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走火入魔
清晨,雨后的山间小路上云烟氤氲,几株黄色的蒲公英带着水露在匀整的草坡上闪烁,田野散发着一股泥土的清香。
雨后清晨的空气变得更新鲜了,张帆贪婪的吸了几口,对着搀扶他的吕玲绮哈气,吕玲绮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
“哼!幼稚!你是笨蛋吗?”
张帆哈哈大笑。吃药之后休息了一晚上,身体情况好了一些,为了让士兵安心以免引起流言蜚语,张帆拖着病体一大早就在吕玲绮的搀扶下出来走走,活动活动。
此时张帆右手搭在她的右肩上,故意将身子往吕玲绮那边蹭了蹭,感受着少女的芬香和柔软的触感。
一坨红晕浮现双颊,吕玲绮恼怒的说:
“混蛋!再敢乱动,信不信把你推下山摔死你……”
“哈哈哈,四爷又在调戏玲绮宝宝了,原谅我不厚道的笑了。”
“可怜我清纯如水的玲绮宝宝遇上四爷这种披着羊皮的色中饿鬼,看来是命中注定在劫难逃了……”
“宝宝摔倒了,要wuli玲绮亲亲才能起来……”
“我要玲绮宝宝抱抱亲亲举高高……”
“给大家分享一个真事儿。刚刚我在网吧上网,剩最后的5毛钱,算了看点苍.井空的片子吧!结果一看就看了一个小时都没下机,我顿时就疑问了,我就喊网管12号机啥情况?网管说你后面那3小学生一人给你加了一块钱!”
“2333……”
“你这都不算啥……前几天从红灯区过,一个小姐有40来岁拉住我喊到快餐100,我摇了摇头,她伏在我耳边说加50可以到她家玩母女双.飞,我心里划算了下,这生意可以。跟她到了她家,打开门喊道,妈,出来接客。我一下子瘫在她们门口。”
“哈哈哈……”
“城会玩。”
……
吕玲绮忍不住在张帆腰上掐了几下,张帆赶紧求饶,回头看见吕玲绮浓浓的黑眼圈,看来昨晚肯定辗转反侧,大慨是纠结了一晚上吧?
“喂,你有没有听说过洗髓丹?”吕玲绮突然发问。
张帆心里了然一片,故作平淡的说:
“知道。”
吕玲绮激动的说:“真的?你见过吗?”
张帆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吕玲绮更高兴了,追问道:
“你在哪里看见过的?”
张帆神色淡淡的说:“我师父炼过,给我吃了一颗……”
“就一颗吗?那你现在还有没有?”
张帆一耸肩说:“没了……此丹很难炼制的,配方上的药材现在都找不着了,我师父也很宝贝的,当初给我吃了一颗……心疼的几宿睡不好觉呢!”
吕玲绮心凉了半截,语气微颤道:
“那你师父现在手里还有吗?”
张帆不太确定的说:“这个……不太清楚,可能有吧……”
“那你赶紧再找你师父要一颗吧!”
“干嘛?你也要吃吗?”
吕玲绮摆了摆手,“当然不是了……给你吃啊!你现在不是冲脉堵塞了吗?这种药可以帮你冲开经脉,恢复内功……”
张帆摇了摇头,“不太可能……这个药我已经吃过一次了,第二次吃的效果会大幅度削弱,可能不及第一次的五分之一,绝不可能冲破堵塞的冲脉的……”
吕玲绮沉吟片刻,小心翼翼地将张帆扶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叠写满字的纸递给张帆。
来了,要的就是这个!
张帆压抑着内心激动的心情,故作轻松的说:
“这什么啊?你写给我的情书吗?咦,你的字好丑……”
话没说完被吕玲绮毫不客气的在头上敲了两下,嗔怪道:
“胡说八道什么?你是笨蛋吗?不会看清楚一点吗?”
张帆摊开纸从头到尾读了一遍,果不其然立刻收到系统提示:
检测到宿主符合sss级金属性内功心法《霸王心经》的学习条件,是/否学习?
系统你.丫的,这不是问废话吗?张帆当即选择了是。
叮咚,你已成功学习霸王心经lv1。
叮咚,将霸轰天戟法lv1(残)提升为完全版将霸轰天戟法lv1。智力+5,力量+10,敏捷+10,体力+10,武力+15,精神力+15,魅力+5。基础戟法等级+2。
叮咚,已使用青囊书的唯一增益指定内功心法《霸王心经》,霸王心经lv1提升1级。力量+5,敏捷+3,体力+10,武力+3,精神力+5。
当传来系统提示的一刹那,轰的一声,记忆因子如狂涛般贯注,身体的三亿八千万个细胞仿佛在裂变,劲力在身体各处乱窜,衣物顷刻之间被撑破——
一股强大的气流充盈了整个丹田,通过奇经八脉,涌向四肢八骸,那感觉就好像有千千万万只蚂蚁在血管里爬,一种既舒适又痛苦的感觉直窜进脑部——
“啊——”
尽管这种改造身体对张帆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无疑这次的强度远胜以往的任何一次,痛并快乐着的强烈刺激几乎要把他逼成白痴。张帆不由自主地发出惨烈的哀嚎声,眼里凶光毕露,状若疯虎——
吕玲绮大惊失色,呆若木鸡,不知道为什么给他看了一眼自家的内功心法,他就突然仿佛走火入魔一样开始暴走,吕玲绮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张帆心里暗暗叫苦,懊恼不已。自己还是太心急了。力量提升太快导致体系崩塌,理应循序渐进才对。
等到熟悉《霸王心经》之后再提升等级的……现在就像是给载重20吨的卡车强行装了100吨的货物,不出事才怪。
照这样下去,这乱窜的劲力和真气将把自己的经脉凿得千疮百孔,还会同时伤及五脏六腑,到那个时候,就算大罗金仙也救不了自己了……
不行,现在没人帮得了自己,只能自救……怎么办?对,系统……商城……
张帆登录系统商城,输入关键词“抑制走火入魔”和“药物”,出现了一大排备选名单,张帆看了一眼个人账户余额:
万金豆。
自从上次购买药品、修复金丝软甲和召唤照夜玉狮子之后,他的个人余额只剩下了86.4万金豆。
好在这次张帆洗劫了一番百邙山的十八个山寨,虽然这些个山越并没有什么油水储蓄,但好歹也是最大的一支山越势力,聚沙成塔,积少成多。
山越聚集地还是有一些从汉人哪里劫掠来到古董珠宝啥的,缺钱的张帆一股脑儿通通让系统回收,让个人账户余额涨了一千多万金豆。
不行,没时间了!张帆情急之下选择购买了一颗正心理气雪参丸,吃了之后赶紧尽力调理内息,引导真气顺行……
正心理气雪参丸,sss级内伤圣药,由千年雪参炼制而成。对于走火入魔,真气失控有很强的抑制和化解作用。售价:1000万金豆。
张帆立刻盘膝而坐,调息了大约一刻钟终于暂时抑制住了乱窜的真气,没有让情况进一步恶化,不过形势依然很严峻……
“离我远点……”
张帆还算有一分理智,说完这句话就一跃而起,化为一道残影朝着密林中心跑去,各种各样的狂躁和暴戾因子在他的脑海里极速碰撞,他急需将这股多余的愤怒的力量发泄出去。
他决定遵从本心最原始的冲动,毫不犹豫的对着身侧的一颗大树拳打脚踢,真气包裹的拳头硬如铁石,锤的大树震颤不已,树叶开始像落雨一样向下掉……
……(未完待续。)
第180章 孟夏之交
晨光熹微,万籁俱寂,似是时光静止于此处。
树林深处忽然传来“砰砰砰”沉闷的撞击声,这一声声破空的撞击声惊醒了世界。林中忽然喧嚣聒噪起来,叽叽喳喳的鸟群也加入到了鸣和中来。
受到了张帆的警告,加上吕玲绮的第六感也告诉她,现在靠近张帆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因此吕玲绮没有靠近张帆,但是也不敢留下他一个人不管不问,只能躲在远处的树上,静静的窥视着他对着树木发挥无处安置的劲力……
时间一点点过去,大雾渐渐散去,沉闷的撞击声和如雷的嘶吼声一直没有停止,不时还伴随着树干倒下的声音——
终于,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吼,一切尘埃落定,只剩下叽叽喳喳的鸟鸣声。
吕玲绮心里一悸,赶紧从树上跃下,朝着张帆所在方位跑过去,一边叫着他的名字:
“张帆……张仁甫……”
越过地上横七竖八的树干,在一株断裂的大树底下,发现了仰面朝天躺在地上的张帆。
他面如金纸,双目紧闭,浑身衣物破破烂烂,双手手背伤口遍布,血肉模糊,浑身上下大汗淋漓,像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身体还无意识的轻微痉挛抽搐着——
“喂……你醒醒啊!大笨蛋,你别吓我啊……”
吕玲绮泪水一下子就落下来,摇晃了几下,张帆也没有给她任何回应,吕玲绮抹了一把眼泪,背起张帆如同矫健的猎豹朝着大营的方向跑去……
————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一声声整齐划一的军号声将张帆吵醒了,大脑的cpu开始启动,一遍遍的传输指令,四肢重新连接服务器,僵硬的身体逐步恢复知觉。
啊!头好疼!
这听起来好像是首胜营士兵晨练的军号声,难道我又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吗?
张帆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感觉仿佛左侧有什么东西顶着自己的腰,缓缓偏过头望去——
一张绝美俊秀的俏脸静静的侧躺在床边,娇艳欲滴的薄唇和玉石般精致的秀鼻,令人不由自主的沉迷其中。
吕玲绮坐在地上,头靠在床沿外侧,满脸憔悴之色,眉头微微蹙起,看来是守着张帆太困了所以就枕着床沿睡着了。
还好吕玲绮身体素质好,其实现在呆在帐篷里夜里还有一些凉,普通人这样难免会受凉感冒。吕玲绮虽然不会生病,不过这么睡觉脖子会很酸,睡得会很不舒服。张帆决定叫醒她,叫她回床上舒舒服服的去睡。
“玲绮……玲绮……”
她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可能是太困了,跟着又没有了动静。不一会儿终于勉强睁开眼,刺眼的光让她很不习惯,马上又要闭上眼,然后才尝试着慢慢睁开。
吕玲绮缓缓抬起头来,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四周朦胧而迷茫,轻轻的揉揉眼眶,慵懒的摆了摆头——
张帆忍不住“噗嗤”一下子笑出声来,没想到吕玲绮居然还有如此柔软可爱孩子气的一面,就像刚刚睡醒的小奶猫一样蠢萌惹人怜爱……
“啊,玲绮宝宝好可爱啊!心都化了有木有!”
“日常舔舔舔……”
“超绝可爱吕玲绮,我最喜欢吕玲绮。”
“啊,好想亲亲抱抱啊!”
“wuli玲绮又帅气又可爱,你让我怎么办才好?”
“好萌qwq颜狗已死,路人转粉嘤嘤嘤”
“我老公这么萌真的对不起大家……”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再看一百遍啊一百遍。”
……
听到熟悉的笑声,吕玲绮顿时困意全消,看着张帆别有深意的笑脸忍不住俏脸一红,惊喜的说:
“喔!太好了,你醒了?”
“嗯,辛苦你了,一直守着我,现在我没事了,你回自己帐篷去补觉吧!”
吕玲绮摇摇头说:“没事,我不困啊!你知道你睡了多久?今天都已经立夏了……”
立夏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七个节气,这个节气在公元前239年就已经确立了。
斗指东南,维为立夏,万物至此皆长大,故名立夏也。
“立夏?”张帆心里盘算了一下,“四月十八?我昏睡了三天三夜吗?”
吕玲绮点点头说:“嗯。还好谢大夫检查之后说只是脱力,并无大碍,而且你的冲脉也被疏通了。否则我真的要吓死了……”
一觉睡了三天三夜么?
张帆怅然若失。看来这次对身体的损伤的确远胜以往的任何一次,身体自动切换保护机制,休眠了三天三夜才得以恢复元气。
立夏?张帆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孟夏之日,天地始交,万物并秀。这时夏收作物进入生长末期,冬小麦扬花灌浆,油菜接近成熟,夏收作物年景基本定局。
张帆幽幽的说:“看来是时候会黄龙寨去了呢!”
