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3 侠与诗的爱好者8(求订阅!)
“倒是有了个起头……”
“怎么说?”
邱枫吟道:“周极八百里,凝眸望则辽……”
庞根道:“唔……这个开头平淡了点儿!”
“我不这么认为。”童垂摇头道,“开头四平八稳才好,这样中间才有可能奇峰突出,否则想胜打赌那人,难矣!”
“这……”
“锤子说得对!”王眼镜也赞成童垂的想法,“不过枫少,你第二句的‘辽’字最好改成‘劳’字,这样才附和古人用词遣字的习惯。”
邱枫愣了一下,旋即颔首道:“对,是该改成‘劳’字,只是接下来……”
“用山水来承接吧!”
“说得对、说得对,让我想想。”邱枫单手抱胸单手捏着下巴,皱眉道:“山拔地形高,水涵天影阔。”
“意境倒不错,就是这个……”
“怎么了?”邱枫问。
“周围都是水,君山就那么一小哚,我看不如把两句诗的位置对调一下。”
邱枫挑眉道:“你的意思是‘水涵天影阔,山拔地形高’?”
“对,周极八百里,凝眸望则劳。水涵天影阔,山拔地形高……这样一来就显得顺畅多了!”
“唔,倒也是。”
甲板另一头。
杨棠仍在与段亦斌等人尽情拍摄,似乎想要将四下美不胜收的洞庭景致都照下来。
又照了一组合照后,上官茗欣终忍不住道:“学弟,等下比诗词,你就不酝酿一下?”
“酝酿什么?”杨棠愕道。
“你觉得该酝酿什么?”上官茗欣没好气地反问。
杨棠撇嘴道:“放心好了,不就写诗词嘛,我脑子里一打一打的,多得是,输不了!”不得不说,他这是当“文抄公”当起劲儿了。
起初才穿越到此世的时候,杨棠还不怎么好抄袭记忆里的那些个诗词歌赋,觉得这是很尴尬的一件事,但随着他抄袭的文字越来越多,也就变得越来越无所谓。在他看来,那么多牛叉诗词文章不抄出来让此世的普罗大众见识见识,不震一震他们,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是在犯罪。
这就好像一大堆钱存在银行里不动,岂不成了一列数字?而钱实际上只是一种媒介、一种价值的体现,如果回归原始的以物易物的话,五十张羊皮换十张牛皮,把钱加进去是个什么情况呢?一张羊皮单价两百块,一张牛皮单价一千,五十张羊皮一万块换十张牛皮一万块,说白了就是价值一万的货换了另一堆价值大致相等的货。
所以,钱存在银行里边,除了在和平环境下应急之外,用处不大。若时空转换到乱世,也就真应了电视剧里的那段台词了:“你也可以买点金子,不然英镑也行美金也行,但千万别要法币,否则哪天曰本人从东北过海杀过来,那钱就真成了一堆废纸了。”
杨棠脑子里储备的姿势也一样,不拿出用,也就是一堆废物。当然,他记忆中的许多东西无论什么时候拿出来用都是可以的,不会像法币那般,外部环境稍有动荡就大幅贬值。
“你不信?”杨棠斜了上官茗欣一眼,又扫向段亦斌张勤他们,只见他们一个二个的脸色都很不以为然,“呵~~你们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你说什么!?”上官茗欣凤目圆瞪。
杨棠没重复第二遍,只是略略沉思了一下,随即吟道:“蛟室围青草,龙堆拥白沙。护江盘古木,迎棹舞神鸦。破浪南风正,收帆畏日斜。云山千万叠,底处上仙槎……这诗,怎么样?”
上官等人尽皆一窒,没了言语。
杨棠继续吟道:“洞庭鱼可拾,不假更垂罾。闹若雨前蚁,多于秋后蝇。岂思鳞作簟,仍计腹为灯。浩荡天池路,翱翔欲化鹏……这首呢?”
众人又是一阵无语。
杨棠却盯着上官茗欣的明眸,哂道:“学姐,还要不要我再来几首?”
上官茗欣有点羞恼道:“你够了啊,不就几首破诗嘛,嘚瑟什么?”
杨棠闻言立马换上很狗腿的表情,探问道:“那咱们继续照相?”
“哼,丫头、董姐,我们仨合照几张!”说着,上官茗欣一甩脸,挽起了边上夏娥的胳膊。
见状,张勤过来用肩头撞了撞杨棠:“行啊老弟,也就你能把心高气傲的上官给挤兑住……”
“嘿嘿!”
十分钟很快过去。
两拨人汇聚到了一起。
邱枫扫了眼老神在在的杨棠,道:“看来你是准备好了……”
杨棠比了个打住的手势,淡淡道:“不管我有没有准备好,都得你先开始,开始吧!”
“这……”邱枫有点卡壳。
“怎么?你还没准备好?”杨棠问。
“对啊,枫少还得再想想。”庞根把话茬接了过去,“你腹稿要是打好了,可以先来。”
“不必了。”杨棠摆手道,“之前说好你们先来,既然现在你们来不了,那就算我们赢!给钱吧,一百万!”
邱枫愕道:“什么你们就赢了?”
“就是,这诗都还没出一句,给哪门子的钱?”童垂帮腔道。
段亦斌看不下去了,也帮腔道:“那你倒是作诗啊!”
见实在纠缠不下去了,岳枫倏然朗声道:“好,我作诗,你们竖起耳朵听好了。”
上官茗欣哼道:“念吧你,真是磨叽!”
邱枫闻言一滞,心头有些不舒服。
“糟糕!”
“怎么了阿茹?”
南沁茹压低声音道:“没想到邱枫这么没脑子,他本来想用胡搅蛮缠打乱对方的节奏,可一番唇枪舌剑下来,他倒自乱阵脚了。”
“那、那他不会输吧?”
邱枫没听到南沁茹对他的评价,否则阵脚还会更乱,不过眼前在杨棠等人的注视下,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吟道:“周极八百里,凝眸望则劳。水涵天影阔,山拔地形高。贾客停非久,渔翁转几遭。飒然风起处,又是鼓波涛……如何?”
“一般般,很平淡的诗词。”杨棠很随意地点评完后,紧接着悠悠诵道:七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气蒸云梦泽,波撼岳州城。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远眺垂钓者,徒有羡鱼情。”
“好,好一个‘徒有羡鱼情’!”
“好诗啊,鼓掌!”
“啪啪啪……我倒觉得‘端居耻圣明’这句非常不错。”
“那是……啪啪啪啪!”
被段亦斌他们带动,就连邱枫一伙的两个女生也都跟着鼓起掌来。其中一个是利芯,闹得邱枫好不尴尬!
不止如此,掌声还诱得周遭乘客过来凑热闹,打听斗诗详情,张勤董筠趁机把杨棠的诗传播开来,又获得一阵好评,甚至挤兑得邱枫不敢轻易散布他自己的诗了。
见邱枫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杨棠趁热打铁道:“怎么样?现在该给一百万了吧?对了,我华夏银行的账号是xxxxxxxxxxxxx……”
邱枫闻言浑体一震,转头看了看目无表情瞅着他的南沁茹,心血激荡下,一咬牙一跺脚:“我转!”连之前说好的庞根先借他九十万这事都没提,直接就从他的私人账户里转了一百万到杨棠给的账号里。
过了一会儿,杨棠就收到短信提示,说新入账了一百万:“没错,你的钱我收到了,咱们两清!”说到这儿,他扭身招呼段亦斌等人道:“有钱了,走走走,大伙一块去吃西餐!”
于是杨棠他们呼呼啦啦走了个干净,唯留下邱枫一伙在原地腹诽不已。
“切~~也不知是哪儿的土包子,吃个西餐都要嚷嚷得满世界都知道。”
“就是……暴发户做派,这样的人长不了!”
“要不我们也去吃西餐,点贵菜,羞死他们……”
“你猪啊,有脑子没有,人家白得了枫少一百万,我们要点多贵的菜才能把他们比下去啊?”
“呃……倒也是哈!”
“那现在怎么办?枫少……”
邱枫觉得无地自容,看也不看叫他那人,摆摆手道:“你们玩吧,我回房间冷静一下。”说着,不管其他人的挽留,自顾自地进了船舱。
中午一点过。
杨棠练完三十六图才带着众人到了西餐厅门口,没曾想却撞见了邱枫。此时的他单独一人,正拽住一斜眼青年的脖领子叱道:“慢着,这件事不是赔钱就完了,你划破这位女士的裙子,得郑重道歉!”
斜眼青年歪头打量了邱枫一番,嬉笑道:“你这人真牠妈逗,人家小——姐得了我钱,屁都没再放一个,你牠妈哪根葱,闹出来找死啊?”言罢,他手掌一翻,一把锋刃不足十厘米长但翻飞如蝴蝶的甩刀出现在了他的指间。
杨棠见状目光一凝,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甩刀明显是开过锋沾过血的,而耍刀的斜眼青年更是手劲强韧,明显专门练过短兵。
“你、你说谁是小姐?”旁边捏着大腿一侧裙子的淡妆女人色厉内荏地质问斜眼青年。
“当然是你啰小姐,难道你结婚了?还是说你已经是孩子的妈啦?”斜眼青年油腔滑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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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眼青年嚣张的语调令围观群众心里都不太舒服,可问题是,除了邱枫,暂时并没有第二个第三个人站出来帮忙,所以现场看上去就好像大多数人在冷眼旁观。
“小子,我再说一遍,把你的手放开,否则我不客气了。”说着,斜眼青年又甩了两个刀花,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邱枫见状却一步不退,依旧揪着斜眼青年的衣领,梗着脖子道:“我也再说一遍,你必须向这位女士道歉!”
那被划破裙子的女人却有点心虚了:“这位小兄弟,反正他也赔钱了,我、我看这事儿就算了吧?”
邱枫闻言僵在当场,进退两难。
斜眼青年得意地笑了起来:“哈哈,看见没?人家小——姐都不追究了,你还追究个啥?莫非你欠这位小姐些钱?”
欠,小姐,钱?!
邱枫怔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这不是什么好话,当下怒目圆瞪,揪得斜眼青年的衣领更重:“道歉!”
围观人群一角。
张勤奇道:“连事主都偃旗息鼓了,这小子怎么还……”
段亦斌苦笑道:“我能理解他,有打抱不平的心,却得不到想要的结果,那种沮丧、失望的心情能把人心给绞烂掉,不得不奋起最后的拧劲儿欲讨个理想中的结果。”
董筠不以为然道:“能什么结果,那家伙虽然流氓,但赔了钱,这事儿就是搁到警备室去说,也是能揭过去的,至于口头道歉,他要硬是不开口,谁又能奈何他呀?”
“那就要看侠义会(详见476)的本事了,是不是有他们嘴巴上说的那么侠。”杨棠说这话的同时,嘴角微翘,期待着邱枫的下一步行动。550
这时,圈中。
“道歉?好,我道……”斜眼青年嘴上说着软话,眼神陡然一厉,指间的甩刀诡异的划出一条弧线,刀尖所攻之处赫然是邱枫揪他衣领那只手的腕脉。
“啊——”
破裙淡妆女人惊叫起来。
她看得真切,若被甩刀割实的话,邱枫的手筋恐怕不保,到时候断掉的手筋即便接上,也会短那么一小截,曰常生活或不受影响,但与人交手却会弱上三分,实乃大患。
邱枫练的虽只是花拳绣腿,但潜意识极端敏锐,甩刀划来,他第一时间就搞到了危险和避无可避。
怎么办?
这一刀是肯定要挨的了,关键是怎么挨才会避免手筋被弄残的下场。
邱枫的潜意识中,他深感不能缩手,一旦缩手,甩刀划中的不是腕脉,而将会是他的手指,食指和中指,有时候这两指的韧带伤到或许比伤了手筋更严重,比方说打枪,没了食指扣扳机,或可用中指替代,但如果连中指也不好使的话,那最多能使用短枪,用长枪基本就是在浪费时间、自寻死路。
感受到莫大危险,邱枫全身汗毛炸起,他抓住斜眼青年衣领的手倏然攥紧成一团,不缩反进,狠狠擂向了青年的锁骨。
如此一来,甩刀轨迹若无改变,划中的地方将会是邱枫的前臂肌肉,加上甩刀的锋刃部分长度没有达到管制刀具(10c的标准,所以最终的伤口不会太深,也就不会伤到手臂肌肉下方的手筋了。
斜眼青年似乎猜到邱枫会这样化解危机,也就在邱枫攥拳的时候,他的胸口竟主动迎向了邱枫的拳头,锁骨提前抵上了拳面,同时另一只没耍刀的手“啪”一声扣死邱枫的胳膊肘,令他的手臂就固定在那儿,任甩刀刀尖坚定不移地刺向前臂筋肉最薄弱的腕部。
“嗯?”
邱枫意识到不妙,使劲挣了一下手臂,却发现根本无法挣动,心头终生出恐慌的情绪,不禁吼叫出声:“呃啊……”
可惜他叫得再大声,斜眼青年铁了心要伤他,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就那么近在咫尺地看着,哪怕还有一只手没用上也顾不上用头脑一片空白地看着,甩刀的刃尖几乎已经接触上了前臂的毫毛。
说时迟那时快,在其他吃瓜群众没有留意的情况下,杨棠直接使出了[缩地法],段亦斌等人只觉眼前一花,他人已消失在原地。
下一刹那,杨棠突兀出现在斜眼青年和邱枫身侧,他左臂平伸,大拇指恰好隔在了邱枫腕部与甩刀刃尖之间。
斜眼青年和邱枫双双定睛细看,瞧清情况后,俱都倒吸一口凉气,不自觉便惊出声来。
“啊?!”
原来甩刀刃尖正抵在杨棠大拇指的指甲盖上,不偏不倚,颇有种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的视觉冲击。
邱枫虽练了不少自诩的功夫,却不明白杨棠这一手救急招式的厉害之处。反倒是斜眼青年看杨棠的眼神已惊为天人,满脸的难以置信不说,嘴里更是不由自主地冒出几个字:“横练金钟罩!?”
要知道,斜眼青年祭出的甩刀锋刃部分虽然短巧,未达到管制刀具标准,但实际上这把甩刀乃一古刀熔炼为材、再以古法打造而成,吹毛断发,实不可多得之利器,称之为神兵亦不为过。如果是一般的铁布衫横练功夫,遇到此等兵刃,多半会抵敌不住,伤在甩刀之下,况且铁布衫自宋传下,绵延诸多流派,这许多年来,还没有哪支哪派的铁布衫功夫在“大成圆满”之前能练到指甲盖这么细微之处的,所以杨棠这手奇功只能是“金钟罩”一脉。
话说金钟罩,功分一十二层,最正宗有名的自然是少林一路,但也仅有开山祖师达摩练就圆满,令金钟罩罩门完全消失,成金刚不坏之身,任由各门各派高手拳打脚踢,力劈剑斩,火烧水淹,不眠不食百日,甚至吃下穿肠剧毒,亦安然无恙,精神灿灿。
后有不肖弟子火工头陀修成十层金钟罩,浑体神兵利器也难伤,罩门只剩一寸,从有金钟罩传下以来,练到这般地步者不超过十人,火工头陀自觉神功大成,遂反出少林,至西域创建金刚门,至此金钟罩前九层秘法外流,几百年间,开枝散叶、别出枢机,但殊途同归,一旦金钟罩达至小成(第六层)境界,除罩门或双目、双耳、口、下阴及重要穴道外,全身上下其余部位皆难损伤。
所以,若杨棠是练铁布衫,除非功至圆满,否则无法将防御劲力练至指尖;反之,他如果练的是金钟罩,那么只需小成便能以指甲盖顶住甩刀的刺击。这也是为什么斜眼青年自以为认出了杨棠的功夫来历,叫唤出来的原因。
“走你!”
杨棠冲斜眼青年一咧嘴,抵住甩刀的大拇指向外一拨,斜眼青年顿感一股沛然巨力由甩刀传至他的手臂、再由手臂传给身体,他整个人向后无可抗拒地就是一趔趄,差点没摔个屁墩儿!
“你!”
斜眼青年怒目圆瞪,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不过杨棠一眼瞟向他,眸中尽是漠然之色、冷酷无情。斜眼青年顿时浑体一震,气势骤然弱了下去。
“道歉!”杨棠指了指淡妆女人,“跟这位女士道歉!”
