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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笔如来     都市之无敌神医txt下载     都市之无敌神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六章 黑龙会

    四周陷入寂静,只有火堆在发出哔剥声响。

    原始森林里空气良好,头顶上,一轮明月高挂,月光如水,白云似纱,天空湛兰,如刚擦洗过一般。

    米莉莉无奈地耸耸肩,她进入原始森林已经四五天了,马义是她这些日子里遇到的唯一一个同类,而且还是“熟人”,她还曾经为此窃喜了六六三十六秒。

    可是她很快发现马义实在太没趣了,木讷、口拙,饿死鬼投胎,与他一起沐浴在如此美好的月色下,简直是在扼杀自己的浪漫情怀,辜负了大自然的恩赐。

    他就应该坐在pm2.5肆虐,污水横流,老鼠蟑螂遍地,蚊子传播着登革热的某个城市的崎角旮旯里,吃着死老鼠肉冒充的烧烤羊肉串。

    恶心不死你!米莉莉恶狠狠地想。

    唉,漫漫长夜,难熬啊!米莉莉又无奈地感叹。

    而她心里更大的煎熬是路云。

    一个多月前,她们因为被组织追杀而走散了,后来两人好不容易才联系上,她正想着赶到泰国与她会合,可是路云突然传来紧急讯号,说泰国已经不安全,之后再也连系不上她了。

    她和路云从来没有到过泰国,她们在泰国没有仇家,所以她们才计划在将手中的东西出手之后,选择到泰国躲避风头。只是她们没有想到,南荣帮虽然没有能力将黑手伸到泰国,但是支洪荣绝对不会甘心让他手下的“叛徒”逍遥法外。

    那份图纸虽然是路云和米莉莉偶然所得,但是她们作为帮中一份子,就必须将它贡献给组织,而不是私自出手。这显然犯了帮派组织的大忌,所以支洪荣在收到风声后,毫不犹豫地对她们展开追杀。

    可惜派出去的几拨人马不给力,居然让她们给逃了。当他得到知路云出逃泰国的消息后,明白以自己的能力,已经不能亲自“清理门户”了,他恼羞成怒,竟然将图纸在路云手上消息和她的行踪都透露给岛国人。

    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借刀杀人。他宁愿自己手下的“叛徒”死在异族之手,图纸重新回到他们手中,他也不愿意她们活得自在。

    机密图纸丢失,首相安背进山急得嘴角冒泡,几乎是夜夜失眠,单眼皮的眼睛肿得象个鸡蛋,他神情颓丧,天生的驴脸拉得更长,脸上每一条皱纹里都灌注着深深的绝望。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份图纸的重要,这可是他向华夏叫板的重要资本,现在本钱丢了,压力之下他精神几乎崩溃,若不手下幕寮拼死阻拦,他差点跑到护士山上裸奔去了。

    幸好天无绝人(安背进山其实不能称之为人,而应称之为鬼。)之路,他的特工打探到图纸竟然落入一个名叫路云的华夏女子手中。这个女子是华夏地下世界南荣帮的“叛徒”,如今正躲藏在泰国。

    “情报可靠吗?”

    情报虽然千呼万唤始出来,但是安背进山面对手下的汇报,他仍然有些半信半疑,他是害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绝对可靠。这是南荣帮老大支洪荣亲自传出来的。”手下答道,接着他把其中的因果关系一字不落地向安背进山汇报。听完手下的报告,安背进山凝神片刻,然后似有所悟:

    “哦,你是说支洪荣宁愿出卖自己手下给我们,也不愿让手下如意?”

    “是的,首相阁下。”

    “哟西!这有点象华夏人的作风,窝里横、为了一己私利不惜出卖自己的灵魂……犬生君,为我们拥有这样的对手喝彩吧!**岛必将是我们的。”

    安背进山一扫昔日的颓废,仿佛打了鸡血,兴奋得几乎精神失控。

    “天皇万岁!首相阁下威武!**岛必将是我们的!”犬生太郎立即俯身附和。

    “哦,犬生君,我们似乎高兴得太早了,虽然我们知道了图纸的下落了,可是它毕竟还在华夏人手中,我担心夜长梦多。”

    安背进山毕竟是一国首相,虽然刚才的兴奋让他差点脑溢血,但是他很快就冷静下来,因为他们仍然面临重重困难。

    “首相阁下,我建议派出我国最优秀的特工,潜到泰国,找到那个叫路云的华夏女人,将她咔嚓……图纸自然就回到我们手中。”犬生太郎边说边做抹脖子的动作。

    “不。”不料安背进山一口否决了犬生太郎的建议。

    “现在我们正努力拉拢东南部国家一起制约华夏,如果我们派特工到泰国执行任务,容易引起对方的猜疑,万一造成误会,我们得不偿失,所以我们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让我们既能得偿所愿,又不至于引起外交纠纷。想想看,派谁去合适……”

    “黑龙会!”犬生太郎脱口而出。

    “哟西!犬生君,我们果然想到一处去了。正如华夏的一句古话:英雄所见略同!”安背进山亲热地拍拍犬生太郎的肩膀,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黑龙会早在100年前就是岛**国主义者的帮凶,当年它为岛**国主义狂徒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现在它虽然没有从前猖狂,但是它仍然是岛国某些政客暗中豢养的走狗。

    而且在泰国,黑龙会还很有势力。他们得到主子的指令后马上展开追查,并且很快就查到了路云下落。

    这绝对是个意外。

    路云和米莉莉虽然也是地下世界的人,但是对地下世界的国际形势丝毫都不了解,如果她们知道泰国还有岛国人的势力,如果路云知道她曾经的老大支洪荣居然会将她卖给岛国人,她就不会选择泰国为避风港,最起码她不会毫无顾忌地暴露自己的行踪。

    当时她故意泄露自己的行踪,除了想安慰一下马义的妈妈,其实最主要的是想帮马义一把,让马义的仇人误以为他已经离开了华夏,逃到泰国避难了,让他们死了追杀马义的心。

    但她高估了支洪荣的人品,没想到他居然为了一己私利,将自己同胞出卖给岛国人。

    路云不知道黑龙会在泰国也有势力,但是她知道黑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它背景深厚,高手如云,行事心狠手辣,别说她单枪匹马不是他们的对手,就算米莉莉与她联手对敌也是白搭。

    所以她在发现险情后,第一时间就给米莉莉示警,让她不要再到泰国来,然后她自己也躲了起来。

    不料米莉莉年轻、义气,而且她认为祸是她们两个一起闯的,所以她并不打算自己躲起来,然后让云姐一个人去承担责任。她决定去泰国,与云姐并肩作战,死也要两个人死在一块。

    去泰国的捷径当然是坐飞机,可是支洪荣肯定不会再让她顺利地坐飞机离开华夏,所以她决定徒步穿越原始森林,偷渡到寮国,然后经寮国进入泰国。

    这是一个疯狂的决定。原始森林里有太多神秘和恐怖的东西,她不知道前面还有多少危险在等着她,今天如果不是恰巧遇上马义,她早已经葬身蛇腹。

    现实很残酷,可是她不能退缩,因为这是唯一一条出国之路。

    她本来是对马义的救命之恩充满感激的,但是看他特能装,就让她超级不爽。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面对一个春情勃发的美女,他居然坐怀不乱!哼,他坐怀不乱也罢,最可恨的是他宁愿将自己泡在冰凉的河水里也不……

    这是男人该干的事吗?

    虽然,如果马义真的将她怎么怎么了,事后她可能一枪崩了这个天下第一淫棍,可是当他无视自己火辣辣的诱惑却稳如泰山,冷静地将一个活色生香的美女泡进冰凉的河水中时,她心情特失落,特没面子。

    她有一种被人轻视的不舒服的感觉,她甚至开始对自己的个人魅力产生了些许的动摇。

    米莉莉已经一脑袋浆糊,她无法理解马义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

    记得云姐曾告诉她,在她昏迷的时候,马义竟然将她剥得精光,荒山野岭,孤男寡女,自己又身负重伤,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就算是马义将她先那个啥**后那个啥**,也没有人知道。结果他什么都没做,始终象个正人君子。

    哈,正人君子?这世上还有正人君子?

    当米莉莉听到路云形容马义是个正人君子时,当即就笑喷了。米莉莉年龄不大,但是她混地下世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货色的男人她没见过,所谓的正人君子,只不过是那些比较喜欢、也比较会装的b货而已。

    他们一旦遇上美色,就会撕下伪装,绝对比当年名震华夏的京都银枪小霸王还要流氓。

    不对!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差点失去自信的米莉莉,心思在经过千回百转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

    米莉莉虽然不自恋,但是她对自己的身材、美貌还是相当有信心滴。自己虽然够不上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逆天容颜,可是走在大街上,回头率绝对是不一般的高。

    只要自己愿意,她相信,自己一个眼神儿就能招来百八十个的朝“圣”者。她找不出自己任何不吸引男人的理由,除非马义他……

第七十七章 枪生锈了

    米莉莉似乎突然醍醐灌顶:不是马义能坐怀不乱,而是他那支枪“生锈”了,他想乱都乱不了?

    这不是没有可能,有文化的华夏人都知道柳下惠坐怀不乱的故事。

    据说柳下惠是古时鲁国的一个小官吏,一个寒冷的夜晚,一个穿着单薄的女子来投宿,他担心她会被冻死,就让她坐在自己怀里,还用衣服盖住她,最狗血的是,两人最后竟然相安无事。

    有点脑子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故事不靠谱。它只不过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为了兜售他们那一套坑爹的理学理论而杜撰的一个千古谎言而已。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还兼黑灯瞎火夜深人静,那女人又不是他妹,他们竟然只是一夜相拥枯坐,始终没有啪啪啪鬼才会相信。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柳下惠的枪不中用了,那女的撸啊撸都不能让它重新威武雄壮。现在社会竞争激烈,生活压力巨大,街边不胜枚举的小广告向我们揭露一个事实:现代的男人,更容易出现疲软不举的毛病。

    米莉莉的神思一阵天马行空过后,心灵貌似得了顿悟,眼神随之由最初的鄙视转化为深刻的怜悯。确实,这种男人最应该怜悯。

    她虽然是地下世界的人,有时为了利益也会不择手段、心狠手辣,但是骨子里她仍然是一个善良、富有同情心、博爱的人。

    马义在她自以为是的认知世界里已经是那么不幸,她当然不能象刚才那样睢他哪哪都不爽。

    只是她严重忽略自己当时的状态,她当时不是陷于昏迷就是处于意乱情迷之中,根本就没有发觉马义的那支枪是如何的硬挺和火热,甚至跃跃欲试,当时他与禽兽的距离仅有一布之隔。

    她也不知道他其实是因为害怕破坏修真的清规戒律后,会落下生不如死的悲惨下场,他才努力运用清心诀阻止了他跨马横刀,直捣黄龙的冲动。

    她更忽略了一个不争事实:男人,都是用两只脚走路的高级禽兽。

    错误的结论源于错误的判断,错误的判断源于错误的信息。

    马义绝对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一个不相信柳下惠是一个能够坐怀不乱的人的人。

    他虽然没有读过孔夫子关于饮食男女的著名论述,他没有多少文化,对人生的奥秘仅有一知半解,但是他心里不缺乏人类原始的本能冲动。

    他不是不想,也不是做不到,而是他不敢。生命与**,就好象熊掌和猪蹄,孰贵孰贱容易掂量,马义不难作出选择。米莉莉的结论只是米莉莉在信息缺失的前提下,一厢情愿地想当然,滥用了她的善良,忽视了人的兽性的存在。

    善良、同情心、博爱都是人类伟大的情操,但是你一旦用过头了,用错了对象,就会如《农夫与蛇的故事》里的农夫,同情心泛滥,傻不拉叽地将被冻僵的蛇放入自己怀里取暖,一心想救它一命,却忽略了它凶残的本性,结果被复苏的蛇咬死。

    可见美女的感性认知是多么的不靠谱。

    万幸马义不是那条冻僵的蛇。

    他身上没有让米莉莉同情心爆棚的隐疾,他胸怀坦荡,也没打算将米莉莉卖了换点柴米钱,所以,他虽然感到了米莉莉目光的变化,却没有去理解它所包含的意思,他仍然孜孜不倦地啃着烤得焦黄的蛇肉,吃得满嘴流油,大呼过瘾。

    米莉莉安静了,马义心头窃喜,果然对付这种难缠的女人,就必须采取这种惹不起躲得起的科学态度,让她有劲也没地使。

    耳根清静了,气也顺了,马义吃得心情那个舒畅,若再能有一打冰镇啤酒,再约上三五个好友,过的绝对是神仙日子。

    马义嘴上没停着,心里也大张旗鼓,且毫不脸红地给自己的英明神武点了一万个赞。

    然而,马义很快发现胜利只是暂时的,和平是脆弱的。

    “喂,你怎么那么无聊啊?光顾着吃吃吃,放着一个大美女在身边也不闻不问!你是男人吗?”米莉莉小脾气终于爆发了。

    马义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最终还是很快就摁灭了米莉莉刚才几乎爆棚的同情心。美女是不容冷落滴,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犹其是目前环境下,漆黑的夜、阴森森的原始森林,各种怪叫声或远或近,让人汗毛倒竖,白天的惊魂一幕在她脑海里也挥之不去,她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米莉莉虽然是地下世界的杀手,但是首先她是女生,而且是貌美如花的女生,她也胆小,也需要保护、需要安慰、需要安全感。黑夜的大自然充满神秘与恐怖,她心里莫名地产生恐惧,她需要有人帮她化解这份恐惧。

    若大一个原始森林里,就她们两个人,可是马义只将自己当作饿死鬼投胎,除了吃还是吃,对眼前的美女居然不闻不问,是可忍孰不可忍!

    马义嘴里塞满蛇肉,一脸错谔地望着一脸怒气的米莉莉。

    “姐,我不吃还能做啥?我不是怎么说就怎么错吗?咋滴,我不说话也错了?”马义心里说。

    他是一个头两个大,他见过不可理喻的,但是没有见过象米莉莉那么不可理喻的。她与路云虽然是搭裆,但是性格截然不同,人品也不在一个档次,他不想惹也不敢惹。

    他知道刚才的话在自己心里说说就算了,万一说出了嘴,估计她得飙上九重天,铁定双手往小蛮腰上一叉,小眼睛一瞪:

    “咋滴,无理取闹就是咱美女的特权,你一个大老爷们还敢迹迹歪歪??”

    是啊,谁敢对美女迹迹歪歪啊?

    **丝不就是上天派来给美女虐的吗!虐就虐吧,哥灵魂直接神遁,留给你一付臭皮囊,爱咋虐就咋虐。

    马义自嘲,不过他一点也不因为自己是**丝自卑。

    他没有什么好自卑的,他虽然是**丝,但是他不是没见过美女,白雪、长孙绛英不仅貌美,而且还是滨海医学院的高材生,是美貌与智慧共存,前途不可限量的校花,她们随便一个站出来就能将米莉莉甩出好几条大街。

    最重要的是,她们对他都是一见倾心,柔情似水。

    马义的双眼早被有情有义的美女塞得满满当当,所以纵有一付好皮囊但蛮不讲理到了极致的米莉莉,还真难让他入眼。

    哥不缺美女,就不鸟你了,你能咋滴?

    不过马义是低调的人,他只在心里得瑟了一下。既然沉默是金,他当然就继续保持沉默。

    马义的反应让米莉莉抓狂,找不到台阶下的米莉莉突然抱起一堆潮湿的柴草一股脑丢进火堆里,原本红红火火的火堆被一堆湿柴压住,顿时浓烟滚滚,马义猝不及防,一股浓烟迎面扑来,呛得他一阵狂咳,顿时涕泗横流,原本塞满嘴的蛇肉也因为咳嗽喷了一地。

    “嘻嘻……”看着马义狼狈不堪,始作俑者却躲在一边捂着嘴没心没肺地傻笑。

    这妹纸的智商有硬伤啊!马义透过朦胧的泪眼,看着米莉莉一边躲避浓烟一边掩嘴窃笑的傻样,顿时心生怜悯。他掀开湿柴草,让火堆重新燃起。

    第二天一早,原始森林里的雾还没有散去,头顶上的树叶湿嗒嗒的。马义从简易窝棚里出来,看到米莉莉已经整装待发。

    “谢谢你昨天的救命之恩,如有机会我肯定报答你!”

