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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皮小火车     我在三国打直播txt下载     我在三国打直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54章 千军万马一将在

    典韦和吕布的惊世一战在雒阳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尤其是在并州军和首胜营中,吕布、典韦这两个名字开始广为传唱……

    那些跟着张帆一起进巍昆山招募典韦的两百首胜营士兵,更是对张帆佩服的五体投地。

    毕竟典韦当初那副野人模样的打扮,张帆居然也能看出他是一个绝世高手,这眼光之高,简直就是神迹了。不过张帆身上神迹太多了,也没引起多大的波澜……

    随后张帆亲自操刀,撰写了《吕布挑灯战典韦》的说书段子,得益于遍布大汉十三州的说书群体,吕布和典韦也算获得了一些名气。

    虽然张帆的文笔一如既往的高水准,不过这次市场反响比较一般,固然获得了一些名声,但是称不上有多响亮,大多数人都是听完就忘了。

    经过了这么多次的熏陶,百姓们已经懂得说书和戏曲一样,多半有加工渲染的成分,必须打个折扣才能信……

    毕竟这是个门阀氏族的时代,吕布典韦都出身低微,吕布到现在不过是一个主簿,典韦也只是一个折冲校尉,两人地位也不高,自然没引起太多的关注度。

    不过随后就峰回路转了,仅仅因为张帆在一次宴会上当着诸多王公大臣的面说了一句话:

    “吕布有虓虎之勇,天下无人能及!”

    然后张帆还随便为吕布作了一首诗:

    器宇轩昻七尺汉,剑眉虎目胜潘安。自幼习武艺精湛。博得勇名宇内冠。

    千军万马一将在,探囊取物有何难?睥睨四顾纵声笑,天下英雄皆枉然!

    他如此赤、裸裸的公推吕布武力天下第一,自然引起了不小的波澜。毕竟张帆经历了收复山越、痛斥十常侍、神麦种子、北邙山救驾等一系列事件之后,他如今在民间的威望和名声,真可谓无人能敌。

    虽然还不至于到了“言出法随”的夸张地步,但是名人效应还是在的。于是吕布一下子火了,他的名字被越来越多的人提起……

    毕竟连名震宇内的张仁甫都主动低头俯首,公推他为天下第一,吕布怎么可能不声名大噪呢?

    ……

    雒阳一间小酒馆里,一桌青年士子正在讨论最近沸沸扬扬的“飞将军吕布”:

    一个消瘦的蓝衣士子说:“我不是习武之人,那吕布到底有多厉害,我也没见过。不过我有一事不明,既然那典韦能和吕布大战三百多回合不分伯仲,最后平局收场,怎么张仁甫就把天下第一的名号给了吕布,而不是典韦呢?”

    同桌一名青衣士子意气风发的分析说:

    “这就是张仁甫高明之处了。他公推吕布为天下第一,那能和天下第一打平的典韦是什么水平?哪怕不是第一,那也至少是第二吧?人们还得赞誉张仁甫谦虚……”

    他接着分析:“但是反过来,假如他公推典韦是天下第一,吕布焉能服气?焉能服众?恐怕大家还得取笑他恬不知耻了……”

    另一白衣士子迟疑的说:“张仁甫如今位高权重,一言一行皆备受关注。绝不可能无的放矢,信口开河。否则万一吕布落败于人,张仁甫颜面何存?所以我感觉这话十有**是靠谱的!”

    一名黑衣士子附和道:“此言不错,吕布实力应该毋庸置疑。不过我听说了一个小道消息,张仁甫昨日向吕布求亲,要纳他的女儿吕玲绮为妾……”

    青衣士子一拍大腿,笑道:

    “这就说的通了。本来我还在想,即使吕布真的天下无敌,张仁甫也没必要向他低头。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原来是瞧上了人家的女儿……随便吹捧一下自己岳父也没毛病!”

    蓝衣士子笑道:“原来如此,一个是自己家将,一个是自己岳父,那当然要捧自己岳父,否则岂不成了不孝之人?不过这张仁甫还真厚道,一个小妾而已,说低头就低头啊!”

    白衣士子正色道:“那就是你太小觑张仁甫了。天下谁不知道张仁甫一心为国,怎么会在乎名缰利锁呢?再说以他现在的声望地位,难道还需要武力天下第一来点缀吗?”

    “说的也是……\'

    “大善,言之有理!”

    ————

    吕布短短数日声名鹊起,当然这也是张帆有意为之,董卓哪里还坐得住?紧急召见李儒和李肃来讨论。

    董卓表情阴郁的说:

    “我们刚定下计谋打算策反吕布,被张仁甫突然来这么一手,恐怕会有变数……”

    李儒宽慰道:“根据安插在并州军的细作来报,那吕典二人武力冠绝天下,简直可以说是神乎其技,绝非一般猛将能比!如今那典韦已经拜张帆为主,这吕布咱们可千万不能错过……”

    董卓恨恨的说:“这该死的张帆。如此猛将一个被他收入囊中,另一个成了他岳父,老天对他何其偏爱?”

    “岳父不必心焦。那吕布性情骄傲,自尊心强,是绝对不会屈尊在女婿麾下为将的,您大可不必担心这点……”

    董卓迟疑道:“即便如此,如今吕布名声大噪,丁原老儿肯定也会重用他,哪怕看在张帆岳父的面子,也得提拨一下吧!”

    李儒冷静的分析道:“我看未必。那吕布在丁原账下多年,丁原既然收他为义子,不可能不清楚他的实力。我看丁原多半是忌惮吕布太强而已。而且如今早已离心离德,那就更不敢用了!”

    董卓脸色好看不少,“那就是说……我们还有机会?”

    李儒点点头,“没错。不过吕布如今风头正劲,可能咱们收买他的代价可能要大一些……”

    董卓大手一挥,痛快的说:

    “只要吕布能转投我麾下,这些不是问题!”

    李儒小心翼翼的问:“如果他要全盘掌控丁原旧部呢?”

    董卓沉吟片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终咬咬牙说;

    “那就……给他!还有什么其他的吗?”

    李儒斟酌着说:“除了赤兔、金银珠宝,可能还要一个“骑都尉”的职位和”都亭侯“的爵位,才比较有机会打动他……”

    董卓这次根本没犹豫直接说:“没问题,我都答应。李肃,你赶紧去办,我一刻也不想再等了……”

    李肃恭敬的说:“诺,末将遵令。”

    董卓叮嘱道:“这件事你用心做,事成之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功劳。要是给我搞砸了……哼,我的脾气你是清楚的!听明白了吗?”

    李肃额头见汗,赶紧表决心:

    “诺。肃保证完成的妥妥当当,您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董卓微微颔首,摆了摆手说:

    “嗯,下去准备吧!”

    “诺,末将告退……”李肃行礼退下……(未完待续。)

第255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自从比武结束之后,吕玲绮留下来照顾吕布。本身她的武学天赋就异常突出,再加上“悟道茶”的帮助,她从当晚的比武中受益良多……

    吕布惊奇的发现女儿的武艺又跨入了一个新的台阶,实力大增,惊喜之余,也毫不保留的亲自传授调教。在吕布的指导下,吕玲绮进步迅速,短短数日武功有了质的飞跃,一日千里。

    张帆本来打算比武之后就正式上门求亲,然而当晚的观摩,让他对于将霸轰天戟法有了很多新的理解和感悟,为了巩固和稳定境界,张帆多花了几天时间。

    张帆没有着急上门的另一个原因,是吕玲绮偷偷派人告知张帆,吕布对他颇有怨气。

    第一是因为当天宴会吕布感觉自己被张帆轻视和怠慢了,第二是因为他强行终止了他生平最酣畅淋漓的一次比武,这两件事让吕布心里很不爽。

    假如张帆当时就上门求亲,吕布未必会直接拒绝,但是肯定不会轻易答应,多半还要刁难他或者拖延一段时间。

    但是张帆知道接下来的剧情走向,这一拖就会出现很多变数,张帆肯定不愿意这样。

    毕竟张帆急着纳妾,是希望成为吕玲绮的第二个依靠,当她受伤难过的时候,以家人的身份给她支持和力量,如果等到吕布叛变之后,这些就没意义了……

    怎么办?

    没办法,那就先刷一波未来岳父的好感度呗!

    男人最喜欢的是什么?

    大抵不过三样:一曰名,二曰利,三曰色。

    张帆觉得吕布现在最渴求的是第一样,那就投其所好,替他扬名立万呗!

    反正哪怕张帆不替他扬名,四个月后在虎牢关吕布一样可以一战成名。现在说出这话,不就更加证明他有识人之明,远见卓识吗?

    而且现在典韦跟吕布捆绑营销,一荣俱荣,也算对自己有收益。还顺便讨好了吕玲绮父女,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呢?

    这才有了后来的一系列吹捧事件……以张帆现在的身份地位,一句话就让吕布从默默无闻转瞬之间名动四方,成为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

    做完这一系列事情后,张帆这才带着聘礼来拜访吕布。吕布这次对张帆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看他十分顺眼,嘘寒问暖,亲热的不得了,对于提亲之事非常痛快的当场答应。

    吕布以前还没真正意识道这女婿的能量究竟有多大,但是张帆就一句话让他名传天下,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对象,他才如梦初醒。

    所有下属、同僚、上司、甚至偶然知道他身份的陌生人,对他的态度都有了明显的改观,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受人尊崇的感觉,太美妙了!

    同时他也有些伤感:原来自己三十多年的努力,也抵不上那些上位者轻飘飘的一句话……

    短暂的惆怅之后,吕布心里对权势有了更深刻的认知,心里的**之藤疯狂的生长……与此同时,吕布对于张帆公开表态向他低头的态度非常满意。

    假如易地而处,自己肯定没有他这么宽广的胸襟,自承技不如人。所以就将以前一切不愉快抛诸脑后,轻易接纳了张帆这个女婿……

    甚至吕布连“三招之约”也选择性的遗忘了,毕竟以张帆如今的地位,吕布也不敢真的伤他,三招之约也没多大意义。

    其实张帆还是有点忐忑的,他根本不敢跟吕布动手。否则可能暴露自己偷学武功的事情,这件事吕玲绮一直瞒着没说,吕布以后知道了张帆是不在乎的,不过这个时候就知道了就比较麻烦……

    求亲过程非常顺利,接下来自然是顺理成章的过门,张帆也没有大肆操办,举行了简简单单一场纳妾仪式。

    严氏将女儿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用五彩丝线绞出面上的汗毛,然后换上喜服,并没有敲锣打鼓,就是一顶花轿从侧门抬进了张帆现在住的卫尉卿府。

    晚上吕布夫妇和丁原过府吃了一顿喜宴,席间其乐融融,言笑晏晏,宾主尽欢,这事也就成了。

    喜宴之后,自然就是入洞房了,这次洞房布置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精致华美,当然主要是因为张帆现在身份不同了,而且手头也宽裕了。

    洞房门上面贴了喜庆的对联,洞房里面墙上还有梳妆台、香炉、花瓶、几案、文玩、古筝等家具摆设上贴着双喜字,衬的洞房红光辉映,喜气满满。

    张帆进门之后,一眼就看见凤冠霞帔、大红喜服的绝美少女端坐床头,不仅怔怔出神,百感交集。

    虽然这已经是他第三次纳妾,但是这是他第一次有了真正结婚的感觉。这么说或许有些矫情,但也不无道理。

    步练师是两世以来张帆第一个女人,对他来说意义非比寻常,但是接触时间太短就匆匆结为夫妇,未免有些强行催熟的缺憾。

    貂蝉更不用说,尽管美憾凡尘,但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洞房花烛夜,感情基础还有待培养。

    甄宓也是同理,尽管已经确定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但是感情基础浅薄,短暂的接触实在很难擦出爱情的火花。

    何氏就更不用说,纯粹是男人与生俱来的征服欲作祟,欢好之后也有一些情愫存在,但欲大于情。

    唯有吕玲绮,陪着他身边的时间最长,是他成长之路上陪他一起经历了种种的红颜知己加生死恋人,他们在最潦倒困顿的时候一起奋斗,最春风得意的时候一起欢笑,默默付出,不离不弃。

    不曾在你巅峰时慕名而来,也未曾在你低谷时离你而去。陪伴即是最长情的告白。

    她从一开始的仇敌,到一步步坠入爱河,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回忆过去,能清晰的看到她心路转变的全部轨迹,她曾经迷茫过,痛苦过,也怨恨过……然而每一步都脚踏实地,水到渠成,随着两人一点点的接触和了解,好感一步步累积,感情日益加深……

    这就比较像现代两个人一起谈恋爱,对于张帆来说,这才算是真正的爱情。

    当亲眼看着她为自己披上嫁衣的时候,一种难以言喻的充盈的幸福感将张帆环绕,这种感觉是他从来未曾体验过的……

    人可恋红颜,糟糠之妻不下堂。

    男人迷恋美色是天性,但是张帆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以后也不可能再像爱吕玲绮一样去爱另一个女人。毕竟时过境迁,曾经那些相识微末,携手前行,苦涩中带着甜蜜的日子,再也无法重现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未完待续。)

第256章 花烛之夜戏娇娘

    雕花盘丝银烛台中儿臂粗的红烛已经烧了大半,烛中掺着香料,焚烧起来幽香四溢。

    吕玲绮盖着红方巾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但是武者敏锐的听觉和感知,让她轻松确定进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张帆。

    可是她左等右等,这张帆进来之后既不说话也不掀盖头,这就让性格急躁的吕玲绮有些沉不住气了。

    本来刚开始她还能勉强忍耐一下,结果一刻钟过去了,张帆还是一动不动,吕玲绮就有点恼了。

    吕玲绮不想再忍了,没好气的说:

    “喂!你干嘛呢?还不赶紧把这个讨厌的头巾摘了,里面很热好不好?”

