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2章 都上当了
临近中午时分,秦侃和李荣升同时抵达鲁市。
李荣升和秦侃同行不同车,一进省委大院,李荣升招呼也不打,就转身去找谢信才了。秦侃也不以为意,摇头一笑,直接回办公室。
他信心满满,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对李荣升的气愤,毫不在意。
当然,秦侃也不是事事顺利,陆家城被意外闲置,就让他痛失右臂,十分恼火并且痛恨夏想。
不用想,肯定是夏想的手笔,因为除了复想之外,谁也不可能有这样的神来之笔,更不可能知道陆家城隐瞒年龄的事实,所以,陆家城的去职一虽然只是暂时停职——是他的一大损失。
好在他基本上已经全部准备就绪,用到陆家城的地方也不是很多了,丢掉一大助力虽然痛惜,也不至于让他伤筋动骨。
只是让秦侃不明白的是,如果说真是夏想摆布了陆家城,那么是否说明,夏想已经知道了陆家城和他之间的关系?
先不管夏想是如何得知他和陆家城之间的私人情谊,既然夏想能摸到陆家城和他的联系,岂非说明,周睿也有暴露的可能?
应该多加一点小心了,秦侃刚走到办公室,周睿就敲门进来了。
省纪委书记的秘书前来常务副省长的办公室,多少有点反常,好在周睿每次前来,都能找到充足而且光明正大的理由,不但让周鸿基不起疑心,也让偶而注意到的其他人,也都认为周书记的秘书来找秦省长,是真正为了公事。
周睿第一时旬露面,就让秦侃心头一跳,因为最近明显感觉到了压力,高速公路车祸事件,明面似乎是一报还一报,不细想还真以为是何江海的报复,其实秦侃事后一想也大概猜到了什么,事件的背后,隐藏至深的恐怕还是夏想的影子。
如果再算是陆家城事件的话,夏想一出手,就让他接连失利,好手腕,好高明。
连敲带打,就是为了让他收手?秦侃心中一阵冷笑,夏想也好,邱仁礼也好,甚至孙习民和周鸿基也好,都上当了,都被他的手腕迷了双眼,以为他频繁挑起事端,就是为了如何如何,其实他不是要如何如何。
放眼整个齐省,没有一人可以看出他表面上的花拳绣腿的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深心。何江海被他于股掌之间,孙习民被他逼迫得焦头烂额,周鸿基被他摆弄得灰头土脸,就连夏想,也被他的不按常理的出招迷惑了双眼,最终被他引入了歧途……
秦侃几乎要放声大笑了,夏想盛名之下,其实难符,都说他慧眼看红尘,做官如有神,在他看来,不过尔尔,和他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对手。
夏想还以为随着齐省提前换届,齐省就会尘埃落定,其实夏想哪里知道,提前换届,更是正中他的下怀!
整个齐省最后只能有一个胜利者,就是他秦侃!
所有的人,包括孙习民,包括周鸿基,包括何江海,甚至包括一直居中协调并自以为得计的夏想,都不过是他前进道路上的台阶而已,正是踩着他们的肩膀和错误前进,才成就了他的英明和伟大。
秦侃志满意得,一见周睿就说:“周秘书,有什么好事?”
周睿关了门,一脸紧张:“秦省长,我想我的身份可能暴露了,最近总觉得有人查我,就连吴天笑看我的眼神也不太对了。”
“你是疑心生暗鬼,周睿,别胡思乱想了,别人也是人,不是神,你背地里做些什么,没人知道。”秦侃一边安慰周睿,一边拿出了一份资料,递了过去,“最后确定一下,要保证上面的人都不出问题才尔”
周睿见秦侃对他现在的处境漠不关心,心里不快,却又不好再多说,心里还嘀咕,明明你也出了车祸,明明陆家城也被挤兑了,明明最近几件事情都不顺,还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是真有底气,还是装腔作势?不过虽然他鄙视秦侃的作派,但对秦侃的手腕,还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周睿接过资料,眼睛扫了扫上面的名字,说道:“没问题了,都联络过几次了,他们保证不会出差错。”又想起了什么,他还是不放心地又说,“万一夏书记怀疑到了我的身上,要在背后查我,怎么办?”
秦侃微微不耐烦地说道:“周睿,做事情就不要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最后还得被狼咬被虎吃掉,不如前打狼后打虎,肯定会有一条活路,对不?”
周睿点点头,虽然心中还是疑虑挥之不去,也只好如此了,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正要开口,见秦侃已经脸露不耐之色,只好悻悻地闭了嘴,告辞而去。秦侃如果知道他听了周睿的疑问之后,有可能拿住夏想的短处,他肯室会追悔莫及,但每个人都有无超越的缺点。
周睿其实想说的是,他从莉园主人之处得知,莉园当晚住下了一对姐妹花。还有一个更惊人的消息是,陪同姐妹花吃饭的男人很象是夏想。
周睿很想请示一下秦侃,是不是着手调查一下。另外他还听说,夏书记今天陪同两位美女去郊外休闲庄园游山玩水去了,是不是也派人跟踪明察暗访一下……但秦侃明显已经无心于一些边角料的小事,已经将全部精力投入到接下来的换届大计之中,他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
想想也是,估计也确实是无足轻重的小事。
也幸亏周睿没有说出口,否则他得罪了金银茉莉和宋一凡,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过也庆幸他没有说出口,否则,秦侃还真有可能在事后拿夏想的生活作风说事。
但一切都因为周睿不够勇气和秦侃不够耐心,就此悄然揭过,才避免了另一场事端的发生。但有没有另一场事端已经并不重要了,因为秦侃精心的布局,就要上演最后的碰撞了。
在最后碰撞之前,秦侃还有一件事情要办,就是要和李丁山见上一面。
秦侃也清楚,李丁山突然出人意料地转任品都市委书记,而李荣升转任副省长,是中垩央的一招妙棋,是否有针对他的布局的围刹不得而知,他也并不在意,因为他的大计已定,再加上事事周全,一次意外的调整,打乱不了他的精心部署。
之所以要见李丁山一面,是要卖李丁山一个顺水人情,等李丁山接任品都市委书记之后,迅速而果断地控制了瘦情,也是李丁山唾手可得的政绩。
秦侃还暗暗感叹自己的好心,念在和李丁山交情一场,当初还因为达才集团的问题而联手合作,政府班子里,他和李丁山来往最为密切,对李丁山,他多少也有点感情。
不想不等他让秘书去请李丁山,李丁山不清自来,竟然直接上门了。
显然,李丁山此来既不是为了叙用,也不是为了共进午餐,而是来找事。
“秦省长,品都的局势已经很让省委操心了,你怎么能乱讲话?”李丁山十分义愤。
秦侃刚刚生起的对李丁山的一点念旧之心,一下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他脸色微微一变:“丁山,我哪里乱讲话了,你说话要讲事实讲道理。你冷静一下,不要激进。”
“我没激进。”李丁山按捺不住心头怒火,“我在品都呆的时间比你长,对品都疫情的了解不比你少,也多次和荣升同志研究过疫情发生的原因,完全没有你说的什么境外势力的推波助澜。你这不是解决问题,是制造麻烦。”
秦侃眼见胜利在望,本想站在胜利者的高度之上,俯视并且同情一下李丁山,以怜悯的姿态,替李丁山指明一条出路,不料李丁山不但不识趣,还敢指责他,他的好心情就全没有了,也就收起了笑容:“李省长,我既然敢当众说出,就肯定有真凭实据,是在掌握了一定的证据之下。你也知道我的为人,从来不会信口开河。你不相信我也就算了,作为曾经的朋友,我不征求你的支持,但请你不要怀疑我的人品!”
应该说,秦侃的话,还保持了三分理智,但李丁山也不知怎么就火气大得不得了,又怒不可遏地来了一句:“行了,秦侃,别装了,我知道你的用心,不过是想让品都大乱,也好显出你的本事。我希望你收回所说的话,还品都一片清明。”
秦侃也怒了。
以前觉得李丁山脾气直,是好事,因为李丁山可以直接顶撞孙习民。
现在看来,脾气直真不是好事,因为李丁山现在顶撞的是他。
此一时彼一时,秦侃现在也反感了李丁山的为人:“李丁山同志,对于你的无理取闹,我既往不咎,请你现在离开我的办公室,我要工作了。”
李丁山也不答话,只是一言不发地看了秦侃片刻,转身离去。
秦侃盯着李丁山的背影,心中冷笑,等着,李丁山,等你上任品都市委书记之后,有你的好果子吃。跟我耍横,也不掂量一下你的分量,你以为你是夏想?
其实秦侃不知道,潜意识里,他还是当复想为最大的威胁。
秦侃更不知道的是,李丁山一出他的办公室的门,就立刻变了一副淡定从容的表情,甚至还微微一笑,回到办公室就打出了一个电话。
第1703章 拉开大幕(真心求月票!)
第1703章拉开大幕(真心求月票!)
“宋,一切顺利。”李丁山脸上早就没有了恼怒的神sè,取而代之的是平静和笃定,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幕尽是意料之中。
朝度言简意赅,不会多说,但提到宋一凡就不同了,话就多了,“小凡在鲁市,夏想正在陪她。这孩子也不知道成天想些什么,又不想从政,又不想经商,在京城一家小公司当了一名副总,不过听说还干得有模有样?算了,不管她了,女大不中留,随她去。”
说到宋一凡,宋朝度才流lù出温情和真实的一面,李丁山听了感慨万千,也说到了他的家人,就和宋朝度约定,春节的时候在燕市来一次大聚会。
宋朝度同意了:“是该聚聚了,年纪一大,就喜欢怀念从前了。人呀,总逃不过时间。”
即使对李丁山来说,身为同学的宋朝度在他面前大发感叹的时候也是少之又少,记忆中,自从宋朝度在燕省失势之后,就一下变得沉默寡言了。
直到今天的电话,宋朝度再次流lù出真实的一面,才让李丁山确认,沉默寡言的宋朝度,依然是当年的宋朝度,除了他惜字如金之外,品行和xìng情,一如既往。
如果说以前的寡言少语是因为官场失意,那么现在的真实流lù,应该就是宋朝度终于要迈上了人生的顶峰了?
想想当年为害燕省一时的高成松,已经在凄凉中去世,临死之时,儿子也不能守在身上,曾经的权势和威风早已不见,只有凄凉。而新闻之上不过只发了一块豆腐块文章,甚至追悼会都没有开,晚景何其衰败,再对比当年高成松在燕省的权势滔天,人生,谁能看得长远?
高成松一生又得到了什么?权势被剥夺,财产被充公,晚年在软禁中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妻虽未离,子却已散,作为一个暮年老人,连人间最平常的亲情也得不到,是人生最大的失败。
为官一任,权势和金钱带不来幸福和心安,只有真正为国为民的好官,在退位之后,时常被百姓挂念,死时,有百姓自发送行,就不枉为官一场了。
李丁山感触颇多,就差和宋朝度在电话之中抒怀了,还好,他忍住了,因为宋朝度又提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丁山,你转告夏想一声,我就不打电话给他了,我本来想让小凡带话给他,怕小凡说不清楚,就再和你说一遍。”宋朝度的声音严肃了许多,“在齐省期间,夏想大体方向把握得非常不错,细节也处理得很好,但在最近,多少走了一点岔路,他忽视了一个关键的因素,才让他一直没有明白个别人为什么屡屡挑起事端。”
“有一句话送他——齐省有事,京城有风。”
……
“齐省有事,京城有风?”夏想愣住了,伸手拧了拧宋一凡的耳朵,又捏了捏她的鼻子,“你确认你爸让你转告我的是这句话,而不是你刚刚睡醒之后的梦话?”
宋一凡羞恼地躲开夏想的手:“夏哥哥,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别再拧我耳朵了,我有意见!”表达了个人的不满之后,又回归到了正题之上,“我当然确认了,我从三岁时起,替人传话就没有再错过。哼,小瞧人,不理你了。”
宋一凡转身走了,裙裾在微风之中飘扬,她就如一只倏忽来去的百灵鸟,转眼就消失在了远处,悄悄地溜进了玉米地。
夏想却没有注意到宋一凡去做什么了,而是低头默想宋朝度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宋朝度的话暗指秦侃主动挑事的反常,也确实一语中的,点中他现在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之上。
本以为可以坐等换届之后,秦侃自然会消停下来,试想,各人各就各位之后,依照惯例,很难再重新调整职务了,秦侃也就死心了。然后孙习民会在邱仁礼的支持之下,尽最大可能将秦侃的分工划分出去,一部分划归李荣升,一部分划归周于渊。
秦侃在没有邱仁礼支持,又不受省长待见的两重压力之下,再加上手中权力被最大程度架空,他还能折腾起多大的风浪?秋天了,蚂蚱没多久的活头了。
但宋朝度的话还是一下为夏想打开了一扇门,让他的思路一下宽广了许多——如果让他知道李丁山已经在宋朝度的暗示下,和秦侃已经过了一招,夏想就会明白其实宋朝度自始至终一直对齐省的局势密切关注——既然宋朝度身为局外人还一直对齐省局势十分关注,那么京城高层,应该所有人都对齐省局势,时刻放在心上。
反对一系肯定目不转睛地盯着齐省局势,而吴才洋的出手,也证明家族势力对齐省也是十分在意,再联想到李荣升的转任,也说明总对齐省也投入了精力,但京城各方势力几乎全部将目光落在齐省之时,却有一方势力在最近一段时间,过于沉默了……
应该说,从何江海制造衙内的车祸事件之后,再到付老爷子生日为止,某一方势力,似乎完全退出了齐省——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夏想怦然而惊,猛然站起,果然是齐省有事,京城有风!
他一直忽略了京城的另一股东风,一股浩浩dàngdàng但却可以隐没不见的东风,也是最能míhuò方向的东风,在他初入官场之时,曾经将他mí得晕头转向的东风,在今天,又差点让他在齐省也被mí得失去方向感!
好厉害的一股东风。
夏想总算想清楚其中的环节,一直以来让他思路不通的一个关键点终于迎刃而解,让他心情无比舒畅,只要知道秦侃的后台是谁,就不难推断出秦侃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以及秦侃会有多大的底气继续闹腾下去。
现在知道了秦侃的底牌和底气,夏想就有了更大的信心可以将秦侃的图谋扼杀。
正想得入神时,忽然鼻中传来了清香,一回头,见卫辛笑盈盈将一串烤好的土豆片送了过来。夏想确实也饿了,就不客气地接了过来,大快朵颐,别说,卫辛的手艺还真不错。
随后,夏想又接连吃了几串烧烤,就更感觉神清气爽,无比舒适了,一看周围静无一人,而卫辛静静地站在面前,静如午后阳光,美如秋日天空,是那么得让人心旷神怡,不由心思大动,就想逗她一逗。
就一伸手,将卫辛抱在怀中,然后上下其手,嘿嘿笑道:“左右无人,小娘子,你就从了本官吧。”
卫辛既惶恐又羞涩,想推开夏想,又浑身无力,只好求饶:“相公,你就饶了我吧。万一凡丫头回来了,可就惨了。你忘了上次在京城家里,你就被凡丫头害过一次……”
夏想可不是真想白日宣yín,不过是想逗逗卫辛,难得今日既有美女相伴,又有好事临近,他也确实想要轻松一刻,但听卫辛一说,反而心中的坏苗头不可抑制地升腾了,直接将卫辛放倒在了躺椅之上:“不信今天凡丫头还要害我,她现在肯定在哪里正玩得不亦乐乎,哪里还有工夫理我们……”
卫辛早就脸红如血了,粉颈之上的绒毛都竖了起来,就如抹了一层mì一样,夏想就准备感受一下如mì一样甜的生活时,忽然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迫切地呐喊……
“救命!夏哥哥快来救我!有坏人!”