    米莉莉表情严肃地上前给马义鞠了一躬,还没等马义反应过来,她已经转身走了。直到米莉莉走出十几米远,马义才清醒:

    “喂,你走错方向了,那边是国境线。”他喊道。虽然米莉莉是个不可理喻的人,但是马义还是决定告诉她她走错方向了。

    “我没走错,我就是要从这里出国。”米莉莉头也不回。

    马义一激灵:从这里出国?那岂不是偷渡?马义吃惊过后他就有想笑的冲动,这妹纸真秀逗了,居然敢在堂堂南云军区特种大队教官眼皮底下玩偷渡?!

    “米莉莉,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是违法的?”马义急忙上前拦住米莉莉,很严肃地问道。

    “嗯哼,我是混地下世界的人,在你们这些俗人眼里,我的存在都是不合法的,你说我还会在意我的行为合不合法的吗?”米莉莉烦燥地白了马义一眼,抬手想推开他。

    “起开,好狗不挡道。”

    马义没有让开,坚决挡住米莉莉的去路。他文化不高,不懂几条法律,但是他也知道偷渡违法。

    “你不能偷渡,这是违法的!”马义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是不是有病?你凭什么管我?再不滚开我就……”

    米莉莉顿时柳眉倒竖,怒气在心里蓬勃。她心里担忧路云的安危,早就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泰国与路云并肩作战了,马义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马义的行为挑战了她的忍耐极限,如果马义再不识趣地走开,她都不排除动用武力方式解决了,尽管马义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但是云姐是她亲如一家的姐妹,她宁死也不会撒手不管。

    马义果然不识趣,依然不为所动,根本没有让路的打算。

    “讨打!”

    米莉莉果然不是好惹的,小宇宙瞬间爆炸,她话音未落,已一拳疾击马义的面门,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仿佛站在眼前的不是她的救命恩人,而是一个专门破坏她好事的倒霉蛋。

    她就想好好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不是什么事情他都可以去管的,如果闲得蛋疼,如果不怕被讹诈,就到马路边扶跌倒的老奶奶去!别掺和姑奶奶的事。

    马义虽然见识过米莉莉的难缠,却没有想到她脾气那么火爆,说打就打一点都不带含糊的,他不由愣了一下,就在他发愣的一瞬间,裹夹着胭脂香味的拳风抵近了他面门。

第七十八章 米莉莉反败为胜

    米莉莉虽然脾气火爆,但她不是波大无脑型美女,她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她只是担心路云的安危,急于摆脱马义的纠缠才被迫出手。

    多年地下世界的争斗,让她有着丰富的搏斗经验,能把握自己出手的轻重。她不想打伤马义,但是她必须要挣脱马义的阻拦,她必须一击成功,将马义击退,为自己的前途开路。

    她是猝然发难,又是志在必得,她的招数尽得快与准的精髓。

    她把狠字省了。或者说她今天的狠很温柔。一阵风刮过,吹落凝结在树叶尖上的雾珠,雾珠跌入脖子里,凉凉的,时间仿佛在那一瞬间凝固……

    米莉莉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顺着自己的拳头望去,她意外的发现马义没有她想象中的紧张和恐惧,面对自己的突然袭击他貌似风淡云轻,脸上还挂着笑。

    是微笑?

    是嘲笑?

    她不知道,总之,他在笑。米莉莉心里“咯登”跳了一下,暗叫遭糕。

    果然米莉莉只觉眼前一花,她的手腕已经被马义扣住,他再借力使力,轻轻将她往前一拽,惯性之下,下一秒,她就有可能结结实实的扑进马义的怀里。

    拽的动作马义完全是出于潜意识,他只是本能地想让米莉莉下盘松动,不能再向自己发出攻击而已,但是米莉莉却理解为马义有意轻薄自己。

    她顿时又羞又怒,马义头上救命恩人的光环瞬间消逝,他人品也迅速降格,由一个救美英雄堕落成刘谨、魏忠贤之类的流氓。

    她也是久经战阵的人,暂时的失利不会让自己惊慌失措,而且心头仅有的一点顾忌也放下了,她反而更加斗志昂扬。

    她收敛心神,全心应战,就在身体靠近马义的一刹那,她突然提漆撞向马义的跨下,这回她没有漆下留情,而是顷力搏击。

    这一招是近身搏斗的必杀绝技,也是女子防狼术的绝招,让色狼断子绝孙的招。如果米莉莉一击成功,马义从此就真要自称“咱家”了。

    女汉子发飙,果然不同凡响。

    马义依然保持一贯的淡定。虽然米莉莉的攻击在瞬间就完成了由“柔”向狠的转变,但是对于早就见惯了米莉莉变脸比翻书还快的马义来说,这根本不是个事。

    而且他自信,无论米莉莉的攻击再快如闪电,狠如雌虎,他都能轻松应付。

    其实米莉莉的拳风刚起,他就警觉了,也许在米莉莉眼里,她的出拳速度已经快得无懈可击,可惜在马义的眼里只有一个字后缀一个感叹号:慢!

    天下武学唯快不破,一个慢字,让米莉莉的攻击完全丧失先机。先机一失,她就如人家案板上的鱼肉,所以一招之内,她就受制于人,第二招虽然用上了狠劲,仍然难逃厄运。

    马义扣住米莉莉手腕的手一顿,阻滞她往前扑的身形,另一只手的食指弯曲,指尖与拇指指尖交合,然后轻轻一弹她提起的漆盖。

    “哎哟!”

    米莉莉一声惨叫,跌坐在上。她双手抱着漆盖,“嘶嘶”地吸着冷气。

    马义有些愣神,俗话说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他并不认为米莉莉已经弱到经不起自己一指弹功的功力。而且他还没有出全力,他只是弹开她的漆盖,不让她近身而已,她的反应是不是有点过?

    “你是不是有病啊?竟然对一个弱女子下重手?”

    马义正纠结着不知如何是好,米莉莉突然抬头冲他喊到。脸上满是怒气与委屈,犹其是那两汪亮汪汪的眼泪,如果不是马义早就领教过她的强悍,他那颗本就不够坚硬的心恐怕早就被她化成了水。

    不过他也够无语的,一个彪悍如斯的女汉子,还敢自称弱女子呢!如果米莉莉也算是弱女子,那白雪、长孙绛英、骆蓉还有白霜她们岂不是都弱爆了?

    凭马义的估计,米莉莉的身手与小方不相上下,但是若论可爱,小方立马可以将她甩出十条大街。

    “对不起!”马义真诚地向米莉莉道歉,虽然他不太接受她弱女子的自我定位,但是他还是真诚地向她道歉,毕竟是自己弄疼了她。他是一纯爷们,不可以是非不分,小鸡肚肠。

    “流氓!”

    米莉莉无视道歉,骂了一句。她边起身边挥手拭去溢满眼眶的眼泪,然后一瘸一拐地往国境线方向走去。

    她天真地以为,马义拦也拦的,架他也打赢了,应该放她一马了,可恨马义一根筋,仍然毫不迟疑地拦住她。他不是铁石心肠,他是有原则的人,不可能那么容易被米莉莉的泪水软化自己的立场。

    “米莉莉,你真的不能偷渡。如果你想出国,直接办理出国签证不就ok吗?”

    马义认真地站在米莉莉眼前,虽然语气没有刚才那么强硬,态度却足够坚决,摆明了米莉莉如果没有合法手续,她休想离境。

    米莉莉气得要抓狂,奈何自己学艺不精不是人家对手,否则米莉莉真不介意卸下他的漆盖骨,看他还能不能象根木桩杵在她眼前,给她添堵。

    然而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马义就给她添堵了,不让她离开半步,还那么理直气壮,没有一丝一毫妥协的意思。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怪胎啊?搞得好象自己才是正义的化身、国门的卫士、国家的栋梁似的,谁不知道他只是一个朝不保夕,惹上人命官司,被三金帮撵进原始森林,苟延残喘的农民工而已。

    你爱国守法,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你妈造吗?

    自以为是的傻子,活在当代的化石,在人家偶尔扶老奶奶过马路都要在微搏上炫耀一番的年代,你却在荒无人烟的原始森林里为国守门,执拗地给我**说理,你究竟图什么?

    或许他是中鲁先生的“毒”太深,不在乎自己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牛奶。可惜现在的人都喝三聚氰胺了,谁还喝一股骚味的牛奶啊?有对你感恩吗?

    咱大妈都嫌在国内制造燥音与矛盾不够过瘾,把广场舞都搬到人家卢浮宫广场了,真是为了出名神马脸面都可以不要啊。最可悲的是她们丢脸了还不自知,依然自我感觉良好,若不是山姆大叔铐了她们一回,她们还以为全世界人民都热烈欢迎她们似的。

    世道变化如此,马义同志却还在原始森林里甘为儒子牛?唉。

    米莉莉一阵腹诽,华夏大妈无辜中枪。

    “马义,你到底想怎么样?”米莉莉粉拳紧握,脸上泪痕未干,但是她仍然咬牙切齿,尽显凶悍,打架打不赢,她不想在气势上也掉分。

    可惜马义是绝对一根筋,认准的事情他决不会妥协,他才不在乎米莉莉的态度。

    “你不能偷渡,偷渡是违法的。”马义仍然很认真地说道。

    米莉莉彻底崩溃了,今年不是她的本命年,可是她的运气已经够背了。先是因为想挣点外快被组织追杀,再就是昨天差点葬身蛇腹,今天又被一个怪胎堵路。

    她把牙齿咬得“格格”响,老虎不发威,都被当成病猫了,米莉莉再次爆发,她愤怒地将双手送到马义跟前:

    “我就偷渡了,咋滴?你抓我吧!是坐牢还是枪毙随你便,老娘若是皱一下眉就是婊子养的,来啊,抓啊!你这个神经病,装什么大头蒜啊!”

    她情绪突然几近失控,仿佛着了疯魔,马义吓了一跳。显然他的人生经验还不足够他处理这种突发事件,当时他就发懵了。

    米莉莉貌似着了疯魔,其实她头脑仍保持清醒,当她意外发现自己装疯卖傻的奇招能将马义逼退,顿时信心爆棚,斗志激扬:

    “抓我啊!有种你就抓我,狗咬耗子多管闲事的东西,就你守法,就你爱国,抓我领赏去。你这流氓、伪君子、太监,老娘咒你有生之年举而不坚,坚而不久,如刘谨、魏忠贤一辈子一无所有,只剩祸国殃民!……”

    米莉莉咆哮着,诅咒相当恶毒。她步步紧逼,马义只好步步后退。他确实是被米莉莉镇住了,他完全低估了米莉莉彪悍的战斗力。

    “你……你……不要这样,要出国就办签证嘛,现在出国也方便不是?”马义心虚地反驳。

    “毛线方便!办签证不需要时间?你以为支洪荣会让我光明正大地离开华夏?站着说话不腰疼。”米莉莉始终在气势上保持着高压,说话都是用吼的。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场子,她可不想轻易放过。

    “面包总会是有的,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等你想出办法,云姐早就没命了!你懂不懂?猪!”

    “云姐?……路云,你是说路云?她怎么了?”

    “云姐在泰国有生命危险,如果她有三长两短,老娘绝对剥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你这个混蛋……”

    米莉莉眼看胜利在望,决定乘胜追击,一鼓作气将马义击溃,她完全一副骂街泼妇的“高大上”形象,张牙舞爪,直扑马义,要挠马义的脸。

第七十九章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马义听说路云有危险,颇感意外,记得她说过南荣帮在泰国没有势力,她在泰国那边应该是安全的,没想到到泰国才一个月,就遇上危险。

    听米莉莉的口气,危险还挺严重,难道路云不知道南荣帮真有那么牛叉,他们有能力冲出国门,走向世界,直接追杀到泰国?

    或者路云又在泰国树立了新敌?

    马义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猜测,路云曾经是南荣帮的核心分子之一,南荣帮的势力范围她了然天胸,支洪荣有多少斤两她掂得一清二楚,她认为泰国是安全的,绝对不是她的主观臆测,而是有事实依据的。

    她还是一个老江湖,自己远遁泰国不是去旅游,更不是为南荣帮开疆辟土,而是跑路,所以她在泰国不可能不低调,除非她脑子生锈,否则她绝对不会主动去惹事生非。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路云不是说泰国是安全的吗?”

    马义闪到一边,躲开米莉莉的泼妇版九阴白骨爪。路云曾经是他的老板,也是他的朋友,还曾经是他的射击教官,现在她有难,马义没心情与米莉莉这个疯女子纠缠。

    米莉莉不傻,听出了马义对路云的关心,她似乎预感到事情可能会有转机,这个油盐不进的死硬分子因为云姐可能愿意放她过去。所以她也停止了攻击,快言快语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黑龙会很利害吗?”马义眉头大皱。他对华夏境内的地下世界都搞不清楚,对岛国的黑社会更是懵查查。

    “其实我也不太了解,我是在接到云姐的警讯后在网路上百度了一下,才知道黑龙会这玩艺。不过在岛国它已经存在一百多年,其势力还伸到世界许多地方,比如泰国。

    据说它表面上是地下世界的社团组织,其实是岛**国主义的帮凶走狗,虽然传闻在几十年前就已经被迫解散,但是它一直如幽灵般存在,仍然与岛国的军国主义分子有勾搭。

    至于它的实力,云姐可能比较清楚,应该不差吧,否则她不会躲起来,还让我不要到泰国找她。”

    马义相信路云的判断,人家可是百年老帮派,还与政客眉来眼去,如果没有一点实力,那些政客肯定看不上,它可能它迫于某些压力,表面上已经解散。

    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黑龙会的实力仍然不容小觑,就算他们再不济,对付两个被组织抛弃,势单力薄的小丫头易如反掌。

    米莉莉这时候去找路云,无异于送羊入虎口。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马义问米莉莉。

    “云姐有难,我能不去吗?”米莉莉回答得很干脆。

    “明知道打不过人家也要去?”马义无语。

    “凭什么我就打不过人家?”

    米莉莉狠狠地剜了马义一眼,她对这个长岛国人威风,灭华夏人志气的流氓充满恶感,如果不是因为技不如人,她绝对剁下他狗头,让他在这片森林里与死蛇共眠。

    “就算打不赢也去,死也要和云姐死在一块,祸是两人一起闯下的,我不能让她一个受过。哼,岛国人,老娘我晚生了几十年,没赶上抗战,没机会杀光你们,今天是你们自己送上门来的,我死也要拉上你们几个垫背。”

    明知不可而为之,不为名,不为利,只为一个“义”字,没有勇气与担当的人,是作不了这种选择的。

    马义默默地望着这个年纪轻轻就自称老娘,脾气怪异火爆,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美女,恍如产生错觉。

    两人沉默对视。四周一片宁静。

    “我陪你去吧。”马义率先开口说。

    他做出这个决定不是因为心血来潮,他也担心路云的安危。而且米莉莉作出的选择让他汗颜,更让他肃然起敬,他堂堂七尺男儿,为了朋友,更应该两肋插刀。

    正如米莉莉所说,他们出生晚了,没赶上抗战年代,不能在战场亲自手刃岛国鬼子,为死难的同胞复仇,他正好借此机会会会这帮岛国禽兽。

    那份图纸是岛国政府的机密文件,黑龙会又是岛**国主义者的走狗,他们出来搜捕路云显然是得到主子的授意。

    黑龙会已经深深印上岛国政府的烙印,这场斗争显然已经不是纯粹的地下世界帮派间利益的角逐,而是一个国家机器对一个华夏女子的宣战,路云纵有三头六臂也无法与一个国家抗衡,岛国残暴的国家机器会轻而易举地将她辗得粉身碎骨。

    现在那份图纸正牢牢地控制在华夏军人的手中,虽然马义不知道它到底有多重要,但是从岛国政府的紧张可以看出它的价值绝对不菲。

    路云也许都没想到自己会将图纸献给梁副司令,但是她的无心之举,却也让国家从中受了益,她对国家是有功的。

    当然马义没能力说服国家出面帮助路云,甚至他说不动梁副司令出手相助,但是他可以说服他自己。

    他必须帮助路云,不能让她落入岛国人手里。今天的马义也不再是从前那个任人宰割的马义,他现在一身本事,不仅能自保,还有能力保护需要他保护的人。

    因为他自己也曾经深深陷入过那种无助的绝望中,所以他理解当一个人陷入绝境时需要援助的那种迫切渴望。

    路云拒绝米莉莉到泰国帮她,并不说明她不需要援助,而是因为她知道即使米莉莉来了,也不可能扭转危局,黑龙会高手如云,凶狠残爆,米莉莉来了,也只能是羊入虎口,只是徒增伤亡而已。

    “你说什么?”

