,蔡琰点点头。吕玲绮嘴硬道:

    “哼!我本来是知道的,只不过……刚才没想起来而已。”

    “好,那我再问你七弦论考。”张帆指着琴弦说:

    “这五根弦用多少丝?”

    吕玲绮抓头骚耳,半晌才弱弱的说:

    “这还有讲究的吗?”

    张帆正色道:“那是当然。一弦属土为宫。土星分旺四季。弦最大。用八十一丝。声沉重而尊。故曰为君;二弦属金为商。金星应秋之节。次于宫。弦用七十二丝。能决断。故曰为臣;三弦属木为角。木星应春之节。弦用六十四丝。为之触地出。故曰为民。居在君臣之下为卑。故三弦下八为此也;四弦属火为徵。火星应夏之节。弦用五十四丝。万物成美。故曰为之事;五弦属水为羽。水星应冬之节。弦用四十八丝。聚集清物之相。故曰为之物。”

    蔡琰再次点头,吕玲绮嘟囔道:

    “哼!你是笨蛋吗?你这提的什么问题,和弹琴一点干系也没有!”

    “好,那我就问一个有关系的,你听好了——”张帆继续提问:

    “琴一器具三籁。其散音松沉而旷远,让人起远古之思;其泛音则如天籁,有一种清冷入仙之感;按音则非常丰富,手指下的吟猱余韵、细微悠长,时如人语,可以对话,时如人心之绪,缥缈多变。请问散音、泛音、按音各有多少个?”

    吕玲绮蒙圈了,这散音、泛音、按音她倒是知道,至于这各有多少个,那还真的不记得了……

    吕玲绮连蒙带猜:“七、六十四、九十五。”

    “错。散音七个、泛音九十一个、按音一百四十七个。”

    蔡琰摊开手,对吕玲绮作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吕玲绮脸色一垮,还是不服输,顽抗到底:

    “哼,至少说对了一个,就算我答出一题,你继续啊!”

    汗,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张帆幽黑的眼中落满星光,眼眸仿佛是清澈的流水,望着吕玲绮接着问:

    “古人造琴,是将其哲学思想巧妙地融入了古琴之中,其制作形制即寓有教化人伦的深意。有心品琴,其形已足以使人心怡。请你随便说出几处形制命名的象征意义吧!”

    吕玲绮一脸的问号,怀疑道:

    “还有象征意义?不会是你随便瞎掰的吧?”

    张帆差点晕倒,忍不住提高音量,指着茶几上的瑶琴,一边比划一边说:

    “琴前广后狭,象征尊卑之别;琴面板呈圆弧型,象征着天圆。底板平直,象征着地方;琴长约三尺六寸六分,象征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再加上一个闰日;十三徽分别象征十二月,而居中最大之徽代表君象征闰月;宫、商、角、徵、羽五根弦象征君、臣、民、事、物五种社会等级。后来增加的第六、七根弦称为文、武二弦象征君臣之合恩;琴有泛音、散音和按音三种音色,泛音法天,散音法地,按音法人,分别象征天、地、人之和合。你不会一个都不知道吧?”

    吕玲绮闷不做声,小脸气呼呼的看着张帆,好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恼火她让自己在新朋友面前丢脸。

    张帆歪了歪头,鼻梁挺直而薄薄的嘴唇似笑非笑地微微勾起,笑容在脸上漾开。这种微笑,似乎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射进来,温和而又自若。

    (未完待续。)

第345章 雁过留声

    提起蔡琰,张帆发现好像有段时间没有见过这个气质殊丽的奇女子。犹记得上次汜水关惊鸿一瞥,她一身孝女的妆容,给了张帆很强的视觉冲击。

    张帆清咳两声,一本正经的说:

    “哎!蔡琰小姐也挺可怜,近来死了丈夫,又死了父亲,现在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咱们应该多关心她。自从她住进蘅芜苑,我作为主人至今还没去探望过她,今日天光明媚,不然咱们一起去看看她吧!”

    吕玲绮白了他一眼说:“哼!想去看美女就直说,找什么借口啊!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琰姐姐便宜你,总比便宜那些别的臭男人好——”

    张帆满脸尴尬,讪笑道:

    “绮儿,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我像是那种人吗?”

    “不像。”吕玲绮斜睨着他,“因为你本来就是——”

    张帆语塞。吕玲绮和他呆久了,慢慢的也会灵活运用一些现代的梗了,也算是张帆作茧自缚。

    吕玲绮冷哼一声说:“哼!要是你对人家没想法,干嘛千里迢迢把人家从长安弄回来?怎么?莫非你和蔡中郎有什么深厚的交情吗?”

    张帆恼羞成怒,将吕玲绮一把抓过来,恶狠狠的说:

    “哼!反了你了!怎么跟夫君说话呢?今天我就要执行家法,教教你什么叫“夫为妻纲,夫唱妇随”……”

    张帆随即关闭直播间,开始剥吕玲绮的衣服,吕玲绮一开始还剧烈挣扎,不一会儿就脑子发晕,浑身酥软,竟像醉了一般,任凭张帆施为……

    不多时被剥成小白羊一样的吕玲绮被张帆毫不留情的丢在床上,随即就响起了令人面红耳赤,想入非非的靡靡之音——

    ……

    一番**过后,吕玲绮美人髻完全散了,天鹅般的脖颈出香汗淋漓,绝世笑靥上还带着余潮的嫣红,更增三分娇艳。

    “绮儿,你知错没?”

    张帆神清气爽,嘴角含着一丝玩味的笑容,透着坏坏的味道,歪了歪头,笑容在脸上漾开。

    吕玲绮哼唧了几下,却没开口反驳。张帆随即召来雪薇,伺候自己沐浴更衣。

    吕玲绮不肯动弹,躺在床上假寐,恢复体力,不知不觉竟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日已西斜,吕玲绮沐浴更衣后,两人一起向蔡琰的院子走去。

    ……

    还没进门,突然听见缕缕琴声从院里传来,渐渐如潮水般悠然四散而去,如清泉淙淙,如絮语呢喃,如春蚕吐丝,如呢喃细语……

    琴声悠扬,如高山流水,潺潺铮铮;这个曲子时而感情热烈奔放,时而又深挚缠绵,张帆一颗心不由地随着琴曲起起伏伏,沉醉其中。

    到了尾声,琴声平缓,若山涧潺潺清流静静地流淌着,不起一丝波纹,流过桑田沧海,清涤着世上的忧愁与烦躁,将一切归于平静——

    一曲终了,吕玲绮上前叩门:

    “琰姐姐,快开门啊!我和夫君来看你了……”

    不多时蔡琰打开门,吕玲绮上前挽着蔡妍的手问道:

    “琰姐姐,刚才弹得曲子真好听,那是什么曲子啊?”

    张帆插嘴道:“其音悲戚悠扬。这是《思贤操》吧?”

    蔡琰微微诧异,点头道:

    “君侯说的没错,正是《思贤操》,当今知道这首曲子的人可不多。”

    吕玲绮问:“什么思贤操啊?”

    张帆微微一笑,解释道:

    “颜回,孔门七十二贤之首,尊称颜子,字子渊。十四岁拜孔子为师,终生师事之,是孔子最得意的门生。孔子对颜回称赞最多,赞其好学、仁人。不幸早死,孔子对他的早逝感到极为悲痛,不禁哀叹说;噫!天丧予!天丧予!后作此曲,表达对颜回的思念之情。”

    吕玲绮点点头,“喔,原来如此。”

    张帆一语道破:“蔡琰小姐弹奏此曲,恐怕是思念亡父了吧!”