“不是…”斜眼青年一脸的谄媚兼苦相,“这位大哥,我……”
“少牠妈废话,跪下、道歉!”杨棠的声音冷厉起来,“同样的话,别让我再说第三遍,否则后果自负!”说着,他伸手拍了拍斜眼青年的左手肘。
斜眼青年顿觉一股凉气钻进了骨子里,心头大孩:“大哥饶命!”喊话的同时,他不自觉就跪下了。
杨棠冷笑,又指了指那淡妆女人。
斜眼青年会意,赶紧跪挪到女人面前,咚一声响头磕下:“美女,对不起,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咚咚!”又是两个响头。
淡妆女人有点不知所措,只能看向杨棠,不过她看向杨棠的目光里还带着一丝好奇,似乎有些不太明白刚才还嚣张不可一世的斜眼青年怎么这么快就认怂了。
其实不止她不明白,身临其事的邱枫也不太明白,只不过他若有所思地瞟着斜眼青年虚撑着地板的左手肘,再转而看向杨棠,眼睛里尽是兴奋之光。
“对不起、对不起……”
“行了行了,道了歉赶紧滚,别堵着餐厅门,影响人家生意!”杨棠不耐烦地摆摆手,像打发苍蝇似的。
斜眼青年如蒙大赦,连扑带爬地跑到拐角处,这才敢回过头来恶狠狠地冲杨棠道:“小子,你给我等着,有你好看的!”说完,他整个人一下就缩进了拐角,似乎怕杨棠追击。
杨棠根本懒得动,仍站在原地,忍不住吐槽道:“你咋不说‘我还会回来的’,真以为你是灰大狼啊!”
离他很近的淡妆女人和邱枫都听见了“灰太狼”这个词,但两人俱都一头雾水,却不好追问。不过麻烦总算过去,淡妆女人冲杨棠不无感激道:“这位先生,恩公,谢谢你替我解围!”
杨棠不置可否,指了指边上的邱枫,淡淡道:“这位小姐,我想你谢错人了,他才是你的恩公!”不过言语之间,他把“小姐”跟“恩公”这两个词的音咬得很重。
邱枫和淡妆女人的脸同时红了起来。邱枫是不好意思,而淡妆女人是羞臊、甚至有点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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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小姐,我想你谢错人了,他才是你的恩公!”
这话令淡妆女人是羞臊、甚至有点恼羞成怒,却发作不得。毕竟斜眼青年都可以叫她小姐,换成了杨棠,莫非还叫不得了?至于“恩公”这个词,是淡妆女人自己说的,杨棠不过重复而已,自然更没有问题,只是淡妆女人自己心思不单纯,想得太多,所以尴尬。
虽然杨棠话里话外有羞臊之意,但他没明着说出来,淡妆女人就不好发作,反而不得不再次感谢他道:“先生,看样子你还没吃午饭,可以让我请(你)一顿吗?”
“不用了。”杨棠摆手,“而且我不是说了嘛,你该谢谢这位小兄弟。”说着,他又指了指邱枫。
“不用,我已经吃过饭了,我想我该走了。”邱枫红着脸,头摇得跟泼浪鼓似的,略显狼狈地挤出了围观圈,逃掉了。
淡妆女人见状,居然还想缠上杨棠:“这位先生,你看……我还是请你吃饭吧,西餐,怎么样?”
杨棠指了指段亦斌等人,道:“我是跟朋友一起来吃饭的,总不能扔下他们不管吧?”言下之意,若淡妆女人愿意一块都请了,他倒是不介意吃一顿免费午餐。
淡妆女人扭头一看,见段亦斌他们好几个人,顿时息了心思,讪讪道:“那、那有空咱们再聊,可以约去酒吧坐坐!”说着,她也挤出圈子,跑得比兔子还快,连个联系电话也没留下。
见没戏可看,吃瓜群众渐渐散去,上官茗欣凑到杨棠身边不悦道:“什么嘛,那两人一个比一个跑得快,真是激气!”
杨棠哂笑道:“人家两个都有说谢谢的。”
“谢谢?”上官茗欣一脸不屑,“学弟,也就是你好心,竟援手那个与你斗诗的男生,真是……”
“没什么吧?”杨棠道,“看着那男生热血冲动,其实就像看见了高中时候的我。”
“我看是楞头青吧?”上官茗欣又挖苦了一句。
杨棠不以为意道:“是呀,就是楞头青,年少的时候,谁没楞头青过?”
上官茗欣闻言一愣,似乎忆起了什么往事,怔在了原地。
本想劝诫杨棠的张勤董筠也都若有所思地对视一眼,不再多说什么。
“吃饭吧,我饿了……”夏娥弱弱地插了一句。
杨棠立马附和:“对,吃饭,我也饿了!”说着,当先推开西餐厅的半扇门,比了个请的手势,让夏娥上官董筠仨女先进。
………
一顿肉食为主的午餐下来,各人的五脏庙总算没了空虚之感,尤其是杨棠,一个人就塞了四块牛扒下肚,把席上的女士们唬得一愣一愣的,当时还没吃几口肉就觉得已经五分饱了。
好在每个人在餐厅门口看了杨棠出手救人的热闹,因为担心的原因,或多或少比平时多分泌了些胃酸,所以都不缺饥饿感,吃得最少的也干掉了一整份牛扒。
“都吃好了吧?买单!”
结完账从西餐厅出来,杨棠一帮子商量着去观景回廊散散步再回房间。这常言说得好,“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先不说这话对不对,反正恁多前人的经验都说明,吃涨了肚子,得走一走消消食,再或坐或躺才舒坦,否则既不利于消化,还容易罹患便秘。
观景回廊的人不算多,但也不少,稀稀落落,这里三个一群,那里两个一堆,大扇的透明玻璃罩着,外面的暑气进不来,廊里又是(空调)凉气习习,自然不少人倚栏眺望,对着窗外的风景指指点点。
可是当杨棠他们来到回廊时,看到的事情却有点煞风景。远远地,外围有六七个人围着,眼尖的杨棠只看到邱枫和他一同伴的侧影,正好被压跪在地,旁边一堆人拥在那里,也是侧脸,不仅朝二人指指点点,还喝叱着扇他们耳光。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样当众逼跪、打脸,实在是过份了一些。况且邱枫那伙人都还是未成年学生,即使平常接物待人高傲了些,却不该受到这么大的侮辱。
上官茗欣眼神也不错,继杨棠之后第二个发现了邱枫的惨样,奇道:“这又闹的是哪一出?”
“谁知道……要不过去看看?”杨棠征求意见。
上官茗欣不置可否,其他人也不反对,杨棠这才领着众人朝事发地走过去,结果走近了才发现,原来与邱枫相对的侧面这伙人赫然是之前的斜眼青年,另外还有一个用绷带吊着膀子的中年人。
“咦?这不是酒吧里的助拳者之一嘛!”
杨棠嘀咕这话的同时,只听圈中的斜眼青年道:“爸,再打他也没用,他或许真不知道让我下跪那家伙的行踪!”他说话声音不小,就在杨棠身边的上官茗欣也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们要找的那家伙不会是你吧?”上官茗欣诧异道。
杨棠皮笑肉不笑道:“可不就是我。”说着,他排开围观的人,走进圈中,看也没看跪在地上的邱枫和他同伴,同样也没瞧斜眼青年一眼,只是饶有兴趣地瞅着吊膀子中年,“唷,还没死呐?你这是又打算祸祸谁啊?”
吊膀子中年人闻言先是蹙眉,等看清杨棠脸目,顿时面色大变:“你、你你……”
斜眼青年这时也看到了杨棠,叫嚷道:“爸、爸,就是他,就是他把我……啪!”话还没说完,他脑袋上就挨了吊膀子中年人一巴掌。
“爸!?”
“啪!”
又挨了一巴掌。
杨棠笑容可掬地看着,品评道:“打得还不够狠,没见肿啊!”
“咚!”
斜眼青年脑袋上挨了吊膀子中年第三下击打,这回用的是拳头。
然后就见效果了。
几秒内,斜眼青年额侧就鼓起来一个肿包,乌青乌青的,煞是滑稽。
左右各个角度欣赏了一下,杨棠淡淡道:“嗯,不错,可以滚了!”
吊膀子中年闻言如蒙大赦,连忙扯住斜眼青年,见鬼似的溜了,他的几个跟班也连滚带爬地逃掉,现场一片安静,那些个围观乘客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毕竟他们才见识过吊膀子中年父子欺负人时的嚣张跋扈,可杨棠一来,两句话一说,这俩父子就屁滚尿流了。
森林里,一般的小动物遇见老虎,就想要逃走,而眼前,吊膀子中年父子几乎做了同样的事情,可以想见,杨棠在俩父子眼中是个什么形象,旁观群众都不傻,自然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更不敢妄动离开。
“你们两个还跪在地上干什么,起来了!”杨棠转过背和他的同伴还傻愣愣地跪在地上,不禁提醒了一句。
邱枫两人这才站起,看杨棠的眼神都是火热。
杨棠留意到两人眼神,忍不住一个激灵:“你们想干嘛?老子不搞基!”说罢,招呼段亦斌他们,“斌子,走啦走啦!”
段亦斌和张勤也瞧见了邱枫两人看杨棠的热切眼神,也都各自一激灵,生怕他们改变目标,拥着夏娥董筠就往回廊另一头走。
邱枫也看出来段亦斌等人的行为异常,但他还是拦在杨棠身前,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大、这位大哥,正式认识一下,我叫邱枫,他叫童垂,您、您贵姓?”
杨棠哑然失笑,心头冒出了那句俗语,“不亲不友,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只不过现在对方问他名字,在这游轮上,费点周章怎也打听得到,所以他并不打算隐瞒,直言不讳道:“杨棠,木易杨,海棠的棠!”
“杨大哥好!”邱枫的话显然还没完,“我、我想邀请你加入我们侠义会,怎么样?”
“呵呵,没兴趣!”杨棠说完这句就想与邱枫错身而过。
邱枫却不依不饶,横移拦住他,苦求道:“要不然我、我把会长的位置让给你?”
“会长?不用,真没兴趣!”说到这儿,杨棠伸手把住邱枫肩膀,将他扒拉到一旁,雷厉风行地掠过他,追上了已经离开一段距离的段亦斌等人。
不多时,到了拐角处,杨棠不经意间一瞟,赫然发现跟邱枫一拨的南沁茹等男女生全怂在围栏边面朝江岸,似在欣赏窗外风景,可其实一个二个都竖着耳朵聆听拐角这边廊上的动静。
显然,他们早就在这里了,而刚才邱枫和童垂与吊膀子中年父子起冲突时,他们都没敢出去。
还尼玛侠义会!
先不说杨棠骤然登上会长之位下面的人会不会阳奉阴违,就这帮人这点胆气就不配为侠!为什么呢?因为邱枫跟斜眼青年的过节杨棠还算清楚,邱枫是占着理儿的,可就是在占理的情况下,这帮人都不敢与邱枫一起扎堆同仇敌忾,单凭这点就说明他们侠胆、义气全没有嘛,剩下的还能说什么呢?像这么一帮乌合之众,即便杨棠一当上会长就能统御得了,他也懒得费那劲,因为这根本不是当会长,而是给这帮人当保姆,何苦呢?何必呢?
杨棠脚不停步,腹诽着,目光扫视着,好死不死的,视线正好同南沁茹交错在一起。这位漂亮女生微微一怔,当即旋身就欲来扯杨棠的衣服。
可惜杨棠何人,微一错步便让南沁茹的素手落在了空处。
“你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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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6 热血冲动不等于侠(求订阅!)
“你站住!”
南沁茹气得跺脚,抬步正想追,前面的杨棠却突然顿住脚步,转过身来,质问道:“干嘛!”
“哎呀!”已经起步的南沁茹收不住势子,竟一头撞进了杨棠怀里。
杨棠见状下意识扶了南沁茹一下,随即又退了半步,皱眉道:“有病吧?”
谢谢二字都已经到嘴边的南沁茹闻言气得要死,反唇相讥道:“你才有病。”
听到这话,杨棠左右歪头打量了南沁茹几秒,哂道:“看来你的确有病,而且病得不轻……”说着,他又转过身去,冲身边的上官茗欣等人道:“我们走!”
“喂,你站住,等一下!”南沁茹又在后边叫嚷起来。
可惜今次杨棠卵都懒得卵她,带着段亦斌他们呼呼啦啦离开了回廊,再没回头。
南沁茹目送杨棠背影消失,小嘴里一直在碎碎念:“你才有病、有病、有病、有病……”
这时邱枫和童垂已然回到南沁茹身边,听到她的念叨,皆是一阵无语。
童垂道:“南姐,我想那位杨大哥应该有所误会……”
“他怎么误会了?”南沁茹没好气道。
“他应该是觉得你们躲在拐角这儿,看着我们受辱也不帮忙,妄称‘侠义’二字!”童垂这话几乎算是旁观者清了。
“放…屁,我们这叫保存实力。”南沁茹辩道,“再说了,是邱枫打手势让我们别过去的。”
“对,我是打了手势!”邱枫并不否认这一点。
可是如果杨棠还在这儿的话,他一定会嗤之以鼻:“男生叫你别出去,你就不出去,漂亮女生在男生面前什么时候有这么听话的?那男生叫你去吃屎,你吃不吃啊?”
当然,幸好杨棠不在这里,不然南沁茹肯定跟他吵起来。
“我也觉得我们不出去帮忙是保存实力。”施莹难得赞同南沁茹一次,“毕竟行侠仗义不是热血冲动,不能越帮越忙!”
打个比方来说,帮忙运送抗震救灾物资也算行侠仗义,这种事只要有组织加上有把子力气就能干好;但震灾现场的搜救没有专业知识专业技能是很难干好的,除非你本就是灾民,互相自救还情有可原,不过却完全不推荐外界的非专业人士进入受灾现场搜救,那样很可能越帮越忙,耽误到某些本该及时救治的灾民!
“莹莹说得对,这行侠仗义是不能冲动。”南沁茹附和道,“可刚才那个他,对了邱枫,你说他姓杨是吧?哪个杨?是木易杨还是山羊的羊?抑或太阳的阳?”
“木易杨。”
“就那木易杨,他刚刚看我的眼神之不屑,气得我差点没当场大嘴巴子扇他!”南沁茹翻白眼道,“你们之前还说他……稳重,还想拉他入会,真是……我看他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沁茹,也不能这么说,至少那位杨大哥的身手不是我跟童垂能比的。”邱枫直到现在都还惦记着杨棠的功夫,他其实打算先把杨棠诓入会,然后死缠烂打求学个三招两式,那就牛偪大发了,“你们刚才应该都看见了吧?那吊膀子中年一只手就摆平了我跟童垂,但在杨大哥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他那叫仗着功夫身手高而不动脑子。”南沁茹撇嘴道,“殊不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若遇到功夫更高的人,他早晚得栽大跟头!”
不得不说,南沁茹这帮高中生太自以为是了,在他们眼里,杨棠属于冲动、一言不合就动手的类型;殊不知杨棠看他们才是热血冲动,毕竟观景回廊上这个事儿前因是西餐厅门口邱枫不管不顾地替淡妆女人出头。
首先在西餐厅门口,邱枫做事虽然热血、但太冲动了,其实要替淡妆女人解围、驱走斜眼青年有不止一种办法,而邱枫偏偏选择了诉诸武力,结果要不是杨棠及时出手,他差点就伤在了斜眼青年的甩刀之下;其次,在观景回廊这儿,斜眼青年搬来救兵,邱枫一伙人俱都侠义会员,本该同仇敌忾一起直面这个事情,没曾想南沁茹他们躲在一旁,唯留邱枫童垂遭罪。
其实整件事,从西餐厅门口到观景回廊这里,在杨棠看来,邱枫等人对事情的处置恰好反了,该用计策替淡妆女人解围时没用,该热血齐心的时候又没齐心,真是稚嫩得很……其实在西餐厅门口,邱枫如果用计煽动起吃瓜群众的情绪,斜眼青年就算再嚣张再牛叉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一步耍流氓吧?而且若只是躲在人丛中煽风点火的话,未必会被斜眼青年发现,也许就没有回廊这儿的第二回合了。
当然,杨棠所思所想未必就老练,也许让那些上了年岁的智者来处理同样的事,他们又会用不同的方式方法,毕竟哪怕是相同一件事,不同年龄段的人处理起来即使结果一样,过程也不会如出一辙,这就好比条条道路通罗马,有的直走就过去了,有的却跑到南极欣赏了一阵企鹅再拐弯抵达罗马,殊途同归,有的路耗时少,有的路耗力好,有的路省钱。
而邱枫在西餐厅门口处理淡妆女人事件时,他的方法是既费力也费时间,还不一定能省钱。上手就与斜眼青年争执,怎可能不费力怎可能不费时间?况且斜眼青年亮了家伙,一旦被伤到,医治要不要钱?所以啊,邱枫的处事方法在杨棠看来就比较莽撞了。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邱枫并不觉得自己路见不平出手相助有什么问题。是,路见不平出手相助,这话逻辑上是没问题,关键是怎么相助,邱枫的选择就有问题了,而且事后他还不自身,这就是更大的问题了。
更更更大的问题是,邱枫身边的同伴都认为他没有问题,众口铄金,很容易就把他带沟里去了,而且是大家伙一块儿进的沟,尚不自知。
可惜的是,邱枫既不是他徒弟、又不是他儿子,杨棠明知他犯错,却也不便多嘴纠正他,只待以后他离开大学校园到社会上打拼,吃了大亏,自我纠错吧!有道是,吃一堑长一智,吃得亏多了,自然而然就会懂“锅是铁打的”道理了。
“我说,那吊膀子中年见了木易杨就跑,他们俩该不会是演双簧,一伙的吧?”仍忿忿不平的南沁茹不如恶意地揣测着杨棠。
邱枫微一沉凝,摆手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们是没看到在西餐厅门口的时候,那斜眼青年耍甩刀有多炫,而且刺我有多狠有多准,结果杨大哥就伸了根指头,用指甲盖就抵住了斜眼青年的刀尖。”
“真的假的?有没有你说的那么悬乎啊?”
