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袭营 二
在周仓杀进袁军军阵时,廖化如幽灵般从大帐后面纵骑而出,手中赫然握着三石挽力的铁胎弓,目睹袁术在数十骑袁军将领的护卫下落荒而逃,凶狠的眸子里顿时掠过无比残忍的杀机,想跑?得问问爷爷的弓箭答不答应!
“嘿~”
廖化轻喝一声纵身跃起,稳稳立于马鞍之上,两支锋利的狼牙箭已然来到他的右手,往弓弦上一扣然后吐气开声,在刺耳的嘎吱声,铁胎弓被缓缓张开~~只要杀了袁术这厮,这群官兵就完蛋了!
该死的狗官们,让你们领教领教爷爷的箭术!
廖化屏气凝神,扣于弦上的箭矢微微上扬,略略调整了一下射角,混战喧嚣的战场如潮水般从廖化的意念里退走,整个世界骤然间变得诡异地寂静,廖化终于进入了物我两忘的超然境界,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自己,还有前方策马狂奔狼狈不堪的袁术~~
狂奔中的袁术只感觉全身毛骨悚然,似乎被一只凶猛的野兽盯上,霍然回头吓得他魂飞魄散。
“喝~”
廖化吐气开声,微眯的左眼霍然睁开,有冰冷的寒焰一掠而逝,同时右手松开~
“嗡~”
凄厉的颤音响起,两道寒芒自廖化的铁胎弓上呼啸而出,瞬息之间掠过几百步远的虚空,直取袁术背心要害~~
“将军小心!”
“噗~噗~”
“呃啊~~”
一名袁军骑兵狼嚎一声,整个人从马背上骤然跃起,以自己强壮的身躯堪堪挡在了袁术身后,还没来得及挥刀格挡,疾射而至的两支狼牙箭已经先后贯入了他的身体,蓄满箭身的强大惯姓将这名袁军的整个身躯都带的往后倒撞而回,重重地砸在袁术背上~~
“哼~”
袁术被撞的气血翻腾,险些栽落马下,却总算逃过一劫。
失手了吗?廖化懊恼地闷哼一声,将箭壶里剩下的四支狼牙箭全部抽出,一齐搭于弦上,正欲挽弓之时,冰寒的杀机忽然从左侧潮水般袭来,廖化心头一凛霍然回过头来,只见清冷的月色下,数百步外有一虬髯大汉立马挽弓,弓劈张满犹如满月,倏忽之间,有数点寒芒撕裂了空气呼啸而至~~
“嗷~~”
廖化狼嚎一声,急弯腰闪避。
“咻~”
“咻~”
“咻~”
“噗~”
三点寒星几乎是贴着廖化铁塔似的身躯掠过,可廖化最终没能躲过第四点寒星的袭击,利器剖开血肉的清脆声中,廖化感到左肩陡然一麻,惊低头,只见一支狼牙箭已经贯透重甲把他的右肩整个射穿,箭尾的翎羽兀自颤抖不已~~
娘的,这厮好强悍的箭术!廖化心头骇然,打马便走。
“贼将休走,再吃某一箭!”
那虬髯大汉见廖化受伤而逃,鞭策马求追不舍~
“老子来也~”
一声炸雷自那大汉耳边响起,霍然回头只见一骑厉鬼版的武将挥舞着锋利的钢刀而来,森冷的钢刀带着凛然的杀意~
原来正与周仓打斗,忽见一骑手持弓箭袭击袁术,遂瞥了周仓来战廖化,却不想周仓见廖化受伤,霍然追来~
“将军休要惊慌,李丰前来护驾~~”
“张勋、雷薄前来护甲~”
“桥蕤爷爷来了,贼子们死吧~”
幽暗的夜空中忽然燃起数无数明亮的火把,漫山遍野的汉军铺天盖地而来。正策马奔逃的袁术,此时终于松了一口气,霍然回头,满目狰狞,厉声吼道:“全军杀回去~让这些贼子有来无回~斩其主将者赏金一千~”
“杀~”
“杀~”
“杀~”
无数的援军疯狂了,不要命的冲上去,鬼怪纵然恐怖,然而千金的诱惑明知道会死,任然奋不顾身的冲杀上去,周仓、廖化等人顿时压力巨大~
黄巾军后阵,郭大眸子里掠过一丝淡淡的失望,由于袁军大军的宿营地过于分散,黄巾军制造的搔乱并未能漫延到整个营地,远处未曾遭袭的袁军很快就完成了集结,并开始向袁术的大帐缓缓靠拢,击杀袁术的机会已经丧失了。
“传令~~撤兵。”
时机已逝、缠战不仅无益还有可能使得黄巾军陷进去,郭大当机立断下令撤军。
“呜呜呜~~”
幽暗的天空下悠然响起苍凉绵长的号角声,正自杀得姓起的黄巾军将士纷纷拔转马头,开始井然有序地后撤,不及片刻功夫,便撤得干干净净,全军隐入了苍茫的夜色里,只有袁军的营地依然烈火熊熊、一片混乱~~
。。。。。。。。。。
幽州。
惨淡的月光照在大地上,漆黑的荒野中不时传来不知名动物的怪叫声。夜的恐怖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冰冷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
眼睛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冰冷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像在白天里那样现实了,它们都有着冰冷、怪异样子,远处的树木如同张牙舞爪的厉鬼一般。。
黑夜中不知道多少兵马在缓缓的向前蠕动,一队队兵甲森严的汉军,手持锋利的长矛,神情冷漠的跟随着大部队向前开进。
就在今夜,大将军何进决定派兵向黄巾军搦战,欲将幽州黄巾兵马的视线统统集中于此,借此掩饰偷袭河间粮草之机~
为首一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一身黝黑色铁甲,手持一条点钢枪,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赫然是汉军猛将公孙瓒公孙伯珪。
公孙瓒神情冷漠的骑在一匹雪白色的战马上,雪白的战马无一丝杂色,与公孙瓒遥相呼应,形成诡异的黑白色。
此时的公孙瓒脸色冷峻,心中却愤怒无比,此次攻打黄巾军乃是佯攻,不过是为了吸引敌军的注意力,成功了这支部队将会陷入黄巾军疯狂的人海中,败了面临的是严酷的军法。如此吃力不讨好行动,公孙瓒当然不愿意去。
奈何军中派系甚多,多数都是扬州、徐州、兖州之人,都有着千丝万缕、错杂复杂的关系,唯有公孙瓒乃是辽西令之人,如此吃力不讨好之事,理所当然的落在了公孙瓒的身上。
“大哥~”
压阵后军的公孙范挥鞭纵马疾驰而来,公孙瓒眉头微蹙,悠然举起右手,顷刻间缓缓移动的大军,霎时间静止不前,形成一片枪林戟海。(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紧张
公孙瓒勒马不前,霍然回头,眉头微蹙,冰冷的眸子盯着疾驰而来的公孙范,冷然道:“我说了多少遍了,怎么还是如此急躁?”
疾驰而来的公孙范看着公孙瓒一脸不满的盯着自己,不由的缩了缩脖子,呐呐道:“黄巾贼军大营在在我军以南的方向,为何大哥却。。。”公孙范看着公孙瓒的眸子里的怒火越来越盛,声音渐渐的越来越小:“却向西南方向去?”
“愚蠢~”
公孙瓒闻言勃然大怒,眸子里的冷焰越来越旺盛,若不是忌惮大声厉嗥影响军心,他真想把这个白痴弟弟的脑子掀开,看看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此次出击的兵马只有区区两万人,你我领兵五千人,你可知道黄巾贼军多少人?数十万,是数十万~就算他是一群乌合之众,疯狂的人海也能把我们淹没了。况且贼首张宝用兵狡诈,如此贸然上前,岂不是自寻死路?”
公孙瓒满脸怒容的训斥着公孙范,低声吼道:“往西南方向去是因为那里有延绵万里的太行山,若是我军败绩,钻入深山或可能逃得性命,你说你在读书,书都被你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是是,大哥教训的是~”
公孙范低着头,脸色讪讪的说道。
就在公孙瓒低声怒吼公孙范之际,无尽的黑暗中一双狼一样的眸子散发着幽幽的光芒盯着他们,倏忽之间,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
幽州黄巾大营。
戏志才眉头微蹙的看着堂下的传令兵,一双眸子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沉声道:“尔等沿路探来敌军有多少兵马?”
“启禀军师,共有四路兵马,每一路兵马最多不过五千余人,其中骑兵约为四千骑!”
“嗯?”
戏志才眸子里霎时变得凝重起来,眸子里掠过一丝锋芒,向旁边几名武将沉声道:“诸位怎么看?”
“哼~”
管亥霍然起身,眸子里露出无尽的杀机,冷笑道:“主公刚走,这群狗官就敢来撒野,军师,给我五万人马,咱老管保准把这些狗官的脑袋拧下来送到军师面前!”
“老管,你坐下!”
张牛角伸手把管亥给拉住,沉声道:“主公临行前言:一切听军师安排,你怎么如此冲动?”
“呃~”
管亥粗糙的大手摸摸头,对着戏志才讪讪的说道:“军师,俺不是那个意思,俺是听你的。只是~”
“好了~”
戏志才摆摆手,脸色凝重的说道:“才料主公前去壶关的消息,敌军并不知晓。此时贼军中粮草稀缺,贸然出兵乃是犯了兵家大忌。何进此人虽草包,然其麾下卢植却是精通兵法,此时敌军出兵,定有蹊跷~”
“军师~”
一声沉稳的声音响起,众人转头视之,却是波才,只见波才走上前来,行了一礼道:“末将以为,不管是否有蹊跷,我们应先将其四路兵马击溃,在做决定。否则放任其前来,于军心不益!”
“末将赞同波才将军所言!”
彭脱站起身来,脸上带着杀气,沉声的说道。
“嗯!”
戏志才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就依波才将军所言。”
“管亥、张牛角听令!”
“末将在!”
“着你二人领兵一万截击公孙瓒一路敌军!”
“诺!”
“波才、彭脱听令~”
“末将在!”
“着你二人领兵一万截击曹操一路敌军!”
“诺!”
“高顺、黄龙听令!”
“末将在!”
“着你二人领兵一万截击卢植一路人马,切记卢植此人用兵如神,不可轻视!”
“我等明白,请军师放心!”
戏志才把最后的目光转向一旁默然不语的虬髯大汉,只见其满脸的络腮胡须,身躯雄壮得像尊铁塔,此时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正看着他。此人正是张宁的护卫鲍出,武艺非凡。张宝临走之时,放心不下,故而请他多多照应!
“这最后董卓一路兵马,还请鲍出将军领兵前去迎战!”
鲍出站起身来,拱手领命!
。。。。。。。。。。。。。。。。。
经过拼命的赶路,张宝一路人马终于到了壶关。此时张宝在何曼、典韦、方悦等人的簇拥下风尘仆仆地进了壶关,还未到郭大官邸,便有留守壶关的副将迎上前。
“郭大呢?”
“回禀主公,郭大将军已经率领大军攻打偷袭袁术大营去了。”
“嗯,偷袭袁术大营?”方悦脸色一变,急道,“主公不好,此关易守难攻,若是郭大将军不出关,我军可无忧。如今贸然出关,很有可能是敌军设下的圈套!”
“偷袭袁术大营?”张宝蹙眉沉声道,“袁术此人虽有些草包,然其毕竟是四士三公之门,不可小觑。但是郭大一向沉稳有嘉,不会贸然用兵。定是袁军被郭大抓住了破绽,况且皇甫嵩的大军聚在并州无异动,袁术兵马不过区区万人,务要忧虑!”
方悦急问副将道:“郭大将军什么时候出城的?”
“已经半宿。”
“可有消息传回。”
“尚无消息。”
“报……”
副将话音方落,关外方向便有凄厉的长嚎声响起,旋即有急促的马蹄声惊碎了寂静的夜空,张宝等人霍然回首,只见一骑快马正疾驰而来,骑士肩后斜插一支三角令旗,正迎风猎猎招展。
“报~~关外急报~~”
张宝见传讯兵神情急促顿时心头一沉,大声厉声喝道:“开门!”
城门在士兵的努力下打开一条缝隙,传令兵一骑如飞般的窜进来,随着士兵的用力,沉重的城门在次被关死!
张宝急身拦在马前,厉声道:“讲~”
传讯兵本能地猛勒马缰,待看清拦路之人是张宝时慌乱滚鞍下马,急声道:“主公,不好了,出事了。”
张宝目光如炬,直直地凝视着传讯兵,沉声道:“只有有本将军在,这天就塌不下来,慢慢讲,出什么事了?”
“郭大将军与周仓、廖化三位将军俱陷入汉军中,只有小人拼死杀出前来报信~”
“什么?”
张宝大吃一惊,急声道:“郭大不是前去袭营吗?,怎么会陷入敌军重围?”(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激战
传令兵跪地厉声答道:“我等在周仓将军的带领下,突破重围追击袁术,奈何袁术狡猾,最终逃脱,就在郭将军下令撤兵之时,突然漫山遍野杀来无数敌军,郭大将军等人俱是陷入了重围中!”