    蔡琰眼眶微红,哽咽道:

    “君侯说的没错。”

    张帆劝慰道:“颜回一生没有做过官,也没有留下传世之作,他的只言片语,收集在《论语》等书中。”

    “然而令尊所作小赋取材多样,切近生活,语言清新,往往直抒胸臆,富于世态人情,很有艺术感染力。尤其《述行赋》一首。全赋短小精悍,感情沉痛,批判深刻,情辞俱佳,可谓是汉代抒情小赋的力作。而《青衣赋》则真实地坦露了对一位出身微贱的美女的爱情,以真挚的感情,表现了人情与封建礼法的矛盾撞击,风格大胆而直率。”

    “除此之外,令尊所著散文长于碑记,工整黄雅,多用排偶,颇受推重。其所著诗、赋、碑、诔、铭、赞,连珠、箴、吊、论议、祝文、章表、书记无一不是精品,必定名垂青史,供后人学习垂吊。蔡琰小姐要是有心,不妨将令尊生前的作品全部整理,我愿代为印刷刊发,让更多的士人得以教化,取长补短。”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

    古人历来崇尚留名,特别是读书人,死不可怕,最怕自己死后湮没无闻。

    张帆的话让蔡琰眼前一亮,眼里重新焕发了生气和斗志。赶紧下拜道谢:

    “多谢君侯。今日听君一语,顿时如醍醐灌顶。君侯大恩,琰纵使结草衔环,亦难报万一。”

    没事,你可以肉偿啊!

    记得前世看古装剧,总是有美女会对恩人说: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古代真的存在这种现象吗?

    扯淡,那是因为她喜欢他。

    要是不喜欢,她就会说: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来生做牛做马再报答你了。

    不过估计以蔡琰的性格,应该不至于说出这么直白的话。然而眼看和蔡琰的好感度也刷的差不多快满了,应该很快就可以收割了。

    张帆将她扶起,继续说:

    “令尊尤以隶书著称,其字结构严整,点画俯仰,体法多变。其所创的“飞白书”这种书体,笔画中丝丝露白,似用枯笔写成,为一种独特的书体,只要推广开来,必将对后世影响甚大。”

    蔡琰感动的热泪盈眶,感慨道:

    “先父若能有幸得见君侯一面,死也瞑目了。”

    “咳咳……蔡小姐言重了。”

    张帆淡淡一笑,深藏功与名。(未完待续。)

第347章 梅花三弄

    吕玲绮恨不得上去朝着这张完美的脸上揍上一拳,笑!笑你个大头鬼啊!

    吕玲绮恼羞成怒,哼唧道:

    “哼,有什么了不起,夫君也只不过会纸上谈兵罢了!”

    原来张帆从来没在吕玲绮面前弹过琴,所以吕玲绮就以为张帆不会弹琴,只不过是外强中干的花架子而已。

    毕竟什么东西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张帆本来就博闻强记,涉猎甚广,他知道这些知识不足为奇,不过琴艺这个东西嘛!自然是眼见为实。

    张帆淡淡一笑没有反驳,而是开始讲故事:

    “战国时期,楚国鄢人宋玉觐见楚襄王。楚襄王问:先生也许有不检点的行为吧?为什么士人百姓都那么不称赞你呢?然后宋玉给襄王讲了自己的一则见闻:有个人在都城里唱歌,起初他唱《下里》、《巴人》,都城里跟着他唱的有几千人;后来唱《阳阿》、《薤露》,都城里跟着他唱的有几百人;等到唱《阳春》、《白雪》的时候,都城里跟着他唱的不过几十人;最后引其声而为商音,压低其声而为羽音,夹杂运用流动的徵声时,都城里跟着他应和的不过几个人罢了。”

    张帆桃花眼轻佻斜睨,鼻梁挺直而薄薄的嘴唇似笑非笑地微微勾起,嘴角含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吕玲绮听得云山雾罩,疑惑地说:

    “别给我拽文了,又臭又酸,你到底想说什么?”

    蔡琰嫣然一笑,替张帆解释道:

    “君侯的意思大抵是说:他的琴艺很高,之前不弹的原因,只不过因为曲高和寡而已,没有高水准的听众能欣赏到他琴曲的精髓之处,所以不常示于人前。”

    她继续说:“传说先秦的琴师伯牙一次在荒山野地弹琴,樵夫钟子期竟能领会曲中高山流水之意。伯牙惊道:善哉,子之心与吾心同。子期死后,伯牙痛失知音,摔琴绝弦,终生不操,大概也是这个意思。”

    吕玲绮笑的花枝乱颤,前俯后仰,白了张帆一眼说:

    “哈哈哈,这招你骗骗别人倒是可以,不过可骗不了我。阳春白雪,曲高和寡?你还真敢说!”

    张帆以四十五角仰望天空,望月而吟:

    “鸟有凤而鱼有鲲。凤,上击九千里,绝云霓,负苍天,翱翔乎杳冥之上;夫藩篱之鷃,岂能与之料天地之高哉?鲲,朝发昆仑之墟,曝鬐于碣石,暮宿于孟诸;夫尺泽之鲵,岂能与之量江海之大哉?”

    这句话吕玲绮倒是听明白了,分明是张帆自诩为凤凰、鲲鱼,而将她比作“跳跃在篱笆下面的小鷃雀”以及“一尺来深水塘里的小鲵鱼”。

    哎呀!简直岂有此理?吕玲绮气的手痒痒,压抑怒气说:

    “好,既然夫君这么有信心。琰姐姐好歹也算是琴艺大家,不如夫君今日就献献丑呗!”

    哼!看来这个小丫头还对白天被张帆在床上一通教训耿耿于怀,一直想着报复回来,不过这次你恐怕打错了算盘。

    张帆对蔡琰道:“还请借琴一用。”

    蔡琰笑道:“君侯请自便——”

    张帆在小茶几前坐下,轻轻试弹几声,音色悦耳醇正,细看琴尾果然有焦痕。张帆赞道:

    “好琴。此琴莫非便是焦尾?”

    蔡琰诧异道:“正是焦尾。君侯焉知此琴名字?”

    张帆笑道:“我曾听过一则逸闻:蔡中郎在远迹吴会时,曾于烈火中抢救出一段尚未烧完、声音异常的梧桐木。他依据木头的长短、形状,制成一张七弦琴,果然声音不凡。因琴尾尚留有焦痕,就取名为——焦尾。”

    蔡琰点点头:“君侯说的一点没错。此琴正是家父最喜欢的东西。当初迁都长安之时,父亲舍弃了很多财物,唯独不肯丢下这把琴。”

    关于“焦尾琴”的由来还有一段趣闻:

    光和元年(178年),五原太守王智密告蔡邕心放怀怨,诽谤朝廷。于是蔡邕只得逃命江海,隐居吴会之地。

    据说有一天他坐在房里抚琴,忽然听到隔壁传来一阵清脆的爆裂声,不由得心中一惊,抬头竖起耳朵细细听了几秒钟,大叫一声“不好”,跳起来就往邻居家的灶间跑。

    走到炉火边,蔡邕也顾不得火势,伸手就将那块刚塞进灶膛当柴烧的桐木拽了出来,大声喊道:

    “快别烧了,别烧了,这可是一块做琴的难得一见的好材料啊!”

