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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何常在     官神txt下载     官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939章 大敌当前

    就在夏想和季如兰会面的同时,陈皓天和米纪火也碰个头,对于米纪火坚决要换掉张力一事再次交换了意见,最后达成了一致,由省委出面再帮米纪火物sè一个秘书。

    米纪火对秘书人选提出了三条意见,第一,最好是大学讲师,中文专业。第二,最好是已婚,年龄不超过30岁。第三,最好不是岭南人。

    陈皓天一一答应,并且对张力的下一步给出了原则性意见:“安排张力担任秘书处副处长。”米纪火表示同意:“希望他能走好下一步。”

    话虽如此,陈皓天和米纪火都清楚,张力的政治生涯基本上就会止步于副处级了。

    而失去了政治前途的张力,此时正喝得酪百大醉,在和领桌吵了一架之后,摇摇晃晃地正准备回家,意外接到了吴晓阳的电话。

    “张力,我听说你的事情,对你深表同情。”说是同橡,吴晓阳的声音却没有一丝同情的味道,反而有幸灾乐祸之意“我也快要回京城了,也许明天,也许后天,朋友一场,过来见个面吧。”对于吴晓阳的盛情邀请,要是平常,张力也许会一口回绝,他现在虽然因为种种原因被夏想不喜被米纪火抛开,却是因为他太追随季如兰的脚步,而不是吴晓阳。从本心来讲,他对吴晓阳还是有一定的排斥心理。

    但今天醉酒之下,再加上夏想和米纪火的对话字字诛心,让他最后一丝希望破灭,索性就和吴晓阳见上一面,夏想和米纪火能奈他何?

    张力一咬牙:“好,我马上过去。,…

    电话的另一端,吴晓阳lù出了欣慰并且yīn森的笑容。

    就在张力前往吴晓阳的南国之春的时候,木风正面临一场生与死的考验!

    在听说孟赞现身之后一孟赞和焦良虽然不能借助吴公子的产业在羊城落脚并布局,但出了军区之后依然如泥牛入海,让人发现不了行踪一木风立刻驱车前去拦截,现在已经到了紧要关头,有上次康孝遇袭事件在先,孟赞和焦良一日不落网,夏想的安全一日就得不到保障。

    木风决定不管如何也要截留孟赞,并且不惜一切代价将其击杀,以防他再对夏想下手。

    一切可能发生的严重后果,他一人承担。

    下定决心之后,木风按照指示一路飞驶来到羊城南郊,果然,在一处隐蔽的庄园之中,发现了孟赞的身影!

    更让木风喜出望外的是,孟赞还受了伤,走路一歪一歪,看样子伤势还不太轻,而且好象还是孤身一人。这么说,他一人就可以解决孟赞了?

    木风大喜,尽管他刚刚收到许冠华的指示,说是不让他动手,只让他跟踪,但他现在什么都不管了,只要解决了孟赞,为夏〖书〗记除掉一个隐患,不管怎么处分他,他都心甘情愿!

    木风悄然潜伏了一会儿,打算等夜幕降临的时候再动手。不料等天sè刚黑,他却蓦然发现,孟赞不见了。

    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

    难道孟赞发现了他?木风情知孟赞身手一流,若是平常他必定不是对手,但现在孟赞受伤,正是趁他病要他命的好时机,岂能错过?

    木风自认他潜伏的地点极其隐蔽,孟赞不应该发现他的行踪才对…正不解时,一阵汽车的轰鸣声传来,一辆越野车猛然冲出了庄园,向北疾驶。

    向北是要回市区,木风一下惊醒,孟赞急着要回市区,肯定是为了和焦良汇合。他和焦良汇合能有什么事情?必定是为了狙击夏想,难道是焦良已经布好了局,需要孟赞帮手?真是如此的话,说什么也不能让孟赞回去。

    木风一跃而起,迅速回到车里,发动汽车就一顿狂追。好,就实实在在来一场硬碰硬的决战!

    木风的丰也是一辆越野排量,而前车是一辆2.01的路虎,排量虽然小,但胜在有涡轮增压,低转速扭矩大,瞬间提速快,而且有着十分宽广的扭矩输出曲线,有着自然吸气发动机所不能相比的瞬间暴发力。

    前车发现了木风的后车,本来木风离前车还有100多米的距离,前车突然就爆发发力,转眼又多拉开了十几米。

    此时虽然天sè微黑,木风依然可以一眼看清坐在前车驾驶位的正是孟赞。他一脚地板油,发动机蓦然轰鸣一声,六缸大排量的优势此时也凸显出来,强烈的推背感将木风狠狠地压在椅背之上,汽车车头似乎微微上扬一下,然后瞬间迸发出强大的动力。

    幸亏是四轮驱动,如果只是前轮驱动,肯定会前轮打滑。木风的驾驶技术也很过关,经常弹射起步,因此他认定今天吃定了孟赞。

    十几秒后,距离逐渐拉近,木风甚至可以从前车的后视镜中看清孟赞脸上的狞笑。他也冷冷一笑,先别得意得太早了,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

    突然,身后又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木风从后视镜中发现,身后一左一右两辆汽车分别包抄过来,气势汹汹,大有不将他截留就誓不罢休之势。

    好,原来早有准备,木风心中一凛,来就来,谁怕谁。

    身后两辆汽车估计也是大排量,逼近的速度极快,木风扫了一眼速度表,现在已经接近了时速100多公里,要知道,现在汽车正行驶在没有等级的公路上,路况一般,100多公里的速度已经十分危险了,但后车的速度绝对超过了130公里,不出半分钟,就离他只有十几米远了。

    而孟赞的车乘机加速,和他之间的距离逐渐拉大。

    本好庄园所在的地点比较偏僻,此时公路上别说有丰了,连一个人影也没有,正是月黑云高杀人放火的最佳地点,而且又是将黑未黑,人的视觉暂时有一定的盲区,借着天sè的掩护,正是毁尸灭迹的最佳时机。

    木风就知道,今天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了,绝对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木风急了,一加油门,汽车迅速降低两个档位,猛然向前一冲,又和后车拉开了一些距离。

    后车以为木风想跑,就同时加速,发动机虽然咆哮但依然悦耳的声音传来,就让木风清楚,对方至少也是六缸3.0以上排量的大功率汽车。

    两辆汽车几乎并排而行,公路本来不宽,两辆汽车齐头并进,整条公路就被封死了。对方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想堵死木风,不让木风有路可退。

    公路两侧是水沟,水有多深不知道,但应该不会浅,车翻进去,如果不能及时脱身的话,肯定没命。木风一瞬间就猜到了后车的意图,

    是要送他进河!

    念头刚起,左后的车就突然暴起,一下超了车,然后猛然向右一打方向盘,意图别住木风的汽车,将木风挤进水沟。

    此时木风后面有车紧紧跟随,想刹车,后车肯定要直接撞上来。

    想躲,又没地方躲,只能眼睁睁被对方的车狠狠地撞在车的左前方。

    一阵火huā闪过,木风的车晃了几晃,竟然没有失去控制,依然顽强地飞速前进。

    对方暴怒了,继续别木风的车头,而且看样子甚至摆出了同归于尽的架势,哪怕自己的车也落河,也要将木风的车挤进水沟。

    木风见状,嘴角闪过一丝胜利的微笑,机会来了,就是现在一他突然一脚急刹车踩上,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迅速和前车拉开了距离,前车没料到木风在现在的情形之下还敢急刹车,一下失去支撑力,收势不住,一头就栽进了水沟之中。

    但木风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轰然一声巨响之后,他被后车猛然撞上,巨大的撞击力让他的汽车险些失控,连续打晃几下,只差一点也冲进了水沟之中。

    后车也损失惨重,但却依然拼命地追赶上来,发疯一样朝木风的汽车再次撞来和上次想用巧力挤死木风不一样,现在对方失控了,想以死相拼。

    可惜,木风初战告捷,士气正盛,不会再给对方任何机会了。他拔出手枪,从容不迫地朝后车连射三枪、

    第一枪打中大灯,汽车瞎眼了。第二枪打中轮胎,汽车爆胎了。第三枪等于是补射,打中了发动机……………

    其实在第二枪打中轮胎的时候,汽车爆胎,就已经失控了,猛然原地调动,打了几个转之后,最后腾空跃起,在完成最后一次起跳之后,也栽进了路边的水沟之中。

    木风哈哈一笑,抬头一看,前面的孟赞却停下了车,似乎是有意要等他一等,要和他决一死战一样。

    木风也下了车,凝望远处黑洞洞的汽车窗户,也许里面随时会打出冷枪,也许孟赞会光明正大地和他大战一场,也许……

    “也许是我最后一次邀请夏〖书〗记大驾光临huā无缺了,夏〖书〗记何必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远的冷漠?“季如兰脸sè微有不喜“我也不是非要拿一些事情要胁你,只是说不出来为什么,就想见见你”

    季如兰的声音微微低了下去。

    夏想却脸sè忽然一变一不是为季如兰的吐lù心声,而是他听到院中似乎传来了什么异动,不由心中大跳,难道吴晓阳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敢在huā无缺动手,而且…连季如兰也不放过?!。

第1940章 三连发

    一天前,用军中特制弩箭射伤孟赞的军人名叫卢义,他是老古特意调到夏想身边负责保卫的特种兵,是一等一的高手。

    今天夏想前来湖边别墅,他也寸步不离地跟随左右,只不过他不是夏想身边有正式编制的警卫,因此只能留在外围。再者他毕竟是军人,夏想是地方官员,如果传了出去,一个省委副〖书〗记身边有现役军官当警卫,就落人口实了。

    卢义今天的职责主要负责夏想的贴身安全,他在huā无缺的后门守候,以防万一有事,可以紧急护卫夏想从后门逃脱。

    可以说,今天夏想的保卫措施之严密已经达到甚至超过了陈皓天的政治局委员的保卫等级,因为不仅仅是他的警卫全体出动,不仅仅陈皓天出于对他的爱护临时抽调了几名自己的警卫来保护他,还有老古也安排了两名一等一的高手,时刻不离左右。

    两名一等一的高手,一人是卢义,另一人是宋立。

    不过卢义和宋立都是现役军人,二人只能都在外围,宋立和卢义都被安排在了后门等候。

    如果卢义和宋立都被安排在第一层防线,今天的事情或许就不会发生,但世界上的事情没有假设,事情,还是不可逆转地发生了!

    在夏想听到院中轻微的异动之前,他今天带来的警卫,已经被解决了大半!

    …从湖中悄然冒出的黑影不是一人,而是数人数人悄无声息地潜水而行,来到了湖边。此时已经夜sè大暗,昏黄的路灯照不亮湖边的小径,几名警卫也没想到湖水之中会有人潜伏。而风声和远处的人声掩盖了湖水的哗哗之声,直到几名黑衣人近身之时,警卫才有所察觉,但已经晚了。

    守护在大门之外几十米远的两名警卫,被两名黑衣人一掌击晕,第一道防线被轻易突破!

    第二道防线是三名警卫。

    三人守候在大门外围大约不到十米左右,呈三角形,分散在三个地点。

    应该说,不管是从方位的站立还是从防卫的角度来说,都无可挑剔。

    但遗憾的是,他们的对手是专门执行暗杀任务的特鼻兵!

    第二道防线的三名警卫,一人被击晕,一人中了麻醉枪,还有一人比较警醒,拔枪正要示警,被黑衣人下了狠手,一箭命中要害,当场身亡。

    第二道防线全线告破。

    第三道防线是在大门以内,别墅以外,也是最后一道防线了。其实准确地讲,夏想的警卫力量有四道防线,但卢义和宋立都被安排在了撤退的环节,等同于其实没有第四道防线,就是说,如果第三道防线再全线告破的话,夏想就完全暴lù在了对方的枪口之下!

    第三道防线也是三个人。

    如果说前两道防线都是夏想副部级警卫应有的水平,那么第三道防线的三个人,就是副国级水平了,因为他们是陈皓天抽调的警卫。

    作为第一经济大省岭南省的省委〖书〗记,陈皓天在政治局也是重量级人物,他的警卫力量自然全是精英中的精英。

    但黑衣人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早就mō清了夏想警卫力量的分布,甚至连陈皓天抽调力量保护夏想的事情也一清二楚,虽如此,黑衣人也清楚,对付第三道防线,就不如前两道那么简单了。

    黑衣人一共七人,为首者在黑夜之中看不清面容,而且还戴了面罩,但如果是许冠华在场的话,会一眼认出他正是焦良。

    焦良悄然打了一个手势,七人一共分成四组,二二二一,焦良一人,另外六人组成三组,显然是要形成四组对三人格局,务求一击必中,然后迅速冲进房间,不给夏想反应的机会。

    焦良对今天之局,志在必得,因为他等今天的机会等得太久了,原以为他没有机会狙击夏想,夏想现在保卫力量太强大了,而且几乎不离省委,他完全没有机会出手。

    没想到,娄想还敢在最后关头出门,竟然来到有着天然便利条件的湖边别墅。焦良在请示了吴晓阳之后,立刻就部署了行动,并且调出了吴晓阳手下最精英的暗杀特种兵。不但身手不凡,而且装备精良,相信可以一举将夏想猎杀。

    不但要将夏想猎杀,季如兰也别想活命!

    说来之所以今天的计划…得以提前部署并且顺利进行,还要拜季如兰所赐。季如兰并不知道她的电话被军方以技术手段监听了想监听夏想的电话,却担心被地方国安部门截获,最终还是将筹码下在了季如兰身上一不想,还真的就顺势掌握了夏想的动向。

    眼见离大功告成只有最后一步了,在焦良眼中,第三道防线的三名高级别警卫,在他眼中也已经成了死人,十分钟后,不但三名警卫一命呜呼,夏想和季如兰也将血流当场。

    想到季如兰,焦良的心思就点躁动,真是一个xiōng大无脑的蠢女人,如果不是她非要请夏想前来,他还没有眼下的好机会可以正面狙击夏想。不过,他可不会感谢季如兰,对于脑大无脑的女人,他一向比较喜欢。因为在他看来,女人只需要有xiōng就行了,不需要有脑。

    如果有机会,他倒愿意在季如兰身上体会一下大xiōng的快感,然后再一枪崩了她,让她到下面去陪吴公子。

    焦良的想法是美好的,如果全部顺利的话,他今天不但能报仇雪恨,还能睡了据说还是处女的季家第一美女,当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夏想呀夏想,人人都说你如何厉害,如何聪明,其实你也不过如此!

    焦良向同行的三组做出了一个行动的手势,随后,几人就一齐动手了。

    焦良不是高估了自己的智商,而是低估了夏想的防范,更低估了陈皓天派出的三名精英的身手,当然,他还犯一个致命的错误一忽视了卢义和宋立,并且错误地判断了夏想的智慧。

    张力来到南国之春的时候,大概晚上八点多,奄国之春灯光黯淡,huā草衰败,提前进入了秋天。

    张力被吴晓阳亲热地迎进了客厅。

    张力醉意还在,坐下之后头脑还不太清醒,愣了一愣,有点想不通他和吴晓阳还有什么话可谈,就又站了起来:“对不起吴司令,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今天是吴晓阳自从死了儿子之后最开心的一天,怎肯让张力走?他拍了拍张力的肩膀:“张力,你不要灰心丧气,虽然你不再担任省长秘书了,但依然可以从军。只要省委肯放你,我会安排人去办理,保证你从军之后,一路高走。我在军中的力量,至少保证你到大校,怎么样?好好考虑考虑,人,不能让一条路堵死。”

    张力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迂回之策,真能先从政后从军?

    吴晓阳看出了张力的疑huò,笑道:“符渊现在是中将,他以前一直在地方上从政,还做过副省长……”

    张力眼前一亮,他当然听说过符渊,被吴晓阳一点,似乎眼前突然就出现一条光明大道,先前的沮丧一扫而光,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不由眼计黯淡下去。

    如果他真如吴晓阳所说弃政从军的话,那么以后就算吴晓阳的嫡鼻了,他将彻底和夏想决裂。再联想到吴晓阳即将倒台,以后还能有什么未来?

