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黄叙的病
张帆一行人经过一天半的跋涉,终于在第二天日落之后赶到堵阳。张帆大军在城外驻扎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早张帆带着一队亲卫前往堵阳县衙。
张咨为了方便张帆行事,命令都尉也跟随张帆一道前往堵阳,都尉表明身份后,堵阳县令亲自出城恭迎张帆进城。
对这种低级小官,张帆也没什么好敷衍的,直接让他召黄忠前来,县令不敢怠慢,赶紧命人传召黄忠。
张帆喝了一杯茶,衙役通报说黄忠已经到了,张帆放下茶杯向门口望去,只见一员三四十岁的中年武官走了进来。
其人身高约八尺七寸,浓眉大眼,广额阔面,虎体熊腰,容貌坚毅,举止庄重,行步有威。
黄忠进来之后恭恭敬敬的向县令行l县令介绍了张帆之后,黄忠略显惊讶,不过还是不失礼的向张帆行礼。
看来他心里素质比起魏延强的不是一星半点,不过想到黄忠已然不惑之龄,也就不奇怪了。
张帆笑道:“听说你不愿意离开堵阳,说说为什么吧?”
黄忠面色一苦,黯然的说:
“回君侯,卑下独子叙幼时风寒入体,体弱多病,近年来身体每况愈下,恐禁不起劳顿奔波之苦,是以虽感念君侯错爱,也无可奈何。”
张帆对此一清二楚,故作吃惊的说:
“原来令郎已经病到如此地步了……可曾寻医问药?”
黄忠意兴萧索的说:“这十年来我带着犬子走南闯北,遍访名医,散尽家财仍然徒劳无功。去年张太守也给瞧过,说犬子已经病入膏肓,非药石可医,我们这才死心返乡。”
他说的“张太守”,应该是曾经做过长沙太守的一代医圣张仲景,他于公元205年写的医学著作《伤寒杂病论》,对于推动后世医学的发展起了巨大的作用。
连张仲景都说没救了,看来黄叙的病确实相当棘手啊!
张帆沉吟片刻后说:“令郎在何处,不如让我瞧上一瞧——”
黄忠浑身一震,眼里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他对张帆的种种传闻也有所耳闻,既然凡间之医术已经救不了儿子,或许也只有靠仙术来创造奇迹了。
黄忠立刻下拜,情绪激动的说:
“君侯若能救回犬子,忠愿一辈子做牛做马,绝无怨言。”
张帆赶紧把他拉起来,温言道:
“汉升言重了。姑且一试,成与不成尚未可知。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
黄忠哽咽道:“不论成与不成,忠永感大德。”
张帆笑道:“好了,救人要紧,咱们还是赶紧去吧!”
黄忠在前面带路,将张帆一行人带到了自己家里,两间低矮的黄泥瓦房,屋里家徒四壁,空空荡荡的,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听说黄忠出身不差,早年也算殷实富足之家,看来是黄叙的病拖垮了这个家……
黄忠选择入伍,可能也是为了给儿子挣医药费吧!
屋子里充斥着浓烈的中药味,躺在床上的少年大约一二十岁,和黄忠有五分相似,脸上蜡黄,没有一点血色,瘦削的脸颊上,两个颧骨像两座小山似的突出。
“爹——”
看到黄忠开门进来,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苍白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细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好似每移动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
黄忠眼眶微红,声音沙哑的说:
“叙儿,你别乱动。”
黄忠娴熟的替他擦擦额头上的汗,再掖好被子……
黄叙看着进来的张帆怔怔出神,天下竟然还有如此丰神俊朗,宛若神仙般的人物。
看他这穿着气质,浑身上下几乎透着四个字:贵不可言。
站在他身前很难不产生自惭形秽的感觉,爹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看着儿子奇怪的神情,黄忠这才反应过来,温言道:
“叙儿,这位是冠军侯——”
“冠军侯?”黄叙瞪大眼睛,嘴巴张的大大的,忍不住脱口而出:
“张仁甫?”
“混账——”黄忠脸色大变,佯怒道:
“逆子!你不要命了,怎么敢对君侯无礼?”
然后一脸尴尬的对张帆赔罪:“犬子无礼,冲撞君侯,还请君侯恕罪——”
在尊卑有序的封建社会,当面直呼一位列侯的名讳,已经是大大的不敬,大多下场凄惨。
张帆微微一笑,温言道:
“无妨。不必这么紧张……”
黄忠看张帆神态不似作伪,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狠狠瞪了黄叙一眼说:
“孽子,还不快谢谢君侯。”
黄叙自知失言,吓得脸色都白了。这时神思不属的说:
“多谢君侯开恩——”
张帆摆了摆手,笑着说:
“没事,别这么紧张,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我今天来是想详细了解一下你的病情,希望能找到办法医治——”
黄叙大喜过望,留下激动的泪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不住点头。他知道,如果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救他,毫无疑问就只可能是眼前这个人了。
然后张帆开始询问黄叙病情的相关问题,比如寒热,出汗,疼痛,睡眠,饮食口味,二便等。
黄叙一一回答,黄忠偶尔补充几句,前前后后差不多问了一个多时辰,张帆还偶尔上手挤压某些部位询问黄叙的感觉。
黄忠对张帆的问诊非常满意,在他看来张帆问的这些问题都非常具有针对性和专业性,清晰而准确,绝对不是随意敷衍。
其实张帆压根儿不会医术,他提问那些问题都是直播间的十几个三甲医院的资深教授提的,他只是转述一下,通过黄叙的回答,以及观察黄叙的状态,让他们确定病灶和病症。
张帆问完之后就开始闭目养神,其实是在等待那些专家教授讨论出一个结果:
这到底是什么病?能不能治?怎么治?要治疗多久?风险大不大?
张帆必须根据他们的建议做出取舍,救黄叙肯定是为了收复黄忠,但是如果成功率太低或者花费太大,张帆肯定就直接放弃了……
黄忠和黄叙以为张帆在思考,心情忐忑的等待着,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大的动静,不敢打扰。
就这么又过了半个时辰,张帆终于睁开了眼睛,黄忠心跳加速,带着颤音说:
“君侯,怎么样?”
张帆清了清嗓子,摆足了姿态才说:
“咳咳,我已经知道令郎得了什么病——”
黄忠紧张的吞了口唾沫,他们以前看过很多大夫,大部分诊断的结果都不尽相同。
“什么?”
张帆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痨病。”
黄叙如同蒙头一记重棍,面如死灰;黄忠目光呆滞,仿佛一瞬间被抽空了气力,喃喃自语:
“怎么会?痨病……痨病……”(未完待续。)
第270章 可怕的痨病
痨病,也就是肺痨,现代又称肺结核,是由结核菌引起的一种慢性肺部传染病,是肺病中的常见病。
它患于人类大约有五千多年历史,中医学对肺痨的认识历史悠久,且逐渐深化。
古代中医文献认为,肺痨为痨虫侵蚀于肺所致,为传染性疾患,病程较长。
黄忠父子对这些知识知之甚少,但是这个时代的人早就达成一个共识——不治之症。
得了这个病你就不用瞎折腾了,直接等死就行了,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大夫治好过这个病。而且这个病还有传染性,更是让人们对他敬而远之,谈之色变。
其实,不止古代是绝症。跨入近代,肺结核病曾经是高悬于人类头顶的利剑,是人类长期无法逃避的巨大威胁。
在19世纪,结核病被称为“人类死亡之首”,当时每七例死亡中就有一例是结核病。结核病曾经是比天花和霍乱更恐怖的传染病。
直到1882年koch发现结核菌,这是个重要的转折点,它铺平了通向研究和控制疾病的新世纪的道路。
1943年,美国微生物学家瓦克斯曼成功提取了链霉素,对结核杆菌有非常好的抑制作用。随后,对氨基水杨酸、异烟肼和利福平相继被发明。结核病逐渐退出了流行病行列,科学终于战胜了病魔。
……
可想而知,这个病一千七百多年之后才终于被人类攻克,对于这个时代的医学技术来说,别说治疗,一个大夫能诊断出这是什么病,那就算神医了。
黄忠父子心情从希望的田野一头载进绝望的深渊,更是加倍的痛苦。
就在这时,张帆淡淡的说:
“痨病虽然是绝症,别人肯定治不了,不过我嘛……呵呵。”
黄忠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黄叙也是一脸一脸震惊的看着张帆,心里千钧一发——
黄忠带着颤音问:“莫非……君侯能治?”
张帆轻飘飘的吐出一句话:“十成把握不敢说,七八成还是有的……”
黄忠一瞬间眼泪就下来了,今天这心情忽上忽下,真的是大起大落,处于崩溃的边缘。
眼看黄忠又要跪下道谢,张帆赶紧眼疾手快拦下他说:
“汉升,不用这样,感谢的话……等令郎痊愈之后再说不迟,今天就先免了。”
根据直播间那些医学教授诊断,黄叙的肺痨应该是最近一两年内染上的,不过先天不足,从小体弱多病是主要诱因。
肺痨的致病因素主要有两个方面,一为感染痨虫,一为正气虚弱。
肺痨作为一种慢性传染病,为什么黄忠和儿子朝夕相处,却没有被感染呢?
那正是因为黄忠内功深厚,气血充盈,阳气旺盛,身体免疫力非常强,自然百毒不侵。就好比习武之人几乎从来不会感冒一样。
肺结核曾经令人闻风丧胆,谈之色变,不过近代随着医学技术的提升,治疗已经变得相对轻松了。
外科手术较少用于肺结核的治疗,毕竟对大于3厘米的结核球与肺癌难以鉴别,主要在于药物治疗。
对张帆来说,只要有系统在,药物并不是问题,关键在于价格。计算了一下花销,发现花费不算太大,还在张帆的接受范围之类。
张帆从系统兑换了两个疗程的药物交给黄忠,告诉他服用规律和剂量,让他先服用看看疗效,之后复查之后再作出调整。
据直播间那些专家介绍,一般来说,初治患者按照上述原则规范治疗,疗效高达98%,复发率低于2%。
黄叙不会这么倒霉,偏偏成为那个2%吧?
黄忠自然是千恩万谢,老泪纵横,对张帆的话言听计从,每一个字都放在心里。
在专家的建议下,针对黄叙体虚气亏的毛病,张帆顺便给黄叙开了一份固本培元的方子,让他配合使用,效果更佳。
黄忠接过药方,脸色微微一变。张帆恍然大悟,这家里肯定早就被掏空了,补药之中还有山参之类的数种名贵药材,黄忠肯定承担不起。
张帆温言道:“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下午我就离开堵阳了。至于药的事情,我会留下几个人负责处理。你就放心吧!”
一文钱逼死英雄汉。
黄忠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可惜关系到儿子的命,否则按照他的脾气秉性,自然不可能接受别人的施舍馈赠。
但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骨瘦如柴的黄叙,拒绝的话到了嘴边,无论如何也讲不出口——
张帆拍拍他的肩膀,“不要觉得你亏欠我之类……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叫人在本地给你们换一所好一点的住处——”
黄忠正想推辞,张帆止住了他的话:
“听仔细了,这不是为了你住的舒服,还是为你儿子康复考虑。这里卫生环境太差了,细菌蚊虫滋生,会增加复发的可能性……”
虽然张帆说的并不是很懂,但是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黄忠也就不好再推辞了。
张帆微微一笑,叮嘱道:
“你可一定要听我的,不要觉得过意不去。要是你不听我的吩咐,导致令郎医治失败,不光你伤心,岂不是还损伤了我的面子。所以其实我这么做,一部分也是为了自己……”
黄忠苦笑一下,知道张帆这么说只是为了减轻他的心里压力,心里对张帆更加感激。
交代好了诸多事项,张帆就准备离开堵阳继续南下了,毕竟眼下张帆也要抓紧时间返回会稽,一方面是为“讨董之战”做准备。
另一方面,作为心心念念抱孙子的周氏,难免会逼迫张帆赶紧完婚。
对于张帆来说,他也想尽早娶妻生子,不光是对母亲有个交代,而且对部下来说也是一颗定心丸,毕竟无后之主,总让人心里没底……
临走之前张帆和黄忠约定好,等黄叙吃完这两个疗程的药,如果症状有所缓解,黄叙身体情况肯定也好了一些,他就带着黄叙前往黄龙寨继续治疗。
如果丝毫不见好转,那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黄忠以后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张帆也不会过问。
当然,张帆给的药就算不能疗效显著,起码有所好转那是毫无疑问的,所以黄忠南下江东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
退一万步说,哪怕最后黄叙真的没治好,既然张帆付出了这么多财力人力,以黄忠的性格,也不可能不知恩图报!哪怕不认主,留下效力五年十年的,那总说的过去吧?