张帆想撤兵回黄龙寨了,除了收割小麦以外,也可以麻痹彭虎和尤突,让他们放松警惕,尽快拼个两败俱伤。
彭虎这个家伙果然还是非常沉得住气,明明已经故意把自己重伤垂死的消息放给他,他依然按兵不动。
看来只有让他确定自己带兵撤离丹阳,这场争夺谁是“南越王”的战役才能正式打响——
吕玲绮没能跟上他跳跃的思维,好奇的问:
“为什么?”
“再过几天,冬小麦就要可以收割了,黄龙山附近可有咱们的六千余亩麦田,这可马虎不得……”
吕玲绮眼前一亮,脸上立刻神采奕奕,欣喜的说:
“天啊!这么多的粮田!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回去吧!”
难怪吕玲绮和张帆如此重视,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在这个兵荒马乱,饿殍遍地的年代,粮食可是堪比黄金的东西,财帛动人心,难免被人觊觎,一点也不得大意。
不怪张帆如此重视,这个时代的诸侯都十分重视农业生产。曹操有个有名的典故叫做“割发代首”。
曹操发兵宛城时规定:“大小将校,凡过麦田,但有践踏者,并皆斩首。”这样,骑马的士卒都下马,仔细地扶麦而过。可是,曹操的马却因受惊而践踏了麦田。最后他拿起剑割发,传示三军:“丞相踏麦,本当斩首号令,今割发以代。”
这个故事除了说明曹操的“狡诈”之外,那他为什么特意要下达这么严厉的军令?由此也可以看出他对这个问题是非常重视的。
长久以来,首胜营之所以一直未能大规模的扩张,除了张帆担心被人诟病图谋不轨之外,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经济负担太大。
尽管张帆靠着与甄氏合作赚的盆满钵满,但是依旧养不起太多的军队,最关键一点就是粮食。
战乱年代粮价虚高,张帆的军粮全部在外地高价购买而来,成本高昂,对于黄龙寨的财政是一笔非常大的负担。不过如果收割这批小麦后,将很好的解决这个粮食问题。
尽管吕玲绮不大愿意,张帆还是半强制性的命令让吕玲绮回去补觉了。
以张帆对吕玲绮的了解他觉得吕玲绮这段时间肯定没日没夜的守着他,忧心忡忡等着他清醒过来,肯定没能好好休息过,所以张帆强制执行让她回去睡觉了……(未完待续。)
第181章 功冠全军
等到吕玲绮离开以后,张帆开始详细检查身体的情况,走火入魔在正心理气雪参丸的协助下,不仅顺利被压制下去,而且还因祸得福,筋脉被进一步拓宽,内功突飞猛进,跃上了一步大台阶。
本来张帆还有一点疑虑,为什么这次除了雪参丸之外,自己并没吃什么其他的灵丹妙药,可是这满身的内伤外伤就这么不治而愈,短短几天就恢复的七七八八了,这不科学啊!
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上次花了两千五百万金豆的灵丹妙药,恢复伤情后药力尚有剩余,这部分药力暂时存储在细胞内,随着时间慢慢流失……
正巧这么快身体又遭受了重创,此时药力还未完全流失,于是囤积于细胞里的药力发挥余热,帮助他迅速恢复了伤势。
大慨是这种情况吧!反正总归不是坏事,张帆也懒得深究了。
解开缠在手上的绑带,从系统商城购买祛疤的特效药涂抹在手背上,以免留下疤痕,作为颜控,张帆对于自己的外形还是很在意的。
涂抹的间隙,张帆顺便看了一眼最近的系统信息。
握草,将霸轰天戟法不愧是天下第一戟法,顶配武技中的战斗机,这属性提升真的是太棒了!
张帆仔细检查一下个人属性后发现,这个增幅是涵盖上次学会将霸轰天戟法(残)的属性提升在内的。
比方说智力+5,但是因为上次智力已经提升2点,所以这次也只是再次增加了3点,但是因为智力已到达90的临界值,除非使用黄金点否则不可提升,所以智力值仍然只有90,其余属性类似。
唯一让张帆特别欣喜若狂的一点,是最后一条属性“基础戟法等级+2”。
因为上次已经增加了1级,所以这次只增加1级,而且貌似这个属性提升优先度是等同于黄金点,所以直接将基础戟法升级到了lv6。
基础戟法lv6,被动技能,使用戟系武器攻击敌人时,将增加武器的90%的伤害和70%的命中率。
很好很强大。
不仅如此,张帆的个人属性都有了大跨越式的提升:
姓名:张帆,性别:男,年龄:19,生命值:2000,内力:1600。精神力:380,武力:90,智力:90,谋略:50,内政:70,统帅:52,魅力:90,名望:500(声名鹊起)
内功:霸王心经lv2(登堂入室);天赋技能:舌绽莲花lv1,鹰眼术lv2;英雄专属技能:祝融夫人飞刀术lv1,将霸轰天戟法lv1;专长技能:高阶琴艺lv1;普通技能:基础箭术lv4,基础戟法lv6;通用技能:突刺lv5,招架lv5,骑术lv1...其余略。
实力不只是突飞猛进那么简单,尤其是生命值和内力呈倍数增长,使他的生存能力和攻击力都有显著提升。
如果让张帆现在和吕布交手,肯定还不是对手,当然也不至于毫无反抗之力。不过吕玲绮现在肯定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因为大家都掌握将霸轰天戟法的情况下,吕玲绮的霸王心经才停留在lv1(初窥门径),而张帆的内功在青囊书的帮助下已经提升到了lv2(登堂入室)。
张帆决定暂时还是先瞒着吕玲绮,自己霸王心经已经提升到第二层的事情比较好,以免太打击她的自信心了。
虽然身体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张帆还是打出养伤的旗号,宣布正式从泾县撤兵返回黄龙寨。
对此众将士毫无意外,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提出反对意见。毕竟此次出征就是为了讨伐祖郎,现在祖郎已经被生擒两次,军队都被歼灭了,连老巢都被抄了一遍,可以说他们已经圆满完成任务,也算对所有人交上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之前和张帆相谈甚欢,志同道合的丹阳郡守陆稠,此次并没有出现为张帆送行,引得众人诟病他不知礼节,不懂知恩图报云云……
————
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张帆带着九千士兵回到了会稽郡,受到了山阴县乡亲父老的热烈欢迎和亲切慰问,大道两旁人山人海,围的水泄不通,大姑娘小媳妇都要争先一睹常胜将军的风采。
当张帆由红衣黑甲的首胜营将士簇拥着,骑着神俊的照夜玉狮子出现的时候,现场的气氛瞬间达到了**。
“啧啧啧,张将军长的真俊啊!”
“他真的和书里说的一样,超尘拔俗,英姿焕发。”
“哎,你们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完美无缺的人呢?”
“你们看,这个骑马的将军莫非就是一千骑兵破稽余六千越贼的蒋钦蒋将军吗?”
五感敏锐的蒋钦听到这句话,顿时昂首挺胸,仿佛打了鸡血一样,整个人容光焕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骚包的不得了。
和他并行的吕玲绮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一脸嫌弃的表情,然后突然听到路边一个小姑娘怯生生的说:
“那个姐姐就是吕玲绮将军吗?她长的真好看……”
吕玲绮立刻收起嫌弃的表情,一秒钟变得庄严肃穆,昂首挺胸,尽力表现出最威风凛凛的一面,似乎忘记了刚才自己是怎么鄙视蒋钦的了……
原来张帆现在写说书的本子,已经不再光写自己,毕竟红花还需绿叶衬,老是写他的段子未免太单调了,听众容易审美疲劳。
所以他开始添加周泰、蒋钦、吕玲绮……这些人进去,将原先话本中的人物事迹安置在他们头上,包装加工一番随着说书人推广出去,也给他们拓展了名望。
这样做其实对于以后招募武将也是有加成效应,毕竟正常人求职面试也肯定优先考虑名气大的企业嘛!
大家拼命向张帆的方向凑,人流汹涌澎湃,维持秩序的首胜营士兵差点被推翻在地,好在其余士兵见势不妙,赶紧上前补位,合力才把拥挤的人潮遏制住……
“冠军侯~冠军侯~冠军侯~”
不知道谁大声叫了一句“冠军侯”,很快其余激动不已的乡亲们开始齐声大喊“冠军侯”,迎接张帆凯旋归来。
冠军侯,是西汉曾经出现的列侯爵号,取“功冠全军”之意,这个侯爵是汉武帝专门设立的,于元朔六年(前123年)分封名将霍去病。
张帆虽然名声甚大,但是距离封侯拜将还差的远。这些乡民这么叫,只是夸赞张帆如同霍去病一样“少年骁勇,屡建奇功,转战万里,百战百胜”。
冠军侯,咦,矮油,不错呦!(未完待续。)
第182章 小麦覆陇黄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
麦子在不知不觉间由青色而变成枯黄,使原野换了本来面目。空气里处处洋溢着暖暖的阳光味道,被徐徐的微风吹得四下飘散。拂过脸庞竟是没有丝毫的燠热。风中时时送来布谷鸟的叫声,这是告诉人们“春已归去”而是初夏四月的季节了
南方暖和的天气,以及本身早熟的品种,使张帆的小麦提前一个月成熟。
麦田黄了。粗壮的桔杆上挑着蓬乍乍的穗头,熟得那么深沉,像无边的金色的海。
张帆回到黄龙寨的第一件事,就是主持收割冬小麦。这影响到未来一年的黄龙寨的口粮,以及首胜营能否顺利发展扩张的关键,务必保证不会出现任何变数。
收割工具和人手张昭已经帮他置办的妥妥当当,这让张帆甚是满意。
尽管张昭来黄龙寨的时间并不长,但是真正的人才,就是只要放在合适的位置便能立刻大放异彩。
由于张帆给了他相当大的自由度和信任,张昭自然投桃报李,将黄龙寨的大小事宜安排的井井有条,蒸蒸日上。
在此之前,这些杂事都是由黄胃和侯三宝联合处理的,不过随着茶司的规模日渐壮大,侯三宝也有些分身乏术;而黄胃年事已高,随着黄龙寨规模扩张,他处理事务也有些精力不济。
然而自从张昭来了之后,短短数日就熟悉了寨中事物,处理诸多事情得心应手,寨中人人信服,黄胃和侯三宝反倒逐步沦为边缘人和助手。
这次张帆回寨之后,黄胃以年老为由请辞,张帆挽留一番见他再三坚持,也就好生勉励一番并赏赐很多财物,准许他颐养天年去了。
张帆同时也免掉了侯三宝处理内务的差使,使他解放出来,专心处理茶司的工作……由此,张昭正式成为张帆手下第一内政大臣。
“主公,一切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始祭祀了吗?”张昭恭恭敬敬的请示张帆说。
“好,那就开始吧!”张帆在张昭的引导下朝祭坛走去……
社是土神,稷是谷神。古代以农为本,因此与农业紧密联系的祭祀活动,便很受重视。社稷祭由来已久,耕种和收割前后都要举行祭祀活动。
社稷坛是祭祀的场所,要用五色土铺垫。土色随其方位,东青,南赤,西白,北黑,中黄,以象征五方。祭社稷要用太牢,即牛、羊、猪三牲,还要钟鼓齐鸣,载歌载舞,其活动十分隆重热烈。
祭祀完毕,张帆就正式开始收割小麦了,因为人手不足,所以张昭也从附近请了一些家世清白的平民百姓帮忙收割。
同时张帆则出动了军队维持秩序,以免发生意外,毕竟兔子急了会咬人,哪怕是老实巴交的平头百姓,饿急了眼也可能铤而走险……
这批小麦光种子就花了张帆九百万金豆,加上后续作坊斥资研究化肥农药以及生产制造。这些又花费了上千万金豆,可以说是投资甚大。
正所谓一份耕耘,一份收获,这些钱并不是白花的。再加上张帆采用了后世先进的除虫、除草、预防病虫害……等一系列手段,使得这批小麦长势喜人。和周围其余乡民的小麦形成了鲜明对比,即使肉眼也能看出产量有明显的碾压趋势。
太阳渐渐升高,麦田一片热火朝天,忙忙碌碌的收割场景,看到这幅画面,张帆不禁油然而生一种满足感。
成熟的麦子,挺着沉甸甸的腰杆,互相磨擦着,发出嗦嗦的响声。麦粒一颗一颗的,像小水珠一样镶嵌在麦穗上,还长着长长的麦芒。
张帆拿一穗麦子放在手上搓一搓,放到嘴里嚼一嚼,满嘴都是清香!
