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许褚VS何苗之子
大军堪堪结阵完毕,何苗在穆顺、郭典、刘勇、吴框以及众位将领的陪同之下堪堪来到阵前,当看到对过的贼军不过两三千人马,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区区数千人马竟然敢硬悍我两万大军,此诚然螳臂当车也。右臂往许褚的方向一指,语气间充满了强大的自信:“何人敢上前斩敌将于阵中?挫一挫敌军嚣张的气焰。”
“末将愿往!”
何苗话音未落,自其身后一名身穿铠甲手持长柄银面大刀的年轻小将拍马而出,但见马背上那名小将面如冠玉,唇若涂脂,头戴敖龙银盔,身穿锁子金甲直冲到战场中方狠狠的勒住战马,战马顿时长嘶一声人立而起,炫耀示威之用意照然若揭。
官军阵中顿时响起震耳欲聋的喝彩声。
“大汉卫将军之子,平寇将军何闵在此,对面的贼将见到本将军还不快快下马受降,小爷或可饶尔等一命!”
黄巾军阵前的许褚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在阵前耀武扬威的何闵,木讷的脸上浮现出凛然的杀机,布满老茧的右手猛然握住象鼻古月刀,手背如同鳄鱼的鳞甲狰狞无比。
一旁的副将见何闵耀武扬威,许褚已经动了杀机,眉头一皱,低声道:“许褚将军,主公吩咐此战许败不许胜,将军务要失手将其斩于马下,否则会误了主公的大事!”
“嗯!”
“驾~”
许褚头也不回的嗯了一声,收拢了浑身暴虐的杀气,左手轻拍马股,战马抬踢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向阵前。
虽然许褚收拢了杀气,然而凭着许褚那如同铁塔般的身躯以及浑身隆起的肌肉,亦是能够给人强烈的震撼,阵前何闵的目光霎时落在许褚的身上,本能地感受到了强烈的危险。
何闵虽然自付武艺高强,然而看到许褚之际,虽然这汉子表情木讷,可给何闵的感觉就像是面对着一头凶猛老虎,一旦发起疯来,只怕连天都能被他撕成碎片。
此时的何闵进退两难,看眼前敌将那魁梧的身躯,粗壮的手臂,都给他危险的感觉,然而若要退回阵中,恐怕以后就没脸在见人了。
为了给自己壮胆,何闵厉声喊道:“来着何人,可通姓名。宵夜刀下不斩无名之鬼!”
“老子许褚是也,狗官拿命来!”
许褚仰天怒吼一声,双腿狠狠一挟马腹,胯下战马昂首长嘶一声,甩开四蹄想着何闵急驰而去。
“哈~”
满目狰狞的许褚大喝一声,沉重的象鼻古月刀被许褚高高的举起,空中一道寒光闪过,象鼻古月刀锋利的刀锋撕裂了空气,发出阵阵刺耳的尖锐之声,狠狠的劈向何闵,周围的空气亦骤然间变得凝重起来。
“杀~”
目睹许褚如此慑人的声势,退不得的何闵心中一横,咬牙同样举起手中的长柄银面钢刀相迎,瞬息之间,两马堪堪相交。
“呼~”
何闵已经做好了迎接许褚沉重刀式的准备,然而想象中的金铁交鸣之声并未想起,他只感觉敌将那必杀的一击落在钢刀之上简直是雷声大雨点小,轻飘飘的一点力气没有。
何闵心中一喜,眼前的这汉子原来是绣花枕头外强中干罢了,不由的放下心中的恐惧,勒马转身骂道:“哼,这种身手就敢前来迎战,看本将军如何斩你,贼子拿命来。”
许褚亦是勒马转身,木讷的脸上无一丝表情,然而心中亦是苦不敢言,既不能表现的太弱,有能不能太强,刚才那一刀在砍落之前,许褚生生的撤去了九成的力量,差一点憋出内伤来。
“喝~”
何闵大喝一声,拍马举刀劈向许褚,深深地凝视了疾驰而来的何闵一眼,索性不再交手,狠狠一挟马腹、策马向阵中疾驰,厉声道:“撤~”
肃立如林的三千黄巾军顷刻间前阵变后阵,后阵变前阵,乱哄哄地席卷而去,远远望去,倒像是被何苗强大的声势吓破了胆而落荒而逃的样子~~
“哈哈哈~~”
并州军阵中响起一片肆无忌惮的嘲笑声,轻蔑的表情在每一名汉军将士脸上流露,这些胆小鬼,战斗还没开始呢就吓得落荒而逃了,哈哈~~
“我儿如此勇猛,大涨我军心,大涨我军心!”
官军阵前的何苗脸上露出得意之色,立即手臂手臂一挥,冷然道,“传令,击溃这股敌军~~”
“遵命。”
传令兵答应一声,领命而去,凄厉的长嗥霎时响彻军阵。
一朝天子一朝臣,随着皇甫嵩、朱儁二人的收押,何苗接掌了兵权,此时的吴框作为就跟随何苗的将领,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军中第一猛将。
“汉军威武!”
“兄弟们,杀敌立功的时候到了,跟我冲!”
满脸杀气溢然的吴框大喝一声,手中的钢枪往前一指,五千步兵前军排列成五个犀利的三角冲阵、喊着嘹亮的号子跟随着吴框汹涌而前。
郭典有些担心地回过头来,目光落在何苗脸上,问道:“将军,贼首张宝素来诡计多端,就是皇甫嵩亦是曾败于其手,如今未经一战便匆匆撤走,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哼!”
何苗阴冷的眸子看向郭典,冷然道:“皇甫嵩与敌私通之罪未可知也。如今我大军在此,正所谓一力降十会,在绝对的武力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将失去作用,只要我两万大军抱成一团,以无可阻挡之势往壶关碾压,张宝纵有通天彻地之能,也难以阻挡我军前进的步伐。”
“可是~”
郭典刚出声,就被一脸谄媚的刘勇打断了:“郭将军,卫将军深通兵法,再加上少将军武艺高强,在我军如此强大的阵容面前,贼人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再者前翻我就怀疑皇甫嵩斯通敌军,如今卫将军带来了圣旨,果如我所料。郭将军莫要再拿通敌之徒与卫将军相提并论了!”
“哈哈~”
何苗大笑着拍拍刘勇的肩膀:“逸之莫要如此,皇甫公是否通敌还需廷尉署查后才知。好了,功劳就在眼前,众将领都去吧!”
刘勇谄媚的说道:“卫将军果然是处处为部下着想,古之武王不如也!”
郭典脸色黯然的看着谄媚的刘勇,叹了一口气,当初刘勇兵败之际,若不是皇甫公仁慈,焉能留他性命?如今却~“唉~”郭典摇摇头,拍马而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壶关,终(求推荐票,求收藏。)
“前进~”
“前进~”
“前进~”
吴框的咆哮声响彻军阵,五千名精锐步兵在吴框的引领下滚滚而前,五千具幽黑的铁甲汹涌成一片幽暗的汪洋,五千支寒光闪闪的长枪汇聚成一片恐怖的死亡森林,向着许褚奔逃的的方向可阻挡地碾压过来~~
“杀!”
“杀!”
“杀!”
除了吴框的五千精兵其余的众位将领亦是领兵追击,每前进一步,便高喊一声,激烈的吼声响彻天地,惨烈的杀伐气息正在冰冷的大地上漫延、肆虐~~
“哼~”
疾驰中的许褚转头向后望去,敌将何闵一马当先的追来,嘴角绽起一丝冰冷的笑意,高举手中的古月象鼻刀,厉声道,“全军撤,快撤~”
在许褚凄厉的狼嗥声中,三千黄巾士卒迅速形成一字长蛇阵,迅速向壶关大本营的方向撤去。何闵仗着先前击败许褚,一路狂奔而来,由于夜色的掩护,并州军等人还没有发觉草堆的存在,见敌军突然散成一字长蛇阵往后狂奔,还以为敌人是想分散逃跑~~
“想逃吗?可惜晚了!”
何闵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厉声道:“吴将军率军越过敌军从左侧迂回,刘将军率军从右侧迂回,合力夹击敌军!”
战场上骤然响起何闵凄厉的呐喊声,吴框与刘勇大手一挥,各自率领兵马分左右方向就如同螃蟹的两只大铁钳向着迅速撤退的许褚军夹击而来。
。。。。。。。。。。。。。。。。
壶关前的山坡上,张宝如一柄利剑伫立之上,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气势,冰冷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远处的战场。典韦、何曼二人手持兵器肃立左右,郭图拢着身躯,习惯性的躲在张宝的阴影里,而张烈则面色微微紧张的注视着前方的战场。
“来了!”
张宝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冰冷的脸上露出了冷血的笑容,轻声道:“此战一过,大汉精锐全军覆灭,我军再无忧矣!”
。。。。。。。。。。。。。。。。
“全军停止撤退,列阵~”
幽暗的夜空下顿时响起许褚凄厉的长嗥,正在疾驰迂回包抄的吴框、刘勇一愣,一马当先的何闵亦是一愣,顷刻之间,但见刚才还是乱哄哄一拥而散的黄巾军,转眼间即排列成整齐的阵型,森然的长矛直指追击而来的追兵。
“全军停止追击!”
押运着攻城利器霹雳车的何苗眼见奔逃的敌军竟然转眼转头列阵迎敌,心中一突,立即下令全军停止前进。
顷刻之间两万余大汉精锐迅速裂成阵型,以防敌军杀回马枪。郭典策马疾驰而来,沉声道:“卫将军,事情有些蹊跷,末将建议不如命弓箭手乱箭将这股敌军射杀,然后迅速回营,末将担心敌军趁势袭营。”
“就依你之言,弓箭手准备!”何苗右臂往前一挥,厉声喝道。
一骑传兵令迅速策马而出,凄厉地长嚎起来:“大人有令,弓箭手出阵,重步兵保护,大人有令~~”
何苗的命令迅速被传达下去,肃静的军阵迅速开始噪动起来,齐整的军阵从中间分裂开来,一支铁甲狰狰的重甲步兵从阵中疾步奔行而出,在整齐划一的号子声中,向着前方缓缓开进。
“镗~”
重甲步兵进至距离许褚军三百步远处,才将手中的大盾往地上重重一顿,发出一声整齐、嘹亮的巨响,开始结阵,下一刻,三千名弓箭手从汉军阵中汹涌而出,踩着整齐的步伐迅速进至重甲步兵身后,开始列阵~~
“弓箭手~~点火!”
何苗一声令下,三千名弓箭手将箭矢凑到重甲步兵手中的火把之上,点燃了箭矢,倏忽之间,三千支燃烧的箭矢已经被高高举起、直指虚空~~
。。。。。。。。。。。。。。。。
肃立在山坡上的张宝如同一颗苍劲的老松,身躯仿佛溶于这天地之间,但见张宝缓缓的举起右臂,猛然一挥。
“主公有令,全军准备!”
典韦那炸雷般的虎吼声,顿时传遍了整座战场,郭大、方悦早已准备待续的弓箭手立即拈弓搭箭。
“什么声音?”
汉军阵中的何苗脸色一变,立即转头向身旁的郭典问道。
“将军快看~”
脸色苍白的郭典,抬起手直指壶关道路两侧的山坡,何苗霍然转头,脸色霎时难看无比,但见两旁的山坡上亮起了无数的火线,然而何苗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有的只是浑身彻骨的寒冷。
“撤~快撤~”
何苗刹那间凄厉的狼嗥声响彻天地,旷野中顿时响起低沉苍凉的号角声,然而为时已晚。
“咻~”
“咻~”
“咻咻~”
无数支锋利的箭矢掠空而起,霎时掠过夜空、毫无征兆地向着并州军军阵攒落下来,可怜的并州军军弓箭手堪堪挽满弓弦、正欲放箭之时,冰冷的箭矢已经攒射而下,负责防护的重甲步兵根本来不及举起手中的盾牌,暗黑的打击已经降临到他们头上~~
利器剖开血肉的清脆声中,数十名重步兵和百余名弓箭手哀嚎着倒了下来,严谨的军阵顷刻间搔乱起来。
“咻咻咻~~”
又一波冰冷的箭雨无声无息地攒射下来,又有百余名弓箭手被射翻在地,哀嚎声顿时交织成一片,阵形也变得越发混战不堪。然而这不是最可怕的!