什么?你说五年十年后怎么办?呵呵,估计天下都打的七七八八了,黄忠愿意解甲归田,那就由他去呗!(未完待续。)
第271章 会师江夏
群雁在霞光中抖擞着翅膀,悠然地从树林中飞起,“咕咕嘎嘎”地叫着往南飞,一会儿排成个“人”字,一会儿排成个“一”字,像胜利进军的队伍展翅南飞,互相呼应着一往直前。
张帆一行人告别黄忠之后,一路风驰电掣,马不停蹄,终于在江夏郡蕲春县追上了甄氏的队伍,与吕玲绮和谋士团队正式会师。
虽然甄氏提前走了约一个月,而且走的近路,但是他们受辎重拖累,行军速度比起另一支全是优质骑兵的张帆队伍要慢不少。
甄氏尽管有数千私兵家将,但是毕竟财帛动人心,一路上还是心惊胆战,如履薄冰,现在终于和张帆会合,顿时如释重负,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他们都无条件相信,只要有张帆在,就没人能抢走他们的财物。一看张帆还带来这么庞大一支骑兵,心里更踏实了。
甄宓、貂蝉、吕玲绮、荀攸、戏志才、郭嘉、徐庶等人依次与张帆见礼,张帆与他们寒暄一番,也准备给他们讲讲最近发生的一系列天翻地覆的大事。
由于这个时代信息传播并不发达,北方发生的事情,可能传到南方已经是一个月或者两个月以后,除非像张帆那样在全国各个州郡建立情报站,刻意散步消息,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过这次的事情,张帆并没有刻意散步,毕竟他灰溜溜的离开雒阳,让董卓独揽大权,也不算什么光彩的事情,也就没必要广而告之了。他在酝酿蓄力,准备给董卓来一波狠的……
而且由于甄氏一行人忙着赶路,为了安全考虑,故意避开和陌生人接触,加上张帆刻意封锁消息,所以他们还不清楚雒阳究竟发生了什么……
张帆斟酌了一下语气,打算从头说起:
“我这么着急赶回江东,可能你们有所耳闻,那是因为潘临反叛了……”
众人面色凝重,不过却没有惊讶的表情,肯定还是知道一二的,毕竟江夏距离会稽,也只隔了一个豫章郡而已……
张帆继续说:“我向皇帝辞去卫尉卿一职。天子命我为骠骑将军,会稽太守,全权主持此次平叛事宜……”
“骠骑将军?”
“会稽太守?”
……
众人面露些许喜色,看着张帆带来这么多骑兵,再加上张帆往日的名声,他们对平叛充满信心。都认定只要张帆一到江东,平叛将不费吹灰之力。
最高兴的当属荀攸等一干谋士武将,因为到了骠骑将军这个级别,就可以开府,拥有相当大的权利和自主权。
开府,指高级官员建立府署并自选僚属之意。在汉代只有三公、大将军、骠骑将军这个级别才有这个资格。
幕府之中,一般有“长史”、“丞”、“参军”、“主簿”等官职。张帆可以肆意任免这类文职武职,而且不需要请示朝廷,只需上个奏疏通禀一下就可以了。
甄宓和貂蝉等人倒是对这些不清楚,但是他们都知道骠骑将军比卫将军(卫尉卿)官职更高,卫尉卿是九卿之一,但是骠骑将军位比三公。自家夫君升官了,她们自然开心。
张帆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不疾不徐的说:
“然而叛乱已经被平定,潘临的下属砍下他的头向黄龙寨投降,其余小股乱贼也被凌操将军带兵剿灭……而且已经查明,潘临反叛正是董卓指使。”
众人纷纷笑逐颜开,拍手称快,不过也不是很惊讶,其实他们已经听到一些传闻,但是还是存疑,毕竟这年头谣言满天飞,昨天还有人说黄龙寨被山越攻破了呢!现在由张帆亲口证实,这才踏实下来……
然而荀攸、戏志才等人却一脸困惑,面面相觑,既然叛乱已经平定了,张帆怎么还要带兵南下,莫非是雒阳出了什么变故?
张帆暗自咋舌,果然聪明人就是不容易糊弄,还好这段时间没和他们待在一块,否则迟早露馅。
张帆愧疚的看了吕玲绮一眼,语气沉重的说:
“吕玲绮,你跟我出来一下……”
然后对公孙景吩咐道:
“接下来的事情,你念给大家听……”
“诺。”公孙景出列,面无表情的开始汇报:
“九月十二日,主公收到江东急报,潘临反叛,主公立即进宫禀报天子和太后。天子准许主公卸任卫尉卿一职,升为骠骑将军,会稽太守。同时移交西园新军和宫卫于丁原……“
……
吕玲绮一看张帆神情严肃的把自己叫到一个无人的营帐,心里咯噔一下。赶紧问:
“怎么了?”
张帆斟酌了一下语气说:“绮儿,接下里我要说的话,你肯定会很难过,但是我希望你坚强一些,无论如何,你还有我陪在身边,我会永远爱着你,好吗?”
吕玲绮开始慌了,手足无措,“你快说吧!你这样我好害怕……”
张帆面无表情的说:“你爹杀了丁原,投降董卓了……”
吕玲绮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在张帆的肩头重重拍了两下,没好气的骂道:
“哈!笨蛋,你以为我会上当吗?你骗我多少次了?真的是!你开玩笑真的越来越过分了……”
吕玲绮笑完发现张帆还是神色淡淡的,不见一丝笑容,笑容顿时凝固住了,带着颤音道:
“你说的……是真的?”
张帆点点头,吕玲绮顿时如同炸了毛的猫,怒发冲冠,指着张帆的鼻子激动的骂道:
“混蛋,你骗人,你这个大骗子,我爹才不会做这种事,我才不会相信呢!”
她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张帆想握住她的手,被她狠狠甩开,红着眼睛瞪着张帆,莫名的让人心疼。
张帆冲外面吼道:“带进来。”
片刻后两个亲卫押着两个浑身多处缠着绷带的犯人进来了,两人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见人。
张帆厉声说:“抬起头!”
两人毫无反应,亲卫在背后用刀锋架到他们肩上,两人这才无奈抬起头来。
吕玲绮抹了一把眼泪望去,脸色微变:
“郝萌?侯成?”
(未完待续。)
第272章 戏太多了
听到吕玲绮叫出自己的名字,两人苦涩的小声应道:
“小姐。”
吕玲绮赶紧追问:“你们俩怎么搞成这幅样子,我爹呢?”
两人满脸尴尬,无言以对。张帆如刀锋一样的眼神冷冷射在他们脸上,淡漠的说:
“说。”
两人浑身一颤,对视一眼,最终还是郝萌硬着头皮磕磕巴巴的说:
“小姐,主公他归顺董卓了……”
吕玲绮如遭雷击,浑身一震,倒退两步,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根本不愿意自己敬重的父亲竟然是个这样的人。
父亲从小就教导我:“无父无君,是禽兽也”、“父子有亲,君臣有义”……
他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大英雄,大豪杰,立志做出一番事业,光宗耀祖,怎么会这么做呢?
“不对,你骗我,你们都骗我。我爹才不是这样!说!你为什么要骗我,混蛋!”
吕玲绮嘶吼出来,不知是企图说服别人,还是鼓舞自己。
吕玲绮一边哭成泪人,一边冲上去对郝萌拳打脚踢,虽然没用上内力,但是郝萌本来就有伤在身,顿时滚地打滚,哇哇乱叫。
张帆也没拦着,让她发泄出来也好,侯成害怕她把郝萌给打死,但是在张帆面前也不敢拦着吕玲绮,只好跳出来替郝萌分担火力:
“小姐,别自欺欺人了,主公冲进丁刺史的营帐,亲手斩下他的人头,上百个亲卫都看见了……”
吕玲绮大怒,立刻将注意力转移到侯成身上,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不自觉用了内力,侯成在地上滚了几圈,嘴角溢出鲜血。
吕玲绮像一只被激怒的狮子,冲他大吼:
“胡说!我爹才不会这么做!你们两个叛徒竟敢污蔑他,我杀了你……”
张帆担心她失手真的闹出人命,虽然这两个的性命对张帆来说一文不值,但是他怕吕玲绮事后愧疚难过,这才上前抓住她的肩膀——
吕玲绮此时情绪激动,怒火攻心,但是武者的本能还在。她立刻一下肩一扭胯,同时左手一拳朝着张帆的小腹袭来——
张帆感受到吕玲绮拳头中蕴含的强大力量,也不敢怠慢,赶紧陈腰下马,运气于双臂之上挡住了吕玲绮的这下猛击,不过还是被巨大的力量击退了两步。
张帆揉了揉发麻的右臂,心里不禁感慨:
吕玲绮的武学天分实在是太强大了,看来上次观战真的让她的实力提升了不止一个层次……
吕玲绮此时就像疯了一样,立刻冲了上来,继续对张帆展开猛烈的进攻,张帆觉得让她发泄一些也没什么不好,就只守不攻,和她开始缠斗……
虽然吕玲绮进步明显,但是奈何张帆的内功比她强了一筹,吕玲绮现在《霸王心法》升级到了lv2,但是张帆早就升级到了lv3。
而且此时吕玲绮神志不清,进攻不成章法,一味猛攻而不留余力,消耗极大,打了五十多招就内力几近枯竭,张帆担心再打下去可能损伤元气,就瞅准机会突然一记手刀击中了她的睡穴,吕玲绮顿时昏死过去……
张帆将吕玲绮拦腰抱了起来,瞥了一看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郝萌和不断呻吟的侯成,对亲卫吩咐道:
“带他们下去疗伤——”
“诺。”
亲卫们将郝萌和侯成抬走,张帆将吕玲绮抱回自己的营帐,放在床上,替她擦擦脸,然后盖好被子,委托貂蝉好好照顾她,然后才朝着先前议事的营帐走去……
进入之后发现帐内气氛相当压抑,所有人都一语不。作为一个现代人,很难理解古代人对于君主的特殊情感,不就是换个皇帝,日子不一样过,到底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干嘛好像死了老爹一样?
不过入乡随俗,作为赫赫有名的“忠臣”,甚至可以说是受先帝(刘辩)恩惠最深,收益最大的张帆,如果毫无反应,那别人会怎么看他?
“咳咳——”张帆清了清喉咙,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表情凝重,声音低沉的说:
“看来诸位都知道了,汉家君天下四百许年,恩泽深渥,兆民戴之。先帝乃孝灵皇帝嫡子,初无过失,富于春秋,未有不善宣于天下,何得妄议废立?”
张帆表情愈发激愤,“某尝与大将军言:董卓骄忍无亲,虽资强兵,实一匹夫耳。其残贼之性,寔豺狼不若。召他入京,如前门拒狼,后门迎虎,窃以为不可取也!”
张帆一副怒其不争的口气说:“惜堂上诸公皆不信某,执意召董卓入京,方有今日之祸!如今先帝、太后惨遭奸贼所害,皆是帆之过矣!某唯有一死,以谢先帝——”
张帆说完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噌的一声拔出青釭剑,朝着自己脖子抹去——
此时直播间一片嘘声,纷纷吐槽:
“造作,浮夸!看的我尴尬癌都快犯了!”
“这演技3分不能再多了!”
“都是山上的老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有种你就划进去!”
“真的太假了,四爷你有这么忠君爱国,我奶奶的牙都笑没了!”
“如果能说到做到,我蒋某人敬你是条汉子!”
“真男人一定要一诺千金,说话算数,上亿人民看着你呢!可别给咱们广大男同胞丢脸啊!”
“出来混最重要的就是讲信用,说杀你全家就一定杀你全家,说以死谢罪就一定要以死谢罪!”