    吴晓阳人老成精,见张力已然动心,就说:“我是即将退下了,但军队不比地方,军队上的将领的忠诚度很高,只要我不死,我说话还是会有许多人得听。我能一直在羊城多年,还建造了南国之春,你说我在上面没人,能有今天?我现在是无人可用了,觉得和你谈得投机,才愿意接纳你。”张力迟疑了一下:“我担心如兰和季家反对”“过了今晚,季如兰和季家都不会再理会你了”吴晓阳哈哈大笑。

    张力只顾琢磨其中的利害关系了,没有深思吴晓阳话里话外的另一层含义。

    100米,90米,80米,木风每一步都非常坚定,右手放在腰间,并未直接拔枪,现在敌暗我明,他并不清楚车内的焦赞想怎样和他决一死战。

    虽然看不清车内的情形,但他肯定,焦赞就在车内。

    又向前走近了十余米,已经到了手枪的有效射程的边缘,木风站住了,大声喊道:“焦赞,我们是比身手,还是比谁的枪快,你划出道儿来,我奉陪到底!今天,我们两个人只能有一个人活着离开。”车门一响,孟赞下了车,离得远看不亲切,但依然可以感受到他身上迸发出的杀意。

    “木风,你何必为了夏想卖命?实话告诉你,现在夏想可能已经没命了,哈哈”孟赞仰天大笑“你上当了,我是故意引你过来,就是为了你在夏想被暗杀的时候,不能当场保护他。”

    木风也笑了,还是冷笑:“孟赞,你错了,我是故意前来狙杀你,夏〖书〗记身边有卢义和宋立,没有我,夏〖书〗记一样安然无恙。卢义和宋立你应该很熟悉了,在全军比武中,你和焦良正是败在了卢义和宋立的手下。”“什么?”孟赞震惊了“你胡说八道!”

    在孟赞一愣神的工夫,木风捕捉到了一个难得的时机,高手过招,疏忽只在一瞬间他蓦然拔枪、瞄准、开枪,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砰…枪响了。!。

第1941章 生死一线

    院中传来“咯咕一声,立刻让夏想脸sè为之一变。

    季如兰犹自不觉,还在自言自语:“我一向不服人,和女人比容貌,和男人比心机,在遇到你之前,一直百战百胜,我就认为,天下女人比我漂亮的都不如我智商高,比我智商高的,又不如我漂亮。和我一样既有美貌又有智慧的,几乎没有。”

    季如兰的话,是肺腑之言,也是她鼓足勇气想向夏想表明她的心迹,以为可以让她在夏想的心目之中占据一席之地,毕竟她从小到大从未服过一人,夏想现在让她口服心服。

    其实夏想也误会了季如兰,今天季如兰请他来,鼻然是打着要胁的名义一也是她说话傲然惯了,即使她认为已经退让了,实际上在别人听来依然刺耳却是实实在在想向他低头认榆,并且以一个女人的柔情,希望得到夏想的怜惜。

    结果却是落huā有意,流水无情,她的满腔柔情在夏想听来却如耳旁风,一个字也没有听到心里,夏想的心思全部在院中的动静之上。

    经历过无数风浪的夏想,在面临吴晓租无所不在的生死威胁之时,怎会有一丝的放松?就算季如兰再柔情mì意,甚至主劝投怀送抱,他也不会为之心动。

    夏想是一个是非分明并且极为冷静的男人,事情的轻重缓急在他心中,不能有一线差池。

    “院中有树枝?”刚才的声音虽然轻微,但在寂静的湖边别墅,还是听得历历入耳,夏想就开口问道。

    “没有,院子每天都打扫得干干净净,连一个落叶都没有怎么会有树枝?”季如兰不解地说道,忽然又明白过来,又埋怨地说道“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刚才的话?”

    有没有听到是一回事听到之后有没有入心又是另外一回事。

    夏想此时哪里还理会季如兰的女人心思,一听到季如兰的回答,就立刻意识到可能出问题了,当即低沉的声音喊了一声:“卢义、宋立!”

    卢义和宋立在后门,离得不远不近。不近,是不能听到领导的sī密谈话不远,是如果领导有事招呼,能听到并且能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赶到。

    夏想一喊,卢义和宋立当即交流了一下眼计,二人合作多年,无须开口就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卢义一弯腰,一转身,就迅速进门,悄然逼近了夏想的方位。而宋立留下没有动上半分,他不和卢义一起保护夏想一是他认为卢义一人出面足够了,二是他必须守住后门,防止有人从后门杀入,也是为了夏想从后门撤退时,能够平安顺利。

    应该说,卢义和宋立之间的配合默契战术也完全正确,宋立也没有高估卢义的身手,但宋立却低估了对手,不是低估了对手的本事,而是低估了对手的数量。

    因为卢义面对的不是焦良一人而是以焦良为首的三个人。

    焦良数人,在过第三关的时候,终于遭遇到了重创!

    在木风拔枪迎敌的时候,许冠华人在羊城军区,却也遭遇了一场人生危机。

    在木风失去联系的一刻,他就知道木风又擅自行动了虽然着急,却也没有办法。不过本着相信木风一身本领不会吃亏的想法,他也安慰了自己一番。

    一开始木风和孟赞即将上演生死决斗之事,许冠华一无所知而夏想在huā无缺遇袭之事,他更是不得而知。如果让他知道的话,他别说能坐下了,站都恐怕站不稳了。

    许冠华也没闲着,他就如坐镇中枢的指挥官,不断地搜集战场的信息,然后经过消化吸引,转化为有参考价值的讯息,再比过过滤之后,最终做出有利的判断,是该调整战略向夏想一方调兵助阵,还是要加强兵力去助木风一臂之力。

    许冠华虽然来羊城时间不长,但他也不简单,很快就在羊城军区有了自己的力量,当然,也得益于老古的相助。尽管老古的力量在羊城军区是薄弱环节,但毕竟老古在军中经营多年,还是能理顺许多关系。

    所毕,许冠华虽然没有亲自出动为夏想保驾护航,也没有和木风并肩战斗,但他一直在居中协调,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许冠华意外收到了一个和夏想、木风都无关的消息张力和吴晓阳在南国之春会面了,就让他十分不解,都什么时候了,张力的政治前途即将穷途末路,吴晓阳选择此时和张力密谈,又是何意?以吴晓阳凡事讲究利益的风格,张力对他而言几乎没有大用了,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不对,吴晓阳和张力会面的背后,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吴晓阳是在拿张力当幌了……用来míhuò岭南省委和季如兰!?以便万一出现什么重大问题,他可以借和张力会谈而推卸责任。

    好一头yīn险狡诈的老狐狸。

    许冠华愣了片刻,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木风跟踪孟赞而失去联系,张力被吴晓阳请到南国之春,那么夏想也可能会身处危险之中,吴晓阳的布局主要针对的不是木风,更不是张力,而是夏想!

    就是说,木风被拖住,张力被留下,其实只是表象,真正的剑锋所指之处乃是夏想。

    许冠华怵然而惊,难道说,吴晓阳的全面反攻,就在今晚?

    不好,说不定还真是,岂不是说,夏想危险了?

    许冠华想通此节,立刻打电话给唐天云,结果唐天云关机。再打电话给夏想,夏想也关机,他就意识到肯定出问题了,立刻出门,就要前去亲自助阵,才出门,就被人拦住了。

    门口几名军人拦住了去路,其中一人冷峻地敬了一个军礼:“许将军,司令吩咐,今晚所有人等,一律不得外出。

    “连我也不能出去?”许冠华怒了,对方分明是想软禁他。

    “对不起,命令包括任何人!”对方脸sè黝黑,不留情面。

    “如果我非要出去呢?、,许冠华恼火了,向前迈进一步。

    对方一共四五人,一见许冠华硬闯,几人向前,将许冠华围在中间。许冠华的随身警卫见状,大怒,动手就要推开对方。

    对方也不知接到的是什么命令,忽然就一挥手,几人全部拔出手枪,对准了许冠华和他的警卫,喝道:“今晚有异常情况,司令吩咐,如果有人敢迈出一步,可以以军法处置。”许冠华的警卫也不甘示弱,也是拔出了枪。

    许冠华被几支枪对准,说不害怕那是骗人,但他还是迅速地冷静下来,知道吴晓阳为他挖了一个坑,如果他一时气愤之下硬闯,必定会被当场击毙,最后以抗命不从为由,他死也白死,就算古老出面,又能拿吴晓阳怎样?

    反正吴晓阳就要被免职了,再上军事法庭,顶多就是多关几年,也不可能枪毙一名中将!

    好一个歹毒的吴晓狙!

    许冠华一瞬间脑中转过了无数个念头,也许吴晓阳吃定他会硬闯,他今天偏偏就不闯了,他要和吴晓阳面谈,来一手顺水推舟!

    木风手刚刚一动的时候,孟赞同时也动了。

    孟赞在全军比武中取得前三名的好成绩,不是浪得虚名。军人重真才实学,尤其是武将出身,谁没有几手真本事,谁就别想赢得尊重。

    孟赞虽然震惊木风所说的话,一瞬间失神片刻,又虽然受了伤,但手上功夫还是不减也是他之所以下车和木风对决的原因所在,因为他tuǐ上的箭伤撕裂了,再开车下去,说不定会更严重,与其在车里被木风撞死,不如下车比试一下,拼拼谁的枪法更快更准木风的肩膀一沉,他就知道木风要出枪了,他的手也迅速地出枪、瞄准并且扣动了板机。

    枪响了。

    一前一后两声枪响。

    两声枪响的间隔过短,以至于听上去象是一声。但又确实是两枪,因为木风身子一晃,险些摔倒,显然是中枪了。

    而孟赞动也没动,眼睛瞪得大大,嘴巴张开,却已经说不出话来。

    他也中枪了。

    木风被他一枪打中了肩膀一他到底还是晚了半拍,而且因为受伤的缘故,动作也不够准确,本想一枪打中木风的心脏,却只打中了肩膀。

    而木风的一枪,却打中了他的肺!

    一瞬间,孟赞只觉肺如同炸了一样,肺泡破裂,巨痛难忍,然后是呼吸困难,火烧火燎,然后是没有然后了,因为木风的第二枪第三枪又到了。

    第二枪,他被击中了脖子。第三枪,正中脑门,孟赞猛然向前一仰,失去生命的身躯如一堆破麻袋一样倒在了地上。

    幕sè中,木风如一株没有生命的树木一样,直直站立了半晌未动,一直保持着举枪的姿势,脸上却是热泪长流。一为他终于得以亲自狙杀孟赞,为保护夏想的安危贡献了一份力量,二是为他在羊城一直在吴晓阳的压制之下,终于第一次笔直地站立并且强硬地还击了!

    愣神过后,木风突然又醒悟过来,急忙来到孟赞的车前,见车里的导航还开着,目的地是湖边别墅。

    …湖边别墅的形势,已经到了生死一线间的紧要关头。!。

第1942章 最后时刻(再次诚求月票!)

    尽管突破第三道防线的时候,焦良损兵折将,但凭借出其不意的优势,经过一番血战,还是制服几个让焦良大为头疼的第三道防线的警卫。

    但巨大的损失还是让焦良大为肉疼,自己一方一共七人,第三关过后,只剩下三人了。

    当场被对方解决四人!

    剩下的三人之中,还有一人受了重伤,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没想到,真没想到,对方手下夫如此了得!

    本来焦良认定就算不能轻易地就突破第三道防线,但也不会太费力气,不想一动手才知道对方的厉害,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之下,还能做到从容不迫地反击,就连焦良也佩服对方的沉着冷静。

    要知道,焦良带领的精兵几乎是国内最顶尖的特种兵,而且还是专门执行暗杀任务的特种兵,在国内应该是超级的存在,一般省部级高官的警卫,根本不是对手。关键还有一点,自己一方一直躲在暗处,对方虽然是副国级的警卫,在失去先机的情形之下,应该被自己一方一击就破才对。

    而且焦良一直自视过高,认为他就是国内顶尖高手,放眼国内,没有几人是他的对手。以他为首,自己一方一共七人,还拿不下对方区区的三个人?甚至他还认为,只凭他一人,就完全可以对付对方两个人,剩下的六人对付一个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结果却大大出乎焦良的意外!

    如果让焦良知道刚才在院中不小心弄出极其轻微的一声声响之后,夏想就已经有了警觉,他更会震惊莫名!因为在他认为,地方官员个个都是耳聋眼花的酒色之徒,哪有一个耳聪目明?

    不过事事没有绝对,今天,焦良就见识了人生之中从未见识过的震憾的场面!

    焦良原以为第三道防线的几名特级警卫,依然在黑暗之中一动不动,显然是没有察觉他们接连突破两道防线的行动,就不免有点轻敌。前两道防线,自己一方仅轻伤一人,倒不是夏想警卫的战斗力不行,而是事发突然,猝不及防。

    现在,面对第三道防线,焦良决定采取远攻的战术,全部用军中特制的硬弩直接射杀,以免近身搏斗之下,让夏想有所察觉并且从容撤退。杀死再多的警卫也是无用,他今天的目标是杀死夏想和季如兰。

    黑暗中,七个人分成四组,分别包抄,渐渐逼近。眼见就逼近到了硬弩有效杀伤半径之内,焦良忽然震惊得差点叫出声来——刚刚似乎毫无察觉的三名警卫,忽然身影一晃,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就证明了一点,对方早就察觉到了他们的出现——刚才假装没有发现,是示敌以弱,是故布迷阵。

    焦良才一震惊,就听到身边传来两声闷哼,随后就是人体“扑通”倒地的声音,不用想就知道,自己一方两人已经倒毙。

    果然厉害,焦良暗赞一声,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立刻悍然出手,一举就击中一名贴近他身体右侧的警卫。

    焦良不愧为军中第一高手——尽管是自封——手娴熟而歹毒,盛怒之下,出手毫不留情,一拳就击在对方的后颈,再两手一错,对方就脖颈断裂而死!

    其实对方也不至于如此不济,被焦良一个照面就击毙,而是对方刚刚出手击毙焦良的一名手下,又被另一个缠上,躲闪不及之下,才被焦良偷袭得手。

    但就在焦良得手之际,自己一方又有一人倒下。

    才一个回合,就接连折损三人,焦良震怒了。本来他作为一名职业军人,有一定的职业素养,不想滥杀无辜,刚刚在外面突破前两道防线时,只要能打晕就不会杀死,现在遭遇到了强烈的反抗,对方一言不发就痛下杀手,他就毫不犹豫朝同行者做出了格杀无论的手势!

    最后的战况大大出乎他的意外,对方仅仅三人,在失去失机的情况下,浴血奋战,在黑暗中,沉默而准确地出手,无一人退缩,无一人痛呼,面对两倍于自己的强敌,交出了一份令人骇然的答卷——击毙焦良一方四人,击伤一人。

    但第三道防线的三人,也全部遇难。

    夏想甚至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也不熟悉每一个人的性格和爱好,但他们为了保护夏想,为了履行自己应尽的职责,血战到底,绝不后退,用鲜血和生命谱写了一曲忠诚之歌!

    永远值得夏想敬重!

    也正是因为三人的英勇和顽强,为夏想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等焦良率领最后的二人冲进别墅的时候,一眼看到的不是惊惶失措的夏想,而是站立客厅之中,负手而立、面带微笑的夏想。

    ……

    在夏想即将和焦良一决最后的胜负之时,已经大获全胜的木风正驾驶孟赞的汽车,一路疾驶在前往湖边别墅的路上。车行中途之时,一打开手机,木风就接到了许冠华发来的讯息。

    “请速回电话!”

    木风笑了一笑,随即打通了许冠华的电话。

    正准备要和吴晓阳见上一面、做最后一次长谈的许冠华接到木风电话的一刻,顿时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骂道:“你怎么不去死?还知道打来电话!木风,我要和你断交。”

    木风反倒笑了,许冠华骂得越恨,就证明对他越关心,他一直对许冠华有莫名的抵触心理,今天被他劈头盖脸地一骂,终于心开意结,一下和许冠华拉近了许多:“谢谢首长关心,我死不了。在没有完成祖国统一大业之前,我不会死!”

    “少贫嘴,快说怎么样了。”

    “顺利解决孟赞!”木风说得轻松,其实此时肩膀上的伤口正痛得钻心,向外不停地冒血,“顺带水煮了几个小虾米。”

    “你受伤没有?”许冠华关切地说道,“如果没受伤,赶紧滚回来,我现在需要你配合演一场戏。”

    “我正要去花无缺助夏书记一臂之力……”

    “先不要去花无缺,你过去也来不及了。花无缺有卢义和宋立,再加上夏书记的临危不乱的镇静,相信能解决难题。”许冠华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镇静,而且心中一个周密的计划已经形成,“你立刻回军区,我们来一手釜底抽薪……”

    “可是……”木风现在只关心夏想一人的安危。

    “不要可是了!”许冠华大吼一声,“吴晓阳才是罪魁祸首,只有他有事,夏书记的危机才能全面解除。你过去就算再收拾了焦良,吴晓阳说不定还有后手,现在南方五省军区,吴晓阳最大,靠硬拼,我们拼不过他!”