“咻~~”
一支火箭从莫名的暗处掠空而起,在空中掠过一道耀眼的轨迹、终于一头扎落在草垛之前几十步远处,箭矢扎落,黑暗的地面陡然燃烧起来,顷刻间便燃成了一团火海,翻腾的烈焰腾空而起,虽相隔数十步远亦能感受到那炙人的热浪~~
在熊熊火光的照耀下,那堵延绵数里的草墙终于毫无遮掩地暴露出来,从火光可以照及的明处一直延伸到火光难及的暗处,仿佛横贯了整个大地般无穷无尽,熊熊的烈火顿时冲天而起,火光中何苗脸色充满了绝望之色。
“杀~”
“杀~”
无穷无尽漫山遍野的黄巾军喊杀声铺天盖地而来,许褚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大火中躲避着箭失的何闵,手中象鼻古月刀带着无尽的杀气直劈何闵而来。
“扑哧~”
鲜血飙飞,喷的许褚满头满脸都是,何闵那无头的身躯在战马上晃了晃,轰然倒在地上,何闵那斗大的头颅上那双眸子露出了不甘的神色,之所以不甘,是死在了手下败将的手中!
无尽的屠杀开始了,熊熊的烈焰中,通红的火光照在锋利的刀刃上,反射起耀眼的光芒,鲜血染红了大地,就连那天边的朝阳仿佛亦被这鲜血染成了红色,血色的苍穹是那么的耀眼~(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无题
冀州,渤海城。
自袁绍趁着混乱的局势功效了渤海城,加上曹豹的相助,已然在渤海城站稳了脚跟,更是被灵帝封为渤海太守,袁绍更是名正言顺的占领渤海城。然而此时的袁绍脸上并无惊喜之色,反而脸色铁青。
许攸满脸凝重的对袁绍说道:“本初,阉宦这是要置我等于死地啊!谁都知道此时的冀州为黄巾军的地盘,天子却公然下旨封本初为渤海太守,此借刀杀人之计也!”
袁绍心里有些烦躁,目光不由的落在身旁闭目养神的文士身上,不由的心中一动,沉声道:“元皓以为如何?”
许攸脸色不由的一变,看向田丰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怨毒色,自从田丰投靠袁绍以后,他明显的感觉到袁绍对自己的信赖慢慢的偏向了田丰。这让许攸异常的嫉妒。
当即许攸不由的阴恻恻的说道:“我们攻占了渤海城,或许黄巾贼寇因为四处征战,抽不出兵力前来攻打此处,然而天子的一道圣旨,等于将本初从暗处推向了明处,相信黄巾贼军很快就有动作,此为我军存亡之际,元皓既有高见,不如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田丰睁开眼睛,看了许攸一眼,回过头来对袁绍抱拳道:“此易尔!丰有一计,或可解我军之危险!”
“哦?”
袁绍大喜道:“元皓计将安出?”
许攸脸色阴沉的看着田丰,如今形势一触即发,他已经苦思冥想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他绞尽了脑汁依然不曾相出破解之法,唯有聚集全城兵马死守城池,然而在黄巾铁骑的面前却不知道能撑得了多久。
田丰沉声道:“自桓帝起,我大汉朝对辽东半岛的掌控一日不似一日。公孙度久居玄菟太守,曾上奏天子索要辽东太守之职,却被驳回。如今的公孙度虽未玄菟太守,实际上整个辽东皆在其掌控之下。主公莫不如休书一封与公孙度,令其率兵偷袭贼军河间粮草大营,可承诺事后请司徒大人上表他为辽东太守,公孙度必然出兵。如此一来可解我军之危矣!”
“元皓果然智谋过人!”
袁绍当即击节道:“我这就写书送与公孙度,如此一来我军压力骤减,再配合黄刺史前后夹击黄巾贼军,如此冀州定也!”
。。。。。。。。。。。。。。。。
某偏僻小村,村中袅袅升起的炊烟说明这里还有百姓居住,由于连年战乱、盗匪横行,这样的村落已经不多了,青年们不是逃难去了,就是搬进了城里,剩下的就是一些老弱病残还居住在原来的土地上。
这一日,庄子的平静被打乱了,村民们面带惊恐的看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军忽然冲进来,看见食物就抢,胆敢阻拦者那些官兵上来就是一刀,受到惊吓的村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仅有的一点播种的种子被抢走。
一名身穿破烂铠甲浑身血迹斑斑汉子脸色冰冷的傲然盘膝村子中的空地上,数十名官军肃立其后,身上的铠甲亦是破烂不堪,显然是一伙败军。
“大哥,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耕牛!虽然瘦了一点,不过好歹也是肉。今晚兄弟们可以开荤了,哈哈~”一声惊喜的声音传来,令在场的村民脸色骤然一变。
“将军,将军~”
一名老者走上前来,噗通跪在盘膝而坐的汉子面前,面色悲痛道:“这头牛是我们这些人的唯一耕牛,杀不得呀!求将军开恩,刘老汉给您磕头了!”
“将军,求您开恩啊!”
不少颤颤巍巍的老人跪在地上,泣道:“将军,我们村子里已经没有了青壮年,凭着我们这些风烛残年之人,没有了牛如何耕种?求您开恩!”
“休要呱噪,若不是你们这些贱民参加什么黄巾起义,我们兄弟也不用率兵剿灭黄巾贼,否则焉能落得如此地步?”
这群人赫然是泰山太守张举等人,当日张举算到兵渡黄河之际,定然会遭受黄巾军的袭击,便设下了计谋以少量士卒作为诱饵,大队人马却是从别处渡河,眼看就要将贼军一网打尽,却不想黄巾援军的到来,令张举不得不死命突围,最终逃得性命,路上收拢了一一批残兵流落到此。
在武力的威胁之下,村民们只能面带悲哀的看着村中唯一的耕牛被这群败兵宰杀,很快肉香肆意,弥漫开来,张纯的眸子贪婪的盯着锅中的牛肉,狠狠的一吸气,脸上露出享受的神色。
逃亡了数日,别说吃肉了,能够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如今终于能吃上一顿肉了。别说张纯了,就是那些士兵也是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向锅中的牛肉,眸子里尽是贪婪之色。
牛肉煮好之际,士卒们先割下两条牛腿,一条呈给张举,一条呈给张纯,剩下的牛肉转眼之间被这群官军疯抢殆尽。
“大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张纯一边啃着牛腿,一边向张举问道。
张举用刀割下一块牛肉,塞进嘴里,狠狠的嚼上两口,方说道:“暂时是不能回泰山了,两万大军在我等手中折损殆尽,刺史大人不过轻易的饶恕我等。如今整个北方乱成一片,我意不如趁机占据一座城池,招兵买马重整旗鼓,带我等立了功劳再去向刺史大人请罪不迟!如此一来也能将功补过。”
张纯道:“冀州、幽州、并州由于战乱,大多十去九空,不过正好便宜了我们兄弟。可先选择一地!”
张举道:“幽州、冀州乃黄巾贼寇地盘,虽说黄巾贼难以长久,然而此时兵锋正盛,不可居之,至于并州战事不多,然苦寒之地也。我意莫不如去辽西,我与乌丸人丘力居曾有旧,莫不如投奔与他,或者对我兄弟照顾一二!”
“嗯,一切都听大哥的!那这些人~”
张纯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暗自抹泪的村民们,低声的问道。
张举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冰冷而残忍的说道:“若是留着他们,定然会暴漏我等的动向,留他们不得!”
“嗯!”
张纯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只是眸子里的那道寒光表明了他的立场!(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到底谁遭了无妄之灾
幽州,太守府议事大厅里气氛沉闷,刘虞麾下几乎所有的谋士武将全数在座,连幽州何进大营中的邹靖亦被紧急召来参与议事,所有人等皆皱眉不展、表情凝重。
所有的眸子都盯着案上的一道手书,此乃是大将军何进送来的书简,言命刘虞率领幽州本部兵马迂回敌军后方,与何进军两面夹击敌军。
“事情有些蹊跷!”阎柔思忖良久,皱着眉头沉声道,“目前黄巾贼军兵锋正盛,幽州黄巾大营背靠壶关一侧,我的大军一动,沿途贼军探马必然知晓。到时恐怕不时我们夹击贼军,而是幽州的贼军与壶关贼军同时夹击我军,到时我军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死期至矣!”
邹靖附和道:“不错,再者说刺史大人仁慈,麾下兵马本就不多,此事尽人皆知。如今大将军却命大人迂回敌后方,明显的是让我等去送死!”
别驾田畴忽然出声道:“此举恐怕真是大将军借刀杀人之计!”
“嗯!?”
莫说众人脸色一惊,就连刘虞亦是满脸吃惊的说道:“子泰莫要胡言乱语,我与大将军于公于私皆无恩怨可言,大将军安能害我?”
田畴沉声道:“不知大人是否还记得,曾经袁本初的谋士许攸前来找过您,密谋欲废当今天子,拥护大人登基,然而却被大人义正言辞的退却了?”
刘虞顿时一惊,眸子中闪过一道精光,沉吟半晌方冷然道:“那又如何?老夫尽忠朝廷之心,天地可鉴。”
“大人虽贵为汉室宗亲,当今天子的皇叔。然陛下终究对您起了芥蒂,再者通过种种情报分析,大人不过是遭了无妄之灾,陛下有意针对的乃是当今的国舅,何大将军!”
田畴分析的说道。
刘虞满脸凝重的说道:“你是如何得知陛下针对大将军的?”
田畴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如今大战正炽,陛下却突然大举调动,并州的皇甫嵩、朱儁两位将军皆被撤了兵权,而令与大将军不和的何苗统领大军,下军校尉袁公路、中军校尉袁本初或是明升暗贬,或是将其至于刀剑之上,至于其余多数都遭到了或是贬或是撤职。不知大人是否发现,这些人要么是大将军的亲信,要么是大将军举荐之人,如此调动之下,恐怕是在有意的削弱大将军的羽翼。”
“如你所言句句属实又如何?”
邹靖皱眉道:“就算削弱大将军羽翼又如何?刺史大人远在幽州,一向不予大将军结交,为何却牵扯到刺史大人?”
“我刚才已经说了,陛下有意针对的是大将军。既然削弱了大将军的羽翼,下一步恐怕就是要大将军的命。至于为何会牵连到刺史大人~”
田畴扫了众人一眼,沉声道:“别忘了大将军不仅位极人臣,还是当今的国舅。想要置国舅的罪,必须要师出有名,而刺史大人贵为皇叔,若大人在大将军的命令之下,战死。陛下治大将军的罪,岂不是师出有名?再者刺史大人毕竟是被拥立的对象,陛下定然会有芥蒂,正好借贼军之手杀掉大人。陛下这是一石二鸟之计!”
田畴的一番话,让在做的众人无不吸一口凉气。这简直有些天方夜谭,然而田畴的话却又句句在理,无可反驳,大厅中的气氛更是沉重无比。
刘虞脸色阴沉,冷然道:“虽说如此,然军令不可不听。诸将听令!”
“我等在!”
众位将领立即神情一变,齐声回应。
“邹靖何在?”
“末将在!”
邹靖立即大步踏前,抱拳回应。
刘虞威严的目光落在邹靖的身上,沉声道:“命你为先锋,摔两千精兵,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不得有误!”
“诺!”
“鲜于辅、鲜于银听令!”
鲜于辅、鲜于银二人立即踏前一步,厉声回应。
“你二人各领精兵一千分别占据汲县与郑县迎接我大军!”
“诺!”
“阎柔!”
“下官在!”
从事阎柔立即上前恭声应答!
“立即遣快马告知大将军,老夫已然奉命迂回敌军后方,到时前后夹击一举剿灭贼军!”
“诺!”
“其余众将听令,即刻起大军出发!”
“诺!”
。。。。。。。。。。。。。。。。。。。。
残阳如血,悬挂在血色的苍穹之上。
壶关城墙,张宝负手肃立其上,雄威的身影犹如一颗苍劲的松树,与壶关两侧山川仿佛融于一体。典韦、何曼肃立其后。
“唉~”
良久,张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举目四望,曾经雄伟的壶关如今却是残破不堪,殷红的鲜血将壶关的城墙染成了血色,数十名泥瓦工在手持兵器,满脸煞气的黄巾士卒监督下努力的修补者城墙。墙上的血迹慢慢的被永远的掩盖。
壶关下一队队神情冷漠的黄巾士卒,踩着被鲜血染成泥泞的道路,清理着尸体,无论是汉军还是黄巾军,生前种种死后不过是过眼云烟。
“主公!”
身材有些略微消瘦的郭图顺着楼梯走了上来,习惯性的双手插在衣袖中,阴在张宝雄威身躯的影子里。
“公则你来了!”
张宝头也没转淡然道:“事情办的如何?”
郭图阴冷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阴声道:“毒蛇邓冉已然按照主公之命抓住了刘晔,然而此人誓死不降,无奈之下,只能~”
“嗯~”
张宝点了头,心中有些微微的惋惜,然而如此人才既然不能为黄巾军所用,只能除掉,否则官军大规模的制造如此犀利的霹雳车,黄巾军真的就没有活路了。
“另外毒蛇他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哦?”