    张帆正在回忆两人甜蜜的过去,突然被吕玲绮的抱怨拉回了现实,哑然失笑:

    这个小妮子,过了这么久还是这幅风风火火的性子,口无遮拦,想什么就说什么……

    张帆调侃道:“怎么?我们绮儿这么着急想见夫君啊?就连一刻也等不及了?”

    吕玲绮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啐了张帆一口说:

    “呸!马不知脸长!哎呀~你快帮我摘了,热死了!”

    张帆哈哈大笑道:“好,既然你这么想见我,那夫君就大发慈悲的成全你吧!”

    吕玲绮气的肩膀抖动,“哼!你是笨蛋吗?要不是父母之命不可违,谁要嫁给你啊?”

    啧啧,果然是傲娇的代言人!

    张帆不再逗她,轻柔的揭开了她的头巾,顿时眼前一亮:

    秀丽清纯的少女那晶莹剔透的雪肌玉肤闪烁着象牙般的光晕,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绝色娇美的芳靥晕红如火,风情万千的清纯美眸含羞紧闭,又黑又长的睫毛紧掩着那一双剪水秋瞳轻颤,略薄柔软的樱唇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宝石红,细润的仿佛看一眼就要沉醉似的。

    好一个无暇美玉熔铸而成的玉人!

    张帆有些挪不开眼睛,嗓子有些干,似乎有些口渴。

    真的很难将平日里在战场上奋力砍杀的巾帼英雄,和眼前这个娇羞可人的绝美少女联系在一起。

    怪不得她语气这么冲,感情是以咄咄逼人的语调掩饰自己的心虚和害羞啊!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四目相对,还是洞房花烛,房间里的温度似乎都在眼神交汇中升高了。

    张帆扯了扯领口透透气,这鬼天气真tm的热!

    吕玲绮正好相反,右手攥住自己的领口紧了紧,不动声色的朝后仰了一点,就好像良家妇女碰上流氓调戏一样……

    我是你名正言顺的夫君,你这防色狼呢?

    张帆气的发笑,目光炯炯的质问道:

    “你干嘛?”

    吕玲绮歪着头,眼睛乱瞟,慌乱的说:

    “啊?没……没干嘛啊!突然有点冷……”

    你逗我呢?三伏天你觉得冷?这屋里门窗紧闭,热的跟蒸笼一样,你觉得冷?

    张帆眉毛一挑,计上心来,故作关切的说:

    “喔——原来是冷啊!可是这天气怎么会冷呢?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着凉了?”

    吕玲绮不知是计,也觉得自己刚才失言,一看张帆给他找了个台阶,想也不想就往下跳:

    “可能是吧?突然就觉得有点凉,咳咳……可能我真的着凉了……咳咳……”

    张帆恨不得以手扶额,你这演技看着我好尴尬。还能咳得再假一点吗?

    不过他还是强忍笑意,装作大惊失色的说:

    “什么?你着凉了?那可不得了,要不要马上给你找大夫过来看看?”

    吕玲绮赶紧拉住张帆的手,讪笑道:

    “别,真的不用,我底子好,也年轻,只要休息一晚就没事了,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

    张帆微微颔首,“嗯,说的也对……”

    吕玲绮正松了一口气,却听张帆话锋一转说:

    “不过……这药还是要吃的,我这就叫人煎一副治着凉的药给你,你喝了好的要快一些……”

    吕玲绮笑容顿时凝固了,“不用了吧?这么点小毛病,我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

    张帆一脸正气的说:“那怎么行?吃药才能好的更快!乖,这事你就听我的吧!”

    “夫君,不用了吧?你看这天都黑了,别折腾了……”

    张帆抓住她的手深情款款的说:“绮儿,你既然嫁给我,我就要对你的安全负责。天黑了又什么关系,只要你能尽快好起来,哪怕上刀山,下油锅,我也绝无二话。”

    吕玲绮顿时语塞,正还想再劝,张帆已经毫不犹豫的出门去召集亲卫传达命令去了……

    吕玲绮暗自沉吟:反正治着凉的药一般药性温和,即使喝了也没多大关系,算了,喝就喝吧!

    不一会儿张帆就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件狐裘大氅。吕玲绮脸色微变,奇怪的问:

    “夫君,你拿这个来干什么?”

    张帆温言道:“你刚才不是说有点凉吗?我特地令人将我那件露营行军时候穿的狐裘大氅找出来了,你赶紧穿上吧!这里面都是用最好的狐狸皮毛缝制的,穿上它别提多暖和了……”

    吕玲绮脸色发白,将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抗拒的说:

    “夫君……不用了吧!这也太过了,再说这穿上也太热了……”

    张帆满脸正经的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就是要发热出汗,这汗一出,你这病就差不多好了一大半了……”

    尽管吕玲绮不太愿意,但是口才哪里是张帆的对手?辩了几句顿时理屈词穷,不得已只好哭丧着脸,一脸生无可恋的将狐裘大氅穿上——

    刚一穿上,顿时感觉一股热气升腾而起,仿佛整个人坐在火堆里一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当即就想将它脱下——

    张帆赶紧抓住了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

    “哎——千万别脱!听话,发汗之后,你的身体就全好了……”

    随即张帆温柔的帮她把扣子一个个系上,然后深情的凝视着她说:

    “既然你爹娘亲自把你交给我,我一定会照顾好你,否则以后还有什么面目去见他们?乖,我不会害你的……”

    吕玲绮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想死的心都有了。言不由衷的说:

    “谢谢夫君……”

    张帆回了她一个大大的暖心笑容,拉着她的手来到几案前,斟了两卺酒,递给她一卺说:

    “绮儿,来,咱们喝合卺酒吧!”

    卺,一种瓠瓜,味苦不可食,多用来做瓢。合卺,始于周朝,旧时夫妻结婚仪式中把一个匏瓜剖成两个瓢,而又以线连柄,新郎新娘各拿一瓢饮酒,同饮一卺,象征婚姻将两人连为一体。

    吕玲绮接过来,两人酒量都还不错,一饮而尽。

    合卺酒,不仅传达了夫妻二人从此合为一体,永不分离的寓意以外,还有一层更深的含义。新人父母亲手酿下甘甜的酒倒入两瓣苦涩的葫芦瓢中,寓意着夫妻二人从此同甘共苦,患难与共。(未完待续。)

第257章 谁准你用兵器戳我?

    屋子里闷热得要命,一丝风也没有,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住了。

    吕玲绮如坐针毡,不停地扭来扭曲,浑身上下大汗淋漓,就好像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但是每次吕玲绮打算将身上那件该死的狐裘大氅褪下的时候,张帆总是立刻制止了她……

    吕玲绮软磨硬泡,张帆就是死死的不松口,吕玲绮擦了擦额头的汗,央求道:

    “夫君~你看我都出了这么多汗了!这个可以脱下来了吧?

    张帆还以为吕玲绮鬼上身了,尤其是那个“夫君~”,声音低吟婉转,连拐十八个弯,让人听了好像就小猫爪子挠在心里一样,张帆顿时感觉喉咙更干了。

    啧啧,撒娇果然是所有女人与生俱来的天赋,还真是看不出来啊!

    张帆差点笑出声,你以为你撒娇我就会心软吗?naive!

    谁让你把我当色狼防备,我今天就要给你立个规矩,教教你什么叫做“夫为妻纲”!

    张帆温柔的说:“嗯,是出了不少汗。这样吧,你等会儿喝完药,你就把它脱了吧!”

    吕玲绮如蒙大赦,甜甜的说:

    “谢谢夫君。”

    张帆微微颔首,“嗯,只要你能早点好起来就行……”

    然而张帆还有一句心里话没说:等你喝完药再谢不迟!

    就在这时,一针敲门声传来,张帆问:

    “谁啊?”

    门外一个温婉的女声回道:“我是小菊,我是来给夫人送药的……”

    “进来——”

    然后一个青衣婢女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碗灰色的药汤,散发着浓浓的药味,热气腾腾——

    婢女将药放在茶几上,张帆摆了摆手,她行礼告退。

    张帆看着吕玲绮温柔的说:“绮儿,来,把药喝了。”

    吕玲绮拉耸着脸说:“夫君,我可不可以不喝啊?”

    张帆大惊失色说:“那怎么行?生病了怎么可以不喝药呢?喝了药才能早点好,乖,快喝了吧!”

    吕玲绮摇了摇头,抿着嘴唇说:

    “不要。我不想喝,我怕苦……”

    什么?怕苦?那简直太棒了!

    张帆像哄小孩一样说:“绮儿,乖!喝了药才能早点好,这药不苦的……再说如果你不喝药,那只能一直这么发汗了,你自己选……”

    吕玲绮脸色一黑,叹了一口气说:

    “那我还是喝药吧……”

    吕玲绮一脸苦涩的端起来吹了吹,然后皱着眉头抿了一口,接着“噗”的一口全吐在地上,五官几乎要皱到一起,用时髦的话说就是:

    委屈到变形。

    张帆心里笑开了花,不过却假装关心的问:

    “怎么了?”

    吕玲绮用清水漱了几遍口,皱着眉头说:

    “这是什么药啊!怎么这么苦?!!”

    废话,这是混合了中药之中最苦的三味药:龙胆草、黄连、苦参熬出来的药汤,不苦才怪!

    张帆一脸正气的说:“良药苦口利于病。中药大多都是苦的,没关系,快喝吧!”

    吕玲绮将头摆的和拨浪鼓一样,小脸都白了,就好像平常人见到蛇虫猛兽一样,吓得接连后退……

    不过张帆此时腹黑之魂熊熊燃烧,岂会善罢甘休?凭借自己的三层不烂之舌与吕玲绮据理力争,摆事实讲道理,从诸子百家扯到鸡毛蒜皮,终于说服吕玲绮至少喝一半。

    最后吕玲绮只能妥协,不过语气异常坚定的说:

    “说好了,我只喝一半,而且只喝一次,以后也不会再喝了!”

    张帆眉眼带笑,故意沉吟了一下说:

    “好好好,就依你,不过你不许吐,都要吞下去,知道了吗?”

    吕玲绮面色凝重的点点头,张帆把药递给她,吕玲绮一脸苦大仇深的盯着看了半天。在张帆第三次催促之后,终于鼓起勇气左手捏着鼻子,右手端起药碗灌了一大口,然后一脸绝望的咽了进去——

    看着吕玲绮简直就像一副仿佛良家妇女被人糟蹋过的表情,张帆再也忍不住了,笑道前俯后仰,一发不可收拾,最后倒在床上捂着肚子滚来滚去……

    吕玲绮顿时全明白了,一定是张帆故意捉弄她,中药她以前也不是没喝过,哪有这么苦?

    吕玲绮将狐裘大氅恨恨的丢在地上,然后不解气的重重踩了几脚,然后怒气重重的朝床上的张帆扑去,骑在他身上两只手紧紧扼住他的脖子,嘴里还一边骂:

    “大混蛋!不是人!居然敢整姑奶奶?你给我吃的什么药?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你……”

    张帆赶紧求饶:“绮儿我错了,就是跟你开个玩笑,那是苦参和黄连熬的汤,清热败火,喝了对你有好处的……”

    吕玲绮啐了他一口:“我呸!除非你把剩下的半碗全喝了,我就勉强信你一回。”

    张帆讨价还价:“如果我喝了,就当咱们两清了。好吧?”