“那还有假,不信你们看这段视频……”说着,邱枫掏出手机点开了视频播放,“这是当时一个吃瓜群众拍的,我copy到了自己手机上,挺清晰!”
小伙伴们立马围拢过来,欣赏视频里杨棠的风姿,一时间俱都赞不绝口,甚至就连南沁茹也有种膺服的感觉,心生出一定要把杨棠拉近侠义会的想法。
………
转眼夕阳西下,杨棠按部就班修习完三部图的二十五图,又和段亦斌等人吃了顿小灶,饭后仍到了观景回廊散步消食。
好巧不巧的,邱枫一伙人也在回廊上。
其实双方碰见并不奇怪,毕竟回廊这里是公共地方,大家都吃完了饭,都需要散步,虽然杨棠不太想看见邱枫,但并不代表他怕了邱枫这拨人,只是觉得他们很烦,即使遇见也最好啥招呼都不打,老死不相往来。
可惜邱枫却没这么容易放弃,他远远瞄见杨棠,立马迎了上来,主动招呼道:“嗨,杨大哥!”
“唔……”杨棠不置可否地微微颔首,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杨大哥,你们也是饭后散步看景啊?”
“嗯…”杨棠还是不看他,只发了个鼻音。
这下子,邱枫总算感到了尴尬,却仍不肯离开,还亦步亦趋地跟在杨棠屁股后头,惹得上官茗欣恶瞪了他一眼。
“老杨,快看,前面应该就是赤壁了。”正端着望远镜的段亦斌嚷嚷起来。
杨棠闻言眉头挑了挑:“哪儿呢?”
“就前面那块岩壁,上书‘赤壁’二字!”段亦斌一手端望远镜一手指向两点钟方向。
杨棠眼尖,顺势看去,果然瞧见了“赤壁”两个朱红大字。
上官茗欣也用望远镜看到了“赤壁”大字,忍不住感慨道:“相传这两个字还是周瑜所书,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在!”
张勤闻言嗤笑道:“上官,所谓周瑜写字不过以讹传讹罢了,你还真信呐?再说了,他就算真写了,这千年时光下来,那两字的笔画不可能还这么清晰吧?”
上官茗欣想要反驳,一时竟找不到理由。
杨棠附和道:“张哥说得对,从笔画的风化程度以及岩壁的材质来看,这字大约该是明初所成,也就五六百年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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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哥说得对,从笔画的风化程度以及岩壁的材质来看,这字大约该是明初所成,也就五六百年历史!”
上官茗欣闻言抬杠道:“就你眼尖,望远镜都不用,能看出那‘赤壁’二字风化啰?”
杨棠:“……”
张勤呡嘴偷笑了一下,趁机吟道:“功盖三分国,名成八阵图。江流石不转,遗恨失吞吴……不得不说,《三国演义(详见023)》里的角色,我还是比较喜欢诸葛孔明。”
董筠接茬道:“可惜刘备此人文不能兴国武不能安邦,除了有些笼络人心的魅力外,与曹孟德比起来差远了。”
杨棠不置可否,跟在他身后的邱枫倒颇为赞同,当即道:“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此诗一出,杨棠倒是对邱枫有点刮目相看的意思:“你这诗倒是有点意思……”
邱枫不好意思道:“杨大哥,这不是我的诗,是唐代诗人杜茂的诗。”说着,脸上赧然一片。
张勤闻言愕道:“那我怎么没听过?”
上官茗欣道:“我倒是听过,可惜曹孟德周公瑾我都不欣赏,所以这诗与我而言,没什么价值。”
杨棠摇头笑道:“呵呵,上官学姐,你不欣赏周公瑾曹孟德,我倒挺欣赏他们二位……”
这时,南沁茹带着施莹利芯不知怎地凑了拢来,不太客气地插嘴问道:“木易杨,既然你欣赏曹周二人,可有诗评?”
杨棠本不愿与邱枫南沁茹一帮子学生多论说什么,但见南沁茹倒也识趣,没让所有同伴都过来趁热闹,也就绝了七嘴八舌的混乱场面,那他倒有些兴趣与小女生们慢慢辩一辩,至于邱枫,他直接就无视了。
“曹孟德豪雄盖世,周公瑾英华无双,何须后人诗词评述?”
听到杨棠这话,南沁茹小下巴一扬,指了指张勤,傲然道:“同这位大哥一样,《三国演义》里,我最欣赏诸葛亮……”
杨棠顺着她的话反问了句:“可有诗词评述?”
“当然有!”说到这儿,南沁茹闭上明眸酝酿了一会儿,道:“拨乱扶危主,殷勤受托孤。英才过管乐,妙策胜孙吴。”
邱枫乃南沁茹的追求者加脑残粉,当下抚掌道:“哈哈,妙啊,此诗绝妙!”
杨棠却煞风景道:“南同学,你这诗似乎没完吧?”
南沁茹小脸一红,羞赧道:“后面四句我暂时没想好。”
邱枫:“……”
杨棠叹道:“虽然孔明(历史评价军事才能一般政洽才能绝顶)的英才是否过管乐,妙计是否胜孙吴,我没法肯定,但诸葛丞相于蜀汉之功却不可抹杀,正所谓‘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众皆一呆。
上官茗欣最先回过神,同样鼓起掌来:“好、好额……”说着,还用胳膊肘拐了拐邱枫,“怎么样,这才是好诗!”
早前就领教过杨棠诗才的邱枫唯有苦笑,南沁茹三个小女生却明眸异彩涟涟地死盯着杨棠,仿佛他脸上有花似的。至于夏娥跟董筠,对于杨棠在诗词方面每有惊人之语,早都麻木了,见怪不怪。
随着船行,天色愈暗,离赤壁也越来越近。
“杨、杨大哥……”此时,南沁茹已然变了称呼,“你写孔明的诗写得实在太好了,但你说最欣赏的是周瑜,还有曹孟德,可还有诗评?”
杨棠苦笑道:“曹孟德此人雄才大略又其奸似鬼,真不太好评述,我仅有几句短诗,大致形容一二,‘沙场明中飘烟火,权谋暗里战刀枪。
煮酒谈笑诗词意,执戟论兵机势谋’,又有所谓‘豪气万古观沧海,漫漫长路短歌行。千秋霸业传百世,唯有英雄堪比君’!”
南沁茹听后有些失望:“杨大哥,这八句诗虽还不错,但比起你之前的‘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就差了一截!”
邱枫也在那儿跟着点头。
杨棠心说你这不废话嘛,“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乃诗圣杜甫的句子,一般二般的人还真比不上。嘴上却问上官茗欣等人:“你们觉得呢?”
上官茗欣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没说话。
张勤歪了下脑袋,微微颔首道:“嗯,是差了那么点意思!”
董筠闻言瞪了眼张勤,道:“小杨,这曹孟德不好写,那周公瑾呢?你有好句子嘛?”
杨棠哂笑道:“这我还真有……早年高考刚完那会儿我就写了篇词上传到传发局官网注册通过了,只不过一直没机会展示给人欣赏,我觉得那词儿就挺适合今天这景儿的。”
上官茗欣隐约知道杨棠上传他自己中意的诗词到官网留存的事儿,当下催促道:“喔?那念来听听呗!”
“词名《赤壁怀古》!”言语间,杨棠扫视了一圈周围,见段亦斌、夏娥、邱枫、南沁茹等人都在看着他,等他继续往下叨叨,“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好词!”做为理科生的段亦斌没太多文学天赋,但他却第一个叫起好来。
“哇,这首词浩浩荡荡、飘飘渺渺,写得太棒了!”之前没怎么插话的施莹第二个叫好,她双眼放光地看着杨棠,居然有点犯花痴了。
见状,邱枫语气微酸道:“细细品味,这首词的确写得很妙,不过‘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这火烧赤壁的事儿,不止是周瑜的主意吧?”
南沁茹闻言,这会儿反而替杨棠辩解起来:“这首词也没说火烧赤壁不关诸葛亮的事啊?人杨大哥着重描写周瑜不行?”
“就是、就是!”平凡女生利芯也在附和南沁茹,“我不得不说,这首词不仅潇洒,而且豪气!”
上官茗欣看不下去了,故意唱反调,吐槽道:“词是不错,其它句子也没问题,就是‘早生华发’这句,也太老气横秋了一点吧?杨棠,你哪有白发了,我看看?”说着,伸手就想去捋杨棠的碎发。
杨棠轻巧躲开,淡笑道:“学姐,我想你搞错了,这里的句子其实应该是‘多情应笑我(们),早生华发’,我只是为了符合词牌,凑字才把这‘们’给去掉的,所以生华发的不是我,而是张哥,不信你仔细瞧他鬓角,是不是有白发了?”
“不是吧?”张勤这话吓了一跳。
“哪儿呢?哪儿呢?”董筠凑上去瞧,“你左边鬓角果然有白发了。”
“啊?”
值得一提的是,发、齿皆为人体精华之显现,如果一个人的牙齿不好,虫牙蛀牙多,少白头这些,说明他体内缺少微量物质,同时此人的髓不会太理想,多半处于亚健康状态,即使在正常范围,也有衰弱迹象。
也许有人会说,这髓是液体,正常就是好,哪有亚健康一说。其实不然,因为咱们平时查血查尿等等,检验结果都是一个数值,只要不超出范围就属正常,但也有血糖很高,几乎到临界值的情况,此种人要说正常也算正常,但却有潜在的患病危机。
再打个比方来说吧,价值大几百万的超级跑车一般使用的都是精炼燃油,但要说档次稍差一筹的油灌进去它就不能跑倒也不会,只不过会导致跑车的使用寿命大大缩短,而人体内的髓就跟这油差不多,并且没法更换,只能蕴养,蕴养得好,生活规律,坚持适度锻炼,有小概率可以更新,至于伐毛洗髓,那就是传说了。
这时,一直没点评《赤壁怀古》的夏娥倏然开口道:“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斌子哥
,你说我们连风流人物都不算,又什么时候会被淘尽呢?”
段亦斌闻言怔了怔,轻声探问道:“丫头,你该不会是想起夏叔夏婶了吧?”
“嗯!”夏娥点头。
段亦斌微微一叹,心说还真是如此,嘴上却没想好安慰话语:“其实吧夏叔夏婶……”
“丫头啊,其实你不该想我们什么时候会淘尽。”杨棠适时插话进来道,“而该想夏叔夏婶只不过跟孙曹刘这等历史风云人物一样作古了而已,所以在时间长河里,甭管是大人物还是小人物,最终结局都一样!”
“那我们现在努力奋斗还有什么意义呢?”邱枫半抬杠半疑惑地问出了夏娥想问的话。
其他人也都看向杨棠,想听听他如何解释。
杨棠道:“子曰,食、色,性也!懂不?”
众人大多摇头。
唯独张勤笑了起来:“哈哈,我懂了。”
“你懂什么啦?”董筠没好气道。
“小杨的意思是,人终有一死,结局虽一样,但人生过程不同……”
“你这完全都是废话,跟‘性也’一点不沾边!”董筠吐槽道。
“你听我说完嘛……”
“讲!”
张勤翻了下白眼,继续道:“人生不同,每个人的欲望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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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勤翻了下白眼,继续道:“人生不同,每个人的欲望也不同……”
“那可不一定,有的人生下来家境就好得不得了,早早就做起了混吃等死的梦。”董筠故意抬杠道。
“呵呵,你别忘了,刚才咱们还在说‘食乃性也’,这里的‘性’,可以作本性讲,亦可作欲念讲,但不管哪种解释,混吃等死也算欲望,如果说家境好混吃等死那种人真看淡世情、有轻生念头的话,他不如不吃不喝,臻至辟谷化境,成仙了道算逑!”张勤滔滔不绝,说得董筠一时没了言语,直翻白眼。
杨棠闻言,从旁抚掌道:“精彩、真精彩……张哥,你这番言论可算驳死了那些混吃等死自以为堪破红尘的假辟谷了。”
上官茗欣附和道:“没错,真要无欲无求的话,连饭都省了,还什么混吃等死,装也不是这么装的嘛!”
“几位哥哥姐姐说得对!”邱枫插嘴道,“像我们侠义会就很有追求,不是混吃等死……”
话还没完,本还想继续说“食、色”的张勤当即吐槽道:“就之前我在船上所见,你们侠义会的确没混吃等死,但却热血冲动!”
邱枫还以为张勤在夸侠义会,接茬道:“这位大哥说得没错,我们侠义会就是喜欢路见不平仗义相助!”
南沁茹却听出张勤所谓的“热血冲动”不是什么好话,帮腔道:“年轻人不热血一点就不算年轻人了!”
杨棠闻言,随口问了个很尖锐的问题:“那……几岁算年轻人?”
南沁茹正想随口给出答案,却倏然一滞,呆在了那里。
杨棠淡笑道:“看来南同学你是想到了,我比你们痴长几岁,你们在我面前,那就是年轻人;可我跟张哥比起来,又比他小了些岁数,那我在他面前,算不算年轻人呢?”
南沁茹迟疑了几秒,终还是憋出一个字:“算!”
“那张哥在你父亲面前,算年轻人吗?”杨棠接着追问。
“也算…”
“那你父亲在你爷爷面前呢?”杨棠穷追不舍地问道。
“这个嘛……”
南沁茹终于不太好回答了。
“所以啊,年轻只是相对而言,路见不平帮忙也是可以的,但有个前提……”
“什么前提?”
“别越帮越忙,把自己都栽坑里了。”杨棠哂道,“就好像这位邱枫同学,他在西餐厅门口仗义相助淡妆女人,这没错,但他在那斜眼青年已经说愿意赔偿的情况下还不依不饶,结果差点被捅,这就得不偿失了。”
邱枫闻言正想辩解,却被南沁茹扯了一下,帮他辩道:“可据我了解,那斜眼青年划破了淡妆女人的裙子,明显有猥亵倾向……”
杨棠道:“这点我不否认,其实当场凑热闹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斜眼青年对淡妆女人有流氓企图,甚至淡妆女人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但是在淡妆女人这个当事人都不愿再追究的情况下,邱枫同学还死揪住斜眼青年不放就是自讨苦吃了。”说到这儿,他转头看向邱枫,“若非我帮你挡了一刀,你真以为他不敢捅你啊!”
“他捅我就是犯罪,得被抓去坐牢!”邱枫梗着脖子道。
“是吗?”杨棠听到邱枫的话直摇头,“那斜眼青年拿的又不是管制刀具,就算真挑伤了你的手筋,他也可以推说是一时冲动、无心之失,况且当时现场有那么多人可以替他证明,他愿意赔钱了,你还抓着他不放,所以只要你不重伤,法院方面仍会认定这是一起民事纠纷。”
邱枫还算懂“民事”跟“刑事”的区别,有点傻眼道:“不能吧?”
见南沁茹欲言又止,杨棠后面的话也懒得说了,直接道:“能不能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得法院说了算!你要实在不相信我的判断呢,下船后你也可以找个专门的律师,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他,看看他的推论会是什么结果。”
听到这话,邱枫已对杨棠的推断信了六七分,不禁道:“那我要是手筋被挑,残废了,那个斜眼的家伙不得坐牢么?”