张宝转过头来,刀一样的目光落在郭图身上,沉声道:“什么好消息?”
郭图阴笑道:“毒蛇他们在追捕刘晔的途中,恰巧碰见狼狈而逃的何苗,当即顺手给活捉了来!”
“嗯!?”
张宝心中一动,问道:“现在何处?”
“就绑在地牢中!”
张宝扫了一眼典韦。何曼,嘴角垫起一丝冷笑道:“走,去看看这位何将军!”(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 说你是贼你就是贼
夕阳落下,月色当空。
张宝在典韦、何曼、郭图的陪同下来到壶关大牢,举目四望,但见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两枝幽暗的火把插在门前两侧的墙壁上,燃起忽明忽暗的火光,将牢房附近照得如同地底幂界,透出莫名的阴森。
两名身披铠甲,手持锋利长矛虎背熊腰的士兵肃立门前两侧,眸子里充满了警惕之色,见到张宝等人,慌忙快步走上前来,锵然跪在冰冷的大地上,双手抱拳厉声道:“见过主公!”
“嗯!”
张宝点点头,刀一样的目光落在两名狱卒身上,冷然道:“敌将何苗在里面情况如何?”
“启禀主公,那敌将自被捉来以后,并无异动,只是嫌兄弟们的饭食太差!”
“哼~”
张宝冷笑道:“身为阶下囚,竟然还挑三拣四。打开门,本将军去见见这位难伺候的主!”
“诺!”
“吱嘎~”
沉重的大门在两名士卒用力之下,缓缓的打开,瞬间腐朽与腐臭味如同脱离了封印的魔鬼一般扑面而来,郭图以手掩鼻一脸的厌恶之色,郭图偷偷看现张宝,却见张宝神情冷漠丝毫不为所动,郭图心中不禁暗想不知此时天空突然一个炸雷,是否能让张宝脸上显出震动之色。
“主公,里面多有异味,是否需要末将将那何苗提出来?”
两名狱卒仲德其中一人对张宝说道。
张宝摆摆手,抬脚走进去,但见牢房内灯火幽幽,四支羊脂火把插在墙壁上,忽明忽灭的火光将整间牢房照的阴森恐怖。一身破溃烂甲的何苗在角落里盘膝而坐。身旁放着一碗凉透的肉糜。
张宝走上前来,刀一样的目光落在何苗的身上,冷然说道:“何将军嫌弃饭食不合口味吗?”
“哼~”
何苗冷哼一声,冷冷的说道:“这种猪狗都不吃的食物,你以为本将军会吃吗?”
“猪狗都不吃?”
张宝摇摇头随后有点点头,冷声道:“不错猪狗是不吃,因为这碗肉糜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种奢望,更别说给猪狗吃了!如今的大汉朝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夜夜笙歌不知百姓疾苦之人掌权,才弄得天下百姓揭竿而起!不过我今日前来,不是跟你说这些,本将军只问你一句,想死想活?”
“嗯!?”
何苗心中一动,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沉声道:“你真肯放了本将军?”
“不错!”
张宝沉声道:“我可以放你走,不过是有条件的!”
何苗一脸警惕的看着张宝说道:“什么条件?”
“条件已经写在上面了,何将军可以自己看!”
躲在张宝影子里的郭图从怀里掏出一封轴捐递给何苗,阴冷的眸子盯着何苗,让何苗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一目十行阅读完毕的何苗,脸上露出犹豫之色,一双眸子连连闪过数到寒光。
“给你一夜的考虑时间。莫要让本将军失望!”
张宝临走时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转身离去。
。。。。。。。。。。。。。。。。。。。。
“驾,驾~”
一杆大旗出现在壶关通往幽州大营的官道上,上书“黄巾无敌”四个血红大字,血色大旗下,却是一支铁甲森严的军队,为首一人身材魁梧,满面胡须,正是奉命一路大张旗鼓前往幽州大营的周仓军。
“报~”
一骑从前方疾驰而来,一路奔驰的战马带起了阵阵的飞扬尘土。
周仓缓缓的高举右手,正在前行的大军在传令兵的凄厉的狼嗥声中,猛然肃立不前,形成一片枪林戟海,迎风招展的大旗“呼呼”作响。
一路疾驰而来的斥候,战马来到周仓面前方狠狠的勒住马缰,翻身下马,单膝跪在冰冷的大地上,抱拳厉声道:“启禀将军,前方汲县插着敌军旌旗!”
“什么?”
周仓脸上霎时凝重起来,沉声道:“汲县为我大军腹地,焉能任人占领?可探得是何人占领了汲县?”
“好像是刘虞的幽州军!”
周仓一愣,疑惑道:“汲县虽位于我军腹地,然而不过是一个小县城,城墙低矮,刘虞的幽州军为何要占据汲县?”
旁边的副将满脸凝重的对周仓说道:“不好,将军,刘虞占据汲县恐怕是想要与幽州的何进军两面夹击我幽州大营!”
周仓亦是脸色一变,幽州的黄巾大营虽然兵多却将少,最为关键的是此时整座大营士气低落,否则主公也不会派遣自己一路大张旗鼓的打着主公的旗号往幽州大营赶去,以安军心。
周仓厉喝一声:“毛三,黑蛋!”
“将军有何吩咐?”
“毛三你速速赶往壶关,将刘虞军的动向告知主公!”
“诺!”
“黑蛋,你快马加鞭的赶往幽州大营,告知军师敌军动向,早作准备!”
“诺!”
周仓阴沉着脸看着毛三、黑蛋二人急驰而去的背影,霍然转头看向众士卒,眸子里露出凶狠之色,厉声道:“兄弟们,随我前去会一会占领汲县的敌军!告诉我,你们怕吗?”
“不怕!”
“不怕!”
数千黄巾士卒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一双双嗜血的眸子看向,仰天怒吼回应周仓。
周仓手中的钢刀往前一指,厉声道:“走~”说罢,狠狠的一夹马腹,战马如同离铉的利剑一般,向前急驰而去。跟在周仓身后的黄巾士卒们,撒开丫子拼命的追随周仓而去,官道上留下飞扬漫天的尘土。
。。。。。。。。。。。。。。。。
汲县,县衙。
鲜于辅脸色阴沉的坐在主位上,低头看着县衙的账簿上仅有的一点粮食,军种粮食本就不多,一路靠着打些野味挖些野菜,勉强果腹。本以为来到汲县能够大吃一顿,却没想到这座小城内的官粮根本就难为补充军粮。
“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名身穿血迹斑斑铠甲的副将跑进来,抱拳道:“将军,城中的县令以及百名郡兵已经屠杀殆尽!只是~我们如此做,主公会不会怪罪下来?”
“怪罪个屁!”
鲜于辅冷冷的看着副将,冷声道:“这些逆贼死有余辜,本将军上奏主公给你表功!”
“可是~”
副将皱眉道:“末将已经查问过了,此地的县令乃是朝廷任命,郡兵亦是朝廷之兵,不曾向贼军投诚。”
“放屁~”
鲜于辅浑身杀气腾腾,手中宝剑直指副将,森然道:“本将军说他们是反贼,他们就是反贼!竟敢顶撞本将军,你是找死吗?”
“噗通~”
副将锵然跪地,面色苍白道:“末将不敢,末将不敢。”
“去,将全城的粮食给我收集起来!但有反抗者,与贼同罪,一律杀无赦!”
“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章 周仓的计策
夜色深沉,两支熊熊燃烧的羊脂火把照亮了安静的汲县城楼,一名官军小卒打了个呵欠,从城垛后面爬起身来,将手中的长矛挟在腋下,伸手掏出胯间的把式向着女墙内侧撒起尿来,撒尿的时候还不忘向城墙外的无尽的旷野掠了一眼,然后回过头来继续嘘嘘。
数息之后,绵绵不绝的水流声突然中断,小卒又转头往城外掠了一眼,莫名的惊恐霎时从他的眸子里倾泄出来,就像是见了鬼,又或者是撞见了只有在噩梦中才会看见的可怕幻象,小卒回头凄厉地嚎叫起来。
“来人,快来人哪~~”
小卒惊恐的嚎叫霎时惊动了城墙上正在酣睡的官军将士,不满的嘟嚷声霎时响成一片。
“深更半夜的,你他娘的吵什么吵?”
“再吵老子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你他娘的叫唤啥?在叫唤老子弄死你?”
“滚蛋!在吵老子睡觉,老子把你扔下去。”
小卒又回头看了眼城外,连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握着长矛的双手一直抖擞,就连耷拉在裤外撒尿用的家伙什都忘了收起来,只有上、下牙关不停地打颤,连口齿也变得不再清晰,颤声说道:“不是,他娘的都快起来~~”
“狗蛋子,你他娘的是不是有病?”
一名身材雄壮的官军骂骂咧咧站起来,狠狠的狗蛋子一巴掌,目光无意中掠过城外的旷野,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再一刻,那官军早已惊得弹身跳起,霎时间,炸雷般的嚎叫响彻城头。
“敌袭!起来,都他娘的起来~~”
一听是敌袭,原本熟睡的官军们立刻翻身爬起,乱哄哄的抄起身边的兵器就冲到了城垛后边,然后攀住女墙往外望去,城上火把照耀极限之处城外旷野上的景象依稀可辩。
霎时间,城楼上响起一片吸气声。
“都他娘的吵什么?”
鲜于辅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将冰冷的头盔往头上套,大步走上前来。
一名小校铿然跪倒在冰冷的城楼上,大声道:“将军快看!”
“嗯!?”
鲜于辅脸色一凝,霍然转头,顿时吸了一口冷气,瞳孔紧缩,颤声道:“黄巾张宝~”
大旗,一杆血色的大旗,一杆迎风招展绣着“黄巾无敌”四个大字的血色大旗,那杆血色的大旗赫然擎在一条凶神恶煞般的大汉手里。那恶汉跟前,则傲然屹立一道修长雄伟的年轻身影。
大旗下的青年男子深深地吸了口气,纵马往前迈出一数步,阴冷的夜风吹过,荡起他身后的披风,猎猎作响、翻腾飞舞,露出暗红的里衬。
“哒哒哒~~”
所有的官军将士都屏住了呼吸,寂静,令人窒息的寂寞!诡异的气息在城楼内外无尽地弥漫,只有马蹄蹋击地面发出浑厚的声音,除了粗重的喘息声以及嘶嘶的吸气声,再无别的声音。那两道雄伟的身影在一杆血色大旗的伴随下止步视线朦胧不清之处。
“咚~”
雄伟大汉将手中那杆大旗往地上重重一顿,旗杆深**入冰冷的地面,发出一声闷响,却犹如一记重锤,重重地敲在城楼上所有官军将士的心脏上,鲜于辅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他所面对的是连皇甫嵩与朱儁这样大汉名将亦有所忌惮的贼首张宝。
“两日之内,弃城投降!如若不然,杀无赦~”城下的张宝从牙缝里崩出冰冷的一句,“顽固抵抗着,破城之日,鸡犬不留!”
包括鲜于辅在内,所有官军将士霎时缩紧了眸子。忍不住缩了缩双肩,竟感到莫名的寒凉,不是身体上的,分明却是心灵上的。
那斩钉截铁的声音直透长空,清晰地送进每个人的耳际,有莫名的阴冷气息从那年轻人雄伟的身躯透体而出,年轻人身后,那整齐充满无尽杀气的大军成了最为苍凉的注脚和背景~~威胁,**裸的威胁!
“将、、将军怎么办?”
副将眸子里甚至露出了绝望,小小的一座县城,兵过千,焉能抵挡得住张宝那数万大军?凭着这小小的汲县无异于以卵击石!
鲜于辅皱着眉头看着城下的张宝以及黄巾军,凭着县城内区区千余官军抵抗张宝的数万大军,无异于以卵击石。然而张宝远在壶关,为何今夜却出现在此处?再者他举目四望,除了眼前这整齐的军阵,并未见到其余的大军。莫非这是假的不成?
想到此处的鲜于辅不由的心中一动,咬牙道:“弓箭手准备!”
“什么?”
副将大吃一惊,连忙道:“将军不可,刚才贼首之言历历在目,若是予以抵抗,鸡犬不留啊!”
“啪~”
鲜于辅狠狠的抽了副将一个巴掌,厉声道:“你给我闭嘴,若是在扰乱军心,本将军必斩杀你!都他娘的聋了?弓箭手准备!”
在鲜于辅命令下,百余名弓箭手虽心中恐惧,也是稀稀拉拉的跑上前来,沿着女墙排成一排,一张张长弓已经挽满,一支支锋利的狼牙箭已然绰于弦上,瞄准了城外的敌军~
“放箭!”
