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城破
泉州城头。
“火油,快倒火油!”
“放箭,射死它们!”
“滚木擂石,笨蛋还愣着干什么,快把檑石抛下去,砸毁这该死的撞城车,快~~”
夏侯惇、乐进、满宠等将领愤怒地咆哮着,激励着曹军进行最后的抵抗,但这是徒劳的,铁甲撞城车太坚固,而且速度太快了,早在城头上的滚木檑石大量砸落前,隆隆前驶的铁甲撞城车便已经冲过了吊桥狠狠地撞上了城门。
泉州虽为战略要地,却城小墙矮,城池的坚固程度远不是中原高大城池所能比拟的。
“轰!”
一声巨响,竖闭的城门轰然垮塌,余势未竭的铁甲撞城车狂暴地撞进了城内,将拥挤在城门甬道里,试图以身体硬扛战车的曹军士卒兵撞倒一片,然后无情地从曹军身上直接碾压过去,隆隆地冲进了泉州城内。
“嗷呀呀……”
巨汉神情如狂,将手中的铁戟往前狠狠一引,一千五百重甲铁骑顿如风卷残云,向着泉州城席卷而来,更远处,张宝把手一招,三万西凉黄巾士卒迅速开始向泉州城的南北两翼迂回,准备截杀弃城而逃的曹军残兵。
。。。。。。
河水南岸。
曹洪、朱灵、吕虔等人被黄巾大将管亥所击溃,仓皇而逃~
“报……”曹洪正催促将士急行军时,来路方向忽有快马疾驰而来,“将军,出事了,出大事了!”
曹洪急催马迎了上来,厉声喝道:“出什么事了?”
来骑血染征衣、身披数箭,奔行至曹洪面前时便已经力竭不支,一头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曹洪急命人救起,好半晌那士兵才幽幽配转,神情凄惶地向两人说道:“将军,完了,全完了!”
“胡扯!”曹洪面目狰狞的厉吼道,“什么完了?”
士兵凄声道:“泉州!泉州完了!万余弟兄,都战死了,呜呜呜……”
“什么!?”曹洪勃然失色,大喝道,“夏侯将军、李、乐、满宠三位将军,还有军师等人呢?”
士兵黯然道:“满宠将军战死,夏侯将军护着军师、公达先生突围不知去向……”
“什么!”曹洪惊闻噩耗,心智已乱,厉声道,“怎么会这样?”
“报……”曹洪怒吼未已,又有快马疾驰而来,厉声长嗥道,“将军,三十里外发现大群敌军,正往这边冲杀过来。”
朱灵喝问道:“有多少人?”
斥候应道:“马步军约五千。”
“五千?”朱灵大吃一惊,向曹洪道,“将军,现在怎么办?”
曹洪咬牙切齿道:“还能怎么办,拼他娘的!”
“不行啊将军。”吕虔急劝道,“我们总共只有不到一千余人,这里的地形又不利于骑兵,硬拼则必败无疑啊。”
曹洪火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吕虔凝思片刻,霍然道:“从这里往北不远有便一条路,我们不如向那里奔去,一路南下去寻主公~”
曹洪脸色犹豫不决,朱灵知曹洪心思,便劝道:“事急矣,将军休要迟疑,否则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也!”
曹洪目光闪烁,霍然手臂高举,厉声道:“全军听令,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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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城头。
张宝、贾诩负手而立。
贾诩不无遗憾地向张宝道:“管亥将军已经回来了,曹洪、朱灵、吕虔率领的一千余骑逃跑了,更可惜的是诸如夏侯惇、荀攸、程昱等人突围而去,只有敌将满宠战死~如此良机没能把曹操的兵马全部断送在泉州城,可谓遗憾~”
“文和不必自责了。”张宝闷声道,“本将料那程昱、荀攸智计深谋之辈,怕是早已存了突围之心也~”
“主公。”张宝话音方落,典韦便疾步奔上了城楼,大喝道,“俘虏中发现一员敌将。”
“嗯?”张宝神色一冷,沉声道,“带上来。”
典韦回头把手一招,厉喝道:“带上来。”
喝斥、怒骂声中,一名曹军武将被如狼似虎的黄巾军推上了城头,张宝定睛望去,只见这员武将眉目狰狞、浑身浴血,显然刚才的混战中有不少黄巾将士丧命在他们的手下,张宝的眸子霎时就变得清厉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爷爷坐不改姓行不改名,阳平卫国乐进是也!”
“乐进?”张宝冷然道,“可愿投降?”
乐进怒目以对,厉声喝道:“做你娘的清秋大梦。”
“有志气。”张宝冷然挥手道,“推下去,斩首!”
“遵命。”
虎狼般的黄巾士卒轰然答应,推着一声不吭的乐进下楼去了,不及片刻功夫,刽子手便呈上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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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吕布官邸。
吕布正与郝萌、宋宪喝闷酒。
“嘭!”
郝萌狠狠一拳捶在桌案上,愤然道:“要说,将军乃是天下第一人,自虎牢关一战,天下各郡的豪杰谁没听说过将军的威名?尤其是将军起于并州,按理说将军才应该是并州刺史最合适的人选,张济算个什么东西?”
宋宪不阴不阳地应道:“张济不算什么东西,可人家正经是相国心腹。你倒是瞧瞧那些凉州出身的武将,郭汜、李催、张济、樊稠,这四个人寸功未立,都裂土封侯、混上将军了,可我们家将军呢?说起来那是董相国的义子,很是风光,可官衔呢?到现在还是个虎贲中郎将,人比人,气死人哪。”
郝萌道:“这也还罢了,更气人的是居然让我等去守虎牢关,李儒这厮摆明了要让我们等去送死嘛。”
“行了,都别说了。”吕布一仰脖子汲尽盅中酒水,闷闷不乐地说道,“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啊,嘿。”
“报~~”吕布正闷闷不乐时,忽有家将入内禀道,“司徒大人有请将军过府相叙。”
“司徒大人?”吕布愕然道,“王允?本将军与他往日不曾有过交情啊,何故相请?”
宋宪道:“将军,司徒大人乃是朝中重臣,与他多亲近也没啥坏处,就去叙叙吧。”
郝萌也道:“就是,这次十四路关东联军兵势浩大,战事的最终结局如何还很难说啊,将军理应多个心眼,多留一条后路,而司徒大人却是有名的八百玲珑,将军是应该与他多多亲近。”
吕布想了想,说道:“也罢,给本将军备马。”
慌乱之间,吕布、郝萌、宋宪谁也没注意,一名小小的毫不起眼的小厮悄悄的离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七章 王允亏大了
洛阳。
正是华灯初上时分,距离洛阳城不远的虎牢关正遭受战火蹂躏,还沉浸在刀光剑影之中,是以天未黑,市井百姓们便纷纷闭门锁户、躲进了家里,大街上不时有兵甲狞狞的士兵一队队地开过,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嘹亮的号子声便打破了暗夜的寂静。
大汉相国董卓官邸。
西凉大将杨定疾步奔入内厅,向负手凭窗而立的董卓和李儒凝行礼道:“末将参见主公,见过军师。主公命末将安插在虎贲中郎将吕布身边的眼线刚刚传来了消息!王司徒确实派人宴请吕将军。”
杨定话音方落,董卓霎时紧蹙浓眉,锋利的目光落在杨定身上,冷然道:“何时开宴?”
杨定道:“今日酉时。”
“你下去吧。”
“诺。”
直到杨定背影消失在府邸内,一直闭目未语的华歆忽然睁开了双眼,眸子里有莫名的神采一掠而逝,恰迎上董卓之目光,起身肃手道:“相国大人大人早有严令,军中将军不得与朝中重臣结交,此其一。再者,王允虽表面对相国毕恭毕敬,然暗地里却私交军中将领,恐怕存着不良之心啊!”
李儒阴冷的眸子掠过一道寒光,沉声道:“司徒乃朝之重臣,既然设宴,岳父大人身为相国,岂能不参加?”
董卓冷然道:“既然如此,来人,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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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城外。
张宝、贾诩策马在前,典韦、何曼追随在后。
“主公。”管亥魁梧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张宝面前,“郭大将军到了。”
“郭大?”张宝道,“他的伤如何了?”
“主公!”张宝话音方落,郭大雄伟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前面不远处,于马背上一手裹着一臂白绢寡于胸前,另一只完好的手臂向张宝作揖道,“末将参见主公。”
张宝道:“郭大,你身上的伤如何了?”
郭大道:“只是一点小伤,早就不碍事了。”
张宝目光落在郭大受伤的手臂道:“你的手臂……”
郭大挥舞了一下完好的手臂,沉声道:“些许轻伤罢了,至此大战之际,不值一提。”
“太好了!”一边的贾诩击节道,“主公,有郭大将军在,广阳郡可高枕无忧也。”
“嗯。”张宝点了点头,向郭大道,“郭大听令。”
郭大霍然挺起胸膛,疾声道:“末将在。”
张宝道:“率领本部人马,镇守广阳郡。”
“遵命!”
“文和。”张宝回头转向贾诩,凝声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
贾诩抱拳道:“主公保重。”
张宝回礼道:“文和珍重。”
言讫,两人策马转身、各奔东西。
张宝带着典韦、何曼以及一千五百黄巾重甲铁骑向着西方滚滚而去,贾诩却带着管亥还有八千精骑折道向西,直奔雍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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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
司徒府厅内,王允正在宴请吕布,又有蔡邕等人列席作陪。
酒过三巡,觥筹交错,王允忽然以手连击三响,立时便有悠扬的鼓乐声传入厅内,吕布等人愕然抬头,只见鼓乐手列队而入,又有身姿妙曼的歌记翩跹入内,歌舞助兴。吕布本是色中饿鬼,见状顿时两眼放光,连声叫好。
王允微微一笑,眸子里却是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
吕布正看得如痴如醉时,鼓乐声忽然一转变得暧昧柔和起来,就如一位风情万种的少妇,摆出一副欲拒还迎的撩人媚态,直喜得吕布心中有如一万只蚂蚁在爬在挠,恨不能将眼前那一具具妙曼的娇躯搂入怀里。
倏忽之间,那群歌记化身翩翩彩蝶飞出偏厅之外,吕布等人以为歌舞已毕正自大感失望之时,这群歌女却又如穿花蝴蝶般飞了回来,吕布正抬眼瞧时,却骤然间如遭雷击,霎时瞪大了双眼,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只见这群美丽的歌女中间,已然多了一名身姿惹火的绝色美女,顾盼间流露出万种风情,令人怦然心动。
王允一边冷眼旁边,见吕布恍惚掉了魂一般,直直地瞪着貂蝉不肯移开视线,嘴角不由绽起一丝冷笑,伸手轻轻一拍,鼓乐声住,那群歌女也护着貂蝉翩然离去,只有淡淡的芬芳,还飘散在厅里,久久不散。
吕布情难自已,问道:“敢问司徒大人,适才那美貌娘子是府上何人?”
王允抚须笑道:“乃是小女。”
吕布连连搓手,喜道:“不想司徒大人的女儿竟然长的如此国色天香,当真令人激赏,却不知是否已经字人?”
王允道:“小女年方长成,尚未字人。”
“什么?”吕布越发喜道,“好,太好了。”
王允佯罪道:“方今天下别无英雄,唯将军尔。允愿将小女许配将军为妾,不知将军肯纳否?”
“司徒大人欲将何人许配我儿?”
王允话音方落,吕布兴奋的正要应允,却从厅外传来极其嘹亮之声,王允、蔡邕等人霎时间脸色大变,霍然起身赤足出厅相迎。身穿金甲的董卓以及李儒、华歆其后更是更随着数十狰狞铁甲兵,早已越门而入。
“老臣拜见相国(孩儿拜见义父)~”
“免了,免了~”董卓摆摆手,大摇大摆昂然直入司徒府大厅,当仁不让的在主位上落座,而后凶悍的目光掠过王允、蔡邕、吕布等人的身上,森然道:“司徒大人欲将何人许配我儿?”
董卓甫一出现,彻底打乱了王允的计划,闻言王允正不知如何作答,肃立一旁的吕布却兴奋的上前道:“义父,司徒大人欲将小女许配给孩儿~”
“哦?将军乃军中之栋梁,更是相国之义子,大喜之事岂可如此草率?”华歆又转头对王允似笑非笑道,“将军乃武将,不懂得繁文礼节,司徒大人想必不会不知道吧?”
“是是是,臣糊涂~”王允小心翼翼的用眼角余光掠过董卓凶悍的脸庞,继而询问道,“不知子鱼先生以为该如何操办?”
华歆脑海中浮现出临别之际张宝再三的嘱咐,董卓、吕布皆色中恶鬼,美人计最能使其内讧,甚至有可能他们父子相残,如此一来西凉军将不战自溃,届时天下诸侯将齐攻北地幽州,黄巾则死无葬身之地尔~
念及此处,华歆转头对董卓道:“相国,古者自成婚之期,各有定例:天子一年,诸侯半年,大夫一季,庶民一月。”
“哦?”董卓目光转向李儒道,“文优以为该当从何定例?”
李儒缓缓的说道:“岳父大人位极人臣尚在诸侯之上,而吕布将军又为岳父的义子,以儒之见,不若以诸侯之定例!”