“心机婊!四爷麻烦有点诚意好不好?你别在一堆下属面前抹脖子,有种找个没人的地方试试!”
“找个没人的地方演给谁看?鬼吗?要是主播真死了,就是神作了!”
“666,你们好刻薄啊!哈哈哈!”
……
感受到来自直播间小伙伴对自己浓浓的关怀之情,张帆用饱含深情的一个字深刻表达了此时内心激动而感恩的心情:
滚!
张帆的自杀举动自然没有成功,距离张帆最近的典韦和周泰二人一人抓住了张帆的右臂,一人用两个手指夹住了长剑。毕竟这一剑没用内力,速度着实没多快——
众人齐声惊呼:“不要!”
“主公三思!”
……
张帆本来也就表个态,未必真的就是要死,这就和大臣乞求告老还乡皇帝总要挽留两次,第三次才放他离开一样,就是一种形式主义。
不过张帆也感觉原来的太假了,为了演的逼真,为了炫技,毕竟艺高人胆大,故意在脖子上割了一个伤口,鲜血汨汨流出,然后……就把甄宓给吓晕了。
咳咳,这就有点尴尬了……干嘛随便给自己加戏?张帆觉得真的多此一举。
甄逸夫妇赶紧手忙脚乱的把甄宓抱了出去,亲卫也赶紧拿来纱布给张帆止血,同时赶紧去找大夫……
荀攸赶紧进言:“主公,此事乃是天数使然,非人力可为。主公能做的您都已经做了,可谓问心无愧。”
戏志才也附和道:“正是。眼下主公还需留待有用之身同董卓恶贼周旋,岂能轻言放弃!汉室倾危,正需要主公这样的擎天保驾之栋梁来力挽狂澜啊!”
其余人也纷纷上前劝阻张帆放弃这种不正确的想法,张帆心里想笑,但是偏偏面上却要表现出沉郁之色,不禁感慨:
政治家不好当啊!
(未完待续。)
第273章 孟德献刀
在众人的劝说下,张帆假装放下心结,大义凛然的说:
“董卓欺主弄权,社稷旦夕难保。想高皇诛秦灭楚,奄有天下;谁想传至今日,乃丧于董卓之手!”
“卓,国之大贼,杀主残臣,天地所不祐,人神所同疾!某定要扳倒董卓这个奸贼,还大汉一片朗朗青天!”
众人面露欣慰之色,喝彩叫好,纷纷表示甘附骥尾,愿意助张帆一臂之力。
戏志才眼里闪过一抹异彩,试探道:
“主公可有大计?”
张帆没有回答,而是转头对公孙景说:
“把圣旨拿出来……”
公孙景取出圣旨,递给大家看,众人接过来一看,是一份先帝遗诏,一看签发时间,正是张帆离开雒阳那天。圣旨上面说如果董卓犯上作乱,允许骠骑将军张帆召集各路诸侯,进京勤王。
几位谋士对视一眼,面露喜色,张帆语气沉重的说:
“当我离京之际,先帝未雨绸缪,降下密诏,谁曾想到……唉!待我回到会稽之后,我将先帝遗诏传阅天下,控诉董卓奸贼的恶行,召集天下各路英雄共同讨伐董卓,为先帝报仇!”
众人齐声道:“为先帝报仇!”
张帆感觉自己快演不下去了,摆了摆手说:
“嗯,都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关于讨伐董卓的细节,回到黄龙寨另行讨论——”
“诺。”众人行礼退下……
众人鱼贯而出,只有公孙景站在原地没动,张帆喝了一口茶问:
“雒阳又有新情报送到?”
公孙景回答:“是的,主公。”
其实今天刚和吕玲绮比斗一场,此时张帆已经有些疲倦了,不过还是勉强打起精神说:
“行,说吧!”
公孙景开始汇报“十月二日,董卓无视礼制和皇威,命人开始在自己的封地修筑与长安城墙规模相当的坞堡,高厚达七丈,明目张胆地用“万岁坞”来命名;并规定,任何官员经过他的封地时,都必须下马,恭恭敬敬地对他行大礼。”
“十月三日,董卓把俘虏来的数百名起义士兵先用布条缠绑全身,头朝下倒立,然后浇上油膏,点火活活将他们烧死,可谓残忍至极。”
“十月五日,董卓部属的羌兵在阳城抢劫正在乡社集会的老百姓。士兵们杀死全部男子,凶残地割下他们的头颅,血淋淋地并排在车辕上,令人触目惊心。此外,他们还趁机掳走大批妇女和大量财物。回到洛阳后,他的手下将领把头颅集中起来加以焚烧,而把妇女和财物赏赐给士兵,却对外人宣称是战胜敌人所得。”
“十月六日,越骑校尉伍孚,眼见董卓残暴,愤恨不平,于朝服内披小铠,藏短刀,刺杀董卓未遂,受剐刑而死,夷灭三族。”
“十月八日,董卓把诱降俘虏的几百名反叛者押到会场正中央,先命令士兵剪掉他们的舌头,然后有的人被斩断手脚,有的人被挖掉眼睛。其手段之残忍,令所有在场官员和士兵惨不忍睹。”
“十月十日,议郎盖勋与左将军皇甫嵩秘密商议,准备共同讨伐董卓,只是后来由于皇甫嵩被征调,杨勋势单力薄,才就此罢休。”
“十月十二日,董卓修订律法刑罚,变得尤为混乱无度,不成体统:对普通老百姓往往实施严刑酷法,而对亲信家族,则违法不究,一切都取决于董卓个人的意志。民怨沸腾,冤狱遍地。”
“十月十四日,董卓下令毁坏通行的五铢钱,还下令将所有的铜人、铜钟和铜马打破,重新铸成小钱。小钱的流通直接导致了严重的通货膨胀:货币贬值,物价猛涨。百姓苦不堪言,生活陷于极度痛苦之中。董卓却利用搜括来的钱财,整日歌舞升平,寻欢作乐,生活荒淫无度。”
……
张帆听完心情很是沉郁,虽然皆是董卓作恶,但是总感觉也有自己的一份罪恶。
不过这份罪恶感很快被理智压了下去,毕竟政治是最无情的博弈。
悲天悯人,普度众生,只有神佛才能做到。牺牲少数,挽救多数才是一个合格政治家的职业操守。
张帆知道自己做不了英雄,他也不想做英雄,他只追求利益至上,做一个“宁我负人,毋人负我”的大枭雄!
张帆感叹道:“贼臣持国柄,杀主死宇京。荡覆帝基业,宗庙以燔丧。”
公孙景继续说:“主公,卑下还有一件事汇报。十月十五日,王允设宴后堂,公卿皆至。操曰:近日操屈身以事卓者,实欲乘间图之耳。今卓颇信操,操因得时近卓。闻司徒有七宝刀一口,愿借与操入相府刺杀之,虽死不恨!操沥酒设誓,允随取宝刀与之。”
张帆顿时坐直了身体,紧张追问:
“然后呢?董卓不会被曹操一刀给宰了吧?”
张帆知道自己这只小蝴蝶降临三国,难保引起什么未知的变化。万一曹操把董卓给弄死了,那前面这一系列布局谋划,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公孙景回道:“没有,按照主公的嘱咐,咱们安插在董卓身边的奸细突然出现,撞破了曹操的计划。于是曹操假托献刀,得以脱身走出相国府。后董卓满城搜捕曹操。在千钧一发之际,正是靠着茶司的协助,曹操躲过搜捕,穿过层层关卡得以顺利逃回谯县……”
看着公孙景欲言又止,张帆笑道:
“你是想问我,我为什么不落井下石杀了曹操,反而要救他一命吧?”
公孙景小声说:“主公明见万里,算无遗策,卑下儹越,还请主公恕罪……”
张帆眼里智慧的光芒流转,娓娓道来:
“袁氏四世三公,底蕴深厚,虽然我刻意打压袁绍,但是依然无法改变袁绍将在短期内迅速崛起的大势。如果不加以遏制,让袁绍发展的太快,一旦气候已成,将无限拔高未来北伐的难度……
“所以我需要给袁绍留个对手,不能让他发育的一帆风顺。否则一旦北方平定,他们难免对南方下手,觊觎我的土地和人民……”
公孙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可是……曹操能对袁绍的扩张制造阻碍吗?”
张帆微微一笑,“你可别小瞧曹孟德,他能做的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可怕的多……”(未完待续。)
第274章 吕玲绮回来了
天高露浓,一弯月牙在西南天边静静地挂着。清冷的月光洒下大地,那么幽黯,繁星却越发灿烂起来。
吕玲绮呻吟一声,忍不住摸了摸有些疼痛的脖颈,慢慢睁开了眼睛……
张帆温柔的说:“绮儿,你醒了,没事吧?”
吕玲绮有些断层的记忆开始恢复,话还没来得及说一句,眼泪先下来了……
“我爹……他……呜呜……”
张帆将她搂在怀里,轻拍她的背心,柔声道:
“好了好了,别哭,都过去了。你还有我呢!别想了……”
吕玲绮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几乎只剩下哭这种本能行为,她到现在几乎还不肯相信,她最敬重的父亲,居然干出这种事情,让她处于如此难堪和失望的境地。
张帆温柔的捋顺她的发丝,柔声说:
“哭吧!哭过了就把他忘了吧!他不值得你为他流泪……”
吕玲绮哭声更大了,哽咽的说:
“我没有这样的父亲,我也不会再认他是我的父亲,我爹早就死了……”
张帆一面细心抚慰她的情绪,一面劝慰:
“除了自己,这个世界没有人值得你倾注太多感情,包括我。记住我的忠告,以后为自己而活,保护好自己,让自己坚强起来,不要再轻易受到伤害……”
吕玲绮整个头埋在张帆胸前,看不见她的表情,不知道她听进去没有。张帆继续说:
“睡吧!睡一觉,将这些不开心的统统忘掉,明天太阳照常升起,又是全新的一天……”
吕玲绮早已哭的说不出话来,张帆开始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给她哼着歌哄她入睡。
吕玲绮的哭声越来越小,终于再无声音,沉沉睡去,不过她的四肢还像八爪鱼一样缠着张帆,张帆知道这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苦笑一声,轻轻吹灭了油灯……
……
接下来的几天,张帆和甄氏的队伍继续朝着黄龙寨前行,但吕玲绮一直躲在马车里不肯出来,不肯说话,吃的东西也很少,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或者睡觉……
除了张帆,吕玲绮谁也不见,大概是担心大家异样的眼光以及背后的议论。
张帆每天都要抽出一定的时间陪着她说说话,开导她,每天晚上吕玲绮都要枕着张帆的臂弯才嫩睡着,偶尔还会做恶梦。这让张帆很是心疼,眉头也一直皱着……
就这样走了十天,大部队终于回到了黄龙寨,吕玲绮精神恢复了不少,也开始渐渐愿意说话和进食,但是脸上的笑容却少了。
张昭率领着黄龙寨众人对张帆的归来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锣鼓喧天,张灯结彩。
张昭在这段时间干的非常出色,山寨人民的生活水平蒸蒸日上,那些多出来的一排排红砖绿瓦的精巧房屋,一条条纵横交错的水泥路面,一个个排满了各种各样闻所未闻的新奇物品的杂货铺……无不诉说着他的成就。
张帆上次离开还是五月中旬,然而现在已经是十月末,五个半月的时间里,小镇的规模扩张了三倍有余。
尽管快速扩张,但是每一处都是干净和整齐的,处处布满了新鲜和活力,人们穿着暖和的衣物,没有贫穷和饥饿,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幸福甜蜜的笑容。
从来没造访过这里的甄氏族人大开眼界,他们中的一些人原本还自矜身份,以一种看待乡巴佬的目光俯视着江东的百姓。
直到他们来到黄龙寨,这种优越感才被彻底击碎了。黄龙山上和山下完全是两个世界。这里四处充斥着富足安乐的氛围,虽然不及雒阳那般奢靡,但是新鲜而魅力十足,令人不得不怀疑:
这难道就是人间仙境吗?
见多识广的甄氏大小姐,此刻也如同一个来自穷乡僻壤的灰姑娘,被沿途各种没见过的新鲜玩意儿弄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心里充满了骄傲和自豪:
这里以后就是我的家了吗?夫君,你到底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呢?