“唆唆唆~”
“笃笃笃~”
一阵稀稀拉拉的箭雨攒射而至,那手持血色大旗的壮汉虎吼一声,大旗被舞的虎虎生风,为青年男子抵挡箭矢,其余的黄巾则距离城墙一箭之远,稀稀拉拉的箭矢竟无一射中黄巾军。
“来日必屠尽尔等!”
那青年男子转身纵马离去,留下一句冰冷而血腥的话!
“呜呜呜~”
“吼!”
“吼!”
“吼!”
苍凉的号角声响起,城外的黄巾士卒喊着嘹亮的号子,缓缓的向远处移动,铺天盖地的杀气骤然离去,不少的官兵竟然脱力的瘫倒在城墙之上。
“将军~他们能信吗?”
刚才在城下喊话的“张宝”转过头来,赫然是士卒假扮的张宝,周仓将手中的大旗交给那青年,冷声道:“你谁能信吗?城中的敌将?他应该会信,不过刘虞一定会识破此计!从明日起,敌军必然会派出大量的传讯兵,你带人劫杀,但是要有意的漏掉一些人,好让他们去给刘虞报信!还有,一会你将这封书简遣快马交给主公!”
“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 野心
辽东半岛玄菟郡。
自从张飞盛怒之下斩杀了公孙瓒大将严纲之后,何进利弊权衡之下,遂下令通缉刘备,后刘备走投无路之下,投奔了久居辽东与父亲有旧的公孙度。
自客居于此,公孙度表面虽对其礼遇有加,却犹如笼中之鸟,政务一应具体事务皆不让其插手,无奈之下唯有重操旧业,编草鞋以打发时间。
这一日张飞、关羽皆出城打猎,刘备深感无事,遂叫上同乡好友简雍对酌下棋。纵横交错的棋盘,黑白分明的棋子,两人你来我往,棋盘之上杀机凛凛。
“唉~”
刘备定定的看着杀机凛然的棋盘,举棋半晌,忽然长叹一声,神情黯淡兴致全无,不由的悲声道:“如今天下大乱,备为汉室宗亲却不能为国家效力,而先生世之大才,却因备拖累只能在此与备对弈来打发时间,备深感愧对先生!”
简雍安慰道:“主公莫要如此,古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今日公孙太守虽处处防备主公,主公终有一日蛟龙入海!”
“大哥~”
简雍话音未落,忽闻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旋即张飞那特有的大嗓音传进来,刘备眉头一皱,霍然起身,两人刚出城不久便返回,莫非有大事发生?顷刻之间关羽、张飞二人疾步而入。
“见过大哥,见过先生!”
刘备点头,随即道:“二弟、三弟,往日出城狩猎,都是酉时(晚上五点到七点)方回,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关羽与张飞对视一眼,张飞抢先说道:“大哥,天大的好消息。今日我与二哥出城狩猎,偶然听说渤海的袁绍派人来,与公孙太守相约共同攻打黄巾贼的河间粮草大营!”
“嗯!?”
刘备的表情霎时凝重起来,转头看向简雍沉声道:“公孙太守久居辽东,兵强马壮,我若是请求代替出兵,宪和以为如何?”
简雍脸色凝重的手捋颔下胡须,在厅中来回踱步,忽然停驻脚步,沉声道:“公孙太守虽为大汉之臣,然久居辽东,早已没了忠君之心,如今黄巾肆虐,而公孙太守却不乏一兵一卒,由此可见其对我大汉朝廷已没了忠君之心。不过此时却是主公的大好时机?”
“宪和是何意?既然说公孙度已有不臣之心,我若是请揍出兵,公孙升济岂会应允?”
刘备皱眉问道。
“会!”
简雍肯定的点头道:“公孙大人一定会应允,袁本初不是傻子,一定也知道公孙太守久居辽东,轻易间不会出兵中原。不过袁本初既然敢派人来,这说明了袁本初肯定能说服公孙太守!而说服公孙太守最大的诱惑就是通过司徒大人上奏天子为其请封为辽东太守!”
一旁的张飞等的心急,不由的大声说道:“大哥,你们究竟再说什么?”
刘备转头喝斥道:“三弟你且住口!听先生说完!”
简雍道“虽说如此,但公孙度并不想轻易的与黄巾贼开战,若是主公此时请战,一者是公孙度不用出兵也能得到好处,二者公孙太守也不得罪黄巾贼,这样既不得罪两边,还能得到好处,公孙度一定会答应主公!”
“宪和之言,甚合我意!”
刘备转头道:“二弟、三弟,事不迟疑,速速整顿我部兵马,待为兄见过公孙太守以后咱们即刻出兵!”
“大哥放心吧,我与三弟立即前去整备兵马!”
。。。。。。。。。。。。。。。。
玄菟郡,太守府。
公孙度脸色凝重的看着手中袁绍派人送来的书简,心中犹豫着是否答应袁绍出兵。公孙度虽然名为玄菟太守,实际上早已将辽东太守架空,整个半岛皆在其掌控之下。
而辽东又地处偏远,随着东汉帝国的日益衰落,再加上如今中原大地上黄巾蜂拥四起,朝廷早已无力掌控地处偏远的辽东,现在的公孙度实际上是真正的土皇帝。
“阳仪!”公孙度冷幽幽的说道:“依你之见本太守是否应允袁本初的出兵请求?”
阳仪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公孙度,低声道:“主公智计无双,想必是心中早已有了定论。不过依下官愚见,我军出兵助袁本初有百利而无一害!”
“嗯?”
公孙度锋利的眸子掠过一丝锋芒,眸中的目光如同一柄利剑直射阳仪,冷声道:“何为百利而无一害?且试言之!”
自从阳仪亲眼目睹了对公孙度忠心耿耿的别驾,因不忍公孙度对原太守公孙昭的举动,而私下里出言:太守大人杀戮太重。后被人告发,公孙度既将其残忍的杀害以后,连其亲族连根拔起,可见公孙度的杀戮之心。自此阳仪无论说话办事,皆小心翼翼,唯恐触怒公孙度。
阳仪低声道:“主公虽架空了辽东太守,掌控整个辽东,然而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之前主公上表天子请封辽东太守被驳回,然而如今袁本初答应主公,可借司徒袁逢之口为主公上表。袁氏乃四士三公之门,天子必然不会驳了司徒的上奏。到时主公即可名正言顺的掌控辽东也!”
“嗯!”
公孙度点点头,随即又犹豫的说道:“虽说如此,然而本太守久居辽东早已不想过问中原之事,贸然与黄巾军为敌人,实在是有违本太守之意啊!”
阳仪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走上前来轻声道:“既然如此,主公不妨派刘玄德前去!”
“玄德?”
公孙度冰冷的眸子里顿时闪过一到寒光,随即道:“如此也好,玄德乃我故交之子,令其立些军功也好!”
“刘备刘玄德到!”
公孙度话音未落,门外响起了亲兵的通报声。公孙度与阳仪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喜的神色。
。。。。。。。。。。。。。。。。
是夜,壶关太守府。
张宝脸色阴沉的目送传令兵离去,阴声道:“公则,你以为如何?”
郭图双手插在袖子里,阴冷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冷光,阴恻恻的说道:“主公,汲县出现刘虞的兵马,事情没那么简单。图料敌军不会仅仅只是占据汲县这个小县城,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张宝霍然起身,带起的劲风险些将厅中的烛火荡灭,厉声道:“何曼,地图!”
“诺!”
身材魁梧的何曼一把拿起架上的地图,大步走上前来,将地图平铺在案子上,张宝等人的目光霎时落在地图之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 暗棋
张宝看着地图,很快找到了汲县的位置,只见此县虽位于黄巾军腹地,然则城池矮小,地势平缓,而且在地图上好不显眼,并不是战略要地。
张宝目光阴冷的说道:“公则,依你之见刘虞占领汲县的意义何在?”
郭图躬着身躯,一双阴冷的眸子不断的在地图上来回扫视,手指不断的在地图上来回比划,眉宇间的阴沉越来越盛。
“主公,这刘虞老儿的胃口不小,图料其真正的目的并不是周仓将军所报的与幽州何进军夹击我幽州大营,其真正的目的是主公!”
郭图面色阴郁,阴恻恻的说道。
“嗯?”
张宝狼一样的目光看着郭图,沉声道:“公则何意?我壶关大军乃是百战之师,况且刘虞幽州兵马,满打满算不过两万余人,如何对付我军?”
郭图眸子里阴冷的目光看向地图的郑县,阴声道:“主公且看,这郑县位于汲县以南,靠着岐山易守难攻,而我大军必经之处有一条深邃的山谷,山谷虽不长,却胜在山谷两侧树木即为繁多茂盛,乃是伏兵的最佳之地。刘虞以为主公得知汲县的消息,意欲让我均以为其目的是为了夹击我幽州大营,必然会即可起大军冒然前行,必遭刘虞袭击~”
郭图每说一句,张宝眉宇间的阴沉更甚一分,忽然脸色一变,霍然起身,带起的疾风几乎荡灭了烛火,疾呼道:“不好,周仓危矣!若果然如公则所言,刘虞的目标是本将军,周仓的三千兵马依然陷入了敌军的圈套!”
“主公勿忧!”
郭图安慰张宝道:“主公不现身,刘虞应该不会为了周仓将军暴漏的,那汲县的鲜于辅不过是诱饵罢了!”
“报~”
郭图话音落下,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传令兵的狼嗥声,顷刻间但见一名气喘吁吁的传令兵疾驰而入,单膝锵然跪地道:“启禀主公,狱中敌将何苗要见主公!”
“嗯!?”
张宝与郭图对视一眼,冷笑道:“似何苗那种人,本将军料其绝不会为了汉灵帝牺牲自己。果不其然~将何将军请进来!”
片刻之间,何苗在两名虎背熊腰的士兵押解下,来到府内。张宝屏退了左右,屋内只剩下何苗与张宝。
张宝亲自给何苗解了绳子,抱拳郑重的说道:“某本意是请将军前来,却不想麾下士卒不懂事,怠慢了将军,某向何将军道歉!”
“不敢不敢!”
何苗亦是抱拳道:“在下败军之将,地公将军莫要如此!真是叫在下汗颜!将军留下的条件,在下思虑甚久,只是~只是愧对胞兄何进啊!”
张宝眸子里闪一丝不屑的神色,心忖你惭愧个屁,你若真是一心为国之人,能在前些日子壶关展示如此紧张之际,与张让密谋趁机撤掉皇甫嵩与朱儁二人,来抢兵权?当然黄巾军是要感谢你的,如若不然黄巾士卒还不知道要惨死多少。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况且将军与何进异父异母,有何手足之情?何进与将军相比乃是萤虫与皓月争辉也!若不是何进巧如舌簧,本将军认为这大将军职位必然属于将军的!”
何苗哈哈一笑,道“哈哈~哪里哪里,将军过奖了!”
“将军不必过谦,来人!”张宝微微一笑,转过头来,厉声道:“来人!”
房门推开处,典韦、何曼昂然直入。
何苗目光顿时一凝,以为张宝要反悔对他不利,不由脸色微变。
张宝微微一笑道:“都抬上来!”
门外四名军卒两人一组,各抬一口大箱,于何苗面前放下。
何苗手指着木箱,又惊又喜的问道:“将军,此何物?”
张宝微笑道:“将军不妨打开看看。”
何苗趋前两步,打开其中一口箱子,霎时间耀眼的光华从箱子里溢了出来,何苗定睛望去,竟然是满满一箱金银珠宝!何苗急又开启另一口,亦是满满的金银珠宝。
何苗双手连摇道:“将军,在下败军之将,能火的性命已经感激不尽。如此重礼,在下绝不敢纳。”
“以后都是自家人了,将军怎么如此见外?再者朝中大臣多方打点,必然要耗费不少钱财,岂能让将军出资?这不过是一点薄礼,将军若是不收,岂不是不给本将军面子?”张宝微微一笑。
“呵呵~~嘿嘿~~嗬嗬~~”何苗极不自然地搓了搓手,连脸上的汗毛都笑开了花,说道,“如此,在下就真的收下了?”
“那是应当的!”
何苗抱拳道:“既然如此,在下必当全力帮助将军!”
“多谢!”张宝转过头来对典韦、何曼道:“送将军出城!”
。。。。。。。。。。。。。。。。。。
汲县。
鲜于辅脸色阴沉的对付将说道:“骑兵都派出去了吗?”
副将抱拳道“回将军,所有的斥候已经全部派出去了,虽多有被敌军劫杀,却任然有不少人冲出了敌军的重围。算算时间,此时主公的大军说不定已经在前来救援我等的路上了!”
“嗯!”