“不仅如此~”华歆迎上董卓的目光,锵然道,“将军之大喜,更是相国之大喜,应便发公文布告天下一十三州大汉子民,应当与民同乐~”
“义父~”
华歆话音方落,王允等人脸色一变,吕布更是猴急难忍,欲要反驳之际,董卓摆摆手,沉声道:“子鱼、文优之言甚善。我儿莫要多言~”
吕布无奈黯然退下~(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八章 丹阳精兵
豫州、陈国治所陈县。
曹操正向夏侯渊等一众将领惜别。
曹操执住夏侯渊的双臂,凝声道:“秒才,到了梁郡之后且记要修缮城墙、深沟高垒,励精图治、鼓励民生,还要广纳贤才。还有,招募军士当秘密进行,切不可走漏消息~”
夏侯渊虎目精芒灼灼,凝视曹操道:“主公请放心,末将当谨遵主公之命~”
“报……”夏侯渊正欲打马离去时,前方忽有快马疾驰而来,那一声凄厉的长嗥直令人毛骨悚然,“泉州急报!”
“泉州?”
“泉州!”
夏侯渊等人尽皆色变,曹操更是打马迎前厉声叫道:“快讲。”
那快马本是疾驰而来,此时见到曹操气喘吁吁疾声道:“主公,黄巾贼军率马步军共五万围攻泉州,夏侯将军谴小人前来报信,请主公火速救援泉州。”
“夏侯惇!?”曹操脸色一变,沉声道,“曹洪呢?”
那快马应道:“曹洪将军发现一群娘们,纵马出城追击而去~”
曹操小眼一眯,眸中掠过一道阴冷之色,凝声道:“曹洪身为主将,竟然为了一群娘们擅自出城追击?”
夏侯渊策马上前,急切地向曹操道:“主公,军情紧急,不是责备子廉的时候,咱们还是尽快杀奔泉州吧~”
“不~此时救援为时晚矣。”曹操一摆手,森然道,“秒才,速速按计划行事~此间之事无需你操心~”
“这~”
夏侯渊略有犹豫,迎上曹操那悠然的目光,心中不由一凛,沉声道,“末将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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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徐州军曹豹大营。
曹豹正烦燥地走来走去,战事不顺让人心烦意乱,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军中无酒,也没有女人!别看曹豹本事不大,然其对于酒、色二字向来精通~苦行僧般的军旅生活对曹豹而言简直就是炼狱般的折磨。
“来人,拿酒来!”
“将军,营中无酒。”
“嗯?”曹豹闷哼一声,疾声大喝道,“曹平!曹平何在?”
曹豹家将曹平歪带头盔,连滚带爬冲进了曹豹大帐,连声道:“将~~将军,末将在此。”
曹豹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侯成的袍襟,歪着嘴巴说道:“你,带上亲信去附近转一转,如果看到略有姿色的女人,就给本将军绑回大营来。”
曹平谄媚地应道:“是是是,末将这便去,嘿嘿,这便去。”
曹豹在曹平的屁股上踹了一脚,笑骂道:“别忘了再找些酒来。”
“末将就是忘了自己的脑袋也不会忘记将军的吩咐,嘿嘿。”
说罢,曹平屁颠屁颠地去了,旁边的曹宏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目露不屑之色,心忖曹平这马屁精就知道讨好将军。
。。。。。。。
肆虐了整整一天的骄阳终于沉入了地平线下,黑夜再次笼罩了大地。
张宝一行人经过昼夜疾驰,于昨日傍晚抵达蓟县,当即波才便将战场形势分析一遍~
此时张宝按剑肃立在蓟县城头之上,翘首遥望西方阳沉沉的天际。曹操、刘备、乔瑁、巴祗、张超五路联军,其中曹操、刘备最为张宝忌惮,究其原因乃是张宝自后世穿越而来,知晓天下终究有此二人一席之地,然如今此二人名声不显,曹操的万余精锐又刚刚被斩首,刘备更是龟缩不出~
现如今最为头等大敌却是巴祗的徐州兵,俗话说天下精兵出丹阳,这不仅仅是说说而已。丹阳山险,民多果劲,好武习战,高尚气力,悍不畏死,精兵之地。张宝至今能够凭着黄巾士卒东征西讨,靠的就是黄巾士卒的悍不畏死,以及深入脑海的不抛弃不放弃的思想。
大规模作战,拼的往往是体力、毅力、勇气,三者缺一不可,然最为重要者实为勇气,无论是战大汉官军、西凉兵、辽东兵,拼的就是勇气,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往往很多就是敌军的不战自溃。
郭图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张宝身后,低声道:“主公,巴祗当年带给我军的屈辱,如今终于能的报了。”
“嗯。”张宝森然道,“当年巴祗设计杀了三弟,本将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狗贼巴祗活于世上,如今三弟之仇,本将军终于能报了~”
“报~~”张宝话音方落,程远志便从远处疾驰而来,“主公,急报。”
张宝一甩披风,霍然转过身来,疾声问道:“可曾探清敌军详情?”
程远志翻身下马,剧烈地喘息两声,答道:“主公,徐州军远非末将所认知,尤其是他们的斥侯队长,武艺十分高强,末将于暗中以连珠箭偷袭,居然都被他从容避过,追随末将前往的斥侯队也损失了几十骑之多,不过,末将总算不辱使命,探清了敌军的详细情形。”
张宝道:“讲。”
程远志道:“敌军大营于今天日傍晚迎来了五千援军,皆为骑兵,合计曹豹原本的兵力,敌军共有骑兵七千,步卒四万,再加上广陵一路三千千兵马,共计五万人!”
“五千援军?一名小小的斥候就能轻易躲过你的偷袭~”张宝乌黑的眸子掠过一道锋芒,凝声道,“公则可知丹阳精兵?”
“丹阳精兵?”郭图神色一动,凝声道,“主公可是说武帝年间,李陵以五千人抗击匈奴八万精骑的丹阳精兵?若是如此~此战我军胜负难料矣~”
程远志眉头一皱,愤声道:“先生忒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区区五千丹阳兵有何所惧?末将愿提兵为先锋,斩杀丹阳兵。”
“程远志,休的鲁莽~”张宝断喝一声,打断程远志的话,凝声道,“公则非是危言耸听,武帝前中期,匈奴何其强大,然李陵硬是凭着区区五千丹阳兵,在援兵不至的情况下竭力死战,最后只剩四百人撤回关内。最后主帅李陵虽被迫投降,然以匈奴骁骑之勇,五千丹阳兵竟然能令单于丧胆,仓皇撤退,最后探知李陵无援才敢进攻,丹阳兵善战可见一斑。”
“既然如此,当设计以击之~”郭图阴恻恻的说道,“丹阳精兵一灭,其余徐州兵不过土鸡瓦狗,一战可溃也~”(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九章 丹阳之首,巴人
“噗~”
“噗~”
“噗~”
利器刺破体腔的清脆声不绝于耳,战马的悲嘶和士兵的惨叫霎时交织成一片,陈牧霍然回首,只见身后汹涌而进的兖州骑兵正一排排地倒下,活生生的英勇战士顷刻间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而那些步卒的尸体更是填满了整个战场。
连日的大战,乔瑁的兖州军在许褚带领的一万乌丸铁骑来回的冲击之下,战场上尸横遍野,兖州铁骑虽然精锐,却那里是乌丸终日成长于马背上的天生的战士对手,更不用说还有五百黄巾重甲铁骑~
眼看着兖州精锐纷纷倒毙马下,陈牧的眸子霎时变得一团血红,狂暴的怒意如烈火在他的胸膛里翻滚不休。
“呼噗~~”
“吭哧
沉重的战马喘息声中,许褚的五百重甲铁骑直冲而来杀到,与汹涌而进的兖州铁骑恶狠狠地撞在一起,兖州骑兵的坐骑本能地想从重甲铁骑的缝隙之间穿行过去,却正好撞上那一柄柄横出的锋利钢刀。
“噗噗噗~~”
“唏律律~~”
血光崩溅,战马的悲嘶响成一片,身披轻甲的兖州骑兵甚至没能挥出手中的腰刀,便已经被重甲铁骑的骑枪刺穿了胸膛,然后整个人被串在了骑枪上,从马背上带飞,只有极少数的兖州骑兵能够在临死之前将手中的腰刀奋力掷出,却根本不足以穿透重甲铁骑身上厚重的青铜甲。
重甲铁骑对轻骑兵,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对决,战争还没有开始结局便已经注定。
“杀!”
陈牧悲愤的目光掠过仅存的兖州精锐,整整三万人啊,如今却全部葬送在贼军手中,仰天凄厉地长嗥一声,挺枪直刺许褚。
“呼~~”
许褚的沉重的钢刀横扫而至,撞上了陈牧手中的铁枪,蓄在钢刀之上的狂暴力量顷刻间劈裂了陈牧的恼骨,而后威势未减,生生的连人带马劈成两截~血雾翻飞~
。。。。。。。。。。。。。。。。。
徐州军大营十里外,曹平率领几十名亲兵正押解着两名略有姿色的少妇缓缓而行,其中两名亲兵手中还抱着两坛酒,几十名亲兵边走边发出肆无忌惮的淫/笑,时不时地在两名少妇身上摸几把,两名少妇惊叫连连,却越发惹来这伙兵痞子的大呼小叫。
“啪!”
曹平伸手在一名少妇的肥臀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淫/笑道:“他娘的,这女人的大屁股真是又圆又翘,干起来肯定爽,咱们将军最喜欢大屁股的风搔娘们,家里的十几个姬妾没一个屁股小的,嘿嘿~~”
“将军,要不要您先上马试试?”一名亲兵拍马屁道,“反正弟兄们不说,曹豹将军也不知道你已经先干过这娘们了。”
“去你娘的。”曹平一脚将那亲兵踢飞,笑骂道,“尽出馊主意,将军的女人你也敢动,活腻味了不是。”
这伙兵痞子正打闹时,身后忽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曹平霍然回头,只见一队斥候呼啸而来,一名眼尖的亲兵脸色一变,对曹平道:“将军,是巴将军的丹阳兵!”
“巴、、巴将军?”曹平吓得一哆嗦,无怪乎曹平失态,实在是巴将军乃是徐州将领心中的噩梦。
亲兵道:“不是巴将军,是巴将军的兵!”
“呼~”曹平心中松了一口气,“不是巴将军就好。”
“这位小兄弟,可是要探查敌军动静?”
曹平拍马迎上前来,笑眯眯地跟斥候队长打招呼,不过这一次,他的热脸却贴上了冷屁股!那斥候的神色颇有些阴沉,从鼻孔里闷哼一声,指着曹平亲兵手中的两坛酒和那两位少妇问道:“曹平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曹平窒了窒,半晌才反应过来对方不过是个小小的斥侯队长,顿时有些恼羞成怒,不悦地闷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将军的事情你也敢管?”
斥候队长义正词严地喝道:“我军军律,营中一律不得酗酒、留蓄女人,更不准强抢民女!曹平将军行伍多年,难道连这一点也不知道吗?”
“放肆!”曹平疾声大喝道,“本将军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斥侯队长来教训,简直岂有此理。”
“军职无大小,就算是曹豹将军也得遵循我军军律!”斥候队长沉声道,“这次放了这两位女子便也罢了,在下权当什么也没看见,如若不然~”
曹平森然道:“你待如何?”
曹平话音方落,身后数十名亲兵已经呼喇喇地抽出了腰刀,成环形将一队斥候团团围了起来,却没有一个人敢擅自上前。面对数十亲兵的包围,那斥候队长夷然不惧,从马鞍后抽出铁枪,缓缓横在身前,森然道:“如然不然,休怪在下不客气。”
“你敢!”曹平色厉内茬地喝道,“你一个小小的斥侯队长,也敢对本将军动刀动枪,敢情是活腻了。”
“既如此~~”那斥候队长冷冷一哂,疾声道,“兄弟们,既然有人敢挑衅巴将军的威严,让他们涨涨记性!”
“啪!”
话音方落,斥候队长手中的铁枪已经毒蛇般疾刺而出,正中一名亲手怀抱的酒坛,只听一声脆响,酒坛炸裂,坛中的酒水顿时洒了亲兵满头满脸,幸好斥候队长有意枪下留情,那亲兵倒是毫发无损。
“还真敢动手!?”曹平大吃一惊,拍马便逃,边跑边回头疾声道,“你给本将军等着,本将军定要你好看!”
。。。。。。
曹豹中军大帐。
曹豹正等得不耐烦时,忽见曹平神情狼狈地冲进大帐,仆地跪倒在地上,喘息着叫道:“将~将军~~”
“这是怎么了?”曹豹蹙眉道,“慌慌张张、像掉了魂似的,本将军让你找的酒呢?女人呢?”
曹平道:“找~~找到了。”
“找到了?”曹豹摊手问道,“那么在哪里呢?”
“又~~又被巴将军的兵放跑了。”
“什么?怎么扯上巴人那个阎王?这又是怎么回事?”
曹平道:“本来,末将已经替将军找到了几坛好酒,还有两个漂亮娘们,谁曾想在辕门外遇上了刺探军情的丹阳兵斥候,结果这伙人非说末将强抢民女、还酗酒闹事,不但把末将和弟兄们揍了一顿,还放走了那两个娘们……”
“平!”
曹豹重重一拳捶在桌案上,早已气得脸色铁青,曹平激泠泠打了个冷颤,吓得凛然噤声,再不敢继续往下说。
“来呀!”曹豹的脸肌抽搐了两下,疾声道,“请巴人将军!”
“不用请了,本将来了。”曹豹话音方落,一把威严的声音从帐外响起,帐帘掀处,巴人雄伟的身影已经昂然直入,身后跟随着刚刚胖揍曹平等人一顿的斥候,“曹将军有何见教?”
“巴将军!”曹豹直直地盯着巴人,沉声道,“好威风啊。”
巴人森然的目光落在曹平身上,吓得曹平一个激泠泠躲在曹豹身后,巴人转过头来对曹豹冷声道:“怎么?曹将军势要向本将问罪么?”