“主公,吕屿又来消息了!”公孙景将一封信递给张帆。
张帆接过来浏览一遍,嘴角上翘,带着笑意说:
“啧啧,彭虎和尤突打出真火来了,不断调兵遣将,打的如火如荼啊!”
“多亏主公神机妙算。现在他们谁赢了,谁就可以成为新任的山越王,一统山越诸部……这么大的诱惑,根本没人能把持的住啊!”
张帆眺望远处的田野,幽幽叹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大家你争我夺,归根结底,还不就是为了利益二字。只要因势利导,自然无往而不利。”
公孙景附和道:“主公高见。现在吕屿几次关键时刻的建议,帮助彭虎扭转乾坤,打的尤突节节败退,吕屿信上说,估计也就这几天,彭虎就能彻底击败尤突了……”
张帆握紧拳头,“很好,一切尽在掌握。看来平定山越近在咫尺了啊!”
“卑下提前为主公贺喜。”
“不可大意,继续好好监视彭虎,可不能在关键时刻出什么差错……”
“诺,卑下明白。”
公孙景远远看见张昭从另一侧的田间小路朝这边走来,主动向张帆行礼告退……
“主公,大喜啊!”张昭面带红光,一脸喜色向张帆走来。
张昭平时都是非常稳重严肃的,这还是张帆第一次看他有点轻佻活脱。微笑着说:
“怎么?产量测算出来了?”
张昭激动的说:“正是,主公一猜就中。神麦,简直就是神麦啊!亩产量约10石以上,最好的1亩产量达到了15石。这么算下来今年咱们可以收获64000石左右……”
10石,换算成现代市斤就是600斤。张帆知道这种编号ib01828/np824的冬小麦在现代的产量为亩产800斤以上。可能是由于管理技术还不够完善,所以减产了四分之一。
尽管如此,这个产量放在当下还普遍不懂杂交育种,不懂化肥成分,不懂杀虫除草……的时代来说,这产量可是称得上是奇迹了!
要知道现在一般小麦,甚至包括其他诸如粟、黍、菽等的普遍产量,都是亩产二石五到三石五之间。这个产量已经提升了接近一倍以上,已经相当恐怖了。
事实上张帆还是低估了这种产量的麦种出现,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个消息张帆并没有刻意封锁,而且人多口杂,毕竟当时有很多百姓协助收割,更别提还有混在首胜营中的其他势力的探子——
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用比瘟疫扩散还要迅捷的速度传遍江东六郡,再到大汉十三州,甚至传进了皇宫,掀起了滔天巨浪……
国以粮为本,民以食为天。
没有比人们的吃饭更大的事情:尽管社会面临诸多危机,如政治、经济、信仰、领土等危机,但在有饭吃的情况下,都可以一一解决。
一旦老百姓没有饭吃了,或者食物短缺了,那么就会天下大乱了,包括政府,都会在食物危机面前荡然无存,不足挂齿。
以前说书人到处传唱张帆的名人轶事,很多底层的老百姓仅仅一笑置之,过后就忘了。
毕竟无论张帆再牛逼,也和自己没什么关系,老百姓更在乎明天吃什么,而不是张帆最近又干了什么丰功伟绩。
不过自从黄龙寨小麦亩产十石这件事传出去之后,张帆一下子火了,大火特火,就连最基层的普通老百姓,也开始刻意打听一下他的事迹了……(未完待续。)
第183章 下旨召张帆入洛阳
晚风轻抚,麦田里翻着金色的波浪。碧绿的原野里吹来阵阵花的清香,夜幕降临小小的山村。
满天的星星眨着眼睛,远处传来悠扬的蛙鸣,忙碌一天的人们围坐在老榆树下,谈论着家常里短的事儿,盼望着今年能有一个好收成。
“还是咱们中山郡好啊!听说隔壁巨鹿郡今年二月底又遭了洪涝,地里那点儿庄稼全完了……唉!今年又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啊!”
“谁说不是呢!咱们无极县也就只有光和七年遭了大旱,这几年一直还算风调雨顺的,不过那年还得多亏了甄四小姐开仓赈济咱们啊!”
“谁说不是呢!多亏了甄四小姐救济,咱们才能活下来……不过我跟你们说,咱们冀州还算是不错了。我听南边逃难过来的人说,青州今年遭遇了大蝗灾,那些虫子一过,别说庄稼了,人都啃的只剩下白惨惨的骨头架子了!”
一个粗布短衫的年轻人愤愤不平:
“哼!老天爷真是造孽!这世道叫人怎么活下去,那些狗官一个个吃的脑满肠肥,看着咱们这些泥腿子一个个饿死啊!我看这朝廷怕是长不了……”
头发花白的父亲赶紧捂住儿子的嘴,怒斥道:
“二柱子,你个混账东西,再敢胡说八道,到时候让人给你抓进去……”
老爹心里后怕不已,还好今天在场几位都是自己共处几十年的同乡,而且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应该不会有人举报他的儿子,要不然这事情就麻烦大了!
此言一出,气氛一时凝重起来,大家都尴尬的不说话。沉默良久,话匣子终于重新打开:
“哎,你们听说了没?甄四小姐要嫁人了……”
“真的假的?不过四小姐确实到了该说婆家的年纪,她心肠又好,人又漂亮,肯定会有一个好夫君吧!”
“我听说汝南袁氏派人上门提亲了,希望由袁司空之孙,中军校尉袁绍次子袁熙,迎娶甄四小姐为妻……”
“啧啧,四世三公的袁家,真是了不得了,倒也配得上甄四小姐……”
刚才被训斥一番的儿子突然插话:
“爹,您听说过亩产十五石的小麦吗?”
头发花白的父亲和周围几个老朋友对视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
“十五石?咋不说一百石呢?”
“哈哈哈……亩产十五石的小麦,老朽活了五十岁,还真是长了见识。”
“哼!笑话!这小麦我都种了三十年了,最好的年成亩产也不到四石,我敢说这四里八乡,也没人能种出亩产五石的小麦来……”
父亲也忍俊不禁,认为儿子傻里傻气让他丢了面子,不满的瞪了儿子一眼说:
“你是不是又听刘大同那个痞子给你吹牛了?爹不是叫你别和那种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人混在一起吗?再让我看见你和他鬼混,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儿子一看大伙儿都不相信自己,顿时急了,顾不得答应别人要保密的承诺,涨红了脸说:
“爹,你说啥呢?这话可不是刘大同说的,这是我听见昨天去帮忙搬花的时候,听赵府的丫鬟小翠说的,小翠说她是听赵二老爷和管家谈话时听见的,千真万确,真的不能再真了!”
众人面色一滞,他们知道赵二老爷以前做过中二千石的右扶风,人脉关系广阔,他的话很有份量。
年轻人见抬出赵二老爷果然镇住了这帮人,兴奋的继续说:
“其实一开始我也是不太信的,直到小翠说出一个人来,我才不得不信……”
众人屏气凝神看着他,老爹敲了他后脑勺一下,没好气的说:
“混账!还不快说,跟你爹面前耍什么宝?”
儿子顿时泄气,嘟囔着说:
“能种出这种产量的小麦,肯定不是普通人,那他是谁呢?”
儿子正想顿一下卖个关子炒热一下气氛,一看老爹如同蒲扇大的手又举了起来,赶紧认怂说:
“对,他就是平越中郎将张帆张仁甫。”
“咦?张仁甫是谁啊?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有点耳熟,平越中郎将是个什么官?”
“喔……我想起来了,是不是那个说书的经常说的……那个能打仗的年轻将军?”
“对!我也想起来了!他是个武将吗?怎么跑去种小麦去了……卸甲归田了?”
……
儿子顿时无语,原来这帮老一辈人压根不了解自己的偶像啊!
“咳咳……”儿子清了清嗓子,“好。今天月色不错!那我就给各位叔伯来讲讲常胜将军张仁甫的英雄事迹,听完之后,你们就能明白为什么,他能种出亩产十五石的小麦了……”
……
短短几天,“张帆”和“亩产十五石”一下子成了大汉十三州最热的舆论话题,根本不需要谁来推广,因为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民百姓,没有人不关心粮食产量问题。
平民希望粮食增产让自己吃饱饭别饿肚子,氏族希望自己的田地产量提升,因为目前粮价堪比黄金啊!
对于亩产十五石的说法,一部分守旧的老一辈人坚持不信,认为不过是以讹传讹的荒诞笑话——
而早就饱受张帆的各种丰功伟绩轮番轰炸的开放的年轻一代,很容易就接受并且坚信不疑。
两帮人为此吵得不可开交,谁也说服不了谁。为了向父辈证明自己是对的,年轻人除了尽可能夸大张帆的骄人战绩之外,还不忘深度挖掘此事的始末,于是越来越多的细节被披露出来,天平逐渐向着真相倾斜……
如果说之前的张帆名气主要集中于江东六郡的话,勉强算是声名鹊起的新锐将星的话,那这次突然成了全民聚焦的话题人物,名动八方。
有的人骂他造谣生事,居心叵测;有的人赞他战功彪炳,少年英雄……这下子他是真的红了,红的发紫,紫的发黑……
据说就连重病卧床多日不见上朝的皇帝刘宏都被惊动了,派人八百里加急核实无误后,直接下旨召张帆觐献神麦种子……
圣旨一出,举国震动,万民欢腾。
原先不信的声音纷纷偃旗息鼓,毕竟连皇帝陛下都下旨了,你再继续唱反调是不是想造反?圣旨绝非儿戏,如果没有确定,皇帝陛下怎么会下旨呢?
天下人都日夜祈祷,迫切的希望张帆早日进洛阳觐献种子。此举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普通百姓开始臆想着朝廷收到张帆觐献的神麦种子后,培育,然后推广天下,让他们这些普通人也能沾沾光——
别说亩产十五石,哪怕只有七石半,每年也能减少很多饿死的人呢!(未完待续。)
第184章 甄府争亲
甄府内宅,两个如花似玉的妙龄少女正在说悄悄话,一个作已婚妇人打扮的女子调侃另一个少女说:
“四儿,恭喜你啊!”
甄宓玉面生晕,装傻说:
“恭喜什么啊?二姐。”
二姐白了妹妹一眼,“好你个四儿,咱们这府里上上下下都向着你,难道会没人告诉你?你现在真是不得了,连姐姐你都不说实话了,是不是?”
“二姐~”
甄宓脸涨的通红,一头扑进二姐的怀里撒娇,软糯的声音百折千回,真叫人无法抵抗。
二姐顺势搂着她,右手轻轻抚摸妹妹像锦缎一样光滑柔软的秀发,真如一丛黛色花蕊。
秀发下面一湾秋水盈盈流转,肌肤雪白中透着萤光,微醺的俏面更增三分娇艳,只叫人心神俱醉。
就连朝夕共处多年的姐姐也不禁有片刻失神,忍不住感叹道:
“四儿,谁娶了你……可真是修习千年的福气了!”
甄宓害羞的嗔道:“二姐~”
二姐突然压低了声音说:“四儿,你看这里除了姐姐也没别人,你就偷偷给姐姐说说呗!现在两拨提亲的人都在前厅候着呢!你是更中意嫁给四世三公的袁熙呢?还是名动天下的张帆呢?”