    米莉莉回过神,她没听清马义的话,或者说她不相信马义愿意陪她去泰国,要知道她刚才用尽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战术,都没有成功将他拿下,他有什么可能会突然转性。

    他救过云姐的命,是云姐欠他的人情,不是他欠云姐的,上次他救云姐只是机缘巧合,他现在凭什么愿意趟这淌混水?华夏人不都是明哲保身,乐于各人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吗?

    “我说,我们一起去泰国帮助路云。我是认真的,不开玩笑,因为路云不仅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不允许岛国人伤害她。”马义说得斩钉截铁。

    米莉莉愣怔了几秒种,然后用夸张、萌萌哒的表情与语气说道:“马义么么达,我爱死你了。”

    马义立毛肌瞬间收缩,他本能地抖抖身子,想把身上的鸡皮疙瘩抖掉。骂街泼妇秒变萌妹子,马义内心再强大,也扛不住这么逆天的转变。

    “这个……我们走吧,你认识路么?”在马义眼里,米莉莉就是百变魔女,他决定在她再一次变脸之前赶紧上路吧,路云现在生死未卜,少让米莉莉虐心,以保持内心拥有足够的冷静和强大。

    “不认识,但是别担心,我有gps。咱们先穿过国境线到寮国,然后从寮国进入泰国。”这都是米莉莉早就计划好了的,看起来成功率也挺高,米莉莉自信爆棚,还有点小骄傲,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自己势单力孤。

    其实从刚遇到马义开始,她就有意请马义帮助她们,虽然她不知道如果与马义组团会增加几成的胜算,但是总比孤立无援的好。问题是他们两个人一见面就掐,两人的关系还越弄越僵,到最后,她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现在是马义主动开口的,米莉莉是面子里子都挣得钵满盘满,她当然高兴。

    切,傻妹子你奥特了吧,哥都玩xbds了,还是军用版的!马义心里切道,脸上不动声色,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不会傻不啦叽将自己的好东西拿出来在她面前炫耀,这小妞接受不了别人比她好。

    xbds是华夏神级导航系统,无论是功能还是可靠性都甩出gps好几条街。这话不能说,万一说了,马义担心米莉莉受不了刺激,再由萌妹子秒变疯婆子。

    “跟我走吧,我认识去寮国的路,我昨天刚从那边回来。”

    “你从那边回来的?你偷渡了?……”米莉莉停下脚步,脸色顿时不善。

    熟知米莉莉脾气的马义暗叫糟糕,他明白她要翻旧帐了。人家要偷渡出国自己拦着死活不放人,自己却走了一个来回,这事怎么说都说不通,以米莉莉的性格,她不撒泼才怪。

    可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来,谁让自己嘴欠呢?

    “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哥我承受得起。”马义闭上眼,等待一场即将来自米莉莉的狂风暴雨的洗礼。

第八十章 纯属意外

    “行,你在前面带路。”

    米莉莉意外没有发飙,脸色也恢复正常,她侧身示意马义前头带路。

    “就这么着了?”马义惊异地望着米莉莉。

    预想中的狂风暴雨没有如期而至,米莉莉的隐忍退让让马义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人有惯性思维,这一天一夜里,马义被米莉莉虐惯了,他都不敢相信米莉莉竟然没有对他动用全武行。

    毕竟自己刚才还一本正经地阻止她偷渡,现在却告诉她,自己昨天已经在华夏与寮国之间走了个来回。虽然自己知道自己不是偷渡,而是迷路,可是以米莉莉的个性,所有的解释都将显得苍白无力。

    这不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平民点灯的案例么?无理也能占三分的米莉莉却一反常态,让马义所作的思想准备突然放空,他竟然有一丝莫名其妙的茫然。

    这个百变魔女,让人永远无法琢磨她的脾气。

    “有问题吗?”米莉莉一脸错谔地望着马义。

    她一直觉得自己挺正常的,马义的反应才让她莫名其妙。他说他认识路,她就让他走在前面带路,这样才能更好地赶路,不至于因为走错路而耗时费力,这是任何正常人都会作出的正常反应,恰恰相反马义的反应似乎超出了正常人的反应。

    “莫非你还想索要向导费?”米莉莉秀眉微蹙,不过她仍然没有发飙的计划。

    米莉莉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在地下世界多年的磨炼,让她早已经不是懵查查的菜鸟,无利不起早是人的本性,她与马义没有交情,况且小混混约架都要付出场费,所以她根来没有打算让马义白白帮忙,该给的她一分钱都不会少。

    但是马义太过于奸诈,人家都是先干活后付费,他却先收钱再干活,她对马义的人品已经完全放弃了希望。但是自己是有求于人,她只好一再告戒自己低调、低调、再低调。

    “呃……”马义直接无语,他是真佩服米莉莉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走吧。”马义说道。有些误会无法解释,解释只会让事情越描越黑。人在做,天在看,做好自己该做的,其他的交给佛主吧,希望它能让自己眼前的这位百变魔女顿悟。

    ……

    时间倒回一个月前。

    黄屋村出租屋。

    白雪在洗手间里哭得稀里哗啦。

    “白雪,你怎么了?”

    长孙绛英站在门外有点茫然,她不知道白雪为什么会突然情绪失控,只好不停地敲门,反反复复地询问白雪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任由她手都敲疼了,白雪仍不开门,也不说话,只是哭。

    她心里着慌了,现在的大学生抗压能力差,神经脆弱,思想极容易走极端,与同学争吵几句都敢从十五楼往跳下,白雪在游艇上受到那么严重的羞辱和惊吓,万一承受不住,在洗手间里往自己粉嫩的手腕上来一刀,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长孙绛英越想越害怕,那鲜血淋漓的画面让她窒息,可是洗手间的门是不锈钢的,她能将它敲得“咣咣”响却撞不开,她急忙去找人帮忙,不幸的是当她找遍出租屋,才发现这里唯一的男人吕贺还没有下班。

    出租里只有谷花和可可在,长孙绛英傻眼了,谷花黑瘦黑瘦的,能有几两力气,靠她去将门撞开,貌似不太靠谱;可可添乱可以,帮忙?切,直接省略吧。

    长孙绛英哆哆索索的掏出手机,拨打110和120,自救的希望很渺茫,黄屋村又远在市郊,只能祈求远水能解近渴了。

    幸好谷花比她预想的要镇定,更拥有能量,吕贺是电工,他的工具箱里备有各种工具,谷花二话不说,迅速从工具箱里找到一把铁锤,撇下可可一路小跑着冲向洗手间,敏捷得象一只母豹。

    她瞬间爆发的急智和正能量,让紧跟在她身后的长孙绛英对这个喜欢护短的农村妇女的敬佩之情顿时犹如长江之水绵绵不绝。

    似乎受到谷花影响,长孙绛英也不再那么惊慌了,边打电话边追上去,可可也从大人们紧张的气氛中感觉到了不妙,她居然没有哭闹,而是迈着小脚摇摇摆摆地紧跟在后面。

    长孙绛英与谷花一路小跑冲到洗手间门前,洗手间里已经听不到白雪的哭声,只有滴嗒的水滴声。

    完了,还是晚了,白雪可能已经割腕了……长孙绛英胸口一阵闷痛,两腿发软。谷花果断地扬起铁锤砸门,就在铁锤即将落下的一瞬间,门却突然开了。

    “呀--!”

    “啊--!”

    两声惊叫同时响起。

    “妈呀!”又一声惊叫响起。

    洗手间门前,三个女人,瞪着眼,相互看着对方,脸上表情相当丰富。

    白雪刚一开门,就看到一把铁锤迎面砸来,吓得她大吃一惊,本能地发出尖叫。

    长孙绛英正焦急地盼着谷花能够一锤子将门砸开,忽然看到门开了,白雪正从里面出来,而谷花的铁锤正往下砸,她受到的惊吓不比白雪的小,眼看阻止谷花是来不及了,她也吓得捂眼惊叫起来。

    幸好谷花反应迅速,听到她们的惊叫立即停手,再定睛一看,白雪已经在眼前亭亭玉立。

    “呼!”谷花呼了口气,一阵清晰急促的心跳声震得她耳膜生疼,好悬啊,自己手里的可是八磅铁锤,一锤子下去,能砸出人的脑浆。

    幸好收手快,不然白雪就算自己不想死,估计也活不成了。谷花有些疑惑又有些生气地望向长孙绛英,长孙绛英一脸无辜,看来她不是耍自己,也不好生气,手中的铁锤“咣当”掉地上,手捂着胸口,“妈呀,妈呀……”地叫唤。

    这回谷花吓得够呛,心“嗵嗵”地狂跳,腿肚子也在颤抖,长孙绛英差点把她给坑惨了,如果她那一锤子下去,必将成功地将白雪砸得脑浆四溅,她虽然没有多少文化,但是杀人偿命的道理她懂。

    既使法院判她误伤,她估计自己这一辈子只能象那首歌描写的那样: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手扶着铁窗我望外边,外边地生活是多么美好啊,何日重返我的家圆……

    从此自己失去了自由,可怜可可从此成了一棵没妈的小草。

    这多么悲催啊!谷花都不敢再往下想。现在的大学生太不靠谱了,自己不想活得顺溜就算了,还捎带着坑姐呢?!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白雪惊魂未定,同时也疑惑不解,刚才那一锤子,完全是想要她小命的节奏。白雪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白富美,还不至于让长孙绛英和谷花对自己产生谋财害命的念想,眼前的事实显然缺少的是一个合理的解释。

    “白雪,你……你……没事吧?没事就好。”

    长孙绛英是始作俑者,她现在是既后怕又尴尬,她出身大家族,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心理素质不差,这回摆出这一出乌龙,除了应了那句老话:关心则乱,主要是被网络新闻给闹的。

    都说现在的大学生神经脆弱,往往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想不开,投毒的投毒,跳楼的跳楼,将自己的生命或者别人的生命都当成是满大街的白菜,不懂珍惜。

    白雪无辜受到那么严重的侮辱和刺激,她做出什么过激反应一点都不让人意外。

    正因为这样,长孙绛英才那么不淡定,才会错误地以为白雪想不开,躲在洗手间里寻短见。还好白雪不仅没有自杀,还有惊无险,逃过了一劫。

    可是长孙绛英很难启齿向她解释。

    “还是我来说吧。”谷花回过神,抱起跚跚来迟的可可。

    “英子以为你在洗手间里自杀,所以就找吕贺砸门救你,结果吕贺不在,我就来了。我正想砸门,你刚好出来了。事情就这样。”谷花虽然是农村妇女,没文化,但是她的语言表达能力不差,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

    “……”白雪抚额无语。

    长孙绛英的想法虽然奇葩,但是人家的出发点貌似无可厚非啊!她能说什么呢?

    “白雪,你可别没良心啊,是你在洗手间里哭得天崩地裂似的,叫你开门你不开,问你话你不答,我是担心你……”长孙绛英急忙解释。她最终没把她自己的担心说出来,因为谷花已经帮她说了,她没必要再说一遍,毕竟那不是什么好话。

    好吧,就算你关心我吧。但是你这关心也太过份了,差点让我挨铁锤,身上细胞少说也吓死了大几十万。我让你担心了一场,你让我吓了一跳,大家就扯平吧,谁也不埋怨谁。

    白雪一阵腹诽。

    谷花机灵,看到没有自己什么事了,就抱着可可告辞了。现在脑残大学生多,她可不敢再与她们斯混一起,搞不好哪天真被她们给带沟里了,她觉得还是和骆蓉作姐妹心里踏实,她成熟稳重,不会净干那些不靠谱的事。

第八十一章 爱情是除草剂

    “你还能真能想!有这么好的yy能力,还不如弃医从文,泡制一个来自星星的她,包你一炮而火,粉丝满天下……”

    谷花走开了,这里只有她们两人,白雪最终还是忍不住抱怨,捎带着狠狠揶揄长孙绛英一番。姐妹间不能有隔夜仇,当天的仇当天就得报了,隔天再翻旧帐容易伤感情。

    再说这事长孙绛英办得实在荒唐,若不是自己吉星高照,谷花那一锤子下来,破碎的可能就是两个家庭,长孙绛英这辈子也休想安心。

    不让她长点记性,白雪都觉得对不起“姐妹”俩字。

    “就此打住,不许记仇,不许打击报复,不许……”长孙绛英俏脸火辣辣地烧。她理屈,但词不穷,虽然事实证明自己确实办了一件挺无厘头的事,但是完全是出于一片好心。

    退一步说,万一让自己蒙对了呢?那可是一条人命,人命关天的大事,谁敢不上心啊?

    哼,姑奶奶我就算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滴。长孙绛英为自己找到了理由,脸上的红晕也消褪了,心安理得还捎带点小骄傲。

    “切!你以为我象你一样脑残。”白雪嘴角一跷,截断长孙绛英的话头,气得长孙绛英就要挠她痒痒,白雪敏捷地闪到一边。

    “别闹了,我和你说正事。”

    白雪确实有正事要办,刚才马义给她传来他最新研究的治疗玉哥儿叮伤的药方和针炙的手法。说真心话,她不想再参与苍家的任何事,如果是在以前,她可能还顾及同学情宜,可自从游艇事件后,她对苍境孔这种官二代、富二代只有俩字:

    厌恶!

    现在在整个滨海市,只有白雪知道苍境孔被谁所伤,如果她不说,苍境孔就是死了,也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他们只会归咎于杀人蜂,认定苍境孔是死于天灾而不是死于**,没有人会怀疑到她身上。

    他亲娘老子再能一手遮天,在天灾面前也是枉然。人类在大自然面前,永远是那么渺小与脆弱,不管你官阶有多高、有多少套房、有多少豪车那都是一个泡泡,“卟”一声就被吹破了。

    不然,他们还能向杀人蜂为儿子讨还公道?

    这些都是马义帮她分析的,白雪也想明白了,她心里就淡定了。

    苍境孔确实该死,但是白雪不想他死在自己手上,否则那将是她一辈子的阴影。尽管自己的本意只是自救,并没有想要他的命,可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所以白雪最终决定还是救苍境孔一命。

    不过,她不会那么爽快去做,他们苍家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英子,我能治苍境孔的病。”回到房里,白雪认真地对长孙绛英说道。

    “切!”长孙绛英轻声切道。

    她有这种反应,一是因为她和白雪同学三年,同桌、同吃、同住,她对白雪的了解就象对自己的了解一样,白雪说她能治苍境孔的病,她第一个不信;二是因为她对苍境孔和他那嚣张跋扈的老妈阎红梅充满恶感,她对苍境孔的生死压根没放心上。

    她一个冰清玉洁的大家闺秀,被一恶少下药,差点被迷*,恶少的母亲居然还恶人先告状,颠倒是非,恶语中伤,骂她是想谋财害命的婊子,那两记耳光更是她一生都挥之不去的耻辱。

    这一切她都隐忍了,因为她已经失去了父亲这座靠山,她力小言微,她不想麻烦年迈的爷爷。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心里不会愤怒。苍境孔的生死与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宁愿去关注流浪狗,也不愿意去关心苍境孔的生死。

    白雪在她面前提苍境孔确实很不合时宜。

    “还有,我知道马义在哪里。”

    长孙绛英的反应在白雪的意料之中,她也不想提苍境孔,因为她这辈子都不能忘记他给自己带来的侮辱和伤害。

    只是长孙绛英并不知道,他们受的不是天灾,而是她的宠物玉哥儿给他们的惩罚,他们的生与死已经捏在白雪手里,而白雪并不是冷血无情的判官。

    于是她很快就又提到马义。马义是长孙绛英的梦中情人,她肯定会有好心情。

    长孙绛英有些傻愣地望着白雪,她一时反应不过来白雪将苍境孔与马义联系在一起说是什么意思。马义是第一个走进她内心世界的男生,白雪千万别告诉她,马义也是苍境孔的狐朋狗友,是他想救治苍境孔。

    长孙绛英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白雪,你怎么知道马义在哪里?你们怎么会认识?他和苍境孔是什么关系?他怎么会知道苍境孔出事?他……”长孙绛英一口气连问了几个问题。

    白雪抚额叹道:“唉,大姐,你不要一开口就十万个为什么好不好?我压力山大耶!”

    “不贫你会死啊?”长孙绛英气得直翻白眼。

    “快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不然姐生吃了你!”