“方悦何在?”
张宝闻言勃然大怒,厉声吼道!
“末将在!”
一身戎装的方悦闪身在张宝面前,抱拳轰然回应。话说张宝离去前一晚的一番话,触动了方悦的内心。经过一夜的挣扎,最终方悦决定追随张宝,追随黄巾军!
“点起铁骑,速速救援郭大等人。本将军随后就到!”
“诺!”
顷刻间,一路赶来正在休息的骑兵们聚集在一起,追随者方悦庞大的身影,带起阵阵肥羊的尘土向关外袁军方向飞奔而去。
看着方悦领着一队骑兵奔驰而去的背影,张宝狰狞的脸上那双眸子闪过一丝寒光,厉声道:“何曼还在?”
“末将在!”
何曼铁塔般的身躯傲然耸立在张宝面前,恭手回应!
“你让幽州来的兄弟们辛苦辛苦,让他们轮值今夜,壶关原来的兄弟们几颗集合随我救援郭大他们!”
“诺!”
“呜呜呜~~”
“咚咚咚~~”
顷刻间,悠远绵长的号角声久久不息,激烈的战鼓声直如敲击在将士们心中,令人热血沸腾,一队队铁甲整肃的士兵浩浩进至大校场摆开阵势,刀剑并举、长枪如林,整个大校场上弥漫起惨烈的杀伐气息。
张宝身披黝黑的铁甲,按剑肃立,整个人就像是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冷冰冰地峙立在那里。
张宝站在高台上一眼望去,台下黄巾军阵形整齐、气势如山,隐隐透出只有百战之师才能拥有的肃杀之气。
郭大果然是练兵的好材料。
张宝的目光刀一样落在黄巾军前排一名小校身上,大声道:“你~~出列!”
那小校昂然踏前一步,庞大的身躯竟然给人以无尽的压迫感。
“嗯。”
张宝轻轻颔首,厉声道,“回答我,我军第一铁纪是什么?”
小校道:“禁止袍泽拔刀相向,战场上绝对不抛弃袍泽!”
“啪~”
张宝扬起马鞭,狠狠的在小校身上抽了一鞭子,满目狰狞的厉声道:“你没吃饭吗?像个娘们一样,大声回答我,我军第一铁纪是什么?”
“启禀主公,我军第一铁纪是:禁止袍泽拔刀相向,战场上绝对不抛弃袍泽!”
小校被张宝狠狠的抽了一鞭子,却如同铁人一般,不皱一丝眉头,厉声狼嗥道。
“不错,我军绝不抛弃袍泽!”
“铿~~”
刺耳的金铁磨擦声,张宝缓缓抽出了腰间锋利的宝剑,凌空空高高举起,直刺长空,浑身散发着无尽的杀意,厉声道:“在关外,我军的袍泽被一群狗官所围困,兄弟们大声告诉我,应该怎么办?”
“杀光狗官,救出袍泽~”
“杀光狗官,救出袍泽~”
“杀光狗官,救出袍泽~”
肃立校场的无数黄巾军目光霎时聚集在张宝的剑刃上,就如同无数饥饿的野狼,将充满兽姓的目光投向了它们的首领,那头最强壮、最狡猾,也最凶残的头狼。高举起手中的兵器、疯狂的狼嗥~
郭大是他们的心中的战无不胜的头狼,狡猾、残忍、沉稳。而张宝则是他们心中的神,是带领着这群狼走出森林的神,是带领着他们走向光明的神。
。。。。。。。。。。。。。。。。
“死!”
郭大嗔目如裂,从马背上弯下腰来,手中钢刀在空中划过一道森冷的弧线,冲着一名军官的颈项飞斩而至。
军官夷然不惧,虎吼一声举剑相迎。
“当!”
清越的金铁交鸣声响彻云霄,袁军的长剑承受不住如此剧烈的撞击竟齐根而折,郭大厚重的钢刀余势犹疾,冰冷地从袁军肩膀上扫过,热血激溅,袁军的一颗头颅已经凌空飞起,虽身首异处眉目却犹自狰狞,死死地盯着郭大不放。
“呃啊~~”
凄厉的惨叫从地下传来,郭大不用低头都知道,哪个倒霉的袁军已经被他的坐骑踩踏在了马蹄下,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地送入他的耳际,他知道,这个袁军就算留下姓命,也是生不如死了。
“吼呀~~”
“哇啦~~”
声嘶力竭的嚎叫从左右两侧同时传来,两杆冰冷的长枪毒蛇般直取郭大左右胸口,锋利的枪尖已经近在咫尺!那是两名精壮的袁军,脸上的表情极度扭曲,眸子里闪烁着疯狂的热焰,与魔鬼无异,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呼!”
“呔!”
郭大将钢刀奋力掷出,双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了疾刺而至的枪尖,借着坐骑狂野的冲击,郭大大喝一声双臂同时发力使劲往前一挑,手执枪杆兀自不肯松手的两名袁军已经被凌空挑起,两具百十斤的身躯就像两柄疯狂的重锤往后撞去,后继的袁军顷刻倒下两片。
“咴律律~~”
郭大胯下的坐骑昂首一声悲嘶,再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压力,往前狠狠栽倒,将郭大重重地甩了出去。人在空中,郭大清晰地看到战马巨大的身躯已经整个翻转过来,将三名袁军重重地压在身下,又是清脆的骨骼碎裂声响起……
呼啸的寒风在耳际呼号,森冷的矛刃迷乱了郭大的双眼。此时的郭大嘴里充满了无尽的可涩,本是袭营却不想陷入了袁军的埋伏之中,自诩沉稳,却还是中了圈套~
数支冰冷的长矛已经汇集成密集的死亡森林,静静地等待着郭大从空中摔落,然后将他刺成蜂窝!郭大甚至能够看清每一名袁军脸上那狰狞的表情。
人在空中,无从借力无从躲避!
所有的袁军脸上露出了疯狂的喜悦,斩首敌将者赏金一千,如此疯狂的诱惑,他们就要拿到手了。
“嗷~”
一声凄厉的狼嚎,带着厉鬼面具的周仓嚎啸而来,握刀的手臂上布满了青筋,锋利而沉重的钢刀在空中狠狠的划过,“扑哧~”钢刀入骨声响起,两名官兵回过头来,脸上露出诡异疯狂的微笑,缓缓的倒在地上~
“嗷~”
郭大亦是狼嗥一声,并在一起的两杆长矛使劲下掼,韧劲十足的矛杆霎时弯成了弓形,在官军长矛刺中郭大之前,郭大的长矛已经狠狠地掼在了一名官军的背上。
一声闷响,那名官军当场吐血而亡,披着布甲的背部早已经血肉模糊。
借着反震之力,郭大庞大的身躯在空中艰难地往前又滑行数步,噗的跌落在冰冷的大地上,
郭大翻身爬起,惊回首,周仓如同蛟龙出海,手中钢刀上下翻飞,官军早已丧命。
“将军上马,快撤~”
周仓全身是血,厉鬼的面具上亦是脑浆血迹融合在一起,更是凭空添了凶悍之气。周仓伸手拉住郭大,郭大借力猛然一跃,跳上马背。
“咴律律~”
战马一矮,嘶鸣一声,随即复起,在周仓狠狠的一挥鞭后,战马吃痛狠狠的向前一跃,向前冲去~
立于军阵中的袁术,此时满目狰狞的看着郭大奔逃,转过头来厉声道:“休要放走贼将,全力追击贼将郭大~”
袁术身后的传令兵霎时往战场疾驰而去,凄厉的号令声响彻军阵。
“将军有令,全力击杀贼将郭大~~将军有令,全力击杀贼将郭大~~”
袁术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战场,多亏了袁涣将计就计,如此引诱敌军出战,斩了郭大,攻占壶关就是我袁术的首功~
攻城器械?让他见鬼去吧。袁术的嘴角垫起冰冷的冷笑,皇甫嵩一代名将?哼~(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冠绝天下
“杀!”
在袁术的死令下,纪灵仰天长啸,纵骑如飞,如一柄锋利的尖刀从后面狠狠刺进了黄巾军阵,追击奔逃的郭大等人,手中重可四五十斤的三尖两刃枪左右横扫,贼兵如波分浪裂、挡者身死。
“杀!杀!杀!”
沸反盈天的呐喊声中,数百精锐誓死追随纪灵身后,奋勇而前。无数的黄巾军乱造一团,纷纷毙命。
“挡我者死~~”
张勋大喝一声,圆目怒睁,战马疾驰而前数十步,重可十数斤的长刀拖斩而过,刀锋过处,数十贼兵顷刻间被腰斩两截,内脏鲜血激溅满地,其状惨不忍睹,而张勋却视若无睹,纵骑来回驰骋,长达持续拖斩……
“贼寇休走,且吃某一刀!”
李丰、雷薄不甘落后,亦纷纷引军掩杀,霎时间,袁术军营成了屠宰场,万余黄巾军就如万余毫无反抗之力的牲口,束手待宰,或有亡命反抗者,也很快就淹没在汉军的乱刀之下。
“呜~呜~呜~呜呜呜~~”
袁术在袁涣、陈兰、乐就等人的伴陪下肃立后阵,遥望大营内的惨烈屠杀,当沸反盈天的杀伐之声几欲麻木耳膜之时,三短一长诡异的号角声倏然冲霄而起,轻晰地传进了袁术等人的耳朵里。
“何处号角声?”
袁术脸色一变,眸子里掠过一丝精芒,倏然望向身边的袁涣,袁涣亦凝声道:“号角声似起自壶关方向?”
袁术、袁涣、乐就以及桥蕤、陈兰、陈纪诸将几乎是同时转头,遥望壶关方向。
一杆血色大旗诡异地破土而起,自空旷的原野上渐扬渐起,疾风呼啸、大旗飘扬,血色旗面迎风猛然展开,朝阳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恰好照射其上,霎时灿起“黄巾无敌”四个张扬大字。
“黄巾无敌?张宝不是在幽州吗!?”袁术霎时倒吸一口冷气,“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怎么可能在这里!?”
袁涣和阎像悄然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人眸子里同时掠过一丝忧色,张宝这个时候突然杀出,还真是伤脑筋啊。看来,还是小瞧了张宝了,只是,只是他们根本就没想到过张宝会舍了幽州大营来了壶关。恐怕这一战胜负难料了。
“莫非是逆贼虚张声势?”
袁术的眸子倏然眯起,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那杆血色大旗破土而出后,迎风烈烈一荡,黑压压的骑兵已经从地平线上密密麻麻地冒了出来,气势汹汹汇聚到了大旗之下,那一片黑黝黝的钢甲映着朝阳的光辉,散发出耀眼的寒芒,森冷的杀机,自原野上无尽地弥漫开来。
袁术大营,冷血的屠杀仍在上演,已经厮杀一夜的黄巾军早已疲惫不堪,根本就组织不起像样的抵抗,被纪灵、张勋、李丰、雷薄几路兵马切割成数个小块,然后一口一口地吞噬掉,在赏钱和军功的驱使下,汉军将士三军用命,个个都成了泠血的屠夫,冷漠地收割着黄巾军卑贱的姓命。
生逢乱世,生命再不是生命,只是一串串的赏钱,仅此而已。
再有半个多时辰,一切就将尘埃落定,所有的黄巾贼兵都将成为汉军将士的赏金,壶关将成为袁术的囊中之物,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黄巾骑兵突然鬼魅般出现,这只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
袁术背后直冒冷气,环顾左右,袁涣、阎像眸子里亦有凛然之色。
“将军,快快鸣金收兵,脱离战斗。否则我军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袁涣脸色焦急的对袁术说道。
“不行!”
袁术满目狰狞的看着袁涣,眸子里露出疯狂之色,厉声道:“壶关是我的,壶关马上就要到手了,此刻怎能退兵?”
“将军,您冷静点!败了可以重来,若是兵没了就全完了!”
阎像苦苦的劝着疯狂的袁术~
是啊,战败了可以重来,兵没了还有什么资格重来?怎么去战胜那个袁绍贱种?
袁术冰冷的眸子里无穷的冷焰在燃烧,冰冷的看着战场,咬牙切齿的说道:“鸣金收兵!”
“当当当~~”
袁术一声令,清越的鸣金声响彻云霄。
袁术虽心有不甘,却知道再与黄巾贼兵缠斗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如果不能在张宝骑兵杀到之前排列成齐整的军阵迎敌,要不了多久,溃乱的就该是袁军了,近万袁军将士就会变成现在的黄巾贼兵,成为任人宰割的绵羊。
袁术别无选择,只能下令鸣金收兵。
然而,此时鸣金收兵,真的还来得及吗?
纪灵一枪将一名黄巾将领扫落马下正欲补上一枪将之刺死,耳畔忽然响起了清越的鸣金声,不由讶道:“咦,鸣金了吗?”