“哼~”曹豹暴戾的目光迎上巴人森然的眸子,两人的目光霎时在对接,似有莫名的气息从两人的眸子里流露出来,犹如实质般在空中交锋、厮杀~足有数息之久,曹豹冷哼一声,“末将怎敢向巴将军问罪,只是本将必然向刺史大人问个明白!”
“本将随时奉陪~”巴人森然一笑,大手一挥,“兄弟们,走~”(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章 疲敌之计
夜色如墨,一轮孤月悬挂苍穹之上,洒下惨淡的月光。
张宝、郭图在典韦波才诸将以及数十亲兵的陪同下,趁着夜色登上险峰遥望远处的徐州军营,幽暗的夜空下,徐州军的大营就像一头可怖的魔兽,蹲伏幽暗的旷野上,似乎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张宝表情冷峻的遥指徐州军大营,对郭图道:“徐州军营形如劫月,中间凹陷而两翼前倾,我军若攻其中间则两翼来救,若攻其两翼又因山势陡峭大军难以展开,而且又有丹阳军狂热且悍不畏死,看来要想击徐州军并非易事呀。”
波才当即不无遗憾的叹息道:“可惜许褚将军所率领的乌丸虎狼骑不在此,否则主公以步兵为诱饵,命虎狼骑则绕敌军身后断其归路,徐州军就会陷入进退不得的绝境,破之可易如反掌。”
张宝忍不住侧头与郭图对视一眼,两人嘴角同时泛起了一丝笑意,波才竟能有此眼光,确实是可塑之才~
。。。。。。
黎明时分,五千精兵已经集结完毕,在狭窄的官道上蜿蜒成一道长龙,山风呼啸,飘扬的旌旗在阵前猎猎作响。
张宝翘首仰望,官道两侧的岸壁如刀削斧凿,险象环生。
回顾身后,典韦、何曼犹如两尊铁塔并排昂然而立,两人身上并未披挂铠甲,都只披了件直裰,虬结的肌肉裸露在外闪耀着夺目的光彩,两人肩上则扛着大捆的绳子,粗硕而又坚韧的麻绳!
张宝举起右手往前轻轻一挥,冷然道:“上!”
“遵命!”
“遵命!”
何曼、典韦轰然领命,两步抢到官道右侧然后手脚并用、竟然像猿猴般顺着陡峭的山崖攀援直上,不及片刻功夫,两人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了壁立如削的绝崖上,然后两条麻绳从绝崖上垂了下来。
张宝把目光转向波才,语气平静道:“波才,本将在蓟县城内摆好庆功宴等候你的佳音!”
张宝的器重于信任令波才既感惶恐又感荣幸,波才猛地挺进了身躯,神色激动地回应道:“请主公放心,末将绝不辱命!”
“嗯。”张宝点点头,淡淡地挥了挥手,“出发。”
波才铿然转身,向精心挑选出来打前站的三百前锋死士喝道:“出发!”
波才一声令下,三百前锋死士顺着两道垂下的麻绳依次攀援而上,然后将更多的麻绳垂落下来,后续的万余精兵顺着这些垂落的麻绳依次攀上了壁立如削的绝崖,这是五千精兵,也是五千轻兵,除了随身携带的兵器,每个人都只带了三天的干粮!
三天,超过三天,这群精兵没有后援、没有补给,必死无疑。
直到最后一名士兵消失在视线外,张宝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回头向彭脱道:“彭脱,率领五千步兵前去搦战!记住,把声势造得越大越好,最好让将士们时不时地对徐州大营发起突袭,定要将徐州军搔扰得精疲力竭。”
“末将领命!”
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彭脱闻言大喜,向张宝抱拳一揖转身疾步而去。
。。。。。。
徐州军大营。
曹豹大帐里时不时传出一阵银声浪语,一名亲兵忍不住那靡靡之音的诱惑,凑到牛皮大帐的缝隙前往里面望去,只见两支熊熊燃烧的羊脂火把将大帐里照得亮如白昼,柔软的绒毛地毯上,曹豹健硕的雄躯正和两具雪白丰满的女人娇躯纠缠在一起。
其中一个身姿妖娆的女人赫然跨骑在曹豹的腰上,白花花的大屁股正对着偷窥的亲兵款款摇荡,诱人的无限春光正从女人的**之间淫/荡地流露出来,那亲兵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用力夹紧了双腿。
女人雪雪的呻吟声和曹豹粗重的喘息声已经交织成一片,中间还隐隐夹杂着异样的滋滋声,令人闻之血脉贲张。
“报~~”
曹豹正跃马挥戈、把骑在他腰上的女人刺得连连求饶时,帐外忽然响起曹平凄厉的长嗥声,骤然听到曹平的长嗥声,曹豹猛然吃了一惊、弹身而起,竟把骑在他腰上的女人用力顶出去好几步远。
“哎哟。”
那女人雪雪呻吟一声,以无比妩媚的眼神脉脉地凝视着曹豹,曹豹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心中不无得意,天下女人但凡尝过他曹豹枪威的,无不对他迷恋不已,不过曹豹可不会对这女人稍有留恋。
匆匆披上一袭轻袍,曹豹掀帘而出,疾声问道:“何事?”
急促的脚步声中,身披重甲的曹平已经冲到了帐前,厉声道:“将军大事不好,贼将率五千精兵突然出现在我军大营二十里外,再有半个时辰就要杀过来了。”
“是吗?”曹豹鹰目里悠然掠过一丝寒芒,冷然道,“传令擂鼓~~大军立刻集结,随本将军出击。”
曹平昂然道:“遵命。”
。。。。。。
徐州军大营,巴人中军大帐。
巴人正于帐中秉灯夜读,忽闻营外杀声震天,似有千军万马从帐中冲杀而去,巴人放下兵书,紧蹙浓眉正要喝令亲兵探查之际,副将巴翼已经率领张卫、杨毅等丹阳兵将领疾步而入,未及行礼巴翼便大声道:“将军,贼军搦战,曹豹将军已经率领大军迎敌!”
“哦?”巴人沉声道,“贼军来了多少人马?”
“只有五千余人。”
“是骑兵还是步兵?”
“步兵。”
“咦,是步兵?”巴人闻言霎时蹙紧了眉头,低声道,“本将曾闻,贼将素来喜好以黄巾重甲铁骑冲之,后以步兵掩杀,如今为何不派骑兵出关搦战?莫非是想趁着我军出营会战之时派骑兵突袭?”
巴翼道:“将军,曹豹将军已经出营迎敌,咱们是否也去迎战?”
“不可。”巴人摇头道,“本将料这是贼军诱敌之计,可令全军加强戒备、勿要轻易出战。”
巴翼急道:“将军,咱们不迎战,若是那曹豹在主公面前搬弄将军是非。。。”
“好了!沉住气,稍安勿躁!贼军不过是五千余人,曹豹这个饭桶就集结大军迎战,若是贼军趁势派遣骑兵袭营,如何是好?”巴人锋利的目光掠了巴翼一眼,淡然道,“本将乃是主公之胞弟,凭着曹豹这个废物还能抢了本将的兵权不成?”
。。。。。。
险峰之上。
张宝、郭图负手而立,一丝淡淡的狡笑在郭图嘴角凝固,郭图回头向张宝道:“主公,徐州军果然出营应战。”
张宝淡然道:“曹豹志大才疏、有勇无谋,这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郭图悠然翘首,仰望远处郁郁葱葱的崇山峻岭,低声说道:“现在……就看波才将军的五千奇兵了!”
“城内大军也要准备!”张宝说此一顿,回头向程远志道,“程远志,给战马上足精料,再令全军将士饱餐一顿、早早歇下!待明日,三更造饭,四更出城,准备夜袭徐州军大营!”
“遵命!”
程远志铿然抱拳,领命而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一章 进攻
夜幕降临
借着幽暗而惨淡的月光,只见官道之上马头攒动、浩瀚一片,数万匹战马奔腾向前,激溅起漫天尘土,乌丸将士身上灰蒙蒙的兽皮甲几乎溶于这黑暗之中,天地间一片苍茫,狂乱的马蹄声在天地间激荡汹涌,雄浑至令人窒息~~
“将军~~”
一骑如飞从后方疾驰而来,堪堪冲到许褚跟前才狠狠一勒马缰、止住冲势。
许褚狠狠一勒战马,虎目一瞪,目光如炬、灼灼地凝注在副将脸上,厉声道:“讲。”
“将军,我军连日疾驰,士卒多疲惫,况且天色已晚,可否暂且歇息?”
“不行~”许褚厉声喝道,“蓟县战事紧急,我等岂能在此歇息?你去告诉后面的狼崽子们,跟着老子吃香的喝辣的,但是谁要敢给老子整幺蛾子~”
说此一顿,许褚森然的目光落在副将身上,阴森道:“老子剁了他~”
“诺!”
。。。。。。。。。。。。。。。。。
豫州、陈县。
衣衫褴褛的曹洪战战兢兢地跪在曹操面前,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曹操神色阴沉,狭长的小眼睛中尽是阴冷之色,在曹洪面前来回踱步,半天不曾吭声,曹操越不说话,曹洪这心里就越是忐忑不安,荀攸、程昱、夏侯惇等人同样神色凛然,站在一边像根木桩一样~
“曹洪!”曹操忽然顿住脚步,手指曹洪满目狰狞的厉声喝道,“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色胆包天,中了贼人诱敌之计,致使一万精兵战死沙场?啊?”
“主公,末将知罪!”
曹洪以首顿地,神色惨然。
“你知罪?”
曹操抬起脚,狠狠的揣在曹洪身上,厉声道,“你知道什么罪?你知道仲德、公达就因为你的莽撞差点丢了行吗?你可知道文谦、伯宁战死沙场?你知道你毁了我军的部署吗?啊?你知道吗?”
曹洪从地上翻身爬起来,神情凄惨道:“主公,末将自知死罪难逃,情愿受死。”
“情愿受死?”曹操目露杀机,咬牙切齿道,“好,本将军就成全你。”
“锵~~”
刺耳的金属磨擦声中,曹操猛然抽出佩剑,在幽暗的火光中高高举起,倏忽之间帐中有寒光一闪,曹操手中的利剑已经照着曹洪的头颅恶狠狠地斩落下来~
“大哥~”
一声凄厉哀嚎响彻大帐,曹军大将曹仁面色凄惨锵然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以首顿地~
散发着森然杀意的利剑与曹洪头顶毫厘之距,曹仁的一声“大哥”让曹操在难以下手。曹洪,曹操之从弟也,自起兵以来,散尽家财募得三千精壮追随曹操,南征北战,忠心耿耿~此时的曹操尚不是后期那个枭雄,焉能下得去手~
“主公~”
程昱深邃的眸子中了然之色一闪而过,遂上前道,“我军折损万余精兵,又折了乐进、满宠二将,可谓是元气大伤,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何不令曹洪将军戴罪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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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暮降临。
搔扰了徐州军整整一天的黄巾军终于退军了,巴祗和丹阳军将士的耳根也总算是难得地清净了下来,伙夫和役卒忙着升火造饭,神经紧张了整整一天的曹豹部下们则三三两两地回到了帐中,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咒骂着什么。
没多久功夫,徐州军大营里就开始飘散起米饭的香味来。
等着开饭的徐州军将士包括巴祗等人浑然没有发觉,一支五千人的奇兵正从右侧的山峦上摸着夜色鬼魅般前行,这伙奇兵每十人一组,由一根麻绳拴在一起摸索前行,偶尔有一名士兵失足也会被同伴所救起,崎岖的山路根本就无法阻止他们前进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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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万籁俱寂。
四更刚过,蓟县沉重的城门便悄然洞开,一队队全副武装的黄巾步兵和黄巾重甲铁骑鱼贯而出,进至郊外的空地上开始列阵,所有的战马已经被套上了嘴套,马蹄也被裹上了棉布,所有的士兵都被下达了禁口令。
不能用口令,也没有照明,黄巾将士的行动虽然缓慢却在井然有序地进行,足足半个时辰之后,黄巾军才终于整队完成。
夜空下,张宝乌黑的眸子掠过一道锋芒,将手中的钢枪向前狠狠一引,身后的万余大军顿如决了堤的洪水向着徐州军大营席卷而来,可诡异的是,这泛滥的洪水却是在无声无息地前行,远在数千步之外的徐州军斥侯兵根本就没有发觉蓟县城内的异常。
直到汹涌而前的黄巾铁骑距离徐州军大营仅有数十步之遥,守侯在辕门上的徐州斥侯才借着火光的照耀发现了异常,然而,可怜的斥侯还没来得及张嘴喝问,两枝锋利的投枪就已经劈空掷到,冰冷地洞穿了他的胸膛。
“呃啊~~”
垂死的徐州军斥侯凄厉地惨叫起来,从辕门上一头栽落下来。
一队正在附近巡逻的徐州兵大惊失色,霎时间,苍凉的号角声伴随着凄厉的嚎叫声从曹豹大营冲霄而起:“夜袭,敌军夜袭……”
。。。。。。。
曹豹今夜无眠,总觉得心惊肉跳、睡意全无,连身边赤/裸尤物都提不起兴趣,搞的那妖娆少妇以为曹豹不举了~
曹豹正转辗反侧时,帐外陡然响起了凄厉的号角声,曹豹吃惊之下急翻身坐起,不及披衣便跣足奔出帐外,疾声喝问道:“何处号角声?发生什么事情了?”