    木风一下打了个激灵,一脚踩死了刹车:“好,我马上回军区。”

    一个似乎再平常不过的夜晚,在羊城正在上演着一场轰轰烈烈的战争,虽然不见硝烟,也离平民百姓十分遥远,对于大部分不明真相的群众来说,事情永远不会摆到明面之上,就和永远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但实际上,在每天平常的日子之中,不知道要上演多少刀光剑影。

    无知者不是无畏,而是自我沉醉,并不知道世界不是平面,而是立体的存在。在无数寥寥数语的新闻事件的背后,其实是一场场战火纷飞的较量。

    ……

    康孝依然昏迷不醒,叶天南代表省委省政府一路护送,包了专机从羊城直飞到了京城。

    一落地,就有早就联系好的医护人员接上康孝,紧急送往了医院。

    一路前行,叶天南微微闭目养神,太劳累了,太紧张了,从羊城到机场,再到登机,他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现在终于有了休息片刻的时间,才感觉浑身和散架了一样。

    联系好的京城医院是总政医院,作为在京城蛰居一年之久的叶天南来说,京城的道路他也基本熟悉了,小路不认识,大路还认得清。

    大概闭目养神了半晌,忽然感觉哪里不对,他睁开眼睛一看,不由吃了一惊——汽车确实是向市区行进,但方位却不是总政医院!

    叶天南心中闪过一个不祥的预感,忙问司机:“现在是去哪里?”

    司机很恭敬地回答:“对不起,首长,我接到的命令是跟着前车,至于去哪里,确实不清楚。”

    “什么?”叶天南忽然感到了惊恐,“停车,我要下车。”

    “对不起首长,现在不能停车。”司机的回答就和机械声音一样,毫无表情,虽然恭敬,却冷漠十足。

    叶天南后背出汗了。

    车行近一个小时后,终于来到了目的地,也是一家医院,也是军方医院,但不是总政医院,是一家军方的内部医院,叶天南从未来过也从未听说的医院。

    叶天南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难道是……吴晓阳的安排?

    叶天南猜对了一半,因为今天的事情不仅仅是吴晓阳的安排,也有吴晓阳背后高层的授意。

    下车之后,叶天南眼睁睁看着康孝被人抬了进去,而他呆立当场,竟无一人过问。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一人缓步来到叶天南面前,一脸遗憾地说道:“叶部长,经过我们的抢救,康孝同志还是医治无效,不幸去世……我们尽力了,请节哀顺变!”

    叶天南一瞬间血往上涌,脑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昔日有常委因插手军中事务而身亡,今有康孝因和军方矛盾而病死,历史,总是惊人的巧合!

第1943章 世事如棋

    康孝的死讯暂时还没有传到岭南省委,但吴晓阳已经的知了。不但吴晓阳第一时间得知了确切的消息,远在梅花的季长幸也在接到一个神秘的电话之后,放下电话长叹一声,说道:“康孝……走错了一步。”

    然而,季长幸并不知道的是,在他替康孝惋惜的同时,季如兰也和康孝一样,面临着一场前所未有的生死考验。

    花无缺是一栋两层别墅,面积不小,楼上楼平少说也有300多平方米,光是一楼的客厅,就足足有田平方米。但50多平方米的客厅,在剑拨弩张的对峙之下,忽然就显得十分狭小并且拥挤。

    季如兰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优雅和镇静,就如一只惊恐的小鸟一样,浑身颤抖地扑了夏想的怀中,双手紧紧抱住夏想并不十分宽阔的身躯,花容失色,惊惶失措。

    夏想镇静自若,面对着眼前的三个黑衣人——当前一人,冷峻而满脸杀气,他身后两人,一人精疲力竭,一人身上伤痕累累,而且鲜血直涌,显然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夏想冷冷一笑:“你应该就是焦良了?”

    焦良在刚进来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失神,因为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刚在外面的打斗,声音不小,肯定惊动了里面,而且他早就注意到了一个异常,就是在他刚刚突破第二道防线,还没有动手进攻第三道防线时,别墅之内本有的说话声,突然就消失了。

    当时他还以为是一个巧合,目为他根本不相信夏想的警愠性会有如此之高。夏想有美女在侧,又是良辰美景,早就意乱情迷了,说不定还和季如兰眉来眼去,然后勾答成奸,却不想,费尽千辛万苦杀出重重包围,来到夏想面前之时,夏想好整以暇,似乎已经恭候多时了。如果夏想惊惶失措,焦良还心中有底。现在夏想冷笑相迎,就让他心中猛然打了一个冷战,想起以前有关夏想的种种传闻,竟然一瞬间信心丧失了大半!

    夏想之威,如斯之盛!

    “我是焦良。”深吸一口气,看到夏想现在已经孤身一人,而且身边还有一个拖油瓶季如兰,自己一方好歹还有三人,不,不用三人,他一人就足以解决了夏想,然后再上了季如兰,最后一把火烧了花无续,谁又能奈他何?如此一想,焦良的信心又重回了胸中,大模大样地一抱拳:“夏书记,对不起,得罪了。别怪我下手恨,怪只怪你自不量力,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话一说完,焦良就想动手。

    “等一下。”夏想一伸手,制止了焦良的恶虎扑食,一本正经地说道,“今天落到你的手中,我认栽了。我也敬佩你是一个人物,焦良,但我得死个明命—……你来杀我是因为吴晓阳误认为是我害了吴公子,但吴晓阳连季如兰也不放过,季家哪里又得罪他了,又是什么道理?”

    论身手,夏想远不如焦良,尽管夏想也有几下子,但和专业出身的焦良相比,算是三脚猫夫了。但论智慧,三个焦良也比不过半个夏想。

    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的说,不过是自我安慰的说辞,实际上人与人之间的智慧是不能叠加的。

    夏想刚才的话,有三个陷阱。其一,话里话外隐含焦良是受吴晓阳指使,焦良如果不否认,就等同于默认了夏想的指责,当面承认了吴晓阳是幕后主使。

    其二,直截了当地指明焦良要连季如兰一起杀害,而不是以问询的语气,除非焦良矢。否认,否则,也是默认了要连季如兰一起灭口的事实。

    其三,将季家直接抛出,等于是让季家和吴晓阳摆在了对立的位置,是想试探吴晓阳的整个计划之中,有没有针对季家的计划。

    先前在和季如兰的谈话中,夏想已经得知,季如兰并不知道吴晓阳的全部计划——开玩笑,吴晓阳如果将计划和盘托出告诉季如兰,他就是天下第一号大傻瓜了。

    吴晓阳是傻瓜吗?当然不是,他是夏想所见到的既招狂又极有政治智慧的强劲对手。

    焦良一愣,脑子瞬间转了半圈——之所以说是半圈,是因为他被夏想绕了进去,也是认定夏想必死无疑,不怕让夏想当一个明白鬼——不假思索地说道:“是什么道理?夏想,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吴公子就是被你和季家联合害死的,季老头和季如兰都是帮凶,所以,你和季如兰都得死,而且季如兰临死之前,我还得尝尝她的滋味,哈哈。”

    康孝焦良仰天大笑一气,猛然止住笑声:“现在就送你上路!”他冷哼一声,一挥手,“动手!”

    “扑通!”

    随着焦良的话音刚落,他右侧的一人猛然倒地,抽搐不已,脖颈之间已然中了一箭!

    焦良顿时头皮发嘛,感觉到身后迅速逼近的危险,顾不上许多,猛然向前一扑,试图和夏想同归于尽,身形刚一动,就感觉腿上一嘛,一支短小精悍的弩箭正中右小腿。

    弩箭由纯钢打造,而且还有倒刺,力道极大,几乎将焦良的小腿洞穿。

    焦良只疼得闷哼一声,牙关紧咬,差点没痛呼出声。

    小腿中箭,向前弹跳的力道就失去大半,他一下扑空,在距离夏想还有数米的地方,就地一打滚,随后一扬手,就朝背后偷袭之人连开三枪。

    焦良就是焦良,全军比武之中的名次也是真才实学。虽然腿上中了一箭,但就势一打滚,不但又躲过了一发致命之箭,还极为准确地瞄准了背后之人,三枪金中!

    而且枪枪打在胸口!

    焦良心中暗喜,一举得手,对方必死无疑,不料对方只是被打得连退三步,随后怒吼一声,一扬手,又一枚弩箭迎面射来。

    避弹衣!

    焦良一瞬间看清了对方的长相,方脸,浓眉,面无表情,眼神坚毅,浑身上下透露出夺人的杀气、—寻常人等即使穿了避弹衣,连中三枪也会被震得浑身殊麻倒地不起,对方却浑然不觉,没事儿人一样,可见对方一身夫确实到家。

    而且,焦良也认得此人,正是卢义。

    怎会是卢义?竟然是卢划——焦良震惊了。不是说卢义和宋立被临时抽调到外地,怎么会在夏想身边?如果说焦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他自己肯定不会承认,但如果让夏想给他下一个定论的话,他确实是傻得可爱。

    焦良被出mai了,不是被别人,是被他最敬爱的首长吴晓阳。

    吴晓阳派出焦良刺杀夏想,就知道成败与否,都将是一件震惊高层的大事件,绝对无收场。但无收场也要收,总要有人当替罪羊才行。所以,不管成败,不管夏想是否被杀,焦良最好完蛋。就是说,在吴晓阳的计划之中,焦良是有去无回的一枚棋子。

    因此,在焦良收到的确切的信息之中,夏想身边并无卢义和宋立,甚至连陈皓天增派的警卫,也被减成了一人,也是导致焦良在过了第三关之时损失惨重的重要原因之一。只可惜,焦良直到此时还没有醒悟过来,他其实已经被无情地抛弃了。

    焦良一震惊的判那,弩箭已经道近到身前一米之外,他只吓得魂飞天外,只顾得上再次就地打滚,躲过了喉咙,没躲过肩膀,“噗”的一声,肩膀再中一箭。好一个卢义,一个照面就两箭全部命中,但他也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浑身酸痛,嘴角被震出了鲜血。

    焦良有两名随从,被卢义一出手就杀死一人,另一人在卢义和焦良动手的时候,也动手了,飞身扑向了夏想,手中寒光一闪,匕首直刺夏想胸口。

    夏想也不躲闪,抬腿一脚踢向早就准备好的椅子,椅子飞起,劈头盖脸地朝对方砸去。“哗啦”一声,砸个粉碎,让对方的脚步一滞。

    因为是偷袭,焦良一方并全部携带手枪,就焦良一人藏了一把无声手枪,其余人等,全部配备匕首和弩箭。此人一击不中,手一扬,就要冲夏想发射弩箭。

    刚一招手,身后一枚闪烁夺命闪光的匕首飞来,不偏不侍正中后心。他的心脏被刺穿,骤然停跳,生命也随即逝去,一头栽倒在地,再也不能动弹半分。

    焦良绝望了!

    因为一把夺命匕首击杀他身边最后一人的高手正是宋立!令所有人仰望的两大高手全部到齐,现今只剩下他一人孤立无援,平常他单打独斗也不敢说可以战胜卢义和来立任何一人,现在却是在身负重伤之下面对两大高手的联手,绝对只有死路一条。

    要死,一起死!焦良一咬牙,猛然拉下了身上炸药的导火索——出发之前,他在身上绑了炸药,原本想在关键时刻借以绑架人质,从容逃脱,没想到,竟然成了同归于尽的最后一招。

    焦良身上的炸药绑得并不多,他也怕死,本来就是想吓唬人,并不是一开始就打算以死相拼。现在形势所逼,他拉下导火索之后,忽然朝夏想扑去。

    死,也要让夏想陪他上路。

    卢义和宋立离得较远,二人大惊,同时向焦良发射了弩箭,两枚弩箭同时没入焦良的后背,但焦良余势不减,虽然滚落在地,却依然朝夏想滑去。

第1944章 真是莫大的讽刺

    其实以夏想的身手,完全可以跳到一边,但季如兰却一直吓得抱住他不放,让他也难以脱身。眼见一切无收拾之时,季如兰却突然露出了一个凄美的微笑,然后将夏想推倒在地,而她,却用自己的身躯挡在了夏想的上面……“轰”的一声巨响过后,整个房间弥漫在硝烟和烟尘之中。

    卢义和宋立被震飞了起来,摔出几米开外。

    房间之中,到处是散乱的家具、亲乱的羽毛、飞扬的茶叶,还有无数花瓣飞舞——是季如兰精心晾晒的干花,红的、黄的、粉的、紫的,就如片片破碎的春梦,在空中片片飘落,飘飘荡荡,又如一朵最美丽的鲜花在迎风怒放的一刻突然凋谢,凄美而令人神伤。

    过了也不知多久,房间之中的稍烟渐渐散去,地上,一片狼籍。焦良爬在地上,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卢义和宋立清醒之后,不顾浑身的巨痛,疯一样朝夏想的方位飞奔而去,还未近前,就惊呆了。

    夏想坐在地上,双眼发直,怀中抱着季如兰。季如兰脸色惨白如纸,从外表看,没有丝毫的伤痕,但嘴角侵出的鲜血,脸上的灰黑色,以及全无生气的脸庞,尽管依然那么秀美,那么动人,但已经失去了生命的鲜艳。

    夏想的大脑一片空白。

    其实在季如兰露出凄美笑容的同时,她悄声说了一句令他终生难以忘怀的话:“一个女孩一直刁难一个男孩,是因为她喜欢他。一个女人一直刁难一个男人,是因为她爱上了他。”

    她的话,轻如烟柔如柳媚如酒,夏想听在耳入在心,心未醉,却是碎了……其实他何尝不知道季如兰对他的情义?不提她几次有意无意的挑逗,还有她数次以种种借口提出的见面,更有她无理取闹的刁难,夏想不是一个自恋的男人,但却是一个深知女人心的男人,季如兰对他从敌对到好奇再到好感,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他不敢说了然于胸,也是心里历历分明。

    女人心,海底深,但有时也只是浅浅的一条水溪,让人可以一眼看到水底。

    紧要关头,一个女人不惜以生命来表达心中之爱,她先前的种种不是,种种刁难,种种不对,夏想怎能再有半点不满半分指责?

    蓦然,夏想鼻子一酸,热泪夺眶而出。

    季如兰是任性,是胡闹,但她敢作敢为,敢索求,也敢付出。就算她有一千个不是,一万个续点,当她舍身救他的一刻,他的所有柔情都被她一个扑倒的动作而激起滔天的波浪。

    是的,夏想被感动了,他无抑制内心悲伤,失声痛哭。

    男儿有泪不轻许,只因未到伤心处,夏想一路走来,见识了多少大风大浪,经历了多沁昆难险阻,何曾有过今日的热泪长流?他如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哭得伤心欲绝,早就将什么省委副书记、省纪委书记的形象抛到九霄云外。

    男儿一哭,也是真情流露。

    卢义和宋立站在夏想几米远的地方,不再近前一步,二人更是铮铮铁汉,向来流血流汗不流泪,但今天,也被夏想怀抱一名凄美女子的画面感动,流下了铁汉柔情泪。

    此时的羊城军区,加强了戒备,元数士兵跑来跑去,脸色冷峻,如临大敌,紧张气氛弥漫,人人紧张得喘不过气来。

    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反正都在四处传摇一个不脸而走的小道消息——许冠华和木风联手向吴晓阳逼宫!

    以许冠华和木风的级别,哪里够得上向堂堂的中将司令道宫?要是副政委或副司令还差不多。但据消息灵通人士透露,许冠华和木风确实不但向吴晓阳逼宫了,而且木风还身受重伤,鲜血淋漓要向吴晓阳讨一个说。

    因为……木风是被孟赞所伤,而孟赞,是奉了吴晓阳之命狙击木风,试图击毙木风,而木风奋力反抗,成地击毙了孟赞。

    事情真是如此的话,就闹大了,吴晓阳再是司令,派人狙击木风的罪名他也承担不起!

    吴晓阳的办公室,此时已经乱成了一团,以往镇静自若、自信满满的吴司令消失不见,取代的是急赤白脸、气急败坏的吴晓阳。

    “木风,你血口喷人!”吴晓阳气得浑身发抖,手指木风,“只凭你一面之辞,你就指责一名中将,你担当得起后果吗?”

    “担当得起!”木风的肩膀仍在流血,紧咬牙关,“我死里逃生,就是为了揭穿你的面具。吴晓阳,不管你承认也不好,不承认也好,我一样会向军委反映你独断专行、草管人命。”

    “你敢!”吴晓阳几乎暴怒了,他不是受不了木风的指责,而在木风来到他办公室之前,在军区之内大摇大摆地走了一路。走一路当然不是问题,问题是,他一路走来一路流血,虽是晚上,虽然见到的人不多,但也让整个军区弥漫在一种非常诡异的气氛之中。

    关键是,木风一路走一路宣扬,几乎人人皆知是他派人狙击了木风,就让他无比恼火。

    更让他恼火的是,木风平常也没有多少头脑,怎么一下变得聪明了许多?不用说,肯定是受了许冠华的指使。而在木风和他唇枪舌剑的同时,许冠华在一旁冷眼旁观,分明是在看他的笑话!