是宋一凡。
夏想大吃一惊,光天化日之下还有坏人,他当即朝宋一凡呼唤的方向跑去,以为宋一凡遭遇了什么重大不测,一惊之下,早将逗弄卫辛的好事忘得一干二净。
不料等夏想火烧火燎地跑去之后,一看之下不由哭笑不得,原来宋一凡不经允许拿农民伯伯的玉米,被人发现了。农民伯伯出于好意——估计也是见宋一凡仙女一样的女孩拿几个不值钱的玉米,不能算偷——就告诉宋一凡什么样的玉米烤了好吃。
结果宋一凡误会了农民伯伯,以为对方是大灰狼一样的坏人,就大喊救命了。
夏想向农民伯伯赔礼道歉,领回了宋一凡,又花了十元钱买了几根玉米,回去的路子还批评宋一凡不该对农民伯伯凶,更不该怀疑对方不是好人。
宋一凡还不服气:“他就不是好人。”
“怎么就不是好人了?你看他长得多忠厚善良。”
“长得是tǐng忠厚,但长得忠厚的人就一定善良?什么逻辑!你没发现他长得tǐng象章一魔?”唯恐夏想不赞同她的想法一样,宋一凡强调说道,“有些人一脸皱纹,里面藏的不是岁月的沧桑和故事,而是一个又一个的坏心思。”
“……”都哪里跟哪里,夏想拿宋一凡没办法了。
回到省委,夏想就听说了李丁山和秦侃闹翻的事情,心中虽然纳闷,也多半猜到李丁山是因为什么和秦侃闹了意见,也好,让李丁山牵制一下秦侃的注意力,他正好趁机布局。
必须要和孙习民、周鸿基坐在一起谈谈了,因为事关重大,不谈不行了。还没等夏想主动去找孙习民,孙习民和周鸿基联诀来访,主动上门了。
齐省最后的一场大戏,由此拉开大幕。RO@。
第1704章 真正的杀招
自从夏想上任齐省以来.从未和孙习民x周鸿基来一次三方法谈.
他和冉鸿基之间坐在一起的机会是不少,和孙习民之间,似乎总有隔阂
一样,印象中,还真没有过一次单独相处的机会。
今天也不能算是单独相处,因为有周鸿基作陪,但也算是夏想和别.
习民之间,难得的一次面对面的交谈了。
其实夏想和孙习民之间,并没有根深蒂固的矛盾,在燕省之时曾经
有过的恩怨,也随着时间的流失而淡化,而孙习民到齐省之后,和夏想
之间也没再有过直接的利益冲突,虽然在开始之时因为盐业问题,而站
在各自的立场之上,有过暗中的较量,也属于正常的官场常态。
毕竟省长有决定权,不可能事事顺了夏想的意,甚至也不会顺了邱
仁礼的意,尽管孙习民在达才集团的问题上,有点意气用事了,但夏想
还是理解孙习民的做法,也不觉得孙习民犯了多大的过错。
他也曾经在犯过同样的被人迷惑的错误,孙习民也被平民一系一时
迷了双眼,也情有可原。
今天坐在一起,进一步讲,难得地坐在一起,夏想心中也是大感欣
髅,和光同尘不是妥协,而是为了共同进步。他如今和反对一系的两
大主力干将坐在一起,商议如何稳定齐省局势,在初来齐省之时,是
不可想象的事情。
但今天,确确实实真实地发生了,也只能说是,形势比人强。
夏想心中的感慨,和孙习民、周鸿基心中的所想,大不相同。
如果说夏想只是感慨,孙习民和周鸿基则是在感激之外,更有无
奈和羞愧。
感激的是,作为对立的一方,夏想对他们在关键时刻有无私的帮
助,不谈条件,不提交换,出发点只为了齐省大局,一个人再在官场之
上浸染得官僚和冷漠,也要为夏想的真心和直心暗暗赞叹。
无奈和羞愧的是,他们已经得益于夏想的帮助很多,不但没有还回
什么,还在今后的工作之中,有求于夏想的地方甚多,除了羞愧之外,
他们还能说些什么?
所以今天的聚会,是由孙习民主动发起,并且不惜以省长之尊,
亲自向夏想敬酒。
“夏书记,我敬你一杯。”孙习民举杯在手,不等夏想说话,就
一饮而尽“,感谢夏书记一直以来对我的工作的大力支持。”
虽然没有直接说出先干为敬的话,其实已经明确无误地表达了先
干为敬的意思口
夏想也忙一饮而尽:“孙省长客气了,我做的,都是分内事,都
是应该必须做的事情。”
孙习民大为感慨:“作为省长,应该为国为民,为齐省的经济发
展,作出应有的贡献。作为国家干部,应该廉洁奉公,大公无私,应该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世界上有太多的应该了,可是有多少人做到了
应该?我们的赏员干部,态度好,脸色好,工作积极主动,是应该的分
内事,但现在却成了高标准高要求了!就如一个党员干部不贪污不**
就是好的党员干部一样,这是什么逻辑?这是应该的本分!”
“社会在进步,可是我们的党员干部,道德在沦丧,能力在低
下,贪污**平常事,只要拿了钱办事就是好官了,只要贪污之后不祸
国殃民,不卷款私逃,还在国内消费,就是祖国的好干部。这是什么
现象?这是几千年中华民族的历史最大的道德倒退,是社会的悲哀,是
国家的耻辱!”
“还有一些领导干部,处处打着为国为民的口号,其实一点儿实
事也不办,只为了一己之私,不惜拿整个齐省的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当
筹码,这是什么行为?这是最大的败类。”
也不知何故,孙习民似乎有点过于激动了,上来就是一番慷慨陈
词,倒让夏想一时讶然。虽说孙习民说的也是实情,但联想到孙习民省
长的身份,说出以上的话,算是大大的异数了。
传到中央领导耳中,孙习民就又失分了。
夏想也清楚,孙习民的话有所暗指,拉帮结派者,何江海。尸位
素餐者,汤世诚。祸国殃民者,司马北。最大败类者,秦侃。
诚然,在孙省长的慷慨激昂之下,或许别有隐藏的用意也未可
知。但夏想也是清楚中华民族几千年来,一直热衷于内斗,斗了几千年
还不消停,还你来我往闹得不亦乐乎,但历史也就在跌跌撞撞之中前
进,个人的力量实在微小,能改变多少就改变多少好了。
而孙省长上来就开了一个高度很高的开头,就让夏想也不免多了猜
测,也不好接孙习民的话,只是默然一笑。
周鸿基就说话了:“夏书记,今天孙省长有点激动,其实他是有点
想法想和你交流。孙省长和我
,今天天是以百分之百的真诚之心.来和你坐在一起谈谈。“
周鸿基是在替孙习民圆场,他担心夏想会因此而多想。因为孙习
民州才的表现确实激进了一些,不太符合一个省长的身份,也只有他心
里清楚孙习民内心的苦楚,只是也让他暗吃一惊的是,孙习民怎会在夏
想面前失态,流露出真实的想法?
夏想举起酒杯回敬孙习民:“我敬孙省长一杯。其实从燕省时,我
就对孙省长的为人十分敬佩,有担待,有正义感,在我看来,一个人的
能力和品行不在于官位的高低,而在于是否真有一颗忧国忧民之心。
古人常有辞官为民的高尚之举,在现在,谁还会将.当官不与民做主不手*机看oo
如回家卖红薯,当一句警醒的话挂在心头?古代的官员,也不是靠百姓
选举出来的……”
夏想本来不过是顺着孙习民的话向下一说,不料一席话说完,别,
习民几乎激动了,一把握住了夏想的手:“夏书记,知己,真知己
也!”
此时的孙习民在夏想面前展现的是一个知识分子的形象,而不是浑
身官僚主义的省长,更不是当初在达才集团项目之争的时候,为了一己
之私而不顾齐省大局的政客匕每个人都有复杂的一面,孙习民也是如
此,想当年在燕省,他一心拉拢夏想,拉拢不成,却又出手打压.就是
一名十足的官僚的嘴脸。
但在齐省,孙习民经历了许多,也成熟了许多,并且回首过去,
看透了许多。
夏想并不知道,今天孙习民在他面前的种种,并非失态,也不是表
演,而是内心真实的流露,在此后不久的一件大事发生之后,夏想再次
回忆今天的场景,才恍然心惊,不免唏嘘。
夏想其实并不是孙习民的知己,他和孙习民也没有知己之交,相比
之下,夏想宁愿承认他是叶石生的知己。因为始终以来,他和孙习民之
间总有疏远之意,或许人与人之间的感觉就是十分奇怪,他总觉得和孙、
习民之间,缺少可以走近的机缘。
甚至还不如和周鸿基之间,虽然认识的时间短,却有共同语言。
又或许因为孙习民在齐省的所作所为,还是让夏想心中不快。
“衙内回京了,临走之前,他还让我向你表示感谢。“周鸿基提
到了衙内,衙内在被人暴打之后不久就回京医治了,就相当于表态不再
追究此事了,和上次赖着不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夏想点头:“京城的医疗条件好一些,回去也好。调查组的调查
也大概有了眉目,一两天就有结果出和…”
也就是衙内的身份特殊,否则一个商人被暴打一顿,竟然惊动了省
委成立了事故调查组,还真是天大的面子。
面子不是给衙内,是给京城某人。
昨天以前,夏想还寄厚望于调查组的结论,但今天,他被宋朝度点
醒之后,就知道什么打衙内事件,矿难事件,以及疫情事件,等等.
还有新能源客车项目、五朵金花工程,都只是虚晃一枪的花招,并非真
正的杀招。
所以可以肯定的是,调查组不会查出什么有用的结论,就算最后的
证据指向秦侃,也不可能因为一次打人事件而拿一名常务副省长如何。
调查组越是深入调查,就越中了秦侃的转移视线之计。
具体秦侃的杀招落在何处,夏想还不敢肯定,但可以肯定的是,刚
刚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不管是针对孙习民,还是针对周鸿基,都不是
秦侃的真正落脚点口
不得不说,秦侃是夏想从政以来所遇到的最大的一个关卡,最大,
但不是最难,却是最让人琢磨不透的遥远。
也得承认,秦侃成功了,至少他瞒过了夏想一时。他虽然不如叶
天南老谋深算,也不如周鸿基激进勇猛,但在他貌似忠再的外表之下,
脸上的皱纹里面隐藏的并不是故事,而是一个又一个的坏心思。
结束聚会的时候,孙习民才稍微提了一提正题:“换届之后,我想
适当调整一下政府班子的分工,到时还希望夏书记和邱书记多提建
议。”
夏想明是点头,嘴上说的却是:“希望孙省长做好心理准备,换
届,恐怕不会一帆风顺!”
孙习再显然没有夏想看得深远,一惊:“夏书记有什么内幕消
息?”
比:不得不说几句了,一天没开单章,就马上连落两名了,欺负老实
人,兄弟们!老何本来说本月要休息一下,少更点,喘口气,可是天天
没少过三更,你们不能这么让老何悲痛,不带这样欺负老实人的!求月
票,不想落后!!
第1705章 小心为上
别说夏想没有什么内幕消息,就算有,也不可能对孙习民说出。
应该说,今天的孙习民,从第一次敬酒,到最后的分手,表现一直大失水准,如果说现在是有了点醉意,那么刚到的时候,孙习民滴酒未沾,怎么也会失态?
夏想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凡事要多注意一些才好,最近突发事件太多了,防患于未然总归是好。”
孙习民也许意识到了失态,他今天喝了不少酒,脸sè微白,就勉强一笑,转身离去。
周鸿基落后一步,故意小声说道:“夏〖书〗记,削省长今天难得高兴,喝得多了点,你别在意。”又一停顿,似乎犹豫一下,还是问道,“是不是真有什么内幕?”
或许周鸿基觉得他和夏想之间关系更近一些,所以才有此一问。
夏想也是呵呵一笑:“确实没有什么内幕消息,就是总觉凡事要多想一些,所以才特意提醒了一句。周〖书〗记,你也要多加留意,小心有变故。”
周鸿基微微一笑:“有心了。”
夏想又主动伸手和周鸿基握了握手,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身为领导干部,不但要防范不怀好意的下级的靠拢,最要小心的还是身边人。”
周鸿基明显一愣,也不知他是不是明白了什么,点头说道:“有数了。”
其实宋朝度的及时点醒,只是让夏想意识到了秦侃的底气从何而来,但并不能让他一眼看穿秦侃的真正意图是什么,因为秦侃针对的是削习民和周鸿基,而不是他,他只觉得很有必要提醒一下二人。
至于二人是否真正往心里去就不得而知了。
夏想也不可能要操心到替别习民和周鸿基担忧的程度,他是一个好人不假,但也是有限度的好人。
所谓有限度就是,现在宋一凡成了卫辛形影不离的妹妹他想和卫辛亲热一下,也没有了机会,实在是懊恼。
和孙、周二人分手之后,夏想也没回家,正是秋风沉醉的夜晚,他回想起白天时和卫辛在秋日sī语的树下的一场旖旎不由心思大动。
或许别的女人不会让夏想心思情动,但卫辛会,不仅仅是因为卫辛的温柔体贴和柔情,而是夏想对卫辛独一无二的感情。
尽管如果从爱情和亲情两重标准的衡量之下,夏想的最爱还是曹殊薰和连若菡,但从怜悯和爱怜的角度出发,他最是怜惜卫辛。两世爱人,一世情缘,谁也无法替代卫辛在夏想心中的最独特的位置。
明天就要换届了,或许风和日丽或许洪水滔天,但都无关夏想现在好心情。一般人或许无法理解夏想刻意追求的放松,因为一直在一件事情之上深陷太久了,会让人产生莫名的烦躁,终于要见到真章了,不再躲躲藏藏看不清方向了哪怕真刀真枪地上阵,也比总被秦侃东一榔头西一棒锤地瞎胡闹强上许多。
再说了,即使是洪水滔天,也是别人的洪水,所以如果非要说夏想也有小小的坏心思的话就是他只关心齐省的局势平稳,并不在意孙习民和周鸿基的死活。
因为如果对换位置的话,秦侃如果对付的是他,孙习民和周鸿基是作壁上观还是落井下石都不好说,但不管是哪一种,估计不会和他一样尽心尽力为了维护齐省的安定团结而奔bō。
所以说难道不允许他有片刻的放松?
当然,确实没有谁干涉他要放松的合理要求,但问题是他现在找不到可以放松的对象。
其实也不是找不到,而是不能找因为有宋一凡虎视眈眈地跟在卫辛身边,凡丫头就真是成了一个亮到刺眼的灯泡。
正当夏想想不出办法之时口夏大〖书〗记政治智慧是tǐng高,但在如何和一个女人幽会而不被另一个女人发觉的问题之上,显然办法不是很多一卫辛及时打来了电话。
“是不是想偷偷过来……”见……我?”卫辛也学坏了,故意咬着舌头说,还特意强调了某个字,就更让夏想浮想联翩了。
卫辛微带沙哑的嗓音有着与众不同的yòu人味道,穿透了秋夜的夜sè扑面而来,就有了一种格外回味悠长的魅力。
夏想笑了:“想见怎么样,不想见……又怎么样?”
“想见,你就过来。不想见,自己回家睡觉去。”卫丰比以前多了调皮,就夏想的印象来说,恢复到了和他初识之时的活泼。
“怎么见?小凡在,她可是天生会捣乱。”夏想现在真是怕了宋一凡了。
“小凡毕竟是个小丫头,她心思浅,哪里有你坏主意多?”卫辛嘻嘻一笑,“我虽然和她是一个房间,但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又偷订了一间,就是对面,最是方便偷情了……”
卫个话未说完,夏想的电话就断了“因为他已经开车前往宾馆而去。
到了目的地,夏想悄然上楼,才到旧楼,就见卫辛悄然躲在门口冲他招手。他就轻手轻脚过去,接过房卡打开了房间。
卫辛却没有进去,小声说道:“小凡还在洗澡,没有睡下,你耐心等一下,我一个小时之后过来。在小凡睡醒之前,有四五个小时陪你的时间。”
夏想嘿嘿一笑:“要得,要得。”
“要你个头,学什么不好,学别人四川话。”卫辛白了夏想一眼,又顺手推了他一把,转身就走。
想来除了曾经和曹殊薰在曹永国的眼皮底下差点偷情一次之外,夏想一直是个好好先生,从来没有在别人的眼皮底下成功偷情过,两次在宋一凡面前偷情未果,反而jī发了夏想的血xìng,拼了,说什么也要偷情成功一次,否则让他在宋一凡面前,总有挫败感。
今天应该无论如何也可以了,夏想美滋滋地进了房间,打开空调,放好洗澡水,还忙里偷闲看了一会儿电视,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小时,怎么卫辛还没来?