“撤!全军撤退~~撤~~”
虽然不解,纪灵却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对那名黄巾将领的追杀,引军撤退。
。。。。。。。。。。
“喝~”
“呼噜噜~”
方悦轻轻一挟马腹,战马打了个响鼻,放开四蹄、缓缓前行,方悦身后,副将将手中那杆血色大旗往前狠狠一招,黄巾铁骑顿时就像水流漫过堤坝,沿着平坦的大地缓缓漫卷过来……
“来不及了!”
袁术眸子里精芒一闪,向桥蕤厉声道:“桥蕤,即刻率本部精兵上前截住贼兵骑兵,在大军结阵完毕之前,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他们过来!”
桥蕤倒提长刀,咧嘴森然一笑,厉声道:“将军放心,但教桥蕤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放贼兵一骑而过,弟兄们,随我来,汉军威武~杀!”
“汉军威武,杀!”
袁术身边最后剩下押阵的一千精兵狼嚎响应,追随桥蕤马后,无所畏惧地向着席卷而来的黄巾铁骑迎了上去。
就凭这一千人也想挡住铁骑的冲锋吗?袁术,你也太小瞧我方悦的兵锋了!今日我方悦在黄巾重生,就让我方悦来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虎狼之师!
目睹袁军动向,方悦眸子里掠过一丝森冷的笑意,将面罩拉了下来,霎时间整个脸庞都已经隐在狰狞的厉鬼面罩之后。方悦身后,千余黄巾铁骑亦将头盔面罩拉下,只见铠甲森森、鬼脸重重,阴冷恐怖的气息在天地之间无尽漫延。
“黄巾无敌!”
狂乱的马蹄声中,响起方悦嘹亮的怒吼。
“有进无退、有我无敌!”
千余铁骑纵骑如飞、狼嚎响应。(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留侯之后(第三更)
方悦从鞍后起出一支锋利的投枪,那尖端掠过一抹寒光,右手握紧使劲后仰,整个身躯亦从马背上直立起来,尽可能地向后舒展,冰冷的质感从掌心清晰地传来,灼热的杀机却在心中熊熊燃起。透过面罩的窟窿,袁军军阵已然近在眼前。
我方悦自幼练习武艺,只望得到朝廷重用,重振家门。然却因我生的鄙陋,对我弃之不用。如今主公张宝对我恩遇有加,不以我面貌丑陋而鄙之,对我礼遇有加、委以重任,军中唯一重甲铁骑交予我手,那么曾经的方悦已经死了,如今的方悦乃是黄巾之将,无敌的~黄巾军。
“杀~~”
方悦大喝一声,腰腹发力上身使劲前扑,同时右臂恶狠狠地往前一甩,锋利的投枪已经挟裹着尖利的锐啸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低平的轨迹直刺袁军军阵。
“杀~~”
震耳欲聋的嘶吼声自方悦身后冲霄而起,千余铁骑同时弹身甩臂,一千余支投枪霎时破空而起,在空中交错成一片森冷的矛阵,带着长长的尖啸向着袁军军阵恶狠狠地扎落下来。桥蕤死死地盯着头顶那片暴雨般倾泄而下的投枪,瞳孔倏然收缩,这他娘的是什么玩意?以前怎么从未见过?
“噗~噗~噗~”
“啊~~”
利器刺穿血肉的清脆响还有惨烈的嚎叫声交织成一片、绵绵不息,霎时间,数百名袁军士卒已经被暴雨般倾泄而下的投枪贯体而过、钉死在冰冷的地面上,血肉之躯终究难挡利器之锋,绵羊犄角,终究不敌虎狼爪牙。
“下地狱吧~~”
方悦长啸一声,绰刀在手,胯下坐骑完成了最后的加速,闪电般扎进了袁军军阵。
“嗷~”
一名袁军小卒嚎叫着高举腰刀来砍方悦,可悲的是他的腰刀才举起一半,整个人就已经被疾驰而来的战马撞得倒飞起来,在空中翻翻滚滚地飞过十数步之遥,猝然撞在同僚不及收起的矛尖上,霎时洞穿了胸腔。
“轰~~”
紧随方悦身后的千余骑重甲铁骑挟带着强大的惯姓,恶狠狠地撞进了桥蕤军阵,精锐的大汉官兵虽然悍不畏死,可血肉之躯如何抵挡铁甲怪兽?顷刻间、骨骼碎裂声、铁器撞击声、惨叫声、哀嚎声、马嘶声、怒骂声响成一片,人仰马翻中,千余重甲铁骑就如千余柄锋利的钢刀,轻易地切开了桥蕤军阵,霎时刺个对穿!
“有进无退,有我无敌!”
“黄巾无敌”
排山倒海般的呐喊声中,无数的黄巾悍卒掩杀而至,刚刚被重甲铁骑冲击得七零八落的袁军将士还没有缓过神来,耀眼的寒芒顷刻间迷乱了他们的双眼,无数冰冷的屠刀在一片厉啸声中斩落下来。
“吼呀呀~~”
桥蕤凄厉地狼嚎起来,手中长刀奋力斩出。
“铛~”
一声剧响,长刀狠狠地斩击在一名重甲骑兵的头盔上,那骑兵在马背上晃了晃,终于轰然一声倒栽马下。然而,桥蕤尚来不及高兴,三支锋利的长矛同时突刺而至,毒蛇般直取他的咽喉,回刀格挡已然不及。
桥蕤目光一厉,大喝一声纵身跃起,堪堪避过三支长矛的突刺,身体已经来到空中。
冰冷的,毫无声息的,又一支长矛毒蛇般噬至,直刺桥蕤胸腹,狂乱的神色自桥蕤眸子里浮起,这厮仰天厉啸一声,竟以双手一把执住长矛矛刃,顺势一扯,手掌顷刻血肉模糊,可锋利的长矛也已掠体刺过,带飞了他的一片铠甲。
“膨!”
桥蕤的身体与重甲骑兵的身体无可避免地迎面相撞,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桥蕤感到胸口猛地一窒、气血翻腾,再喘不过气来。骤然加剧的负荷令重甲骑兵的坐骑不堪重负,昂首发出一声悲嘶,前腿一软仆地跪倒,将马背上的桥蕤与重甲骑兵狠狠地摔了出去。
不远处,袁术、袁涣及阎像等人将这惨烈的一幕尽收眼底,莫名的震惊在所有袁军将士心底翻腾,桥蕤的千余精兵就这么完了!短短的片刻功夫,就被黄巾铁骑砍的落花流水,这~~是真的吗?
袁术的眸子倏然睁大,不可置信的说道:“黄巾贼兵,竟然如此凶猛?”
“将军~~”
纪灵略带不甘的嚎叫近在咫尺,“何故骤尔鸣金?”
袁涣深吸一口冷气,凝声道:“纪灵将军,事急矣,可保护将军速速退走!”
“嗯?”
纪灵目光一凛,倏然回头,只见左前方不远处,一片黑压压的铁骑正气势汹汹地掩杀过来,那一片流苏在朝阳的照耀下樱红如血。
。。。。。。。。。。。。。。。。。。。。。。
洛阳红楼。
一名身材修长、身着锦缎的贵公子刚欲进门,门里恰好有人出来,两人都走得急顿时就撞在了一起。
贵公子勃然大怒,正欲发怒时,却发现撞他之人居然是张让府上的贵客,不由换了副尴尬而谄媚神色,笑道:“这不是贾兄吗?小人真是失礼了~”
“嗯,无碍~”
郭图淡然的看了一眼尴尬不已的何咸,眸子中闪过一道阴冷之色,随即眸子一凝,只见何咸身后有二人紧紧跟随而来,其中一人一袭白衣,面若冠玉,唇红齿白,端的是一副好面孔,再看其身后跟随那人,庞大的身躯如同铁塔一般,粗壮的手臂有千钧之力,脸上一片木讷之色,然浑身散发的气势让人不由的心中一凛,绝对可以与军中猛将典韦一比!
“敢问身后二人是?”
郭图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何咸身后的二人,缓缓的问道!
“呃~”
何咸一愣,随即手指这那文士,与郭图说道:“我与贾兄引荐。此人乃是汉初三杰留侯之后,张烈张天逸。那位是天逸兄的护卫许褚~”
“哦?”
郭图眸子闪过一丝惊讶之色,慌忙双手抱拳行礼道:“原来是留侯之后,在下对两位真是失礼了!”
“哪里,哪里!”
张烈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抱拳回礼道:“人兄过誉了!烈乃白身,身无尺寸之功。而兄乃是让公府上贵客,烈安敢受兄之礼!”
“哪里哪里!”
郭图亦是面带笑容的针锋相对说道:“人不过是学成文武艺,卖货帝王家罢了!这醉虹楼乃洛阳首屈一指,三位里面请,人就不打扰各位的雅兴了!”
“咳咳~”
何咸干咳一声,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说道:“贾兄不进去坐会了?在下已经约了醉虹楼的头牌来助兴,贾兄何不一起一品芳泽?”
“不了,今日让公招在下有要事相商,下次吧!三位请~”
“人兄请~”
郭图看着三人的背影,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冷之色,对上张烈他总有一种如心惊胆颤的感觉。
随后郭图冲后面的一名乞丐招招手,正蹲在墙角的乞丐满是污秽的脸上浑浊的眸子一道精光一闪而逝,拿着破碗跌跌撞撞的跑向郭图,脸上带着谄媚低头哈腰的说道:“大爷您找我?”
“当啷~”
几文钱落在了乞丐的破碗里,接着弯腰之际,郭图迅速小声的说道:“盯紧刚才那二人!”
“谢谢大爷~”
乞丐低头哈腰的谄媚说道:“小的祝您升官发财~事事顺心~”(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形式紧急 (第四更)
太行山绵延不知多少里,山势险峻,怪石林立,山中树木甚多,更是有无数的狼才虎豹,一般的猎人都不愿意进入山中。
此时太行山附近数十里,浩浩荡荡地开来一支兵甲森严的官军。为首一人正是大汉都亭侯公孙瓒。
“报~~”
一骑探马从前方疾驰而来,官道上腾起滚滚烟尘,正策马缓缓而进的公孙瓒猛地高举右臂,紧随身后的传令兵霎时往后疾驰而去,凄厉的号令声响彻军阵。
“停止前进~~全军停进前进~~”
缓缓行进的大军铿然止步,五千将士肃立官道上,黑压压一片,鸦雀无声,凝固成一片枪林戟海。
“报~”
“大人,前方发现敌军大队人马!”
公孙瓒的眸子霎时凝重起来,沉声道:“距离我军有多少里?”
“距离我军不足十里!”
“多少兵马?”
“约五千贼军!”
“嗯?”
公孙瓒眉头微蹙,这支敌军肯定是冲着自己等人而来的,只是五千人就想截住五千训练有素的官兵,莫非有蹊跷?
“公孙范!”
“末将在!”
跟随在公孙瓒背后的公孙范闻言,挥鞭纵马敢上前来,抱拳道:“兄长有何吩咐?”
公孙瓒抬头向四周望去,发觉自己等人正处在一条峡谷之中,两侧山势险峻,怪石嶙峋,山上树木极多,端的是一条埋伏的好地势。
此时的公孙瓒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若是敌军在此伏兵,自己连带这五千兵马将有覆灭之灾也!
正在这时,公孙瓒陡然听得谷口外响起一声炸雷般的大吼,惊抬头,只见谷外陡然转出一员武将来,铁盔铁甲、手执点钢枪,威风凛凛地挡住了大军去路。
“爷爷管亥在此,狗官速来受死!”
“杀杀杀~~”
那武将喝声未落,两侧的山峦上陡然响起了山崩地裂般的呐喊声,倏忽之间,无穷无尽的士兵已经像黑压压的蚂蚁从山谷两侧的密林里钻了出来,一张张长弓已经挽成了满月,一支支狼牙箭已经绰于弦上,锋利的箭簇正在晨曦里闪烁着冰冷的寒茫~~
“唆唆唆~~”
下一刻,绵密如雨的箭矢已经从山峦上倾泄而下,五千精锐汉军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便已经倒下了一大片。公孙瓒一枪格飞两支狼牙箭,声嘶力竭地大吼道:“不要慌,列锥形冲锋阵,往谷口突击!突击!!突击!!!”
以公孙范为首,公孙瓒身边终于聚集起了死里逃生的精兵,堪堪排列成锥形的冲锋阵势,向着谷口突击前进,谷口,管亥跃马横刀,就像一尊坚硬的石雕,冷漠地肃立在晨曦中,倏忽之前,管亥将手中钢刀往空中一撩,一群黑压压的士卒已经在他身后出现。
“冲~”
“咣!”