……
近乡情更怯。
张帆强行将吕玲绮从车里拉了出来,吕玲绮有些胆怯,像一只怕生的小仓鼠一样,紧紧攥着张帆的手。
当张帆拉着吕玲绮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现场的气氛达到了最**,欢声雷动,震耳欲聋。
所有人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感激,以感谢张帆带给黄龙寨翻天覆地的变化,赐予他们平安喜乐的富足生活。
张帆向他们挥手示意,气氛更加热烈,连一贯郁郁的吕玲绮也不禁受到感染,一扫之前的沉郁之气。
这时一群七八个小女孩穿着漂漂亮亮的衣服,对一旁的张帆视而不见,迎面走来向吕玲绮献上野花编织的花环,吕玲绮惊讶的说:
“给我的?”
吕玲绮蹲下,领头的小女孩细心的把花环戴在吕玲绮头上,声音又软又糯:
“玲绮姐姐,我们最喜欢你了,娘亲经常跟我讲你打仗的故事,我希望将来也能成为你这样的人……”
其余人也七嘴八舌:
“玲绮姐姐你是我们的大英雄,我最喜欢玲绮姐姐了,人漂亮还能带兵打仗……”
“玲绮姐姐你教我武功吧!我也想要骑马、射箭、打坏人……”
“如果我能有玲绮姐姐这样的本事就好了,那样二胖他们一定被我揍得满地找牙,他就不敢抢我的饼了……”
……
听到这里,吕玲绮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学武功就为了保护自己的饼?多么天真烂漫的孩子啊!
看着这些孩子单纯无邪的笑容,没有一丝做作和虚伪,眼里满是仿佛有星光闪闪发亮,吕玲绮相信这不是张帆派人教她们这么说的,因为这么小的孩子,不可能将“喜欢”演的这么浑然天成,毫无破绽。
献花仪式或许是张帆刻意安排的,但是这些小女孩,她们是真的很喜欢自己,吕玲绮可以清晰的感受到。
看到一个个可爱的孩子们,吕玲绮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原来自己不曾孤独,还有这么多纯净无垢的心和她紧紧相依。
自从听闻了吕布叛变的事后,她曾一蹶不振,甚至怀疑自己,怀疑人生的意义,甚至想过自杀……
但是今天她看见了这一双双真诚的眼睛,没有任何成人的尔虞我诈和功名利禄,足以撼动人心。
原来我的人生并未毫无意义,我的事迹一直激励和鼓舞无数个像她们这样的女孩,会对她们的成长和未来,造成积极正面的影响,她们需要我。
我一直是她们的英雄和榜样,那我怎么能轻言放弃自己而使她们失望,做一个坏的榜样给这些孩子们呢?
阳光终于驱走了阴霾,自信和笑容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眼里还多了一份成熟和责任。
那个熟悉的元气少女,吕玲绮,她,又回来了!(未完待续。)
第275章 美色消磨狂少年
欢迎仪式结束后,张帆开始听张昭汇报这段时间的工作进程和结果,大部分都是一些冗长无聊的数据。
虽然听得昏昏欲睡,但是为了不做“昏君”,他还是勉强耐着性子听着张昭逐条逐条的细致汇报。
“自从祖郎归顺朝廷之后,依主公要求,我们在山越千余部落中挑选了两万名最精锐的山越族人,经过四个月的军事化训练和管理,现在已经基本形成战力;第二批两万新兵也已经甄选完毕,正准备开始训练……”
总算说到了张帆比较感兴趣的话题,张帆也坐直了身体,问道:
“已经训练完毕了?这么快?”
张昭回道:“是的。主公传授的训练方法简单且有效,而且最早的首胜营老兵都经验丰富,训练新兵已经找到了规律和窍门,因此训练进程迅速……”
张帆微微颔首,“太好了!眼下我准备立刻兴兵讨伐董卓,这批战力可谓及时雨啊!”
一提董卓,张昭立刻同仇敌忾:“远惟王莽篡逆之事,近览董卓擅权之际,亿兆悼心,愚智同痛。”
张帆也故作痛心疾首状附和道:“如赵高之殒二世,董卓之鸩弘农,人神所疾,异代同愤!”
和张昭骂了一会董卓,又喝完了四壶茶,张昭总算全部汇报完毕,心满意足的行礼告退,张帆笑盈盈的把他送出门,然后一转身立刻快步朝茅房而去……
……
处理了几桩公事,突然贴身侍女雪薇径直走了进来,张帆调笑道:
“数月不见,雪薇越来越出落得标致了……”
现在伺候张帆的丫鬟多了起来,雪薇已经是她们的管理大丫鬟。听到张帆轻佻的话,她脸上染上了一层胭脂色,没有理会张帆,而是柔声道:
“公子,老夫人请您过去吃茶……”
“喔……”张帆挑了挑眉,雪薇又补充道:
“您的岳父岳母去拜访老夫人了,现在她们在福宁园……”
张帆点点头说:“喔,我知道了。”
张帆起身站起来,雪薇帮他整理好衣服,然后随着张帆朝后花园走去……
……
天气明媚,秋日阳光不再那么灼人,刺眼,而是变得温和起来。映在脸上,像母亲的手轻柔地抚摸你的面颊;洒在身上,如慰藉万物的温床……
这样的天气的确适合在阳光下晒一晒,喝喝茶,后花园里各色各样的凤仙花开的正艳,大红的、粉红的、紫色的,还有红白相间的,五颜六色,几十棵连在一起,看去是一片色彩斑斓的云海。
张帆依次向母亲和岳父岳母行礼,然后朝着端坐的甄宓调皮的眨了眨眼,甄宓心里一跳,脸上迅速浮起一丝红霞。
周氏令人给张帆上茶,也没怎么寒暄,直接开门见山:
“帆儿,今天我找你来,是讨论一下你和宓儿的婚期……”
张帆倒是很坦然,甄宓已经羞得抬不起头了,张帆甚至发现她耳朵轮廓都红了。
周氏继续说:“我已经找人算过了,明年四月初六是个好日子,你觉得怎么样?”
四月初六?
张帆算了一下,现在开始号召大家起兵讨董,联络和召集差不多要一个月时间,行军路上花一个半月,攻打董卓一个月,回来一个半月,差不多明年三月底回来,应该能赶上大婚。
张帆笑道:“一切听母亲大人做主。”
周氏笑逐颜开,高兴的说:
“好,那就这么定了。”
周氏心里悬着的石头这才落地,她一直担心张帆又要推迟个一年半载……那就麻烦了。
其实如果按她的想法,恨不得明天就让两人结婚,但是毕竟皇帝新丧,此时结婚似乎有些不合时宜……
甄逸夫妇也松了一口气,此时越发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真的是这辈子最明智的一次投资,短短数月,自己未来女婿就已经是骠骑将军,冠军侯,有权有人有地盘,前途一片光明……
正事谈妥,甄逸也知道张帆刚刚回寨,还有很多要事急需处理,也就识趣的告辞,张帆亲自把他们送出门外。
一回头发现周氏笑盈盈的望着他,张帆奇怪的问:
“娘,您笑什么?”
周氏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喜滋滋的说:
“开心啊!你选的这个媳妇儿我很满意。眼光真好,不愧是我儿子!”
张帆无语,只好陪笑道:
“嗯,您满意就好……”
周氏微微颔首:“满意!太满意了!宓儿无论相貌,身段,才学,家世,性格脾气,待人接物,真的挑不出一丁点儿毛病。”
张帆只好傻笑,心里暗自嘀咕:
我看您这是爱屋及乌吧!喜欢一个人就觉得她哪里都好,你就和人家见过一次,从哪里看出来这么多方面都完美啊?
周氏继续说:“你知道这次出去,最让我最满意的是什么吗?”
张帆试探道:“封侯拜将?”
周氏微微一笑,“不是。虽然你封侯拜将娘当然也挺开心的,但是更开心的是:你终于开窍了,知道纳妾了……”
张帆一时语塞,笑的很尴尬。
俺滴娘啊!你这话听起来很奇怪啊!就好像我以前性取向不明一样……
张帆只好没话找话:“那您对她们还满意吗?”
周氏微微颔首,“玲绮是个好姑娘,我真心替你高兴——”
张帆还等着她的下文,这就……没了?言外之意就是不喜欢貂蝉咯?
张帆忍不住问:“娘,那貂蝉呢?”
周氏脸上的笑容顿时少了一半,淡淡的说:
“喔……也好。”
好敷衍啊!您这语气和表情,明显就是不太喜欢她吧?
张帆决定弄清楚原因,继续问:
“怎么?貂蝉可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如果有的话,我让她给您奉茶赔礼……”
周氏摇了摇头,沉吟几秒,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古话说的好,谗言败坏真君子,美色消磨狂少年。你记住吧!”
张帆琢磨了一下,原来周氏是觉得貂蝉太漂亮了,可能让张帆过度沉溺于她,导致后宅不宁,消磨斗志……
这……张帆哭笑不得,要怪也只能怪她太漂亮了!(未完待续。)
第276章 高处不胜寒
目送周氏离开,张帆一看这天色也不早了,也差不多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于是朝内宅步练师的屋子走去……
刚进院门,就瞧见了正在给秋葵浇水的沫儿,再次看到沫儿的时候,张帆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女大十八变。
不过短短五个多月的时间,她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原本还有些玲珑珍秀的盈盈一握,现在已经是饱满圆润的傲人曲线。看起来清丽脱俗,然而眉宇间初次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
“哇偶!这个可爱的mm是谁啊?”
“卧槽,四爷家的侍女颜值都这么高?古代美女普及率有点吓人啊!”
“楼上两个是新饭吧?连wuli沫宝都不认识?”
“好青春,好可爱,好想亲亲抱抱举高高喔!”
“沫宝从前是美人胚子,现在越长越好看了!”
“不知道为啥,突然有一种女儿长成的欣慰感……”
“楼上的别走,咱们握个爪!”
“吾家有女初长成,可惜啊!估计难逃四爷的魔爪,心塞塞的……”
……
沫儿突然感觉好像被一道炙热的视线注视,抬头看见张帆,立刻心头一喜,眉眼弯弯,但樱桃小嘴说出的却是凶巴巴的话:
“看什么看,大色狼,哼!”
张帆嘴角上翘,这人是变好看了,不过这脾气还是一点没变,像个小辣椒一样。
“怎么?看看都不行啊?我怎么就成了大色狼了?”
“哼!”沫儿放下花洒,叉着纤腰,说活的语速像个小钢炮:
“你就是!出去一趟就带回3个夫人,你多出去几次,咱们内宅又要扩建了!我家小姐过门大半年了,你们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半个月都没有?你这样对得起她吗?”
张帆一时语塞,心里不禁腾起一丝愧意,自从步练师过门之后,新婚燕尔他就忙着讨伐山越,之后又匆匆前往雒阳,可谓聚少离多——
想想步练师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早就与父母亲人断了联系,正是需要人陪的时候,然而唯一可以依靠的张帆,却总是不在身边,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这时步练师听到了动静,推门出来,呵斥了沫儿一句:
“沫儿!怎么这么没规矩?去,把晒的被子收起来……”
“小姐~”
沫儿嗔怪道,明显意犹未尽,还想多为自家小姐多说几句公道话。
“快去!”
步练师眉头皱了起来,声音也变得严厉起来。
“诺。”沫儿这才怏怏不乐的走了……
……
步练师转过身惶恐的对张帆道歉:“夫君,沫儿还小不懂事,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都是我平时没管教好,把她给宠坏了。如果你要罚,那就罚我吧!”
张帆赶紧把她拉起来搂在怀里,轻轻摩挲她的秀发,柔声道:
“傻瓜!我怎么舍得罚你们呢!沫儿的性格我清楚,她这个人就这样,有什么说什么,我不会怪她的……”
步练师这才放松一些,身体也没那么一开始那么僵硬了,歉意的说:
“多谢夫君。以后我一定对她严加管教,绝对不会再让她这样了……”
张帆赶紧拦住她,“千万别!她这样挺好的,她虽然说话不太顺耳,但是心地善良。没事,我挺喜欢她这种率性天真的性子,真的!