正纳闷时,人没到,短信却到子,卫辛说,宋一凡正在讲故事,不过已经眼皮打架了,应该坚持不了半个小时了。
好,宋一凡坚持不了半个小时,夏想要坚持。
幸好,几个电话打了进来,分散了夏想的注意力。
吴天笑来电。
吴天笑已经顺利查到了周睿在市中的一处藏身之处,平常没有人住,不出所料的话,周睿贪污得到的赃款藏在此处,吴天笑请示夏想,是不是要发水。
夏想微一沉吟,默认了。
然后是哦呢陈打来电话,说是因为衙内的受伤,衙内的攻势减缓,但吞并的意图未变,哦呢陈想知道什么时候反击最合适。
夏想的回答是,再等等,因为他想等秦侃揭开〖答〗案的时候,看事情的大小再定夺何时和衙内之间上演最后的决战。
最后是一个意外不到的人物来电一元明亮。
元明亮消失了一段时间,突然就半夜三更打来电话,也是有个xìng。他打来电话是想告诉夏想一件事情,他和吴若天的合作非常愉快,同时他的工厂也要扩大规模,将会追加从燕省方面调进工业用盐。
虽说现在对夏想来说,盐业问题已经是俱往矣了,但元明亮能信守承诺,一直顶住压力从燕省方面调进工业用盐,也算是可交的一个朋友。
交友贵在诚信,不诚信的人,在夏想面前没有市场。
当然,对精明的元明亮来说,只打一个意义不大的电话,他才不会在半夜时分打扰夏想,是因为他另有事情要和夏想商议。
元明亮也看中了达才集团以后的前景,有意介入达才集团的经营。就是说,他有资金想投入到达才集团的地质公园项目,希望夏想从中牵线。
夏想微一分析元明亮的企图以及达才集团的现状,就同意了。
如果将达才集团比喻成一个池塘的话,衙内想抽走池塘的水,元明亮也想,那么最终的结果就是衙内和元明亮拔刀相向。
尽管从政治上讲,元明亮没有和衙内的抗争之力。但在经济层面而言,以元明亮的鬼才一样的智商,还是足以可以和衙内周旋一番。
能借力自然还是借力最好,谁也不想正面上阵,毕竟夏想早就过了赤膊上阵的阶段了。从年龄上,还可以勇往直前地血拼,从级别上,至少得表面上安稳了。
处理完几件事情之后,夏想睡意袭来,就又发了一个短信过去,半天没回,难道是卫辛睡着了?他昏昏yù睡,实在不想等了,正准备睡下时,电话响了,是卫辛来电。
刚一接通,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是谁呀?”
夏势差点惊叫出声,怎么是宋一凡?还好,他习惯了卫辛每次来电都会先“喂”一声再说话,否则今天就真的lù馅了。
“说话呀?你到底是谁鬼鬼崇崇的,还和卫姐姐发短信?我可告诉你,卫姐姐有意中人了,你少第三者插足。我再告诉你,也只有夏哥哥才能收留卫姐姐的忧伤,别人都不能。你好自为之!”宋一凡很严厉很坚决地呵斥了夏想几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夏想木然无语,宋一凡冰雪聪明,是一个什么都看得清楚的丫头,却什么都不说。但为什么…………为什么她偏偏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挠他的好事?
第二天,当夏想满怀期待地来到省委之后,并不知道,迎接他的,将是怎样的异彩纷呈的一天。@。
第1706章 当场就震惊了所有人(推荐票多点!)
第1706章当场就震惊了所有人(推荐票多点!)
刚到省委,才进办公室,还没有喝上一口热水,就先收到了卫辛的短信。短信的内容很简短,但夏想依然可以读出卫辛无奈加好笑的心情。
“万分抱歉,昨天听凡丫头讲故事,听得睡着了。”
夏想摇头一笑,告诉卫辛他还有事情要忙,晚些再说。
想想宋一凡能将最耐困的卫辛也能讲得睡着了,她讲故事的水平,真的不一般。
然后就是吴天笑送来上热水,悄悄地一笑:“昨晚,发了一场大水。”
夏想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9点过后,就开始忙碌起来,夏力送来了换届大会的流程,虽然早就审过一遍了,最后还要夏想再次过目。
基本上确实没有问题了,就等会议正式召开时,突然接到通知,会议推迟到下午召开。
出了什么事情?夏想心想,肯定是哪里出现了变故。
果然,邱仁礼召开了小范围的内部会议,传达了一个出人意料的通知。
随后不久,总以军委主席的身份正式签署命令,晋升木风为少将,任省军区司令员,原司令员费志栋任军区政委,原政委聂建豪因年龄问题,离任。
好一步妙棋!
先不提聂建豪的退任——上次谢信才似乎无意一提,夏想并未意识到今日之事——单是晋升木风为少将,其实就是一举两得的手法。
因为木风本是隶属齐省军区,前段时间临时抽调到岭南暗中助陈皓天一臂之力,现今又一举晋升为少将,既是暗中警告岭南的某些势力不要轻举妄动,又是为齐省的换届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木风和夏想关系非常不错,虽然夏想认识他在费志栋之后,但却迅速走近,在夏想眼中,木风比费志栋更年轻更有朝气和活力。
而费志栋转任政委,随着聂建豪的退任,以费志栋的资历,担任省委常委已成定局。
就是说,明是不怎么调整的齐省省委班子,实际上,至少还是调整了几人,而比起聂建豪和反对一系关系亲密不同的是,费志栋是老古的人,和夏想关系十分不错。
再加上新任政法委冯仁龙是关远曲的提名,由此,夏想在省委之中,同盟增多,实力大涨!
据说,秦侃在听到突发消息时——军委的命令应该早就签署了,之所以今天传达到齐省省委,一为换届大计,二是也有隐xìng的政治意图——先是一惊,随后嘴角lù出了无所谓的笑意,仿佛再大的风浪也阻挡不了他前进的步伐。
下午,换届大会正式隆重召开!
在庄严的国歌声中,以邱仁礼为首的齐省省委班子全体成员,迈着庄重的步伐走向了主席台,谢信才也在主席台显要位置入坐。
随后,谢信才先传达了中央了指示精神,对齐省省委班子以往的成绩提出了肯定,指出,中央对齐省的工作是满意的,是肯定的,认为齐省在邱仁礼的带领下,做出了卓有成效的成绩。
先肯定了现任省委班子,又展望了下任省委班子,并且寄希望于下任省委班子更好地落实中央的各项政策和指导精神,并且期望新一任省委集体,为齐省的发展做出更大的贡献。
随后,选举开始。
会议首先听取了邱仁礼所作的关于第十届省委常务委员会人事安排的说明,讨论通过了《中国齐省第十届委员会第一次全体会议选举办法》。接着,委员们酝酿了第九届省委常委会提出并经中央批复同意的第十届省委常务委员会委员和、副预备人选候选人名单。
本次全会应到省委委员81人,实到80人,符合法定人数。通过本次全会监票人、计票人名单后,委员们按照选举办法规定的程序,进行了无记名。经过监票人、计票人清票和计票,本次全会发出的选票和收回的选票相等,选举有效。
一切进行得十分顺利,两个小时后,中国齐省第十届委员会举行第一次全体会议,选举产生了第十届省委常务委员会委员和、副,邱仁礼当选为齐省新一届省委,孙习民、夏想当选为副,常委会成员包括秦侃、周鸿基、冯仁龙、廖得益、李童、夏力、冼华文、李丁山、李荣升和费志栋。
出席此次全体会议的有第十届省委委员、候补委员。第十届省纪委委员列席了会议。
选举结果公布时,会场响起长时间的热烈掌声。
选举结束后,全会通过了《关于中国齐省纪律检查委员会第一次全体会议选举结果的报告》。
邱仁礼同志在会上作重要讲话。
他首先代表第十届省委常委会,对同志们的信任和支持表示衷心感谢!邱仁礼说,从现在起,十届省委就接过了九届省委的接力棒。党中央对新一届齐省委寄予厚望,全省干部群众充满期待,社会各界高度关注。我们深感责任重大,使命光荣……
套话说完,过场走完,就由谢信才宣布了中央新的任命。
其实一般而言,各省换届不必由中组部副部长亲自坐镇,谢信才却出现在了选举会场,不得不说是非常耐人寻味的一幕,除了在省委换届之后当众宣布新任政法委的任命以及李丁山和李荣升的职务调整之外,恐怕也是唯恐选举之现意外。
基本上在党委选举时,很少出现偏差,因为与会人员少,都是高层人物,都能深刻地领会上级领导意图。选举之中的意外,一般出现在政府换届之时的代表选举之中。
谢信才宣布,经中央批准,中组部任命冯仁龙为齐省省委委员、常委、政法委,任命费志栋为齐省省委常委。
至此,齐省省委换届大事,圆满落下帷幕,至于随后召开的纪律委员会的选举和换届,就更是意料之中的顺利了。
不但谢信才长出一口气,就连邱仁礼也是一颗心落到了实处,只有夏想却依然隐隐担忧,因为似乎一切过于顺利,又或者是,秦侃的落脚点不在省委换届之上?
也是,秦侃再有能量也干涉不了省委换届,毕竟省委委员人数有限,他一个常务副省长,能上通中央下通地市,也太夸张了不是?
那么秦侃的落脚点究竟在哪里?
换届之后,谢信才即刻启程返京,夏想亲自送到了机场。临行时,谢信才紧紧握住夏想的手,意味深长地说道:“夏,我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工作,就交给你了。和我相比,你才是任重而道远。还有,吴部长还是坚持他的意见。”
在谢信才的飞机腾空飞起的一刻,夏想一时失神,吴才洋在齐省局势看似大定的情况之下,依然要让他回京安稳一年,如此说来,在吴才洋眼中,齐省的局势依然只是表面安稳而暗中暗流汹涌了?就是说,吴才洋高居京城也能看出秦侃折腾之心未死。
秦侃肯定没有死心,夏想也心中有数,只是让他心中始终无法mō清方向的是,秦侃就算有京城强大势力的支撑,他的底线又在哪里?
一个人不可能没有底线,没有底线的人在官场也无法生存。
下午快下班时,有一条爆炸xìng的新闻就如迅速降临的暮sè一样,转眼工夫就笼罩了整个省委大院——某小区一家无人居住的住宅因为水管迸裂,物业联系不上业主,强行破门而入,结果发现,整个客厅已经一片汪洋,汪洋之上,飘浮着花花绿绿的纸张。
不是纸飞机,也不是千纸鹤,而是一张张的百元大钞!
清点之下,虽然并不太多,不过100多万,但100多万飘浮在不足30平方米的水面之上,场面肯定蔚为壮观,当场就震惊了所有人。
还好,物业一干人等不但有公德心,也有政治敏感度,立刻意识到其中肯定大有问题,保护了现场,并且报了警。
警察赶到之后,迅速了现场,并且调出了业主资料,业主姓周名智,五岳市人。
如果仅仅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周智也就算了,哪怕周智是代表,也不会惊动整个省委,但因为周智有一个哥哥名叫周睿,事件就有了意味深长的解读。
周智只是五岳市一名普通的公务员,月薪2500元,为何能在鲁市的繁华地段拥有一栋价值100万的房子,如果拥有一栋价值百万的房产还不算什么的话,百万大钞水上漂的惊人一幕,又说明了什么?
消息传到周睿的耳中之后,周睿面如土sè,浑身发抖,几乎无法自抑!
当年周睿父母为其兄弟起名为睿智,兄弟二人睿智确实是有了,但却失去了做人的底线。智慧在道德面前,永远无法掩饰自sī自利和损人利己的一面。当智慧完全沦落为损人利己的工具之时,智慧就不过是加速犯罪的前提条件,是步入深渊的有利武器。
秦侃再被斩落左膀。
不少人都在惊讶之余,拭目以待在大局落定以及周睿落马的情形之下,秦侃,还有什么样的手段可以施展?甚至有人在想,秦侃这下应该彻底歇菜了,该怎么消停就怎么消停吧……
秦侃能消停才怪。RO@。
第1707章 最后一个环节了
次日.夏想送丰了卫辛和宋一几。
送二人到机场的路上,祟一凡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主动要给夏想和卫辛讲故事,什么才子佳人,什么落魄书生,什么始乱终弃,等等,反正都是古代的事情。也是怪了,宋一凡身为省委书记千金,很现代的一个女孩,偏偏喜欢古代的故事,也不枉夏想认为她最适合一身长裙,沉静地坐在图书馆之中,在下午的时光之中,安然地度过平静而知足的一生。
不过现在……宋一凡着实让夏想无语,因为她一个人不停地说,谁也插不上话,说的还是和眼下、将来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事情,就让夏想怀疑她是故意捣乱。
果然,宋一凡一路说到了机场,在候机的时候,还不让夏想走,又说起了一件让她一想起就十分气愤的事情。
“夏哥哥,有个人总给卫姐姐发短信,好象要约会她,你可要看紧了卫姐姐。“她摇头叹气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可惜我不太会用卫姐姐的手机,否则,我一定查出他的电话号码,给你报仇。卫姐姐也是,把那个人的名字用了一个…代替,我问她是什么意思,她就是不说。”
夏想哭笑不得:“你人不大主意不少,不是该你操心的事情,少乱操心。好好做好工作,和卫辛一起把公司发展壮大才是正理。”
“我是为你好,你要分清好坏人口“宋一凡很是不满地飞了夏想一眼,“卫姐姐人又温柔又体贴.而且最听话,是后宫的最佳人选。你要充实后宫的话,卫姐姐必不可少。你要是放走了卫姐姐,连我都会鄙视你。”
夏想汗颜,宋一凡怎么什么都敢说,后宫都出来了,真有她的。不过别说,现在的凡丫头一颦一笑,一个眼神一个神态,还真是说不出来的让人沉迷。
当年的黄毛丫头,现在真的长成了一朵鲜艳欲滴的迎春花。
直到上飞机,夏想几乎没有机会和卫辛说上几句话。卫辛眼神之中的无奈和包容.再次显示了她宽厚的待人之心,从不抱怨和责怪什么。
夏想其实心里清楚,宋一凡嘴上说得轻巧,似乎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其实她早就猜到了什么。小丫头冰雪聪明,也自作聪明,只不过她却忘了,她是他看着长大的。
卫辛在手机中将他的名字标注为“…”,其实是“喂“的拼音的首字母,宋一凡不会知道,除了卫辛和他之外,别人都不会知道。
卫辛和宋一凡一走,夏想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回省委的路上,夏想意外接到了秦侃的电话。
虽说夏想现在和秦侃之间,表面上依然风和日丽,其实基本上行同陌路,只差最后撕破脸皮了。诚然,作为一名政治上成熟的政客,不到最后关头,谁也不会撕破脸皮非要黑脸黑面相对,至少表面上的公事公办的客气还要有。
秦侃来电,其实也在夏想的意想之中,继陆家城闲置之后,周睿在被一场大水地冲刷之下,也显出了原形,秦侃如果还是稳坐钓鱼台,他就太有城府了。
“夏书记,中午有没有时间一起坐坐?我作东。”秦侃很客气。
周睿出事之后,周鸿基异常震怒,当即指示由省纪委自查此案,绝不姑息。换了别的领导,或许会讳疾忌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是自己的秘书,传了出去名声不好,周鸿基开始时也有同样的想法。
但随后想到了夏想的提醒,周鸿基联想到秦侃一直隐而未发的幕后手腕,才大为惊醒,要求严查周睿的问题。此时,他还没有将周睿和秦侃之间联系在一起。
对于秦侃的热情邀请,夏想婉拒了:“不好意思毒省长,忙,没有时间,要不下次?”