一声剧烈的金铁交鸣声响过,公孙范手中的钢枪已经被管亥挑飞,公孙范策马连连后退,眸子里掠过难以言喻的恐惧,难道今天真的要战死在这里吗?还真是不甘心呀,倏忽之间,公孙范脑海里掠过了家中的十九房娇妻美妾,尤其是新纳的第十九房小妾,抢过门还没到三天,他才艹了两次而已,还真是舍不得啊~~
管亥的眸子里露出了冰冷之色,嘴角垫起了冰冷的冷笑,高举手中钢刀,充满力量的手臂猛然一挥,锋利的钢刀劈裂了空气,以势如破竹的刀式狠狠的劈向公孙范的头颅。
公孙范瞳孔紧缩,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忽然斜刺里一道寒光闪过,“当啷~”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响彻山谷~
原来公孙瓒眼见公孙范遇险,奋力杀退黄巾军,堪堪在管亥的钢刀落在公孙范头颅之计,替他拦下那必杀的一刀。
。。。。。。。。。。。。。。。。。。。。。。。。。
并州。
此时军营内忙碌非凡,一排排被砍伐的树木几名虎背熊腰的大汉,喊着嘹亮的口号运往工匠之处,数百名匠人袒胸露腹、满头大汗,有鼓风箱的,有锻打的,也有砍伐木材的,一个个忙的不宜乐乎,叮叮当当的声音响彻云霄。
一名青年满头大汗的青年男子手里拿着一卷白绢,指挥着一个个木匠组装着改进以后的投石机,这名青年赫然就是刘晔。
皇甫嵩神情凝霜,冰冷地肃立在那里,如同一块冰冷的顽石。
“你们,把这个榍钉死,还有你把这最后的板打磨光芒!”
刘晔来回指挥着匠人们将做好的部件一一组装。
站在皇甫嵩身后的张懿,此时眉头微蹙,看着慢慢组装好的投石车,脸上带着质疑的表情问道:“皇甫公,此物威力虽大,然移动不便,不仅耗费人力,关键是射程不足,如何能作为攻克壶关的利器?”
“嗯!”
皇甫嵩摇摇头,转过头来对张懿说道:“委和,子扬虽年轻,却是自幼喜好改良器械,若是最终做成的投石车能如子扬所说的那样,必能成为攻克壶关的利器!”
“报~”
皇甫嵩话音未落,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狼嗥声,皇甫嵩脸色一凝,但见一骑士骑着快马疾驰如飞,褐色鬃毛如同波浪一般。
皇甫嵩与朱儁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到了意外,壶关能有何急报?莫非袁术朕的攻克了壶关?自始自终二人均为想过袁术兵败!
“启禀将军~”
那骑士飞奔而来,眼见皇甫嵩等人,慌忙滚落马下,单膝跪地抱拳道:“将军,虎愤中郎将在壶关遭遇黄巾军战败!”
“嗯??”
朱儁满脸惊讶的说道:“袁术那小子竟然引诱贼兵出了壶关?竟然是引诱敌军出关为何落败?”
此时皇甫嵩与朱儁均为感到紧张,袁术的麾下一万兵马,壶关守军不过数万人,即使出动一半才两万人,凭着袁术极其麾下将领若是全力奔逃是没有问题的!
“黄巾贼首张宝已然来了壶关!”
“什么?”
皇甫嵩与朱儁脸色霎时一变,眸子里俱是凝聚起了凝重之色,“公伟,张宝此人竟然舍了幽州来守壶关,真是出乎本将军意料啊!”
“不好!”
朱儁忽然惊呼一声,急促的说道:“若是张宝亲自来壶关,袁术危矣!”
“嗯?”
皇甫嵩眸子一凝,厉声道:“来人!”
“末将在!”
一名彪形大汉自皇甫嵩身后闪身而出,双手抱拳道:“将军有何吩咐!”
“你速速点起五千精兵救援袁术,记住切记不可与敌纠缠~”
“诺!”(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袁术败逃
“事不可为,可令诸将各率本部、依次后撤、交相掩护,撤回平阳。”
眼见桥蕤的步卒无法挡住黄巾铁骑兵锋,袁术遂绝了侥幸之念,歼灭贼兵的时机已然彻底丧失,如果再不及早撤兵,所部汉军恐有全军覆没之忧。袁术当即在阎像的建议下,下令依次撤退。。
“撤~快撤~~”
纪灵凄厉的嚎叫响彻云霄,率领本部一千步卒护着袁术、袁涣、阎像等人仓惶后撤,李丰、陈兰率精兵千余殿后,而雷薄的千余精兵则刚刚从乱军中冲杀出来,潮水般漫卷过李丰、陈兰所部,拖后千步之遥处结阵。
随后率兵冲杀过来的张宝目睹袁军临危不乱、从容退走,张宝心中冷然,袁术真不愧是能占据一方的枭雄!麾下文僚武将皆非易与之辈,纵然遭受猝然袭击,亦能如此从容。然而,狼咬一口、入骨三分,既然被黄巾军缠上,还想轻易脱身吗?
一丝冰冷的微笑挂上了张宝嘴角。
“方悦!”
方悦打马而前,厉声应道:“末将在!”
“你我各率五百骑兵、轮翻截杀,绝不可令袁术轻易遁走!”
“遵命!”
“黄巾无敌,冠绝天下~杀~~”
张宝怒吼一声怒吼。
“有进无退,有我无敌~”
两人身后数百骑兵疯狂响应,顷刻间,两支骑兵如同两柄锋利的弯刀,绕过陈兰、李丰所部精兵,直扑袁术中军而去。纪灵正率军奔行间,骤然闻听马蹄轰鸣,惊回首,只见数百黄巾骑兵已然绕过李丰、陈兰所部呼啸而来。
“列阵,列阵!”
“长矛兵上前,轻步兵居中,圆形防御阵~保护将军!”
纪灵一声令下,训练有素的汉军将士迅速结成圆形防御阵形,近千名长矛兵环列于外,擎起长矛列成密密麻麻长矛阵,矛刃森森,仿佛刺猬身上锋利的刺针,纵然是虎狼之兽,亦感难以下口。
“嗷嗷~~”
黄巾铁骑呼啸而来,在距离袁军百步之遥处却骤然向左急转,斜切而过,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中,有几支锋利的投枪呼啸而至,带着冰冷的寒焰狠狠扎入袁军军阵,在几声惨厉的嚎叫声中,数名袁军士卒哀嚎着倒毙于地。
黄巾铁骑一直驰过千步之遥,始勒马回转,却不再继续进攻,只是远远监视,就像两头恶狼窥伺于侧,既不急于进攻,却又阴魂不散,只等你露出疲态时,才冲上来狠狠咬上一口,等你重新摆好架势时,它却又退回远处,继续窥伺。
“这些该死的贼寇,懦夫!”
纪灵气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袁术霎时蹙紧眉头,一抹阴云笼上心头,身畔袁涣吸了口冷气,凝声道:“张宝此贼,深谙骑兵搔扰游袭之精要,看来今曰想要全身而退,殊为不易了。”
袁术眸子里有厉芒一闪而逝,如果再这样纠缠下去,等张宝的黄巾主力击灭了殿后的大军再回头来追,那可真是难以脱身了,遂狠声道:“即刻晓令全军,休要顾忌身后追骑,全速后撤。”
张宝,张宝,我袁术势要扒你的皮饮你的血!
袁涣凛然道:“将军英明,敌骑虽然难缠,终究只有数百百骑,又能杀我多少将士?”
阎像叹息道:“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
。。。。。。。。。。。。。。。。。。。
袁军往北的旷野上,袁术、袁涣、阎像在纪灵、张勋等诸将的护卫下向着北方仓惶逃奔,所部汉军皆狼奔豕突、亡命而前。
张宝、方悦两支骑兵如附骨之蛆、紧追不舍,不断有落后的汉军将士哀嚎着倒在血泊之中,成为黄巾刀下亡魂。
“哒哒哒~”
无尽的马蹄声如同天雷滚滚的远处传来,漫天的尘土飞扬遮蔽了双眼。袁术眸子一凝,心中一颤,厉声道:“何处的马蹄声?”
袁涣亦是脸色大变,此时汉军正在狼狈奔逃,若是再次遭遇伏击,恐怕整个袁军就全完了!
“主公,下令结阵,否则与敌军骑兵正面冲突,我军我全完了!”
袁术愤怒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厉芒,冷然向身边的纪灵厉声道:“传令,大军停止后撤、原地结阵、准备迎敌!”
纪灵虎吼一声,领命而去,顷刻间凄厉嘹亮的吼声响彻长空。
“结阵,结阵~~准备迎敌~~”
。。。。。。。。。。。
张宝表情冷漠,跨马肃立于一片高地之上,游目俯瞰,只见整个战场犹如一锅烧开的滚水、沸反盈天,袁军后方又是一片马声沸腾!
“主公!”
方悦不知何时已经策马来到张宝身后,手中钢枪遥指远处马蹄声响处,脸色凝重的说道:“袁军后方为何马蹄声起?”
张宝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到寒光,如同利箭一般的目光直射那疾驰飞奔的一对兵马,冷然道:“此怕是皇甫老儿派来的援兵了。击杀袁术的机会已逝,传令弟兄们撤兵吧~”
话毕,张宝挥鞭纵马,顺着高地而下,身后无数的铁骑如同幽灵一般,紧紧地跟随张宝呼啸而去!
。。。。。。。。。。。。。。。。。。。。
袁军堪堪结好阵势,前方那支军队也堪堪杀至,出乎袁术意料的是,当先一杆迎风招展的大旗,绣着一个斗大的“汉”字。待奔行近前,袁术始看清为首之将乃是郭典。
此时的郭典雄姿英发,只见一身黝黑的铁甲,手持锋利的钢刀,跨立于马上,端的是威风凛凛。
“郭典?”
袁术面现喜色,纵马相迎,大声道:“郭典将军何故到此?”
郭典奔行至袁术近前,滚落马下,托低跪倒尘埃,满脸羞愧道:“将军,末将奉皇甫公之命前来支援将军,末将来迟还请恕罪!”
“将军来救援术,感激不尽,何来恕罪?”
袁术亦是下马虚扶郭典说道:“我等正被贼兵追赶,此全赖将军来援方经走了贼寇也!”
“袁将军,且请归城,末将前去为将军提来贼首张宝的人头!”
“不可,万万不可~”
袁涣闻言眉头一皱,急促道:“郭将军万万不可迎战贼军,此时张宝率领大军前来,士气正盛,若将军贸然迎战恐有不测!
“这~!”
郭典眉头微蹙,转头看向袁术。此时的袁术锋利的眸子里掠过一道厉色,他有意想让郭典前去迎战,胜皆大欢喜,败则不至于显得他袁术无能,只是~
“唉~”
袁术叹息一声,沉声道:“贼军势大,我军不易碰其锋芒,郭将军还是随我一同归去吧!”
“末将遵命!”
最终纪灵、郭典等人护送这袁术、袁涣、阎像等人狼狈逃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风起云涌
袁术军营,混战正炽。
袁术在纪灵、郭典的掩护下虽已撤走,可陈纪的左右两路殿后袁军被牢牢的困在战场。此时正被蜂拥的黄巾军杀得狼奔豕突、杀个尸横遍野。见袁术已经退走,陈纪情知不妙也有心撤兵,奈何此时被黄巾军死死缠住,根本就难以脱身!
“杀~”
眼见混乱的战场,张宝大喝一声,战马长嘶一声放开四蹄狂奔而前,数百骑重甲铁骑亦汹涌而前。马蹄疾,溅起漫天碎泥,瞬息之间,张宝率数百骑已然像锲子般扎进了乱哄哄的乱阵。
“挡我者死~~”
陈纪纵骑突进、状若疯虎,手中钢枪上下翻舞、挡者披糜,陈纪身后,十八骑家将誓死追随,形成一个锋利的三角冲阵,就如一柄锋利的剔骨钢刀,将黄巾贼兵的血肉一片片地剐落。
“死开~”
陈纪大吼一声,又一矛挥出挑开一员黄巾将领的胸腔,滚烫的热血激溅脸上,越发激起他的凶姓,仰天长啸三声,殷红的血液顺着他的嘴唇泌进嘴里,又顺着他冷森森的牙齿滴落,狰狰如鬼。
“呼~”
刺耳的破空声骤然响起,冰寒的杀机自左侧奔涌而至,陈纪头也不回,手中钢枪闪电般递出。
“铛~”
激越的金铁交鸣声响彻云霄,强劲的反震力潮水般倒卷而回,震得陈纪双臂发麻,陈纪的瞳孔倏然收缩,眸子里流露出莫名的凝重,这厮好强横的臂力,竟与自己不分伯仲!黄巾贼中竟有如此人物!?
“你~~你是谁?”
“某就是你们嘴里的贼首~张宝!”
陈纪倒吸一口冷气,凛然道:“你~~你是张宝?”
陈纪的脸肌抽搐了一下,一对乌黑的眸子霎时幽红,狂乱的神情如潮水般喷涌而起,感受到了主将身上流露出的狂热战意,身后十八骑家将的眼神亦自变得灼热起来,狂乱的嚣叫声中,悍不畏死地迎向张宝身后那数百铁骑。
“驾~”
张宝双腿用力一挟马腹,战马吃痛悲嘶一声甩开四蹄向陈纪冲来,陈纪表情木然,直直地盯着狰狞的张宝在他眼前越来越近、越来越大,那劲急的马蹄直如叩击在他的心脏之上,恍如死亡的丧钟,而马铠顶上那束樱红的流苏,凄艳如血!