鲜于辅在房内负手低头来回踱步,忽然住脚,沉声道:“可是我这心里怎么就这么不踏实?城外的敌军有什么动静?”
“敌军并无特别异动,只是每日派人在我军眼皮子底下砍伐树木!”
“嗯!?”
鲜于辅抬头,脸色阴沉的说道:“这恐怕是敌军故意为之,未得就是挑衅我军出城与之决战。只是奇怪,这张宝当日言两日内必破城,为何到现在还不见动静?”
副将闻言,心里大骂,这真他娘的有病,敌人不来进攻你反倒是心存疑惑,真是贱命。就这么想着被人攻破城池,鸡犬不留?
“将军,末将以为时间越久对我等越为有利,眼看主公的大军就要到来了,若是在主公到来之前,敌军发起进攻,凭着这小小的城池与我们一千士卒焉能是那张宝的对手?”
“报~”
一声凄厉的狼嗥声传来,鲜于辅一惊,道:“快去看看何如如此惊慌?难道敌军开始攻城了?”
不得不说刚才的鲜于辅还在为黄巾军不进攻而心生疑惑,此时却是满面惊慌,吓得心惊胆战。(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三章 战端再起
张宝大营。
夜色深沉、狂风呼嚎,张宝脸沉似水,独自肃立营中,翘首仰望,星辰黯淡、冷月昏沉,偶有流星掠空而过,霎时璀璨出耀眼的光芒,却是乍现即逝,令人心中怅然,猎猎朔风荡起张宝身后披风,漫卷翻腾,隐隐露出披风覆裹下厚重冰冷的铁甲!
一年前,张宝由一名懵懂无知的平凡之人穿越而来,当发现这个世界是人吃人的战乱年代之时,时刻为了生存而挣扎,根本不知道是否还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一切的一切都只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活下去!
当一个人面临死亡的威胁时,总是能够激发出无穷无尽的潜力,以常人难以想象的毅力做出不可思议的壮举!就如张宝,由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现代人骤然穿越回古代,凭着生的信念,硬是一步一步成为一名合格的手握数十万大军的统率!听起来很容易,可要做到却不容易,尤其是在汉末乱世,更不容易。
张宝带领着黄巾军虽然从死人堆里杀出了一条血路,改变了黄巾军原来越战越弱的局面,然而这条道路依然充满了坎坷!
汉室即将寿终正寝,真正的乱世很快就将来临,如果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变得足够强大,黄巾军将只能成为他人前进路上的垫脚石~张宝跃不想变成他人的垫脚石,一点也不想,就像他一点也不想死!
蹒跚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一道瘦削的身影从阴影里穿了出来,弓着背走到了张宝身后,然后将双手扰于袖中,跟着张宝仰望起满天星辰来。张宝回头,眸子里露出一丝柔和,望着缩于身后的瘦削男子,说道:“公则,你怎么来了?壶关情况如何?”
郭图目光低垂,说道:“主公,此战危险异常,图~~岂能袖手旁观。壶关有张天逸在,足矣!”
张宝点了点头,说道:“也好,既然来了就留在军中参赞军机吧。”
“唏律律~~”
张宝话音方落,忽然响起一声清越的马嘶声,透过呼嚎的风声清晰地送进张宝和郭图的耳际,旋即一阵急促的蹄声由远及近、疾驰而来。不及片刻功夫,方悦便疾步匆匆跑来,向张宝道:“主公,有消息了~~、
“嗯?”
“探马回报,果然如军师所言刘虞的大军确实扎住在郑县,不过奇怪的是今日却有斥候发现一敌将率领两千轻骑从郑县出发,直奔北方而去~”
夜空下,张宝霍然回首北望,乌黑的眸子忽然变得无比犀利,直欲透过暗黑虚空看清千里之外的一切。
“再探!”
“诺!”
方悦抱拳领命而去。
缩于张宝身后的郭图神色一动,低声道:“主公,我大军出征,想必是依然被敌军知晓。那两千轻骑向北而去,恐怕是直奔汲县而去,意欲消灭周仓那三千兵马!”
“嗯!”
张宝脸色阴沉的点点头道:“我军目标太大,想要隐藏行踪根本就不可能,周仓虽鲁莽,然行军打仗经验丰富,凭着区区的两千轻骑想要剿灭周仓一部,敌军是想当然了。此时本将军所想的是如何能在此地全军刘虞兵马!”
。。。。。。。。。。。。。。。。。。
郑县,县衙议事厅。刘虞正和阎柔、田畴等人议事,忽有亲兵急步奔入厅内,向刘虞道:“主公,鲜于银将军回来了!”
“嗯?快招进来!”
刘虞霍然起身,立于大厅之中,顷刻间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但见鲜于银风尘仆仆的走进来,刘虞迫不及待地问道:“黄巾贼张宝军有何动向?”
鲜于银抱拳道:“启禀主公,黄巾张宝自壶关一路向北疾驰而来,谷内的兄弟们左等右等却不见敌军入谷,遂派人探察,却见张宝所率领黄巾军尽皆于半道下寨安营,停滞不前!”
“嗯?”
刘虞眉头一皱,呐呐道:“在半道上安营扎寨?莫非张宝已然探清我军部署?”
“很有可能!”
俨然沉声道:“贼首张宝狡诈无比,很有可能已经猜出我军的意图,然而敌军大将周仓已经被邹靖、鲜于辅将军困在汲县,张宝必定会前去营救。我等只需在谷内静等即可,即使敌军知道谷内有埋伏,然此谷乃是附近唯一的道路,其若向北去,必须通过此谷不可!”
刘虞点点头道:“嗯,伯正之言甚合本太守之意!”
。。。。。。。。。。。。。。。。。。。
鲜于辅脸色阴沉的看着邹靖派来的传讯兵,冷然道:“你说贼首张宝远在百里之外,那城外的这数万敌军以及张宝的血色大旗,又作何解释?”
“数万敌军?”
那传令兵一愣,随即说道:“城外仅止三千不到的敌军,又何来的数万兵马?”
“什么?三千不到?”
鲜于辅瞬间瞪大了双眼,满脸吃惊的问道:“你可探清楚了?”
传令兵说道:“城外确实是只有不到三千的敌军,那血色大旗不过是敌军打着贼首张宝的旗号而已。敌军所有的动向,皆在主公的掌控之中!”
鲜于辅一瞬间有些恼羞成怒,竟然被敌军小小的计策给耍了,亏得这几天还担惊受怕的,唯恐被敌军看了脑袋,鲜于辅满目狰狞的厉声大喝道:“来人,本将军要出称会一会这帮贼人,他娘的竟然把老子给唬住了!”
“将军莫急!”
“嗯?”
鲜于辅转过头来,满身煞气的怒吼传令兵:“怎么?仗着邹将军撑腰,本将军下令也需要跟你商量不成?”
那传令兵慌忙道:“末将不敢,只是邹将军命小人传言将军,相约今夜子时共同偷袭敌军营寨,一举将其击溃!”
鲜于辅冰冷的眸子看着传令兵,冷然道:“本将军知道了!”
。。。。。。。。。。。。。。。。
是夜,月黑风高,惨淡的残月躲进了厚厚的云层中,大地顿时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
两支熊熊燃烧的羊脂火把插在安静的黄巾大营辕门处,将辕门附近照的如同白昼一般,两名虎背熊腰神情冷漠的士兵,手持散发着森然杀气的长矛,肃立在哨楼上,充满警惕的眸子不时的扫视着周围,意图从那无尽的黑暗之处找出一丝异动!
“咻~”
“咻~”
空中划过两道寒光,两支狼牙箭带着死亡的气息直射哨楼上的士卒,那两名神情冷漠士卒瞳孔顿时紧缩,然而未等其喊出声响,狼牙箭生生的洞穿了两人的咽喉,两名士卒的身躯晃了晃,自哨楼落下,在空中划过红色的血花~(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 拦腰斩断
骑在马上的邹靖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冷笑,将硬弓收起来,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旋即右手一挥,身后数名骑兵幽灵般的飞驰而出,手中的绳索猛然在尖锐的鹿角之上,骑兵狠狠的一抽马股,战马嘶鸣一声,四蹄飞奔,鹿角已然被拉开~
“杀~”
邹靖手中那充满杀意的钢枪,缓缓的虚之黄巾大营辕门处,仰天怒吼:“兄弟们,给我冲~杀~杀~杀~”
“杀~”
“杀~”
“杀~”
恰乌云散去,惨淡的月色洒落下来,照亮了邹靖阴冷的双眸,竟是格外的骇人,张宝身后,三千汉军将士犹如一股幽黑的蚁潮,挟裹着淹没一切的声势,漫过冰冷的辕门向着前方席卷而去~~
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中,三千余汉军将士纷纷擎出马刀、策马狂奔而前,直扑前方各个大帐。脚下的大地正如潮水般倒退,前方的黄巾各个大帐却在飞速接近,灼热的杀机在每一名汉军将士眸子里燃烧,就如千余头发现了美味猎物的狼,纷纷张开了血盘大嘴、露出了冷森森的獠牙~~
“敌袭~~”
“有人偷袭~~”
“快他娘的吹号~快吹号~~”
“呜呜呜~”
“呜呜呜~”
人声鼎沸杀声震天的黄巾大营中,那苍凉的号角声终于响起,横七竖八地倒卧在帐中的黄巾士卒纷纷被惊醒,纷纷来不及穿铠甲,拿起锋利的长矛直往外冲,黄巾军营顿时一片混乱。
周仓从睡梦中被苍凉的号角声所惊醒,不及披挂便掀开大帐帘满脸怒意地走了出来,但见入眼之处一片火海,无数的汉军在营中往来疾驰,往往散发着森然寒意的钢刀一挥,一名黄巾士卒便从炉腔内喷出殷红的鲜血。
“不要慌,所有的兄弟们向我靠拢!”
周仓满目狰狞的望着营中的惨状,猛然翻身骑上一匹无主的战马,抽出森冷的钢刀,仰天怒吼:“不要乱,全部向我靠拢,随本将军击溃敌军!”
骑在马上的周仓如同一盏在黑暗中指引方向的明灯一般,无数的黄巾士卒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向周仓大纛所在的方向靠拢!
“嗷呜~~”
一声刺耳的狼嚎如惊雷般起自前方不远处,周仓霍然转头只见一骑如幽灵般杀出,身上黝黑的甲胄,在火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幽暗的黑焰,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鬼骑,正向着周仓疾驰而来。
“杀~”
周仓满目狰狞的看着疾驰而来的敌军,猛然仰天怒吼,浑身散发着森然的杀气,肌肉隆起的胳膊上布满了道道青筋,双腿狠狠的一夹胯下战马,“咴律律~”战马昂首嘶鸣一声,甩开铁蹄,如同厉箭一般,狠狠的冲向来敌方向!
“呵~”
“哈~”
“当~”
两马相交,一闪而过,刹那间如同炸雷响起,金铁交铭声响彻天地,有离得近的士卒竟然生生的被震出了鲜血!
“咴律律~”
周仓策马冲出十数步堪堪勒住坐骑,霍然回首,但见敌将亦是满目狰狞的望过来,四目相对,在空中遥遥的火光四溅!
“挡我者死~~”
周仓暴喝一声,眸子里暴起骇人的厉芒,锋利的钢刀撕裂了空气,划出一道耀眼的寒芒,斜斩一名疾驰而来意图偷袭的官兵颈项,那官兵狼嚎一声,咬碎钢牙,奋力举起手中的长矛意图硬磕周仓的纲手,幽暗的夜空下顿时激溅起灿烂的火星~~
“锵~”
激烈至令人窒息的金铁交鸣声中,官兵的长矛以更快的速度倒撞而回,周仓的钢刀去势犹疾,冰冷地从官兵的头顶切入、直透胯下,尔后去势不减,连人带马竟被周仓生生的劈裂,人血马血顿时混合在一起四溅而飞,染红了周仓那黝黑而庞大的身躯~~
鲜于辅握枪的右手微微颤抖,看着一身献血如同九幽地狱爬上来的地鬼一般的周仓,心中忍不住升起畏惧之感!