    吕玲绮当然不同意:“呸!你想的美?答应的这么痛快,你肯定不怕苦,还想蒙混过关?哼!没这么容易!”

    吕玲绮说完在张帆身上重重锤了两拳,犹不解气,正想再锤的时候,突然感觉身下有一个硬物顶的她很不舒服,生气的指责张帆说:

    “你居然还用兵器?”

    张帆顿时无语,咱两相识已久,彼此耳鬓厮磨,早已动情。现在你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骑在我身上扭来扭去,身如软玉,柔若无骨,阵阵少女体香,熏人欲醉。我满眼皆是春光明媚,还能不擦枪走火吗?

    此时吕玲绮身上薄薄的嫁衣因为被汗水浸染,显露出她一幅修长窕窈的好身材,雪藕般的柔软玉臂,优美浑圆的修长**,细削光滑的小腿,配上细腻柔滑、娇嫩玉润的冰肌玉骨,真是娉娉婷婷,我见犹怜。

    “你真赖皮,谁准你用兵器戳我……”

    吕玲绮突然嘤的一声,再也说不下去,将头埋在胸前,脸一下子涨得通红,那一种软惜娇羞、轻怜痛惜之情,竟难以形容。

    原来就在她说的功夫,她同时朝身下看去,看着张帆裤子下面突出隆起的部分,回忆起昨天母亲给她看的画里那些羞人的场面,顿时脑子发晕,身子发酥,竟像醉了一般。

    她的面颊燃烧着鲜艳的红晕,刚才张牙舞爪的小狮子眨眼变成蠢萌无害的小白兔,支支吾吾的说:

    “我……我去洗澡……”

    张帆怎么会放她逃走,双腿夹住她的腰一发力,顿时把她压在身下。

    吕玲绮尖叫一声,慌乱的说:

    “你……你要干吗?你快放开我,我要洗澡。”

    张帆一边脱衣服衣服,一边坏笑着说:

    “洗澡不用急,洗了再出汗岂不是白洗了?等会儿咱俩一起洗……”(未完待续。)

第258章 将计就计

    新婚燕尔难免蜜里调油,一晌贪欢自不必提,不过张帆是个比较自律的人,知道眼下还不是安逸享乐的时候,赶紧从温柔乡里爬出来处理公务。

    公孙景送来了新情报:董卓强征蔡邕为幕僚。

    张帆回忆了一下蔡邕的资料:

    蔡邕(yong),字伯喈。陈留郡圉人。东汉时期著名文学家、书法家,著名才女蔡文姬之父。

    建宁三年,蔡邕被司徒桥玄征召为掾属,受到桥玄的厚待。出任河平县长,又被召拜为郎中,在东观校书,升任议郎。

    光和元年因直言被宦官诬陷,蔡邕与家属被流放至朔方,不得因赦令而免罪。阳球打发刺客刺杀蔡邕,刺客被蔡邕的正义感动了,不为阳球所用。蔡邕因此平安无事,居住在五原ay县灵帝爱怜蔡邕的才高,九个月后正好大赦,于是赦免蔡邕,准许他返回原籍。

    蔡邕正准备启程回郡的时候,五原太守王智为他送行。酒喝足后,王智起舞劝蔡邕,蔡邕不理他。王智是中常侍王甫的弟弟,本来很骄贵,丢了面子为宾客所嘲笑,于是密告蔡邕心放怀怨,诽谤朝廷。

    灵帝宠幸的人也都诬陷他,蔡邕害怕无法幸免,于是逃命江海,远走吴会之地,往来依靠泰山羊氏,避难江东一十二年。

    ……

    张帆其实对于蔡邕并无太大兴趣,再说他和王允一样,都是比较坚定的保皇党,几乎不太可能为他所用。

    不过对蔡邕那个名满天下的女儿蔡文姬,喔不对,现在还叫蔡昭姬,后为了避讳司马昭才改为文姬,倒是颇有几分兴趣。

    张帆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的说:

    “说说吧!怎么回事?”

    没办法,吕玲绮虽是初承**,但是毕竟从小习武,有着异于常人的身体素质,柔韧性好,恢复力强,而且还故意和张帆在床上暗暗较劲——

    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不把你这个小妖精治的服服帖帖,以后还不得寸进尺,无法无天?

    最终年轻付出了代价,张帆凭借长者丰富的经验将对手杀得溃不成军,俯首称臣。

    然而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张帆也没那么轻松,从中午起床开始就有些萎靡,哈欠连天,不过比起现在还瘫在床上浑身酸软无力的吕玲绮来说,还是要强上不少。

    公孙景对张帆的不在状态视而不见,恭敬地汇报:

    “蔡邕听闻董卓没有好名声,自称有病,不肯接受征召。董卓一时大怒,并且威胁蔡邕说:我能把你全族杀得一个不留!蔡邕感到恐惧,只得接受命令。”

    “蔡邕被迫前往雒阳后,被任命为祭酒,甚得董卓所敬重。董卓又以考核成绩为由,三天内连升蔡邕三次,历任侍御史、治书御史、尚书。现在出任巴郡太守,被留为侍中。”

    “侍中?”张帆笑道:“董卓对他还挺看重嘛!”

    侍中,因侍从皇帝左右,出入宫廷,与闻朝政,逐渐变为亲信贵重之职。其地位到后世相当政治、局常委。

    公孙景大着胆子试探道:“主公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卑下听说蔡邕素有才干,名重宇内……”

    张帆大手一挥,自信的说:

    “蔡邕素有贤名,未必能和董卓沆瀣一气,再说董卓刚愎自用,敬重蔡邕是真,可未必采纳谏言。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两人迟早分道扬镳,何须多虑?”

    公孙景恭维道:“主公圣明,卑下茅塞顿开……”

    “少拍马屁!”张帆佯怒,伸出两个手指说:

    “董卓麾下皆是酒囊饭袋,不足为惧。唯有两人值得我忌惮几分。”

    公孙景接话:“敢问是那两人?”

    张帆眼里精光四溢,一脸钦佩的说:

    “一人是董卓女婿兼首席谋士,郎中令李儒李文优,另一人就是贾诩(xu)贾文和。此二人都有西凉毒士之称,尤其是那贾诩,长于智略,精于谋划。腹黑心狠,世间少有。”

    作为目前天下第一情报机关“茶司”的二当家,公孙景对于李儒还是比较了解,不过对于贾诩就比较陌生了。不过张帆一向看人极准,从不出错,既然他这么说了,那这贾诩肯定有两把刷子,公孙景决定以后将贾诩列为重点关注对象。

    公孙景讨好道:“主公,那李儒着实不简单,一次进言收服何氏残余,二次进言策反吕布,第三次甚至把主意打到了您的头上。然而他还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早就被我们监视,还是主公您高瞻远瞩,深谋远虑。您看……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张帆嘴角上扬,“凉拌……什么也不用干。”

    公孙景的笑容凝固了,不确定的说:

    “对不起,主公您的意思是说……”

    张帆一字一顿的说:“你没听错。我说让他放手去做,我们视而不见即可。不仅如此,我早已去信张昭,安排好了一切,暗中助他们一臂之力。”

    公孙景不怀疑自己的听力,而是感觉自己的智商不够用了,恨不得当场剖开张帆的脑子,看看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公孙景不是一个喜欢刨根究底的人,可是这次也忍不住问:

    “为什么?如果吕布被董卓策反杀了丁原,董卓吞并了丁原的势力,等于咱们在雒阳满盘皆输;如果潘临反叛,对您的声誉也会造成不小的打击。山越新降,此时野性未退,一旦反叛将后患无穷啊!”

    张帆清亮醇厚的声音非常具有感染力:“镇定。为大将者,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我既然早知那潘临有不轨之心,岂能不做准备?”

    张帆胸有成竹的说:“我早就在他身边安插和收买了不少亲信,现在他麾下大小宗帅有三分之一被我暗中收买策反,只要他胆敢扯旗造反,根本不用黄龙寨出动一兵一卒,自然有人取下他的狗头献上。我倒想看看,以后还有谁敢效仿他?”

    公孙景既羞愧又钦佩,我太蠢了!主公果然还是那个计谋无双,算无遗策的天才!

    (未完待续。)

第259章 奸跳忠

    听完张帆的解释,公孙景惭愧的低下了头,诚恳的道歉:

    “卑下儹越了,请主公恕罪。主公算无遗策,千里之外取人首级,此举势必大大震慑山越中部分不轨之徒,以后再无人敢捋您的虎须。”

    张帆一脸淡漠的说:“这群山越实在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太容易被看穿了。对付他们实在是没什么挑战性……”

    公孙景迟疑的说:“可是主公您为什么坐视吕布被董卓策反呢?难道只是为了那些并州骑兵?可是这样得不偿失啊!”

    “根据目前的情况来说,即使丁原死于吕布之手,咱们能吸纳的骑兵最多也不过二分之一,这样我们的兵力还是无法和董卓一较高下……”

    张帆反问道:“谁说我要和董卓一较高下?我的目标是江东,这次雒阳之行,既得了救驾之名,还加官九卿,甚至白捡了数千兵马,见好就收才是我的作风……”

    公孙景恍然大悟,“啊?您一开始就不打算和董卓争权……原来如此!”

    张帆笑的意味深长,“时候未到,让他们赢一次又何妨?谁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赢家!”

    公孙景似懂非懂,不过出于对张帆的信任,他也没有继续追问。

    公孙景灵光一闪,脱口而出:

    “我明白了,您打算将计就计,借着山越反叛为由,抽身撤兵脱离雒阳这个泥潭,这样谁也挑不出毛病……”

    张帆挑了挑眉,“聪明。你去准备一下,潘临反叛声势搞得大一些,越夸张越好,就好像我不马上驰援江东,江东六郡就要全面沦丧一样……”

    “诺,卑下明白。”

    张帆想了想又吩咐说:“还有一件事你也一并给我办了。贾诩目前在董卓另一个女婿牛辅手下辅军,这次随西凉两万步兵进京,你找一些高手,借调茶司之力,把他给我偷偷抓回来……”

    “他目前似乎不受重视,再说这次人多眼杂,应该还是有一定机会的。记住,一定要完好无损的抓回来,明白吗?”

    公孙景道:“诺,卑下遵令。”

    不过随即公孙景迟疑的说:“主公,我听说一般高明的谋士都有傲骨,咱们这么做岂不是失了人心,即使抓来了,他也未必肯真心为主公出力啊!”

    张帆笑道:“一般来说是这样,但是凡是总有例外。这贾诩最精于审时度势,明哲保身,他是个真正的聪明人,估计是不太在乎这些的……”

    公孙景将信将疑,不再多言。张帆摆了摆手说:

    “好了,快去办吧!”

    “诺。”公孙景行礼告退……

    ……

    公孙景刚刚出去,一名亲兵送来请柬,居然是董卓要在温明园大宴群臣,张帆灵光一闪:

    “莫非是董卓欲行废立之事?”

    张帆暗暗欢喜:哎呀,劳资刷声望的好机会来了!

    作为全身都是戏的演技派,这种“奸跳忠”的戏码他最喜欢了,就算演一百场都不会觉得腻!

    张帆令人准备马车,沐浴更衣之后,带着典韦和周泰朝温明园而去……

    张帆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一边在脑子里预习着待会的发言,不多时马车停下,应该已经是到地方了。

    张帆从马车下来,正前方是一堵筑白墙,约三米高,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红漆大门虚掩着,有琴音和着曲声隐约传来,门上黑色匾额上书“温明园”三个烫金大字。

    张帆走了进去,园内遍种奇花异草,十分鲜艳好看,这是皇帝和妃子赏乐游玩的好去处。更有花树株株挺拔俊秀。风动花落,如雪初降,甚是清丽。

    在一片凉棚下早已设好了宴席,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人声鼎沸,言笑晏晏。

    一眼望去,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糜烂与奢迷,将人性腐朽殆尽。

    看到张帆到来,诸位大臣纷纷起立打招呼,张帆也逢场作戏,简单寒暄一番,然后在宫女的引导下在落座。

    除了主座还空着,其余各个座位基本上都坐满了,跪坐在张帆正对面的就是丁原。两人离主座最近,也是最显眼的两个位置。

    张帆遥举杯和丁原寒暄几句,站在丁原背后的吕布和站在张帆背后的典韦也不免被众人指指点点,议论几句……

    张帆到不到十分钟,一声粗狂洪亮的声音道:

    “司空大人到——”

    众人纷纷起身相迎,只有丁原和张帆纹丝不动,嘴里也没停下吃喝……

    董卓眼里一道寒光一闪而逝,不过当他看见高大魁梧的吕、典二人,眼里有几分艳羡,也有几分忌惮。

    随后董卓笑盈盈招呼众人坐下,讲了几句没什么营养的开场白,听得张帆昏昏欲睡……

    酒行三巡,终于等到董卓下令停酒止乐,表情严肃的开始说正题:

    “诸位且听我一言。天下之主,宜得贤明,每念先帝,令人愤毒!天子为万民之主,无威仪不可以奉宗庙社稷。今上懦弱,不若陈留王聪明好学,可承大位。吾欲废帝,立陈留王,诸大臣以为何如?”