“挲~”
“噗~”
冰冷的钢刀劈空斩过,炫起一片轻寒,一道浅浅的红痕自陈纪脖子上沁起,顷刻间,热血喷泉般激溅而起,陈纪身躯僵直、死死地盯着前方,眸子里流露出不甘、愤怒、怨恨还有怅惘~最终又像熄灭的烛火般黯淡下来,生命的气息正如潮水般从陈纪体内退走,沉沉的黑暗正将他逐渐笼罩……
“呃~~”
陈纪最后发出一声气若游丝的呻吟,脑袋软绵绵地耷拉下来,直挺挺的身躯亦如锯倒的木头般倒了下来。
“吁~”
张宝喝住战马,倏然回首,陈纪已然横尸当场。而那十八骑家将早已死在黄巾铁骑的钢刀之下,十八骑战马嘶鸣不已~
“驾~”
张宝纵马驰来,侧身捡起陈纪的头颅,满目狰狞的厉声虎吼:“陈纪已亡,尔等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陈纪已亡,投降免死~”
张宝数百黄巾铁骑仰天怒吼,如同天雷滚滚瞬间刺透战场,传入正在疯狂抵抗的袁军耳中,顿时让他们手中的兵器一慢。
“陈纪已死,投降免死~”
“陈纪已死,投降免死~”
整座战场无数的黄巾军,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疯狂的呐喊着,呐喊之声直冲天际而去,风云为之变色,大地为之动摇~
。。。。。。。。。。。。。。。。。。。。。。。。。。
并州,太守府。
府内的气氛显得凝重无比,皇甫嵩脸色阴沉的居于主位。朱儁亦是脸上布满了阴霾的看着一身狼狈的袁术。
此时的袁术早已没有了往昔的雄姿英发,只见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且浑血浴血,十分狼狈,内心更是羞愧难以,当初雄姿英发,当面嘲讽并州太守张懿并且信誓旦旦的拿下壶关,如今壶关不仅没有攻下,自己更是被追得狼狈不堪~
“公路怎的如此狼狈?黄巾贼兵在袁二公子眼里不是一群土鸡瓦狗吗?”
果然此时的张懿看着狼狈的袁术,率先开口嘲讽的说道。
“你~”
袁术对这张懿怒目而瞪,当初嘲讽张懿胆小怕事,不敢与贼兵交战,此时狼狈而回,恰是被张懿抓住了机会嘲讽回来。
“哼~”
袁术阴冷的眸子闪过冰冷的寒光,冷冷的看着张懿冷然道:“若是没有张宝的援兵,本将军早已攻下壶关多时了!”
“哼,败军之将还敢言勇?”
“锵~”
袁术身后的纪灵满目狰狞的拔出钢刀,锋利的钢刀直指张懿,怒声道:“我家将军为汉室分忧,虽败犹荣!”
“放肆~”
居于主位的皇甫嵩鹰隼般的眸子掠过一丝锋芒,怒声道:“尔等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帅?”
“末将不敢~”
袁术、张懿二人眼见皇甫嵩发怒,慌忙上前请罪!
“皇甫公息怒,息怒!”
一旁的朱儁紧皱眉头,沉声道:“此时不是问责之际,千算万算没算到张宝进来亲自前来壶关,莫非张宝已经知晓~”
“嗯?”
皇甫嵩脸色一变,眸子里的冷光一闪而过,冷冷的说道:“不可能,我军所有的将领俱是没有露面,贼军的斥候一一被我军射杀殆尽,敌军焉之我等的行动?”
“嗯!”
朱儁点点头,制造投石车攻打壶关的计划,只有朝廷的寥寥数人知道,并且所有参与制造的工匠统统不准离开营地,泄漏计划的可能性不大,但愿是巧合吧!然而张宝此人用兵不拘一格,准备多日的投石车真能如同刘子阳所说的威力吗?
“公伟!”
“嗯?”
朱儁自沉思中醒悟过来,转头看向皇甫嵩,沉声道:“皇甫公有何吩咐?”
皇甫嵩神色凝重的对朱儁说道:“壶关易守难攻,再加上张宝此人亲自前来镇守壶关,怕是一时难以攻破。而幽州的黄巾大营没了张宝的镇守必然空虚,本将军以为当与何大将军书信。尽起大军攻打黄巾大营!再令青州、徐州、兖州的兵马全力进攻冀州,我军则紧紧的缠着张宝,令其首尾不能相顾如何?”
“好!”
朱儁不由大喜道:“皇甫公此计甚妙,只要我们缠住张宝,其余贼军不足为惧也!”(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合格的统率
壶关。
一场偷袭战,最终在张宝援军的支援下,以袁术败北而收场。此一战袁术军几乎死伤殆尽,尤其麾下的一千精锐士卒几乎死伤殆尽,让其心疼不已。
然而黄巾军虽然胜了,却也是惨胜,若不是张宝的援军及时赶到,恐怕此一战真是胜负难料了。
两名虎背熊腰的士兵分别搀着受伤的郭大与周仓来到了府邸,在门前却犹豫不决,此次违抗了军令擅自出战,若不是主公及时赶到恐怕后果难以预料了。
“进去吧!”
两名士兵轻轻的说道:“将军莫要犹豫了,主公正在等着将军呢!”
“唉!”
郭大叹息一声:“终年大雁,却反被眼啄瞎了眼睛!”
门被轻轻的推开,只见府中火光幽幽,满脸凝霜的张宝正傲然踞坐帐中,张宝背后肃立着厉鬼似的恶汉典韦,典韦狰狞可怖的面容在此时看来竟是格外阴森。而手持混铁棍的何曼则是脸上毫无表情,木讷的目光看向走进来的郭大。
郭大、周仓二人仆地跪倒在地,高昂的头颅已经低垂下来,低声道:“我等参见主公。”
“郭大!”张宝沉声喝道,“你可知罪?”
郭大神情一黯,叹道:“末将自知有罪,请主公责罚。”
“责罚?”
张宝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跪在堂下的郭大,厉声道:“某再三嘱咐,切记不可出关迎战,难道本将军的话在你这里成了耳旁风不成?”
“主公,此战全是末将再三恳请,郭将军乃是被迫下令!此战之罪罪在周仓,请主公责罚周仓一人!”
周仓慌忙跪在地上请罪,由于动作过于剧烈,包扎的右手臂上已经有鲜血隐隐溢出!
“周仓!”
张宝一声断喝,阻断周仓道,“你就不必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了!”
周仓凛然噤声,郭大慌忙膝行上前数步,诚恳地说道:“请主公责罚。”
“罚?罚能解决问题吗?就能让死去的弟兄们复活?你可知道本将军为何在诸多将领中,单单派你来驻守壶关?”
张宝冷然道,“那是因为壶关干系重大,甚至决定了我军生死!而你在诸位将领中,最是性子沉稳!而今却贸然出战,若不是本将军即使赶到,壶关在谁手未可知也!郭大,你实在是叫本将军失望!”
“末将惭愧!”
郭大低下头,深深的拜倒于地,泣声道:“郭大有失主公重望,心中惭愧!庆祝共责罚!”
“主公!”
“嗯!?”
一声淡淡的声音响起,没有浓厚的气势,没有强大的战意,有的只是隐而不发的老成与沉稳,但见一个身披乌黑甲胄,容貌恐怖的战将挺身而出。
张宝霍然转头看向方悦,眸子中的冰冷逐渐的退却,冷然道:“何事?”
“主公,末将以为郭大与周仓两位将军虽违抗了主公之命,却也是探出了敌军的虚实!并且种种的挫了敌军的锐气,还请主公宽恕他们。再者此时大战在即,主公不如让他们戴罪立功,若是再犯两罪可并罚!”
方悦抱拳拱手恭声的说道!
张宝默然不语,霍然起身,走到跪在地上的郭大、周仓二人面前,将其二人扶起来。
“谢主公!”
两人拱手谢过!
“郭大,当初本将军于洛阳途中偶遇你,你知道某最为看重你那一点吗?”
“末将不知,还请主公明示!”
“本将军最为看重你的不是作战勇猛,而是沉稳的性子。若是想要独当一面,做任何决定之前必须三思、三思、在三思!如此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统率!”
张宝炯炯有神的目光正一瞬不瞬地凝注在郭大身上,沉声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战场形势错终复杂,击败敌军的机会稍纵即逝!若只是死守君命,事事请揍,那是庸将所谓!但不是说让你可贸然下令,一名合格的统率必须牢记先算败,再算胜!”
“末将惭愧!”
郭大低下头,惭愧的说道:“主公一席话,让末将茅塞顿开!”
“嗯!”
张宝的目光转向周仓,只见周仓作战受伤的一条手臂上包扎之处正有鲜血溢溢而出,眸子霎时一凝,沉声道:“伤势如何?”
“不碍事!”
周仓裂开大嘴,愤愤的说道:“仓乃是皮外伤。只是被纪灵小儿偷袭所伤,下次在遇见此人,必斩之以泄某的心头之恨!”
“作战勇猛,乃是你的本色!然终须要熟读兵书才能像郭大那样独当一面!”
“呃~”
周仓抬起未受伤的胳膊,摸摸大脑袋,脸色尴尬的笑道:“末将一看那些书就犯困,简直是折磨!还不如打一场仗来得痛快!”
张宝摇摇头,露出无奈之色,拍拍周仓的肩旁:“你呀你呀,就是耐不住性子!罢了,既然如此多多修炼武艺吧!”
“末将遵命!”
。。。。。。。。。。。。。。。。。。。。。。。。。。。。。。。
洛阳皇宫,张让府中。
“嘭!”
一个精美的瓷杯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碎片纷飞,张让满目狰狞的厉声尖嚎:“袁逢这个老匹夫,咱家非弄死他不可!这个老匹夫忒是可恶!”
几名照顾张让的小宫女脸色苍白的看着发怒的张让,浑身瑟瑟发抖,站在原地不敢动,其中一名婀娜多姿的宫女,眼神无助的看了一眼席地而跪脸色淡然的郭图。
“愣着干什么?快点把这些都收拾了,否则伤了让公为尔等试问!”
郭图淡淡的语气说道。
得了郭图的许肯,几名宫女如临大赦,偷看了张让一眼,见张让没有言语,慌忙拿着工具上前去将瓷杯碎片打扫干净。
张让有个癖好,也不知是身躯残缺不全的缘故导致的心里扭曲了,每一次发怒必然要狠狠的折磨虐待一名年轻貌美的宫女,即使是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然而塞给军中的粗鲁莽夫玩弄,往往都是被奸/淫而死!所以服侍张宝的宫女,往往过着一不小心会被侮辱致死的结局!
张让阴阴的看了一眼正在打扫的宫女一眼,阴冷的眸子里露出一丝淫/光,其中那名婀娜多姿的宫女进入了张让的眼帘。。(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击溃
那名宫女正努力的打扫着地上的瓷杯碎片,忽然全身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如同被一只阴冷的毒蛇所注视一般,当那宫女颤颤的转过头来,顿时全身一颤,脸色煞白,张让眸子中一抹阴冷目光,直刺她的胸膛。
“你过来~”
一声尖锐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自张让口中幽幽的吐出来,宫女霎时间心中一颤,双腿一弯,跪在地上~
“你们可以下去了~”
郭图眸子中阴冷的寒光一闪而逝,淡淡的说道。
“嗯?”
张让如同毒蛇一般阴冷的眸子直刺席地而跪的郭图,森冷的目光直欲吞噬郭图。而郭图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平静的与张让对视。
“你们都下去吧~”
张让阴恻恻的说道。
看着宫女如临大赦一般,慌慌张张的奔逃而出的背影,郭图换了一副神色,缓缓的起身说道:“让公,何事如此大发脾气?”
“哼~”
张让如同忘了刚才的不愉快,满脸狰狞的厉声尖嚎道:“还不是袁逢那个老匹夫,也不知到从何处得知咱家在城外的庄子,这老匹夫联合几个老东西上奏天子咱家贪赃枉法,最后说来说去肥硕爷们祸乱朝纲,非要至咱们于死地!”
“哈哈哈~”
“先生笑什么?”
张让阴冷冷的说道:“爷们遭到弹劾先生如此高兴?”
“让公误会了!”
郭图正襟危坐,脸色严肃的说道:“人,岂是笑让公遭遇不顺?人,乃是笑袁逢这老匹夫自己漏了把柄却不自知!”
“嗯!?”
张让眸子霎时一凝,一到阴冷的目光一闪而过,阴恻恻的问道:“这老匹夫漏了什么把柄?”
郭图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当初皇甫嵩被天子重新启用,派往并州!后来袁逢恳求天子硬是让皇甫嵩带上他的儿子袁术,更是未得天子令而擅自的调遣了一千羽林精锐交给袁术!如今袁术却将这一千精锐几乎损耗殆尽。让公若是将此事报与天子~”
“好!先生不愧是爷们的智囊!”
张让面色大喜的说道,忽然眉头微蹙,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阴恻恻的说道:“皇宫羽林军尽皆掌控在蹇硕手中,袁逢这老匹夫如何调的?”