甄宓像只鹌鹑一样,将头埋进姐姐的怀里不吭声。
虽然甄宓一言不发,但是精明的二姐从刚才一直仔细观察着妹妹的每一帧的神情变化。
当自己说出袁熙的时候,妹妹神色如常,但是张帆的名字出现的时候,妹妹眼里异彩涟涟,俏脸上红晕更深,而且微微荡漾着一丝甜蜜幸福浅笑。二姐顿时了然于心。
二姐眼珠一转,脸上浮现一丝坏笑,故意高声说:
“哎,要姐姐说吧!还是四世三公的袁熙公子好啊!袁公子的祖父袁逢官拜司空,叔祖父袁槐官拜司徒,父亲袁绍位列‘西园八校尉’之一的中军校尉,甚得皇帝看重,前途无量。而且我听说袁公子本身也是品行高洁,温文尔雅。我这就给娘说说,就把你嫁给袁熙公子好了……”
说着她作势就要起身,却被甄宓紧紧挽着腰赖着不肯起身,二姐挣扎了两下,甄宓就是一动不动。
二姐再也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妹妹平时聪慧伶俐,机智过人,也有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时候,站在的她就和普通的十四五岁的小女孩一般无二。
听到姐姐得意的笑声,甄宓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姐姐肯定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所以故意这么逗弄她。
甄宓顿时羞得抬不起头,立刻去挠姐姐的痒,二姐也不甘示弱,奋力反击。两姐妹银铃般的笑声在室内回荡着……
……
甄府前厅,甄逸落座主位,正设宴招待客人,左侧是袁氏的代表,袁绍的好友许攸,替袁熙前来提亲;右侧是张帆的门客李恢,替张帆前来提亲。
甄逸共有四个女儿,前两个女儿早已出嫁,而且三女儿也已经定亲,只有最小的四女儿甄宓还待字闺中。
甄逸暗自叹息,唉,早知如此,当初再生一个女儿就好了……
甄逸犯难了,两家人目标明确,都想娶四女儿甄宓为妻。关键是两家人他都非常满意,而且任何一方都得罪不起,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取舍。
四世三公的袁氏自不必提,袁逢、袁槐位列三公,门人弟子遍布天下,说一句天下第一氏族也不为过。甄氏固然是富可敌国,如果有个袁氏这样的靠山,在这乱世也多了几分保障。
但是出身“吴之四姓”的张帆,出身也并不差。更重要的是他年纪轻轻身居高位,不仅写下无数脍炙人口的诗文,更难得的是武艺高强,用兵如神,一把长戟在江东一带杀的是天昏地惨,日月无光,名震八方。
其实综合比较而言,甄逸是更倾向于袁熙。毕竟甄氏和袁氏同属冀州,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张帆不管多好,毕竟远在天边,万一事有不谐,也有鞭长莫及的忧患。
但是甄逸也不敢就这么拒绝张帆,张帆一路走来顺风顺水,如有神助,短短半年时间就从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变成如今名动天下的常胜将军。
年轻人火气大,好面子,如果自己这么直接拒绝的话,在他春风得意的时候如同迎面而来一记闷棍,难免被他怀恨在心,十有**会遭到报复。以张帆那恐怖的战斗力,甄逸也不得不怵。
而且甄逸也不傻,如今乱象已显,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他不得不目光长远一些。
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天下究竟何去何从?皇帝宝座究竟花落谁家?
目前来说,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但是从张帆显示出的实力和潜力来看,至少足以挂一个强力候选人的身份。
正因为如此,甄逸迟迟拿不定主意。于是他想不妨先问问女儿自己的意见吧?这才引出二女儿前去试探甄宓的戏码。
不多时仆人递上来一个纸条,甄逸打开一看,字迹是二女儿没错,写了一个“张”字,甄逸心里了然,看来小女儿是偏向张帆的……
由于迟迟下不定决心,甄逸已经拖了好几天了,一直留着双方的代表在府上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不过这不是长久之计,大家的耐性都快要消磨殆尽了。
不管怎么说,今天必须给出最终抉择了!
甄逸举起酒杯说:“咳咳,承蒙袁熙公子和张帆公子的错爱,两位公子都是俊杰之士,但一女不嫁二夫,所以只能选择与其中一位喜结连理,也只好对另一位说抱歉了。既然如此,不妨请二位将各自的聘礼展示出来,也好让在下看看两位的诚意。不知那位先请……”
李恢安坐如山,许攸一脸傲然抢先说:
“好,那就咱们先来。咱们这次带来的聘礼为:无骨透脚青香十二支,龙凤呈祥金镯一对,聘餅三十六担……”
甄逸微微颔首,不愧是大家大族,出手相当阔绰,不过甄氏本来就是巨富之家,对这些东西已是司空见惯,倒也没什么惊喜。
许攸读完之后,挑衅的看了对面的李恢一眼,对面这个叫李恢的年轻人让他很不爽,伶牙俐齿,巧舌如簧,这几天的言语交锋中,已经无数次让他吃瘪,这让自诩为名士的许攸如何能接受?
这次终于可以稳稳压他一头了,因为他早就派人调查过,这次李恢从江东带来的聘礼只装了两口箱子,其余东西都是在本地购买的普通物件,不管是数量还是质量,根本无法和己方相比。
你输定了,年轻人!(未完待续。)
第185章 价值连城的聘礼——琴棋
李恢对许攸的挑衅视若无睹,一笑置之。淡然开口道:
“我主出的聘礼是聘餅十六担,帖盒二十四……”
报的基本上都是一般聘礼常用的东西,虽然算不上失礼,不过和袁氏那边比起来未免有些寒酸。甄逸面有不愉之色。虽然他不在乎聘礼值多少钱,但是聘礼太薄,总归给人轻贱自己女儿的感觉。
察觉到甄逸的神色变化,许攸更得意了,觉得自己已经赢了,看向李恢的眼里满是怜悯之色。
唉,穷鬼一个,还敢和袁氏抢女人?
李恢不疾不徐的把聘礼清单念完,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顿了一下说:
“除了以上,我主还特意为甄四小姐准备了四份特殊聘礼。请容许我呈上来依次详细为家主介绍……”
甄逸脸色这才好看一点,随口说:“好,请自便”
李恢对凌统点点头,凌统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带着两个士兵抬着箱子走进来,李恢打开箱子,拆开包裹的绸缎,显示出它的真实模样。
这是一尾古琴,桐木所制,古朴大气,外形三尺六寸五分,暗合一年的三百六十五天;琴身上面拱圆,下面平坦,象征“天圆地方”。通体黑色,隐隐泛着幽绿,有如绿色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
甄逸本身就是爱琴之人,一见之下不禁站了起来,吃惊的问:
“这……莫非是……”
李恢点点头,“没错,正是绿琦。”
“绿绮”是古代四大名琴之一,是汉代著名文人司马相如的一张琴。司马相如的诗赋极有名气。梁王慕名请他作赋,相如写了一篇“如玉赋”相赠。此赋词藻瑰丽,气韵非凡。梁王极为高兴,就以自己收藏的“绿绮”琴回赠。
李恢指给甄逸看琴内有铭文曰:“桐梓合精”。
许攸也被“绿琦”的名头吓了一跳,不过马上怀疑说:
“真是绿琦?绿琦不是传闻早就毁了吗?一百多年都没有出现过了……莫不是后人仿制的吧?”
李恢淡然一笑:“真金不怕火炼。听闻甄府有天底下最出名的斫琴师桑先生,以及眼力最好的朝奉赵先生,不妨请他们出来鉴赏鉴赏。”
听闻此言,甄逸心里已经信了八成,作为北方首富,当铺一直是甄氏生意中比较看重的一环,可以说他手下汇聚了天下最庞大最优秀的鉴宝师,他不相信有人敢上门来班门弄斧。
不过毕竟是传说中的“绿琦”,为了保险起见,甄逸令人请来两位门客,两位大师本来清心寡欲,一听“绿琦”现世,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赶来,用尽浑身解数勘察分析……
两人如获至宝,喜不自胜,完全沉浸在工作中,甄逸三人只能默默的坐在旁边,喝了一个时辰的茶,终于甄逸的耐心被消磨的差不多了,忍不住开口问:
“两位先生,怎么样?”
李恢还是一脸淡然,许攸忍不住竖起耳朵,只听桑先生摇头晃脑的说:
“昔神农氏继宓义而王天下,亦上观法于天,下取法于地,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削桐为琴,绳丝为弦,以通神明之德,合天地之和焉……”
他云山雾罩显摆了了一大通专业知识,就在几人昏昏欲睡的时候,他终于作最后陈词:
“此古琴音色丰富,泛音轻盈虚飘,散音古朴凝厚。桑某斫琴无数,此琴当为第一。”
他不是鉴定师,没法判断真伪,只能从自己专业分析分析,结论就是这是一把前所未见的绝版顶级古琴。
甄逸又看向当铺的大朝奉赵先生,赵先生话就简捷很多:
“年份、材质、外形、结构……都对。九成把握。”
甄逸知道赵先生平时就是一个惜字如金,沉默寡言的人,他为人谨慎,说九成只是职业习惯,给自己留个退路,其实心里承认这东西就是真的。
结合两位行业最资深行家的最终判断,基本上可以确定眼前这尾古琴就是传说中的“绿琦”,甄逸不禁啧啧赞叹,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见识到传说中的绝世名琴。
甄逸不禁好奇问:“敢问这把绿琦是从何处得来的?”
其实甄逸也是喜好附庸风雅之辈,毕竟有钱人最怕别人说他是暴发户,总要弄些古琴古画之类的装裱门面。
这些年来,他也重金求购名琴古琴,结果收来的都是一堆破烂货,真正的稀世古琴都被底蕴深厚的世家大族藏着,轻易不可能现世。想得到这类东西光靠钱是远远不够的,还得看一点运气。
李恢摇摇头说:“此琴乃我主交付于在下,至于何处所寻,恢一无所知。”
既然李恢不说,必有难言之隐,甄逸也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他马上想到张帆那些神神叨叨的传闻,这东西别人弄不到,他还是有可能弄到吧……
李恢又从箱子里取出一样锦锻包裹的第二样东西,李恢小心翼翼的拆开——
当它拿出来的时候,众人不禁眼前一亮,伸长了脖子,倒吸一口凉气,啧啧称奇。只有许攸面如土色,瞠目结舌。
这是一副围棋,一副棋盘,一副棋子,大小和普通棋盘棋子一般无二,只是做工比较精细华美一些。
然而仅仅这样,还不值得众人另眼相看,它最特别的地方在于——材质。
棋盘一尺五见方(50cm*50cm),厚度约一寸(3.3cm)。是由一整块和田羊脂白玉籽料雕刻而成。
刀工精细,造型古朴。玉质细腻油润、敦实饱满、毛孔清晰、厚重内敛,散发着剔透的灵性与神意。令人一见倾心。
如此大的一块羊脂白玉实属凤毛麟角,可谓价值连城。尽管甄氏富甲天下,甄逸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大一块上等和田羊脂白玉籽料。
棋子和普通的大小差不多,白色180个,黑子181个。可全都是由黑珍珠和白珍珠加工而成,晶莹透亮,璀璨夺目。最难得的是,所有珍珠大小丝毫不差,肉眼根本分辨不出任何差别,这个就相当恐怖了。
珍珠放眼甄氏来说,并不算稀罕玩意儿。事实上,如果要找大小一致的珍珠,一千棵里面未必能挑出十颗,一万颗里面也未必能挑出三十棵。如果挑出361棵大小一致,而且还是一半黑一半白,这简直无法想象!
甄逸本来也是见识过无数奇珍异宝的顶级富商,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呼吸急促,心跳加速,瞳孔扩张……自己这大半辈子真是白活了啊!这又是一件无价之宝啊!
甄逸不禁遐想,这聘礼是不是高的吓人了?
万一张帆真成了自己女婿,那恐怕要忍痛割肉了,这得回给人家多少陪嫁啊!(未完待续。)
第186章 价值连城的聘礼——书画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李恢又拿出第三样东西,这是一卷竹简,不过一眼看上去就非常古朴,仿佛承载着历史的厚重和沧桑感。
有了前车之鉴,众人也对这东西不敢小觑,静静的等着李恢介绍,李恢整了整衣领,不负众望的开口,一张嘴就差点让甄逸没站稳:
“这是宣尼公手书《诗》的第一篇《关雎》。”
“啊?!”
“什么?没听错吧?……宣尼公?”
“保存六百多年的竹简?”
……
褒成宣尼公,这是汉平帝元始元年(公元元年)追封给孔子的第一个封号,“褒成”是国名,“宣尼”是谥号,“公”是爵位。孔子的后裔因此也被封为“褒成侯”。
自从汉武帝推行了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建议后,孔子身为“儒道至圣”,身份自然水涨船高。
时至今日,虽然还不及后世“道冠百王,万世师表”的巅峰评语,但毋庸置疑已经是目前最受尊崇的伟大先贤。
暮年重编“六经”,本来就是孔子最杰出的成就之一。他的手书,而且六经之一的《诗》。对于任何一个士子来说,无疑是像圣经一样超凡入圣的东西,其价值根本难以估量。
甄逸突然哎呦一声,打破了室内的寂静,原来他一不小心将自己胡子揪下两根,忍不住疼的叫出声。
甄逸带着朝圣一般的心情颤颤巍巍又小心翼翼的打开竹简,上面用古篆体写着: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字体朴实无华而兼纳乾坤。
书法里融入了儒家的坚毅,果敢和进取,也蕴涵了老庄的虚淡,散远和沉静闲适,还往往以一种不求丰富变化,在运笔中省去尘世浮华以求空远真味的意味。
见之忘俗,不愧是圣人真迹。
甄逸手不禁抖了起来,喃喃自语道:
“这……太贵重了……贵重了!”