    蔡邕的手被烧伤了,他也不觉得疼,惊喜地在桐木上又吹又摸。好在抢救及时,桐木还很完整,蔡邕就将它买了下来。然后精雕细刻,一丝不苟,费尽心血,终于将这块桐木做成了一张琴。

    这张琴弹奏起来,音色美妙绝伦,盖世无双。因琴尾尚留有焦痕,就取名为“焦尾”。“焦尾”以它悦耳的音色和特有的制法闻名四海,位列中国古代四大名琴之一。

    ……

    张帆收敛心神,端坐抚琴,低垂着眼脸,轻拢慢捻,神平气稳,安闲自若,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人随音而动。

    缕缕琴声徐徐响起,渐渐如潮水般悠然四散而去,抑扬顿挫,委婉曲折,一丝一丝地飘向远方。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高级琴艺lv1,既然说是“基础琴艺进阶版”,那就和吕玲绮这种初学者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吕玲绮瞬间傻眼,蔡琰也静下心来细细聆听。那琴声如清泉凛冽,胜似青烟浩淼。清越婉转,哀而不伤,达到一种至臻至妙的境界。

    天上,新月朦胧;地上,琴声飘渺;天地之间,久久地回荡着这琴声……

    琴声回旋在苍照月色中的小院里,却犹如一股清泉为每个途人洗去心灵的污垢,洗去疲倦的尘埃,如清泉漱石,哓风朝露——

    蔡琰放开思绪,渐渐地与这灵动美妙的琴声融为一体,飘飘欲仙;有超脱红尘、出尘乘风,“心凝形释,与万化冥合”之感。

    月光如水银匝地,微凉的洒在脸上,吕玲绮闭上眼睛,身临其境摇手可及。琴声优雅而晶澈,恬静而优美,彷如令人置身于水中,心悦神怡。在悠悠的琴声中,似乎嗅到了花香,还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

    一曲终了,两女还沉浸在张帆用琴声营造的幻想乡里不肯醒来。吕玲绮早已是满脸通红,一声不吭默默低头,不敢和张帆对视。

    蔡琰体悟良久才开口道:“敢问此是何曲?”

    张帆一字一顿道:“梅花一弄、弄清风;梅花二弄、弄飞雪;梅花三弄、弄光影;暗香浮动、水清清……”(未完待续。)

第348章 还是古人思想觉悟高啊!

    张帆以一曲“梅花三弄”,不费吹灰之力震慑住了蔡琰和吕玲绮,内心不免有些得意,不过面上可一点也没有表露出来。

    昔桓伊与王子猷闻其名而未识,一日遇诸途,倾盖下车共论。子猷曰:“闻君善于笛?”桓伊出笛为梅花三弄之调,后人以琴为三弄焉。

    《梅花三弄》,又名《梅花引》,相传原本是晋朝桓伊所作的一首笛曲,后来改编为古琴曲。因为主题在琴的不同徽位的泛音上弹奏三次(上准、中准、下准三个部位演奏),故称“三弄”。

    乐曲通过梅花的洁白芬芳和耐寒等特征,借物抒怀,来歌颂具有高尚节操的人,是中国古典乐曲中十大古曲之一。

    这首曲子极为动听,可能是十大古曲之中传唱最广的曲目之一。明清金陵十里秦淮河上,《梅花三弄》是歌舫之上最流行的笛曲之一。《梅花三弄》几乎成了以秦淮八艳为代表的名妓们的必修科目。桨声灯影里传来阵阵清笛声,为当时一佳景。秦淮河甚至诞生了“停艇听笛”、“邀笛步”等人文景观。

    当然这首曲子的技法也是极难的,纵使张帆有“高阶琴艺lv1”傍身,也是独自练习了很多遍,才得以融会贯通。他专门学了这首曲子,就是以备不时之需,比如说这种时候,不就就派上用场了吗?

    “梅为花之最清,琴为声之最清,以最清之声写最清之物,宜其有凌霜音韵也。听之,其恍然身游水部之东阁,处士之孤山也哉。琰见识浅陋,不知此乃何人所作?”

    如果对于吕玲绮这个半吊子来说,只能觉得曲子悦耳好听的话,蔡琰无疑更能体会到这首琴曲的神妙之处,不吝赞叹。

    张帆淡淡的装逼:“在下兴起而作,博君一笑,不值一提。”

    蔡琰目露几分讶异之色,重新审视张帆,喃喃道:

    “君侯真天生奇才矣!尝听人言:天下才有一石,而张仁甫独占八斗。诚不欺余!”

    张帆故作谦虚的说:“哪里哪里,琰小姐过誉了……”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插话:

    “从容和顺,为天地之正音;而仙风和畅,万卉敷荣,隐隐现于指下。但新声奇变,稍近时俗,然恬静幽清亦古曲也!妾也算闻曲无数,此曲当为第一。”

    说话声音极甜极清,令人一听之下,说不出的舒适。

    张帆转头看去,一个白衣少女笑吟吟的站在门口,肤光胜雪,娇美无比,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容色绝丽,不可逼视。月光一映,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犹如仙女下凡一般。

    “蝉儿,你什么时候来的?”

    貂蝉依次向众人见礼,然后才回道:

    “今日月色迷人,我便在院子里四处走走,突然听到这边的琴声阵阵,不敢惊扰,就躲在墙外听了一会儿……夫君好偏心,这么好的曲子,只肯弹给琰姐姐听。”

    张帆摸了摸鼻子,微笑道:

    “呵呵,那我就送一首诗给你吧!”

    “好啊!”

    貂蝉美目流盼、桃腮带笑,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张帆吟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谢谢夫君。”

    貂蝉莞尔一笑,美不胜收,然后甜甜的说:

    “妾身愿舞一曲,以酬夫君赠诗之情。”

    貂蝉起初本来就是王允府上的舞姬,自小学起,自然长于音律,善于歌舞。往日里张帆不提要看她跳舞之事,那是怕貂蝉误会自己轻贱于她,不过既然今天她主动要求展示,张帆自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

    不过……貂蝉平日里一副与世无争,随遇而安的姿态,今日怎么突然主动讨好起自己来了?

    难道是最近感受到了竞争的压力?也起了比较之心,开始为了自己争风吃醋,想方设法展示自己的优势?

    貂蝉笑着的对蔡琰说:“请姐姐为我伴奏,可好?”

    蔡琰虽然和貂蝉没太多交集,不过寄人篱下,这样正常的请求总不好推辞,点点头说:

    “好。妹妹想要什么曲子?”

    貂蝉毫不犹豫的说:“《凤求凰》。”

    蔡琰沉吟不定,白玉无瑕的脸上爬起了一丝可疑的红晕。

    貂蝉奇怪的问:“怎么?莫非姐姐不会这首曲子吗?”

    《凤求凰》音节流亮,感情热烈奔放而又深挚缠绵,融楚辞骚体的旖旎绵邈和汉族民歌的清新明快于一炉,是当代脍炙人口的名曲之一。但凡学琴者,几乎没有不知道这首曲子的……

    蔡琰讪笑道:“我倒是会,不过——”

    貂蝉笑着打断道:“好!姐姐会便最好了,那就开始吧!”

    蔡琰自然是会弹这首曲子,不过要让她当着一个男人的面弹这首曲子,难免有些顾虑,会不会引出不必要的误会?