    “哎哟,菇凉,你还能无耻些么?”白雪狠狠鄙视长孙绛英。

    爱情果然是一副除草剂,草碰草枯,花碰花谢,矜持如长孙绛英,也会因为自己心仪的男生崩溃。月佬千万保佑自己手中的红线绑牢喽!否则世上绝对会多出一个怨女。

    “马义在南云省。”白雪也不再吊长孙绛英的胃口,她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

    “他在滨海市得罪了三金帮的人,万不得以就逃出了滨海……”

    “怪不得大家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了。”长孙绛英恍然大悟。

    “那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是你救了他?”

    “我们是同乘一辆车离开滨海的。在车上我认识了马义,他说他能治好我妹的病,于是我就请他到了我家……”

    “他去你家了!”长孙绛英再次打断白雪,内心明显不淡定,语调都有些变了。

    “他只是去我家给我妹治病而已。”

    白雪淡淡地说道,同时心里泛起一丝苦涩。

    因为她知道长孙绛英情绪有些失控的原因,而这也正是自己纠结的所在。长孙绛英意识到自己失态,脸一红,神情有些忸捏。

    “在路上我们遇到了一些麻烦,三金帮的人也追来了,听说他们还下了什么江湖追杀令,50万花红买他的命呢!”

    “嘶!”长孙绛英吸了口冷气。

    “三金帮的人也太嚣张了吧?后来怎么样了?三金帮的人找到你们了吗?”

    白雪摇摇头,说道:“三金帮的人在路上堵截,被马义混过去了,我也是在那时认识他的。我回校后听说三金帮的人还追到我家了,差点将我家房子给烧了。”

    “不会吧?他们也太无法无天了,他们难道真的将法律当成摆设吗?”

    长孙绛英一脸不可思议,白雪似乎将她带入一个武侠小说里才有的世界,帮派、追杀、烧房子,这里没有法律的约束,武力值才是决定一个人话语权的筹码。

    她出身于大家族,耳闻目睹,她相信世上存在着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在她看来这已经够黑暗了,她一直天真地以为那些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黑帮,只是存在于小说中或是万恶的旧社会。

    “幸好我家乡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火最后没放成,他们只是捅破了我家的几片瓦而已。”白雪说道。

    “马义呢?马义没事吧?”

    “当时马义不在现场。”

    “哦……”长孙绛英松了口气。

    “可是……”

    白雪可是两字刚说出口,长孙绛英的心跳又骤然加速。

    “可是马义没几天又返回我家,听说三帮金的人到我家闹事了,他二话没说,就把我们乡里的那个给三金帮带路的乡霸给教训了,听说他下手挺重的,一刀就把人家的双腿从漆盖给砍断了,三金帮在南云省的人也被他收拾了,不然我也不敢把他的行踪告诉你。”

    “既然他那么厉害,为什么还怕滨海的三金帮?难道滨海的三金帮就有三头六臂,他对付不了?”长孙绛英非常疑惑。

    “你以为南云省的三金帮是马义一个能搞掂的么?马义再厉害,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三金帮人多势众,哪有那么容易收拾,他是遇上贵人啦,在贵人相助之下他才能收拾得了南云省三金帮。”

    “你是说他在南云有帮手?”

    “是的,据说还是部队的司令呢。”

    “太好了,白雪,马义不能回滨海,那我们去你家找他呗?好不好嘛?”长孙绛英两眼闪光,摇着白雪的手,殷切地望着她,宛若向妈妈撒娇的萌娃子,就差那句:妈妈,我们去买冰淇淋好不好?

    白雪一阵恶寒,然后是无奈。

    生活在自己虚构的梦境里,是爱好幻想的白富美的共性,那里只有真善美,没有假丑恶;只有美梦成真,没有理想破碎;只有风花雪月,没有柴米油盐。总之,她们完全忽略了现实的残酷,将一切都理想化了。

    其实人生哪里有那么如意。

    人生在世,为了让自己活得更快乐一些,确实应该忽略掉一些不和谐的因素,却也不能把世上所有的一切都理想化了。

    任性,是要付出代价的。

第八十二章 一箭双雕

    “呃……英子,你觉得你与马义搭吗?你了解他吗?”

    白雪兜头就给长孙绛英泼冷水,她的大脑在发烧,再不给她泼些冷水,白雪担心她脑子一会就被烧成脑膜炎。

    “妹妹你不懂,有一种爱叫一见钟情,异性之间,往往会因为了解而分手,因为不了解而相爱……”长孙绛英在卖嗲。

    “我怎么听着象是某个情场浪子放浪形骸的籍口?”白雪讥讽。

    “打住,白雪,你是在诬蔑姐,是故意歪曲、丑化原本纯洁、专一、人见人爱花开花开的姐的光辉形象。不行,我要保留控诉你侵犯我名誉的权力。”

    “行,行,一切由你,你爱咋就咋滴。”

    恋爱能让女人的智商归零,长孙绛英已经掉进情坑里了,让她恢复正常恐怕有点难度,但是作为闺秘,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为情走火入魔。

    “你说找到了马义你又能怎么样?你对他是一见钟情,人家可未必。”白雪本想告诉她,其实马义几乎对她没有任何印象,但是担心将她打击惨了,会横生事端。

    有些时候,南墙是需要自己亲自去碰撞过才懂得疼,才愿意回头。

    “跟他表白。白雪,当时我没能向他要到电话,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吗?这些日子我想明白了,女追男也不丢人,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纸,网路上有不少这种新闻……”

    长孙绛英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显然她已经成竹在胸。

    噢卖嘎!网络真是罪大恶极,居然敢把淑女修炼成无底线女汉子,学着人家倒追男生了!唉,只是不知道这该是男人的福祉,还是女人的不幸?

    白雪被长孙绛英的“率真与执着”弄得心绪一片凌乱。

    “然后带他回滨海,与他斯守终生,寸步不离……”长孙绛英继续沉浸在自己的理想王国里。

    “白雪,在滨海,我们长孙家并不惧什么三斤帮四斤帮,我就能保护马义……”

    “你疯了,别忘了你还是学生,脑子里尽想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白雪嘴里骂着长孙绛英疯了,其实她感觉是自己快要疯了。

    “切,白雪同志,你奥特了,人家大学生都抱着baby拍毕业照了!咋滴,没见过吧?谁让你不上网。同志,你知道不?你不上网,说明你没文化;你上网不看新闻,说明你的没有科学发展观。”

    “你真以为你们长孙家就能保护马义?你还以为马义需要你的保护吗?”白雪心里急了,她没心情与长孙绛英贫嘴。

    “oh,whyno?”

    “我就再告诉你吧。”白雪咬咬牙,本来马义是不让她告诉长孙绛英的,可是按目前的情形,如果白雪不将事情挑明了,情窦初开的长孙绛英冷静不了。

    “其实马义在滨海不仅得罪了三金帮,还得罪了你们长孙家。”

    “白雪,你胡说什么?马义救活了我爷爷,是我们长孙家的大恩人,他怎么会得罪我们呢?”长孙绛英立即否定。

    “就算他做过什么对不起我们家的事,我们一定也会原谅他的,他根本不需要逃避。”

    “你能代表你们整个长孙家族?”白雪反问。

    “我能……”长孙绛英回答道,但是任谁都听得出来,她底气明显不足。

    “马义告诉你他得罪了我们家族的哪个人啦?如果我搞不定,我可以让爷爷出面的。白雪,你要相信我。”

    “英子,不是我不相信你,是因为这事有点复杂,以后有机会你亲自问马义吧。我只知道他在离开滨海市前,你们长孙家有人曾经买凶想杀他……”

    长孙绛英错谔地望着白雪,她不敢相信白雪所说的是真的,马义是爷爷的救命恩人,而且长孙家族是清白世家,与地下世界素无瓜葛,对他们的行径也向来不齿怎么可能与他们沆瀣一气?

    长孙家行事讲究诚信,以礼服人,哪怕有人伤害了家族的利益,也只会走法律程序,而不会私自买凶杀人。白雪所说的完全不符合长孙家族的家风。

    “白雪,你确定没有搞错,我们长孙家真的有人想杀马义?”

    长孙绛英虽然了解白雪不是喜好搬弄是非的人,她所说的事情也许是真的,但是这事事关重大,她宁愿相信白雪所说的都不是真的。

    “这是马义亲口告诉我的。你相信他吗?”白雪反问长孙绛英。

    “我相信他吗?”

    长孙绛英问自己。她心里的答案是肯定的。虽然她与马义只有一面之缘,但是他已经完全占据了她的心灵世界,在她的潜意识里,马义的形象高大上,虽然她们现在天各一方,但是她手上还他有留下的余温,身上还有他传递给她的能量。

    然而长孙绛英选择了沉默。

    她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素来以仁、义、礼、智、信传家的长孙家族,会向自己的救命恩人举起屠刀!马义对家族只有恩没有仇,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家族里是谁?到底因为什么?要向马义下毒手!

    “还有,我离家返校的时候,他让我告诉你,让你和你爷爷都要防着点你二叔。因为事关重大,并且这也只是马义的猜测,所以我一直不敢转告你。

    我现在告诉你,是想提醒你不要那么任性,不要光盯着美好的,而忽略了各种潜伏在你身边的危机。也许因为你的冲动,会让马义再次陷入危险之中。而以你现在的能力,你保护不了马义,马义也不需要你的保护,你只需要踏踏实实地保护好自己。”

    “是我二叔?他究竟是为什么?”长孙绛英惊呼。

    “我不知道,马义也没有明说,只是让你防着他点。”白雪说道。

    “英子,马义不用你担心,你应该担心你自己,长孙望我不认识,但是他为了利益竟然能出卖你,因此可以看出他的人品确实很渣。你有没有想过,当有一天他掌握了你们家族的实权,你的日子怎么过?”

    “白雪,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长孙绛英终于开窍了,白雪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其实她并不想卷入豪门家族的内斗中,但是她险些成为他们争夺利益的牺牲品,她已经不能独善其身,她为什么不迎头痛击呢?

    最佳的防守就是进攻,如果能帮忙长孙绛英打败她那有兽性没人性的叔叔,不论是长孙绛英还是自己,都不需要再担心被人算计了。

    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

    滨海市人民医院。

    方浩博士目光紧盯着检验科主任送来的病毒化验报告,不由眉头深锁。

    “方院长,我对毒蜂的毒液重新化验分析,确认它的神经毒素、溶血毒素、霉菌等分子排列方式竟然与一般杀人蜂的毒素的分子排列方式有微小的差异。

    更诡异的是其中还有一种毒素,我们居然从没有见过,我查阅了国内外医学案例,居然都没有相同的记录。”

    检验科主任神情有些沮丧,不论中医还是西医,治病救人的手段都讲究对症下药,检验科肩负着及时准确地为临床提供可靠的诊断依据的重任,可是他却查验不明病人身上的毒素为何物,就意味着临床不能对病人进行有效的医治。

    滨海市人民医院在华夏是赫赫有名的三甲医院,拥有一流的医学设备和一流的医学人才,现在竟然对小小的杀人蜂束手无策,若传出去,三甲医院的脸面都没地搁呀!

    “杨主任,以你的经验判断,会不会是我们的检验器材或者检验手段有不够先进的地方?”方浩抬起头,盯着杨主任问道。

    “不,方院长,这个可以向您保证,我们医院的检验器材和检验手段,别说在华夏,就是在全世界的医学领域,都是排得上号的。”杨主任摇头否定方浩的疑问。

    “方院长,您说病人会不会不是被杀人蜂所伤,而是其他的未知生物?”

    “不会。虽然病人的症状与胡蜂伤人的症状有差异,但是我还是相信邓院长的诊断,而且你不也是从病毒中检测到胡蜂携带的神经毒素、溶血毒素、霉菌么?”

    “奇怪啊,难道这胡蜂真的是变异后的杀人蜂?”杨主任低声自语。

    方浩假装没有听到,没有科学依据的东西他不会轻易相信,但是他也很郁闷,因为他也解释不了其中的原因。一向自信的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那么一天,自己会被一只小小的虫子打败。

    人类啊,智商再高,在大自然面前,永远是那么渺小。

    学无止境,医海浩瀚啊!

第八十三章 夺权计划

    方浩为自己才疏学浅在办公室里长吁短叹,长孙望正在自己家中跳脚。

    苍家是滨海的新贵,手中控制着滨海市所有的医药、医疗器材市场的资源,这是一个利润丰厚的大蛋糕,他早已经垂涎三尺。

    长孙家族是滨海的名门望族,他们的祖上就善于经商,经过历代积累沉淀,家族财富曾经说富可敌国那是夸张,但是在当时的华夏,也是赫赫有名的,只是后来因为历史风云变幻的原因,长孙家族也曾经一落千丈,几乎触底。

    只到最近几十年,随着投资环境与国家政策的变化,长孙家族才得以尽情发挥自己天生的聪明才智和祖祖辈辈积累的经验,家族事业终于东山再起。

    他们一直梦想回到祖辈的辉煌,这些年来,家主长孙冶殚精竭虑,呕心沥血,家族事业也蒸蒸日上,可惜他年事已高,心有余而力不足。

    恰巧全球经济陷入低迷,长孙家族的事业受到影响,财富甚至开始缩水。

    长孙家族是百年旺族,在财富上也曾经断过层,但是他们目前的资本积累还足够雄厚,只是生意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们也梦想着走出经济困境,甚至让家族事业更上一层楼。

    苍家公子不仅是长孙绛英的同学,而且他还看上长孙绛英,长孙望掌握这条信息后喜不自禁,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犹如神助的机会。

    于是他以家族利益为由,一边胁迫长孙绛英与苍境孔搞好关系,一边自己主动、积极讨好苍境孔,他要借苍境孔这把天梯,攀上苍家的高枝。

    他私下调查过苍境孔,知道他是坑爹一派的富二代,可是他不在乎,长孙绛英不是他的亲闺女,明知道前面是一个火坑,他也要将她往前推一把,反正自己不会心疼。

    在家中,长孙冶喜爱长子长孙希,对自己一向不太待见,长孙望早就心怀不满,现在长孙希已经死了n年了,老头子爱屋及屋,依然偏爱长房,更让他心里一直不爽。

    他费尽心机,往老头子的茶里下毒,眼看大功告成,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马义,硬将长孙冶从阎王殿上拉回来。

    苍境孔看上长孙绛英,他本想趁机与苍家搞好关系,进而在苍家把持的医药市场上分到一杯羹。只要他能分到这块大蛋糕中的一块,无疑也为家族生意注入新鲜血液,让家族事业焕发新生机。

    不管老头子如何不待见自己,他已经是半截身子已经埋入黄土的人,他不可能将手中的大权也一起埋进棺材。

    发展才是硬道理。只要他带领着家族一路高歌猛进,他在家族的地位就会随之水涨船高,谁都挡不住他上位脚步,长孙家族的家主之位必定非他莫属。

    可惜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苍境孔被杀人蜂袭击生死未卜,阎总已经将所有的罪责归咎到长孙绛英头上,硬说是她“勾引”苍境孔到那么危险的地方,一度还以为长孙绛英是绿茶婊,甚至黑木耳之流。

    长孙望急得嘴角冒泡,阎总什么眼神啊?还是叱咤商场的女强人呢?怎么能将长孙绛英当作绿茶婊呢,怎么说她也是他长孙望的亲侄女啊!

    可是他不敢怪人家阎总,儿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心头肉,他“理解”阎总此时的心情。不理解不行啊,他还惦记着人家手中的资源呢!

    在商言商,长孙望是生意人,一切都要以生意为本,以生意为上,一切为生意服务。为了生意,别说是长孙绛英,就是他自己,受到点委屈都不算是个事。他的热脸就要贴上阎总的屁股,哪怕她的屁股上挂着冰,他也要将它捂热了。

    然而阎总爱子心切,一心赴在儿子身上,长孙望想热脸贴冷屁股的机会都没有捞着。

    幸好他是一个心窍玲珑之人,懂得贴人家屁股是一个高难度的技术活,特别是随时都可能挂冰的那种屁股,必须要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以正确的方式贴上去,否则不仅贴不住捂不热,还分分钟会弄巧成拙,将事情搞成一坨浆糊。

    他冷静心思分析目前情况,对于苍境孔的病情,医生现在都束手无策,作为一个普通商人,长孙望更是帮不上任何忙,如果他还在医院里为了苍境孔上串下跳的,一来别人会笑话,毕竟他也是滨海市赫赫有名的长孙家族的人,若为别人跑腿、端茶、倒水的,那样太丢脸面。

    二来阎总为儿子的事着急上火那是天经地义,若他一个外人也跟着着急上火,那么戏就演得过了点,万一让人误会苍境孔身上有自己的血统,再让哪个别有用心的人在网上一咋呼,玩笑可就开大发了。

    虽然现在有高科技,一个简单的dna检测就能还他一个清白,但是流言猛于虎,网络那么发达,无风还能掀起三尺浪,网上仇富的粪清海了去。

    他们摸不着发家致富成为人上人的窍门,就成天憋着坏,专门找富人的不痛快,只要他们一抓住机会,就会毫不犹豫地往他们这些社会精英身上喷粪。

    他长孙望不是影视明星也不是土豪,他出生名门,不需要靠绯闻来抬高自己身价,所以他不仅不想绯闻缠身,更害怕因此得罪他的财神阎红梅阎总。

    其实长孙望的担心是一厢情愿,但是他是小心谨慎的人,他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必须把主动权紧紧地掌握在自己手中。

    在医院他向阎总表达完最诚挚的问候和关心之后,就匆匆去找长孙绛英。他是知道苍境孔的party计划的,他也能想到长孙绛英反应,但是现在这种结果却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正是因为他了解一些“内幕”,所以他最早发现其中的蹊跷。

    当时游艇上有四男两女,为什么四个男的全部中招,而两个女的安然无事?莫非那只杀人蜂是天山上下来的剑客,浪迹于江湖之中,专门行侠仗义、除暴安良?