李恢淡然微笑着,等到甄逸平复完毕,才施施然开口道:
“现在我要为家主介绍一下第四样了……可能大家都猜到了,前三样分别是“琴、棋、书”,那么第四样自然就是画了。”
所有人的满怀期待地目光纷纷转向李恢,毕竟今天他一口气拿出三件无价之宝,作为压轴的筹码,相必也不可能差了。
李恢一声令下,四个壮汉“哼哧哼哧”着费力地从箱子里抬出最后一样东西,李恢一层一层剥落包裹的锦缎,逐步露出来庐山真面目。
“嗯……龟甲?”
“好大一只龟甲啊!”
“龟甲背后好像有图有字……”
……
龟甲有一个成年人上半身那么大,上面布满皲裂的纹路,组成一个个似清晰又模糊的古老图案,充满了岁月的沧桑感,也不知道在世间存在多少年了。
第一样看上去古朴无华,但你仍然牢牢地被他抓住所有注意力,就好像具有魔力。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所有人第一眼就有一个共识——这一定是件了不得的宝贝。
甄逸忍不住问:“敢问这是……”
李恢面色一正,抑扬顿挫的吟诵道:
“伏羲王天下,龙马出河,遂则其以画八卦,谓之河图。伏羲德合天下,天应以鸟兽文章,地应以河图洛书,乃则之以作《易》。”
“嘶嘶……”
屋里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所有人都被震慑的说不出话来。
甄逸再也站立不住,右手扶住墙壁,带着颤音说:
“这……这是……是……河图?”
李恢默默地点点头,甄逸一个跌蹶差点摔倒,管家赶紧扶住他,关切的问:
“老爷,你没事吧?”
听闻李恢的话,众人纷纷紧紧盯着龟甲之上的那副图,无数裂纹划着玄妙莫测的轨迹在运行转动,天地乾坤一览无遗,无所不包。越看越是玄妙莫测,映射着无尽可能性……
甄逸不禁感慨道:“《易.系辞上》曰:是故天生神物,圣人则之;天地变化,圣人故之;天垂象见吉凶,圣人象之;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没想到,天下果真有此神物。”
甄逸喘着粗气问李恢:“小女何德何能,竟然值得张公子以如此神物相聘?”
李恢恭恭敬敬的回道:“我家主上对甄四小姐倾慕已久。托我带一句话给四小姐,以证其心。”
甄逸赶紧说:“请讲。”
李恢深情款款的吟诵道:“尘世三千繁华,弹指刹那。百年过后,不过一捧黄沙。愿念三千繁华不尽落。倾尽一生觅良人。任尔金玉琳琅江山如画,不及她眉间半点朱砂。”
甄逸默然不语,想不到张帆还是个情种,不爱江山爱美人么?不过想到古往今来的英雄种大多都是情种,也就释然了。
当然如果甄逸知道真相的话,他肯定不会这么想了,估计眼泪一定掉下来。
因为这“琴棋书画”四样,除了“绿琦”是真的,其余都是系统出品的高仿品,包括棋盘的玉和棋子的珍珠都是便宜的人造玉石和人造珍珠,因为张帆欺负汉代的人根本想不到珍珠和玉石还能人造,自然敢鱼目混珠。
至于所谓的“孔子手写竹简”和“河图”系统的确有售,不过正品的价格是个天文数字。张帆再傻也不会买真的来当聘礼,反正真的他们也没见过,这个九成的高仿品骗过他们绰绰有余了。
张帆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张帆打仗迫切地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的钱,多多益善。虽然甄家虽然很有钱,但是也得老丈人心甘情愿的掏出来才行啊!
与二十一世纪的情况截然相反,我国古代有厚嫁的传统,也就是说女方父母的嫁妆,通常来说都要比男方父母的彩礼要多得多。
实际上封建社会女性的家庭地位主要取决于她的嫁妆。一般平民女儿嫁不出去不是因为长的丑,而是女方父母拿不出置办嫁妆的钱。
甄氏作为远近闻名的豪门巨擎,丢什么都可以,绝对不能丢面子。如果真的收了张帆如此“价值连城”的聘礼,这嫁妆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凑出来啊!
……
见识了张帆的“诚意”,这个时候甄逸心里的天平已经一大半偏向张帆了,不过另一方毕竟是四世三公的袁氏,心底还有一丝摇摆。
李恢对他的心思洞若观火,决定祭出最后的杀手锏一锤定音,幽幽小声自语道:
“锦上添花者众,雪中送炭者寡。”
一语惊醒梦中人。
甄逸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对啊!袁氏根深叶茂,如日中天,应有尽有,无欲无求。即使自己攀上去,谁会对他另眼相待?
但是张帆不同。根基浅薄,如日方升,正是需要扶持的时候,今日雪中送炭,异日对方鱼跃龙门,难道还会亏待自己吗?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收益永远是第一准则。到底是雪中送炭收益大,还是锦上添花收益大?还用问吗?
主意既定,甄逸清了清嗓子,“咳咳……看来还是张公子明显诚意更足一些。既然如此,我决定将小女甄宓许配于张帆公子。至于袁熙公子,看来是与小女有缘无份……”
“多谢家主。”李恢面带微笑,一揖到地。
“甄逸,张帆……你们好得很!敢和袁氏争亲,有胆识!哼!咱们走着瞧!”
许攸恨恨的扫过两人,生气的一甩袖子,带着随从转身扬长而去……(未完待续。)
第187章 唯有牡丹真绝色
初夏的早晨,黄龙山笼罩着薄薄的微雾。太阳没有出来,龙潭河上吹来的暖风,带着潮湿的凉意。
刚刚立夏,天气还不是十分炎热。
花苑里牡丹芍药热热闹闹地竞相开放,朵大色艳,奇丽无比,有白红黄粉紫墨绿蓝等色。花多重瓣,姿丰典雅,花香袭人,似一张张含羞少女的笑靥。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清香,时不时引来蝴蝶在花丛中相依相绕。
谷雨三朝看牡丹,立夏三照看芍药。
牡丹和芍药历来并称“花中二绝”。它们同属毛莨科芍药属。有人比喻说:“牡丹为花王,芍药为花相。”人们常把它俩栽种在一起花王、花相次第而开使观赏期大大延长。
好不容易忙完小麦收割的事,张帆也算有些闲暇时间,想起来这次回来之后一直没机会陪陪步练师。
上次如果不是步练师的占卜术起了奇效,提前给他预警,估计他早就是个死人了。张帆心里一直很感激步练师。听仆人说近日牡丹开的正艳,突然想起步练师是很喜欢牡丹的,于是主动约步练师出来赏花散心。
张帆随手折下一支粉色的牡丹花递给步练师,没想到步练师调皮的一笑并不接,微歪着头轻启朱唇:
“久闻夫君诗才天下无双,今日花开正好,不如赋诗一首赠予妾身,夫君意下如何?”
张帆知道这是步练师在婉转的表达自己的小情绪,毕竟新婚燕尔就撇下她去了了战场,一个多月不见踪影。即使步练师性子再温婉雅娴,也难免会有些许怨言。
借着天光,望向笑靥如花的佳人,数月不见,她已出落得越发秀美,有若盛放牡丹,不只美貌胜过当初,更添了几分倾倒众生的风韵。
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更衬托出她那婀娜多姿的腰肢,越发显得秀姿天成,亭亭玉立,一花独秀。
身系软烟罗,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筒子们,是不是wuli师师嫁人之后又被四爷开发了不得了的新属性,几天不见咋又美了?”
“四爷对不起,别怪兄弟不是人,都怪嫂子太迷人!”
“日常感情变质!!!步练师这个女人真的太美了!”
“对师师的爱日渐变质+1。”
“wuli师师是真尤物,四爷好福气。”
“本萌妹表示已被师师姐姐掰弯。”
“好羡慕四爷啊!师师太钓啦!我的血槽已空啊!”
“空了空了。快把朕的营养快线呈上来!!”
……
张帆心里偷笑,图样图森破!你考我别的也就罢了,作诗那不是小儿科吗?这后面一千八百多年,咱能抄的诗还多着呢!
张帆盯着她的一弯秋水,神情款款的吟诵道: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全城。”
这首诗是刘禹锡的《赏牡丹》所改。
芍药与牡丹同科,盛开时极艳丽,但花朵大都集中在花株的顶端,未免张扬了些,花形少变化,不及牡丹花掩映在绿叶扶疏中,千姿万态,婀娜多姿。
荷花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但它的不枝不蔓,矜持冷艳,自是少了一些情趣和风致。最盛之时也还是绿肥红瘦,不成气候。
在点评了“芍药”、“芙蕖”的美中不足后,笔锋陡转,由静态转为动态,由微观到宏观,直抒胸臆道:“唯有牡丹真国色。”
这首诗用于此处,无论时令、拟人、写景、抒情都恰如其分,而且张帆在吟诗的时候将故意将一朵牡丹置于步练师身前,借花喻人。仿佛在对她说:
纵使别的女子千娇百媚,在我心里也远远不如你,你才是花中绝色,艳压群芳。
“夫君好文采!”
步练师很明显读懂了他的意思,立刻将花接了过去。嫣然一笑,美不胜收。
美目流盼,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娇,倩而不俗,似玉一般温润,沁人心脾,倾心向往。
步练师把刚折下的花朵放到鼻端轻轻吸气,脸上浮现出陶醉的表情,更有一股惊心动魄的美丽。
牡丹颜色甚是鲜艳,但是在她的容光映照之下,再灿烂的牡丹也显得黯然无色。
张帆心中一荡,一句诗浮上心头: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
张帆忍不住上前一步,将她揽进怀里,步练师吓得惊叫一声,手里的花掉在地上。
正待张帆有近一步亲密举动的时候,突然从远处传来脚步声,步练师脸臊的通红,慌慌张张的推开张帆,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从反方向朝家跑去……
……
“又有什么事?”张帆没好气的说。
公孙景不知道自己又干了什么事惹得主公不高兴了,态度更加谦恭,小声回道:
“回主公。昨日皇帝陛下正式下旨,召主公进洛阳觐献神麦种子。”
张帆冷笑道:“皇帝陛下?皇帝都快神志不清,连吃喝拉撒睡都不能自理了,还有闲心操心粮食产量?恐怕是十常侍想让我交出神麦种子吧?”
张帆也没想到一个杂交育种小麦搞出这么大的风雨,连十常侍的注意力都被自己吸引了。除了遭人觊觎,还有些打乱了自己的计划,逼迫自己不得不做出调整。
当然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他的名气进一步扩张,这对于他征兵和招募文臣武将还是有利的。在这个饿殍遍地的年代,一句“供饭吃”就可以轻易拉来一大批人为你卖命。
公孙景没敢回话,张帆沉吟一下问:
“使者还有多久能到?”
“大慨七八天左右。”
“七八天……看来对彭虎的渔翁计划必须要提前了。万一圣旨来了,再想出兵……就不太方便了。现在计划进行到那一步了?”
公孙景回答:“尤突兵败被杀。彭虎也元气大伤,目前正修整军队,准备进攻百邙山……”
张帆微微颔首,“很好。立即通知吕屿加快进程,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够了……”
“诺,卑下明白。”公孙景行礼告退……(未完待续。)
第188章 人心思变
百邙山,祖郎本寨,议事大厅里一片愁云惨淡,人人满脸疾苦之色。一名宗帅越众而出求道:
“大宗帅,求你拨给咱们部族一些粮食吧!最近七天,咱们七星岭饿死的人又增加了四百六十六人,形势还在恶化……”
“我们六上山昨天一天就饿死了一百多人,现在人心惶惶,到处都是暴乱,照这样下去,我们部族就全完了……”
“大宗帅,天气渐热,到处都是无人掩埋的尸体,如不尽快处理,恐引发瘟疫啊……”
……
众人七嘴八舌,向祖郎大诉苦水,目的都很明确——要粮食。
祖郎也是焦头烂额,这几天头发都白了一半,这些部族宗帅每天一睁开眼就像嗷嗷待哺的小鹰一样哭着喊着向他要口粮。
可是,那还有粮食呢?现在就连他自己的儿女的口粮都不够了,勉强一日一餐度日。
但是最大的十八个山寨的粮食都被张帆一把火烧个干净,剩下的山寨都是小寨,储存的粮食极其有限,勉强自给自足,哪有余力支援别人……
但是十八连环寨的越民无处可去,只得疯狂涌入其余小山寨。山越民风彪悍,一方同意提供住宿,但拒绝提供食物;另一方勃然大怒,我们饿了几天翻山越岭而来求援,奄奄一息你们不救,岂不是逼着我们去死吗?