    传闻西汉大辞赋家司马相如,听闻当地头号富翁卓王孙之女卓文君才貌双全,精通音乐,青年寡居。一次卓府宴会上,相如就当众以“绿绮”弹了两首琴曲,意欲以此挑动文君。

    “文君窃从户窥之,心悦而好之,恐不得当也。既罢,相如乃使人重赐文君侍者通殷勤。文君夜亡奔相如,相如乃与驰归成都。”

    这种在今天看来也是直率、大胆、热烈的举动,自然使得在帘后倾听的卓文君怦然心动,并且在与司马相如会面之后一见倾心,双双约定私奔。

    而司马相如当日弹奏的曲子,正是那首著名的《凤求凰》,自此之后,此曲声名远播,伴随着两人浪漫的爱情故事一起流芳百世。

    ……

    在背对着蔡琰的时候,貂蝉俏皮的朝张帆眨了眨眼睛,嘴角扬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张帆顿时恍然大悟,她分明是故意要选这首曲子让蔡琰弹。

    恐怕貂蝉也看出了张帆在打蔡琰的主意,所以做一回红娘,帮自己夫君牵线搭桥,想方设法捅破男女之间这层窗户纸,今天这一举动,也是故意制造张帆和蔡琰之间的暧昧情愫。

    张帆心头一暖,不禁感慨道:

    “哎,还是古人思想觉悟高啊!”(未完待续。)

第349章 纤腰玉带舞天纱

    夜色撩人,寂静无声,月光如水般倾泻,把大地装点得一片神秘的银白。这时悠扬地响起如流水般的琴声,回荡在水天之间,涤荡在灵魂中的激动与狂妄,使人不禁有出尘乘风、飘飘欲仙之感。

    随即幽美的旋律响起,雪纱曼起,沿青白色的绣着银丝边的裙角向上望去,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

    貂蝉衣袖随风飘舞,随着音乐舞动曼妙身姿,伴着音韵的流逝而轻轻扬起,再优雅落下;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飞舞,似是一片落叶空中摇曳,似是丛中的一束花,随着风的节奏扭动腰肢,绽放自己的光彩——

    她修长的身姿丰盈窈窕,步伐轻盈,衣衫环佩作响,里穿一件白色底胸长裙,外罩一件丝织的白色轻纱,腰系一根白色腰带,乌黑的秀发绾着流云髻,髻间插着一朵白兰花。

    如玉的肌肤透着绯红,月眉星眼却放着冷艳,那长长的黑发在风中凌乱,美得让人疑是嫦娥仙子。

    “完蛋了,我对貂蝉的感情已经变质了,太撩人了嘤嘤嘤(暴风哭泣)”

    “貂蝉这个扭胯啊~~嗷嗷嗷我死了!”

    “貂蝉真是太好看了!跳舞的时候美死了!”

    “妈妈,这个人实在是太美了,我要爱她一辈子——”

    “貂蝉,up-me!”

    “啊啊啊啊要被貂蝉撩死了(/tДt)/不娶何耽啊(?;w;`)”

    “貂蝉貂蝉亮晶晶!好像天上摘下的星!蝉宝美哭我了呜呜呜呜”

    “亲亲抱抱举高高( ̄▽ ̄)”

    “老婆宣你~腿可以看一辈子!”

    “你的眼里没有酒,我却醉的像条狗。2333……”

    ……

    就连身为女人的吕玲绮也不得不感慨:跳舞时候的貂蝉,那种自信和潇洒,实在是太美、太耀眼、太夺目了,在魅力方面自己完败。

    转身一看旁边的张帆,早已是深思不属,如痴如醉,完全沉浸其中无法自拔的神态。

    吕玲绮有些生气,你这未免也太过了吧?跟没见过女人跳舞似得,一脸色样!吕玲绮随即悄悄的伸手在张帆腰间狠狠掐了一下——

    张帆腰间一疼,这才清醒过来,捂着腰看向右侧的吕玲绮,吕玲绮哼着小调抬头看月亮,好像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让张帆气的牙痒痒。

    瞪了吕玲绮一眼,张帆再次把目光投向跳舞的貂蝉,这时舞曲显然已经差不多到了尾声了。

    甜甜的笑容始终荡漾在她倾世无双的小脸上,清雅如同夏日荷花,腰肢倩倩,风姿万千,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连裙摆都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蕖……

    曲末似转身射燕的动作,最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

    一曲结束,站起身来微喘,用手拂过耳边的发丝,回身举步,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

    ……

    张帆和两女拍手争先恐后叫好,张帆毫不吝惜的赞道:

    “好琴艺,好舞技,两位联手奉献了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太完美了!”

    蔡琰摆摆手说:“君侯过誉了,主要是貂蝉妹妹的舞跳得好!”

    “哪里哪里,还是姐姐的琴艺好!”

    张帆总结道:“好了好了,你们别谦虚了,都好都好!”

    貂蝉亲手斟满一杯酒递给张帆,张帆伸手去接,貂蝉却突然收回去,笑盈盈的望着他不说话。

    张帆明白了,这是等着张帆夸她呢!

    张帆眼睛乌溜溜一转,吟道:

    “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

    貂蝉双颊晕红,星眼如波,甜甜的说:

    “谢谢夫君。”然后亲手将酒喂给他喝……

    蔡琰眼里闪过几丝艳羡之情,也有几分酸酸涩涩的感觉,为了不被旁人发现,赶紧默默低下了头……

    ……

    夜已渐深,张帆等人也随即告辞,张帆原本是打算去貂蝉那里留宿,不过偶然瞥见吕玲绮仿佛有点闷闷不乐,于是就跟着她一起去了她的的房间。

    当梳洗完毕,躺在床上后,吕玲绮枕着张帆的臂弯,轻声细语问:

    “夫君,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不会啊!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吕玲绮瓮声瓮气的说:“师师姐姐、琰姐姐、蝉姐姐以及宓妹妹,她们要么能歌善舞,要不琴艺高超,要么画技精湛,反正“琴棋书画”至少有一样十分出众。总之就是有一技之长,但是我一样也不会……学琴学了快一个月,一首曲子也弹不好。“

    “这有什么?那你不也有她们不会的特长吗?”

    “是吗?”吕玲绮惊喜的问:

    “什么呀?”

    张帆理所当然的说:“你会武功啊!”

    吕玲绮顿时垮了脸,撇撇嘴说:

    “这算什么特长?再说女孩子家整天舞到弄棒的,也没什么可骄傲的……”

    “怎么,你看她们展示才艺,你自卑了?”

    吕玲绮脸一红,默默点点头。

    其实吕玲绮从来没觉得自己自小学武有什么不对,不过当她发现今天张帆看着貂蝉跳舞和蔡琰弹琴时候的表情,不禁有些患得患失:

    自己既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琴棋书画更是一窍不通,平时也没半分“名媛淑女”的气质,会不会有一天……张帆就厌倦了,对自己失去了兴趣?

    张帆捧起了她的小脸,极其认真的说:

    “其实你完全没必要这样,你不必羡慕她们,反而是她们羡慕你才对。这天下会“琴棋书画”的名媛淑女一抓一大把,但是会武功的女孩子可极其少见的很——”

    吕玲绮脸色稍缓,叹气道:

    “那又怎样?”

    张帆温柔道:“小傻瓜,物以稀为贵嘛!真因为你这么特别,所以我才最喜欢你啊!”

    “最喜欢我?”吕玲绮喃喃自语,心里如同吃了蜜一样甜丝丝的,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真的吗?”

    “当然。琴棋书画,雪月风花,只能点缀生活,锦上添花;但是你的武功,才是对我帮助最大的有力武器啊!”