    杀人蜂再毒,也只是一只昆虫而已,它哪来那么高的智商,竟然懂得玩英雄救美女的游戏!

    长孙望很快切断自己yy式的思考,他必须向长孙绛英认真了解当时真实情况,希望可以从中找到救治苍境孔的线索。

    在医院,因为长孙冶和警察在场,他不好问,于是他就回家等待机会。长孙绛英迟早要回家,他先走一步,一来他是以逸待劳,让长孙绛英措手不及,二来旁边没有外人,他问起来也没有什么顾忌。

    长孙绛英已经一天一夜都没有露面。

    长孙望肝火烧心,可是他又不好发作,毕竟长孙绛英夜不归宿这事不归他管,虽然她老子n年前就抛妻弃子跟阎王下棋去了,可是她还有亲妈在,他当叔叔的不好越俎代庖,他没有发飙的理由啊!

    如果他是家主,规矩又得另说,身为一家之主,他有权问责家族中任何成员。

    现在他不是还不是家主么,离他向家族成员发号施令的日子还远了去,不然他也不会干着急上火。

    有权力,才能任性!

    特别是象他们这种传统家族,一个人在家族中的地位和权力,决定了他能从家族中获得资源与利益的多寡。

    如今家族的大权握在长孙冶的手中,还轮不到他长孙望颐指气使。这些年来,长孙望正是被这种制肘牵绊得烦恼不已,他手中已经有他这辈子都霍霍不尽的财富,可是他从来不曾有过扬眉吐气的生活。

    那种被压制被束缚的感觉让他窒息。

    只有那些脑残才会觉得有钱就可以任性。其实有钱无权的任性就象无根的浮云,轻飘飘的,风一吹就散了,鸟意思都没有。

    有钱又有权的任性才是真任性,它可以汹涌如洪流奔腾万里无拘束,也可以潇洒似秋风扫落叶藐视一切快意人生。

    长孙望出身名门,他的追求不可能象那些以炫富为乐的各种**土豪那么肤浅,他甚至鄙视他们。他是有品味有追求的名门之后,他敢杀爹但从不坑爹。

    他敢杀爹,是因为他爹扛着伯乐的头衔,却不相他这匹千里马,眼看千里马就要老死在马厩里,他能不狗急跳墙、变成咬人的兔子吗?

    说一千道一万不是他的错,都是长孙冶的错,身为人父,他不能做到一碗水端平,厚此薄彼,严重伤害了他长孙望的感情,才导致他们父子离德,差点酿出人伦悲剧。

    长孙望不是杀人狂魔,在弑父未成之后他很快就放弃了这个计划。

    古老的家族需要新事业的支撑,他立志要拿下滨海医药市场的份额,为家族事业注入新的血液,同时也树立他个人的威信,以博取家族的支持,实现他顺利上位的目的。

    这是他和平夺权的计划。

第八十四章 反恐精英

    这个计划倾注了他的心血,可是上天与他开了一个玩笑。

    计划从一开始就进展顺利,眼看着水到渠成,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却掉链子,苍境孔不仅没能搞掂长孙绛英,反而搭进去自己半条命,按目前的情况,如果没有奇迹出现,他另外半条小命最终也得搭进去。

    他是自己攫取滨海市医药市场的关键人物,在他没有最后咽气之前,他还是自己手中至关重要的一枚棋子。

    长孙望眼瞅着可能还有最后的机会,他必须牢牢抓住这最后的机会,如果他能从长孙绛英口中了解到一些关键线索,为救苍境孔于生命垂危之中尽心尽力,他自然是大功一件,日后与苍家的关系也能更进一步矣!而他想从苍家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自然就顺理成章了。

    长孙绛英不归家无疑打乱了他的计划的步骤。

    长孙望心里窝火,正愁着没地发泄,正巧他路过长孙小添房门口,看到里面光线暗淡,敲电脑键盘的噼叭声不绝于耳。

    他推开虚掩的房门,只见房间里的窗户被窗帘遮挡得死死的,灯也没打开,长孙小添身穿t恤短裤,头上戴着耳机,嘴里斜叨着香烟,正聚精会神地玩游戏。

    一夜通宵达旦,地上,用过的纸巾、烟头、烟灰满地,几个速食面的空杯歪七竖八,残羹剩渣肆意流淌,不忍入目,整个房间乌烟瘴气,散发着一股酸臭味。

    长孙望一阵恍惚,误以为自己进入的不是自己高大上的豪宅里的房间,而是一间低贱的民工租住房,眼前的儿子不是他长孙望的骨肉,而是哪个农民工遗落的野种。

    长孙家族是滨海的百年旺族,世代相传的家教良好,所有的人有风度、高素养,都是谦谦君子,谁会将自己整成颓废的农民工似的?

    长孙小添也是一朵奇葩,人称滨海金枪小王霸,他年龄还不满十六岁,但是他已经是滨海资深的肉林小王子,他还是圈内小有名气的熟女控,小小年纪他已三下dg,曾经流连于dg各家星级酒店的ktv房、沐足房、桑拿房,小小少年郎尝遍名扬天下的g式服务。

    然而乐极生悲,当他第三次从dg胜利凯旋后不久,他的jj竟然长出无数的小菜花。

    这不亚于一个晴天霹雳,不仅轰得他两眼冒金星,也轰得他的老爹老妈肝肠寸断,他们不敢在滨海寻医问药,害怕走漏风声,影响长孙小添与长孙家族的名誉。

    于是他们以旅游的名义,将长孙小添送到岛国求医。岛国色情产业发达,举世闻名,相对应的医疗技术肯定有独到之处,不然各种性病患者还不满大街都是。

    果然岛国医生不负所望,又是冷冻疗法又是激光治疗,长孙小添jj上的小菜花终于花残花落,重焕生机,他总算不用步爱新觉罗.载淳的后尘了。

    长孙小添劫后余生,从此再也不敢到dg找黑木耳玩现实版的入肉游戏,改而迷上了模拟版的反恐精英游戏。

    本来长孙望对儿子兴趣的变化还是相当满意的,入肉游戏风险太大,长菜花那不是个事,万一长艾滋,神仙都救不了,而且dg扫黄的风头正劲,如果长孙小添还三天两头往那边跑,常在河边跑哪有不湿鞋的,他迟早有一天会走背字被抓现行。

    dg不是滨海,长孙望在那边没有任何人脉关系,现在又是严打期,一旦被抓,拘留罚款那是妥妥的,罚款只是小事,拘留只当他是出国旅游,只怕小添年幼不更事,为逃避惩罚,情急之下万一冲警察嚷嚷他爸是***。

    这种事可大可小,若被好事之徒放到网络上,当今以仇富为己任的网民,神经脆弱而且易过敏,他们不会因为长孙小添年少无知而原谅他,反而会被他年少轻狂激怒。

    他们愤而人肉,不查出他祖宗三代誓不罢休,然后群起拍砖,他长孙望躲无处躲,会被万恶的粪青与砖家们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甚至整个长孙家族的名誉都会受其所累。

    这才是长孙望最担心的。

    他本来就不受现任家主长孙冶待见,如果长孙小添再给他添乱,让长孙家族蒙羞,子不教父之过,秉承传统的长孙冶肯定会将一切责任强加在他身上,然后直接将他雪藏,让他永无出头之日,他的人生将从此陷入无尽的灰暗。

    幸好长孙小添经历劫难之后大彻大悟,兴趣爱好安全转折,将他的人生风险降低为零。

    前途的雾霾一扫而光,希望的曙光再次升起。

    长孙小添天资聪颖,动手能力强,经过半年的浴血奋战,终于由最初人见人灭的菜鸟晋升为游戏睾丸(高玩)。

    初尝成功喜悦后,长孙小添更是将打游戏当作自己人生的事业,兢兢业业、废寝忘食、通宵达旦,一天24小时除了必要的吃喝拉撒,他几乎将自己所有的时间与精力都奉献给伟大的游戏事业。

    长孙望偏偏今天肚里的邪火没地发泄,又“偶然”发现儿子的勤奋有些邪门,就有心进去尽一下父亲的责任。

    长孙小添正在玩反恐精英,一款男人的游戏,他与他的战友们与恐怖分子激战正酣,战场战况激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再加上长孙小添已经苦战了二十四小时,精神有些恍惚。

    他突然感觉头顶一凉,自己的头盔(耳机)被掀落,后脑勺还被重重拍了一下,他顿时大惊失色,误以为自己被恐怖分子偷袭。慌乱中看到一个身影站在身后,求生的本能让他顺手操起武器(键盘)狠狠砸下。

    长孙望猝不及防,脑门结结实实被拍了一下,火辣辣地疼。他心中憋着的火气“轰”一声蹿出,怒火烧尽他为人父的理性,让他忘记此行目的是给儿子上思想政治课的初衷,直接上演全武行,一脚狂踹。

    可怜长孙小添的小身板哪经得起他的雷霆一踹,只听“叭嗒”一声他胸口中招应身倒地,再“呯”一声巨响,35寸的led显示屏从电脑桌上摔下,一地狼籍。

    嘶,点子太硬,长孙小添抚着闷痛的胸口,疼痛让他暂时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他手里也没有了战斗的武器,他完全已经是待宰的羊羔。

    好在他脑子灵光,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妙,他立即改变战略战术,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十八年后再做好汉的理想太久太悬,他不敢轻易逞能。

    况且蝼蚁尚且偷生,他一个活人为了活命举手投降也不丢人。走投无路又求生心切的长孙小添想扯自己的底裤作白旗,一想今天的底裤颜色是斑马纹的,用不成,他急中生智,从纸盒里抽出一张面巾纸,躲在床边,连头都不敢抬,死命晃着手中的白纸: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儿……”

    长孙望虽然没整明白自己已经被长孙小添当成了无恶不作、阴险狡诈又擅长偷袭的恐怖分子,但是他滑稽的反应惹得他忍不住哈哈大笑,憋了一宿的肝火顿时烟消云散。

    趴在床边的长孙小添被自家老子的笑声惊动,环顾四周,才恍然大悟自己刚才入戏太深,本人明明就在自己房间里,却以为自己上了反恐战场,还将自家老子当成了恐怖分子。

    麻麻逼,这乌龙搞得?

    无语!

    如果刚才自己一招得手,轻松制服偷袭的“恐怖分子”,可能还可以将自己的英勇神武在自己小圈子里牛掰一下,可惜自己一时没有控制好情绪,在“敌人”面前露了怯,现了丑,他哪里还有脸面啊?

    这回糗大了,若这事传到自己那帮反恐伙伴耳里,他们还不得笑死?再回望长孙望,就象打不死的小强,杵在那里,卡卡地笑声多碜人!

    “笑你妹啊!”长孙小添恼羞成怒,从地上爬起来冲长孙望吼道。

    “我干你娘!兔崽子,我妹不是你亲姑啊?你骂谁呢?”长孙望怒道。

    “我娘还是你老婆呢?有种你现在干她去!”长孙小添针锋相对。

    “……”长孙望被呛着了,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干你娘的,现在的小屁孩都是什么种变的,居然敢拿这话来呛自己的老子,太不象话了,老子如果不干你娘,麻逼造的,你现在还是一颗没有受精的卵子呢!

    “做死啊?你们俩个!一大清早的搞什么搞?”

    叶郡听到动静跑过来,看到儿子房间满地狼籍,电脑显示器都砸了,父子俩就象两只斗鸡,相互瞪着眼睛。

    她是即惊且怒,家中的两个男人虽然平时不是什么父慈子孝,但是他们的关系也从来没有那么紧张过,今天他们吃错药了,居然大动干戈?

    “妈,我在房间里打游戏,玩得好好的,我老爸突然进来打我!”长孙小添恶人先告状,他捋起衣服让叶郡看他的伤口。

    那一脚长孙望确实也使了几分劲,长孙小添胸口一片红,但是并无大碍。长孙小添是何等人精,哪怕长孙望是他老子,他也要一坑到底。

    他“嘶嘶”地吸气,一脸痛苦,几声无力的咳嗽和呻吟,有意无意地昭示着他“内伤”严重。

第八十五章 长孙望被打败

    “你……?”长孙望顿时无语。

    儿子坑爹,当爹的只能认命,要不你还能将他塞回他妈的子宫里,眼不见心不烦?这显然不符合科学嘛。

    眼见自己不是长孙小添的对手,长孙望于是理智地选择遁形。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他的前脚还没有跨出房门,身后狮子吼已经地动山摇:

    “长孙望,你作死吗?有种你就把我们母子两人都杀了!”

    长孙望摇头叹息,对于家中的母老虎,他的策略从来都是惹不起躲得起。刚才本来是一场父子间简单的误会,若被叶郡横插一杠,简单的事情也会复杂化,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长孙望头都不回,脚步加速。

    叶郡也不是省油灯,她看到长孙望想逃,于是肥臀一扭,长孙望只觉眼前光线一暗,一座肉山已经挡在眼前。

    “怎么?打了我儿子你还想跑?”叶郡冷笑。

    长孙望心尖一颤,麻逼造的,听话听音,听这老女人的意思,长孙小添还真没他的股份啊!关于这一点,他不是没有过心结,当年两口子呕气,叶郡可是消踪匿迹了三个月。

    在那半个月里,叶郡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到现在还是历史悬案,他只知道她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他,她怀孕了,在外面呆不下去了。

    当年他还年轻啊,叶郡又正是年轻貌美,他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等到他回过味来,长孙小添已经能喊他爸爸了。萌萌哒的长孙小添一声嫩声稚气的“爸爸”让他再次放弃对叶郡关于当初失踪的盘咭。

    时间是溶解剂,这些年它已渐渐溶化了他的心结,叶郡冷不丁来这么一句,等同于重新将他的心结拧成一团。

    “咋滴?你还想咋滴?”

    再次怀疑自己戴了绿帽的长孙望无名火起,伸手推开叶郡。今年是本命年,命中注定今年日子不会好过,他也豁出去,干脆不过了!

    “哟嗬,小添,你爸今天出息了,连你妈他都敢动手,往外推了!”叶郡撮嘴啧啧有声,倏而脸色一寒,冲长孙望吼:

    “长孙望,你有种跨出这门试试?”

    嗬这老娘们,逼都干涸成罗布泊了还当自己是太平洋,水多呢?这些年他长孙望若不是看在这老娘们对自己在外包小三、小四不闻不问,采取宽容默许态度的份上让她三分,这个家能轮到她当家作主?

    答案是一个字:毛线!

    现在听她这么一说,儿子的基因大概没有自己什么事了,他还要给她面子,听她的?麻逼造的,老子不直接将你撵出家门,甚至浸猪笼,那是因为担心伤及自己的脸面而已。

    知足吧,干逼!

    长孙望不买叶郡的帐,直接抬脚往外走,叶郡的权威受到挑战,当即撒泼,她拽住长孙望:

    “咋滴?长孙望,老娘的话不好使了是不?”