所谓下次,当然是推脱之话,谁也清楚下次的意思是没有下次。
秦侃也没勉强,因为他也没有资格和夏想勉强,只是笑了一声,说道:“那好,反正我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想,和丁山同事一场,提醒他一下从哪几个方面控制品都的疫情比较好。主要是丁山和我产生了一点矛盾,我不好直接和他说,想通过你转告一下。”
这么说,奏侃倒是出自好心了?夏想客气地说道:“我先替李省长谢谢你了,等我转告他一声,如果他愿意,就让他主动找你。”
“好,就这么说了。”秦侃应了一句,有要挂电话的意思,忽然又迟疑一下,还是说了一句,“夏书记,我还是想提醒一句,其实有些事情真的没有必要。”
“有没有必要,各有各的出发点,不
能拿自己的没必要来认为别人也没必要。..夏想不冷不热地回应了一句,因为很明显,秦侃明是要为李丁山送行,似乎是出于好心,其实说不定还有设局的意思,而且秦侃之心不但未死,还依然强烈。
“我倒想提醒一平秦省长...”夏想其实不是一个喜欢开口威胁别人的人,但秦侃的阴冷和隐晦,还是让他十分不喜“,做人应该识时务,不能一味地只顾一己之私而不顾全大局。现在的齐省,安定团结,一片清明,是该安心发展了。”
“谢谢夏书记的教导,我会记在心上。不过我认为,齐省的现状很好,政治清明,经济稳定,没有什么不安定因素。”秦侃呵呵一笑,似是嘲笑夏想,又似乎是自嘲,就挂断了电话。
夏想大概知道秦侃的意思,也是暗指他掌控不了大局,不知道下一步的落脚点在哪里,秦侃的笑,是得意的笑,笑的不仅仅是他,还有孙习民和周鸿基。
回到省委,李丁山已经和李荣升完成了交接工作,李荣升也将会陪他去品都完成交接程序。不过在李丁山前往品都之前,还有一个程序要走,就是人大。
李丁山需要人大批准辞去副省长职务,而李荣升需要由人大批准副省长的任命。副省长的任命只需人大常委会议最~快}批准即可,不需要召开全体会议。
按照规定,省委现在换届,省政府班子是明年二三月间选举,以常委的任命来分析,明年的省政府班子,不会有大的调整,应该维持现有格局。
蓦然,夏想脑中灵光一闪,难道说李荣升意外转任副省长,是一步长远棋局,是为了今后接任省长埋下伏笔?
又一想,更是想到了一个以前一直疏忽的一个菲节,立刻意识到了最后一个问题会出在哪里!
夏想立刻到邱仁礼的办公室,要向邱仁礼示警,因为下牛就会召开省人大常委会议了,因为邱仁礼是省委书记兼人大主任。
一般省委副书记想见省委书记,虽说不用郑重其事地预约,也要事先打一个电话请示一下,夏想却不用,他直接就敲开了邱仁礼办公室的门。
整个省委,想见省委书记并且如此理直气壮的,仅夏想一人而已。
印小白见是夏想,也不通报了,只是提醒了一声:“邱书记,夏书记来了。”
邱仁礼在里面呵呵一笑:“夏想同志来了,快进来。”
印小白恭请夏想进去,又要替夏想倒水,夏想摆手笑道:“小白去忙吧,我就和邱书记说几句话,用不着喝水。”
印小笑了笑,出去了,心中却是在想,整个省委也只有夏书记一人可以在邱书记的办公室来去自如,而且也只有夏书记能代替邱书记发话,不用他做什么或用他做什么。
别说,作为眼界高高在上的省委第一秘,他还就是服气夏书记。
夏想开门见山地说道:“邱书记,下午的人大常委会议,是不是一切准备妥当了?”
夏想是省委副书记,无权干涉人大的工作,他的问题本不该问。
邱仁礼却是了解夏想的为人,绝对不是乱插手的性格,一缨:“准备妥当了,怎么了,难道有哪里不对?”
邱仁礼虽是人大主任,但他到人大露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毕竟省委的工作还忙不过来,人大的主要权力还是集中在副主任程在顺的手中,而程在顺是齐省人。进一步讲,是齐省本土势力的代表人物之一一。
“也许是我多虑了,不过想了想,人大环节是最后一个环节了,如果人大的任命顺利通过的话,齐省就真正进入平和期了。”夏想和邱仁礼再有私人关系,也不可能在省委书记办公室说出常务副省长的不是,所以,只能含蓄一提。
邱仁礼听了,若有所思,想了一想,又抬手看了看表:“你一说,还真是有道理,我现在再去一趟省人大,把工作做扎实了,可不能再出问题了。”
是呀,两处矿难,一处疫情.虽然针对的是孙习民,但邱仁礼也是倍感压力。作为省委书记,当然也愿意治下风和日丽,安定团结。
邱仁礼前脚刚到人大,后脚,秦侃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秦侃接听电话之后,脸色阴沉,放下电话之后,一脸愠怒,心想,夏想,你还真是多管闲事多吃屁!本来我还想送李丁山一程,你偏偏不识抬举,好,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第1708章 明天见胜负(第三更,求点票!)
邱仁礼到人大敲定工作的时候,果然发现了状况。
虽然问题不是很大,但为了不影响大局”为了确保李丁山和李荣升职务互换的顺利,决定常委会的召开延后到明天上午举行。
消息再次第一时间传到了秦侃耳中,秦侃更是脸sèyīn沉如水,在房间中转来转去,半天过后,又打出了一个关键的电话之后,脸sè又舒展了不少。
陆家城闲置了,不要紧。周睿倒了,也不要等,反正他的所有工作都已经准备就绪,就等最后的时刻的到来。相信到时还会让夏想大吃一惊”夏想以为他想阻挠李丁山和李荣升的交接?也是,也不是。
最后的杀招,会在所有人都猜不到的最后时刻才会揭晓。
秦侃正寻思时,电话却响了,他不经意接了起来,以为是哪里的工作汇报”不料里面传来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秦兄,是不是计戮,太jī进了?”
“天南兄”,”实话实说”秦侃很是反感叶天南说话总是xiōng有成竹的腔调,在他看来,一个免职的前任省委副〖书〗记,还摆出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是不是有点分不清形势了?
但眼下又必须和叶天南合作,他就只好摆出了应有的姿态,“我倒觉得很合适,齐省的政治气候比较复杂,〖中〗央也会照顾齐省本土势力的政治诉求”从上次何江海事件就能得出结论。”
“可是,何江海事件和眼下的事情,不能相提并论,毕竟政治影响差了不少。我是担心,会引发强烈的反弹。到时〖中〗央各方力量反对的声音猛烈的话,最后说不定事情会不了了之也会让你提前谢幕。”叶天南话说得客气,其实还是表示了强烈的质疑和担忧,他对秦侃的过于弄险的计划,其实一直不太赞成,但毕竟决定权在秦侃手中他只能在一旁提醒一下罢了。
人无官职,必无权势,果然如此。叶天南虽然不满,也只能无奈,因为秦侃看似忠厚,其实比狡诈的何江海还难以控制。何江海尚且有知进退之心秦侃却是固执如牛,一旦认准一个方向,八头牛也拉不回头。
尽管抱定了让秦侃搅局可以从中渔利的想法,但叶天南还是担心秦侃用力过猛,刚强易折,最后反而一头栽在地上,摔断了脖子。
因为齐省责一个夏魅秦侃再三强调,夏想对他的计划一无所知,直到现在还méng在鼓里,完全就是睁眼瞎。但叶天南只信一半他可是亲身领教过夏想狡猾如狐以及犀利如蛇的出手,让人防不胜防外加痛不可言。
只是,想要说服秦侃也不可能了,秦侃已经布置好了一切,他只有袖手旁观,充其量再提醒几句实在是别无他法了。
眼见计划,实施在即,本来叶天南心想索xìng只等结果,忍了半天还是没有忍住,又主动打来了电话”或许他的骨子里就有军师的潜质不显示一下他的卓越的目光”他就浑身皮痒。
如果让付先锋知道了,以付先锋的刁钻肯定会说叶天南皮痒是欠夏想收拾了。
“多谢天南兄的提醒和关心,我没事,既然迈出一步,我就没有打算回头。我做事有一个原则就是要么不做,要么做了就绝不后悔”哪怕玉石俱焚。”秦侃的话说得很坚决是不是他内心的〖真〗实写照就不得而知了,但他为了今天从刚来齐省之时的隐忍,到孙习民、周鸿基、夏想初来齐省之时的布局”以及在各方力量敌我关系转变之时精心设计”终于等来了今天,胜败在此一举,怎能放弃?
“凡事都有特殊,20多年前,湘省就发生过一起震惊全国的〖民〗主进程案件,20多年过去了,〖民〗主建设一直落后于经济建设,就让新时代的〖民〗主精神,由我做起!”
秦侃的话掷地有声,叶天南听在耳中,却没有丝毫的jī动和热情。或许秦侃真有固执jī情的一面,他却没有”他凡事必须考虑周全”并且计算得失,虽然算无遗漏,但也注定了他只能做一个随bō逐流的政客,而不是有开拓精神的政治家。
政客就政客好了,好歹安稳无忧,他才会当出头鸟,更不愿意品尝被打冷枪的滋味,但……如果看到一个飞蛾投火一样的秦侃在他的鼓动和操纵之下,挥舞大刀砍向现有的政治体制的漏洞,究竟会是怎样的一个结局?
说不定也会很好玩。
牛天南又劝慰或是鼓励了秦侃几句,才又放下了电话。
对于和秦侃的此次通话,叶天南的评价是两个字满意。
对于和叶天南的此次通话”秦侃的评价也是两个字——虚伪。
叶天南的虚伪,秦侃早就清清楚楚,他也知道叶天南和他之间是纯粹的相互利用关系,利用就利用好了,反正是相互的,谁的手腕更高,谁就可以更利用谁多一些。
明天就要召开人大常委会议决定李丁山和李荣升的新职务了,好,既然夏想自以为是”既然李丁山不给情面”就再火上浇点油”火势越大才越好玩。
既然邱仁礼亲自到省人大做了工作,相信明天一切无忧了,夏想下班后哪里也没去,在食堂吃过晚饭,就回到了家中。
曹殊薰还没有返回,夏想就继续当享受未婚待遇的已婚男士,过单身贵族生活。
回家后,先是泡上一杯茶”然后照例打开付先先送的U300S超级本电脑,由于夏想一直设置的是睡眠模式,开机时间短至缈”可以说是瞬间开
一打开电脑QQ就弹出了消息,一看是连若菡,他漫不经心地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条令他屏住了呼吸的消息连若菡怀的是女孩。
其实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不至于让他屏住呼吸,之所以让他震惊的是,连若菡已经为女儿起好了名字,并且列出一长串长远规划”比如说在哪里上学,从小受什么教育,大到人生规划,小到吃什么最健康最营养,事无巨细,几乎将女儿的一生都安排得幸福圆满。
夏想只有无奈一笑,都说二胎最享受宠爱,果不其然,女儿还未出生,就已经得到了比连夏幸福百倍的照顾,连若菡也真是偏心。
不过夏想却不赞成连若菡的丈排,因为没有人的人生可以安排得幸福圆满”一个人连自己的人生都决定不了,何况是别人的人生。他就直截了当地行使了父权,否决了连若菡的事无巨细的规划,理由是”要培养一个独立自主的后代,而不是事事依靠父母既无品行又无能力的渣二代。
幸好连若菡不在线,否则夏想估计得和她理论半天。
回复过连若菡之后,正好古玉、付先先、严小时和卫辛、宋一凡都在线,夏想上愁了,幸好他隐身了,否则要和谁说话才好?
更让夏想意外的是,右下角还弹出了验证消息,有人要加他的QQ,现在他轻易不加人了,就很无所谓地点开一下,又愣住了”竟然是梅晓琳。
想了想,还是通过了梅晓琳的验证。不过奇怪的是,他以为梅晓琳会说话,却半天没有动静,正要问上一句时,宋一凡说话了。
“我知道你在线,夏哥哥”我想问你一句话,很严肃,很认真”不开玩笑。”宋一凡打出一个思索的表情,又说,“要是卫姐姐喜欢上了别人”你会不会伤心?”
真是一个小女孩问题,夏想想了想,没有回复,反正你看不见我,就继续假装不在好了。
“算了,不打马虎,我就说实话了,其实我想问的是,要是我喜欢上了别人”你会不会不开心?”宋一凡又打出了一句话。
夏想倒是一惊,凡丫头难道要谈恋爱了?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宋一凡又打出了一段话。
“其实是最近有个小子在追我,我不喜欢他,不过就是想到一个问题,万一有一天我喜欢上了别人,然后和别人生活在一起,然后就和夏哥哥有了远到了天边一样的距离,该是多少可怕的事情……”
夏想心中百感交集,收回准备打字的手”心中既欣慰又苦涩,傻丫头其实心思既复杂又单纯,她过于担心未来了,因为等她真有一天喜欢了别人”别人也就不是别人了”而是亲爱的人。
过了片刻,夏想看到闪亮的古玉、严小时和付先先的头像都暗了下去,最后连卫辛也隐没不见,他谁也没有说话,默然关了电脑,心中无喜无悲”不知今日何日。
忽然,电话响了,打破了外界和内心的宁静。夏想一看电话是齐亚南来电,心中就明白了几分。
“夏〖书〗记,宫女顺利出国。”宫女当然指的是宫小菁。
“好,辛苦了,亚南。”宫小菁远走他乡,在连若菡的庇护之下,应该可以在国外生活无虞。
宫小菁的最终结局,还让夏想十分满意,毕竟如果不是他出手”宫小菁早就和朱振bō一样不在人世了。不同的是,朱振bō是识时务”自杀。宫小菁肯定会被他杀。
好”万事俱备,就等明天见胜负!@。
第1709章 图穷匕见(第四更!)
上午,齐省十一届人大常委会第三次会议正式举行,省委书记、省人大常委会主任邱仁礼主持会议。本次会议应到常委会组成人员63人,出席60人,符合法定人数。
会议的主要议程是决定免去李丁山的齐省副省长职务,任命李荣升为齐省副省长。
在通过会议议程后,会议听取了省委副书记、省长孙习民作的《关于提名李荣升等二人任免职务议案的说明》,被提请任命的李荣升与常委会组成人员见面并作简短供职发言。
在经过分组审议后,会议进入了讨论阶段。
省人大常委会常务副主任程在顺以及副主任李会泉等几名副主任出席会议。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秦侃,省法院院长海峰,省检察院检察长李晓敏及原省级领导王景略等列席会议。
因为是人大常委会,不是全体会议,诗论的时间就不会太长,不允许常委会委员有太长时间的交流,其实按照平常的程序,基本上在孙习民做了说明之后,就直接举手表决了。
但今天却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意外,因为孙习民讲话完毕之后,按照惯例应是人大常委会常务副主任程在顺发言。
程在顺虽然是常务副主任,主持人大的日常工作,虽然表面上人大的大权掌握在邱仁礼手中,因为邱仁礼才不但是人大主任,还是省委书记,是真正的齐省的一把手,但现实却是,他却是人大的实际掌舵人。
若是在别的省份或许在人大还可以鼻显邱仁礼的权威,但齐省情况特殊,是一个本土势力非常团结的省份,在邱仁礼上任齐省以前,齐省的省委书记兼人大主任是齐省人。
现在邱仁礼是外来者,但齐省人大一帮人无一例外全是齐省人,而邱仁礼在齐省期间,一直和本土势力关系一般,再加上他眼光向上,一心为入局大事忙碌,哪里顾得上和人大一帮老头子处好关系?虽然有夏想的提醒在先,他事先也和程在顺等几名副主任座谈,再三强调了任命的重要xìng,中垩央的意图必须得到贯彻落实,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而程在顺也答应得很好,表示一定做好各位常委委员的工作,保证让中垩央的指示精神顺利传达。
结果在表决环节,还走出了问题!
人大常务副主任程在顺在即将表决之前,突然提出要重新审核李荣升的任命,因为在品都疫情还没有得到完全控制的情况之下,李荣升必须向人大常委会做出必要的解释说明,否则人大的任命就是草率的不负责任的决定!
程在顺说得很是义正言辞:“对手李丁山同志辞去副省长职务,人大没有异议,也肯定李丁山同志在担任副省长期间的工作和成绩。但对于李荣升同志的任命,省人大相信,中垩央的提名也是经过认真地考虑,但齐省的情况特殊,而品都现在的情况更特殊,本着为品都人民和齐省人民负责的想法,我认为,李荣升同志有必要向人大解释说明疫情问题,如有必要,必须向人大做出承诺或去……检讨。”本文字由启航歹匕亓申提供程在顺话音未落,邱仁礼已然悌然变sè。
果然……被夏想不幸而言中了,果然,在人大任命环节出现了变故。邱仁礼盛怒之下,不看程在顺,目光却看向了坐在角落里的秦侃。
秦侃今天是列席会议,列席的意思就是没有发言权,只是旁观。他一脸平静,好象就真的只是列席一样,不管洪水滔天,反正都和他无关。
邱仁礼却几乎要出离愤怒了,秦侃如此手段,真的不怕以后在齐省没有立足之地?不怕中垩央一怒之下,将他一免到底?他凭什么?