    “嗯嗯。”吕玲绮脸上重新焕发活力和元气,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将头往张帆怀里拱了拱,不一会儿便甜甜睡去……(未完待续。)

第349章 婚期将至

    春雷萌动,乍暖还寒,山坡上的积雪渐渐融化,慢慢地露出青山一角,雪水顺着泥土流下来,唤醒了沉睡在地里头的所有生物。柳树也长出了嫩芽,芽嫩绿嫩绿的,长满了枝条。春风一吹,仿佛一位婀娜多姿的姑娘正翩翩起舞。

    甄府上上下下都在忙活个不停,从年关刚过,他家这段时间门庭若市,来往宾客络绎不绝。

    谁都知道,甄氏四小姐马上就要嫁给名震天下的张仁甫了,甄氏眼看就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岂能不在这个时候去结交一番,以备不时之需;最主要的是想方设法和张帆套近乎,至少先混个脸熟……

    他们倒是更希望去拜访张帆,不过张帆日理万机,周氏也闭门谢客,他们和张氏过往没什么交集,也不好贸然前往拜访,那显得格外突兀,搞不好还会起反作用。

    不过甄氏就不同了,毕竟曾经是北方第一富商,做生意的门路广,结交五湖四海的朋友,这些人或多或少也能找到一些和甄氏的联系,也就以此为由,舔着脸前来拜访甄逸,顺便也指望蹭个席位来参加张帆大婚。

    整个府里都闹哄哄的,甄宓的心也跟着静不下来,于是从抽屉里拿出纳聘书来看:

    扬州吴郡吴县处张帆,今凭李恢做媒,张昭保亲,以张氏长男名帆,见年二十岁,与冀州中山郡无极县处甄氏第四令爱名宓,见年十六岁,缔亲,备到纳聘财礼若干。自聘定后,择日成亲,所愿夫妇偕老,琴瑟和谐,今充婚书为用者。

    丁亥年乙巳月己未日

    婚主甄逸押启

    女婿张帆押

    保亲张昭押

    ……

    啧啧,未来夫君这签字画押的笔迹如铁画银钩,俊逸非凡呢!

    这时二姐甄玥推门走了进来,甄宓赶忙慌张的把聘书藏到身后,二姐没好气的笑骂道:

    “傻丫头别藏了,我早就看见了!这聘书你看了八百多回了!怎么,等不及想嫁人啊!”

    “呸!才没有呢!”

    甄宓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

    二姐叹气道:“哎!你说说你,这马上就要嫁人的人了,还这么莽莽撞撞的,真让人不省心!一会儿娘知道了,又该骂你了!”

    甄宓一头扑进二姐的怀里撒娇:“二姐~你不说,娘怎么会知道呢~”

    软糯的声音百折千回,真叫人无法抵抗。

    二姐拍了她肩膀一下,佯装嫌弃道:

    “行了你,多大的人了还撒娇,赶紧给我起来。”

    甄宓一动不动,二姐也就听之任之。

    “傻妹妹呦!还真是傻人有傻福!当初眼光真好,一眼就挑中了这么好的一个乘龙快婿,一下子就把姐姐们给比下去了!”

    甄玥一边轻抚妹妹像锦缎一样光滑柔软的秀发,一边感慨说:

    “还好当初没听娘的选了袁熙,要不然咱们家现在恐怕成了大笑柄了!”

    甄宓坏笑道:“袁熙公子也挺好啊!他的父亲袁绍如今贵为冀州牧,威慑河北。”

    二姐翻了个白眼,“呵呵!那也比起我未来妹夫差远了!退一万步说,袁熙上有长兄,下有幼弟,这家业能不能轮到他,都很难说呢!你真该看看爹娘这几天笑的合不拢嘴那样子——”

    甄宓说:“这几天来拜访咱们的都是声名在外的大人物,这些人过去因为咱们是商贾之家,难免言辞之间有几分轻视;如今态度大改,转头对咱们曲意逢迎,谄媚结交,爹娘自然扬眉吐气,春风得意了!”

    二姐点头道:“说的没错。不过你也要明白;这改变都是怎么来的?要不是咱们和张氏成了亲家,这些眼高于顶之辈,怎么会高看咱们一眼?”

    甄宓撇撇嘴:“不过是一群趋炎附势之辈,真不懂爹娘有什么可高兴的,要是我就把他们拒之门外了!”

    二姐弹了她的额头一下,嗔骂道:

    “呸!尽说些孩子话!爹从小就教导咱们,做生意第一要诀就是会交朋友。你逞一时之快把这些人都得罪了,咱们家这生意就也做不下去了!”

    甄宓吐吐舌头,“呵呵,我也就是说说嘛!”

    “你啊!”二姐没好气的说,“现在不是小孩子了,在家里调皮任性可以,等你到了夫家可万万要谨言慎行,孝敬婆婆,体贴夫君,可别再口无遮拦,随心所欲了!”

    二姐忍不住提高音量强调:“如今咱们全族人至少未来五十年的兴衰荣辱,可都捏在你手里呢!”

    甄宓捂住耳朵抱怨:“好了好了,二姐,你这句话都说了八百多遍了!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二姐戳了戳妹妹的小脑袋,冷哼道:

    “还不是爹娘太宠溺你了,把你都惯坏了!我说这么严肃的话题,你还跟我嬉皮笑脸,你这么没心没肺,我是真的很担心啊!”

    二姐语重心长的说:“四儿啊!你在家里怎么样都行,不管你怎么样折腾,也改变不了这血脉亲情;不过其他人可和你没任何关系,可不会无缘无故的惯着你,宠着你,顺着你,让着你……你懂吗?”

    甄宓点点头,“我都明白,二姐。”

    “哎,最好是真明白!你不知道天底下如今有多少女人觊觎你现在的位置,她们每天都恨不得你跌下去,然后取而代之。周谚有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明天你就正式嫁人了,以后更应该时时警醒才是——”

    甄宓有些伤感,忍不住抱紧姐姐的腰,哽咽道:

    “我知道了二姐,只是好舍不得你们……”

    这话并非刻意矫情,虽然甄氏新聚集地离张帆的府邸并不远,但是古代礼俗对于女性,尤其是贵族女性的回娘家有非常严苛的规定。

    女性一旦结婚,就要完全融入夫家的家庭生活,与娘家的距离也渐渐疏远。“妇人生以父母为家,嫁以夫为家”的说法早已深入人心。出嫁后的妇女,丈夫的家便是她全部的活动范围。

    “既嫁,非有大故不得返。”并且是“父母在则归宁,没则使大夫宁于兄弟。”也就是说,贵族女子一旦结婚,没有什么大事是不可以回娘家的,且如果父母去世了,女子便再也没有了回娘家的理由。

    汉乐府《孔雀东南飞》里面的刘兰芝,被婆家休掉后,回到娘家,她的亲娘在第一时间不是给予安慰,而是劈头盖脸地把女儿教训了一通:

    “阿母大拊掌,不图子自归:‘十三教汝织,十四能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知礼仪……汝今何罪过,不迎而自归?’”口口声声责备女儿,为啥“自归”?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古代可不是一句调侃的话。

    而且一旦甄宓嫁进了张府,纵使父母姐姐们来探望她,也必须先提前申请,经过张帆许可后,再提前定好日期和时间,也不是说见就能见了……(未完待续。)

第350章 亲迎

    律回岁晚冰霜少,春到人间草木知。

    春回大地,青草初绽,冰雪消融。田野上,麦苗返青,一望无边,仿佛绿色的波浪。

    今日气温依旧不高,不过丝毫影响不了黄龙寨热情的氛围,整个山寨沸沸扬扬,人人欢歌笑语不断。

    张帆命人从南侧山脚下一路扎起十二座山棚,结彩悬花,敲锣打鼓,又安排人去山下置鸡鸭鱼肉,酒食,米面,准备筳宴招待各方宾客。

    从各个地方远道而来的客人熙熙攘攘,各路诸侯纷纷派遣使者送上礼物并表示祝福,最近几天来拜访的人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一直捱到黄昏,张帆才率领一众随从来到甄府迎亲。虽然已经纳了几个小妾,不过这正规的汉代婚礼,还是让张帆颇有些意外。

    纳妾基本上没什么正式仪式,就是随便糊弄对付一下;但是娶妻不同,必须按照标准的流程一步一个细节走,否则便会贻笑大方。

    古代婚姻仪礼有“六礼”,而张帆今天即将进行六礼中的最后一条——亲迎。

    亲迎被看成是夫妻关系是否完全确立的基本依据,若不通过亲迎之礼而成婚,则被认为不合礼制,会受到世人讥讽。

    凡未亲迎而夫死,女可以改嫁。然而一旦举行了亲迎之礼后而夫死,按礼俗规定,新妇就只能认命“,从一而终”了。

    首先就是这个迎嫁的时间有别于后世,后世迎嫁一般都是在清晨或者上午,然而张帆一直捱到太阳即将落山才带着彩车出发。并不是他想这样,这是规矩没办法。

    “士娶妻之礼,以昏为期,因而名焉。阳往而阴来,日入三商为昏。”

    并且“主人爵弁、裳、淄,从者毕玄端,乘墨车,从车二乘,执烛前马”。

    唐代之前,男家去女家迎亲时,均在黄昏时分。其次汉代的新郎喜服,居然不是大红袍,而是玄端礼服,缁衪纁裳,白绢单衣,纁色的韠,赤色舄。下裳镶着黑边。不仅如此,随从一律着黑衣,迎亲的马车也漆成黑色。

    最让张帆不爽的是,一路上居然没有鼓乐,随从们表情肃穆,这到底是办婚礼,还是办丧事啊?