张帆萧索的感叹:“哎!毕竟现在敢在我面前说真话的人已经很少了,以后怕是还会越来越少……”
张帆这话倒真的不是矫情造作,而是真的深有感触。高处不胜寒,随着他的地位越来越高,哪怕是最早那批首胜营老兵,对他的敬畏和疏离感日益加深,无论他像表现的多么平易近人,礼贤下士,也没有人再敢像从前那样对他了……
当然这并不奇怪,比如你的一个高中同学现在是某省副省长,纵然他是真心实意没有一点架子和你追忆”恰同学少年“的经历,你还能像从前那样推心置腹,口无遮拦吗?
……
步练师盯着张帆看了三秒,确定他不是故意在说反话之后,乖巧的点点头……
借着天边最后一抹晚霞的光辉,张帆向怀里的佳人望去:
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语笑若嫣然。
数月未见,她已出落得越发秀美,有若盛放牡丹,不只美貌更甚往昔,而且身材愈发丰腴袅娜,更添了几分倾倒众生的成熟风韵。
张帆搂着她盈盈一握的纤腰,嗅着她如兰似馨的迷人体香,一股燥热之气不由从小腹腾起,右手不由自主缓缓向上婆娑,内中意义不言自明。
步练师脸上瞬间腾起两团红云,推搡道:
“夫君,别……现在还是白天呢!”
张帆眼里欲火大盛,声音也变得格外低沉沙哑:
“星星都出来了,还能算是白天吗?”
步练师被张帆这么一摸一揉,眼神都柔媚似乎要滴出水来,不过出于本能的害羞,还是弱弱的挣扎说:
“当然……算白天,还没掌灯呢!”
张帆桃花眼斜睨轻佻,眼神愈发炙热,坏坏的笑容在脸上漾开,调侃道:
“你自己走,还是我抱你进去?”
她水遮雾绕地的大眼睛白了张帆一眼,媚意荡漾,一言不发的转身向室内走去,张帆微微一笑,赶紧跟了进去,关上房门再插上木栓,随即关闭了直播间……
……
和水友简单告别之后,直播间突然没了声音,画面一黑,然后中间出现一行字样:
“本房间的主播正在赶来的路上,先去其他主播间打个酱油吧!”
然后下面出现几个热门直播间的传送门……
虽然直播已经结束,还有些栈恋不去的水友继续发弹幕吐槽:
”88,小伙伴们明天见。“
”886。”
“四爷膨胀了,最近关直播越来越频繁了!”
“四爷这样天天啪啪啪,我很担心他的身体啊!夙夜忧叹,夜不能寐。”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悬利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红粉都是骷髅,皮肉终究白骨,色是刮骨刀,是英雄冢。”
“阿弥陀佛,施主你悟了,不如遁入空门,皈依我佛……”
“善哉善哉,万恶淫为首,施主,还是切了吧!”(未完待续。)
第277章 惊天的宫闱秘闻
回寨第一天处理了一些琐事,第二天起床之后,张帆的第一项工作就是视察已经扩建了几倍的新作坊。
作为黄龙寨的经济命脉,作坊不仅偏居一隅,而且守卫森严。
单独划出一大片区域隔离出来,除了作坊的工人及其亲属,这片地区被列为禁地,即使是山寨内官吏,没有张帆的手令也是禁止接近的……
张帆在侯三宝的带领下参观了作坊,虽然侯三宝能力和智力都不特别出类拔萃,但忠心那是没问题的,张帆也将这个他最重视的部分交给他管理。
作坊里有很多跨时代的先进技术和实验产品,由于时机尚未成熟,虽然有些已经研发相当成熟,但是张帆依然未进行推广。
这些新技术一旦泄露,可能大大增强其他竞争对手的实力,从而拔高争霸的难度。所以张帆只能将这一块交给他最信任的人,也就是侯三宝。
参观结束之后,张帆基本满意,在侯三宝的管理下作坊不论是盈利还是研发,不算特别卓异,但是也不差。这样也就够了!
视察完毕之后张帆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公孙景的带领下朝着一处守卫森严的普通庭院走去,公孙景守在门口,张帆一个人走了进去。
俏立屋内的何氏一如第一次见面那样,面似芙蓉,眉如柳,肌肤胜雪。曲线玲珑,丰胸纤腰。雍容华贵,高雅脱俗,充满着成熟女性的丰腴韵味。
最近她死了儿子,丢了后位,而且被灭族,自己也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张帆本以为她会一蹶不振甚至憔悴不堪,没想到她竟然好似没受半点影响。
果然,从深宫内院浴血厮杀出来的女人,心如铁石,处变不惊,不可以常理度之么……
据监视她的人汇报,从她被救出来醒了之后,躺在床上三天三夜没有下床,不哭不闹,不绝食也不自杀,第四天就再无一丝异样,安安静静的随遇而安,不乱打听也不试图逃跑,堪称逆来顺受的典型——
她看到张帆走进来,面上没有丝毫惊讶之色,露出相当自然的笑靥,就好像妻子看见丈夫那样的语气说:
“你来了——”
张帆被她这么随性的语气弄得愣了几秒,原本准备好的草稿胎死腹中,半晌才挤出一句:
“你没事吧?”
“还行……”
何氏说出这话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情愿和表情变化。
张帆沉默了,他发现自己有点看不透这个女人了,也揣度不出说出这番话时的她的内心,到底是怎么样的……
何氏反客为主:“对了,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张帆知道何氏是个城府深且有心计的女人,张帆也没必要跟她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
“你不怪我没救刘辩?”
何氏淡淡的说:“一个被废的皇帝,和一个死掉的皇帝有什么区别呢?”
张帆眼神一缩,心里对她起了厌恶之心,却听见她继续说:
“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必要继续隐瞒了……其实,刘辩根本不是我儿子,我亲生儿子早在十二年前就已经死了……”
什么?
张帆脸色微变,将信将疑的说:
“怎么可能?”
何氏的语气终于有了一丝变化,语气沉重的娓娓道来:
“这个秘密我隐藏了十二年,终于有机会说出了来……熹平元年,我根据选择宫女的制度被选入掖庭,四年后一次偶然机会得到刘宏的临幸。熹平五年冬天,我生下一个男婴,取名为辩。我也母凭子贵,一跃晋升为贵人,深受刘宏的宠爱……”
说到这里语气还是比较正常的,张帆竖起耳朵听何氏继续说:
“在我产下刘辩之前,刘宏曾有过五个儿子,无一例外竟全部夭折,最大的不过五岁,甚至有一个刚生下来就夭折了……”
“辩儿出生后,刘宏很高兴,但是也很害怕,所以没有养在皇宫中,而养在道人史子眇的家里。我们甚至不敢叫他的本名,刘宏下令所有人称辩儿为“史侯”。因为史道人有道术,我们想凭借他的道术保护辩儿。”
“头一年一切还好好的,我以为我的辩儿终于受到了老天爷的眷顾,是命中注定的未来天子。可惜天不遂人愿……“
“光和元年也是一个冬天,我记得当天大雪像鹅毛一样,我安排在史子眇家里照顾辩儿的贴身宫女彩蛾突然惶急的进宫,告诉了我一个晴天霹雳,我的辩儿没了……”
何氏说到这里眼里闪过一丝悲凉,更多的却是怨愤的杀意,她的语气逐渐变得阴毒:
“据彩蛾小贱人说,一开始毫无征兆,突然一觉醒来就没有呼吸了,等找来大夫来瞧时,一切都已经晚了……这也和我后来拷问出的说法差不多,应该就是这样。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我的辩儿永远离开了我,我的心比外面的雪还要寒冷……”
“史子眇他们都吓坏了,刘宏对这个孩子有多重视,他们心知肚明,一旦刘宏知道这件事,必然迁怒于他们,他们所有人不仅人头落地,恐怕要满门抄斩。没人愿意落得这样的下场,所以他们想了一个主意……”
说到这里张帆还是还不明白,那就白瞎看了这么多年的宫廷剧了。在天下守卫最森严的皇宫尚且还有“狸猫换太子”的戏码,何况是守备宽松许多的宫外呢?
何氏接着说:“我当时的确是伤心欲绝,肝肠寸断。但是我在宫内水深火热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苦尽甘来,难道甘于回去再给那些贱婢洗脚吗?“
“当时宋皇后因遭中常侍王甫和太中大夫程阿的诬陷诋毁,被汉灵帝废黜皇后之位,并送入暴室,我就差一步就可以得到那个天下女人都垂涎的宝座,怎么可以功亏一篑?”
何氏她爹就是一个杀猪的屠户,身份可谓差的不能再差。哪怕没有失宠再次诞下皇子,只要不是长子就肯定做不了太子,那她的皇后之位也是镜花水月。
何氏感慨道:“就算我愿意回去做宫女,但是当时我年少轻狂,仗着得宠树敌太多,有太多的人想我死!一旦失宠必死无疑,所以我也没有选择……”
“后来,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和辩儿差不多大小的婴孩,顶替了辩儿的身份,再加上我的斡旋,总算有惊无险的将这件事情遮掩过去……”
“光和三年十二月初五日,我正式被册立为皇后,那个孩子也被接回皇宫,之后的几年时间里,我利用皇后的身份一一除掉了所有的知情人士,这世间除了我之外,就连那个孩子都不知道其实他并不是我亲生骨肉……”
张帆一时百感交集,没想到竟然还能听到此等宫闱秘闻,不过从何氏表述来看,没听出任何破绽,可信度还是相当之高的……
张帆突然灵光一闪,问道:
“那刘宏打算废长立幼,也是因为……”
何氏点点头,“他可能听到了一些风声,而且那个孩子长大之后,脾气相貌一点也不像他,难免心存怀疑,不过我手脚处理的很干净,他也一直苦无证据,不敢确定,否则早就一意孤行,立刘协为储君了……”
张帆点点头,这样就比较说的通了,否则刘宏好端端的干嘛执意要废长立幼,导致夺嫡之争,江山不稳呢?
——————
ps:刘辩被幼年寄养在道人史子眇的家里是史实,其余部分纯属虚构。(未完待续。)
第278章 凤凰涅槃
张帆沉吟了片刻继续说:“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残酷的事实,你母亲以及所有族人都被董卓杀了……现在你可能是全族唯一的幸存者了……”
何氏面上还是平静如水,殊无哀伤沉湎之意,点点头说:
“我已经料到了……”
张帆奇怪的问:“难道你不伤心吗?”
何氏反问道:“我十二岁就被送进宫,从小到大都没有得到过什么关爱之情。相反等我成为皇后之后,这帮人借着我的关系一跃成为皇亲国戚,一个个获官受赏……”
“然而他们却没给我带来一丝一毫的助力,反而一次次因为收受贿赂和仗势欺人,连累我跟着招来骂名,经常受到御史言官的抨击……如果你是我,你会为他们伤心吗?”
张帆一时语塞,站在何氏的角度来看,她这帮族人的确可以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得到皇后之位,她的家庭或者家族没给她一丁点儿的支持或者帮助。
毕竟他们家以前就是一个杀猪的,要钱没钱,要人脉没人脉,要名声没名声,竞争皇后这种大事,他们也确实插不上手。
但是何氏对家人算不错了,同父异母的大哥何进这种草包,硬生生被她运作成了大将军,二哥何苗受封车骑将军,父亲何真被封为舞阳侯,母亲受封舞阳君,其余族人也大多雨露均沾,俱封官授职。
但是这帮人就像何氏说的,妥妥的都是拖累自己的猪队友。不仅没帮助自己使地位更稳固,反而老是搞出一些违法乱纪的破事被人抓住,害她一并被御史言官弹劾,如果不是她手段过人,长袖善舞,恐怕连皇后之位都保不住。
其实张帆觉得这事,也不能全怪那帮族人,毕竟那帮人都没怎么受过教育,甚至大多未必识字,祖祖辈辈都是穷疯了的底层小人物,突然一步登天成了人上人,换了谁还能不膨胀啊?