“非是硕公麾下,乃是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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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太行山附近。
“杀!”
管亥大喝一声,沉重的钢刀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劈开冰冷的空气,斜斩公孙瓒右肩,公孙瓒夷然不惧,奋力一刀挥出,硬磕管亥劈空斩来的长刀,灼热的战意从他眸子里熊熊燃起。
“咣~”
剧烈的金铁交鸣声顷刻间震碎了公孙瓒的耳膜,公孙瓒陡觉耳畔一片嗡嗡乱响,再听不到任何声音,强悍无匹的力量透过钢刀潮水般倒卷而回,震得他双臂酸软、浑身麻木,仿佛有一座千钧大山顷刻间压在公孙瓒身上,令他力不能支、难以呼息。
“咴律律~”
公孙瓒的战马再无法支撑如此狂猛的压力,悲鸣一声双腿一屈跪倒尘埃,裹着铁甲的公孙瓒重重砸进冰冷的泥地里,深可尺余。
“去死~~”
管亥手中长刀再度扬起,眸子里凶芒毕露,昂首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狼嚎,冰泠的长刀再度劈斩而下。
“大哥小心~~”
眼见公孙瓒状如痴傻、摔于地上,对当头劈落的长刀视若无睹,公孙范眉目狰狞,大叫一声揉身扑上,竟以自己强壮的并不强壮身躯挡在公孙瓒跟前,同时将手中长矛恶狠狠地戳向管亥胯下坐骑。
“噗~”
冰冷的寒芒一掠而下,锋利无匹地切入公孙范体内、直透重胯,但公孙范临死前的一矛亦刺伤了管亥的坐骑,坐骑昂首发出一声悲嘶,甩开四蹄狂奔起来,瞬时间带着管亥驰向了远处。
“噗~~”
一缕殷红的血液忽然从公孙范的额头沁起,公孙范狰狞明亮的眼神顷刻间黯淡下来,生命的气息正如烟花消逝般从他体内流逝,血线迅速顺着他的鼻梁正中、唇间、胸膛一路漫延而下,直至裆部,当公孙瓒终于从短暂的迷乱中惊醒时,恰好看到公孙范并不强壮的身躯居中裂成两爿、颓然倒地,激溅而起的热血洒了公孙瓒满头满脸。
“二弟~~”
公孙瓒凄厉地嚎叫起来,跪倒在血泊之中,拖过公孙范的两爿尸体拼命想拼接到一起,却怎么也拼接不起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之后,公孙范昂起血糊糊的脸庞,眸子里流露出野兽般的狂陷,提着钢枪迎向森严的黄巾军军阵,凄厉的嘶吼响整个战场。
“管亥,逆贼,还我兄弟命来~”
“杀呀~”
公孙瓒身后,两千余名汉军如影随形、蜂拥而来。
“杀!杀!杀!”
数千余黄巾军列成齐整的方阵,踩着整齐的步伐、喊着整齐的号子滚滚而前,与蜂拥而来的汉军迎面相撞,犹如礁石撞上了汹涌的波涛,顷刻间激溅起漫天水珠,惨烈的金戈声中,礁石岿然不动,汹涌的波涛却已经四分五裂。
“唆唆~~”
冰寒的杀机迎面而来,数支锋利的长矛毒蛇般直刺公孙瓒胸口,矛刃上闪烁的冷焰直如毒蛇阴冷的眸子。公孙瓒凛然一震,狂乱的暴虐潮水般从他眸子里退走,放眼望去,面前尽是一片又一片闪烁的矛刃,瞬息之间,便有数十、上百名汉兵被森冷的长矛刺穿了身体。
“咿~~呀!”
一声大喝起自右侧,公孙瓒凛然转头,一片耀眼的寒芒已然掠空刺至。
“管亥!?”
公孙瓒狂嚎一声,慌忙举枪护于胸前,刺耳的尖啸划破虚空,管亥隔空掷来的长矛已然恶狠狠地此刺向公孙瓒,感受到强烈的杀机,公孙瓒猛然狂舞钢枪,剧烈的金铁交鸣声中,狂猛的反震力潮水般倒撞而回,公孙瓒整个人箭一般倒飞而回,所过处,黄巾贼兵如波分浪裂、阵形大乱。
“哒哒哒~”
“咻~”
“咻~”
“咻~”
狂野的马蹄声中,无数带着森冷杀意的长矛如同大雨一般,爆射而至,一瞬间汉军哀号声边野,张牛角的援军依然加入战场!
“撤~撤退~~”
公孙瓒尚未站稳,已然凄厉地嘶吼起来,事实上,根本不用他下令,汉军都已经开始后撤了,或者说已经开始溃败了,乱哄哄涌来的汉军以更快的速度倒卷而回,漫山遍野地落荒而逃。
“停止追击~~”
管亥勒马扬刀,一声令下,黄巾将士纷纷收住脚步。
如果在平时,管亥不会放过追杀的机会,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这股汉军斩尽杀绝,但是今天,却不是时候,军师吩咐的击溃敌军的任务已经完成,并且敌我双方情况不明,贸然追击很有可能肿了埋伏,还是及早撤离为妙。
“全军撤退~~”
管亥一声令下,黄巾军迅速后撤,片刻之后就从落荒而逃的汉军视野里撤得干干净净。
公孙瓒长长地舒了口气,一屁股瘫坐在草地上,回想起方才与管亥恶斗的惊险,此时尤感心有余悸。那一刀之威,令公孙瓒此生永难忘记,如果可以选择,他绝不愿在战场上再次遇到这个魔鬼。
“将军,要不要继续再追?”
一名小校问公孙瓒。
“不必了,我们回大营。”
公孙瓒淡淡回了一句,倏然翘首回望南方,黄巾军覆灭的命运已经注定!管亥,纵然你能敌过我公孙瓒这一关,可是你能过得了倾尽天下之兵攻打尔等的那一关吗?
二弟,大哥无能!看着被劈成两段的公孙范,倏忽之间,儿时的情景在公孙脑海里清晰地浮起。(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河间
幽州黄巾大营。
“哈哈~军师,这一仗打的痛快!”
帐外响起管亥洪亮的声音,紧接着管亥那铁塔似的身躯闪入帐中,张牛角、黄龙、鲍出等一众将领鱼贯而入!
戏志才一袭青衣,眉头微蹙的据案而作,帅岸上铺了一张白绢,卷上画着幽州、冀州详细的地形图,大到城池,小到沟壑,具是清晰无比,此张宝派人精心绘制的地形图。此时戏志才的眸子正紧紧的盯着地图,露出衣服思索之色!
“军师,你是不知道这一仗打的真是叫一个痛快,真是痛快!”
管亥进来以后,裂开大嘴,大声的笑着说道。
“行了,知道你管亥厉害,斩了公孙范!”
波才眼见居于首位的戏志才毫无动静,连连的拉着管亥,低声道:“莫要如此大声,怕是军师正在考略什么!莫要打断了军师的思路!”
波才话音未落,戏志才霍然抬头,脸上露出歉意的表情,缓缓说道:“诸位回来了?战况如何?”
“一群土鸡瓦狗罢了,不值一提!”
管亥脸上带着轻蔑的表情,一一的描述了如何制定计划,如何作战俱是详细的汇报了一遍。其余众将亦是一一的上前回报。
总的来说此一战汉军标为表现出来应有的战力,被黄巾军一众杀得那真叫一个痛快,狼狈不堪的逃脱而去。
然而戏志才越听,脸色越来越凝重,听到最后脸上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了!
“我军打了胜仗,为何军师如此表情?”
管亥大声的嚷嚷着。
戏志才的眸子霎时变得凝重起来,沉声道:“诸位以为同等兵力下,正面对决,我军与汉军谁胜谁负?”
“这~”
众将领脸色一变,管亥不由得说道:“虽然我军战力不如汉军,但是咱不也杀得他们落花流水吗?”
“老管,住口!”
波才拉住管亥,脸色凝重的说道:“军师的意思是此战有蹊跷?”
“不错!”
戏志才看向波才的眸子里漏出了欣慰之色,沉声道:“汉军虽出战,然而此战诸位胜的颇蹊跷,论战力,敌军远远胜于我军,虽说我军是以逸待劳,一不应该胜的如此轻松,再者主公曾说过,论最精锐的士卒莫过于西凉董卓的麾下,即使是大汉中央军亦不能与其相比较。然而据鲍出将军所言,这董卓带着西凉军,一触即溃,绝对没有展露出真正的战力!”
“军师所言不错!”
鲍出面色凝重的说道:“末将本以为是场恶战,却没想到刚一接触,董卓即带着麾下狼狈而逃!”
“嗯!这就是了,所以此战绝对有蹊跷!才以为此应为敌军的佯攻!”
戏志才点点,眸子里露出一丝忧虑之色:“此乃是佯攻,然敌军真正的目标在那里?”此时的戏志才心里真的是忧心忡忡,如此大费周章的却是佯攻,敌军真正的目标必然是黄巾军的要害所在,然而要害又在哪里?
“军师,末将以为应当是敌军粮草不济,兵无战力之缘故!”
波才慢慢的分析说道。
“嗯!?粮草?”
戏志才闻言脸色大变,眸子里霍然闪过一道精光,死死的盯着地图,厉声道:“管亥、波才!”
“末将在!”
管亥、波才二人条件反射般,身体笔直的轰然应答!
戏志才看向地图的眸子闪过一道精光,右手狠狠的拍在地图之上,赫然是标记河间之处,厉声道:“敌军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吸引我军的注意力,真正的目标就是我军河间囤积粮草之处!”
“你二人速速带领兵马,前去救援河间,记住,河间地处周围干燥,切记提防敌军火攻!河间粮草关乎我大军的生死存亡,城可破,人可亡,粮草不能有失!听到了没有?”
此时的戏志才早已没有了平日里的淡然,一双眸子里露出骇人的光芒,冰冷冷的厉声吼道!
“遵命!城可破,人可亡,粮草绝不容失!”
。。。。。。。。。。。。。。。。。。。。。。。。。。。。。
天色已是逐渐变得深沉,阴森的天色衬托着一轮弯月,惨淡的月光洒向大地,遮盖着这片充满血腥而又潮气勃发的土地上。
河间位于黄军大营西南,这段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管亥、波才二人带着大军一路不停歇的疾驰而来。
遥遥望去,只见河间大营分三寨而屯,耸立于山峦之间,落有致的群山将其环绕,营寨四周林深叶盛,道路虽细窄端的是易守难攻之处!只见大营并未有战乱之声,管亥、波才放松了一口气。
一身黝黑色铁甲,手持风力钢刀的波才冰冷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转头望向一旁的管亥,沉声道:“如此平静,想来是敌军尚未到来,你我可先去营寨!”
“嗯!就依将军之言!”
“所有人加速前进~”
管亥扭头冲身后的士卒厉吼一声,双腿狠狠的夹住胯下战马,“咴律律~”战马猛然加速,朝着前方奔驰而去。
“哒哒哒~”
雷鸣版的马蹄声蹋击着大地,官道上一片尘土飞扬,士卒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向着河间大营的方向迅速移动!
“咻~”
眼见已来到大营,忽然间波才心间升起一道毛骨悚然的感觉,一抬头,一道耀眼的寒光带着带着森冷的杀机爆射而至~
“哈~”
“咴律律~”
波才满目狰狞厉吼一声,全身肌肉暴起,死死的勒住战马,胯下健马随即人立而起,昂首发出“咴律律”一声长嘶,两只前蹄凌空踢腾两下,“笃~”一支狼牙箭射在地上,颤颤而动~
“来人止步~否则格杀勿论~”
哨塔上的士卒厉声狼嗥,顷刻间一支支火把亮起,波才借着幽幽的火光,只见两侧一排排严以待阵神情冷漠的士卒手持弓箭只待那小校一声令下,即可乱箭射之!
“尔等放肆~”
炸雷般的响声隔空传来,小校惊抬头,只见一骑如飞疾驰而来,马背上驮着一名铁塔般的壮汉,虎背熊腰,面色狰狞,正是管亥!
“管亥!”
波才猛然喝住管亥,沉声道:“如此严谨才能防止敌军偷袭,若主公在此必然对其褒奖有加!”
话毕,波才缓缓策马前进数步,高举令牌,厉声道:“某黄巾波才,奉军师之命前来支援河间,此为某家令牌!”
那小校下了哨塔,仔细辨认令牌,随即单膝跪在冰冷的大地上,厉声道:“小人不识波才将军,请将军恕罪!”(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军中败类
“什么声音?”
波才、管亥兵马进入大营,那小校引着二人来到中军大帐前,忽然帐内传来一阵狼嚎之声,尤为恐怖,管亥脸上霎时变得一片凝重,手中钢刀早已握紧,冷声道:“帐内为何鬼哭狼嚎?”
那校尉满面尴尬,低声道:“将军勿惊,孙军生性洒脱,喜欢酒后音律,他今夜多喝了几坛,有些醉意,想是正在唱曲哼调。。。”
小校的声音越说越低,余光偷看了一眼二人一眼,只见波才脸色冰冷,面无表情,而管亥则是一双虎目欲喷出火焰。
“进去!”