此时,邱仁礼想都不想,完全认定事件的背后,肯定是秦侃的黑手。
但……,他不相信人大不会通过李荣升的任命,就算以程在顺为首的齐省一帮老头子们不怕中垩央的权威,认为中垩央不能拿他们怎样,反正他们也很快就要一退到底了,但他们都有亲朋好友,都有子孙后代,小心以后下一代没有了前路。
不过愤怒归愤怒,程在顺的提议又完全符合程序,而李荣升也确实是有事在身,就算明知是刁难,也必须硬著头皮过关。
邱仁礼虽然可以强行否决程在顺的提议,但实话实说,他对人大的控制力度确实很弱,如此一来,他都没有信心在下面的表决之中,可以一举通过。
万一李荣升的提名在人大没有获得表决通过,诚然,可以再继续做工作,继续表决,直到中垩央的意图必须得到执行为止。但如此一来就落了下乘,而且显得他很是无能,不但愧对总书记的信任,也让他的威望大降。
一个控制不了人大常委会的省委书记,是跛脚书记,因为所有政府方面的重大人事任命,都要通过人大。
国内的政治生活中,以前出现过不少省委的任命在人大被搁置的现象,也是因此,自2000年后,基本国内各省份的省委书记都陆续兼任了人大主任,从民垩主角度来说,是政治的倒退,但从加强省委书记的领导权来说,又是必然的选择。
邱仁礼可不想成为国内省委书记控制不了人大的反面教材,眼下的形势,还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李荣升心中也是咯噔一下,因为他知道,是有人故意要让他下不了台,是想阻挠他顺利上任。
但别说他现在还不算是副省长,就算是,也必须随时接受人大的监督,而人大对副省长乃至省长也有质询权。
邱仁礼知道必须要走完过场了,否则事情可能会更加失控,只好同意了:“请李荣升同志解释说明一下。提醒一下,会议时间有限,发言时间不宜过长。”
邱仁礼的话既是提醒李荣升不必非要说得特别详细,防止言多必失,也是警示个别人,见好就收,凡事不过分头了。
李荣升只好再次上台,就品都疫情的问题做了简短的说明,以及为何疫情控制不力,并非是市委市政府工作不力,而是世界各国在控制疫情时,都面临着不确定xìng和不可控xìng……如是等等,大概说了有十几分钟。
李荣升尚未上任,就被人大直接摆了一道,对他今后的副省长之路而言,绝非好事。
应该说,李荣升的态度很不错,姿态也很低,表现出的也是接受人大代表监督的谦逊和随和,邱仁礼以为可以过关了,不料程在顺却还是不肯高抬贵手,继续问道:“我想请问李荣升同志,如果人大批准了你副省长的任命,你是不是会主动请求再负责品都的疫情?”
孙习民也看不下去了,他也没有想到会节外生枝,竟然在任命环节卡了壳,简直是滑天下大之稽的事情。但却又不得不接受现实,因为他震怒之后也意识到了一点,在人大常委会委员的组成人员全部是齐省本土势力时,就必须冷静并且无奈地接受现实由启航歹匕亓申提供不接受不行,不接受就通不过表决。
谁也没有想到,秦侃先是拿新能源客车折腾事端,又拿五朵金huā工程来闹事,随后又有两处矿难一处疫情,到头来,矛头在最后关头亮剑之时,指向的不是他,却是李荣升,怎会如此?
孙习民也不能理解秦侃的用心,他和李荣升又无冤无仇,何必挡李荣升的路而得罪了总书记?不值,真的不值。
同时孙习民也暗暗佩服秦侃的手段,竟然悄无声息地就和人大一干人混在一起了,怪不得一直隐而不发,原来最大的杀招藏在这里,真是一个城府极深心思极忍的厉害角sè。
第一次,孙习民对秦侃高看了一眼,不再认为秦侃先前主动四处挑起事端的做法是无聊之举了,原来是混淆视听的手法。
孙习民现在见到了秦侃的最终手段是针对的李荣升,虽然并不明白秦侃出于什么目的,但显然已经不再对他有任何威胁,他一直提着的一颗心总算到了实处。就和都希望麻子长在别人脸上一样,麻烦落在别人身上,才是最大的欣慰。
半个小时后,孙习民就不轻松了,因为他见识到了秦侃更厉害更让人吃惊的一手。
孙习民插话说道:“李荣任同志担任副省长以后的分工,省政府需要开会研究,所以现在不好确定他是否分管品都疫情。”
孙习民以为他身为省长,既然发话了,程在顺多少也要给几分面子,不料程在顺还真摆出了人大副主任可以问责省长的派头,冲孙习民微一点头,一板一眼地说道:“孙省长的话也在理,但根据相关条例,副省长的分工,人大也有权过问。”
……”,孙习民直接被呛了一句,差点以为他听错了,什么意思?一个人大常务副主任就敢指手画脚地冲省长指指点点,还真是拿发挥余热再大权在握了?
但不等孙习民再反驳一句,程在顺似乎唯恐孙习民太轻松了一样,又多说了一句:“正好孙习民同志发言,我代表人大常委会提醒孙省长一句,请先做好准备,稍后人大会就矿难和瘦情的问题,听取孙省长的解释说明!”
邱仁礼终于动容,好一个失控的人大常委会,终于……图穷匕见!@。
第1710章 清晰的方向(急求双倍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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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想此时正坐在办公室之中,处理公务,会议的召开,和他无关,他也没有列席会议,因此对于此时发生在会议上的一幕,还不得而知。
却已经隐隐觉得哪里总有不对。
仔细一想,想出了问题的所在,一般而言,任命一个副省长的常委会议,因为有省委和省长坐镇,基本上会十分顺利,所有的过场和程序加在一起,两个小时也足够了,但现在已经有两个多小时了,却迟迟没有听到会议有任何消息传来。
就是说,会议开长了。
开长就说明出现了问题,否则,现在应该可以见到邱仁礼和孙习民返回省委了。
难道最后一个环节,还真的卡在了的任命上?
“天笑,拿一份常委会委员名单。”夏想一下惊醒,急忙吩咐下去。
不多时,吴天笑将名单交到了夏想手中,夏想接过之后,大概看了十几分钟,又将名单还给吴天笑,说道:“将每人的简历都拿来一份。”
吴天笑见夏一脸严肃,知道事态紧急,忙应了一声,匆匆去办理。
吴天笑刚走,夏想就拿起了电话,打给了何江海。
“江海兄,最近可好?”夏想很客气地问候了一句,就直接切入了正题,“省的老领导们,是不是和你的关系也很不错?”
何江海说是安心退下,但一生在官场打转的人,有谁能真心退得安稳?都是手里拿着花壶,耳中听着方方面面的声音,唯恐漏了任何一个值得关注的新闻,夏想的电话一打来,他就立刻猜到了什么。
“关系……都说得过去,怎么了夏,的老领导们又多说话了?”何江海确实正在院子中拎着花壶浇花,但从电话还随时带在身边来看,他依然是人退心未退。
“老领导们工作经验丰富,对省委省政府的工作多提宝贵意见是好事。”夏想打了个哈哈,又说,“现在正在召开常委会议,讨论表决李荣升同志的副省长任命。会议开了两个小时了,还没有结束……”
话不用多说,一点即可,相信何江海明白其中的意味。
何江海在老家的院子不小,是位于郊外的一栋农家院式的别墅,院中花草繁盛,还种植了几棵果树,另有菜园一方,还真是一处悠然自得的世外桃源。
只不过桃源虽好,心不安宁,却也没有桃源之境。何江海一生纵横官场,在齐省呼风唤雨多年,住院时一心想要退下,终于如愿以偿退下之后,却又觉得心里没着没落,实在是空虚无聊得很。
习惯了迎来送往的领导干部,其实就和当红的明星一样,已经将人前人后的风光当成了生活的一部分,没有了风光自然难以适应,却已经忘记了生活的本质其实就是平平淡淡的日子。
有多风光,就会有多悲伤。
所以,正百无聊赖地浇花养草的何江海,在接到夏想电话的一刻,心思就一下活络了许多,知道他的重要xìng又彰显了。
谁也不想门前冷落鞍马稀,更不想被人彻底遗忘,所以就算、政协被形容为发挥余热的地方,也不好去,因为想发挥余热的老同志太多了,但位子还是有限。
“估计是哪个环节出现了一点小问题……”何江海沉吟一声,正想拿捏一下,忽然意识到他面对的人是夏想,忙又摆正了态度,“等会后我和老程交流一下。”
老程,当然是常委会副主任程在顺了。
“那好,麻烦何了。”夏想又强调了一句,“中央的意图,必须坚定不移地贯彻落实,齐省进入秋天了,到了收获的季节,就应该集中精力发展经济了。今年的经济总量,齐省还排在第三位,但和前两名差距拉大了。的老领导们,应该多关心一下国计民生的大事。”
最后一番话,似乎没有意义,却也是在暗批什么,何江海也心里有数了,忙表态说道:“我会和老程好好交流一下,希望他抽出时间和夏交流一下。”
“和我交流不交流,也没有太大的必要,就是希望老同志们眼光更长远一些。”夏想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夏想刚放下何江海的电话,就收到了消息,常委会上的一幕,已经传到了省委。
果……然,程在顺发作了,夏想听到消息之后,没有惊讶,更没有惊慌,只是心中却闪过亮堂,因为他已经大概猜到了秦侃的手段和最终目的,心中就有了应对之策。
最艰难的不是敌人的攻势多猛烈,手段多高明,而是不知道敌人的出手在哪里,现在一切水落石出,反倒好从容走好下一步。
不过夏想也隐隐猜到,秦侃表面上是为李荣升的任命制造障碍,实际上恐怕真正的落脚点并不是李荣升,此举,还只是虚晃一枪的花招,真正的杀招,应该还在最后。
常委会从法律规定上讲,权力很大,不但可以任免各级政府的副职,还可以问责正职。但在实际的政治生活中,权力不大,如果说以前主任的职务没有被兼任之前,确实还能体现出人民代表有发言权和尊重人民意愿的话,那么自从开了兼任了主任的先河,说句大实话,是一种政治体制上的倒退。
就完全大权独揽了,自己提名人选,自己控制常委会,再自己担任主任,可以说大包大揽,是真正的大权在握了。
诚然,任何事情都有两面xìng,从为了真正落实中央意图,让的意图能得以顺利在一省推行并且落到实处考虑,兼任主任也是在完善政治体制之前必不可少的阶段。
20多年前,在湘省曾经发生过一次代表提出依法罢免副省长的罢免案,虽经各方紧急协调,又多方做工作,但代表依然依法向副省长提出质询,并且长达三个多小时。
最后副省长回答不上来代表的质询,在随后的讨论之中,有五个地市的近200名代表联名提出议案,正式要求罢免副省长。
因为事关重大,当时的湘省还向全国请示,并且因此将会议延期一天闭幕。后来在罢免议案是否正式提交大会讨论的表决中,有超过400名代表举手赞成。
甚至有政府副秘书长上台为副省长解释,却被代表直接哄下了台。最后表决的时候,在超过百分六十的代表投下了赞成票,罢免方案获得通过,副省长黯然下台!
当时的事件引起了全国轰动,因为湘省罢免副省长之举开了先河,甚至有人评论说选举是一张票,罢免也是一张票,前者是信任票,后者是不信任票。这是宪法赋予代表的神圣权利,是民意的忠实表达——依法罢免,无可非议。
但轰动一时的罢免副省长的议案之后,渐渐地开始了省委兼任主任的惯例。
由当年的湘省罢免议案,夏想蓦然而惊,难道说,秦侃心血来潮,也想效仿当年的事情,再开创一次先河?
一抬头,吴天笑拿着老领导们的简历进来了。
吴天笑办事效率不但高,而且很得夏想之心,夏想只想让他拿来简历,他却在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内,将各位老领导的家庭成员构成以及现状,都详细地列举了出来。
夏想很是满意地翻看了几眼,目光落在几个名字上,心中渐渐有了清晰的方向。
正打算再仔细研究一下之时,电话又响了,接听之后,夏想的神sè之间,更多了耐人寻味的内容。
有两个消息,一是李荣升的任命顺利获得了表决通过,二是有几名常委会委员要求孙习民就新能源客车项目、五朵金花工程、两处矿难和一处疫情,接受的质询。
孙习民当场表示愿意接受的监督和质询。
邱仁礼终于忍无可忍当场行使了主任的大权,提出现在不是两会期间,还不到政府向做政府工作报告的时候,为了不影响政府各项工作的顺利开展,现在不是孙习民同志接受质询的时机。
程在顺却抓住不放,再三强调委员有行使监督权和质询权的权力,可以随时召开常委会议,要求省长向解释工作失误。
副主任敢当场反驳主任的话——虽然程在顺话说得很委婉,也一再拿法律法规说事,但态度却很坚决,而且即使面对邱仁礼的压力也毫不退让——就让邱仁礼深切地感受到了一帮老同志们真是团结一心,完全无视他这个主任一把手的权威。
尽管愤怒,邱仁礼却不能失态,他可以在省委拍桌子,但不能在拍桌子,因为真要惹了一帮老同志们,他们天天到省委和中央反映问题,打不得骂不得罚不得,烦都能将他烦死!