于是求援变成了抢夺,尽管祖郎和各部宗帅一再呼吁理性解决问题,克制情绪。但是饿极了的人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东西,矛盾愈演愈烈,冲突流血不断升级……
祖郎这个时候才明白张帆真正的可怕之处,杀人不用刀,还能获得仁义之名。
……
一名小宗帅提议道:“大宗帅,要不我们出去抢汉人的粮食吧?”
立刻有人反对说:“如今普通的汉人百姓,谁家里还有口粮?抢了也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要抢除非抢劫豪族,不过有存粮的世家大族防卫森严,蓄养大量私兵家将,如今我军优秀的战士几近损失殆尽,哪有余力攻破那些豪族的防御?”
另一个宗帅同样表示反对:“从前汉民任咱们予取予求,那是忌惮我们的强大兵力,不敢反抗害怕被报复。如今汉人皆知我军元气大伤。报仇雪恨也好,建功立业也好,扬名立万也好,野心勃勃之辈对咱们虎视眈眈,出外劫掠只可能被围剿而死。”
众人交头接耳,也觉得目前的确没有余力在出外劫掠。毕竟如今己方元气大伤,如果不是百邙山的凶险震慑住了那些汉人,恐怕他们早就趁火打劫了。如今汉人不来进犯已属侥幸,主动挑衅实在是自取灭亡。
一名年轻的山越攥紧拳头说:“那我们怎么办?就只能等死吗?”
一名络腮胡子的宗帅沉吟再三,终于鼓起勇气说:
“事到如今,只有一个人可以救咱们了。”
众人纷纷向他看来,祖郎眼神一缩,目光如刀的看着他,络腮胡子不敢看向祖郎,硬着头皮说:
“张帆说……只要大宗帅愿意代表咱们向他投降,他愿意提供充足的粮食,帮助咱们渡过难关……”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厅里大小宗帅面色各异,议论纷纷。
“我听说黄龙寨的小麦亩产十五石,上百双眼睛亲眼看见当场测量的……”
“我听说黄龙寨附近所有的荒地全部被张帆拓荒了,估计不下万亩吧!”
“那不是十五万石粮食吗?够咱们这些人吃大半年了……”
“估计放眼江东六郡,除了四大姓,也只有张帆能一口气拿出这么多粮食了……”
“张帆可信吗?他会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
“你傻啊?他要是想灭了咱们,上次攻破百邙山早就屠寨了,还用费这些功夫?”
……
祖郎勃然大怒,呵斥道:
“混账!我们能有今天,全拜张帆狗贼所赐,要不是他烧毁粮食房屋,我们焉有今日?我与张帆不共戴天,你还敢替他作说客,乱我军心,来人!给我拖出去斩了!”
络腮胡子也不是好惹的,既然开口也没想过活下来,至少张帆的使者答应提供足够的口粮,让他的家人族人活下去,他死得其所。
看着亲卫向他包围过来,络腮胡子破口大骂:
“祖郎匹夫!害我们落得如今这个下场的不是张帆,而是你!张帆是汉人皇帝册封的平越中郎将,讨伐咱们乃是职责所在,没什么可责备的……数百年间,死于咱们手里的汉人还少吗?大家立场不同,没什么好说的……”
“至少他三番两次对你手下留情,而且在有机会屠寨的时候也没有斩尽杀绝……就冲这一点,就比其他任何一个汉人将领强。换个其他的汉人,能做到吗?”
“至于你祖郎,哼!骄傲自大!愚蠢透顶!不识好歹!寡廉鲜耻!我族中将士之所以损失殆尽,十不存一,还不是你的一个个错误决策造成的?”
络腮胡子越说越激动:“如果你在第一次被擒后投降,我们能有现在的处境吗?如果你在第二次被擒后投降,现在的惨剧还有机会挽回……”
“你为了你所谓的骄傲和荣誉,倔强的不肯投降,置全族人的利益于不顾,你有什么资格做大宗帅?被生擒两次,要有廉耻心的越氏男儿,早就一死洗刷耻辱,你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我呸!”
络腮胡子脸上青筋暴起,一面运足气力死死抱住柱子和亲卫相抗,一面继续开骂,虽然这番话是出于张帆使者之手,不过他明显感觉句句写在自己心里,势必要骂个痛快:
“祖郎小儿!你失信于张帆姑且不论……你下令斩杀了陆氏族长的儿子陆褒,难道陆氏会放过我们吗?非但如此,你对盟友彭旦见死不救,卑鄙的杀害了彭旦的亲卫统领莫牙,彻底得罪了彭虎……如今彭虎亲提大军前来复仇,咱们如何抵挡?”
“你这贼子窃居高位碌碌无为,一将无能害死三军,为一己之私摒弃族人,死后有何颜面见我越氏祖先?贼秃奴还不速死,更待何时?”
……
络腮胡子厉声吼出最后一句,再也支持不住,被亲卫拖了出去……
祖郎眉毛一根根竖起来,眼里迸射出火般凌厉的光,环视一圈,众人一脸冷漠的看着他。
顿时他突然心里一塞,一股浊气从胸腔升腾而起,咽喉燥烈无比,脸色潮红,突然喉头一甜,再也忍受不住,一口血箭喷了出来——
浑身一软,从座椅上栽了下来,头在地上重重的一磕,浑浑噩噩之间,仿佛看见了一张张带着快意冷漠的脸,然后就再无知觉了……(未完待续。)
第189章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天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着几颗残星,大地影影绰绰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祖郎是被一阵琴音吵醒的,天光微明,他坐了起来,忍不住“哎呦”一声,感觉有些缺氧,额头上阵阵刺痛,用手一模,头上缠了绑带,隐隐约约还能嗅到药味。
这个时候他才开始观察四周,这个地方?这不是自己的卧室!
自己居然在一顶行军帐篷里醒来,祖郎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的衣服整整齐齐置于床头,祖郎穿好衣物,披上盔甲,抄起自己的三棱透甲狼牙槊,谨慎小心地掀开帐篷,慢慢外面探去……
仔细查勘四周,没发现其他人活动的痕迹。无论是敌人还是属下,一个人都没有。唯一的疑点就是断断续续的琴声。
祖郎艺高人胆大,循着琴声而去,穿过小径,听见隆隆水声,拨开树林顿时豁然开朗。
正前方有一个很大的悬崖,溪水流下形成一条长长的瀑布,祖郎好像认识这个地方,咦,这不是吞驼岭西面的千仞岗吗?
崖边巨石上有一儒雅君子,白衣飘飘,双袂招招,端坐抚琴,轻拢慢捻,神平气稳,安闲自若,似不知自己靠近。
抚琴者端坐于悬崖危壁之侧,身后有枯树,高山流水,自然相融,伴着琴音,体道悟性。
琴声如清泉凛冽,胜似青烟浩淼。清越婉转,哀而不伤,尤其在这千仞岗上,群峰围绕下听来,如清泉漱石,哓风朝露,有出尘乘风,飘飘欲仙之感。
祖郎走进一瞧,此人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端坐石上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
男子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的头,让祖郎眼神一缩,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
这张脸他再熟悉不过,化成灰他也不会认错,竟然是——张帆。
而此时直播间被同一条弹幕刷屏:
“参见逼王!”
“参见逼王!”
……
“四爷也是蛮拼的,凌晨四五点不睡觉,跑来这种鸟不拉屎的荒山野岭凹造型……”
“我承认帅的确是帅出了新高度,但是总感觉斧凿痕迹太明显了,略显生硬,完全是为了耍帅而耍帅啊!”
“难道就我一个人担心主播会不会感冒吗?这四月份山里怪冷的,穿这么少这风刮的……”
“担心感冒的你不是一个人,我在想四爷内心os:就算劳资冻成狗,也要帅气满分!”
“四爷变成这样,怎么想都是你们的错。”
“你们纯粹是妒忌,我就觉得很帅啊!”
“你们别酸了,影响我欣赏我老公的侧颜……”
“古风赛高!”
……
叮咚,颠了没好送您一辆游艇。
看书我以入魔送您一辆帕加尼幽灵之子。
風觉送您玛莎一辆拉蒂mostro。
……
张帆低手抚琴,琴声平缓,若山涧潺潺清流静静地流淌着,不起一丝波纹,流过桑田沧海,清涤着世上的忧愁与烦躁,将一切归于平静,包括祖郎的惊惧不已的心。
祖郎慢慢冷静下来,大脑开始思索自己的处境,深吸一口气,苦涩的开口问:
“他们……向你投降了吗?”
张帆慢条斯理的回答:“是的,你属下那帮人经过商议之后,一致同意向我投降,而你就是他们的投名状。”
果然如此,祖郎瞬间苍老几岁,语气更加低沉:
“那……你还会为我的族人们提供口粮吗?”
张帆笑道:“你我都知道这完全取决于你的选择啊!对我来说救不救都无所谓。你的族人是生是死,完全掌握在你自己手里。”
祖郎语气说不出的萧索:“为什么?他们不是愿意向你投降了吗?为什么不信守诺言?非要逼我?我投不投降有什么区别吗?”
张帆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不不,你且先不必妄自菲薄。毕竟现在的你身份不同了。你可是一统山越的南越王,那些人和你比起来,根本一文不值。”
“南越王……哈哈……南越王……”祖郎笑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张帆正色道:“好吧!是我的错。你大慨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其实今天是五月五。”
祖郎面色微变:“五月五,我昏迷了五天吗?”
张帆以手扶额,“抱歉。他们给你下的蒙汗药太重了。我废了一些功夫,才让你平安的醒过来……不过这些都是细枝末节。接下来我说的话才是重点。”
“咳咳……”张帆清了清嗓子,“就在你气的吐血的当天,其实我早就买通了一部分宗帅,让我的军队得以偷偷潜入百邙山外围,当晚他们集体表决决定正式向我投降。我接受了,并且开始派军接管吞驼岭……”
“我接管吞驼岭的同一天,也就是你昏迷的第二天中午,彭虎的先锋部队正式进攻鸡笼顶,一路势如破竹的连取鸡笼顶和坨坨峰,只扑本寨吞驼岭而来。”
“吞驼岭略作抵抗之后缴械投降,而且据传大宗帅祖郎弃寨而逃。正当志得意满的彭虎还做着南越王的美梦的当天夜里,我早已埋伏好的大军一拥而出,打了彭虎一个措手不及,一万大军全军覆灭,他本人也被吕玲绮一箭射穿了喉咙,当场死亡;二弟彭式也被蒋钦一刀斩首:三弟彭旦投降……”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我让你的手下换上彭虎手下的军服,毕竟都是越人差不多,我的士兵混在其中,由彭旦带领他们装成凯旋归来的大军,骗开了彭虎各大山寨的大门,将所有具有威胁的山越宗帅一网打尽……”
……
祖郎心神巨震,知道虽然张帆描述起来平淡无奇,实际中有多少惊心动魄就只有天知道。
祖郎抖如筛糠,额头见汗,后背发凉。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环环相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切尽在掌握。自己也好,彭虎也好,尤突也好,都在按照他写好的剧本一步步登场、表演、谢幕。
难怪这么多年难分伯仲的尤突莫名其妙的就输的一败涂地,这其中必有张帆的阴谋诡计。
可惜木已成舟,昔日的四大山越王,活下来的只有他一个人。严白虎、尤突、彭虎每一个也曾经是威震一方的当世枭雄,纵横驰骋江东十数载,哪想到短短半年挨个命丧黄泉,令他难免有物伤其类的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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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一部分平定彭虎预计五到十章,但是鉴于部分读者吐槽山越剧情拖沓,不得不删减为几百字,希望不太影响流畅度。(未完待续。)
第190章 南越王与决斗
当稀薄的晓雾被山风驱的几近罄尽时,一轮朝阳从东方踏着晨曦铺就的浪漫霞路冉冉升起,满世界泛起金光,天地间顿时充满了盎然的生机和活力。
张帆朝气蓬勃的高声道:“恭喜了大宗帅,不对,从今天开始,就要称呼你为南越王了。昔日四王并起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如今的山越,已经是大宗帅的天下了。再无一人能与你相争……
“而我也将正式上奏天子,奏请勅封你为——南越王。当然了,首先你也要上一份降表,表示愿意称臣纳贡,永不反叛……不知你意下如何?”