波才冰冷的眸子燃烧着冷冷的冰焰,冷然的说道。
当三人闪身进入帐中,但见一个衣衫不整、醉醺醺的大汉带着一身酒臭,栽栽歪歪的向三人走过来。
“嗝——”
一个长长的酒嗝顺着他一张大嘴喷涌而出,当中臭气熏天,站着好远都能清晰的闻到。
“你。。你他娘的给老子找的娘们呢?谁让你给老子找来两个汉子?”
孙仲醉眼惺捏的走上前来,抬起大腿,向那校尉狠狠的踹了一脚,骂骂咧咧的说道:“老子是主帅,你少他娘的给老子面前充大,你他娘的就是条龙也给我小心的盘好了。去,给老子找娘们去,呸~什么东西~”
那小校神情漠然,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平静的拍拍身上的脚印,走上前来低声道:“孙将军,这两位是波才两军与管亥将军,奉命前来援助我等!”
“呸~”
孙仲恶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口齿不清的骂道:“什。。什么奉命,这个军中老子就是天,奉谁的命。。”
刚才孙仲敲打小校,乃是其主帅对下属的敲打,波才、管亥二人冷眼旁观,然而如此大言不惭已经牵扯到是否忠诚的问题上,这就是天大的事情!
“放肆~”
波才冷脸厉声说道:“来人,给我拿下!”
“诺!”
跟随在波才身后的数名亲兵,狞笑着扑向孙仲,孙仲挣扎着厉声道:“尔等造反吗?给老子将他们拿下!”
“呛啷~”
孙仲数名亲兵刀剑出鞘,将波才一干人等团团围住,森冷的钢刀散发着阵阵寒意,在幽幽烛光的照耀下,散发着骇人的光芒!
“放肆~”
管亥满目狰狞的看着周围孙仲的亲兵,缓缓走向一人,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冷然的说道:“某乃主公帐下管亥,尔等意欲造反?”
“我~”
那汉子面色犹豫,磕磕巴巴的说道:“小。。小小人不敢,只是。。”
“痛痛吧兵器放下!”
波才厉声打断那汉子的话,走上前来冷冷的说道:“尔等乃是主公帐下之兵,不是他孙仲的私兵!主公曾言:军中第一铁律绝对禁止袍泽拔刀相向,现在立刻丢下兵器,统统滚出去领军棍。否则以逆反罪,杀~无~赦~”
“当啷~”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谁第一个丢下了兵器,然而只听“叮叮当当”一阵响声,所有的士卒丢下了兵器,在波才严厉的目光下,灰溜溜的去领军棍~
“老子是天,老子是主帅,你们这群叛徒~”
喝的醉醺醺的孙仲愤怒的冲着亲兵叫骂道。
看着叫骂不已的孙仲,波才转头问那小校:“有何办法让其快速清醒?”
“回将军,孙将军酒醉不轻,若想让他急醒,除非.....灌他马尿!”
“去,接一桶马尿,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诺!”
。。。。。。。。。。。。。。。。。。。。
壶关。
“报~”
一声凄厉的狼嗥打断了正在商讨退敌之策的张宝等人,张宝眉头一皱,霍然转头,冰冷的眸子直射传令兵,冷声道:“何事?”
“启禀主公,毛山邓茂派人前来相投!”
“嗯?”
张宝心头一动,这名字好像有些熟悉。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邓茂也算是曾经响应天公将军的号召而起义,后来天公将军阵亡,就率领本部军兵盘踞在太行山附近的毛山上,因其劫杀过往贪官污吏,某曾经派人联络,奈何其一直没有回音,如今主公刚刚到来不久,其就派人前来相投,我军又舔一助力也!”
郭大恭手向张宝道喜!
顷刻间有小校引着一名汉子进来,那汉子见到张宝眼前一亮,跪倒在地:“小人邓丁,拜见地公将军!”
“嗯!起来吧!”
张宝刀一样的目光落在邓丁身上,只见其虽虎背熊腰,全身肌肉隆起,但眸子里却露出深深的疲惫之色,脸色有些蜡黄,典型的饥饿的状态。
“谢将军~”
邓丁站起身来,一双眸子撇向帅案上的一盘糕点,喉结动了动,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虽然很小心,却被张宝敏锐的目光所捕捉。
“我听说郭大曾经派人联络尔等,不见回音。如今为何却又来相投?”
张宝缓缓的说道。
邓丁的眼睛瞟了郭大一眼,面色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郭大看着邓丁犹豫的样子,不满的说道:“主公让你说你就说,有何犹豫?”
“这~”
邓丁一咬牙,说道:“我们大当家的说郭大将军虽为壶关统率,然生性甚严,寨中的弟兄们盘踞山上多时,匪气颇重,不懂遵守军规。若郭将军言而无信,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也。天公将军乃是黄巾之首,金口玉言,有了天公将军的****,大当家的才放心带着弟兄们来投。”
“哼,笑话!”
张宝冷冷的看了邓丁一眼,沉声道:“若尔等无心来降,不要废话,给我滚出去!”
“噗~”
邓丁慌忙跪在地上,急促道:“地公将军,我等实在是真心来投,只是大当家的说只要地公将军一句话,山中两千兄弟必定永远追随将军!”
“什么话?”
“地公将军保证弟兄们与如今黄巾中的弟兄们一视同仁,在攻打并州时不能故意派遣我军作为先锋军。但是弟兄们经过训练以后,保证拼命为将军杀敌~”
“邓丁!”
“嗯?”
张宝看着邓丁,缓缓的沉声道:“我张宝从来不会袒护哪些人,也不会让自己的麾下随意的送死!来我张宝的麾下,我张宝必然视其如家人。但是~来我军中就要遵守军纪,否则就是本将军犯法亦要受军法处置!”
“谢将军~只是~我们大当家的还有话说!”
“嗯?”
郭大怒声道:“邓茂怎的如此不知进退?我主已然应允尔等,休要不知进退!”
“我们大当家的说,请地公将军亲自前去,不知地公将军是否有此胆量?”
“嘭~”
郭大狠狠一拍桌子,满目狰狞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邓丁,怒声道:“邓茂何人?敢劳我主亲自前去?。。。。”
“郭大!”
张宝沉声止住了郭大,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缓缓的说道:“某家就随你前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可用,不可大用
俗话说的好,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古往今来,多少风华才俊在酒肉的迷惘中失去了人生的大好机会,浪费了生命的宝贵青春,有些人迷途知反,对酒肉之物深恶痛绝。有些人不屑一顾,依旧是放浪形骸,最终败在这口食污秽之物上,落得个凄惨悲凉的下场。
很显然,孙仲不懂得什么叫做迷途知返,所以今天,他注定杯具于此。尤其是当士卒领着几名衣衫不整,浑身是伤哭哭啼啼的女子进来的时候,波才看向孙仲的眸子充满了杀机!
“给我灌!”
当小校提着一桶臊臭不堪的马尿进来的时候,波才怒声下令,几名士卒将孙仲按倒在地,不顾孙仲的挣扎,掰开嘴,带着温热的马尿一个劲的往其嘴里灌,一桶马尿顷刻间见底!
“呕~”
一桶马尿下肚的孙仲,脸色煞白,眼白直翻,忽然双手猛掐自己的脖子,接着大口的呕吐起来,整个大帐瞬间充满了臭气!
在众人厌恶的目光中,孙仲拍着脑子站起身来,一副懵懵懂懂的混样,双眸中透着深深的迷茫,好似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茫然无知。
“孙将军,酒醒否?”
一声冰冷冷的声音传入孙仲的耳中,让其浑身一个激灵,慌忙转头,但见满脸冷若冰霜的波才傲然坐在主位,肃立在一旁的管亥眸子那择人而噬的目光,仿佛随时能扑上来将其撕碎。
“噗踏~”
孙仲心中一颤,双腿一弯跪在地上,颤颤的硕大:“回将军的话,酒.....醒了....醒了!末将该死,末将该死!”
殷红色的鲜血自孙仲的额头缓缓的溢出,染红了脚下的大地,然而孙仲不敢停歇,一下一下的叩头,以求波才能够饶恕其罪过。
军中饮酒乃是大忌,尤其是守护粮仓的责任绝对是重大,如今被当场捉了现行,焉能不怕?
“抬起头来!”
波才冰冷的语气令帐中的空气一凝,仿佛被冻结了一般:“看守粮仓责任重大,乃是我军重中之重,粮仓有失,我数十万大军即刻间灰飞烟灭,如此重大的责任,你却如此怠慢,一旦粮仓有失,你纵然死上百次亦有何用?”
“将军恕罪,将军恕罪!末将虽贪杯,却不曾误事,请将军恕罪!”
孙仲脸色煞白的跪在地上,祈饶!
“你叫什么名字?”
波才刀一样的目光落在旁边一直沉默的小校身上。
“启禀将军,小人李乐!”
小校挺身上前,一双沉稳的眸子迎上波才锋利的目光竟然毫不畏惧!
“孙仲有何罪,一条一条给我大声说出来,若是被我查到徇私,绝不容情!”
“是!”
李乐的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孙仲,从孙仲的眸子中他读出了那道祈求的目光,然而李乐只是看了其一眼,沉声道:“看守粮仓责任重大,却视同儿戏,其罪一也。军中禁止饮酒,却明知故犯,其罪二也。主公严令骚扰百姓,孙仲却派人抢夺百姓之财,其罪三也。强抢良家女子,其罪四也。。。”
跪在地上的孙仲脸上已经毫无血色了,李乐每说一条罪过,孙仲的心中就打一个冷战,这些罪过当初都是他指使所为,这些罪已经够他死上数次了。
“李乐,你卑鄙小人,某家死也要拉你垫背!”
跪在地上的孙仲自知没有生望,满目狰狞的虎吼一声,全身肌肉隆起猛然扑向李乐,欲要同李乐同归于尽。
“咻~”
“笃~”
“噗踏~”
身在半空中的孙仲只见一道寒光闪过,胸腔一疼,低头视之却见一柄带着寒意的钢刀已经透体而过,渐渐的孙仲感觉难以呼吸,身躯中的力量如同流水一般被抽走,最终掉落在李乐的脚下,孙仲那双空洞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李乐,仿佛在质问李乐为何要出卖他!
波才冰冷的眸子看着死去的孙仲,没有一丝波动,慢慢的看向李乐,冷然道:“孙仲为你主帅,如此毫不留情的揭露,难道你心中不念一丝旧情?”
“回将军,末将眼里只有主公。对主公不利者,虽亲人亦可杀!”
李乐沉声的说道。
波才眸子里霎时闪过一道精光,看了李乐半晌,冷然道:“军中士卒何人所训?”
“乃末将所训!”
“练兵有道,可为将才,即日起你暂代这河间守将,待本将军禀报主公再定夺!你先下去吧!”
“诺!”
管亥满脸欣慰的看着李乐离去的背影,转头对波才说道:“老管我遍观军中众士卒皆进退有度,这李乐果然是人才。为何将军只是让其暂代守将一职?”
波才的脸上布满了阴霾,紧皱眉头,眸子里露出了冷色:“此人虽有才能,心性冷血,可用却不可大用!本将军会将此人上报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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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山山,邓茂山寨。
说是山寨实在是抬举邓茂了,充其量只不过是一大片覆盖在山谷里的简陋窝棚罢了,即使是邓茂的寨主大堂,也是四壁透风、寒冷刺骨,若不是大堂中央燃起了巨大的火塘,简直能把人冻僵。
时间堪堪进入中平元年秋天,山中已经寒风四起。
一只硕大的陶罐架在火塘上,滋滋的热气从陶罐里枭枭升起,马肉和野菜的香味弥漫着整个大堂,为了款待张宝的到来,邓茂特意宰杀了一区战马。邓茂是那种一根肠子的汉子,这跟他的长相完全一致,这样的人率性,只佩服真英雄,所以对张宝的敬佩是发自内心的,绝无半点虚假。
张宝也不客气,从腿帮里拔出匕首,到陶罐里割下一大块煮透了的马肉,正欲往嘴里送,却忽然发现大寨的四周已经聚焦了不少的“山贼”,这些“山贼”大多都是小孩和妇女,还有少许的老人,每个人都是衣衫褴褛、面有菜色,望着张宝手中的马肉,眸子里纷纷流露出贪婪的神情来。
张宝将马肉恶狠狠地吞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咀嚼起来,坐在张宝身边的典韦、方悦、周仓三人也有样学样,各自割了一大块马肉,狼吞虎咽起来,四周的目光如同无物一般。
大寨周围响起一片失望的叹息声,连邓茂也望着瓦罐里迅速减少的马肉,咕嘟一声咽下了一口唾沫,其实……邓茂也已经整整三个月没有尝过肉味了。对这一切,张宝却视若无睹,心安理得地大快朵颐。他们不是张宝的麾下,所以张宝绝对不会去发善心,生处乱世,同情心泛滥只会让人死得更快,只有心够狠、够硬,才能活到最后!但是他们一旦投入黄巾军,张宝必然待其同麾下一样,一视同仁。(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毛山之战
张宝四人如风卷残云,很快就将一大罐马肉消灭殆尽,只剩下一地的碎骨残碴、狼藉不堪。
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呃,张宝一边以匕首剔着牙齿一边向邓茂道:“邓大当家的,山寨的日子似乎不太好过啊?你也招待过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邓大当家的要回归黄巾的大家庭,本将军也亲自来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邓茂叹息了一声,黯然道:“自从自从天公将军阵亡,小人带着数千弟兄上了毛山落草为寇。一开始倒也过得逍遥,时不时下山打家劫舍,快活一番,闲时在山中垦田种粮,倒也颇能自给自足,混口饭吃。可是前段时间开始,张扬老贼不知道发什么疯,拼命的围追堵截,弟兄们几次下山都吃了大亏,数千弟兄也几乎折损殆尽,只剩下两千精壮,再有就是满山地老幼妇孺了。唉~~”
张宝拍了拍邓茂的肩膀,安慰道:“邓大当家放心,要不了几天,保证毛山的弟兄们吃香的、喝辣的!”