最后各后退一步,孙习民主动站了出来,提出今天准备不充分,愿意明天再来接受质询,程在顺及一帮老同志同意了。
事情就此进入最后的较量,明天孙习民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一个严峻的局面,此时除了夏想之外,谁也没有足够的认识。RO@。
第1711章 唯夏想一人而已
第1711章唯夏想一人而已
等邱仁礼和孙习民回到省委,很少和孙习民面对面商量事情的邱仁礼主动提出,要孙习民来他的办公室谈一谈。
孙习民也正求之不得。
二人之间也不知谈了些什么,半个小时后,印小白通知夏想到办公室。
夏想推门进去的时候,邱仁礼和孙习民都正紧锁眉头,显然事态十分严重。商议半天,应该是没有什么结果出来。
“夏,事情的经过你也知道了,说说你的看法。”孙习民应该已经和邱仁礼说好了,夏想一进来,他就主动介绍了一下常委会召开时发生的一幕,然后将难题抛给了夏想。
也不能算是难题,作为副,是省委班子三人组的成员之一,一有大事,必须要夏想参预进来。
夏想虽然也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经过,但毕竟知道得并不详细,现在听孙习民亲自一说,也是心中一紧,知道最后的一关,着实不太好过。
因为秦侃准备得十分充分,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诚然,单从政治手腕上讲,在的环节卡脖子并不见得有多高明,问题在于秦侃事先设置了许多mí阵,让所有人都认错了方向,以为秦侃挑起新能源客车、五朵金花等政绩工程问题,是想从上面入手刁难孙习民,不想以上问题不仅仅是虚晃一枪,而且还是大大的伏笔。
孙习民一步步掉进了陷阱而不自知。
毫无疑问,明天的质询,常委委员会拿两大政绩工程、两处矿难和一处疫情说事,如果说两处矿难确实不能算到孙习民身上,但两大政绩工程,孙习民确实难辞其咎,而疫情虽是突发事件,但身为省长,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常委会无权拿省长怎样,更没有资格任免省长,但打击孙习民威望,让孙习民下不了台,或是逼他犯错,等等,以上目的还是可以达到,尤其是齐省的政治气候特殊,本土势力庞大并且团结的优势,在的环节再次得到淋漓尽致的体现。
即使邱仁礼身为省委兼主任都无法完全控制的一帮老同志,更何况孙习民一个温和省长了?的老同志还不比何江海,至少何江海虽然是本土势力的领军人物,但还有上升的可能,所以心中就要遵循游戏规则。
老同志已经退居二线,退无可退了,所以,连邱仁礼的面子也不卖。
更进一步,估计他们以前连中央的面子也不卖,何况一个省委?反正都是根在齐省,反正都是土生土长的齐省人,反正也不打算再离开齐省了,又一把年纪了,再加上倚老卖老的话,就真成人一老则无敌了。
“新能源客车、五朵金花以及矿难和疫情,都可以成为问责的理由,尤其是新能源客车和五朵金花的问题,比较麻烦。”现在不是遮掩的时候了,夏想也就打开了窗户说亮话,“孙省长怕是要受累了。”
受累一说,还算委婉,其实是要受屈了。如果仅仅只是受屈还好,就怕刁难起来没完没了。
夏想话一说完,就看了邱仁礼一眼。
邱仁礼明白夏想的意思,无奈说道:“我和程在顺沟通过了,他摆出一大堆条条框框,就是不肯退步……”话说一半,摇头一笑。
言外之意再明白不过,依照宪法也好,依照的法规也好,对政府有权行使监督和质询权,邱仁礼再是主任,也不可能不尊重几名副主任和几十名委员的意见。
也就是说,事态不在控制之中。
估计也是邱仁礼在齐省上任以来,最大的一次失控了。他一直将精力放在省委方面,哪里顾得上的具体工作,基本所有事情都由程在顺一手操办。结果就造成了今天的局面,说实话,如果今天李荣升的任命出现意外的话,他更是颜面无存。
诚然,身为主任,也可以强行中止表决,但如此一来就落了口实。毕竟是代表行使民主权利的机构,他再来一言堂,说不定真会酿成什么政治事件。
现在和常委会一帮老同志对着干,不是明智之举,明年二三月间政府换届选举,到时万一再来一场重大的选举风bō,就真成了无法收场的政治大事了。因为不但要选举主任,还要选举省长,万一他的主任和孙习民的省长,有一人落选,绝对就会轰动全国。
齐省本土势力的庞大和团结,邱仁礼心里清楚得很,只不过他身为省委,既没有时间和本土势力建立良好的关系,又放不段去拉拢分化本土势力的阵营,因此,他对齐省本土势力的影响力实在有限。
孙习民更是如此,毕竟他来齐省时日更短,也一直没有展开手脚。
眼下,能和齐省本土势力说上话,并且施加一定影响力的人,整个省委,唯夏想一人而已。
当然,秦侃也是,但秦侃不算,秦侃是如何说服了程在顺等人敢冒着政治风险刁难李荣升和孙习民,同时又不给邱仁礼面子,背后的交易不得而知,但肯定是无法见光的政治交易,每一个毛孔里流淌的都是血和肮脏的东西。
但夏想则不同了,夏想和齐省本土势力之间绝对没有交易,邱仁礼和孙习民都能看得清楚,偏偏夏想又对本土势力有一定的影响力,就是官场之上少见的出神入化的手段了。
邱仁礼和孙习民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比如请示中央或是由别人出面化解,但都不如夏想出面更让他们放心,并且在他们看来,也只有夏想能够从容化解眼下的危机。
还有一点,眼下的危机只是第一步,明年的政府选举才是重头戏,因此,现在必须一举解决所有的隐患,防患于未然,否则到时出了大事,谁也承担不起政治责任。
甚至毫不夸张地说,真要在环节出现了重大问题,邱仁礼入局的事情就有可能受到连累,煮熟的鸭子也会飞掉。
国内的政治生活之中,如果严格按照规定来说,的权力要比政府大多了,完全可以决定上至政府正职下至政府副职的任免,不但可以随时任免副省长,还可以提交对省长的不信任议案。
话又说回来了,尽管多半是老同志老领导,但老同志都是曾经在党委或政府工作过的老干部,思想觉悟肯定高,也都会自觉和中央保持一致,因此几十年来,几十个省份,很少出现代表不听话的情况。
即使有个别代表对哪个副职或正职不满,提交了不信任议案,也基本上会流产,甚至不会提交到分组讨论,也不会列入议程,更不会见诸报端。
代表真正行使权力罢免副省长的议案并且最终成功,国内仅有湘省一例而已。
但齐省发生的事情,目前来说还不算重大事件,但也必须引起重视,因为对手是在齐省隐忍数年的秦侃。联想到在此事之前秦侃一系列的手段,就可以推断出今天的事情,恐怕只是第一bō,后继动作的幅度,应该也不小。
秦侃的野心,昭然若揭!
而就一个多月之前,豫省刚刚表决通过了一项决议,是《豫省实施〈中华人民共和国各级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监督法〉办法(草案)》,其中规定最大的亮点是:县级以上各级常务委员会在本级闭会期间,五分之一以上组成人员书面联名,就可以决定撤销本级政府个别副省长、自治区副主席、副市长、副州长、副县长、副区长的职务。
具体到齐省,如果程在顺等人也想如法炮制酝酿一个同样的决议的话,那么的权力将会上升到史无前例的高度,五分之一的常委联名即可罢免一名副省长,在本土势力十分庞大并且团结的齐省,在省的老干部老同志几乎全部是齐省本地人的齐省,在政治氛围在全国独一无二的齐省,如果坐大,也将是国内政治生活之中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是大事,但是不是好事就得两说了。
将种种可能面临的后果都理顺一遍,夏想才开口:“我会在合理的界限之内,尽可能做做各方面的工作。不过孙省长也要做好心理准备,恐怕必须要接受质询。”
孙习民显然早有心理准备,点头说道:“辛苦夏了,邱和我也是这个意思,我也做好了面对一切刁难的准备。身为省长,对与错,功与过,都任由别人评说了。”
孙习民的话格外沧桑,似乎有一种看透世事的无奈和漠然,或许此次事件又让他想起了在燕省时的黯然败走。官场上的接连霉运不断,也最是打击一个人的信心。
三人的碰头会开完之后,基本上就确定下一步的整体走向。实际上此次事件受影响最大的是孙习民,其次邱仁礼,平心而论,对夏想几乎没有丝毫不利的影响,但夏想还是毅然决然地决定管了闲事,也让他和秦侃之间最终完全针锋相对了。
下午,秦侃的新一轮的攻势,再次袭来。RO@。
第1712章 令人眼花缭乱的妙招
所谓的新一轮攻势,其实还是先前几件事件的事态,死灰复燃。
先是新能源客车又现债权纠结,这一次既不是上次的地皮债权纠纷……地皮纠纷已经完全被夏想化解,没有死灰复燃的可能——又不是电死学生事件的后继,电死学生的遗留问题,也在夏想巧手的拨弄之下,顺利而不留后遗症地解决了,这一次的债权纠纷,是投资商之间的债权纠纷。
上次电死学生事件顺利解决之后,在各方压力之下,新能源客车项目暂停实际上之前早就处于停滞状态了,因为没有了后继资金的投入,又没有贷款支持,主要是技术不过关,完全就是一个吹气球的项目。
气球到了临界点,就会爆裂。
暂停之后的新能源客车集团,就处在了四分五裂的边缘,之所以还没有完全散伙,主要还是认定省政府不会坐视不理,肯定会出手挽救,最终还会通过银行贷款或是注资方式,让项目起死回生,如此,原先套牢的资金就可以回笼了。
正是基于以上认识,股东们都在耐心等待最后的曙光。
不料却突然有人说,省政府已经决定完全放弃新能源客车项目了,下一步的决定就是关停,直接宣布破产——是破产倒闭,甚至都不是破产重组,连重组的机会都没有了,还有什么戏好唱?
股东们就火烧眉毛了,开始躁动了,准备卖地的卖地,卖楼的卖楼,卖人的卖人,什么都没得卖的,就是卖脸也得上,反正各人各自表演,目的只有一个要钱。
新能源客车项目前后号称投入了上百亿,其实大部分是贷款,只有小部分是投资,地皮纠纷解决之后,集团所在地的地皮就成了最大的财富,于是,各人各自施展浑身解数,上下闹腾,就为了在树倒瑚构散时,多分一杯羹。
政治上有政治流氓,商业上,也有商业混混,投姿新能源客车项目的人,本质上讲就是一群商业混混,又都是本地人,他们折腾事情的本事比学生的家长强悍多了,一时间就闹得狼烟四起,尘土飞扬,惊天动地。
与此同时,五朵金huā的政绩工程也爆出严重问起……
半年前,有一名女会计和一名男副总联合私自挪用,四万公款炒股,在赚子归自己赔了算公家的大无畏的指示思想的指引下,杀入了内幕重重的股市。
应该说,初入股市时确实也赚了一点钱,虽然不多,就一百多万,毕竟是意外之财,当时收手,好歹也赚一套房子。
但人的本事是有限的,运气是有数的,但贪心却是无限的,也是无穷的,既得陇,则望蜀,一百万哪里够用?有一千万的本钱,都想赚一个亿。
结果在股市一泻千里的今天,女会计和男副总的联合炒股大计的发财梦完全破灭了,最终血本无归。眼见就要事发了,男副总毅然决然地出卖了女会计,转身走人了,不知去了哪一个异国他乡。
女会计落网了。
落网就落网好了,哪里还没有贪财的会计公款炒股赔钱的小事发生?但问题是,女会计落网之后,交待出了公司内部的内幕,被披露之后,直接就影响了上市大计。
由此引发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比如虚假报表,比如虚报业绩,比如为了上市而大做假帐空帐,等等,直接就将五朵金huā的上市内幕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一石击起千层浪!
其实一般而言,按照正常的控制力度,女会计的话不可能传到外面,但偏偏就不翼而飞,越过了齐省重重封锁的关卡,飞向了京城,飞向了全国,飞到了最爱发掘内部消息的新闻媒体的眼中。个中缘由,不言而喻,谁都知道有人故意散播了消息。
以上两件事情几乎同一时间传播出来,就不得不佩服幕后人物的长远布局和良苦用心,还真是层出不穷的妙招,就连夏想也暗暗佩服某人虚虚实实的手。
一开始以为新能源客车和五朵金huā两大政绩工程被人攻击是实招,后来的人大常委会议一召开,似乎是虚晃一枪的虚招,但到最后,矛头又回到了孙习民身上,随后又是两大政绩工程风雨交加,又成了拳拳到肉的实招。
果然是令人眼huā缭乱的妙招!
至此,夏想已经完全断定,秦侃的匕首已见,最终目的还是要逼孙习民就范。因为孙习民不同于别的省长,他身上一直有黑锅。
一个背负有黑锅的省长,身上一旦再有事情,很容易被媒体指责,被群众误读,被中垩央不喜,因为中垩央不喜欢一个到处出事的省长,更不喜欢一个走得哪里都引人注目的省长,更何况吸引的还是批评的目光。
再进一步讲,省委书记也不喜欢和一个经常被人批评的省长搭班子。
正值孙习民明天就要接受人大质询的前夕,事情集中暴发,背后人物想要架孙习民到火上烤的目的昭然若揭。
如果仅仅是以上两件事情的突发,还能彰显秦侃的手段的话,同时本来已经解决了善后问题的两处矿难,也各有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遇难者家属又闹事了!
闹事的理由很简单,没有拿到赔偿金!
至于是哪咋I环节出现了问题,现在还不得而知,但夏想宁愿相信矿难赔偿没有到位是所有赔偿问题之中都会遇到的难题,和孙习民被人大质询事件联系在一起,纯属巧合,但却在今天突然闹大成了新闻事件,就是人为原因了。
而最后一个事件,终于让夏想平和从容应对秦侃的心态,出现了莫名的愤怒品都疫情,突然有了扩散的趋势!
而此时,李丁山和李荣升刚到品都,正在交接最后的工作,疫情在李丁山刚刚上升之初突然扩散,就对李丁山的品都市委书记之路,是当头棒喝!
新能源和五朵金huā的问题,是客观存在的问题,被揭露出来,也算还原了事实,夏想无话可说。矿难赔偿没有到位,被人炒作,夏想站在公正的立场之上,是赞成的态度,他也痛恨黑心矿主。
但疫情问题,能控制就控制,说扩散就扩散,如果背后没有人为的原因,鬼都不会相信。夏想冷冷一笑,五件问题,前四个问题秦侃闹腾得再大,也算站在为民请命的立场之上,他可以中立,但最后一件事情,拿百姓的性命开玩笑,当政治筹码,就太无耻太没有做人的底线了。
夏想必诛之!
如果说针对剥习民的人大质询问题,夏想出手相助,走出于维护齐省安定团结的大局,是对事不对人。但在品都疫情的问题之上,他也要主动出手,不清自来,暗中出手,是既对事又对人。
如果让他查实了疫情的背后有秦侃的手冉,那么对不起,他不扳倒秦侃,他就绝不后退一步。
下午下班后,夏想安排了一个聚会。
在聚贤山庄一一天知道聚贤山庄的老板为什么起这样一个怪名字——一的一处包间之中,夏想坐在首位,周围坐了四五人,有萧伍、元明亮、哦呢陈还有温子碗、吴天笑。
如今混子斑差不多成了夏想的核心智囊,基本上重要场合都会有她出现。
今天的聚会,算是一次阶段性聚会,没有太重大的主题,就是为了联络感情,除此之外,夏想也有重要的指示精神。
“萧伍,你今晚连夜去一趟品都,从暗中着手调查一下疫情的来源。有人说,品都疫情有境外势力推波助澜,查查是不是真这么一回事?”夏想看了几人一眼,在座都是值得信任的核心,没有必要过多的遮掩。
温子斑一拢头发,插话说道:“夏书记,品都市委副秘书长叶晓童和我关系不错,如果萧伍有什么需要官方出面的地方,可以找她。”
温子斑想得很周到,市委副秘书长的级别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出面应对正合适,相比之下,万一萧伍有事需要官方出面的话,李丁山出面就不合适了。
夏想点头赞成:“子璇的建议很不错,萧伍回头和子璇碰个头。”
元明亮也不知有何打算,或许也是心血来潮,主动提出:“夏书记,我最近正好有点空闲,想和萧伍一起到品都走一趟,萧伍完成夏书记的任务时,我可以打打下手,顺便考察一下品都的市场。”
元明亮话说得好听,其实他的本意还是借此从民间角度和官方角度,共同考察市场,可以得出更准确的结论,萧伍此去,正是公私兼顾,他与之同行,绝对可得便利。
夏想倒没反对:“倒没问题,就是得连夜赶路。”
“我走夜路也走多了,没问题。”别看元明亮现在已经满头白发,身体确实硬朗得很。他的白发可不是因为年过七旬的缘故,而是操心过多导致。
元明亮一次意外的举动,倒还暗中帮了萧伍不少忙。而萧伍的品都之行,也惹怒了秦侃,让秦侃在正面和孙习民对抗的同时,又开辟了第二战场,和夏想进行了一场直接的硬对硬的较量。
而夏想由幕后站到台前的出手,直接推动了齐省的历史进程……
第1713章 结仇
聚会过后,萧伍和元明亮就乘车而去,悄然杀向了品都。
和萧伍同行的人,除了元明亮之外,还有几名兄弟。
元明亮虽然平常行事低调,但好歹也是成人士,身边也有司机和助理,同时,司机也是兼职保镖。
萧伍一行共六人,在夜色之中,迅速而果断地驶离了鲁市。
作为沉寂了几年之后的第一次出手,萧伍满心激动,并且充满了期待,认为此去品都,是一次不会有太多波折的旅程,因为在他看来,比起当年和哦呢陈的过招,和牛林广的交手,品都的疫情,不过是一件并不大的小事。
但让萧伍始料不及的是,他认定中的小事,却差点让他翻了船!
而在萧伍一行离开鲁市的同时,秦侃也在紧张地忙碌着什么。先是打出了几个电话,和京城方面联系,和齐省各地联系,甚至还和……何江海也联系了一次。
不过和前几个电话相比,和何江海之间的通话,显然不尽人意,因为秦侃的好心情被何江海一扫而光,倒让他有点后悔和何江海的通话了。
陆家城虽然暂时赋闲在家,但和何江海人退心不退一样,人闲心不闲,一直密切关注局势的发展,也一直遥控指挥市局的各项事务,毕竟省委还没有正式做出将他免职的决定,而且根据他的情节来看,也不可能免职。
话又说回来了,私生女事件并不严重,严重的是隐瞒年龄问题,但省委似乎顾不上他的问题,一个人大问题就将邱仁礼和孙习民都套牢了。
但陆家城并不乐观,依他的想,恐怕最终他会被调离市工安局长的岗位,差不多要真正闲置了。但在赋闲之下,还是可以发挥一下余热,万一秦侃事成,说不定他还可以重新上位也未可知。
基于以上的想,在秦侃下一步的布局之上,陆家城依然不遗余力地支持。
对于周睿的死活,陆家城和秦侃的想完全一致,在周鸿基现在不再是主要目标的情况之下,周睿已经成了一枚弃子,他就自求多福好了。
可怜的周睿,最终还是当了炮灰。
基本上在安排妥当一切之后,秦侃见夜色已深,却也不觉得疲惫,更没有睡意,想了想,还是认为找个女人松松骨最好不过,就又拿出电话打了出去。
片刻之后,电话中传来了微有不满的声音:“你还记得我呀?用着人在先,不用人在后,我可是见识了秦大省长的心机。”
“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少发几句牢骚,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秦侃语气似乎严肃,其实眉宇之间,还是流露出男人面对十拿九稳的女人之时常有的笃定表情。
“得了,别卖弄你的古文骂人了,不就是省略了前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是女人,是一个有正常需求的女人,不是你想用就用不想用就扔的抹布。”
“我现在过去,还有礼物送你。”
如果让夏想看到秦侃现在的表情,肯定会感慨阴险狡诈的秦省长也有温柔的一面。不过如果让他知道和秦侃通话的女人是谁,他更是会感慨万千,世界还真是缤纷多彩,是让人想象不到的精彩。
没错,女人是杨银huā!