    张帆特意查了一下才知道:在古人的概念里,女子属阴,黄昏是“阳往而阴来”,婚礼的一切都合着迎阴气入家的含义。

    张帆这才明白为什么结婚的“婚”是这么来的,就是因为最早古代女子都是在黄昏时分嫁入夫家,所以“婚”才会是左边一个“女”,右边一个“昏”。

    ……

    当张帆驾车来到甄府门外时,看见甄宅已然张灯结彩了,大红灯笼双喜字,树上也是系了红缎带,烘托喜庆的气氛。

    “看看,是不是姑爷来了?”

    “还真是!姑爷终于来了!快去禀告老爷夫人!。”

    “慢点跑,看把你急的,你急什么?”

    一阵小丫鬟叽叽喳喳的声音,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张望,一脸雀跃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姑爷好。”

    “姑爷好。”

    ……

    几个穿着粉色襦裙的丫鬟来到张帆跟前弯腰抢着问好,小脸红扑扑的很可爱,咯咯笑着堵在了门口,小嘴里叽叽喳喳的说着吉祥话,但就是不让他往里进。

    “嗯,都好都好。”

    张帆不傻,这些个小丫头什么意思,一目了然。

    原来这么早就有“开门钱”这种婚俗吗?

    张帆对侯三宝使了个眼色,侯三宝立刻拿出准备好的红包,给每个小丫鬟都发了一个。

    小丫鬟接过去随手一掂量沉甸甸的,看来姑爷出手这么阔绰,不禁眉开眼笑,开始道谢:

    “多谢姑爷,姑爷和小姐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祝琴瑟和谐,早生贵子。”

    张帆点点头,“嗯,谢谢。可以让开了吧?”

    小丫鬟赶紧让出一条路,伸手道:

    “姑爷,请——”

    张帆手里拿着一只大雁朝甄府内堂走去。为什么要拿一只大雁呢?

    执雁的正式名称为“奠雁”,就是用大雁做贽礼。《仪礼·士婚礼》:“下达,纳采,用雁”。

    “用雁者,取其随时南北,不失其节,明不夺女子之时也。又取飞成行,止成列,明嫁娶之礼,长幼有序,不相逾越也。“

    因为大雁按季节往来,而且有固定的配偶,如一只亡另一只就不再择偶,古人认为大雁顺阴阳而用情专一,所以用大雁来做贽礼,以象征阴阳相配而用情专一。

    张帆执雁走进内堂,对甄逸行稽礼(古代跪拜礼中最重的一种,需磕头至地多时),恭敬的说:

    “小婿拜见岳父。”

    “贤婿,快快请起。”

    甄逸笑盈盈的将他扶起,两人一番揖让。

    这时内室瑟瑟几响,张帆回头看去,一双皓肤如玉的纤手掀开帷幕,钻了一个绝色少女出来。

    斗然一亮,眼前所见,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娇柔婉转之际,美艳不可方物。一张清丽白腻的脸庞双颊晕红,星眼如波,眸含春水,清波流盼;眼光中又是怜惜,又是羞涩。

    一头青丝用蝴蝶步摇浅浅倌起,身着纯衣纁袡礼服,颈套项圈天宫锁,胸挂镜,肩披霞;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

    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火光一映更是粲然生光,只觉她身后似有烟霞轻拢,当真非尘世中人.....

    爱彼之貌容兮,香培玉琢,美彼之态度兮,凤翥龙翔。

    这个女孩站在那里的感觉,象是有一股清新的芬芳在整个室内悄然的散开,慢慢的蔓延在每个人心头。就算是瞎子。也可以闻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那一缕缕甜香。也可以听得到她那**荡魄的柔语。

    甄宓从房里走到东阶上她父亲跟前,甄逸敛起笑容,严肃告戒她道:

    “今后要时刻小心、恭敬、谨慎,不可违背你丈夫婆婆的意愿。”

    甄宓鼻子一酸,哽咽道:

    “女儿明白。”

    (未完待续。)

第351章 造人

    ?同志们,我胡汉三又回来了…那个…嗯…前段时间装修房子去了,断更这么久,十分对不起各位书友!

    诚心诚意对于至今还坚持没有下架的19935个小伙伴说:对不起。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我错了。我有罪。我道歉。

    作者匍匐式跪地一叩首,二叩首,再扣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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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沙沙~

    ??春雨霏霏,像绢丝一般,又轻又细,听不见淅淅的响声,也感不到雨浇的淋漓。只觉得好像这是一种湿漉漉的烟雾,没有形状,也不出响声,像春姑娘缝衣的细针,扎进刚刚苏醒的大地,驱走了寒冬残留的痕迹。

    ?一名新婚少妇倚着窗台赏雨,往常那双清亮含情的凌波目此时也迷离飘渺,似一潭深不可见的泉水,让人看不透。

    ?殊璃清丽的脸蛋上刚刚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白皙的脸颊微微染上红晕,原本整整齐齐的发丝也零零散散的飘落,褪去了原先一尘不染的气质,反倒加上了些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更想靠近她。

    ?一似美人春睡起,香唇欲启酔煞人。

    ?“我们小姐生的真是好看呢!难怪姑爷痴缠的紧。自打从新婚之日算起,已足足有大半个月日日起迟了呢!”

    ?大丫鬟倩云细心的替甄宓打理云鬓,即使同为女人,也不禁为自家小姐的天香国色倾倒,捂嘴娇笑打趣。

    ?甄宓香腮晕红,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回头捏她的小脸骂道:

    ?“你个小浪蹄子,没大没小,连姑爷也敢编排,明日便把你发卖出去。”

    ?倩云吐吐舌头不以为意,从小到大十几年的主仆生涯,这样“凶狠”的威胁她早已完全免疫了。

    ?正当两人嬉闹之际,一个四十多岁的嬷嬷进来,将手里的一碗药递给甄宓,温和提醒:

    ?“小姐,您该吃药了!”

    ?一股浓烈的中药味扑面而来,甄宓捏着鼻子,眉头微皱,垮着小脸不情不愿的说:

    ?“嬷嬷,这药太苦了,最近怎么老是喝药,这到底还要喝多久啊!”