    叶郡不是君子,没有心理负担,所以她不仅动口还动手,她嘴皮刚动,就祭出她轻易不使的九阴白骨爪,血红的指甲泛着邪恶的红光扑向长孙望面门。

    哪料长孙望对叶郡已经厌烦至极,抬手“啪”一个耳光扇过去。都说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果然他一记后发制人的耳光,直接破解叶郡的九阴白骨爪。

    不过叶郡也不是吃素的,紧急关头,她也不再在乎身份的高低贵贱,彻底放下身段,俨然一位当街撒泼的泼妇,她迅速移动身形,充分发挥体态的优势,欺身而上,将长孙望逼到墙角。

    长孙望被逼入绝境,一招龙爪手推向叶郡肥腻腻的霸波,想把叶郡推开,可惜叶郡不是黄花闺女,霸波被抓仍然岿然不动,长孙望只是碰到两坨晃悠悠的肥肉,并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他一招失算顿失先机,叶郡趁机一招仙猴偷桃,偷袭长孙望下三路,肥厚的大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攥住长孙望的命根。

    唔!长孙望彻底沦陷。

    长孙望泪啊。

    是男人都得谨记一个教训:惹熊惹虎千万别惹赤查母!长孙望他犯了大忌,活该他倒霉了!

    长孙小添在一旁看得眼花缭乱,果然战场上信息千变万化,刚刚还是他父子俩之间的战斗,瞬间就转化成他老爸与老妈之间的血拼,麻辣哥b,剧情还能再狗血一些吗?

    他一双小眼神光泛滥,老妈的英勇神武果断干练英姿飒爽简直美死了,他心中对自己老妈的崇拜顿时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若不是她是自己亲妈,若不是她身材已经走样,他长孙小添就直接将自己宝剑配英雌,帅哥赠佳人啦。

    “长孙望,咋滴?不服是吧?信不信老娘将你的老树根给拽断了,从此你那小三小四的骚逼你只能用嘴舔、用手抠,信不信?”

    叶郡脸上挂着邪恶的笑容,出语恶毒。

    “咳……咳……”

    长孙望干咳几声,这臭娘们太不要脸了,当着儿子的面抓着他老子的命根不放不说,还揭他老子的底,什么用嘴舔、用手抠,那多恶心的词汇,是小添这些纯洁少年能听的吗?

    女人啊,头发长见识短,没几个是能识大体顾大局的,撒起泼来那个不管不顾的劲让人头疼,没有责任心,缺乏公德心,说话不经大脑。

    可惜长孙望此时纵然掌握着真理,但是他已经完全受制于人,没有发言权,他的真理只能烂在自己的肚子里了,他现在唯一能发表的言论就是开口求饶。

    然而士可杀不可辱,他长孙望可是堂堂滨海百年旺族的嫡传子孙,血统高贵,尽管没有“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的慷慨激昂,也不可能向一个不守妇道的泼妇跪地求饶,如果他连这点气节都没有,不如直接扯根头发上吊死了算球。

    双方就一直僵持着,叶郡还不经意地撸了撸,试试长孙望那支老树根的反应。

    “妈,你可小心着,别将老爸的命根子扯断了,毕竟你也要用是不是?”长孙小添眼睛盯着叶郡的落手点,掩嘴偷着乐道。

    啧啧,这就是儿子。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儿子就是儿子,刚才父子俩还大动干戈呢,现在看到父亲落难,不仅没有落井下石,还该开口时就开口,风风火火护老豆啊。

    长孙望那个激动啊。有子如此,夫复何求,管他是亲生的还是别人下的种,只要他管自己叫老爸,他就是自己的亲儿子。他将目光移向叶郡,那内容复杂,但是绝对没有求饶意思。

    “哼!”叶郡轻哼一声,母老虎发威,谁的面子都不给。

    长孙望在外面包完小三包小四,每次都是被那俩骚b掏空了才回家,轮到她的时候他早已经干瘪无货,他完全是在敷衍,每次弄得她都死死不成,活又活不了,简直活受罪。

    天下没有哪个女人象她活得那么悲催的,今天刚好借这个机会,索性将它废了得了,让那个谁谁谁全都断了念想。叶郡手上再一加力,一阵撕裂的痛感袭来,长孙望疼得呲牙裂齿。

    蛋疼,麻逼造的,真不是一般的疼!

    “妈,妈,你老手下留情,你可千万别将老爸整成东方不败,不然你不仅脸没地搁,还得守活寡,不划算?”长孙小添凑上前,边说边掰叶郡的手。

    “爸,你就说句软话哄哄我妈呗?男人说软话不丢人,要是你那这玩艺被我老妈给毁了,那才是丢人丢到家了。”

    我曹他麻逼,儿子真天才啊,小小年纪,不仅知识渊博,还能学以致用,劝架更是别具风格自成一家,长孙望都他妈想跪了。

    叶郡没有那么多感同身受,毕竟目前她是赢家,不过她也认可儿子的道理。

    纵然长孙望的老树根比不上自己收罗的情趣用品管用,可是万一他真被自己弄成东方不败,丢脸也有自己的份不是?再说若与一个不男不女的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也足够恶心。

    心念所及,叶郡的手不由松了一松,长孙望趁机挣脱魔爪。

    “小添……那个……我给你买显示屏去,52寸的,够用啵?”

    跨下余痛犹在,长孙望就急着出门,家里一分钟他都不想呆了,他要找小四儿去,让她赶紧弄根牛鞭煲汤。老二这家伙金贵,今日受损严重,元气大伤,必须好好补补,否则它万一因伤提前退休,他活着也没有乐趣。

    小四儿是上不了台面的,去小四儿的安乐窝也不能光明正大,他得找个借口,给儿子添置显示屏是多好的理由啊。虽然现在是大清早,叶郡也明知道他要去哪里,却也不好阻拦。

    儿子是妈的心头肉,长孙小添的显示屏摔了,他上不了网,日子得多难熬啊?想着叶郡都心疼。他老子主动愿意去给他买新的,她当妈的能反对吗?不能,最起码在儿子面前表示不能。

    尽管她已经猜到了长孙望会捋草打兔子,显示屏他买,不过小三或小四那他肯定要去。但是她不能提出反对意见,否则让儿子误解,不再与自己亲了,十月怀胎的辛苦就白瞎了。

第八十六章 施救计划

    长孙家由三栋独立的双层别墅组成,呈品字型,彼此有路相通。东边是长孙绛英一家,西边是长孙望一家,北边是长孙冶居住,是家主的起居室,是接待重要客人的地方,也是家族议事的地方。

    它是长孙家族的“行政中心”。

    长孙家的别墅是普通型别墅,与滨海市其他普通型别墅无论在结构还是装潢上都没有多大区别,主要是因为家主长孙冶力主低调,不想在滨海市市民面前标新立异,鹤立鸡群,否则以他们的财力,宫廷式、欧式超豪华别墅他们也不是建不起。

    保持低调,其实也是长孙家族代代相传的家风。

    长孙望刚出到大门口,就看到长孙绛英的红色雨燕正缓缓驶进门。他立即让司机停车,他下车黑着脸截停长孙绛英的雨燕。

    “二叔,你有事?”长孙绛英放下车窗玻璃。

    自从知道长孙望想杀马义,长孙绛英彻底对这个叔叔没有了好感。

    从前无论他如何对待自己和家人,长孙绛英都没有与他计较,甚至他明知道苍境孔是一个人渣,还强迫自己与他交往,她都能理解,毕竟那也是为了家族的利益,无可厚非。

    可是这次他竟然想杀自己的初恋情人,她不得不从新审视自己这位亲叔叔了。

    连人都敢杀的人,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所以她必须与他保持适当的距离,亲君子,远小人,是人的正常本能。

    “你还知道我是你二叔?让你与人交际,搞好关系,你直接将人交际进医院,能啊你!”长孙望气愤地说道。

    “二叔,这纯属意外?是自然灾害!”长孙绛英淡淡说道。

    “意外?那为什么杀人蜂不蜇你,专蜇苍家人?”长孙望冷笑道。

    “因为我没有干缺德事,所以不用遭报应?怎么,难道二叔希望我也躺在医院生死未卜?”长孙绛英哂然一笑。

    “……”长孙望被呛了一下。

    他原计划是想向长孙绛英了解一下当时的真实情况的,可是不小心用错了方式,结果事与愿违,叔侄两人竟然杠上了。

    “二叔,我有事要找我爷爷,不陪了。拜拜!”

    长孙绛英挥挥手,脚下一踩油门,车滋溜一下蹿出去,留下长孙望在原地跳脚。

    泊好车,她连自己家都不回,就和白雪一起往爷爷家走去。

    长孙冶正陪客人在书房里写字闲聊,听说长孙绛英和白雪有事找他,就吩咐佣人让她们进来。

    “英子,白雪,你们有事吗?”

    没等长孙绛英开口喊爷爷,长孙冶就先开口了,前晚孙女遭受欺辱,他心里不好受啊,他当时不发作,并不代表他不愤怒,只是因为到了他这个年纪,经历过太多人生风雨,他早已经喜怒不形于色。

    自从爱子长孙希不幸车祸去世,留下她们孤儿寡母,长孙冶心里就没有舒坦过。昨天孙女出院后,他担心孙女再出事,他已经安排人暗中进行保护。

    “爷爷……”长孙绛英刚开口,看到爷爷身边坐着一个年纪与他相仿,一身唐装的老者,奇妙的是,他眉宇之间,竟然与爷爷有几分相似,她顿时就愣了。

    “呵呵,英子,他是你孙大爷爷孙浩……”长孙冶看到孙女有些发愣,笑呵呵地解释道。

    “哎,冶啊,在孩子面前,把孙字省了吧,叫大爷爷不更显亲近吗?”唐装老者打断长孙冶说道。

    长孙绛英更加惊讶了,在她的印象里,她从来没有听过有谁直呼爷爷名字的,他们谁不是恭恭敬敬地称爷爷长孙先生或长老。

    这陌生老者来头不小。

    长孙绛英心巧玲珑,听老者这么一说,她立即有了主意。

    “爷爷早上好。”

    长孙绛英轻鞠躬,恭恭敬敬地向孙爷爷敬礼问好。老人都喜欢后生晚辈与自己亲近,长孙绛英心想既然孙爷爷与自己爷爷是同辈中人,她直接称呼他爷爷老人可能会更加高兴。

    果然老者听了顿时眉开眼笑。

    “哈哈,这孩子真惹人疼啊。啧啧,果然女大十八变,你看咱英子现在出落得多漂亮,清水出芙蓉,艳而不妖,冶,你有福啊!”孙浩打量了一眼长孙绛英,赞不绝口。

    长孙绛英脸上飞红。

    “唉,这孩子命苦,这不都惊动到大哥你了吗?”长孙冶叹口气。

    长孙绛英正为孙爷爷的一番称赞害羞着呢,可是她还是从爷爷的话中听出了两个信息。一是自己爷爷称呼这位孙爷爷为大哥,二是孙爷爷是因为自己而来的。

    听语气,爷爷对他这位大哥还挺尊敬的,但是她从没有听说过爷爷还有亲兄弟。关于第二点,这位孙爷竟然是专程为自己的事而来的,让她再次惊讶了。

    “哼,苍家太不象话了,不就是仗着有几个官僚撑腰吗?都敢无法无天了,幸好咱英子没事,否则苍家那小子也别想活!”

    孙爷爷冷哼一声,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股萧杀之气,一旁的长孙绛英和白雪明显感应到这股杀气,她们竟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让大哥操心了。”长孙冶说道。

    孙浩摆摆手想说什么,看到长孙绛英和白雪在场,他又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长孙冶也默契地转移话题。

    “英子,你不是说有事找我吗?说说看,什么事?”

    “爷爷,是关于苍境孔的事。”长孙绛英说道。两位老人相互看了一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然而长孙绛英却没有开口,而是让白雪接着说。

    “两位爷爷好!”白雪清清嗓子,首先给两位老人问好。

    长孙冶疼爱孙女,白雪是自己孙女的好朋友,老人容易爱屋及乌,所以他对白雪一直也是很喜爱的。孙浩看着眼前这位粉雕玉琢般的女孩,彬彬有礼,不卑不亢,不是那些庸脂俗粉可比,心里不由也暗暗点赞。

    “爷爷,苍境孔的病医院可能治不了……”白雪顿了一下,看看长孙冶脸色没有什么变化,于是继续说道:

    “但是我们能治……”

    “你们?”

    长孙冶和孙浩都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看白雪又看看长孙绛英,白雪粉脸一红,说道:

    “确切地说是马义能治。因为我妹妹也中过同样的毒,就是他给治好的。他现在不在滨海,但是他已经将治疗的方法告诉了我,刚好我选修过针炙课程。”

    “你是说针炙就可以治好?”孙浩问道。

    “爷爷,不全是的,还需要用药,药方马义也给了我。”白雪答道。

    “马义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i滨海有这么高明的医生?”孙浩再次提出自己的疑惑。

    白雪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长孙冶就说道:

    “我倒对这个名字很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他是谁。”

    “爷爷,他就是治好您的那个保安,仁河医院的。”长孙绛英插嘴说道。

    “哦……”

    两位老人同时想起马义这个人,他们也相信了。说真话,刚才白雪说她姐妹俩能治好方博士都束手无策的病人,他们还真不敢相信,她俩还是学生,又没有家学渊源,拿什么去治病救人呢?不过她们身后有了马义,这事就靠谱了。

    “那就去试试吧。不过不需要有心理负担,能治咱们就治吧,这小子固然可恶,毕竟也是一条人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长孙冶摆摆手,让她们去治病救人,心里还赞她们姐妹俩懂事,不仅自己不记仇,还顾及他的感受,先过来向他请示。

    “不,爷爷,我们救他是有条件的。”白雪说道。

    “嗯?……”

    两位老人的目光同时投向白雪。白雪将自己的眼光转向长孙绛英。两老眼不花,看到了白雪这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他们心里明镜似的,这回又该长孙绛英出场。这俩鬼灵精的丫头,配合挺默契嘛!

    “爷爷,您也许早就猜到,苍境孔敢对我无礼,是仗着他知道我们有求于他苍家。确实二叔也一直想得到他们苍家医药市场的份额,这事情不解决,苍境孔活过来肯定还会不死心……”长孙绛英说道。

    “英子,白雪,你们说吧,想怎么办,爷爷我必定尽全力支持你们!”长孙冶没等长孙绛英说完,他已经猜出大概。

    哦耶!长孙绛英和白雪喜形于色,悄悄互打手势庆祝。

    “爷爷,这是我和白雪写的计划书,您看看行不行?”

    长孙绛英迅速拿出一份计划书递给长孙冶,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份计划书,为了它,昨晚她和白雪两人整整熬了一个通宵呢!

    “哈哈,心思缜密,做事有条不紊,为人大度又不缺谋略,冶啊,不要再抱怨咱孙家后继无人了,这就是人才啊。”孙浩赞道,他似乎很快意识到自己已经失言了,不由不自然地咳嗽了一下,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长孙冶戴上老花眼,认真审核她们的计划书。

第八十七章 谈判对手

    从书房出来,白雪悄悄问长孙绛英:

    “英子,那位孙爷爷是什么人?他好历害啊,刚才他生气的时候,他身上竟然发出一股冷气,让人感到害怕。”

    “你也感觉到了?白雪,你知道么?刚才我感觉自己浑身发冷呢!你说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杀气?不过我真的不认识他。”长孙绛英说道。

    “不会吧?他不是专程为你的事而来的吗?你会不认识?他和你爷爷长得很像呢,难道他们不是亲兄弟?他不是你大爷爷吗?”白雪更加疑惑。

    “还有,你可能没注意,他说了两次‘咱英子’,后来又说了一次‘咱孙家’,听那意思,你们长孙家与他很亲呢,还有,你爷爷不是一直称呼他大哥吗?”

    “难道是真的?……”长孙绛英经白雪一再提醒,她恍然想起,她爸爸生前曾经隐约说过,她们长孙家其实不是复姓长孙,而是姓孙,这里头还牵扯到长孙家族的一个秘密。

    “是什么?”白雪很好奇。

    “这是我们家族的秘密,不能说的。”长孙绛英答道。

    白雪撇撇嘴正想说切,扭头一看长孙绛英一脸严肃认真不象是开玩笑,她赶紧将“切”咽回肚里。人家是传承几百年的大家族,不象自己小门小户人家,或许他们真有什么不可外传的秘密呢?