“关键得看你残废到什么程度,况且这中间的鉴伤过程很复杂,就我所知需要几个月到半年不等的时间,而且如果斜眼青年有背景的话,鉴伤期间他是可以不用待在号子里的,换言之,他趁机溜出国去,你也不知道。”
“啊?他如果真把我手筋给挑了,还有机会溜出国?”邱枫难以置信道。
“怎么没有……他又不是杀人放火、危害国家安全等重罪的嫌犯,只是一个伤情鉴定都还没出炉的民事案件的嫌犯,依照法律程序,国家是不会限制他出境的。”杨棠又说了一堆废话。
“再说了,就算真限制出境,西南深山老林,东南汪洋大海,不都还可以偷渡出境吗?更关键的是,难道你没看出来斜眼青年的父亲明显是练家子么?听说洪(拳)门在美国开枝散叶都好多年了,各路江湖人士到了美国必去拜会一番,若斜眼青年的父亲与洪门有些许香火之情,那斜眼青年一旦偷渡出国,再辗转抵达美国后,多半会受洪门照拂,到时候人家活得比在国内还滋润,而你呢,抱着伤手在那儿哭?高兴吧?”
听完这番话,邱枫已后背湿透、冷汗涔涔了。
杨棠却懒得再跟他浪费口舌,看了眼时间,道:“哎呀呀~~都快八点(晚上)了,这天色也很晚了,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
“好啊,回去!”上官茗欣听也听烦了杨棠唠叨邱枫,觉得根本没必要发这种善心,毕竟邱枫跟他们非亲非故,完全没必要费这个劲儿,让其自行摸索,吃一堑长一智就ok了。
“哎~~杨大哥……”南沁茹还想留杨棠他们多聊会儿,刚才那一阵虽只是聆听,她却发现杨棠的思维模式是要比邱枫甚至比她成熟稳重许多。
可惜杨棠打定了主意就不会再轻易更改,说回房间,他抬脚就走,段亦斌等人跟上,呼呼啦啦就进了电梯,将犹豫不定的南沁茹等人留在了观景层。
午夜,杨棠按部就班地修习着三部图之三十六图。打完收功后,他挨个联络了那些监视各酒吧助拳者的虫分身,发现除了其中一只外,它们都还潜伏在游轮上的各个房间里。
杨棠当机立断,分出两个面目全非的分身,趁着夜色上了岸,沿着唯一那只已上岸的虫分身所留的气味追去,及至凌晨四点过,分身传来消息,那个助拳者一家已被满门屠尽。
也许有人会觉得杨棠这做得也太绝决了,可实际上这就是江湖事江湖了,既然出来混,就得有这种心理准备。况且,杨棠杀人总归还算有理由,不助拳就不会惹上这祸事,不像小鬼子,南京几十万无辜百姓什么都没做,照样惨遭杀戮,多少群众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连个理由都没有。不,也许有个理由,那就是你我都是华人、是中国人,而那些家伙是曰本人、是鬼子,所以南京同胞惨遭之祸事,身为中国人一日不敢或忘!
早上,杨棠又坚持修习了三部图之二十五图。待吃过早餐,游轮已到江城码头。整个白天,杨棠除了习练三部图外,就是和身边一众人聚在观景层聊天赏景。
邱枫又来拉杨棠入会,自是不成。
南沁茹却不强求什么,只是带着一帮小女生同杨棠他们打成了一片,时不时地拌个嘴什么的,倒也热闹。
“对了学姐,这船晚上就该到宁都了吧?”杨棠道,“要不要我先帮你预订一张去杭城的动车票?”
“那敢情好,我跟阿筠到了宁都也得下船。”张勤开心道,“上官,我看你不如在宁都住一晚再往杭城,反正有我俩招待你,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不…用了吧?”上官茗欣迟疑道,“我不想这么快回家,我看我还是跟学弟你们去申海再多逛几天好了。”
“那随便你……”杨棠也不强求,“不过你家就住杭城,离申海那么近,以前多半去过申海吧?”
“嗯。”上官茗欣点头。
“那到时候我们赏景,你可得当导游啊!”
“没问题啊!”上官茗欣欣然应诺,随即明眸流转,倏然想起什么,接茬道:“对了,我在申海还有一姐们,到时候我把她叫上,让她开着房车带我们转,咱们也就不用跟团也不用租车了。”
“有这好事儿?”杨棠有点难以置信。
“当然。”上官茗欣很是笃定,“你要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联络她,免得到时候她临时有安排,抓瞎!”
“那你打一个电话试试吧!”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对于这种事杨棠并不反对。
上官茗欣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下,指着角落道:“那我去旁边打电话!”
“唷,还挺神秘!”张勤揶揄道。
杨棠却不打算深究,只是摆手道:“去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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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茗欣到了角落,以快捷键很快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方方啊,我阿欣……对对,明天下午两点,到时候你可要来接我喔……接头暗号?知道啦,把上次你送我那支礼物笔别胸口是吧,嘿嘿,你就请好吧……行,就这样,挂啦!”
没通话多长时间,而且大部分对话在旁人听来都是废话,可这就是闺蜜,而且是上官茗欣自觉最要好的闺蜜,她们凑一起聊天,不是要具体聊什么,而是其中之一说了再没营养的话也会有人搭腔。
回到人圈里,上官茗欣一脸得意地冲杨棠表功:“联系妥了,我那姐们说了,申海五日游她全包,车接车送,六星级酒店,外带八个私人保镖,绝对一水儿的特种部队退役。”
闻言,众皆一愣。
杨棠双眼圆睁道:“你真联系好全包啦?”
“废话,骗你干嘛?”上官茗欣没好气地斜了杨棠一眼,“总之你放心好了,我那闺蜜家里有钱,就是你们说的那种混吃等死型。”
杨棠:“……”
段亦斌:“……”
夏娥:“……”
见场面有点沉闷,邱枫彪呼呼地插嘴道:“我家也算有钱,但我就不混吃等死。”结果这话一出,大家皆以看活宝的眼神盯着他。
看到一个二个戏谑的眼神,邱枫有点恼羞成怒道:“都看我干嘛?莫非我脸上有包?”
南沁茹呐呐道:“你脸上没包,脑袋上有包,傻包、呆包、蠢包!”
“沁茹,你……我、我怎么就蠢了?”邱枫不服道。
张勤道:“小兄弟,你说你不混吃等死,这是好事儿,但你别说出来啊!”
“就是,你别说出来呀!”董筠也道,“你知道说出来像什么吗?”
邱枫摇头。
董筠见状叹道:“的确,以你的智商是该摇头,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儿!”
“啥意思啊?”邱枫满头雾水。
平凡女生利芯实在看不下去了:“枫少,你还没明白他们的意思吗?你把话说出来就像个傻偪,你摇头说明没理解他们的话意,还是傻偪……”
邱枫顿时满头黑线地恶瞪向利芯:“你要不要把话挑这么明啊?”
“我、我怕你难于理解……”利芯弱弱道。
上官茗欣接嘴道:“那还是傻偪!”
邱枫一僵,欲哭无泪,跳江的心思都有了。
杨棠摆手道:“行了行了,你们死盯着一个人挖苦,忒没意思了吧?”
上官茗欣明眸流转,蔑向杨棠,道:“要不也损你几句?”
“试试…”杨棠皮笑肉不笑,“等会儿反被我损哭了,可不准寻死觅活的啊!”
上官茗欣还真有点不信邪:“你就这么笃定我们拌嘴拌不赢你?”
“我还是那句话,试试!”杨棠成竹在胸,前世许多经典的怼人段子此世都没有,论到骂人损人的话,他可是领先上官茗欣等人大半个世界啊!
“哼,我今儿还就不信了……”上官茗欣支起上半身,似乎打算开喷了。
“慢,上官姐姐,这周围人来人往的,咱还是不骂人损人的好,就算要逗闷子,改其它的吧!”南沁茹委婉劝道。
“行啊,随便什么,我都奉陪,不就是找乐子嘛!”杨棠道。
张勤附和:“我也参一个。”
“还有我……”
“加我一个。”
就这样,杨棠一帮人很快找到新的娱乐项目,吵吵闹闹,大半个白天不知不觉便流失而去。
到了傍晚,杨棠练完三部图之二十五图后,陪张董二人吃了顿小灶晚餐,待游轮靠岸,他亲自将张勤董筠送上码头。
“小杨,今晚这顿多谢款待,董姐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有兴趣来宁大读研究生,我可以帮你联系保研!”董筠诚心实意道。
“多谢董学姐美意,届时我自有考量。”杨棠婉拒道。
“还考虑啥啊小杨!”张勤有点不乐意了,“你们京大是九校联盟之一,我们宁大也是啊!”
杨棠闻言笑道:“所以啊,我何必舍近求远呢?”
“你、你你你……走了!”说着,张勤头也不回地往码头上面走。
董筠不无遗憾道:“行吧,你自己选择好就成,我们俩的联系电话你都知道,有空常来玩。”言罢,追着张勤去了。
杨棠目送二人远去后,回身刚上甲板,就见一伙黑短袖黑西裤的彪汉在一穿蓝绸练功服的呆面中年人带领下雷厉风行地上了甲板,差点没撞到他。
杨棠其实早察觉到这伙人,只是走在前面的他没想着让路,毕竟按交通规则来说,哪有前车让后车的?走路也该一样。没曾想后面的人径直朝他屁股顶来,好歹忍住反踢对方的杨棠只好堪堪让开。
“哇靠,这都什么人呐,走路都不看人的?眉毛下面长的一对出气筒啊咋地?”杨棠让过彪汉一行后,在那儿嘀嘀咕咕。
幸亏彪汉一伙走路动静极响,这才没听到杨棠的挖苦,否则是个人都该回头找他理论了。
本来,这件事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但当杨棠回到自己所在的房间层时,他倏然发现一众彪汉竟堵在廊道里。
“喂喂,你们这些家伙,挡着我回房间的路了,信不信我报警啊?”杨棠懒洋洋的声音驱开了一条道路,他立马随着路施施然前行,却隐约听到上官茗欣尖锐的声音。
果不其然,来到上官茗欣和夏娥共用的房间门口,杨棠发现夏娥已经被赶到段亦斌那间屋子里去了。他的脸子当即阴沉得可怕,胸中邪火噌一下都快上头了。
本来夏娥跟段亦斌待在一个房间是很正常的事情,但由于之前大家就分配好了,夏娥与上官茗欣同住,而眼下她却在段亦斌房间里,明显不是自愿,这才是令杨棠生气的地方,也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这么一群自以为是的人,跑到杨棠的地盘上来瞎指挥他的同伴或坐这里或站那里,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哟呵,报警你们都不怕,那信不信我揍你们出去?”
杨棠看似说笑,人已经走到房里,正好听到上官茗欣尖声拒绝:“卯叔,我不回去!”
上官茗欣口中的卯叔赫然是杨棠之前在甲板那里撞见的呆面中年人,他听到上官的话无动于衷,反而看了眼杨棠,漠然道:“你谁啊?滚出去!”
杨棠闻言一怔,差点没当场叫骂起来,哇靠,这尼玛哪儿冒出来的奇葩啊,比老子还嚣张!心里激烈地想着,他嘴上反而平静无比道:“这位先生,你搞错了吧?这是我房间,你让谁出去?”
被上官茗欣称作卯叔的中年人拥有两撇似刀般锋锐厚重的眉毛,听到杨棠的话,他刀眉立起,寒声道:“你确定这是你房间?”
“当……(然)”
杨棠话还没答完,卯叔已然扬起蒲扇般的手掌朝他的胸口印来,极其突兀。
“卯叔,不要!”上官茗欣惊叫起来。
见巨掌拍来,杨棠整个人似乎呆在当场,一动也不会动了。
“啪!”
手掌击在杨棠胸口上。
“嘭!!”
杨棠纹丝不动。
反倒是卯叔如遭雷击,整个人好似败絮般被抛跌出去,撞到墙上,发出巨大声响。
[铁布衫]!
[九龙护体神功]!
[刺针]!
[龙尾返]!
杨棠身上的内功以及三样被动反击技能在这一刻悉数发动,卯叔没被反伤而死,已然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嗒嗒嗒嗒……
杨棠踱步来到摔落墙根嘴里正在大口呕血的卯叔跟前,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托起他脑袋,漠然道:“老东西,我哪儿得罪你了,搞得你要偷袭我?”
卯叔瞟了杨棠一眼,正想说话,却倏然咳嗽起来,“咳咳咳……”,不少血块甚至还夹杂着少许肉块都被他喷咳出来,很明显已伤及脏器。
“不说话是吧?”
对于敢偷袭自己的人,杨棠可没什么慈悲之心,他捏住卯叔下巴的指头开始收劲儿,只听卯叔的下颚骨咔咔咔作响,声音之瘆人,哪怕上官茗欣明知卯叔咎由自取,也替他一阵牙酸。
“哦哦哦啊啊啊啊……”
卯叔努力想要出声示警,令到房间外的彪汉们冲进来援手,可惜他的下颚被杨棠捏得死死的,连轻微的动唤都不可能,所以发出的声音尽是“咿咿呀呀”,根本吐不出任何清晰的词句。
这个时候,上官茗欣也回味过来,她赶紧绕过屏风来到门口,叮嘱一众彪汉就守在廊上,没有她或卯叔的命令,不可轻举妄动。
彪汉头子自是不疑有他,遵令而行。
上官茗欣趁机关上了房门,回到客厅,而这时候,杨棠已经捏碎了卯叔的下颚骨。
看了看昏死过去的卯叔,上官茗欣忧心忡忡道:“杨棠,你可能闯祸了。”
杨棠满不在乎道:“闯什么祸了?”
“卯叔伤这么重,我父亲一定会追究。”
杨棠不屑一笑:“你父亲多大人物我不知道,但他最好不要惹我,否则我连你的面子也不给,你懂我意思吧?”
上官茗欣蹙眉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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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亲多大人物我不知道,但他最好不要惹我,否则我连你的面子也不给,你懂我意思吧?”
上官茗欣蹙眉不语。
“对了,你叫这家伙卯叔,他该不会是老远从杭城来接你的吧?”
“正是。”
“那你们家里的人还真是闲得慌啊!”杨棠吐槽道。
上官茗欣不置可否,依旧柳眉微蹙,就这样沉默了几秒,她倏然想起什么,道:“喔,对了,这支笔你拿着,抵达申海、下船的时候,你别在胸口就行!”
杨棠接过笔瞧了瞧,笔帽是银白色的,上面还写了两个小篆字“派威”,想必是个牌子货,也没多问,只顺嘴道:“别在胸口?莫不是你跟你那闺蜜的接头暗号?”
“嗯,猜得不错!”
“那你呢?”杨棠问。
上官茗欣指指昏迷的卯叔,苦着俏脸道:“我得把他送去疗伤。”
杨棠大喇喇道:“放心吧,他死不了。”
“我不是那意思,而是我得及时把卯叔送回我家里,你明白吧?”上官茗欣竭力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不明白…”言语间,杨棠缓缓伸出右掌,当着上官茗欣的面儿,在她不可思议的眼神下,变得直冒纯白色的寒气,然后呆愣愣地看着他在卯叔的右脚踝上握了一下,“呵呵,这下好了,你家卯叔再怎么治也得跛掉!”
“你~~!”上官茗欣一脸的难以置信。
“安啦,我这是为他好,他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喜欢打打杀杀,早该颐养天年了。”杨棠口吻淡漠道,“当然,他后半辈子能不能过上舒适的生活,还要看你老爸肯不肯给他这个机会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父亲可不是过河拆桥、鸟尽弓藏的人!”上官茗欣嘶吼着为自己父亲辩白。
杨棠却耸肩道:“看来在你心中,你父亲没少干坏事,不然你根本用不着这么大声吼我。”
上官茗欣闻言一怔,竟然沉默无语,有点不知说什么好了。
“你爸既懂的过河拆桥,想必是个‘识时务’的家伙,如果他还有点见识的话,验过你这卯叔的伤就不敢再随便来烦我了。”杨棠笃定道,“所以啊,你大可不必这么早回家,完全可以跟我们一块去申海逛逛,这样也可以表明你的态度!”
上官茗欣愕道:“什么态度?”
“o,学姐,你不忘了吧?这半个月以来,你吃的用的住的,花的是谁的钱?你自己的账户早被冻结了好不啦?”
上官又是一怔,旋即道:“我会还你钱的啦,小气鬼!”
杨棠摆手道:“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况且多带一个你旅游,也没多花几个钱。”顿了顿又道:“我想说的是你……你的态度?你可以藉此向你家里表明,你完全能够独立自主,不是吗?”
上官茗欣眼前倏然一亮,激动道:“说得对,你说得对!我今次就要让老头子看看,我上官茗欣现在可不是他断了经济来源就会妥协的主儿!每次都来这招,老娘早烦了!”
看着陷入臆想、一副咬牙切齿表情的上官茗欣,杨棠反倒有些无语了,他甚至觉得刚才的忽悠把自己给装进去了,于是赶紧打断上官茗欣继续入怔:“那……这样一来,这支笔,我也就用不着了。”说着,他把派威笔拍回了上官茗欣手上。
“可、可卯叔怎办?谁送他回去?”