    ?杨嬷嬷听了,心中大为怜惜,恨不得像小时候一样将她搂在怀里,温言细语抚慰一番。不过昔日小小的肉团子已经变成娉娉婷婷的娇小姐,为了她好,此时也只能硬起心肠劝道:

    ?“小姐,这草药方子是夫人千辛万苦从宫里弄出来的受孕秘方,不知费了多少财力物力。

第352章 五株钱

    ?缀满花枝的花蕾,先是吻尽春风,接着吸吮春雨,最后吐蕊绽放香溢四野。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春风在轻抚杨柳,杨柳的柳条轻轻摆动,就像正在梳头的女孩儿。

    ?看张帆满面春风,就知道他最近的日子过的不错。回首大半个月那些没羞没臊的战斗生涯,细雨春风的柔情蜜意,使他振奋,又让他怅惘。

    ?哎,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最近一段时间张帆心血来潮的突然转变,几位夫人都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一种讯号使她们本能般不谋而合。即使一贯神经粗大的吕玲绮近日来也突然变得温柔似水,那脉脉含情的眼神几乎让他头皮发麻,更别提女人味十足的其他人了——

    ?每个人不把他狠狠地榨干,是决计不肯轻易放他离开,如果不是他习武多年身体强健且二十郎当岁属于年富力强,再加上一直吃羊腰子之类的大补食材,估计早就成了腰酸背痛的软脚虾一只了……

    ?老话说得好,只有累死的牛,没有犁坏的地。再这样下去,铁打得金刚也受不了啊!

    ?正当张帆筹谋好好找个由头避避风头,养精蓄锐一番,这时侯三宝的奏章救了他一命:

    ?其大意就是最近五铢钱贬值的厉害,山寨几大拳头产品销量下滑,利润锐减,如果不及时采取有效措施,长期以往恐怕将大大影响领地财政收入啊!

    ?张帆眉头微蹙,这件事非同小可,不可轻忽。张帆这些年之所以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除了将帅同心,士卒用命之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两个字——有钱。

    ?打仗就是打后勤。战争不仅是军事领域的事,它和军事领域是紧密的联系在一起的。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战争需要大量的劳动力、先进的技术源源不断投入到军事工业生产,而这需要大量的钱。

    ?张帆一直注重领地内的商业发展,正是靠着玻璃、手工皂、蒸馏酒等产品行销全国赚来的庞大资金,他才得以按部就班的发展水陆军,闯下偌大的名头。

    ?什么都可以出问题,就是钱袋子万万不能出问题,张帆急忙忙招来谋士议事,这才弄清事情的原委:

    ?这事还得从董卓入雒阳说起,初元五年(190年)董卓逐步掌控中央大权后,为了募集军费维持开支,大量铸造发行“新五铢钱”。

    ?五铢钱始铸于汉武帝元狩五年,止于唐高祖武德四年,在中国前后流通了739年,是我国钱币史上使用时间最长的货币。

第353章 铸币税

    见一众谋士似乎不太赞成私自铸币的计划,张帆不禁微微蹙眉。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其实铸币并不是他心血来潮,即使没有“董氏五铢”的这摊子烂事,他也计划将铸币一事提上日程。

    为什么呢?因为铸币有很大的利润。货币的铸造和发行之所以从古至今一直由中央政权垄断,当然是因为赚钱啊!

    铸币为什么赚钱呢?

    这就涉及到经济学的一个特有概念——铸币税。

    铸币税,又称铸币利差。《美国传统词典》进一步将其解释为通过铸造硬币所获得的收益或利润。其最初含义是指所使用的贵金属内含值与硬币面值之差。

    早在用贝壳(如中国的殷商贝币)等实物当做货币的实物货币时代,铸币税并不存在。因为贝壳这类东西,不是人们可以任意制造的,它必须通过商品交换才能取得。

    到了金属货币时代的中后期,货币铸造权已归属各国统治者所有。统治者逐渐发现,货币本身的实际价值即使低于它的面值,同样可以按照面值在市场上流通使用。

    于是,统治者为谋取造币的短期利润,开始降低货币的贵金属含量和成色,超值发行,即所谓的“硬币削边”。这时的铸币税实际上就演变成了货币面值大于其实际价值的差价收入。这种差价越大,铸币税就越多。

    打个比方,比如说古代作为主要货币的铜币,虽然主要原材料是铜,但是在铸造过程中也会添加一些其他金属。一枚含铜88%的铜币和90%的铜币看似差别不大,使用起来面值都是一文钱,可如果铸造几百万、几千万甚至几亿枚……那铸造成本就大大不同了。

    当然,铸币税不是无限的,因为货币的铸造数量要受到贵金属产量的限制。而且,当货币的面值较大地偏离其实际价值、货币的铸造数量过多时,还会造成货币贬值,从而迫使铸币者提高货币的实际价值。

    对于政府财政不丰的古代政权,铸币税具有非比寻常的意义,因为它是除了税收之外,政府弥补财政收入的重要来源,估计这也是为什么它明明并不是国家通过权力征收的一种税,却偏偏被称为“铸币税”。

    所以说这铸币绝对是属于投资小,收益长期稳定且零风险的好买***起早先什么千辛万苦开拓商路——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张帆是决计不肯轻易放弃的——

    不过张帆并不是那种刚愎自用的独裁君主,对于“左臂右膀”的劝谏还是要慎重对待,一不小心产生隔阂就不好了。

第354章 少女情怀总是诗

    两场春雨,便将百花摧残,将春天打得半身不遂,只剩下尽目疮痍,满心凋敝。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春天太脆弱了,用匆匆带走了古今多少眼泪和悲悯?

    暮春之际,微风渐暖,睡意缱绻,庐江皖县的一处宅院,一名绝色少女移身临窗,近看柳枝翩舞摇曳,遥听池塘绵绵蛙鸣。一边倚着窗台赏雨,一边举杯小酌。

    佳人醉颜酡,发如垂柳随风动。绯红双颊,眉目起波澜。腰如折柳,目如流光,广袖逸飞。真可谓“酌既陈,有琼桨些...美人既醉,朱颜酡些…娭光眇视,目曾波些…被文服纤,丽而不奇些…”

    落花狼籍酒阑珊,笙歌醉梦间。

    看山峦叠翠,禾稻油绿,旌旗摇曳,触动她的春愁;看山前茅店,水边酒楼,道旁蝴蝶,引发她的遐想。正所谓是:

    雨后轻寒犹未放,春愁酒病成惆怅。一缄情泪红犹湿,满纸春愁墨未干。

    吱呀~

    另一名少女推开房门走进来,见到这一幕不禁蹙眉,一边收拾地上东倒西歪的酒坛子,忍不住嗔怪道:

    “哎!一屋子酒气,熏煞人了!死丫头小小年纪,一大清早就喝酒,让爹爹知道非得好好骂你一顿不可。”

    小乔转过头来,头昏脑晃,金钗摇摇,美眸斜睨,迷迷蒙蒙。坐立不稳顿时朝前倾倒,大乔赶紧上前一步将她稳稳接住,小乔顺势依偎在姐姐怀里呢喃道:

    “姐姐……你不说,爹爹……爹爹怎么会知道?”

    大乔摇摇头,默默拿起梳子,温柔的梳理妹妹那一头色泽饱满,自然鲜亮的凌乱秀发。良久之后,才轻轻**她的俏脸,用那从未有过的轻言软语道:

    “小乔,你还小。这天底下伟岸男子多了去了,你这又是何必呢?”

    原来自从听闻张帆和甄宓大婚的消息之后,小乔偷偷躲在被窝大哭了一场,近日也是萎靡不振,多愁善感,甚至开始偷偷喝酒,一连几日都是伶仃大醉,让大乔是又疼又气。

    小乔不语,头朝姐姐怀里拱了拱,心中酸涩不已,视线渐渐模糊……

    大乔长叹一口气,久久才道:

    “哎,冤孽!真不知道你是鬼迷了还是怎的,不过就见了一次就情根深种了……哎,真不知道这个消息对你是好事还是坏事……”

    小乔依旧沉默不语,大乔心里有气,装作起身欲走,佯装道:

    “哼!这可是和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有关系,你既然不想听,那就算了吧!”