夜空下,整座徐州大营已经开始搔动起来,刚刚从睡梦中被惊醒的徐州将士乱哄哄地从帐中奔走而出,一边往身上胡乱地披铠甲,一边还到处寻找自己的兵器,咒骂声、喝斥声还有士兵摔倒发出的惨叫声交织成一片。
“将~~将军。”一名亲兵气喘吁吁地冲到了曹豹面前,“敌~~敌军夜袭。”
“敌军夜袭!?”曹豹脸色一变,急道,“袭击的是左右两翼还是前军大营?”
“前军大营。”
“前军大营?”曹豹急道,“令曹平死守前营,再令杨毅、曹宏从两翼大营率军反击,准备迂回敌军身后断其退路!本将即刻集结大军准备反击,”
“遵命。”
亲兵答应一声,领命而去。
曹豹的反应不可谓不快,所做出的决断也不能说不对,可遗憾的是这一次曹豹的对手不是可同日而语,而是行事果断狠辣的张宝和阴险狡诈的郭图,曹豹的每一步反应几乎都在张宝和郭图的算计之中!
曹豹很快就可能为自己的决断付出了代价,惨重的代价!(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二章 人算不如天算
黄巾重甲铁骑对徐州军中军大营的突袭其实只是佯攻,在掷出几轮投枪、虚张声势一番之后,一千五百铁骑立刻兵分两路绕袭左右两翼的徐州军营,而此时杨毅、曹宏奉了曹豹之令正好率领两翼大营的徐州军出击,准备截断黄巾军后路。
黄巾铁骑和徐州军军在黑夜中迎头相撞,经过一阵激烈的混战,由于黑暗中不能辨识敌我之军,杨毅、曹宏率领的两路徐州军迅速后撤,然后续跟进的黄巾步兵趁势袭占了徐州军的左右两翼大营,杨毅、曹宏无奈只能向中路奔去,一千五百黄巾铁骑再次在中路集结,然后明火执仗从正面发起突击。
当徐州军大营正面激战正炽时,波才的五千精兵已经从绝崖上攀援而下,开始在空旷的山谷中集结。
。。。。。。
曹豹中军帐。
杨毅、曹宏披头散发、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曹豹惊得跳了起来,失声道:“两位将军何故如此?”
“中计了!”杨毅惨然道,“将军,我军中计了!”
曹宏道:“末将等奉了将军军令,率军出营正欲断敌军退路,不料半路与敌军铁骑撞个正着,两军正激战之时,大群贼军步兵突然从斜后杀出,趁势袭取了左右大营,末将等无奈只得率残部退入前军大营。”
曹豹茫然道:“怎么会这样?”
曹平急道:“将军,贼军正从左右两翼和中路猛攻不止,我军已经处于敌军的三面包围之中,情势危急,现在该如何是好?”
“诸将休要惊慌,局势还没有坏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曹豹惊出一声冷汗,厉声道,“令,立即弃守前营,全军收缩死守中营,一切等天亮之后再说。还有,即可联络后营的巴人将军~”
由于左右大营的失守,内凹的劫月优势已经荡然无存,原本缩于左右两翼身后的前军大营已经置于黄巾军的三面攻围之中,再一味死守当然是不明智的,所以曹豹当即立断收缩兵力死守中军大营是十分正确的。
曹豹军虽然损失了一些兵力和左右两翼大营,却仍能拒敌于营之外,但是如果波才的五千奇兵,能够一举攻下徐州军的后营,那么张宝的大军在从正面进攻,两面夹击之下,就算曹豹是战神转世,怕也掀不起风浪了~
。。。。。。
然而毕竟人算不如天算,张宝有着超前的意识、郭图更是有着非凡的智慧,二人设谋,本该是一举袭破徐州大营,却没料到徐州军将领之间的龌蹉救了他们自己,素来瞧不起曹豹的巴人丹阳军并未随军出战~况且,正是驻扎在后军大营。
“杀~”
“杀~”
波才、典韦、何曼率领的五千精兵刚刚冲进徐州军后军大营内,铺天盖地的喊杀声忽然从身后响起,波才惊回头,只见原本暗沉沉、静悄悄的大营辕门处忽然间火光冲天,无数身披锐甲的士兵从黑暗中鬼魅般冒了出来,那明晃晃的刀刃在火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辕门处的伏军杀出,大营内黑暗的四周亦是顷刻间亮起无数的火把,黄巾军顷刻之间陷入了四面楚歌的绝境!更糟糕的是,麾下的将士们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开始搔乱起来。
“将军,不好了,中计了!”有小校凄厉地大吼起来,“我们中计了~~”
“休要走了贼将~”
“贼军,快快将首级献于我家将军~
“斩贼将之首级者,赏千金~”
黑暗中不时传来炸雷般的怒吼声,激励着汹涌而进的丹阳军,冲天的火光中,一队队狰狞铁甲握着锋利的钢刀,如择人而噬的的野狼群,朝着猎物发起了进攻~
面如厉鬼的典韦狠狠一甩手中大铁戟,炸雷霎时震破长空:“兄弟们,亮出你们的獠牙,让敌军好好见识见识黄巾之威~杀~”
“黄巾无敌~”
“死战不退~”
。。。。。。。。。。。。。。。。。
“报~”
凄厉的狼嗥自乱军中响起,一骑如飞一般疾驰而来,浑身的血污盖不住其脸上的疲惫之色。
张宝悠然高举右臂,身后汹涌而进的黄巾铁骑纷纷开始减速,处于后阵黄巾步卒则继续快速前进,张宝目光灼灼的落在传令兵脸上,厉声道:“将~”
“启禀将军,混战之时,并未见敌军后营的丹阳军参战。”
“什么?”张宝浑身一震,策马而至传令兵面前,厉声道,“敌军后营并未参战?”
“是的,末将不曾见得敌军后营出战。”
郭图策马而至,面色阴沉道:“恐怕敌军看破了我军之计,如此波才将军他们危矣~曹豹此人人如其名,草包而已,如何能看破我军之计?”
张宝脸色一变,并未理会郭图之言,豁然勒马转身,锵然抽出利剑,厉声道:“传令,大军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攻敌大营。”
。。。。。。
“死~~”
典韦虎吼一声,黝黑的双铁戟狂暴地挥出,锋利的铁戟撕裂了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霎时间典韦如旋转的人形旋风刮进了汹涌而进的丹阳军中,无数悍不畏死丹阳军猛地扑了上来,可他们还没来得及撞入那团翻滚飞舞的旋风之中,便连人带骑整个被撞得倒飞了出去,人马尚在空中,便碎解成数块大小不等的碎尸残肢,挟杂着漫天血雾凌空洒落~~
“挡我者死~~”
波才手提沉重长刀虎目怒睁,天地间响起犹如炸雷一般的长啸,手中那柄沉重的钢刀上下翻飞、寒光闪烁,远远望去,竟如一条银龙正在战场上翻滚、喧嚣、张牙舞爪,银龙所过处,丹阳军如波分浪裂、纷纷倒毙马下~~
漫山遍野尽的火光中,亮如白昼的火光中,大群兵家狰狞的丹阳军已经牢牢地挡住了黄巾军的去路,狰狞铁甲阵前,有一员大将跨马峙立。
但见此人身披冰冷的铁甲,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正灼灼注视着战场上奋勇杀敌的何曼~
“弓箭来~”
巴人面色狰狞的低吼一声,如那野兽一般,早有亲兵递过来四时硬弓,巴人深吸一口气,拈弓搭箭,猛然用力,四石硬弓竟然被拉成了满月~锋利的狼牙箭已经瞄准了何曼的背心要害~~
“嗡~~”
足可四石挽力的弓臂猛然弹回,绷直的弓弦嗡嗡颤响不息,绰于弦上的狼牙箭早已经脱弦而出,向着何曼背心呼啸而来~~
满目狰狞的何曼正挥舞混铁棒,奋勇杀敌,骤听身后响起刺耳的尖啸,急闪身躲避时为时已晚,只听噗的一声响,顷刻间右臂一阵麻木,握于手中的混铁棒险些脱手,惊低头,只见一枝足有姆指粗细的狼牙箭已经把自己的右臂整个贯穿~~(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三章 勇往无惧
曹豹中军大帐。
曹豹焦急烦躁的于帐中来回踱步,再这危急时刻,竟然还没有后军营的消息,难道巴人打算袖手旁观不成?
“曹平~”曹豹急躁的冲着曹平大喝道,“快马加鞭去后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即刻传令巴人来见本将军!否则休怪本将以军法处置!”
“诺!”
曹平虽惧怕巴人,然如此形式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就在曹平准备领命而去的时候,一名汉中小校就慌里慌张地闯进了曹豹大帐。
“将军~大事不好了!”
曹豹眉宇一蹙,喝道:“何事慌张?”
小校疾声道:“一支黄巾贼精兵突然从身后杀出,后营的巴人将军正在率军奋力死战!”
“什么!?”曹豹吃一惊,上前劈胸拎起小校厉声道,“你说什么?敌军从我军身后杀出?怎么可能?”
小校急促道:“小人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军情欺瞒将军!我军身后确实有敌军精兵出现!”
曹豹霎时间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帐中的曹平、曹宏、杨毅等诸将亦是惊得脸色煞白,后军大营如若失守,徐州军与安次的联系就会被彻底切断,届时不要说死守大营了,就是数万大军的生存都成了莫大的困难了!
“曹宏,命你率领精兵五千支援巴人将军,要快~”曹豹终于醒悟过来了,疾声道,“剩下的诸将随本将迎敌死守大营给巴人将军争取时间。”
战场的形式瞬息万变,果然曹豹话音刚落,一名满身血污的小校神色凄惶的闯进大帐,厉声道:“将军,贼军不惜一切代价疯狂进攻,兄弟们快撑不住了!”
“撑不住也得称!”曹豹神色狰狞的厉声厚道,“告诉弟兄们,本将军即刻集结中军,前去支援~”
“诺!”
。。。。。。。。。。。。。。。。。
“阻止它们,快阻止它们~~”
“弓箭手,放箭,射杀这些魔鬼~”
徐州军小校凄厉的狼嗥划破天际,太恐怕了,这就是黄巾重甲铁骑的威力吗?这群连人带马覆盖在铁甲中的重甲铁骑,在战场上犹如横冲直撞的铁甲巨兽,锋利森然的铁矛就像死神的镰刀,已经有无数的徐州士卒丧命在那铁矛之下~
“哈~”
“哈~”
“唏律律~~”
“轰~~”
激烈的战场上,黄巾重甲将士凄厉的大喝声声不息,几千只马蹄沉重地践踏在冰冷的大地上,激溅起绵绵不息的巨响,身穿铁甲带着厉鬼头盔的张宝乌黑的双眸已然被鲜血染成了赤红色,不断的率领铁骑在战场上来回疾驰,每一趟下来皆有徐州军或死于铁矛穿刺,或死于铁蹄之下~
徐州军胆寒了,除了**上的摧残,黄巾重甲铁骑给与徐州军更多的是心灵上的促残,害怕惊恐的气息在徐州军的阵营开始弥漫~
战争拼的就是勇气,体力,一旦勇气丢失了,那么距离溃败已经不远了~
“放箭~”
“放箭~”
“放箭~”
乱军中徐州军各军校尉凄厉的狼嗥着,黑暗中无数弓箭手拼命地挽弓、搭箭、漫空攒射,一波接一波的狼牙箭掠空而起,在空中交汇成绵绵不息的箭雨,挟带着刺耳的尖啸,向着疾驰而来的黄巾重甲骑兵攒射而下~~
“咻咻咻~~”
箭下如雨,锋利的箭簇撕裂了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叮叮叮~~”
锋利的箭矢射中了战马头上、胸前的铁甲,清脆的撞击声中却也纷纷被弹了开去~~
“唏律律~~”
偶尔也有阴毒刁钻的箭矢穿透铁甲的防护,深深地扎进战马的身躯,顿时激起战马阵阵悲嘶却无法令它立时毙命,反而越发激起了战马的野姓,开始了临死之前最为疯狂的挣扎,载着铁甲骑士恶狠狠地撞了过来~~
“放箭~~”
军司马声嘶力竭地大吼着,那匹铁甲战马的阴影正在他的眼前迅速扩大、逼近,脚下的地面正在剧烈地颤抖,充盈耳际的只有铺天盖地的隆隆蹄声、就像是要把整个世界踏成粉碎,倏忽之间,军司马的脸色已经一片煞白~~
“唆唆唆~~”
又一波箭雨从弓箭手阵中漫空而起,却明显变得稀疏,嘶嘶的吸气声不绝于耳,素来冷漠的弓箭手们终于失去了应有的冷静,纷纷开始往后退缩,原本混乱的阵型更加混乱了,已经习惯了收割敌军生命的弓箭手们,终于也感到了恐惧~~
“吁~”
杀红了眼的张宝终于减缓了战马的速度,抬起那厉鬼铁盔覆盖的头颅,铁盔眼窟中隐隐流露出赤红嗜血的光芒,张宝转头向四周望去,整个世界已经成为了血红色,冰冷的大地已经被血水染成了红色,在惨淡的月色下,呈现出诡异之色~而徐州军再一次的溃败,如潮水一般往中军大营撤退~
“主公~”
郭图满身的血污,手提利剑纵马上前,阴冷的眸子同样已经变成了红色,他是一个文士,但是却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骑射还是十分擅长,混在中死于郭图手上的士兵也不下于二十个了!当然更主要的是张宝特意安排了陈桥等人护着郭图~
张宝转过头来,黝黑的厉鬼面具中隐隐的幽光注视着郭图,连声音似乎都如金属般坚硬:“公则,如何?”