杨棠抬手在上官茗欣光洁的脑门上弹了一下:“学姐,难道你忘了门外那些彪汉啦?”
“呃……”
下一刻,门开。
“哎……”
上官茗欣刚想叫住杨棠,他已经闪身出去,接着廊上想起一连串惨叫声。等上官茗欣探出头看时,却发现彪汉们摔了一地,不是捂着手在那儿哀嚎,就是抱着脚在地上打滚。
等惨叫得差不多了,上官茗欣上去查看才发现,每一个彪汉不是脚趾被踩就是手指被折,虽伤得都不重,但当时那个疼法以及杨棠出手伤人的速度已经把彪汉们都震住了,所以他们没一个生得出找杨棠后账的心思,除非能搞到火器还差不多,否则近身格斗只是自取其辱。
最后,上官茗欣以大小姐的身份将彪汉们打发下游轮,让他们带着受伤昏迷的卯叔回家交差。
………
由于宁都到申海这一段,河道趋于宽敞,加上江南景色虽美,却趋于千篇一律,所以游轮的行驶速度比前一段时间略快,还不到半夜就已经过了扬州与镇江(这两个市隔长江相望),有诗云,“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其实这首诗中的京口就在镇江,而瓜洲则属于对岸的扬州市管辖。
等杨棠午夜修习完三部图后,船速才稍缓了一些。
早上日月交辉时分,杨棠又练过一次三部图,吃完早餐后,游轮已快抵达南通码头。这也是船到申海前最后靠岸的一个码头,但眼见申海在望,所以并没有太多乘客登岸瞎逛,倒是有两个被虫分身监控着的助拳者携家带口地上了岸,显然不打算搭船去申海。
之后一个钟头内,俩助拳者及他们的家人全都死于杨棠分身的袭杀,再也没法跟杨棠捣乱了。
离申海越近,江面上的各式船只越发多起来,所以游轮的速度反而降了下来,本来说好下午两点靠岸,结果杨棠修习完三部图,火急火燎地吃完午饭,回房间打包好行李,于一点三刻就开始翘首以盼,孰料等到两点半都还没收到游轮在宝山码头靠岸的通告。
终于,下午三点过三分,船上的广播开始通知各房间的旅客原地待命不动,游轮开始渐渐靠入码头。
大概十分钟后,二轮广播响起,告诉乘客可以开始下船了。
这时候的杨棠反而坐在房间椅子里没动,甚至还随手叠起了散在桌上没有收掉的麻将牌:“来来来,咱们打几把再下船……”
“好啊,反正这会儿应该很挤就对了。”段亦斌附和着也叠起了牌。
上官茗欣和夏娥见状,嘴里虽然吐槽等会儿就下船了,但却拗不过杨棠两人的催促,最终还是半推半就地上了牌桌。
转眼就四五把牌过去,但这几个家伙打得兴起,反倒一点不急了,继续稀里哗啦地打牌抓牌和牌,直到清舱船员来叫,他们这才依依不舍地下了船。
不过这会儿岸上接人的地方已走得只剩小猫两三只,唯独一张横幅拉在那里很是醒目:“珊珊,我来接你啦!姗姗!”
杨棠看到横幅,不禁讶然失笑:“你们看,这横幅挺有意思啊,珊珊,姗姗,这都啥名儿啊?”
没曾想走在他旁边的上官茗欣拍了他一爪,哼道:“珊珊是我小名儿,不服啊?”
“啊哦!”杨棠愣了一下,旋即道:“这该不会是你那个闺蜜搞出来的阵仗吧?”
“对啊,应该就是她没错了,她的小名儿叫姗姗,跟我同音不同字。”上官茗欣理所当然道。
杨棠闻言腹诽不已,嘴上却改了说词:“这横幅打得没水平也就算了,关键是那几个举横幅的怎么回事啊?这么热的天,一水儿的黑西裤黑衬衫,窝痱子么?”
“窝痱子?”上官茗欣挑眉,“这么什么话?”
“雾都的方言,就是大热天钻被窝,你觉得能不能热出痱子来?”杨棠哂笑道,“还黑衬衫,怎么着也给人整件短袖啊!”
“嗯,这倒也是,回头我跟姗姗说说!”扔下这话,上官茗欣当即拖着行李箱朝横幅走去。
杨棠三人跟上。
由于有坡度,等上了几步台阶后,他们这才发现横幅下方不远处停着两辆明显是定制的斯宾特房车。其中一辆车头微斜向码头方向,车门敞开着,以杨棠的眼力明显能看见有白色的霜气从车里飘出来。
上官茗欣第一个掠过横幅,率先瞧了瞧敞开门的房车,然后驻足原地,大声叫道:“姗姗!”
接着,杨棠听到一抹有几分耳熟的女声也在惊叫:“珊珊!真是你?啊啊啊……”叫声中,一道倩影奔下车,与上官茗欣抱在一起,又跳又嚷。
杨棠却翻了个白眼,索性也停步在了原地,心头暗骂:我去,搞不天上官茗欣的闺蜜是她啊,还真是山不转水转,这圈子也太小了吧!
段亦斌见状,凑到杨棠耳旁问道:“老杨,怎么不走了?”
“啧,看来我们这趟得自己观光了,上官找的这个导游不靠谱……”
“导游不靠谱?”段亦斌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怎么,你认识那美女导游?”
“认识,化了灰我都认识!”杨棠吐槽道,“还什么让我把笔别胸口暗号接头,上官胸口现在也没别着笔呀!”
段亦斌闻言苦笑道:“人家是闺蜜,用得着暗号嘛!”话是这么说,但他却也从这话中肯定了杨棠与上官茗欣那闺蜜十有八九不对付。
这时,兴奋劲儿过去的两女已经停了下来,上官茗欣扯着她闺蜜来到近前,指着杨棠道:“姗姗,他……”
“杨棠!?”
“方大小姐,好久不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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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棠!?”
“方大小姐,好久不见啊!”
搞半天,上官茗欣叫来接船的闺蜜不是别人,而是杨棠早就认识的方玉华(详见040)。
想想上次在缅甸,杨棠让分身假扮鉴石高手唐晟(详见293)忽悠方玉华一行,多少捞了些好处。
“哼,你怎么来申海了?”方玉华虽然与杨棠很熟,但她对杨棠的态度还是那个样子,若即若离,或者说不咸不淡,因为所有同龄男性中,也就杨棠敢对她不假辞色,所以以方玉华的傲娇,自然不可能热脸贴冷屁股。
杨棠哂道:“我怎么就不能来申海,说得好像申海是你家的。”
“你……”方玉华一时语塞。其实论拌嘴,她就没赢过杨棠。
“不是?姗姗,你跟杨学弟认识啊?”上官茗欣总算找到个机会插嘴。
方玉华睨了上官茗欣一眼,冷然道:“我跟他岂止认识……”
“你说得对,我跟你不止认识,你还是害死我好朋友的间接凶手呢!”杨棠一脸冷笑。
“我害死你什么好朋……你是说唐晟?”
“不然你以为呢!”杨棠寒声道。
方玉华顿时不说话了,一脸愧色的低下了螓首。
杨棠的语气这才缓和了一点:“哼,其实也怪我,听到你说的所谓生意,就想介绍给唐晟,结果把他叫去却成了他的催命符,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我硬塞给他几十万,他也不用把命搭上了。”
方玉华闻言霍然抬头道:“以唐晟的才华和脾性,你以为他会要你的钱?”
“那可未必,至少总比他丢命强吧?”
方玉华摇头道:“救急不救穷,你帮唐晟介绍了工作,他还会要你钱?只要是稍有自尊的男人就不会甘心接受嗟来之食,何况唐晟!而且那个时候没有谁能算到唐晟会命丧异国吧?”
“呵,你倒是看得开!”杨棠又是一阵冷笑。
“不然还能怎样?死者已矣!”方玉华恢复平常的清丽,淡淡道,“我倒是想照拂一下唐晟的亲友,可你不是说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么?”
杨棠冷哂道:“所以呀,你们家连唐晟的丧葬费都省了,是吧?”
方玉华:“……”
上官茗欣终又逮到第二个说话机会,道:“喂喂,我说你们两个,就算认识,也用不着一见面就吵吧?天儿这么热,就算要吵,也找个凉快点的地儿啊!”
方玉华闻言斜瞪了上官茗欣一眼,然后又望向杨棠:“行,那就上车吧,咱们去酒店!”说罢,还扫了眼段亦斌跟有几分局促的夏娥。
于是一行人将行李都搁在了第二辆斯宾特房车里,然后全都上了第一辆斯宾特。
头车的内部布局明显是改造过的,或者说定制的,靠左边窗户是一个吧台,接着周围一圈都是真皮沙发,卫星电视、冰箱、酒柜一应俱全,并且车内的冷气开得特别大,夏娥刚一坐下就被冷到抖了两抖。
杨棠见状,吩咐道:“那个谁,把空调温度调高点儿!”
方玉华翻了个白眼,还是照杨棠的要求做了,通知驾驶室把温度调高,同时吩咐车子可以开动了。
等车子磨了几分钟开上干道以后,见杨棠一点介绍的意思都没有,上官茗欣主动道:“姗姗,我跟你介绍一下……”说着,指向段亦斌,“这位是杨棠的高中同学,段……”
方玉华不动声色地认识了段亦斌跟夏娥后,饶有兴趣地问道:“斌子,杨棠这家伙性格反复,你跟他高中同学,能受得了他?”
杨棠闻言眼睛圆瞪,却没有说话,待段亦斌转头望过来,
他回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段亦斌这才转头回去,答道:“我跟老杨不止高中同学这么简单,还同寝呢!至于你说他性格什么的,我觉得还好!”
不等方玉华再说话,杨棠接茬道:“听见没有……”
“听见什么?”方玉华装傻,“人家是不好意思当面损你!”
杨棠哂道:“我看是你想损我吧!”
“唷,你这都看出来啦,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方玉华得理不饶人道。
“果不其然,古人诚不期我也!”杨棠拽了句文言文。
方玉华追问道:“什么诚不期我?你几个意思?”
杨棠捏着嗓子诵道:“我是说你才是有自知之明。”
“我有自知之明?我有什么自知之明了?”方玉华不解道。
“子曰,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方玉华顿时满头黑线:“你……”
杨棠摆手道:“别生气,你就算要生气,也撒不到我身上啊,这话出自《论语》,有本事你跟《论语》较劲去!”
最后半截话一出,方玉华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听说过跟人置气的,但跟公认的经典著作置气叫板的,这还是头一遭撞见。
方玉华死瞪着杨棠,一副择人而噬的样儿。
杨棠坐在沙发一端,当即比出个防守的架势,道:“瞪我干嘛?”
方玉华立马屑笑道:“谁有空瞪你啦!”
杨棠反唇相讥道:“那你眼睛瞪得跟二筒似的,出气呀!”
“你……”
上官茗欣见状,连忙劝道:“喂喂~~我说,你们俩不会每次见面都这么抬杠吧?”这话惹得旁边的段夏二人掩嘴偷笑。今次又这样。
杨棠跟方玉华却僵在当场,好像中了定身法一样。的确,他们两个每次见面都会抬杠一番,然后关系才会逐渐趋于和缓。
“该不会被我说中了吧?”上官茗欣吐槽道,“瞧瞧~~你们这是欢喜冤家的节奏啊,有意思嘛!”话说得轻巧,但语气微酸。
方玉华闻弦歌而知雅意,当场反击道:“有意思啊,你莫非感觉不出来吗?”
上官茗欣俏脸微红,叱道:“姗姗,你找抽是吧?”
方玉华不甘示弱道:“也不知是哪个珊珊找抽!”说完,俩美女的眼神就怼到了一起。
杨棠有些莫名其妙,这怎么、怎么地……战火就转移了?随即翻了个白眼,懒得再理他们,偏头对段亦斌道:“斌子,看来游玩申海什么的,只能咱们仨自己拿主意了。”
“没事儿,我们仨就我们仨……”
段亦斌话还未完,方玉华就撇开了上官茗欣,嚷道:“别介呀,我最近一段正好有空,你们三个要游览申海,我可以作陪的。”
“还有我。”上官茗欣也道。
“有你什么事儿?”
“废话,如果不是陪他们,我一早就跟卯叔回去了。”上官茗欣这话其实是说给杨棠听的。
杨棠不置可否,只道:“你们俩陪我们逛申海也可以,但有一点,别像刚才那样怼眼神行不行?”
方玉华闻言好笑道:“你以为刚才珊珊在为谁怼眼神啊!”
“为谁?”杨棠随口追问了一句,其实心里隐隐猜到几分。
“当然是为……”
“住嘴!”上官茗欣气急败坏地喝叱方玉华,同时整个人都扑了过去,看架势似乎要撕烂方玉华的嘴。
方玉华不甘示弱,与上官茗欣揉作一团,最后两女都嘻嘻哈哈叽叽咯咯抽疯似的烂笑起来,像蛇精病一样,到最后,实在是上气不接下气了,她俩插在对方咯吱窝里的手才垂下来。
“不、不要……”
“不来了……”
杨段二人对视一眼,眼里尽是笑意,却好歹忍住,没在脸上表现出来。可他俩能忍住,夏娥却实在忍不住,只能多在段亦斌肩膀后面掩嘴偷笑,笑得一抽一抽的。
幸好方玉华跟上官茗欣打闹完没多久,车已经开进了预订酒店的地库。
下车后,在一众随员面前,方玉华回复了高冷模样,带着杨棠等人坐电梯直上顶层。同时,有两名随员搭另一部电梯去了平街层的酒楼大堂,吩咐前台将方玉华提前预订的套房解锁。
没曾想,杨棠他们搭乘的电梯上升到一半时,大堂经理打来电话:“大小姐,表少爷带了他同学来,非要开总统套,所以……”
方玉华脸色微变,瞥了眼站在她前面的杨棠,压低声音道:“我表哥还是表弟?哪个表少爷?”
要知道,方玉华的父亲这边就只有一个堂兄弟,关系已经很远了,所以方玉华没有堂兄堂姐;至于她母亲有一个姐姐一个弟弟,上次杨棠就认识的何绮姿就是方玉华母亲(姓顾)的弟弟的老婆,即方玉华的舅妈。不管是方玉华的姨妈还是舅妈都生有儿子,与方玉华同辈,即她的表哥表弟。
“是楠少爷!”
“顾少楠!?马上让他滚蛋!”
“大小姐,我、这……对了,何董跟楠少爷一块来的。”
方玉华闻言一阵沉默,随即道:“给我开特级行政套房,两套!”
“明白,我这就办!”
挂断电话,方玉华运了运气,排开杨棠,伸手按了顶层数字下面的第二个数字。
见状,杨棠不以为意,反倒是上官茗欣转头看向方玉华:“姗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你没记错,可是顾少楠那个王八蛋又带着他同学来骚扰我了,还抢住了总统套,而且我舅妈也在,你说我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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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记错,可是顾少楠那个王八蛋又带着他同学来骚扰我了,还抢住了总统套,而且我舅妈也在,你说我能怎么办?”
这下子,轮到上官茗欣没话说了。
杨棠倒剑眉一挑,道:“骚扰你?是相亲吧?”
方玉华瞪眼道:“关你p……”后面“屁事”两字尚未出口,她明眸一转,改口道:“杨棠,不如你帮我当下挡箭牌好了?”
“凭什么?”杨棠撇嘴道,“我跟你又不熟……”
“你……”方玉华被噎了一下,“我们一块去的缅甸,你敢说我们不熟?”
杨棠脸色更是不豫:“唐晟都死了,我跟你熟个屁呀!”
方玉华一时语塞,转头扭住上官茗欣胳膊道:“珊珊,你看他……不如你帮我说说。”
“这不好吧?”上官茗欣明显推脱。
“什么不好,我这儿赶着救命呐!”方玉华跳脚道。
上官茗欣道:“可我跟杨学弟也不太熟啊,也就组团一起游了个三峡而已!”
“组团游三峡,这还叫不熟啊?”方玉华讶然叫了起来,“慢着,我说你该不会是跟他有一腿吧?求你帮个忙都推三阻四的。”
“哪有……”上官茗欣忸怩了一下身子,旋即澄清道:“我们俩是清白的。”但好死不死的是,杨棠一直竖着耳朵在偷听两女的私房话,所以几乎与上官茗欣异口同声道:“我跟她是清白的。”
这话一出,不仅方玉华愣住了,站在电梯厢一角正说悄悄话的段亦斌跟夏娥也惊诧莫名,上官茗欣更是捂着脸不敢与杨棠对视。
唯独杨棠脸皮够厚,心跳漏了半拍之后随即恢复正常,道:“我跟上官学姐真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方玉华却得势不饶人道:“杨棠,你跟我说说,啥叫乱七八糟的事儿?”