    吴晓阳就知道,必定是木几和许冠华联手,要让他下不来台。

    吴晓阳冷冷地看了许冠华一眼,心想好一个许冠华,你先别得意,等一下听到夏想的死讯,你的所有努力都将落空,你还是会输得一败涂地。

    木风从身上拿出一个仪器,放在了桌子上:“吴司令,这是行车记录仪,上面清晰地记录了孟赞试图谋杀我的事实,还有他亲口承认是受你指使的证词,我倒想问问,我犯了哪条军现国,让吴司令亲自下令处死?”

    吴晓阳一下懵了,什么,行车记录仪?真的记录了全部经过?他的眼神流露出明显的慌乱,想伸手去拿行车记录仪,又一想,不对,肯定是木风在诈他,就冷冷一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现在就关你禁闭!来人……”

    门一响,就有士兵进来,敬礼之后说道:“报告司令,外面有一个人自称张力,说有急事想见你。”

    吴晓阳没想到士兵进来,正好是报告事情,而且还是张力来见,不由心思大动。他在和张力在南国之春分手之后,就来到了军区,怎么才不长时间,张力又来做什么?

    想了一想,还是说道:“请他进来。”

    不多时,张力来到了。

    估计张力有要事要说,吴晓阳一挥手:“先给木风治疗,要严加看管,不许他再闹事。至于你,许冠华,先到外面等一会儿。”

    许冠华见计划已经奏效,现在整个羊城军区人心惶惶,众说纷纭,他就顺势收手,一点头,和木风一起退出了房间,至于张力找吴晓阳有什么事情,就不在他的考虑之内了。

    “张力,找我有什么事?”吴晓阳尽力表现得和颜悦色一些,此时他并不知道花无缺的结局是什么,还以为张力此来,是想向他表忠心来了。

    平心而论,吴晓阳确实有意栽培张力,他退下之后,在军中最大的势力就是施启顺了,但施启顺年纪偏大,估计以后的成就有限,而后继力量之中,又没有如张力一样灵活多变的人才,如果张力从军,有望在三五年之内初步打开局面。

    直到此时,吴晓阳还认为他在夏想事件之后,能从容过关,顶多就是免职,就算上了军事庭,判上几年,又是在军队监狱执行,不出一年半载就能出来,还不一样逍遥自在?几年的牢狱之灾换夏想一条命,值了。

    所以,他还在稳步推进他的后备力量培植计划,对张力就愈加看好。

    张力一脸诚恳,向前一步,小声说道:“吴司令,我想通了,决定就按您安排的路子走,从此以后,和以前的关系一刀两断,专心从军,争取在军队上开创出一片金新的天地。”

    “好,好。”吴晓阳喜出望外。

    “不过……”张力的声音更低了,“有一件事情,我不好意思开口。”

    “尽管说,在我面前,不要吞吞吐吐。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会满足你的要求。”吴晓阳向前一步,十分大度地拍了拍张力的肩膀。

    “吴司令——”张力又向前一步,几乎贴近了吴晓阳半米之内,他脸上的笑意突然变得阴森而充满了寒意,眼神之中金是拧笑,“我想要你的命,你答不答应?”

    吴晓阳一下没反应过来:“张力,你开什么玩笑……”话说一半,脸色已经变了,因为他看到张力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冷光直闪的尖刀。

    几乎是毫不迟疑,张力的尖刀就捕进了吴晓阳的肚子。

    “第一刀,我替如兰报仇!”张力状若疯狂,悲愤、悲壮再加上痛不欲生,“第二刀,我替自己不值!第三刀,我要为民除害……”

    猝不及防之下——主要也是张力的演技太好,吴晓阳完全被他骗到了——在张力疯狂地挥刀之下,吴晓阳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连中七刀!

    一代名将吴晓阳、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还梦想可以安度晚年并且继续培植后备力量的吴司令,梦想未醒之际,却倒在了自己有意大力培植的后备力量的屏刀之下,真是莫大的讽刺。

    ……

    事情演变到了现在,谁也不知道到底会怎样收场!

第1945章 历史不会忘记(力求四月保底月票!)

    陈皓天的电话,在半夜时分,突然铃声大作。

    接完电话之后,陈皓天半天一言不发,震惊得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米纪火的电话,在半夜时分,也是突然铃声大作。

    和陈皓天的表情几乎一样,他接完电话,惊呆得坐回床上,几乎站不起来。

    而远在梅花的季长幸,也是半夜时分被电话吵醒,微有不满的季老爷子拿起电话,还没有来得及骂上一句,就被电话里的消息吓到了,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电话也失手落地,摔个粉碎。

    过了许久,老人的脸上恢复了生机,愤怒加悲伤,吩咐说道:“立刻去羊城!”

    同样,在遥远的京城,老古的电话也是突如其来地响成一片,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惊心动魄,令人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紧张和压抑。

    接听电话之后,老古一脸沧桑,忽然之间仰天长叹一声:“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好一盘让人眼花缭乱、出人意料的棋局!”

    “来人!”老古大声吩咐下去,“去军委。”

    “爷爷,半夜三更,你去军委做什么?”古玉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穿了一件轻薄如沙的睡衣,光着洁白的脚丫,抱着抱枕,就如一个无助的小女孩一样。

    “傻丫头,你别乱操心了,快去睡觉。”老古慈爱地拍了拍古玉的背,“别着凉了,天气还冷。不过我相信,京城的春天也快来了。”

    “都什么跟什么,爷爷,你睡醒没有?是不是在说梦话?”古玉嘟嚷了一句,噘着嘴又走了,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一头栽倒在床上,酣然入梦。

    老古又欣慰地笑了,古玉生活在自己的快乐和美好之中,不被现实世界的残酷和真相所恼,他也就放心了。

    ……

    古秋实有早睡的习惯,今天也是早早睡下。到半夜时分被电话吵醒的时候,微微皱眉,他喜欢一觉到天亮,如此才能一天都精力充沛精神饱满地工作。

    不过……家中的电话没有几人知道,而且在深更半夜打来,肯定是十分紧急的大事,他也就连衣服也顾不上穿,就急忙接听了电话。

    ……古秋实当时就震惊了,握着电话的手甚至有一丝颤抖,岭南大事,等于是平地起惊雷,好一场浩浩荡荡的春风。

    虽然对岭南即将春风浩荡早有心理准备,但古秋实还是没有料到事情最终会演变成现在的样子,如果说季如兰是死是活对他而言并不重要的话,甚至康孝之死也不过让他心中微起波澜,但吴晓阳身受重伤的消息,还是让他一时愕然并且唏嘘。

    一代中将竟然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可怜可叹可悲!不过,张力也用最后的悲壮之举证明他是关键人物的做,也让人扼腕叹息。

    但随即又想到由此引发的严重后果,古秋实怵然而惊。吴晓阳身受重伤,羊城军区万一失控怎么办?刚一想到此节,电话又再次急促地响起。

    是紧急召开政治局会议的通知!

    古秋实也顾不上再和夏想通话问一下具体情况,其实他很关心夏想的伤势,但现在确实没有时间了,放下电话,就立刻通知了司机备车。

    ……

    而羊城军区,不但电话响成一片,还人来人往,戒备森严,无数士兵荷枪实弹,如临大敌,警报声四起,犹如发动战争之前的一级戒备的气象。

    吴晓阳身受七刀,当场昏迷。也是张力没有杀人的经验,七刀,却无一刀致命。不过吴晓阳也惨得不能再惨了,肠子流了一地,鲜血染红了奢华办公室的地毯和昂贵的真皮沙发,真成了血染的风采。

    可惜,身为军人却没能在战场为国效命流血,而是被人仇杀,不但是莫大的讽刺,也是一生洗刷不尽的耻辱。

    吴晓阳一生努力塑造的光辉形象,在最后时刻,被张力的屠刀毁于一旦,尽管军区是自成一体的封闭单位,但也不知是谁故意走漏了风声,虽是夜晚,吴晓阳遇刺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不到几个小时就传遍了羊城的大街小巷。

    当年在羊城赫赫威名,曾经让岭南省委数名省委领导吃过哑巴亏,并且有一个无无天为害一方的儿子的中将吴司令,几乎是羊城市民心目中神一样的存在,都认为吴晓阳不但手眼通天,而且还无人敢管,甚至还会高升。

    没想到,万万没想到,一把几寸长的水果刀,就让不可一世的吴司令摔下神坛,原来再高高在上的人物,也不过是血肉之躯的普通人!

    民意如潮,市民心目之中自有一杆秤。在上次河天健康中心事件之时,围观的市民将掌声送给了扫荡黑恶势力的人**察。在吴公子宣告死亡之时,无数市民鼓掌相庆,互发短信,兴高采烈。而今晚,当吴晓阳身受重任的消息传出之后,不少人从睡梦中醒来,一下睡意全无,甚至一些人大半夜就放鞭炮庆祝,庆祝一代瘟神的殒落。

    做人做到吴晓阳的份儿上,也当知足了,他身为军区司令,影响力却超过了省委书记,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羊城百姓感谢市**局,感谢张力,感谢省委,却几乎无人知道其实真正的幕后英雄是夏想!躲在背后的夏想,在为了推动羊城的长治久安和开展专项行动之上,付出了太多的心血和努力,却并无几人知晓他的真正劳。

    但……中央领导心中有数,并不是时常在新闻媒体露面的领导才是好领导,才是实干家,真正的实干事都默默无闻地奉献,从不夸大其词地炫耀。

    历史不会忘记夏想的绩!

    无数年后,研究夏想生平的史学家,将岭南最大的一次事变精心研究了数年,从有限的新闻报道上寻找蛛丝马迹,再问遍了当年的知情人士,最后才从浩瀚的历史尘埃之中发现了真相——岭南事变背后的最大推动力,唯夏想一人而已!

    吴晓阳被紧急送往了军区医院。

    已经陷入深度昏迷的吴晓阳,命悬一线,脸色惨白如纸,昔日的威风早已变成狼狈,双眼紧闭,眼见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了。

    医生紧急抢救,实施了手术……

    一个小时后,传来了初步消息,吴晓阳的命……保住了!

    ……

    张力行凶之后,被士兵当场抓获。他根本就没有反抗,已经心存必死之志,手中抓着滴着鲜血的水果刀,只知道嘿嘿地傻笑,整个人已经迷乱了。

    张力被关押在了一处秘密地点——本来吴晓阳的亲信想接管张力,并且想直接秘密处死,许冠华当机立断,强硬地从吴晓阳亲信手中抢过了张力,并且让自己的手下严加看管。

    张力是关键人物,不能落到吴晓阳一方的手中,万一吴晓阳死不了,事情就有可能会出现惊人的转折。

    许冠华的预感惊人的准确,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吴晓阳身中七刀竟然不死,还真应了一句话——千年王八万年龟。

    但吴晓阳的结局,却是谁也想象不到的令人一唱三叹的转折……

    ……

    硝烟过后的花无缺,残花落叶,犹如经历了一场狂风暴雨。

    救护车来了。

第1946章 形势逆转(急求保底月票!)

    对于大部分油盐酱醋的市民来说,生活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是赚点钱吃点肉喝点酒,然后老婆孩子热坑头,然后打打麻将吹吹牛,然后拉灯睡觉,感觉日子如流水,却天下太平,就算地震,也震不到自己的头上。

    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愚蠢的幸福。

    但无知,并不代表在风和日丽之下,就不会发生刀光剑影和流血事件。不提远在南海的争端,不说远在黄海的较量,也不必说在缅甸的国内特种兵和敌对势力之间特种兵的血战,单是国内上至高层下至省部级领导,曾经遭遇过多少死亡威胁,都不是普通饮食百姓所能想象的凶险。

    太多人都生活在真相的大门之外,甚至打酱油也打的是劣质酱油。

    天亮的时候,吴晓阳遇刺的消息就传开了,先是羊城市委大院,传得沸沸扬扬,然后是岭南省委,也传得风声大作。传归传,但具体真相如何,却众说纷纭,没有一个权威的说。

    羊城军区、羊城市委、岭南省委,都紧急召开了会议讨论当前的局势。紧张的气势,弥漫在省委、市委和羊城军区每一个人的心头。

    夏想没有参加省委的会议,他一路陪同季如兰到了医院之后,因为疲惫加伤心过度而昏迷了。

    卢义和宋立寸步不离夏想左右。

    夏想脸色灰白,紧闭双眼,发起了高烧,脸色绯红,身上烫得吓人。卢义和宋立急得团团转,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们都束手无策了。

    幸好还有唐天云。

    唐天云忙前忙后,帮夏想处理好了一应事宜,他也差点累得虚脱。昨晚发生重大冲突之时,他躲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虽未露面,却是亲眼目睹了当时发生的一切。当夏书记抱着季如兰热泪长流的时候,他一向沉稳的心境再也把持不住,流下了男儿泪。

    无情未必真豪杰,夏想长歌一哭,让他的形象在唐天云心目之中,顿时丰满了许多。

    硝烟过后,当夏书记抱着季如兰上了救护车,唐天云从卢义和宋立手中接过证据——现场发生的一切,在夏想的精心布局之下,已经全部记录在案——感受到手中沉甸甸的分量,唐天云心中是说不出来的沉重。

    国之蛀虫吴晓阳能位居高位,而且许多人对他不满却又奈何不了他,是国家的悲哀还是人民的不幸?一个身居十几亿豪宅的将军,多少年来许多人视而不见,又是怎样让人无奈的事实?

    希望夏书记的用心,能真正为国家为民除一大害。

    吴晓阳之流不除,南海难平,疆土难收。

    但当唐天云听到张力刺杀了吴晓阳之后,震惊得不知所以,直到安置好夏想的一切,他还没有从震惊之中清醒过来,依然不敢相信是事实。

    不料随后又传来消息说,吴晓阳身中七刀而没死,唐天云吃惊之余,更是握紧了手中的证据。

    天刚亮,季长幸赶到了,陪同季长幸一起出现的,还有林双蓬。

    整个医院的外面已经挤满了人,有**,有军人,有便衣,还有季家不少人,季如兰出事,震动四方,而季家势力之大,一时之间从梅花前往羊城的高速公路之上,平空增加了不少车流量。

    季长幸脸色平静得吓人,在林双蓬的搀扶之下,来到唐天云面前,问道:“天云,夏书记怎么样子?”

    一句话让唐天云对老爷子肃然起敬,不问季如兰先问夏想,大家风范一览无余。

    “夏书记身体没受什么伤,只是伤心过度,昏过去了。”唐天云很巧妙地回答,伤心过度,也是为季如兰伤心。

    季长幸明显一滞,忽然之间就老泪纵横,哆嗦着说道:“伤心过度……如兰,你泉下有知,会不会后悔以前的任性?”

    一个饱经世事沧桑的老人的悲情一哭,感染力极强,唐天云鼻子一酸,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老爷子,您节哀顺变。”

    林双蓬也是红了眼睛。

    “节哀顺变?”老爷子一连重复了三遍,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悲怆地质问苍天,最终又化成一声长长的叹息,“如兰,真的没有希望了?都怪我没有及时制止如兰的胡闹,早先该听人一劝,都说女孩子心性太高了,往往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都怪我太偏爱你了,要是早一步收手,也不会有今天……”

    季长幸的自责虽然发自肺腑,听来却另有含义。唐天云陪着季长幸唏嘘,心中却亮如明镜,对季如兰明是任性胡闹,而季家以娇纵为由放任不管,其实还是季家在此事上存了私心杂念。而季如兰和吴晓阳之间或明或暗的来往,季老爷子也是心知肚明,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之所以假装视而不见,不过是追求利益最大化的惯用手。夏想胜,则约束季如兰,以季如兰胡闹为由搪塞过去,再和夏想握手言和。吴晓阳胜,则季如兰大告成,那么季家也不必向夏想解释什么,季如兰的成就是季家顺理成章的成。

    只可惜,估计一世英明的季老爷子也没有料到,季如兰在河天健康中心事件之后,对夏想产生了深深的爱恋。如果说以前她和吴晓阳的接触是掩饰在任性和胡闹之下的利益驱使,而在健康中心事件之后,季家和吴晓阳已经没有了合作的可能,季如兰还借和吴晓阳合作的名义来要胁夏想,就是真正的任性胡闹了,是一个陷入爱恋之中的女人不可理喻的行为。

    女人一恋爱,智商等于零,对季如兰同样适用。

    但有一句话说,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季老爷子极度伤心之下,在强烈的自责之中,说出了上述一番话,就让唐天云对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恍然大悟。或许季如兰也是无辜的,她一开始针对夏想的种种刁难,并非是她一人应该承担的过错。但其后,她对夏想的感情,又是她不能左右的情感,不管从哪个角度考虑,其实季如兰是一个不幸的女子。

    一个周旋于政治利益和个人情感之间,不得不面对又难以面对的女子,幸好,她的性子刚烈,敢爱敢恨……

    唐天云哽咽地答道:“如兰进了手术室,已经快两个小时了,现在医生还没有结果出来……”

    季长幸老泪纵横,被林双蓬搀扶到一边,伤心、悲痛、追悔莫及,几乎无言语。

    而就在季老爷子沧桑一哭的同时,不时有人神色紧张脚步匆匆进进出出,向林双蓬低声汇报什么。林双蓬收到一条信息,就向季老爷子汇报一下。

    “古秋实到了。”

    “军委领导到了。”

    “消息得到了确切证实……吴晓阳没死,军委方面正准备包机送吴晓阳进京治疗。张力现在仍被关押,许冠华和军委据理力争,务求将张力留在羊城军区。否则张力如果被带进京城,绝对没命。”

    “老爷子,我必须回省委参加会议了,古书记要传达中央的指示精神。估计会确定康孝死亡的正式说,还有对近期事件的定性。”

    不管林双蓬说什么,季长幸只是目光茫然,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似乎对一切已经不再关心。但林双蓬还是一五一十并且事无巨细地汇报,充分表明了他对季老爷子的尊重。

    直到林双蓬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季长幸才突然清醒了一样,一把抓住了唐天云的手:“天云,你在现场,说说当时的具体情况。”

    过了如此之久,季老爷子才想起过问当时的具体情况,可见也确实是慌乱之下,失去了往日的镇静自若。

    唐天云就将当时的情况简短一说,略过了许多不能对外透露的细节,只大概一说当时事发时的情景。不过……在向季老爷子描述的过程之中,他忽然想起了一个极其重要的细节——因为事发后的慌乱,他竟然忘了——在焦良闯进来之前,夏书记将身上的避弹衣脱下,让季如兰穿在了身上!