    大乔正要起身,突然腰间一紧,原来妹妹牢牢环住她的腰不让他离开,大乔噗嗤一笑,知道妹妹好面子,不忍再为难她就直接说:

    “张大将军下令江东凡事有名有姓的世家豪族,必须全部迁往会稽新城,昨日收到官府通知,咱们乔氏一族也在名单之内。

第355章 老而不死是为贼

    微风和煦,明媚的春光照在大地上,草长莺飞,万物呈现一片生机,欣欣向荣。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而吴郡陆氏祠堂此时却是愁云惨淡,凝滞的气氛似乎把阳春三月变成数九寒冬。

    “族长,这官府今日又派人来催促了……这咱们到底搬还是不搬,你倒是给个明白话?”

    一众家老扭头齐刷刷望向族长陆康,他拄着龙头拐杖,缓慢地跺着脚步,时不时捂嘴咳嗽两声,一副随时都会倒地不起的样子。如果张帆看到他此时的样子,估计肯定也会吓一跳:

    仅仅过去一两年的时光,此时的陆康几乎是变了模样,即使不看他那如树皮龟裂的脸和苍白稀疏的头发,他的神态也清晰的传达一个讯息——他老了,而且是快要死了那种。

    即使他身上穿的仍然是锦衣华袍,但他的眼睛深凹,眼神有说不出的沧桑,眉目之间流露出的颓唐,势不可挡。皱纹一条比一条深,不留情面地嵌在了他的脸上……

    终于——陆康在祠堂中心停住了,他将拐杖立在身前,双手紧紧攥着龙头,沉吟片刻,艰难地闭着眼从喉咙深处迸出一个字:

    “搬——”

    众人大哗,议论纷纷:

    “族长,不能搬啊!”

    “什么?真的搬啊?那这么矿山田庄可怎么办?哎呦!那可不能卖啊!那都是祖产啊!”

    “哎!你看我现在都半截入土的人了,这一搬还不得要了我的老命,那还不如就死在这儿呢!”

    “就是就是……咱们这么多矿山田庄,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人接手啊!再说这可都是咱们祖宗一滴血一滴汗一代代攥出来的,要是就这么贱卖了,咱们这些不肖子孙将来怎么有脸见他们?”

    “嗨!就怕贱卖都没人要啊!真正有能力吃下这些的豪族都被勒令迁往会稽,别人自家的还卖不出去,谁还来买你的啊?”

    “那完了!你说说,咱们在吴郡住的好好地,这杀千刀的张帆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凭什么让我们搬到会稽去?”

    ……

    这时陆康的长子陆儁上前一步低声劝道:

    “父亲,不能搬啊!咱们陆氏先祖苦心经营数百年,方有今日之盛。岂能说弃便弃?这么做一定会被人戳脊梁骨的!尔后咱们陆氏子弟,还有何脸面行走于人前?”

    陆康淡淡的说:“哼!搬迁之后所有族人一律闭门自省,偃旗息鼓。

第356章 分宗

    陆康骂的唾沫都干了,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端起旁边的茶碗狠狠灌了几口,这才平复多了,不疾不徐的说:

    “行了,我的话都说完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要钱,还是要命,你们自己选吧!反正我这身体眼看是一日不如一日,这族长我也干了三十余年,心早就厌烦了。既然你们都不愿意听我的,那我就让出来。你们谁爱当,就谁就当去吧!”

    说完作势欲走,众人赶忙拦住,好言相劝。

    开玩笑,若是平时他说这话,众人估计能为了族长归属争个你死我活。不过在当下,这族长那就是顶缸的,无论谁来当都要被人骂死,甚至一不小心命可能都没了。谁接手谁傻笔,还是您继续糊弄着吧!

    再说就看您老人家刚才训儿子那个中气十足的架势,可没有半分快入土的感觉,再混个几年没问题。

    虽然众人心里腹侧这不过是他以退为进的手段,这时候也不得不配合他表演:

    “族长,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这族长之位非您不可。”

    “就是就是,除了您当族长,其他人我谁也不服。”

    “对!特别是在这种举族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就更需要您的丰富经验带领咱们走出困境。您可不能在这时候撂挑子啊!”

    “正是如此,咱们实在离不开你的引导啊!就劳烦您在坚持几年吧!”

    ……

    陆康见达成目标,这才佯装不情不愿的在众人推搡下重新在主位坐定,语气微嘲:

    “商量定了?你们真的想好了?都听我的?”

    “那是当然,都听您的……”

    陆康摆足了架子,这才一挥手道:

    “行了,既然听我的那就搬吧!就这么定了,张帆限期一个月,你们赶紧下去准备去吧!”

    众人不太甘心的离开,陆康回到府上,将家中男丁召到书房议事。陆儁诚恳地向父亲道歉,不过陆康并未表态,而是看向小儿子陆绩问:

    “你兄长刚才说,等咱们搬到会稽一定会遭张帆毒手,你怎么看?”

    陆绩毫不犹豫的回道:“父亲,我看未必。恰恰相反,我看张烦不但不会动咱们,还一定会努力护咱们周全。”

    陆康不可置否:“喔,何出此言?”

    陆绩侃侃而谈:“首先,虽然张帆勒令江东豪族迁往会稽,我们不得不从。

第357章 可敬的对手

    尽管陆儁对于分宗激烈反对,但是这不足以改变陆康的决定,他随即召开族长大会,正式宣布了这个决定,在投票中支持方以微弱优势击败反对方,有惊无险的通过了这个决议,陆氏一族按照血脉远近共分为十二支,陆康自动当选主宗这一支的族长。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会议结束后,陆康留下主宗这一支的人,宣布他的下一个决定:即日起他将正式退休,将族长之位传给小儿子陆绩。

    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一贯擅权的陆康竟然会主动选择退休,而且越过大儿子而将族长之位交给了小儿子,不过陆绩一贯以来才干卓越,风评不错,除了陆儁愤然离席表示不服,其他人都没什么意见,他倒也顺利地接任了族长之位。

    陆绩继任族长之后,立刻着手处理变卖祖产和搬迁一事,每天忙的不可开交,经过一个多月的忙碌,最后一批族人终于正式上路启程了,陆绩这才松了一口气,前去探望受了风寒卧床休养的父亲。

    不过短短几天没见,卧在床上的陆康似乎又老了一截,简直可以用“苟延残喘”来形容。陆绩见此心情沉重,望着父亲苍老的脸一时之间几乎说不出话来。

    陆康倒是不以为然,自嘲的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

    “咳咳咳……绩儿你来了……没什么,人老了就是这样。跟刚生下来的孩子似得,一天一个样……”

    陆绩将枕头竖立起来靠在床头,小心的扶他坐起来。陆康开口问:

    “所有人都安顿好了吗?”

    陆绩点点头,“嗯。最后一批人今天早上已经出发了。那边一切我都打点好了,四叔在那边负责接待,您放心吧!”

    陆康微微颔首,“嗯……那就好,老四做事……咳咳……我还是信得过。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人老了不中用了……帮不上忙不说,还要拖累你天天来跟前恃疾……”

    陆绩心头一紧,赶忙说:“父亲您干嘛这么说?这都是儿子应该做的……别多想,您好好修养。我刚接手族务,很多东西都不太熟悉,现在还离不开您的指导呢!”

    陆康微笑道:“哈哈哈……别哄我了。这一个多月你做的不错,也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我把族长之位交给你,果然没选错,看到你这样,我也能安心去见列祖列宗了。不过莫要懈怠,眼下正是多事之秋,须得时刻如履薄冰,一旦行差踏错,咱们陆氏一族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陆绩正色道:“诺,孩儿明白。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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