“杀~”
周仓昂首长嚎一声,整个人从马背上直立而起,沉重的钢刀凌空抡了个大圆,呼啸着向鲜于辅拦腰斩来~~
“驾~”
鲜于辅脸色一变,眼见周仓手中钢刀以无可匹敌之势拦腰斩来,眼见躲无可躲,心中一横,眸子里露出无尽的杀机,手中的钢枪挽起数朵枪花,闪着寒光直刺周仓面门而来,既然老子躲不过去,今日就同你这贼子同归于尽。
近了更近了,鲜于辅仿佛看见敌将那张满脸浓密胡须,令人恐惧的面门被钢枪所洞穿,忽然鲜于辅的瞳孔骤然紧缩,敌将的嘴角竟然垫起了一丝冷笑,倏忽之间,鲜于辅心中陡然升起毛骨悚然的感觉。
但见敌将那庞大的身躯竟然向后猛然一仰,堪堪躲过自己手中的钢枪,同时猛然感觉腰间一凉,惊低头,铠甲已然被敌将斩破,而自己的上半身尚在马上,下半身却已然滑落在地。
“啊~”
鲜于辅满脸痛苦的仰天凄厉的狼嗥一声,他竟然被敌将生生的拦腰斩断。全身的力气,犹如潮水一般,迅速从他那半截身躯流逝~
“嘭~”
半截身子在地上的鲜于辅,眼睁睁的看着一名汉军被周仓用钢刀猛然挑起来,周仓冰冷的眸子不带一丝色彩,狠狠的往鲜于辅身上一掷,鲜于辅竟被汉军百十斤身躯所砸死~
。。。。。。。。。。。。。。。。。。。。
青山,一支铁甲森严的铁骑正沿着山麓狂飙突进,数千只铁蹄冰冷地叩击在冰冷的大地上,激溅起滚滚烟尘~~狂暴的骑阵最前沿,张宝催马正疾,巨兽般的山峦在山道两侧起伏,耳畔有狂风在无尽怒嚎~此正是让那大汉军官忌惮无比的黄巾铁骑。
“牛犊子!”
“末将在!”
张宝一声大喝,亲兵牛犊子喝应一声策马上前,斜背肩后的箭壶里露出七支锋利的狼牙箭,箭尾的翎羽正迎风微微颤抖,犹如野狼身上随风飘荡的狼毫~
张宝当一样的目光落在牛犊子雄威的身躯之上,曾经的那名被削掉了半个脚掌,懵懂无知的青年,此刻已成长为这支铁血部队的副头领,即使是有多名的副头领,但是牛犊子任然掩不住眉眼间的骄傲之色。
“此地距离郑县尚有多少路程?”
“启禀主公,若是加速前进,两日后即可到达!”
“传令,所有人全速前进!”
“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 奇袭郑县
壶关通往幽州大营的官道上。
张宝虽然率领黄巾铁骑离开了,可郭图、方悦的大军却仍旧驻扎在此地,摆开了常驻此地的架势。
深夜,郭图中军大帐。
沉重的脚步声中,方悦已经昂然直入大帐,向郭图道:“军师,有消息了。”
“哦?”
正闭目凝思的郭图霍然睁开那双阴冷的眸子,阴声道,“讲!”
方悦沉声道:“邹靖的轻骑汇合汲县的鲜于辅兵马,深夜偷袭周仓将军的大营,却不想敌将鲜于辅被周仓将军所斩,故而击溃敌兵!”
“嗯。”
郭图点了点头,又问道,“峡谷内刘虞埋伏的兵马可有消息?”
方悦道:“天黑前,有兄弟探得敌军仍然埋伏于谷内!”
“还在埋伏?”
郭图嘴角忽然掠过一丝阴冷的笑意,阴恻恻的说道:“埋伏的好,埋伏的好!但愿他们能够一直埋伏下去!”
“嗯?”
方悦目光一凝,问道,“军师何意?”
“此事不说也罢。”
郭图淡然道,“传令诸将,依计行事,抓紧工期,否则误了主公大事者,军法处置!”
方悦抱拳应道:“遵命。”
。。。。。。。。。。。。。。。。
郑县城头。
刘虞背负双手,肃立在城楼之上,抬头仰望漫天的浩瀚星辰,良久却是叹息一声,在外人眼里,他贵为汉室宗亲乃是当今大汉天子的皇叔,兼且身居刺史一方封疆大吏之位,实乃是无尽的风光。
然而却有几人真正的了解他?虽贵为皇叔,却因屡屡直言上奏而遭汉灵帝不喜,有心想要改变这日益衰落的大汉朝,却被指责有篡位之野心,无奈之下只得上表来幽州苦寒之地一者躲避流言,二者幽州边境实在是异族为祸太甚,当地百姓苦不堪言,他欲要为大汉除去这毒瘤。
却不想又被朝中好事者职责拥兵自重,无奈之下刘虞只得解散新近招募的士兵,对异族改为怀柔政策,恰值此时,张角举旗,黄巾起义,一瞬间朝中所有的视线全部转向黄巾军,刘虞方才有了喘息之日。说起来,刘虞还真应该感谢张角及时的起义,转移了所有人的视线。
忽然刘虞身后脚步声响起,阎柔正大步走上来,抱拳道:“见过主公!”
“嗯!”
刘虞点点头,转过身来,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阎柔的身上,沉声道:“伯正,你来了。贼军动向如何?”
阎柔沉声道:“目前贼军并无异动,大军仍然扎住在官道上!”
肃立在刘虞身后的鲜于银闻言,忽的问道“这张宝还没有异动,他究竟想干什么?难道是想与幽州的黄巾贼军夹击我军?”
“不可能!”
阎柔摇摇头道:“一者何大将军在旁虎视眈眈,幽州黄巾贼据对不敢有异动,再者此时的幽州黄巾贼士气低落,是否还有一战之力尚且不好说,更别说前来奔袭我军了!”
“罢了,不管如何,此处乃是他张宝的必经之地,咱们耗得起!”
刘虞接着问道:“冀州战况如何?”
阎柔迟疑了一下,随即叹道:“泰山太守张擎欲所部兵马在黄河岸边被贼军击溃,至今生死不明。兖州的徐明却是愚蠢至极~被黄巾贼兵引诱分割而聚歼,至于徐州的曹豹却是抵达了渤海城,暂时助袁本初抵御贼兵!”
“唉~”
刘虞仰天长叹一声,神色黯然道:“本刺史早已告诫子琰,如今的黄巾贼军不可小觑,却不想仍被贼军诱而歼之!本可以是聚歼贼军的大好时机,却随着皇甫嵩、朱儁两位将军被陛下临阵换将而导致了功败垂成,实在是可惜啊!”
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旋即有亲卫急促而又震惊的声音响起:“报~邹将军回来了!”
闻听邹靖深夜返回,刘虞本能地感到不妙,豁然回头,但见邹靖蓬头垢面、大步而来,刘虞和阎柔、鲜于银定睛望去,赫然发现邹靖身上还带有斑斑血迹,一支足有拇指粗细的狼牙箭赫然贯穿右臂,锋利的箭簇在城楼上火把的照耀下闪射出狰狞的寒芒~~
“子瑜!”刘虞急迎上前来扶住邹靖,看着眼前最为倚重的大将,不由怆然道,“子瑜何故如此?”
“邹将军,我兄弟如何?”
不待邹靖回答刘虞,鲜于银突然心生不祥的感觉,满脸紧张的问道。
邹靖愧疚的看了鲜于银一眼,双膝锵然跪在冰冷的城墙之上,凄然的说道:“末将无能~鲜于辅将军~阵亡了~连同两千大军已全军覆灭矣~”
“什么?”
刘虞尚且神色如常,骤然闻听鲜于辅阵亡的鲜于银却差一点昏倒过去,双膝一弯,锵然跪地,心中滴血一般的疼。
“锵~”
鲜于银拔出腰间锋利的宝剑,霍然起身,转身就走,阎柔眉头一皱,厉声道:“鲜于银将军,你干什么去?”
鲜于银转过头,满目狰狞的脸上那双冰冷的眸子里露出无尽的杀机,厉声道:“我要给我弟弟报仇雪恨,我要宰了狗娘养的张宝!”
阎柔沉声道:“你给我回来!主公自有主张,军机大事岂能容你如此胡闹?”
“主公!”
鲜于银跪在刘虞的脚下,嚎啕大哭,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刘虞亦是面带悲哀的拍拍鲜于银的肩膀,如今黄巾贼寇未曾动的一丝毫毛,己方却折得一大将,不由的令刘虞心中阴沉无比。
。。。。。。。。。。。。。。。。。
夜幕笼罩着整片大地。
“停!”
张宝冰冷的眸子里凶光一闪,倏然高举右臂,清厉的低喝盖过了数千只铁蹄踩在大地上发出的清脆咯吱声,清晰地送进了每一名骑兵的耳际。张宝身后,牛犊子立即警觉起来,极目远眺,只见空旷的天穹下,北方的地平线上隐隐肃立着一座孤寂的城池。
张宝立在马上极目远眺,只见城头上插着几支幽幽燃烧的火把,十几名负责守夜警戒的官军士兵像木桩般杵在城楼上,眼睛无神地望着前方幽暗的虚空,另有一队十余人的巡逻队正从百步之遥处缓缓开来。
牛犊子纵马上前,满脸凝重的对张宝说道:“主公,我黄巾铁骑野战纵横天下无有敌手,但是若论攻城,却不是我军铁骑所擅长啊~”
张宝乌黑的眸子看向牛犊子,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沉声道:“刘虞此人不晓军事,我军探马曾探得谷内伏兵竟然是刘虞的全部兵力,此时城内守兵不过数百,加上郑县城池矮小,再者谁说我军没有攻城器械?”
“嗯?”
牛犊子满脸茫然的向后看了看,疑惑的问道:“主公这是何意?我军哪有攻城器械?”
“休要再多言!”
张宝大手一挥道:“传令,给马匹上套,全军的兄弟躲进林子里隐藏休息,任何人都不许说话,违令者斩立决!”
“遵命!”
牛犊子答应一声,领命去了,旋即千余铁骑就在夜色的掩护下躲进了左边那片浓密的树林里,隐去了踪迹!(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 攻陷郑县
夜色孤寂,残月悬天。
借着夜色的掩幕,一支千余人的军队在缓缓的前行,这伙黄巾军多数铠甲、嘴唇干裂、形容枯槁,然那一双双眸子里流露出的凶悍,却能让人感到心寒。此赫然是汲县的周仓所部黄巾军。
身材雄壮的周仓一骑当先,策马疾驰在队伍的最前头,自他左肩至右肋斜裹一片白色麻布,一片污黑的血迹从麻布里渗出,已然干裂,这是在与鲜于辅打斗之时,邹靖偷袭所致,周仓的脸色苍白,形容枯槁,不过精神不错,两眼炯炯有神,看得出来,是个铁打的汉子。
“弟兄们,加把劲,再走一段路就是郑县了,主公已亲率大军来到了郑县,老周我保证让弟兄们吃香的喝辣的!”
周仓转过头来,沉声的鼓励着这支惨胜的军队。
“哒哒哒~”
呼号的风声中,有清脆的马蹄声从前方接近,借着惨淡的月光,隐约可见一骑如风、正从前方疾驰而来。
周仓脸色一变,若是被敌军的斥候发现,恐怕这支刚刚经历了一场惨胜的军队,转眼间就置于危险之地了,遂低声疾呼:“全军速速进入林中躲避,快!”
道路两旁的树木本就茂盛,如今再加上夜色的掩护,不足千余人的队伍往树林里一躲,很容易就掩盖住行踪。
“周仓将军~”
令人窒息的等待中,一骑如飞风一样刮到了此地,残当的月光望去,只见马背上赫然跨骑一员凶神恶煞般的武将,手中持着一柄森然的钢刀,正远远厉声大喝,“周仓将军,末将牛犊子是也~~”
“我军铁骑副将~牛犊子?”
周仓那傲然的身躯,缓缓的从林中策马而出,鹰隼般的眸子掠过一丝锋芒,直直的射在来将之人的身躯之上。
“正是末将!”
来将策马向前,距离两三步之遥,果然是牛犊子,周仓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向四周遥望急声道:“兄弟,你们怎么来到此处?主公呢?”
牛犊子道:“启禀将军,末将奉主公之命,前来寻找将军,刘虞大军在我军必经之埋伏大量的士兵,主公与末将率领铁骑直奔刘虞所在的郑县,主公命将军极速前进与主公汇合!还有。不知将军制造的攻城云梯是否带着??”
周仓一愣,随即点头道:“我明白了,你且前去回复主公,就说我周仓马上就到,云梯个全部准备好!”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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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谷内,夜空下,校尉程绪在数十名亲兵的簇拥下肃立在青山谷高处。
程绪自奉命带兵来此埋伏数日,本以为黄巾贼兵会贸然入股,却不想黄巾贼兵竟然于半道突然安营扎寨,数日里来,不见其一兵一卒入谷。端的是让程绪烦躁无比!
“将军来了,来了!”
同样瞪得不耐烦的一名亲兵忽然大叫起来。
“嗯?”