杨棠皮笑肉不笑地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
“叮!”
电梯到楼层了。
杨棠懒得再理方玉华,直接拖着行李先一步出了电梯,沿着略带弧形的走廊径直向前。
方玉华追到他身侧,哼道:“走这么快干嘛?你知道我帮你们订的房间在哪儿吗?”
“不就在走廊西头吗?”杨棠根据红后探查得来的信息随口回了一句。
方玉华一窒,旋又道:“那你有房卡吗?”
杨棠哂笑道:“不还有你在这儿呢嘛!”其实就算方玉华不在,以红后的能力,要进房间简直不要太轻松。
“嘁~~你真是个无赖!”方玉华讥诮道。
“我哪儿无赖了?”杨棠淡然道,“放心,我不会少你房钱的。”
“我不是说这个……”
“那你说什么?”杨棠摊手道,“在这之前,我可不记得我有欠过你任何财或物!”
“你是没欠,但就是无赖!”方玉华夹缠不休道,“你们一行人入住此间酒店,我就没打算收取房费,可你呢,让你帮一点小忙都不行!”
“小忙?假扮你男友啊?”
“对啊对啊……”
“这不行!”杨棠仍旧摇头。
“为什么?”
“这也需要原因么?”杨棠挑眉道。
“当然。”方玉华一本正经道。
杨棠斜了她一眼:“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自然是真话……”
“很简单,打从第一次见你,我就看你老不顺眼了。”杨棠真是吃雷的胆子,如此实话他都敢当面告诉方玉华,也不怕人家大美女甩起大耳括子扇他,“你觉得我会跟一个看不顺眼的女子做情侣吗?哪怕是假的都不可能!”
“你混蛋!”方玉华到底是按捺不住,扬手就想给杨棠一个大嘴巴子。
杨棠怎可能让她得逞,一抬手,轻易就捉住了方玉华的皓腕,冷哂道:“是你说想听实话的,听完实话又想打人,果然蛮不讲理!”
方玉华挣了两下没挣脱,当即抬脚就踢,谁知杨棠早有预料,他的脚也轻轻抬起,脚尖还微翘,以鞋底板怼方玉华婐露在水晶凉鞋外的青葱玉趾。
结果亏吃大了。
方玉华只觉脚趾剧痛,差点没当场掉出眼泪来,好歹忍住,红着眼圈死盯杨棠,仿佛要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爱呀,受伤啦!”杨棠阴阳怪气地大叫一声,随即架起了胳膊肘,“来,借你条臂膀使使,等进了房间再给你看伤。”
方玉华也知这走廊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当下又狠瞪了杨棠一眼,这才挽着他臂弯一跳一跳地前进,不过没走几步,她惊奇地发现,原来杨棠比她大不了几圈的细胳膊竟能将她整个人挂住还不带一丝抖的。
要知道,最近俩月她疏于锻炼,一米七多一点点的个头却已重达五十五公斤了。远的不说,就她家有个保安副队长的胳膊粗得能跑马,但就那样,单手挂着她也撑不了五分钟就得打颤,而杨棠这条细胳膊怎么看也没人家有力,可到最后,方玉华两脚完全离地,整个人完全挂他胳膊上,还玩命地做引体向上往下拽,杨棠的臂弯之前什么样现在仍然什么样,不带一丝形变。
终于,来到了走廊西头套房门口,杨棠见方玉华还跟个树袋熊似的同他胳膊较劲,好歹没忍住,吐槽道:“喂喂,你都多大人了,能不能别跟小孩子似的,房卡呢?”
方玉华这才单脚站地,边掏房卡边嘟囔:“我怎么就小孩子了?我说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损啊?”
杨棠接过房卡刷了一下,门“啪嚓”一声开了,他边推门边还嘴道:“我这儿还没开始损呢!这都到门口了,你还搂着我胳膊干嘛?跟个动物似的。”
方玉华:“……”
“你那啥眼神呐,不用装可怜!”
“哼,我是真可怜,被你怼到脚趾……”方玉华一点不考虑谁先动的脚。
“活该!唉~~算了,好男不与女斗……”杨棠自说自话,倏然大手一揽,将方玉华挟进了屋里。
正好走廊那头,段亦斌三人已跟了上来,远远瞅着方玉华居然横着进屋了,上官茗欣立马嚷嚷道:“怎么了这是?”
等三人追进套房时,却发现杨棠已打开了行李箱,戴上了吃鸭脖的塑料手套,倒了些红花油开始帮方玉华揉脚。
“哎哟哟,你轻点儿!”
杨棠充耳不闻,手法反而略重了两分,同时还摇头晃脑道:“嗯~~算你走运,没伤到骨头。”
“我这人一向都交好运的,就是有些人典型的扫把星,哼!”方玉华傲娇道。
“是吗?”杨棠嘴角噙起了冷笑,“可问题的关键在于,扫把星没事,好运人成了跛子,这究竟是个什么原理咧?”
方玉华闻言忍不住去拧杨棠胳膊,却发现男人胳膊上的肌肉硬得跟北方冬天的橡皮泥似的,差点没抠翻自己的指甲,气得她忍不住拍打了一下,然后手痛,连忙吹气。
“啪!”杨棠轻拍了一下方玉华晶莹的脚背,“好了,伤处尽量别用力也别沾地,最好停停稳稳躺床上恢复六至八个小时,我保你这脚就痊愈如初了。”
“鬼才信你,我还忙得很呢!”
方玉华嘴上抬杠,心里对杨棠的说词相当信服,所以单脚站立以后,她转个方向就朝角落的小憩躺椅蹦跳而去:“那我就在这儿休息六个小时,看你说的是真是假!”
一直没机会插嘴的上官茗欣见状,三步并作两步赶到方玉华身旁搀着她道:“姗姗,你慢点儿!”
“没事儿!”方玉华赶紧两步,总算半边屁股靠坐上了躺椅。
“你都这样了,还说没事,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上官茗欣追问的同时还瞄向了杨棠,可惜杨棠这会儿正没心没肺地整理着行李,根本就没看她。
“我真没事儿!”方玉华强调道,“反而这样挺好,省得顾少楠又来烦我!”
上官茗欣哂道:“你以为你诈伤他就不来烦你了?顾少楠那家伙的脸皮比城墙倒拐还厚,他肯定会找到这儿来的。”
“找就找啰……”方玉华一脸的不在乎。
上官茗欣恍然大悟:“原来你……”
“嘘!”
另一边,杨棠带着段夏二人稍微逛了一下这个所谓的特级套房。
套房整体布局是三卧四厅三卫一浴一厨。其中两间卧室自配至少八平米大的卫浴室,剩下一间卧室稍大,却只配了四平米的卫生间。不过角落里有个小门,直通一间至少十二平米宽的豪华桑拿浴室。
当然,豪华浴室另一头还有扇门可直通走廊,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浴室一侧三分之一都是单透落地防弹玻璃窗,再配以可自动开关的竹叶窗帘,能随时俯瞰城市景致。
至于所谓的四厅,一个是主客厅,一个是健身娱乐厅,第三个是书房,最后那个挨着开放式厨房,是个小餐厅。虽说厨房里一应厨具烟机锅碗瓢盆这些都齐全,还有两个大冰箱,但酒店方面一般是不允许住客在套房里开火的。
也许有人要问了,那还弄个厨房来干嘛?一呢,住客可以加工加热些小吃食,只要别做大菜,比如宫保鸡丁、爆炒腰花什么的,酒店方面都还能容许;二来是为了方便住客点了大餐还要新鲜出炉,酒店方面就会派厨师来专门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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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本书诸多问题,聊几句~~!
有人说主角恶得不彻底、主线不明确的问题,其实答案很简单,两世人,前二十岁阅历应该都差不多,主角只是比同龄人多出了从二十岁到三十七八岁时近二十年的阅历,但这样的阅历不足以令主角成精,否则那些六七十甚至更高龄的老人历经沧桑又怎么算呢?
同时,即便多了些阅历,难道主角就要表现得“处事老道、与众不同”么?如果真那样做,反而是鹤立鸡群、木秀于林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因此,俺写的主角往往处事与同龄人类似,成绩可以争先、文字可以好看,那些“大人物”们都能容忍,遇事可以冲动,但偏又不越过红线,毕竟高考之后的学生几乎都是成年人了,王法摆在那里,“大人物”会觉得这小子(主角)进退有度但仍显稚嫩(冲动热血就是稚嫩)。
要知道,古人三十六岁即称老夫,到了这个年岁除非逼不得已是极少与人动手撕拼的,而可以自称老夫的杨棠转世重生后,总结前世阅历,有一件事他认为必须做到,那就是“该藏拙时要藏拙,该惊艳时得惊艳”!怎样藏拙?泯然于众,与大家差不多的行为模式(冲动)就叫藏拙;怎样惊艳?大人物们不太重视,同龄人极为羡慕的项目可以尽情出头,比如竞赛、高考诸如此类的,所以仲永未必伤了,而是他学会藏拙了。
也许有人会说了,大人物们怎会不重视高考,每年高考的时候各大媒体都竞相报道的,其实那只不过是舆论需求罢了。高考被真正看重的时期实际上在千禧年之前,因为那时候本科大学生毕业包分配工作,可惜当时的媒体宣传条件远不如今天这么发达,所以看上去当年的高考还不如现在受重视,但实际情况却恰好相反。现如今大家嘴上谈论不多,心头却相当重视的考试是公务员考试,只要参加过公务员考试的人无论过没过关的应该都知道,考试前大家谈笑风生个个都满不在乎最终成绩的样子,事实上兵法有云,能而示之不能,表面满不在乎,实际心里都在戒备考相同岗位的家伙。
至于性格问题,经历了多场凶恶的梦境,那也只能潜移默化地改变主角性格,而非一步登天,在梦境里杀了几百个人,出来就成杀人狂魔,这显然不可能,除非真的神经错乱了还差不多!况且,大家看书不少,应该会发现,越是性格疯狂神经不正常的人,遇到关键事件时往往越冷静,常常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另外,还有人说主角不霸气,常常使阴招,俺就呵呵了,本书快五百章了,主角却还无法肉身扛导弹,自然没有直接面对普罗大众牛的资本,加上杨棠又是个学生,与《超级警察》中的费伦比起来,他没有警察身份可以有借口使用暴力(国外警用暴力只要不是太重,最多停职调查,而嫌犯明显有前科又或者在重大案件中有重大嫌疑的话,比如恐袭嫌疑,刑讯措施不要太厉害,绝不可能像影视剧那样跟嫌犯拍桌子敲椅子),而且他还得时刻替父母的安全着想,所以看上去有点畏首畏尾,实在情有可原!
最后说下主线问题,人生在世,除了娶妻生子、报效国家以外,追求的不过几样东西,财富、名声、权力……呃,这好像是《onepiece》的口头禅,但又的确如此,本书主角也会向此努力,只要他有了相应地能守护家人的实力,应该就能做到no.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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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3 圈子7(求订阅!)
因此,实际上套房里的厨房不是给住客备的,而是给酒店厨师备的。当然,住客要实在绷不住,想自己开火也是可以的,只要多付钞票就可以了。
对于这些规矩,杨棠还算知道,所以直接就转述给了段亦斌和夏娥听,随后又征求二人意见,安排他们各自入住一间带卫浴室的卧室,而杨棠自己则将行李安放进了大卧。
转出卧室,杨棠发现方玉华还真赖在躺椅上了,就连上官茗欣都在。
“你们俩干嘛?还真赖在这儿了?”说着,杨棠看了下表,“正好能下午茶的尾巴,晚上晚点吃饭就是了,要去吗?”
方玉华翻白眼道:“我腿这样,能去么?”
“这还不简单,打石膏将你的腿固定住,就可以去啦!”杨棠道。
“你这儿有石膏?”方玉华问。
“我当然没有,谁出门旅行带石膏来着,死沉死沉的。”杨棠撇嘴道,“不过这偌大间酒店不会没备些急救用品吧?万一住客突发疾病或受伤,酒店不会以为空等救护车就可以了吧?”
方玉华这才省起这家有她们家股份的酒店的确设有医务部,只是这医务部规模有多大、里面有什么,她从未过问过,现在杨棠提起这茬儿,她当即打电话去了总务室,很快便搞清楚医务部那边的确有一般骨伤的固定器械,石膏也是有的,不过仅少量。
“确实有石膏,可我不想动唤……”
“那你就待着呗!”说完,杨棠就欲出门。
“哎~~!”
“哎啥呢?”杨棠扭头问。
“我想说,这同样的套房呢,我为你们备了两间,难道你打算让珊珊一个人住对门去么?”方玉华哂道。
“可这套房有三间卧室,空一间岂不浪费?”杨棠道,“再说了,四个人这套房能住下,多浪费那些钱干嘛?实在不行我睡沙发,上官学姐睡主卧好了。”
上官茗欣闻言摇头道:“那岂不委屈你了!”
孰料杨棠打蛇随棍上道:“学姐你要觉得我委屈,那你睡沙发好了。”这话一出,上官茗欣恶瞪向杨棠,咬死他的心都有了。
“矮油~~你们俩别闹了行不行,反正我帮你们开了两间套房,你们爱咋住咋住!”方玉华大声疾呼到这里,突然转成讪笑,冲杨棠道:“那个……棠棠!”
“嘶——”
杨棠闻言倒吸一口凉气:“你能别这么肉麻成不?我跟你不太熟啊,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方玉华其实也有些羞赧,尤其是上官茗欣这会儿正眼都不眨地瞅着她,仿佛看到西洋景一般。
“你不说话我走啰!”杨棠催道。
“别,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嘛!”
“说。”
“那个、那两冰箱里边有的是生鲜蔬菜,你就不能别去下午茶,直接开火弄晚饭呐!”方玉华总算把想说的话一气说了出来。
“我弄晚饭?”杨棠怔了一下,“你想蹭饭吃(详见176)?”
“怎么?不行啊?”
“行,但今天不行,我没心情做菜!”说完,杨棠不等方玉华再说什么就已拉开了房门。
上官茗欣嘴张了张,想要出言阻止杨棠离开,一时间却不知说什么好。
恰在这时,整理好行李的段夏二人齐齐从各自房间里出来,见厅中气氛有些诡异,不禁问道:“怎么了?”
“斌子你俩出来得正好,跟我一起去下午茶!”
“啊?哦、哦!”
于是仨人一块离开了房间,只余方玉华跟上官茗欣在那儿面面相觑。
上官茗欣终忍不住问道:“姗姗,你家没大厨么?干嘛想蹭吃杨棠那个臭家伙做的饭?”
方玉华闻言白了她一眼,道:“等你吃过杨棠做的饭菜,再来胡说八道吧!”
“怎么?莫非他的厨艺很牛叉不成?”
“岂止牛叉,简直就……唉~~跟你说了也不懂,总之没有品尝过,你很难想象出那种极致美味!”说到这儿,方玉华忍不住舔了舔红唇,一副回味无穷的模样。
“哼哼,听你说得热闹,那我一定要找机会尝尝……”
“千万别……我怕你吃了一回想二回,就像我一样,偏偏还不能显露得太过,以免被他拿捏到!”方玉华多少有些羞惭道。
“那你刚才又向他直接提出蹭饭的要求?”上官茗欣不解道。
“刚才可是好时机,段亦斌是他好哥们,我提出让他做饭,他自然会想到让段亦斌还有夏娥尝尝他的手艺,你没见他刚才并未直接拒绝嘛!”方玉华精致的下巴微扬,自以为计得道。
另一边。
从酒店侧面步行离开的杨棠三人在艳阳下施施然往附近的地铁站走去,一点也不觉得晒。
“杨大哥,你跟方姐姐之前就认识?”
“对。”
“那方姐姐之前跟茗欣姐姐也认识?”
“是啊,怎么了?”
“可她们俩一个家住杭城,一个家在申海,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呢?”夏娥奇道。
杨棠闻言一怔,随即恢复常色,却并没有急于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段亦斌道:“斌子,你觉得丫头的问题我该怎么答?”
段亦斌似笑非笑道:“这是你的问题,我可不知道。”
“可媳妇儿是你媳妇啊!”这话说得夏娥脸红。
“那也是你的问题。”段亦斌坚持道,“再说了,你不说出来喝下午茶吗?我们入住的酒店里就有,顶着大太阳跑出来干嘛?”
“南翔小笼包、三鲜小馄饨、蟹壳黄、擂沙圆、排骨年糕……”杨棠如数家珍地数了几样名小吃的名字,“自然是去尝尝申海的十大名小吃啰!”
段亦斌一愣:“就这么搭地铁去啊?”