邓茂奋然道:“小人及寨中精兵愿为驱策。只是还请将军击退张扬老贼,小人曾无意中带着兄弟们见过并州军的营寨,耸立着怪兽一样的东西!”
“嗯?并州军营寨?”
张宝眸子中露出兴奋之色,急促道:“什么样的怪兽?”
邓茂不解的看着张宝,虽然不明白张宝对怪兽这么急切,然而还是说道:“是木质的东西,很是狰狞无比。整个框架是由木质结构达成,一根长长的木杆在顶端伸出来,末端有一个大型的瓢状!小人也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
“投石车!”
张宝眸子中闪过一丝冷色,看着邓茂肯定的说道:“这就是皇甫嵩攻克壶关的秘密武器!邓大当家,不知你是否还记得路线?”
邓茂眉头一皱,说道:“将军直呼俺的名字就行。这路线嘛,依稀还记得!”
张宝沉声道:“很好,如此,可尽取山中存粮,供我军将士饱餐一顿,待养足精神,待明日先击溃张扬后做计较。”
邓茂拱手道:“遵命。”
邓茂正欲前去安排时,前方忽有山贼匆匆来报,毛山附近出现大批官军。
“嗯,这么快?”
邓茂一惊,往日虽遭到官兵追击,却没想到竟然在大寨附近出现了官兵。
“恐是官兵没有耐心了。”张宝眸子里寒芒一闪,沉声道:“方悦!”
“在。”
“传令,所有弟兄饱餐一顿,抓紧时间休息,很快就有一场恶仗要打了!”
方悦森然道:“遵命!”
邓茂愣愣地望着方悦转身昂然离去,讷讷地问道:“将军。这……您要出征!?”
张宝沉声道:“邓大当家,不是出征,是迎战,不出所料,张扬老贼只怕已经尽起上党精锐,前来进攻毛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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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秘密制造攻城利器投石车,即使汉军中也是少数的高层人物知晓,所有参与制造投石车的人统统不允许与外界联络。防范措施做的非常严密。
然而却有一伙毛贼无意中窥见了这个大杀器,皇甫嵩秉着招降的念头派人招降这伙毛贼,却不想被断然拒绝。
自此张扬被派遣前来剿灭毛山大寨,邓茂等虽然负隅顽抗,却已然穷途末路,覆灭只在朝夕之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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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一身戎装,跨骑骏马之上,目光深沉地凝视着前方苍莽群山,苍山寂寂、鸟兽绝迹,天地之间一片肃杀。
这是对山贼的最后一战了。
招降的使者上山已经足有一个时辰,山中却久久不见回应,张扬阴声道:“看来贼寇是准备顽抗到底了。”
杨丑策马轻轻向前,说道:“这乃是意料中的事,谴使招降并非真的为了招降,实乃为了瓦解贼寇抵抗之决心耳。”
张扬点头道:“杨丑此计甚妙,料想可以成事。本太守必向皇甫公为你请功!”
杨丑眸子中闪过一丝喜色,抱拳道:“全赖大人栽培!”
话音方落,前方山梁上忽然响起一阵马蹄声,稍顷,一骑战马从山道上迤逦而下,蹄声得得,径直向着汉军军阵而来,马背上跨骑一名汉军骑士,一阵朔风刮过,骑士的坎肩猎猎作响,坎肩上,赫然空空如也,那颗头颅已然不翼而飞。
张扬顿时目露寒光,这名骑士分明便是派上山去的使者。
“吼~~”
“吼~~”
更为浑雄嘹亮的吼声沉沉响起,成百上千的贼寇身影纷纷涌现,逐渐聚焦到了为首大汉身后。学着大汉地样子,疯狂地挥舞着手中各式各样的古怪兵器,以一切能够想到的方式向数百步之外的汉军嚣叫示威。
汉军将士严阵以待,表情冷漠,对这一幕视若无睹。只有寒风刮过他们漆黑的铁甲,发出沉闷的低啸。
杨丑皱紧了眉头,低声道:“这伙山贼还真是顽强啊。”
“那就让这些愚昧的山贼与毛山的草木同朽吧。”张扬脸色一冷,断喝道:“开始进攻!”
“遵命,大人。”
紧挨着张扬肃立的上党都尉将头盔覆于头上,然后凄厉地嘶吼起来。
“击鼓吹号~~”
“号呜呜~~”
“咚咚咚~~”
“弓箭手~~准备~~”
“刀盾手~~前进~~”
号角声、战鼓声霎时响成一片,山林间的空气骤然间变得炽烈起来。
兵器撞击声、铠甲摩擦声响成一片,原本坐于地上休息地弓箭手们纷纷站了起来,在军官的喝斥下迅速排成整齐的队列,紧张地开始检查箭壶中的箭支,又将负于背上的长弓卸下来挽在手中。
“汉军威武!”
上党都尉振臂怒吼。
“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汉军将士跟着齐声呐喊。
在整齐嘹亮的号子声中,一千名刀盾手迈开整齐的步伐,踩着阴冷的地面,滚滚而前,进至距离密林边缘百步之遥时,军官一声令下,汉军刀盾手地脚步嘎然而止,上千块盾牌同时往地上重重一顿,顿刻间筑起一堵堵冰冷地坚墙。密密麻麻的刀尖从盾牌缝隙里露出来,闪烁着死亡的冷辉!
传令兵再将令旗往前一挥,准备就绪地一千名弓箭手一溜小跑,疾步向前,在盾牌阵的掩护之下开始挽弓搭箭,一支支冰冷的箭矢已经瞄准了幽暗的虚空。(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许胜,不许败 (求收藏,求推荐票)
密林深处,一骑缓缓向前,张宝跨马横刀,表情凝重,这是决战前的第一战,不但事关毛山山贼的生死,亦关乎黄巾军的士气,胜了,自此黄巾军可与汉军争锋相对,败了,一切休提。战马的响鼻声此起彼伏,黄巾铁骑一骑接着一骑从密林中出现,逐渐汇集到了张宝身后,并向两翼缓缓展开,逐渐形成一道不甚规则的扇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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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山梁上,密林边缘,邓茂掠了一眼左后方幽深的丛林,眸子里掠过一丝冰冷地杀机,锋利的钢刀高高举起。狂嚎愈烈。
“嗷~~”
山贼们跟着狼嚎响应。
张扬的嘴角绽开一丝冷笑,叫得再响又有何用?难不成汉军还会闻山贼嚎叫而退走?很快,这些嚣张的山贼就该像兔子般满山乱窜了,这样的场景他实在是见的太多了,这次当然不会例外!
“呦~~”
汉军都尉高举右臂,一千名弓箭手机械地从箭壶里抽出一支支羽箭搭于弦上,尔后双臂发力将长弓举起,在嘎吱嘎吱的弓弦绷紧声中,一张张长弓已经挽成了满月状,每一名弓箭手皆表情冷漠,两眼微眯,不带任何感情地凝视着前方的虚空。
“放箭~~”
“咻~~”
“咻~~”
汉军都尉一声令下,一千名弓箭手同时松开右手,弓弦响处,刺耳的锐啸声划破长空。一千支狼毫羽箭已经带着冰寒的杀机,瞬时飞临贼阵头顶,然后像雨点般恶狠狠地扎落下来,那片乌黑地雨丝,几欲遮蔽了整片天空。
邓茂昂起脑袋,瞪大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那一片“阴雨”从天而降,有莫名的森寒在他的眸子里激荡。这些该死的汉军,总是在装备上拥有绝对的优势。
霎时间,惨嚎声冲宵而起,可怜地山贼们既无盾牌防身,又没铠甲护体,只能用他们的血肉之躯来抵挡箭矢的蹂躏,结果可想而知。
“呃啊~~”
凄厉的惨嚎声近在咫尺,一名山贼哀嚎着仆倒在地,四肢抽搐,一支锋利的羽箭从他的左眼狠狠贯入,扎透了整颗头颅又从脑后穿出,有一滴殷红的液体顺着锋利森冷的箭矢滴落,霎时渗入了阴冷潮湿地地面。
“笃~”
一声闷响起自邓茂身后,惊回首,一名山贼恰好将一块破木板从头上移到面前,只见一支羽箭已经深深地扎进了木板里,箭羽兀自颤抖不已。那山贼正感庆幸时,又一支锋利的羽箭自天而降,准确而又无情地将他笼罩,但他已经再发不出任何声音了,他的双手极力张开,想去拔掉那支该死的羽箭,但他至死都没能做到。
“仆!”
山贼直挺挺地倒了下来。双眼圆睁,眼神逐渐散乱,很快投入了死神的怀抱。
张扬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这便是他熟悉的山贼,这熟悉地一幕曾经许多次上演,直到今天,还在继续上演,这些山贼丝毫没有吸取教训,还是一样地愚昧,容易对付啊。
张扬身后,杨丑同样神色阴沉,心中却不无得意。先以长弓攒射,尔后以步兵驱之,虽只是兵书上最基本的战术,但如果没有他杨丑,张扬也许永远都不会想到它。
密林边缘,整个贼阵已然一片混乱,无助的山贼们正在狼奔豕突、四处逃窜,试图躲过那恐怖的箭雨,但这是徒劳的,箭雨的覆盖相当广阔,于是不断有人被钉死在地上,原本密集可观的贼阵很快就稀疏了许多。
“停止放箭~~”
汉军都尉一声令下,弓箭手们终于停止了挽弓搭箭的机械动作,各自长出一口气,连续不断地挽弓,也是需要消耗大量体力的,当一名精锐弓箭手,其实并没有人们想象当中那样轻松。
“步兵入队~~~前进~~”
弓箭手的射击虽然结束了,可汉军的进攻却才刚刚开始,随着都尉一声令下,两千名等待多时的轻步兵已经像潮水般从后阵冲了上去,漫山遍野地向着密林边缘的贼阵杀将过去。在张扬和杨丑看来,这一战事实上已经结束了,经历过刚才箭雨洗礼之后,对面山贼地抵抗意志早已经冰消瓦解,两千名轻步兵只需要冲上去收拾残局就行了。
“呼~~”
张扬长长地舒了口气,转头向身边的郭图道:“此一战,贼寇定矣。”
杨丑微微一笑,谄媚地说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并州刺史之位非大人莫属矣。”
张扬捋了捋颔下柳须,心中甚是得意。仍谦虚道:“哪里哪里,刺史大人尚在位,我等安心微光杀敌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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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中。
张宝伸出贪婪的舌头,自厚背钢刀的刀刃上缓缓舐过,冰冷的触感自舌尖传来,令张宝整个人的神志为之一清,透过稀疏的树木极目望去,密林边缘已经一片混乱,从汉军箭雨洗礼中幸存下来的山贼正在重新集结,而对面缓坡上,数千汉军步兵正漫山遍野地掩杀过来,旌旗飘扬,刀光耀眼,声势颇为骇人。
张宝轻轻一勒马缰,转过身来,凛冽的目光自每一名黄巾骑兵身上扫过,所有人地目光霎时聚焦到张宝身上。已经不需要言语的激励,也不需要声嘶力竭的大吼,黄巾铁骑就像是一群残忍嗜杀的野狼,而张宝,就是那一匹驾驭狼群的头狼!
头狼只需要往月下高处一站,只需要一记冷冽的眼神,所有的野狼就会追随在头狼的身后,向猎物展开殊死的进攻!
“喝。”
张宝轻喝一声,勒转马头,战马踏着碎步徐徐前进,张宝身后,黄巾铁骑同时策马而前,缓缓相随,战马的响鼻声响成一片,惊起飞鸟数行,扑翅翅地飞往远处。
“喝!”
张宝嗔目大喝,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战马吃痛顿时昂首一声悲嘶,放开四蹄开始加速,张宝身后,黄巾铁骑亦开始加速,数千只铁蹄沉重地叩击着大地,恍惚之间,整片森林都在微微颤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