    诸位大臣面如土色,脸色苍白,不过畏惧董卓兵强马壮,气焰嚣张,都敢怒不敢言。

    张帆一看丁原正要发飙,抢先一步狠狠一脚将面前的几案踢得稀巴烂,木屑漫天飞舞,各种美酒佳肴散落一地。

    原来张帆早在董卓刚开口说话的时候就默默运气,将劲力灌注于右腿之上,等到董卓话音刚落顿时迸发,轻松将木制的几案踢得粉碎——

    丁原也被张帆这一脚的威力震慑住了,到嘴边的话顿时吓了回去。张帆站起来义愤填膺的指着董卓的鼻子怒斥:

    “混账!汝是何人,敢发大语?天子乃先帝嫡子,初无过失,何得妄议废立!汝欲为篡逆耶?”

    董卓气的脸色铁青,本来他自认为自己胜券在握,认定丁原和张帆命不久矣。这才在今日提出废立之举,也没指望一次通过,主要是想看看诸位大臣那些人支持他,那些反对他……

    董卓心想:眼下三足鼎立,这些大臣或许敢于表达真实想法。假如等到丁、张二人败亡之后,这些人肯定因为畏惧而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这样他就不能辨别谁忠谁奸,那些可以重用,那些应该打压……

    万万没想到张帆居然这么激动,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搞得局面极度尴尬。

    董卓虎目圆睁,青筋暴起,噌的一声抽出腰间宝剑,指着张帆斥道:

    “竖子敢然!天下之事,岂不在我!我欲为之,谁敢不从!尔谓吾剑为不利乎!”(未完待续。)

第260章 山越反了

    见董卓暴跳如雷,抽出剑杀气腾腾,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嚣张模样,张帆又怎么会怕他?

    “汝剑利,某画戟不利否?”

    张帆右手一伸,突然右手多了一柄宝光流转的画杆方天戟,重重往地下一顿,大理石地砖顿时发出一声巨响,崩裂的石块四处飞溅——

    张帆本来就生得器宇轩昂,威风凛凛,此时手执方天画戟,正气俨然,怒目而视,连董卓的气势也被他压制下去……

    张帆眼神锐利,中气十足,声音洪亮:

    “汉家君天下四百许年,恩泽深渥,兆民戴之。今上富于春秋,未有不善宣于天下。汝欲废嫡立庶,恐众不从公议也。”

    董卓色厉内荏的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天下健者,岂惟董卓?”张帆仰天长笑,气势更甚三分:

    “昔太甲不明,伊尹放之于桐宫;昌邑王登位方二十七日,造恶三千余条,故霍光告太庙而废之。今上虽幼,聪明仁智,并无分毫过失。汝乃外郡刺史,素未参与国政,又无伊、霍之大才,何可强主废立之事?圣人云:有伊尹之志则可,无伊尹之志则篡也。”

    董卓怒发冲冠,举剑要来砍张帆。张帆面无惧色,衣袖像吃了风的帆布一样鼓了起来,无风自动,不怒自威。

    身后的典韦也是杀气腾腾的怒视董卓,状若猛虎,蠢蠢欲动。

    李儒生怕董卓吃亏,也顾不上尊卑,在背后死死抱住董卓的腰,赶紧劝道:

    “主公,今日饮宴之处,不可谈国政;来日向都堂公论未迟。”

    司徒王允也进言道:“废立之事,不可酒后相商,另日再议。”

    侍中蔡邕、议郎彭伯等重臣也纷纷出来当和事佬,毕竟这两位真的在这里火拼,十有**会殃及池鱼,他们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的……

    其实董卓早就心生怯意,只是嘴硬强撑,否则李儒一介书生,怎么可能抱的住他?

    张帆素来以勇武著称,典韦更是无人能当,他可不会自取其辱。既然有台阶下,也就装作大度的长剑归鞘,息事宁人。

    张帆也收起长戟,冷冷的对董卓说:

    “国家不幸,阉官弄权,以致万民涂炭。尔无尺寸之功,焉敢妄言废立,欲乱朝廷!帆一日不死,尔等休想得逞!”

    张帆说完一甩袖子,带着典韦等人潇洒的扬长而去。气的董卓破口大骂:

    “混账!竖子!吾誓杀汝!吾誓杀汝……”

    张帆走后,丁原也跟着走了,董卓迁怒将其他人统统轰走,提着宝剑将温明园的花树砍了个稀巴烂,洒落了满地的花瓣。犹不解气,又把所有的花花草草全斩为两段,这才余怒未消的坐在台阶上剧烈的喘息……

    董卓大声叫道:“李肃,你死哪里去了?给我滚过来!”

    李肃战战兢兢的来到董卓身侧,正要行礼,董卓突然一把揪着他的的领口,凶神恶煞的说:

    “我不想等了,你现在就去见吕布,明天一早我要见到丁原的人头,否则就把你的人头呈上来,听清楚了吗?”

    李肃脸色苍白,点头如捣蒜:

    “诺,末将明白。”

    董卓看着张帆离开的方向,恶狠狠的攥紧拳头说:

    “张仁甫!你等着吧!等我收拾完丁原,下一个就轮到你!我要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张帆回到卫尉卿府,召来所有下属宣布命令:

    “传令下去。所有人收拾行李,咱们准备立刻返回江东。”

    众人都很惊讶,吕玲绮忍不住问:

    “出什么事了?”

    张帆看向公孙景,公孙景面色沉重的说:

    “刚收到最新情报,潘临谋反,形势危急,主公如不尽快赶回江东主持大局,黄龙寨恐有倾覆之虞。”

    众人大惊失色,交头接耳,张帆摆了摆手将众人的议论压了下来,一锤定音道:

    “你们现在下去准备,我即刻进宫面见圣上,每个士兵都要做好随时启程的准备,听清楚了吗?”

    众人都明白问题的严重性,面色格外凝重,齐声道:

    “诺,得令。”

    “抓紧时间去办吧!”张帆摆了摆手,众人行礼告退。张帆叫住了蒋钦:

    “蒋钦留下。”

    蒋钦回到原处,等众人都出去了,张帆吩咐道:

    “让所有骑兵准备一下,今晚一更之后有突袭行动。记住,一定要保密。”

    然后对蒋钦面授机宜一番,蒋钦这才行礼退下……

    安排好了一系列事情,张帆马不停蹄的前往皇宫,面见何太后。

    何氏将一众宫娥打发出去,媚眼流波,笑盈盈的说:

    “小冤家,你今天在温明园的英勇表现我已经知道了,说吧!你想要什么奖赏啊?”

    张帆一动不动,面色凝重,何氏这才觉得有些不对,赶紧问: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张帆一言不发,正在酝酿情绪准备飙戏。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何氏感觉心里越来越虚,抓住了他的手继续问:

    “你倒是快说啊!这样让我瘆的慌!”

    张帆正要开始发挥,突然门外传来了一个老太监的声音:

    “太后,奴才秦緄求见——”

    何氏没好气的说:“滚!”

    没想到老太监没走,带着惶急的语气不依不饶:

    “太后,奴才有十万火急的大事要禀告,迟恐生变……”

    何氏无奈的朝张帆使了个眼色,张帆知趣的在屏风后面躲起来。何氏这才冷冷的说:

    “进来——”

    老太监进来先向何氏行礼,何氏没好气的说:

    “行了,免礼,到底什么急事,快说吧!”

    老太监看出太后心情不佳,也没废话,单刀直入:

    “太后,大事不好。那山越……反了!那酋首潘临扯旗叛乱,短短五日,曲阿,毗陵,余暨,阳羡,山阴等十三县尽落入山越之手,会稽太守郭异兵败被杀……”

    “什么?”何氏傻眼了,“山越……反了?”

    屏风后面的张帆笑而不语,潘临之所以这么顺利,一路势如破竹,与茶司的大力协助有莫大的关系。

    如果不是里应外合,凭潘临那个草包,怎么可能五日连下十三城?

    张帆借山越之手,将会稽境内的氏族灭了大半,还顺手做掉了太守郭异,为自己走马上任腾出位子,一举多得。(未完待续。)

第261章 风雨欲来

    等到老太监告退之后,何氏神情呆滞,怔怔出神。张帆等了差不多一刻钟,叫了她两声她才清醒过来。

    何氏面色灰暗,仿佛瞬间老了几岁,带着哭腔说:

    “你今天来,就是……要跟我说这个?”

    张帆面沉如水,重重的点了点头。

    何氏哽咽的说:“你是来向我辞行的?”

    张帆闭上眼,继续点头,何氏浑身一震,再也站不住了,扶着床慢慢的坐了下。谁也没有说话,偌大的寝殿一片寂静,气氛说不出的尴尬。

    半晌过后,何氏带着祈求的语气说:

    “你……能不能不走?不要抛弃我……”

    张帆深情的凝视着她,嘴里的话字字如刀插在她的心上:

    “对不起,就算我愿意留下来,可是我手下的士兵都是江东子弟。眼下他们的家乡正在被山越肆虐,他们的亲人正处在危险之中……就算我强行留下他们,不是叛逃就是离心离德,哪还有战斗力可言呢?”

    虽然何氏没远见,但是她并不傻,他知道现在张帆麾下只有那一千骑兵是最强战力,关键时候能指望的也只有他们。至于西园新军和宫卫,那就是凑数用的,对上董卓的西凉骑兵几乎就是任人宰割的份。

    看的出来何氏有些想明白了,张帆一副“我是为你着想”的语气说:

    “山越新降,人心浮动。如果不及时扑灭,一旦让他尝到了甜头,其他宗帅势必效仿,这六十万山越一旦乱起来,倾国之祸近在眼前。你应该心里有数,这山越士兵的战斗力,绝对不是黄巾那些土里刨食的农夫能比的!”

    何氏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张帆知道不能逼得太紧,这个时候得来点怀柔政策:

    “其实也没那么糟糕,我离开雒阳之后,不是还有丁原吗?我这次只带我原来的江东子弟兵走,西园新军和宫卫都交给你。你完全可以以此为筹码,换取丁原的庇护。”

    其实是张帆嫌弃西园新军和宫卫的战斗力太渣了,就算他在山越中随便招募几千人在训练一两个月,完全可以吊打他们,所以抛弃张帆也根本无所谓。

    再说宫卫和西园新军跟张帆的时间并不长,还没有完全收其心,想让他们抛弃天子,转为张帆的私兵也有些异想天开。

    最后一点,这次返回江东难免会遭到董卓的追击,带上骑兵倒是无所谓,能进能退,能打能跑。

    如果带上步兵那就麻烦了,势必大大拖慢行军速度,一定会被西凉铁骑追着屁股猛打,到时候恐怕损失惨重,得不偿失。

    何氏眼下就像一个溺水濒死的人,现在她唯一能依靠的救命稻草就是张帆,张帆的话让她重新燃起了希望……

    何氏迟疑道:“可是丁原……会答应吗?”

    张帆神色坚定的说:“肯定会的!现在他和董卓势同水火,而且处于劣势。任何一点补充的力量对他来说都弥足珍贵。他没理由拒绝。”

    何氏迟疑的说:“但是……丁原可靠吗?”

    张帆真的恨不得告诉她:至少肯定比我可靠!不过鉴于丁原马上就要挂了,其实无论他可不可靠,都没多大差别……

    张帆当然不会实话实说,否则何氏要是知道丁原将死,那张帆就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估计就是死也不会放张帆离开了!