“第一种小吃搭地铁去,剩下的咱们包个出租车转转,比从酒店租车(可以连司机一块儿租)便宜。”杨棠道。
“这倒也是。”段亦斌点头,“万一路上碰到剐蹭什么的,有个司机开车,还赖不着咱们身上。”
早些年,卖小笼包的南翔镇算是郊区,但公路线地铁线什么乱七八糟的线都开通以后,南翔镇也就算不上什么郊区了,也就是离中心七区黄浦、徐汇、长宁、杨浦、虹口、普陀、静安在路程上稍微有点远而已,尤其是雾霾这个概念提出来以后,青浦、嘉定、宝山这样的区划倒成了空气清新的代名词,加上网路的发达,新能源汽车的发展,不差钱的人都愿意往以前的城市郊区跑。
地铁由于是专线,比开车快多了,加上并非上下班时间,车厢里一点都不挤,还有不少空座。杨棠他们仨上车后,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挨坐下来。夏娥隔着段亦斌又开始旧问重提:“方姐姐跟茗欣姐姐之前怎么认识的?”
杨棠歪了歪脑袋,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也许她们两家以前是邻居也说不定,但最关键的是,以她们两家目前的发展状况来看,应该是一个圈子里的,所以别说分住两地,就是分住两国,相互认识又什么好奇怪的。”
“杨大哥,你说的什么圈子?不懂!”夏娥呆呆地摇头。
杨棠想了一下,解释道:“比如篮球球友的圈子,这个斌子应该清楚吧!”
“清楚。”做为高中时期比杨棠深刻得多的篮球发烧友,段亦斌在这点上当仁不让,“丫头,我参加过两期夏令营,认识了不少圈中同龄的篮球高手,还有俩是外国人,其中一个目前正征战ncaa篮球赛,就前两个月他还给我寄来了篮球录像带,询问我他要不要今年就参加选秀!”
“喔?还有这事儿!那你给他的答案是……”
“我让他在大学再多打一年。”段亦斌淡定道,“尽力改掉几个打街球时养成的坏习惯。”
不得不承认,如果在游戏里,段亦斌(一八零出头,比杨棠稍矮)的球商绝对是点满的那种,但他的身体素质连国家二级运动员都达不到,即使再怎么发挥到极致,他顶多也就能在国内篮球联赛占据一个合格第六人的位置,毕竟身体素质不够,再怎么有球商,人家一突,防守就是漏勺,所以在学业和篮球面前,他最终冷静地选择了学业。
杨棠伸手拍了拍段亦斌大腿:“好了斌子,别再遗憾啦,你看我,我身体素质没得说,照样不去选秀不打篮球,还不照样活!”
“你……我鄙视你!”段亦斌忍不住冲杨棠竖起了中指。
“看来你怨念深重啊!”杨棠毫不介意他的中指,继续叨叨,“要不你改打足球也可以呀,反正你球也踢得不错!”
段亦斌摇头苦笑:“我对足球只是爱好,你明白吧?”
“我明白…”杨棠答完这句,多少有点意兴阑珊。
旁听的夏娥却道:“我不明白。”
“什么不明白?是对‘圈子’没明白,还是对斌子的苦恼没明白?”杨棠问。
“两样都不太明白!”
杨棠推了段亦斌一把,道:“你的苦恼你自己解释……”
“我不解释。”段亦斌捂脸。
“那我解释啰!”
段亦斌没吭声。
“都是体育项目,有人竞走练不好就改练滑雪了,但斌子不同,他死脑筋,既然没法靠打篮球进入职业,索性足球玩玩就算,他不打算在体育这一整个区块里再有所作为!”杨棠解释道,“丫头,我这么说你能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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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4 圈子8(求订阅!)
“都是体育项目,有人竞走练不好就改练滑雪了,但斌子不同,他死脑筋,既然没法靠打篮球进入职业,索性足球玩玩就算,他不打算在体育这一整个区块里再有所作为!”杨棠解释道,“丫头,我这么说你能明白么?”
夏娥一脸似懂非懂,到底是农村出来的娃,一时半会儿没有城里娃那种情怀,说直白点儿,就是不会装,而段亦斌钟情篮球在杨棠看来就是在装,丫要是连吃饭都饥一顿饱一顿的,恐怕就不会在选择踢足球赚钱还是打篮球赚钱之间纠结了。
情怀,那都是给吃撑了的主儿玩的。当然,段亦斌这点性格瑕疵丝毫不影响他跟杨棠之间的友谊。
“丫头,不管你明不明白,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问的圈子,篮球圈子也属于其中一种,否则斌子不可能跟美国的高中生认识。”杨棠继续解释道,“再说具体点,用pp聊天你总聊过吧?那里边一个一个的‘群’其实就是一个个的小圈子,而据我所知,方玉华和上官茗欣她俩的父辈都是混官场的,这也算一个圈子,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互相认识一点也不奇怪。”
夏娥恍然道:“我有点明白了……”
“我看你还是没太明白,但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再再说具体点,你以前在乡下读过书吧?”
“读过,一直读到初中……”
“那你在乡下的同学就算一个圈子,而你现在在城里的同学算另一个圈子。”说到这儿,杨棠诧异地看了眼段亦斌。
段亦斌先是一愣,旋即明白到杨棠看他的意思,当下接茬问道:“丫头,你在学校没被别的同学排挤吧?”
“没有啊,他们都挺喜欢我的。”说完这句,夏娥逃避似的垂下了螓首。
段亦斌没觉出猫腻,杨棠却看出了问题,和声细语道:“小夏,我觉得在这点上英语比汉语好,英语的男他是he,女她是she,你说的他们是he们还是she们(注:they他/她/它们)?”
夏娥一怔,旋即吞吞吐吐道:“是、是he、he们……我现在那个班上,男生们对我都挺好的,反倒是有些女生时不时会挖苦我几句,说我土里吧唧的,只是我没跟她们计较过。”
“啊?”段亦斌惊叫起来,“艹,看我找机会整不死你们班上那些市侩女生!”
“别激动斌子,小夏的事容易,毕竟是在雾都,我回头打个招呼,保证今后再没谁敢在学校欺负她了。”杨棠讲完正事还有心情开玩笑,“小夏,他们英语可不是he们,是they,下次考试的时候可别搞错了!”
“我知道杨大哥,只是我在想,学校的事你就别打招呼了吧?”夏娥懦懦道。
“为什么?”
“我不想同学之间闹得太僵!”夏娥道。
“好!不错诶斌子,小夏给你当媳妇儿你小子算是赚大啦!”杨棠畅笑起来,惹得附近乘客纷纷侧目瞪他。
段亦斌脸皮比较薄,赶紧道:“老杨,你小声点儿!”
夏娥也一脸羞赧,垂下螓首,不敢抬起。
“怕什么,老子又没犯法……那边那个四眼,你牠妈瞪什么?信不信我打爆你的眼镜!”杨棠突然指着一名眼镜男乘客吼道。
那眼镜男顿时缩卵了,周围其他人也都噤若寒蝉,但每个乘客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显然在腹诽杨棠。
杨棠却不管那么多,你腹诽就腹诽,只要你别用嘴巴说出来,他才懒得一一理会。
回过头,杨棠继续自说自话:“斌子,小夏不想我为难她那些女同学,应该是怕高中毕业以后再见面不好说话!”
“嗯,应该是这样。”段亦斌转头看向夏娥,“对吧,丫头?”
夏娥螓首微点。
“呵呵,小夏啊,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你实在想太多了。”杨棠哂笑道,“不信你问问斌子,我跟他高中毕业一年多了,除了我们俩联系得很紧密之外,其余的高中同学,哪怕是跟我们同寝的那两个,可以说自从高考结束后,连电话联系都没有一次!”
“真的假的?”夏娥似不太相信。
“的确是这样。”段亦斌点头承认道,“而且丫头你也知道,我就在雾都大学就读,那些高中同学也大都是本地人,可即便这样,毕业一年多了,我只有次逛超市时碰到过一个高中女同学,其他的同班同学连电话都没有一次,最多在pp群里嚎两声!当然,老杨这家伙除外!”
“这……”
“别不相信小夏,其实这很正常,毕竟一个班里的同学,高考成绩相差三五分以内的很少,高分的就更少了,加上报考的大学不同,只要没报本地,一上大学自是劳燕分飞,茫茫人海,再想碰见就不那么容易了。”杨棠说到这儿也有几许惆怅,“倒是大学里同专业的同学,毕业后只要是愿意留在本地工作的,那么见面的机会反而隔三差五,面对这样的人,咱们才需要‘做人留一线、曰后好相见’!”
夏娥又似懂非懂地点头。
段亦斌则挑眉道:“老杨,你这句话不是那什么《只手遮天》里边东星龙头老大骆驼的口头禅么?”
“这可不仅仅是口头禅那么简单,毕竟现在社会是讲法的,除非你想丢下事业家庭,不然把人弄死了只能跑路,然后孑然一身溜到国外有什么混头?”杨棠淡淡道,“国外,其实任何一个国家都是排外的,而且这很好理解,比如你一家人正在吃饭,突然有个陌生人闯到你家里来,看着桌上的饭菜流口水,你说你们家人第一反应是把陌生人赶出去呢还是请他坐下一起吃啊?”
“自然是赶出去啰!”
“这就对了,一个陌生人,大家都还是黄皮肤的,要想蹭饭你家都不给,更何况来的是白皮肤、黑皮肤的,就更不待见他们了,对吧?”杨棠侃侃而谈,“这还只是一个家庭,更何况整个国家呢?无数家庭的第一反应恐怕都是赶陌生人出屋。”
段夏二人都听得呆住了,但杨棠觉得例子却又有那么几分道理,一家人围坐着吃饭的时候,甭说陌生人了,就是来个熟人,大家心里也肯定是尴尬的。
“所以还是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玩玩就是了,除非钱多得一辈子都花不完,否则跑国外去找虐啊?”杨棠说到这儿讥诮起来,“被自己人欺负不爽,只有跑国外去让鬼佬虐才爽啊?这不是贱皮子么?但你别说斌子,还真有贱到跑去国外跪舔的……艹,四眼,你牠妈又瞪我,是不是你有亲戚跑国外跪舔去啦?”
这话一出,一车厢人都用古怪的眼神聚焦四眼男,对方终于绷不住了,站起来隔空还嘴道:“我姐就嫁了个美国人,你咋地,不服啊?打我啊、打我啊,怕是羡慕不来吧?”
孰料他话音刚落,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杨棠直接一记[缩地法]到了四眼男面前,挥起砂锅那么大的拳头,哐哐两圈就将对方的眼镜砸了个稀烂,并且赏给四眼男一对熊猫眼,打得他瘫坐回椅子上,毫无还手
之力。
“说打爆你眼镜就打爆你眼镜。”杨棠一边往回走一边摊手道,“大家都听见啦,是他让我打我才打的,我还是头一次碰见这种要求诶!”
众乘客皆是一愣,旋即哄笑起来。不过也有好心乘客搀起了被打的四眼男,安慰他道:“没事了小伙子,已经帮你报了警察,下一站门一开应该就能见着警察了。”
“唔……谢谢!”
果不其然,一到南翔站,还真有四个警察在站台上等着,一见有人下地铁,马上询问,谁报的警啊?
乘客们在车上虽怯了杨棠的呼喝,但下车后见警方询问,却都乐得指点警员是何人惹起的报警。四名警察自然将四眼男和杨棠三人一并堵在了当场。
见警察一个二个都黑着脸,夏娥有点怕了,当即缩在段亦斌身后。
杨棠见状道:“几位警官,打眼镜的是我,跟我这俩朋友没关系,能不能让他们先走啊?”
四眼男闻言不置可否,为首肩膀上有两颗花的警员却喝叱道:“警察做事用不着你教,那个谁……”
杨棠一听,怒了,没等对方把话说完,就掏出他那本很唬人的警证拍在了两颗花手里,漠然道:“警察做事我是教不了,但今天这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不能通融通融?”
两颗花“不能通融”的话本欲脱口而出,但他瞄了眼杨棠拍他手上的证件,心里顿时炸了毛,同行?又忍不住打开看了一眼,差点没把证给撩铁轨上去,随后再三细看了几遍,确认真伪后,强压着颤音问道:“这证是你本人的?”
“废话!”杨棠随手捻回了证件揣怀里,“这样的证我敢冒充嘛?你们完全可以扣住我人,照着证件上的加密联系方式查证嘛!”顿了顿又道,“所以,我这俩同伴真没打人,甚至连骂人都没有,就让他们先走吧!”
两颗花这下子犹豫了,不过周遭还有些吃瓜乘客未散,他当即扫视了一圈,见没人有反对意见,便道:“行,那你跟这个眼镜乘客跟我们去一趟所里吧!”说着,向同伴使了个眼色,将眼镜男搀起往最近的出口拐去。
杨棠见状主动道:“我自己会走,不跑!”同时,回头对段亦斌说了句,“前面路口等我,处理完这事儿就来!”说完,追着眼镜男几个去了。
到了所里,两颗花趁眼镜男被带到询问室的机会,同杨棠套近乎道:“杨头,我叫司马孝!”
“诶~~别乱叫,我可不是你头儿!”杨棠摆手道,“不过你名字我记住了,司马孝,哪个孝?”
“孝子的孝。”
“行,我的名字杨棠,这你应该知道,你这朋友我算交下了,叫我老易就成!”杨棠淡笑道,“今儿这事儿就是那眼镜的目光不太正,老往我弟妹身上瞟,就之前我让她走那个小女生,结果我就骂了那眼镜几句,最后打了他两拳,他眼镜烂了,成了熊猫眼。”
“我了解了,我去沟通一下,可能你得破点财。”司马孝道。
“赔钱没什么,关键是别拘就成。”
司马孝道:“老易,木易杨的易对吧?你这说的什么话,就凭你那证,我们所就拘不了你!行了,我先去问问情况!”说着,他转进了询问室。
打手势让同事暂时别说话,司马孝直接问那眼镜男道:“你这伤要不要去鉴定中心验验?”
“不用,没多大事儿!”四眼男摇头。
“不验伤,那你是打算私了啰?”
“嗯。”
“行,那我知道了。”司马孝哂道,“你打算找对方要多少钱?”
四眼男也不是什么蠢人,他之前在站台虽没看到杨棠证件里的内容,但察言观色,知道杨棠的身份可能不好惹,所以他要这汤药费就必须有点讲究了:“我这两只眼睛都成熊猫了,以后会不会瞎谁也说不定,一只眼睛要那家伙三千块,不过份吧?”
司马孝闻言,皮笑肉不笑道:“你倒是打的好算盘,不过你既然打算私了,我只负责传话,至于对方答不答应你的条件,那我可管不着。”说完,他就出了询问室,把四眼男的要求转述给了杨棠听。
杨棠哂笑道:“才要六千?我还以为他会狮子大开口呢!”
“老易,那你看……”
“我身上现钱足够了,正好就在你们所的见证下,把这事儿了了,行不?”杨棠问。
“当然没问题。”
于是杨棠跟四眼男在询问室见了面。
杨棠没多说废话,当着司马孝和另一警员的面,从内兜里摸出一扎半旧的华币,全是一百块的,整一扎是一万。他随手点了点,抽出四十张,把剩下大半扎华币抛到了四眼男面前:“仔细点点,数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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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5 圈子9(求订阅!)
杨棠没多说废话,当着司马孝和另一警员的面,从内兜里摸出一扎半旧的华币,全是一百块的,整一扎是一万。他随手点了点,抽出四十张,把剩下大半扎华币抛到了四眼男面前:“仔细点点,数清楚!”
别看四眼男眼睛受了伤,点起钞票来却麻溜得很,很快就点了两遍,道:“数目没错,而且钞面我摸过了,应该都是真钞!”
“那就好,现在咱们应该是两清了吧?”
“嗯。”
“那我多问一句,我打你两拳,你收我六千,我要再搡你一万拳呢?”杨棠摩挲着下巴道,“莫非你只要三千万?收支票不?我现在就可以开给你!”
听到这话,四眼男和旁边的司马孝还有他同事眼睛全都鼓得跟金鱼似的。
“怎么?不信?”
“信、信……大哥,一万拳,你饶了我嘛!”四眼男清晰感觉到杨棠不是在开玩笑,他立马怂了,没了在地铁上跟杨棠瞪眼那狠劲儿。
“滚!”杨棠叱道。
四眼男赶紧踉跄着出了询问室,结果司马孝一打眼色,他同事追出去,又拦住四眼让他在几份文件上签字。
“唷,都五点了,阿孝,怎么样,下班了?要不一块儿去吃个饭!”杨棠边问边往询问室外走。
司马孝摇头道:“今天就算了,我得去接我小侄子放学,咱们改天再约吧!”