照这么看,被灭族何氏不敲锣打鼓已经够有人情味了,伤心什么的真的犯不着……
何氏继续说:“我爹几年前就死了,我娘今年已五十有九了,身体早就风烛残年,几近灯枯,反正她老人家该享的福也享尽了,就算董卓不杀,大夫说她也决计捱不过这个冬天。何进、何苗早已死于十常侍之手……“
“至于其他人,我在宫内,他们在宫外,我几乎连他们样子都记不清了,怎么为他们伤心呢?”
高处不胜寒,以何氏的地位来说,的确很难从族亲那边汲取到亲情的慰藉,更多的怕是充当被利用的角色。
由于双方地位和身份的不对等,族亲们只能单方面索取,因为他们有的何氏都有,何氏没有的东西他们更没有……长此以往,纵使再深厚的感情肯定日渐稀薄。
照此来看,何氏也算是一个苦命的女人,煊赫尊崇的背后有多少泪水和寂寞,究竟有谁知晓呢?她之所以形成如今的性格,和她的身世和环境有很大的关系。
张帆轻轻拂过她的发梢,她也顺从的靠在张帆的肩头,张帆感觉这个女人好像真的不一样了,放下了一切的伪装和防备,重新感受单纯的作为女人的小幸福。
失去了家族的羁绊和后位的束缚,她卸下所有的压力和负担,轻装简行,重新开始。
何氏突然开口:“你说我是不是病了,居然觉得现在这样的生活特别宁静,充实,祥和,即使坐在窗前月下连续发呆几个时辰,我也不会觉得无聊……”
张帆轻抚她的后背,试探道:
“那你不会羡慕以前呼来喝去的生活吗?”
何氏老老实实的说:“偶而也想过。但是又觉得从前那样过得太辛苦,每天都活在算计和阴谋里,就连睡觉都睡不踏实,总感觉有人想要行刺我,几乎感觉不到真正的快乐……”
如果她说从来不想,张帆反而是不太相信的,但是这么坦诚的回答倒是显得真实可信。
果然唯有生死最能磨砺一个人的心境,使人在境界上提升一个层次——涅槃重生。
张帆忍不住问:“那你在这里就睡得踏实了吗?你不怕我某一天突然改变主意杀你灭口吗?”
何氏笑道:“不怕,你要是想杀我,就不会救我。既然你把我放在这里,就是有自信我任何信息都传递不出去。换言之,那肯定谁也进不来。那这里不就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了吗?”
何氏语气有些感慨:“我一路走来做了很多错事,立了很多仇家,即使在宫中,我也从来没觉得有一天是安全的。但是相信在你的庇护下,我可以睡得安心了……我以前几乎天天晚上做噩梦,倒是来这里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张帆柔声道:“你不做噩梦不是因为我的原因,那是因为你的心灵得到了救赎。也许你曾经做过一些错事,但是从你出事之后,你失去了一切,名誉,地位,财富……“
”你曾经不择手段得来的一切都被上天收走了。你得到了惩罚,但也得到了救赎。你不欠他们什么了,往事恩怨一笔勾销。何太后是何太后,你是你,你们早已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何氏迷茫的说:“那我现在是谁?”
张帆反问道:“现在你是一个自由的人,以后想做什么样的人,完全取决于你自己。对了,你有名字吗?”
何氏点点头,“有是有,不过我不想再用了。那个名字不是父母给我取的,是在入宫登记的女官随手写的……要不你帮我取一个吧!”
张帆笑着说:“你干嘛不自己取?”
何氏拿脸在张帆胸膛蹭了蹭,“不要,我就要你给我取……”
张帆随口说:“那就叫何韵吧!音为形,匀为声,韵的本意指和谐的声音,也指风度、气质、情趣。你本身就是一个相当有韵味的女人,我觉得和你挺搭的……”
“何韵……何韵……”何氏念了两遍,点点头说:
“挺不错的,那我以后就叫何韵吧!”(未完待续。)
第279章 西凉毒士贾文和
从何韵房里出来,外面已经是日渐西斜,张帆吩咐公孙景,下令让茶司查一查关于史子眇的事情。
反正现在刘宏,刘辩都死了,即使查出些什么猛料……也无所谓了。
公孙趁机汇报:“主公,贾诩刚刚被带回来了……不过……”
张帆没好气的说:“快说!别婆婆妈妈的……”
公孙景支支吾吾的说:“嗯……这次咱们损失了13个金狼卫……”
金狼卫和银狼卫是茶司里面的顶级战力,尤其是金狼卫,层层选拨,千里挑一,每一个都经过了最严苛的试炼,花费了很多钱和时间才能培养出一个,每一个都弥足珍贵。
张帆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公孙景惭愧的说:“那贾诩表面配合,却暗中捣鬼,沿途给西凉军留下记号,害的咱们的人被追捕围杀,为了掩护突围,这些金狼卫就……”
“贾诩呢?他没事吧?”
公孙景赶紧说:“他安然无恙。”
张帆沉吟片刻后吩咐:“罢了!牺牲的兄弟好好抚恤,相关负责人这次就从轻处理吧!毕竟十几个金狼卫换回一个贾诩,这买卖不亏……”
公孙景如蒙大赦,欣喜的说:
“多谢主公开恩……”
张帆微微颔首,吩咐道:“走,去会会贾诩……”
“诺。”公孙景替张帆掀开马车的帘子,等张帆坐稳之后下令:
“走吧。”
亲卫催动马车,一行人开始向议事厅的方向而去……
……
在马车上,张帆开始翻阅直播间里主播账号里保存的文件夹,调出贾诩的资料来看,这真的是一个极其个性的人。
要说三国谋士,那真是能人辈出,灿若星河,但长寿的并不多。要么心劳力竭,英年早逝,如周瑜;要么鸟尽弓藏,抑郁而终,如沮授;或者死于沙场(庞统)、疾病(郭嘉)……
人过五十不称夭,人生七十古来稀。
在那个动乱的年代,各种疫病横行,战乱不断,天灾**,随时死翘翘真的毫不夸张,而贾诩又身处政治权术漩涡当中,一朝不慎去阎王爷那儿报道随时都有可能。
真是应了那句“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就拿荀彧来说,大半生为曹操鞠躬尽瘁、出谋划策,临了还是不得善终。
然而,曹操帐下有一人却得以77岁高龄寿终正寝,比医圣张仲景还多活了七年,死后还被谥为肃候。
在曹操这样一个出了名难伺候的“老板”身边,他又是如何做到善始善终、华丽谢幕的呢?
贾诩,字文和,凉州姑臧人,原为董卓部将,董卓死后,献计李傕、郭汜反攻长安。李傕等人失败后,辗转成为张绣的谋士。张绣曾用他的计策两次打败曹操,官渡之战前他劝张绣一并归降曹操。
忠臣不侍二主,然而这条定律在贾诩身上不大适用,我们无法用简单的道德眼光来评价这个传奇人物。
贾诩先在董卓手下效力,后又献计李傕、郭汜,接而相继投靠段煨、张绣,最后来到曹操帐下。
无论他身处哪方势力,仿佛都没有真正的感情,就像一个权谋游戏者,冷眼看待天下沧桑浮沉。
他身怀奇谋,胆识过人,阅历繁复,志节深沉。东汉末年的天下大乱,他难辞其咎。甚至有人称:
三国始于贾诩一句话。
当初王允用反间计致使董卓被吕布所杀,此时大汉江山已是风雨飘摇,为安定关东诸雄,按说此时首恶既除,理应协从不问,然而王允头脑一热,下达追杀令意欲清除余党——
当时李傕、郭汜等人心怀不安打算认命,准备各自逃亡的时候,贾诩出面阻止了他们,进言道:
“闻长安中议欲尽诛凉州人,而诸君弃众单行,即一亭长能束君矣。不如率众而西,所在收兵,以攻长安,为董公报仇,幸而事济,奉国家以征天下,若不济,走未迟也。”
贾诩作为一个局外人给李傕、郭汜出了一个以进为退的主意。如其所言,李傕、郭汜打破长安城池,王允被戮,吕布出逃,后而李傕等纵兵掳掠,吏民死者万余人,尸遍长安。
正是一计可危邦,片言可乱国。一句话致使汉帝漂泊,两京动荡,知其虽智谋超群,但非骨梗之臣也。
贾诩为李傕、郭汜等立下功劳,后者以贾诩之功欲封其为侯,贾诩说:
“此救命之计,何功之有?”坚决不受。
如果要给他想句座右铭的话,“只要能活下去,其他什么都无所谓。”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史学家裴松严厉批判他这种行为:
当是时,元恶既枭,天地始开,致使厉阶重结,大梗殷流,邦国遘殄悴之哀,黎民婴周馀之酷,岂不由贾诩片言乎?诩之罪也,一何大哉!自古兆乱,未有如此之甚!
……
曹操生平所吃败仗印象最深刻的除了赤壁之战,莫过于宛城之战了,这也是曹操输的最惨的一次,长子曹昂战死,猛将典韦阵亡,给了曹操沉痛的一击,然而曹操并不是输给了张绣,其实是输给了贾诩。
贾诩让张绣先投降后叛变曹操,差点杀死曹操,曹操折一堆心爱之人;让张绣先不追击曹军,张绣不听,后又让追击,结果先败一阵后又战胜,强行扳回一城。
彼时贾诩说了一段很经典的话:
“此易知耳。将军虽善用兵,非曹操敌手。操军虽败,必有劲将为后殿,以防追兵;我兵虽锐,不能敌之也,故知必败。夫操之急于退兵者,必因许都有事,既破我追军之后,必轻车速回,不复为备,我乘其不备而更追之,故能胜也。”
以贾诩的才华,在分明看出张绣没有远大前途的前提下,仍毅然委身于张绣帐下,明珠投暗,龙游沟壑,这里面便颇可揣测贾诩的真实用意。
他喜欢谋略,他需要一个可以使自己的才华尽情驰骋的疆场。只要自己的计谋有用武之地,他并不在乎江山变色。
年轻的贾诩需要一个展示才华的舞台,以自己最为狠毒的计策,让这个乱世开启。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才会有他的舞台,青史才会记住他的名字。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算不上好人,但是确是最好的谋士。
作为一个谋士,贾诩无疑是完美的,真正的算无遗策,陈寿评价:
“荀攸、贾诩,庶乎算无遗策,经达权变,其良、平之亚欤!”可以与张良、陈平相比了。
……
世事阴阳,果报难料,谁能想到“主忠履信,孝友温惠”的荀文若一生兢兢业业,结果不得善终——
反倒是贾文和这个邪恶的播种者,谋略的热衷者,各种作妖,唯恐天下不乱,最终是以一副德高望重的神情,安享晚年,享年七十七岁。
贾诩作为一个谋士,真正做到了以追求完美为己任,他紧随形势发展,审时度势,经权达变,顺天行事,选择明主。审时度势,懂得进退,堪称三国中真正的大智慧之一。
在夹缝中求生而游刃有余,屈从于命运的安排而经权达变,直至善终,贾诩在权变与谋略方面的造诣,可谓达到了天人合一之境界。
一言以蔽之,所有点数全点到保命天赋上了。
他的一辈子都是为自己而活,至于这种处世方式对不对,就见仁见智了。(未完待续。)
第280章 是贾诩不是甲鱼
秋末的黄昏来得总是很快,还没等山野上被日光蒸发起的水气消散,太阳就落进了西山。于是,山谷中的岚风带着浓重的凉意,驱赶着白色的雾气,向山下游荡。
张帆在自己的府邸设宴招待贾诩,两人面对面而坐,面带笑意的互相打量。
张帆至今还没见过传说中“面容古怪”的庞统,不过但单纯以外貌论,贾诩可能算是他麾下所有谋士中颜值最低的一个:
身高约七尺五寸,中等身材,五官平平并不出众,蜡黄的皮肤,消瘦的面颊,颧骨高耸,眼眶深凹,眼神像鹰隼那样咄咄逼人,仿佛能洞悉万物,读出你心里最深处的隐秘。
不过张帆不是孙权,他从来就不是以貌取人的那一类,再说贾诩的“光辉事迹”他耳熟能详,又怎么可能轻视他呢?
“甲鱼这颜值真的好一般啊!”
“人家又不出道,你管人家颜值低不低呢!”