“主公,撤兵吧~”郭图神色凝重的说道,“形式有些不对,眼前的徐州军虽仓皇而逃,但是曹豹的主力并未出现,图担心曹豹率领主力直扑我军背后,如此则我军危矣~”
“公则,此一战咱们无论如何都不能退,波才、典韦、何曼虽猛,然丹阳军的战斗力绝非平常兵卒所能比拟,我军一退,曹豹定然率军支援后营,如此他们三人危矣~”张宝缓缓摇头,举目四望,而后神色凝重道,“再者,我军一撤,坚守的信念丢了,人心便散了~所以我军绝不能撤,只能勇往直前~”
“唉~如此就只能寄希望于许褚将军的一万虎狼骑能否及时赶到了~”郭图神色一凛,利剑衡于胸前,朗声道,“如此,图便陪主公在杀上一着~”
“好~”
张宝仰天大笑,而后手中锋利的钢枪直指虚空,厉声狼嗥,“兄弟们,黄巾无敌~死战不退~杀~”
“黄巾无敌~”
“死战不退~”
“轰轰轰~”
炸雷般的怒吼声向四周传荡,距离张宝近处的黄巾士卒首先疯狂响应张宝的嚎叫,犹如数千头恶狼在草原上翘首长啸,伴随着凄厉的嚎叫声,紧接着越来越来的黄巾士卒疯狂呐喊,疯狂的挥舞手中兵器劈向敌军,黄巾将士们早已赤红的眸子变得更加灼热起来,凛冽的杀机已经凝聚到了极致~
一千五百重甲铁骑以张宝为尖刃,再一次列阵成冲锋阵型,挟杂着无可匹敌之势如滚滚铁流狠狠的冲向徐州军~(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四章 郭图受伤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铁蹄蹋击地面的轰鸣声中,曹豹军的主力果然如郭图所料,绕道黄巾军后方发起了进攻~
“挡我者死~~”
曹豹纵骑突进、状若疯虎,手中点钢枪上下翻舞、挡者披糜,曹豹身后,数十骑亲兵如影随形,形成一个锋利的三角冲阵,就如一柄锋利的剔骨钢刀,将黄巾军的血肉一片片地剐落。
“死开~”
曹豹大吼一声,又一枪挥出挑开一员黄巾将士的胸腔,滚烫的热血激溅脸上,越发激起他的凶姓,仰天长啸三声,殷红的血液顺着他的嘴唇泌进嘴里,又顺着他冷森森的牙齿滴落,狰狰如鬼。
“呼~”
刺耳的破空声骤然响起,冰寒的杀机自右侧奔涌而至,曹豹头也不回,手中钢枪闪电般递出。
“铛~”
激烈的金铁交鸣声响彻云霄,强劲的反震力潮水般倒卷而回,震得曹豹双臂发麻,曹豹的瞳孔倏然收缩,眸子里流露出莫名的凝重,曹豹虽说武力不过三流,然力气甚大,与麾下比较从未输过,却没想到眼前这厮竟然于自己不分伯仲?黄巾贼中除了硬悍吕布的典韦、许褚竟有如此人物!?不过话说回来,与部下比力气?哪个部下敢赢曹豹?如此,曹豹可真被坑惨了~
曹豹霍然回头,只见一将呲牙咧齿,头戴厉鬼铁盔,狰狞无匹,身材却雄壮如牛,身披一袭狰狞铁甲,手中提着一柄沉重的钢枪,浑身散发着森然杀气~
“来者何人?爷爷不斩无名之鬼~”
曹豹高举钢枪,森然大喝。
“老子彭脱是也。”恶汉大喝一声,催马如飞,“再吃老子一枪~~杀!”
曹豹的脸肌抽搐了一下,一对乌黑的眸子霎时幽红,狂乱的神情如潮水般喷涌而起,感受到了主将身上流露出的狂热战意,身后亲兵的眼神亦自变得灼热起来,狂乱的嚣叫声中,悍不畏死地迎向彭脱身后那汹涌而至的重甲铁骑~
。。。。。。。
“呜~呜~呜~呜呜呜~~”
张宝一枪刺死的一名敌军时,沸反盈天的杀伐之声几欲麻木耳膜之时,悠远深长的号角声倏然冲霄而起,轻晰地传进了张宝的耳朵里。
“何处号角声?”
张宝铁盔内的眸子里掠过一丝精芒,倏然望向跟随身边牛犊子,牛犊子抬起血淋淋的钢刀一指,沉声道:“主公号角声似起自我军后方。”
“我军后方?难道果如公则所料?”张宝面目狰狞的厉声嚎叫,“黄巾铁骑听令,变阵,向后方奔去~”
“主公~”
一声凄厉的狼嚎自后方传来,张宝豁然回首,只见乱军之中数骑铁骑围拢聚集着一骑疾驰而来,张宝神色霎时一变,急纵马迎上,入眼处却见中间轻骑之上的郭图面色惨白如纸,摇摇欲坠,浑身斑斑血迹,一支足有拇指粗细的狼牙箭赫然贯穿其肩胛之上,锋利的箭簇在惨淡的照耀下闪射出狰狞的寒芒~~
“公则?”张宝赤红的眸子暴起无尽的戾气,手中钢枪狠狠的抽打在陈桥铁甲之上发出惊天的巨响,夹杂着狂暴之力的钢枪竟然陈桥庞大身躯连人带马抽翻在地~
“当初你是怎么向本将军保证的?”张宝钢枪直指陈桥,状若疯虎,厉声怒吼,此时由不得张宝心中不怒,郭图既是张宝的头号谋士,更是心腹,此刻陡见郭图受伤焉能不怒?
“驾~”
壮硕如牛的牛犊子纵马上前,厉声道,“主公,还是先由末将将郭图先生送回城内吧,否则郭图先生性命危矣!”
“呼~”
张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收回钢枪,厉声道,“牛犊子、陈桥听令,速速将公则送回城内,立即传令医院大营救治公则,快~”
“诺~”
牛犊子、陈桥轰然回应,“我等定不辱使命!”
“哈~”
“嘶律律~”
目逐牛犊子等人背影消失在视野中,张宝收回目光,举目四望,此时的战场已然进入白炽化,战场上正上演着冷血的屠杀,心无斗志的徐州军根本就组织不起像样的抵抗,被重甲骑兵切割成数个小块,然后被步兵一口一口地吞噬掉,张宝相信只要再有一个时辰就能将这些徐州军彻底击溃,然后可直驱丹阳军后背,一举将丹阳军歼灭~却没想到偏偏在在这个时候曹豹竟然率领徐州军主力绕袭背后~
不过此时已经容不得张宝有多余的思考了,唯有拼尽全力搏杀~
“黄巾铁骑,纵横天下~”
张宝双腿狠狠夹住战马腹部,狂乱的马蹄声中,响起张宝嘹亮的怒吼。
“有进无退、有我无敌~”
跟随张宝身后的千余铁骑在此纵骑如飞、狼嚎响应。
“杀~~”
张宝大喝一声,腰腹发力上身使劲前扑,同时右臂恶狠狠地往前一甩,锋利的投枪已经挟裹着尖利的锐啸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低平的轨迹直刺曹豹军阵。
“杀~~”
震耳欲聋的嘶吼声自张宝身后冲霄而起,千余骑兵同时弹身甩臂,一千余支投枪霎时破空而起,在空中交错成一片森冷的矛阵,带着长长的尖啸向着曹豹军阵恶狠狠地扎落下来。
“噗~噗~噗~”
“啊~~”
利器刺穿血肉的清脆响还有惨烈的嚎叫声交织成一片、绵绵不息,霎时间,数百名徐州军士卒已经被暴雨般倾泄而下的投枪贯体而过、钉死在冰冷的地面上,血肉之躯终究难挡利器之锋,绵羊犄角,终究不敌虎狼爪牙。
“防御阵型~”
护在曹豹左右的曹平嗔目欲裂,凄厉之声划破天际,徐州军士卒们立即将手中圆盾拼接成而成一面巨盾,这是徐州军素来抵御敌军弓箭的方法,然而他们却不知晓重甲铁骑之投枪仅仅一轮以后,就是短兵相接~
“死开!”
藏于厉鬼铁盔之下的张宝怒吼一声,沉重的钢枪急挥而出而出,以枪作锤重重地砸在两名徐州军步兵的圆盾上,只听仆仆两声闷响,圆盾拼接的大盾本就不结实,此时被生生砸碎,躲在圆盾后面的两名士卒闷哼一声软瘫下来,殷红的血丝已经从鼻孔、耳孔以及嘴角溢出。
这沉重的一击,竟是将两名身强力壮的徐州兵兵生生震死!
“膨膨!”
疾驰的铁甲战马挟带着强大的惯姓猛撞而至,顷刻间便将两名七窍流血的徐州军撞得倒飞而起,张宝一击得手,更是神情如狂,手中的钢枪横扫如飞,挡在张宝突击路上的徐州兵如波分浪裂、纷纷被撞飞。
千余名铁骑如影随行,紧紧跟随着张宝身后,锋利的钢刀雪花似地上下翻飞,徐州军刚刚被张宝撕开的裂口顷刻间开始扩大,伴随着缺口的扩大,徐州军的伤亡也在迅速增加。
“轰轰轰~轰轰轰~”
恰在此时,沉重的马蹄叩击着冰冷的大地,发出富有节奏的沉闷交响,在这曲死亡的交响乐中,一支万余骑兵突然从漫卷的烟尘中突出,踏着碎草黄土向徐州军营战场碾压过来。冰冷的寒意在原野上无尽地弥漫开来……
“驾!”
一身狰狞铁甲的许褚怒吼一声,策马提枪,旋风般刮进战场,马蹄沉重地叩击在冰冷的大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顷刻间惊动了正在殊死搏杀的两军将士。
“主公,许褚来了~”
许褚大喝一声,手中长刀一招横扫八方,锐利的尖啸划破长空,无比惨烈的一幕顷刻间上演。许褚长刀过处,徐州军挡者颈断骨碎、肚破肠流~
“黄巾无敌~”
铁蹄轰鸣声中,一万乌丸骑如影随形的跟在许褚身后,挥舞着手中钢刀如狼入羊群~夜空之下,惨烈的屠杀开始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五章 袁术的野心
徐州军后营,大战正炽~
一员黄巾将领挣扎着冲到波才跟前,凄声道:“将军,冲不出去,敌军的长枪兵太密集了,冲上去没一会功夫就被戳成了筛子,根本杀不出去啊~~”
“还有,敌军的弓箭手太多了,弟兄们没有盾牌,躲都没有地方躲啊。”另一员将领大吼道,“将军,弟兄们已经伤亡过半,再这样打下去可就全完了~~”
“那也得打下去!冲不出去也要接着冲~~”波才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们睁大眼睛看看,左右都是都是障碍,后面、前面都是徐州的贼兵,不打、不冲还能怎么办?告诉弟兄们,拼了,跟他娘的拼了,杀~~”
“唆唆唆~~”
又是一波箭雨从空中无情地攒落,数十上百名黄巾兵惨嚎着倒了下来。
“哈哈哈~~”
丹阳军后阵,巴人仰天长笑起来,眼看着黄巾贼兵的冲锋一次又一次地被自己的军队挡了回去,而躲在长枪兵身后的弓箭手却给黄巾贼兵带来持续的杀伤,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这股贼军就该全军覆没了,斩杀贼军大将波才、悍将许褚、何曼的荣誉也很快要落到他巴人头上了。
“挡我者死~”
凄厉如鬼的典韦怒吼一声,黝黑的双铁戟早已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死于典韦铁戟下的丹阳军少说也有数十人~
“老典~”
状若疯虎的何曼碗口粗细的混铁棒狠狠的将挡在面前的丹阳军砸成肉泥,何曼狰狞的脸上早已被鲜血染得赤红色,何曼粗糙的大手狠狠的抹了一把脸,疾步冲到典韦厉声道,“敌军太多,将士们已经抵敌不住了,波才将军乃主公左膀右臂,不可有失。你且护着波才将军冲杀出去~俺何曼来断后~”
典韦狰狞如厉鬼的脸上那双眸子流露出赤红之色,何曼这是要赴死啊,然而何曼说得对,波才乃主公左膀右臂,决不可有失,炸雷般的怒吼声划破天际:“黄巾将士听令,护佑波才将军左右,向后冲出去~”
“杀~”
一名丹阳军面色狰狞的挥刀来砍典韦,暴怒之下的典韦高举双铁戟狠狠的砸在丹阳军身上,霎时间成为一滩烂泥~
“何蛮子,老典等你回来喝酒~”
典韦头也不回的怒吼一声,甩开大步舞起双铁戟如旋风一般奔向形势危急的波才,一路之上丹阳军皆成血雾~
“有意思,既然来了还想走?”
肃立于丹阳军阵前的巴人嘴角垫起一丝冰凉的冷笑,“众将听令,全军出击,全力截杀贼军,务必要一战将其彻底铲除~”
“诺~”
留守的丹阳军将士们眸子中已经开始充斥灼灼战意,不得不说丹阳军的战力的确高出黄巾士卒多矣,波才带领的五千黄巾士卒偷袭后营,而巴人的丹阳军仅仅不过是上阵了三千人,就形成了惨烈的屠杀~
。。。。。。。。。。。。。。。。。
虎牢关前,关东联军大营,袁绍中军大帐。
袁绍正欲歇息,忽然袁术自帐外匆匆而入,袁绍虽与袁术不合,却到底是兄弟,霍然起身相迎道:“公路深夜来此,有何要事?”