    而当时季如兰猛然转身将夏想扑倒的一瞬间,虽然历历在目,但之后就硝烟四起,根本没有看清季如兰是不是真的挡在了夏想身上。

    爆炸时,焦良离夏想和季如兰虽然不是很远,但中间隔了一张巨大的实木餐桌。爆炸过后,实木餐桌虽然破裂,但并没有完全粉碎,就是说,实木餐桌承受了大部分的冲击波……

    难道说?唐天云一下跳了起来。

    刚站起,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了,医生一脸严肃地从里面出来,问道:“谁是伤者的家属?”

    “我……”季老爷子忙站了起来,“我是她的父亲。”

    “你是夏书记的父亲?”医生有点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季老爷子几眼,没再多问,又说,“夏书记的情况不太好,刚才以为他是疲劳过度才昏迷过去,刚才一检查才发现,夏书记内脏受到了严重的震伤,刚才醒来之后,吐血了……”

    啊……唐天云惊呼一声,一把推开医生,直向病房冲了过去。

    季长幸也惊呆了:“那,他的伤势到底有多严重?还有,季如兰……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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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7章 除恶务尽

    岭南省委的紧急会议,已经召开了四个小时。

    一般一次会议开上两个小时,再开下去就意义不大了。人的注意力的集中时间有限,对一件事情的关注,两个小时是极限。超过两个小时,就会注意力严重下降,甚至会产生抵触心理。

    陈皓天就任岭南省委书记以来,今天还是第一次召开这么长时间的一次会议。

    会议室内,人人表情严肃。

    米纪火一脸冷峻,是他上任省长以来,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流露出威严的一面。

    其余人等,也是人人表情肃穆,倒不是因为今天的会议室多了一名中央领导古秋实,而是因为会议室少了两人——夏想和康孝。

    夏想昏迷不醒,康孝不治身亡,吴晓阳遇刺,凶手是前任省长秘书张力——米纪火更换秘书的事情,省委已经人人皆知,虽未正式调换,但却已经是既成事实了——再加上花无缺的爆炸,不但造成季如兰和夏想一死一伤的惨案,还将季家也完全拖入了泥淖,一系列触目惊心的事实令人眼花缭乱,几乎无消化其中庞大的信息量和令人震惊的真相。

    吴晓阳嚣张如斯!

    在座众人都是高级别官员,心里清楚近年来军方高层逐年坐大,甚至让中央高层也退让三分,诸如走私猖獗、丛生以及不听从中央指挥私自发射导弹,虽然当年上任领导人到任之后,军队不听调遣,后来一纸命令一下,一夜之间枪决十余名将军,震动一时。即使如此,从总设计师之后,不再有人可以完全一统军方。

    但如吴晓阳一样敢直接下令刺杀省部级高官者,不能说绝无仅有,在国内军方的强硬派中,也算是极为嚣张的唯一一人了。虽然有儿子之死和前途尽毁的绝望,不过最后铸成如此大错,还是让所有人都震惊莫名!

    吴晓阳最后是如何被张力连捅七刀,内情和细节,在座的各位都不得而知。却有不少人对张力暗暗竖起了大拇指,也是吴晓阳在羊城太不得人心了,省委许多人虽不至于恶毒到盼望着他赶紧去死的程度,但听到他差点死掉的消息,还是大快人心。

    只可惜,吴晓阳真是命大,竟然没死!

    所有人都心里清楚,康孝之死,恐怕会是不了了之的结局,毕竟康孝是病死,虽然病得蹊跷死得古怪,但心脏病突发的病因也说得过去,关键还有康孝虽然大小也算是一个人物,只是他生不逢时死不逢机,如果他死之后没有发生夏想和季如兰事件,或许他会被拔高,甚至中央还会派人调查他的死因。

    现在出现了夏想和季如兰事件,康孝同志很不幸就只能死得默默无闻了,相比夏想和季如兰,他的死亡只能被无情地埋进历史尘埃之中。

    不出所料,古秋实传达了中央的三点指示精神。

    第一,康孝同志因公殉职,病死在工作岗位之上,中组部会高调表彰。

    第二,吴晓阳被张力刺伤,属于意外和个人恩怨,要将事件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禁止任何媒体曝光。同时,希望岭南省委派人出面,将张力从军区提出,交由地方处置。

    第三,夏想在爆炸事件之中受伤,事件原因和严重后果,正在调查和评估之中,任何人不得对外发表任何看,违者一律党纪国处置。

    如果说前两件决定还在众人的意料之中,那么最后一条的严厉程度,就出乎大多数的意外,让不少人大吃一惊。夏想事件上升到了党纪国的地步,可见上层有人维护夏想之心是如何的强烈。

    迟平凡和刘金南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万一夏想有什么闪失,不知道中央会有什么怒火降临到羊城军区,难道会重演当年一夜之间枪决十余名将军的一幕?

    古秋实在陈皓天面前不会托大,在传达完中央的指示精神之后,立刻将发言权交给了陈皓天。

    陈皓天语气沉重地说道:“岭南发生了大事,我难辞其咎。我已经向中央表明了态度,接受中央的任何处分。但在中央处分我之前,岭南的事情,还必须有一个章。”

    “不管是夏想事件,还是康孝事件,或者是张力事件,三人都围绕了一个关键人物,就是吴晓阳!不管军委怎么解释,我都会向中央建议,严惩吴晓阳,严肃整顿羊城军区,否则,岭南省委的工作将无开展!”

    陈皓天的声音悲愤、铿锵有力,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强烈地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在岭南任上数年来从不过问军方事务、对吴晓阳一再忍让的中央政治局委员陈皓天,终于首次发出了强硬的声音,并且要直接以岭南省委的名义让中央出面严加约束羊城军区。

    等同于陈皓天不惜背水一战也要为夏想讨还公道。

    古秋实也随即表态了:“我也支持陈书记。”

    两名政治局委员发出同一个声音,相信即使是军委领导也会感受到莫大的压力!

    会后,古秋实来到陈皓天的办公室。

    古秋实忧心忡忡:“夏想的伤势怎么样了?”

    陈皓天微一摇头:“现在还不太清楚,医院还没有消息传来。”话一说完,他突然愤然将一本书摔到了地上,“吴晓阳太过分了,我不进京告他一状,我对不起夏想。”

    之前,陈皓天已经接到了十几个电话,其中政治局委员数人,省部级高官七八人,再包括吴、邱、梅三位老爷子分别亲自来电,他感到肩上的压力让他几乎难以承担!这还不算,古秋实的亲临代表着总书记对夏想的殷殷爱护,否则一名省委副书记出事,怎么也不可能惊动古秋实出面。

    甚至国务院办公厅也第一时间打来电话慰问夏想的伤势,虽然不是总理亲自来电,陈皓天也明白必定是总理的授意。

    夏想一人,牵动了太多人的心。

    他还听说,古老在听到吴晓阳出事之后,当即就连夜去了军委——古老退下之后,几乎很少再直接去军委议事。而随后传来的消息是,在古老到达军委之后,才听说夏想在爆炸之中受了伤,当时就在军委大发雷霆,骂得几名军委领导抬不起头,涨红了脸,也不敢反驳一句。

    虎老雄风在,古老一怒,即使不是古老一系的军委高层,也要退避三舍。

    “我去医院看望一下夏想。”古秋实实在放心不下夏想,“不亲眼见见他,我回去没向总书记交差。总书记再三叮嘱,如果我不确认了夏想的伤势就回京,他肯定会狠狠批评我。”

    陈皓天点头:“也好,你就先去一趟医院,我接待一下军委来人。”

    军委方面来人之后,先控制了羊城军区的局势,然后又强行从许冠华手中提走了张力,不过在许冠华派人寸步不离的监视下,张力的安全可以暂时得到保证。

    因为事关重大,涉及到了岭南省委,军委必须要和省委方面接触一下,就夏想受伤和张力刺杀事件,进行协商解决。毕竟说来夏想是省委副书记,省委副书记受伤,非同小可。虽然刺伤吴晓阳的张力也是省委的人,但他毕竟只是一名秘书。

    不过话又说回来,岭南省委只是受伤了一名省委副书记,而羊城军区却是一名中将司令险些丧生,如此说来,还是军方吃亏了。相信军委高层来到省委之后,和陈皓天之间少不了一顿讨价还价,甚至还会唇枪舌剑。

    “皓天,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军方来人,估计不会讲理。”古秋实提醒了一句。

    “我正好有一肚子火要发,尽管来。”陈皓天没好气地答道,“就算来一个总政治部主任也不怕。”

    也是,按照党内排名,军委之内没有几人能高过陈皓天。

    ……

    古秋实前往医院看望夏想,轻车简从,并没有警车开道,摆出政治局委员的威风,而是悄然现身在夏想的病房之外。

    许多人并不认识古秋实,将古秋实挡在了门外,正好唐天云听到声音不对出来查看,一看是古秋实现身,顿时又惊又喜,他知道古秋实对夏想的爱护,就如见到亲人一样,鼻子一酸:“古书记,夏书记……”

    古秋实吃惊不小,他得知的消息是季如兰替夏想挡下了致命一击,夏想并无大碍,怎么唐天云的表情象是夏想受了重伤?

    “夏想怎么了?”古秋实情急之下,也顾不上身份,一把拉过唐天云,径直闯进了病房之内。

    病床之上,夏想紧闭双目,脸色惨白,似乎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

    古秋实大惊失色,夏想怎么了?他大步来到夏想床前,轻声呼唤:“夏想……”

    话一说完,夏想忽然睁开了眼睛,悄然一笑:“古书记,我可不是非要吓您,是吴晓阳没死,我就只能伤势突然严重了……”

    古秋实可是吓了一跳,嗔怪说道:“你到底有没有受伤?要说实话,你骗我,就等于骗了总书记。”

    夏想却没有正面回答古秋实的问题,反而说道:“有没有受伤,伤势到底有多严重,全看古书记是不是要配合我演一出好戏了……”

    古秋实一下想通了其中的环节,会意地一笑:“除恶务尽,为了为民除害,你怎么说,我怎么做。”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季如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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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8章 正面第一局

    在另一个特护病房,季长幸喜极而泣,看着季如兰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失而复得的喜悦充满了心间。

    一个人只有在失而复得之后才会感受到平常忽视的珍贵。

    季如兰经过医生的抢救之后,保住了性命其实她受伤并不严重,只是被强大的气流冲击,虽然避弹衣抵挡住了一块木头的直接撞击,将她震伤,实际上内脏并未受到多大伤害。

    只不过在强烈的惊吓之下,再加上冲击波的冲击,闭过气去,造成了假死的假象。经过抢救之后,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奇怪的是,似乎是她的自我意识的强烈保护,又或许是心中一种执念,按照正常推断之下,季如兰应该苏醒过来,却依然昏迷不醒。

    不过还好,她呼吸平稳,就如睡着一样,脸色也恢复了血色,甚至还有微微红润,就让季长幸大为心安。

    在得知夏想在紧要关头将避弹衣穿在了季如兰身上,如此有担当的男儿行为,让季长幸肃然起敬。再加上他通过渠道得知吴晓阳的手下之所以偷袭夏想得手,全是因为季如兰和夏想通话之故,就是说,如果不是季如兰相约,夏想还不会险遭毒手,而季如兰更不会差点送命,季长幸一生自认无愧于人,现在却第一次感觉有愧于夏想。

    季如兰的任性,也是他的纵容,如果不是他最初有双手准备之心,季如兰就不会一再刁难夏想,更不会在被夏想一败再败之后她对夏想情愫暗生。而他最清楚季如兰的性子,刁蛮任性之中,又有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执拗!

    都是孽缘……季长幸无奈地摇了摇头,怜爱地帮季如兰盖好被子,一转身,镇静从容的气势重回脸上,一挥手:“去省委!”

    是该算总帐的时候了季长幸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了。季家在岭南低调多年陈皓天是政治局委员,也不曾欺负到季家头上,吴晓阳狂妄自大到连季如兰都敢杀害的地步,当真认为季家没有牙齿了?

    一个暴发户一样的货色都敢欺负将有百年历史的季家?

    季长幸迈出医院的大门,正要上车一抬头,却发现了古秋实。

    古秋实来到季长幸面前,不失恭谨地问好:“季老好我是古秋实。”

    季长幸当然认识古秋实,微一点头:“古书记来看望夏想?”

    “是。”古秋实答道,“我也要回省委,还有一件事情要和季老商量一下,不知季老是不是方便让我搭个顺风车?”

    季长幸是何等人物,一听就知道古秋实肯定有要事要说,他很清楚古秋实维护夏想的立场,就点头说道:“方便。”

    省委,省委书记力公室。

    陈皓天端坐不动,冷冷地看着眼前的来人总政治部副主任谷昌。

    不错,前来岭南紧急处置吴晓阳事件的负责人、军委的高层,是总政治部的一名副主任。谷昌是谁的人,陈皓天心里怎会不清楚?

    尽管他已经做好了谷昌会偏袒吴晓阳的心理准备,但没有想到谷昌会狮子大张口,提出诸多苛刻的条件,偏袒到了不问青红皂白抹杀事实真相的地步,就让一向淡定的陈皓天终于不再淡定了。

    谷昌提出的条件是,岭南省委就张力刺杀吴晓阳事件向军委做出详细说明,并提供一份翔实的材料来证明省委和张力刺杀事件没有直接的联系。同时,张力由军委带走,交由军事庭审理。

    如果说以上要求还不算咄咄逼人的话,那么谷昌随后又对花无缺的事件做出的解释说明,就完全是颠倒黑白的推卸之词了。

    “花无缺爆炸案,是焦良和夏想之间的个人恩怨,经查实,和吴晓阳并无直接关系,却和木风与夏想来往过密有因果关系。据推测,木风和孟赞之间发生交火,一死一伤,正是孟赞被木风击毙,而焦良怀疑木风是受夏想指使,最终导致焦良迁怒于夏想,制造了血案。现在木风已经被控制,正在进一步审讯之中。同时怀疑木风也有刺杀吴晓阳的动机,因此,军委很有必要和夏想接触一下,就木风的问题,请他配合一下调查。”

    陈皓天官场沉浮多年,早已练就了养气夫,轻易不会动怒,不管对方多么无理取闹,甚至面对政治对手一波接一波地泼脏水之举,他也忍了,因为他相信是非自有公论,历史,会还他一个公道。

    但他不能容忍别人向夏想身上大泼脏水!

    而且还泼得如此无耻并且没有底线。

    陈皓天的目光就寒冷如冰:“谷副主任,你说话之前,有没有经过深思熟虑?”

    这一句话很生硬,等于是顶了问去谷昌就脸色一变!“陈书记,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意思?”陈皓天“啪”的一声拍了桌子,“我还想问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夏想和焦良之间的个人恩怨?我告诉你,夏想根本不认识焦良是谁!焦良是谁,焦良是吴晓阳一手提拔的亲信。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调查出来的结论,牵强附会将木风也牵扯了进来。木风是和夏想有私人关系,木风也和孟赞之间发生了冲突,但两件事情不能混为一谈。你将花无缺爆炸案说成是焦良对夏想的报复,完全是无稽之谈!”