    好吧,都说好奇害死猫,她白雪还想多活几年呢,就不要八卦了。

    长孙绛英从爷爷家出来,回到自己家。她妈妈庞红早就为她俩各准备了一碗冰镇燕窝。

    “白雪,让你受连累了,阿姨对不起你啊,万一出什么事,阿姨都不知道怎么向你爸妈交待。”

    庞红握着白雪的手,眼圈发红。

    自从长孙希去世后,庞红就感受到生存的压力,她是典型的家庭主妇,以前家里家外的一切都由长孙希担着,他就是她心中的靠山,如今那座大山早就塌了,她也没有了主意,她明知道自己的女儿受人欺负却无能为力。

    她知道自己是一个很失败的母亲。

    “阿姨,别这么说,没什么连累不连累啦,我和英子是好姐妹,一辈子的好姐妹。”白雪劝慰道。

    一边的长孙绛英悄悄给她一个呕吐。

    “你这孩子,真会说话,阿姨太喜欢你了。”庞红擦着眼睛,没有看到长孙绛英的小动作,拉着白雪的手,不愿放。

    “妈,你当着自己闺女的面,疼别人家的女儿,公平吗?”长孙绛英皱眉。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庞红瞪一眼长孙绛英,自己却忍不住笑了。

    “阿姨,干脆我当你女儿,让英子吃醋去。”白雪也笑。

    喝完燕窝,娘仨正聊得开心,长孙冶就亲自上门来了。

    “英子,白雪,走,爷爷亲自陪你们走一趟。”

    “爸,你们要去哪?”

    庞红以为长孙绛英的事还没了,不由一阵紧张。长孙冶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说道:“小红,你在家没什么事就安排一下,从今天开始,让英子住我家,另外也给白雪准备一个房间。”

    “这……”

    庞红一时反应不过来,只到他们祖孙三人走出大门,她才醒过神,也终于明白了家翁的意思,这是他要亲自培养自己孙女的节奏啊。

    长孙家族的大权,从来是传男不传女,所以,虽然自己女儿是长孙女,但是庞红从来没有想过让长孙绛英参与家族事务。今天家翁亲自打破族规,按他的意思,是准备让英子按他的班了。

    庞红心中多年的委屈和压抑瞬间化作两行热泪夺眶而出,她赶紧给长孙希的灵位上香,站在他灵牌前泣不成声:“长孙希,你看见了吗?英子出息了,咱家从此再也不会受人欺负了!”

    滨海市人民医院一间小型会议室。

    阎红梅脸都快绿了,她努力控制情绪,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失态。

    她的目光象探照灯,不停在坐对面的长孙冶、长孙绛英和白雪脸上来回探巡,长孙冶三人始终端坐着,脸上平静如无风的湖水,可以让你一眼看到底,但是看不出它有多深。

    他们是在安静地等一个答案,一个阎红梅才能给出的答案。

    阎红梅叱咤商场多年,也是经历过不少风雨的人物。幸运的是,每次风雨过后,她总能见到阳光,唯有这次,她看不到任何一点希望。

    现在她的脸是绿的,肠子是青的。脸绿是因为生气和震惊,肠青是因为后悔。是的,她现在后悔极了,如果她当时知道自己那一巴掌的代价会那么沉重,她宁愿去舔长孙绛英的脚趾头而不是扇她耳光。

    “长老,您看您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60%的份额,那不是在割我身上的肉吗?我的肉都割给你了,我还能活吗?”

    阎红梅压抑心中的怒火,谈判桌上需要的是冷静的思维,情绪只会把事情引领向更糟糕的方向。对手太强大,她手里又没有一张合适的牌可以打出去震摄对手,她只能放下身段,打悲情牌。

    “阎总,您可要考虑清楚。这60%的市场份额是您身上的肉不假,但是顶多只是财大气粗的您的腰身上的赘肉而已,割多割少都无关紧要,说不定还利于您的身心健康呢!而苍境孔可是您的心头肉,这可万万不能割呀!否则您可能真的活不成了。”

    长孙绛英的话里语带讥讽,眼睛还有意无意地往阎红梅长势有些失控的腰身上瞄了瞄,她是在痛打落水狗,报前天的一掌之仇。

    长孙冶既然想着手培养长孙绛英,他就决定不插手谈判,他只负责在一旁把关,具体事宜由她们姐妹俩操作,所以他一直不开口,安静地坐在一旁。

    白雪悄悄向长孙绛英竖起拇指,点赞。

    点评中年大妈走形的身样是大妈们的禁忌,它就如同五毒教的圣教禁地,绝对擅入者死!可惜闯入者太强大,任何禁忌对她而言形同虚设。

    眼看着阎红梅的脸色由绿变成猪肝色,白雪心里那叫一个爽!哼,这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时辰一到,鬼都难逃!

    她没有想到平时文静秀气,秀外惠中的长孙绛英竟然有如神功附体,妙语连诛,骂人都不带脏字,对于对手而言,却简直是字字诛心。

    此时此刻,白雪对长孙绛英的佩服,只能用犹如长江之水绵绵不绝来形容呀!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这丫的不守规矩,是明目张胆在扇她阎红梅的脸啊!阎红梅揉一揉脸,她心中除了悔,又增加了恨。

    悔是后悔当时冲动不分清红皂白就扇长孙绛英的耳光,还骂她是婊子,一步错,步步错,让自己在谈判桌上完全处于被动。

    恨的是恨自己当时没一巴掌将这小妮子打成脑震荡,直接将她的智力扇回三岁半,天天流着口水讨糖吃。这丫头心太毒,若健康成材绝对是一个祸害,自己宝贝儿子小小年纪不就栽她石榴裙下了吗?

    麻辣戈壁,她还不知足,竟然祸害完儿子,又来祸害儿子他妈!简直丧心病狂,人性泯灭!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得皆不毒,最毒妇人心。阎红梅心里念叨着,自动将自己排除在“妇人”之外。

    “长老,您看这样行不行?如果您请的人真能治好我儿子,我给您20%的干股。毕竟您们长孙家从来没有涉足过这一行业,担着巨大风险,不如我们揩手合作,共利共赢?”

    阎红梅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为了儿子,做母亲的只能委曲求全。

    “我们的能力和诚信你不用怀疑,只要你同意我们的条件,我们肯定能治好你儿子的病。至于你给出的条件,太单薄了,我们还真看不上。”

    白雪直接回绝,口气不容商量。

    长孙冶依旧保持沉默。

    “至于我们家是否能吃下这60%的份额,不需要阎总操心。我们长孙家族能够在滨海屹立几百年不倒,靠的不是一些肤浅或者腐朽、肮脏的手段,也不是依靠哪个官僚作靠山,而是依靠人才的培养和储备。

    我们现在虽然说不上人才济济,但是也不缺几个生意场上的精英。”长孙绛英接着说道。

    姐妹俩一唱一和,长孙冶始终保持缄默,阎红梅终于看清楚目前的形势,长孙冶虽然贵为一家之主,貌似今天谈判桌上的领军人物,其实他纯粹是来打酱油的,她真正的谈判对手是那两个不起眼的丫头。

    我套你的老香蕉!

    看清楚形势的阎红梅怒火中烧,差点向长孙冶竖起中指。

第八十八章 一场豪赌

    “两位同学,苍境孔怎么说也是你们的同学,你们不能见死不救的,对吧?”

    阎红梅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她要冷静、要心平气和,自己的命门已经被对手死死扣住,往日颐指气使的火暴脾气只会火上浇油。

    “苍境孔是我们同学吗?”长孙绛英歪头问白雪。

    “不是,只是校友而已。”白雪如实回答。

    “英子,阿姨对不起你,我确实不应该动手打人,开口骂人,我今天真诚向你道歉,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阎红梅一再忍气吞声,不料长孙绛英今天是打定主意不给她面子,所以直接就掐断她的话头。

    “阎总,你可不小了,都快奔五了吧?我嘛,才二十呢?谁大谁小啊?说清楚啊,我可没有什么过犯在你手上!你可别胡乱计较,小女生我承受不起哦。”说罢,她还冲阎红梅摆一个萌萌哒的poss。

    “扑哧。”

    白雪忍不住笑了。

    她今天可算是重新认识长孙绛英了,平日里文文静静,一旦损起人来,那小嘴儿的啵的啵地也挖心剜肉,隔着一张桌子,白雪都能听到阎红梅的气喘声在不断加重。

    “而且今天是商业谈判,不是民主生活会,所以阎总没必要将对不起、道歉之类的词挂在嘴边。我们就事论事,其他事先放一边吧。”

    长孙绛英恢复正形,身上隐隐散出一种运筹帷幄、果敢干练的气质,虽然显得稚嫩,但是只要假以时日,经过悉心栽培,他日必将能成大器。长孙冶看在眼里,心头大宽,一抹笑意悄悄挂上眼梢。

    阎红梅被长孙绛英呛得除了愤怒还是愤怒,可是她又不能发作。苍境孔的病,滨海市医术水平最牛叉的方浩博士都束手无策,专程请来的著名专家也无能为力。

    现在唯一也是最后的希望就寄托在长孙冶找来的人身上,如果他也撒手不管,她的宝贝儿子只能到阎王殿里泡鬼妹了。

    既然长孙冶敢狮子大开口向她索要医药市场60%的份额,他的人应该有几把刷子,不然她苍家也不是那么好忽悠滴!

    为了儿子,先忍着吧,收拾这两丫头日后有的是机会,让吴斌找人将她们打晕,送dg从事g式服务去,以她们那身段儿,初步估计生意差不了,一年挣三四十万不成问题。

    我忍,我忍,我忍、忍、忍、忍……。

    阎红梅双手越握越紧,越握越紧,然后慢慢松开,当她的手掌完全摊开,她脸色也恢复正常。

    “话说到这份上,看来我是不能讨价还价了。好,我愿意在协议书上签字,不过,在签字之前,我可不可以先见识见识你们请来的神医是何方神圣,看看是否能治我儿子的病。

    毕竟人命关天的大事,我总不能因你们上嘴唇下嘴唇一磕碰就全信了吧?”

    “没问题。”

    长孙绛英爽快同意。

    阎红梅要的就是这句话,她在心里偷笑了:切,死骚叉,你敢保证你请的人老娘不认识?咋说咱也是名气不小的土豪!认识的人不少!那么快就揭底牌,嫩点了吧。

    阎红梅都开始为长孙家担心,那么重要的生意谈判,竟然派一个丫头片子出面。唉,可惜了响当当的长孙家族,后继无人,气数将尽矣!

    “这人你不陌生。”

    白雪似乎读懂了阎红梅的心声,先满足一下她的虚荣。阎红梅心里咚咚一阵狂跳,犹如初恋一样的感觉。

    “谁?在哪里?”她迫不及待了。

    阎红梅大脑里迅速形成一个方案,她决定要单独与他谈,如果他能治好苍境孔的病,她给他20%的干股,让眼前这两个没见识过大蛇屙屎的傻b,还有老棺材瓢子长孙冶都喝西北风去。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白雪答道。

    切。

    答案太坑爹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阎红梅心里清楚,会议室里只有他们四人,既然那人近在眼前,那么那人确实是熟人,不过他不是朋友,而是对手。

    阎红梅仿佛突然掉入冰窟,她身子有些僵硬,目光转向长孙冶:这老不死的,藏得挺深啊,整个滨海竟然没人知道他是杏林高手。

    “看这里。”长孙绛英嘴角一牵,脸上挂上微笑。

    她指指自己,又指指白雪。

    “我们才是你要找的人!”

    “拷!”

    阎红梅“腾”站起来,心中的愤怒再也控制不住,她脸红脖子粗,用几近怒吼的声音冲长孙冶说道:

    “长孙冶,你是拿我开涮吗?老糊涂了吧你!你以为我们苍家是那么好得罪的吗?”

    作为土生土长的滨海人,阎红梅知道长孙家族一向比较神秘,如果说长孙冶有几手救命的绝活,她相信。但是眼前这俩傻b,乳臭都未干吧?

    再说再术业有专攻,再学无先后,达者为先,那也得符合科学吧?著名专家,博士都治不好的病,她们俩学生娃能治?

    哄鬼呢?!

    “阎红梅,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冒犯我爷爷,否则我肯定让你知道后悔俩字是怎么写的!”

    长孙绛英目光一扫阎红梅。

    暴怒中的阎红梅似乎被一桶冰水兜头倒下,心里的火气顿时消散于无形。气场,绝对是气场,长孙绛英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气场,让阎红梅心跳加速,一向嚣张拨扈的她不由对长孙家产生了一丝敬畏。

    “那么,你们谁能保证我签了这份协议,你俩就愿意以及能够治好我儿子的病。万一……”

    阎红梅跌坐回椅子上,脸色灰败,事已至此,她只好举白旗,宣布投降,但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所以对长孙绛英她们表示担心。

    “我以我及长孙家族的名誉作担保!”

    一直不开口的长孙冶终于开口说话了,话不多,但每一个字的份量足够重。俩姑娘立即向爷爷摆出剪刀手:

    噢耶!

    长孙冶可没有她们那么兴奋。他相信马义,问题是马义不在现场,而且还一直联系不上,她们姐妹俩万一失手,后果不是一般的严重。

    其实他这次是陪着俩孙女进行一场豪赌。

    对于阎红梅来说,这何尝不也是一场赌博,而且她还是稳输不赢的赌家。如果对手赢了,她将失去滨海医药市场60%份额,其中的价值难以估算;如果对手输了,她将失去她唯一的儿子。

    阎红梅拿笔的手都有些颤抖,这是她多年来最难签的一次协议。

    “阎总,千万别再犹豫了,麻利地签了吧,俗话说:救人如救火。万一因为你耽误了时间,我们是不会负责任滴。”白雪催促。

    “救你妹,知道急还墨迹半天,还落井下石!还趁火打劫!”

    白雪的冷嘲热讽再次点燃阎红梅心头的怒火,多少年来,她在滨海也是横着走的牛人,今天却阴沟里翻船,栽在俩小丫头片子手里,再有涵养的人也会愤怒,何况如她是根本不知涵养为何物的人。

    “咱们走着瞧,今天你们拿走的,迟早我要让你们加倍偿还!”

    阎红梅咬牙切齿,舌尖都咬破了,这些话才没有冲口而出。她已经将长孙绛英和白雪列为今生的死敌,发誓今生今世要报今日之仇,因此她心里更加坚定了将长孙绛英和白雪弄去dg的决心,白雪并没有意识到阎红梅的阴谋,她看着阎红梅乖乖在自己拟定的协议上签字,她心里其实很鄙视阎红梅,切,传说中嚣张跋扈又长袖善舞,高高在上的滨海女阎王,也不过如此而已!

    “长老,您德高望重,希望您一言九鼎。”

    阎红梅将签好的协议故意不给长孙绛英和白雪,而是递给长孙冶。

    原来女强人也会犯女人小心眼的毛病,她认为协议签订了,长孙冶还作了担保,长孙绛英和白雪就必须履行她们的义务。

    所以她就是在故意打她们的脸,让她们明知道受到自己鄙视,却也不敢因此违反协议精神。

    阎红梅的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可惜她遇上了人老成精的长孙冶,她的伎俩,在他眼里完全是黄口小儿过家家。

    “阎总,你误会了,这协议是你与她们签的,我嘛,只是一个打酱油的老头,给我?不合适吧?哈哈。”

    长孙冶摆摆手,没有接过协议。

    一个已过花甲的老头,话里居然还捎带上“打酱油”这些小鲜肉的专有词汇,咋听都有点小搞笑,长孙绛英和白雪都忍俊不禁。

    阎红梅脸色再度涨红,尴尬地站着,伸出去的手收回不是,不收回也不是。

第八十九章 牛皮不是吹的

    “咳……”长孙绛英轻咳一声,拉上白雪的手说道:

    “白雪,这里没有我们的事了,我们回学校吧,马上要期末考了,我们这几天落下功课太多,必须赶紧回去‘闭关修练’十天半月的,要不然挂科就悲剧了。”

    “唉,忙活了半天,原来别人看不上咱们呀!走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白雪耸耸肩,双手一摊,显得非常无奈。

    长孙冶眼角含笑,在一边看着俩孙女“胡闹”。他现在只是一位诚实的观众,没有制止她俩的意思,更没有帮阎红梅求情的意思,阎红梅陷入空前的愤怒与无奈之中。

    她恨不得立即马上即刻掐死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在滨海,没人敢不给她阎红梅面子,哪个人见到她不都是腼着脸往上贴,阿谀奉承,巴结都来不及?

    然而,从她跨进会议室的门开始,就被俩未出校门的女生一直玩弄于股掌之间。

    阎红梅恨啊,恨得牙痒痒的想咬人,可是她不能够,儿子还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她们俩已经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如果她们真的撒手走人,儿子真的就一点活的希望都没了。

    “两位侄女,别生气,姨错了,你们大人……你们就当可怜姨这个当妈的救子心切,不与姨计较,好啵?你们的条件我已经答应了,姨再额外送你们人各一个限量版的lv包,权当赔礼道歉好不好?”