“兄长……”袁术游目扫了侍立帐内的侍卫一眼,凝声道,“术有紧要之事与你单独商议。”
袁绍会意,挥手示意帐中侍卫退出,又延请袁术坐下,这才问道:“公路,究竟何事?”
袁术神色凝重的从怀中掏出一封战报递给袁绍道:“这是围攻黄巾贼的战报,曹孟德兵败,大将满宠。乐进战死沙场。还有那个自称帝室之胄的刘备已经撤离了幽州战场~”
袁绍急接过战报,就着烛火匆匆阅览我,凝声道:“孟德深通兵法谋略,竟然兵溃连损两员大将。还有那个刘备,已经撤离了战场?如此,元伟、敬祖等人岂不是危矣?”
袁术道:“虽未见战报,想来连曹孟德都丢盔弃甲,另外几路兵马也是无济于事了!”
“既然如此~”袁绍凝声道,“明日可召集各路诸侯共议出兵之策~”
袁术急声道:“万万不可!”
“哦?”袁绍凝声道,“此话怎讲?”
袁术眼眸中掠过一丝阴蛰之色,凝声道:“兄长身为盟主,可知为何却没接到孟德战报?”
“是啊!?”袁绍眉头微蹙,“按理说孟德兵败,当报与本盟主请求袁军才是,为何却不见孟德战报?”
袁术道:“曹孟德恐生异心也!”
“曹孟德生异心!?”袁绍失声道,“这怎么可能?”
袁术道:“此封战报乃是术麾下大将李丰所拦截,若非如此,我等尚不知也!再者,术得到消息,孟德早已不在军营,转而带着夏侯渊等人直奔豫州。昨日术得细作回报,豫州的沛国、陈国等地皆落入孟德之手也!”
袁绍不以为然道:“公路多虑了吧,自黄巾贼军起,诸县官员死的死、散的散,孟德此举不足为奇。虽说这些地方都是孟德安排的人,不也是大汉朝的土地?”
袁术眸中掠过一道莫名的阴冷之色,阴声道:“兄长,董卓不过一区区外臣,却占据着洛阳。我等兄弟出自四是三公之门,天下袁家门生故吏何其多耶?莫不如~”
“公路是说另立新帝?”袁绍连连摇手道,“如此我等与董贼、黄巾贼何异?公路切莫再说了,我等还是应想法设法将天子从董贼的魔抓中救出来才是~”
“呃~”
袁术一愣,他本想说自立为帝,不过看这情况,也知多说无益,便恭手道,“既然如此,术当告辞,于帐中静候兄长诏令!”
目逐袁术的背影消失帐外,袁绍收回目光,乌黑的眸子逐渐涌上阴冷之色,转头对着雕花屏风道:“元皓以为如何?”
田丰修长的身影自雕花屏风后面走出来,弯腰抱拳神色凝重道:“主公,袁公路怕是有挑唆主公不臣之心哪~”
袁绍冷冷一笑,冷然道:“公路此人素来有野心,不足为奇。不过曹孟德这一手玩的漂亮啊,竟然在本盟主的眼皮子底下趁势占领了豫州。元皓以为该当如何?”
田丰手捋颔下须,轻声道:“主公可曾忘了豫州刺史孔伷?”
“好~”袁绍大喜击节道,“元皓果然智计无双,只言片语就将孟德的算盘化解了~”
田丰皱眉道:“不过却有后患哪~”
袁绍道:“后患?”
田丰凝声道:“如此,联军将名存实亡了~”
“哎,元皓多虑了。”袁绍不以为然道,“这不过是小事一桩,岂能影响到联军的军心?各路诸侯谁不希望解救天子,讨得封赏?”
田丰还欲再劝,袁绍大手一挥,不容置疑地说道:“此事就这么定了,元皓不必多言。”(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六章 虽千万人吾往矣
何曼手持混铁棒,率领三百黄巾士卒留了下来,死死的挡丹阳军的追杀~冰冷的夜风荡起了何曼破碎的直缀,在夜空下啪啪作响,何曼的神情一片清冷,眸子里更是流露出一抹决死的神情。
何曼闷哼一声,缓缓举起手中混铁棒,三百狰狞无匹的黄巾士卒在何曼身后一字排开,三百把锋利的钢刀衡于胸前,幽暗的夜空下,火舞的长龙汹涌而来,足足三千多丹阳军从四面猛扑过来。
以三百硬撼三千,此战断无幸理!回头望着典韦护着波才残军撤走的方向,何曼嘴角忽然绽起一丝苍凉的微笑,下一刻,何曼手中的长铁棒已经向前重重地压了下来,一声清厉的大喝在夜空下炸雷般响起。
“杀!”
何曼双腿猛然发力,庞大如牛的身躯如飞而前,三百黄巾士卒犹如三百头亮出獠牙的狼群,誓死追随何曼身后,纵使面对成群的虎豹亦无惧色,战刀的利刃映寒了黝黑的夜空,决死的杀意在每一名将士心中激荡,生逢乱世,男儿何惜命乎?
。。。。。。
黎明将至。
“呼~”
何曼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来,手中的铁棒已经沉重不堪,前方不远处,黑压压的敌军正汇聚成一片浩瀚的汪洋大海,就像一片阴云沉重地压在何曼心头,令他喘不过气来,举目四望,到处是横七竖八地倒卧着的尸体。
跟随何曼留下来的三百黄巾士卒已经全部阵亡,他自己也已经身受重伤、疲不能兴,何曼终究是人,也是血肉之躯,也有力气耗尽的时候!从昨日深夜战至黎明,何曼已经整整厮杀了好几个时辰,平日里的混铁棒持在手中如同无物,此时也是沉重的难以在提起,鲜血脑浆顺着暗红的铁棒缓缓流淌下来,至此,何曼已经记不清总共砸死了多少敌军。
一股粘稠的血液从额角滑落,顺着眼角滑入眼眶,何曼不由微微眯眼,旋即感到眼前一阵阵地眩晕,就在刚才最后一次混战时,一名丹阳军的钢枪在他的额角狠狠地砸了一下~若非靠着抢夺的战马,何曼早已倒下多时了~
丹阳军阵前,巴人双目牢牢锁定浑身浴血的何曼,眸子里流露出不可遏止的敬佩,大声道:“何曼,本将军最敬你这样汉子,不忍相害,何不弃兵器投降?”
何曼狰狞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横过手中的混铁棒,说道:“何曼誓死效忠主公。黄巾~只有战死之将却无降将!”
苍天寂寂、平静无风,莫名的悲壮和决然在何曼的语气中激荡,何曼深深遥望张宝所在的远方,眸子里掠过一丝淡淡的遗憾,主公,这是何曼最后的一战了,何曼所能做的也仅止于此了~~
下一刻,何曼手中的混铁棒再次举起。
巴人落寞地叹息一声,何曼以及那死去的三百黄巾士卒给了巴人深深的震撼,他从未想到黄巾士卒与麾下的丹阳军一样,都是真正的汉子,然而各为其主~巴人举手往前轻轻一挥,副将顿时策马而前,挥刀厉声大喝道:“弓箭手~~准备!”
不远处,何曼轻喝一声,胯下战马沉嘶一声甩开四蹄向着丹阳大军冲杀过来,大地沉沉、长天灰暗,天地间陡然间充满了异样的苍凉,一骑孤骑策马扬起兵器,无所畏惧地向着成千上万的大军冲杀而去~~
虽千万人~~吾往矣!
“杀!”
何曼目露狰狞之色,手中的混铁棒越举越高。
“咻~”
“放~嗬~”
“笃~”
副将令为下完,天地之间忽然响起一阵剧烈的锐啸一支支锋利的投枪攒射而至,轻易地刺穿了副将的后背,将他雄伟的身躯从马背上带飞,往遣滑行数尺之后重重地钉在大地之上,发出笃的一声闷响。
“哇呀呀,老子许褚来也~~”
炸雷般的吼声隔空传来,正惊异的巴人勒马回头,胜券在握的眸子陡然升起了恐惧之色,只见一骑如飞疾驰而来,马背上傲然跨骑一条大汉、形貌狰狞犹如厉鬼,粗布直裰堪堪覆盖身上,裸露在外的胳膊上,缠满了蚯蚓般的青筋,一柄长刀闪烁出森然的寒芒,映寒了天际~
“呜呜呜~呜呜呜~”
“轰轰轰~”
“轰轰轰~”
紧随许褚的炸雷怒吼,苍凉的号角声绵绵响起,越过肃杀的战场上空,送进了每一名丹阳军的耳际,灰暗的夜空下,轰鸣之声如万马奔腾,无数的黄巾军排山倒海一般从丹阳军后背蜂拥而来~
一名副将策马走到巴人跟前,焦急地说道:“将军,贼兵势大,快下令撤兵吧,不然弟兄们就完了。”
“可恨!”
巴人恨恨地挥舞了一下马鞭,煮熟的鸭子又飞了,叫他如何不恨?可这副将说的对,如果再不撤兵,丹阳军虽勇,然面对漫山遍野的黄巾军,只怕也得全葬送在这儿了。丹阳军乃是徐州之依靠,绝不能有失~
“撤兵~”
巴人一声断喝,号令兵赶紧鸣金,所有的丹阳军听到金声后,真正的做到了撤兵急而稳的后撤,一旦有敌军追杀上来,即可立即暴起而杀之~
。。。。。。。。。。。。。。。。。
蓟县。
雀儿急匆匆来到了军营。
军营内,十数名江湖郎中正围着昏迷不醒的郭图束手无策,门里门外站满了表情冷峻、手持钢刀的兵卒,为首之人正是牛犊子、陈桥二将。更让这些江湖郎中心惊胆颤,他们已经被告知,他们的命已经与郭图连在了一起,如果郭图有个好歹,他们这些人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倏忽之间,帐外响起了卫兵嘹亮的喊叫声:“雀儿姑娘到。”
“雀儿姑娘来了!”
“这下好了,先生有救了。”
急促的脚步声中,雀儿数名女兵的护卫下下匆匆而入,(毕竟是与贾诩这家伙有了那啥了,享受待遇是应该的。)雀儿径直来到郭图的病榻之前,先扳开郭图的眼皮看了看,又以手指粘了些郭图肩胛伤口处渗出的脓血凑到鼻际闻了闻,最后才给郭图切脉,十数名江湖郎中目瞪口呆地看着雀儿忙个不停,已经傻了。
半晌之后,雀儿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向旁边焦急不已的牛犊子他们说道:“公则只是失血过多、伤了元气,所幸救治及时,伤势其实并无大碍。”
牛犊子急道:“既然是这样,先生为何昏迷一天一夜不醒?主公可是下了军令,在主公归来之际,郭图先生若不醒来,我等可就要掉脑袋了~”
雀儿浅浅一笑,回头向一名亲兵道:“环儿,把玉瓶拿来。”
环儿女兵慌乱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拿出了一只玉瓶递于雀儿,雀儿接过玉瓶启开瓶塞,从中取出一枚又细又长的银针,照着郭图的脑后就是一针扎落下去,重甲铁骑将士们还有十数名江湖郎中看得如痴如醉,不及片刻功夫,那枚银针便已经变得通体乌黑。
雀儿缓缓捻出银针,轻声说道:“好了。”
“闷煞我也……”
雀儿话音方落,郭图便长长地呻吟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先生!”
“先生你可算是醒了~”
“先生哪,你可把弟兄们给急坏了呀~”
牛犊子、陈桥他们激动不已。
“嘿,真是神了。”
“简直就是神医啊。”
“真是叹为观止啊,小人服了。”
十数名江湖郎中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们十几个人围着郭图忙活了那么久,始终无法让其醒转,没想到雀儿只是略施小术,便让郭图醒了过来,心忖人家这医术,才是真正的高明。(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七章 你们都是英雄
蓟县大营,大校场。
波才、典韦、何曼以及两千黄巾残兵已经迎着猎猎塑风列阵完毕,原本的五千精兵,经过昨夜死于混战多数伤重不治,再加上山路崎岖,坠崖而死,能够回来的也就现在这两千余人,并且大多带着伤。
“啪~”
波才、典韦、何曼三将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向张宝道:“主公,我等让您失望了。”
“不,本将军没有失望。”张宝上前一步,伸出大手重重地一次拍在波才三人肩膀上,一一扶起来,凝声道:“你们是英雄,真正的英雄!”
抬起头来,张宝迎上两千多名弟兄灼热的眸子,尤其是数百名身受重伤,让人抬着前来的重伤兵,更是让张宝胸际有一股异样的灼热在翻腾,这是支铁打的雄师,有了这样一支精锐之师做后盾,放眼天下,还有谁能够威胁到他张宝和麾下弟兄们的生存?
没有,绝对没有!
张宝深深地吸了口气,大声道:“弟兄们,你们都是英雄!”
“还有你们!”张宝霍然转身,望向黄巾重甲铁骑的将士们以及所有的三军将士,厉声道,“你们所有人都是英雄,没有你们的勇敢,没有你们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本将军乃止我们所有人的父母妻儿就没有一个稳定的家园,本将军感谢你们!但是,所有在战场上的牺牲的弟兄们绝不会白死!”
说此一顿,张宝狠狠的挥着手臂,厉声道,“所有战死的兄弟们,本将军绝对不会亏待他的家人。所有战死兄弟的家人都将得到抚恤金,决不让他们受到饥寒之苦!”
“誓死效忠主公!”
“誓死效忠主公!”