程绪心头一震,急抬头望去,果然看到前方黝黑的夜空下,一道火龙正蜿蜒而来,车辚辚、马啸啸,那阵势足有两万兵马!程绪精神大振,霍然回首,青山谷里漆黑一片,可他很清楚,狭谷两侧的密林里已经埋伏了无数的兵马,只等黄巾贼口的两万大军进入青山谷,到时候一齐杀出~~
程绪似乎看到了黄巾的两万贼兵正在熊熊烈火中挣扎哀嚎,正被汉军手起刀落砍做肉泥,嘴角不由浮起了一抹狰狞的冷笑。
“传令,全军准备!”
“诺!”
。。。。。。。。。。。。。。。。。。。。
某处山坡。
郭图在数名亲兵的陪伴下肃立在一块突出的巨石上,郭图面前,一队队“骑兵”正策马纵骑而过,不过那并不是真正的士兵,而只是一具具披上铠甲、戴上铁盔,然后被绑在马鞍上的草人而已,只是每隔十人,才有一名真正的骑兵负责维护这支“庞大骑兵”的行进序列。
不得不说刘虞在通往幽州大营必经之地的谷内,埋伏上万人,确实是棋高一着,即使是郭图等人通过分析得出结论,然而结果还是要硬闯青山谷。不过青山谷虽然要过,但是要看怎么过。如今这些假人骑兵,就是黄巾军能否一举歼灭敌军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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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伏在谷内的官军,早已刀出鞘弓拉弦,虎视眈眈的等待着黄巾贼兵的入谷,借着惨淡的月光,朦胧之中,只见骑兵中夹杂着步兵,举着为数不多的火把,缓缓的入股而来。
“全军准备!”
程绪的语气微微有些激动,今夜的他剿灭了这群黄巾贼兵,所得的功勋足以让他晋升将军之职,他早已受够了校尉职位的苦楚。
“唆唆唆~~”
刹那间,绵密如雨的箭矢已经从山峦上倾泄而下,锋利的狼牙箭撕裂了空气,发出“嘶嘶”的吼叫声,想着谷内的黄巾军直射而去。
“啊~”
凄厉的悲惨的吼叫声谷内传来,为数不多的火把即可被熄灭,谷内顿时黝黑无比,然而官兵却不管谷内情况如何,一轮绵密的箭雨在此从山峦上倾泻而下。
程绪站起身来,手中那森然的钢枪直指虚空,仰天怒吼:“兄弟们,杀杀杀~”无尽的杀气从程绪的身上弥漫开来~
“杀~”
“杀~”
“杀~”
下一刻,漫山遍野的官军高举着手中的钢刀,满面杀气的向着谷内蜂拥杀奔而去。程绪一马当先,奔下山来,然而刹那间杀声震天的谷内突然间无比诡异的寂静下来。静的只能听到谷内那阴森的风声。
。。。。。。。。。。。。。。。。。。。。
黑暗中,张宝率领铁骑与周仓的残兵,幽灵般的出现在郑县南门外,只见城头上插着几支幽幽燃烧的火把,十几名负责守夜警戒的官军士兵像木桩般杵在城楼上,眼睛无神地望着前方幽暗的虚空,另有一队十余人的巡逻队正从百步之遥处缓缓开来。
张宝漆黑的眸子里厉芒一闪,沉声道:“刘虞这老匹夫此时就在城内,此时的郑县守兵不过数百人,周仓,率领你麾下的弟兄们爬城墙,抢夺城门。待城门大开,所有的骑兵随我杀进去!传令,吹号进攻”
“呜呜呜~”
寂静的夜色下,霎时间,苍凉的牛角号声响彻云霄,所有的黄巾军听到这牛角号声,立刻打起精神,一个个眸子开始变得灼热起来。
“杀~”
“杀~”
黑暗中,周仓厉喝一声,跟随在其身后的黄巾军缓缓举起手里的钢刀,浓烈的杀机已经从他们的眸子里流露出来,一个个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野狼。
“杀杀杀~”
无尽的杀气朝着郑县铺天盖地而去,黄巾步卒单手持刀,每四人一组,抬着一架架云梯蜂拥的冲向前去。那血腥的眸子里露出择人而噬的目光。
“敌袭~”
“敌袭~”
几乎是在黄巾军吹起那苍凉的号角声时,城楼上的守卫官军凄厉的长嗥起来,凄厉的示警声顿时传遍城内,附近的巡逻官兵急速的朝着南门支援,然而为时已晚,
守城的官兵并没有坚持到巡逻兵的支援,或者说即使是等到了支援亦无用处,五百官兵分守四门,再加上巡逻官兵,守兵不过几十人,而周仓麾下虽为残兵,却也是数百人同时攻城,不到片刻功夫,沉重的城门已经嘎吱嘎吱的打了开来,高高悬起的吊桥也缓缓降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 毫无悬念
“杀!”
张宝冰冷眸子一厉,仰天怒喝,将钢枪往前一引,张宝身后的铁骑如同饿狼一般的眸子霎炽热起来,择人而噬的眸子露出嗜血的光芒~
“杀!”
“杀!”
“杀!”
不等吊桥落地黄巾铁骑狼嗥着策马冲了上去,当城内各处的官军乱哄哄地向城门杀过来的时候,浑身杀气凛然的黄巾铁骑已经漫卷成无可阻挡的铁流,带着席卷一切的声势碾压过来……
。。。。。。。。。。。。。。。。
郑县县衙。
刘虞正与阎柔、邹靖等人议事,忽然邹靖脸色一变,凝声道:“大人可曾听的号角声?”
“嗯?”
众人一愣,屏气凝神,不仅有号角声,亦音乐的听到各种喊杀声。刘虞脸色一变,厉声道:“来人!”
一名随军小吏匆匆跑了进来,恭敬地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刘虞问道:“外面何处号角声?”
未等小吏回答,陡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并且迅速由远及近,然后房门被人一把重重推开,鲜于银已经大步而入,脸上满是惊急之色。
“大人不好了!黄巾贼兵已然夺了南门,杀奔县衙而来了!”
“什么!”
刘虞豁然站起身来,失声道,“黄巾贼寇!?”
“是的,大人,而且是贼首张宝亲自带领的黄巾铁骑!”
“不可能”
阎柔圆睁双眼,厉声喝问道:“黄巾贼兵尚未入谷,程绪未曾发出信号!黄巾贼如何难道是飞过来夺了南门的?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阎柔连问三个怎么可能,足见他心中是何等吃惊。当初这条计策是阎柔亲自部署,焉能出了差错?
邹靖毕竟是刘虞军中第一人,常年领兵大将,沉着冷静道:“伯正,且不管黄巾贼兵如何夺了城门,当务之急我等应率先保大人出城!”随即转头对鲜于银厉声道:“鲜于银将军,速速召集兵马,贼兵既然未曾从谷中过来,必然是寻得小路而来,人数毕然不多,速速保护主公从北门而走!”
“诺!”
。。。。。。。。。。。。。。。。。。。。
“杀~~”
张宝一声虎吼,手中钢枪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迅速闪电急刺而出,将一名试图顽抗的官军屯将胸膛洞穿,绚丽的血雾在空中骤然散开,尔后张宝嗔目欲裂,厉声大吼道:“放下兵器!”
“放下兵器!”
目睹张宝如此声势,周仓与牛犊子以及所有的黄巾士卒,跟着振臂怒嚎,甚至连蓬乱的头发都根根竖起,状极狰狞。
“放下兵器!”
“放下兵器!”
从南门蜂拥而至的黄巾铁骑与黄巾残兵将守城的数百官军团团围住,声嘶力竭地挥舞着手中钢刀,狼嚎响应。重重围困中,官军小校脸色苍白,目光散乱,脸上一片血污,早已经没了平时那种趾高气昂之势。小校身边,数百官官兵个个体如筛糠、心胆俱寒,以前的绵羊现在变成恶狼了,世道真的变了。
“嗯!?”
跨坐马背上的张宝骤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犹如被一只野兽阴冷的眸子死死的盯住,但有异动,那择人而噬的野兽必然扑将上来!耳畔陡然响起一阵剧烈的锐啸,似有莫名的利器撕裂了空气,****而至!
“咻~”
张宝霍然回眸瞳孔霎时紧缩,只见一道炫目的寒光****而至,声势甚烈,顶端那抹耀眼的寒芒,闪烁出冰冷的杀意,直刺张宝胸腹要害!
“休伤我主~”
“当~!”
骤然间,一声炸雷响起,一柄森然的钢刀迎上那道****而至的寒光。却是周仓不顾伤势,眼见狼牙箭直刺张宝要害,来不及思考,本能的挥刀迎上来~
张宝眸子一厉,却见不远处一名大汉还保持着拉弓之势,赫然是那幽州军中第一人,邹靖邹子瑜!
。。。。。。。。。。。。。。。。
青山谷内,刘虞的上万人马尽皆聚在谷内,然而此时却寂静的有些诡异,看着眼前那一排排倒在地上的假人骑兵,程绪的眸子里露出了吃惊的神色,这些全部都是假人,难道黄巾贼能飞过去不成,厉声道:“来人,快,随我出谷去贼兵大营!”
程绪一声令下,两万大军便乱哄哄地从青山谷两侧的密林里撤了出来,可怜这两万兵马冒着蚊蝇的叮咬在密林中埋伏了数日,最后却白忙活一场。
顷刻间,程绪一马当先急驰而去,两万大军拖着疲惫的身躯跟在程绪的身后赶往黄巾军的大营。黄巾贼兵进入谷内的大批兵马尽皆是假人,那敌军的主力去那里了?黄巾军的大营往北的方向日夜有人监视,根本就不可能鬼不觉的穿过去。难道黄巾军撤回了壶关不成?
程绪正策马飞奔、心急火燎地赶往黄巾军大营时,刚出谷,陡然听得谷口外响起一声炸雷般的大吼,惊抬头,只见谷外陡然转出一员武将来,面色异于常人的恐怖,一身黝黑色的铁盔铁甲、手执冰冷的钢枪,威风凛凛地挡住了大军去路。
“河内方悦在此,贼寇速来受死!”
“杀杀杀~~”
那武将喝声未落,两侧的山峦上陡然响起了山崩地裂般的呐喊声,倏忽之间,无穷无尽的士兵已经像黑压压的蚂蚁从谷口两侧的密林里钻了出来,一张张长弓已经挽成了满月,一支支狼牙箭已经绰于弦上,锋利的箭簇正在晨曦里闪烁着冰冷的寒茫~~
“咻咻咻~~”
下一刻,一如谷内的官军对付黄巾军假人之时,绵密如雨的箭矢已经从山峦上倾泄而下,刘虞大军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便已经倒下了一大片。
在谷内遇见那骇人的武将之时,程绪顿时明白自己中计了,伏兵于此却反被敌军埋伏,程绪一剑格飞两支狼牙箭,声嘶力竭地大吼道:“不要慌,列锥形冲锋阵,冲出去!快,冲出去!!冲!!!”
官兵毕竟是官军,接受过军事训练的优势此时此刻彻底的显露出来,在程绪的命令下,无数乱糟糟的官兵,立即排列成锥形的冲锋阵势,向着谷口突击前进。
谷口处,方悦跃马横枪,就像一尊坚硬的石雕,冷漠地肃立在夜色中,倏忽之前,方悦将手中钢枪往空中一撩,一群黑压压的黄巾军已经在他身后出现。
数万大军的对决,个人的勇武已经失去了作用,此时此刻拼的就是士气、勇气、以及胆略。方悦把手中的点钢枪往前一引,聚集在其身后的黄巾军已经迈着沉重的步子如同一头头饿狼一般,狠狠的冲上前去!官军与黄巾军如同两尊洪荒巨兽,狠狠的撞击在一起!
青山高处。
在数十名魁梧大汉的保护下,郭图手捋柳须,阴冷的目光已经越过厮杀不休的战场,投向了更远郑县。
数万大军的对决,拼的是勇气,此时此刻黄巾军的状态远远胜于敌军,再者以有心算无备,这一仗虽不能全歼敌军,然而击溃敌军已经毫无悬念!
郑县仅数百人留守,想来已经被主公攻陷,下一步就是回师北上,汇合幽州黄巾一举攻克何进大营~如此,官军在北方的势力已经被扫除的一干二净也!(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不惜一切代价
夜色深沉,郑县北门。
“哒哒哒~”
寂静的北门,突然一阵铁骑蹋击大地的隆隆声由远及近,骤然闻的铁蹄声,城门守卫顿时脸色一变,铁蹄声每响一声,他们的心就跟着跳一次,城门小校厉声道:“长枪准备!”
在小校一声令下,为数不多的城门守卫,迅速排成一排,一支支锋利的长矛散发着森然的寒意,直指前方疾驰而来的骑兵队~~
“打开城门~~快快打开城门~~”
令人窒息的等待中,一骑如飞从狂乱的骑阵中突驰而出,风一样刮到了城楼下,借着城楼熊熊燃烧的火光望去,只见马背上赫然跨骑一员凶神恶煞般的武将,手中挥舞着钢枪,满目狰狞的厉声大喝,“本将军身后是刺史大人~~快快打开城门~~”
“快,快打开城门!”