夏想当然猜不到秦侃和杨银huā还有染,他结束聚会之后,在回家的路上,却出了点意外,他的车被人别的一下,撞在了路基上。
其实事情也完全是因为开斗气车。
在经十路上,夏想的车正正常行驶时,前面一辆汽车行驶在路中央,不但极慢,还不让路,就在正中慢行,仿佛在公路中间漫步一样。
夏想的司机因为受夏想的影响,开车比较文明,从来不开斗气车,也不耀武扬威仰仗省委副书记的名头横冲直撞,可以说,夏想的专车连一个违章纪录都没有,绝对是省委大院所有省委领导专车的楷模。
对方不让就不让好了,司机就从左侧超车,刚一打转向灯,好嘛,对方就故意向左转向。
那就从右边超好了。
不料一打右转向,对方又迅速回轮,故意向右别车,分明就是欺负人,说什么也不让超车。
司机就火了,见过霸道的,没见过这么霸道的,真当经十路是你家开的?夏想没发话,吴天笑却发话了:“超了他!”
也是,在整个齐省,敢挡在夏想前面的专车只有两辆,除了邱仁礼和孙习民之外,谁也别想在夏书记面前抖威风,前面的车虽然档次挺高,但却是普通车牌,就敢别省委副书记的车,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吴天笑一发话,司机等了片刻,见夏书记没有反对意见,就知道默认了,脚下一踩油门,就要超车。
不料还没有打方向,前车突然就来了一脚急刹车,差点让司机处理不及,只惊吓出一身冷汗,急忙也是急刹车的同时,又猛向右打方向,才算没有追尾,但却一下撞在了路基上。
夏想终于也有火气了,他可不是五六十岁的没有热血的老头子,就直接吩咐:“追停前面的车!”
司机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有了夏书记的亲口命令,就浑身发力,一声油门的轰鸣之后,就急追前面的车而去。
前车刚才发坏之后,也不急着逃走,不慌不忙地还是在路中垩央晃荡,见后车又追了上来,又想继续别车,这一次司机早有准备,迅速回轮并且从右侧超车,将对方的车逼停在马路中间。
吴天笑请示夏想:“我下去处理一下。
夏想微一点头:“适可而止。”
吴天笑和司机同时下车,二人一前一后来到后车面前,还没走到车门处,车门就猛然打开,从车上下来一人,二话不说上来就破口大骂:“你妈又吃饱了撑的,别老子的车干什么?信不信老子灭了你!”
吴天笑以前出来混的时候,也是一口一口老子,后来改邪归正了,就最恨别人自称老子,虽然他不是转业军人出身,但许多人并不知道的是,他当年在高中乃至大学,都是打架能手。
对方上来就骂人,吴天笑幕然火起,也是二话不说,上来就朝对方脸上来了一拳:“你才妈又,嘴里不干不净,洗干净了嘴巴再说话。”
对方冷不防被打了一拳,顿时鼻血横流,大怒,跳脚就踢吴天笑:“敢打老子,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还真是一个横人。
对方穿着倒是不错,年纪也有30多岁了,只不过满脸横肉,一脸凶恶之相,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在路灯的照映下,猛一看,还真是有点吓人。
一般而言,在大众眼中,秘书都是文质彬彬的角色,戴个眼镜,拿个公文包,手无缚鸡之力,但吴天笑不一般,他是秘书不假,却不是文质彬彬的类型,尽管他不是肌肉男,却是一个力气男。
吴天笑有一大把力气,所以接下来的事情,不但让正准备出手的司机大吃一惊,就连坐在车内的夏想,也是吃惊不小。
对方抬脚来踢,却脚下轻浮,站都站不稳了,还想害人,吴天笑才不会给他机会,不躲反进,一下逼近了对方跟前,顺势就抱住了对方踢出的大腿,然后一弯腰将对方拦腰抱起,只听吴天笑“嘿”地叫了一声,猛然将对方摔向了路中。
对方好歹也是一百五六十斤的重量,被吴天笑生生抱起,甩出几米远,一个打滚就摔在了地上,还在地上收势不住,又打了几个滚才停下,当时就摔得鼻青脸肿,满脸横肉就变成了满脸猪头肉。
夏想可是吃惊不小,没想到吴天笑如此强悍,更没想到吴天笑有这么一大把子力气。
吴天笑摔完人之后,也没打算跑,因为他注意到了车上还有人。
果然,从车上又下来一人,不过显然他是秘书一类的角色,胳膊下面夹着小包,脸上戴着眼镜,气急败坏地来到吴天笑面前,呵斥说道:“你,你,你是哪里的歹徒,怎么能当街行凶?”
说话说得跟戏文一样,吴天笑还没看清对方的脸,就已经听出了他是谁,正是齐省有名的戏秘奚米。
奚米酷爱戏剧,久而久之,说话也带了戏文的腔调,人称戏迷。但又因为他是省领导的秘书,就又有人称他为戏秘书,后来索性就直接称之为戏秘了。
吴天笑还没来得及和戏秘打招呼,倒在地上的家伙又起来了,手中还拎了一件东西,劈对盖脸就朝他砸来。
和吴天笑一起来的司机终于出手了,一脚飞去,正中横肉的胸膛,只听“咔嚓”一声,横肉来得快,又滚得快,一个翻滚倒在了地上,显然,肋骨断了。
吴天笑一脸无奈,得了,夏书记还没有出面周旋孙省长和人大之间的问题,就已经和人大副主任程在顺结仇了。
汽车的后窗打开,露出了程在顺冷寒而愤怒了脸,他冲吴天笑冷冷一笑:“吴秘书,行,可以去拍武打电影了。”又看了看远处的车,“请夏书记来我的车上说说话。打了人,总要拿出个态度才行。我的司机,不是谁想打就能打的!”
第1714章 交手
程在顺的声音在秋夜之中,听上去格外阴冷,一如他阴阴晴不定的表情。
或许夏想并不知道程在顺的过往,吴天笑身为本地人,自然心里有数,程在顺可是一个厉害角色,是个官商两条路子都走得十分顺利的成人士,当年在齐省也曾经显赫一时。
就连上任的省委书记和省长,刚到任之后,也都到他家中登门拜访,否则在齐省的工作就很难开展。
邱仁礼和孙习民上任之后,虽然没有亲自登门拜访,也都到人大以私人身份和程在顺座谈过。程在顺不但牢牢控制了人大,连政协的大部分老同志老领导也都曾经是他的同事和下级,再加上省内各地市都有程在顺当年担任副省长、省委副书记之时一手提拔的亲信,说程在顺在齐省有一言九鼎的威望也不为过。
甚至更有人说,表面上看,何江海是齐省本土势力的领军人物,实际上,程在顺才是齐省本土势力的真正掌舵人。因为何江海只掌握了表面上的力量,而真正隐藏在后面的齐省本土势力,才是最庞大最有实力的中坚。
应该说,上述说有一定的道理,从几次齐省本土势力冲击省委、制造事端都可以得出结论,并非是何江海一手为之,就是说,何江海并不能控制局势。
面对程在顺不无威胁之意的邀请,吴天笑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也不知是耿夜太凉还是被程在顺吓着的缘故,反正他觉得身上一阵发冷。
别说是他,就是夏想的司机在看到车中人是谁时,也一下愣住了。
实在是只要知道程在顺的历史的齐省当地人,无不在骨子里对程在顺畏惧三分,因为程在顺威名太盛了。
“原来是程主任,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吴天笑忙赔了笑脸,想解释几句,不料话一出口,就被程在顺摆手打断了。
“天笑,我当年在省委的时候,你才大学刚毕业,在我面前,没你说话的份儿。”程在顺十分傲然,“是你请夏书记过来,还是我亲自去请?”
程在顺也是副省级,和夏想同级,但夏想是省委副书记,按照党领导一切的原则,夏想自然比程在顺排名要高。
但程在顺是老同志,本着尊老爱幼的优秀传统,夏想主动来程在顺的车上,也说得过去。只不过程在顺的话说得不太好听,不但有威胁之意,而且明显不将夏想放在眼中,似乎就是要拿捏夏想一把一样。
作为夏想舟秘书,吴天笑必然要维护夏想的权威,但程在顺在他眼中的形象又过于高大和高山仰止,所以他一时为难,不知该怎么办。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说话的声音:“天笑,程主任在,你怎么也不赶紧说一声,亏了我年轻眼神好,认出了程主任,要不还得坐在车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程主任等久了多不好,就显得太不尊重程主任了。
夏想的话,有两重含义,眼神好暗指他年轻,意思是程在顺老人家了,要拿出老人家的姿态,别动不动和年轻人生气,气大伤身。二是直接将刚才的事情撇清,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是说,吴天笑和司机打人,他没看见。
程在顺目光闪动,心想好一个夏想复书记,别看年轻,说话还真是滴水不漏,上来就先堵他的嘴,摆明了是不想对打人事件有一个交待了。
程在顺还没说话,又见夏想做出了一个令他大为惊讶又不得不佩服的举动夏想拿出电话,打了,力,声称发生了一起意外事故,请,力速来现场救人。
两件事情,不但表现出了夏想冷静应对的一面,也让程在顺对夏想又有了直观并且更深刻的认识懈此人不好对付,事事想得全面,而且喜欢抢占先机。
程在顺和夏想以前也见过面,但不熟,也是,人大副主任和省委副书记几乎没有工作上的交集,他和夏想又没有私人关系,只不过是点头之交。
当然程在顺并不知道,夏想正准备和他交往,因为虽然他也有所耳闻,听说了夏想要插手人大质询孙习民一事,但也没往心里去,一个省委副书记,又是一今年轻得镇不住场的年轻人,在人大一帮老同志面前,是百分之百的小字辈,还想闹那样?
省委副书记在省委权力不小,可以让不少想升官的小干部巴结,但在人人……嘿嘿,以程在顺的眼光来看,人大的老同志在和夏想见面时,乐意和他说上几句客套话,就是对他最大的恭敬了。不乐意的话,扭头就走,一点面子也不用给夏想。
夏想能怎么样?
不能怎么样!
再加上程在顺确实在齐省盘踞多年,自认比何江海的路子走得更稳妥更坚定,今天的事情,虽是自己一方有错在先,但夏想的秘书和司机下手太重了,不能算完。就此揭过的话,他的面子就全没了。
“夏书记,站在路中间说话总不方便,来,上车。”程在顺十分托大,也不下车,甚至也不开门,就请夏想上车。就是说,如果夏想上车的话,等于在他面前输了一招,至少气势上败了。
几个人,几双眼睛,都落在了夏想身上,要看夏想如何应对。
夏想没让众人久等,微微一笑,打开车门就上了车不过不是上到了后座,也不是副驾驶,而是坐在了驾驶位。
“程主任的司机不小心摔伤了,我来替程主任开车。”夏想笑得很轻松,似乎一点儿也不因一个堂堂的省委副书记,为一名人大副主任开车而感觉自降身份。
程在烦还没来得及说话,夏想已经发动了汽车,驶离了现场。
程在顺也不担心,还有点沾沾自喜,虽然夏想刚才的话中并不承认是吴天笑打了他的司机,还有耍赖的意思,但他亲自开车的做,还等于变相低头认输了。
心中闪过一丝得意,程在顺很是舒服地坐在后座上,因为司机被打而生的怒火一扫而光,享受着省委副书记开车的荣耀,真是难得的一出。以后和别人说起,都知道夏想为他当过司机,再欺负得邱仁礼无计可施,压迫得孙习民无可奈何,整个齐省,还不都在他的脚下?都说夏想手腕高超,在齐省左右逢源,谁也奈何不了他,今天一见,盛名之下,其实难符。
也是,夏想被人传得神乎其神了,主要是他还没有遇到他。在他面前,在齐省的地界之上,谁也得敬他三分,否则,他在齐省呆了一辈子,岂不是白混了?
夏想驾车的技术很熟练,速度虽然不快,但几个转弯之后,就来到了一处僻静之处。
程在顺微微一惊,现在车上就他和夏想两个人,夏想要干什么?转念一想又暗笑自己太紧张了,夏想难道会仗着身强力壮打他一顿?不可能,夏想是聪明人,不会做不但没用反而会落人把柄的笨事。
程在顺就哼哈了一声,说道:“劳动夏书记亲自为我开车,实在是过意不去,辛苦,辛苦了。”摆出的姿态虽然不是高高在上的上级姿态,却也是高人一等的长辈姿态。
夏想却笑着摆摆手:“程主任客气了,一点小事,举手之劳,再说以我平常经常自己开车,一来身体还允许,二来我总觉得方向盘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最放心。”好嘛,又来了,程在顺心中不喜,刚才的优越感一下消失了,因为夏想显然在暗讽他年纪太大了,而且还在暗示什么,好象夏想还很自得,认为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现在是晚上,做什么白日梦!
程在顺淡淡一笑:“夏书记,刚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你说,你的秘书和司机当街打人,是不是要有一个说?我在齐省的年头也不短了,在齐省,我至少在三四个地市工作过,我的为人原则就是,与人为善,与己为善。”
夏想听出了程在顺话中淡淡的威胁之意,是说他身为齐省人,又在齐省工作了一辈子,提拔的亲信遍布齐省,他还十分低调和谦逊,何况身为外来者的夏想,敢当街打人,不赔礼道歉怎么成?
说实话,夏想已经想好要和程在顺一起面对面谈谈了,没想到,一场意外让第一次见面很是唐突,倒也出乎意外。不过他可没有责怪吴天笑的意思,相反,还要暗中称赞一声——打得好。不仅是打人打得好,打人之后的见面,也见得好。正好省了初次见面之时的试探,因为冲突就是最好的试探对方底线的出牌。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又是意外冲突,对于工作时间之外的事情,不管是秘书还是司机,我一向不怎么过问,要允许他们有自垩由的空间。”
夏想开车,可不是真的向程在顺低头,他更不会因为打人事件而向程在顺道歉,相反,他还想让程在顺做出巨大的让步。
“程主任桃李满齐省,我也知道,相比之下,潘保华的门生就少多了。”夏想似乎是漫不经心地一说,程在顺却勃然变色。
潘保华已经落马,夏想拿潘保华和他类比,是什么用心?