“大哥多读书啊!人家明明叫“jia-xu”,两个字都是第三声……”
“汗,我也一直读作甲鱼……”
“文和一计乱长安,三分之势由此开。”
“治乱天下,忤逆乾坤。”
“这不是三国杀里面贾诩的台词吗?小伙伴儿握个爪。”
“一个谋士最重要的就是要懂得谋己,凡事都会替自己想好出路,三国很多谋士都没有做到这一点,唯独贾栩做到了。”
“我心目当中的三国第一谋士,不服来辩。”
“呵呵,二十一世纪三国里最被高估的人之一,高估程度仅次于郭嘉。”
……
张帆举起酒杯笑道:“文和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
贾诩也举起酒杯,似笑非笑的说:
“君侯所请,不敢辞尔。”
张帆假装没听出来他话里的嘲讽之意,微微一笑说:
“会稽境内诸山秀丽瑰奇,锺东南之秀气;而万水辐凑,触地成川,太湖周回五百余里,聚天地之玄源,济三方之灌溉。锺灵毓秀,山水兴贤。文和肯定能在这里住的舒坦……”
贾诩叹息道:“栩乃中郎将牛辅帐下讨虏校尉,奉太尉之命辅军入京,不知君侯何以将栩抓来此处,不知可曾有冒犯之处,还请君侯为我解惑……”
张帆作一腔正气状说:“卓,国之大贼,杀主残臣,逆鈇淬日,凶锋扫孛。翻覆宗社,废立君主。血蔑咸京,金盈郿坞。天地不容,人神共愤。人人得而诛之!”
贾诩不可置否,不瘟不火的说:
“太尉行事自有公论,与栩何干?”
张帆一脸“我只是为你好”的表情说:“本将奉先帝遗诏,号令天下各路诸侯讨伐逆贼,董卓死期将至,帆怜惜尔之才,不忍涉险,故不得已出此下策,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张帆说着亲自斟酒,向贾诩鞠躬致歉,贾诩受宠若惊,赶紧避而不敢受,口中连忙道:
“君侯太客气了,栩不甚惶恐。”
两边都是逢场作戏,心怀鬼胎,不过既然张帆都放低姿态到这个程度了,贾诩也不好再抱怨些什么了……
……
酒过三巡,贾诩装作不经意的问起:
“君侯刚才说道先皇遗照,可否详细说说……”
张帆下令命亲卫拿来圣旨递给贾诩看,贾诩一看,果然是真的诏书,还盖了玺印,绝不是张帆伪造的……
张帆继续说:“我已经将此诏书誊写昭告天下,号召各路豪杰进京勤王,共讨国贼。现在冀州刺史韩馥、豫州刺史孔伷、兖州刺史刘岱、河内郡太守王匡、陈留太守张邈等人已经答应出兵,待我军需整备完毕,即刻起兵北上……”
贾诩幽幽的说:“可是我听说太尉已尽收凉、并、司隶兵马,怕有不下二十万之巨,更有虎牢雄关,近日新得天下第一猛将吕布……不知君侯可有把握破敌?”
张帆笑的高深莫测,胸有成竹的说: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卓强忍寡义,志欲无餍,必以乱终,无能为也。”
贾诩见张烦含糊其辞,心道或许他不愿意泄露更多细节,也就识趣的没有追问。不过从张帆的表情来看不似信口开河,到底他的信心从何而来呢?
贾诩觉得张帆整个人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更加深不可测,行事神鬼莫测,难以捉摸,偏偏屡次三番创造奇迹……
比如雒阳之行,看似张帆棋差一招,满盘皆输,可是谁想到他却是以退为进,手持先帝遗诏卷土重来,董卓受千夫所指,而他却是名利双收。
难道他早先就算准了,董卓独揽大权之后,必定会行种种倒行逆施之举,这才故意顺水推舟,等到董卓入瓮之后出来一箭双雕?
……
张帆不知道贾诩正在揣度他的心思,不过感觉有些冷场,于是转换话题:
“我听说过一则关于文和的趣闻轶事,不知是真是假?”
贾诩笑道:
“我倒是对君侯的各种轶事耳熟能详,栩名不见经传,不知有何轶闻污了君侯之耳?”
张帆娓娓道来:“我曾经听人说过,文和早年被察孝廉为郎,因病辞官,向西返回家乡到达汧地,路上遇见叛乱的氐人,和同行的数十人一起被氐人抓获。”
“当时太尉段颎,因为久为边将,威震西土,所以文和便假称是段颎的外孙来吓唬氐人,声称家人愿以重金相赎,叛氐果然不敢加害,还与文和盟誓后送你回去,而其余的人却都遇害了。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贾诩眼里一道精光一闪而逝,随即笑道:
“喔……原来是这件事,知道这件事的人可不多见,看来君侯还真是神通广大呢!”
张帆捧起酒杯,口气真挚的说:
“文和机敏通变,处事不惊,逢凶化吉,当浮一大白!”
贾诩谦虚的说:“君侯过誉了。假如栩有君侯这等武艺,对付几个小毛贼还用得着坑蒙拐骗,费这些功夫?所以应该是我敬您才是……”
啧啧,果然是八面玲珑贾文和啊!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碰杯后一饮而尽……(未完待续。)
第281章 讨董之战序曲
正式进入第五卷《蛟龙得水》,精彩热闹的讨董之战正在娓娓道来,敬请期待。
——————
自从董卓进位太尉,控制中央政权后,听取了李儒的建议,借助朝廷的名义分化拉拢,尽收凉州、并州以及司隶三地的兵马,合起来有二十余万——
从此董卓越发觉得自己天下无敌,残忍不仁的恶性更加膨胀,经常派遣手下士兵四处劫掠,残害百姓。
当初董卓率军进入雒阳的时候,还遮遮掩掩,掌控政权和兵权后,索性撕掉伪装的面具,连伪装都懒得再做。
他见雒阳城中富足贵族府第连绵,家家殷实,金帛财产无数,便放纵手下士兵,实行所谓“收牢”运动。这些士兵到处杀人放火,***妇女,劫掠物资,把整个雒阳城闹得鸡犬不宁,怨声载道。
太尉府,李儒急匆匆的来见董卓,一见面就直接开口:
“岳父,儒有紧急军情禀报——”
然后递给董卓一篇檄文,董卓并不见惊慌,漫不经心的接过来一扫,脸色越来越黑,只见上面写着:
大汉骠骑将军帆谨以大义布告天下:
余尝闻逆贼起而贤人生。昔诸吕为乱,平勃奋起;莽逆篡朝,窦融忧心。盖因其忠臣不发,则社稷难安。余曾读秦纪,赵高跋扈而李斯附逆,则百二秦关一朝易主,非丧于楚汉,但毁于权奸而已。
西凉董卓,尝自称忠良之臣,然细数其实,大谬而非;其黄巾之时,兵败河北,贿赂阉宦,而得免其罪。获得先帝器重,封凉州刺史、加前将军、鳌乡侯。然不思报恩,结托朝贵,遂任显官,统西州大军二十万,常有不臣之心,饕餮放横,伤化虐民,为君子所不齿也。方以卓为诸侯,辄承资跋扈,肆行凶忒。
故尚书丁管,英才俊伟,天下知名,直言正色,论不阿谄,身首被枭悬之诛,妻孥受灰灭之咎。自是士林愤痛,民怨弥重。一夫奋臂,举州同声,故躬破於徐方,彷徨东裔,蹈据无所。
自群凶犯驾,天子势弱,卓行废立之忤逆之举。豺狼野心潜包祸谋,卑侮王室,败法乱纪,坐领三台,**朝政,爵赏由心,刑戮在口,所爱光五宗,所恶灭三族。群谈者受显诛,腹议者蒙隐戮,百寮钳口,道路以目,尚书记朝会,公卿充员品而已。然十月,怨望作诗,杀之有名,叱武士绞死唐后;以鸩酒灌杀少帝。又越骑校尉伍孚,见卓残暴,愤恨不平,卓命牵出剖剐之。卓欲迷夺时明,杜绝言路,擅收立杀,不俟报闻。卓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
身处三公之位,而行桀虏之态,污国虐民,毒施人鬼,加其细政苛惨。观载籍,暴逆不臣,贪残酷烈,於卓为甚。幕府奋长戟百万,胡骑千群,中黄育获之士,良弓劲弩之势。
今奉先帝遗诏诏,大集义兵,誓欲扫清华夏,剿戮群凶。州郡当各整戎马,陈兵待发,以挽将倾,并匡社稷,以立贤名,於是乎著。檄文到日,可速奉行!
……
董卓愤怒的将檄文撕得粉碎,怒目圆睁,暴跳如雷,大吼道:
“混账!岂有此理!张帆贼子辱我太甚!我还没来得及找他算账,他居然自己出来找死!”
李儒忧心忡忡的说:“张帆在民间声望极高,如今他振臂一呼,诸路豪杰也纷纷揭竿而起,共同起兵声讨咱们——”
“什么?”董卓脸色微变,气势一滞,顿了一下问:
“喔……都有哪些不怕死的贼子?”
李儒一一列举:“袁术、韩馥、鲍信、袁绍、曹操等二十多路诸侯纷纷公开响应,怕是不下二十万之众。”
李儒每念出一个名字,董卓的脸色就白一分,等到李儒念完,董卓已经有些站不稳了,语气也有几分不自然:
“有这么多?”
李儒点点头,“多者两三万,少者万余,听说那张帆亲提步兵两万,骑兵一万,实力当为诸人之最。”
“可恨!”董卓狠狠一拳锤在茶几上,“早知道当初在雒阳就该对张帆这贼子穷追猛打,不死不休,一朝不慎放虎归山,如今酿成大祸,悔之晚矣!”
李儒请罪道:“张帆诡计多端,奸诈狡猾,恐怕一开始就没打算和岳父争夺雒阳的控制权,而是看中了并州骑兵。可恨当时我沾沾自喜,以为张帆中了咱们的调虎离山之计,一时大意被他将计就计,以至于造成今日之危,还请岳父降醉责罚。”
董卓生气归生气,但是知道眼下正是生死存亡之际,正需要李儒这样的得力谋臣来出谋划策,力挽狂澜,怎么敢在这个时候处罚他呢?
董卓拍了拍李儒的肩膀宽慰道:“文优不必苛责,张仁甫年纪轻轻闯下偌大名头,便知绝非泛泛之辈,棋差一招并不丢人,以后想办法扳回一城即可。如今还是想想,如何化解此次危机吧!文优可有良策?”
李儒回道:“岳父不必过于忧虑,以我来看,联军虽众,却是各怀鬼胎,一盘散沙,不足为惧。”
“其次,虽然诈称二十多路,但是恐怕只有袁绍、袁术、韩馥、孔伷、刘岱、王匡、张邈、张超、桥瑁、袁遗、鲍信、张杨、曹操、张帆、孙坚这十五人能出动相当数量的军队,其余人恐怕以声援为主,或者出动几百人做做样子,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董卓欣喜的说:“此言当真?”
李儒分析道:“青州刺史焦和因为黄巾军入境而被拖住。公孙瓒和刘虞忙着内斗,无暇分兵……其余人也因为种种原因未必能出兵,多半象征性的出动几百人表明一下立场。”
董卓微微颔首,“嗯,你继续说……”
李儒摊开一副地图,一边比划一边分析说:
“据情报显示,联军向西集结兵力,到时候袁绍和王匡极有可能屯兵黄河北岸的河内郡,韩馥负责供应其军粮;刘岱、张邈、桥瑁、袁遗、鲍信、曹操则可能屯兵黄河南岸的酸枣;孔伷集结在颍川;张超、孙坚、张帆因为路途比较远,可能稍晚一些进驻酸枣……”
董卓点点头说:“嗯,所以你有什么想法?”
李儒胸有成竹的说:“我建议岳父派中郎将徐荣先发制人,先歼灭孤军在外,集结于颍川的豫州刺史孔伷;然后挥军北进,进攻河内郡,拿下实力比较弱的河内太守王匡——此举必可以大大震慑对手,大涨我军士气!”
董卓试着推演了一下,一锤定音说:
“好,我看不错,就这么办吧!”
……
(未完待续。)
第282章 某不战死,便当死战!