祖郎脸上阴晴不定,心里百转千回,一会儿想到自己族人的未来,一会儿想到那些战死沙场的优秀将士,又想到张帆种种神鬼莫测的辛辣手段,最后想到他三次生擒不杀之恩……一时间竟然魔怔了。
张帆仿佛会读心术一样看穿了他的心思,也没有继续逼迫他,淡淡的开口道:
“好……到现在还是不肯归顺于我么?好吧,这样吧!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吧!”
祖郎抬头望向张帆,张帆一字一顿,字字如刀:
“听好了!这也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你当场拒绝或者事后反悔,必将遭到最严厉的惩罚,相信我,死亡和它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虽然张帆的语气还是淡淡的,但是祖郎还是从中听出来其中的决绝和煞气,知道这话绝对没有任何水分。
祖郎气势一滞,不由的口气虚了几分:
“你想怎么样?”
张帆长袍一挥,古琴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拍拍衣角慢慢站了起来,优雅如画。
一身白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锐利又深邃的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现在千仞岗上方圆几里内,除了你和我,再无第三人。你的伤势如今已无大碍。既然如此,那咱们公平比试一场,若我赢了,你就奉我为主,归顺朝廷,怎么样?很公平吧?”
张帆说完,右手里平白多出了一杆长戟,攥紧长戟往下一坠,戟杆末端击打在岩石上,发出金铁交鸣之音,火星四溅。
祖郎眼神一缩,眼看戟杆像插豆腐一样劈开石头,进入两寸有余,不禁心头一悸。
好大的气力!
这厮才多大年纪,如何练得一身如此深厚的内功,目测竟然在他之上。
祖郎运气查勘了一下身体,果然如张帆所说,伤势已然痊愈,实力未受任何影响。
虽然张帆露了一手惊世骇俗的内功,不过祖郎戎马一生,能有今天的一切,都是他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也不会被张帆吓到。
“好,就依你所言。我没有任何一样比你强。唯一所持,也就这一身本事了。如果你能在武艺上折服我,那我也就死心了,愿意从此心甘情愿的奉你为主。”
张帆嘴角微微上扬,“很好,记住你的话。”
祖郎突然话锋一转,狰狞的冷笑说:
“张帆,我输了倒是不要紧。不过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如此托大,要是你输了,我是绝不会允许你活着离开这里的……”
张帆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耸耸肩说:
“我只能说,抱歉,你想太多了!别啰嗦了,让你先出招吧!我只想尽快结束,我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忙呢!”
祖郎大怒,抄起狼牙槊拔足狂奔,一声大喝,手臂上青筋暴起,运足气力将狼牙槊狠狠地向着张帆腰间横扫过去,如果这一下击实,张帆恐怕要想扫垃圾一样被扫进悬崖摔死……
面对雷霆万钧的攻势,张帆双脚重重往地上一跺,借助戟杆完成了一个撑杆跳的动作,掠过祖郎的头顶,顺手将长戟收起,在半空中完成一个前空翻,然后双脚用力蹬在树干上,借树干的反弹之力,整个人化为一支箭,朝着祖郎头上射去——
由于张帆刻意表露出的令人窒息的内功修为和不断攀升的气势,逼迫祖郎一开始就不得不全力出击,不留余地。
毕竟对方托大让他抢攻一招,之后可能就是疾风骤雨的反击,所以祖郎只能希冀自己第一击的优势能造成杀伤,奠定胜局。
然而势大力沉的一记杀招,被张帆差之毫厘的以出乎预料方式的躲过,一种空空荡荡的感觉从手里传来,好像用错了力道一样,一股浊气郁结于胸,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非但如此,笨重的狼牙槊强大的惯性带着祖郎的重心向前偏离,使出去的气力没得到丝毫反馈……此时正是旧力已尽新力未生,最为虚弱的间隙,善于捕捉机会的张帆可不会错过这种机会——
“死~”
忽然,一声如炸雷般的暴喝从半空中炸开,一道锐风犹如破开十层云天的闪电,向他头顶直劈而下——这一戟来的好快!
戟还未到,划破空气带来的刺耳的尖啸声令祖郎耳膜生疼,激起的风压像攻城的重锤一样携带泰山压顶之势撞来,死亡降临的窒息感令他的后背阵阵发凉,胸腔为之缩紧!
太强了!不可能!他怎么会这么强?
祖郎咬牙强行止住前冲之势,急停后转过身来,当然这种骤停的动作对身体负荷是相当大的,肌肉出现拉伤,胸腔一滞,明显受了些内伤。
祖郎别无选择,如果被后背这如此惊世骇俗的一击正中,自己有十条命也死定了。
这一戟太快,祖郎避无可避,后方就是悬崖。不论向左闪或者向右避,都很容易被张帆趁机变招打落山崖。
而且张帆现在人在半空居高临下。长戟封死了他所有起跳的路线,上天无路,下地无门。逼到绝路的祖郎只能扎稳马步,身体前倾,选择硬抗这一招。
张帆冷冷一笑,祖郎的一系列动作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如同被猎狗驱逐的猎物,正一步步坠入他设好的陷阱……(未完待续。)
第191章 三擒三纵收祖郎
张帆从来都没想过和祖郎大战八百回合什么的,就是要一!击!必!杀!
彻底摧毁他的信心、勇气和骄傲,让他畏惧和心生敬畏,这样才不会滋生任何反叛之心。
所以一上来张帆没有任何前奏和试探,将祖郎逼入防守的绝地后,直接抽取全部内力,孤注一掷开启超必杀——霸王别姬,这是将霸轰天戟法最强的一招,拥有超凡入圣的惊天威力。
画杆方天戟化为一条银色闪电,寒光闪烁,无尽的杀机充盈于天地之间,戟锋带着摧毁一切,压倒一切的霸气,向着祖郎头上狠狠的砸下……
从气势上说,此时张帆谋划布局数月的平定山越计划大功告成,正处于志得意满的巅峰,锐不可当。
反观祖郎,一败再败,输掉了一切可以输的东西,还被自己视为亲人的族人出卖,正处于怀疑人生,三环崩塌的边缘……
从力量来说,霸王心经lv2的强大也不是祖郎的三流内功心法能相提并论的;从状态来说,张帆准备充分,蓄力完毕使出最强一击,祖郎也是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逼无奈由攻转守,根本没机会调整状态……
“铛~”
金铁轰鸣之声响彻云霄,巨响的回声似乎令山风为之一滞。
祖郎“噗”的一口老血喷出,胸中气血翻腾,五脏六腑仿佛挤压成一团,虎口炸裂,狼牙槊脱手而出,飞向了悬崖,在石壁上摩擦着发出哐哐当当的碰击声一路滚落而下——
祖郎支撑了三秒不到,头晕眼花的厉害,再也掌控不住身体的平衡,不自觉的后退两步,却忘了后面就是悬崖,一脚踏空,整个人向崖下摔去……
对此早有准备的张帆提前从背包取出一个奇怪的道具,按下开关,顶端突然喷射出一张渔网,罩住了下坠的祖郎。张帆左手发射机关的时候,右手的长戟用力往地下一插,戟杆顿时入石数尺。
一股强大的拖拽之力由渔网传入来,张帆左肩一沉,然而扎稳马步并且右手攥紧戟杆的张帆,仿佛与脚下的巨石融为一体,纹丝不动。
深吸一口气,张帆将内力运行于左臂上,暴喝一声猛地大力一提,就在渔网里祖郎的头正要撞到石壁前的一刹那,把渔网整个猛地拽上来,然后接住祖郎,解开渔网将他放了出来……
此时恢复清醒的祖郎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在鬼门关荡了一圈刚被张帆救上来,心情格外复杂!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对张帆该生气呢?该记恨呢?该感激呢?还是该敬畏呢?
浑身无力的祖郎像一摊死蛇一样蜷缩在地,从他的角度向上看。红云如纱,曼妙地轻拂在天际。继而,一轮红日喷薄而出,万道霞光铺满大地。
初生的朝阳照耀在张帆身上,给他披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仿佛天地之间的光辉全部集中在他身上,他就像是天地的宠儿,尊贵无比。
祖郎苦涩一笑,事实可不正是如此吗?
张帆正如朝阳一般强大无敌、闪耀夺目、活力无限、充满希望……这样的人如同白天的太阳,晚上的星辰,凡人连触碰都是奢望,谈何战胜呢?注定只能被他这样的凡人仰望。
想到此处,万千不甘和怨恨深埋心底,祖郎不得不向命运低下倔强的头颅,虚弱的说:
“谢谢……你救了我……”
张帆心头一喜,有戏!他决定趁胜追击,从背包拿出一颗便宜的特效药递给祖郎说:
“吃了吧!也许能让你好受点……”
既然都到了这个时候了,祖郎也破罐子破摔,毫无犹豫的吃了进去。
药入口即化,很快就发挥作用,他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疼痛也没有那么剧烈了,趴在地上挪了几步,背靠着一颗大树坐起来,望着张帆。
张帆将一张写满小字的布帛递给祖郎说:
“道谢的话就免了。给你先看个东西……”
祖郎接了过去,逐字逐句的看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惊喜交加,看到后来双手抑制不住地激动的颤抖起来,忍不住从头到尾又读了一遍,带着颤音问:
“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吗?大人……真的愿意对越人汉人一视同仁,帮助我们重建家园,还提供神麦种子给我们,帮助我们改造生产工具,让我们族中孩童有机会读书识字……”
张帆正色道:“没错。这是我对你,也是对所有越人的承诺。这份契约留下了我的手印和私章。只要我一息尚存,所有的话永远生效。”
张帆语气真挚的说:“其实我对越人并无偏见,我衷心希望两族放下仇恨,和平共处,携手共进。当然这并不容易,还需要咱们共同努力十年……二十年……甚至百年……但我希望未来某一天越民可以从山里走出来,和汉民生活在一起,用勤劳的双手共同构造美好的未来……”
祖郎自始至终盯着张帆的脸,没发现到他有任何虚假的表演,一切仿佛都是在阐述真心话。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假的,他也没有选择了,毕竟以往任何一个汉官,连骗都不屑于骗他们,一心只想那砍下他们的头颅换取军功……
反正都到这个地步了,也只能选择相信张帆了。如今四大山越势力元气大伤,剩下那些实力弱小的山越山寨,更加无法阻挡张帆的围剿。
如果自己也死了,那就真的再也没有一个人,有足够威望来联合诸多山越部族共同对抗张帆了。如此一来,岂不是灭族之祸近在咫尺?祖郎也不想做这个罪人……
反正他要是真的能做到他的承诺,归顺于他对我们越人利大于弊;如果他背弃诺言,自己再反叛也无可厚非了……
看了看手里盖章的契约,又望了一眼东方的朝阳,祖郎长叹一声,跪伏在地,口中恭敬道:
“祖郎,拜见主公!”
“哈哈,免礼免礼……”张帆难掩喜色,“你有伤在身,先靠着树休息吧!我这就发信号,叫人抬你回营地疗伤……”
“喜大普奔,攻略祖郎成功!”
“恭喜四爷,祖郎好感度100,解锁更多剧情。”
“楼上泥垢了!很要事情啊!”
“祖郎毕竟不是萌货啊!没他能玩出那么多花样……三擒三纵就搞定了。”
“萌货的脸皮我一直都是服的!”
“恭喜主播收获s级橙卡一枚。”
“祖郎算什么橙卡?我五虎上将表示不服……”
“祖郎个人属性够不着橙卡的边,但是人家无限提供优质兵源,光这一条足以秒杀任何武将好不好?”
“山越军可是最强步兵预备役,经过主角调教之后,未来横行天下不是梦啊!”