    正是考虑到这点,所以张帆赶在吕布动手之前先安排好一切,否则想走走不了,一切就会变得脱离轨迹。

    张帆肯定的说:“不管怎么说都比丁原要好的多!眼下董卓势大,哪怕丁原有不轨之心,他也只能谨小慎微,不敢放肆……”

    何氏想想也对,就算要行不轨之举,那也应该是董卓,怎么也还轮不到丁原。

    张帆真挚的承诺:“这样吧!我向你保证,我会尽快平息叛乱,然后会带更多的军队北上勤王,最多四个月,好不好?反正四个月转瞬即逝,很快就过了……”

    何氏眼前一亮,忍不住抓住了张帆的手,带着颤音问:

    “真的?你不会骗我?”

    张帆指天发誓:“我张帆在此发誓,四个月内我肯定挥师北上勤王,立志铲除奸贼董卓,九死不悔。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你放心,三个月后我肯定带着一帮小弟北上讨伐董卓,至于勤王嘛!刘协或是流辩,当然谁是皇帝我就救谁咯!

    当然何氏不知道张帆这些小九九,感动莫名,眼眶都红了。

    何氏随即叫来小皇帝,正式下旨准许张帆辞去卫尉卿一职,升为骠骑将军,兼领会稽太守,全权负责此次平叛,便宜行事,接旨之日即刻启程。

    张帆心里乐开了花,偏偏还要装作心情沉重的接旨谢恩,其中的荒诞感以及心情之复杂,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当拿到圣旨的一刹那,张帆划过脑海的一个念头是:

    上辈子咋没去报表演专业,真是屈才啊!

    ----------

    从皇宫返回之后,吕玲绮第一时间跑来见他,张帆知道她的来意,沉吟了片刻说:

    “去吧!给你半个时辰。告别之后你和凌统、赵云先行出发,前往汝南和荀攸他们会合……”

    吕玲绮奇怪的说:“汝南?”

    张帆点点头,“自从李典到达中山之后,甄氏一族和荀攸一行人就在骑兵和甄氏家将私丁的保护下开始南迁,目前已经到了汝南郡境内。你和宓儿多接触接触,搞好关系……”

    吕玲绮翻了个好看的白眼,“谁要和她搞好关系?你想的美!”

    张帆笑而不语,你就嘴硬吧!不过一想到接下来对吕玲绮来说略显残酷的未来,不免蒙上了一层阴霾……

    吕玲绮还以为张帆忧心叛乱,主动抓住他的手宽慰道:

    “别担心,潘临不可能攻破黄龙寨的……”

    张帆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心里默默的说了句:

    对不起——

    吕玲绮和张帆来到并州军营,和父母道别之后,骑上快马绝尘而出。张帆看着吕玲绮一行人远去的背影,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未完待续。)

第262章 李肃巧说吕奉先(上)

    傍晚时分,张帆带着两千西园新军和一千宫卫来到并州军营地,他此行是来移交军队以及代表太后和丁原交涉条件的。

    丁原对张帆的到来非常欢迎,他也刚刚听说了山越反叛和皇帝下旨让张帆平叛的事,本人对张帆的遭遇表示同情,但是更多的是窃喜。

    他和张帆结盟纯粹是利益使然,并无半分真情实感。张帆一旦离京,等于主动退出了这次争夺权利的擂台,以后独揽大权的只能是他和董卓中的一个,和张帆再无关系。

    张帆代表太后和他谈条件,丁原满口答应,其实他也没什么选择的余地。如果没有皇帝和太后的支持,他是肯定斗不过董卓的……

    一切谈妥之后,丁原为张帆举行了盛大的践行宴,对张帆更加亲热,就像真的亲兄弟一样。毕竟以前两人虽为盟友,但也是隐形的竞争对手,一旦两人齐心协力干倒了董卓,也难免还有一场“兄弟阖墙”的剧目。

    不过如今张帆自动出局,对丁原来说再无威胁。而且他的势力也白白便宜了自己,丁原觉得自己赚的盆满钵满,简直人生赢家,不要太得意。

    晚宴丁原喝的酩酊大醉,还邀请张帆一行今晚就暂时驻扎在他们营地旁边,明天一早正式交接军队的指挥权,此举正中张帆下怀,自然不会拒绝“大哥”的好意……

    丁原还想邀请张帆抵足而眠,促膝长谈,被张帆毫不犹豫的婉拒,只得作罢。

    开什么玩笑,要是被吕布顺手干掉了,那劳资岂不是太冤了?

    ---------

    凉风习习,月华如水。夏虫奏乐,高一声低一声鸣叫不息,好似弹奏着美妙而迷人的乐曲,几许鸣音,为仲夏之夜平添了几分静谧,几分神秘.

    张帆左手端着酒杯轻轻摇曳,右手轻轻的敲击着几案。这时公孙景进账,压低了声音汇报:

    “主公,李肃已经进了吕布的营帐……”

    张帆表情无喜无悲,淡淡的说:

    “知道了。弟兄们都准备好了没有?”

    “遵照您的吩咐,全副武装,时刻待命——”

    张帆点点头说:“严密监视,一旦收到信号,马上向我汇报。”

    “诺。遵命。”

    张帆摆了摆手,公孙景行礼退出……

    ----------

    吕布营帐,李肃笑容可掬的拱了拱手说:

    “九原一别,已是多年未见,贤弟别来无恙乎?”

    两人是同乡挚友,吕布幼时颇受李肃照顾。吕布也热情的作揖回应:

    “许久不见,大兄如今居于何处?”

    李肃说:“我现任虎贲中郎将之职。闻贤弟匡扶社稷,不胜之喜。有良马一匹,日行千里,渡水登山,如履平地,名曰赤兔。特献与贤弟,以助虎威。”

    吕布让他牵过来看。果然那马红艳艳的,像烈火一样炽烈,浑身上下无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

    果然绝世良驹!

    吕布爱不释手,心里十分喜欢,看着李肃笑着说:

    “果然良驹!大兄赐此良驹,布将何以为报?”

    李肃大手一挥,慷慨激昂的说:

    “我与贤弟意气相投,难道是指望你报答吗?”

    吕布笑而不语,无事献殷勤,信你才有鬼!

    吕布命亲卫置办酒菜招待李肃,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老乡见老乡,一起追忆了年少轻狂的青葱岁月,气氛逐渐热烈,多年未见的疏离感渐渐淡去……

    回忆完童年欢乐的时光,李肃也自然而然的转到了现在,装作不经意的问:

    “听说奉先被丁刺史收为义子,如今也该扬眉吐气,大展宏图了吧?”

    吕布顿时面色一沉,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半晌才愤愤的说:

    “当初我在丁建阳麾下任职,也是出于无奈。如今丁建阳任命我为主簿,充当护卫,名为义子,实为家奴。”

    李肃装作吃惊的说:“贤弟有擎天驾海之才,天下谁人不知?求取功名富贵,如探囊取物,怎么会这样呢?”

    吕布再饮一杯酒,颓然道:

    “只可恨没有碰到明主。”

    李肃语重心长的说:“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丁建阳有眼无珠,然而慧眼识英的大有人在。天下英雄豪杰这么多,凭你的本事,到什么地方不能出人头地?何必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吕布心里了然一片,知道对方就要图穷匕见了,眯着眼睛斜睨着李肃问:

    “大兄在朝廷为官,想必见多识广,依你看,这天下谁才是真正的英雄呢?”

    李肃沉吟片刻后说:“依愚兄之见,这天下真正算得上英雄的,当首推董卓。董卓为人敬贤礼士,赏罚分明,终成大业。”

    董卓?

    吕布自从被张帆钦点为“天下第一高手”之后,最近几天也陆陆续续见到一些说客上门,有下属,也有同僚,当然也有同乡。

    其实李肃今日一登门,吕布就已经猜到李肃今日极有可能是为他人作说客,当他拿出赤兔马就基本上可以肯定了,之后也故意配合他来说,但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董卓。

    吕布当即变了脸色,“够了,也不必再说了,原来你是为董卓做说客……这天下我谁都可以依附,唯独董卓不行。你走吧!”

    李肃陪笑道:“贤弟何必动怒,你先等我把话说完。如果你还是不肯答应,我马上就走,绝无二话。”

    李肃拿出金银珠宝、玉带依次摆在几案上。吕布横眉冷笑道:

    “这些东西我是很喜欢,但是你以为这些就能让我投敌叛变,你们也未免太小看我吕布了!”

    李肃反应也很快,赶紧摆了摆手说:

    “非也非也。贤弟你别误会。这些乃是董公久慕大名,特地托我将这些东西送给你。赤兔马也是董公所赠。绝对没有以财物收买你的意思,仅仅代表董公的诚意而已。”

    吕布脸色缓和一些,不过仍然冷冰冰的说:

    “无功不受禄。董卓的心意我领了,东西你还是带回去吧!”

    (未完待续。)

第263章 李肃巧说吕奉先(下)

    尽管吕布严辞拒绝,不过李肃也是有备而来,目的明确,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不会因为吕布三言两语就打道回府。

    李肃继续说:“贤弟,我和你说句心里话。虽然我今天的确是为董卓做了说客。但是我今天来,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你啊!“

    吕布不为所动,淡淡的说:

    “那可奇怪了,我怎么没看不出来呢?”

    李肃诚挚的说:“贤弟,我说一句掏心掏肺的大实话。你看,就像我这么没本事的人,如今承蒙董公厚待,擢升为虎贲中郎将。你的才能更胜我十倍,若肯归顺董公,能得到什么样的待遇,你有想过没有?”

    这句话击中了吕布的内心,吕布开始有了一丝动摇。

    这李肃的武功才能比自己差了不知道多少,连他如今都贵为秩俸比二千石的虎贲中郎将,位高权重,执掌一军。自己居然还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主簿,这公平吗?

    如果李肃都能做虎贲中郎将,那自己做个大将军,绝对绰绰有余啊!

    李肃将吕布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心头一喜,赶紧趁热打铁:

    “只要贤弟肯为董公效力,董公许诺即刻封你为骑都尉、中郎将、都亭侯。”

    吕布陷入了沉默,心里开始纠结,只要自己一点头,职务,职务,爵位全都有了,自己再也不是那个没有地位的主簿了。

    而且董卓一开口就是这么丰厚的待遇,看来他是真心赏识我的才华,绝非丁原之流可比。

    李肃认真的说:“贤弟,放眼天下,能开出这个条件的,除董公外,再无二人。荣华富贵近在咫尺,就看你拿不拿了……”

    这话也没错,也只有董卓这样独揽大权,才能肆意分封下属,而不用在乎那些繁琐的晋升制度。

    吕布脸上青白交替,闭目沉思,一语不发。李肃也没有催促,静静等待他最终的决定。

    一刻钟后,吕布终于睁开了眼睛,眼里满是血丝,声音沙哑:

    “我要独掌一军。”

    李肃沉吟不语,片刻后开口:

    “如果只是领兵权倒是可以商量,但是你想要的肯定不止这些。所以也只能靠你自己争取,然而眼下就有一个天赐良机……”

    吕布默然,李肃继续循循善诱:

    “如果贤弟寸功未立就直接要兵权,纵然董公答应,麾下众将恐怕也不会服气啊!正所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吕布仍然沉默,但是黄褐色的瞳孔里闪动着犹如刀锋般凌厉的光,早已是寒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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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帆正在闭目假寐,公孙景匆匆忙忙跑进来禀报:

    “主公,咱们的探子发信号了……”

    张帆睁开眼睛,幽幽的叹了一声:

    “哎,吕布还是没能迈过这道坎,终归还是跨出了这一步……”

    公孙景不能理解张帆这莫名的惆怅和低落到底是从何而来,只好继续请示:

    “主公,咱们的军队是不是需要集结出发?”

    张帆再次确定:“能确定丁原死了吗?”

    公孙景点点头,“他们发的是黄色信号弹,说明已经确定丁原已死。”

    张帆站了起来,“好吧,我可怜的大哥居然就这么死了,哎,咱们再去见他最后一面……”

    张帆起身朝帐篷外走去,一边下达指令:

    “集结队伍,顺便给骑兵发信号……”

    “诺。”公孙景迅捷的消失在夜色中……

    所有的西园新军和宫卫全部迅速集结起来,张帆高声道:

    “全体听好了,吕布被董卓收买,杀死我义兄丁原,今晚我就要大义灭亲,讨伐吕布,替我义兄报仇。都听清楚了吗?”

    丁原死了?

    吕布杀的?

    吕布投降董卓了?