小校先松了一口气,随即心中一紧,连大人都来到了北门,恐怕是要出城而去,黄巾贼此时已经占领了郑县了吧。
“吱嘎~”
在士兵的努力下,沉重的城门缓缓的被打开,刘虞面色一厉,狠狠的一夹马腹,刘虞以及身后的阎柔、田畴等人在亲兵的保护下,蜂拥出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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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杀声震天。
张宝缓缓的横墙在胸前,冰冷的脸上无一丝表情,杀机凛冽的眸子冷冷的看着邹靖,冷然道:“刘虞不晓兵事,竟然将上万大军尽皆伏于谷内,城中却仅只数百人,此乃取死之道尔!若是放下兵器,或可饶你一命,否则杀无赦~”
邹靖手持锋利的长刀,脸色平静的说道:“我主虽不强于军事,却是仁慈之人。尔等虽奇袭而来,然我主一旦汇合我大军,必将尔等一举歼灭!”
“哼~”
张宝冷哼一声,嘴角垫起冷笑道:“大军?何处大军?埋伏在青山谷内的大军?恐怕此时青山谷的兵马已经被屠戮殆尽了吧!”
“贼将休要逞口舌之能!”
邹靖脸色一变,手中长刀直劈张宝而来,厉声道:“拿命来!”
“杀~”
张宝眸子一厉,仰天怒吼一声,手中的钢枪如同蛟龙出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急探而出,锋利的枪尖带着耀眼的寒光,直刺邹靖面门而去。
“喝~”
邹靖瞳孔一缩,眼见来不及躲闪,遂咬牙临时变换招式,该劈为挑,沉重的长刀迎上张宝锋利的钢枪,刹那间金铁交鸣之声响彻天地~邹靖感觉手中一麻,张宝的长枪已然被磕离了轨迹,堪堪擦着他的面庞而过,在洁白的脸上划过一道血痕~
刚刚还在颤颤发抖的官军,眼见邹靖与敌将打斗,骤然暴起,黄巾士兵一时查,瞬间被砍倒数人,紧接着蜂拥朝着周仓杀来!
“挡我者死~”
周仓满目狰狞的仰天怒吼一声,手中沉重的钢刀以无可匹敌的姿态,狠狠的朝着蜂拥而来的官兵斩落,刹那间血雾爆棚,数百官兵被斩杀~
“杀杀杀~”
反应过来的黄巾军无尽的怒火在眸子里燃烧,这群待宰的羔羊竟然瞬间暴起,凛冽的杀机在他们的胸膛里燃烧着,无数的黄巾军呐喊着冲杀上来~混战再一次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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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散尽,朝阳初升。
一夜的厮杀,以官军全军覆灭而收场,赢了,终于赢了!
周仓长长地舒了口气,骤然感到眼前一阵发黑,早已经不堪摧残的身躯立刻就像散了架一般软瘫下来,双腿一软仆的一声栽倒在地。
一名黄巾贼寇抢上前来想扶起周仓,可他才往前迈了一步,也跟着仆倒在地,一缕污血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沁出,濡红了地面,原本明亮的眸子顷刻间黯淡下来,永远地失去了光彩……
“噗噗~~”
身躯倒地的声音相继响起,堵住长街上,在汲县经历了一场恶战的黄巾残兵们,马不停蹄的赶来郑县,又一次的经历了一场恶战,神经一直蹦的紧紧的黄巾残兵,此时终于撑不住了,一多半瘫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张宝深沉的眸子里倏然掠过一丝异样的厉色,他们是真正的汉子!这些铁打的汉子!张宝猛然转过身来,森然的盯着牛犊子,眸子里的眼神比冰冷的虚空还要寒冷。
“用最快的速度去幽州大营将圣女接来此地!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活这些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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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县县衙,后厅。
厅内空气显得凝重无比,张宝神情阴冷的据案而作,这里原本是刘虞所坐之处,此时赫然换成了张宝的位置。郭图、方悦等人已然击溃了刘虞的两万大军,唯一遗憾的未曾斩的程绪。此时张宝不说话,谁也不敢率先说话。周仓乃是黄巾军中的元老,不仅仅是武艺高强,其更是对张宝忠心耿耿,每一战无不是身先士卒,此时却生死未卜,张宝阴郁的心情可想而知。
“咚咚咚~”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阵敲门声传来,寂静的大厅内那凝重而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气氛,随着敲门声的传来,骤然散开。
紧接着张宁轻轻的推开房门,娇小的闪身而入。骤然见厅内众人的目光顿时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由的心中一紧,尤其是张宝那冰冷的目光,比冬天里的雪更冷,这种冷是直冷入骨髓的冷。
张宁低下头来,美丽的芳容一阵凄惨,自经历了杨丰一事后,张宝对其态度一直越发的恶劣,曾一度的被人暗中监视,虽然明知不会是张宝下的令,心中却是黯然无比。昔日里那个疼爱的叔父究竟什么时候能回来,宁儿真的知道错了~
张宝冷然掠了张宁一眼,眸子里露出不易觉察的喜色,沉声的问道:“周仓与那些兄弟救治的如何了?”
张宁抿紧樱唇,眼角盈盈欲滴,低声说道:“来的匆忙,随身携带的药材已经用完了,而军中却没有什么药材。。。。”
张宝眸子一厉,锋利的眸子掠过一丝锋芒,沉声问道:“还缺多少?都能就活吗?”
张宁低声答道:“这些士兵大部分都是精力枯竭,若是药材充足,基本上都能就活!”
张宝的眸子里霎时掠过一丝寒芒,霍然转头,刀一样的眸子霎时落在典韦身上,厉声道:“典韦何在?”
“末将在!”
典韦傲然的身躯自张宝身后闪出来,抱拳厉声回应!
“点起一千骑兵,随本将军来!”
“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 血洗王家庄
王家庄。
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已经被人抬到了庄头晒谷场,尸体已经血肉模糊,无法辨认容貌,不过看其着装乃是黄巾士卒无疑。一大群乡亲正围住观看,对着两具尸体指指点点,人群中响起一片窃窃私语声。
“都给老子让开~”
一声巨大的呵斥声传来,围绕着尸体的乡亲们转头一看,顿时脸色一变,纷纷从中间让开一条道路。
一名手持铁棒的恶汉,带领着数名虬髯大汉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过来,领头的恶汉脸色阴沉的看着周围的百姓,厉声道:“你们知道两人是什么人嘛?老子告诉你们,这两人是黄巾贼寇!是贼寇!今日竟敢来咱们王家庄,岂不是找死?你们都给我听着,我们家主说了,黄巾贼寇人人得而诛之,但有发现私通贼寇者,一律打死!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周围的乡亲们碍于这些恶霸的威望,稀稀拉拉的出声附和着,那恶汉冰冷的眸子扫视一眼众人,转身离去。
庄内的一处乌堡内,一名胡子花白的年长老者手持拐仗,顿足长叹。
“儿啊,你闯大祸了!此二人乃是黄巾士卒,你岂能命人杀之?”
一名年轻人,不耐烦的说道:“爹,你老糊涂了吧!黄巾贼寇,人人得而诛之,为何不能杀之?在说了,近日里有渤海太守秘密的四处传令,只要能杀得黄巾贼寇者,皆可封官。那咱们何乐而不为呢?”
“你~”
老者怒声道:“你懂个屁,做官做官,你就知道做官。你岂不知如今的黄巾军麾下有百万之众?一旦发现咱们私自杀死其士卒,焉能饶恕咱们?再者咱们是做买卖的,人家来买药,你将人家打死,若是传出去,以后还有谁敢和咱们做生意?”
“那就不做了!”
一名身材魁梧的妇女从不远处走来,满脸厌恶的看着老者,恶声道:“你个老不死的就知道名声,名声。名声有什么用?是能吃还是能喝?你个老不死的整天就知道声生意,当初老娘怎们就瞎了眼嫁到你们家?”
面对媳妇如此恶劣的指责老父亲,刚才还趾高气昂的男子,此时却是唯唯诺诺的表情。
“唉~”
老者仰天长叹一声,拄着拐杖步履阑珊的走向房内,哀声道:“家门不幸啊。既然如此,老夫索性死了算了。总比亲眼见到王家绝种的强!”
“要死就死,没人拦你。”媳妇啐了一口老者,转过头来对其丈夫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你就是一个窝囊废,打死的这两个人你派人向县令请功了没有?”
“还~没、没有!”
男子一副老鼠见到猫一般的表情,低声呐呐的说道。
“那你还不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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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
前方凄厉的长嚎声响起,旋即有急促的马蹄声惊碎了寂静的旷野,只见一骑快马正疾驰而来,骑士肩后斜插一支三角令旗,正迎风猎猎招展。
“吁~~”
“呼噜噜~”
张宝轻轻勒住马缰,战马打了个响鼻开始放缓四蹄,最终停住了脚步,张宝见传讯兵神情凄惶顿时心头一沉,厉声喝道:“讲!”
传讯兵翻身落马,神情凄凉的说道:“主公~主公,六子他们~”
张宝目光如炬,狼一样的眸子凝视着传讯兵,沉声道:“只要有本将军在,这天就塌不下来,慢慢讲,出什么事了?”
传讯兵泣声说道:“末将等人奉主公之命各处打探消息,方圆数十里只有王家庄有做药材生意的商户,六子他们前去询问,却不曾想~却曾不想~”
张宝沉声道:“却不曾想什么?他们不肯卖?”
传讯兵黯然道:“却不曾想这些人不仅不买,数十人突然暴起,手持棍棒,将六子他们生生打的血肉模糊!”
“什么!?”
张宝眸子里霎时流露出骇人的杀机,厉声道,“不卖药材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杀了本将军的兵,当真是死有余辜!”
“呼噜噜~~”
连绵不绝的战马响鼻声中,典韦、牛犊子以及众将领都策马靠了过来,在张宝身后一字排开,每个人的表情都无比严肃,烈焰当空,只有朔风呼嚎不息,卷起漫天风沙冰冷地拍打在他们的脸上,隐隐生痛~~
张宝狠狠握紧双拳,厉声道,“典韦何在?”
“在!”
自张宝身后响起一声炸雷般的大喝。
典韦满目狰狞的策马上前,厉声道:“主公有何吩咐?”
“听令!”
张宝从牙缝里崩出冰冷的一句:“本将军要血洗王家庄,替黑牛、黑虎兄弟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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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庄。
王家乌堡占地极广,如同一座城池一般,一队队家将正在围墙上上来回巡游,还有更多的百姓正在跑上跑下,往墙头上搬运滚木檑石。
王家长子王明身披铁甲,正站在敌楼上亲自督促家将们准备守乌堡。
王明虽然惧内,对其老爹也是态度恶劣,不过却也不是笨蛋。虽然在媳妇撺掇以及当官的条件引诱之下,杀了黄巾军两名士卒,却也是知道后果的。
只是一想到此时乃是汉家天下,黄巾军终究是反贼,早晚必为汉军所灭,不由得心生胆气。只是他忘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管黄巾军的结局如何,此时的黄巾却是百万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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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
三十名腰粗磅圆、骠悍强壮的黄巾士兵分作三队,皆精赤着上身扛着三根又粗又沉的撞城槌,轮番向乌堡大门起冲击,沉闷而有节奏地撞击声中。乌堡并不坚固地大门已经开始松动,随时都可能轰然倒下。
另有六十名士卒手执木盾。在撞城槌地上空筑起一道盾墙,挡住了从城楼上稀稀拉拉倾泄下来的箭矢。
“放箭,快放箭!”
“放箭射死这群贼寇!”
墙头上响起王明声嘶力竭的吼叫声,此时此刻他真的怕了。当第一眼看到这一群神情冷漠,杀气溢然的黄巾铁骑之时,内心就充满了恐惧!
乌堡外,张宝目露杀机的眸子直射城内的王明,手中散发着森然寒意的钢枪往前一指,肃立张宝身后的骑兵迅速拉弓搭箭,锋利的狼牙箭直指乌堡!
下一刻,一篷篷密集的箭雨突然掠空而起,向着正在乌堡城头奔走呼嚎的家将们头顶无穷无尽地扎落下来,黄巾铁骑虽不善射,然而如此密集的箭失,即使是没有准头,只要你把箭射出去,杀伤力亦不可小觑。
完全没有守城经验的家将们根本没有料到会遭此突然打击。顿时间就像被割倒的小麦,大片大片地倒了下来。城头上霎时响起绵绵不息的呼嚎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