……(未完待续。)
第192章 酒楼论张帆
洛阳,立河洛之间,居天下之中,位于洛水之北,水之北乃谓“阳”,故名洛阳,又名雒阳。
洛阳城,北据邙山,南望伊阙,洛水贯其中,东据虎牢关,西控函谷关,四周群山环绕、雄关林立,因而有“八关都邑”、“山河拱戴,形势甲于天下”之称。
而且雄踞“天下之中”,所以历朝历代均为诸侯群雄逐鹿中原的皇者必争之地,成为历史上最重要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西汉末年王莽篡政,后光武帝刘秀拨乱反正,迁都长安至洛阳,改洛阳为雒阳。
定都后166年过去了,作为丝绸之路的起点,雒阳城商业蓬勃发展,如今已成为大汉十三州第一富庶之地。
世世代代生活在皇城脚下的雒阳人民,生来就带着蔑视其它地域的优越感,自诩高人一等的他们,从不对外乡人有什么好感,提起来也满是鄙夷的口气,不过最近这种局面发生了改变,街头巷尾开始流传一个人的名字——
一间装饰华美的酒楼里,一名雒阳青年士子将酒杯重重锤在桌上,愤愤的说:
“张仁甫……张仁甫……最近这雒阳城人人都在夸赞张仁甫如何英雄了得,那些南边的蛮子将他吹上天,难道我广袤北境人杰地灵,就没有英雄了吗?哼!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
这时候隔壁桌子上一名豫章士子就不乐意了,因为古代划南北是以长江为界,益、荆、扬州下半部分以及交州,都被自动归于南方,这地图炮一开,不是把自己也带进去了吗?
于是豫章士子故作夸张的说:“好酸好酸!店家过来……你是不是往酒里加醋了?”
伙计讪笑道:“客人说笑了!咱们云来楼乃是百年老号,诚信经营,童叟无欺,有口皆碑。岂敢酒里加醋来坑蒙客人……”
这一番举动自然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豫章士子故意瞟向雒阳士子那一桌,幽幽的说:
“既然酒里没醋,怎么某些人一张口就这么大的酸气呢!”
“哈哈哈……”众人听出来他的讥讽之意,哄堂大笑,还有些不怕事大的食客还故意喝彩。
雒阳士子脸涨的通红,拍桌而起,正待挽起袖子动手,不过一看对方衣着光鲜,一脸有持无恐的表情,恐怕也不是一般人物,只得压抑怒火,讥讽道:
“哼!又是一条捧张帆臭脚的野狗吗?我听说这次朝廷打算分封列候……李广戎马一生六十馀矣,战功赫赫,功高不爵,最终引刀自刭,激愤而死。张帆弗如远甚!哼,他有什么资格封爵?”
秦制爵分二十级,彻侯位最高。汉承秦制,为避汉武帝刘彻讳,改彻侯为通侯,或称“列侯”。金印紫绶,有封邑,得食租税。
东汉实行两等封爵制,皇子封王,功臣封侯;赐爵也只有列侯、关内侯两级。列侯的名号,既是封国,又是赐爵。列候可世袭。列候已经是臣子能受封的顶端了。
豫章士子冷哼一声说:“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不可否认,李广忠诚爱国,但毕竟李广性格上的缺陷,大型战役中运筹帷幄的战略能力,以及大局意识上还有一些不足。”
“虽然在小规模战斗上,他表现出来的勇猛,以及处变不惊的大将气度,但这些只能使李广扬名,而大战斗中李广总是屡战屡败,没有大的战绩可言,因此李广至死难封。时也命哉!”
“山越之害始于秦末,开汉四百年间,也不乏精兵强将前往征剿,屡次三番折戟沉沙,损我大汉天威。以至于越夷猖獗,佘毒江东,百姓受苦。”
“而张帆仅凭一己之力,转战千里,浴血奋战,先后阵斩严白虎、彭虎,生擒祖郎三次,令六十万山越夜闻张帆之名色变,不得不对大汉俯首称臣。他立如此不世之功,如不封爵,何以服众?”
雒阳士子一时语塞,只得变本加厉的讥讽道:
“好啊!我听说张帆也就在这两日,就要奉旨进雒阳叙功了,你不妨多说一些谄媚奉承之词,到时候也好向他邀功请赏啊!”
豫章士子冷笑道:“我也用不着逢迎张帆,只是就事论事。就是看不惯某些人心胸狭隘,只会像只败犬一样狂吠……怎么,我为张帆说几句公道话,就是张帆的走狗吗?”
雒阳士子反驳:“难道不是吗?”
豫章士子淡淡的说:“荥阳服公评价张帆:天生将材,社稷之卫。万乘是赖,四夷所畏。千载凛然,而有生气。”
“汝南应大人评价张帆:张帆起于微末,奋于骄童,转战万里,无向不克,声威功烈震于天下,虽古之名将无以过之。其人之能,岂出于素习耶?亦天之所资也。”
“涿鹿卢公曰:臣闻前有卫青、霍去病,今有张帆,夷狄望而畏之。”
“京兆赵公曰:此子才经文武,气荩华夷,逸翮将抟,巨鳞必纵,虽赵有李牧,汉有卫青,练彼朔方,剿于獯虏,无以居其右也。”
“北海郑公曰:自古名将不用古兵法者三人,前霍去病、今张帆而已,皆能立功当时,垂名后世,然则兵法果不可用耶?曰兵法譬则奕者之谱也,谱设为之法尔,用之以应变制胜则在乎人,兵法亦犹是焉。”
“高阳乡侯曰:武帝所遣度绝幕、斩名王、横驰塞北者,卫青、霍去病,乃至如今张帆之流,皆拔起寒微,目未睹孙、吴之书,耳未闻金鼓之节,乃以用其方新之气,而威行乎夷狄。”
“孔北海曰:及谒者甘津使会稽来,言张将军遇士大夫以礼,与士卒有恩,众皆乐为用。骑上下山如飞,材力绝人如此,数将习兵,未易当也。号令明,当敌勇,常为士卒先;须士卒休,乃舍;穿井得水,乃敢饮;军罢,士卒已逾河,乃度。虽古名将不过也。”
……
豫章士子提高音量,疾言厉色道:
“难道在阁下眼里,这些人也是张帆的走狗,鼓唇摇舌之辈吗?”
雒阳士子顿时面如土色,汗如雨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刚刚提到的荥阳服虔,汝南应邵,涿鹿卢植,京兆赵歧,北海郑玄,高阳乡侯蔡邕,北海相孔融……无一例外不是名士就是大儒,皆是名满天下,德高望重之辈。
今天他要是敢一口气得罪这么多人,估计能被天下读书人的唾沫淹死。
雒阳士子自知失言,一看同桌几人一副马上就要和他割袍断义的眼神,那敢多呆?
他连句狠话都没敢放,灰溜溜的夹着尾巴一溜烟逃走了,只留下一连串的嘲笑声在酒楼里久久回荡……(未完待续。)
第193章 拜将封侯(上)
经过五天昼夜兼程的赶路,张帆一行人终于赶到雒阳城下,吕玲绮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张帆如此着急的赶往雒阳。
他们一路上简直就像被人在追杀一样,每天只休息三个时辰,连夜赶路还不够;一人双马,每过茶司一站点立刻换马,一路都不知道累死多少马了……
张帆为什么如此急躁呢?
因为张帆知道皇帝刘宏就快要咽气了,不急不行!
原时空刘宏老儿于公元189年5月13号子夜归天,然而似乎是张帆平定山越这件大喜迅刺激了病入膏肓的汉灵帝,他的病情居然稍微有点回转……
今天已经是5月18号,然而他还是活的好好的,当然从迹象来看,很大可能是回光返照。
张帆不得不急,刘宏死不死他不在乎,但是至少也要给自己封爵之后再死。
要知道张帆为了这次封爵,花重金疏通了很多关系,包括十常侍也收了他一大笔钱,要是刘宏突然挂掉,那花出去这么大的一笔钱,岂不是打水漂了么?
张帆哪来的这么多钱呢?
这就要从传出“亩产十五石”的神麦种子传出去之后开始说起,虽然经过多方考证,众人知道亩产十五石那是最好的部分田地,然而平均亩产十石以上也是非常令人惊异的,众人趋之若鹜,纷纷表示愿意重金求购种子。
张帆考虑到自己现在羽翼未丰,吃独食太难看难免遭人觊觎。退一万步说,杂交种子也只有第一代能保证产量,后代会逐步减产。而且不同地区生长气候不同,产量也很难达到他这个水准。
何况他手里还握着土豆、地瓜、红薯、甜菜、茄子这类亩产数以吨计的核武器,区区一个杂交育种的小麦算得了什么?
所以张帆大手一挥,卖!价高者得!同时限量也保证不会有任何一个氏族买到特别多。
不过这并不妨碍,买家弄回去可以继续培育,多栽种几次,数量不就够了吗?当然没学过生物学的他们不知道这种杂交育种的作物后代逐步退化,产量会逐年减产。
这批六万石的小麦以超过二十倍市价的天价,在短短三天内哄抢一空。就算这样,买到的人还对张帆感恩戴德,更多没买到的人怨声载道。
毕竟此次出售对象都是各个州郡的顶级豪族大户,平分到每人手里最多也就几百斤而已,就算以二十倍的价格收购,对他们来说,也不过办一次宴席的钱而已,九牛一毛。
由于张帆要求部分买家以粮食抵价进行交易,于是一船船、一车车的粮食由各处运往黄龙寨,很快黄龙寨新建的几百个粮仓就堆满了粮食。
……
其实如果张帆不塞钱的话,原本的朝廷诸公是打算封一个关内侯打发他的……但是区区一个关内侯怎么能满足张帆的胃口,他想要的是最上级的列侯——冠军侯。
东汉的列侯从高到低分县侯、乡侯、亭侯三等,列侯的食邑亦高低不等。
当然想受封冠军侯并不容易,其实以张帆的功绩来说,封为列候也说的过去,但亭侯已经算是破格了。
毕竟他的年纪太轻,虚岁十九就被封为最上级的县侯,那以后再立功怎么办?岂不是赏无可赏,升无可升。
这次就连一贯肆意妄为的张让和赵忠,也被张帆的野心吓了一跳。看在钱的份上,他们委婉劝说张帆不必如此心急,以他的本事封县侯是迟早的事,这次先封个亭侯过渡一下,以后找机会很快就可以升为乡侯、县侯。
不过张帆坚决不同意,坑爹呢?你们十常侍马上就要被何进给砍了,哪来的以后可言?
再者说,汉灵帝已经是东汉最后的余晖了,接下来就要上演董卓进京,废少帝刘辩,立陈留王刘协为帝的戏码,朝廷的影响力急剧下降,东汉政权名存实亡。
等到到那时候,别说县侯,就算分封一个王爵给我又有卵用?根本没有任何含金量可言,谁也不会当它回事了。
通俗点说,就是张帆知道东汉这家大企业快要倒闭了,这个时候置换一些股权,也是打算利用最后的时机套现小赚一笔。等公司倒闭了,即使你给我再多股权,还不是废纸一张。
刘宏是昏君没错,那他也是根正苗红的正统皇帝,他分封的列候天下人还是必须要承认的。这对于张帆做高自己的身份,是很有帮助的。
古代讲究“名正言顺”,顶着一个最上级列候的名头,不论是对于招募人才,还是吸纳民心,都是非常有利的……
张帆拼死拼活,争分夺秒的平定山越,不就是为了早日提升自己的地位和声望吗?现在声望刷够了,就只剩下提升地位了。
虽然他号称张氏子弟,但是张帆父亲这一支既不是嫡系,他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小妾所出的庶子。虽然由于张父只有他一个儿子,所以他得以顶着继承人的身份,但是难免低了一截。
这样的身份也就比普通人高了一点,古代门第之见非常突出,谋士大多都出自名门望族,怎么肯甘心辅佐一个身份比自己低的人呢?
起初汉高祖刘邦曾定下规矩“若无功上所不置而侯者,天下共诛之”,但一直没有被遵循,相反,拜相者必封侯,尚主者必封侯以及皇后父亲必封侯成为汉朝惯例。
汉武帝之后,官爵并卖,卖官鬻爵的性质发生了变化。刘宏继位后初开西邸,榜卖官爵,导致吏治**,加速东汉灭亡。
正因为卖官鬻爵成风,所以一般的爵位其实已经不怎么值钱了,不过列候含金量还是很高的。
汉代爵位没有“公侯子伯男”的分法,分为二十级。其中,第一级公士至第八级公乘是低爵,多赐与一般士民;第九级五大夫至第十九级关内侯为高爵,多赐与官吏和功臣;列侯是最高的一级,只有少数高级官吏和望族宗亲可以享有。
其实东汉卖出去的爵位最高也只到第八级,高爵和列候属于非卖品。
正因如此,这个冠军侯的爵位张帆势在必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