    众人议论纷纷,几乎不敢相信竟然发生这种事,没想到他们还没等正式交接,正主就先挂了。

    张帆面露不虞之色,要是首胜营绝对不会怎么不守纪律,在长官发号施令的时候交头接耳。张帆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闭嘴,都听清楚了吗?”

    众人这才齐声道:“诺。”

    张帆继续下达指令:“这次以平息叛乱为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随意发起攻击。更不得胡杀乱砍,引起不必要的冲突。听清楚了吗?”

    “诺。”

    张帆翻身上马,拔出青釭剑一挥而下,下令道:

    “出发——”

    浩浩荡荡的大军朝着隔壁的营地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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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布手持丁原人头,高举过顶,大喝道:

    “丁原不仁,吾已杀之。肯从吾者在此,不从者自去!”

    包围吕布的丁原亲兵一看主将已死,军心涣散,纷纷四散逃命……

    吕布叹了口气,将丁原首级装于布袋中,拴在马鞍之下,望着着赤兔马高大矫健的英姿,挣扎迷茫的心里总算得到了一丝慰藉。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浑身血污的男子朝这边跑来,吕布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的亲信部将成廉。

    吕布大惊失色,质问道:

    “成廉?我不是让你去收编丁原的部下吗?你怎么搞成这幅鬼样子?”

    成廉惶急的说:“主公,大事不好,还是快逃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吕布眉头拧成一团,呵斥道:

    “你胡说些什么?给我说清楚,我为什么要逃?天下间谁能伤我?”

    成廉苦着脸大倒苦水:“主公,咱们被人坑了。我们兄弟当中有人被收买了,本来刚开始我成功控制住局面,收编过程一切顺利。万万没想到突然咱们这边有人大喝一声:主公有令,杀光他们。接着有几个咱们这边的士兵不分青红皂白胡杀一气……”

    “什么?”吕布手心见汗,赶紧追问:

    “然后呢?”

    成廉带着哭腔说:“然后……就乱套了,当时气氛本来就已经很紧张,接着他们那边有人高喝:董卓要吕布要杀了我们以示忠心,兄弟们,跟他们拼了!接着就向我们杀了过来,咱们只能还击,于是就打了起来……他们人多,咱们兄弟们吃了大亏,就连我也差点就见不到您了。”

    吕布浑身一震,声音微微颤抖:

    “你是说……除了你,其余的人都被杀了?”

    成廉点点头,“派去东大营的我们三百多弟兄,只有我一个人侥幸杀出一条血路逃了出来。其他部分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我听见南大营那边火光冲天,北大营、西大营也是杀声震天,怕是和我们这边也差不多……”

    吕布眼前一黑,差点晕倒。怒发冲冠,仰天长啸,满腔怒火找不到地方撒,凄厉的嘶吼道:

    “啊!!!混蛋,到底是谁?是谁害我?等我查出来,一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未完待续。)

第264章 这天下,究竟是谁人之天下?”

    司空府,董卓正在大发雷霆,将一个茶杯狠狠的摔在李肃面前,怒气冲冲的质问道:

    “说,怎么回事?”

    李肃才真的是感觉从天堂一下子打入地狱,前一刻还沉浸在说服吕布,升官发财的憧憬中,下一刻就被张帆追杀如丧家之犬。以至于到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神思不属的说:

    “昨天我成功说服吕布杀了丁原,正当我们收编丁原部队的时候,突然发生了意外……张帆提前收买了吕布的部分士兵,还安插了奸细在丁原军中,故意挑事引发双方流血冲突。导致我们整编计划全面血崩……”

    董卓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滚圆,眼里凶光毕露,五官狰狞,本来就凶恶的脸更加恐怖。冷冷的说:

    “继续说——”

    “丁原军中本来就有一部分丁原的死忠仇视吕布,经过这帮人挑唆煽动,顿时爆发激烈的混战,吕布心腹寡不敌众,魏续、宋宪被围歼而死,郝萌、侯成受伤被擒……”

    “什么?”董卓愤怒的说:

    “那吕布呢?他不是天下无敌吗?怎么连几个属下都救不了?”

    李肃心有余悸的说:“我们这边前脚刚动手杀了丁原,那边张帆后脚早已全服武装整军杀到,我们没想到他来的这么迅速,猝不及防下吃了大亏,节节败退……”

    “吕布也被典韦缠住,脱不了身。最后眼见大势已去,才无奈冲杀一条血路,带着残兵投咱们军营而来……”

    董卓面沉如水,握紧了拳头,声音透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杀气:

    “你们总共收编了多少人?”

    李肃心惊肉跳,头皮发麻,怯怯的不敢开口。

    董卓更生气了,怒吼道:

    “混账!想死吗?还不快说!”

    李肃支支吾吾的说:“一千……五百多……”

    “什么?”董卓眉毛都竖了起来,“其余的呢?”

    李肃带着颤音说:“回……回主公,有……有一千多人死于混战,剩余五千多人归顺张帆……”

    董卓顿时怒气如火山喷发,脸上的横肉抖动,指着李肃的鼻子怒斥道:

    “可恶,混账!你这该死的饭桶,那些本来应该是我的骑兵,就这么白白便宜了张帆,岂有此理!来人,给我推出去斩了!”

    李肃吓得魂不附体,赶紧慌忙的跪地求饶,声泪俱下:

    “主公饶命啊!此事明显是出了叛徒,情报外泄这才让张帆提前部署,导致此次行动一败涂地!并非肃之过啊!”

    其余众将虽然兔死狐悲,但是知道董卓暴戾残忍,也不敢出来替李肃求情,以免被董卓迁怒……

    这时李儒站出来说:“岳父,李肃此次至少成功说服吕布归顺于您,您得一骁将如虎添翼!而且丁原已死,张帆仓皇逃走,以后这雒阳就是咱们一家独大,再无人敢和您作对。李肃纵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功过相抵,还请您开恩饶他一命……”

    没办法,策反吕布的计策是李儒提出来的,要是李肃被处死,等于定义此次行动彻底失败,毫无亮点,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所以李儒才站出来替李肃开脱……

    董卓听了李儒的话,脸色好看不少。

    说的没错,如今丁原挂掉,张帆出局,这雒阳以后就是自己说了算,再也没人敢对自己指手画脚。现在我叫皇帝往东,他不敢往西。

    等自己掌控住局势,借小皇帝之手可调用千军万马,区区五千骑兵又算的了什么?

    就算张帆最后摆了自己一道,但是也无法改变张帆被逼得离开雒阳,自动认输的事实。现在自己大权在握,以后自然有的是机会收拾他!

    董卓这才板着脸说:“哼!也罢!既然文优为你说情,那我就饶你一次。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李肃险死还生,赶紧磕头谢恩:

    “多谢主公开恩——”

    然而在众人视线看不见的地方,俯下身的李肃眼里寒凉一片,异彩涟涟,在心里暗暗发誓:

    董卓匹夫如此喜怒无常,残暴不仁。我不杀他,必被他所害。等着吧,迟早有一天要让你死在我的手里!

    董卓也没想到今日一番举动,竟然为自己埋下杀身之祸,成为自己身死族灭的导火索……

    ……

    几名亲卫将李肃押着出去行刑,董卓余怒未消,冰冷的目光扫过众人,淡漠的说:

    “谁能告诉我?明明我们作了部署,张帆究竟是怎么跑掉的?”

    李肃满地求饶的凄惨模样仿佛近在眼前,众人心有余悸,噤若寒蝉,一声不吭。

    李儒只好硬着头皮娓娓道来:“张帆做掉了我们监视的探子,趁着我们注意力被并州军兵变吸引的时候,绕开了伏兵最多的南门,破天荒的由伏兵最少的北门突围……”

    “我们事先也没预料到他们有这么多骑兵,准备不足,北门外的四千伏兵被张帆杀得大败,阵亡过半……“

    ”等到南、东、西的增援赶到,张帆又趁着天色昏暗,在燕门峡打了一波伏击战,我军骑兵前锋损失惨重,只得止步等待援兵,不敢贸然追击……”

    “然而张帆断尾求生,主动留下西园新军和宫卫阻敌,自己带着六千骑兵悄然远去,然后作出种种假象迷惑我们……“

    ”我军不知敌军主力已经撤走,准备等到天亮之后正式发动总攻,结果轻而易举全歼了三千步兵才发现,敌军全部骑兵早已踪迹全无……”

    董卓暴跳如雷,斥责道:

    “那你们为什么不追?继续追啊!”

    李儒尴尬的说:“咳咳……过了燕门峡一马平川,有三条大路都可以南下,而且三条岔路都有大量马蹄犁过的踪迹,我们无法确定敌军究竟从那条路走了;而且敌军骑兵众多,张帆狡诈阴险,我们也不敢随意分兵追击,所以……”

    董卓虽然愤怒,但是并不昏庸,知道这件事他们并没有做错。心里长叹一声:

    不是手下太蠢,而是张帆太强啊!

    董卓颓然道:“现在追击还有机会吗?”

    李儒小心翼翼的说:“恐怕不能,敌方全是骑兵,来去如风。纵然确定了他们的踪迹,肯定也追不上了……”

    董卓一拍桌子,恨恨的说:“这该死的张帆,我迟早要把他剥皮抽筋,以泄我心头之恨!“

    李儒赶紧转移话题:“恭贺主公,张帆既然逃出雒阳,那对您再无威胁,也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太多精力。如今您独占雒阳,天子和文武百官皆对您言听计从,多年的夙愿终于实现。就算溜走了一只小老鼠,也无关大局……”

    董卓脸上终于露出几分笑意,大手一挥说:

    “罢了,张帆这只老鼠……跑了就跑了吧!最终赢下这局的人还是我董仲颖!不是丁原,更不是张帆!“

    董卓气势越升越高,意气风发的说:”我早就说过,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就连强如张帆,也得抱头鼠窜,天下还有谁能挡我?”

    众人纷纷向他道贺,阿谀奉承之词不绝于耳,哄得董卓心花怒放,一扫之前的阴霾郁结之气。

    董卓握紧拳头:“我的第一步,就是先废了那个亲善张帆的讨厌小皇帝,必须要让大家知道,这天下,究竟是谁人之天下?”

    李儒脸色微变,不过瞥见董卓兴奋的横肉抖动的一张脸,欲言又止。不过其他众将纷纷大声喝彩,气氛更加热烈,如烈火烹油……

    董卓越来越兴奋,最后忍不住仰天长笑,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得意和骄傲……(未完待续。)

第265章 变天

    时间跨入九月下旬,天气还是一样的热,丝毫不见半分秋高气爽之意。雒阳城大街小巷看不到昔日车如流水马如龙的景象,各家各户房门紧闭,空气里流动着肃杀悲怆的氛围。

    最近这几天对雒阳人民来说真是屋破又逢连夜雨,坏消息是一个接着一个。

    昨天晚上刚听说山越反叛,皇帝下旨让冠军侯卸下卫尉卿之职,升为骠骑将军,紧急前往江东平叛……诸多百姓心里咯噔一下,三足鼎立眨眼之间变成了两虎相争,恐怕以后丁、董两人谁赢了,以后的日子都不好过。

    哪晓得今天一觉醒来就正式变天了,吕布居然亲手干掉义父丁原,投降董卓,导致董卓一家独大,只手遮天……这大奸贼独揽大权,咱们这以后日子还怎么过?

    不过眼下饱受百姓口诛笔伐的不是董卓,而是吕布,背主已是不忠,弑父更是不孝。不忠不孝之人,怎能不遭到唾弃呢?

    ……

    吕布虽然遭千夫所指,但是归顺董卓之后的日子倒也确实不错。

    尽管收拢丁原的部队计划失败,董卓重责了李肃,但是对吕布却是另外一副态度。

    吕布归顺董卓的第二天,董卓封吕布为骑都尉、中郎将、都亭侯,赐以金甲锦袍,每天都要宴请吕布,还收吕布为义子,平时几乎不离身,感情日渐亲厚。

    一举扳倒丁、张两个死对头,董卓威势已成,朝中再也没人敢对他指手画脚,他自领前将军,封弟董旻为左将军、鄠侯,开始正式启动废立之计,希望以此扩大自己的威势,震慑天下。

    九月十五日,董卓再次在温明园设宴会集公卿,命令吕率领千余携带武器的士兵侍卫左右。王公大臣都畏惧董卓权势,不敢不来。

    酒行三巡,董卓挺着肥胖的大肚子,右手扶在腰间的长剑上,环视一圈,厉声道:

    “皇帝暗弱,不可以奉宗庙,为天下主。今欲依伊尹、霍光故事,更立陈留王,何如?”