所有的将士轰然回应,下一刻,三军将士也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眼眸中充满了疯狂之色,跟着厉嗥起来,在这个时代从来没有人关心大头兵的死亡与否,更别提抚恤金,往往战死沙场就代表着身后的家小等待着死亡的命运,但是黄巾军不一样,或者说张宝不一样。张宝要让这些士卒发挥悍不畏死的传统,那就让他们无后顾之忧,让他们明白,死亡不可怕~
三军将士们的呐喊声,一时间山崩地裂、石破天惊,天地为之色变,狂风为之呜咽~~
。。。。。。。。。。。。。。。。。
洛阳董卓府邸。
董卓正陪着王允在后院散步闲聊,董卓虽然权倾朝野,于朝中百官有生杀予夺之大权,可对于王允这样的朝中重臣,他还是很想收买的。董卓武将出身,深知武力可以夺天下,却不能治天下,如果想要治理天下,还是要靠王允这样的文官。
虽说在华歆的华歆的策划下,成功的阻止了王允的连环计,但是毕竟没有发生任何恶**件,所有董卓对王允还是比较上心的。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李儒、华歆联袂而来,董卓紧蹙浓眉,沉声道:“文优,子鱼何事惊慌?”
“岳父大人。。。”李儒阴冷的目光略微扫视了王允一眼,王允是个人精,见此立即恭声道:“相国大人有要事相商,臣不便久留。来日当请相国大人移步寒舍,臣当扫榻相迎!”
“好好,来日必当登府拜访!”董卓咧嘴大笑道,“司徒慢行。”
李儒阴冷的目光追逐着王允的背影,眸中掠过一丝锋芒,董卓为了掌控朝廷需要拉拢王允这样的重臣,但是李儒却深知董卓、吕布二人的好色之心,一旦王允的连环计成功,后果将有多么的可怕。不过董卓不信,李儒暂且也东部的王允。
董卓沉声道:“文优,可是幽州战事?”
“岳父大人英明!”李儒凝声道,“关东联军派遣五路联军征讨张宝,却不想被张宝以诡计击溃曹操,又分别击溃乔瑁等人,至于刘备军,见势不妙,率先遁逃。至此五路攻打黄巾的联军皆败!”
“哦?”董卓沉声道,“如此一来,联军想必将加派兵力,我等压力骤减。老夫可要好好谢谢张宝啊!”
李儒阴恻恻的笑道:“岳父大人先不忙谢张宝。此时正是迁徙的打好时间,切不可错失良机啊!”
“既然如此。。。”
“相国且慢!”
董卓正欲下令,华歆断然阻止,迎上董卓询问的目光以及李儒阴冷的神色,华歆淡然道:“下官以为,此时绝非西凉军迁徙之良机,甚至有可能害了西凉军!”
“嗯!?”李儒神色一厉,冷然道,“子鱼此话何意?儒之计如何害了西凉军?”
“下官非是言军师之计害了西凉军,而是说此时并非良机。”华歆摇摇头,对董卓沉声道,“敢问相国大人,西凉军与黄巾贼那一个势力更加庞大?”
李儒哂笑道:“那还用问,肯定是我西凉大军。张宝荧荧之光岂能与岳父大人皓月争辉?”
“军师所言极是!”华歆点点头,又问道,“联军败西凉军容易,还是败黄巾容易?”
“张宝的黄巾士卒怎能与我西凉铁骑争辉?”董卓不败烦的摆摆手道,“子鱼有话直说,莫要转弯抹角,你这绕来绕去的本相实在不明白!”
华歆深深吸了一口气,凝声道:“黄巾与西凉相比无论是兵力还是装备皆有不如,但是下官认为联军绝不会在去招惹黄巾,只会更加疯狂的进攻西凉!”
董卓皱眉道:“为何?”
华歆淡淡的说道:“若是无路联军不败,虎牢关外的联军或许会按兵不动,静待时机。但是进攻黄巾的五路联军败了,那么袁绍将派谁攻打黄巾?谁也不愿意去,前车之鉴。最为关键的是,就算剿灭了黄巾,联军并无实质的好处~但是西凉军则不同!”
“如何不同?”
“剿灭了我西凉军,关东联军可趁机夺得天子,占据朝廷。到时候各路诸侯讨要封地、加官进爵,天子岂能不允?所以,下官以为怕是过不了多久,相国就该接到虎牢关的告急了!”
董卓面色阴沉的说道:“如此说来,我西凉军往后的形式岂不是更加的严峻?”
李儒阴冷的眸子目光闪烁,最终却黯然点头,因为华歆利益之言对于李儒来说实在是无懈可击。以己度人,李儒相信换成自己,一定会放弃进军黄巾,改为全力进攻西凉。(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八章 血恨 上
广阳郡
“轰~~”
马蹄奔腾,黄土漫卷,一伙三百来骑的马贼从官道上蝗虫般席卷而过,这些马贼脸上都涂着锅灰,看起来就像鬼一样,黝黑而又狰狞,附近的百姓远远见了无不退避三舍,唯恐若上这些马贼而遭受灭顶之灾。
距离成县还有五十里时,这伙马贼突然折道向西拐进了幽深的山谷,一眨眼就消失了郁郁葱葱的深山密林里,成县的县令接到急报,急忙下令将县城周围的百姓收入城里,同时下令加强戒备。
天下大乱,幽州虽为黄巾张宝的地盘,毕竟张宝立足未稳,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东征西讨,只要他们暂时没有侵害到张宝的利益,张宝暂时还真无暇顾忌这些马贼,是以幽州虽不是马贼盗匪横行,却也是为数不少!
深山峡谷。
“吁~~”
马贼头目缓缓勒住战马,右臂霍然举起,身后汹涌而进的三百余骑便纷纷开始减速,倏忽之间,两侧密林里响起了轻脆的马蹄声,十数骑同样妆束的马贼从密林里转了出来,进至马贼头目跟前,铿然抱拳道:“参见将军!”
“唔~~”马贼头目微微颔首,凝声道,“弟兄们都到齐了吗?”
十数骑马贼齐声答道:“都到齐了!”
“嗯。”马贼头目道,“传令,让弟兄们抓紧时间休息!”
“遵命。”
十数骑马贼轰然应诺,转身又钻进了密林,毫无疑问,这些马贼并非普通的马贼,分明是由军人假扮的。
。。。。。。
安次,议事厅。
巴祗神色阴沉的看着手中的战报,忽闻府外锣鼓喧天、人声鼎沸,不由召来亲兵问道:“外面是怎么回事?”
亲兵道:“回主公,是本地富户娶亲。”
“富户?黄巾贼寇的地盘上也会有富户?”巴祗蹙眉阴声道,“让他们滚远点,传汉瑜前来议事。”
“遵命。”
亲兵答应一声,领命而去。
不到片刻,陈圭身穿一袭儒服越门而入,抱拳道:“主公,匆匆换圭前来,不知何事?”
巴祗扬起手中战报凝声道:“曹豹大军败于张宝之手,巴人的五千丹阳军正在回来的路上。”
“什么?”陈圭大吃一惊,失色道,“曹豹统领三万大军,加上巴人将军的丹阳军,整整三万五千大军,如何会败?曹豹将军何在?”
巴祗脸色阴沉的摇摇头,缓声道:“汉瑜,即可派兵求援盟主,本刺史担心黄巾贼会趁势前来进攻安次!”
。。。。。。
安次城北,娶亲富户府邸。
密室,毒蛇向着一位神秘黑衣人翻身拜倒,嘴里唱道:“毒蛇,参见主公。”
黑衣人缓缓转过身来,在昏暗的烛火下露出了真容,赫然竟是凶名昭著的张宝!张宝身后肃立着一条铁塔般的大汉,大汉身上仅披一袭单薄的直裰,古胴色的肌肤就完全裸露在外,这大汉赫然就是典韦。
如果巴祗知道张宝此时就在安次城内,他一定会惊得跳将起来!
张宝摆了摆手,淡然道:“毒蛇,起来吧。”
“谢主公。”
毒蛇拱手再谢,起身立于一侧。
张宝道:“事情都准备得怎样了?”
毒蛇道:“主公放心,所有弟兄们已经全都安排好了,一百兄弟围攻巴祗临时府邸,负责生擒巴祗,一百兄弟偷袭东门,迎接许将军一千铁骑进城,剩下的一百兄弟负责在城中放火、散布谣言,这次巴祗老匹夫想不死都难。”
。。。。。。
深夜。
整个安次都沉浸在夜色中,城内长街上行人廖落、一片死寂,两队徐州兵百无聊籁地守卫在巴祗府邸大门外,漫无焦点地搜视着前方空旷、昏暗的长街,聊以打发枯燥、无聊的时间。
倏忽之间,前方长街上鬼魅般出现了一群黑影,正向着巴祗府邸迅速逼近。
“什么人!?”
领头的亲兵队长激泠泠打了个冷颤,铿然抽出腰刀,厉声大喝道:“什么人?站住!”
那群黑影浑不理睬,反以更快的速度冲了过来,还擎出了寒晃晃的钢刀,在夜空下散发出冷碜碜的幽芒,守卫在巴祗府邸前的亲兵们见状顿时心头一凛,纷纷反手擎刀,亲兵队长正欲下令厮杀时。
“咻~~”
“噗!”
破空声凄厉地响起,一枝拇指粗的狼牙箭掠空而至,冰冷地射穿了他的咽喉,血光崩溅,亲兵队长闷哼一声,极力地想举起双手拔掉咽喉上的狼牙箭,却悲哀地发现双臂早已沉重如山,再难以举起。
“咻咻咻~~”
箭矢破空声连续不断地响起,守卫在巴祗府邸前的亲兵们纷纷倒了下来,直到只剩下两人时,那两名亲兵才发一声喊转身逃进了大门,倏忽之间,无比凄厉的长嗥声冲霄而起,惊碎了寂静的夜空。
巴祗从睡梦中霍然惊醒,忽觉软玉温香抱满怀,低头一看,只见那年仅十四岁的女子正缩在自己怀里簌簌发抖,两团雪白的玉兔紧紧地挤在巴祗胸前,还有那肥大的雪臀轮廓就**裸地呈现在眼前。
换了平时,巴祗一定会兽姓大发,将小女孩骑在胯下狠狠征伐一番,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主公!主公!?”
卧室外传来了萧建焦急的喊叫声,巴祗一把推开小女孩,披衣起身回应道:“萧建,出什么事了?”
萧建道:“好像有人围攻府邸。”
“围攻府邸?”巴祗脸色一变,厉声道,“好大的胆子!”
门外的萧建急道:“主公你快出来吧,前门已经被人攻破了!”
“什么?”巴祗闻言大吃一惊,厉声道,“前门被人攻破?巴平呢?他的百十号亲兵难道都是摆设不成,连个大门都守不住?”
卧室门打开,巴祗看到萧建已经全装惯带,率领十数名亲兵肃立在阶下,萧建往卧室里瞄了一眼,恰好看到一团雪白的大屁股正在款款蠕动,顿时吓得赶紧缩回了目光,凝声道:“主公,巴平已经死了。”
“死了?”巴祗的脸色越发阴沉,厉声道,“来人,替本刺史更衣披甲!”
虽然看上去情形严重,可巴祗却浑然不曾在放在心上,先不说府邸上的数百精兵,单是东城就驻扎着数千精兵,城外大营内更是驻扎着万余大军,也不知道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萧建喘息道:“主公,现在情形不明留在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快去南城军营吧,下官愿替主公杀开一条血路。”
“急什么!”巴祗厉声道,“慌什么!?不过就是一伙毛贼,用得着这般大惊小怪吗?巴贤,立即传令所有士卒弃守前院、死守后院,再派人去东城军营,让赵昱守住四门,不准任何人等出入,一切等天亮之后再说。本刺史倒要瞧瞧,这究竟是伙怎样的毛贼,竟敢在本刺史头上撒野。”(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九章 血恨 中
东城军营。
赵昱已经被城内的杀伐声惊醒,刚刚披挂整齐,巴祗的亲兵便火急火燎地闯入了大营,高声大喝道:“主公有令,赵将军何在?”
赵昱闪身出列,大声道:“末将赵昱在此。”
“赵将军!”那亲兵剧烈地喘息两声,厉声道,“主公有令,火速封锁四门,不准任何人等出入,一切等天亮之后再说。”
“咦?”赵昱惊咦道,“不需要末将率军增援主公吗?”
亲兵道:“主公说了,赵将军只管守住四门便是。”
赵昱铿然抱拳,厉声道:“末将领命。”
“报~~东门遇袭!”
“报~~城中火起,有人在散布谣言。”
赵昱话音方落,忽有小校疾奔而至,赵昱还没来得及吃惊,又有小校策马疾奔而至,厉声喝道:“将军,不好了!”
赵昱心头一跳,厉声道:“出什么事了?”
“东门~~”小校喘息道,“东门被攻陷了。”
“这不可能!?”赵昱倒吸一口冷气,失声道,“怎么会这样?”
“轰~~”
赵昱话未说完,夜空下陡然响起了隐隐的雷声,聚集在赵昱身边的徐州将校惊抬头,只见天穹沉沉,月朗星稀,哪来的阴云?倏忽之间,赵昱及众将同时意识到了什么,突然转头死死地盯住东方天际。
隐隐约约间,赵昱感到脚下的地面正在轻微地颤抖。
“报~~”又有小校疾驰而来,那一声凄厉的长嗥震碎了赵昱的神经,“将军,东门已失,有大量骑兵正突入城内!”