“行,那我留张卡片给你。”说着,杨棠从内兜(储物指环)里掏出张名片大小的纸片,上面就一个他的名字,外加一个手机号,“你要联系我最好是中饭或晚饭前后打这个电话,其它时间我手机有可能不在身边。”
“我懂……那回见!”
“回见!”
前后不到半个小时,杨棠就从所里出来,叫了辆出租车赶到了地铁出站口前面的一个路口,与段夏二人汇合到了一起。
“斌子,小夏,上车!”
待两人钻进了出租车,杨棠吩咐司机道:“师傅,南翔小笼包老店!”
“好叻!”
等车开上干道,杨棠与出租司机搭讪道:“师傅,你这是开夜班吧?”
“对啊!”
“那这么着你看行不行,我先给你二百定金……”
这年月,私家车渐多,出租车拉生意并不好拉,所以出租司机听完杨棠的意思,知他想包车到各地小吃店转转,当即没口子答应下来。
出租司机姓李,应下了杨棠的生意,见今天的活儿有着落了,话匣子便渐渐打开了。
随后,到了地头,杨棠也不要李师傅硬等,反而请他在店里单独开一席,要吃什么随便点,账算杨棠账上。
杨棠他仨自己点了五笼小笼包,又点了些店里的特色菜、汤,吃喝起来。老实说,小笼包味道相当不错,但尝过鲜也就是了。其实不管任何菜肴,再好吃,吃多了就会泛恶心。
比如土豆,在国外,十张餐桌上有八张都少不了土豆,可真要天天吃土豆,那是啥生活?那是当年人民军队缺乏口粮,才天天不断炒土豆来充饥的,是逼得没法子才出的这种下策。再比如肥猪肉,灾荒年代过来的人草根树皮啥都吃过,肚子里唯独缺油水,所以他们吃起猪肉来,那都是尽捡肥肉往肚里吞,可要让现在的熊孩子们回到那个年代去,别说肥猪肉了,就是精瘦肉他肯不肯都还不一定,说不准他嚼两片青菜叶、再喝小半碗油花都没有的汤就说饱了。
因此,一切菜肴甭管多好吃,吃的时候都得适可而止,不能太过,过了就容易吃伤人,变得厌食了。所以吃完两笼小笼包虽还有点意犹未尽,但杨棠却并未再要,只等段夏二人都吃完,便结账走人。至于李师傅,他常年拉活,吃饭相当迅速,早吃完回出租车上猫着去了。
于是下一站,杨棠几人去品尝三鲜小馄饨,然后再去买了一大包擂沙圆……就这样三转两转,等把申海较为著名的几种吃食都诳遍后,已经快到晚上十点半了。杨棠见段夏二人眼中均有倦色,便不再强求,大手一挥,让李师傅开车回了酒店。
下车前,杨棠直接付了一千块车费,还说不用找,乐得李师傅合不拢嘴。
晃晃悠悠到了楼上,进房间一瞅,脚伤基本痊愈已经可以下地乱走的方玉华居然还在,不止她在,上官茗欣也在,更重要的是,还有两个西装男也牠妈在房间里。
不过方玉华与上官茗欣扎堆,俩西装男则自成一体,瞧他们四人泾渭分明的样子,杨棠多多少少算松了口气,至少不用夹在男男女女中间难做。
示意段亦斌和夏娥各自回房,杨棠抬起手亮出腕表道:“哎~~我说这都几点了?你们还不回各自房间休息,待我房间干嘛?”
听到这话,方玉华和上官茗欣尽皆莞尔,正待说话,没曾想西装男之一,长得跟方玉华的五官有那么三四分相似、左耳垂镶着颗钻石耳钉的男子开口就坏了气氛:“我表姐说要在这儿睡沙发,所以我就想等等看……你丫又是谁啊?”
杨棠闻言脸色瞬间沉肃下来,直接一记[缩地法]到了俩西装男跟前,双手齐出,轻易就卡住了耳钉男和边上鬼佬帅哥的脖子,再一闪身,技能[浮舟]发动,他们仨竟活生生地消失在厅中、消失在上官茗欣与方玉华眼前。
“咚!”“咚!”
隙着一条大缝的房门传来了廊上沉重的闷响声。
俩西装男被杨棠重重地掼在了墙壁上,在呻吟痛苦中滑落地上。
直到这时,杨棠才发现技能[浮舟]不止是剑技跟轻功,还牠妈能穿墙,不、应该说在踏水、踏地或踏其它什么,接着腾跃那一下有“空间”效果,与技能[伤痕措手]的突袭效果差不多,实在有够牛偪!
但最关键的不是这一点,而是耳钉男和鬼佬帅哥差点没被杨棠卡脖子卡得窒息,然后又瞬间顶在墙上,差点震出内伤,并且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差点没骇死他们。
甩了甩头,好不容易让迷糊的脑袋清醒些,耳钉男当即冲杨棠大声喝叱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竟敢对我顾少楠……呃?”话说到这儿,他倏然察觉不对,怎么这是在走廊上?他什么时候跑出房间来的?细思极恐,差点没吓得他抽抽过去。
鬼佬帅哥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看向杨棠的眼神充满了戒惧:“你、你你,你刚才对我们俩做了什么?大型魔术?”
杨棠自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不禁咧嘴一笑,道:“哪儿来那么多魔术,除非我把你从这楼上扔下去,你到了下面却没死,那才叫魔术!”
“不要!”此时,方玉华垫着其实已经痊愈的伤脚从房间里出来,“他叫亨特.劳,他父亲是美国驻申海总领馆的领事。”
听到这话,鬼佬帅哥坐正了身子靠在墙壁上,正想自卖自夸一番,孰料杨棠冲方玉华哂笑道:“你是不是怕我真把他扔下楼去?”
鬼佬亨特闻言头一次痛恨自己把汉语学得那么好,他甚至听出了杨棠满不在乎的语气,也就是说,杨棠根本就没把他当个人看,这令他毛骨悚然!
“是,我有点怕。”方玉华与杨棠交际了那么多次,总算摸到点他的脉门,“至少我不想亨特在这间酒店有事!”
“那你的意思就是委屈我啰?”杨棠挑眉道。
“现在怎么是委屈你?亨特可比你狼狈多了。”方玉华抚额道。
杨棠颔首道:“这倒是大实话……不过你真打算跟他交往?还是说虚与委蛇?”
方玉华偏了下螓首,从亨特和顾少楠看不到的角度恶瞪了杨棠一眼,意味很明显,你就算猜到我的想法你也别当人面儿说出来啊!
好在这个时候,同样跟出房间的上官茗欣帮方玉华岔开了话题:“什么交往不交往的,这大半天姗姗才跟亨特说了不到五句话而已!”
杨棠怪叫道:“那就是一见钟情,无声胜有声呗!”
方玉华有点受不了他:“你胡说什么啊?”
“唷,还急眼了,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你……”
“好啦好啦,我开个玩笑而已!”杨棠哂道,“不过这两个家伙,是你请他们走,还是我让他们滚呢?”
这话一出,没等方玉华答话,顾少楠已然搀着亨特站起身,两人互相扶持着往走廊东头疾行。
走出十几步后,顾少楠倏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吼道:“杨棠是吧?你给我等着,早晚要你好……”话还没说完,他就闭上了嘴巴,眼睛瞪得牛大,愣愣看着杨棠从怀里掏了把格洛克幺七出来。
黑洞洞的枪口遥指着,顾少楠控制不住,整个身体开始不停地颤抖。
亨特到底是美国人,见惯了枪支,并不是太过害怕,只是疑惑道:“你怎么会有短枪的?莫非你是警务人员?竟敢以枪械威胁普通民众!”
要知道,在美国,一般完税公民能买到的都是长枪,比如猎枪,或者半自动的步枪,但短枪却相当难买到,不是买不起,而是手续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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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在美国,一般完税公民能买到的都是长枪,比如猎枪,或者半自动的步枪,但短枪却相当难买到,不是买不起,而是手续问题。
在美国人看来,长枪不便携带,加上正规渠道只能买到半自动的长枪,所以这种枪防身还可以,但对周围群众的危害却并不那么大。
相对来说,短枪枪身小,便于隐藏,加上格洛克之类军警用系列的手枪是有全自动版本的,所谓全自动就是一扣扳机,把扳机按死后,子弹就哒哒哒哒一直倾泻,直到把弹匣打空,因此这类手枪的突然性和杀伤力可以说相当巨大。
若是在人口密集的地方突然掏出一把格洛克幺九来,一分钟之内就能打空两个长弹匣(每个弹匣三十发),运气好,杀死三四十个人不在话下,而一把半自动长枪,即使有足够丹药,它也只能扣一下扳机打一颗子弹,一分钟时间杀伤不了太多人。
不过在华夏大众的认知里却恰好相反,大多数没有见识过真枪的民众一向认为长枪的杀伤力比短枪更足更强大,所以若举着一把手枪出现在闹市街上,周围人们还不一定害怕,但如果拎着一把雷明顿半自动猎枪出现在闹市,人群发现后绝对会一哄而散,因为雷明顿一系列长枪的外表都比较高大上,相当唬人,但如果是半自动类型的,实际上还干不赢全自动手枪。
而改进型格洛克幺七也是有自动挡的,关于这一点美国鬼佬亨特很清楚,所以他才感到诧异,但常受领事父亲耳濡目染的他却知杨棠不敢随意开枪,尤其是知他还是领事人员家属的情况下。
但是不怕归不怕,面对杨棠不知怎地就把他们送出房间、还弄得他全身快散架般疼痛的能力,亨特也是惊惧的,所以他心里十分不愿意跟杨棠怼起来。
只是猪队友顾少楠虽然颤抖着身子心里在害怕,但他嘴上却一点不愿输了气势:“好哇杨棠,你、你居然非法持枪,我告你去!”
亨特闻言心道,你这白痴,人家既然敢众目睽睽之下掏枪出来,就说明有恃无恐,你去告他,根本是白费力气,还不如省点精力好好养伤。
其实顾少楠哪有亨特想的那么白痴,他只是在装模作样,同时也不想在上官茗欣面前丢面子丢得太惨!是的,他看上了上官茗欣。
本来顾少楠最佳的配偶目标是他表姐方玉华来着,可惜他跟方玉华三代以内有血缘,所以这门亲上加亲的婚事哪怕顾家千肯万肯,但摆到方伯爵面前,方伯爵二话没说就给否了。如今他又碰上了上官茗欣,稍一打听便知上官的家世与他们顾家不相伯仲,甚至还要强上那么一丢丢,加上其姿色不逊于方玉华,顾少楠自然动心了,自然不想在心仪之人面前输阵又输人!
“你要告我非法持枪?”杨棠愕了一下,旋即讥笑道:“那好啊,慢走不送!”
闻言,顾少楠本还略显得意的表情一下子凝固在了脸上,在他想来,杨棠不是该说下软话的吗?毕竟就算有正式的持枪证,随意拔枪也是个大事儿,况且还有总领馆领事的儿子在场。
岂料杨棠根本就不按他想的套路出牌,一点软话没有不说,反而直接就送客了。
有恃无恐,简直太有恃无恐了!
顾少楠嘴里碎碎念着,跌跌撞撞,有些失神地离开了当场,连鬼佬亨特都没顾上。鬼佬见状,只能追着他一块离开了这块凄惨之地。
两人进了电梯之后,往顶层而去。
这时候的顾少楠已回复常色,再无刚才在杨棠方玉华上官茗欣面前那种茫然失措:“我要告他,我一定要让姓杨的吃不了兜着走!”
鬼佬亨特讥诮道:“我说你赶快拉倒吧,先不说那个杨什么……”
“杨棠!”
“对,杨棠,先不说他有没有正式合法的持枪证,就算他没有,单只他手腕上那块表,你跟我就惹不起他。”
“他的腕表怎么了?”顾少楠挑眉道,“我当时没太留意,好像是裴纳海吧?虽然是贵价的牌子货,但也不至于让我们两个……”
“顾,你没明白我意思…”亨特摇头晃脑道,“我是指那块腕表的来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块表应该是赫普德大使送给贵国晋王阁下的贺礼之一。”
“赫普德大使!?晋王?!”顾少楠被惊到了,“你确定?”
“我相信自己的眼力。”亨特淡然道。
“那表就不能是姓杨的从晋王那里……”
亨特道:“你觉得可能吗?就算真的可能被他搞到了手,他还敢亮出来嘛?所以啊,就算你想找人整姓杨的,你也最好先调查清楚了再说,否则万一把帮你忙的人坑进去了,说不定人家到时候会反戈一击喔!”
“我看谁敢!”顾少楠高声叱道。
亨特见状,呵呵一笑,言尽于此,不愿再多废话什么。
“叮!”
正好电梯也到了楼层,他当先出了电梯门。
顾少楠这会儿省起正事,在亨特身后追着问:“那你跟我表姐的事儿,你怎么考虑的?”
“玉华小姐是很不错,尤其是艺术修养,但在我们国家,跟玉华小姐一样出众的女孩并不是没有,所以套用一个你们汉语之中较生僻的单词,随缘,让一切随缘吧!”
顾少楠:“……”
目送亨特进了总统套房,十分无语的顾少楠转到楼梯间,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高叔吗?我少楠啊!……你能帮我查一个人的背景身份吗?……对,要深入,他的名字叫杨棠,木易杨,海棠的棠……行,我等你消息!”
******
杨棠房间。
这时的段亦斌和夏娥都各自洗好澡出来,跟杨棠聊了几句,见方玉华和上官茗欣都待在客厅之中闷声不说话,他俩觉得气氛诡异,忙转去了健身娱乐室,选了套碟片,放电影看。
“喂喂~~我说,你们俩还待在这儿干嘛?”杨棠被两对美眸灼灼瞅着,颇感不自在,“我要洗澡了,莫非你们俩想陪我一起洗?”
“啐!”
上官茗欣的面皮率先红了起来,显然比较脸嫩,经不住杨棠的调侃。
方玉华却不动声色道:“好啊,我可以帮你搓背,你还要不要来点别的服务项目啊!”说着,她竟起身往豪华浴室的门口步去。
这下轮到杨棠绷不住了:“呀呀呀呀~~我就开个玩笑,哪能劳烦方大小姐搓背啊!”顿了顿又道:“不过这都快零点了,你俩还待在我房间干嘛?”
“这是你一个人的房间吗?”方玉华拿捏道。
杨棠寸步不让道:“虽然不是我一个人房间,但我可以做主!直说吧,你们到底想干嘛?”话说到这儿,他已经很不耐烦了。
方玉华早摸熟了杨棠的脾气,见状知道不能再拐弯抹角下去了,否则肯定被杨棠强势轰走,于是直言不讳道:“很简单,我们想吃顿宵夜,你亲手做的。”
杨棠道:“我不饿,没胃口!”
“可我们有胃口啊!”方玉华理直气壮道,“为了应付顾少楠和那个鬼佬,我跟珊珊连晚饭都没吃。”
“那是你们自找的,关我屁事!”杨棠毫不怜香惜玉之心。
“你这人,怎么就一点也说不通啊,没人情味儿!”
杨棠依旧石头一块:“如果帮你们弄宵夜才叫有人情味儿,那我宁肯不弄。”
“你……”
“我什么我,你跟上官学姐是闺蜜,一起过去住对门房间不好么?”杨棠终于不耐烦,有点要发作的征兆,“况且你还说了,对门的套房跟这间一模一样,那么想必冰箱里的各种食材都不缺吧?想吃宵夜,你们不会过去对门自己动手啊?就你们这样的,早两个甲子(一甲子六十年)也就是浸猪笼的货!”
这话倒是没错,早一百二十年,华夏还处在封建王朝统治之下,夫为妻纲,这女的要是连饭都不会做,那成何体统啊?被丈夫打骂都算轻的。
“还浸猪笼?这都什么年月了,咱们女儿家早就翻身农奴把歌唱了!”没等方玉华接话,上官茗欣已然反驳了杨棠的言语。
杨棠冷哂道:“那你俩在这儿慢慢把歌唱,我洗澡去了。”说罢,他把身上的短袖衫一脱,光着比李小龙还精悍的上半身,推门进了豪华浴室。
“现在怎办?”两女顿时傻眼。
上官茗欣叹口气道:“我看还是另找机会吧!”
“为什么要另找机会?”方玉华尤不甘心道。
“那你去给他搓背呀,这样他恐怕就肯做宵夜了……”
“珊珊,你竟敢取笑我?看打!”说着,两女竟在客厅中追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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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高叔,查到了吗?”
“楠小子,查没查到你先甭问,先让我问问你,你查这个杨棠想干啥?”
听到电话对面uncle高问出这样问题,顾少楠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经人介绍,想合伙搞点生意,这不探他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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