    群臣面色大变,又惊又怕,但是不是人人都有张帆那样的底气硬撼董卓,所以众人皆缄默。

    唯有卢植毫不畏惧的说:“今上即位未几,并无失德。汝欲废嫡立庶,非反而何?”

    董卓发现还有几个愣头青准备开口声援卢植,于是杀气腾腾的说:

    “昔霍光定策,延年按剑。有敢沮大议,皆以军法从事!”

    董卓说到“军法处治”时,面色狰狞,怒目圆瞪,十分凶狠,吓得在座的人无不面如土色,抖如筛糠,刚才准备强出头的人,顿时默默低下了头。

    只有卢植不为所动,大义凛然的说:

    “昔太甲既立不明,昌邑罪过千馀,故有废立之事。今上富于春秋,行无失德,非前事之比也。”

    董卓勃然大怒,好你个老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耐性,活得不耐烦了吗?

    张帆对我不敬我也就忍了,你算什么东西?倚老卖老,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董卓今天故意选在温明园“老调重弹”,就是为了洗刷上次张帆给他的屈辱。本来以为这下子应该没人敢反对他了,没想到还真有不怕死的跳出来打自己脸……

    董卓气的拨出佩剑,当场就要结果卢植这个不长眼的老东西。

    蔡邕、王允等一班老臣赶紧站出来为卢植求情,加上李儒也劝阻董卓说:

    “卢尚书海内大儒,人之望也。今先害之,天下震怖。”

    李儒的话董卓一般还是比较重视的,于是停止动手,只是当场罢免了卢植的官职。

    董卓命士兵将卢植驱逐出去,然后看向众臣之中官位最高的太尉袁隗说:

    “公以为废立之事若何?”

    袁隗见董卓专横,张帆都要暂避锋芒,卢植前车之鉴历历在目,为了不吃眼前亏,只好服软说:

    “公所见是也。”

    董卓微微颔首,鹰隼般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掠过,所有人纷纷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董卓这才淡淡的说:

    “诸位以为如何?”

    群臣震恐,齐声道:

    “愿从司空之意。”

    董卓哈哈大笑,一锤定音:

    “甚好,此事议定,诸位自便吧!”

    董卓说完得意的扬长而去,一众士兵浩浩荡荡的跟随董卓离去……

    ……

    宴席结束后,侍中周毖进言董卓说:

    “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于天下;倘收豪杰以聚徒众,英雄因之而起。袁绍因张帆丢官去职,如今闲赋在家。其人好谋无断,不足为虑;诚不若加之一郡守,以收袁氏之心。”

    董卓一看今天袁隗也算是给了他面子,再说袁绍也是张帆的仇敌之一,于是就答应了。次日中宫下旨拜袁绍为渤海太守。

    圣旨一出,雒阳城又重新掀起一波“倒袁”风波。就连袁隗也被拎出来,和仗义执言,罢官归隐的卢植作比较,大家纷纷抨击他奴颜婢膝,毫无气节,甘心作董卓的走狗,把他骂的狗血淋头,说他有辱门风,给家族蒙羞云云……

    袁隗没想到英明一世,居然晚节不保。虽然心知肚明这次又是张帆刻意挑唆煽动节奏,但是自己也无力反驳。

    如今董卓一手遮天,气焰嚣张,他已经越来越没有话语权,逐渐沦为边缘角色……

    袁隗心一横,索性干脆辞官,也算挽回几分颜面……

    此举正中董卓下怀,董卓批准了他的辞官,自己进位太尉,掌管天下军事,权势一时无两。

    ……

    九月二十日,董卓又在崇德前殿召集百官,威逼何太后下诏废黜少帝。董卓拔剑在手,对众人说:

    “天子暗弱,不足以君天下。今有策文一道,宜为宣读。”

    李儒读策曰:“孝灵皇帝,早弃臣民;皇帝承嗣,海内侧望。而帝天资轻佻,威仪不恪,居丧慢惰:否德既彰,有忝大位。皇太后教无母仪,统政荒乱。永乐太后暴崩,众论惑焉。三纲之道,天地之纪,毋乃有阙?陈留王协,圣德伟懋,规矩肃然;居丧哀戚,言不以邪;休声美誉,天下所闻,宜承洪业,为万世统。兹废皇帝为弘农王,皇太后还政,请奉陈留王为皇帝,应天顺人,以慰生灵之望。”

    在董卓的胁迫下,何氏无奈下诏:

    “皇帝在丧,无人子之心,威仪不类人君,今废为弘农王,立陈留王协为帝。”

    然后董卓命令左右扶帝下殿,解其玺绶,以奉陈留王,扶弘农王下殿,北面长跪,称臣听命。

    何太后看到这一幕,哽咽流涕,泣不成声。群臣眼含悲愤之意,但畏惧董卓在一旁虎视眈眈,都不敢上前去安慰她。(未完待续。)

第266章 迅速膨胀的董卓

    夏末初秋,蝉蜕不啾。

    十月将至,就有了秋意,秋意在一个多雾的黎明溜来,到了炎热的下午便踪迹全无。

    一场秋雨一场凉。

    秋雨过后,天气变得冷了起来,可张帆前一刻还沉浸在仲夏的炎热之中,面对初秋的到来,有点措手不及。

    当初面对董卓的部署,张帆反其道而行之,没有直接由雒阳南下,而是兜了一个大圈子,先北上河内,再辗转颍川,然后再南下至南阳境内。

    等到张帆率领六千余骑到达南阳治所苑县的时候,此时离开雒阳已经过去了十多天,他在宛县南侧四十余里的一处山谷暂时歇息,同时听取公孙景刚刚收到的情报。

    张帆一边给照夜玉狮子喂食,一边随意对公孙景吩咐:

    “说吧——”

    公孙景看着眼前高大神骏的白马,眼里闪过一丝艳羡之色,听到张帆的命令,立即收敛心神开始汇报:

    “潘临叛乱已于五日之前被平定,潘临被手下大将井岩一刀枭首,井岩随后率军向黄龙寨投降,潘临另一个心腹立荣与凌操校将军里应外合,我军兵不血刃攻破潘临本寨,潘临全族一千三百多人皆斩,无一幸免。”

    水友们也打开了话匣子,各抒己见:

    “哇啊!潘临好惨,我为潘临+1s。”

    “+1s”

    “我只想说,直接灭族是不是太残忍了?”

    “白莲花你好,白莲花再见。”

    “夷狄,禽兽也,畏威而不怀德。这可是古训。”

    “造反自古都是灭族的,乱世当用重典,第一次如果不严惩以儆效尤,后面难免接二连三的有后来者……”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强必寇盗,弱而卑伏,不顾恩义,其天性也。”

    “戎狄人面兽心,一旦微不得意,必反噬为害。”

    ……

    张帆沉吟片刻后说:

    “山越那边有什么反应?”

    “反响强烈,先前有几个受到潘临蛊惑的小宗帅全部遣使向黄龙寨投降……”

    张帆继续喂食,头也没抬,“然后呢?”

    “张昭先生遣使严厉训斥了他们,并要求他们三日之内献上部落宗帅的首级,否则大军打破山寨,鸡犬不留。反叛的六个部族都照做了……”

    张帆眼里闪过一丝暖色,赞许道:

    “江东二张,名不虚传。”

    公孙景一头雾水,江东二张?没听过啊!谁啊?

    这时张帆开口:“好了,不出我之所料。山越就不用再说了,说说董卓吧!”

    “诺。”公孙景娓娓道来:

    “董卓已经放弃了对我们的追铺……”

    张帆嘴角微扬,胸有成竹的说:

    “不追则已,若他真敢追来,来多少我吃多少。我正想教教他们,什么叫做游击战……”

    游击战?

    公孙景也逐渐习惯张帆突然冒出来的各种新鲜词汇,早已见怪不怪了,继续汇报:

    “九月二十日,董卓废天子为弘农王,立九岁的陈留王刘协为帝。改年号为初平元年,大赦天下。”

    “喔——”张帆神色未有一丝变化,这都是他心知肚明的事情,听公孙景汇报只是为了确认一下而已。

    公孙景继续说:“废立皇帝之后,董卓又对何太后看不顺眼。于是董卓又大会群臣,向大臣们数落太后所谓的罪行,以“太后踧迫永乐宫,至令忧死,逆妇姑之礼。”作为借口。声称这种违背婆媳常理、不讲孝顺礼节的教法,应当受到严厉惩处。之后,董卓便责令何太后迁居永安宫,封锁宫门,严禁群臣擅自接触。”

    张帆冷笑道:“听说董太皇太后和董卓是同族,怎么她活着的时候,没听董卓出来放个屁,如今都死了这么久了,这个时候跳出来冒充孝子贤孙,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主公所言甚是。”公孙景继续汇报:

    “九月二十三日,董卓命李儒闯入永乐宫,鸠杀太后和弘农王,绞死王妃唐氏。满朝震惊,举国哗然。同一天,董卓又命人把何苗的棺木挖了出来,取出尸体砍为数段,然后扔在路边。接着又杀了何氏之母舞阳君,把尸体扔在御树篱墙的枳苑中。何氏一门顷刻间被董卓夷灭三族。”

    张帆神色仍然淡淡的,无喜无悲,公孙景继续说:

    “自此整个朝廷几乎完全受制于董卓:皇帝的废立、朝臣的任免、重大政策的制定,都由董卓一言而决。”

    “九月二十五日,董卓自封郡侯,拜国相,跃居三公之首,掌宰相权。享有“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等特权。”

    “九月二十六日,董卓封自己的母亲为池阳君,越礼配备家令和家臣,地位与皇家公主相当。同时,董卓又拜弟弟董旻为左将军,封雩侯,另外还封自己年幼的孙女为谓阳君。更有甚者,侍妾怀抱中子,皆封侯,弄以金紫。”

    “封侯后,董卓极力拉拢司徒黄琬,司空杨彪,抬举和扶植已被贬斥的陈蕃、窦武等人。董卓不光全部恢复陈蕃等人以前的爵位,还擢升他们的子孙,以使他们世世代代为己所用。”

    “九月二十八日,董卓重新提升和任用大批党人,如吏部尚书周铋、侍中伍琼、尚书郑公业、长史何颥、司空伍处士等。”

    “在董卓的淫威逼迫和阴谋陷害下,他的竞争对手和朝中许多忠义之臣,不是被逼迫出逃,就是被铲除消灭。董卓恣意玩弄权术,朝令夕改,搞得朝中人人自危……”

    ……

    张帆一伸手,公孙景暂时停止了汇报,张帆挑了挑眉说:

    “可以了。看来一举扳倒我和丁原两个眼中钉独揽大权,董卓的自信心,或者说是野心,膨胀的比前……咳咳,比我想象的还要快!仅仅这个时候就已经这么膨胀到这种程度了吗?那岂不是很快就可以搞得天怒人怨,人神共愤了?”

    公孙景不明白张帆为何突然有点兴奋起来,不过张帆行事天马行空,鬼神莫测,他也不敢多问。

    张帆吩咐:“严密监视,盯得紧一点,我有预感,咱们和董卓见面的日子不远了……”

    公孙景恭敬的回道:“诺。遵命。”

    张帆突然话锋一转,压低了声音说:“嗯,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公孙景环顾四周,小声说:

    “您给的假死药效果神奇,成功骗过了所有人,现在她已经被茶司的人安置在雒阳城郊……”

    张帆眼里寒光一闪,淡淡的说:

    “将人隐秘的带回黄龙寨看管起来。不过我希望事成之后只有咱俩知道这件事,你懂我的意思吧?”