    阎红梅那句“大人不计小人过”差点又喷薄而出,关键时刻她想起刚才因为这句话遭受的调侃,她立即改口,既有软语相求又有送礼道歉。

    她还担心两位小姑奶奶初生牛犊,不领她这只母老虎的情,说到动情处,双腿一曲,“咣当”跪了。

    “哎呀……”

    “喂……喂……”

    长孙绛英和白雪没想到阎红梅会整这么一出,当时就吓懵了,她们本能地回避,又发现不妥当,赶紧想上前将她扶起。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长孙望急冲冲走进来。刚刚他正在小四家“疗”伤,叶郡打电话告诉他老爷子正带着长孙绛英去找阎总,可能是谈生意的事。

    长孙望一听急了,苍家的生意他已经谋划了大一年了,如果不是中间出了差错,离成功已不远,不能让老爷子在这时候横插一杠呀!他长孙望不傻,给人做嫁衣裳的事他不干,就是给亲爹也不行。

    情况万分紧急,他急着要赶过来阻止他们,可是小四儿没眼力劲,只惦记着她最近看上的一款新车,硬缠着要长孙望陪她去看车,不让他走。双方僵持不下,长孙望急眼了,一大嘴巴直接将小四儿抽墙上。

    长孙望心急如焚,没心情管她的死活,撇下她匆匆走了。一路上他还感慨不已:女人啊,还是原配的好,原配刚才还对你痛下杀手,转眼就能不计前嫌,就象忠诚的地下交通员一样给你通风报信。

    外面养的,操b玩玩可以,人品就不靠谱,都火上房了,眼睛还带钩似的只管盯着你的钱包。

    长孙望的心瞬间柔软了一下,叶郡曾经也是一个人见人爱的美女,可惜岁月真是一把杀猪刀,早已经无情地将她原有的美貌千刀万剐剔除掉,原本苗条的身材长出一身肥腻腻的肉膘,让人碰着就想做恶梦。

    想想已经有好多个年头自己没有正经碰她了,长孙望莫名其妙地产生一丝内疚,他决定今晚就委曲自己,先喂自己两粒万艾可,再涂上印度神油,好好犒赏她。

    大不了将灯关死了,将窗帘关结实了,挡住一切光线,在黑暗中让自己客串一回种猪。不为快感,也与爱情无关,纯粹源于一颗感恩的心,就当操猪大肠。

    长孙望心中感慨,一路无语。司机察言观色,看到自己boss脸色凝重知道肯定出了大事,当即脚踩油门,奥迪8系不是白给的,时速轻轻松松就是200码,极速可超300,可惜现在不是在高速路上,它的优越性不能够得以发挥。

    四车道的城内道路满当当塞着车,前方不远处还在修路,交通拥挤如斯,奥迪8再牛叉也白瞎,200多万的身价,速度与身价不过2万的**tt一个鸟样。

    长孙望被困在路上,脸色愈来愈不善,司机急得满头汗,他担心boss将气撒在他身上,他就冤死了!

    麻痹的,这条路自从他到滨海打工就开始修了,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有四五年了,它不停地被拆了修,修了拆了,国家花在这条路上的钱,估计能建几艘航母了,工程却还没要结束的意思。

    那些没良心的上位者真不把国家的钱当钱,而是当废纸在烧呢!烧的时候还不忘往自己口袋里塞。

    一路走走停停,车终于开进了滨海市人民医院的大门。

    长孙望匆忙下车,一路小跑而来,刚进门就看到阎总在给长孙绛英他们下跪,他气呀,阎总可是他的财神啊,长孙绛英怎么能让她下跪呢?这丫头片子太不懂事了,完全没有大局观,不识大体,没有家族荣誉感,不对她动家法不足以平民愤。

    “长孙绛英,你怎么可以让阎总下跪呢?多大的事?”

    长孙望瞪着长孙绛英喝道,他还以为是长孙绛英想要告发苍境孔,阎红梅跪地求情呢!长孙绛英一脸无辜,她哪知道一直高大上的阎红梅原来也不过是一坨滚刀肉,招呼不打曲膝就跪,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哪经受得起这份大礼啊?

    她自己一脑门官司还没地打,长孙望又冤枉她让阎红梅跪地。还能有天理吗,这世道?

    “爸,你也是,怎么可以任由孩子胡闹呢?阎总是什么身份,怎以让她给我们下跪呢?”

    长孙望又将矛头转向长孙冶,阎红梅是他的财神,既然老头子分不清轻重缓急,还想挖他墙脚,他也没必要客气。长孙冶原本一脸阳光和熙的脸顿时变成一脸冰霜笼罩。

    “二叔,你要搞清楚,是她自己要跪的,与我们无关!”

    白雪不答应了,她刚才还想扶阎红梅来着,现在她干脆缩回手,退到一边作壁上观。

    阎红梅心里苦啊,她给她们下跪是形势所逼,也是给自己找台阶下,在她的脚本里,下一幕应该是俩小姑娘因感动而花容失色匆忙将她扶起,从此一笑泯恩仇为她的宝贝儿子倾心尽力治疗。

    可是经长孙望这么一闹,剧情完全被打乱,她现在跪在地上,起也不是,跪也不是,尴尬啊!

    “哟,你谁呢?与你熟吗?谁是你二叔呢?轮到你说话吗?”

    长孙望怒火迅速转移,逼视着白雪,如果目光能够杀死人,他早已经将白雪杀死了一百次。

    “她是我长孙冶的二孙女,长孙白雪!”

    长孙冶冷不丁一记晴天雷,不仅轰得长孙望外焦里嫩,也把白雪炸得懵查查,敢情这位老爷爷是周伯通附体,顽皮呢!一句话就让她白雪变成了长孙白雪。

    幸好不是长孙雪,族姓还在,否则家中的爹妈不知道有多伤心。改名换姓在乡下那可是大事,应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哦,不对。

    是必须先征求爹妈的意见,他们点头同意,孩子才能过继给你,还要请算命先生问卦、查八字看双方命理是否相合,再由族老主持过继礼,叩拜祖宗……

    一套繁琐的礼仪下来,这孩子才能跟你姓。

    长孙冶毫如征兆地上嘴唇下嘴唇一磕碰,白雪就变成了长孙白雪,草率不是那么一丢丢,简直儿戏了。

    “爸,你!……”

    长孙望为之气结。这老头噬休没能要了他的命,智商却留下了硬伤,难道他不知道长孙家是贵族,怎么可以随便与出生下贱的人认亲戚,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二叔,你别着急上火,小心火大伤身。阎总是高兴,和我们闹着玩的,不碍事的。”长孙绛英说道,然后又笑眯眯地低头问阎红梅:

    “我没说错吧,阎总?”

    “是啊,我们一时兴奋玩笑过头了。呵呵。”

    阎红梅赶紧趁着台阶下台,再不起来,她马上就得晕菜。罹患“三高”的人,怕蹲怕跪。阎红梅拍着干净如洗的漆盖,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阎总?……”长孙望抚额。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往日不可一世的女阎王竟然被名不经传的小丫头给驯服了,麻逼造的,若不亲眼所见,长孙望打死都不会相信。长孙望的反应速度不是盖的,他马上意识到机会来了,于是他马上换上一副笑脸:

    “阎总,关于我们在滨海医药市场上的合作,您考虑得怎么样?”

    “阎总已经考虑好了,她决定出让60%的市场份额。”

    不等阎红梅开口,白雪已经扬着手中的协议书,向长孙望显摆。

    “不吹你会死啊!”

    长孙望气极而骂,完全不顾身份。阎总会愿意给她们60%的市场份额?还不如直接将她杀了得了,小妮子当吹牛叉不要本钱呢?

    “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事情还真就这么定了。二叔,有些事有些人费尽心机未必如愿,有些人却能信手拈来,这就叫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

    长孙绛英轻声慢语,其中不乏讥讽,潜台词就仨字:气死你!

第九十章 第一次临床

    苍境孔被从特护病房转移到普通病房。

    这是白雪的主意,让一个烂到根的纨绔躺在特护病房,简直是浪费社会资源,如果不是担心自己施针时受干挠,她可能直接将他安排在过道上,还是靠近洗手间的位置。

    阎红梅领教过白雪姐妹俩的利害,女阎王的名号对这俩初生牛犊没有威慑力,所以心里纵有不满,却也不敢反对,她担心再一次节外生枝。

    白雪和长孙绛英摒退所有的人,包括医院的医生和护士,病房里除了病人,就她们姐妹俩。

    白雪将一把银针摆在手术台上,准备施针。

    长孙绛英没有选修针炙,她只能给白雪当助手。

    病房里非常安静,白雪和长孙绛英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她们还是学生,甚至没有经过实习历练,就直接临床治病,说不紧张那是欺骗自己,白雪握银针的手都有些颤抖。

    “白雪,别紧张。”长孙绛英握住她的手。

    针炙下针,穴位要求非常准确,所以白雪的手千万不能抖,否则容易出人命。

    白雪闭上眼睛,作深呼吸。

    几次吐故纳新之后,她的心跳渐渐恢复正常。

    她想起苍境孔的恶行,阎红梅的可恶,还有马义的鼓励。马义说得没错,不用将苍境孔当作病人,完全可以将他当作供她练手的小白鼠。

    每个人都需要经历自己人生中的许多第一次,这是她第一次临床治病,成功与否对她以后的人生影响深刻。

    “英子,我们开始吧?”白雪看向长孙绛英。

    长孙绛英点头。

    白雪拇指和食指捏着银针,找准苍境孔的穴位,然后一针扎下去。

    动作有些笨拙,着针位置却不偏不倚。

    第一针施针成功……

    白雪紧绷的心头一松。

    接着第二针……

    第三针……

    白雪毕竟不是马义,当她将120支银针施完,时间已经过去了70分钟。

    因为白雪不能象马义一样给病入输入真气,所以马义特别又增加了12针,由108针变为120针。120支银针插在苍境孔身上,苍境孔俨然成了一只针光闪闪的刺猬。

    长孙绛英给白雪擦额上的汗水。即使没有输真气,白雪也累得够呛,幸好当时灵机一动,乘机敲了阎红梅一把竹杠,不然真不划算。

    她们不敢休息,立即给苍境孔喂下她们事先准备好的药汁。

    喂完药,她们开始收针。

    每收一针,银针都能带出一小滴黄色的液体。

    白雪见过这种液体,知道它是玉哥儿的毒,毒排出来了,病人也就有救了,尽管他现在仍然昏迷不醒,白雪也知道自己成功了。

    病人还没有苏醒,只是因为他体内的毒还没排解干净,白雪是普通人,没有真气辅助,治疗不可能达到立竿见影的效果,病人不可能象白霜一样立马就能活蹦乱跳。

    但她仍然很满足了。

    “白雪,我们真的成功了?”长孙绛英眼里闪着金光。

    “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白雪平淡的语气掩饰不住她内心的激动。

    这是她平生第一次临床,效果还不错,她当然激动。

    “白雪,么么哒,我爱死你喽!”长孙绛英给白雪一个熊抱。白雪使劲挣脱长孙绛英,夸张地忙不迭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

    “哎咦,你搞错了,姐不是蕾丝边,俺是高大上的御姐!”

    长孙绛英剜了白雪一眼,说道:“别得瑟,你小学思想品德课老师没教过你: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

    病房外聚集了许多人,他们大都是想抱苍家大腿或者正在抱苍家大腿的人,他们人模狗样手捧鲜花,毫不吝啬地吹嘘自己对病人的关心和祝福。

    那些西装革履,梳大背头,戴金丝边眼镜,手腕上戴百达翡丽的是公务员,机关工作的经验造就他们吹牛皮的本领,他们甚至连病人的衣角都没有碰过,但是他们能将自己给幼儿时期的苍境孔换尿布的往事说得头头是道。

    土豪没有讲故事的天份,他们讲究实在,纷纷从花花公子或乔治·阿玛尼钱包里掏一张张出金卡,然后插在花束间,说是给侄子买营养品,一脸的得瑟,任性横扫千军,让天下食不裹腹,夜夜靠撸过人生的**丝,不仇富都觉得自己对不起天地良心。

    人群中还有一帮陌生人,他们没有手棒鲜花,更没有提高级营养品,他们肩扛手捧的是各种机器,他们是各新闻谋体包括一些网站的记者,他们是来共同见证奇迹的。

    医院的医生和护士,只要手头暂时没有病人的,也都来了。

    是人都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尽管他们都受过高等教育。苍境孔的病情全医院无人不晓,他们医院最负盛名的方浩博士和几位首都来的专家会诊,都不能拿出有效的治疗方案,院方的病急通知书下了一次又一次。

    要知道这几个专家不是那种满嘴喷粪的砖家,他们肚里有干货,若放在古代,绝对御医,干的都是专门给皇帝看病的营生。

    一群白大褂三三两两聚在一边,悄声议论,心里既有怀疑也有期待。滨海医学院校花姐妹挑战华夏顶级医学专家,若当成新闻放网上,光看标题就能让人热血沸腾,点击率绝对井喷,点赞、拍砖、抢沙发、上头条,忙死网虫,气死汪叔。

    苍境孔的便宜老爸苍阳威苍局长也来了,不过他只在病房门外例行公事似地站了几分钟,与几个熟人哼哼哈哈不关痛痒地闲聊几句后,就因为虚火上升,牙龈疼痛坚持不了,被内科主任接到她的诊室,亲自给他下火去了。

    俗话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苍局长位高权重,肩负着滨海市几百万市民的卫生福祉,他的身体已经不属于他个人的,是属于全体滨海市市民的,他现在病了,为全滨海市几百万市民着想,必须马上放下亲情,为公就医,所以所有人都会理解他,不会因为他中途退场而声讨他。

    有几个眼力劲不差的,还一路殷勤相送,邓万明院长更是悄悄塞给他一粒自己秘制的鹿茸虎鞭丸。

    方院长悄悄将长孙冶拉到一边:“长老,您老告诉我,她们有多少把握?”

    作为高级专业人士,苍境孔的主治医师,方博士对病人的病情了然于胸。他不担心别人抢了他的风头,他担心长孙绛英和白雪年少无知,懵懵懂懂闯下弥天大祸。

    因为从他专业的角度看,这事始终太过于儿戏了。他相信科学,不相信奇迹,所以他不相信仅凭两个未出校门的学生,就能治将病人治愈。

    它不符合逻辑,难道不是吗?

    “我和你说实话吧,其实我也不知道。”长孙冶如实回答。

    “咕……”方浩咽了一口口水,伸出两指扶正滑下鼻梁的近视眼镜。

    “长老,您是不是太草率了,没有把握的事情您不仅不阻止还敢担保?她们毕竟还是学生,万一出现状况,不仅病人,还有她们的前途都毁了。”

    方院长一脸焦急。

    长孙冶虽然与方浩不是很熟,但是听说过他,知道他是一位知识渊博、学术有成、还一身正气的医生兼医院领导,与邓万明不是一路的人,明白他是真心为自己俩孙女好,所以对他有好感,说话就很客气。

    “老弟呀,谢谢你的关心了。不过我是一个商人,商人其实也是赌徒,为了俩孙女,这回我就赌上一把。”长孙冶呵呵一笑,豪气万丈。

    方浩两腿开始打颤,长孙冶的回答让他脊梁骨冷嗖嗖的。有钱人就是任性,也许这种赌博,只有长孙冶这种成了精的、财大气粗的人才敢下注吧!

    “长老,要不到我办公室坐坐?”方浩心里忐忑,双腿承重有些吃力,他想找地休息,又不好意思一个人走开,于是就邀请长孙冶一起去他办公室。

    “哦,不了,谢谢方院长,我就在这等等孩子们吧,万一她们需要帮忙,我也能第一时间帮上。”长孙冶婉拒了方浩的邀请。

    他对方浩有好感,也想结识这位年轻有为的方院长,可是他实在没有心情,别看他一脸镇定自若,其实他自己知道,他心里并没有他表面的轻松,他内心比任何人都紧张。

    他甚至也拷问过自己,同意她姐妹俩给苍境孔治病是否过于草率。

    苍境孔本来已经是死马当活马医的,他最后是死是活都在意料之中,如果长孙绛英和白雪因此出现差错毁了前程,这买卖就亏大发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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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飞来横祸,意外让马义获得了初级异能。拥有异能后,他由一个默默无闻的农民工,一跃成为万人睹目的人物。他挑黑帮,报私仇;他杀外军,扬国威。在俗世,他无所不能,身边美女如云;在修真世界,他所向披糜,斩妖降魔,最终拥得众星捧月……都市之无敌神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都市之无敌神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都市之无敌神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