赵昱愣了片刻,突然跳了起来,手指身边发怔的徐州将校骂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召集人马,准备迎敌,迎敌~~”
“轰轰轰~~”
一众徐州将校刚刚乱轰轰地离去,东城军营的辕门就重重地倒了下来,借着淡淡的月色,黑压压的骑兵就如同来自丰都鬼域的恶鬼蜂拥而入,刀光霍霍,刚刚从睡梦中惊醒、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的徐州兵就纷纷成了刀下亡魂。
“铿铿~~”
赵昱抖擞精神,两刀挑翻两骑敌骑,正欲挥刀劈杀第三骑时,一股冰寒的杀机突然从身侧蛛丝般漫延过来,赵昱霍然转身,正好迎上一对无比明亮的眸子,似有幽幽的鬼火在那对黑眸里燃烧,令人不寒而栗。
清冷的夜风吹过,有黑色的鬃毛在那人脑后如波浪般飘荡。
马蹄疾,寒风起。
“喝!”
一声轻喝,赵昱本能地扬刀欲劈,雄伟的身躯却剧然一颤,狂野的力量顷刻间便潮水般从他体内退去,有些艰难地低下头来,一个碗大的血洞,赫然绽露在自己的胸甲上,滚烫的热血正如喷泉般激涌而出。
“噗~”
赵昱颓然倒地。
“不好了,赵昱将军被杀了~~”
“不好了,赵将军战死了~~”
“弟兄们,这仗没法打了,快逃命哇~~”
谣言,在最恰当的时候冲霄而起,本就军心散乱的徐州兵发一声喊,纷纷作鸟兽散,脑后飘动着黑色鬃毛的魔鬼却丝毫没有放过这些徐州兵的意思,依然挥舞着长刀在军营内左冲右突,那一声雷鸣暴喝真令人窒息:“斩尽杀绝,鸡犬不留!”
。。。。。。。。
巴祗临时府邸。
熊熊燃烧的火把将后院照得亮如白昼,残存的两百多亲兵已经全部撤回后院,巴祗在萧建以及亲兵的簇拥下不慌不忙地出现在院墙上,借着火光往外望去,只见前院一片幽暗,空气里透着令人窒息的死寂。
隐隐约约间,似有黑影在移动,正向着后院缓缓逼进。
巴祗的心头便是腾地一跳,这情形有些诡异!
如果是一般的毛贼,绝无可能营造出如此冷肃的氛围,这伙毛贼给巴祗的感觉倒像是一群狡猾的恶狼,就那样冷冰冰地守候在黑暗中,狰狞的獠牙正闪烁着碜人的幽芒,随时准备择人而噬,此等感觉似曾相识。、
“主公,快看!”
肃立在巴祗身边的萧建忽然惊叫起来,手指东城向巴祗道:“东城军营!”
“咦,东城军营起火了?”
“除了东城军营,还有好几处都起火了。”
“那是什么声音?好像是马蹄声?”
“天哪,一定是马蹄声,有骑兵!”
“哪来的骑兵?”
守在巴祗身边的亲兵纷纷鼓噪起来,不安的情绪开始在空气中弥漫。
巴祗顺着萧建手指的方向望去,心头越发凝重,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忽然间浮上心头,一切迹象都表明,这看上去不像是一群普通的毛贼惹事,倒像是有人精心设计的奇袭!巴祗被自己的推断骇了一跳,眉宇间不由掠过浓浓的阴霾。
谁人竟敢奇袭徐州军?难道是~念及此处,巴祗心中陡然升起毛骨悚然的感觉。。。
“杀~”
“杀~”
“杀~”
山崩海啸般的呐喊声突然从府中骤然响起,巴祗激泠泠地打了个冷颤,霍然收回目光,只见原本还黑暗一片的前院顷刻间火把齐明,将整个府邸照得亮如白昼,在通红的火光照耀下,无数的黑影如鬼魅般从暗影中闪了出来,将府邸后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呜呜呜~”
苍凉低沉的号角声中,面对正门方向的黑影忽然间从中裂了开来,一大群人影簇拥着两骑款款进至后院的院墙之下,那两道人影头上戴着狰狞的鬼面具,看不到真面目,可不知道为什么,巴祗心底却感到了一丝异样的不安。
“吼~”
其中一道黑影举枪撩天,厉声长嗥,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以及山崩海啸般的呐喊声顿时便嘎然而止,天地间顷刻间一片死寂,除了火把燃烧发出的劈叭声,再听不到任何的声响,巴祗和徐州亲兵的耳膜受不了这剧烈的刺激,一阵嗡嗡作响。
“巴刺史,别来无恙啊!”
令人窒息的等到待中,一把阴恻恻的声音陡然响起。
巴祗的眸子霎时收缩,只见左侧那黑影已经缓缓卸下了脸上的鬼面具,待看清那人模样时,巴祗只觉眼前一黑险些从墙上一头栽落下来,张宝!竟然是张宝!这厮竟然摸进了安次而自己却毫无察觉!
这一刻,巴祗心中的懊悔简直无法以笔墨来形容。(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章 血恨 下
安次以西二十里处官道上,一队铁甲森严的军队徐徐而进,为首一人身着铁甲、浓眉虎目,手持一柄点钢枪,威风凛凛,正是徐州刺史巴祗之弟巴人。巴人的丹阳军自撤出战场,便向着安次撤退,因战马有失,一路上却也是不疾不徐的赶来。
“报~”
一骑探马从前方疾驰而来,官道上腾起滚滚烟尘,正策马缓缓而进的巴人悠然高举右臂,紧随身后的传令兵霎时往后疾驰而去,凄厉的号令声响彻军阵。
“停止前进~全军停止前进~”
缓缓行进的大军铿然止步,四千将士肃立官道上,黑压压一片,鸦雀无声,凝固成一片枪林戟海。
“报~”
“将军,出大事了。”
巴人凝声道:“慢慢说,出什么大事了?”
斥候道:“安次被黄巾贼军的军队攻破了。”
“胡扯!”巴人厉声道,“怎么可能?本将一路而来,何曾见过贼兵?安次有数千大军防守,如何被攻陷?”
“将军,是真的!”斥候急声道,“城中早有贼军的奸细埋伏。抢在我军前面夺了城门,将贼军放入城。”
“黄巾铁骑!”巴人倒吸一口冷气,厉声喝道,“立即传令加速驰援安次,快去!”
“遵命。”
亲兵队长霎时急驰而去。
丹阳大军浩浩荡荡地杀奔安次而来,将及天明时分,巴人率领四千丹阳军赶到了安次城外,呈现在巴人和丹阳军将士面前的是一副无比惨烈的景象。
城门内外、长街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徐州将士的尸体,在城东军营的辕门外,巴人找到了赵昱的尸体,赵昱的胸膛上一道骇人的刀痕,外翻的血肉闪烁着碜人的惨白色,仍有殷红的血丝往外缓缓淌出。
徐州兵的尸体顺着长街往前延伸,一直通向巴祗临时府邸。
巴人心头一凛,厉声道:“快,去主公府邸!”
巴人带着军队匆匆赶到巴祗府邸,发现府门大开,前后两院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肢体残缺不全的徐州兵尸体,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中人欲呕。巴人找遍了整个刺史府,都没有发现巴祗的尸体,只在后厢房发现了巴祗新纳十四岁爱妾的尸体。
“将军,这里!”巴人正不知所措时,忽有士兵大叫起来,“我们找到萧长史了!”
“萧长史?”
巴人神色一动,急步趋近,围成一圈的徐州兵急忙散开,巴人终于看到了萧建,只可惜萧建的肩背被人踩得整个向内凹陷,整副骨骼都已寸寸碎裂,此时早成为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主公呢?”巴人大叫起来,“给本将军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到!”
“将军!”又有士兵大叫起来,“这里发现一个活的!”
巴人心头一跳,厉声道:“带过来!”
“走!”
“快点!”
丹阳军的喝斥声中,一名九死余生的巴祗亲兵被带到了巴人面前,巴人一眼望去,只见这家兵神情凄惶、眼神闪烁,显然是受了不轻的惊吓!巴人吸了口气,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小人巴赫。”
“巴赫,你可知道主公何在?”
“知~~知道。”
“何在?”
“被~~被张~~张宝抓~~抓走了。”
“嗯?”巴人脸色一变,厉声道,“再说一遍!”
巴赫吓得抱头缩在地上,颤声道:“别~~别杀我,公主真的被张宝抓走了。”
巴人如遭雷噬,竟是痴了。
良久,几员丹阳军校才围将上来,急问巴人道:“将军,主公被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是啊,将军,现在怎么办?”
巴人锋利的眸子流露出骇人的目光,扫视一眼众将的面庞,厉声道:“传令,随本将军回徐州。在遣人寻找曹豹,告诉他本将军命他为徐州上将,统领除丹阳军以外所有的兵马!”
“吓?”巴翼急声道,“将军,主公被虏,还是应先救援主公才是。况且曹豹肃来与将军有隙,怎能命他为徐州上将?”
“呛啷~”
“扑哧~”
一道寒光闪过,巴翼尚带着惊愕表情的头颅已经冲天而起,鲜血四溅,巴人森然的目光掠过丹阳军众将的脸上,森然道:“本将军在说一遍,全军回徐州,遣人寻曹豹命他为徐州上将,谁还有异议?”
“谨遵将军之命!”所有的丹阳军将士心中凛然,徐州之主以后恐怕就变了!
。。。。。。。。。。。。。。。。。
“呜呜呜~~”
“咚咚咚~~”
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以及激越至令人窒息的战鼓声中,一队队全装惯带的士兵从军营里浩浩开出,进至校场上列阵,黝黑冰冷的铁甲汇聚成一片翻腾的黑焰,一排排锋利的长枪直刺长空,映寒了幽黯的苍穹~~
校场正北面的阅兵台上,赫然摆放着那尊古朴森严的功勋鼎,漆黑的四壁上密密麻麻地刻满了阵亡将士的姓名,有袅袅的香烟从摆放于功勋鼎四周的鹤嘴铜炉里升起,迷乱了庄严肃穆的阅兵台。
功勋鼎前,不知何时坚起了一截木桩,巴祗披头散发、神情惨淡,被牢牢地缚于木桩之上,脑袋无力地耷拉在一侧,眼神一片木然。巴祗的嘴角凝结着一块血痂,嘴唇嚅动间,仍有殷红的血丝从嘴角滑落~~
“唏律律~~”
一骑如风、疾驰而来,奔至阅兵台下始狠狠地一勒马缰,雄健的坐骑顿时人立而起,昂首发出一声嘹亮至极的长嘶,两只硕大的铁蹄腾空一阵乱踢。张宝威风凛凛地跨骑在马背上,猎猎朔风荡起身后玄色的披风,啪啪作响。
“咚~”
腾空的铁蹄狠狠踏落,重重地叩击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恰如一记丧钟敲在巴祗的心坎上,巴祗无力地抬起头来,迷乱的目光透过散乱的发丝窥见了那道如魔鬼的背影~~
无尽的绝望悄然爬上了巴祗的脸庞。
“喀喀喀~~”
脚步踩过碎石铺成道路的清脆声中,张宝在郭图以及典韦、何曼、许褚诸将的护卫下款款登上阅兵台,尔后独自上前数步,走到功勋鼎前顿住身形。伸出手掌缓缓抚过刻于鼎力的那一排排名字,张宝悠然振臂长嗥:“杀我兄弟者,必杀之~~”
猎猎朔风荡起阅兵台上顶那杆血色大旗,激荡的旗面不停地拍打着张宝阴冷的脸庞,仿佛正在响应张宝的怒吼,肃立阅兵台下的三军将士顷刻间便被张宝激烈的长嗥煽起了心中的仇恨,纷纷跟着声嘶力竭地大吼起来:“杀~”
“杀我将士者,必杀之!”
“杀!”
“杀!”
“杀!”
“嗒嗒嗒~”
士兵们嘹亮的号子声响彻云霄,边喊边以手中的长枪顿时,发出整齐划一的撞击声,令人窒息的杀气在校场上空激荡翻滚、久久不息....
张宝悠然高举右臂,眸子里掠过一抹令人心悸的寒意,肃立阅兵台下的三军将士凛然噤声,嘹亮激荡的呐喊声便像是被人以刀切断般嘎然而止,成千上万双杀机流露的眸子却顷刻间聚焦到了张宝身上。
北风呼啸、战马低啸,三军将士们心中充满了灼热的恨意。
“锵~”
清越的金铁磨擦声中,张宝缓缓抽出了腰际的佩剑,恰乌云散去,残阳的余辉恰好照在冰冷的剑刃上,有幽寒的反光刺到了巴祗脸上,巴祗的脸色一片死灰,灰白、绽裂的嘴唇正在不停地嗫嚅着,却已经永远说不出话来了~~
张宝猛地踏前一步,一手捋住巴祗满头乱发往上使劲一提,巴祗耷拉下来的脑袋便被轻易地提了起来,又见寒光一闪,张宝手中利剑已经横在了巴祗的脖子上~~倏忽之间,张宝的右手轻轻一拉~~
“呲~~”
利刃割破皮肉的刺耳声中,刘巴祗的颈项顷刻间被割开,露出一道深深的血槽,惨白的皮肉像张开的鱼嘴般绽裂开来,但是很快,滚烫的血液便从绽开的伤口里一股股地激溅而出,随着血液的流失,巴祗的眼神迅速黯淡下来~~
“咣啷~~”
张宝将手中利剑弃掷于地地,翻身跪倒在功勋鼎前,双手高举过顶作托举状,十指极力张开,厉声疾呼道:“三弟、方悦英灵何在,冤死将士的英灵何在?本将今已手刃巴祗于尔等灵位之前,尔等~~可以安息了~~安息吧!!!”
“安息吧~”
阅兵台下,三军将士跪倒一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