第1715章 第一回合
夏想将车停在的僻静之处应该是一个高档会所的停车场,又停靠在最里面的角落里,在昏黄的路灯地照射下,车内几乎没有灯光,谁也看不清谁的脸。
此时,程在顺才深刻地体会到夏想主动担任司机的用意,原来是将他拉到一处背人的地方,好占据地利的优势和他谈判。
只不过整个齐省都是他的阵地,不管走到哪里,地利都是他的地利。
话虽如此”程在顺没有来过此处,外面漆黑一片,静悄悄的几乎没有声音,就让他心中有点发毛,又因为看不清夏想的脸,更是有点心里没底。
用心一想夏想刚才一系列的手法,程在顺现在还真有点相信传闻了,夏想真是一个不好相与的厉害角sè。但不管如何,不能第一个回合就lù怯,何况他在齐省官场呆了一辈子,何曾怕过谁?夏想的小手段小伎俩奈何不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迅速调整了心境,程在顺心想他看不到夏想的表情,夏想也看不清他的脸sè,都一样mō黑说话。
“夏〖书〗记的话是什么意思?”程在顺的声音就冷了几分,“潘保华是井么人,能和我相提并论?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别躲躲藏藏的,没意思。”
“程主任,其实我就想说一句话,现在何〖书〗记的晚年生活,就很平安幸福。”夏想亮出了底牌。
言外之意是什么,程在顺当然清楚,他不免哈哈一笑:“夏〖书〗记,你还是太年轻了,说话的时候”应该多想一想自己的身份。人大的工作有人大的老同志操心就行了,就不劳你多嘴了。”
等于是上来就堵住了夏想的嘴,完全关上了夏想插手人大事务的大门。
夏想呵呵一笑:“程主任多虑了,我可不是想插手人大的工作我是关心老领导们的晚年生活。人老了”都想安享晚年,是不是?好不容易工作了一辈子”都想着等退休之后,拿一份丰厚的退休金,再加上了受人尊重的好名声一家人团团圆圆,和和美美,就是最大的幸福了,谁也不想和潘保华一样,事到临头还不知悔改”还想逃向国外。应该向何江海学习,齐省虽大”也大不过国家。”
夏想的话说得好听,其实其中暗含的威慑之意,一览无余就让程在顺蓦然火起:“夏〖书〗记,你知道什么事情最可笑吗?就是一个小孩子在一个老人面前,高谈阔论什么人生的沧桑,他不知道什友是班门弄斧呀。”
夏想哈哈一笑:“程主任真会说笑,不过,我说的都是实话大实话,而且也确实是为老领导们着想。别人先不说,就说程主任您,肯定也想和程一阳一起在国外享福。”
程在顺脸sè大变:“夏想”你什么意思?”,别看程在顺是省人大副主任却和副省长潘保华一样,是luǒ官。但和潘保华妻儿老小都在国外一luǒ到底不同的是,程在顺还luǒ得含蓄了一些,他的爱人去世之后没有再娶,只有一个儿子程一阳在加拿大。
程一阳在加拿大的生活自然很优越了,开名车住豪宅据说有一栋占地近改。平方米的别墅,其中住房面积为劲多平方米,有围墙将房子与马路隔开院内绿树环绕。
豪宅估计最低也值劲多万……美金。
程在顺的如意算盘就是退休之后出国和儿子团聚,安享幸福晚年。既然要出国所以对于退休之后的待遇问题”已经不再放在心上,他的最大愿望就是趁还在位时捞上一笔,然后带到国外,和儿子一起享受天伦之乐。
但身为人大副主任,到底是退居二线了”捞钱的机会不能说一点儿也没有,确实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当突然有一个机会出现在眼前时,他岂能不紧紧抓住?
只不过夏想怎么打听到了他的底细?而且开口还触及了他的底线?程在顺就怒不可遏了,他的底线就是程一阳”谁动程一阳,他就和谁拼老命。
人都有底线,都有不可逾越的界限。
夏想在黑暗中看不到程在顺的脸sè,但也能猜到他已经怫然变sè了,就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说道:“程主任不要jī动,我没什么意思,只不过听说了程一阳在加拿大做生意,而且还是网络生意?正好我有一个朋友在美国”是美国最大的网络公司的股东……”,程在顺不明白了,夏想东一枪西一棍,到底要说什么?难道他还有能左右程一阳生意的影响力”又或者只是随口一说,故意来吓唬他?
他一辈子在官场打混,什么样的人物没有见过?面对yòuhuò、威逼或是huā言巧语,他始终不为所动,坚持的信念只有一条,不见真章”任凭对方说得天huā乱坠,就是敦立bō和周德纲联合在他面前连续鼓吹一个小时,他也不为所动。
嘴皮子功夫最不靠谱,也本钱最小,他向来只信实力和实物,不信空头支票,所以他一直认为他才是最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不见兔子不撤鹰,不见现金不办事。
“时间不早了,我送程主任回去?”出乎程在顺意料的是,夏想见好就收,及时刹车,意外中止了对话。
程在顺早就对和夏想之间的谈话没有兴趣了,夏想一说要回去”正求之不得,淡淡地说道:“那就有劳夏〖书〗记再为我当一次司机了。”,夏想却似乎毫不在意一样”呵呵一笑:“没问题,我就喜欢方向盘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可以随时掌控方向。”
程在顺不以为然地说道:,“司机掌握方向盘,但车上的领导掌握司机,所以最终决定权还是掌握在领导手中。”
“道理是这么一个道理。”,夏想发动了汽车,开出了停车场”“但难免会出现意外,比如说司机失控了,情绪失调了,或是突然就不听指挥了,然后一不小心就出了车祸,轻的话,车毁人不亡。重的话,车毁人不亡。如果在车祸发生时,司机再有sī心杂念的话,急打方向,用领导的位置来挡住最危险的撞击,最后说不定会是司机幸存而领导身亡的下场。”
程在顺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夏想的话不但刁钻,而且暗含威胁,偏偏又借事说事,让他无法反驳,就气得他有想骂人的冲动。只可惜,夏想虽然现在充当了司机的身份”但毕竟不是他的司机,而是堂堂的省委副〖书〗记,他再倚老卖老,还是不好意思骂出口。
“夏〖书〗记”说这些没用的话,纯粹浪费时间。”无奈之下,程在顺只好扔了一句硬话。
“没用的话,有时也会有用”而且在说有用的话之前,必须说点废话调节一下氛围。”
夏想依然嬉笑怒骂,似乎没有正形,其实程在顺心里有数,自始至终,夏想确实不但掌握了方向盘,也掌握了主动,谈话的节奏,一直在夏想看似轻松随意的语气的掌控之下。
眼见汽车又重回了发生车祸的地点,夏想的车依然停在路边,倒在地上的司机已经被救护车救走”程在顺才一下想起和夏想说了半天”又忘了替司机讨还公道了,就说:“那就说点有用的话,夏〖书〗记,我的司机可是上有老下有小,他受伤了,一家老小要是闹起来,我可不敢保证不会闹到省委。
夏想冷冷一笑:“赫处长的名字起得好”脾气也不小,真是比处长的派头还大。我都听到不严他的秩事”说是什么在雅园有一套如平方米的房子”还包养了一名女大学生,名字还tǐng怪,叫什么白洁……”
程在顺的司机可不是什么处长,而是名字就是赫处长,夏想的话还未说完”他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了,夏想真是一个怪物,赫处长的一些烂事,他怎么如数家珍一样知道得清清楚楚?
是”赫处长确实是脾气大”又好sè又贪财,但他忠心,所以还是很得程在顺之心。因为有程在顺保着,不少举报赫处长的材料”都被压了下来。
“夏〖书〗记”你别yīn阳怪气地说话,你到底想怎么样?”程在顺出离愤怒了。
“我没想怎么样,是有些人想要怎么样!”,夏想轻轻点了一下刹车,因为比较突然”程在顺没有提防,头一栽,差点碰在前面的座位上。
想发火,又发不得,他再自认是齐省元老,也不敢i斥省委副〖书〗记没当好司机。
眼见到了目的地,夏想将车靠边停好,打开车门下了车,又来到后面,拉开车门,直视程在顺的双眼说道:“忘了还有一件事情要提醒程主任一下,小心逸园起火!”
本来程在顺已经决定,夏想下车,他只坐在车内摆摆手,不下车送行,也好显示夏想在他面前始终低上一等,而他始终压了夏想一头。
但夏想此话一出,程在顺如坐针毡,一下从车上跳了下来,差点汗流浃背”直视夏想的双眼,不敢相信刚才的话真的是从夏想的口中说出。
片刻之后,他伸出右手:“感谢夏〖书〗记载我一程。”,娶想和程在顺的手轻轻一握:“程主任”幸会!”
话一说完,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而程在顺呆愣当场,望着夏想的背影,脸上的表情yīn晴不定。@。
第1716章 相信还会有第二次交手
第1716章相信还会有第二次交手
回去的路上,夏想一言不发地坐在车内,听吴天笑讲述程在顺的光荣历史。
虽然他手也掌握了一部分程在顺的材料,但毕竟不太详细,大多是纸面上的官样文章,还是吴天笑知道得更深入一些。
程在顺确实是一个人物,不仅仅因为他在齐省一直起起落落的仕途之路,还因为他走的是官商结合的道路,不能说在齐省独一无二,也是许多人望尘莫及的升迁之路。
程在顺在县委的任上,政绩突出,本来该提副市长的时候,却因为被人揭发有生活作风问题而改任了市技术监督局局长,副市长和局长,差了整整一级,等于是程在顺栽了一个不小的跟头。
都以为程在顺就此一蹶不振了,肯定会在市里无数个局间调来调去,等年龄到点之后,就会退下。果不其然,不久之后,程在顺调任了一家大型国企的老总,虽然级别提升了一级,但大型国企濒临破产倒闭的边缘,显然他再次被发配了。
基本上到此为止,程在顺的一生就宣告定型了。
奇迹,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发生了。
程在顺担任老总一年之久,国企起死回生。两年之后,不但还清了所有欠债,还赢利几亿。三年之后,国企成为本市的利税大户。
不得不说,程在顺确实能力过人,手腕强硬,用了三年时间将一家人人都认为必死的国企起死回生,用当时的市委的话来讲,是一个了不起的奇迹。
从此,程在顺踏上了青云之路。几年后,先市长后市委,一步步就接近了副省长的高位。
但在即将提升副省长之时,又出现了一次意外——程在顺死了妻子。
按说中年丧妻虽不是好事,但不应该影响到升迁,程在顺虽然名字的寓意就是人生在世一帆风顺,但他人生之路似乎并不太顺,因为丧妻之痛还没有过去,就有流言说他有了新欢才害死了妻子。
流言只是流言,只说程在顺害死了妻子,至于采用什么手法,怎么瞒过了警察,又怎么让医生宣布医治无效死亡,一概不管,只管肆意传播。
程在顺没有竭力辩解,因为上级没有给他机会,他的副省长任命流产了,却还是提升了他的级别——担任了齐省一家大型国企的老总,副省级待遇。
程在顺悲痛之余,只能接受人生的无情安排,他上任之后,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又让一家老死而僵化的国企焕发了活力。
因为程在顺手腕强硬,在改革的过程中,自然少不了得罪人,但实际上在担任副部级国企老总期间,才是他一生事业顶峰的基础,因为在此期间,他施展了长袖善舞的手段,再加上手中有钱,级别高,眼界高,接触的人层次高,不但让他逐渐奠定了在齐省本土势力之中的威望,也让他终于入了高层之眼。
可以说,在程在顺交替由党政干部到国企老总的从政历程之中,让他历练出了既有官员的眼光和魄力,又有商人的狡黠和审时度势,就让他打下了在齐省纵横的根基。
据说有一名中央领导非常赏识程在顺,准备提拔程在顺为齐省常务副省长——从一名国企老总直接到常务副省长,中间没有副省长的过渡,可以说是跨度很大的提拔,如果顺利的话,程在顺必然是齐省一省之长的备选。
然而,程在顺命运之中的又一次bō折来临!
一天夜里,程在顺家中被小偷光顾了。小偷不但胆大包天,在程在顺家中翻腾了足足几个小时,临走的时候,还开走了程在顺的一辆豪车。
程在顺报案之后,声称只丢失了几万现金和一块上海表,结果他话音刚落,窃贼就在燕省落网了。窃贼交待,在程在顺家中盗窃的财物总价值近3000万元,其实包括总计2000多万的各国现金,还有金表古玩古画若干。
一场盗窃风bō风云再起,将程在顺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尽管程在顺一再否认家中失窃3000多万,但无风不起浪,一bō又一bō的冲击还是让程在顺的提拔大受影响。
结果最后任命出台之后,程在顺的常务副省长任命不翼而飞,落在他头上的帽子是副省长——没进常委会。
程在顺怒也没法,中央领导已经很是照顾他了,毕竟顶住了不少压力,但此次失利,意味着终他一生,也无法迈到正省级的高位了。
从此,程在顺就不再以升官为己任,而是走向了广植势力、培养党羽的另一条地下省长之路。
再后,程在顺还担任了一任省委副,最后终究因为年龄到点而退居二线,终其一生未能迈出正部之路。但在省委副任职期间,他提拔和培植了大量的亲信,最终奠定了他在齐省本土势力之中的崇高的声望。
程在顺在担任市长期间,以强拆和铁腕而著称,据当地市民所说,程在顺和黑社会也有勾结,还和当地最大的黑社会头头称兄道弟。
而在担任国企老总期间,程在顺也是派头十足,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威风不可一世。也有不少传闻说,当年鲁市几乎所有有名气的黑社会老大,都在程在顺面前服服帖帖,甘愿为他鞍前马后效劳。
程在顺的为人,由此可以一斑。
……从吴天笑的叙述之中,再从司机的补充之中,程在顺的形象在夏想眼中逐渐地丰满起来。先前在相关资料之中,夏想已经从侧面了解了程在顺的一些事迹,对他的为人先是有了直观的印象,今天,再经过正面接触,和吴天笑的描述,在夏想的心目之中,轮廓就更加清晰了。
方向也更坚定了。
“你们以后要小心一些,不要被人挖坑埋了。”夏想提醒了吴天笑和司机一声,今天吴天笑和司机出手伤了程在顺的司机,程在顺被他震住之后,忘记了再追究司机被打的问题。但以夏想对程在顺为人的推测,以及吴天笑所说的程在顺的xìng格,估计此事没完。
当时没追究,不表明事后不追究。况且夏想对于今天的第一个回合的交手,很清楚胜负未定,虽然当场震慑了程在顺,而程在顺自恃在齐省根深蒂固,不会容易认输。
相信还会有第二次交手。
吴天笑和司机同时点头:“请夏放心,惹不起程主任,还躲得起。”
夏想自信地一笑:“躲倒不用躲,说不定不用多久,程主任也会躲着你们走了……”
……
一夜,发生了许多事情,不仅仅是鲁市的一次意外相遇,导致了夏想和程在顺之间的提前较量,初步接触之下,一次试探,让双方都对对方有了直观的认识。
人与人之间的正面较量,有时第一印象非常重要。第一次碰撞,谁气势强,谁占据上风,就有可能在以后的较量上,抢先一步。
人的气势很重要,平常交往之中,谁占据主动,谁就说了算。政治之上,其实也一样。在相同的条件下,谁更有气势就是谁掌控节奏。即使身为上位者,一个过于温和的领导,也会被下属欺负。
当然,何时气势凌人,何时温和示人,也需要技巧,也是为官者必备的技能之一。
夏想和程在顺之间的第一次交手,胜负未分,后果还没有彰显,几个小时后,萧伍和元明亮在品都,就遭遇了一场麻烦。
而且还是不小的麻烦。
品都离鲁市也就是两个小时的路程,晚上10点左右,萧伍一行就抵达了品都,入驻了品都大酒店。住下后,就到楼下的餐厅吃饭。
萧伍一行人数不少,一共六人,萧伍还好说,是燕省人,和齐省人没有区别,不听说话不知道是外地人。而元明亮是南方人,就被人一眼认出了是外地人。
倒不是说品都人排外,作为一个旅游城市,南方人外国人多去了,所以萧伍几人坐下吃饭的时候,没有留意到身后一直紧盯他们不放的几双目光。
饭后,身为南方人的元明亮习惯了晚睡,提出到品都的街头走一走,看一看,欣赏一下品都的夜景。萧伍同意了,反正左右无事,明天才开始正式着手调查工作,晚上休闲放松一下,也很正常。
一行几人漫步在品都的街头,萧伍是漫无目的地乱看,心中想的是品都的疫情调查该从哪里入手,元明亮却是留意品都的夜生活是否丰富,想借机发现商机,因为他在和李丁山的几次接触之中,认定李丁山是一个不贪不要务实的好,李丁山担任了品都市委,正是他难得的商机。
走不多时,萧伍就发现了异常,意识到身后有了尾巴。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小偷小mō一类的人物,后来却发现不是,因为对方不但人多,而且很警觉,很……专业,并且很明显一路跟了半天,肯定不怀好意。
萧伍就暗中告诉了元明亮。
元明亮的司机兼保镖身手不错,再加上萧伍及随行的两人都有两下子,又在闹市,元明亮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并未多想。
但萧伍却多了心眼,他毕竟比元明亮经历的风浪多一些,立刻就想到了一个问题,对方是有备而来,也就是说,对方认识他们几人,他们一进品都,就被人盯上了。
到底是什么人?又有什么目的?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