    “我不赞成您的看,陈书记。”谷昌也不示弱地顶了回来,“军方的调查很公正,技术手段也很先进,并且是在排查了许多人证物证的前提之下,您的看虽然有一定的道理,但只是一厢情愿地猜测,没有事实根据。”

    陈皓天被谷昌既强词夺理又无赖的态度激怒了,他只差一点就请谷昌滚蛋了,努力克制了自己接近失控的情绪,心中还纳闷,从政多年,见过的无耻和无赖的事情多了,颠倒黑白比谷昌严重一百倍的官员也大有人在,为何偏偏受不了谷昌的胡说八道?

    都是因为谷昌不但是想掩盖吴晓阳的罪责,还想借机黑夏想一把,是可忍,孰不可忍,陈皓天再次冷笑了:“谷副主任的意思是,张力你们带走,花无缺爆炸案不了了之,吴晓阳安然无事,回京养伤,岭南省委管教不力,要为张力刺杀吴晓阳承担一定的责任?”

    谷昌毫不犹豫地点头,一点儿也不脸红:“对,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军委领龘导很震怒,对于岭南省委领龘导的秘书刺杀军区司令,感到震惊和不满,对岭南省委没有加强对党员干部的管教,很是遗憾。同时,军委领龘导还指示,希望夏书记能配合调查。

    听说夏书记不但和木风关系不错,和张力也有极为密切的私人关系,就很有必要请夏书记出面澄清许多事实……”

    简直是得寸进尺了!陈皓天差点失控之下骂上一句:“放你的狗臭屁!”还好,忍住了,从他升到处级之后,这句骂人的脏话就已经从他嘴中消失了。

    但今天又在心中翻腾,就在心里毫不犹豫地送给了谷昌。

    “我不认为夏书记有必要出面澄清,他是受害者,我的意见是,羊城军区必须给岭南省委一个说,为什么会有羊城军区的现役军人到花无缺去刺杀省部级干部?”

    “我不认为羊城军区有责任向岭南省委解释说明,相反,岭南省委有必要向羊城军区做出解释。”谷昌寸步不让。

    陈皓天站了起来:“谷主任,请回吧,我会直接向总书记汇报。”

    谷昌站了起来:“既然陈书记不配合军方的工作,我也会向军委请示,如有必要,会直接到医院和夏书记进行接触。”

    陈皓天一摆手:“不必了,我已经派警卫严密保护夏书记的安全,不会再让军方接近他,以免再出现不可预料的事件。”言外之意就是对军方的完全不惊任,也是明确地告诉谷昌,对不起,想接近夏想,除非动武。

    谷昌脸色变了:“陈书记,真的没有余地?”

    陈皓天不再回答谷昌的话,一挥手:“请!”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谷昌脸色铁青,转身就走。刚走到门口又站住了,门口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古秋实,一个是季长幸。

    古秋实没有说话,也没理会谷昌,当他不存在一样,侧身闪过,季长幸却是一伸手拦住了谷昌的去路。

    “谷昌,请留步,我有话要说。”

    谷昌认得季长幸——军中高层如果有谁不知道季家,不认识季长幸,就等于白混了——他微一迟疑,还是向季长幸敬了一个军礼:“季老好!”

    季长幸微一点头,并不和谷昌握手:“刚才你和陈书记的对话,我和秋实无意中听到一点,你坚持要让夏想配合军方的调查工作?”

    谷昌有点摸不清季长幸的态度,不象发怒,更不象会支持他的提议,但想起他前来岭南之前得到的授意,依然坚定地点了点头:“是的。”

    “好!”季长幸大声叫好,十分肯定地说了一句令陈皓天和谷昌都大吃一惊的话,“我替夏想答应你了,而且我还提议,最好让夏想同志进京直面军委领龘导,也好将问题说个清楚!”

    陈皓天一下惊呆了,让夏想进京进军委,别说能说清楚问题了,不有去无回就不错了,季长幸难道因为季如兰之死迁怒于夏想才有此一说?

第1949章 幕后第二局(第四更,猛烈求月票!)

    季长幸此话一出,谷昌也震惊了。

    其实谷昌临来之前得到的授意就是,如有可能,直接以配合调查为由,请夏想进京!当然前提是,要先将脏水泼到夏想身上。

    泼脏水的事情,谷昌已经做到了,本想当面向陈皓天提出请夏想进京到军委配合调查,但见陈皓天的态度十分坚决,寸步不让,他就没敢再提,主要也是还没有来得及提上一提,就被陈皓天下了逐客令。

    谷昌虽然态度强硬,不怕陈皓天政治局委员的身份,但在陈皓天面前,终究不敢太过放肆,就想回去请示之后再做决定,不想季长幸直接奉送了一份免费大礼给他,白让他大喜过望。

    其实虽然夏想在爆炸案中受了伤,似乎是受害者,但如果让整个事件翻转一个,再颠倒一下黑白,完全可以以此为由,将夏想带到京城,以配合调查的名义,将他和军方来往过密并由此引发中将司令被刺联系起来,从而坐实夏想以地方官员的身份干涉军方事务的事实,如果操作得当,甚至可以让夏想就此一免到底!

    政治事件,从来就是翻云覆再的手段,就看谁更高明,谁更会无中生有了。

    吴晓阳被刺,张力走出气了,但引发的严重后果和由此导致的事件的突变,却是不少人没有想象到的另一种走向。

    因为军方有幕后高人,在事件突发之后,一夜未睡,精心算计之后,为夏想挖了一个大坑,准备一举将夏想活埋。

    幕后高人不但想借此替吴晓阳翻案,甚至还想借机保下吴晓阳,让吴晓阳以重伤而免罪,从而将吴晓阳因腐龘败即将被兔职一事从容化解。

    再将整个事件的切入点说成是由木风和焦良、孟赞的私人恩怨而引发的连锁反应,最后再将引发一切严重后果的原因归咎到夏想身上,夏想即使不被炸死,也会被黑死!

    可以说,幕后高人在和军委领导商议之下,制定的计划天衣无缝。不过前期有两个关键点,一是先将张力控制在手中,再将木风拿下。只要木风和张力异口同声咬出夏想,夏想必死无疑。

    当然,幕后高人也知道,让木风咬出夏想很难,但让张力指认夏想是刺杀吴晓阳的幕后主使,应该难度不大,军方有的是手段让张力屈服。

    现在,木风已经被军委控制,插翅难飞,而张力虽然也被谷昌的人带走,却还在许冠华亲信的严密监视之下,无法对张力采取必要的手段,而张力也是死不开口,什么都不肯说,等于两个关键点都还没有获得突破性进展,就让谷昌大有挫败感。

    谷昌出发之前,得到了军委领导的耳提面命。他也清楚,吴晓阳和军委领导关系密切,吴晓阳被刺,军委领导极为震怒,甚至在羊城军区当时就有吴晓阳部分少壮派的军官,扬言要不惜一切代价杀死夏想,就连军委领导也是拍了桌子摔了茶杯,指责夏想欺人太甚。

    但张力刺杀的背后,究竟是不是真是夏想的主使,暂时还没有调查结论,但只要是支持吴晓阳的军委高层,都一心认定必是夏想鼓动张力所为。当时军委会议吵成一团,散会后,支持吴晓阳的军委高层密电羊城军区,要求即刻着手调查事件真相,务必为吴晓阳讨还公道。

    谷昌前来羊城之前,也知道在羊城必定会遭遇强大的阻力,不提岭南省委书记陈皓天的政治局委员的身份以及他对夏想的袒护,就是张力身为米纪火并任秘书一,是不是真是前任秘书还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正好赶在张力刺杀吴晓阳之前,他被米纪火替换,是巧合还是有意就不得而知了一一也是一件大大的麻烦事。

    因为米纪火是总龘书记的跟前红人!

    一件刺杀案,牵涉到夏想一夏想也是总龘书记最为器重的后备力量之一,更是家族势力的核心和米纪火,又牵涉到了季家,现在看来,陈皓天也亲自披挂上阵,再有古秋实也亲临岭南,岭南,将会成为风云激荡之地!

    谷昌本以为今天第一次交锋无功而返了,正打算回去搬救兵,并且再从木风或张力身上寻找突破口,不想季长幸的出现,却带来了惊人的转折!

    谷昌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季老,这……是真的?”

    “怎么,我还有说假话的时候?”季长幸脸色一沉,“谷昌,你可以走了,将我的意见传达上去。不逝…我也多年没有浩动筋骨了,正好春光大好,夏书记进京,我也会陪他一起。”

    京城。

    京城的春天其实还远远没有来临,比起羊城的春光大好甚至夏意盎然,京城的春风依然微寒。

    微寒的春风也有好处,可以让人清醒。

    军委的灰色小楼里面,无数军人进进出出,行色匆匆。如果离得稍近一些,就可以清楚地听到里面传来各种嘈杂的声音。

    有争吵,有骂娘,有拍桌子,还有声色俱厉地威胁,总之,平常严肃肃穆的军委,国内军事机关最高权力所在,失去了往常的平静和威严,就如大战来临之前的紧张一样,杂乱不堪。

    不过,军委到底是军委,即使杂乱,也是乱中有序。

    老古坐在一间办公室内,微微闭目,在他的面前站着几人,军衔高得吓人,不是少将就是中将,甚至还有上将,但在老古面前都一言不发,态度恭敬如同小兵见到首长。

    也确实,老古曾经是他们的首长,曾经带领他们从一个小兵一步步走到今天。眼前的老人虽然已经满头花白、老态龙钟,但在他们的心目之中,依然是让人敬仰让人仰视的风云人物。

    “古老,您消消气。”一名中将开毕劝道。

    “我没气!”老古猛然睁开眼睛,一下站了起来,“我不是气,我是高兴。现在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乱,颠侄黑白,想要翻云覆雨,我还没死!”

    高兴一说,当然说的是反话。

    老古知道了军委支持吴晓阳的一派对吴晓阳事件的定性之后,勃然大怒,当时就去找对方理论,结果对方倒也有意思,知道老古惹不起,就躲了起来,就不见老古。结果老古有气没地方发,有理没处申辩,就坐在军委不走了。

    如果按派系利分,老古的势力在军委是主战派,主张对外强硬,甚至几次提出不惜在南海和东海一战,以扬国威,只可惜,几乎每一个平民百姓都清楚,近年来,主战派一直无法在军中占据主流。

    只因在上任坚持不懈的韬光养晦的和为贵的指导思想之下,军方之中的主和派逐渐坐大,并且完全占据了上风。也是,江浙一带民风纯朴,温和有余而男人气概不足,吹拉弹唱是多才多艺了,却缺少铁腕的气魄。结果就是韬光养晦十几年后,没养出士气,倒是养出了不少晦气。军队腐龘败成风,当兵成了升官发财的捷径,谁人想过保家卫国的神圣使命?

    南海不平,东海风大,军委别说抗议或是采取行动了,连一个发声的渠道都没有。而国之蛀虫吴晓阳,耗资十几亿兴建南国之春,天天沉浸在天下太平的春梦之中,却对近在咫尺的南海波涛视而不见,真以为从此国际和平,祖国的大地一片欣欣向荣,永远不会有导弹落下?

    当年炸我大龘使馆的导弹和落在国土有何不同?殷鉴不远,却早就被主和派抛在了脑后,真真正正掩耳盗铃当成了一次误炸!

    就连老古也拿主和派没法,就和橡胶一样,打不怕骂不怕,既不和老古吵闹,也始终对老古恭敬,但就是不办正事,让老古终于大发雷霆,决定今天死耗在军委,死等对方现身。

    再不出现,好,谁也别想落好。

    老古的亲信只好陪着老古,虽然气愤难平,但发言权和决定权掌握在别人手中,只能从中牵制,并不能力挽狂澜,也是无奈。

    将近中午时,又有新的消息传来,羊城军区吴晓阳被刺事件初步得出结论,是张力受人指使谋杀吴晓阳,幕后人物有木风和某地方官员,经证实,谷副主任将会于明天和张力、木风以及某地方官员同机返京,就吴晓阳遇刺一事,进行深入调查。

    同时,吴晓阳也会同机抵京,在京城接受治疗。

    针对羊城军区内部的处理意见是,涉及到的相关人员,木风被停职,许冠华暂时停止一切职务,深刻反省,视情节轻重再决定后继处分。

    吴晓阳一系全面反扑成功,大获全胜。

    不过……在听到上述消息之后,都以为古老会怒不可遏地去找军委副主垩席告状,不料老古的怒气却一下全部不见了,反而笑眯眯地站了起来:“肚子饿了,回家吃饺子去。”

    众人面面相觑,不解古老怎么突然就态度大变。

    电话就及时响了,有人接听了之后,将电话交给了老古。老古接听了电话,忽然哈哈一笑:“老了,老了,早就知道不该乱操心乱生气,真是自寻烦恼,回家搬个板凳看好戏上场了。再让玉丫头多包点饺子,有客人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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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0章 正面第二局(想求推荐票。)

    经过一天的唁嚣,羊城的夜色徐徐降临了。

    有关花无缺的爆炸案,以及吴晓阳遇刺案,并没有成为羊城市民街头巷议的话题,也没有上升到茶余饭后人人谈论的热门程度。

    有些事情不需要让市民知道,不需要让百姓谈论,市民和百姓就不会知道真相。就算听到那么一点点的空穴来风,既不真实又很遥远。

    当然,也有不乏知情人士一脸神秘地透露部分真相,却遭遇到别人的嗤之以鼻,认为他不过是故弄玄虚,什么爆炸,什么刺杀,现在是和平年代好不好,世界人民大团结万岁,中国人民大和谐万岁,不要胡说八道行不行?

    结果知情人士被呛得无话可说,只好将真相咽了回去。有时候谎言比真话更动人,更容易让人相信。没办法,世事就是如此无奈。

    别说真相不被普通百姓所知了,就是羊城军区的大部分官兵,也不知道究宾是怎么一回事!

    只知道,军委来人之后,木风被严加管制,不但停职,而且还有可能上军事法庭,就连许冠华也被暂停了一切职务,等于是被架空,最后结果如何还不得而知,但据推测,恐怕木风和许冠华都没有好下场。

    关键还有一点也让人心惊胆战,木风和许冠华的亲信,全部被控制起来,不但卸下了武器,还被严令不得外出,并且不许和外界有任何通讯联合,似乎是一场大清洗的前兆。

    曾经经历过清洗事件的中层以上军官都得出了结论,恐怕木风和许冠华在劫难逃了,军委会借吴晓阳被刺事件大动干戈,正好一举荡平羊城军区的所有对立势力,说不定还会大开杀戒。

    更让人感到莫名紧张的是,有传闻说,吴晓阳在羊城军区的亲信,共计十余名大校、少将以上的军官,正要借吴晓阳被刺事件,有意酝酿一次大规模的事件,想将事情闹大,向中龘央施压,要求严惩幕后凶手夏想……

    似乎在动荡和不安之中,花无缺的爆炸案被人有意无意掩盖了过去。

    本来一起夏想被暗杀、木风被追杀的恶件,在某些人物厚颜无耻地幕后推动之下,翻云覆雨,却成了夏想主使张力杀害吴晓阳,鼓动木风狙击孟赞,最终导致焦良一怒之下以死相拼,要向夏想报仇雪恨……

    以幕后高人的逻辑,吴晓阳被刺是天大的冤案,夏想被炸是自作自受,是活该!

    陈皓天第一次出离了愤怒。

    “秋实,我和你一起进京。”陈皓天愤愤不平地说道,“有人泼我脏水,踩着我的肩膀上位,我也就忍了,毕竟历史会证明一切。但现在有人颠倒黑白,想一棒子打死夏想,太无耻太没有底线了。”

    古秋实却似乎毫不气恼一样:“皓天兄,我理解你的心情,其实以你的政治智慧,原本这件事情也不至于让你窝火,你是关心则乱。”

    陈皓天被古秋实不慌不忙的语气气笑了:“我是关心则乱,你难道不关心夏想?还有,季老是怎么和夏想沟通的,为什么他要替夏想作主,还要陪夏想一起进京,他是什么意思吗?也不当面说个清楚。”

    季长幸在向谷昌表态之后,谷昌一走,他也没有停留,只和陈皓天打了一个招呼,也转身走了,似乎他来省委一趟,就是为了和谷昌打个照面说句话一样,就让陈皓天无比郁闷,实在不明白季长幸此举有何深意。

    夏想去京城等于是羊入虎穴,尽管京城有总书记、有四大家族,还有古秋实,但军方一向自成一体,夏想如果被带进军委哪怕是态度恭敬地以恭请夏想的名义也不行,不但会毁了夏想的名声,说不定还真能用什么手段诬陷夏想成功,坐实了夏想主使张力刺杀吴晓阳的事实,那么到时就算总书记出面也没有办法保下夏想。

    只要让对方在方方面面坐实了对夏想的指责,伪造够了证据,向上提交时,同时军队默契地配合出现一些异动,夏想不死也要脱层皮。

    不得不说,在背后策划整个事件的高人,确实心狠手辣,招招要致夏想于死地!夏想此时非要进京,不是默认了对方指责,不是不打自招,不是自投罗网?