    公孙景额头见汗,惶恐的说:

    “诺,属下明白。”

    张帆点了点头,公孙景默默行礼退下……(未完待续。)

第267章 没胡子的关公

    南阳太守府,新任太守张咨正在设宴款待张帆,两人言笑晏晏,相谈甚欢。

    其实张咨昨天听到张帆陈兵六千骑兵在城外的时候,他真的吓坏了,彻夜难眠,还以为张帆是来找他算账的,因为他的太守之位正是贿赂了董卓得来的,刚被董卓任命为南阳太守不到半月。

    后来发现张帆好像没什么进攻的**,这才硬着头皮把张帆迎进太守府,热情款待,指望早点送走这尊大爷。

    其实要说南阳其他的太守,张帆还真没什么印象。前世看书也从来没关心过,唯独这位张咨,还算是在《三国演义》里出场过一次。

    初平元年,天下诸侯纷纷兴兵付伐董卓。孙坚也参与其事。孙坚起兵不久,便做了两件大事:

    兵到荆州,逼死了荆州刺史王睿;兵到南阳,杀掉了南阳太守张咨。

    孙坚逼杀王睿之后,引军到达南阳。下公文给南阳太守张咨,请他供应军粮。当时孙坚部下已有数万人,袁术也已上表,奏请以孙坚为假中郎将。

    张咨问手下人应该如何对待。手下人说:“孙坚不过是邻郡的一个太守,他无权调发我们的粮饷。”张咨认为言之有理,于是,对孙坚不加理睬。

    于是孙坚擅自捏造罪名,以“南阳太守稽停义兵,使贼不时讨,请收出案军法从事。”为由,将张咨斩首。南阳郡府官员大为震惊。从此,孙坚的部队要什么,他们就给什么……

    从张帆来说,这位张咨仁兄这脑子估计是真的有点问题,居然都不懂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死的也是活该。

    孙坚连刺史王睿都杀了,难道还不敢杀你一个太守吗?

    乱世刀剑称雄,没本事就老老实实受人摆布,不要傻乎乎的出来跟人装逼,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酒过三巡,张帆开始说正事了,拿出两份圣旨以及两份御史大夫佐丞相签发的调令递给张咨。

    张咨接过去一看,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位骠骑将军搞出这么大的阵势,连圣旨都拿出来了,居然只是为了征调他治下的一个六百石的军候和一个小小的屯长。

    张咨召来都尉,拿出调令递给他看,询问:

    “咱们郡有这两个人吗?”

    都尉翻看了郡志回道:“有的,不过两人都不在宛县,黄忠在堵阳县供职,魏延在义阳乡供职。”

    张咨看向张帆,张帆神色淡淡的说:

    “我最多只等三天。”

    张咨劈头盖脸的冲都尉喝道:

    “听见君侯的话没有,我给你两天时间,令他们两个到太守府接受调授。明白了吗?”

    都尉一脸苦涩,不敢反驳,应道:

    “诺。得令。”

    “还不快去?”

    “诺。”都尉行礼退下……

    张帆微微颔首,这张咨还是挺识时务的嘛!要不然他也只能效仿孙坚,来个杀鸡骇猴了……

    其实转念一想,张帆如今高居骠骑将军之职,位比三公,仅次于太尉、大将军之下的第三武职,还手持圣旨,名正言顺,张咨要是还不知道配合,那不是脑子有问题,那是压根没脑子!

    -----------

    上面张张嘴,下面跑断腿。

    还好堵阳和义阳距离宛县并不远,都尉挑选最好的信使日夜兼程加上累死好几匹马,终于成功将消息传达……

    第三天中午,当张帆和张咨听曲儿的时候,都尉拉耸着脸走了进来,张咨面色一寒,冷冷的问:

    “事情办的怎么样?”

    都尉小声回答:“回府君,义阳魏延已经在堂下等候……”

    张咨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脸色沉了下来,不客气的问:

    “还有一个呢?”

    都尉心虚的说:“那黄忠……他说宁愿辞职,也不愿离开堵阳……”

    张咨大怒,“混账!他算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他挑三拣四了吗?先给我把他抓起来——”

    张帆插话打断:“罢了。此事我自有主张,就不劳府君了……”

    张咨赶紧赔笑道:“诺,一切皆有君侯做主,只要我能帮上忙的,您尽管吩咐就行……”

    张帆点点头,越过张咨直接下令:“让魏延进来吧!”

    张咨一挥手,都尉赶紧退出去,过了几分钟带着一个十多岁的年轻人进来了。

    其人身长九尺,面如重枣,器宇轩昂,貌类非俗。

    张帆不禁啧啧称奇,除了无须,几乎就和画像上年轻般的关羽一模一样。

    他显然还有有些紧张,勉强镇定的行礼道:

    “卑下魏延,拜见府君。”

    张咨猜他可能不认识张帆,于是顺手介绍说:

    “这是骠骑将军,冠军侯。”

    魏延浑身一振,不自觉的张大了嘴巴,愣了三秒,余光瞥见张咨不满的瞪着自己,这才慌忙行礼:

    “拜见君侯。”

    张帆亲手把他扶了起来,温言道:

    “免礼,不必这么拘束。我问你,你今年多大了?”

    魏延老老实实的回道:“十七。”

    张帆挑了一下眉毛,微笑着说:

    “这么小?”

    魏延不好回答,只好脸红的挠挠头。张帆笑而不语,果然还是略显青雉啊!不过年纪小也好,方便多打磨一下。

    张帆直接开门见山:“我找你来,是准备征调你为我效力,府君已经答应了,你自己怎么看?”

    名动天下的张仁甫居然要招募我?难道是我在做梦吗?

    魏延大喜过望,当即行礼道:

    “多谢君侯,延求之不得。”

    张帆微微颔首,“我看你年纪尚浅,那就先从军司马干起吧!只要你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军司马?至少比现在的屯长大了几级,再说凭自己的本事,很快就可以升迁,魏延基本上满意。

    “多谢大人。”魏延行礼道谢。

    看着魏延一脸小粉丝见到偶像的激动,又带着几分自惭形秽的神情,张帆哑然失笑。

    招募魏延这么顺利,张帆也并不奇怪,毕竟魏延本身就是一个功利心很重的人,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往上爬的机会。张帆如今位高权重,能满足他的一切政治诉求,他没理由拒绝。

    张帆转头看向张咨说:“麻烦府君把这份调令签了。以后黄忠的事就不劳费心了,我自己处理吧!”

    张咨狠狠的瞪了都尉一眼,有些惭愧的对张帆说:

    “君侯,这件事是属下办事不利,要打要罚,还请随意处置——”

    张帆大手一挥,“不必了。我相信贵属下已经尽力了,其他的事还是我自己来吧!这几天多有叨扰,我这就告辞前往堵阳,咱们后会有期——”

    张咨听说张帆要走,长舒了一口气,不过还是装作依依不舍的逢场作戏一番,最后张帆带着魏延离开宛县和大军会合,然后一起朝着堵阳县快马飞奔而去……(未完待续。)

第268章 被误读千年的魏延

    在前往堵阳的路上,望着一脸喜色掩藏不住的魏延,张帆开始回忆魏延的资料:

    魏延,字文长,义阳人。刘备入川时因数有战功被任命为牙门将军,刘备攻下汉中后又将其破格提拔为镇远将军,领汉中太守,镇守汉中,成为独当一方的大将。

    魏延镇守汉中近十年,之后又屡次随诸葛亮北伐,功绩显著。期间魏延多次请诸葛亮给他统领一万兵,另走一路攻关中,最后与诸葛亮会师于潼关……

    如同韩信的例子,但诸葛亮一直不许,魏延因而认为自己无法完全发挥才能,心怀不满。

    魏延与长史杨仪不和,诸葛亮死后,两人矛盾激化,相互争权,魏延败逃,为马岱所追斩,并被夷灭三族。

    ……

    魏延在小说里绝对是被黑了,不过胜王败寇,史书总是由胜利者书写,这并不奇怪。

    其实人们对魏延有很多误读,这个人根本不是大家普遍印象中那样的……

    建安二十四年,刘备于沔阳自称汉中王,并定治所于cd于是当留大将以镇汉中,当时大多数人的意见都认为张飞应当担任汉中太守,张飞也觉得这个位置非自己莫属。

    但是刘备却意外的提拔魏延为汉中都督、汉中太守,并将魏延从牙门将军升为镇远将军。当时满朝文武都十分惊讶。

    为什么呢?

    刘备有一个优点,一个人是不是人才,他往往能够准确判断,看看和他结拜的都是什么人就知道了。

    大概魏延的谋略在刘备眼里更强,武艺虽然稍逊于关张,但也是一等一的良将。此外,汉中地理位置及其关键,而且有长期对峙的态势,需要综合属性更强的将领。

    魏延究竟干得如何呢?

    五年领丞相司马,凉州刺史。八年,大破郭淮,费瑶,后迁为前军事,征西大将军,假节。

    当然,必须要提一下子午奇谋。虽然这个策略究竟能不能行得通,后世已经有了很多的讨论,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诸葛亮没有采用这个计谋自有考虑,但的确可以看出来魏延是一个有谋略的将军。

    既然魏延有勇有谋,深得领导信任重用,最后怎么落得“生死族灭”的可怜下场呢?

    这就必须要谈谈魏延的性格:

    延既善养士卒,勇猛过人,又性矜高,当时皆避下之。

    其实魏延不仅相貌像关羽,兵器同样也是大刀;非但如此,就连性格也像关羽:

    善养士卒,勇猛过人,又性矜高。典型的对士兵好,看不起同僚,所以最后也死在这事儿上!

    史书对他的评价有一句:招祸取咎,无不自己也。用现在的话说:不作死就不会死。

    讨论他的性格之前,必须说说一个人的出身,因为性格往往和个人成长环境有很大关系。

    魏延出身贫苦,连“寒门”都算不上。他是以“部曲”的身份随刘备作战,也就是说魏延出仕的起点,比吕布都远远不如,仅仅是个小兵罢了。

    一般来说,出身差的人成功之后难免心态失衡,可以参考后世的暴发户。

    魏延本来出身极差,奋斗多年,年纪轻轻位高权重,深得老板信任,难免有些脾气,当然也可能是天生性格使然,总之不太好相处。

    真正有本事的人都会有傲气,吕布、关羽、魏延三人尤为突出,实际上魏延一直狂傲。当年刘备把汉中交给他时,他说了一句话:

    “若曹操举天下而来,请为大王拒之;偏将十万之众至,请为大王吞之。”

    这就自信过度了,如果他真有这个本事,蜀国早就灭魏吞吴,一统天下了,哪还有司马家什么事?

    这种人肯定无法和同僚搞好关系,因为他看谁都像猪队友,估计结仇也不少,不过有一个人极为关键:

    唯杨仪不假魏延,延以为至忿,有如水火。

    杨仪是谁?

    亮数出军,仪常规划分部,筹度粮谷不稽思虑,斯须便了。军戎节度,取办于仪。

    诸葛亮多次出军,杨仪总是帮他制订规划,筹措粮草,做事不用过多的考虑,很快就利索地处理完毕。军中礼节制度,都由杨仪安排和检查。

    杨仪的角色大致就是,诸葛亮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的时候,他已经对着地图规划出了大致作战方案,并且将军需后勤已经安排妥当了。

    这个人有才干那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他和魏延一样,性格上也有很严重的缺陷,骄傲自负,心胸狭隘,爱发牢骚……

    杨仪后来也落得“削职流放,仍不自省;最后下狱,自杀身亡”的结局,也就不难理解杨、魏二人的矛盾了。

    真是苦了我们的军师:

    亮深惜仪之才干,凭魏延之骁勇,常恨二人之不平,不忍有所偏废也。

    诸葛亮活着能压住两人,尸骨未寒两人立刻开始争权:

    魏延觉得自己有资格接过诸葛亮的担子继续北伐大业,然而杨仪绝不可能接受魏延继任,决定按照诸葛亮的定下的方案班师回朝,同时散布魏延要北降的谣言。

    魏延一怒之下公开作乱,先行率军南下,烧绝阁道,和杨议大打出手。然后杨仪魏延分别上表,攻讦对方是叛徒……

    由于魏延人缘太差,没人为他说话,而中央的董允、蒋琬都更相信杨仪,派军北上讨伐魏延,而且魏延的属下也争先叛逃,最终魏延被马岱斩首,夷灭三族。

    所以说魏延不同于吕布,他从来没有背叛刘备或者蜀汉,“脑后有反骨”纯粹是无稽之谈,实际上刘备和诸葛亮对他一直甚是信任和器重。

    总而言之,魏延是一个优秀将领,可惜性格不好,情商偏低,偏偏碰上了另一个性格有缺陷的的杨仪,落得下场凄凉,时也命也!

    ……

    完整的梳理了一遍脑海里关于魏延的资料,张帆其实还真的挺替魏延惋惜的,不过也为自己敲响了警钟:

    以后必须注意小心维系合个下属的关系,务必不能重蹈魏延和杨议的覆辙,明明有能力的下属,在内斗中损耗实力,最终被敌人所趁……

    还有一条,重用一个人不能只看这个人的能力,还要考量个人的综合条件,否则可能酿成大祸……(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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