黄龙寨,公孙景正在对张帆汇报最新情报:
“十月二十八日,董卓下令以“通敌”的罪名斩首周毖与伍琼,同日再次下令将袁隗、袁基及家人满门抄斩,涉及五十多人,包括婴孩和妇女……”
“袁氏被灭门了?这下子袁绍可要好好哭几声了……”
张帆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随口问:
“周毖与伍琼干了什么?”
公孙景回答:“当初举荐袁绍、孔伷、刘岱等升官的就是他们两人。袁绍受封渤海太守就是周毖向董卓进言的结果……”
张帆点点头说:“董卓肯定气的不行,骂他们都是一群恩将仇报的白眼狼,他提拔的一大票士人都成了倒董的急先锋。他以为一些恩惠就能让天下人罔顾大义,任他倒行逆施吗?简直可笑之极!”
公孙景继续汇报:“十一月二日,董卓麾下中郎将徐荣突袭颍川,豫州刺史孔伷战死,其部队被徐荣迅速歼灭,支持义军的颍川太守李旻被生擒而烹之。董卓下令让徐荣将俘虏的义军士兵全部杀死,手法极其残忍:以布缠裹,倒立于地,施以热膏灌杀之。”
张帆敛起笑惫,眉头微皱,正色道:
“董贼暴虐已甚,必不得善终!”
公孙景继续说:“中郎将徐荣在颍川获胜以后,挥军北进河内郡。进攻率领泰山兵屯于河阳津的河内太守王匡。十一月八日,徐荣以疑兵正面迷惑王匡,然后派遣主力暗渡小平津,与王匡部战于津北,大破王匡,王匡所部死者略尽。”
张帆面色凝重起来,眼里异彩涟涟,感叹一声:
“玄菟徐荣,真名将矣!”
公孙景不敢苟同,忍不住说:
“主公,孔伷好清谈阔论,没有什么统兵才能,被徐荣率军轻松击破不足为奇。河内太守王匡虽说比孔伷稍微强了一点,但是也不过是庸碌之辈。击败这样的对手,何以见得徐荣是名将呢?”
“日后自有分晓。”张帆微微一笑,吩咐道:
“从现在开始重点关注他的信息,待时机成熟之后派人游说他……”
“诺。”
……
呵呵,徐荣在历史上可不止击败了孔伷和王匡这两个草包,他在与关东诸侯对抗中表现异常出彩,接连击败联军中最得力的两支队伍——孙坚部和曹操部,未来三国中的两国奠基人都曾是他的手下败将。
关东诸侯讨董卓时,长沙太守孙坚表现最为积极。董卓派遣徐荣、李蒙出兵抵御,在梁县遭遇孙坚。一战便击溃了孙坚军。
后来董卓为避诸侯锋芒,迁都长安,董卓命徐荣负责断后。可见徐荣才干颇受赏识。
徐荣受命于败军之际,率军在荥阳汴水布下包围圈,伏击追穷寇的曹操、张邈军。此一战,曹操很是狼狈,连战马都被射死,若非曹洪死救,早就命丧汴水了。
荥阳之战,徐荣与曹操激战一日,将曹操撵回联军大本营“酸枣”,并陈兵酸枣观阵后乃退。这一仗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使联军不敢再轻举妄动。
后来曹操在酸枣诸侯酒会上大谈进取高调,但诸侯无人响应,假如董卓军真是战五渣,这些诸侯会放着白捡的功劳不要吗?这或多或少与徐荣阻击曹、张联军并大获全胜有一定关系吧!
初平三年,吕布诛杀董卓,李、郭在贾诩的唆使下反叛,王允慌忙派遣胡轸、徐荣在新丰组织长安保卫战。
可惜由于朝廷刚刚平息内乱,王允吕布又将帅失和,仓促间不能有效抵抗拼死一战的凉州军。政府军战败,徐荣战死,胡轸投降。
如果徐荣不是在历代史家心中万恶的凉州军将领,相信也会留下少许表明其大将才能的记载,可惜明珠暗投,而且死的太早,于是和凉州军众多将领一样,在历史上没有留下片言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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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雄浑的战鼓声突然响起,在旌旗的指引下,两万山越新军士兵有条不紊地从营地鱼贯而出,神情冷峻,令行禁止,在龙潭河滩上排列的整整齐齐。
张帆站在临时搭建的点将台上,典韦扛着大纛出来站在张帆右侧,等待整队完毕,张帆高声道:
“立正……稍息!”
张帆说话的时候用上了内力,使得自己的声音让每个人都能听见:
“诸位,今日将大家召集起来,是有一个喜讯要告诉大家。经过五个月的艰苦训练,你们已经达到了我的基本目标,因此我将授予你们正式编制,定名为——死战营。”
张帆解开了大纛的绳子,旗帜迎面飘扬,底色为暗红色,整体风格和首胜营的大纛一脉相承,大同小异。
唯一的区别在于旗帜图案设计不再是带翅膀的黑色三眼老虎图腾,而是一只滴血的独眼公狼头的图腾,颇有几分悲壮肃穆的意境。
所有将士一并下拜,面色潮红,喜不自胜,齐声道:
“谢将军赐名。”
张帆一伸手,众人安静下来,张帆攥紧拳头,提高了音量说:
“记住咱们死战营的口号:某不战死,便当死战。”
众将士齐声振臂高呼:“某不战死,便当死战!某不战死,便当死战……”
突然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异之声,张帆顺着他们的目光向身后看去,却见典韦右手执定大纛的旗杆,立于风中,巍然不动,众人皆服。
张帆继续说:“你们的前辈经过浴血奋战,一次次的光荣战绩已经将首胜营的名头立了起来,现在任何敌人听到首胜营这三个字都闻风色变,你们想不想像他们一样?甚至超越他们?”
“想。”
“很好,那要怎么做才能像他们一样?”
众人齐声道:“胜利。”
张帆微微颔首,激昂的说:
“好,我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本将奉先帝遗诏,号召天下各路英豪进京勤王,讨伐奸贼董卓。恭喜你们,你们证明自己的机会来了。你们愿意在天下群雄面前大放异彩,一战成名吗?”
众将士激动的脸都红了,士气蹭蹭往上涨,用尽气力嘶吼道:
“愿意。”
“很好。”张帆大手一挥:
“出发——”(未完待续。)
第283章 酸枣会盟
十一月十日,终于准备好军需补给的张帆在龙潭河畔誓师,正式开始北伐董卓之旅,开始前往联军集结地点——酸枣。
此行带领两万步兵和一万骑兵,步兵由一万首胜营老兵和一万死战营新兵组成,骑兵中包括六千原并州骑兵,一千首胜营老兵和三千首胜营新兵。
随行出征的武将有典韦、许褚、赵云、张辽、周泰、吕玲绮、蒋钦、魏延等几位,至于李典、乐进、凌统、凌操、陈武、董袭等人留守黄龙寨继续训练新兵。
随军出征的谋士有戏志才和郭嘉,贾诩眼下还未正式表态被策反,还处于半软禁状态,只能留在山寨;徐庶刚刚弃武从文,现在正在积极的汲取知识,充实自己;张昭继续定鼎后方,扎根黄龙寨负责粮草和补给;荀攸则是顶替张帆,暂代会稽太守一职,处理政务。
车辚辚,马萧萧,三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
张帆途径鄱阳、汝南、颍川等地,于十二月二十五日正式抵达酸枣。
张帆算是诸多联军来的最晚的一个了,比孙坚还晚了五天才到。
等张帆到达酸枣的当天,所有参与会盟的各路诸侯都亲自出迎,给足他充分的尊重。毕竟张帆不仅是发起人,而且还是到场的诸侯中爵位和职位最高的……
骑兵如滚滚而来的大潮,漫山遍野地席卷而来,挟裹着踏碎山河的威势,如惊涛拍岸。步伐均匀,刚劲有力,每一个动作都高度一致,展示了良好的纪律性。
万余骑兵一身鲜亮的红衣黑甲,头戴狮子盔,身披青铜甲,脚踏虎头战靴。手中擎着长矛,腰里挂着环首刀。行进的时候如同一人,横直有行,行行笔直,令其他士兵大开眼界,啧啧称奇。各路诸侯脸色微变,心生忌惮。
张帆从马上翻身而下,在场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他彬彬有礼的和各路诸侯依次见礼,寒暄几句,然后被簇拥着走进一顶巨大的军帐,众人依次落座。
张帆拱了拱手说:“诸位还请恕罪,帆来迟了——”
曹操接话道:“无妨,君侯路途最远,晚到几天也属正常……”
众人也纷纷附和曹操,唯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阴阳怪气的说:
“哼,君侯要是再不来,我们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
张帆转头看去,说话的人大约三十多岁,眉清目秀,面如冠玉,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正是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坐在他左侧的就是袁绍。
张帆和袁氏结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袁术一看今天张帆一登场就抢尽风头,立刻成为了众人关注的重心,有些不爽就忍不住酸几句……
然而张帆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老实人,再说他和袁氏仇隙已久,人尽皆知,也没必要假装大度。
张帆嘴角微微上扬,然后立刻装出一副悲天悯人,同仇敌忾的说:
“听闻尊叔父袁隗被董卓所害,还请节哀顺便,咱们一定能杀死奸贼,以告慰袁公在天之灵。”
谁不知道张帆和袁氏有仇,此时故意提起袁隗被灭门一事,分明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在袁术兄弟伤口撒盐,挑衅的意味比较浓。
袁术勃然大怒,站起来指着张帆斥道:
“张仁甫,你——”
“公路——”袁绍赶紧拦住了弟弟,右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让更难听的话没有说出口,然后挂起一副标准的笑容对张帆行礼道:
“君侯见谅,公路他因为叔父的惨剧,可能最近有些过于敏感,得罪之处还请海涵。绍还得多谢君侯关怀叔父的境遇。卓为羿莽而奸计不足,其暴戾过之。我势必亲手斩杀奸贼,为先帝、为叔父讨还公道!扶持汉室,拯救黎民——”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道:
“卓狼戾贼忍,暴虐不仁,自书契已来,殆未之有也!”
“卓骄忍无亲,虽资强兵,实一匹夫耳!”
“卓暴虐已甚,必以乱终,无能为也!”
……
张帆也随大流骂了董卓几句,心里暗自嘀咕:
这袁绍比他这个草包弟弟强的真不是一星半点,这几句话说的多大气得体,城府深多了。
怪不得早期能吞并四州,雄视天下,他最后输给曹操,也只是因为曹操太强,而不是说明他无能。我一直坚持打压他,果然是极富远见的明智之举!
这袁术还真的让人失望,这么沉不住气?随便一撩拨心态爆炸?
怪不得明明根正苗红,却偏偏刚不过小妾所出的哥哥袁绍,最后落得“众叛亲离,为后世笑”的凄惨下场……
韩馥骂完董卓突然话锋一转:“卓近羌,粗勇无人理。当时不内召,直一番将耳!哎!惜何进卤莽,不用善言,死固不足惜,遂以成荼毒弑废之祸!”
韩馥说完,帐里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大家的表情都极其微妙。袁绍早已是面沉似水,双手微微颤抖;反而袁术脸上却隐隐有几分幸灾乐祸之意。
大家都知道张帆和袁氏结仇,甄氏争亲只是导火索,真正爆发出来就是因为“召董卓入京”而大吵出手,公开翻脸。
这一页对袁绍来说极度难堪,几乎成了禁忌,大家虽然各怀鬼胎,但是还是维持表面的盟友关系,但是还是尽量避免提起此事……
哪晓得韩馥今天不知道抽什么风,反而故意在两位当事人面前旧事重提……虽然说的是何进,但是谁听不出其中指桑骂槐之意?
用脚想也知道此时袁绍心里必然是极其尴尬的,此刻对韩馥仇恨值恐怕还要在张帆之上……
在场诸人心里狐疑满腹,暗自揣度:
什么情况?
有口无心?一时嘴快?可是……不太像啊!
韩馥能一步步走到今天,做到冀州刺史之位,他也不是说话不过脑子的愣头青啊!
没听说韩馥和袁绍有什么仇啊?韩馥一直是一副谦谦君子老好人的形象,怎么今天充当急先锋下场怒撕袁绍,还这么激烈不留余地?这完全不像他的风格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