    古秋实一路上和季长幸谈了许多,在上季长幸的汽车之前,他和夏想也谈了许多,如果说夏想是整个计划的策划者,他就是居中协调的身份,而季长幸,则是夏想的保护伞和伏笔。

    “季老陪夏想进京,也是为了保护夏想的周全。有季老在,军委也不敢拿夏想如何。”古秋实并非要向陈皓天刻意隐瞒夏想的计划,而是在夏想的计划之中,陈皓天也是关键的一环,“夏想确实是想亲自进京直面军委领龘导……将事情说个清楚……也好洗刷对他骷指责。”

    陈皓天明白了什么:“夏想太意气用事了,他是为许冠华和木风出面。但这么一来,说不定会被对方抓住他和军方来往过密这一点不放大做文章,也能让夏想留下政治污点。”

    “夏想肯定还有应对之策。”古秋实意味深长地笑了,“我也陪他一同进京,京城有古老,再加上一个季老,两位老爷子同时出现在军委,也是一件前所未有的威事。”

    陈皓天主要也是被谷昌气得不轻,再加上确实关心则乱,脑子有点乱,没有细想其中的耐人寻味之处,古秋实一点,他多少理顺了一点思路,笑了:“都被气糊涂了,夏想也是,有什么想法不和我交流,非要让季老转达,他不知道我比季老更关心他?”

    古秋实开了一句玩笑:“现在季老可是比你更关心夏嗯……”

    陈皓天不解:“怎么说?”

    “季如兰现在昏迷不醒,医生说,只有对她最重要的人才有可能唤醒她。从她当时挺身而出舍身相救夏想的举动分析,现在夏想是她最重要的人……”古秋实意味深长地一笑。

    此来羊城之前,古秋实忧心忡忡。来到羊城之后,局势一片杂乱,他焦头烂额。但在见到夏想之后,见夏想不但安然无恙,还成竹在胸,在和夏想深谈之后,他心丰焦虑渐去,现在是一片月白风清。

    也正是因此,才开起了夏想和季如兰的玩笑。

    陈皓天一听,先是一愣,随即也是会意地笑了:“季老妙计降夏想……”

    古秋实接了下一句:“赔了女儿又欠人情……”

    “不好,不押韵,秋实,你偷懒了。好歹也是北大中文系的高材生,要好好对仗一句才行。”

    陈皓天也是心情大好,难得和古秋实一起调侃起了夏想和季如兰,要是让外人知道堂堂的两名政治局委员拿夏想的儿女私事说笑,估计也会惊掉大牙。

    原定明天一早,等吴晓阳伤势稳定之后,军委会包机运送吴晓阳进京,到时古秋实、夏想、季长幸以及木风、许冠华等人会一同进京,那么今天的各项杂乱之事,应该就告一个段落了?

    陈皓天感觉一下放下了一个大大的重担,起身说道:“走,秋实,我带你去品尝一下正宗的粤菜。”

    古秋实一脸为难:“你知道我喜欢吃辣,不喜欢粤菜……”

    “不什,说什么也要尝尝。”陈皓天威情相邀,“要有尝试的勇气。”

    古秋实无奈:“好吧,要是有人消停下来,给我们吃饭的机会的话,我就咬牙尝试一下粤菜的风味。”

    不想古秋实一语成诫,话音刚落,林双蓬就急急进来汇报:“陈书记,古书记,有突发情况。”

    刚刚放下的一颗心顿时又提了起来,陈皓天的好心情顿时消失殆尽:“又怎么了?”

    “羊城军区出动十余名大校、少将等军官,带人杀向了医院,扬言要向夏想讨还公道。刚才市局出面拦截,被当场撞伤几名警家……”林双蓬气喘吁吁,好歹也是羊城市委书记,现在却也是风度全无,可见事态严重。

    “什么?”陈皓天和古秋实顿时震惊。

    好,真好,对方真是用心歹毒,步步紧逼,真拿着鸡毛当灵箭,真想坐实夏想是元凶的诬陷?还真没见过诬陷别人也能无耻到如此地步!

    陈皓天拍案而起:“马上去医院!”又回头吩咐夏生楠,“通知警备区,立刻调动如名武龘警出动!”

    “我和你一起去。”古秋实也是一字一句地说道。

    应该说,陈皓天出面和军方正面对抗,就已经冒了极大的政治风险,古秋实身为岭南局外之人,尽管是政治局委员的身份,他如果介入到军方的大规模异动之中,也有可能承担极为严重的政治后果。

    仙……事态的发展已经刻不容缓了,对方将阴谋诡计施展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他再坐视不理,万一夏想真在军官的冲击之下有什么闪失,他将永远无法面对自己的内心。

    男儿有所为有所不为,古秋实一咬牙,拼了。

    “我也去。”关键时刻,米纪火也挺身而出,听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赶来,“如果需要组墙才能保证夏想的安全,算我一个!”

    “请陈书记批准,也算我一个!”消息在省委传开之后,省委领龘导全部被激怒了,几乎所有的省委常委都聚集在了陈皓天的办公室之外……

第1951章 幕后第三局(还想求月票!)

    夏想和季如兰入住的是省第一人民医院。

    省第一人民医院一直是省委的定点医院,医疗设施一流,医院的环境也十分优美、安静,再加上夏想和季如兰都住在特护病房之中,所以一直等外面的喧嚣闹大时,夏想才听到几分。

    夏想听到了,季如兰当然没有想到,她还在昏迷之中。

    当时的情景,夏想依然历历在目,不能忘怀。

    现在夏想才有时间细心回想当时瞬间发生的一幕,再次想起,依然心神激苏。

    季如兰带给了他太多的震憾和感动。

    其实从一开始季如兰对他的刁难时起,夏想就已经推测出季如兰明是任性而为,其实背后暗藏玄机。掩藏在刁蛮之下的政治手法,既老辣又留有余地,而且还可进可退,他就知道,如果真是季如兰一人的精心设计,那么她还真是一个不世的女性政治家。

    几次较量下来,夏想渐渐明白了一些什么,季如兰胡搅蛮缠的背后,其实也是季家的默认,就是说,如果季如兰唱的是白脸,那么等事情不可收拾时,季家再出面,就会唱红脸。换言之,季如兰其实还是季家投石问路的石头。

    不过因为她貌美如花又多才多艺,就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玉石罢了。

    但不管是哪一种,不管她是不是心甘情愿冲锋在前……成,则是功臣,败,则是一个胡闹的女人一从本质上讲,她都是牺牲品。

    一个美貌的女人,以刁蛮和任性来政治权术,除非是色迷心窍的男人才会被她于股掌之间比如张力……以夏想的见识,糖衣炮弹很难起到作用。

    到底季如兰是什么时候对他情愫暗生,夏想也说不清了。几次有意无意的挑逗,季如兰的大胆泼辣之下,紧张和激动的表情难逃夏想敏锐的目光,就让夏想明白,其实季如兰是一个没有经历过爱情的女子。

    要说夏想对季如兰没有一丝好感,也是假话。

    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在面对几乎无所不会且貌美体健的女子之时,都难免不会心动几分。季如兰如空谷幽兰一般的性情,以及她宜喜宜嗔的性格、娇如柳媚如酒的声音,是个男人都会心向往之。

    但夏想对季如兰又确实刻意远离,不仅仅因为他不想再背负情债,还有他也确实不喜季如兰的行事方式,不管她是受人指使,还是自作聪明,他都不喜欢一个过于热衷政治的女人。

    夏想以为,季如兰对他就算稍有好感,也仅限于是可望而可不得的渴求。就如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就渴望征服一样,季如兰也想让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只可惜,夏想并不喜欢石榴花。

    从曹殊翼和连若菡之后,除了卫辛之外,夏想对古玉,对严小时,对付先先再用情,再深爱,也再无初恋的美好感觉。但在季如兰用尽生命之中全部的力气将他推倒,要替他挡下炸弹之时,当她深情的话语脱口而出时,一瞬间,夏想的心扉全部洞开,被季如兰情到深处无怨尤的话语和义无反顾的目光一下击中,心中激荡而起的竟是浓浓的初恋情怀。

    其实早在院中异常的声音传来之时,夏想就想让季如兰从后门逃走,季如兰却偏偏不肯,说什么也要留下,还说既然他布置好了一切,她就陪他看一场好戏。当时说得十分镇静和自信,夏想就以为她真的不怕。

    形势紧急,夏想也来不及非要劝走季如兰,只顾得上刚替她穿上避弹衣,焦良等人就冲了进来。

    结果焦良一露面,季如兰就露出了小女人的一面,吓得瑟瑟发抖,钻进了夏想的怀中,不敢动弹半分。夏想就以为她真害怕了,不料在卢义动手射杀焦良的一刻,季如兰的身子突然不抖了,她却和他贴得更近了,温香暖玉,暗香袭人,无限旖施,并且……她悄然贴近了他的耳朵,嘻嘻一笑,小声说道:“你又上当了,我故意不走假装害怕,然后你才会抱紧我。”

    多少次季如兰有意的挑逗和无意的风情,夏想不为所动,但在面临生死大敌时,她却敢冒生死危险,只为和他倾情一抱,她是傻还是可爱?

    但夏想分明看到她脸上洋溢出只有初恋少女才会迸发的光彩。

    然后,就在卢义和宋立不断与焦良等人交手的间隙,季如兰也不知是受了刺激还是在面临绝境之时,更能激发她的,让她释放平常不敢尝试的事情,她絮絮叨叨说了好几句话。

    “我真的、真的、真的喜欢上了你。本来不该喜欢你,但我就是忍不住。”

    “你也不傻,为什么没听过这样一句话……个女孩一直刁难一个男孩,是因为她喜欢他。一个女人一直。难一个个男人……是因为技爱上了他。“

    也正是因为季如兰吐气若兰的倾诉和紧紧环抱的柔情,让夏想一时分神,被季如兰的柔情迷失,并且一时心乱,才在最后时刻没有躲开焦良的致命一击。

    夏想留下等候焦良,是因为他清楚,只有以智力取,才能让焦良亲口承认吴晓阳的罪行,否则不管是木风和孟赞的对决,还是焦良对他的偷袭,都能被吴晓阳以私人恩怨而掩盖过去,事后想要从军中调查清楚真相,难如登天。

    夏想的预言是正确的,他留平也确实达到了预期的效果,但季如兰却因为对他的倾情倾诉,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在焦良扑过来的一刻,夏想本想推开季如兰,替她挡下,紧要关头,男人保护女人是天职。但季如兰死牙」抱住他不放,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决绝!

    她的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的毅然决然让夏想怦然心跳,她坚毅的表情让夏想黯然神伤、季如兰练过瑜珈,她虽然没有夏想力气大,但却比夏想的身体柔软多了,她紧紧缠住夏想的身体,使了一个巧劲,夏想脚下一滑,就被她结实地摔倒在地。

    而她,却正正地压在了他的身上。

    炸弹爆炸的一瞬间,夏想和季如兰四目相对,凝视季如兰眼神之中亮如晨星的光亮,就如最美的花朵刹那开放,命……只开一瞬!

    夏想甚至清楚地看到冲击波将实木桌子的一角炸飞,直直撞击在季如兰的后背之上。季如兰眼中的光亮瞬间黯淡下去,犹如一朵流星闪过,刹那光华不再。当神采从她脸上转眼消失不见,一口鲜血喷出,夏想感觉眼前一片血红。

    随后……切都归于了平静。

    ……或许最美好的感觉只能存在于一瞬之间,夏想此时躺卧在病床之上,得知季如兰生命并无大碍,但却依然昏迷不醒,他只能回忆当时发生的一切,却不敢想季如兰是否能再醒来。

    他曾经救过古玉、救过付先先,也救过许多人,但是第一次被一个刁蛮任性却爱他如命的女子所救。当她毫不犹豫用生命的代价来证明她的生命之爱,夏想所有的矜持所有的坚持都片刻之间土崩瓦解。无情未必真豪杰,季如兰的生命之爱,值得他倾情一哭,值得他永远铭记她的情深义重。

    希望她能早日醒来,一切安好,夏想收回思绪,微微叹息一声。其实季如兰还是太傻了,当时她不向他说那么多说,不那么任性,她就不会受伤。只是她的任性终究是她的个性,也是她最与众不同之处……

    外面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响,夏想还没有开口,唐天云就推门进来,急切地说道:“夏书记,羊城军区出动了十几名高级军官,带领几十名士兵,冲进了医院,大喊大嚷要讨还公道。”

    夏想一瞬间被点燃了怒火,好,有些人对他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迫不及待到连他明天进京都等不及了,非要现在就结果了他?

    就听外面传来了几声拳拳到肉的声音,卢义和宋立已经动手了!

    真快,已经逼近了病房门口,军人就是军人,保家卫国的本事有没有不知道,聚众闹事的本领却是不小,警龘察不敢管,武龘警惹不起,好一个人民子弟兵。

    “夏想,你今天不给一个说法,你就别想清静。

    别躺在床上装死,我们来替吴司令讨还公道!”

    “严惩杀人凶手!”

    “夏想,你出来!”

    夏想冷冷一笑,冲唐天云使了个眼色,唐天云会意,立刻悄无声息地从侧门出去,然后暗中行事去了。

    服侍夏想的是一名圆脸大眼一笑就有两个酒窝的小护士,此时吓得浑身发抖,捂着脸躲到一边。夏想冲她一伸手:“小冰,不怕,扶我起来。”

    护士小冰慢慢地挪了过来:“夏,夏书记,外面的人很凶,还是不要出去了。”

    “要出去,不能当缩头乌龟,对不对?男人做事情要有担待。”

    “可是,我不是男人……”

    夏想被逗笑了:“你扶我出去,他们不会动你,他们是找我的麻烦。”

    “找你的麻烦,就是找我的麻烦,就是找季家的麻烦,我想看看,十几个大校、少将,就敢在季家面前胡闹?”

    季长幸语气凛然,脚步决然,虽然满头花白头发,个子也不高大,但昂首挺胸的气势,一生久经风浪的沉稳,依然令人不敢轻视半分。

    “谁想进去这个房间,除非从我的身上迈过去!”季长幸须发皆张,显然已经怒极。

第1952章 矛盾,持续升级

    季老出现之前,卢义和宋立只经和对方交了几手。

    对方虽然人圌多圌势圌众,既有军官又有士兵,但刚刚经历生死之战的卢义和宋立丝毫不会怯战。

    对方粗圌暴而野蛮地推开阻拦的医护人员,又将几名省委工作人员推圌倒在地,所到之处,如鬼圌子进村,负责保护夏想安危的几句警卫,刚一阻拦,对方就拳圌脚相向,仗着人圌多圌势圌众,三拳两脚就将警卫放倒。

    其嚣张和狂圌妄,哪里是人圌民子弟兵的本色,简直就是一群兵痞。

    眼见就要闯进夏想的病房,卢义和宋立岂能任由对方胡来?他们清楚,只要闯进了夏书圌记的病房,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不可想象的后果,二话不说就动了手。

    对方虽然人多,但远远不是卢义和宋立的对手。不过胜在人多,卢义和宋立打圌倒了七八个对方源源不断地涌上来,大为誓不罢休之势。

    双拳难敌四手,卢义和宋立就有点圌招架不住了。眼见就要被对方突破防线之时,季老现身了。

    浩浩荡荡出现在医院的军人一共有近坠人之多。

    为首是一名少将,名叫袁万明,是吴晓阳的嫡系,其余随从有少将三五名,大校七八名,另有中校十余名,再加上中校以下的将官士官,人数超过了五十人。

    另有几十人的士兵在医院门外站岗,明是站岗,其实是把守大门,防止人员随意出入,等于是想将夏想直接堵死在医院之中。

    不得不说,此招十分狠圌毒,对方此举的意图就是想在医院之中打了夏想的闷棍,不管死活,打了再说。

    士兵聚众闹圌事,虽然从不报道,但也不少见。军人组圌织性纪律性严密,对上级领龘导的忠诚度远超外界想象。如果说吴晓阳真是被夏想幕后主圌使张力刺杀,那么吴晓阳的手下自发组圌织起来,冲进医院暴打夏想一顿,甚至将夏想当场打成重伤,也只是军圌队之中的偶发事圌件而已。

    事后,或许只会处置几名为首者,其余追随人员有可能会既往不咎。

    但事实却是,夏想非但不是刺杀吴晓阳的幕后黑圌手,相反,吴晓阳却是试图谋杀夏想的幕后真圌凶,颠圌倒圌黑圌白不算,还想在颠圌倒圌黑圌白的名义之下行使非法正义,就是天下第一的无圌耻。

    是以陈皓天在岭南多年,从未正面和军方有过接圌触,更没有过对抗,今天再也隐忍不住,挺身而出,要与对方当面对峙。

    陈皓天一行赶到的时候,医院的大门已经被士兵占领。几十名士兵一字排开,荷龘枪龘实弹,死死把持医院的大门,不许出更不许进,伊然是对医院进行了军事管圌制。

    士兵态度蛮横,所有人等一律不得靠近医院,否则后果自负。就连陈皓天的开道警车也被拦下了。

    陈皓天圌怒了,本来遇到此类情况,以他的身份根本就不用下车,今天他要正面发威一次,当即推门下车,大步来到士兵面前。

    “谁给你们的权力让你们军圌队在地力上胡圌作圌非圌为?”

    在门口守卫的大部分是士兵,为首者不过少校军衔,也合该他倒霉,他偏偏不认识陈皓天,更没想到堂堂的政圌治局委圌员陈皓天会亲自出面,只以为陈皓天是一个秘圌书,就十分气粗地说道:“你又是谁?没看到现在医院被军方接管了?赶紧让开,小心误伤。”

    陈皓天一挥手:“你让所有士兵都马上撤走!”

    “你说撤就撤,你算老几?”少校被人鼓动之下,真以为夏想是幕后凶手,正憋了一口气,所以话就冲了一点。

    “全部拿下!”陈皓天从来没有如今天一样威风,一挥手,冲后面的武龘警下了命令,“如有反圌抗,不惜一切代价。”

    等同于下了格杀无论的命令。

    少校惊呆了,才注意到车队的后面跟着几辆卡车,从卡车上跳下上百名全副武圌装的武龘警!

    惊呆过后,少校自恃自己一方在理,又认定对方不敢奈何他,就冲后面一挥手:“全体都有,加强防命……”

    或许是他挥手的姿圌势太专圌业,很象拔龘枪龘的姿圌势,他话未说完,就听到有人急促地喊了一声:“陈书圌记遇袭,动手。”

    少校的大脑只反应了半拍,刚冒出陈书圌记是谁的念头,就顿时失去了思索能力……远处一声龘枪龘响过后,一颗子弹准确无比地击中了他的额头。

    一龘枪龘暴头!

    开玩笑,堂堂的政圌治局委圌员的警卫力量相当的恐怖,狙击手随对待命。更何况,今天随同陈皓天出行的人群之中,不仅还有一名政圌治局委圌员,更有七八名省委高圌官。

    少校的身躯直直倒在地上,“扑通”一声,震圌惊了当场所有的士兵。

    在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被一蛛而E的武龘警向围得密不诵风N‘

    少将袁万明眼见即将大功告成,可以一举将夏想拿下之时,却平空杀出了季长幸,他不由又气又恼,暗叫一声晦气,甚至还在心中骂了一句老不死。

    装模作样敬了一个军礼之后,袁万明不以为然地说道:“季老,今天的事情是军圌区一帮兄弟要和夏想算一笔账,和您老无关,请您老高抬贵脚,不要跳浑水。”

    “我刚才说过了,想进房间,有本事就从我的身上迈过去。

    否则,就请回。”季长幸虽然怒火中烧,但还是保持了相当的克制,作为世家传人,他比眼前的兵痞的涵养好多了。

    “季老,我敬您老是前辈,但手下的兄弟们气愤难平,要是闹腾起来,我怕约束不了他们……”袁万明阴阳怪气地威胁说道。

    “啪!”

    季长幸终于忍无可忍,扬手打了袁万明一个耳光:“你算什么东西,在我面前没大没小。就是吴晓耻见了我,也不敢放肆。”

    袁万明冷不防被打了一个耳光,恼圌羞圌成圌怒:“季长幸,你别倚老卖老,我敬你一

    把年纪了,可不真怕你。告诉你,你再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想怎么个不客气法?”伴随着陈皓天威严并隐含怒气的声音传来,以陈皓天为首,紧随其后的是古秋实,以及岭南省委的一众常圌委,包括省长米纪火,副省长申家厚,省委组圌织部圌长池永丽,省委宣圌传部圌长司英,省政圌法委书圌记、省公龘安厅厅圌长牟源海,省委秘圌书长刘圌金南,羊城市委书圌记林双蓬,除了叶天南仍在京圌城滞留未归,迟平凡和施启顺不常在省委办公之外,凡是在省委办公的省委领龘导,全数到齐。

    声势浩大,气势惊人。虽然从人数上比不过羊城军圌区一帮少将和大校们,但在级别上远高于军圌区的一帮军官。

    袁万明的气势为之一滞,一见陈皓天和古秋实双双露面,知道今天之事落不了好了,但要立马认输也太丢人了,就兀自嘴硬地说道:“陈书圌记,军圌区的官兵都为吴司令不值,想找夏书圌记讨个说法,请陈书圌记主持公圌道。”

    还想将他一军?陈皓天暗中冷笑,脚步稳健,大步来到近前:“谁想讨个说法?站出来。”

    立刻就有一人站了出来,是个大校:“我。”

    又有一人也站了出来,是个中校,昂首挺胸,十分气势:“还有我。”

    “好。”陈皓天叫好一声,却一挥手,“抓了。”

    马上就有武龘警上前,二话不说就将两只出头鸟绑了个结实。

    袁万明急了,向前一步:“陈书呃……”才走一步,就有两人向前挡在陈皓天面前,看架势,如果袁万明敢再前半步,说不定就血流当场了。

    袁万明恨恨地说道:“陈书圌记,您让武龘警抓官兵,看怒怎么向军委交差?”

    “笑话。”陈皓天冷笑一声,“我什么时候要向军委负责了?我只需要向党中龘央负责就行了。还有谁想讨个说法,我会主持公圌道到底。”

    “我!”袁万明把心一横,他不相信陈皓天会连他堂堂的少将也敢抓了,真如此的话,陈皓天就得进圌京向中龘央说个清楚了。

    “抓。”陈皓天毫不犹豫下达了命令。

    武龘警只听命陈皓天,才不管袁万明是少将还中将,直接就将他拿下了。

    跟随袁万明的一帮官兵不干了,甚至有人想拔龘枪龘。袁万明见势头不对,忙出声制止:“谁也不许轻举妄动,今天的事情,中龘央和军委会还我们一个公圌正!”

    他很清楚,只要有人拔龘枪龘就会被当场击毙,而且死了白死。开玩笑,当着两名政圌治局委圌员的面拔龘枪龘,不是找死又是什么?别说他,就是吴晓阳也不敢。

    袁万明悲壮地一喊,激发了在场官兵同仇敌忾的决心,纷纷说道:“算我一个。”

    “算我一个。”

    “有本事将我们全抓了。”

    陈皓天脸色森然而冷漠:“好,既然如此,都抓了!”

    袁万明大惊失色,陈皓天疯了?抓了几十名少将、大校和中校,他再是政圌治局委圌员,也无法向中龘央交差。而且羊城军圌区独圌立于省委之后,陈皓天只是岭南军圌区党圌委第一书圌记,并没有在羊城军圌区兼任职务,难道他不要政圌治前途了?

    陈皓天用响亮的声音回答了袁万明的疑问:“都先交由武龘警看圌管,我和夏想一起进圌京,亲自向中龘央说明问题!”

    事情,终于上升到了全方位的正面对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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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3章 埋下更大伏笔(第四更,奋求月票!)

    在武龘警一涌而上要将在场的军官全部拿下时,军官之中有人终于忍无可忍地动手了一是一名少校,因为年轻所以血气方刚他才被吴晓阳提拔为少校不久,视吴晓阳为恩人一般,见离夏想的病房近在咫尺却不能迈进一步,又被陈皓天的强势逼迫得怒从心头起……

    军人不比地方官员,地方官员在左右逢源中生存,人人都有长袖善舞的本领,既要会察颜观sè,更要会隐忍。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以忠诚为第一。宁肯牺牲xìng命,不肯丢掉荣誉……尽管是颠倒黑白之下的所谓荣誉……少校趁人不注意,悄然来到夏想病房的门口,此时季长幸也微有失神,没有注意到少校的逼近。

    等季长幸发现少校逼近之时,已经晚了,他怒喝一声:“你敢!”

    少校已经被狂乱和所谓的正义冲昏了头,眼中已经没有是非和高下,猛然一撞,生生将老迈的季老撞开——季老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一下撞倒在地……少校一击得手,又猛然一脚朝房门踹去。

    如果夏想的房门被他一脚踹开,虽然一扇门不值几个钱,但此事意义重大,等于是说以陈皓天、古秋实为首的两名政治局委员,再加数名岭南省委领龘导,依然没能阻止羊城军区破门而入的举动!

    换言之,门是小事,延伸意义是大事。

    眼见一脚就要踢实,门……忽然自己开了。自己开了不要紧,正好将少校的飞起一脚的姿势化解。常走楼梯偶而体会过一脚踩空的人都知道力气没有用到实处,是很难受的一件事情一少校本来用足了十分的力气,却一下踢空,有多难受外人自然无法体会,但从他身子一歪一下摔倒在地,然后痛得满头大升,抱tuǐ打滚的狼狈姿态就可以得出结论估计短时间内站不起来了。

    门一开夏想在护士的搀扶下,现身了。

    本来在陈皓天下达了全部拿下的命令之后,在袁万明要求军官保持冷静和理智的要求之下,羊城军区的一干军官也做好了束手就擒的准备,他们坚信军委真会还他们一个公道,历史也将铭记他们。但在少校一脚踢空,痛得满头大汗的突变之下夏想终于现身,而且还是一脸淡然微笑似乎一切云淡风轻,无关轻重,羊城军区军官们的怒火就失控了。

    吴晓阳曾经是他们的首长,就是心中永远的首长,夏想胆大包天,敢幕后主使凶手杀害首长,不一龘枪龘毙了他难解心头之恨。

    现在夏想不但没事,还得意洋洋。

    而整个岭南省委还包庇夏想,甚至陈皓天还仗着人多势众非要将袁将军也要拿下,还要将在场的所有军官全部关押,真当羊城军区的官兵是孬种?真当十几名大校、中校是吃干饭的?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头可断,血可流,士气气节不能丢!羊城军区,不能让岭南省委和武龘警欺负到头上……”

    “反抗到底!”

    “血战到底!”

    “一命换一命,我要和夏想一命换一命!”

    十几名军官异口同声,摆出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阵势,有人威怒之下,甚至拔出了手命……

    龘枪龘刚一入手,就有一道红光指到了额头之上,一个冷森的声音命令说道:“立刻放下武器,数到三声之后,如果还不放下武器,视为对中龘央领龘导武力威胁!”

    对中龘央领龘导武力威胁的下场就是一龘枪龘毙命!

    此人是一名中校,分管后勤,走sī、贪污,数额十分巨大,几次被上头调查,都被吴晓阳压了下来,他视吴晓阳比亲爹还亲。

    此时一见夏想就如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尽管他也知道其实哪里是夏想谋害吴晓阳,根本就是吴晓阳设计夏想,但吴晓阳重伤未死,据说伤好之后还能官复原职,此时正是表现的大好时机,只要表现得好,不愁以后不升官发财他就举起手机瞄准了夏嗯……

    如果让他知道刚才在外面,已经有一名军官被一龘枪龘暴头,他也就不敢充大头蒜了,有时候表现过头,很容易用力过猛,然后赔上了身家xìng命——几乎就在他举龘枪龘的同时,龘枪龘响了。

    中校的xiōng口正中一龘枪龘!或许是狙击龘枪龘的威力过大,竟然一下将他的身体击得向后飞出半米,然后如一堆破烂一样,扑通倒地!

    龘枪龘响过完,是死一般的寂静!

    包括袁万明在内,都惊呆了。

    也是,虽然袁万明一行是货真价实的军人,但韬光养晦太久了以至于许多军人都没有见过流血的场面,更没有想到岭南省委真敢直接开龘枪龘,而且还是一龘枪龘击毙一名中校!

    袁万明巨大的震惊之后,是冲天的惊怒:“陈书记……羊城军区上千名军官几万名战士,一定要向岭南省委讨还公道!”

    陈皓天岂会被袁万明的威胁吓倒,说道:“没有我的命令,谁再敢动上一动,一律视为威胁中龘央领龘导人身安全和试图挟持省委领龘导,以叛国罪论处!”

    又一挥手:“全部拿下,谁敢反抗,当场击毙!”

    一瞬间,陈皓天的形象无比高大起来,身上迸发而出的正是国内仅有的万名政治局委员的强大威势。作为国内政治顶尖存在的陈皓天,岂能畏惧袁万明一样随处可见的少将?

    第二天一早,两架包机同时从羊城机场起飞,直飞京城。

    本来的安排是夏想、陈皓天、古秋实、季长幸几人和吴晓阳一行同机,但陈皓天坚决不同意,直接由省委方面包机,他、夏想、古秋实和季长幸同乘一机,和吴晓阳一行分开,并且明白无误地告诉谷昌,省委对夏想乘坐军方包机,不放心。

    陈皓天的强硬让谷昌大为恼火。

    更恼火的是,昨天精心策划的一出,不但没有灭了夏想,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搭进去两名军官的xìng命不说,更让陈皓天关押了近力名中校以上军官,酿成了自从前任国家核心领龘导人下令一夜击毙十几名将军之后的最重大的军中事件。

    谷昌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谁让陈皓天是政治局委员?谁让古秋实也是政治局委员?更何况自始至终作为关键人物之一的米纪火一直没有表态。不表态比表态更可怕,谁不知道米纪火和总书记之间二十多年相知相伴的莫逆关系?

    其实以谷昌所想,原本不愿意发动昨天的事变,但幕后高人不知从哪里得知了内幕消息,据说在一次内部会议上,一直对岭南事件没有正面表态的总书记,突然之间当场摔了文件,怒气冲冲拂袖而去……幕后高人就由此推知,总书记必定要以此事为契机,极有可能拿羊城军区开刀。再联想到夏想非常配合地要来京城接受调查,就证明了一点,夏想肯定已经事先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就是说,夏想进京,恐怕不会让自己一方如愿,就不如先下手为强,先灭了夏想。

    谷昌虽然不想在羊城再闹出事端,但上面有命他不敢不从,只好策划了官兵sāo乱事件。虽然事先也设想到了陈皓天有可能出面阻拦,却没想到,陈皓天强硬如斯!

    现在事情已经完全闹大了,虽然事态严格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但政治意义重大。

    究宴事件要怎样收场,现在他一点头绪也没有。

    快要召开两会了,还是不要有太大的变故才好,谷昌坐在飞机之上,百无聊赖地翻看了几份报纸,见又开始大举宣扬雷锋和好人好事,他摇摇头,岭南事情现在被部分国外媒体热炒,国内当然不会见诸报端,所以就有必要采取转移视线的方式来将民众的注意力吸引到别的上面。

    猛然间,外面的天空电闪雷鸣,刚刚还是晴空万里,怎么转眼就万里乌云了?谷昌心中猛然闪过一个不祥的预感,想起了岭南事件之中牵涉到了三个人,一个夏想,一个米纪火,一个是陈皓天,三人,都是总书记的爱将,总书记的雷霆一怒,最终会通过什么方式发出又会落到谁的身上?

    一个巨大的闪电划亮了半片天空,一下吓得谷昌打了一个jī灵。

    另一架飞机上,陈皓天、古秋实相对而坐,正在说些什么。

    夏想已经沉沉睡去,他虽然被季如兰抵挡了大部分冲击bō,但因为他没有穿避弹衣的缘故,受伤不比季如兰轻。好在他毕竟是男人,身强力壮,只需要休养即可。当然,他的伤势轻重目前对外界来说还处于严格的保密状态,最终伤势或重或轻,还得视具体情形因政治形势而定。

    夏想沉沉睡去,一旁,季长幸坐在他的身边,目光之中满是慈爱之意,寸步不离地守护夏想,视夏想如子侄一般疼爱。

    陈皓天和古秋实不约而同看了季长幸一眼,相视一笑,陈皓天说道:“怎么样,京城之行,是不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古秋实微笑点头。

    “东风到时万一刮不起来怎么办?”陈皓天问。

    古秋实含蓄一笑,看了夏想一眼:“你看夏想睡得那么香甜,东风如果不是已经借到,他能睡得安稳?”

    ……两架事关岭南事件最终定xìng和无数人xìng命的飞机正以时速一千公里的极速飞往京城的时候,京城之中,更是暗流汹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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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神介绍:
为官者达到举重若轻、点石成金、出神入化的境界,是为官神。
慧眼看红尘,做官如有神。
经商失败的夏想重生到12年前,在从政还是经商的选择中,他重新选择的是从政,但前提是,他先必须说服一心经商的李丁山去从政……
免责声明:如果与现实有雷同之处,可以理解为绝对巧合,也可以理解为是平行空间的影射,请勿对号入座。官神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官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官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